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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9/29 03:22 / 10277 / 319
【小说】被儿子死对头睡过之后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0 05:39:06

第194章 病房宫斗
  气氛一时凝固。
  沈隐停顿了一会儿,若无其事把保温桶放到床头:起来了,好些了吗?
  如果没有纪兰亭处心积虑的逗笑,沈琼瑛大概率死气沉沉,起码几天都不搭理沈隐;但被纪兰亭插科打诨一下午,她短暂忘了那些事,且因为打情骂俏被撞破而心虚,下意识嗯了一声。
  沈隐心头一松:我给你煲了鸡汤,你多喝点。
  沈琼瑛想从纪兰亭怀里挣出来,但是纪兰亭分毫不让地抱着她,对沈隐视而不见:也是,你该喝点汤补补。
  沈隐打开饭盒,一勺勺喂她喝汤。
  此时反应过来昨夜的事还没解开,不想搭理他已经来不及了,沈琼瑛沉默了一下,我自己来她伸手去拿,却被避过了。
  沈隐眼睛里闪过一丝乞求。
  于是她只好坐在纪兰亭的怀里,喝着沈隐喂过来的汤。
  沈隐强迫自己忽略人肉背景,但纪兰亭那么大个块头,多少有点自欺欺人,好不容易饭毕,他看了纪兰亭一眼:我有话跟她说,你回吧。
  纪兰亭一副没眼力见到底的样子:没关系,反正你在我这也没秘密了,回避就算了。
  沈隐顿了顿,递给她一杯水,一颗药:昨天我们做的时候,我都射进去你最里面了,而且我射了好多,好像就在你子宫口,都灌满了,我觉得还是吃一下药,不然他只要说这是避孕药,沈琼瑛都二话不说喝下去,之所以说得这么详细,就是奔着恶心纪兰亭来的。
  果然纪兰亭听得脸都青了,也不甘落后帮沈琼瑛回忆:说起来瑛瑛,上周你是不是忘记吃药?当时我也射进去好多,好像满得溢出来了,那个量也太大了,你会不会怀了我的小孩?要是怀了就好了,那今天就不用再吃药了这也是睁着眼说瞎话,沈琼瑛入院的时候,因为有阴道出血,为排除流产方便用药医生就给做了血检,纪兰亭说这话也是纯粹恶心沈隐的,毕竟他也不希望瑛瑛怀孕,不然那还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周宇泽那贱人的。
  眼看着沈隐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还没完:瑛瑛你看我多好,你怀了就生下来好了,我负责到底,不像有的人整天给你瞎吃药祸害你的身体这一波波火拱得,终于让沈隐脸色铁青。昨天他确实失控了,他自己也感到懊恼。想到沈琼瑛本来就体弱,现在还要被扰乱内分泌,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好了。沈琼瑛白了纪兰亭一眼:少说两句!说着赶紧接过药一口喝掉,算是把话题掐了。
  沈隐脸色却更加难看,因为她让纪兰亭闭嘴看似责怪,但此刻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喝完药三个人又陷入了尴尬,谁都不说话,好像刚才你一句我一句的是幻觉。
  良久沈隐看向纪兰亭:你辛苦了,回家吧,我来换班。
  纪兰亭心说你想得美,谁不知道夜里抱着她睡觉是福利,凭什么我白班你夜班?不用,我既然担下了这档子事,在这里大家都知道我是瑛瑛男朋友,你夜里在这里睡会给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沈隐皱眉:我是她儿子,就算人家问起,我陪个床也不算什么。
  纪兰亭撇嘴:那也得看什么情况,没见过因为房事进医院儿子还这么殷勤,还跟施暴者和谐共处,你觉得合适?
  沈隐也有点火了,虽然他无奈请了纪兰亭帮忙,但不意味着他默认引狼入室:晚上我不可能把她交给你,你死心吧。
  说着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想往自己怀里带,谁知道沈琼瑛下意识往纪兰亭怀里瑟缩了一下。
  老实说,想到再和沈隐单独过夜,她真是害怕的。哪怕知道他不会丧心病狂到再做什么,但她的身体还有着疼痛记忆本能抵触。
  这一幕刺痛了沈隐。
  纪兰亭得意洋洋看着沈隐,露出一个挑衅式的、胜利者的笑容。
  沈琼瑛抬头就对上了他小三似的贱笑,不由也沉了脸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谁也不需要,我一个人睡。
  不行!两个少年异口同声否决了,随后又各自争辩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
  沈琼瑛被吵得腻烦,索性捂着耳朵,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沈隐和纪兰亭僵持了一会儿,不经意看见她的睡颜,觉得过分红润,用手探了探,果然又低烧反复了。
  于是俩人谁也不用争了,都留了下来。
  纪兰亭冲沈隐使了个眼色:我去叫护士输液。你如果还想夜里留下的话,就去卫生间回避一下,两个男的在这里影响不好。
  这会儿都十点多了,他说的也对。沈隐进去躲了几分钟,等到护士走了才出来,便看到纪兰亭脱了外衣睡到床上,在沈琼瑛没扎针的那边躺好了,跟个暖床丫鬟似的爬床了。
  总共一米来宽的床,他上去也就不剩什么了。
  沈隐冷冷看着纪兰亭:你下来,你那么大块头也不怕挤着她!
  这会儿瑛瑛睡着了,纪兰亭肆无忌惮散发着小三的贱笑:哎呀我也想下去换你,可惜瑛瑛这输液呢,总得有人看着药水,反正待会来人你还得躲的。你今天操劳一天,就一边歇着吧!说着还要挑衅:哦差点忘了说,你做饭的手艺不错!
  沈隐沉默了一会儿,直接去卫生间接了盆温凉水,端到床边,稍微解开沈琼瑛领口的扣子,随后拿着毛巾伸进她的胸前腋下,为她擦身体。
  他擦得不紧不慢,似乎要把她全身细节都擦到,认真极了。
  纪兰亭眼看着他的手在衣服下面游来游去,隔着衣服一把按住他的手:她好不容易睡着,你别骚扰她行吗?
  沈隐抬起头冷笑:护士交代过给她散热,你懒惰也别耽误别人照料。
  纪兰亭手伸进去抢过毛巾:那我来,这种事就不劳烦你了。
  沈隐缩回了手,倒也不争不抢,只在他刚要动作的时候慢条理斯提醒着:
  她正身我都擦过了,现在只有胳膊和手心脚心没擦。
  纪兰亭心里嘀咕:既然擦过了你刚才磨磨唧唧一直擦?轮到我就擦过了?所以我抢了个寂寞?
  不过事关瑛瑛的病情,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他只得闷声不吭去给她擦手脚四肢,刚擦了一遍沈隐又接着提醒:水都用热了还能散热?你应付自己还是应付她?
  等纪兰亭忍气吞声去卫生间换水搓毛巾回来,就见沈隐已经无声无息占据了他刚才暖床的位置,把瑛瑛拥在怀里。
  纪兰亭才发现自己大意了,他没想到沈隐也可以这么贱。
  他强忍不甘帮沈琼瑛又细致擦了遍四肢,这才退出病房,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不知从哪搞了张病床推过来,摆在沈琼瑛旁边合并下来,然后舒舒服服躺在沈琼瑛旁边,倒没试图再去拥抱她,而是伸出手,垫在她输液的手下面,和她十指相扣。
  等到早晨六点多醒来,沈琼瑛除了头晕已经不烧了。就发现,自己左手边牵着一个,右手边枕着一个。
  沈隐睡得也不大踏实,几乎是她刚醒就醒了,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试探她的体温。
  然而这难得的温情却吓到了沈琼瑛,她本能地后退,攥紧了手指。
  于是纪兰亭也被她挠醒了,看到这一幕,惺忪着眼睛控诉:大早晨你就性骚扰?你就不能控制一下?
  沈隐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掩去了眼里的失落,转身下床:我回去做饭。
  不用了,沈琼瑛摇摇头:这边营养餐搭配得也很好,我也想换换口味。你们都回去吧。要是再旷课,晚上都别来了。
  送走了两个少年,沈琼瑛终于清净自在了一天。
  等到傍晚,沈隐提着汤先一步过来:我想跟你谈谈。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0 05:39:13

第195章 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拉着她的手,一前一后来到花园里,找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对不起,他试探着携起她的手,刚想说诸如自己不好,以后会控制自己,可是打好的腹稿看到她手背上的针眼,却说不下去了。
  他捧着她的手背到唇边,忍不住用唇去吻她的伤口。
  她本能抵抗着他的暧昧亲近,忍不住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扣住: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别害怕我好吗?
  见她没动,他又试着拥她入怀,亲吻她的脸颊,试图用温柔融化掉她一身的僵硬:
  以前的事,我们都忘掉,从新开始好不好?
  沈琼瑛笑了笑,说不清什么意味:怎么从新开始?从哪里开始?我有没有拒绝的权利?你肯不肯放弃?
  说完她退后了一步,从他怀里坚定地站出来,似乎根本不期待他的答案。
  他看着她镇静的眉眼,开始感到恐慌:我不会碰你了,我保证!他边说边不自觉把她往怀里抱,像是害怕她凭空消失。
  我是活生生的人,我有感官,这就决定了只要住在一起,只要你靠近我、触碰我、冒犯我我不可能没有感觉。而你,还总是试图混淆我的感觉,干扰我的判断。她顿了顿:出院后,我想搬去店里住。如果你真的想重新开始,就从尊重我的意愿、让我独立思考开始吧。
  沈隐慌了,去够她的手腕,别搬走!你信我!没有你的允许,我真的不再碰你了!
  她回过头,就那么站着,冷淡地看向被他抓住的手腕。因为他的急促,那里又起了淡红色的抓痕。
  意识到自己刚信誓旦旦就打脸违约了,他低落地收回了手臂,再不发一言,默默跟在了她的后面。
  如果她搬走,他真的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可是她对他前所未有的戒备,他还能怎么办?即使他现在说想要回到母子关系的原点,她也不会相信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他们之间好的坏的全成泡影,他们就从此维持着表面的客气,没了可能。
  她停在路边摸一只猫,他无比羡慕那只猫,可以被她毫无防备地触碰,而那只猫却毫无留恋地跑了。
  这天夜里纪兰亭汲取教训,早早霸占了同床的机会。沈隐倒是没说什么,独自躺在沙发上,无视纪兰亭极度找存在感的声音,似乎浑身精神都给抽走了。
  还好这夜没有再反复发烧。
  等到白天她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午饭后一个人去花园里散步,顺便寻找那只有缘的流浪猫,今天她特地带了点吃的给它。
  既然有吃的,猫咪就不像前两次跑得那么快了。
  秋天的阳光正好,她满足地撸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冷不丁晃了晃,被一只手扶住了:慢点。
  抬头看到那张斯文禁欲的脸,她有些诧异:宁医生?
  等站稳了,才发现这场景似曾相识。
  我还以为你离开云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当初宁睿说过,要她配合相互治疗才肯留下来,否则就离开请她另谋出路,及至后来两人刚萌芽的暧昧就遭遇了覆灭型的尴尬,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毕竟她对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而之前她也基本没付出什么。想到这,她有点赧然:你那个病好了吗?如果好了她就不用觉得欠他什么了。
  宁睿低头凑近她:我觉得你值得亲自验收一下。他的心情很好,近来那种死气沉沉的黑白色在看到她时自动填充了色彩。
  她急忙推开:别这样大病初愈,推的是别人,踉跄的倒是自己。
  去我办公室坐坐吧。宁睿稳住她的腰:我今晚的飞机。
  坐在诊疗室里,沈琼瑛还觉得恍如隔世,上一次以病人的身份来这里似乎是很久以前。
  仔细看来,果然处处都有了变化,办公室里摆放的细节似乎充满了雅趣和生命力,跟之前来时那种一板一眼一丝不苟大不一样了,甚至沙发靠垫凌乱无序她想,这大概是即将接手这个诊室的医生喜好吧。
  四年说短不短,离别在即,沈琼瑛还是对他充满感激的。
  你去哪里啊?她忍不住问。
  宁睿确定她眼里有一丝不舍,愉悦地笑了笑:美国。
  沈琼瑛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他这一走,大概不会回来了,毕竟对于他的学术研究来说,起码云台是没什么吸引他的了。
  离别之际,她忽然产生了豪迈的冲动,那些连闺蜜也不能告诉的秘密,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她隐去了细节,从十六年前讲起,直至住院原因,全都讲述了一遍。
  宁睿除了表情有些诧异凝重,倒也没有过激的反应。事实上他的心里翻江倒海,但他不敢表现出来。
  我如果和一个不应该的人,发生了不应该的事我该怎么办?原来她当时那句话,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件事。
  他的大脑堪比精算仪器,结合她那个雨天出现在诊室后的不同寻常,和她屡次身体下意识守贞的倾向,他一下就把整条时间线串了起来。
  更叫他难以接受的是,作为心理医生,他明明白白从她微表情中解读着:她烦恼、痛苦、纠结却没有憎恶,这显然不符合受害者心理。
  要知道一个憎恶乱伦的人被迫乱伦,一个因为被强暴而心理成疾的人被再次强暴,都是严重踩雷的恶行。可即使因暴行住进医院,她还这么平静,这才是最反常的。
  这让他觉得酸灼。之前她面对贺璧时,一向平平淡淡;后来面对纪兰亭,就像寻常情侣之间。这也是他从容以待不急不缓的原因。
  现在她提起沈隐的时候情绪复杂难辨,他才发现自己的直觉没错,曾让自己产生危机感的另有其人。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一段刻骨铭心感情的开始,往往是爱恨交织的纠结。乱伦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心思被撬动了。
  无论是从治愈她的医者之心、还是从谋求她的追求者私心,他都有必要做些什么,引导她从中走出来。
  她忽然收了声,抬不起头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其实这种事一个心理医生一辈子会疏导很多次,并不算个例,宁睿组织了一下语言:只是发生在你身上,多少让我意外。姐弟之间的事他有过猜测,反而是母子之间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对乱伦展露了不同寻常的包容,对当事人也抱有匪夷所思的耐心。
  所以他需要淡化乱伦对她影响的同时,强化她的后续羞耻感。看似矛盾,但其实只需虚化道德,利用她的自尊心。于是他边倾听边飞快地在脑海里组织着话术。
  我觉得他心理有病,她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让他接受治疗,他很固执的,一点儿也不听我的话宁睿眼神暗了暗,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抱怨沈隐的时候表情变得懊恼而温柔。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人重新开始是很难的,我扎根云台用了十六年,也没有勇气再抛下一切重新开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她本性也并非喜爱冒险变动的人,热血似乎都在十六岁那年用尽了。
  甚至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也被他扰乱了她陷入自我怀疑,分不清爱欲界限使她表情恍惚暧昧。
  宁睿第一次觉得,洞察力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此时他感到分外不适。
  是否有病这一点,要看他的成长环境,如果没有什么激烈的创伤,想改变一个三观已趋形成的人很难,如果这个人早熟就更难他治疗了四年,不是为了让她又回到原点的。抛却心中的嫉妒不悦来说,他并不觉得乱伦本身罪不可赦,更何况起因不在她。
  因此感受到她重又崩溃无序的倾向,他尽量屏蔽了主观,尽可能平和地宽解:如果只是就乱伦这一点来说,其实在国外远没有那么严重,甚至在有些地方是合法的。刨除生物学意义,它本身也稀松平常,不值得唾弃,也不因此刺激。
  沈琼瑛哪怕是被迫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还是头一次听到人宽慰,一时间焦虑都拔除了大半。
  其实你才是主导者。你行使着母亲的庇护,却又难免冷暴力,很容易让被庇护又不满足的那一方去主动掠夺。而随着被庇护者长大,原本的母强子弱颠倒过来变成子强母弱,掠夺则变质成为现实。他逐一分析着:所以根源在你,如果你以绝对强势的姿态拒绝,则彼消此长。
  吊桥效应下都会如坠爱河,那么做爱会让你错觉有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所以你应该想清楚,你困扰的是乱伦本身,还是乱伦之于你的恐怖印象,抑或是乱伦即将带来的影响。
  现在?过去?未来?你的困惑来自何时?情还是欲?你的困惑到底来自何处?如果来自于后者,大可不必自责。因为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你可以及时切割。
  情欲切割才能避免成为欲望的奴隶,你是否做好准备让自己强硬起来?
  我她被他一迭声的发问给镇住了,一时脑子纷乱,根本来不及想清楚。
  他不仅不复以往的耐心,反而进一步诘问:还是说你欲迎还拒,沉湎肉欲,其实不打算拒绝他?
  沈琼瑛被针扎了一样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我没有!她急忙快速解释起来:我已经决定从家里搬出去了!我已经强势拒绝了!我真的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可能接受这种事。
  这就对了。他打断她欲盖弥彰的解释,不作任何探究:其实我倒觉得,你可以试着跟别人交往,回到一段正常的、年纪阅历匹配的恋情中,你需要成年人帮助你巩固自我,而不是未定性的未成年人,他直视着她分外真诚:你觉得我怎么样?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1 04:59:44

第196章 别走好么?我有女朋友了!
  沈琼瑛无措了一阵终于找到了理由:宁睿谢谢你这几年的帮助你这么优秀如果不是你要走,我肯定会考虑你的。毕竟暧昧过,要说完全没有感觉也不至于,归结于没缘分比较好。
  谁料宁睿笑了笑,忘了说清楚,我去纽约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一周后回来。
  你沈琼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想到自己就这么掏空了秘密,伴随压力松懈而来的是巨大恐慌。
  但眼前宁睿平静无波的眉眼似乎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刚刚石破天惊的秘密也不曾使他鄙夷,她渐渐镇定了下来安慰着自己:说都说了,他人品又绝对可靠,且不会一直停留。
  宁睿挑眉:怎么你看起来不希望我回来的样子?
  不是沈琼瑛尴尬解释:我只是没准备好宁睿摸了摸她的发:没关系,你还有一周可以考虑,不急。
  她其实也不希望他走,毕竟他和佩仪是这个城市里,唯二默默帮助自己又温和无害的人:我以为你要离职了。
  宁睿提醒她:你忘了,我是贺先生的私人医生,他还在,我就暂时不会离开。
  提及贺璧,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下去。
  缓了缓沈琼瑛轻声问:他还好吧?
  宁睿点点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稳定,这样下去的话,我离开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所以瑛瑛,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此刻又带上了缠绵,有理有据让人信服:少年的爱恋固然充满了荷尔蒙,带来新鲜感的同时也因为冲动后患无穷,之前的你刚走出抑郁,我给你时间去放松,可现在看来,你过得并不好你不觉得,你现在需要的并不是刺激、冒险和索取,而是体贴、温存和尊重吗?
  他的话恰到好处地契合她此时的需求,沈琼瑛低着头:我会考虑的。她是喜欢跟宁睿在一起的。跟他短暂暧昧的时光,她体会到了人格强大的感觉,就像他托着她在脸上舔舐的那个午后,他似乎一手把她托举起来,有意识地鼓励她,让她能在高处掌控,而不是跟少年们在一起时被无限掠夺。
  他像是她的培养皿,孵化着她想奋力挣脱的另一个我。
  但她也仅仅客套一下。毕竟眼下一团糟,她并不打算答应他。
  周末出院后,纪兰亭直接带她去了金医生家。
  金老医生退休后谢绝了返聘,自家院落改造成了私人药房,收集药材炮制丸药,捎带着给熟人看诊,不乏豪门政要。
  等到拎着大包小包的中药材和丸药出来,她手机响了,于是走到一边接电话。
  电话是出版商岳先生打来的,《荆棘蔷薇》已经出版上市。
  因为是作为系列丛书的缺口填补上去的,可谓是坐火箭般的速度,顺利得一塌糊涂。
  据说第一批反响不错,因此他下周打算在唐宫宴让系列书作者都认识一下,聚个餐,然后商量下签售会的事。
  岳先生因为是吴老教授的朋友,对沈琼瑛也抱了点提点的心思:其中有几位省市作协的朋友,你过来认识一下,如果能获得推荐,对你没坏处。
  沈琼瑛自然是满口道谢应承下来。
  而那边,沈隐从纪兰亭手中接过药:多少钱?
  纪兰亭漫不经心:不贵,两千多。这是一个月的量。金老的药材渠道特殊,比一般市面上品相好得多,且少数还是亲自采集,自然比药店里抓药贵。
  沈隐也懂,若不是纪兰亭,可能一般人都不得其门而入。
  我转给你,他拿出手机,打算扫码:以后她的药费,我来负担。
  纪兰亭嗤笑了一声:怎么的?她看病吃药我还得找你买单?你这是瞧不起谁呢?这会儿算那么清楚你倒是之前别找我背黑锅啊!
  沈隐难得没跟他针锋相对: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身体不好也是因为我,这钱该我花,他低头敛目,语气诚恳:你帮她找人调理,我真的挺感激的,包括这次住院,我都记着。一码归一码,钱的事算我求你帮我求个安心,你就别告诉她了。
  纪兰亭看稀奇一样探究了他一阵,挑了挑眉,随你便吧。他调出微信页面,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纪兰亭把二人送回了家,怕耽误她吃药,就没逗留。
  沈琼瑛到家开始煎药,屋子里很快飘满了药香味。
  沈隐做饭的间隙里跟着她:要不然别走了吧,你在那边煮药也不方便。
  沈琼瑛往行李箱里填充着零零碎碎:没关系,我开着油烟机在料理间煮。
  沈隐看着她干脆利落地收拾衣物,心也随之越来越空:换洗衣服也不方便。
  沈琼瑛动作没有停顿:那边有卫浴,大件我可以抽空回来统一换洗。
  这顿晚饭吃得压抑极了。
  吃过饭,他走到她旁边坐下,还不敢挨得太近:非得搬走吗?
  她面无表情看着新闻联播:嗯。
  你真的不用搬走,我不会再强迫你的。他苦苦哀求。如果她带着对他的厌恶就这么搬走,他恐怕再无翻盘的机会。
  他还是学生,有着对未来的规划,他要给她更好的生活,总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旷课去缠着她。
  都是强迫,身体和意愿,有区别吗?她已经看清楚了,只要同居一室,发生过关系就再难拉开边界。他不肯放弃,她的抗拒永远是空谈。
  眼看她转身欲走,他越来越慌,如果面对面尚且没了转圜,那等她搬到店里,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做些什么?
  她现在就像一只团成球的刺猬,让他挫败无一处能下嘴。如果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还能细水长流慢慢磨,可她狠心抽离他是真没了办法,只能用刁钻的角度冲撞开她柔软的腹部,哪怕奔袭中两个人都头破血流。
  她的躯壳憧憬着柔顺保守的温情,骨子里却奔流着肋生双翼的浪漫。两相激荡,反而得到她的身体容易,撬开她的心很难。
  昏昏沉沉中他满脑子都是要怎样留住她,怎样把她离开的理由釜底抽薪,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别走好么?我有女朋友了!等意识到说了什么鬼,他自己也一时错愕。
  她停顿片刻像是在消化这个消息,面容淡淡:哦,什么时候的事?
  他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信了,说不清什么滋味,见她不再提走松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含糊其辞编下去:就最近他做回正常人了,她应该高兴的,明明他只是做了她曾经期盼的事,可现在她只感到被背叛的愚弄,她轻描淡写遮掩着自己的怒气,声音里有淡淡的嘲意:同学?短发?
  唔。他病急乱投医,尚且不确定自己是死里逃生还是饮鸩止渴,顾不上分析她话中要素,随口应付。
  可听在沈琼瑛耳里却是截然不同。想起在周宇泽那里看到的照片,这就对上了。原本她那天醉酒,还以为看到的图象是否幻觉,现在想来竟全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中药熬好了,味道熏人,空气里溢满了苦涩。
  两个人都沉默了,只余新闻联播字正腔圆的声音。
  你对她也做那种事了吗?她突然问。
  沈隐头脑发懵,一时反应不及。他本是乱拳昏招下下策,没提防她一个劲问细节。词穷之余,随之而来的是不敢置信的希冀他目不转睛看向她,眼神一亮:你希望我做了,还是没做?
  沈琼瑛在他的注视下如梦初醒,恢复了冷淡:我只是想提醒你记得避孕,别用强动粗,我不希望被人家长找上门来。
  意识到自己再怎么忍耐,话语也充满了酸涩怨怼,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逃遁回卧室。
  沈隐亦步亦趋,想去抓她的手臂,又因为顾忌撤了回来:那你不走了对吧?
  不,她更想搬走了。事实就是这么荒唐,她简直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收拾东西飞快而粗暴,像是要逃荒。
  你是不是介意?他终于缓过神来,觉得她的态度有几分问题。难道她其实会因为他吃醋?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沈琼瑛像是被侮辱了,反唇相讥:少自作多情,我纯粹不想看见你而已!
  沈隐一把按住箱子,不让她再往里填东西:你撒谎!你之前明明没这么生气他没想到她还是要走,而且去意更坚决,慌得没底:不是说怕我才非走不可吗,那现在你还要走?
  沈琼瑛被他问得愣住。是啊,她为什么还要走呢?她刚刚在想些什么?
  她好像对女朋友三个字应激过敏,脑子里不由自主发散,想到他会用看她那种灼灼目光去看别人、跟别人亲吻做爱体液纠缠,就感到一阵阵反胃。
  她想哭。他骗了她,他再也不是她的狗了。
  她连推带搡把他撵出了卧室,力道之狠把他吓了一跳。随后她摔上了门,靠在门背上抽空了力气,掩口干呕,眼泪无声汹涌。
  他把自己扰得一团糟,为他流血吃药,甚至住进了医院,现在却幡然醒悟了!多么可笑啊!可是她没有立场指责他,因为他只是听从她放手了。眼下生气的自己才像一个笑话。
  她生气沈隐的背叛,更生气这样贪心虚伪的自己。她真的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正直,没有那么希望他正常起来。
  理智告诉她没有资格生气,可是身心却充斥着委屈。矛盾的情绪内外夹攻,提醒着她内心的种种自私和不光彩,使她更觉憋屈苦闷。
  尤其是想到他跟人接吻的时间,越发觉得自己可笑:他跟别人暧昧的同时,还来招惹强迫自己;把自己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反而弃暗投明全身而退了。
  她狠狠擦去眼泪,被报复的快意和割裂的决绝支配着,那条我愿意不假思索发了出去。
  是,她不会走,她就要在这里,让他看到她一切如常,一样过得有滋有味。
  等冷静下来有心撤回,然而宁睿仿佛虔诚蹲守的骑士,几乎是前后脚回了条后天见,伴随着一颗爱心。
  这时候再反口说是开玩笑实在不够幽默,她心力交瘁,到底把箱子里的东西又一件件恢复原处。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1 04:59:52

第197章 除非他死
  周二的晚上,宁睿约沈琼瑛在本市二环美食街一家烧烤城见面。
  一楼自助二楼点餐,楼顶还有个天台BBQ,食材比室内更好更新鲜,但需要自己动手。
  天台上还搭着葡萄架和各种绿植,在城市里颇有野趣。
  宁睿选在这里是有私心的,一来对比少年们他拿不准沈琼瑛是不是喜欢年轻富有朝气,担心沈琼瑛会觉得自己无趣,特意选了比较符合年轻人口味的主题;二来他可以全权展示自己的男友力,让她享受方方面面被妥善照顾的不同。
  事实上沈琼瑛也觉得这里不错,宁睿无微不至,现在气候正好,她几乎全程没动过手,一直被投喂中。
  如果不是脑子里纠结着怎么把那天回复我愿意的乌龙跟他解释清楚,她确实可以享受其中。
  那天微信发出去没多久她就觉得不妥。
  沈隐是沈隐,宁睿是宁睿,她一时气盛的报复行为未免幼稚,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宁睿,都不够负责任。
  因此她今天过来想要正式道个歉,请客接风,顺便把误会澄清,两个人还是医患和朋友。
  可是从她落座就有些不在状态神思不属。
  这样面对面坐着,那些曾经忽略的情节就栩栩如生起来。她不免想到那天在宁睿诊室里,她是如何诉苦,她苦恼而娇羞地说沈隐有病,且不肯听她的。现在看来有病的明明是她,当时诉苦的时候也约摸充满了凡尔赛的满足。
  如果他晚一点背叛就好了,哪怕过个一年半载移情别恋,不特意告诉她,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她突然理解了他那时让她不要谈恋爱、即使有也别让他知道的话,因为背叛来得太猝不及防,没有缓冲让人绝望。
  这么想着,她又觉得有宁睿在也不错,帮她从泥沼里尽快爬出来。
  她没做好接受他的准备,可又贪恋他的无微不至,忍不住羞愧,拒绝的话也一再摇摆犹豫。
  宁睿第一次跟她出来约会,观察到她肉类吃的很少,海鲜倒是动了不少,于是又取了几个生蚝和富贵虾来烤。
  享受着宁睿的贴心投喂,沈琼瑛越发愧疚,下定决心不能这样不负责任情感依赖。她酝酿了下措辞,正打算道歉,宁睿把一份小礼盒推了过来。
  在那边也没有什么时间乱逛,偶然看到这个适合你,就买了,他笑了笑: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沈琼瑛打开盒子,是一对纯金的银杏耳坠。
  因为注意到你很喜欢戴头上那个银杏发卡,刚好这个可以配成一套。
  饶是沈琼瑛不打算接受他,也有些感动,他确实很细心精准,即使私交寥寥也能敏锐抓取她的喜好,这是在其他人那里都没感受到过的。
  脑后这个银杏发卡是她的心头好,平时她用那对水滴耳环来配,如果换成这对银杏,就更合意了。
  谢谢,我她犹豫着刚才被打断的话,还是阖上盖子,往他方向推还过去。
  宁睿眼神闪了闪,忽然插话建议道:你刚刚喝了很多果汁,口红有点不均匀了,要不要去卫生间整理一下?
  哎?她慌忙用手背试探了一下嘴角,果然口红有点晕了,她连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宁睿见她走远,把礼盒直接塞进了她的提包里。
  沈琼瑛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妆容,顺便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在天台边停留。
  她眼神放空落在街道里,心里则在组织着语言,想着无论如何这次要说开才行。
  她并不迟钝,能感觉到宁睿也在阻止她开口,她这个人本就不大善于拒绝,很怕尴尬,再被人一挡就更拖泥带水,更不用说她本身也贪恋这种雪中送炭的关心。
  晚风吹过,头脑清醒了几分。正因为宁医生很好,她不能可耻利用他。
  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不能再被打断,正要离开,眼神不经意掠过下面的街道,只见一辆奥迪正缓缓穿行过美食街,速度悠闲,似乎是有意方便副驾上的人浏览街景人情。
  晚上的美食街灯火通明,即使副驾上的人倚在窗边只露出大半个侧脸,也足以让她从头凉到脚。
  是他!
  她死死盯着那里,辨认着每一处五官,把唇咬得发白。
  突然,车内的人似乎对这视线有感,微微抬头往这边看来,直直迎上了她的目光。
  一瞬间,不止是她,连空气都仿佛静止不再流通了。
  她慌到迅速别开了脸,等有勇气再回头,发现对方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早就低下了头打量别处了。轿车远去,只在视野里留下一个黑色的圆点。
  是他吗?他为什么在这里?他认出我了吗?他是什么意思?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整个人绷得像是僵尸,浑身血液冷凝,连心都不会跳了。
  直到宁睿把手轻轻搭在她肩膀:怎么在这里?
  没没什么。她慌忙转过身来,好像寻求浮木一样,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服。
  宁睿低头看了看被她揪到变形的衣服,皱眉往街道尽头投去一瞥,随后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一手冰凉,有些懊恼:是我太粗心了,这都十一月了,你穿得这么少,不该在户外待到这么晚,我送你回去吧。
  沈琼瑛浑浑噩噩点点头,被他送回了家,一时半会早分不出心思去跟他解释什么误会了。
  这么晚沈隐压抑中透着一丝委屈。
  他晚自习都散了,她才姗姗来迟。每多等一分钟,他都忍不住心生猜疑和煎熬。
  她没有接口的意思,甚至连嗯一声应付都没有。
  你去哪了?沈隐忍不住追问。
  沈琼瑛抬头看到他,错开了目光,似乎不想和他视线相触。
  她已经几天没有跟他说话了,如果是平时他可以忍,但今天他呼吸一窒脸色难看,堵到了她面前:你身上是谁的衣服?
  如果不是他问,她都没注意到自己就这么披着宁睿的外套回来了。
  她解下衣服挂起,转身欲走:这不关你的事。
  沈隐注意到了那件外套的款式,比较商务,并不像是他们这个年纪会穿的,是谁?!
  她去卫生间打算卸妆,他挡在她的前面,截住了她的去路,一脸被背叛的愤怒。
  她觉得好笑,明明背叛的那个人是他,他凭什么这么看着她?她不甘示弱:男朋友,行吗?让开可以吗?
  沈隐瞬间被冻成了冰雕,脸上是猝不及防的狼狈:哪来的男朋友?明明才几天而已!
  沈琼瑛冷笑:许你有女朋友,为什么我不能有男朋友?你几天可以谈一个女朋友,我就不可以几天多一个男朋友?
  沈隐脱口而出:我天天除了上学就是在家陪着你,我的时间花给谁了?哪像你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跟野男人见面?!你还化妆了!
  沈琼瑛跟少年们约会时确实很少化妆,因为归根到底她不把他们当做平等同类人,多少还是有着随意和不认真。但是对上成年人的圈子则不一样,她会慎重赴约。
  但这些没必要跟他解释。
  沈琼瑛冷冷看着他:你逼我留在家里,我做到了,你不会连我私生活和社交还要管吧?她说着打开包准备拿手机,脸色一怔她没想到宁睿把礼物塞进来了。
  沈隐一眼看到礼盒,心里不是滋味,恨不得替她丢了:你别要他的东西,我给你买更好的。
  他心里一股邪火下不去,他以为只要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温度总会降下去,相互厮杀的水和油终获和解,就像他文火煲汤一样水乳交融。可没有想到,她身边还有人伺机已久,横插一杠不安好心。
  沈琼瑛觉得他简直可笑,他哪来的底气管制她?他越这么说她还越不想还了。别人的礼物,她拿了还上人情就是了,至于他?
  她毫无动容:你的东西,我可要不起。
  我他难堪极了,按捺不住环抱住她,满身的妒火和控制欲疯狂发作。
  她明明离他这么近,但他感觉完全够不着。她的温柔娇软再也不对他开放。
  他像是又变回那夜让她流血的凶兽,内心疯狂叫嚣着:只有进入她的身体,听到她被征服的哭诉和呻吟声,才能抚平暴躁,得到暂时安抚解脱。
  这是他血液里带来的原罪,也是他对她掠夺的本能。随着他对她得到的越多,他就越想疯狂占有。
  他克制着,却磁石般被她吸引,喘息着一点点低头,靠近她的鼻息嘴唇哪怕她一点味道,也可以成为他的救赎。
  可是她冷冷地扭开了脸,连这一点也吝啬给他:你如果做不到保持距离,就不要说大话,想到什么她又嗤笑了一下: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女朋友吗?希望你自重,我觉得恶心。
  沈隐心好像被她拿刮皮刀剐了一层又一层,痛苦使他按捺不住的暴虐占有欲强制退潮。
  他自己都不太想回忆那天说了些什么鬼东西,每每被她提起,她浑不在意,膈应的是他自己。
  想到言辞中被和别人捆绑在一起,哪怕是不存在的人,他都觉得难以忍受。
  可他不能澄清,因为这是强留她的代价,是他自作自受应得的。
  僵持了一会儿,他放开拥住的身体,有些苍白脱力,你能别这样跟我说话吗?无处释放的欲望和痛苦在他身体里快要爆炸,他指甲死死陷入手心,疼痛而不觉。
  沈琼瑛没再回应他,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门里不多时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洗浴声。
  他坐在昏暗的客厅里,目不转睛贪恋着那唯一有她在的光源,颓丧地点起一支烟。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对了还是错了。
  她戒备他,怕他,隔离他他像是个走投无路的蠢货,用蹩脚的谎言把她绑在了这所房子里,可是她又开始厌恶排斥他。
  他孤注一掷的一步臭棋,似乎走对了,又似乎错得更离谱。
  这样绑架了她,日复一日被她更加嫌恶,有意义吗?
  可他还能怎样?尊重?那是什么?
  放她走、祝福她跟别人在一起、然后接受她的拒绝吗?
  除非他死。他狠狠掐灭了烟。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1 05:00:01

第198章 抓住你了,姐
  次日晚上是岳先生在唐宫宴安排的饭局。
  沈琼瑛很久没和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了,略有拘谨。
  她脱去风衣,里面是一身民国风绢纱套裙,香芋色的底子配上紫竹刺绣,在这样的场合亭亭玉立,再合适不过。
  岳先生提过的作协会员有三个,其中两个都安排在了沈琼瑛左右,左边女的叫章琳,长得清秀,是云海大的研究生毕业,在电视台工作,右边男的叫徐闻,是市政秘书,戴副眼镜文质彬彬。
  因为岳先生提到两人是校友,沈琼瑛就跟章琳聊了几句,但对方听到她是自考出身之后就没了谈兴,她觉得尴尬就没再继续。倒是徐闻对她很有好感,主动跟她攀谈起来。
  徐闻很健谈,没有沈琼瑛以为的那种架子,两人交流了各自的书名和大致内容后互赠了样书,又聊了聊各自爱看的书单,有一搭没一搭聊到了现实问题,徐闻大倒苦水:
  秘书这活儿不是人干的,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驴晚,动不动周末还要加班。
  要不然我能拖成大龄剩男?今天我特意请假早走的,晚上加班到七点那都不算是加班。
  不怕你笑话,我今天过来就想交交朋友,不然平时连相亲都没时间。
  沈琼瑛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佯作惊讶:这么忙啊?我儿子高中了,也天天说忙,说卷子都做不完徐闻果然很诧异,看不出,你孩子那么大了,结婚那么早?
  沈琼瑛笑笑:不是,就我和孩子。
  徐闻叹气,倒是挺失望,但到底是做秘书的人,挺会活络气氛,跟沈琼瑛继续聊了起来:要不说我被这工作耽误了呢?我也奔三了,身边女同事基本都是孩儿他妈了。不容易啊,最近新市长走马上任,我们还有的忙了,个人问题更悬了沈琼瑛就随口问了句:换市长了?我对这些都不大关心。看来上面真的很重视自贸港建设啊。咱们云台越来越好了徐闻点头:可不是嘛,听说新市长是个实干派,在市里考察好几天了,包括周边郊区,来了就没歇过。他感慨道:都不容易啊!
  如徐闻所说,新市长到任后确实挺忙的,把全市范围几乎都走遍了。
  周林海这都快一周了才找到机会接风洗尘,也顺带试探下新市长的深浅。
  虽然早知道新市长从外地调任可能性更大,但是真等到这一步,自己还是挺窝火的。
  云台这摊子事多,新任市长如果无过,少说也要五年起步,他这副市长一直被压着可是不妙,即使做出成绩来也被压着一头,除非往别的市升调,但云海之内,还有哪个市比得上省会?到时候反不如云台能出实绩。
  包间吃过饭,一行人往出走,周林海给新市长介绍着:市里准备把市政办公室的徐秘书调给沈市长用,刚好他跟沈市长年纪相仿,在年轻人里算是经验足的,而且干劲十足天天加班周林海正说着,见市长突然驻足,往大堂里某桌宴席看去,不由有些尴尬:还挺巧,那不就是徐秘书吗!刚说到对方加班,就看到人在这里赴饭局,担心市长觉得他指派的人不务正业,赶紧解释:可别小看这位徐秘书,他笔杆子有一手,这应该是他们的作者文会吧就见新任市长挑眉:自古文人是一家,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徐闻吹水正津津有味,被人从身后一拍吓了一跳:沈市长,周市长,林主任周林海介绍道:小徐,以后你就是沈市长的秘书了,加油,好好干!
  岳先生和一众人也站了起来,陪着笑握手打招呼。
  这位新到任的沈市长身姿高大年轻俊秀,即使放到娱乐圈也不失色,外加气质稳重如磐石,眼神温和如墨染,让众多作家心生好感。
  沈市长谦和应和着客套招呼,面带微笑环顾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唯一突兀坐着的人身上:这位女士,身体不舒服吗?
  徐闻一把把沈琼瑛拉了起来,打着哈哈:沈小姐说过她有低血糖,估计不舒服沈琼瑛已经石化了。
  那天遥遥一眼,她当时有些不舒服,事后已经淡忘了,只视为自己的杯弓蛇影。
  毕竟相似的人那么多,她不相信,茫茫人海里,她和他还能再遇到。
  十六年,人的面貌是有变化的。哪怕是真人在面前,她也未必能确定,更何况远远一眼?
  可是近距离再次偶遇那张脸的冲击力是巨大的。尤其他也姓沈她仓惶地被徐闻拽起来,如梦初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借着徐闻的话头下台: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头晕。
  沈市长目光落在徐闻拽着她的胳膊肘处,面色有些暗沉。
  岳先生见状怕他不快,连忙打圆场,给他先奉上酒杯:小沈敬市长一杯吧,刚好你们都姓沈,真是有缘分,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啊哈哈哈沈琼瑛接过被岳先生塞过来的高脚杯,半晌没有动静。
  章琳看不上她这样,自己率先敬了一杯:沈市长,我代沈姐敬您一杯,她读书晚,全靠自学,可能没见过这种大场面,您可别欺负她,我代她敬一杯给您赔罪!说着弯腰低举,打算碰杯。
  结果尴尬的是,沈市长半个眼神也没给她,避过了她的杯子,反而主动降低杯身,跟沈琼瑛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发出叮的一声。
  他抿了一小口:沈小姐随意,不舒服的话就不要逗留太晚,保重身体。
  沈琼瑛这才缓过神来,胡乱道了声谢,眼神却绕过面前的男人看向众人,顺势请辞:抱歉,失礼了,我刚刚低血糖犯了,有点头晕耳鸣,诸位,我先失陪了!因为是提前离席,为表诚意她把酒一饮而尽,对岳先生歉意地点点头,转身匆匆离开。
  她刚才如坐针毡,现在更是六神无主,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只想赶紧回家。
  沈琼瑛拎包在夜路上走着,没离开唐宫宴多久,就见奥迪在旁边缓行,降下了车窗。
  上车。驾驶座的男人口吻不容置疑,跟刚才的客套完全不一样。
  沈琼瑛心中咯噔一下,更加慌乱,几乎是逃跑似的快走了起来:不、不用了然而车子跟在她旁边不疾不徐,她再快也快不过汽车。
  可她这会儿已经没法思考,只知道快点跑,快点跑越是慌乱越是出错,她小碎步样穿着带跟的鞋一路加速,鞋跟一脚陷进了地漏的金属盖空隙,摔倒在地。
  人倒是没事,但是鞋子拔不出来了。
  车子停下来,男人下车绕过来打开车门,走到她面前,轻笑了一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放开我!她惊慌失措,挣扎起来,却被他不容置疑地放到了副驾上。
  他关上了车门,随后又从地上拔起她的高跟鞋,却没有给她,而是拿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行驶。
  送你去医院?男人低声问了句。
  不用,我要回家。她头上溢出了冷汗。
  你住哪里?男人问道。
  河汉路。她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报出了一个离家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之后男人再没有跟她说话。她则胡思乱想着,心头一片凌乱,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她有心确认,却又不敢问,生怕打开了封印释放出恶魔,随之而来的将是狩猎的围剿和狰狞的嘴脸。
  她回忆着他的五官,偷偷看向他,可是对方似乎对她的视线很敏锐,立刻对视,声调有些耐人寻味地问道:沈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
  沈琼瑛吓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控制住僵硬的身躯,她平复着呼吸:没没有吧。
  男人惊讶:怎么会呢?周二晚上,美食街,我们不是见过吗?
  沈琼瑛松了口气:哦可能吧。
  应该没那么凑巧的,华国那么多人,那么多省市,那个人不可能找到她!
  她紧张后陡然放松有些虚脱,以至于没注意到,车子并没有在河汉路停下来,而是右转进入辅路,再左转过了一条岔路,最后右转驶入了万景小区。
  放我下来,她这才觉得哪里不对,神经又绷了起来,突然想起没有报过自家地址,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不住这里。
  他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直到车子最终在她楼下停靠,他看向她:万景小区16号楼902,有什么问题吗?
  沈琼瑛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声音发颤:把我的鞋子还给我。他是谁她已经不想探究了,她只想快点离开车里。
  他拿起她的鞋子,在鞋头缀花上轻轻落下一吻,递给她。
  沈琼瑛却像是看到了怪兽,吓得往后撤了个身位,挤靠在车门边。
  男人叹了口气,带着宠溺:怎么还是那么胆小,还是我帮你穿吧。他捞起她的脚,手指顺着丝袜暧昧地掠过她的足弓,帮她把鞋子扣上。
  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可是她却是惊恐到极点。
  沈琼瑛脸色苍白,跟见了鬼一样,一边死死贴着车门,一边用手腕在把手摸索,无力到拧了好几遍才把门打开,跌跌撞撞逃下了车,就想往楼道里钻,却被他一把捞住手腕,似乎对她不满且疑惑: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放放开我!她受惊过度,尖叫起来,在夜色中甚至有些凄厉。
  男人终于露出了侵略的面目,原本温吞收敛的眼眸突然危险灼烧,谦和稳重的气势也全部撕毁,释放出野兽进食般赤裸裸的兴奋。
  他就势一拉,把她按在车身上,俯身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呜呜呜她瞳孔骤然放大,眼睛里是他黝黑墨龙般的眼眸。
  是他!是他!他来了!!!
  他霸道地啃咬着她的唇瓣,把她的唇蹂躏得麻木疼痛,无法呼吸,嗯哼地呜咽着。
  他似乎很满意她这种措手不及的生涩,越发啃咬得用力。
  她不得不张开唇齿想要获得新鲜空气,却被他紧随其后伸进了舌头,凶狠翻搅着她的口腔,一边汲取一边品尝,表情迷醉而凶狠。
  她软了身子,眼睛里蓄满了惊慌的水液,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搜刮干净自己所有津液。酒意发酵加上他的激烈索吻,她几乎晕倒在车身上迷失了神志,目光迷朦失去了焦距,一时分不清这是何时何地何人。
  他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的吻像毒蛇的信,从嘴角移到脸庞,又游到她的耳垂,轻轻咬了她一口,不轻不重,带着轻微的酥疼,把她从半昏迷中唤醒:
  抓住你了,姐姐。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1 05:00:09

第199章 他叫小隐是吗
  他的话像是扼住命运之喉的那只手,沈琼瑛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瘫软在车身上不能动。
  如果有人不巧在夜晚从楼上俯瞰,会觉得她像是完全自愿的。
  她茫然看着漆黑的天空,过了好一会,目光才在他脸上聚焦。
  他来了,来报复她了。
  她嘴唇嗫嚅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沈瑾瑜笑了笑,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托着她站起来,让她倚在自己的臂弯里,像是谈论天气一样随意:太冷了,我送你上去。他低头亲昵抵了抵她的额:冻坏了,我会心疼的。
  她想站起来,可不争气的自己像是软体动物,浑身无力。
  这副模样取悦了他:我抱你。
  说着要往楼道里走,都走到电梯门口了,她如梦初醒般被激发了潜力: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她挣扎得太厉害,反差太大,就像是从被围剿的角马变成了保卫幼崽的母狮。
  沈瑾瑜不得不把她放下来,扶着她站定,像是无条件纵容她的无理取闹。
  我自己可以,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用你帮忙。
  他揽着她的腰:可是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他的手猛地一带,她的身体就跌向他怀里:你看,你这么笨,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上去?
  她不得不失去重心埋在他怀里,闻着他特有的味道已经褪去了少年气,散发着成年雄性掠食的气息。但又似乎隐藏得很好,包裹在西装衬衣之下,只有离得这么近,接近他的心脏,才能辨别分明。
  但这样的距离,已经危险到无路可走了。
  她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有再试图挣开,因为她知道,他随时可以像刚才那样,让她更加窘迫。
  她甚至主动伸出手臂,扣住他的后背,拥抱了他一下,学着他刚才那样佯作随意:对不起,我很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她松开手,自然而然后退一步去摁电梯,门开了。
  她闷头往前走,听见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让她汗毛竖起:
  你这么不想让我上去,是怕我见到他吗?
  她停住了脚步,呼吸乱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电梯门又在她面前阖上了。
  他贴上了她的后背,环住她的肩膀,蹭在她耳边说话:他叫小隐是吗?
  她闭上眼睛握紧拳头,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可笑极了。
  他似乎不需要她回答,只是感慨而已:
  真像啊。
  十六岁了啊听说他很优秀,真是个好孩子。
  她突然转过身,表情凶狠,似乎忍到了极点,死死揪住他的领带:我们的事,跟他没关系!我警告你!不要动他!!!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勒得狼狈下沉的脖颈,反而安慰般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别紧张宝贝,你想多了,他是我们的儿子,我疼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伤害他呢?
  她一把推开他,趁着他踉跄后退,再次摁下电梯,跌跌撞撞逃了进去,猛按9和关门键。
  电梯闭合前,他笑着对她说:明晚7点,我来接你。
  她终于回到家,一颗心才落到实处。
  她靠在门上,大口的喘息声在黑暗里格外突兀。
  不知何时,人影站到了她面前,低沉压抑又带着几分诘问:他就吻得你那么爽吗?!
  这个声线跟刚才的明明不一样,可口吻却如出一辙,都是把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如果伪装也算数的话,面前这个甚至更加理所应当无耻狷狂。
  沈隐不可置信地愤怒着,他没想到历史那么快重演。自从知道她有了男朋友他就没安宁过,最近晚自习回来都守在窗边,想看会是什么男人送她回来,结果就看到她跟人放浪接吻搂抱调情。
  就像数月前那个情景一样。只不过那时他们还没来及发生,他没有资格生气,现在她已经属于他,他像是丈夫面对分居期间出轨的娇妻。
  醋意妒意腐蚀着他的心。
  就几天时间都不能等?她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他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吗?
  他愤怒等待着答案,以为她会心虚,会解释,哪怕会冷淡怼他可是她狠狠推了他一把,嘶喊着:滚!
  她也是错乱了,本以为回到了绝对安全的家里,终于可以放肆呼吸,可是扑面而来的又是沈瑾瑜那样恶劣迫人的气息,她受不了了!
  她径直扔下高跟鞋砸在地板上,往卫生间走。
  沈隐被她恶声驱赶,像是冬天掉进了极地的冰窟里,冷到极点的同时又催生出冻伤前的异常燥热,他借着那股燥热揪住她的胳膊,什么也顾不上了,就把她往怀里带。
  他是不该碰她的,但他再忍就要被绿了!
  他对她一切承诺忍让的前提都是和平她死守身心不能脱轨、最终回到他身边的和平。
  可是他这个动作更是惹恼了她,使她疯了一样,拼命踢打。
  滚!放开!放开我!
  她反抗得越厉害,他越是受伤要去抱她。
  喘息,扭打,挣扎。
  两个人双双滑倒在地板上。
  他压在她的身上,借着微弱的夜色,看到她眼睛里愤怒而湿润,甚至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他心如刀绞,低头亲吻她,想用温情软化,让她不再那样看他。
  他发誓,他并不是想强迫她,只是今晚受了刺激,想稍稍做点什么,打破越来越高的藩篱。
  可是她今天似乎格外激动暴躁,在他亲下来之前,狠狠抽了他一巴掌,还不够,她又反手抽了一巴掌。
  滚!滚开!别碰我!
  他被她打蒙了,即使她之前跟贺璧、跟纪兰亭在一起时,也没这样拼死抵抗过他。
  那个认识才几天的男人,就那么重要?
  他失魂落魄从她身上下来,沉默了半天,摈弃了自尊,把自己的底线一再压缩,退守到最后一寸,你让他吻你、抱你这些我都忍了,你别和他做好不好?
  求你了他的声音有着隐忍到极度的颤抖。
  他一定有办法,在那之前挽回她的可惜卑微到这一步她还是没理他。
  她好像一具失了心的躯壳,从地上踉踉跄跄爬起来,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这次连灯也没开。
  漫无边际、让人绝望的黯淡充斥在房屋里。
  以前还能偷偷追寻有她在的光源,现在一片漆黑,连最后这点念想也掐灭了。
  酒意发作,加上情绪大起大落,她在狭小的卫生间里终于获得了片刻安全感,躺在温暖的浴缸里昏睡了过去。
  许久没听到动静,唤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他生怕她出事,撬开卫生间的门后,把她从凉透的水里捞了出来。
  也幸好她喝了酒,不然又要感冒发烧进医院了。
  她醉意上头,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火力,只是微眯着眼睛睨着他,没有反抗。
  他把她擦干了身体,用浴巾裹着抱进了卧室里。
  或许是因为冷,她被放置在床上的那一刻勾住了他的脖颈,往下一带。
  他欣喜若狂,就像一条不记仇的狗,红肿的脸都似乎不再疼了,也回抱住她俯下身来。
  他被她勾到面对面,肌肤紧贴,随着身体燥热起来,心脏也又弹跳了起来。
  他想:哪怕是醉的也好,让我感受到你还需要我。
  她半睁着迷醉的眼睛,盯着他黝黑如墨玉的眸子,带着恶意笑了: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去死?!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即使也永远得不到我她声音越来越小,说完这几句狠话,就松开手臂,头一歪睡着了。
  只留下刚刚起搏就被利箭射中心脏的他,猝不及防,僵硬在离她咫尺之间。
  原来这就是她的心里话,她憎恶他到极点。
  他突然想把她叫醒,让她用刀往心口扎、扎死自己算了。
  可是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手心掐出了血来,他还是从她身上下来,侧身紧紧抱着她,把她的脚夹进自己的大腿内侧,把她的手捂进自己的腋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被浸凉的身体。
  万一还有希望呢?他呢喃着,似乎在自言自语:如果哪天真的坚持不下去,就如你所愿好了。
  她睡着的时候真乖啊,甚至因为追逐热源而主动蜷在他怀里,一个劲贴紧。
  不要动他她费力嗫嚅着唇,在梦魇中呓语。
  可是声音太小,他只听到了破碎的不要,谴责着他那夜让她流血的疯狂。
  他摸了摸她的发,在她额头烙下一个苦涩的吻。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1 05:00:20

第200章 今晚,我去你家好不好?
  沈琼瑛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她睡得并不好,好像做了一夜的梦,各种纷乱无序,醒来后她的眼睛还是肿的。
  她顾不上侦探被窝里昨夜有人暖床的问题,满脑子都是沈瑾瑜的邀请。
  纠结了一天什么都干不进去,眼看时针指向六点,她越来越焦灼。
  本来想躲去店里,可是想到沈瑾瑜能知道住址,未必不知道店址,于是匆匆忙忙化了淡妆,遮掩了略有憔悴的脸色,她主动约了宁睿吃晚饭。
  宁睿挺意外的,自然是无有不应。
  用了会餐,心情不好自然胃口也不好,他就周到地问她,有没有别的想吃的东西,以及要不要早点回家。
  沈琼瑛几乎是立刻回绝:我不想回去太早!
  宁睿挑了挑眉,目光滑过她突然亮个不停的手机:不用接电话吗?
  沈琼瑛随意扫了一眼,强行关机把手机塞进包里,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什么推销的,一个陌生号码。
  宁睿略一思索:那我们去咖啡厅坐坐吧,你没怎么吃,就多少喝点东西,补充点糖分。
  沈琼瑛点头,两个人又去咖啡厅消磨了一晚上。
  直到快十点,咖啡厅要歇业了才出来。
  我送你回家。宁睿示意她上车。
  沈琼瑛在副驾上坐定,低垂着头,小声问:我不想回家,我想说送她去酒店,可出来时匆忙只想着躲,并没带身份证打算外宿,今晚,我去你家好不好?她怀疑沈瑾瑜还在她小区里。
  宁睿心里漏跳了一拍,但随即明白过来,她整晚兴致缺缺,却一直缠着他,显然并不是那种意图,她大概是想躲避什么人,可能是她那个儿子。
  乐意至极。他笑了笑,凑近她脸颊亲了一口,一打方向盘行驶了出去。
  一路上沈琼瑛心神不宁,总觉得还忘记了什么事。
  宁睿的公寓果然很符合他的性子,确切地说是他以前的样子。
  完全的极简风格黑灰白,像是一个单身一万年的直男公寓。
  沈琼瑛的到来似乎给这套房子增加了唯一的暖粉色。
  他体贴地拿出了一件真丝睡袍递给她:射码的。
  沈琼瑛心里突然有点不大舒服,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你这里还有女人的衣服啊?
  宁睿轻笑,把衣服帮她放到卫生间的挂钩上,又亲了亲她的脸:为你准备的。
  沈琼瑛脸色红了红,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她明明不打算接受宁睿,可是又对他有几分好感,并且不希望他接受别人。
  想不明白,索性把这种心理归结于对衣物的洁癖。
  洗完澡,她散乱着长发出来,慵懒而妩媚,睡袍贴合曲线,闲适而诱惑,像是一个妻子的样子。
  宁睿眼眸深了深,声音有点暗哑:我也去洗。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沈琼瑛突然想起哪里不对。
  她急忙给沈隐打过去,电话一接通就快速交待:今晚你在学校住,我有事。
  他顿了顿,敏感意识到了话语背后的信息:你在哪?完全没想到昨晚的不愉快之后她还会主动联系,惊喜过后是阵阵失落。
  你别管我,你今天住校,别回去了。她再一次强调,语气非常急切。
  沈隐皱了皱眉,我已经快到家了。他最近为了盯着她,放学都走得很快。
  她突然紧张了起来:那你现在回学校去!快点!
  沈隐有点无语:我都到小区门口了,这会儿就算回学校,宿舍也锁了。
  沈琼瑛鼻息重了一声:那你动作快点不要搭理陌生人知道吗,回家后锁好门,敲门不要开。
  沈隐忍不住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每天出去打零工前都会殷殷切切嘱咐他。时光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变,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样。他温和了眉眼,知道了,你还没说你在哪我沈琼瑛正要说话,忽然后背贴上来一具带着沐浴乳香气的温暖热源。贴合的真丝睡袍在成熟的男女身体之间几近于无。
  她窒了一瞬,僵住了没有说话。
  一只手臂绕过她的腰,把她往怀里紧了紧。这像是一个信号,她的身体也随之变得敏感了。
  还不够,他的脸颊也贴了上来,在她脸上落下一个个轻吻,并有逐渐往嘴角游移的趋势。
  她微微仰起了颈子,微微错开手机低喘了两声。
  你怎么不说话?沈隐蹙眉。
  我她欲言又止,又被他吻住了颈项,身上散发着酥麻的痒意。
  喂?他慢慢警觉。
  她一边按捺不住扭蹭着身体,说不清是迎合还是躲避,一边支支吾吾语音暧昧,每说一句都要停顿片刻咬紧牙关,防止溢出呻吟:今天忙到太晚我住店了就这样挂了啊可是沈隐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住店里会冷,你体寒,我去陪你。
  沈琼瑛受到了惊吓,胸膛急剧起伏,脖子一侧躲开了宁睿的袭击:别!店员在呢,都歇下了,你过来不方便!
  她使劲去掰腰部那只手,可是掰不动,只能把手伸到背后去掐他的肚子。
  结果一把握住了一根粗壮的坚硬火热的,雄壮的,欲欲跃试。
  她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放到别处,可又摸到了满手硬邦邦的腹肌。
  一再摸到不该摸的东西,嗓子里溢出一声惊吓的惊呼。
  有虫子,今天我们忙了一晚上消杀不跟你说了我挂了!她懊悔地捂住嘴,脸彻底红了。
  你今天的药他还在想说什么,她已经挂了。
  沈隐有点郁闷,闷头往家走,经过楼下的黑色轿车,他扫了一眼,车牌号很小,前面一串0。
  位置还是昨天那辆车所停靠的位置,但九楼实在太高,他也分辨不清是不是昨天那辆车。
  经过车窗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车里有烟草的火星子明灭。
  他冷冷越过,快速进了楼道。
  车里的人望着他的背影,原本阴沉不定的脸总算稍稍缓和,他轻轻笑了一声,掐灭了烟,调转车头驶离了小区。
  刚挂了电话,沈琼瑛就被宁睿扭过身子放倒在沙发上,压了上来。
  再温柔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也只是个男人。
  这是沈琼瑛第一次看到宁睿褪去眼镜、穿着正装以外的衣服的样子。他穿着靛色的睡袍,头发微湿,肌肤被蒸汽熏得有些红,睡袍包裹整齐,可是在前胸交叉处系得有些松,隐隐露出了一些胸肌线条,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男色诱人。
  平时斯文禁欲的人一旦动起情来更要命,他此时就散发着这样反差的性感。
  沈琼瑛眼神往旁边游移,他喘着粗气,脸越来越近,下体也硌上了她的大腿。
  虫子?他用坚硬磨了磨她的腿心:嗯?
  不是我话没说完,他吻了下来。
  唔他来的太突然了,她一下子就被他攻破堡垒,探入了舌头。
  她的眼神渐渐水润迷离。
  其实今天提出借宿的时候,她都把自己答应过做他女朋友的事给忘了。那现在男朋友要求女朋友行使义务,她该怎么办?她有点不知所措。
  老实说刚才打电话时被他贴着磨蹭,她挺害怕的,特别怕小隐发现了跟她闹,紧张之余,竟然有种另类的刺激。
  她很久没做,下面确实湿了,身体很想要。
  在被沈瑾瑜那么惊吓到之后,她也迫切需要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来发泄。
  但是可以吗,女朋友?他喉结吞咽着,难掩激动。
  他知道她并没有准备好接受他,但他还是想趁着气氛正好水到渠成,这样她就不能再总是犹犹豫豫想反悔了。
  在宁睿的心中,沈琼瑛其实不能算一个保守的人,他一直认为她有更多可以开发的热情和悸动。他已经让这朵枯萎的花蕾在他掌心起死回生,那么想要看到她妖娆盛放,似乎也不是什么遥远的事。
  他享受着这种甘当养分、滋润她层叠绽放的成就感,她掩藏至深的蕊心,得他一手揭秘,那种心理的荣誉甚至胜过对身体的渴望。他想看看,她美到极致到底是多惊心动魄。
  而她在这一瞬间竟然想到的是沈隐。
  她不欠他的,但想到他暴怒崩溃的痛苦和退让恳求的隐忍,她犹豫了。
  而见她许久没有说话,宁睿当她默许,再一次吻了下来。
  这一次却是顺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下,又扯开了她的斜襟系带,含住了她的乳房。
  唔太刺激了,她舒服地扣住了他的后脑,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做。
  她的身体想要,她的心也需要。
  淡粉色的乳头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好像在渴望着含吮,他一口吸住,舔舐着莓果的每个面,另只手则下移,伸进她的内裤里。
  她湿了,湿得彻底。
  这个认知无疑带给男人更深入的指令,指头灵活摸索,亢奋撩拨。
  啊她忍不住死死抱住他,把他固定在身上不让他再动:别不行以为是她的欲迎还拒,他又试探着往里插,汁液立马浸满他的指腹。
  太渴望了,她拒绝的话一经卡顿就说不出口,循着本能吻住了他的唇。
  宁睿先是一愣,随即热情回吻。
  两个人唇舌相接,你追我逐,在昏黄的落地灯旁发出暧昧的口砸声,与其同时,手指也早已在冗道里越来越快,带出比接吻还要羞人的水声。
  他的手指本就是富于技巧的,这种技巧在得到回应时发挥到了极致。
  良久,她气喘吁吁侧开脸,离开这个吻,整个人像是已经被叉子攻陷一角的漏奶华,眼看汁液就要汹涌溢出。
  龟头抵上了缝隙,想要直入巢穴厮杀一场。
  不行,她的表情纠结而痛苦,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抵御着快要决堤的情潮,真的不行。她死死咬着唇,看起来更加有种诱人蹂躏的凄美。
  宁睿自然可以不管不顾继续,事实上她那点抵御已经非常薄弱了。只要他再发起更激烈的攻陷征伐,她将在快乐中被推送到高悬处,再也下不来,毫无思考的能力和反悔的余地。
  然而他喘息了一会儿,沉默着,最终直起了身,好。
  她明明那么想要了,却还拒绝,归根结底是不那么喜欢他。
  他想要燃烧她的生理本能,却不想罔顾她的真实意愿。换言之,这朵花应该是自然绽放,而不是药物催熟。
  沈琼瑛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挽留住宁睿的手,对不起她咬了咬牙: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我们宁睿自始至终看着她的表情,见状眼神一暗,截住了她的话头:很晚了,送你回卧室吧。
  哦知道他现在很扫兴,说这些明显不合适,可她还想挽救一下,避免再发生这样的尴尬:我是想说我那天啊!
  话说到一半被他拦腰抱了起来,她猝不及防只能搂住他的脖子,被他大步送进了卧室,随后他说了晚安就关门退出,一气呵成。
  她叹了口气,被他气息的被子包裹着,渐渐好像也被他沉静安宁的性情给感染了,连沈瑾瑜都暂时忘到了一边,意外地安稳,沉沉入睡。
  云海大对面,夜晚的路灯下,沈隐提着装满药汤的保温煲站在书吧门口。
  旁边看店的五金店老板披着衣服拉开卷帘门,骂骂咧咧:别拍了吵死了!这老板都好几天冇来了,店员到点就下班,你大半夜来拍个鬼啊?
  沈隐低垂着头,手掌僵硬停靠在离门几厘米处,随即再次重重落下,似乎没听见提醒一样,一下比一下急,一下比一下重,在夜色中如同擂鼓。
  五金店老板一边嘀咕着个野仔还拍?真系个索嗨!,一边落下卷帘门躲瘟神样躲了回去。
  沈隐直拍到手掌发麻,终于木然转身,满脸寒霜地离开了。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1 05:00:28

第201章 翻云覆雨,抵死缠绵
  沈琼瑛因为这夜睡得格外安稳,直到快十点才醒来。
  客厅里茶几上放着宁睿给他准备的早餐,拌好的培根生菜水煮蛋沙拉和一角黑森林,还有一杯橙汁。
  可能是因为睡得好,昨晚又没怎么进食,她吃了个精光。
  他还贴心地留了纸条,告诉她冰箱里有午餐食材,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等他下班回来过周末。
  她身心都暖洋洋的,想起宁睿昨夜及时停止时亢奋又自制的脸,竟有几分心动。
  把客厅打扫了一遍,事实上她能发挥的余地很小,因为宁睿本身就很整洁。
  到了中午给沈隐打电话,被拒接随后关机,她以为他们有活动,就没再打扰,等到下午放学后再次打过去,结果还是关机。
  她只好回家收拾点东西,想着今晚无论如何把身份证和药带出来,顺便要跟沈隐面谈。
  结果回家一时半会没找到身份证,倒是在厨房的电砂锅里找到了正温着的药,原本因为一天联系不上他而濒临爆发的火气又悄无声息熄灭了。
  正怔愣间,传来开门声,他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正端着药出来,火气没了,但委屈还在。
  沈隐看着她盛好的药,先把药喝了。
  她心里有事,咕噜噜一饮而尽,就迫不及待:周末你还是出去住吧,我暂时也不回来了。
  果然还是要被她赶出去,沈隐有种终于来了的冷静,不答反问:是周末,还是以后?
  沈琼瑛有些尴尬:不急,看看再说。
  沈隐看着她,目光直白到让她无所遁形:那你准备住哪里。
  她声音小了些:我,哪里都能凑合,可能去你姜姨那里,也可能去店里。
  他突然开口:昨晚我去给你送药了。
  她沉默了片刻,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赶紧补救:昨晚觉得人多休息不好,我出去开房间了。
  啪的一声,一张卡被扔在茶几上,身份证上缩小版的她跟本尊眼神对视,似乎责问着她的不真诚。
  要不要我再问问姜姨,你昨晚在哪里?
  她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拿出手机划开机,作势打电话,她按住他的手腕:你别这样他不为所动,甩开手继续拨号,她抢不过来,只能用尽全力把他的手别在背后,看上去就像她整个人扑在他怀里。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他动了动眼珠:什么事?
  她再次闭了口,什么也不肯说。
  呵他自嘲地笑了笑:欺骗我,隐瞒我,赶我走,多少次了?妈,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每次都有一大堆借口,可我看到的是每次你有了男朋友就会赶我走。
  跟我在一起你有一辈子去纠结,跟别人你几天就可以托付全部。
  她不愿接受他的指控,想反驳他说得根本不对,可是沈瑾瑜的存在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道的她抱紧了他的腰,又慢慢松开。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声调平静下来,撑开一个勉强的笑容,说着虚伪的话:你有了女朋友,妈很高兴,你要有自己的生活了。她说着说着无声落了泪,从他怀里抬头看他:我也有男朋友了,一切都正常起来了,不好吗?
  她暴躁了这么多天,报复他,也报复自己,他们从水乳交融到水火不容,她想通了,她也应该跟自己和解了。
  她的声音有些晦涩发苦:我们都会习惯的。
  你还不明白吗?从来就没有什么女朋友。他的声音充满疲惫和颓唐:为了留下你,我用尽手段,哪怕被你厌烦,可是你还是要走。
  你跟纪兰亭在一起过,我忍了;你和别的男人搂抱亲密,我忍了;你对我忽冷忽热,我忍了结果到头来你还是要把我一脚踢开。
  唯一你希望我去死,我还苟活着,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他俯视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他眼睛里的墨玉失去了光泽,心如死灰: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希望我死了你才满意???
  我没有她恐慌地辩解着,还没说完,被他攥住了手,把茶几上的水果刀递到了手里。
  反正现在跟死也不差什么了他呢喃着,整个人被灰暗衰败侵蚀了,根本听不进去,握着她的手抵住自己的胸口:你往这里扎进来好不好?我把自己还给你。
  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越来越丑陋?你会恨我吧他握住她的手一用力,刀尖就刺破衣料,渗出了血迹。
  她吓得甩手,可是怎么也甩不掉。而他甚至体贴地把另只手垫在她的手心里,隔离她的指纹。
  他所求的不过就是跟她在一起,未来可图。在发现即使撒谎也挽救不了,冒着自我抹黑的风险也依然成为丧家犬,容忍退让到无底线也换不来侧目,他是真的在情绪崩盘的边缘。
  他所做的一切都把她越推越远,而强迫更是带来难解的厌恶。不知道自己坚持的意义是什么?他带着她的手往里刺,血花扩大,触目惊心的鲜艳灼烧了她的眼睛。
  情急之下,她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他僵硬了,一动不动,随后在她的亲昵辗转中软化,整个身体变得松弛,不由自主撒了手他的身体就是这么可悲,永远也拒绝不了她。
  感觉到他的松懈,她毫不犹豫顶进了自己的舌头,不顾一切争夺他的感官。
  水果刀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怕他情绪不稳定再度捡起,她双手死死抱住他的头,主动转动唇吻,摩擦到每一寸,舌头也不遗余力地到处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舌终于有了反应,开始跟她角逐。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彼此迎合的吻。
  都拼命想要取悦对方,跟以往任何一次热吻都不一样,有火焰在燃烧。
  不知道怎样就发生了。
  起先是她气喘吁吁离开他的唇,来不及扯断那一抹银丝,就扒掉了他的衣服,看到胸口的破口,虽然肉看起来血糊糊,但显然戳在了肌肉上,她才松了口气。
  而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曲解了她的意图,立马用更快的速度扒掉了她的衣服。
  等她赤身裸体被他压在地毯上狂热地亲,因为内疚和不坦诚在先,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
  意识到她有话要说,他又含住了她的唇,让她说不出话来。
  吻是她先开启的,总不好连这也拒绝。
  他也确实没做什么,只是一遍一遍吻她,好像怎么都吻不够,只是为了慰藉伤害。
  她睁开眼睛,就会看到他还没从悲伤中彻底挣脱的眼神。
  她只好配合地回应着他一波又一波的热吻,安抚着他还不稳定的心。
  她的头脑也在这样频繁无止境的热吻中彻底沉沦,不复清醒。
  啊她呻吟着,喘息着,身体渐渐脱轨,甚至随着他的摸索而起伏扭动,想要得到更多。
  他的手摸索着她的每一处,从山峦到草地,每次抚摸过后都伴随着膜拜般的亲吻,让她饥渴难耐,吟哦出声。
  蓄势待发的粗硬顶住了她,渴望的前液糊满了她的会阴,他定定地看着她,也在压抑喘息:可以吗?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知道这样不对,如果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白做了,可她并不想拒绝。
  于是她只好保持沉默,勾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上他的唇,把一切都交给稀里糊涂。
  但即便她再委婉,她没有合拢的双腿也表明了一切。
  他的欲望不再忍耐,用力一挤,进入了她狭窄的缝隙之中。
  她的身体一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扣住了他的肩胛,死死往下压,挡住了自己的脸。
  沈隐也已经很久没有弄了,一进入就舒服地发抖,他忍不住想直起身子开始用力。
  可是她今天似乎格外害羞,硬是抓着他的肩膀盖住自己的脸,死活不肯放他走。
  他没有办法离开,只好就这样任她束缚着,下腹往前俯冲。
  虽然性器摩擦的位移不大,但两个人肢体彼此交缠,他完全覆盖着她,却有另一种传统又温馨的滋味。
  随着性器的摩擦,肌肤也相互摩擦着,合抱的身体难解难拆。
  这样的摩擦对他是难以满足的,但对她却已经足够,她轻轻哼唧着,不时在他肩头轻咬一口。
  他燥热难耐,加速又冲击了几下,趁着她无力而起身,抽出了沾满粘液的阴茎。
  她满脸失落地看着它,身体扭动了一下,怎怎么了?
  我去拿套,他也舍不得分开一秒:马上回来。
  戴上套之后姿势就由不得她了。
  他掰开她的双腿,加足火力啪啪啪地冲撞,很快汁液四溢,飞溅在羊毛地毯上。
  慢慢点她满脸红晕,从阴道里带出的快感先是让她小腹阵阵热流,随后更是弥漫到了全身,好好舒服她的指令明显是前后矛盾,言不由衷。
  于是他选择不听从,整个腹肌都绷了起来,全力抽插,激吻着她的花心。
  她的脚趾都舒服地蜷了起来,再也控制不住叫声:啊啊啊不不行了她双臂挣扎着,似乎想抓住浮木,把自己从滔天巨浪里挽救出来:救救我她彻底迷乱了,快要溺死在潮水中。
  他应声俯身,跟她紧紧拥抱,交颈缠绵,你啄我吻,没有止境他用上半身的拥抱安慰她,却用下半身拉她共沉沦。
  狠狠撞击数百下,他以要整个人俯冲进她体内的姿态,完成了最后一次毫无保留的冲撞,颤栗激射。
  高潮过后,他把失而复得的唯一珍宝紧紧拥住,抱到她喘不过气来,久久不愿退出。
  她把脸庞贴紧他的胸口:我从来没想过你死,我希望你好好的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剖白更令他心动,原本因为性爱而强制起搏的心脏此时真正自主跳跃起来。
  他换下新的避孕套,再次冲进了她的身体里。
  从日落到黑夜,他的热情引领她忘记了身份辈分、摈弃了伦理道德,一切燃烧殆尽,是欲望,又似乎不尽然他们翻云覆雨,抵死缠绵。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1 05:00:35

第202章 她的软肋
  一切都结束,他搂着她,不断亲吻着她的唇,怎么都亲不够。
  身体都舒泰到了极致,心情却又各有不同。
  沈隐是因为峰回路转而惊喜,沈琼瑛则是因为失控意外而懊恼。
  这场性爱似乎成为了一个转折点,使两人的关系从泾渭分明变成了含糊不清。
  正尴尬间,她的手机响了。
  她此时坐在沈隐的怀里,他的性器还在体内深埋。
  明知道这会儿接电话不合适,可是借宿后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实在失礼。
  喂?她犹豫着还是接听了。
  在哪?宁睿的声音带着周五收工后特有的疲惫和愉悦:我忙完了,想吃什么?我去接你。
  不用了,沈琼瑛借口婉拒:我已经吃过了。
  都怪我疏忽了你,宁睿有些歉意,略一思索:那我们去音乐广场怎么样?最近艺术节可以看到很多表演。
  真的不用沈琼瑛感觉到身体里的阴茎又示威般跳了几下,连忙夹紧了阴道不许他作祟,一边瞪了沈隐一眼一边赶紧解释:是我今天有点累,就不出去玩了宁睿温声关切,又提议道:那还来我家?我们就随便看看电影聊聊天,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他确实有些不放心,毕竟沈琼瑛昨晚看起来心事重重。
  沈隐这算是听明白了,合着电话里这位就是昨晚跟她过夜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俩做了没有他越想越醋,一把夺过手机:没完没了了是吧?我妈有我陪有我宠,不劳你操心!
  沈琼瑛涨红了脸去抢手机,可是沈隐倔劲又犯了,左右躲避不肯给。
  沈隐?宁睿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不以为意笑了笑,轻描淡写勾起他的怒火:还是个孩子别任性,大人之间的事,你不懂。
  沈隐确实窝火,毕竟他和沈琼瑛的事不能拿出去炫耀,他于是冷笑着回敬:就你懂?那你也应该懂我妈对你纯属玩玩而已?她喜欢小鲜肉,大叔你这种老腊肉,就别把自己当盘菜硬充席面了。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沈琼瑛气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宁医生人很好的,你说话太难听了!
  他怎么好了?他压抑着心中滔天的醋意: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若不是因为愧对亏欠她太多,加之刚回温时机不对,他还未必肯把这茬轻轻揭过。
  即便如此顾忌,他还是酸得快要自我腐蚀了:你跟他,到哪一步了?
  沈琼瑛本就不觉得今天跟他做爱是明智的行为,此时又生气他掌控欲复辟,直截打断他的希冀:该做的都做了。
  他胸膛起伏极为不平静,紧紧抿着唇直盯着她半天不做声。哪怕夜色降临看不清脸,但他散发出来的痛楚低落直往人毛孔里钻。
  她总是这样,能把他从绝境拯救出来,又能轻而易举把他覆灭。让他生让他死,似乎都在她一念之间,以前还能不管不顾去掠夺,可现在越是在意越是无奈。
  就像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是忍着千疮百孔的心脏又添新刀,把她抱得更紧,用亲吻化解自己焦躁的独占欲。
  沈琼瑛其实也有点后悔,但她并不想解释什么。她和宁睿差点擦枪走火算不得无辜,没什么好细说的。
  她动了动唇,正想缓和下气氛,不巧他的手机也响了,按下了接听。
  沈琼瑛气恼他刚才捣乱,又怕他真的生闷气,于是也使坏跟他闹上了,她夹紧了阴道绞吸着他的阴茎,直弄得他下腹紧绷,阴茎也蠕动着一胀一胀的,她还挂在他胸前,不停啃噬着他的乳粒。
  沈隐呼吸急促了几声,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好在定力够好,咬牙切齿没发一声。难免又觉得自己这身心不争气到了极点,只要她给稍许甜头,他就会忘记一切伤痕,气性烟消云散。
  不,并不是他真的忘记,而是因为他爱她,就不敢再掠夺让她受伤,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接纳她的一切好的坏的,照单全收。
  两人一边耳鬓厮磨一边接听电话,倒也恢复了片刻宁馨。
  沈琼瑛隐约听到几个音节,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沈隐应了几声,挂掉了电话,狠狠又亲了她几口,然后干脆利落地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又清理了两人的下身:我回学校一趟。
  他心里惦记着她,所以旷掉晚自习提前回来。这会儿学校教务处应该还有人。
  什么事?我听见说保送的事,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沈琼瑛紧张起来,挽住了他的手臂。
  沈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是周一市长会过来视察校园,老师想让我准备接待一下。虽然他也不太理解这种事为什么要找上高三生,但作为博文用奖学金吸引来的招牌特优生,事关校誉,如果不配合也是说不过去。
  不过这事其实白天就通知了,他此时说出来只是为了宽慰她,却不知道这个消息成功让她陷入惊恐。
  她的脸色在昏暗中沉了下来,魂不守舍。
  事实上刚才这一通电话确实跟保送有关,说的是学校那边已经收到了所有回函,独独没有他。
  听说学校已经跟云海大沟通过了,电话里那位行政老师语焉不详,他准备再当面打听一下。
  原本对保送的事没有多期待,但这既然是妈妈的愿望,他还是上了心的。如果确实发生了变故,他还需早做别的准备。
  等他走后,沈琼瑛在黑暗中静坐发呆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冰冷,瑟瑟发抖。
  她摸索着囫囵套上睡衣,在黑暗中凝望着手机发光的屏幕。
  许久才从未接来电中调出了一个号码拨过去,冷冷质问:沈瑾瑜,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边的人似乎毫不意外她会自投罗网,低低笑了一声:宝贝,你终于肯联系我了?
  卑鄙!她恨恨地斥责:你可以随便发疯,但是别祸害别人!
  我想我们有一些误会,需要面谈,你没异议吧?他浑不在意,自顾自发送指令:我一会儿就到,二十分钟后给我开门。
  独自坐在地毯上,她犹觉得发冷,忍不住用小隐匆忙中遗落在沙发上的外套包裹住自己。
  她就像一只困兽,领地被彻底侵蚀的危机使她愤恨到发抖。
  直到门口传来不急不徐的敲门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她的心上。
  她捂住耳朵埋头抱膝,自欺欺人不知多久,那敲门声极有耐心,像是恶鬼的鼓点,她从惊惧到烦躁,最终又发酵成了熊熊怒火,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剥下外套奔过去,一把打开门,怒气冲冲: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再骚扰我和我的家人!
  沈瑾瑜挑了挑眉:你确定,要和我在这里吵架?说完他还毫不知耻地唤了她一声:姐?语音拐弯上扬,带着缠绵的勾引和无尽的喜悦。
  令人作呕。
  然而事到如今,除了面对面摊牌,她竟没有别的办法。
  僵持了一会儿,最终侧过身子,把他让进了屋子里。
  他仿佛男主人一样如入无人之境,放肆巡视着她的生活轨迹。
  你不能去小隐的学校。她咬着唇,仇恨地看着他。
  他们长得太像了,如果贸然出现在校园里,没有实锤的流言蜚语对他一个外来的官员没什么痛痒,对心性不足的未成年人却可能是伤人的利器。
  更何况沈瑾瑜居心叵测,还不知道会对小隐乱说些什么。她更担心小隐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毁了自己。
  他没听见一样,大喇喇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撑开在靠背上:过来。
  沈琼瑛僵在原地,无法挪动。
  直到他又反问: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耐心?他无所谓地看了看表,甚至满含憧憬地笑了笑。
  没关系,我可以等。
  等到小隐回来,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相认。
  相信我,那一定是一个幸福的场景。
  沈琼瑛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往前挪了一步,就被他带住手腕一把拽进了怀里。
  他贪婪地嗅闻着她发顶的香气,露出陶醉的表情。
  她屈辱地半趴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她难以忍受地侧过头,回避他越来越暧昧的狎昵,无处安放的视线掠过垃圾桶里的避孕套,她瞳孔一缩,忽然攥紧了拳头。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暂时没注意那么多,一旦发现了她跟人有染,而那个人还是后果不堪设想!
  她强作镇定挣扎起身,转身离开:你跟我来。
  沈瑾瑜诧异了一下,跟她来到卧室,还颇为自觉地把门反手锁上了。
  她的卧室里除了床和书桌就是柜子,显然没有待客之处。
  他眼神暧昧地扫了一眼大床:你想跟我在这里谈?
  我她刚转身想摊牌,就一阵天旋地转,被他毫无预兆抱起来压在了床上,凶恶甚至带着几分狠劲地啃咬着她的脖子,让她惊起了一串鸡皮疙瘩。
  滚!你滚开!啊啊啊极度惊吓之中,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拼死反抗。
  她想到过他心怀恶意,却没想到这一幕来得这么快,她本以为他如今有了顾忌,会藏得更深更长久。可沈瑾瑜是个疯子!他压根没打算压抑自己!
  你知道我有多久没做过了吗?十六年了,你可真残忍他抓住她的手握上自己快要爆炸的坚挺:你想求我,就得拿出诚意。否则这世间可没有阻止父子相认的道理。
  让我看看你能为我们的儿子做到什么地步,用你的身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看我会不会改变主意?
  足足十六年的禁欲,他想她都想疯了,只能靠零碎短暂的片段聊以自慰。
  这么想着,他的手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语气暧昧:让我检查一下,你乖不乖?话虽如此说,但他有自信,她一定数十年如一日,带着枷锁守身如玉原本她就保守得过分,在经历了那样的创伤后,她不可能还接受得了男人。
  对此他丝毫没有负罪感,反而乐见其成。
  他或许不是打开她的那把钥匙,但是没关系,暴力撬开明火爆破也无所谓,只要再次抓住她,他会好好驯养,直到她不会飞。
  她太叛逆了,只有脊骨被他强势碾碎,她才会发现,他给她一手安排的路,才是最好最幸福的。
  不过在此之前,他依然迷恋所有的她倔强的她、怯懦的她、挣扎的她、高傲的她、甚至假装顺从的她所以即使她满脸痛苦地在他身下抽搐,他只会兴奋到爆炸。
  尤其是现在的她有了软肋,等于自断双翼匍匐在了他脚下。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1 05:00:42

第203章 你掐死我吧。
  因为他之前表现出来的礼遇,也因为他这几天都没主动找上门,沈琼瑛产生了一种侥幸,或许沈瑾瑜只是恰巧到了这个城市,并不是为她而来。毕竟相比他的人生规划,她应该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那么自私的人,总不能把她还排在他自己前面。
  所以沈琼瑛根本没想到他敢再次强迫自己,还是在自己家里。
  她的身体刚刚经历过饱足的性爱,敏感而脆弱。事实上刚才跟小隐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第三次纯属无法半路折返。到现在她根本没有力气再应付更多。
  我不想。她直接表达了拒绝。
  不出所料,他也直接驳回:不,你想。他是真的觉得她应该想,十六年的禁欲,她应该像他一样想。
  他轻而易举用膝盖顶开了开了她的双腿,让手指进入更加顺利,然后像是检查牲口一样开始检查她阴道对外物的反应。
  她屈辱羞愤挣扎着,冗道里因为恐惧排斥越发干涩紧窄,曲径羊肠般让手指寸步难行。
  这是完全无法接纳异性的身体本能,是伪装不出来的。
  这个结果让沈瑾瑜很满意。
  如果她被人强迫还湿漉漉分泌了淫水,哪怕这个人是自己,他也要好好想想怎么惩罚她的背叛他都守了这么多年,她凭什么不可以?!
  他不关心她有没有心理问题,只要她一直乖乖的,把身心妥善保存在可控范围内,他就满意。
  今天本来不想强迫她的,毕竟十六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么一时半会,他还想好好欣赏她被围追堵截到主动献身的那种狼狈。
  十六年的等待除了自以为是的爱和势在必得的欲,还有着填不平的愤恨和恶意,看着她从无可奈何到举手投降,他会觉得非常有趣。
  可惜在被她主动带进卧室时,他改变主意了毕竟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有需求的、开过荤的男人。他实在等得太久了,久到心中充满暴戾。
  当她活生生在眼前走来走去,他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跳跃,想飞出身体和她融合在一起。
  既然他的身体不想再忍,那就不用忍。她是自愿还是被迫,根本不重要。
  放手!放开我!她拼命挣扎,想去抓挠他,可却轻而易举被他制住了。
  我是跟你谈判的!不是跟你上床的!残留的一丝侥幸促使她喊出声来。
  我们可以边谈边上床。他压在她身上磨蹭了一会儿,舔了舔刚从她身体里抽出来的手指:你上面的嘴总是挑衅我,还是下面这张比较诚实。
  她终于明白,他来势汹汹满怀故意,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他甚至还没剥光她的衣服,就遵循着本能解开裤子拉链,用灼热的性器抵住了她的缝隙,那里的门户还因为对他刚才探索的抗拒而拼命收紧:别怕宝贝,十六年前我太急躁了,以后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练习,让你一点点爱上这种体验。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舔了舔嘴角满脸回味:还记得十六年前台风那夜吗?你也爽到了对不对?
  当时她麻木混沌中投入忘情的回应也是被父母误解的原因。
  他总是知道怎么剐开她最疼痛隐蔽的伤疤,那就是摧毁她的自尊。
  她忍无可忍,够了!不要再说了!!!
  他笑了笑,不再激怒她,可身体却没迟疑半分,有条不紊地把她的睡袍推到了腋下,面对她饱满挺翘的乳房露出了赞赏的觊觎。
  这里大多了,熟透了。他赞叹不绝,在她胸脯上闻着馨香的体味。
  随着他的嗅闻,她的胸脯开始不由自主地难受颤栗,像是经不住外力震颤的乳酪。
  他闻够了也不客气,在她最害怕无助的时候大口含住,对准乳肉和乳尖又咬又吸,直到口腔里尝到铁锈味。
  敏感的蓓蕾被啃咬,她无法忍受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臂,他却沉下了眉眼,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
  你怎么可以伤害自己?他怜惜地看着她手臂上咬出的牙印,俯身温柔亲吻,记住了?只有我才可以。说完犬齿深深咬了上去,在她痛呼声中留下渗血的牙印,完全覆盖了她的齿痕。
  啊她疼痛呻吟,却意识到他在观察自己,遂死死咬住牙关,憎恶地看着他。可这个眼神没有持续多久就变成了惊惧,她很快随着他的进一步侵犯而全力挣扎起来他正在进入她的身体!
  他一边舔去牙印上渗出的血丝,一边不容置疑地往下沉没。在她每一个细胞都调动到极致的反抗抵御中,他性情里的执拗暴露无遗,他明明可以顺从自己的本能尽根没入,却用毅力延缓了整个入侵过程,哪怕折磨着她的同时也折磨了自己,他依然坚持一点一点、极慢地把自己揳进了她的身体,并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绝望无助的表情。
  他的一大半都侵入了她的紧窒,无可挽回。
  出去!她不适地揪紧了床单,用尽全身的力气夹紧阴道,不想让他进来。
  可却似乎激起了他的斗志,她的穴肉蠕动着挤压他的龟头,让他喉咙间发出抑制不住的呻吟。毕竟十六年没做了,太刺激了在被反复地进攻退败之后,他耐心告罄,改变了攻势,眼看就连龟头也快被挤出来,他腹肌紧绷收起了漫不经心,猛地往前一冲,整根生生撕裂开所有或湿润或干涩的区域,强硬地全部没入她的身体。
  她闷哼一声,双眼紧闭,像是被击中了要害的食草动物,在回天乏力后有一瞬间的自暴自弃,放弃了对身体的管控,短暂而痛苦地接受了被他完全侵入的事实。
  她的内壁都被拉伸到了极致,却又因为过渡频繁的性爱而疲劳,分泌不出足够的爱液,又或许是因为跟他只有恨,她的身体也拒绝提供任何跟爱有关的东西。
  于是随后她的阴道又回光返照般触底反弹,她的穴肉似乎辨认出了这根来者不善的阴茎,回忆起了它曾经带来过的痛苦折磨,于是疯狂挤压绞动,想要把这个可耻的入侵者排斥出去。
  哪怕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但是他不行!
  唔他一手按住了她的乳房,用力攥紧刚才啃咬过的红痕,想要制造一些疼痛让她放弃。
  他爱死了这种感觉,就像阴茎被纳入了膣腔机器,以一种疯狂的韵律绞榨他的凶器,想要让他缴械投降。
  但如果任由她这么下去,或许不到十分钟,他就会射精,而且是在毫无抽插的情况下仓惶射精。
  他怎么能在她面前局促溃败呢?这是不允许的。
  何况他生理上享受着她的包裹绞榨,心理上却不满她的排斥嫌弃。
  他眼神暗沉,手指肆虐,粗暴蹂躏着她的乳肉,在她胸脯留下了大量青青紫紫的掐痕,迫使她的身体转移了仇恨的注意力。
  趁着她下面被迫放松,他重重一顶,彻底进入了最深处,撞得她宫颈口深深内陷。
  啊!
  她双目失神,叫声都变了调,听着有点凄惨。
  随后浑身颤栗起来,捂住了肚子,排斥着那种酸胀的感觉,似乎想用手挤压腹部,用腹腔的内部压力把他再次挤出去。
  他确实感受到了压力。
  这次不是包裹在龟头表面的媚肉,而是随着压强挤压他龟头的气流和蜜水,甚至有丝丝缕缕被那力道催化着渗入了他的马眼,让他寸步难行。
  如果说刚才第一次抵抗让他觉得能坚持十分钟,那现在就恐怕只剩三分钟。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把掐住她的脖颈,迫使她窒息中开口呼吸。
  而他毫不留情啃上了她的唇,一丝空气也不给她。
  这是一个近乎残暴的吻,剥夺了她所有的注意力,硬生生把前线从她下半身转移到上半身,获得了围魏救赵的的奇效。
  放放开她艰难地左右摇头躲避他的唇,已经顾不上下半身的防御。
  可是他吻得很疯狂,像是水蛭一样死死缠上了她,似乎对她投降的诚意仍觉怀疑。
  她的脸色因为他的侵犯而泛红,却又因为被他扼住喉咙而苍白。时红时白,就像是程序出了什么错误,快要报废烧掉了。
  鼻腔里那点氧气根本供应不上被他从口腔中夺走的,而他扼住她喉咙的手掌还在持续收紧,让她最终头脑一片空白,松开了按压腹部的手,松开了阴道,松弛了全身,彻底在苟且贪生中献祭自己。
  他终于进出顺畅了,找回了十六年前的感觉,抽插得越来越娴熟,也就满意地松开了手掌:要乖,要听话。
  她眼睛里渗出了泪水,不知道是因为生理性窒息还是被驯服的屈辱,泪水珍珠一样成串滑下脸颊,落在枕边。
  他是在报复吧?报复她当年出走前曾经差点掐死他。可是她输了,他当年可以兴奋鼓励她继续,她却最终败给了求生欲。
  想到这她心如死灰,麻木地呢喃:我不反抗了,你掐死我吧。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1 05:00:58

第204章 肏我就够了
  回答她的是耻骨间一次比一次凶残的撞击。
  长久的窒息使她几乎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下体,即使已经获得氧气,也抵御不了这样灭顶的毁灭感。
  她已经看出来了,他比十六年前还要强势过分,如果说十六年前他还多少顾虑她的心情,会讨好、狡辩和欺骗,那现在他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魔鬼,只知道折磨、掠夺和控制。她不想当这样一个连抵抗的权利都没有的工具!
  别人被强暴好歹可以反抗,他甚至连她反抗的权利都剥夺了!
  她只需要当一个充气娃娃,还要用满足他的档位去迎合他。
  想到这她又燃起了鱼死网破的怒意,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被这样一个畜生害到死?她应该拉他一起下地狱!
  缺氧后无力虚软的四肢再次挣扎着反击,她双手也掐住他的脖颈,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沈瑾瑜任她死死掐住自己,事实上她爆发的力气算不得无关痛痒,确实带给他一些实质性的阻挠。
  她的指甲不管不顾地在他脖子上留下血痕,她的身体几次差点逃离他的阴茎,她的手确实没太大力气,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憎恨想要掐死他。
  她的恨意是那么真切,连一向柔美的面目都有些扭曲了。
  你想杀死我。他的目光沉了下来,甩开她疯子一样的手。
  死没什么可怕的,我的一切都可以交给你。
  不过十六年了,最可怕的还是寂寞。
  你说,我们一家三口,是不是该整整齐齐的?
  她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但她知道,他做的出!他什么都做得出!
  她痛哭流涕:你要我的命尽管拿走!他跟你没关系!当初那么多人,你凭什么笃定他是你儿子?凭什么?他不是!他不是!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温和了下来,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你是因为这个恨我吗?没有很多人,只有两个。你要是介意,我让另外那个人消失好不好?
  说着他似乎凝神想了想可行性,有些苦恼:虽然暂时有点棘手,但是给我时间,三年,听说他也在云台够了!不要再说了!他的话并没有让她轻松,反而浑身发冷,像是被凶兽牢牢压制,不得翻身。
  他一下下抽插着,终于找回了节奏感,不再像刚才那般横冲直撞,游刃有余地顶弄着她的花心。
  虽然没顶出多少水来,但她因为重重摩擦而不能承受的样子取悦了他,她几乎是一边哭一边尖叫,但那叫声又很虚弱就像眼睁睁看着蝼蚁在脚下挣扎,它全力以赴又于事无补的样子,给施暴者增加了莫大的笑料。
  事实上她今天经历太多性爱了。跟小隐的开始是个意外,因为愧疚被予取予求,而紧接着就被沈瑾瑜她无比后悔傍晚为什么要喝那碗药,也许不喝的话,她就可以如愿虚弱得晕过去了。
  眼前的这张脸又不知不觉变幻来去,想到前后脚进入她身体的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伦理关系,她又疯了一样开始了新一波的挣扎撕打,嘴里自欺欺人地呢喃着:他不是他跟你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沈瑾瑜对于她不识时务的不屈不挠很不满意,她再三拼死反抗已经超出他给予的情趣范围,极大损伤了他的蓬勃性致。
  他再次暴力镇压了她,拨了拨她湿透的额发,露出一个看破一切的爱怜表情:你那么爱他,那么维护他,还不够说明什么吗?他就像另一个我,你如果对我没有感觉,怎么可能跟他那么融洽?
  沈琼瑛四肢都被他制住,气急败坏脱口而出:一样?你们哪里一样?你哪一点能跟他比?!
  沈瑾瑜蹙眉。这是他第一次对这个优秀的后代产生了嫉妒排斥之心。哪怕是儿子,他也不容许她把别人看得更重。
  他见她发自真心不似作伪,眯了眯眼睛: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承认他是我们儿子,不承认我和他的共性,那我就光明正大承认他,相信谁也无法否认这两张脸之间的血缘关系。
  若干年前的女友分手产子,并不算什么丑闻,既然她有了新的身份,他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复合结婚听上去像一个皆大欢喜的童话故事。
  她为他的不要脸而感到震惊:你永远自私只考虑你自己!他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可是她的谴责打动不了他,反而因为话里对他人的维护更加激怒他,化作暴风骤雨般的抽插。
  放放放过她再也说不成字句,被他顶到几乎失声,穴肉被肉刃不停翻搅,更是抽搐不止。
  他舒服得露出陶醉的表情,咬住她的耳垂:放过他可以,凭什么?你又能给我什么?
  她的挣扎对抗再而衰三而竭,至此为止她彻底成了砧板上被剁烂的碎肉,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跟他叫板的能力,除了求他没有别的路可走。
  她泄了气,羔羊一样打开身体,让他畅通进入,拿走所有。
  而他不置可否,看起来不甚满意地在她身体上耸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连肌肤都被摩擦到通红,阴道里更是麻木肿痛,她眼神都快聚不了焦了,恍恍惚惚唇齿轻启:他是,他是你的儿子。我没有否认,求你!求你!不要、不要做多余的事。
  她一边妥协投降,一边主动献吻:求你。
  求我什么?他明知故问。
  她吻着憎恶的人,说着心酸的话:求你别去打扰他的生活求你肏我就够了。
  他满意地回应着她的吻,胜利使他浑身舒畅到了毛孔里,他用力刺入她,欣赏她不得不攀住他后背随波逐流的样子。
  如他之前所说,她像是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个雨夜,荡妇一样跟他媾和,肉欲中迎合他每一次抽插。
  你刚才的情话真动听,他满意地逗弄着,啪啪地撞击:再说一遍。
  肏我肏我就够了她像一个妓女,要使出浑身解数让身上的恩客满意。
  那就肏你!肏死你!他明显发了狠,几乎撞碎她的盆骨,次次都把龟头撞进宫颈芯子,顶得她小肚子酸酥麻木。
  是的肏我肏死我吧她的双眼渐渐没了神采,重音落在死上,他浑然不觉,继续一下比一下凶狠地肏她,带着惩罚的力气,直到她的双腿像是残疾般散落,没了合拢的惯性。
  太兴奋了,即使她不再抵抗,他也没有坚持很久,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爆发的边缘,他的眼睛变成了熟悉的墨龙,把她的肉身和灵魂死死镇在瞳孔中央。
  不要!不要射在里面!她死死抠住他的后背,我不要怀孕他猛地刹车,想到了她再次孕育生命,哺乳慈爱的情形,又难免想到她刚才对沈隐的偏爱和维护,不由深深嫉妒了。
  尤其是想到沈隐曾吃过她的奶,他却缺席了,他感到难以容忍,她人生的所有甜汁都应该是他的!
  他享受着她有了软肋的样子,却又不喜她被分薄的感情。她就该眼里只有他才对。
  想到这他果断抽出了阴茎,抵住了她的嘴。
  她一愣,随后敛去了不必要的表情,顺从而麻木地打开了唇齿,含住了他的阴茎。
  他在她口腔中抽插了几下,乳白色粘稠如炼乳般的精液顺着口角溢出。
  跟面对小隐不同,她一点也不想吞咽,她觉得恶心!
  可是似乎看出她一点点把精液往外驱赶的意图,他用手抹起了她口角的精液,用手捻了捻:多出来的,我帮你涂到下面好不好?我突然觉得,我们奉子成婚也不错。
  泪水无声流了下来,她闭了闭眼,拼命忍住恶心把精液咽了下去,又像猫咪一样主动含住他的手指,把他指腹上的精液吃的干干净净。
  她的顺从终于换来了明显软化、堪称温柔的对待。
  他抱住她的后脑勺,跟她绵密地接吻,直到她的口中再无精液的异味,他抱着她躁动喘息,灼热的性器又抵住了她。
  她以为他还会再来一次的,毕竟十六年的禁欲,他从来不是一个肯憋屈自己的人。
  她已经准备好经历伤痛、流血、甚至进医院了,如果运气好昏厥过去,大概是今晚最好的归宿。
  可是他竟然挪开了阴茎,强行把它收回了裤子里封印住:你的身体太久没做过会不舒服,我们慢慢来,我等你。
  他好像重拾人性的光辉,如体贴入微的男朋友般照顾着刚破处的少女。
  沈琼瑛被他的怜悯和温情迷惑了,浑然忘记当初她的第一次是怎样粗暴糟糕的经历。
  她甚至幻想今天的强暴只是情绪一时失控:小隐是她的软肋,那么她是否也算他的软肋?她已经如他所愿松口,他会回之以恻隐吗?如果顺从他,他会放过他们母子的吧?
  浑浑噩噩中,她默许了他吻遍全身。房间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他果然没有再伤害她。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1 05:01:06

第205章 想当我爹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沈隐回家的时候心情不太好。
  他的保送机会莫名其妙的没了。行政老师也没说出什么实质原因,对方好像是说他请假太多,过于散漫。但这并不算是个正经理由,要知道他请假归请假,绩点可没受影响,而向来申请保送的学生不乏天资聪颖的竞赛生,很多个性与众不同,最后的考核审批只是走个流程,并不会卡得特别紧。
  他不是很在意保送,只不过答应了她的事没做到,多少有点对不起她的期待。
  走到楼下,又看到了那辆车牌号一堆零的奥迪,只不过这次里面没人。他下意识皱了皱眉,说不上那种不大舒服的感觉。
  不过所有糟糕的心情在抬头看到她卧室暖黄色的灯光时,就被驱散了。
  想到能抱着馨香的她一起入睡,似乎没什么不可克服。
  钥匙打开房门,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他按开了灯,看到了客厅里的景象,心里又莫名有些不大好的感觉。
  客厅跟他离开时几乎没什么不同,茶几下的羊毛地毯还因为激烈做爱而歪斜起皱,就连药碗也还原样放在茶几上,碗底还沉淀着干涸的药渣,而他下午穿过的外套则被随手扔在地上。
  凌乱,邋遢,完全不似她的风格。
  妈?他试探性唤了一声,担心她不舒服。
  她的卧室内于是有了些动静。
  片刻后,门打开,一个男人一边用手捋着领带,一边用臂弯夹着件外套出来,满脸都是餍足。
  那表情,他实在太熟悉!
  你是谁?沈隐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盯着他。
  男人露出一个算得上和善的笑容:我是你爸爸。
  沈瑾瑜!沈琼瑛嘶喊了一声:你答应过我的!
  可是她太累了,声音太微弱,在两个男人的对峙中形同虚无,完全不被引起重视。
  滚你妈的!沈隐咒骂了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推开他,打开掩住的门,眼神锋利看向床上。
  床上一片凌乱。沈琼瑛仓惶拽着被子往上拉,紧紧遮住自己的身体,莹白的肩膀还漏在外面,声音虚弱而难堪:别!不要进来!
  尽管怒火中烧,但沈隐心中对他妈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她不可能趁着他离开主动跟人乱来,尤其是临走前还被他喂得那么饱。可以说,以她的身体状况,再多一次性爱都是负荷。
  他此时心急如焚,只想要一步踏到她身边,看看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尽管真相其实不用看都能猜到。
  沈瑾瑜对他毫不顾忌强闯衣衫不整的母亲卧室的行为很是不满,强忍心中不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外一带:你妈不让你进去,没听见?
  沈隐此时的满怀戾气只有沈琼瑛的怀抱能够化解,反之遇强则强。何况他担心她,并不代表忽略了眼前这个可疑的施暴者。
  于是他反手就给了沈瑾瑜一拳头,打得他头歪向一边:你是什么东西?你强暴她?!
  沈瑾瑜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笑容里染上了几分恶意,不仅没有后退,反而缓缓靠近了他,把自己那张脸完全迎向他,暴露在灯光之下:我说我、是、你、爸、爸。
  沈隐这才发现这张脸跟自己有多相似,除去从沈琼瑛遗传而来的唇和下巴,他和对面这个男人简直有80%相似!
  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似乎有什么一直回避排斥的东西,如今血淋淋撕开了画皮,站在了他的面前。
  沈瑾瑜就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的震惊,似乎带着恶趣味,想看他崩溃的表情。
  沈琼瑛没有再说话,屋里传来压抑的低泣声太难堪了,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沈隐毕竟是一个少年,此时承担的真相对他来说过于残酷了。何况事件中的母亲跟他还有着情人关系,辱母=辱妻,这也使本就复杂的局面更加复杂化。
  他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可偏偏对着这样照镜子般的脸真的无法否认。
  沈瑾瑜欣赏够了,勉强原谅他刚才的无心冒犯,难得耐着性子推心置腹:你被你妈宠坏了,男子汉总窝在母亲身边能有什么出息,云海大的保送我替你推了,商科不像是法律,不留学开拓眼界难有出息,云海大的一位副校长是他师兄,他借着身份替家中后辈操心,凭着这张脸和姓氏对方也很难怀疑,同时也表示理解,毕竟以沈隐的成绩,去云海大实属屈就,在他表示家里有了更好的安排、不愿占用宝贵名额之后,保送就此没了下文。
  紧接着皱了皱眉:现在准备留学也晚了,不过搏一搏去亓东大学和华国大学打打基础还是可以,你那些竞赛成绩足够拿到降分录取,到时候我再找关系运作一下,等到大三交换去美国他像是个慈父,开始自顾自考虑儿子的未来。浑然不觉他所谓的一片苦心对于别人不过是强盗绑架。
  沈隐被他恶心到了。更不用提一墙之隔的沈琼瑛,整个人都如同被抽去了力气,连哭都哭不下去了。
  她没有想到,沈瑾瑜这么早就已经开始祸害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她更觉得愧对沈隐,她不仅没给他带来过什么助力,反而害他毁了直升大学的机会。
  说沈瑾瑜恶意祸害也不尽然,他太强势了,只要是纳入他归属范围的人,都必须严格按照他的设想走下去。当然,他承认,他也有私心想把沈隐赶紧撵出去单飞,他希望尽快跟她培养感情。
  是你搞的鬼?!沈隐几乎很快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
  沈瑾瑜眯了眯眼:不是我以为我是谁,而是我就是你父亲。
  沈隐拳头早就硬了,忍不住又狠狠揍过去:你不过是个强奸犯!哪来的脸和自信?
  沈瑾瑜猝不及防又挨了这拳,眼眶都青了,整个人散发着森森黑气。
  你不要以为你妈宠着你,就恃宠而骄挑衅放肆!他啐了口鲜血:以后我会好好替你妈管教你!
  回应他的是不仅没有顾忌停歇、反而更急更重的拳头。
  沈瑾瑜本就不是为谁憋服的脾气,何况被一再激怒,这下也跟他打了起来。
  两个人都暴怒到了极致,互相下狠手往死里打。
  很快客厅里桌翻椅倒一片狼藉。
  沈琼瑛本来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出去没脸,但场面已经失控,她不得不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和下身的钝痛,往身上胡乱套着衣服,而那边的情况却早已超乎了她的想象。
  想当我爹的人多了,你算老几?!沈隐又飞踹起一脚,沈瑾瑜闪避了一下,却被垃圾桶绊了个踉跄。
  像是映证着那句话,垃圾桶应声而倒,垃圾洒了一地,三只避孕套也突兀地躺在地板上,其中一只还没来及打结,里面的白浊流到了地板上。
  沈琼瑛才歪歪斜斜套好睡袍冲出来扶着门,不要打了!
  她扑上去护在沈隐前面,激动得泪流满面,扭头谴责: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明明答应过我不牵连他!
  沈瑾瑜低头看着那三只避孕套,没有搭理她,哪怕沈隐又趁乱踢了他两脚也没动弹。
  沈琼瑛哭着哭着,发现沈瑾瑜既不作声也不还手,觉得有些不对,又回头看了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地上,顿时吓得停止了哭泣,连忙把头死死埋回沈隐怀里。
  她没想到,她费尽心机赔上自己掩埋的奸情,就这么败露了。
  她顿时浑身发冷,原本勇敢挡在沈隐身前的她此时瑟瑟发抖,几乎是挂在了沈隐怀里勉强没跌下去。
  察觉到她的害怕,沈隐抱紧了她,安抚地帮她轻拍后背。
  沈瑾瑜半晌抬起头来,脸色平静得可怕,是谁?
  是谁?!他过去拉拽她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胳膊卸下来。
  于是她瑟缩得更厉害,沈隐也把她护得更紧了。
  沈瑾瑜一个人是一个孤岛,对面的母子俩则紧密依偎自成一国。
  两边敌我分明格格不入。
  沈瑾瑜眼睛急速充满了血丝,看起来有些可怕。
  沈隐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妈妈死死抱住,她乞求地看向他做着口型,拼命摇头。
  沈瑾瑜等了半晌没等到答案,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绕过沈隐大步走了出去。
  临到门口,他回头望了她一眼。这一次,他跟她隔着沈隐的肩头遥遥相望。
  瑛瑛,你很好。他对她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是我小看了你。
  她越想庇护那个人,他就越愤怒!他可以事从权宜指定他认为合适的归宿给她,哪怕让别人占有过她,但她不可以主动把自己的身心交给别人!
  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十六年!!!
  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我们来日方长。门吱呀一声随风阖上,隔绝了他那张阴森的脸,和兽口般黑黝黝的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