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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10/16 01:25 / 7624 / 28
【小说】师门夺爱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10/08 09:04:35

第二十六章 归来
  泗水驿站。
  驿站那昏暗狭小的房间之内,几只飘忽的蛾影被烛光照在土墙之上,晃来晃去好似鬼影重重。
  蛾子时不时向着桌上的烛火扑去,又啪的一声撞在灯罩之上。
  它落在桌上挣扎几下,再慢慢翻身,不死心的继续盘桓着,等待着下一次的可趁之机。
  马夫张三趴在桌上打着盹。
  虽然他也想上床睡觉,但是驿站里有规矩,必须要有人守夜,随时候着那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八百里加急。
  正当他睡得正香甜之时,大门处忽然传来的框框的砸门声。
  哐哐哐!哐哐哐!
  「谁呀!」
  张三猛地抬头应了一声,随后才强睁开惺忪睡眼。
  他刚想从长板凳上站起来,结果睡得太久,双腿都已经发麻,一个踉跄,向后摔倒在了地上。
  「哎哟~」
  他的五官一下子痛的皱在了一起。
  哐哐哐!哐哐哐!
  砸门声如同一道道催命符,张三揉着屁股,心中火起。
  他扯着嗓子朝门口吼了一声:
  「他娘的别敲了!来了!」
  张三扶着桌子缓缓爬起,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前,将插销拔下,打开驿站大门。
  一股子浓郁腥风铺面冲来。
  张三仰头看去,他瞬间愣在了原地。
  门口站着的不是八百里加急的信使,也不是想要留宿的过客。
  以张三来看,倒是更像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
  眼前的男人高大威猛,蓬头垢面看不清容貌,他的衣袍被血浸染着,右袖空空荡荡,腰间别着一口镔铁长刀。
  张三被屋外的冷风一激,一下子清醒了。
  他向后退了一步,双目圆睁,惊骇问道:
  「你……你是谁?」
  叶穆嗓音低沉,言简意赅。
  「租车。」
  张三一愣,下意识拒绝了叶穆。
  「这位好汉,我们这里是官家的驿站,可不能租车。」
  话刚说完,他就想要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眼前这位一看就是亡命之徒,身上血水未干,还随身带刀,自己上有小下有老,可不想横死在这里。
  叶穆没有说话。
  他抬起仅剩的左手,伸入怀中摸索了一番,拿出了个东西,朝着马夫一抛。
  张三慌里慌张的接住,只觉得手中沉甸甸的。
  低头一看,竟是一锭成色极好的银元宝,上面还附着一层干涸了的黑色血迹。
  叶穆沉声道:
  「现在就走。」
  张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手中那锭足以抵得上自己两年薪水的银元宝,一咬牙,赶忙点头答应。
  「好汉你等着,我这就去牵马。」
  坐上马车,叶穆依靠着车壁,将刀鞘抱在胸前,双目闭合,意识逐渐浑浊。
  他伤的实在是太重了。
  「您是要去哪?」
  「王宅。」
  「这姓王的人家可多了去,您是要去哪一家?」
  「最大的那一家。」
  「好嘞,您坐稳了,驾!」
  张三一挥马鞭,车轮便咕噜噜的转了起来。
  随着车厢的上下颠簸,叶穆原本强撑着的精神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如同没入泥潭,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叶穆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疼痛让他重新变得清醒了点。
  根据宫里曾经教授过的经验,这个时候昏过去,几乎是再也醒不来了,他必须保持清醒。
  叶穆自然是不怕死,但是在另一端,有着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需要自己挂念。
  「说点什么。」
  「啊?」
  张三坐在车辕上错愕回头,不知道这位出手阔绰的老爷又想要他做什么。
  「与我说话,咳...随便什么都可以。」
  叶穆低头闷咳两声。
  交流可以让他的思维时刻保持运作,不至于现在昏过去。
  「嘚嘞,那...老爷您...这么晚急着去那王家大宅有什么事?」
  「看望亲人。」
  「亲人?老爷您还与那江南王家攀亲带故?那可真是了不得!」
  「对,我妻儿都在那里,咳咳...」
  张三一听到这里,原本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点。
  既然有老婆孩子,那应该不是那种光棍一根的亡命之徒。
  「老爷您这么晚还要赶着去见媳妇,您娘子可真有福气,我猜啊,肯定得是个十里八方都出名的美人,您说是不是?」
  「是。」
  张三曲腿坐在车辕之上,背靠着车厢,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
  心里想着得是多美的美娇娘,才能让一个大男人半夜还要急着回家见上一面,他转念又一想到家中的黄脸婆,不由得愤懑起来。
  啪的一声。
  马鞭凌空抽到了马屁股上,车子行驶的更快了。
  「那您儿子也不小了吧,可有婚配?」
  「只有两个女儿,没儿子。」
  「没儿子?」
  张三一听,立马挺直了原本佝偻的腰背,说话也变得有底气起来。
  他咧着张大嘴,乐呵呵道:
  「我那婆娘虽然长得不咋地,但是好在屁股大,能生养,已经给我张家添了三个男丁了,哎~可愁死了我了,这该怎么养活?」
  虽然张三看起来愁容满面,但是语气里的得意依旧掩盖不住。
  车厢内的叶穆却没有接话。
  张三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得老爷不高兴了,立马回头紧张问道:
  「老爷?」
  「别管我,咳咳咳...你只管说,我听着。」
  叶穆闭着双眼,将掌心上那咳出的血水擦在身上,之后一动不动,看起来好像是死了一般。
  张三得了命令,只好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话:
  「不过婆娘丑也无所谓,反正窑子里的小娘子也倒有些姿色。」
  说起这些东西,他立马便兴奋起来了。
  「那些小娘皮一个个心黑的很,很不得把老子的腰包掏空,不过骚也是真的骚,想要啥姿势就啥姿势,比自家婆娘舒坦多了。」
  说道这里,他又忽然摇头叹起了气。
  「虽然各种花样都与那些小娘皮玩过一遍,只可惜没干过屁眼,我听一老嫖客讲过,干皮眼可比干前面爽的多了,那小屁股一夹,紧的哟,神仙来了都受不了!」
  「只是就算老子加钱,那些小娘皮都不愿意我干她们屁眼,啧,都他娘的出来卖了,还有钱不挣。」
  张三一脸洋洋自得,不停地说着自己老道的经验。
  「就连最下贱的妓女,都不愿意让人碰那里。」
  「不过据那些老门槛说啊,能干屁眼被干的流水的,那都得是千里挑一的骚货,啧啧,我咋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骚货?」
  
  得到了师娘的首肯之后,王小刚并没有着急去抽插师娘的嫩菊。
  他双手撑床,俯下身子。
  连同那双架在自己肩上的小脚一起朝着慕星河压下,直到师娘那柔软的身子折叠在一起,膝盖都抵到了她的双肩,粉嫩的足底朝天轻摇。
  酥软的雪臀慢慢上抬,最后离开了床面,一根粗长的肉棒自上而下,竖直的插在菊穴之中。
  那白虎美鲍中不停泌出的蜜液逆流而上,顺着小腹流淌到那菱形的肚脐中,积聚成一汪浅浅的小池。
  慕星河胸口那团浑圆挺翘的雪乳被高抬的双腿夹在中间,又被王小刚紧贴的胸膛压的扁圆,乳尖不断摩挲着他的肌肤,被压在乳肉之中。
  此时王小刚与身下的师娘,几乎是鼻尖对着的鼻尖。
  慕星河双眸微眯,长睫轻颤,阵阵带这湿润香气的吐息从檀口中喷洒而出,扑打在王小刚的面颊之上。
  樱粉的双唇微微开合,王小刚低头含住师娘水润的唇瓣。
  此时的慕星河却没有像是第一次那般挣扎,王小刚的舌头不费吹灰之力,便探进了师娘的檀口之中。
  两条黏滑柔软的舌头缠绕在一起,甜腻的津液被王小刚来回搅动,滋滋作响。
  慕星河原本抓着床头的双手慢慢松开,不由自主的环绕上了王小刚结实的后背。
  夹着肉棒的炽热肉壁跟着她的身子一起放松下来。
  王小刚一边吻着师娘,一边双脚蹬床,压在师娘雪臀上的下半身逐渐抬高,粗长肉棒缓缓从慕星河狭紧的嫩菊中拔出,穴口有韵律的不断收缩扩张着,粉嫩的腔肉被带着微微外翻。
  「呜呜~ 」
  慕星河黛眉紧蹙,口中不断含糊呜咽着。
  她那原本就脱离床面,高高仰天抬起的雪臀,随着肉棒的拔出,小腹绷紧,雪脊的末端一起跟着远去的肉棒升高。
  王小刚只觉得师娘的嫩菊不断咬着自己的肉棒,不肯松开,硬生生的用肉棒把师娘的下身凭空提起。
  肉棒拔出一半之时,慕星河整个下半身便悬了空,只有背部还抵在床上,就这么吊在王小刚的肉棒之上。
  菊穴不断夹紧,如同溺水之人遇见救命稻草一般,吸吮着腔内那根坚硬如铁的肉棒,但是身子依旧慢慢向下坠去。
  肉棒一节一节的从穴内挣脱而出,龟棱剐蹭着肉壁上的层层褶皱,紧致如箍。
  「啪!」
  一声清脆的肉体拍击声在黑夜中响起。
  王小刚的肉棒势大力沉的向下一坠,卵袋拍击在师娘的酥软雪臀之上,整个肉棒一插到底,咕叽一声重新没入了师娘火热的后庭之中。
  「嗯~」
  慕星河扬颈娇滴滴地颤吟着,十指在王小刚的后背上抓出十道抓痕。
  悬空的腰肢落回床上,原本浑圆的翘臀被压成扁圆。
  坚硬红木所制成床架开始有节奏的嘎吱摇晃起来,带着一声声清脆悦耳的「
  啪啪」声响,配以女子压在喉间的婉转低吟。
  王小刚的舌头依旧在师娘的小口中来回搅动,下身短而急促的用肉棒在菊穴中来回抽插,卵袋轻快的拍击着白臀。
  一股股清浆从仰天开合的白虎美鲍中徐徐流出,与那不断贴合分离的小腹之间拉出数道粘稠的银线。
  「嗯~啊~」
  慕星河的嗓音如泣如诉,她面色酡红,任由身上压着的王小刚来回耸动,被抽插的两眼微微泛白,一边的嘴角流下清涎。
  肉棒一次又一次挤开层长叠嶂的嫩肉,借着黏滑肠液在师娘的菊穴中来回穿梭。
  走后庭的一大好处便是深不见底,就算是整根没入,也不会有半点阻碍。
  王小刚操弄着身下的师娘,心里也知道她为什么就算是愿意给自己的走后门,也不肯将前面的蜜穴献上。
  一是前穴所象征的贞洁,不论是口交还是后庭,只要那膜没破,她便能自欺欺人。
  二是师娘不知道师妹早就给被自己开了苞,若是今晚被自己开了苞,那等新婚之夜,自己发现所谓的师妹还是处子之身,那岂不是露馅?
  就在他心里想着缘由之时,身下的师娘忽然浑身轻颤起来。
  一道滚烫的清浆从那白净粉嫩的小穴中射出,击打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紧接着,紧夹着肉棒的菊穴,猛地收缩了一下,王小刚都差点被夹出精水。
  「呜呃~」
  师娘猛地偏过头去,将王小刚的舌头从口中顶了出去。
  她额上汗津津的黏连着几缕碎发,樱唇开合,不停小口小口的喘息着。
  环绕着王小刚后背的两节嫩白藕臂,无力滑落到床上,整个人如同一团热烘烘又带着湿气的软泥。
  王小刚知道,师娘这是被自己干出了高潮。
  他不在趴伏压在师娘身上,而是坐直了上半身,只不过肉棒还插在师娘的后庭中,享受着其中一阵阵温热的吮吸。
  师娘玉体横陈,胸前那对摊开的酥乳微微起伏,乳沟内都聚了一条水线,虽是汗水,却奇香惊人。
  王小刚忍不住伸手捏上一把玉乳,五指深深陷入其中,只觉得温热潮湿,粘手软糯。
  慕星河下身的花穴,那便更加的泥泞不堪,如浆糊一般涂的到处都是,两腿之间,小腹与雪臀之上,就连身下的床单,都被濡成了深色。
  
  「我看老爷您应该是没怎么去过窑子吧?」
  「嗯。」
  叶穆在昏迷与清醒之间勉强回应着张三的话语。
  「嘿!我就知道!像是老爷这样有品位的,哪里看得上这个。」
  一路上已经行驶了不少路程,张三原本的担忧已经荡然无存,反而越聊兴致越高涨。
  「您别看去窑子粗俗,但是里面的讲究可多了。」
  「像是一些刚开始逛窑子的雏,他们挑小姐一般都是盯着脸挑,哪个好看点哪个,但是只要经验老到点的,就不怎么看脸。」
  张三依靠在车厢外,满脸淫笑着。
  「他们一般都看体态,像是细杆麻条那般的小姑娘,人家看都不会看一眼,毕竟进了屋子,关了灯,长得怎么样都无所谓。」
  「人家啊,就喜欢挑一些像是葫芦的,胸大臀肥腰肢细,抱起来像是白棉花,那摸着才有感觉!」
  他眯起眼睛,摇头晃脑起来,像是在回忆其中滋味。
  「不过还有些老门栏,他们既不看脸,也不看胸,您猜他们看什么挑女人?
  」
  车厢内没有传来叶穆的声音,但是这也不妨碍张三自说自话。
  「真正的懂行的老饕,都是看脚。」
  「女人身上最值得一玩的,那必须得是那双三寸金莲。」
  
  王小刚擒住师娘的原本搁在自己的肩上的嫩足,以自己极强的夜视能力,捧在手心细细观赏。
  师娘的小脚娇嫩的很,脚裸纤细,足弓修长,脚背上的白皙肌肤几近透明,能轻易看到下面隐藏的青络。
  与那纤薄的脚背所对应的,是那肉乎乎的足底。
  足底在脚掌与后跟处染着一层樱粉,一只手足弓慢慢把玩,五根玉趾便害羞的蜷缩在了一起,好似颗颗白玉珍珠。
  师娘的嫩足上未施蔻丹,片片趾甲如云母般晶莹透亮,哪怕是顶尖的能工巧匠,恐怕也无法复刻出这样的天赐之物。
  王小刚将鼻子贴到足底,轻嗅了一下。
  只有一股淡雅的花香,很明显已经清洗过。
  他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柔嫩的足底,慕星河极其敏感的将腿向后一抽,下身蜜穴绞紧,肉棒被四面八方的肉壁包裹着,菊穴的深处传来一股极强的吸力。
  王小刚得意的笑了笑。
  这便是玩足的好处,女子的脚越是敏感娇嫩,玩弄起来她也会越羞涩局促,连带着腔穴都会夹紧。
  肉棒在师娘的后庭中不紧不慢的抽插的,蜜穴中淌下的黏滑蜜水正好落到棒身之上,在一递一送间,起到了润滑的作用。
  王小刚含住了师娘蜷起的玉趾,舌尖每舔过一根玉趾,身下师娘的身子便紧绷一下,连同那蜜穴一起抽搐。
  「呜~」
  慕星河扯过身边堆成一团的锦被,羞赧的盖住了自己的面孔,只留一具羊脂白玉般的娇躯,裸露在床帷之间。
  王小刚一手抓着师娘的嫩足,一手的拇指按住了蜜鲍顶端的小芽,来回打着转。
  肉棒被浇的湿淋淋,菊穴随着肉棒的进出,时而外凸,时而内陷,一堆由清浆摩擦而生的白沫附着在棒身和穴口,咕叽作响。
  师娘的后穴已经被肉棒充分扩张,每一次插入虽然依旧紧致,但也滑溜异常。
  王小刚又在师娘的菊穴中递送了百余下,只觉得精关发酸。
  他立马放下玉足,双手抱住了一条软腴的大腿,将师娘的下半身固定住,如打桩一般大力将肉棒打入菊穴深处,又在层层肉褶和吸力的阻挠下猛地拔出半根,再啪的一下插进后庭。
  肉臀被打的荡起阵阵涟漪,慕星河头上盖着被子,贝齿紧咬着被角,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呜呜~嗯~啊.....嗯~」
  胸前的两团玉乳被顶的上下抛飞着。
  「啪啪啪啪。」
  王小刚闷哼一声,将龟头送到了最深处,浑身打了个战栗,接着便停下了动作。
  射精后半硬不软的肉棒从师娘的菊穴中慢慢拔出,在龟头处略微卡了一下。
  一道如同拔出瓶塞的声响传出。
  只听「啵」的一声,肉棒整根拔出。
  但是师娘的后庭此时却无法彻底闭合,留下一个手指粗细的小孔,像是在呼吸一般不停开合著。
  一股浓稠的精液从小洞里徐徐流出,挂在了如月亮般的白臀之上。
  
  马车徐徐停在了王家大门之前。
  张三回头朝着身后喊了一声。
  「到了。」
  只是车厢内没有半点声响传出。
  「老爷?」
  张三心里犯着嘀咕,之前就觉得这人半死不活,可千万别死在自己车上。
  幕帘被人用刀柄掀开,叶穆拄着刀鞘,从车厢内探出了身子。
  他仰头望着足足有两人高的大门,门口左右立着两尊玉狮,在厚重的夜色中显得额外肃穆庄严。
  「这里就是?」
  「这里就是王宅。」
  「好...咳咳.....」
  叶穆从车辕上跳下,张三朝他拱了拱手。
  「那老爷您走好,我就不耽搁您与娇妻相会,小的一家老小也等着呢,告辞。」
  他现在可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家,将自己兜里那两锭雪花银拿给自己婆娘看看,自己三儿子的私塾费用可就不缺了,终于能在那凶婆娘面前硬气一回。
  叶穆点了点头,与那驾马的张三擦身而过。
  一道刀光如闪电般闪过。
  叶穆甩去刀上的血水,将那柄只有半截的雁翎刀重新插回鞘内。
  身后一颗诺大的人头掉在了地上,弹跳了两下,又在地上滚了三圈。
  叶穆扶住马背上那失去头颅的身子,将他塞进了车厢内,又从地上捡起了张三的脑袋,一齐丢了进去。
  他牵着缰绳将马车调转了一个头,拍了拍马屁股。
  那驾马车便顺着来路,越行越远。
  不留痕迹,不留活口,这便是死侍的生存之道。
  做完这一切。
  他拄着刀鞘,披着那清幽月光,蹒跚的走向王家大门。
  「咚咚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4/05/03 03:09:42

第二十七章 真相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巡夜的丫鬟手里提着黄灯笼,一边打着哈欠揉着眼,一边慢慢悠悠的走在那九曲廊檐之中。
  王家的内院一般不会让家丁入内,所以巡夜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丫鬟的头上。
  这丫鬟名叫小鸮,只因她有着一双鸮鸟一般的明瞳,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看见百步以外的树枝上到底卧了几只夏蝉。
  所以她平常也不干别的活计,只管帮姐妹们巡夜。
  就当她在院内闲庭信步之时,一阵凉风突然吹来。
  小鸮浑身打了个冷颤,黄灯笼里的烛焰摇晃了两下,忽的熄灭。
  她微微蹙眉,举起灯笼左右看了看,最后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去管,提着灯笼只是为了让别人能看到她,而不是她需要这灯笼照亮什么。
  「入了秋晚上真冷,早点巡完早点回房。」
  小鸮暗暗嘀咕,双手抱臂哆嗦了一下,脚下的步子也更快了。
  说是巡夜,但是有什么好巡的呢?
  就光是外院就有无数家丁暗卫,贼人别说内院,就连外院都进不来。
  小鸮每天也只是敷衍的例行公事,每个房屋外都有挂着一块阴阳牌子,她只需路过时把那牌子翻一面,就算是巡过了一处地方。
  「还有三处。」
  她暗暗的念着,心里还在计算着最快巡完的路线时,脚下就已经走到了下一处房外。
  就在小鸮刚要伸手去翻门外挂着的牌子时,她的手忽然停在的半空。
  「嗯?」
  她轻疑一声,只听房间里好像隐隐约约传出来一些细碎的声音。
  「还有人现在没睡?」
  她忽然想起来,这里好像是少爷的房间。
  少爷这么晚不睡在做甚?
  心中好奇心起,她将耳朵贴上房门,屏息凝神听起房里的动静。
  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嗯~啊……」
  声音极其的轻微,听起来像是一位女子痛苦的低鸣,但是细细听来,好像又变成了堕入欢愉的靡靡之音。
  小鸮将耳朵贴的更紧了些,听得也越发清楚。
  屋子里除了人声,还有连续不断地啪啪拍打声,混杂着嘎吱嘎吱的木床摇晃声。
  她脸色微红,立马知道里面正在上演着不可见人的春宫戏。
  少爷这是在和谁......
  作为内院的丫鬟,自然会幻想过同少爷睡觉,然后一跃成为少奶奶的戏码,不过只可惜巧儿姐严防死守,将能接触少爷的活计全部大包大揽,完全不给她们机会。
  不过巧儿姐今天可是自己睡的,房间里的人自然不会是她。
  那又是是谁?
  是少爷又偷偷带了哪家的花魁回家过夜,还是哪个丫鬟被少爷看上,爬上了少爷的床?
  作为丫鬟,本来是不应该打探主子的私事的,可是谁叫王家对这一批能进内院侍奉的小丫鬟极其的宽容,就算是打碎了价值不菲的古董瓶子也就轻描淡写批评几句。
  小鸮知道,就算被少爷逮住自己在门外偷看也不会责罚自己,反而可能会把自己一起拉进房内快活。
  于是,胆大包天的小丫鬟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在那油纸窗上戳了一个洞。
  小鸮从小孔内看去。
  在那薄纱床帷之下,一位女子正跪伏在床榻之上。
  她白臀高翘,上半身则无力娇软的趴在枕头之上,浑圆满溢的雪乳被压在身下,两边细嫩的乳肉直接满溢了出来。
  小鸮霎时屏住了呼吸。
  因为那人实在是太美了,哪怕她的螓首深深的埋藏在交叠的双臂之下,被那乌黑油亮的秀发所掩盖。
  但是当她看见那具不着寸缕的无暇娇躯时,她就只有一个想法。
  太美了!
  美到让人忘记呼吸,美到再华丽的辞藻也难以形容,美到让所有女人看一眼都会自惭形秽,生不出半点嫉妒的心思。
  如同仙子下凡,不似人间俗色。
  那莹白的肌肤让给整个房间都增添了不少亮色,不着寸缕的玉体多一分则太肥,少一分太瘦,每一处都是如此的妙到毫巅。
  就在小鸮睁大了眼睛,沉浸在欣赏这位仙子姐姐的酮体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啪!」
  小鸮这才回过神来,她看见了那位仙子姐姐身后的人,正是自己的少爷。
  只见他毫不留情将小腹撞击在那粉玉雕琢而成的浑圆雪臀之上,将那臀肉撞出阵阵肉浪,仙子姐姐口中闷哼一声,十根不施蔻丹的脚趾蜷缩成了一个个滚圆的珍珠,光是看那绷直的脚背,就知道她此时有多快美。
  小鸮看着少爷慢慢向后收腰,她终于看清了那一根裹满了晶莹粘液的粗长肉棒是如何从床上那位仙子姐姐的菊穴中一寸寸抽出,粉嫩的腔肉紧随着肉棒微微外翻着,可见其内部究竟是多么的狭紧与火热。
  等等!菊穴!
  小鸮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她仔细看去。
  少爷那根粗长的肉棒所抽插的正是后庭菊穴,经过肉棒与菊穴反复的研磨,两人交合出的清浆被捣成了一堆浓密的白沫,堆积在仙子姐姐那粉嫩的菊穴之上。
  「好粗......」
  小鸮低声感叹一句。
  少爷的肉棒实在是太过于粗长,将那仙子姐姐的菊穴填的满满当当,每一寸褶皱都被撑满,扩张成了少爷肉棒的粗细。
  可是,少爷为何不去抽插仙子的姐姐的嫩穴呢?
  小鸮好奇的向下看去。
  两瓣肥嘟嘟,白乎乎的阴唇映入了小鸮的眼帘。
  仙子的穴都和凡人不一样吗?
  只见那仙子姐姐的白虎美穴正冒着丝丝蒸汽,中间嫩粉的穴肉被夹在其中,因为动情而微微张合著。
  每一次少爷将肉棒递送到菊穴深处,阴囊就会拍击在那两片肥美多汁的嫩白阴唇上,其中的穴口也会随之猛地一缩,当少爷一寸寸艰难的拔出插在泥泞地里的肉棒时,那个穴口又会微微张开,吐出一股股淫靡的清浆。
  清浆顺着中间那一条向下凹陷的沟壑慢慢下流,流过那一颗出苞挺立的嫩芽,先是在其上凝聚成一颗越来越大的水珠。
  接着,那一颗水珠好像又承受不住自己的分量,在仙子姐姐的跨间拉出一条极长的银丝,最终落到床上。
  那绣花的床单之上,原来早就被这一滴又一滴落下的水珠,给濡成了深色,凝聚成了一小滩水渍。
  就连小鸮这样的女子看了就觉得口干舌燥,血脉喷张。
  「嗯~啊.......嗯嗯.....唔........嗯呀!」
  「啪!啪!啪!啪!」
  一声声肉体拍击之声不绝于耳,如同浪涛拍击在海岸,连绵不绝,就连床榻都被摇的嘎吱作响。
  看着少爷如此粗暴的行为,小鸮都有些心疼起来,仙子姐姐的雪臀被拍打的发红,那菊穴被抽插的又红又肿。
  少爷的肉棒每次咕叽一声插入菊穴,插得气泡在白沫里噗嗤嗤的冒出,他身下的那位仙子姐姐就会酥酥软软的呻吟一声,听得小鸮心都要化了。
  由于反复的交合,床帐之内早已汗气蒸腾。
  仙子姐姐的那一具无暇玉体,汗涔涔,亮晶晶,犹如抹上了一层精油,油光滑亮,又因为动情,而被少爷操的白里透粉。
  小鸮在门外微微抽动了两下鼻子,一股子淡雅的花香不停的从房间里飘出,自己就算是在门外都能闻见,不知道少爷闻到的,又是何等馥郁的甜香。
  少爷就这样毫不怜惜的来回抽动着,他的脸上流露出小鸮从未见过的欣喜之情。
  那位仙子姐姐好像是受不了这样的抽插一般,忽然身子紧绷,扬颈酥颤起来,在那裹满浓密汁液的白虎美鲍之中,一股股清浆如箭一般射了出来。
  「唔...嘤!」
  它们尽喷射在了少爷的阴囊之上,打的两枚卵蛋前后摇晃。
  「如何?被我操的爽不爽?还想不想要?」
  少爷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得意至极。
  小鸮在门外听的直皱眉头,怎么能和仙子姐姐说这种粗鄙之语呢?
  虽然她连床上之人长怎么样都不知道,但是在她心目中,这位仙子姐姐一定既漂亮又心善,属于那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清纯女子,肯定不会理睬少爷这无理的问题。
  就是不知道少爷究竟施了何种手段,竟然能找来这么漂亮人在床上承欢。
  「嗯......」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位软趴趴卧倒在床上的仙子姐姐,短短的喘息了几口气,竟然从口中挤出了一声允诺之词。
  小鸮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但是下一瞬,少爷拍了拍仙子姐姐那绵软饱满的翘臀。
  「翻个身。」
  他如是命令着。
  仙子姐姐的菊穴中还插着少爷的肉棒,她在没有拔出的情况下,极其听话的转了身。
  「唔~」
  又是一声娇嘤。
  她的容颜被掩盖在满头的乌丝之下,依旧看不清容貌,但是那两团晃晃悠悠,浑圆饱满的雪乳,此时能看的一清二楚。
  两颗充血的娇嫩乳珠在雪峰上傲然挺立,在左乳的浅粉乳晕上,竟然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牙痕,一看就知道这颗乳头是先前被少爷含在嘴里,又吸又咬才留下的。
  少爷将仙子姐姐的双腿掰的笔直,如同一张绷紧的长弓,肉棒再一次开始了大力的抽插。
  「嗯嗯啊.......嘤....呜呜....嗯...嗯啊.....
  ..」
  只见那娇躯被顶的上下耸动, 一对玉乳前后抛飞,连带着顶端那两颗晶莹剔透的粉嫩乳珠,晃的人头晕。
  「你在这作甚?」
  一道喝问从小鸮的身后传来,把这位正在专心看着活春宫的丫鬟吓了一大跳。
  她猛地向后回头,只见巧儿姐手里提着灯笼,正皱眉的看着自己。
  「我..我...我.......」
  小鸮满脸通红,一时间支支吾吾,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暗暗责怪自己看的实在是太认真了,竟然连身后有人来都没有发现!
  「回巧儿姐的话,我这不是...正好巡夜巡到这里吗?」
  这样蹩脚的话术自然是瞒不过慧眼如炬的巧儿,她瞪了小鸮一眼。
  「以后在收拾你!」
  小鸮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不过巧儿此时前来的目的并不是来抓有没有人在少爷门外偷窥,而是另有要事。
  她走到门前,用力敲了几下房门。
  「少爷!出事了!」
  「嗯?什么事?我现在.....我现在忙着呢!嘶~好紧....你放松一点。」
  门内传出王小刚的声音,混杂着肉体拍击的啪啪声,水花四溅声,女子娇媚的呻吟声,还有床榻摇晃的嘎吱声。
  看得出来,他现在确实忙的抽不出身。
  不过门口的巧儿又道:
  「是您的师傅回来了!」
  「啊?」
  门内的各种声音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
  「您师傅回来了!伤得很重,一进门就要找他娘子,然后没走几步就晕倒了。」
  霎时间,房间内传出了一阵更为混乱的声响。
  王小刚将肉棒从师娘紧致炽热的菊穴中拔出,在啵的一声响后,他胡乱踏上床边的靴子,披上衣服,直接推门而出。
  刚一开门,他就看见了门外提着灯笼的巧儿姐,和一个不太熟悉的小丫鬟。
  他没有去管那丫鬟,直接朝着巧儿姐沉声问道:
  「我师傅他人在哪?」
  「目前安置在外院,在那一处名为燕归来的客房里。」
  「带我过去。」
  「是!」
  巧儿微微颔首,她知晓少爷的心思,所以没有多余的废话,快速转身领路。
  「少爷这边,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脚下步伐极快,在这寂静的夜中发出一连串哒哒的脚步声。
  王小刚低着头, 面露思忖之意。
  「具体伤的有多重。」
  他忽然转头朝着巧儿姐问道。
  「少爷,据那些将您师傅抬进屋子的伙计说,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就连手都少了一只。」
  说罢,她犹豫了一瞬,接着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
  「看那伤痕,不像是我们派出去的人留的,少爷,虽然他们没能成事,但您师傅如今自投罗网,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你看要不要.......」
  巧儿姐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四指并拢成刀,在脖子处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
  王小刚面色平静,双手背负在身后,脚下步伐速度不减。
  他微微摇了摇头。
  「不急,既然已经落入我的掌心,自然不会给他逃了,要是刚抬进来就死了,我也不好去向我那师姐妹和师娘交代。」
  「对了,大夫找了没有?」
  巧儿姐答道:
  「已经去叫了,今日留在回春堂值夜的是李大夫,估计现在已经到了。」
  王小刚只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人,但又没什么映像。
  他皱眉问道:
  「李大夫?哪一位?忠心吗?」
  「就是那一位小有名气的太医之后,能进回春堂值夜的大夫,自然是忠心的。」
  「光忠心还不够。」
  巧儿懂事的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少爷的意思,立马接话:
  「他的两个儿子就在本地知县挂名的学堂里读书,已经考上了童生,准备在考秀才。」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的脚步很快,没有多久便来到了那一间客房门外。
  「少爷!」
  「少爷!」
  守门的两位家仆一看见王小刚,立马拱手抱拳,他们身上的外衣上沾染着黑色的血迹,看起来就是这两人将叶穆搬到了此处。
  在他们身后的那一座客房里,微黄的灯火透过油窗纸发出氤氲的光,还有一个朦胧的人影在里面晃来晃去。
  「我师傅就在里面?」
  「回少爷的话,就在里面。」
  「好,你们就在外面看着大门,不许让任何人进这个屋子,我师娘和师妹来了也不行。」
  「遵命!」
  简单的吩咐完后,王小刚直接踏阶而上,推开了房门。
  一股子热浪铺面而来,进入屋内,率先入眼的就是放在房间四角的兽面铜盆,里面堆满了通红的炭火,房间的高温,也是由此而来。
  在屋内大床的锦绣帷幕之下,正躺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想来就是自己的便宜师傅叶穆。
  而屋内另一位鬓角微微发白的中年男子,此时走来走去,将布包中的剪子,金针一件件取出。
  似乎是意识到有人进来,那名医师微微皱眉,转头朝着门口训斥道:
  「不懂规矩,你再开着门,这炭盆都白烧......少爷?您怎么来了?
  」
  带他看清楚门口的来人后,立马又换上了一副谄媚的面孔。
  王小刚看见他这一张笑脸,这才想起所谓的李大夫是谁。
  李生尘,他爹曾是宫中的太医,后来告老还乡,才带着儿子回了江南。
  这李生尘将他爹那一手高明的医术尽数学了去,可惜没能继承他爹那一副「
  宁愿架上药生尘,但愿世上无疾苦」的风骨,是个嗜财如命的性子。
  有能力,又有把柄,是王小刚最喜欢的人才。
  王小刚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将门扉闭合,然后走到床边,低头俯视着床上的叶穆。
  此时叶穆的情况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他面色苍白如纸,完全没了血色,气息奄奄,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身上的衣袍就没有的完整的地方,左一道刀痕,右一条剑伤,仅剩的布料都已经发干发硬,看得出来是被血液濡湿,干透,然后再被濡湿,如此反复多次造成的。
  尤其是右袖,已经空空荡荡,失去了整条手臂,可见当时战斗有多惨烈。
  然而就是这样严重的伤势都没有夺去他的性命,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驱动着他拖着一具濒临崩溃的身躯来到王家门口。
  「李大夫,我师傅目前的伤势如何?」
  王小刚将视线从叶穆身上移走,抬头看向身前的李生尘。
  「不容乐观。」
  李生尘收回脸上的那骨子谄媚的笑意,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少爷,以您师傅这伤势来看,现在还能活着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从医多年,从未见过。」
  他转头看向床上的叶穆,感叹道:
  「据门口那两家丁说,他进门的时候还是站着的,口中一直喊着要见自己的娘子,然后才倒了下来,估计就是这一口子吊着,才让他现在还没咽气。」
  仿佛是要验证李生尘的话一般,床上的叶穆忽然微微扭动起了身体,闭着眼睛满头冷汗,如同做噩梦一般喊着:
  「公主!公主!我要见公主!公主在哪?」
  「嗯?他在喊什么?」
  王小刚撇了一眼床上的叶穆,心中起疑。
  「宫主?共主?他要见谁?」
  但是还没等他细细去听,床上的叶穆脑袋一歪,又陷入了昏迷。
  「算了,李大夫,你看他还有救吗?」
  李生尘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呵呵笑道:
  「若是换作他人,估计早就好下葬了,但谁叫他命好,碰到了我.....
  .」
  「别废话,能不能救?」
  王小刚直接出声打断了李生尘的卖弄。
  「能!自然是能的,您师傅筋骨之强健,也是我闻所未闻的,现在只要用金针封住他的气息,就能吊住命。」
  听完李生尘的话语,王小刚垂眸陷入了沉思。
  「你不能让他死。」
  「少爷您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算是那阎罗亲自来索命,那也死不了。」
  李生尘对自己的医术极为的自信,不过话音刚落,王小刚又道:
  「但也不绝不能让他醒来,我要他保持这个模样。」
  「啊?」
  李生尘一愣,不解的看向王小刚。
  「没听懂吗?」
  王小刚淡淡朝着李生尘一撇,后者连忙一阵点头哈腰。
  「明白,明白,少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生尘拿起一旁的剪子,将叶穆身上那一件满是血污的破烂衣服一点点剪下来。
  不是他不想直接脱下来,而是衣服已经与伤口粘合在了一起,扯也扯不下来。
  将叶穆上身的衣服剥去后,那副精壮无比,又满是狰狞伤口的躯体才展现在了王小刚眼中。
  胸口八处刀痕,腰部六处剑伤,每一处伤口都极深,差点可以见骨。
  右肩胛骨被长枪贯穿,腹部还有几个已经结痂的血洞,箭头埋在其中,但是箭尾的杆子已经被砍去,只留出一小节在外,估计是来不及把箭拔出。
  「嘶,这都能活?」
  王小刚瞳孔微缩,就算是他,也被眼前叶穆的顽强生命给震撼到了。
  一旁的李大夫将白布放在黄铜盆中所盛的温水中浸泡了一会,拿出拧干,为了方便一会的施针,一点点擦拭着叶穆上身的污血。
  盆中的清水很快被染成了黑红色。
  李生尘看着叶穆满是冷汗的额头,顺手将白布盖在了他脸上,狠狠地揉搓了几下。
  「咦?」
  当他拿下白布后,却发出一身轻疑。
  「怎么了?」
  站在床边的王小刚探头过去,朝着叶穆的脸看去。
  只见叶穆额头上赫然有着四个明晃晃的刺青——一百零八。
  「这是.......什么意思?出去后被人刺下的?」
  毕竟王小刚平常所见的叶穆,额头上并没有任何刺青的痕迹,这四个字如同突然出现在叶穆额头的一般。
  「看着不像。」
  李生尘摇了摇头,伸手指向那四字的刺青。
  「颜色比较淡,而且少爷您看,在字的边缘,已经有晕染出去的颜色,很明显这个刺青已经有些年份了。」
  「那就是说...平常师傅只是在用妆容掩盖着这个刺青。」
  王小刚忽然想起了师傅平日去胭脂坊买的瓶瓶罐罐,明明师娘从来不施粉黛,但是他却一直在买,自己还在纳闷用去了哪里。
  可是...是什么样的人会在额头上刺青呢?
  囚犯?奴隶?
  这几个身份看着都与师傅并不相匹配,以他一身铮铮傲骨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会向人低头的样子。
  哦对了,师娘除外。
  「你先别管这个,该干什么干什么。」
  王小刚一挥手,示意李大夫继续治疗,自己则是在屋内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他眉头紧锁,不停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心中思绪繁多。
  一百零八...这个刺青到底有什么深意,需要师傅一直隐藏呢?
  「少爷!您...您再来看一下!」
  还没等他思考多久,一旁的李生尘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又怎么了?」
  王小刚连屁股下的椅子都没有坐热,再次起身走到床边,顺着李生尘手指看去。
  「嗯?怎么回事?!」
  床上的叶穆已经被李生尘扒个精光,最后的裤子也被拿剪刀剪去。
  就在那双腿之间,叶穆缺少了一件男人必备的物件,原本应该有男子阳具的地方,此时只剩下了一条愈合的伤痕。
  「这..这是!」
  王小刚心中的一些问题霎时有了答案。
  他之前还纳闷过,自己的师娘长相这么说也是绝世倾城,顾盼神飞,而师傅与师娘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却还保持着处子之身,真是奇哉怪也。
  结果如今一看,自己这师傅,原来还真不是男人!
  李生尘对着叶穆胯下那条伤痕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他捋了捋胡须,皱眉说道:
  「是宫刑?」
  「宫刑?!那不就是太监?你确定吗?」
  面对王小刚的质疑,李生尘又认认真真看了几眼,最后以极其的肯定的语气点头道:
  「确定!家父曾经在宫中做过太医,绝对错不了,这连根剔除的手法,还有这条留下的伤痕,除了皇宫,没有第二个地方有。」
  太监?师傅是太监?皇宫?
  王小刚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等等,宫主?公主!
  原本混乱的信息在王小刚的脑海中串联成了一条直线,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骇人的大胆猜想。
  而现在,他只需要去验证这个夸张到几乎不可能的猜想。
  王小刚面色沉重,他背负着双手,低垂着头,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少爷?」
  李生尘不解的看着王小刚的背景。
  王小刚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你接着忙,我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一下。」
  他推开房门,转身将木门合拢,只听身后立马传来了少女急躁的问询声。
  「小刚,我爹爹他怎么样了?」
  王小刚诧异回头看去,只见叶青青与秦可欣已经等在了门外,两女皆是披头散发,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有些凌乱,看那样子是得到了消息后直接匆匆赶了过来。
  叶青青快步走到王小刚的身前。
  她的眼眶有些微红,细弱的柳眉心碎般的蹙成了一团,原本英气十足的女侠在此刻竟然能流露出如此惹人怜惜的表情。
  「到底怎么样了?我爹爹还好吗?」
  说话间,她时不时将视线越过王小刚的肩头,朝着那屋子看去,声音里都带了点哭腔。
  王小刚沉默了一会。
  他抬起手,将手掌贴上了叶青青瘦削的脸颊,语气极为温和。
  「没事的,李大夫已经在给师傅疗伤了,师父他老人家不会有事的。」
  他看了看站在叶青青身后的秦可卿,虽说她没有急着直接走过来,但是在那张秀丽的小脸上,也是挂满了不言而喻的急切与焦躁。
  王小刚收回抚摸着叶青青脸颊的手,将少女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嘴巴贴在叶青青耳边,轻声道:
  「李大夫可是太医之后,你与师妹现在外面等着,不要进去打扰了人家,我去取点药材,一会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叶青青趴伏在王小刚的怀里,如同一直受了伤的小鹿般无助,瑟瑟发抖。
  她闭着眼睛轻嗯了一声,又在他怀里依偎了一会,这才恋恋不舍的钻了出来,原本焦急无助的神色也有所缓和。
  若是父亲倒下了,眼前的师兄,就是自己唯一的靠山了。
  叶青青看着王小刚,心底里忽然升起了一阵难以言说的安稳感。
  王小刚绕过叶青青,走到了秦可欣面前。
  秦可欣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仰头静静地看着他。
  他伸手盖在了秦可欣的脑袋上,用力的揉了揉那没有打理过的一头青丝,把小姑娘揉的摇头晃脑。
  「照顾好你的师姐。」
  秦可欣没有躲闪,她只是撇了撇小嘴,眸中目光闪烁。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
  吩咐完毕,王小刚转头看向了一直矗立在一旁的巧儿姐,朝她使了一下眼色。
  「走,巧儿姐,带我去药房。」
  「遵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走出客房一段路后,王小刚忽的停下了脚步,巧儿也一起跟着停了下来。
  「换道,去藏书院。」
  「是。」
  巧儿没有问为什么,少爷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深意,自己只要听令就行。
  王家的藏书院极大,占据了整个外院五分之一的位置,里面除了浩如烟海的各式藏书,历朝历代的孤本,珍本也数不胜数。
  在书院外,有着三条小河纵横交错,就算不慎走火,也能第一时间扑灭。
  每日都有人负责给书籍清灰除虫,有着如此优渥的藏书环境,就连本地的县令都借了一间屋子,用来保存当地的县志。
  管着这书院的是一位朱姓老者。
  据说以前是哪方的一名大儒,后来与人辩经输了,就跑来江南做了个看书院的活计。
  王小刚对读书没兴趣,自然没有过多的了解,只记得这老头好像整天神神叨叨的说着什么「穷天理,灭人欲」之类的怪话。
  不过当地的县令好像听说过这老头,每次来王宅见自己的父亲,必会绕路来此书院,带著书本向这老者讨教一番学问,恭敬的像是个学生。
  朱老的屋子就在藏书院的外边,虽说此时天色已晚,但是王小刚直接敲响了他的房门。
  「来了来了。」
  不一会,门扉打开,除了泄露的烛光,门内还站着一个瘦小的老头,年纪挺大,不过精气神却很足。
  「呦,这不是王小少爷嘛?这么晚了还找老头子我作甚?不让我这把老骨头好好睡觉是吧?」
  「朱老,您说笑了,谁不知道您老人家每日读书都要读到夜半三更。」
  王小刚朝他拱了拱手。
  「出了点急事,劳烦朱老给找找十七年前的县志。」
  「十七年前?行吧,你等会。」
  朱姓老头回屋灭了油灯,提着个灯笼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腰间悬挂着的一大把铜铁钥匙相互撞击,发出一阵哗哗的响声。
  跟着老头一路七拐八绕,三人最终进了一处书房。
  书房内书架林立,一卷卷收纳归档的县志,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书架上。
  那老头指了指一排书架。
  「左边第二排开始,到第四排结束,就是十七年前的县志。」
  「朱老您记性真好,这都记得住。」
  老头捂嘴打了个哈欠,满不在意道:
  「赶紧找完,好让老头子回屋读书才是真的,这种话便免了吧。」
  「自然不会多耽搁,咱有事说事,朱老,您还记不记得,十七年前,发生在江南的那一件怪事?」
  王小刚的面色一下子认真起来。
  「怪事?」
  朱老眯起了眼睛,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哦哦哦,老头子我想起来了!那一年可不得了啊,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沁水公主出嫁被刺,举国缟素,接着又是突然出现的江洋大盗,流窜至江南,弄得民心晃晃。」
  「说起来,我也是那一年来到了江南定居,啧啧啧,都已经过去十七年了?
  逝者如斯夫,逝者如斯夫啊!」
  王小刚点了点头。
  「对,就是那一年,据我爹说,那一年他本来准备好了一批货物准备北上,谁曾料到整个江南忽然封锁,准进不准出,就是因为有个恶因满贯的通缉犯流窜进了江南。」
  「我就是想看那一段时间的县志。」
  「这样啊...明白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取来。」
  朱老提着灯笼走近了书架丛中,没有过多久,便取回来了一本厚重的书籍。
  「就是这本了,你自己看吧。」
  「多谢朱老。」
  王小刚双手接过县志,朱老再一次捂嘴打了个哈欠。
  「谢就免了,若是没事,老头子先回屋读书去了。」
  王小刚看着眼前的瘦小老人,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好奇。
  他随口问道:
  「朱老,您平日里渴了只喝清水,饿了只吃粟米,整日只与书籍为伍,不觉得清苦吗?」
  朱老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存天理者,穷亦乐,通亦乐,所乐非穷通也,道德于此,得志也!」
  他笑着朝王小刚挥了挥手,提着灯笼越行越远。
  「少爷,那老头讲的是什么东西?」
  站在一旁的巧儿朝着王小刚蹙眉问道。
  「谁知道呢?人各有志,可能这就叫大儒吧。」
  他将手里的灯笼放置一旁,盘腿坐下,翻开了手中的县志。
  县志中记载了县上各种大事小事,包括历史、地理、风俗等等,也包含了各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当他翻到杀人犯那一页时,王小刚的手便停了下来。
  上面记载了一位穷凶极恶之徒。
  十七年前,有一位江洋大盗绑架了一名女子流窜至江南,同时制造了多起凶杀案,其中最为令人发指的一件,便是赵家灭门案。
  遇害者满门被灭,由出嫁的大姐回门省亲后发现,自己的父亲母亲,二弟与弟媳,通通以一刀割喉的死样横尸在屋中。
  而家中尚在襁褓里的侄女,则是失踪不见,估计也是惨招毒手。
  王小刚眉头紧皱,继续看了下去。
  「全县宵禁,禁止出行,通缉此犯,悬赏白银三千,生死不论,若能寻回被绑女子,赏银万两?」
  他越读,越是觉得不对劲。
  恶因满贯的绿林匪寇不是没有,但是为了一个人封锁整个江南的陆路与水路,完全就不合常理。
  是什么样的人,才有权利下令,封锁整个江南?
  而且这赏金,也高到了吓人的地步,何至于此,究竟何至于此?
  王小刚捏著书角,又翻了一页。
  就在此时,一张夹在其中的纸张,如落叶般飘落在了地上。
  这张纸经历岁月流逝,已经发黄变脆。
  他小心翼翼的将这张纸捡起,慢慢展开,上面的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通缉令!
  王小刚的目光缓缓向下移动。
  这通缉令上画着一副人像,具体是谁,由于画工的粗糙,他认不出来。
  但是,只见那人的额头上有个醒目的刺青。
  「一百零八......」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4/10/17 10:40:24

第二十八章 苏醒
  王小刚的视线停留在这一张黄纸上许久,在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将这一张十七年前的通缉令重新塞回了县志书页之内的夹层中。
  砰~
  他把这一本厚重的旧书合上,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掌心轻轻摩挲着县志粗糙的封面,王小刚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巧儿提着灯笼站在一旁,极为懂事的没有出声。
  少爷这一副模样,说明他陷入了长思之中。
  阉人,太监,公主,皇室,大盗,一百零八……
  「十七年前...十七年前...沁水公主......」
  笃,笃,笃。
  他的手指轻轻叩击在书本的封面上,无数看似毫无关联的信息在他的思考之下如同一颗颗珍珠般串联在一起。
  师傅额头上的一百零八的刺青,说明他就是当年那个流窜到江南的大盗,当时还带着一位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师娘。
  以师傅下体的宫刑来看,他是一位太监,既然师傅是太监,那师娘又是什么?
  他想起了叶穆先前昏迷中的轻喃。
  「宫主?共主?又或是...公主?」
  十七年前,恰恰有这么一位公主遇刺身亡,那便是准备前往域外和亲的沁水公主,这位公主还没走出国境便被刺杀。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
  为何官府愿意出如此巨额的银两只为一介女流?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这位女子的身份无比的高贵,甚至为了她不惜直接封锁整个江南。
  那师娘的身份不言而喻。
  王小刚知道秦可欣是捡来的养女,这一点就连秦可欣自己都知道,但是师傅是太监,师娘又是雏,那号称是亲生女儿的叶青青是从何而来的?
  他想起了方才县志中这么一段描述,赵家满门被屠,唯一尚在襁褓中的女婴不知所踪。
  「赵家遗孤?」
  一段极其荒诞离奇,但是又能解释他心中所有疑惑的可能在王小刚心中逐渐成型。
  不过知道真相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王小刚对其中的恩爱情仇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对于他这样一个精明的商人来说,他更加关心更够靠着这个真相做点什么。
  师娘自然是不用多说,她迟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但是自己又该如何处理师傅呢?
  巧儿提着灯笼站在一旁,一直站到双脚有些发软,她可怜巴巴的看着陷入沉思的少爷,希望他能注意到自己。
  等到灯笼内的蜡烛烧去了半根,王小刚才缓缓睁开双眸。
  他看向身边一直等着的巧儿姐,忽然笑着问道:
  「巧儿姐,如果有一家大户人家要嫁女儿,与其他门阀相互联姻,但是出嫁到一半,那女子跟着护卫私奔了,倘若是你的话,对此怎么看呢?」
  巧儿不懂少爷为何突然问她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但是既然是少爷,那一定有他的深意。
  她歪了歪脑袋,纤指按在唇前,仔细想了一会,这才开口道:
  「是哪家的小姐这么不懂事?要我说呀,先得抓回来,那小姐就应该浸猪笼,以儆效尤,害得主家要上门赔罪,若是亲家不介意,还需重新选一个适龄女子嫁过去,至于那护卫,直接杀了埋了。」
  王小刚轻笑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见巧儿姐想要上来帮忙,又挥手制止了她。
  「巧儿姐倒是狠心,我还以为你会羡慕那两人私奔的爱情呢。」
  巧儿蹙眉摇头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那小姐自己是开心了,可是她可曾想过自己父母的养育之恩?她吃的珍馐佳肴,穿的绫罗绸缎,请夫子教的琴棋书画,哪样不是家族出钱出力,她倒是好,到了用她的时候,就把这些情义抛在脑后。」
  「又不是要了她的性命,只不过是嫁人而已,别家的公子哪个不是饱读诗书,难道还比不上区区一介粗人?这要是传出去,自家小姐宁愿和一个粗人私奔也不愿意嫁给亲家,那岂不是对人家公子的侮辱?」
  王小刚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巧儿姐确实是有管事丫鬟的模样,一言一行都是在为家族考虑,可能是因为她刚被卖到王府的时候,王家就已经初具气候,不知道更久以前的事。
  自己的母亲也是被自己的亲爹靠着一张巧言令色的嘴给骗走的,莫不是也成了不懂事小姐?
  虽说她跟着父亲也过了许久的穷苦日子,但是至死都不曾后悔过,反倒说这是她人生中最为快意的几年。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那些所谓的佳肴美食,鲜衣怒马,并非人人所求,这到底是恩赐还是强加,尚未可知。
  王小刚倒是很欣赏,欣赏这种女子的勇气.
  为了自己又如何?不顾家族利益又如何?自私自利有什么不好?
  六朝何事?只为门户私计。
  家族既然只为逐利而生,为何个人不行?
  他负手走向书库的大门,当跨步迈出门栏的一瞬,清爽的秋风吹拂在他的面庞之上,新的计谋在他脑海中彻底明晰。
  巧儿小心翼翼的走在他的身后,见少爷不说话,怯生生地问道:
  「少爷,我答错了吗?」
  「啊?」
  王小刚诧异回头,看着巧儿姐还在纠结先前自己随口一问,笑道:
  「没有,你答的很好。」
  「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巧儿意识到是自己在少爷面前表现的机会,赶忙一欠身,
  「少爷请吩咐。」
  「在我屋子的书桌里,左边,从上数到下第二个格子,里面有三张画像,其中有一张是我师姐叶青青的,我要你去找一个人。」
  巧儿问:
  「找谁?」
  王小刚眼神微眯,晦涩难明的光芒在其中流转。
  「十七年前,赵家那位出嫁的大姐。」
  回去的路上,两人绕路去了一趟回春堂打包了一提的药材,等再回到原来的院子,原本在外面的等候的人又多了一个。
  那人身着白色轻纱长裙,一条丝绸长带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系住,将上身的浑圆丰满衬托的淋漓尽致。
  一双翦水秋瞳内盛满了担忧,时不时向着那灯火通明的病房中看去。
  叶青青与秦可欣都站在她的身后,俨然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师娘,你也来了?」
  王小刚走上前去,朝着这位顾盼神飞的绝世佳人打了个招呼。
  他的眼神在师娘身上扫过,就在方才,师娘还在自己的床上欲给欲求,香汗淋漓,没想到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估计一路上连洗漱都来不及,那紧致菊穴中还夹着自己先前灌进去的浓白精水,就赶着来看望自己的夫君了。
  师娘的神情有些古怪。
  她的视线始终飘忽不定,没有落在王小刚的身上,有些许紧张,但是更多的是担心。
  「你师傅他如何了?」
  王小刚提起手中的药材,摇晃着展示了一下。
  「方才李大夫叫我去抓药,我这就进去问问。」
  王小刚独自一人推门而入,却见那李生尘什么事都不干,就坐在床旁的木椅上。
  「怎么样了?」
  李生尘看王小刚进来,赶忙从椅子上站起,将位置留给这位王家少爷。
  「少爷,您这师傅可真了不得。」
  他仿佛见了鬼一般瞟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叶穆。
  「我都没有给他上药,只是清洗了一下伤口,喂了点糖水,如今竟然所有的伤口都已经闭合结痂,脉搏平稳。」
  王小刚随手将手中的药材放下,背着手走到床前,低头看去。
  确实如李生尘所说,师傅原本凌乱的呼吸重新变得悠久绵长,对于正常人来说必死的伤势竟然在他身上如此的不值一提。
  这恐怕就是他受了如此重的伤势,还可以活着回来的原因。
  「差不多几天能醒?」
  「长则三天,短则明日。」
  「有点太快了,你给他下点迷药,伤照治不误,给他多上点补品,不要留下隐疾。」
  李生尘不解王家少爷为何要这么做。
  但是他可不管这么多,谁叫人家出手阔绰呢?
  自家两个儿子还指望着能抱上王家的大腿,无论是什么要求,李生尘自然都毫不犹豫的点头应允。
  「还有。」
  王小刚接着吩咐道:
  「你给我师傅盖上衣服,我等会叫我师娘她们进来看看,我需在她们面前多表现一下,你懂得吧?」
  「懂得懂得,自然是懂得。」
  王小刚推门而出,朝着青石阶下的师姐妹们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三女赶忙拾阶而上,匆匆忙忙挤进屋去,等王小刚重新将大门闭合,三人已经围在叶穆所躺的床边。
  李生尘只用被子给叶穆盖上了下半身,上身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清晰可见。还有那缺了的一条胳膊,状况实在是惨烈。
  师娘蹙眉不语,眸中尽是担忧之色。
  叶青青身为姐姐颇为成熟,但是看见床上重伤昏迷的爹爹,还是忍不住眼眶通红。
  而年纪最小的秦可欣情绪波动最大,她看着床上爹爹,豆大的泪珠一颗颗从那嫩滑的小脸上滑落。
  她脚下一软,趴伏在叶穆床边,小脸煞白。
  秦可欣嗓音带着哭腔,颤抖道:
  「爹爹...你能听见女儿讲话吗?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李生尘抱拳走上前去。
  「夫人小姐,不必担心,病人的伤势虽重,但是经过了方才的一番救治,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慕星河眸中担忧之色散去不少,转头朝着李生尘微微躬身一礼。
  「多谢李大夫救命之恩。」
  「夫人!别!别!」
  李生尘连连摆手后退,他可经不起少爷师娘的一拜。
  「这与我关系不大,主要还是王少爷的功劳。」
  他丝毫没有忘记方才王少爷的嘱咐,将所有的功劳都推给了王小刚。
  「您丈夫伤势极重,寻常情况下就算是华佗在世那也救不回来,只因王少爷慷慨解囊。」
  李生尘将一连串的名贵药材如同报菜名般背了出来。
  「还有诸如安宫牛黄丸,百年野山参,这些皇宫里都少有的稀世珍宝,王少爷眼都不眨一下全部取了出来,有了这些宝贝,街上随意找个野郎中都能从阎王爷那里抢人,您夫君能捡回一条命,和我的医术真没有什么关系。」
  王小刚听的暗暗咋舌。
  安宫牛黄丸,百年野山参,库房里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不过师娘与姐妹俩听了李生尘的话,纷纷朝着王小刚投来感激的目光。
  尤其是秦可欣,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露珠般的泪水,不过神情复杂,好似是重新认识王小刚一般。
  师娘柔柔开口道:
  「小刚,真是多谢......」
  还没等慕星河说完,王小刚佯装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药材再珍贵也是用来救人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带我不薄,我又怎会为了省一些身外之物,弃师傅的性命于不顾!」
  他的一番说辞讲的是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若是李生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都得热泪盈眶,感叹这王家少爷真是有情有义。
  虽然他知道,但是师娘与叶青青她们可不知道!
  三女看向王小刚的目光越发的欣慰感激起来。
  毕竟在她们眼中,若不是王小刚不惜代价,叶穆可能就真的丢了性命。
  此时师傅的性命已经无忧,王小刚含笑看着床边的姐妹俩,说道:
  「更何况,你们两人还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救师傅就是救岳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叶青青与秦可欣闻言皆是脸色一红。
  换做平日里被王小刚这么口花花,这俩姐妹肯定是要当场反驳,呛他两声。
  但是如今她们却齐齐羞赧低头,面如娇花,没有出声反对,好似默认了一般。
  「师傅现在已经无恙,只需多做休息,不久之后定能恢复如初。」
  王小刚像是不经意间撇了眼叶穆的面容,忽然指着他的额头,皱眉问道:
  「嗯?师傅以前额头上有这种刺青吗?还是这次新纹上的去的?」
  这句话引起了在场三女的注意,都顺着王小刚的手指将视线投向了叶穆的那一道「一百零八」的刺青上。
  李生尘懂事的接话道:
  「回少爷的话,见这墨色晕染之状,应该是数十年前便纹上去的。」
  「哦?以前就有?」
  王小刚一挑眉,转头看向一旁的师娘。
  「那我怎么没见过?师娘你知道吗?」
  慕星河眼神之间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就找到了借口。
  「你师傅他年轻时曾去岭南游学习武,那里盛行刺青以供装饰,当初你师傅年纪小,便从众纹了一个,后来悔不当初,不想你们跟着学他,平日里就将其遮掩住了。」
  「想不到师傅还有这种过往。」
  王小刚凝视着眼前的师娘,而她也一脸平淡的回望着王小刚,似乎言之凿凿,确有其事。
  他摇头收回了视线,重新低头看向床上的师傅。
  「好了,如今师傅已无性命之忧,只需慢慢修养即可,我们便不继续叨扰了,还请李大夫好生照料我师傅。」
  王小刚带着三女出了客房,李生尘也一路送到了门口。
  叶青青与秦可欣见过叶穆后神情也安稳了不少,没有之前慌里慌张的模样。
  如今又是半夜,本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姑娘此时只感觉更加困倦了几分,秦可欣捂着小嘴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巧儿姐,这天色已晚,你送我师姐师妹回房休息吧,我怕她们迷了路。」
  王小刚又转头看向师娘,含笑道:
  「至于师娘,我来送她回去。」
  夜幕深沉院落静,红灯笼下影成双。
  美人作伴月下行,犹胜明辉映夜芳。
  王小刚手中提着灯笼,于九曲廊檐之中踱步前行,一袭轻纱白衣跟在他身旁,不过始终落后他半步。
  师娘螓首低垂,一路上沉默无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娘。」
  「嗯?」
  听见王小刚呼唤自己,慕星河愕然抬头。
  「你觉得师傅是个怎么样的人?」
  王小刚随口问道,看起来只是闲来无事的聊天。
  慕星河沉思了片刻,答道:
  「武艺高强,忠心...忠厚老实。」
  王小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
  「师娘与师傅既然成婚这么多年,他有没有做过什么让你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事?」
  「印象深刻?」
  慕星河沉默半响,交谈就这么戛然而止。
  在无言的沉默中,王小刚又换了个话题。
  「那青青呢?师姐这么听话,从小养到大估计很省心吧?」
  「你说青青啊,她小时候可不是现在的性子。」
  一说到自己的女儿,慕星河嘴角间不自觉的挂起了微笑,弯月般的明眸清澈透亮,里面尽是往昔的回忆。
  「她小时候可淘气了,上房揭瓦,下河捉鱼,到处捣乱,丢石头玩结果把家里盛水的大缸砸了,还有一次把你师傅的剑偷去送人,气的你师傅想要揍她,但是都被我拦下了。」
  王小刚倒也是第一次听说,他惊讶道:
  「哦?这怎么听也不像是师姐做的事,要是师娘你只说事情不说名字,我还以为是师妹会干的事。」
  慕星河含笑摇了摇头。
  「那你可又想错了,可欣以前可乖了,叫她读书写字,她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一下午,任由青青怎么在一旁拿小玩意骚扰她,都不会动一下。」
  「也是可欣来了我们家后,青青才改了以前的性子,立志要当一个好姐姐。
  」
  两人闲谈之间,已经快要走到师娘的屋子处。
  但是慕星河忽的停下了脚步,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脸色有些僵硬。
  「怎么了?」
  在王小刚看来,师娘的笑容有些牵强。
  「没事,劳烦你送我到这了,接下来的路我认得,自己走就行,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我不累。」
  慕星河面露难色,又说道:
  「这...我有些睡不着,想要在外吹一会凉风,小刚,你就先回去吧。」
  见师娘三番两次叫自己先回去,王小刚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也没有强求,毕竟已经离师娘房间不远,一路上还有灯火点着。
  他提着灯笼朝着自己屋子折返而去,走到一半才突然想通。
  师娘这是怕被自己发现,那间曾经自己摸黑进去的屋子里住着的不是师妹,而是她。
  想到这一点后,王小刚含笑摇了摇头。
  今夜与师娘的这一番对话并不是毫无意义,反不如说与师娘交谈过后,原本只是在假设阶段的计划,如今可以进行实施了。
  自叶穆来到王宅后又过了三天。
  在这三天期间,叶穆虽然没有醒来,但是面色比原来好多了,而且叶青青,秦可欣还有师娘轮流会去照料。
  不过虽说是照料其实她们也做不了什么。
  只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一会,等着叶穆何时会睁开双眼罢了。
  王小刚偶尔也会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师傅,不过他更多的时候一直待在自己的书房中。
  这段时间他既没有去招惹那一对师姐妹,也没有去找师娘。
  他在等一封信件。
  而今天,信到了。
  微黄的信封摊在书桌之上,而里面的信纸,已经在王小刚的手中展开。
  「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王小刚看到这里,忍不住轻笑一声,不过是三天没见,被巧儿姐写的像是三年一样。
  他接着向下看去。
  「少爷吩咐我的事已经办成,我在昌化县寻到了少爷所说之人,确定就是十七年前,被屠戮满门的赵家大姐,赵玉珠。」
  王小刚暗暗点头,不愧是巧儿姐,办事就是利索。
  「说来也巧,她所嫁的夫家正好与我们家产业下的一间丝绸铺有着商贸往来,这为我节省了不少功夫,极其顺利的见到了这一位夫人。」
  「我与那位夫人讲起了十七年前的那一件旧事,她与我讲了不少秘辛,据她所说,当初她的弟弟是一位官府的捕快,与新过门的妻子情投意合,举案齐眉,娶妻不过一月,便有了身孕。」
  「待孩子刚刚出生不足三月之际,官府忽然戒严,将整个江南全面封锁,而她的弟弟身为捕快,也忙的十天半个月不曾回家,弟媳则是每日为其送饭。」
  「直到一次弟媳送饭,谈起家里来了两位客人,弟弟当时便觉得不对劲,巡逻到赵玉珠夫家时进门休息了片刻,也与她这个姐姐说了这件事。」
  「当时弟弟的话至今她仍然未忘,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姐,总觉得心里发慌,等下午没这么忙了,我便偷闲溜回家看看。「这是她最后一次看见弟弟,也是她今生最后一次听弟弟讲话。」
  「等次日回家省亲,她便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弟弟,弟媳全部倒在血泊之中,皆是一刀割喉,早就没了生息。」
  「少爷,虽然此事已经过去十七年,但是当那赵玉珠说到此处,依旧忍不住掩面而泣,我按照您的吩咐,将叶青青的画卷取出给她看。」
  王小刚看到此处眉毛一挑,知道下面才是重点。
  「那赵玉珠先是看着画呆愣了许久,连哭声都止住了,连说了好几声像像像,实在是太像了。」
  「我问她像什么,她回我,这眉宇间的英气,与她当年做捕快的弟弟简直一模一样,而这女子的姿容,又与她弟媳极其相似,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
  「她问我这画像是哪来的,我未曾回答,如今我暂时于昌化县的王家丝绸分铺歇脚,静候少爷下一步的安排。」
  信封的落款是「您最忠心的巧儿」。
  至此,王小刚才将这一整封信件全部读完。
  他读完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将桌角处的蜡烛拿近,用火折子点燃,把这信纸的一角放置于火苗之上。
  火舌吞吐之间,整张信纸很快便在王小刚的掌心化作了灰烬。
  「第一步算是完成,接下来就是第二步。」
  他拿出一张空白的信纸,取来一只狼毫在一旁的墨砚中反复蘸取,直到笔尖吸饱了墨汁。
  一番转腕挥毫之间,这张信纸上便写满了字迹。
  他将信纸吹干后,装进了黄皮信封中,又用火封将封口闭合。
  笃笃笃。
  指节在黄花梨所制的奢华桌面上轻轻叩击了几下,立马有丫鬟推门而进。
  「少爷请吩咐。」
  「寄到昌化县的分铺,给巧儿姐,加急。」
  「是。」
  那丫鬟没有多嘴,双手接过信封后便恭敬的退去。
  王小刚从椅子上站起,伸展了一个极大的懒腰活络了一下筋骨。
  他揉着自己方才持笔的手腕,看向窗柩外的院中萧瑟秋景,嘴角含笑,低声喃喃道:
  「师姐,你准备好接受这一份真相了吗?」
  叶青青正在自己的屋中洗漱,准备上床睡觉。
  虽然现在还是上午,但是昨夜她在爹爹身边守了一夜,直到早上秦可欣来与她交换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就在她宽衣解带,准备上床之时,门外传来的一阵敲门声。
  「谁?」
  「师姐,是我。」
  又是那冤家。
  叶青青停下手中的动作,只穿着里衣便小跑到门口给王小刚打开了房门。
  看见门外熟悉的师弟,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疲倦的面容上挂起了一丝甜甜的浅笑。
  「我昨夜可是在爹爹床边守了一夜没睡,你这个时候来找我作甚,我都要困死了。」
  叶青青原本以为这登徒子会嬉笑着闯进门来,然后搂住自己的腰肢将自己抱到床上,在自己耳边轻声道:「我陪你睡啊。」
  若是他不动手动脚,那允许陪着睡也不是不行。
  她面色微红,独自暗暗的想着,若是师弟等会提出无理的要求怎么办,自己要不要拒绝?
  叶青青丝毫没有发现,此时门外王小刚严肃的表情。
  「有一件事我考虑了很久,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但是最后想来,师姐你还是有知情的必要的,毕竟这对你来说太重要了。」
  叶青青的幻想被王小刚打断,她有些发蒙的看着师弟,一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什么事情?你又瞒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不是我,是关于师傅的事。」
  叶青青听见爹爹,立马心有一紧,一些不好的猜测立马涌上了心头。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难道是爹爹不行了?」
  「不是。」
  王小刚摇了摇头。
  「你先穿好衣服,随我来。」
  被师弟这么一搅和,原本已经上头的睡意立马褪去了七七八八,她快手快脚穿好了衣服,脑后披散的秀发直接用一条缎带草草系住。
  王小刚的步子迈的很大,叶青青也是急匆匆的跟在后面。
  见他不说话,她有些心焦。
  「到底是什么事情?别卖关子了,你倒是说呀!」
  「你还记得前几天,师傅额头上那一百零八的刺青吗?」
  「记得,那刺青怎么了?」
  「我回去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好像对那刺青有点印象,于是便去书库查询了历年的县志。」
  「到了,进去吧。」
  两人走的很快,没有多久,便来到了书库。
  由于是白天,所以大门没有紧锁,王小刚朝着看门的朱姓老者打了声招呼,便径直走了进去。
  叶青青带着满腔的疑惑,跟着王小刚在书库中七扭八拐,一直到了一处房间的书架前。
  王小刚熟门熟路的从架子上取下那一年的县志,将它翻到对应的地方,塞到了叶青青的手中。
  「你自己看吧。」
  「什么事呀?神神秘秘的。」
  叶青青嗔怪一声,还是低头老老实实读了起来,越读,她的眉头便越是紧蹙。
  她口中喃喃念道:
  「江洋大盗...掳走民女...屠杀满门...全县宵禁,禁止出行,通缉此犯,悬赏白银三千,生死不论......」
  纤指夹著书页,又向后翻了一页,她看见了哪一张夹在书页里的通缉令。
  「这是......」
  王小刚负手立在一旁。
  「十七年前,那位恶意满贯的通缉犯的画像。」
  叶青青用手把那通缉令捋平,上面所画的是一位男子,额头上写着与爹爹一般无二的「一百零八」样式的刺青。
  她瞳孔一缩,转头看向王小刚,惊骇道:
  「你是说,我爹爹曾经是杀人犯?」
  在叶青青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是也经常做善事,在邻里间名声很好。
  怎么会是这种强掳民女,杀人全家的大盗呢?
  「这...这怎么可能?况且光凭一个刺青也说明不了什么呀!你看这通缉令,也就一个刺青很像,但是图上所画之人的眉眼,都和爹爹没啥关系!」
  「我要与你讲的,可不光是你爹爹的事,还有你的身世。」
  王小刚盯着叶青青的双眼,问道:
  「你觉得,你真是师娘与师傅亲生的吗?」
  「我...我当然是了!我从小就记得娘亲和爹爹,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街坊邻居也是从小便看着我长大,他们都能作证!」
  「据我所知,师傅与师娘来到这里时,已经带着一个婴孩,他们作证可做不得数。」
  「那你说,我要不是爹娘生的,我是谁生的?」
  「赵家灭门案。」
  「什么?」
  王小刚淡然的看着师姐,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他的语气更重了几分。
  「赵家灭门案。」
  他接着说道:
  「你方才也看了县志,这位江洋大盗无恶不作,其中最为令人发指的一件,便是赵家灭门案。」
  王小刚负手在屋中来回踱步。
  「遇害者满门被灭,由出嫁的大姐回门省亲后发现,自己的父亲母亲,二弟与弟媳,通通以一刀割喉的死样横尸在屋中。」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师姐,眼神犀利,语气极重。
  「唯独少了一位,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婴!」
  叶青青听得心神一颤,手中那一本厚重县志一个没拿稳,直接落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
  叶青青拼命摇头,怒视着王小刚,只觉得他在胡说八道。
  「你有什么证据!」
  「我也不信,所以我便让巧儿带着你的画像去调查此事,就在不久之前,她寻到那一位十七年前赵家唯一的幸存者。」
  「赵玉珠,当年出嫁的那位赵家大姐,我让巧儿将你的画像给她看,你猜怎么着?」
  叶青青抬手捂嘴,眸中尽是惊恐之色,她怎么都不肯相信王小刚所说之事。
  「她说你简直像极了她的弟弟与弟媳。」
  「你不觉得无论是师娘还是师傅,都与你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吗?我刚去学武的时候,还真只当你是先入门的师姐,从没有想过你是师傅与师娘的孩子。」
  「我不信...你...你骗我......」
  叶青青连连退后几步。
  王小刚摇头无奈道:
  「师姐,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在那里摆着。」
  「那赵玉珠如今就在昌化县,如果你想要亲自探明这一事的真相,我随时可以为你准备马车,赵家的故居在那里,赵家的祖坟也在那里,跑不了。」
  「如何,你想去吗?」
  叶青青垂头不语,薄唇微微嗫嚅,沉默半响之后,这才抬起头来。
  「我去!我要去证明,我爹爹不是你说的那种恶人,我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王小刚满意的看着此时叶青青的表现,与自己预想中的一般无二。
  没有告诉秦可欣,也没有告诉慕星河。
  王小刚允诺了师姐,帮她掩盖这一段时间的行踪,遇到人就说她去灵隐寺为爹爹祈福了。
  他站在王家大门前,目送着那一架载着师姐的马车在一路烟尘中远去,一直到看不见,他才重新回到了院中。
  回去的途中,王小刚绕道去了一次回春堂,找到了里面的李生尘,告诉他不用在自己师傅每日服用的药物中增添迷药了。
  李生尘虽然不解,但是按照王小刚的吩咐照办了下去。
  晚上用膳的时候,师娘与师妹先后来找过一次王小刚,皆是问叶青青的去处,为何自己没有找到她。
  王小刚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他告诉二女,最近灵隐寺来了一位得道高僧,叶青青一心为父,满腔孝心,连忙赶去灵隐寺为父亲祈福,求一道平安手串。
  由于走的匆忙,没有来得及和她们讲。
  师娘听后没有多说什么,秦可欣倒是不满的嘟起小嘴,嘀咕着抱怨师姐出去怎么不带自己。
  次日清晨,王小刚还在睡梦之中时,就被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弄醒。
  不用说就知道是谁。
  家中的丫鬟没有一个会这么不懂礼数,也不会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这么敲门,若要说是外人,师娘做事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
  他开门一看,果然是秦可欣。
  此时小姑娘满面笑容,小脸都红扑扑的,笑的露出了一排可爱的白牙。
  「我爹爹醒了!快点快点!我们一起去!娘亲已经赶过去了!」
  也不顾王小刚只穿着里衣,直接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
  二人来到叶穆所居住的客房外,只见大门敞开着,也不用敲门,两人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四角的炭盆还在缓慢燃烧着,屋内暖的不似秋日。
  只见师娘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带笑意,而床上一直躺着的叶穆,此时已经醒了过来,正背靠着床头,坐在床上。
  他单手端着碗,仰头喝着其中的白粥。
  「爹爹!你终于肯醒了!」
  秦可欣看见叶穆,立马欢脱的跑到了床边。
  慕星河看向王小刚,见他衣裳凌乱,只穿了里衣的滑稽模样,捂嘴笑道:
  「小刚,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王小刚不以为意,抱拳答道:
  「听闻师傅醒了,心中急切,顾不得穿衣。」
  叶穆将手中的瓷碗放在一旁的托盘中,又从中取出一块绢帕,擦了擦嘴角。
  他平日里目光如鹰,但是现在却柔和了不少。
  「小刚,你在这段时间里,为我家人与我所做之事,你的师娘已经都说与我听了。」
  「我家人安好,此次能转危为安,都离不开你的功劳,一句感谢都道不尽我心中的感激之情。」
  「师傅言重了,这是弟子该做的。」
  王小刚看着他缺失的手臂,问道:
  「只是到底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叶穆微微摇头,似是不愿再谈。
  「一群劫镖的山贼罢了,此事已经过去,不用再提。」
  慕星河忽然在一旁出声:
  「你们没来的时候,我已经与他说了你们的婚事,你师傅同意了。」
  秦可欣一时瞪圆了双眼,看了看自己的爹爹,又转头看了看王小刚,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免惊讶。
  「爹爹,你就这么把女儿卖了呀!」
  叶穆眉头一皱,俨然是一家之主的架势。
  他训斥道:
  「说的什么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前是我看走了眼,总觉得他为人跳脱,不着正道,但是患难见真情,小刚有情有义,有什么不好?这事,我说了算。
  」
  慕星河含笑道:
  「大婚之日就决定在最近的黄道吉日,正好冲冲喜,只可惜青青不在,不然也得高兴高兴。」
  秦可欣被爹爹训斥了一顿,不高兴的瘪了瘪嘴,但是一听师姐,立马又来劲了。
  「师姐她一去灵隐寺,爹爹就醒了,看来这寺庙真的灵验!等她回来,还得去还愿哩!」
  由于叶穆刚醒,还需休息调养,三人在这屋中并且待太久。
  等出来后,秦可欣朝着王小刚摆了一个鬼脸,吐著舌头道:
  「得意不死你!坏东西。」
  说完,便蹦跳着跑走了。
  门口只余王小刚与慕星河二人。
  慕星河凝视着身边的王小刚,踟躇半响,这才开口:
  「真是不知如何感谢你才是。」
  王小刚连连摆手。
  「都说了不用谢,况且师娘不是都将两位女儿嫁于我了?这还不算感谢?」
  慕星河螓首微摇,目光真诚。
  「这远远不够。」
  与师娘告别之后,王小刚便回到了自己寝屋。
  毕竟除了师傅一家子的事情,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比如陆家。
  已经有信传来,他们的粮食运到中洲后,完全卖不出去,所有的市场都被廉价的洋芋挤占,他们高价运来的大米白面全部堆积在船上。
  当他处理完手头的公务,随意吃了点晚膳,屋外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他看着桌上燃着的烛火,微微发了会呆。
  「算算时间,师姐已经到了昌化县,师傅也醒了,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
  王小刚的手指轻轻叩击在桌面,他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师傅,我真的真的,太需要一把快刀了。」
  他取下支着窗户的叉竿,又熄灭了桌上的烛火,将衣物褪去,上床阖眼。
  就在王小刚意识逐渐迷糊,准备入睡之时。
  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王小刚瞬间惊醒,他的手朝着床褥下暗格中的尖刀摸去。
  那人合上房门,慢慢朝着王小刚的床榻走来,脚步很轻,应该是一位女子。
  她在床前站了一会,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王小刚已经将刀柄握在了掌心,浑身筋肉绷紧。
  下一刻,那人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一具温软喷香的娇躯,挤进了他的怀里。
  王小刚嗅着鼻尖那股熟悉的馥郁甜香,心中一愣。
  师娘?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4/11 03:06:15

第二十九章 惊雷
  房中夜色如墨渲染,只有些许静谧的月光能透过窗棂的缝隙钻进屋子,在地上排成一条条竖直的清辉。
  在屋内的锦绣帷帐之下,香榻上躺着一位本不应该出现的倾世美人。
  王小刚心跳的很快,怀中那软腴芳香的温热娇躯让他感觉自己犹在梦中。
  他将手掌贴合在师娘的腰肢上,入手是一片轻薄的里衣,掌心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其下肌肤的温润柔软,同时鼻尖香气萦绕,甜腻馥郁。
  一切的感知都在告诉他,这是真实的。
  “师妹今日怎么这么殷勤,难道是因为师傅醒了?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自从上次采了师娘的嫩菊后,她就一直在照顾昏睡中的师傅。
  虽说按照王小刚原先的预想,在彻底解决师傅这个问题前,暂时是不会再碰师娘的。
  但是既然她都自己送上了床来,那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王小刚的手臂环绕在师娘窄细的腰肢上,微微收拢,让师娘那熟透了的丰腴胴体直接贴在了他的胸口,那两团绵软雪乳在他的身上挤成了圆饼。
  因为睡觉时上身是赤裸的,隔着师娘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里衣,他敏锐感受到顶上的两粒乳珠,顶起了轻薄布料,摩挲着自己的胸口。
  很明显,师娘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穿上肚兜,只有这一件衣服。
  怀中的师娘呵气如兰,轻微的喘息声让王小刚已经顾不得什么其他的东西,直接低下头去,衔住了微微开合的樱唇。
  “呜~”
  师娘没有反抗,只是闭阖了双眸,扬起雪颈,探出那一条丁香小舌,生涩的回应着王小刚的舌头。
  王小刚的舌尖抵着师娘的舌尖,软糯微甜,在他绕着师娘的香舌仔仔细细的舔舐时,她还害羞的将舌头缩了回去。
  就在两人唇舌相交之间,师娘细嫩的小手竟然朝着王小刚的下身摸去,纤手覆盖在那裈裤的凸起上,几下揉捏轻抚,就已经让那肉棒坚硬如铁。
  王小刚诧异了松开了师娘的薄唇,两人的唇舌之间拉出一道细长的银丝。
  师娘垂着螓首,甜腻的香气不断从细长脖颈间飘出。
  她美眸微阖,长睫轻颤着。
  忽地推开王小刚的怀抱,钻进被褥,绸被顿时鼓起一团。
  被下的师娘朝着床尾缓缓倒退而去,一直爬到了王小刚的下半身才停下。
  通过那前低后高的被褥凸起能够看出,师娘此刻上身趴低,高翘着臀儿,也不知道在被中捣鼓一些什么。
  就在王小刚心生疑惑之时,他感受到身上唯一的一条短裈正被师娘用细指勾住了两边,缓缓向下拉着。
  因为肉棒已经将短裈顶起,所以也被一起朝下掰着,直到短裈被褪到极限,肉棒从中忽的弹起,好像还啪的一下打在了师娘的娇靥上。
  王小刚配合的蜷起双腿,让师娘把那一条短裈脱去。
  只见一条如白玉般雪腻晶莹的藕臂从被褥中伸出,指尖上夹着那一条短裈,然后轻轻飘落到地上。
  接着,被褥中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那一大团鼓起的被褥不断地变化着形状。
  先是从被中扔出一件素白里衣,紧接着,一条亵裤也被丢了出来,与窗外投进屋内的月色一同落在了地上。
  此时床上的两人依然都是一丝不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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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侍十三浑身赤裸,跪在地上。
  他的膝盖下铺着层荆棘,后背扛着一块磨盘大的青石,汗水混着血水在他身下阴冷的京砖上积成一滩。
  哪怕是受到这样的酷刑,十三依旧面色冷峻,不声不响。
  大燕皇宫内的房间数统共九百九十九间半,这里是其中的一处偏房。
  “十三,你可知错?”
  十三低垂的视线中有着一只金线牡丹纹样式的木底绣鞋。
  一名宫娥翘腿斜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她穿着湖绿色的直裾深衣,点缀着珍珠小串的骨簪斜插在高簪之中,光看外貌只是位寻常的宫娥,但是姿态却比嫔妃还要娇矜。
  “十三知错。”
  “错在何处?”
  “将工部尚书的嫡子舌头割去,给公公添了麻烦。”
  “不对,再跪一炷香。”
  宫娥随手拿起手边的茶托,翘着兰花指捏住茶盖,刮去浮沫,低头轻抿了一口。
  又是一炷香后。
  “现在想明白了么?”
  “没有。”
  宫娥瞟了眼地上的十三,不屑冷哼一声。
  “啧,真是蠢笨,亏公公还有意要将你培养成接班人,看来你只适合做一柄杀人的剑,远远够不到做持剑人的资格。”
  她将茶托放回手边的桌子上,站立起身,绕着十三负手踱步,木底绣鞋踩在京砖上,发出哒哒轻响。
  “让我来告诉你,因为你逾矩了,管了不该你管的事。”
  “我问你,你的职责是什么。”
  十三沉声道:
  “护卫长公主安全。”
  “那上元节那天,长公主带着幂篱出宫游玩,孙不器对她出言不逊,她有性命危险么?”
  十三一向沉默寡言,从不为自己辩驳,除非涉及公主。
  “可是他说......”
  宫娥冷声打断。
  “这不是你该管的,自然会有人惩处他,不需要你急着为长公主出面。”
  她绕到十三身后,饶有兴趣的低头打量着他——这一柄公公手上最利的剑。
  “你对那沁水公主倒是挺忠心,还记的是谁提拔你的?是谁教会你一身武艺?是谁给了你这贱籍一条活路?”
  “是公公。”
  宫娥点点头。
  “知道就好,没有公公,你我什么都不是,就连路边的野狗,都比你我高贵。”
  她又缓步走到十三的身前,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指甲。
  “我知道沁水公主对下人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对谁都这么好,就连我也承过她的恩情,翠微宫里的狸奴都被她养的和猪一样。”
  “起来吧,工部尚书那里只是小事,公公从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有别的事吩咐你去做。”
  青石轰的一下掀翻在了地上,十三从荆棘上站立起身,密集的血孔在他小腿上不停朝外淌着血,但是他的面色依旧古井无波,不带任何情感。
  宫娥看了一眼被砸出裂纹的京砖,微微蹙眉。
  “武林盟那里出了个不听话的新盟主,说是千百年一遇的天才,纵横武林无敌手,公公限你五天之内把他人头带回。”
  “是。”
  他迟疑了一下,又问:
  “那护卫长公主.......”
  此时宫娥已经朝着门口逆光走出,背对着十三摆了摆手。
  “圣上已经决定要让她去和亲,在出嫁前不准出宫,自然不需要你随时护卫。”
  十三低头沉默许久。
  此时屋内的宫娥早就不见了踪影,但是他依旧朝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低声应道:
  “是。”
  那一日有一句话他憋在心里未曾说出口。
  我知道公主对谁都这么好,可是......除了她以外,就没人对我这么好了。
  “爹爹,药汤煮好了,醒醒。”
  一道稚嫩的女声响起,将叶穆从过往的回忆中拉回。
  此刻他背靠床头坐着,缓缓睁开双眸。
  入眼的是一间略显陌生的房间,而自己的养女秦可欣正站在自己的床头,手里端着一个白瓷大碗。
  一股不切实际的梦幻感撕扯着他,让他在回忆与现实中彷徨迷离,最终意识又回归到了肉身之内。
  是了。
  自己早已不是十三,也不在那暗无天日的深宫,一日复一日的将手中的长刀糊上血浆,跑去千里之外杀死一个又一个不认识的人。
  他现在是叶穆,是镖局的总教头,有一位妻子和两个女儿。
  “嗯。”
  叶穆一向不善言辞,接过瓷碗,仰头便将其饮尽。
  这是今日最后的一副药汤,此刻已经入夜,虽说可以叫仆人来帮忙,但是秦可欣还是坚持自己来为爹爹煎药。
  她在床头摆着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自己的爹爹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把那能苦死人的药汤喝下,心中只有佩服。
  “爹爹不觉得苦吗?我煎药的时候都得捏着鼻子。”
  叶穆微微摇头,将瓷碗递还给了秦可欣。
  “我现在闻不到味道。”
  兴许是因为宫里派来的杀手中有一位擅长使毒,自从闻过那人撒出来的绿雾后,虽然没死,但是便嗅不到什么气味。
  “那可能是伤寒了,我伤寒的时候鼻子也堵着,吃什么都没味。”
  叶穆见她端着个空碗,依旧坐在椅子上,皱眉道:
  “时候不早了,你还不去休息?”
  秦可欣羞赧的垂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扭捏了半天,才开口:
  “爹爹,我不是快要出嫁了吗?就是...有一些和婚嫁有关的问题想要问爹爹,毕竟爹爹是过来人。”
  叶穆背靠着床头,双眸闭阖。
  “你问吧,我听着。”
  秦可欣眸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她身子微微前倾。
  “那爹爹能不能与我讲讲,你和娘亲是怎么认识,怎么相爱,最后怎么成婚的!”
  叶穆沉默了许久。
  “可以。”
  他思索了一会哪些能讲,哪些不能后,这才缓缓开口:
  “你娘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而我只是他们家的侍卫。”
  “大户人家?像是王家这样的?”
  “不,王家与其相比,犹如一粒蜉蝣见青天,不足以相提并论。”
  江南已经是最为富庶的地区,而王家如今更是其中执牛耳者,比王家更厉害的......
  秦可欣只能想到京城内的那些门阀世家了。
  她捂着小嘴,惊声道:
  “难道...我娘其实是京城的官家小姐?”
  京城门阀世家的小姐多如牛毛,叶穆不怕秦可欣猜到她娘亲究竟是出身何处。
  而且往事过去多年,如今谁还记得那位死了十多年的沁水公主?
  “差不多,她出身高贵,无论在何处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世人常赞叹于她惊人的美貌,出门走动便引起万人空巷,以至于需要带着幂篱遮面出门。”
  叶穆面露追忆之色。
  那子午大道上人头攒动,比肩接踵,吓得公主不敢下轿,还需官兵开道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
  “千年佛宗白马寺的方丈,曾见过一眼绘有你娘亲姿容的画卷,当时他看完后只说,‘不信人间有此女’,后来有一日你娘入白马寺为父祈福,就是由那位得道高僧亲自接待。”
  “当他亲眼见到你娘亲时,却惊叹的连连摇头,说绘画之人‘图工还欠费功夫’,事后便还俗返家去了。”
  叶穆其实还隐藏着些当时的细节没有说与秦可欣听。
  那日红毯从大雄宝殿之内铺到了殿外,为先皇祈福的沁水公主三步一拜,引得殿内殿外百余僧众侧目回首。
  那日还俗之人何止方丈一人,诺大的白马寺近乎人走庙空,这才让江南灵隐寺取而代之,成了天下第一寺。
  所以后人戏称白马寺:不参佛祖参美人,不拜观音拜公主。
  秦可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怪不得娘亲从来不出门呢,原来爹爹是怕别人将娘亲抢了。”
  “不可能。”
  叶穆的语气很肯定果决。
  “你娘是天仙般的人物,立于九天之上,不染一粒凡尘,多少豪门贵子毕生渴求都难以见她一面。”
  “国公曾在诞辰设宴摆酒,邀你娘前去赴宴,席上王公贵胄、世家嫡子争相斗艳,投万金赠礼,也难博其一笑,金银玉琼堆垒如山,却不屑于一撇,区区凡夫俗子,如何能入得了她眼?”
  说罢,他长长叹了口气,有些苦恼地摇头道:
  “她究竟喜欢什么,连我现在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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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喜欢师兄的肉棒么?”
  回应他的是一阵呜呜低吟声,和肉棒在师娘檀口中搅着津液的咕叽作响声。
  王小刚背靠在床头,两腿大开,床上的被褥已经不见了踪影。
  师娘不着寸缕地在香榻上趴伏着,跪在王小刚的两腿之间。
  她细腰下塌,圆臀高翘,瓷白耀眼的光洁雪背给屋内的黑暗增添了几分亮色,优雅的脊线贯穿后背,一直连到臀缝之上。
  一只大手正按在师娘的螓首之上,手指插在乌云般堆积的青丝发隙之间,湿淋淋的肉棒在师娘红唇间不断吞吐进出。
  他极为陶醉地眯起了眼睛。
  师娘小口温热妙曼,而且多汁柔嫩。
  肉棒插着师娘的小嘴,如同泡在那舒适的让人毛孔舒展的温泉内,柔嫩的丁香小舌如同无师自通般绕着龟头打转,舌尖时不时贴在马眼上,前后撩动。
  就算他用力按在师娘的螓首上,让她一寸寸将肉棒含到更深的深处,四周的软肉包裹,龟头抵住喉眼,师娘也丝毫不恼。
  她双颊微微下陷,其中紧致的吸吮感让他欲罢不能。
  王小刚松开了按在师娘发间的手,慕星河这才得以抬起头来,将口中的肉棒吐出,涨红的龟头与樱唇之间拉出一道极细又极粘的长丝。
  她的眸子有些幽怨,樱唇上裹着层晶莹的水色,抬起手背擦去嘴角溢出的粘液。
  王小刚这次将手探到了师娘的身下,掌心向上,拖住了那一对占满掌心的柔嫩雪乳,娇嫩殷红的乳珠被他夹在指缝之间,五指收拢,绵软的乳肉顷刻从指缝间满溢出来。
  他揉着师娘那一对垂坠的饱满雪乳,由于微微发汗,掌心那两团雪乳揉捏起来更加黏腻细嫩,如同水豆腐,好似轻轻用力,就会将其捏坏。
  “方才我问你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喜欢师兄的肉棒么?”
  “嗯......”
  师娘轻嗯一声,再次俯低了身子,柔夷握住肉棒的根部,吐出半截粉嫩香舌,在棒身上由下至上,一点点舔着。
  师娘的小舌很是柔嫩软滑,没有半点舌苔,之前与她相吻的时候王小刚便已经品尝过了,如今这样一条小舌正贴着棒身,如同猫儿喝水般舌头卷曲舔舐。
  香舌撩的王小刚心中发痒,他很快就不满足于此了。
  “我们换个姿势,光是我舒服怎么行?也要让师妹舒服舒服。”
  王小刚双手插在师娘腋下,直接扶着身子让她起身。
  师娘神情有些茫然,她跪坐在床榻上,胸前挺着一对傲人的莹白雪乳,顶上的樱粉蓓蕾由于王小刚的玩弄,已经如花骨朵般绽放翘立。
  王小刚顺势躺倒了下去。
  “师妹,坐我身上来,后背对着我。”
  慕星河迟疑了一下后,听话的分开莹白双腿,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跨坐在王小刚的腰间。
  “趴下去,再向后挪一点。”
  王小刚推着师娘的玉背,让她重新趴伏下身子,两手撑在床榻上,然后又抓住了那雪臀的两边,朝着自己胸口拉去。
  他仰面朝天,那浑圆酥软的雪臀此刻就悬在王小刚的脸上,在圆臀之间夹着一只光洁无毛的白虎嫩鲍。
  酥软肥嫩的白虎美鲍干干净净,不见一根毛发,两瓣肥厚的阴阜夹在一起形成一线,如同大白馒头般令人垂涎欲滴,恨不得当即咬上一口。
  此刻师娘的美鲍外竟然已经糊上了一层晶莹的薄浆,微微的泛着水光。
  王小刚用拇指分别按住两瓣无毛阴阜,朝着一左一右缓缓拉开,将师娘的嫩穴给掰开来欣赏。
  热烘的湿气从白虎美鲍之中弥散开来,王小刚终于看见了那被藏在其中的樱粉穴口,穴口很是狭小,也不知道有没有筷子尖粗细,里面的穴口也许是因为害羞,正一张一缩,相互挤压,无色的蜜液缓缓的从中流出。
  王小刚将师娘的嫩穴掰的更开了些,因为深幽的夜色,纵使是他也需要凑近了才能看的更加清楚仔细。
  他几乎将鼻尖都要抵到那颗被剥开外皮而挺立的娇嫩阴珠上,终于在细小娇嫩的穴口里看见了那一层隐在蜜肉之间的半透处子膜。
  这么多年来,依旧保持完好无损,象征着师娘纯洁无瑕的完璧之身,不曾有任何人越过它抵达师娘体内的深处,就连看到它,王小刚也是第一个。
  他下身的肉棒更加是涨大了一些,师娘很聪明,虽然是第一次摆出这样怪异的姿势,但是她好像很快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温润的檀口再一次包裹住了王小刚的肉棒,柔嫩香舌重新缠绕在了棒身上。
  慕星河撩起耳边的垂发,一手握着肉棒,小口仅仅只包住了肉棒的上半,就已经让王小刚感到足够的舒爽。
  王小刚将嘴贴在了师娘的嫩穴上,就像是之前接吻一般伸出了舌头。
  “呜呜~”
  当舌尖抵在那娇嫩多汁的穴口之时,师娘的娇躯一颤,口中发出一声细小的嘤咛之声,王小刚将那肥嫩的白虎美鲍咬在口中,轻咬着那两瓣软弹美肉,在其上留下细微的齿痕。
  舌尖在那一条被掰开的蜜缝中来回勾动舔舐,尤其是那一枚极其敏感的娇俏阴核,每当王小刚的舌苔从上面刮擦而过时,他就能感受到身上趴伏的娇躯紧紧绷紧,在师娘的惊慌失措下,偶尔还会用贝齿刮擦到王小刚的棒身,就连口中含弄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王小刚发觉师娘的阴核实在是太过敏感,若是自己在绕着那娇嫩阴珠舔舐几回,估计师娘要直接泄了身子。
  于是他暂时放过了最为敏感的地方,转而让舌尖点在了那微微抽动的穴口外。
  他的舌尖就像是在打井一样,不停地朝着蜜穴内钻去,那一小节舌尖很快便感受到了从西面八方涌来的挤压感。
  炽热黏腻的腔肉好像并不欢迎这一位不速之客,一直收缩绞紧着,想要将它挤压出去。
  但是王小刚偏偏生了逆骨,越是抗拒,他越是要将舌头尖钻进深处。
  当他与师娘的蜜穴较劲时,一股股蜜汁从小穴中流出,自然是流了王小刚的口中。
  但是令他诧异的是,师娘不仅仅的娇躯会发出那一种如同百花芬芳的馥郁香气,竟然连口中的津液与穴中的蜜汁都是带着微甜的。
  丝毫没有任何的腥气,甚至清冽可口。
  原本与师娘接吻时就觉得她的小嘴怎么这么甜,还只当是错觉,但是如今一尝穴内的蜜液,发现竟然也是甜的。
  师娘莫非真是从天上来的仙子,来凡间体验滚滚红尘来了?
  王小刚舔的更是起劲,舌头时而钻进师娘的蜜穴之间进进出出,时而又绕着那白虎美鲍顶上那一枚瑰丽蚌珠打转。
  师娘原本还握着肉棒浅浅的含弄,但是在王小刚的挑弄之下,直接娇娇软软的趴在了王小刚的身上,胸前的两团丰腴雪腻厚重的压在王小刚的肚子上。
  秀靥娇红,檀口微微开合,吐出的香气全部喷洒在了那一根近在咫尺的肉棒之上,内扣的脚趾紧紧抓住了床上的床单,看得出主人此刻的快美。
  “呜咿~”
  她已经是竭尽全力在压低自己的声音,但是依旧有娇媚的低吟从嗓子里不受控制的挤了出来。
  不着寸缕的白玉胴体忽的痉挛似的颤抖起来,此时的王小刚的舌尖正好浅浅的插在师娘的蜜穴之中,抵着内里的一层薄膜打旋。
  他只觉得四周的腔肉一夹,把他的舌尖都给咬住了,穴口旋涡状的朝内猛地收缩,吸住了他的舌头,根本不让他拔出。
  下一刻,就像是洪水溃堤,溅射而出的蜜液涂得他满头满脸都是。
  “嗯嗯~嘤~”
  师娘颤抖了几下,浑身娇软无力的趴倒在了王小刚的身上,娇躯汗涔涔的,如同摸了精油,玉背上的香汗凝聚在雪脊之中,成了一道沟渠,床榻之间萦绕的香气更加浓郁了几分。
  床榻两侧放下的轻纱帷帐笼住了榻上的蒸腾热气,让氤氲湿气与馥郁甜香弥漫在其中久久不散。
  慕星河双眸之间尽是迷离的水雾,细嫩瓷白的肩头好似披上了一层淡粉的薄纱,樱唇微微开合,小口喘息,一点点缓解着高潮后的余韵。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环抱住那嬛嬛一袅的楚宫细腰,原本一上一下的两人顷刻翻转。
  王小刚压在慕星河身上,低头看着身下这位香腮酡红,倾倒众生的绝世美人,笑道:
  “师妹,才刚刚开始,这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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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爹爹与娘亲竟然一同携手渡过了如此多的难关。”
  秦可欣听完了爹爹与自己讲述的漫长故事,惊讶的小嘴都合不上了。
  如此坎坷,如此颠沛,既有山盟海誓,又有生死相依,才修成了如今的正果,实在是让听者无一不动容。
  这样的爱情故事离经叛道,又可歌可泣。
  一位侍从只是为了满足小姐的愿望,纵使是冒着万劫不复的风险也要将其从出嫁的队伍中将小姐带出,路上几经磨难,终于抵达江南。
  至于其中到底有多少增添删改,那便只有叶穆自己知道了。
  “爹爹,那你一定是爱极了娘亲吧。”
  秦可欣双手捧着脸颊,杏眸之间都要蹦出亮闪闪的星星来了,她何曾想到,原来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爹爹竟然还有这样深情的一面。
  娘亲被爹爹倾尽所有得深爱着,真是着实令人羡慕呀!
  “真好,真羡慕,我也向往这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可惜再也不可能了。”
  叶穆听女儿这么说,皱眉问道:
  “怎么,你对小刚不满意么?”
  “也不是说不满意,师兄自然有他厉害的地方,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事已至此,再说不满意又能如何?
  况且嫁与师兄一样也能和师姐一辈子呆在一起,唯一不美的地方只是需要与师姐一起侍奉那可恶的师兄而已。
  “我那师兄可是花丛老手,要想让他钟情一人,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叶穆知道女儿可能对此心有芥蒂。
  然而他在京城看过太多腌臜之事,那些表现光鲜的门阀世家,实则藏污纳垢,勾心斗角,其中龌龊常人难以直视。
  王家这种新崛起的一方豪门,在他看来已经是极其的干净,多娶几房妻妾,实在算不上什么事情。
  “这在富贵人家就是常态,莫说像是王家,就连我手底下的教头,都有纳妾的。”
  他只好这么开导女儿。
  秦可欣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不满的嘟了嘟嘴。
  “都是些三心二意之辈,旁人说成婚日久,就会相看两相厌,那爹爹除了娘亲,也会有喜欢的新人么?”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叶穆的态度很决绝。
  “嘻嘻,我就知道。人都是会变心的,但是爹爹不是一般人。”
  秦可欣很满意爹爹的回答。
  “那爹爹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吹灭了房内的烛火,轻轻收拢房门,离开了这一间客房。
  独留叶穆一个人在屋内的夜色中,他没有睡觉,依旧靠在床头,低头喃喃思索着女儿方才说的话。
  “人都是会变心的......”
  自己对公主的忠心日月可鉴,可他们终究不是真正的夫妻,若是有一天,公主真的遇见了良人,他又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这个场景,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如同绞紧一般的痛,即使是深可见骨的伤口,都没有这一次幻想让他这么痛苦,甚至难以喘息。
  很快他又放松了下来,自嘲的笑了笑。
  “怎么可能。”
  在京城这么多名流贵胄都没有一位能入得了公主的眼,更何况在这里?
  看来自己是太过虚弱了,竟然胡思乱想起来。
  叶穆掀开被子,虽说按照医嘱不该下床走动,但是他现在很想出门透透气。
  套上鞋靴,推开房门。
  庭院侘寂幽深,没有灯笼烛火,他不以为意,负手走入这深沉的夜。
  秋日的晚风微凉,丝丝细雨在不知不觉中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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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星河仰面躺在香榻之上。
  水绸般华亮典雅的秀发在床上无序铺洒开来,此时窗外已经没了月光,她那瓷白的胴体便是房间内唯一能发出莹莹白光的事物。
  由于躺着,胸前那两团饱熟的雪乳因为自身的重量而微微摊开,但是依旧高耸着,一只嫩乳被握在男子宽大的手掌中,另一只则是被叼在口中。
  王小刚的身躯压在师娘那无暇美玉般洁白娇柔的身躯之上,虽说他的手很大,但是却也一掌无法将师娘的软绵雪乳全部握在掌心。
  樱粉的乳珠充血挺立着,不断刮擦着掌心,柔嫩的乳肉从五指之间漏出,随着手指的抓揉,肆意变化成任意的形状,甚至有些粘手。
  他吸吮着另师娘一边的嫩乳,嘴唇盖住了那一圈浅色无疣的乳晕,舌尖舔着那一枚被裹满唾液的乳珠,时不时用牙齿轻轻咬住乳珠的根部,左右厮磨。
  “嗯~”
  师娘浅浅轻吟着,修长的玉腿在床上蜷着,双膝一左一右夹住了王小刚的腰部,但就是闭合不了。
  王小刚吐出口中那一枚娇嫩的乳珠,那枚乳珠如红宝石般晶莹粉嫩,带着浅浅的齿痕,被玩弄到充血翘立。
  “师妹~”
  他深情的喊着,身下的师娘用含糊不清的轻嗯声回应着他。
  王小刚的吻落在了师娘的嘴角,锁骨,胸脯以及小腹,师娘眸含水雾,秀靥醉红,已经是彻底的迷离。
  他撑起身子,跪坐在师娘的双腿之间,两手搭在左右膝盖上,低头看去。
  只见师娘腿心那一只糊满了黏腻蜜汁的白虎嫩鲍正徐徐的朝外淌着清浆,已经把身下的床单都濡成了深色,很明显已经是动情无比。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来,噼里啪啦,甚至远方还有滚滚的沉闷雷声传来,轰隆作响。
  但是屋外的凉风钻不进屋子,更吹不走红绡纱帐之内的暖意与湿气。
  王小刚握住那早就充血满涨的炽热肉棒,依旧像是往常一样,让油亮的龟头在师娘那两片黏腻酥软的嫩肉之间摩挲。
  “嗯~”
  师娘细腰轻摇,向后缩了缩身子,口中传出一声甜腻的娇哼。
  “别怕,只是沾沾水。”
  王小刚的龟头破开紧夹的酥软阴阜,红肿的龟头抵住软鲍的穴口,挤开两瓣肥腻的阴唇,上下慢慢的摩挲着湿滑的软肉。蜜汁就像是裹住糖葫芦的灼人糖浆,将龟头包裹的晶莹发亮。
  他微微挺腰,让整根肉棒都擦着无毛阴阜刮擦而过,将蜜液裹到了棒身的上上下下。
  屋外风儿呼呼的吹着,雨点越来越急,听得王小刚也焦躁起来。
  他将彻底润滑好了的肉棒抵住了师娘身下的那一朵菊穴之外,马眼处甚至都已经能感受到褶皱轻夹的触觉。
  “准备好了么?”
  师娘没有言语,她长眸紧闭,却将手伸向了身下。
  王小刚看着师娘的柔夷握住了自己的棒身,然后微微向上抬起,让龟头抵在了那酥软肥嫩的无毛嫩穴之外。
  紧接着,师娘极为羞赧的收回了手,两手一左一右,捂住了胸口上那两枚瑰丽乳珠,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王小刚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狂喜。
  他顾不得别的什么,因为血液冲上头颅,让他什么都思考不了了,心脏因为激动而跳个不停。
  “可以吗?”
  师娘回应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被窗外的雨声所覆盖,但是王小刚却听得清清楚楚,如雷贯耳。
  “嗯.......”
  王小刚双手忽的插入了师娘的腿弯下,下一刻托起玉腿,师娘的娇躯便被他折叠了起来。
  她的双膝夹着自己红透了的耳朵,最末端的脊椎甚至脱离了床榻,以一种穴芯朝天,极为羞耻的姿势被压在床上。
  王小刚的肉棒倒悬着,龟头竖直朝下,抵在师娘那酥软肥腻的白虎嫩穴之外。
  他慢慢向下压着。
  肉棒分开两瓣肥嫩阴阜,细小的穴口被龟头撑了开来,随着棒身一点点的下插,小半个龟头挤进师娘柔滑嫩妙的嫩穴之中,仿佛进入一团凝膏玉脂,肉棒的顶端被润滑柔腻的穴肉紧紧包裹。
  师娘双眸闭阖,柳眉蹙起,那对足心朝天的小脚上,十根玉趾正紧紧蜷着,趾珠如珍珠般可爱娇嫩。
  肉棒在师娘嫩穴之中插得更深了,穴口被迫撑得更开更圆,死死箍住棒身,此时整个龟头都已经没入师娘那多汁柔嫩的小穴中。
  直到龟头顶到了那一层薄膜,才暂时停止了下探。
  四周的火热穴肉亲吻挤压着龟头,就已经爽到了极致,难以想象若是将整根肉棒全部插入师娘体内,那该有多么的快美。
  王小刚呼呼的喘着,好似方才的这些动作耗费了他无数力气。
  身下的师娘将双手攥在胸前,雪颈微扬,看起来极其的紧张与惶恐。
  开苞那一下是极痛的,所以越快越好。
  王小刚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原先窗外大风的嘶吼声,雨点的拍击声,雷霆的滚滚声全部在顷刻间消退。
  此刻他眼中只有身下这位臀芯朝天,娇羞待插的沁水公主。
  龟头微微朝后退了少许,原本被挤开的穴肉再一次紧贴闭合在一起。
  沁水公主的美眸睁开一道细线,内含着迷茫与不解。
  下一刻,那一根铁杵一般的肉棒狠狠的凿下,破开膏脂般黏腻温热的层层穴肉,那层象征着纯洁的处子之膜应声而破,半悬在空中的白玉圆臀被用力的拍在了床榻上,压成了扁圆,整根肉棒深插到底,彻底贯穿了公主的蜜穴!
  轰隆!
  一声惊雷炸响,盖住了沁水公主暴露本音的痛哼。
  匹练耀眼的电光撕破了天地内所有的黑暗,将屋内的一切都照的通明透亮,如同白昼!
  王小刚看见公主双眸大张着,在她也清楚地望见自己面容之时,瞳孔猛地一缩。
  仅仅一瞬之后,电光褪去。
  黑暗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将房间内的一切罪恶、悖德、纵欲、乱伦尽数淹没在深不见底的漆黑之中,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屋内静的可怕。
  沁水公主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面颊,王小刚看不见任何的表情。
  他只感觉到公主的无毛嫩穴竟然是如此的柔嫩与多汁,四面八方涌来的穴肉挤压着肉棒,无数的嫩肉按摩着他的棒身和龟头,腔肉还因为破瓜的痛楚而微微抽动。
  但是沁水公主毕竟不是小姑娘,成熟的身躯很快便适应了那一根插在穴肉间的灼热肉棒。
  不用言语,王小刚便知道身下的公主已经准备好了。
  他沉默地抬起腰肢,肉棒好似与嫩肉黏连在了一起,穴口粉肉微微外翻着,蜜液裹挟着一丝丝殷红的鲜血从撑大了的穴口流淌而出。
  他一下一下的开凿起来。
  啪!啪!啪!
  卵袋轻快的拍打在公主那明月似的白臀上,肉棒与穴肉一拉一扯间,白虎美鲍内层障叠嶂的蜜肉被肉棒不断带出,又再次被肉棒插入。
  她双手捂脸,低低地娇吟着,仰天的玉足一摇一晃,嫩穴被肉棒杵的噗呲噗呲,向外溅着蜜汁。
  谁能想到,被誉有倾世之姿的沁水公主,此刻正臀芯朝天,被肉棒一下下深凿着,还被肏干的嫩穴冒水,口中哼唧哼唧。
  就在王小刚无比认真专注地肏着身下公主的无毛嫩穴之时,门扉忽然被人推开,秋风裹挟着凉雨涌了进来。
  “嗯?你还没睡?”
  床上的二人对声音的主人都是无比的熟悉。
  不是别人,正是叶穆!
  他平静的说着:
  “我进来躲一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