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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大靖朝 朔州 清河镇
目光凝重,表情冷峻的军士经镇口不断地开赴北境防线,盔甲抖动的声音将这个平日里略显宁静的小镇笼罩在肃杀的氛围之中。
一员身着玄色战甲的中年将领骑着高大的战马飞奔而过,身后紧跟着他的亲卫铁骑,一个个目露凶光,环视周围。行到一株大槐树下时,那将领勒马而立,享受着炎炎夏日里的难得的一丝清凉,胯下战马如野兽般发出雷鸣似的吼声,身后的亲卫也紧随而至。一名颇受信赖的亲卫见此赞道:「不愧是宗政大将军送给将军的宝马,我等急行军数日,人马俱疲,唯有这等神骏仍然体力充沛,未见疲态」,身边的亲卫们也点首赞同。
那员将领名唤铁心寒,司职云扬卫下辖的云翙将军,统率二万步卒。铁心寒身体前倾,抚摸了一下马首,那宝马似是不喜其人的这番动作,连连打了几个响鼻。
「哈哈」,铁心寒大笑,于马背上直立上身,仿佛据有宝物一般,神情傲然。当年北戎王率三十万大军南下,攻破北境防线,连破塞北重镇,其人率孤军于长阳山一线与北戎人厮杀数日,力战不退,后宗政大将军率援军赶到,二人遂合围北戎王于长阳山,斩首二十万,北戎王仅率贴身近卫乘夜色北逃,其人一时名震天下。这胯下的战马,名唤天雷兽,便是宗政大将军所赠,以彰其功。
这宗政大将军名作宗政长玄,其父宗政伏远追随太祖皇帝创建了大靖朝。国朝创建不久,太祖皇帝集劳而亡。当时天下未稳,太子年弱,世人皆生异心,宗政伏远手握天下重兵不求自立,却仍然竭力辅佐太宗皇帝登基,待太宗皇帝成年,宗政伏远便交还摄政之权。
至此之后,大靖皇族对宗政一族万般信赖,不仅下嫁公主,还许以天下兵权。宗政长玄自十五岁起,便投身军伍,战功卓越,屡建奇功,宗政伏远去世后,他就被太宗皇帝晋升为天策大将军,执掌天下军权,之后又辅佐世宗皇帝登基,可谓权倾天下。
思及此处,那将领却又联想到了什么,神情越发凝重。
此时,一名亲卫出言道:「将军,我等急行军数日,人马疲惫不堪,可否入镇休息一晚」。铁心寒回过神来,却轻轻摇头,「北戎人攻势猛烈,北境防线摇摇欲坠,我等不可在此耽搁,且这清河镇距北境大营不远,待北戎人退却了,你们想怎么休息都可以」。
那名亲卫见出言被否,回首远远望向小镇中一栋装饰艳丽的高楼,无奈叹息道:「听闻清河镇的红轩馆乃是朔州有名的销金窟,美人无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识一番」。一名亲卫闻言笑道:「据说那红轩馆的镇馆佳人罗敷仙子虽然已不复妙龄,却风月犹存,曾于上巳节上吟咏玉箫,竟使得一些在场的风月老手当场泄了身子」。
「废物,真是没用!」随行的亲卫们纷纷出言嘲讽,他们大多正值壮年,干的是刀头舔血的营生,一个个气血旺盛无比,对自己床上的本事自信无比。但想到那身着华服的美妇于床榻之上身姿摇曳,眉眼含春,婉转峨眉,玉唇轻启,舐弄着呜咽的玉箫。一个个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一股邪火直冲下身而去。
「抓紧时间休息,吃一些干粮,待会儿继续行军。」见亲卫们臆想翩翩,铁心寒出言止住了他们的心思。
亲卫们纷纷下马,从清河里取用饮水,掏出胡饼大口咀嚼着。这胡饼制作只考虑充饥和储存,全然不顾军士的口感,初次食用就如同在嚼韧性十足的树皮一般,难以下咽。但这些亲卫却是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兵困险地之时,其等生食人肉,豪饮敌俘之血都是曾有之事,对此自然不在话下。
这时,一员神情肃穆的亲卫低声道:「长阳山大战距今也不过六年,北戎人这么快就恢复元气了吗?六卫大军奉命镇守北境防线,豹韬卫主将谢权拥兵五万,却私自出兵迎敌,竟然一触即败,致使北境防线险些崩溃,为何陛下对其罪责毫不追究」。
话语刚落,就有人忿忿不平,怒道:「那谢权不过就是一昏禄平庸之辈,靠着女人的裤腰带才爬到豹韬卫大将军的位置,其他的五卫大将军那个不是靠着一刀一枪地拼杀才拥有今天的地位」。
「皇帝确是越发宠幸贵妃谢氏了,连同谢氏父子都得了不少好处,宫中传言皇帝有立谢氏为后,改立谢氏之子城阳王为太子的想法,只是因为朝中几位老臣的极力反对这才作罢」。
「可惜太子之母早逝,否则这皇后之位哪轮的上谢氏。」「自谢氏得宠以来,皇帝对宗政大将军已不再如从前那般尊敬,否则也不会越过宗政大将军直接任命谢权为豹韬卫大将军,听说……」。
「够了!朝堂之事不是我等所能够决定了,咱们只要把仗打好就行了!」却是那铁心寒直接出言定论。
「现在继续上路,今晚务必抵达北境大营。」铁心寒翻身上马,适才的燥热之感早已为一股不安的弥漫于心绪间的寒气所取代,抬首望向北面,只见层云密布,大有倾天之势。
第一章:春色满园
清河镇,红轩馆。
一名质如璞玉丰神俊朗的少年险倚栏杆,怔怔地看向远方,只见残阳如血,红透半边天际。大地沉沉,暗无声迹。
然而少年心里却乱糟糟的!
他名唤温玄,今年十六岁,乃是红轩馆首席花魁罗敷仙子之子。
这罗敷仙子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但其父赴任途中为强人所害,家人俱被杀戮,而她则因为年幼被卖到了风尘之地。
也是天可怜见,不让她吃苦一生,小小年纪便长得脱俗不凡,便是说一声西施在世也不为过。
鸨母见此有利可图,花了大价钱请人教她读书习字,吹箫弄玉,小小年纪便尽显女儿风流。
正当鸨母等着她出阁陪客赚钱时,罗敷仙子却被当地的一名达官贵人请去唱曲。
让谁也没料到的是,在场的一名豪客见她生得美艳无双,竟将她抱到房中玩弄,破了她的身子。
回来没多久,才十五岁的罗敷仙子便有了身孕!
鸨母赔了本钱,又不敢去向那名达官贵人讨要,因此嫌弃罗敷仙子,便将她草草卖掉。
罗敷仙子感慨自身命途多舛,不愿今后孤苦一人,坚持将温玄生了下了,用自己的本姓为他起名温玄,而这个玄字则是来源于她从那名豪客身上取下的一块「玄」字玉佩。
温玄想到这里一阵长吁短叹,他实在不愿意呆在这里看着母亲受辱,但又不能只身而去。红轩馆老板曾言她花了三千金才买下的罗敷仙子,若是想离去,至少温玄母子也要把赎身钱交了!
可这么多的钱让温玄去哪儿弄呢?他着实苦恼。
正当温玄愁恼时,一道悦耳莺声响起,「小弟这是在想什么呢?」
温玄转头看去,见是一名身着碧荷衣裙,秀发及肩,身姿曼妙的女子,大约也就是二十岁左右。
「清荷姐!」温玄急忙起身打了一个招呼,来人乃是红轩馆中的另一名花魁,名叫水清荷,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但因其父受罪下狱,牵连到她,因此也被卖入风尘之中。
温玄指着栏杆外的一潭池水道,「小弟我现在就如那浮萍一般,飘摇不定!
」
水清荷也是聪明之人,只听温玄这么一说,便也明白了过来,小弟这是在暗喻他自己随波逐流飘摇不定。
她开解道,「小弟志向恢弘,不是屈居风尘之人,当安心待命,等待一飞冲天之日。」
温玄闻言苦笑不止,他现在连母亲都保护不了,拿什么来一飞冲天!
水清荷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问道,「我这几日闲来无事,准备去夫人那里坐一会儿,不知夫人可有空?」
温玄面露尴尬之色道,「陆振荣来了!」
这陆振荣乃是一名江湖豪客,途经清河镇红轩馆时,偶遇罗敷仙子,一时引以为天人,不息耗费百金将其包了下来,不许他人触碰,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来此与其幽会。
现在两人恐怕都已经到床上了,温玄想到。
水清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只有过些时日再去拜会罗敷夫人了!」
说完便与温玄招呼才离去。
温玄深深吐了一口浊气,目光重新望向远方。
清晨,初阳漫过纱窗,几缕微风吹动窗盈。
水清荷从昨晚的酣睡中醒来,微微张开双眼,一副欲睡还醒的模样。锦绣帐中,她穿着的少许衣物难以遮挡那绝美的春光,当她舒展曼妙的身姿时,胸前那双翘乳微微颤动,画出一道动人心魄的曲线,她才十九岁,正是青春娇媚的年纪。世人曾言美人娇酣最是动人,却是一点也不假。
「妙儿!」她呼唤道。
「小姐!我在这儿!」妙儿应道,她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过来。水清荷披着几缕薄纱走下绣床,她面容姣好,身姿婀娜,行步间些许春光外泄。
主仆二人方洗漱完毕,只听见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妙儿前去打开房门,顿时眼前一亮,眸中尽是煦煦华彩。但见门外站着一个身姿挺拔,剑眉星目,英姿勃勃的少年郎。他身著明黄武服,背负黄杨一把大弓,气质非凡。
「妙儿,是谁啊?」屋中的水清荷问道。
听到水清荷的声音,妙儿方才回过神来,道:「小姐,是小玄。」实际上,温玄今年十六岁,而她方才十五岁,皆是因为水清荷平常如此称呼,她也随口如此说道。
水清荷换了一身浅绿长裙走了过来,见他这身打扮也是美眸流连,问道:「
小玄为何这身打扮?」
「今日馆中武师准备前往白狐岭打猎,我见天光明媚,正适合出行,所以想邀请清荷姐一同前往,正好可以散散心!」温玄道。
「我要是去了,恐怕会拖累你啊,到时你还怎么打猎!」水清荷有些迟疑,其实她还是比较想去的,在馆中中待了一个冬天,她都有些厌烦了,今天天气不错,正好可以散散心。
「哈哈,无妨,清荷姐,我们此次打猎本来就是出行遛马为主,打猎反而在其次!」温玄笑道。如今还是开春时节,武师们一个冬天没有动弹,此次出行就是练练手,还不指望能打着多少猎物。
「那好吧!不过你要等我一会儿,我要换件衣服!」水清荷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一旁的妙儿嚷了起来。
「一起去!」温玄调笑道,「赶紧去换身衣裳吧!」
庭院中,十几位身材魁梧的护院武师正整理马具,弓箭,干粮等等物品,十几条黄犬也围在一旁,它们也是打猎必不可少的。红轩馆身处边塞附近,常年有流寇侵扰,做的又是风尘生意,馆主便招募了这十几条好手担任护馆武师,抵挡流寇的同时也威慑一下那些想吃白食的家伙。
一匹黄骠马旁站着一个身材仿若熊虎的中年男子,周围的武师都对他非常尊敬,因为他乃是红轩馆主亲自任命的教头,他姓胡,单名一个啸字,据说他在北地江湖中也是颇有名声的好手,有五级修为。只因为厌倦了厮杀,这才回乡娶妻生子,做了红轩馆的护馆教头。
五级修为,已是颇为少有的存在了。江湖上将武者划分九级,一到三级为寻常武者,天下间九成九的武者都在此列;四到六级便为普通高手,一百位武者中可能会有一二人;七到八级为顶尖高手,能到此境的无不是万中选一的存在;至于九级修为那便是绝世高手了,江湖上也不过寥寥几人,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温玄带着二女走下楼梯,庭院中的武师见二女一改往常的女子衣裙,作窄袖、长靴状,芊腰圆臀,一个个顿时心热无比,浮想联翩,有几个安耐不住的还吹起了哨子,试图引起二人的注意。
「咳咳!」温玄故意打了几个咳嗽,这些家伙才尴尬笑了笑回过神来,他们可不是温玄的对手,要是惹恼了他,那就有苦头吃了。温玄走到胡啸旁,问候道:「师傅早!」
胡啸回过头来点了点头,期许地看了他一眼。自他来到馆中后,便发现温玄天赋异禀,资质过人,乃是练武的绝佳人选,他不收一文钱,亲自教导,使温玄不过十六岁便有了四级武学修为,超越自己更是指日可待,要知道对一个武者而言,十六岁便能有五级修为,那他便有更多的时间冲击顶尖高手之列,甚至问鼎武学之巅的九级也并非不可。他虽退出江湖,但想到自己能培养出一个顶级高手也是大感欣慰。
「你们准备好了没有?」胡啸大声问道。
「都准备好了!」武师们中气十足地回道。
「上马,出发!」胡啸喝道,一匹匹骏马朝火狐岭疾驰而去。
本来温玄为二女准备了一匹性格温顺的白马,可二女说什么也不愿单乘。,无奈他只好把二女都抱上了自己的红烟兽,幸好红烟兽体躯高大,二女身材娇小,所以三人同骑尚可,可速度却稍微慢了下来,吊在众人背后。
妙儿在前,温玄居中,水清荷在后,他一手提缰绳,一手向前抱住在最前面妙儿,身后水清荷双手向前挽住他的腰,一双圆润的双乳紧紧贴在他的背上,鼻间暗香袅袅,沁人心脾,胯下宝阳复苏,顶在妙儿的娇臀上。
妙儿可不是不懂人事的小丫头,自然知道那是何物。她略微回首剜了温玄一眼,小手向后伸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作恶的恶龙。
「好大啊!」虽然隔着衣裤,妙儿也感觉到温玄肉杵的硕大,一只小手几乎攥不住那龟首,摸上去肉鼓鼓的。
本来马上就比较颠簸,肉杵还被妙儿给抓住了,使得温玄有苦难言。在这样煎熬了一段时间后,众人终于到了火狐岭。妙儿也松开了小手,温玄这才得来一丝喘息。
武师们分作两三人一队,或布置陷阱,或骑马射猎,或招呼猎犬,各显神通。而温玄则是找了一处向阳且视野开阔的山坡,将两位丽人抱下。
水清荷放眼望去,见山峦起伏,层林耸直,顿觉心胸开阔了许多。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面庞上,一阵阵微风徐来,浮动起她的青丝长发。
她见温玄一直守在她的身旁,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小玄无需多虑,我和妙儿在此散散心,你自去打猎吧,待会来接我和妙儿就可以了。」
温玄摇了摇头,笑道:「清荷姐不用多想,我就是来陪你们两个的,平时那帮武夫叫我都不来的!」
虽然知道温玄是在说趣,但水清荷还是很开心,没有哪个女子不在意男人对自己的重视。她略微靠近温玄,羞道:「小玄今晚来我房中一趟,我有些话要和你说说。」
二人情事早已熟稔,温玄自然知道水清荷的话中之意。他重重点了点头,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下来。
山林中,胡啸正追逐一头麋鹿,这麋鹿双角庞大,身躯雄壮,至少也有三四百斤,当是鹿王一流。他已追赶了好些时候,奈何这头畜生对地势熟悉无比,每到紧要关头总能借地势避过去,不过这头畜生是逃不了了,胡啸的一只铁箭已经射在它的后肢上,鲜血奔涌,它最多在跑几里地就会血流而死。
这头鹿也是自知即将身死,便将胡啸引离自己的栖息地,好保护自己的族群。它四蹄跃起,不顾没有林木遮挡,跃向官道,奔向另一片树林。
胡啸冷笑一声,他可是一流的猎手,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当即引箭一射,行云流水般的技艺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只犀利的箭矢直奔那跃在半空的麋鹿而去。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一株大榕树的一侧,一队车马正缓缓而过。
车马正中一辆奢华的马车上,顶开华盖,四周用丝绸装饰帘帐,其上纹饰有鸾鸟、牡丹,隐约可见其中有一位风姿绰约的丽人。在马车周围,数十人带刀护卫,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四人,身形强硕,目光炯炯,环视周遭,一看就知是非比寻常之辈。
他们一路而来,也曾碰到几伙毛贼,但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还没怎么出手对方就死的死,残的残,故而也有些松懈。冷不防路边突然冲出一只麋鹿,四人急忙勒马驻首,只听嗖的一声,一只锋利的箭矢从四人眼前疾驰而过。
「小心!有埋伏!」四人中间的一位灰装大汉叫道。
「你们二人保护贵人,我和李俊前去看看!」左手边那位大汉叫道,他循着箭矢飞来的方向,见山陇上站着一位劲装汉子,手持弓箭,正看着他们。他与李俊一拍坐骑,施展轻功,直朝胡啸而去。
事情一发生,胡啸就知二人误会了。他有心辩解,奈何二人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二人武艺高强,均不在他之下,一起出手,方才数招,胡啸便已落下风。
马正和李俊二人也是微微讶异,不曾想这边远之地,也有这等好手,要知道他二人可是少年从军,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二人联手数十合内却拿不下此人。
听到动静的武师们也急忙赶来,加入战团。
马正看了李俊一眼,道:「给我一息的功夫!」
李俊点了点头。马正脱离战团,迎上那些武师,拳脚施展间一个个武师倒地闷哼,这些武师竟都不是他一合之敌。
为防突发变故,二人强攻胡啸。胡啸施展天星指,以指还击,势若闪电,打在二人劲力集结处。李俊却毫不怯让,硬是生生扛住胡啸的劲指,他拳掌刚猛无比,直冲胡啸迎面而去,胡啸万万没想到二人对他的天星指视若无睹,他上身微仰,堪堪避过去,一旁马正见他中门大开,一掌打在他胸口,当即打得胡啸喷血而退。
胡啸掀开衣袍,但见胸口处一条黑色掌印赫然可见,讶然道:「碎心掌!」
这门武功以狠毒闻名,可他记得此功已经失传了啊!
「哦!你还算有些见识,能死在我的碎心掌下,也不枉江湖中走一遭!」马正正色道。
「休要和他多说,待我结果他!」李俊道。他出手凌厉,朝胡啸而去。
胡啸本已闭目受戮,忽闻一声,「手下留情!」
李俊正欲结果此人,陡然间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箭矢迅疾无比,直奔他而来。那只箭迅疾非常,李俊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他急忙张开手,挡在眼前。只听噗的一声,那只箭矢竟将他手掌射得对穿,也因此偏离了方向,从他耳畔飞过,惊得他一身冷汗。
李俊抬头一看,不远处,一英姿勃勃的少年施展轻功,滑翔而下。
来者正是温玄,他听闻此事后,安顿好两位丽人,急忙前来营救。还不待他解释一二,一旁的马正立即出手,向他而来,其人毫不留手,施展碎心掌,场中只听二人劲气激荡之声。
若论武艺,他还不及胡啸,幸好他天生神力,又只对决马正一人。一手拨开马正的碎心掌,他当即变指为拳,打在其人左肩。
马正不愧是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冷静非常,他左肩一震,硬生生将温玄的内劲冲散,反将温玄震得倒退。
「好小子,有两下子!」马正粗朗笑道,他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年英才,却是俱没有他这般武艺的。
温玄乘着二人说话的功夫,连忙抱拳礼道:「二位前辈恐怕是误会了,我等师徒今日来火狐岭只为打猎,绝没有其他的心思!」
马正看了一眼李俊,见他微微摇头,便说道:「小子,这误会可大了!」言外之意,便是温玄一方有错在先。实则刚才温玄下来的时候,李俊便已经发现这是一场误会了。
温玄闻言,知道二人也不愿纠结于此,当即又是郑重一礼,道:「今日之事,皆是我师徒一行无意叨扰在先,还望两位前辈海量。」
「好!有缘再见!」李俊、马正二人当即离去,到官道上,翻身上马,招呼众人启程。
那辆奢华的马车上,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掀开帘帐一角,向外看了一眼,等她目及温玄,神情一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温玄怕唐突了佳人,连忙躬身一礼,不敢看她。他回身扶住胡啸,问道:「
师傅伤势如何?」
胡啸苦笑了一下,道:「还死不了,此人修为还未臻至化境,这碎心掌还要不了我的命,但恐怕要修养一两年了!」
爬起来的武师们也簇拥了过来,骂道:「这二人不辩黑白,连道理也不讲,出手伤人还让我们道歉,真是可恶!」
胡啸闻言,摇了摇头,道:「江湖中哪来的道理可讲,江湖道义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拳头才是根本,拳头大,无理也是有理;拳头小,有理也是无理。」他扭头看向温玄,道:「日后你行走江湖,切记!」
「嗯!徒儿知道!」温玄答道。
还是方才那行人,马正看了李俊一眼,问道:「伤势如何?」
「还好,涂了金疮药好多了!」李俊回道,他常年行走江湖,受伤是常有的事,并不为奇。
马正沉默了一下,略有些神秘地低声问道:「那小子你不觉得眼熟吗?」
李俊看了他一眼,道:「很像~~」话道嘴边,他终究还是没有念出那个名字,但马正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啊!」马正喃喃道。
清河镇,红轩馆前。温玄先下马,然后一一抱下二女。打猎的武师们此次突遭意外,猎物都没打得多少,只有几只山羊,两只麋鹿,还有十几只野兔,要知道他们可是出动了十几人啊!才有这点收获,胡啸还受了重伤。
乘着大家伙都在收拾猎物的空隙,水清荷略微靠近温玄,小声道:「今晚记得来啊!」语罢,留下一阵香风而去。
温玄嘿嘿笑了几声。
夜晚,水清荷的香闺中传来一阵压抑的闷哼声。只见床畔衣裙四散,红烛起伏。床上水清荷翘起玉臀承接着温玄的冲撞,一双玉乳摇摇晃晃,温玄急忙伸手抚住那一颗肉蔻,他缓缓压下身子,胸膛在水清荷有如凝脂一般的背上磨来磨去。在温玄的身后,小丫头妙儿却是只穿一条亵裤,露出一双巧乳。她推动着温玄富有规律的撞击着水清荷。三人弄了一会儿,温玄却是觉得有些不够尽兴,他将水清荷翻转过来,双手捏着她两只白生生的小脚,胯下白玉浇筑般的肉杵直愣愣的插进水清荷的玉穴中,水清荷并非白虎,玉蚌上长着一抹油晃的情丝,温玄的玉杵在那一抹粉红缝间来来去去。
「小玄轻一点,姐姐快被你弄死了!」水清荷娇哼道。
「清河姐,这可不怪我,是妙儿干得好事!」温玄取笑道。在他身后,妙儿双眼含星,好似醉酒一般,死命地推动着温玄。却是见二人行好事,引动了春情。温玄与水清荷欢好也不是一两次了,起初还避着这小丫头,后来就大大方方在房中恩爱,妙儿一开始还给他二人放风,后来熬不住,也褪了衣裳,上来跟着一起胡天胡地,毕竟闺房之乐乃是世间极乐,没有谁能耐得住寂寞的。
水清荷的花房逼紧难耐,酥软脆嫩,纵是坚钢也给磨软了。温玄起了兴致,推着那双小脚压到乳上,温玄感觉插到了一个汁水丰沛的地方,一朵柔柔的小肉堵在马眼上,痒痒难耐。
水清荷娇哼了一声,断断续续道「小玄莫要再进去了,姐姐要给你插坏了!
」
「清荷姐莫怕,这里很舒服地。」他俯下头,在那两颗熟了的肉蔻上来回含弄,仿佛有一股陈香,回味无穷。
水清荷却是耐不住了,娇哼一声,花心酥麻,一股汁水打在温玄的龙头上。
温玄感觉就像是撬开了一处泉眼一般,甘甜丰美的泉水沥沥而下。
水清荷今晚已是泄了三回了,而温玄却是一次也没有,他怜惜佳人,不愿再大加挞伐,吐了一口浊气,腰间一酥,一股岩浆激荡而出,烫的水清荷眉眼紧闭,不敢示人。
温玄仍留玉杵于花房中,感受着那股紧致娇柔。水清荷看了他一眼,吐出嫩舌。温玄含住,水清荷的嫩舌香甜无比,好似糖水一般,甜津津的。每次欢好后,温玄总要品尝一番。水清荷的嫩舌好似被刺激了一般,温玄含弄得越厉害,一股股香甜汁水从水清荷的口中沿着嫩舌沥沥而来。二人口舌相交,紧紧抱在一起,歇息了好一会。
还不待二人再起兴致,一具娇小的柔嫩身躯贴了过来,面上无尽春情,红扑扑一面。温玄一看,心道,怎么把这妙儿给忘了!
水清荷看了一眼,道:「要不你把妙儿的红丸采了吧!她也不小了。」之前水清荷也有此提议,但都被温玄否了,理由是妙儿还太小,其实他也只比妙儿大上一岁。
温玄自认有承天之志,抱负远大,但可笑的是他现下却安身于一处妓馆中。
空有大才而无处施展,他是妓女之子,按律是不能参加科举的!那他就只剩下从军一条路。可他母亲却担心他一去不归,常以性命相要挟,不准他从军,以致他苦恼无比。
水清荷见他眉锁紧闭,知道他苦恼非常,也在多说。
温玄见因自己坏了气氛,大感抱歉,当即换了心情,笑道:「清荷姐勿忧,温玄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正当二人说话间,妙儿更是情深难耐,仿佛有烈火噬体一般,紧紧抱着二人。水清荷别有意味地看了温玄一眼,好像在调笑他怎么处理一般。
温玄将妙儿娇小的身子抱了过来,一口吻了过去,一双大手抚摸着她初俱规模的巧乳,这才使得她冷静了下来。二人玩弄了一会儿,温玄一把脱下了她的亵裤,但见腿心处,雪阜高耸,汁水潺潺,这真是不可多得的美景。温玄抓住她的两条大腿,扭头凑向那两片粉红玉片,舌头一伸,抵在那花蒂上,当即使得妙儿娇躯乱颤。温玄仔细品尝了一二,这小丫头平常喜爱干净,一天洗两次澡,要是没热水了,就端个盆,拿块毛巾,找个私密地,脱了亵裤,把小屁股洗的干干净净,一点异味也没有。
妙儿也回过神来,见温玄正抱着自己白嫩嫩的腿,一条热烘烘的舌头在自己尿尿的地方扫来扫去,舒服极了。她差点没羞晕过去,可她又不愿那条舌头停下来,当即把腿夹的紧紧的,脸埋在枕头上。
温玄见她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可爱极了,他双指并在那抹粉色嫩缝旁,双指一开,但见花瓤内瑰丽斑斓。
妙儿也察觉到他做了什么,羞道:「遭了,什么都给他看去了。从今以后,自己对他再无秘密可言了。」
温玄已是决定采了这朵小花,他将又硬了的玉杵从水清荷的美穴中拔了出来,引得水清荷一阵惊呼,但见其上汁水淋淋,分不清精水和花汁。他正准备找块衣帕抹了,却见水清荷一把拉住了他,埋首胯下,含住了那条汁水淋淋的怒龙,唇舌并用,不一会儿,便还以本来面目。
水清荷转到他身后,一只玉手扶住怒龙抵在那娇蕊处。
温玄温言道:「妙儿,我要进来了!」
妙儿埋头不语,只是哼哼了几声,温玄扶住她的双腿,轻轻抵了上去。
妙儿顿时轻轻哭喊了起来,「好疼啊!下面好像裂开了一样!」
温玄吻去她的泪珠,揉捏着她的一双巧乳,略微使了点劲,玉杵一顶,当即破了她的红丸。
妙儿大痛,当即几乎要哭了起来。温玄连忙俯首,吻住她的小嘴,止住了她的哭声。过了好一会,温玄问道:「还疼吗?」
妙儿道:「不怎么疼了。」她怕温玄用力过猛,又急忙道:「还是有点疼的!」
温玄闻言,哈哈笑了一会儿,臀部轻动,慢慢插弄起来。
起初妙儿还感觉有几分不适,但随着二人情浓,妙儿逐渐感到几分爽利,仿佛飘飘欲仙一般。她睁开眼睛,见温玄正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不由小声道:「你这般看我做什么?」
温玄俯下,在她耳边轻轻道:「之前你经常捉弄弄我,现下我破了你处子之身,看你以后还好不好意思在那样对我。」
妙儿听了顿时羞得她无处可藏,连眼睛也不敢睁开。
温玄打定主意了要好好弄她一下,磨磨她那娇蛮性子。当即一边挺动,一边在她耳边说些羞人的话。
「妙儿,现在感觉舒服吗?」温玄问道。
「舒服!」
「那你为什么会舒服?」
「因为、、、因为、、、」一阵阵快感袭来,每当她神志清明,准备反驳时,下一波的快感又再次袭来,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因为你一直拿大棒子捅我!」妙儿终于逮着一个机会,娇声叱道。
「哈哈哈哈哈哈!」温玄身后的水清荷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连温玄本人也是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他一把将妙儿扶了起来,双手穿过她腋下,搂住她光滑白皙的玉背,与她对坐着,慢慢抽动起来。
这一姿势颇为羞人,妙儿低头便可见二人交合处,但见温玄的肉杵正在她的玉蛤中来来去去地抽插着。她一双巧乳更是在温玄的胸膛上磨来磨去,使他颇为受用。
温玄本就是闺房中高手,由他掌控,自然是弄妙儿屡次登顶极乐之巅。刚开始还有一点羞涩,放不开身心,到后面来淫词艳语几乎脱口而出。
「我是谁?」温玄在她耳畔问道。
「你是小玄!」
「不!我是你玄哥哥!」温玄诱惑道。
「玄哥哥?」
「对啊!你的小妹妹只给我一个人插,我不是玄哥哥是谁?」
「对!你是妙儿的玄哥哥!」
「妙儿的小妹妹,软软嫩嫩的,插着可舒服了,妙儿的小妹妹以后只给玄哥哥一个人插,好不好?」
「好!妙儿的小妹妹以后只给玄哥哥插!」妙儿气若游丝得说道。
温玄慢慢停了下来,妙儿的欢乐之潮也渐渐退了下来,她睁开眼睛,看着温玄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她这才想起来,刚才她说了许多羞人的话。她捏着粉拳在温玄的肩膀上捶了好几下。
「小玄你坏死了,怎么教我说这种话!」妙儿气道。
「你不说我也没办法,那是你自己说的!可不关我的事。」温玄捉弄道。
「你、你、你。」妙儿还想说些什么。冷不防温玄又动了起来,直教她有口难言。
二人昏天黑地又弄了起来,这次温玄把在身后观战的水清荷也拉了过来。他让水清荷仰躺在绣床上,将妙儿抱在她身上,与她相对。花蛤相逢,竞相争艳。
他跪在二人腿间,挺着肉杵插了这个又插另一个,好不热闹。
水清荷的花蛤,夭软娇绵;妙儿的花蛤,软嫩多汁;各有千秋,温玄于这两种感觉间来回切换,好不爽利。
妙儿终究是初尝滋味,不一会儿就失了神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趴在水清荷的身上,含着一颗肉蔻,犹如幼儿吃奶般,昏睡了过去。
等温玄射给了水清荷,也在二位丽人的一侧躺下,睡了过去。
清晨,妙儿率先醒来,见自己躺在水清荷身侧,一双小手正覆盖她的翘乳上啊,不禁脸红,连忙伸了回来。她感觉到自己的小屁股上好像有什么压着一般,回首一看,见温玄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她身旁,一双大手正捏在自己的小屁股上。
她这才想起昨晚三人胡天黑地玩了一晚,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顿时觉得好生羞耻。
温玄与水清荷也慢悠悠地醒了过来,由于昨晚折腾得实在太久,温玄现下一点其它心思也没有,整理了装束,向水清荷与妙儿问了早安,便离开了。
红轩馆一处隐秘阁楼上,一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黑裙美妇,静静地从窗户处看着温玄离开,在她身旁,有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少女偷偷瞟了温玄一眼。这个黑裙美妇便是红轩馆的馆主,黑曼罗,她身边的这个少女便是她的女儿,黑兰。
黑曼罗身份来历极为神秘,也极少见人,谁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一大笔钱财来经营红轩馆。她偶尔外出,行踪不明,连温玄自幼在馆中长大,也对其人知之甚少。
黑曼罗看了女儿一眼,道:「刚才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黑兰极不情愿地回了一句。
黑曼罗听她语气中似有怨言,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辛辛苦苦地想了那么多法子,终于找了一个简单便捷方法助你增长修为,你怎么还不领情啊!」她继续说道:「你今年都十七了还卡在三级门槛上,要是你十八岁前还突破不到四级,你就要失去上部座的身份,到那时有你哭的!」
少女也是有些害怕,她知道一旦她失去上部座的身份,沦为下部座的贱民,到那时就真的要给人当牛做马了。可她也是有些不情愿道:「可我都和锐哥私定终身了,我答应他要把处子之身给他的。」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弱。
黑曼罗闻言,顿时一气,道:「要不是你之前天天和方锐那小子厮混在一起,也不会十七岁了还是三级修为。」她骂道,「那小子也不过是有一副好皮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你和他待在一起,迟早要吃苦头。」
黑曼罗背对着女儿,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过来说道:「女儿看清楚刚才那小子模样没有?不比方锐那小子差!这小子才十六岁就已经四级修为,等再过些日子,恐怕都能突破至五级了。」
她继续说道:「你把为娘刚才教你的功法好好研磨一下,等明天我把这小子约出来,你好好得采他一番,借此突破四级修为,等你有四级修为了,我再也不管你了,到时你想嫁给方锐那小白脸我也同意!」
「真的吗?」少女喜道。
黑曼罗见她还是想着方锐那小子,不由气竭,却只得无奈点了点头。
罗敷仙子的房中,她正坐在椅子上对着铜镜整理妆容。透着红光的面庞显示她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爱,以至于她现在也只身着一件红色的薄纱,那透着春光的薄纱也难以掩抑她那诱人的肉体。她似乎想到了昨晚的无尽欢爱,那一次次羞人的举动,她的玉手轻轻掩住了羞怯的笑声。
若论相貌,罗敷仙子可以说是绝色美人,红轩馆中那么多美人,没有一个能有她这般动人心魄。她含笑时,有如天上神妃,庄容华贵,使人有可远观而不可近玩之感;凄婉时,如秋水凝冰,使人恨不得掏出心肝儿给她,只为博她一笑。
若非身世不幸,否则她也不会沦落红尘。她本名温明月,罗敷仙子乃是她的花名。
在北塞之地,其人艳名远扬,无数富家公子散尽千金,只为能与她一夕之欢,可她眼界奇高,便是到了如今,也只有一个陆振荣能入她的眼中。这陆振荣非但身家颇富,还是一名六级修为的江湖高手,更有一根坚挺的雄根,给她无尽的欢乐。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啊?」罗敷仙子问道。
「我!小玄啊!」温玄回道。
原本准备换件衣服的她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打开房门。
温玄见她一脸春光难掩,顿时知道昨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一想到那个王八蛋抱着他最敬爱的母亲狠狠地操弄,他就顿觉耻辱,恨不得现在找到那个陆振荣狠狠地揍他一顿。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又产生一种无力感,他无力去反抗他现有的命运。
罗敷仙子未能察觉到他的异常,温玄掩饰地非常好。
「快进来坐着,站在外面干什么!」罗敷仙子笑道。
温玄走了进来,随意找了一条凳子坐下。罗敷仙子也拉了条凳子紧紧地坐在他的身旁,一双玉手在他的头上来回抚摸,仿佛在欣赏自己创造的珍品一般。温玄清朗俊逸,英气勃勃,天然有一股上位者的气质。罗敷仙子遇见的男子数不胜数,有富贵人家的公子,也有那些江湖豪客,但他们和自己儿子比起来总是差了点什么。过了那么多年,她渐渐忘了那位恩客,夺走了她的处子之身,留给了她一个儿子。她当时从他的衣物上拽下了一件玉佩,上面纹着一个玄字,所以给自己的儿子取名温玄,她的思绪渐渐飘散了。
温玄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那股熟悉的香味,馥郁芬芳,久久不散。方才闻到,骨头就已经酥了三分。本来来之前温玄还未下定决心,但经过刚才的刺激,他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琢磨了一下用语,用着商量的语气说道:「娘,我今年夏天想去从军!凭我的本事,博个功名当是很容易的事,将来当个将军也好好孝敬您。」
罗敷仙子闻言,手上的举动顿时停了下来,她也不知如何,双眸中泛起水光,顿时显现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温玄为人至孝,当场不知所措,搂着母亲不停地道歉,说了一堆好话这才将她劝住。
「你是不是嫌弃为娘做这卖肉的营生,给你丢人了,还是你翅膀硬了,想抛弃为娘,自己一个人过活。」罗敷仙子泣道。
「没有的事,娘你多想了,将来娘你要是去要饭,小玄就拿个碗跟在您后头,帮您吆喝。」温玄无奈道。
「一边去儿,你娘还没到要饭那地步!」罗敷仙子娇笑道。
温玄见她心情变好了,也松了一口气。
「小玄,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就指望着你过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怎么活下去!那战场上凶险无比,刀剑无眼,你万一出个散失,你让我怎么活啊!」罗敷仙子泣道。
「可是,我只要看到娘和那些家伙在一起,我就心痛如绞。况且,我总不能一直待着这里吧!」温玄恼道。
「你娘我已经攒了些银子,等再过些日子,我赎了身子,咱们母子俩找个清静地方过日子,到时候再给你娶个小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娘就心满意足了。」
罗敷仙子充满幻想地说道。
第二章:黑曼罗
温玄在与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后还是离开了,虽然罗敷仙子极力反对他的想法,但温玄想要主宰自己命运的心却越发坚定,温玄虽然不敢明面上反驳母亲,但是暗地里却开始自己的行动。
清河镇一栋庞大的庄园里,昨日与温玄起过冲突的一行人正在打扫庄园,搬运家具,马正、李俊等四人更是四处巡视,安排值守人员。那位与温玄有过一面之缘的美貌佳人正带着一群侍女在后院花园里欣赏烂漫盛开的桃花。
「真美啊!长安的桃花可没有这般鲜丽多彩!」美貌佳人感叹道,「云娘,我都想在这儿多待些日子了!」这位美貌佳人可不是一般人物,她名叫宗政雪姬,乃是当今靖国梁王宗政长玄之女。这宗政长玄执掌一国之兵马,大权在握,天下瞩目,连靖国皇帝萧云蜃都对他忌惮不已。然而天下虽安,仍有唐国割据江南,与靖国南北隔江分治,其等时有北伐中原之举。靖国皇帝萧云蜃虽对宗政长玄手握靖国兵权极度不安,却一时找不到能够代替他之人,故只能容忍下去。
在她身旁有一位大约三旬左右温顺静美的妇人,出声道:「北塞之地向来严寒,这桃花受这寒风一吹,却也比长安的桃花还要娇艳几分!」实则在她看来,清河镇的桃花与长安的桃花并无多大的区别,不过是赏花之人心情转变而带来的不同感受罢了。
「郡主若是有意,可以在这儿多停留些时日,长安夏季炎热,这清河镇有清水河缠绕,很是凉爽。」云娘继续说道,她提前来此处查看,自然对周围很是熟悉。
「哦!」宗政雪姬想了想,着实有些意动,她这次来清水河是以养病生息的名义,实则是为了避开俗事的侵扰。自她上一任丈夫死后,宗政长玄又开始再次为她择选夫婿。虽然她知道这是宗政长玄为她着想,可一想到上一次失败的婚事她就对此事极为反感,在与宗政长玄大吵了一架后,她使人送上一封书信呈给宗政长玄,然后带着一队亲随来这清河镇隐居一段时日。这栋庄园乃是她当年婚嫁时宗政长玄的一位好友所送,她一直没有来过。
「现在离夏天还早,到时再说罢!」宗政雪姬说道,她还没有想到那么远。
也许是昨晚初至,她没有睡好,还未及中午时分,她就有些困乏了。
云娘也看了出来,及时将她送回房中安歇,正当她准备离去时,宗政雪姬唤住了她。
「昨天我来时,曾在清河镇外的树林边上见到一个年轻人,十分有趣,云娘帮我寻一下!」宗政雪姬说道。
「年轻人?」云娘有些困惑,清河镇人口也有几千人,年轻人可不少,这可怎么找?
「马正、李俊二人曾与其有过交手,云娘可以去问问!」宗政雪姬对她说道。
云娘闻言,则更是困惑,若他们二人与其交过手,直接让他们去查人不是更好吗?何必拐这个弯呢!但她没有提出疑问,接过了要求,「是,郡主。」等她出门之后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却说温玄离开母亲的住所后,去看望了一下胡啸,他伤势颇重,今晨一直在吐血,这是伤到了肺腑所致。他之前的话不过是安慰他们一二,虽然没有性命之危,但在短时间内看不到伤势缓解的迹象。温玄颇为担心,一直守候在他的身旁。
「放心,还死不了!」胡啸刚刚吐了一大口血,却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温玄却是赶紧扶着他,拍着他的背,神情略显焦急。
胡啸见此颇为感动,他掀开枕头取出一个包裹,递给温玄,说道:「本来这东西是等个合适的机会再给你的,但是现在我这般模样,恐怕不能一直待在你身旁了。」
温玄接了过来,没有打开,却是有些错愕,问道:「师傅要去哪儿?」
「我有个师弟极善医术,我恐怕地去麻烦他一段时间了!」胡啸道。
「那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胡啸看了他一眼,道:「江湖如此之大!此去,恐怕就再无相见之日了!」
温玄闻言,良久默然,他低下头来打开包裹,但见里面裹着两本陈旧泛黄的古籍。
「我先祖乃是前朝的一位开国名将,以兵法见长,这两本古书便是我那位先祖所写,只可惜后来国朝更替,再加上家道败落,这两本兵法也渐渐蒙尘,不再为世人所知,我年过四旬却只有一女,还在牙牙学语之时,这两本兵法恐怕是传不下去了,我想把它送给你。」
「可我……」温玄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胡啸紧紧一把攥住温玄,认真地道:「我知道你的苦闷,但是你千万不能放弃,我走遍大江南北,从未见与你同龄之人有你这般天赋异禀。上天看重的人是绝不会一直卑贱下去的!除非他自己先放弃。」
「这两本兵法你要好生研读,一人武技再高也不过能敌百人,兵法谋略才是真正的万人敌之术!」胡啸继续说道。
「嗯!温玄知道了。」温玄说道。
二人继续聊了一会儿,等天黑以后,温玄才辞别了师傅,胡啸已经定好了明日清晨出发并且婉拒了温玄的相送。
来到馆中,温玄有感于师傅的嘱托,打开包裹,拿出古籍。这两本兵法一名《聚兵》,讲的是操练士卒,行军布阵之法;另一本名《将谋》,讲的则是为将谋略之法。
温玄粗粗翻阅了一下,发现这两本兵法皆是由浅入深,循循善诱,并没有一开篇就讲什么大道理,让人摸不着头脑。看来撰写这两本兵法的那位早就想到了后辈如今的遭遇,对他们没有太多的指望。不过,这对温玄而言却是一件好事,这两本兵法要是一开始就写的高深莫测,恐怕没有此中名家的讲解,温玄几乎从中得不到什么。
咚咚咚!有人敲动温玄的屋门。
「谁啊?」温玄问道,他的屋子很少有人这个时候过来。
「我!」一道娇媚的声音回道。
竟然是她,红轩馆馆主黑曼罗,温玄想到,她来干什么?
温玄急忙藏好兵书,回身打开屋门。果然是她,只见黑曼罗身穿一套黑色的衣裙,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温玄的母亲罗敷仙子年龄与她相仿,二人姿色都颇为出众,罗敷仙子纵然沦落风尘,却恍若天上神妃,丰神冶丽,肤如凝脂,令人生出不敢高攀之感;黑曼罗却是媚态尽显,丰腴可人。
温玄连忙拱手一礼,道:「不知馆主有何吩咐,温玄必不敢辞。」
「也没有什么要事,我女儿今晨见了你一面,惊若天人,回来之后犯了相思病,茶饭不思,我这当娘的不得不拉下脸皮来帮她牵红绳,你小子明天肯不肯赏个脸?」黑曼罗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温玄略显错愕,内心里却是一副冷笑的模样,他可不是江湖小白,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这娘们心机深沉,他又不是没见过。当年红轩馆来了一个清倌人,被四方来客看中,愿出高价买她的初夜,谁知这清倌人说什么也只肯卖艺不卖身。这娘们装作知心大姐的模样,故意接近她,套出她的一些家事,随后骗那个清倌人只要赚满了银子就放她走,那个清倌人一来二去也就动摇了,上了她的贼船,后来那个清倌人赚满了钱,黑曼罗立马翻脸,转手就把她卖给了往来的一个客商。
有这层底细在,温玄可不会相信她的屁话,这娘们肯定是在打他的什么主意。他当下不好一下子回绝,便装出痛心的模样道:「能得小姐垂爱,是温玄的福气,但是温玄身份低微,恐怕配不上小姐,还请小姐原谅。」
黑曼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小子竟然没上钩,主人垂爱那时看得起你,你还敢推脱!她走近温玄,娇躯贴在温玄的身上,一双玉手抚上他的面庞,轻轻摩挲着,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当年是哪位贵人和你娘一夕之欢有了你,竟然生的这般英逸绝伦,贵气不凡。我若是年轻二十岁,说不定也会喜欢上你。」
她顿了一下,软糯说道:「若是你当了我姑爷,那你娘就和我成了亲家,我还会让她出去接客吗?我知道你向来孝顺,你会把握这个机会吗?」
此时,房内一片寂静,唯有那根火苗跳动着,温玄顿时心性大乱,这黑曼罗当真是好手段,见一计不成,另施一计。温玄嗅着那股浓郁的香气,双手不经意间攀上她的腰肢,一条怒龙渐渐复苏。
黑曼罗也感觉到了那根肉杵的存在,她贯识风月,当下便估摸出那根肉杵的尺寸。微微讶异,「好小子,长了根那么大的家伙什,要是桶进来,还不给塞得满满地!」不经意间她也略微情动难抑,她在温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后轻轻推开温玄,笑道:「明天一定要来哦!奴家和女儿都等着你过来。」随后不待温玄回话便离开了温玄的房门,留下温玄一阵的旖旎。
刚刚走出屋子的黑曼罗微微夹紧了双腿,心道:「真是大意了,差点栽在这小子手里!要是传出去,还不给上座部的那帮姊妹笑话。」
等黑曼罗离开了房门,温玄也冷静了下来,他并非贪色之人,现在仔细想想,刚才黑曼罗那番话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她作出的承诺几时能算数!
不过以温玄对此人的了解,她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若是惹恼了她,恐怕还会牵连到罗敷仙子身上,到时就不是这般好言语了。
温玄想了一下,实在想不通黑曼罗有什么打算,自己可谓是一穷二白,她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呢?难不成真要把女儿嫁给他吗?他可不认为有这等天大的好处等着他。「也罢!届时见招拆招,我就不相信她们母女二人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温玄暗道。
温玄上了床,却没有躺下休息,趁着这段空隔,温玄打算修炼一下自己的内力。他盘起腿,运转功法,这门功法名为八龙镇波决,乃是胡啸所传,名头虽然很大,却极为粗浅。随着温玄修为越来越高,便感觉到这门功法助益越来越小,有一种拿筷子当栋梁大木之感。
现在温玄已经无限逼近五级修为了,说是准五级高手也未尝不可。只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他便能突破成为真正的五级高手,这般修为已是当今江湖的中坚力量了,要知道他现在还不过十六岁。
次日清晨,温玄走出房门,抖擞精神,感觉有用不完的精力,这是他昨晚一夜苦修的结果。
看到天色微白,他神色一喜,轻轻跃上一丈高的屋顶,沿着屋脊,苟着腰朝水清荷的玉楼而去,他准备去捉弄她们一二。
红轩馆占地庞大,分前后左右四个部分,馆中稍有名气的佳人都能分到一栋小楼。温玄与武师们住在前院,水清荷的玉楼便在后院,温玄的母亲罗敷仙子则是住在左院的红楼。温玄本打算前往后院,可方到中院,他突然朝左院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一栋高而尖的红楼屹立在那里。
温玄停下了步子,一个想法突然占据了他的脑海——去红楼看看!温玄的大脑里两种意识几经交战,最终欲望还是战胜了理智,他转过身,朝红楼而去。
红楼分三层,第一层堆放杂物,第二层是客间,第三层才是罗敷仙子休息的地方。
温玄才攀上屋顶,就听见一阵诱人的呻吟之声,他顿时面红耳赤,这声音他太熟悉了,就是他的母亲罗敷仙子。
现在都已经天明了,难道屋中之人玩弄了一个晚上吗?当然不是。
陆振荣本是清河镇人士,拜得名师得受武艺,之后闯荡江湖,在塞北一带颇有名气,更在穆州一手创建了神拳山庄,迎娶了一位江湖前辈的女儿。但其人又颇为念旧,每年快到清明时节时,他都会返回清河镇祭祖。
有一次他回清河镇祭祖时,不经意间碰见了刚刚流落至此的罗敷仙子,他顿时惊为天人,不仅花大价钱与她一夕之欢,还想为她赎身。只可惜黑曼罗看中了罗敷仙子这棵摇钱树,无论多少钱都不卖,他这才作罢。但陆振荣颇为痴情,遂花大价钱将罗敷仙子包下,让罗敷仙子只能陪他一人。
黑曼罗等的就是这个,一口买断哪有细水长流赚得多,更何况罗敷仙子虽然不能出来接客了,但是她还是可以打着她的名头来招揽生意,届时其人出来露露场面就可以了。
如今方是仲春时节,数日前陆振荣安顿好庄中琐事就来了,除了每日去老宅中打扫一二,其余时日都呆在红轩馆的红楼里,与罗敷仙子整日寻欢作乐。
昨晚,陆振荣又想了几个花招,二人玩得不亦乐乎,等到今晨,陆振荣方才醒来,看见罗敷仙子裹着白纱,肤如凝雪,桃腮杏面,尽显古典美人风韵,当即起了兴致,拉着美人又亲热起来。
温玄在房顶上轻轻揭开一片瓦片,这陆振荣乃是六级高手,距七级也仅差一线,温玄可不敢大意。
温玄从瓦孔中望去,但见房中一顶绣帐周围,衣衫四散,其中甚至可见女子的贴身衣物。红帐中一虎背熊腰的男子正压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双手握住她的一双妙足,胯部正不停地冲撞着,美人不停地呻吟着,这美人不是温玄的母亲罗敷仙子又是何人?
陆振荣此生最得意的不是他在江湖上的名声,而是能操到这般完美无暇的美人。他捏着温润如玉的美足,舌头在趾缝间来回扫荡,细细感受着胯下肉棒在那美若仙洞的美穴中的冲撞之感。
「啪啪啪······」
「啊嗯···,好深,太用力了,轻点····,哼嗯···」
陆振荣操了一阵觉得不过瘾,又将她抱了起来,掀开红帐,走到窗前,将罗敷仙子放在桌子上,面对着他,他将那双美足抗在肩上,胯下冲击没有丝毫减弱,窗外的初阳照在她的身躯之上,雪白的莹光使得屋内一片光明。
从温玄的角度看上去,只见一个身躯颇为雄壮的男子正抱着一个灿若仙子的佳人来回冲撞着,甚至可以见到陆振荣粗若儿臂的肉杵正在那两片无限风光中来来回回刺激着,一股股春水沥沥而下,淌在桌子上,又顺着桌子的边缘流了下来。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陆振荣戏虐道。
「你还有什么没干的?」罗敷仙子回道,一想到昨晚二人的交欢,她就微微脸红。昨晚陆振荣又想到了几个点子,拉着她弄了一个晚上,虽然二人同床共枕好些年,但还没有这般没有底线过。
「我想在你儿子面前操你!」陆振荣狠狠顶了一下。
「好深!顶到肚子里去了。」罗敷仙子受不住呻吟道。
屋顶上的温玄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陆振荣发现自己了。
「好啊!今晚我把小玄叫过来,让你在他面前把他娘狠狠地操弄一晚。」罗敷仙子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啪啪啪!「我要来了!」陆振荣听到罗敷仙子的话,再也忍不住,龟首在她的花道中吐出一股股浓白浆汁。
罗敷仙子受那炙热的浆汁一烫,小腹痉挛,不停抽动着,一股飞瀑顿时迸射而出。
二人紧紧挨着,一动不动,感受着高潮之后的余韵。罗敷仙子回过神来,下了桌子,将陆振荣推坐在床沿上,她则跪着他的腿间,圆臀高翘,双乳摇晃,一张赤焰红唇吐出嫩舌,仔细清理着那根粗壮的肉杵,虽然它方才元气大伤,却没有缩减尺寸,耷拉在他的腿间。一只玉手轻轻握住,剥开薄皮,嫩舌迎上,不一会儿便将那龟首打理地干干净净。
温玄看到这里,没有再看下去,轻轻盖上瓦片,身姿腾跃,几个呼吸便离开了这里。
红轩馆中院的一处阁楼内,黑曼罗正在给女儿黑兰打扮,她身着一身紫衣,眉眼中带着点娇媚,尤其是眼角那颗泪痣,尽显风流韵味。
黑曼罗从她的角度看了看母女二人在镜中的模样,当真是相映成趣,人比花娇。她一双手顺着肩膀滑到黑兰的胸前,握住两团柔水,取笑道:「这么大!都快赶得上你娘给你喂奶的时候了。」
「娘,你怎么这样!」黑兰连忙避开,羞笑道。
「唉!娘可没跟你说笑,你现在还不懂事,不知道其中的道理。许多女子长身子时,恨不得拿根带子把胸勒平了,等将来嫁了人,被丈夫嫌弃不说,还喂不饱孩子,到那时恨不得自己跟奶牛一样长一副大奶子。」黑曼罗正色道。
「我刚把你生下来的时候,你一天哭八遍,就知道吃吃吃,把我的奶头都给咬破了。」黑兰本以为母亲开始正经了,转眼间又说起了浑话,哭笑不得。
黑曼罗俯下身子,在女儿耳旁诱惑道:「想吃奶吗?娘有好久没有给你喂过奶了。」
黑兰也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句话后,心神刹时间失去了自我,回到了自己牙牙学语的阶段,喃喃道:「女儿想吃吃看,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了。」
等她回过神来,只见黑曼罗掀开衣襟,露出亵衣,再轻轻撇开亵衣带子,一团饱满如玉的肉团巍巍然展现在她的面前,白嫩光滑的软团上一颗深红色的肉蔻正散发著诱人的芳香。
她埋首过去,轻轻含住了那颗肉蔻,只觉得口中顿时好像含住了一颗水嫩的浆果,无数汁水、芳香在在口中炸裂开来,直冲脑海,使她飘飘然不知所已。
黑曼罗抱住她的螓首,彷如抱住幼时的她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哼着儿歌,使得她仿佛要沉入这美好的空隙中。
黑兰不知过了多久,母亲黑轻轻将她推开,她睁开眼睛但见一颗深红的肉果停留在她的面前,微微沁润。她面色微红,刚欲站起来,见黑曼罗满怀深意的笑着看了她一眼。
「母亲~」黑兰情不知所已,满怀羞意。
黑曼罗见她一副春情缱倦的模样,怕羞伤了她,急忙拐开话题,「温玄那小子马上就要到了,你好好准备一二,到时一鼓作气,拿下他!」
「嗯!母亲,女儿知道了。」黑兰道。
「我就在帘后!」黑曼罗提醒她道,转身走近里屋,躲在一处柜子的死角,此处与闺床仅隔着一道帘子。
二人一时无话,过了一会儿,「咚咚咚!」房门处传来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黑兰向母亲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打开房门,但见温玄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面容温和。
本来黑兰还有几分紧张,待见了温玄本人,渐渐放松下来。
「他比锐哥还要好看几分!」黑兰见了温玄不由地想到,「羞死了,我怎么能这么想呢!」
却说温玄见了她也不由眼前一亮,只见少女身着紫色裙衣,头戴木钗,眼含春意,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难怪世人常言少女羞怯最为动人。
温玄还未动作,黑兰却身子一倾,温玄急忙扶助她。
「自前日见了郎君,茶饭不思,不顾廉耻,央求母亲,只为与君一见,还望怜惜。」黑兰娇柔细声说道。本来她与母亲的计划是先将温玄引入,再与他调情一二,方才解衣交欢,可刚才黑兰在开始,却开始引动春情,觉得时机再合适不过了。
温玄急忙将她抱进里屋,二人依偎着坐在床边,口舌相交。
少女香津果然甘甜,温玄沉迷其中难以自拔,二人热火朝天地哺弄了好一会儿。
躲在暗处的黑曼罗见了也不由心跳骤快,口生香液。
温玄再也按耐不住,一手将她的上衣褪到腰间,再一手扯掉亵衣,一双圆嫩白皙的翘乳呈现在他的面前。他抚手而上,好似美玉一般轻轻把玩,胯下怒龙高耸,顶住她的小腹。
黑兰鼻息渐促,起初一双小手不知何处放,只得环住他的腰,之后感觉有硬物咯住小腹,连忙用手一推,才知是何物什。
她也不做作,一只小手握住,纵是隔了一层衣物,也能感觉到惊人的热度,她小手捏了捏,那物什肉呼呼,好生称手。
温玄却不解瘾,拉下裤子,将她的小手推过去。
那炙热烫的黑兰心头一热,她紧紧握住尘根,惊讶不已,此物好似一根捣衣棍一般大小,她如何能容下。她知待会儿 此物将插进她的小穴之中,当下有些害怕。她闺房寂寞时,也曾有自娱自乐之举,心知自家深浅,这东西插进来,不得把自己弄上天吗?
温玄将她的嫩舌吸进口中,来回挑拨,只觉得这软物甘甜软糯,汁液香浓。
过了一会儿,他将黑兰轻轻推倒,完全褪下衣裙,黑兰手掩双乳,双腿夹紧,赤裸着娇躯躺在他面前。
只见玉碗倒扣,峰峦起伏,雪阜高耸,香草横斜,无量风光尽在其中。
温玄握住她的双膝,用力将她的双腿推到她的胸前,一只嫩生生的花蛤显露了出来。黑兰轻轻抬头,便见到自己的私处被他剥了出来,弄出极为羞人的模样。纵然黑兰拼尽了全力,也挡不住,只得用手蒙住双眼,任他施为。
温玄有一个习惯,和处子欢好时,喜欢舔弄她们的妙处,一者可以帮助处子缓解焦虑紧张的气氛,二者帮助她们出些春水,滋润蜜处,减弱开苞时的痛楚。
他握住黑兰的双膝,将它推得高高的,花蛤高高地显露了出来,他俯下头,微微一嗅,只觉浓香扑鼻。他伸出粗糙的舌头先抵在那花蒂处,缓缓揉动着。
「啊~,好麻啊,不要再弄了!好羞人啊!」黑兰娇声哼道。
温玄闻言,轻轻一笑,舌头向下,将那花蛤周围仔仔细细梳弄了一遍,只觉得处子的蜜处果然香浓无比,回味无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说来也奇怪,之前温玄也曾破过好几个处子的花苞,每到这时,必是春水横流,情动而不能止。可黑兰虽然情动无比,蜜处仍是没有动静,温玄稍有挫败之感。
岂不知,黑兰虽对温玄心生好感,却仍未到主动献身的地步,现下其又略有紧张,才导致她没有春水诞出。
温玄有些犹豫不定,现在若是上马破了她的花苞肯定会使她痛苦不已,给她将来的闺房生活留下巨大的阴影。可美色在前,他又岂能放弃呢?
他抬头与黑兰又亲吻了几下,在她耳边小声说几句。
黑兰放开双手,看着温玄小声羞道:「用些茶水可以吗?」
温玄摇了摇头,茶水太糙,起不了一丝作用。
「那要不你直接来吧,我不怕。」少女却是激起了几分勇气。
躲在帘后的黑曼罗起先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当听到二人说茶水便猜到七七八八,后听到黑兰说直接上时,却是心头一慌,怕女儿受罪,急忙把外裙一褪,穿着亵衣、小裤蹑着手脚走了出来。
温玄起先还不曾察觉到,等黑曼罗环住他的腰,他才反应过来。黑曼罗将他一起推到床上,乘势爬了上来,三人面面相觑,却是黑兰皮薄,受不住羞意,直接埋首于玉臂之下。
她娇声道:「娘,你怎么出来了?」
黑曼罗看了温玄一眼,悠悠道:「罢了,今日为了女儿,就便宜你这小子了。」
温玄闻言,哪还不知是什么意思,他一手环住黑曼罗,只觉其圆润娇软;另一只手抱住黑兰,觉其青春柔嫩,鲜甜可口。当下与黑曼罗吻在一起,黑曼罗起先还略有矜持,在他的口舌攻势下,渐渐沉迷其中,反过来将他抱住。虽然之前温玄对她颇有微词,但是现在却无比享受她的香舌,只觉得与黑兰相比更有风味。二人吻了好一会儿,方才松口,看着二人嘴间拉出的一条银丝,温玄又想再来一次,黑曼罗连忙躲开,将他推向黑兰,温玄顿知其意,吻上了黑兰。
就这样,温玄在二人间来回了好几次,同时品着母女二人的香液,好不热闹,渐渐将三人之间的隔阂气氛打破。
温玄松开黑曼路的红唇,笑着问道:「这一次,你有没有尝出什么其它的味道?」
黑曼罗思索了一下,疑惑地摇了摇头。
温玄再也止不住大笑道:「方才我渡的是你女儿的口水给你!」
黑曼罗闻言,羞着举拳捶了他几下。
三人打闹了一会儿,温玄紧紧把黑曼罗紧紧抓住,坏笑道:「小爷我这次可不留手了,一定要把你的屁股给操肿了。」
当下,一把将她的亵衣和内裤去除,这成熟少妇奶儿生的好生饱满,他一只手几乎握不住,那颗肉蔻更是熟的像颗果子一样,他扑上去狠狠将它含在口中,舌头狠狠抵上去,揉弄着。
「啊!轻点,你要把我的奶儿吸干吗?使这么大的力气。」黑曼罗哼道。
温玄闻言,也不说话,一手抚住她的蜜处,食指更是在那花蛤里抽动了几下,只觉得春水四溅。
「这骚娘们好多水啊,待会儿借来用用!」温玄暗道。
他也不废话,手在肉杵上撸动了几下,黑曼罗抬头一看,眼前一亮,她也是贯识风月之人,见过不知多少男子的棒子,可却没有一根有这卖相,只见温玄的肉杵,白生生若玉杵一般,浑然一体,龟首突出,明明生得硕大,却没有给女子一种惧怕之感,只有想好生摸上一摸的冲动。
温玄仿照刚才的举动,握住黑曼罗的双膝,将其推到胸口上,底下花蛤大开,肉杵在蜜缝周围磨了一小会儿,将她磨得周身发痒。
「好心肝!别磨了,插进来吧!」
温玄见她挨不住了,腰背一用力,一根火热的肉棒直愣愣地插将进去。顿时觉得肉棒插入了一处温暖的春水帘洞中,一团软肉紧紧裹着龟首吮吸着。
「啊啊啊,额~,轻点儿!」黑曼罗这一年半载以来还没有与人交欢过,乃是久旷之身,却是一时受不住温玄的攻势。
「这娘们可真是难得的尤物啊!」温玄看着她的娇哼的面庞心道。
「娘,你怎么了?」却是躺着的黑兰见母亲情形不对,连忙爬了起来,凑过头来问道。
还不待黑曼罗说话,温玄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一口吻住,当下这母女二人被他吃得死死的。
温玄胯下肉杵操着黑曼罗,面上吃着黑兰的小嘴,顿时觉得是人生一大幸事。这禁忌的极乐之欢犹如浪潮一般冲荡着他。
温玄胯下的肉杵越来越用力,一双小脚在温玄的眼前晃悠着。美妇人握住他的胳膊,想要抬起头来,温玄却是没有给她机会,俯下身躯,吻住她的小嘴,一条充满男子气息的舌头冲进她的口中,和她的香舌交织在一起。
温玄自幼生在这勾栏之地,耳读目染,对闺床之事颇有心得。与少女交欢时一般用九浅一深的法子,可要是对黑曼罗这样的熟美妇人那就只能是七浅一深甚至是六浅一深,不这般决然难使她春情大弄。
果然,随着温玄的加码,龟首在美穴中摩擦着,黑曼路觉得花心一痒,觉得有一股要尿尿的冲动,她挣扎着,抬起美丽的螓首,哼道:「女儿、快、快拿个杯子过来接着!」
黑兰不解其意,但还是赶紧下床,拿了一个茶杯过来。
温玄心知其意,他赶紧抱着黑曼罗翻了一个身,变成黑曼罗在上,他在下。
黑兰拿着杯子刚过来,就听到母亲一阵压抑的哼叫声,「啊啊啊啊,来了,快拿杯子接着!」
黑兰哪还不知道母亲的意思,赶紧将杯子放在母亲身下,不一会儿,一股春水自二人的交合处崩溃而出,彷如浓汤一般,大半浇了她一手。她哪见过这场面,脆生生放眼去看,只见杯中之物,呈乳白色,如肉汁一般粘稠。闻上去有一股馥郁的芳香。
肉棒还插在黑曼罗穴中的温玄也不好受,只觉得一股股滚烫的浓汁浇在他的龟首上,几乎要把他烫出精水来。他仰着头,略微咬着牙冠,一阵阵的感受着怀中妇人小穴的柔美。
过了一会儿,二人才从刚才的极乐之巅中回转过来。黑曼罗小手摸到身下,一把将那还在自己小穴中作怪的肉杵拔了出来,一股浆汁又淋淋沥沥而下。
「嗯~」黑曼罗哼了一声。她起身接过女儿手中的茶杯,转身将黑兰推到温玄的身上,无限风情地看了他一眼。其中意味,耐人寻味。
温玄翻过身来,抱住黑兰,吻住她的小嘴,将她的嫩舌吸了出来,好生盘剥了一般,陡然觉得有人握住了他的肉杵。他方才转过头来,便见黑曼罗绣口一张,便将他的肉棒深深含住,几入喉管之中,口中香舌来回舔弄,待她松开嘴时,温玄的肉棒之上汁水淋淋。
不待温玄松一口气,便见她一手剥开女儿的小穴,将那杯中汁水浇灌其上,顿时一片水光之色,她再握住温玄的肉杵,轻轻在周围研磨一会儿,复又将它插入女儿的嫩穴中,至此再无阻隔之感,一派通常,不一会儿,便见一股鲜血流出。
「啊,好疼啊,娘!我感觉下面要裂开了一样!」
「这妮子果然是个处子!」温玄暗道。
「不疼的!要疼就只疼一小会儿!待会就好了。」黑曼罗略显心疼的看了一眼女儿的小穴,取出一块手帕,轻轻地将处子血抹去。
方才三人前戏充足,温玄又怜惜她处子身新破,抽插时极为控制力道。不一会儿,黑兰就没怎么再感到痛楚,一股飘飘然之感渐渐升起,仿佛自己身处云层中一般。
黑曼罗见女儿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嘱托,附身温玄的背上,一双小手握住女儿的小脚,轻轻掐了一下。
黑兰正受着温玄的冲刺,感觉一股股快感袭来,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突然感觉脚上被人掐了一下,略微吃力地抬起头来,从跳动的双乳间看见了母亲深深的目光。
「糟了,只顾着玩,忘了正事了!」她循着昨晚母亲的教导,运转内力,屏住呼吸。
温玄突然感觉腔内紧了不少,春水涤荡,龟首仿佛身处一团炙热的水中一般,他顿时泄意大涨!
黑曼罗见他眉头紧皱,却是一喜,「你小子把我们母女俩都吃了,也是时候该吐出点东西来了!」
她在温玄身后推得更是勤快了,一双大奶子在温玄的背上来回晃荡着,使得温玄更难捱了。
然而她望眼欲穿,温玄却稳如泰山,反而是之间黑兰受不住,泄了好几回,双眼紧闭,一派无力,任尔施为的模样。
「这小子是驴子?这么蛮横!」黑曼罗心急如焚道。她再也忍不住,将温玄的肉棒拔了出来,一口含住,一双小手也在根部来回撸动,然而仍不见那棒子有半点动静!
就这样,黑曼罗一会儿拔出来含弄一会儿,一会儿再将其插入女儿的嫩穴中,耗费了一个时辰左右,才感觉温玄的肉杵有勃动的迹象。
黑曼罗将温玄的肉棒深深推进女儿的嫩穴中,顿时手中的肉棒一阵阵跳动着,她连忙将女儿摇醒,看了她一眼。
黑兰急忙运转内力,顿时一股彷如烈火般地气息直入自身。
温玄轻喝一声,顿时感觉全身的精气神仿佛被人抽掉了一般,浑身无力倒在一侧。
「好精纯的内力!」黑兰运化掉那股气息后,感觉内力增长不少,「若是能再得过两三次,我进阶四级修为便指日可待了!」她想到。
第三章:打赌
待温玄醒来,已是傍晚时分,窗外落日西沉,天际殷红如血,不时传来一声声清远空寂的雁鸣。
他感觉头脑一片昏沉,微微咬下舌尖,驱散昏沉,迎来一丝清明。温玄看向身侧,已是空无一人,他略微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似乎太过于水到渠成了,自己应该是遭了别人的算计。
温玄下了床榻,穿上衣服,便返回自己的住处,还不待他多想,一阵阵疲倦袭来,连晚饭都没吃,他又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次日清晨,温玄从床上起来,狠狠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感觉到那旺盛的精力,看向窗外明丽的景色,他回首一思,一下便将昨日的关节全部想通。
「这母女俩好不要脸皮,都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温玄暗道。
他出了门,向前院走去,还不待靠近,便听到一阵阵厉喝传来。
推开院门,便看到数十个赤裸上身、极为精壮汉子正在一丝不苟的舞动棍棒。这些家伙前日受了打击,以往能在那些偷鸡摸狗的家伙面前逞逞威风,碰到了那些有真本事的,就一个个打回原形。
温玄不由地一笑。
一个伙计见温玄到来,停下手中的家伙什,羞愧道,「以前胡教头还在时,我等几个成天想着偷懒,现在胡教头走了,还挺想念他的。要是前日,我们几个武艺好点,能帮上忙,胡教头也不会轻易被人打伤了。」
温玄认得这个叫王虎的家伙,以往数他练功最不用心,他道,「现在知道错了,还来得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纵然无法弥补过去的错误,但却能防止将来出现同样的错误。」
旁边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汉子走上前来道,「等我练好了武艺,非把那几个家伙找出来,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温玄闻言,却是未再多言,他其实是不想打击他们的士气,那几人来头甚大,一看就知道非是普通人家。那一身武艺没有数十年苦功是绝难练好的,更不要说那些神鬼莫测的绝学,可不是花时间就能学好的。
「玄哥儿来得正好,趁着时日尚早,好好和我们比划比划,前日也就只有玄哥儿能与那几人拼上几招。」一人热切道。
温玄扭了扭身子,这两日都在床上荒淫,现下正好舒展一番,他脱下上衣,接过一根棍子,虎虎生风地舞了起来,只听见一阵阵彷如猛虎吼叫的声音传来,周围之人纷纷闪开,要是一个不小心闯入其中,挨上一棍子,恐怕得回家躺上几天。
「谁敢出来与我一战!」温玄大喝道。
他虽然年少,这一声喝下,几息间,竟无一人敢上前与他交锋。
「我来!」终于有人鼓起勇气,挺起长棍,加入战场。温玄放眼望去,见是一名叫关铁的汉子,其在众人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
只听见砰砰砰数声,二人争锋相对,棍棒相交,互拼了几招。在一旁观战的众人见关铁能在数招之内不落下风,不由地吆喝起来给他加油打气。关铁轻微扭了一下酥麻的双臂,内心却是微微苦涩。
温玄以身具神力而为众人所知,他方才与温玄互拼之时,未曾留意,不想一股巨力沿手中棍棒传来,使他几乎握不住手中棍棒,现在他双臂酥麻无比,几乎无再战之力。
温玄用带有戏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话不多说,一棍劈了过去。
关铁咬着牙,举棍相迎,却是堪堪挡住对方的攻势,还不待他庆幸。温玄猛然反身,一棍斜扫而来。关铁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对方不过是虚晃一招罢了,根本未尽全力。
果然,仓促之下,关铁根本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看着这一棍子打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将他打翻在地。
众人见他虎头蛇尾,方才还平分秋色,不分高下,未曾料到转眼间便仓促落败,发出阵阵奚落声。
温玄放下棍子,将他扶起来点评道,「你武艺不差,临阵对敌的经验却是差了些,以后要多与人交手。我若是你,方才一开始便不会与对方全力相拼,总要游走一番,探查一下对方的虚实。」
关铁杵着棍子,略有些瘸着,面上却是毫无怨言,诚恳地听着温玄的教训。
北塞之人,向来直爽粗狂,绝非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人。况且他也知温玄方才是手下留情,点到为止的,否者他现在根本站不起来。
温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回去歇息一下,等伤势好了再来。」
「嗯!」关铁回道,他对自己的伤势还是比较清楚的,并无大碍,休息一两天便可以了。
待关铁离去,温玄转过头来,喝道,「还有人出来与我比试吗?」
有关铁在前,众人哪敢再出来自讨苦头。
「那就继续练,练到我满意为止,在这之前,谁也不许吃东西!」温玄道。
「啊!」众人面上一派苦相。
「胡教头不在了,你们就不要想着没人管你们了,从现在起,就由我来督促你们练武!」
··········一晃时间便过去了四、五日,温玄天天督促这帮家伙练武,几天下来,一个个目光炯炯,身形硬拔,武艺也长进不少,总算没有辜负温玄的天天督促。
自那日与温玄厮混过后,黑曼罗母女二人好似怕温玄察觉到什么,也没再来纠缠温玄,他也自得轻松。要是短时间内再来一次,非把他吸干不可。
这天,温玄在后院督促一班武师操练,一个龟公急匆匆跑来。
「温玄!」龟公急得上气喘不过下气,「方才来了一伙强人,点了你母亲的名,要她外出作陪,扔下一块银子后硬生生将她劫走了!」
「什么?」温玄陡然一惊。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通报?」温玄一把揪住龟公的衣领怒道,他母亲罗敷仙子向来很少外出陪客,便是外出陪客也有院内的武师跟从。似这等强人做派,恐怕不是山匪便是流兵,玩弄一番后不是一刀砍了就是寻个烟花之地再卖些银两。
「这伙强人凶恶无比,扬言敢有通风报信者,一律乱刀砍死,所以无人敢来报信!」龟公诺诺道。
「嘿!」温玄气极。
之前与他交过手的关铁站出来问道,「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
「后山!」龟公急忙指向后山道,「我已经派人给陆大官人报信了,请他出手帮忙!」
「走!」温玄闻言吆喝一声,带人鱼贯而出,朝着后山疾奔而去。
另一边,陆振荣得到消息后,勃然大怒,清河镇男女老幼通通算上也不过千人,竟然有人敢与他争夺禁脔,这简直就是在他头上撒尿!
听说那伙强人往后山去了,他顾不上许多,回到屋内,取出一把赤红大刀,施展轻功便朝后山飞去。
此时,在通向后山的路上,一顶花轿稳步而行,花轿内罗敷仙子被捆绑着,一团碎布堵住檀口,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花轿外,当日与温玄起过冲突的马正和李俊二人走在前头,四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抬着花轿。
就在二人以为此行万无一失时,一道惊人的气浪席卷而来,彷如怒潮撞击海崖一般!
二人急忙闪过。
「刀气留形,六级高手?」李俊双眼微眯,表情凝重。
武道一途,虽分九级,但六级便可以称作一等高手,往后七级为绝顶高手,八级为绝世高手,九级为宗师。传说中在九级之上还有玄之又玄的十级,到了那一步,便是称作神仙也不为过。
陆振荣现身而出,「在下银州赤焰馆馆主陆振荣,这个女人与在下熟识,还请两位看在我的面上放过她!」
「哦,你就是一日灭三帮的赤焰馆馆主陆振荣?」李俊奇道。
「正是在下!」陆振荣抱拳一礼,当年他初到银州创立赤焰馆时,当地的虎拳帮、豹爪帮和金狮帮联手上门挑衅,结果被他一一击破,至此江湖上便流传他一日之内力破三帮的威名,凡是听过他名号的,大多都会甩他一个面子。这两人来头不明,在没有搞清对方底细前,他不会轻易出手。
李俊呵呵笑了几声,「可那如何?我家主人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陆振荣抬起头,虎目一鼓,「看来只有较量一番喽!」
「能与江湖高手较量,我求之不得!」李俊悠悠道,他看向马正道,「你们先走!」
「好!」马正也不含糊,护着花轿继续上路。
陆振荣目送花轿离去,却不敢上前阻拦,面前这个男人呼吸悠长,身形稳健,一看便知是江湖中少有的高手,故不敢大意。
一阵疾风而过,陆振荣手中赤焰刀猛然斩下,顿时风势大涨,一道火红焰光直冲李俊而去。
李俊身形一动,犹如鬼魅躲过焰光,身后的巨木却被刀气剖开。
他双腿有如残影,带着一股惊人的气势直取陆振荣。
陆振荣见他速度快得惊人,双腿又犀利无比,犹如双龙出海,又似蝮蛇蜇人,急忙横刀胸前。
李俊当即左脚脚尖轻轻点在刀身,右脚却犹如毒蛇一般点陆振荣胸口,劲力倾泻而出,陆振荣当即倒退不止。
「惊风腿!」止住四处乱串的劲气,陆振荣又气又怒道。
「哦!」李俊微讶,「竟然有人识得我的惊风腿。」看见陆振荣竟然完完整整地接住了他这一腿,李俊也不由得侧目,陆振荣不愧是六级高手,强行接下这一招后,战力仍然未失。
陆振荣压制住内心的惊怒道,「这门功夫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李俊只是笑了笑,也不答话,显然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饶是陆振荣矫情忍性,此时也不免显露怒容,他双手握住刀柄,高高举起,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气势节节攀升!
李俊见此,神情凝重,不难看出对方应当是在施展绝学,还不待他想出对策,陆振荣这惊天一击便劈了下来。
「焰浪决!」陆振荣大喝一声,天地顿时为之一暗。
一道璀璨光线瞬息而至,李俊竟然避无可避,最终只得拼着重伤,硬生生扛了这一招!
「噗!」李俊被劈出数十步,一口鲜血猛喷而出,他的右肩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如泉涌。
方才紧急之下若不是他以肩代胸,恐怕现在已被剖开肚腹。李俊变拳为指,在肩上几处大穴连点几下,慢慢止住流血。待他放眼望去,陆振荣已然流窜遁走。
这一击已经耗尽了陆振荣所有的内力,现在的他比李俊好不到哪里!
「嘿嘿!」李俊冷笑几声,「想不到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火焰馆馆主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他冷嘲道。
话毕,便抽身而走。
温玄听到此地有打斗之声,顾不得其他人,疾行而至,只远远看见逃遁的二人。一人是陆振荣,另一人身影十分熟悉,想来应该就是那伙强人!
不待多想,他急忙紧追而去。
此时,清河镇后山的梨花山庄内,宗政雪姬正饶有兴致地观览庄园内的桃花林,身后跟着两名俏丽的丫鬟,拾裙捡袂。
温玄追赶至此,亲眼目睹花轿被抬入院内,他急忙跳上屋顶观察,看着庄园内来来往往的下人丫鬟,暗自惊讶。他以前也曾路过此处,只觉得冷清无比,唯有几名奴役打点照理,想不到今日竟然如此热闹,也不知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庄园。
正当温玄准备换个地方继续侦查时,一块年久失修的瓦片从他脚边滑落,掉在地上,立时「啪」的一声。
庄园内的下人丫鬟纷纷侧首望向温玄所在位置,恰巧马正巡察至此,闻听动静,急忙跳上屋顶查看。
「是你!」马正看着温玄惊疑道。
还不待温玄解释,马正怒斥道,「当日暂且绕过你等,想不到你今日竟然行此鸡鸣狗盗之事,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招!」马正大喝一声,他双掌发黑,向温玄急攻而至。
温玄知他碎心掌厉害,不敢与他正面冲突,只得游走不定,待寻个适当的时机遁走。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桃花林一侧。
「郡主,好像是马教头正在教训一名小贼,我们还是赶紧回屋,免得误伤您!」一名丫鬟劝道。
「不急!」宗政雪姬饶有兴致道,「且看看再说!」
二人在屋顶、墙垣间方才交手片刻,温玄便大感不支,他虽几近五级修为,但对方也无限逼近七级,巨大的修为差距下,他能支撑到现在已是万幸!
但马正可不这么看,以他这身修为,便是行走江湖也是响当当的一方豪强,可数十招之下,竟然还拿不住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
温玄堪堪躲过马正的一记掌印,侧目间瞥见院内的桃花林中竟然走出一位肤白秀丽的美人,身后跟着两名丫鬟。他心思一动,径直飞身而下,一把抱住美人!
「住手!」马正大喝一声,可惜为时已晚!
「切勿伤害我家贵人!」马正冷声威胁道。
果然,这位美人真是此地的主人,温玄赌对了。
温玄拿捏住怀中的美人也没想伤害她,只是想以此为据,好与对方说清楚罢了!
他歉然道,「夫人莫怪,在下只是误入此间,因贵属逼迫甚极,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怀中美妇美貌异常,目含珠光,唇抹丹朱,娥眉秀绝,鬓云垂乱,好似神仙妃子,又像帝王嫔妃!
一股股幽香袭来,熏得他意乱神迷!
宗政雪姬盈盈看了温玄一眼,朝马正微微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马正见此,心有不甘,但他不敢违抗宗政雪姬的命令,只得带领周围的杂役和丫鬟退了下去。
见马正等人退下,宗政雪姬眸光微动,「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温玄这才后知后觉地放开宗政雪姬,行了一礼!
「还望夫人不要怪罪!」温玄道。
「看你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怎么会行此鸡鸣狗盗之事?」宗政雪姬打趣道。
温玄一听,知她还是不信自己的话,于是便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是说我的属下下山抢女人,将你的母亲劫到庄子里,你是为搭救你的母亲而来吗?」宗政雪姬问道。
「正是!」温玄回道,「我亲眼看见有人将我母亲劫进门!」
「我的属下下山带女人回来,我并不奇怪!」宗政雪姬浅浅一笑,「因为就是我让他们下山带女人回来的!」
看见温玄迷惑的神情,她解释道,「男人有短袖之癖,女人也有同好之欢,这有什么奇怪的!」
温玄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的神情,虽然靖国民风彪悍,但似这般不顾世俗眼光的女子他还真没见过。
「可是我未让他们强抢民女啊!」宗政雪姬不解道,「我千叮万嘱,让他们带着银子去妓馆找几个美人回来陪我,谁料想他们竟然如此不用心,待会儿我一定将他们叫来狠狠责罚一顿!」
温玄心中大震,他竟然弄错了!
「对了,不知你母亲是做什么的?」宗政雪姬末了随口问了一句。
这下子温玄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他极不情愿地吐字道,「我母亲是红轩馆红牌!」
「哦,这么说我的属下没有强枪民女喽!」宗政雪姬掩嘴笑道。
「是小子孟浪了,这就告辞!」温玄一脸尴尬地拱手道,「只望贵人能及时送回我母亲!」
「等一等!」正当温玄离去时,宗政雪姬一口叫住了他!
「不知夫人有何吩咐?」温玄低头道,他打定了主意,若是对方怪罪他刚才的粗暴之举,那他只能再三恳求对方宽恕自己,毕竟母亲还在她手上,若是怪罪下来,少不得吃一番苦头!
宗政雪姬扬起玉手抚过他的面庞道,「你难道不想给你母亲赎身,还要看着她给那些臭男人欺负吗?」
「这……」温玄闻言,止住脚步迟疑道。若是真能帮母亲赎身,那无论让他做什么事都可以,只要不伤天害理,他实在难以忍受母亲在别的男人胯下承欢!
宗政雪姬见他心动,继续道,「我准备在清河镇修养一段时日,四处走走,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当我的向导!」
「就这?」温玄疑道。
宗政雪姬摇摇头笑道,「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所以你要向我证明你的价值,值得我如此出手!」
「好!」温玄想了一下,便应了下来,便是不成,左右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嗯!」宗政雪姬见他如此上道,于是将玉手伸了过来。
温玄连忙扶住她那柔若无骨的玉手,像侍者一般随侍左右。
不一会儿,丫鬟下人们便纷纷回来,宗政雪姬向她们说明了缘由,刚才发生的事只是一场误会。
马正像是有什么要说的,不过最后却在宗政雪姬凌厉的目光下乖乖闭上了嘴。
见时日还早,温玄便侍奉着宗政雪姬继续观赏桃花,他本是北塞出身,对此地了解实多,乡野奇闻,民间传说一一娓娓道来,宗政雪姬听得美目连连。
及至傍晚时分,天色将暗,一行人这才准备回到宅邸中安歇。
温玄扶着宗政雪姬试探着问道,「不知夫人的丈夫可是也来了这里,是否需要我回避一下!」
宗政雪姬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无悲无喜道,「我丈夫已经亡故了!」
「抱歉,却是小子我孟浪了,不该提起此事!」温玄歉言一声。
「呵呵,没什么好道歉的,我丈夫就是被我毒死的!」宗政雪姬轻飘飘的一句话炸得温玄五雷轰顶,当场呆在原地!
「怎么,你害怕了?」宗政雪姬回过头来笑道。
温玄连忙上前扶住她,「有一点!」
「我问你,如果你妻子与他人苟合被你发现了,你第一反应会是什么?」宗政雪姬道。
「这个嘛,自然是很生气!」温玄犹豫了一下。
「难道你就不想手刃奸夫淫妇?」宗政雪姬调侃道。
「当然会!」温玄只得这样说道,他知道自己已然踏入了对方的圈套!
「那我却是没有做错!」宗政雪姬悠悠道,「那晚我从娘家回来,撞见他正和侍女翻云覆雨,我一气之下便用毒药将二人给毒死了,事后伪装成二人殉情自杀的模样!」
「难怪她会喜欢女人,原来在男人这里受过伤!」温玄心道,「不过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吗?」
像是猜到了温玄的心中所想,宗政雪姬直言道,「后来我想通了,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不可以?」
「我私底下养了十几个面首,也曾快活过一阵子,但最终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女人一些!」宗政雪姬继续道。
原来如此,温玄在红轩馆时也曾见过一些风采不再的女人私底下互相安慰,听她们说虽然也能得到一些慰藉,但终究不如男子。
于是他直言道,「女子之间虽然别有趣味,但终究不合天道,夫人之所以觉得男女之间无味,只是因为心有芥蒂而已!」
「哦,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宗政雪姬道。
「不敢!」温玄将她扶入房内,「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宗政雪姬呵呵笑道,「你才多大?不过十六七岁而已,何以装成这副世事洞明的模样?」
「准确地说是十七岁!」温玄纠正道,「我朝擎天之柱宗政长玄大将军十五岁从军,十七岁便战功显赫,夫人何以小觑他人年弱?」
宗政雪姬见他提及自己的父亲,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我说得乃是男女之事,非是其它事!」
「巧了!」温玄呦呵一声,诙谐风趣道,「小子我从小长在风流之地,最是惯识风月之事!」
宗政雪姬美目一转,打趣道,「乳臭未干的小子能知道多少风月之事?」
温玄板着指头一本正经道,「有洞玄子三十六式、黄帝御女经、采红录等等!」
宗政雪姬闻言掩嘴笑了起来,「这种江湖上流传的俚俗故事糊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倒是可以,还骗不了我!」
身后的几个小丫鬟听他们说起这些闺房之密,红着小脸低着头不敢看人。
温玄倒是没想到会被人看低,按理来说不会有错啊,他偷看那些恩客风流快活时都是这样做的!
宗政雪姬靠过来道媚声道,「这风月之事,乃是女子专长,盖因男子粗壮却不持久,女子虽柔弱却胜在持久,是以女子多是床榻上的常胜将军,便是再强壮的男子泄上七次也没了人形,你懂吗!」她用玉指点在温玄鼻梁道。
「那要是坚持不泄不就行了吗?」温玄想道。
「哈哈!」宗政雪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起来,她道,「剧烈交合之下,便是世间最强壮的男人能坚持半个时辰不泄都算是厉害,如何能做到长久坚持不泄呢?」
「可我要是说我就能做到呢?」温玄心中一动道,「休说半个时辰,便是两三个时辰也不在话下!」他之前与水清荷和黑曼罗欢爱时,若不是见对方支撑不住,他都不会轻易泄身。
「哦,是吗?」宗政雪姬看向一旁的云娘询声道,云娘在投靠她之前曾在江湖中游走过,因此见识颇多。
只见她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也没见过能长久坚持不泄的男人。
「你不会是在空口说大话吧!」宗政雪姬也是不信。
「绝无虚言!」温玄目光中满是得意之色。
「那好,我就与你打个赌如何?」宗政雪姬也来了兴致。
「赌什么?」温玄问道。
「如果你赢了,我就为你娘赎身!」宗政雪姬道。
「那我要是输了呢?」温玄神情郑重起来。
「如果你输了,你就得给我当一辈子的奴仆,当然我也会帮你娘赎身!」宗政雪姬别有深意道,「但是我会把她赐给我家中的护院,像马正这样的精壮汉子我府中就有十几个!」
温玄当场怔在原地,如果他输了,那母亲还不如呆在红轩馆,可要是他赢了,那母亲就能很快脱离红轩馆,可以说机遇与风险同样大!
「好,我和你赌!」温玄下定决心道,「但是得看怎么个赌法?」
「不急!」宗政雪姬得了他的回复,媚光流转道,「先吃了晚饭再说!」
温玄与宗政雪姬对坐了一会儿,下人们便很快送来吃食,虽不是龙肝凤髓、熊掌豹胎,但鲜鹿活鲤、浆果琼汁亦是应有尽有。
温玄暗暗惊讶,红轩馆作为北塞有名的销金窟,这等场面也不多见,也不知这个美妇究竟是什么身份,他随即担忧起即将开始的赌局。
宗政雪姬吃得不多,浅浅吃了两小碗茶饭便退入内室稍作歇息。
待温玄吃完后,下人们撤去餐食,云娘上前道,「小郎君请随我来。」
方才宗政雪姬在时,他不好仔细察看云娘,此时看下来,顿觉此女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肤白貌美不必去说,便是举止间流露出来成熟风韵,也使人心头火热。
方才进入内室,温玄便被此间的旖旎风情所吸引,一对红烛高照,透过锦屏隐约可见红帐中侧卧着一位风月无边的美妇,正是宗政雪姬。
而锦屏前则摆放着一张秀塌,十余个俏丽的丫鬟正跪坐此间,低头不敢看人。一个个仿佛方才出浴,只着一席薄纱,春光尽显。
「我也不欺负你!」宗政雪姬笑道,「这十二个小丫鬟都还是未破身的处子,如果你坚持超过两个时辰,那就算你赢了!」
「当然,如果你能在两个时辰内让她们都泄了身子,也算你赢!」宗政雪姬补充道。
温玄顿时一愣,他刚才想了很多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做,竟然会用十二名处子作为赌面和他打赌!
「赶紧吧!只要你中间停下来超过三息就算是认输哦!」宗政雪姬轻笑道。
幸好是十二名还未破身的处子,而不是十二名熟妇,否则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坚持下来,温玄心道。处子元阴松嫩,而熟妇最是骚浪,便是无坚不摧的金铁也能给你磨软了!
温玄解了外衣,褪去靴子,坐在软塌上,拉起一名丫鬟小手轻声问道,「我叫温玄,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有些害怕,她们大多只有十四五岁,对男女之事也只是耳闻,不想今日却要献身给一个陌生人,因此格外敏感。索性见了温玄后,见他颜如春玉,质若秋桃,天生便给人亲近之感,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幸好不是给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弄去,否则兽性驰骋过后,恐怕半条命都没了。
「春芹!」小丫鬟怯生生道。
温玄一口吻上春芹的小口,尽情品尝她的口中之蜜,似这等未破身的处子,粉舌娇嫩,口中津液最是新鲜甜蜜,温玄一尝之下,便立时来了兴致,大手按在她的柔肩上往下一剥,顿时将春芹衣衫尽褪,浑身不着丝缕。
只见她嫩乳初成,玉臀微翘,粉胯间一片雪白,唯有一线粉红。
温玄大手抚上去,只觉湿气弥漫,显然春芹已是动了春情,当即不再耽搁,将她抱起分开嫩足,露出怒龙,顶开春缝,缓缓探入娇蕊深处。
当即一注血珠迸溅而出!
「疼!」春芹玉臂缠住温玄的脖子,闭目流泪小声泣道。
温玄见她的轻轻舔去她的泪珠,央道,「莫怕,待会儿就不疼了!」
说完,慢慢耸动起来。
锦屏后的宗政雪姬看得还不真切,侍立在一旁的云娘却是暗自惊奇,从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大如儿臂,通体玉白的肉杵正在春芹的粉胯中来回蠕动!
她当年行走江湖时,不拘小节,不知见过多少男人的这玩意儿,可大多都是黝黑如漆,如同歪瓜裂枣一般让人生厌!而温玄的这只肉枪只从卖相上看却是颇佳,纵使她身为女人也生不出厌恶之感。
其实温玄的肉杵倒也不是天生如此颜色,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他母亲罗敷仙子的有意为之。
罗敷仙子的玉穴名唤百花仙蕊,乃是十大名穴中的第五品,动情之时,便有浓烈异香散出,男人闻后便有如吃了春药一般,血脉喷张!
而百花仙蕊流淌出的花蜜更有美白奇效,温玄幼时罗敷仙子与他一起洗澡,突发奇想,竟将自己自渎的春水涂抹在他的胯下,久而久之,使得温玄的肉杵呈现惊人的玉白之色。
温玄一边耸动一边含住春芹的嫩舌,激起她的春情。两只大手则在她白玉似的娇躯游走,光洁的秀背,微微隆起的酥乳还有彷如鸡蛋白的臀肤都让温玄留恋不止。
春芹不过十四岁,娇弱难耐,不过才半炷香的功夫便没了力气,只能靠在温玄的胸膛上任他施为,两粒乳尖在他胸膛上磨刮着。
湿滑绵软的花心紧紧裹着温玄的肉棒,随着温玄的挑动,好像有什么软糯的物事在温玄灵龟的竖眼上吻了一口。
温玄顿知已探到了春芹的花心,他扭了一下身子,微微后仰,白玉似的肉棒直直刺入花心。
春芹仿遭电击,檀口娇哼一声,无力似地瘫倒在温玄的胸膛上,粉缝中淅淅沥沥的浆汁顿时如同打翻了的白粥流淌出来。
温玄在春芹泛白的脸上小吻一口,慰藉了她一番,方才将她抱至一旁!
白玉肉杵从春芹狼狈不堪的粉穴中滑出,温玄看了一眼四周的丫鬟,又将一名穿着粉纱的小丫鬟拉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温玄轻声问道。
「红云!」小丫鬟低着头回了一句。
「不错,却是一个好名字!」温玄夸了一句,将红云抱至膝上,将她的衣衫褪至腰间,露出酥胸。
看着诱人的红果,温玄轻轻将之含在嘴中,舌头抵在肉果上打着圈。
「痒,好痒!」红云闭目羞道。
「不怕,待会儿就不痒了!」温玄笑话道。
说完,他依旧将另一颗肉果也好好舔弄了一般。
随手扯过一件衣衫将肉棒上的浆汁抹去,温玄捏住红云的一双粉腿,将肉棒朝她的花穴刺去。
「疼!」红云粉拳在温玄的肩膀上拍打着。
温玄看了一眼才刚刚被破开花唇的小穴,心衬却是不能轻易退却,否则前功尽弃,当即一口吻住她的小嘴,腰部用力一杵,顿时直抵花心,湿滑暖凑的穴肉紧紧裹住肉棒,让温玄动弹不得。
「好疼,你怎么不心疼人家!」红云眼中大滴大滴的泪水顿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打在温玄脸上。
温玄急忙吻去她的泪水,咸涩的味道让他心疼不已,打定主意定不要再让她疼痛一分。
温玄抱住她的翘臀,缓缓上下套弄,一边吻住她的小嘴,使她无有多想。
片刻后,痛楚散去,一股飘飘然之感袭来,红云睁眼只见自己正一丝不挂地抱在一个英武少年的身上,一根火热坚硬的物事正在羞人地进出自己的小穴。
还不待她挣扎一二,便很快又被这股飘飘然的快感夺去心神,又闭上俏目哼唱起来。
见红云脸色一片潮红,温玄也知她也是到了极点,当即不再隐忍,大开大合起来,不一会儿红云小穴一阵抽动,闷哼一声便泄了身子。
温玄也停下来松了一口气,食指在红云的菊口逗弄了一阵,便将她放置一旁,拉起一个名叫春萝的小丫鬟拥入怀中……
两个时辰很快便过去,若是以往,这时候宗政雪姬早已沉沉睡去,但今日这活春宫近在眼前,却是使她别有兴致。
见温玄将第九个小丫鬟放下,宗政雪姬也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她府中也有阳货甚大的面首,可却无一人能坚持这么久的!
透过薄薄的锦屏,只见温玄的肉棒高高翘起,不见方才的玉白之色,而是一片通红,彷如火烛。
宗政雪姬给一旁站着的云娘使了一个眼神,云娘玉钗微动,却是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江湖中能御而不射的法子也是有的,大抵不外乎以劲力封住精门,如此便能御而不射,但时间长了却会导致阳具坏死,因此也无人愿意使这套把戏。
但不愿意并不代表不会啊!
云娘取下头上的玉钗,解开衣裳,露出荷花肚兜和粉色亵裤,她来至温玄身后,环抱住正在撞击小丫鬟翘臀的温玄脆生生道,「小郎君好生厉害,却也让姐姐来尝尝鲜!」
第四章:合身之谊
红烛高照,娇喘声不绝于耳,粉帐中的宗政雪姬听得心火炙旺,玉手掩在胸前,不住地抚慰着自己。
锦屏前,温玄棋逢对手,正与云娘杀得难解难分。
他将云娘的修长玉腿架在肩上,双手抱住玉臀,粗硕的肉棒死命地朝着玉蚌鼓捣。一双丰满的圆乳也随着他的撞击上下晃悠着,雪山上一点红梅煞是好看。
「啊~,好厉害的小郎君,奴家快要被你插死了!」云娘止不住地呻吟着,潺潺春水随着温玄的抽插被一股股地刨出来,不一会儿软榻上便湿了好一大块儿。
方才被破身的十二名小丫鬟此时也醒了过来,一个个不着寸缕,春光尽露,趴坐在周围,用羞涩的眼光打量着二人。
云娘起初没把温玄放在心上,自认为暗施手段便可让他俯首称臣,可几番云雨下来,却发现温玄的精关稳固异常,这么长时间的交合根本没有丝毫泄身的迹象,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云娘暗道,她心道不可再让温玄继续逞威风,当下挣扎着起身,将温玄压在身下。
「小郎君可是累了,且换姐姐来动动!」她媚眼如丝道,说是姐姐,但当真算起来,她与温玄的母亲罗敷仙子年岁相差不多。
温玄不知她心中所想,乐得逍遥,自然不会反对,「姐姐若是喜欢,自请便是,小弟奉陪到底!」粉蛤中一片温暖紧凑,让他就好像在泡温泉一般。
云娘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下的俊朗少年,见他讨好自己,心里没由来地一阵欢喜,俯下身来,红唇轻起与他吻到一处,一汩汩香甜津液喂到温玄口中。
同时粉臀轻抛,一双玉兔上下齐舞,上下交攻,誓要将温玄斩落胯下,正所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明里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果然受此刺激,即便是温玄也难耐不住,他气息急促起来,肉棒更加火热坚硬,烫得云娘的小穴一阵阵紧缩。
本以为温玄再也支持不住,不想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动静,云娘暗恼不已,一双玉手从他的胸膛上滑下,来到他的腰间。
就在温玄双目紧闭,心神沉迷时,云娘双手猛然用力一箍,一股巨大的刺激感传来,温玄双目骤然睁开。
「有了!」云娘暗喜道,原本坚硬的肉棒此时一阵阵跳动,似有发射的迹象。
传言当年纯阳真人还未得道成仙时,在洞庭湖畔的驻春楼风流快活,连续御女七天七夜而不射,引为天下奇观。后来一名得道高人向驻春楼首席暗授秘法,让其在交合时猛掐纯阳真人腰眼,必能使其一射。首席照此施为,果然使纯阳真人一发而不可收拾!纯阳真人顿时大惊,叹此番泄身竟毁其百年修为!
温玄双目齐睁,立觉不妙,虽然他之前与宗政雪姬的赌约只是局限在十二名小丫鬟身上,可他哪敢大意,若是对方强行狡辩,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当即紧咬舌尖,屏住心神,竟将泄身的冲动强行忍了下来!
反而是云娘终于挨不住温玄的鞭挞,趴在他的胸前,雪腹一阵抽搐,一汩汩春水连绵不绝地从二人交合处淌出,好似牛乳一般。
温玄将累瘫的云娘抱在怀中,对着她的红唇亲了几口,这才将她放在一旁。
待他抬起头来,只见窗外天色微白。
温玄起得身来,也没穿什么衣服,当下裸着身子绕过锦屏,来到粉帐前。
「夫人,这场赌局该当是我赢了!」温玄抱拳道。
粉帐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绣帘微卷,露出宗政雪姬美艳无双的螓首,她的额头上发丝凌乱,脸色潮红,平添三分风韵。
看着床前光着身子的温玄,一根硕大粗红的肉棒高高翘起,一股充满了男儿气息的腥味有意无意地传来。
宗政雪姬轻笑道,「却是你赢了!」
「你放心,我说过话自然会算数!」她伸出玉手握住龟首道,一股惊人的热感顿时透过掌心传递开来。
七日后,陆家府宅。
陆振荣伫立在府门口,心焦气躁地朝外张望着。
自从三日前与李俊交手过后,他自知不敌,却又不肯罢休,因此四处广发英雄帖,在许下两个人情后,终于请到了两个厉害人物,若论修为俱在他之上!
有了这两个帮手后,他自认为对方便是再厉害,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他大打出手!但一想到这七日内,对方在罗敷仙子诱人的肉体上不知享受了不知多少次,他便如坐针毡。才到双方约定的时间,他便迫不及待地出门候望。
「哈哈哈~!」一阵爽朗笑声从远天处传来,陆振荣翘首相望,却不见来者踪影。
「陆贤弟,我在这儿!」一双大手拍在陆振荣肩上,他当即回身,顿见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位身着僧袍,大肚圆圆的胖和尚,油光满面!
陆振荣不敢大意,当即抱拳一礼,「陆某见过大师!」
胖和尚单手打了一个佛号肃容道,「阿弥陀佛,无花无相本无果,渡人渡己难渡心,贫僧法号无相,陆贤弟叫我无相和尚便是!」若只从这副模样看去,旁人倒还真以为他是一位以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可他无相和尚的名头在昌州一代却是恶名远扬,奸淫掳掠,无所不做。陆振荣若不是急缺人手,也不会找上他。
「怎么只有无相大师一人前来吗?」陆振荣疑道,他记得信上说还有一名道人与无相和尚随行。
「陆贤弟放心,天鸿道人有事耽搁,迟缓几日便到,绝计不会坏了贤弟的大事!」无相和尚解释道。
陆振荣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将无相和尚迎入府中。
待双方坐定,下人送上茶水后,无相和尚喝了一口后不解道,「不知陆贤弟此次遇到何事,竟然如此急切,要知道贫僧从昌州到朔州,一路马不停歇,途中接连累毙了三匹马!」
因此事事及个人阴私,因此陆振荣在英雄帖中并未多谈,只言及对方仗势欺人,自己力不能逮。
看见无相和尚质询的目光,陆振荣只得斟酌一番道,「不瞒大师,陆某最近喜欢上了一名红尘女子,正准备为其赎身,不成想中间竟被人抢先一步,陆某诚心劝说,却不想对方仗势欺人,趁我不备竟将我打成重伤。陆某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广发英雄帖,请各路英雄好汉前来为我出头!」
无相和尚闻言呵呵一笑,不置一词。陆振荣是什么人江湖中早有传闻,不外乎一个薄情寡义、欺软怕硬的人物,又怎会喜欢上风尘女子,还冒出为对方赎身的想法。指不定是与别人争风吃醋时,一时不慎,碰上了一个硬点子。
他也没拆穿陆振荣的想法,抿了一口茶问道,「对方是什么来头,连你也拿不下?」陆振荣怎么说也是一个六级高手,放在江湖中也算是一流的好手,能胜过他的人也是不多。
陆振荣露出忌惮的神色,「若说详情,我也是所知不多。只知对方能轻易指使两个六级高手,与我交手那人更是不凡,一双惊风腿犀利无比,若不是我退得及时,恐怕还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惊风腿?」无相和尚惊疑道,「惊风腿乃是定州傅家镖行的传家武艺,可傅家镖行十年前因为押送的北军物资丢失,已经被北军骁虎卫剿灭了啊!」
「难不成是傅家的某个漏网之鱼?」无相和尚思虑道。
陆振荣摇头道,「这个在下也是不知!」
无相和尚缓缓道,「无须多虑,今晚贫僧便走上一遭看看!」
清河镇后山桃花别苑中,温玄推开房门,看着天上的灿烂春阳,他狠狠地舒展了一个懒腰。这几日他在此与宗政雪姬整日嬉戏,懒散度日,连武艺都荒废了许多。
不过这几日他虽与宗政雪姬亲近非常,但未再进一步,这女人虽然春情缱绻,却也不是随意之人。
这时一阵阵吆喝声从墙外传来,温玄一听便知是有人在此练武,他循声而去,只见练武之人正好是他相识之人,恰是马正和李俊二人,还有两人他虽然不识,但只看对方雄伟的体魄,便知二人武艺不在马正和李俊之下。
见是武林前辈,温玄不敢不敬,当即抱拳礼道,「温玄见过四位前辈!」
马正、李俊等人早已察觉到温玄的到来,他们对温玄这个靠脸皮上位的年轻人本无好感,不过见他礼数周到,便失了为难之心,一个个俱是点头随意应付了一下。
在马正、李俊等人之前,温玄认识的武学高手便只有自己的师傅胡啸,今日得见这么多的武林前辈,他自然不会放过观摩的好机会,因此站在一旁仔仔细细地观看起来,一番下来所获着实不少。
就在温玄全神贯注之时,一名温玄不认识的大汉叫道,「小子,你看了这么久,且过来与我练练手!」
温玄哪敢上去,这名大汉上身粗犷,臂膀好似有女子腰身一般粗壮,随意挥动间,似有千钧之力,一看便知是马正这种横练上三路的高手!
见温玄有意推脱,一旁的马正鼓噪道,「能与高手过招乃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之事,何必扭扭捏捏,故作女儿姿态!」之前他也与温玄交过手,但一时半刻内竟无法拿下温玄,因此有意推波助澜,让自己的同伴也来试一试深浅。
话已说到这份上,温玄也不再客气,当即上前抱拳道,「那就请前辈多多指教!」
说完,他双拳紧握,内力激荡,随时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攻势!
大汉嘿嘿一笑,跃身而起,当即一拳砸了过来,一只硕大的拳影迅速在温玄眼中放大,势如千军,一往无前!
温玄一见,顿知避无可避,否则对方一旦欺身上来,落败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幸好自己天生神力,便是硬碰硬也有几分把握!
他毫无退缩之意,当即挥拳而上,在马正和李俊二人惊异的目光中与大汉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马正怎么也想不到温玄竟然会选择与自己的同伴硬刚,要知道同是横练上身功夫,但自己也不敢与他硬碰硬。
只听一声清脆的劲爆声传来,温玄与大汉俱是闷哼一声,纷纷后退。
温玄一连退了三四步,而大汉却只退了一步便稳住了身形,二人修为顿见高下。
大汉扭了扭酥麻的臂膀心中惊叹连连,「这小子好大的力气!」
刚才的交手中他发现温玄的武学修为虽高,但还达不到能与自己争锋的地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对方天生神力,弥补了这一差距!
温玄却是一阵苦笑,自己还是太过于高估自己了,现下他双臂酥麻无比,几乎无法活动,待几个气息过后,他才将这股酥麻之感压制下去。
温玄缓缓抬起双臂抱拳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对方方才只用了三分力而已,否则以二人之间的差距他根本挡不住。
大汉一挥手道,「不必,不过是过过招而已,某若是对小辈使全力,岂不是欺负人?便是胜了,也不光彩!」
温玄见他说到这里,不由问道,「既与前辈过招,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前辈?」
大汉偏头一思,「无妨!某姓朱名直,你若是看得起某,称呼我一声朱大哥便是!」
他随即指向身后另一人介绍道,「这是秦朗,与某差不多年岁,你称他一声秦大哥便是!」身旁的马正和李俊因之前便于温玄认识,因此没有过多介绍。
温玄抱拳敬道,「见过朱大哥,秦大哥!」
「嗯!」二人俱是点头应了一声。
虽然几人之前对温玄的印象不佳,但这一番认识下来,却颇为满意。温玄虽然年少,却没有少年骄气,老成持重不说,还颇为敬重前辈,是以纷纷对他刮目相看!
朱直看着温玄,摩挲着络腮胡子道,「适才与你交手,我感觉你的内力比之一般的四级武者要强出不少,却还未达到五级武者的地步,想来你应当是正处于突破境界的阶段!」
「确实如此!」温玄回道,他处于这个阶段已经好些时日了,却一直没什么进展,心里也是暗自着急。
朱直点头称赞道,「年少有为啊!我像你这般年纪时,也不过是刚刚成为一级武者而已,相比起来,你着实胜我良多!」
温玄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呐呐道,「哪里,我不过是笨鸟先飞罢了!」
朱直一摆手道,「诶,如果连这点自信心都没有,还怎么闯荡江湖?」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寻到石桌旁坐下,朱直又问道,「你练的是什么内功?
某分明感觉到你内力很是精纯,为何使出来却极为粗浅?」
或许对他人而言,修炼何种内功乃是个人之秘,但对温玄而言却不是什么秘密,他回道,「我修习的内功名叫九龙浮日决?」
「九龙浮日决?」马正喃喃一语,露出一副古怪之色,又与其他三人互看一眼。
「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温玄见状问道,这套功法还是他的师傅胡啸传给他的,他所知甚是有限。
马正肃色道,「非是我有意贬低,此功名号虽大,却名不符实。江湖中许多不得正经师传的武者大多初始练习的便是此功,盖因此功流传最广,疑为一个走方卖艺之人所创!」
温玄闻言,当即一怔。
马正继续道,「此功或许对三级修为以下还有些益处,但一旦超过三级修为,此功可以说是毫无益处,甚至用鸡肋形容也不为过!」
温玄久久方才回过神来,难怪自己一开始修为精进迅猛,后期却乏力异常,原来是这个缘故!
马正解释道,「江湖中一般将一二三级武者称为低级武者,四五级武者称为中级武者,六七级称为高级武者,八九级武者称为绝世武者,至于传说中的十级武者只能用神仙来形容了!
而越往上差距便越大,也越难以跨越,我们四人便是被阻挡在七级武者大门外长达十年之久,无论如何修炼,都难以精进一分!」
「这却不是其它的缘故,而是我们四人资质所限!」朱直叹了一声接过这个话题。
他看向温玄,「武学一途,一看个人资质,二看功法,三看外药,三者缺一不可,否则必为其所限。我们三人功法、外药都不缺,那就只能是个人资质的缘故了!」
温玄听后,大开眼界,以往他还以为只要勤能补拙,便可把修为一路推上去,想不到这之中竟然有这么多说道。
「这外药有什么说道没有?」温玄疑惑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所谓外药即是补壮肉身的秘药。」朱直解释道,「修练一途便是以后天之勤勉补先天之不足,武者意志坚定,虽然可以不停地推动修为向上攀升,但肉身却是扛不住的,因此便须外药补壮己身。如果要形容的话,肉身若是栋梁之木,那外药便是天地甘霖!
这外药也是有讲究的,次一点的便是一些寻常的草药精华或者虎豹骨血,最上乘的便是一些门派或者武学世家历经数百年流传下来的秘方,据说有种种秘益,非是其人,外人实难以言说!」话到此处,朱直笑了一下,「江湖中还流传双修之法可以作为外药补壮己身的说法,不过无人能证实此事!」
说完,几人相视一眼俱是哈哈大笑起来,这种说法不异于异想天开。
温玄一番听下来,却是受益良多,也不枉他来此一行。他能修到四级顶峰,着实可以说是误打误撞,想来他的师傅胡啸虽是良师,却非名师。他现在所恃者唯有自身的天资,其余的功法、外药俱缺!但缺不怕,怕得是什么都不知道,既然知道缺的东西,那就只有想设法弥补了!
他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带母亲罗敷仙子和水清荷脱离红轩馆这个淫窟,然而再凭借自己这身天资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温玄打定了主意,宗政雪姬这里只能作为一个落脚点,绝不能长久待下去,否者只会消磨自己的雄心壮志!
就在温玄暗自思虑时,一个小丫鬟听见这里高谈阔论的声音,急忙跑过来,见温玄也在这里,不由高兴道,「温玄,贵人今日欲泛舟出游,请你过去陪同呢!」
温玄急忙起身,「请回复贵人,就说我换身衣服马上就到!」
说完,向在座的四人拱手请辞!
四人俱是起身颔首,宗政雪姬出行他们也是要陪同的,以防有奸人暗害于她,只是要站远一点而已。
见温玄离去,朱直嘿然一笑,「这小子也是有福气之人,竟然能爬上郡主的绣床!」话语之中满是钦羡之意。
马正瞅了他一眼道,「你忘了以往那些爬上郡主绣床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
朱直闻言平白打了一个哆嗦,宗政雪姬自从丈夫过世后,心性大变,喜怒无常,以往那些爬上她绣床的人最后没一个好活的!
清河镇后山的鲤鱼潭中,一叶小舟随波而动,舟尾两名健妇熟稔地摇动舟楫,推动小舟前进。
温玄拥着宗政雪姬坐在小舟中央,向她介绍四周的风景,此时春阳暖暖,碧波浮动,两岸旁的桃花正值盛开时节,一时落红无数。
「那就是鲤鱼湾!」温玄指向崖边的一汪深水道。
宗政雪姬不情不愿地从他怀中起来,她身着一袭粉裙,发髻高束,娥眉弯弯,便是未著胭脂,也胜桃花三分颜色,「可是有什么独特之处?」在她看来,此处着实普通。
温玄抬头仰望,见春阳刚及山脊,还未悬于中天,他低头看向怀中美妇解释道,「每及仲春时节,这清河中的鲤鱼便会集于此处产卵,若是恰逢午日时分,春阳高悬,便可望见潭下五颜六色的鲤鱼群,来回游动,甚是壮观,这鲤鱼潭也因此得名!」
「哦!」宗政雪姬却没想到此处竟有这等美景,她府中的也有一汪绿水,养得有百数条锦鲤,可因是人为投养,因此甚是呆笨,全无半点灵动之感。
此时一阵春风拂过,平添三分冷意,宗政雪姬急忙拉紧衣裙,偎在温玄怀中。
温玄见此,扯过身上披着的锦衾盖在她身上,宗政雪姬自南而来,却是不知北地春寒的厉害,便是到了夏初时分,这寒气侵体也是十分难受的。
宗政雪姬见他如此关切自己,大为感动,又看见他那俊逸和煦的面庞,心中爱意涌动!
「温玄,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宗政雪姬问道。
温玄神色黯淡几分,摇头道,「我曾问过我母亲,她也是不知!」作为妓女之子,不知父亲是谁,可以说这是他最为卑怯之事。
以往红轩馆馆主黑曼罗曾取笑他,说他相貌不凡,眉目间有一股尊贵之气,可知他父亲大抵也非是常人。
但温玄也只是听听而已,他生父便是某位大人物又能如何,作为妓女之子,他绝不可能得到半点福荫,他的生父也绝不会认他这个儿子!
宗政雪姬见他不愿多说,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二人相拥着在一起,气息交感,不一会儿便情热起来,宗政雪姬抬头望去,便见温玄目光炽炽地看着自己,白皙的脸庞上刹时便多了一缕羞色。
温玄见她目光不避,当即低下头来,与她吻到一处,如脂如膏的唇瓣清凉恬淡,一条柔嫩的香舌却是香甜无比,好像藕荷一般。
温玄将宗政雪姬紧紧抱在怀中,二人贪婪地吻在一起,唇齿相依。温玄大口搜刮着宗政雪姬嘴里的津液,却是怎么吃都没有满足。
一旁的两个小丫鬟则是红着小脸,不敢多看。
却是温玄挨不住了,他伸手触摸在宗政雪姬肩上,见她没有反对,顺势而下,抚在她的胸前,一双浑圆饱满的玉乳当即落入掌中,虽是隔了一层衣服,却也让温玄心热无比。
正当温玄有进一步动作时,宗政雪姬轻轻将他推开,摇摇头道,「此处荒郊野外,非是好地处!」盖因四周并无遮掩的事物,使她不敢放开。
温玄也知这个道理,没有继续下去,「也不知何时才能一品夫人温柔!」他暗喻道。
宗政雪姬玉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庞上亲了一口道,「今晚来我房中饮宴,不醉不归!」
温玄顿知其意,心中大喜,抱着宗政雪姬又吻了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宗政雪姬内室中,温玄与她对坐在桌旁,一旁侍立着两个俏丽的小丫鬟。
宗政雪姬脸色羞红地为他斟上一杯清酒,举止温顺异常,却是将小她数岁的温玄当做丈夫一般服侍。
温玄向来很少饮酒,当下也不好推辞,只好强作坚定,一口将杯中清酒饮尽,清酒流过他的咽喉,顿时引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以至于温玄忍不住咳嗽了几下。
「怎么,你不会喝酒?」宗政雪姬奇道。
未免佳人看轻,温玄强作解释道,「当然会,只是今日喝的酒烈了些而已!」
宗政雪姬察言观色,知道这是他的推脱之词而已,但也未拆穿,反而轻笑道,「确实,今日的这酒却是烈了一些,那我就给你温润一下!」
说完,她一口饮尽杯中美酒,将身子靠了过来,檀口微张,将唇杯送到温玄面前。
只见红唇中盛着一汪美酒,芳香四溢。
温玄却是忍不住一口含住她的小嘴,尽情品尝着檀口津液与美酒混合着的滋味。烈酒与宗政雪姬檀口中的津液混合,少了那股辛辣刺激,多了几分甜腻滋味。
二人情热至极,紧紧抱着痴狂地吮吻在一起,宗政雪姬双乳浑圆饱满,紧紧地抵在温玄胸膛上,使他心跳陡然加快!
待温玄回过神来,一条绵软嫩舌钻入口中,与自己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他睁开眼,将近在眼前的美妇看得一清二楚,她那精致的面容,她那微微卷曲的睫毛,甚至是她那乌黑靓丽的秀发都在他的可触范围之内。
温玄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宗政雪姬横抱起来,她看着挺高,与温玄不相上下,但抱起来却轻飘飘的,好像是一团棉花一样。
温玄抱着她一步步走向绣床,身旁的两个小丫鬟伶俐地拉开床帘,待温玄抱着宗政雪姬一个翻身滚入里间后,又褪了绣鞋和罩衣,只着一件玉色肚兜和一条短裤,便爬上绣床伺候着。
北朝民风开放,不拘小节,似这等闺房之事,向来是十分大胆的。大户人家的丫鬟侍女除了干活外,还有主人行房时上床助兴的本分。若是能得主人雨露,生下一儿半女,便能得一个侍妾的名分,从奴婢变为主人,从此不用在干粗活,因此许多大户人家稍微有点姿色的丫鬟是十分愿意来主人房中伺候的。
温玄将宗政雪姬压在身下,急忙撕扯着她的衣物递给两个小丫鬟,不一会儿,二人已是坦诚相见,宗政雪姬的双乳比温玄见过的大多数女人还要丰腴许多,也只有自己的母亲罗敷仙子才能稍稍胜过。只见两团高耸的雪山上,一点红梅傲立,平坦的小腹下,乌黑弯曲的芳草连绵,一双修长的美腿浑圆笔直。
宗政雪姬顺眼望去,只见一根笔直的白玉肉棒正在温玄跨间跳动着,足有儿臂般粗壮,便是她之前受用的角先生也比不上,顿时心中多了一分期待!
温玄一口将红梅含在口中,想来宗政雪姬没生过孩子,乳尖并无半点奶香,反而蕴含着一股情欲的滋味。
他舌尖抵在乳尖上,不停地逗弄着,少时便察觉到这粒红梅膨胀了许多,想来她已是情动非常。
果然宗政雪姬立时双手插入温玄发间,呜咽着道,「快别弄了,我难受地不行,你快插进来吧!」
温玄见她如此按捺不住,顿时笑了一下,他一手握住肉棒,抵在花唇上磨蹭一番,烫得宗政雪姬双腿紧紧并在一起。
温玄当即双手握住她的小腿,向上一推,摆出一副羞人地姿色,肉棒抵在花唇上,作出即将进攻的模样。
「你们两个也不要闲着,来我身后,为我助力一番!」温玄看向两个小丫鬟笑道,他当然不缺这点力气,只是为闺房之事添上几分情趣而已。
两个小丫鬟羞得不敢抬头看他,默默扭动身子来到温玄身后,两双小手贴在他的身后,略微用力。
温玄缓缓沉腰,肉棒慢慢插入小穴之中,宗政雪姬虽是过来人,牝中却十分紧凑,温软香滑,水量惊人。过了好一会儿,温玄才感觉到龟首抵到一团软肉上,看来个头高的女子花心也高的传言并非是虚言。
温玄不住地抽插起来,两个小丫鬟力气虽小,但也算聊胜于无。况且这种情况下两只软嫩小手抚在背上也别有一番滋味。
此时从温玄身后看去,只见两只被白袜包裹着的小脚正在温玄肩上一跳一跳的,好像是两只白蝶一般。两个小丫鬟心有默契地推动着温玄。
宗政雪姬阅男不少,温玄卖力了好一阵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立即身躯向前倾,使得肉棒不再直来直去,每次抽动时,都是磨着花蒂,用力撞在花心上。
宗政雪姬顿时轻泣起来,「呃,啊,啊,啊,啊,呃呃,……」好似痛苦万分,却又显得极为畅快。
过了一阵,温玄停下来准备换个姿势,他躺在宗政雪姬身旁,抬起她的一条美腿,另一只手扶住肉棒,爽利地插入小穴之中。
宗政雪姬难得睁开醒目,见自己被比自己小许多的温玄赤裸裸地抱在怀中,大感羞涩,见床尾的两个小丫鬟还留着少许衣物,不由得微怒道,「还不把衣服脱了,过来候着!」
说完,闷哼一声,却是又给温玄探到花心,连心神都颤栗起来。
两个小丫鬟不敢大意,当即三两下脱了肚兜、亵裤,便一左一右贴了过来,酥胸小巧,粉胯间光溜溜地一片,却是微毫不生,只有微微隆起的粉户。
这倒并非是天生如此,而是主人家为了干净和自身的方便,特意买来一种特殊的草药熬煮后,让这些小丫鬟时常抹洗,久而久之竟使得胯下不生分毫毛发。
也就是北朝风俗如此,传说南陈风俗中认为女子如果胯下不生毛发,确有克夫之嫌,一些天生白虎的女子便是家境富足,天生丽质,也不免被妨碍一生,可在北靖却没有这种说法,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左边的那名小丫鬟当即钻入宗政雪姬怀中,与她搂在一起,双手环腰,抬起头叼住乳尖,轻轻吮吸起来,好似在吃奶一般。
看来这个小丫鬟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温玄想到,宗政雪姬私底下爱慕女色这件事看来不假,与闺房中的小丫鬟玩耍嬉戏也是常有之事。
本就飘飘欲仙的宗政雪姬被她这么一弄,却是激起了莫名而来的母爱神情,一只手环住小丫鬟的腰肢,另一只手抚住小丫鬟微微翘起的圆臀,轻轻揉动起来。
而来到温玄身旁的小丫鬟却是直接贴在温玄背后,一双小手来到胸前,抚动他的乳头。
虽然男子这东西只是摆设而已,却也是十分敏感,温玄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处敏感的地方,当即被她抚摸地心神晃动,连精关都有些不稳。
温玄忍了片刻,终于忍不了了,他扶起宗政雪姬打趣道,「我弄了这么久,该换你也来动一动了!」
宗政雪姬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凤目中艳光四射,「好啊!」
她蹲坐在温玄胯间,扶起肉棒对准小穴,慢慢坐了下来,开始上下挺动起来。
方才那名小丫鬟坐到温玄腰间,与自家女主人面对面坐着,同样与女主人抱在一起。
一大一小两张屁股在温玄身上轻抛慢送,带给温玄一种别样之感。他当即拉过方才贴在自己身后的那名小丫鬟,一口吻住她的小嘴,处子口中滋味却与美妇不同,清香甘甜,好似清茶一般值得品茗。
他一只手却是抚住小丫鬟的酥胸,这两名小丫鬟也不过十三四岁,却也是初具规模,软糯异常。另一只手来至粉胯间,滴滴甘霖垂落掌心,原来这名小丫鬟也是春心浮动起来,渴望云雨之事。
温玄与宗政雪姬纠缠许久,终究是她败下阵来,就在宗政雪姬挨不住准备歇息时,温玄突作猛状,掀翻一大一小两个美人,两只手紧握住宗政雪姬的脚踝,将她一双裹着袜子的小脚扳到螓首前,底下门户大开,温玄急做抽插,顿时一阵娇啼。
「啊,啊啊啊啊!」宗政雪姬小穴一阵痉挛,便是温玄的肉棒还插在里面,一股股浆汁仍是流了出来。
待她停下长啼后,温玄才停下来,趴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须臾后,躺至一旁。
第五章:世子
「春红、柳绿,你们两个又要偷懒了吗?」宗政雪姬慵懒道,面上红云彤彤。
「奴婢不敢!」两个小丫鬟连忙低下头脆生生回道。
说完,春红手脚并用爬到她身前,抱住宗政雪姬丰腴的玉臀,低下头来如同美人犬一般舔弄着宗政雪姬汁水淋淋的花穴,一股浓郁的馨香充斥着她的鼻间。
不一会儿,略显狼藉,芳草纵横的玉胯便被她舔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春红甚至伸出嫩舌,微微探入粉穴中,将粉穴内沿的春水一并舔去。
宗政雪姬紧闭眸光,细细品味着二人的余欢。
与此同时,柳绿也爬到温玄胯间,一只小手扶住温玄粗壮的肉棒,也不管棒上还残留的白沫,一口含住龟首,嫩舌便滴溜溜地舔弄起来。
温玄的肉棒粗大非常,便是柳绿倾尽全力也只能含住龟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深入下去。
温玄见她一副竭尽全力的模样,不禁心疼起来,抚住她光滑的秀背,「不必再吞了,我已经很舒服了!」
柳绿抬起头,一双眼睛露出征询的神色。
温玄再次用力点了点头,柳绿这才作罢,舌头放软,摩擦着龟首下的系带。
温玄在她小脸上摸了一把赞道,「真乖!」
就在温玄翻身准备再与宗政雪姬云雨一番时,房顶上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瓦片声。
温玄顿时心神大警,他一手抚住宗政雪姬的胸脯,抬头望向屋顶。
宗政雪姬却是什么也没有听到,起身看向温玄的目光中满是不解之色,两个小丫鬟则是紧紧抱在一起,宛如受惊的小兽。
短短数息,却分外寂静,以至于温玄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就在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的时候,只听「哗啦」的一声,屋顶顿时破开一个大洞,无数木板、瓦片哗啦啦往下落,伴随着落下的杂物中,竟还夹着一个人影!
此人甫一落下,便直冲温玄而来,大手一张,当即挥出一掌,房中顿时劲风四起。
温玄急忙掀起床褥将床上的宗政雪姬连同两个小丫鬟卷至一旁,随即一拳迎了上去。
在这种情况下,他逃无可逃,只能迎战。
只听「蓬」的一声,拳掌相交,房中布帛、桌椅顿时四散而开,温玄咽喉顿时一甜,气息大减。
「六级高手!」温玄大惊,他倒退而出,靠在木柜一旁,怎么也没想到来人竟有如此修为,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六级高手全力交手,之前的马正和朱直,他或是避其锋芒,或是对方手下留情,这才能与其周旋,可现在他却要挡住全力出手的对方,直至马正、李俊、朱直、秦朗来援为此。
落至一旁的无相和尚却是眉头一皱,似乎对方才的一掌有些不满,在他的感知中,温玄的修为连五级都没到,可却挡下了他方才全力打出的大悲掌!
在他以往的交手记录中,即便是真正的五级武者也挡不住他的这一掌,不是当场被震碎心脉而亡,便是重伤不醒,可对面这个少年似乎只是受了些轻伤!
无相和尚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在他刚一动手的瞬间,便惊动了此地的护卫,眼下正有四道极为深厚的气息往此处而来,每一道气息都不在他之下。
无相和尚顿时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朝温玄猛扑而去,手中掌印变动,又是一记大悲掌打出,他倒要看看眼前这名少年究竟能挡住几招!
实际上此时温玄的伤势比无相和尚看到的还要重上许多,但他知道这种情况下绝不能露出怯势,否者对方必定一鼓作气将自己拿下。
眼见对方不退不说,还主动出手,只看气势温玄知道自己是绝然挡不住这一掌的,他屏住气息,提起堪堪剩余的内力,一个侧身方才躲过这一掌。
只听咔嚓一声,无相和尚这一掌打在衣柜之上,顿时一股爆裂开来,无数丝巾、衣布碎片飞散四处。
温玄瞅见这个机会,当即飞起一脚,将一张椅子踢向无相和尚,同时身体向后倒射,与其拉开距离。
可谁知这无相和尚临阵对敌的经验极为丰富,他大袖一挥便将椅子震碎,身影一动,便向温玄追来。
不待温玄回过神来,无相和尚手印变动,似作利爪状向温玄抓去。
温玄拼尽内力,又是一拳挥出,似欲击破无相和尚的利爪。
可谁知无相和尚却避开温玄的拳头,一爪抓住他的臂膀,用力一划,温玄的胳膊上顿时出现三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一阵钻心剧痛袭来,温玄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六神无主。
无相和尚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当即变爪为掌,一记大悲掌打在温玄胸口,顿时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
温玄顿时狂喷一口鲜血,只觉世间陡然黯淡起来,身体如同落叶一般飞向后方,目光所及,一阵天旋地转,他终究敌不过六级巅峰修为的无相和尚!
无相和尚当即身形一动,欲上前结果温玄,此时房门陡然大开,一道雄浑身影闪入,挡在他的面前。
无相和尚见此,刹住身形,一掌打在来人胸口。
只听「砰」的一声,那道雄浑身影竟纹丝未动,无相和尚反而被震得连连后退,他的目光中满是惊骇之色,方才他的全力一击好似打在金铁上一般。
待舒缓被震得翻滚不已的内力后,无相和尚惊疑道,「你使得可是三山四海宗的不动明王山?」这三山四海宗乃是数十年前北国江湖中的霸主,鼎盛之时,宗内高手如云,便是武林魁首天台寺、百剑派也难以望其项背,遂是所行无忌,最终为靖国大军所灭。
「不错!」来人正是秦朗,他看向无相和尚道,「你方才那一掌便是大悲掌吧?据说天台寺十年前有一弃徒,受不了清规戒律,杀害师兄,夺门而出,想来就是你吧!」
「阿弥陀佛,不错,正是贫僧!」无相和尚双手合十,一脸坦然道。
「呵呵!」秦朗见他如此虚伪,当即嘲笑不已。
也就在这时,马正、李俊、朱直等人一一现身,四散而开,封住了无相和尚的退路。
无相和尚胆敢孤身而来,依仗的不是他的六级巅峰武学修为,而是他十年间行走江湖积攒下的无数对敌经验,便比现下更为险恶的环境他都能从容脱身。
见四人封住退路,他也是不急,大手往怀中摸出一物,便往地下一扔,顿时白烟四起,遮掩住四人眼线。他一踩脚下,身躯便从房顶上窜出。
见他从容脱身,朱直顿时大怒,也是冲出屋顶,捏拳打去。
纵是隔着白烟,看不清对方举动,无相和尚仍是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当即微微偏过头,只见一只巨拳擦着他的耳畔而过,激荡的劲风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
「破军拳!」无相和尚大惊,这家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豢养的护院竟有如此修为,所练武学无不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绝学,看来自己此次接下英雄帖还是太草率了,恐怕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无相和尚打定了主意,只要今夜能够脱身,那他便远走他方,此事不熄,绝不返回。
想通了此事,他鼓动内力,顿时远飞而去。若是论修为他或许不如这四人,但若论轻功,这四人绝对不如他。
果然,腾身而起的朱直和李俊二人追了一回儿,最后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其人离去,纵是心有不甘,二人最后还是决定返回,避免被对方引蛇出洞。
此时,留下值守的马正和秦朗二人见自家女主人平安无事,也是放下心来,若是宗政雪姬出了好歹,恐怕他们这一行人都得陪葬。
「快看看温玄,他方才好像中了对方一招!」宗政雪姬披着一件华丽的锦袍急道。
「诺!」马正和秦朗回道,二人扶起温玄见他气息微弱无比,当即心中一沉。
马正取过烛台放在身前一照,竟见温玄的左胸好似坍塌一般,他与秦朗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微微摇头。
「这小子恐怕是要折在这里了!」马正叹道,可以说以现在的情况而言,除非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否则药石无救!
秦朗道,「这小子刚才以身挡住了无相和尚的大悲掌,此掌掌力雄厚,有开山破石之力,恐怕他能活着的希望极其渺茫!」
宗政雪姬一听,顿时急道,「我不管,你们二人现在就得把他救活了!」
二人顿时苦笑不已。
秦朗想到,「要不我现在为他输送内力,勉强维护住他的心脉跳动?」
马正摇头道,「治标不治本,意义不大!」
「如果不救,恐怕他活不过一时三刻。」秦朗直言道。
马正无言以对,只得默然不语。
秦朗来至温玄身后,一掌附在温玄背上,运起内功,源源不断地向他输送内力。
一股充沛而温热的气流席卷全身,温玄原本惨白的面色渐渐多了一丝血色,眼睛微微睁开,但好似垂垂欲睡一般,似乎随时有可能闭上。
马正见此喝道,「小子,你可千万不要睡过去,否则你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温玄惨笑一下道,「我知道,但我现在感觉好累好累,好想休息一下。」
在他身后运功的秦朗道,「坚持住,赶紧运功护住心脉,方才无相和尚那一掌几乎打断了你的所有心脉,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修复,否则便是华佗在世也是无计可施。」
「好!」温玄虚弱地应了一声,挣扎着坐起来,双手掌印变动,开始调动内力护住心脉。他原本心脉尽断,无一丝内力残存,全靠秦朗输送的内力维持心脉运转,可以说现在秦朗一旦收功,他便会立马暴毙当场。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待温玄再次察看身旁时,李俊、朱直二人已经回返,正与马正、秦朗二人为他轮流输送功力。眼前的宗政雪姬美目欲泪,宛如雨后鲜花,垂垂欲滴,一脸的心痛不舍。
见温玄从运功中醒转过来,柔若无骨的玉手握住温玄的手略带哀恳道,「你可千万不要死,待你好起来,我什么都依你!」
她与温玄正是情思渐浓的时候,骤然失去对方,她心中大为不舍!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温玄安慰道。
一旁的秦朗闻言却是撇了撇嘴,要不是他们几个轮流为这小子输送内力,恐怕他早就撑不住了。
温玄却是没想那么多,他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可以说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若是不设法补救,迟早是撑不住的。
温玄决定赌一把!
他当即运功,除留下少许内力护住心脉外,马正、秦朗等人输送进来的绝大部分内力被他调动起来,一遍遍冲刷浑身经脉,涤荡周身窍穴,一缕缕白气当即从他的头顶升起,袅袅不绝。
马正一见,讶然一惊,「这小子选这个时候来破开境关?」
秦朗神情却是一奋,「练武之人每破开一个境关,体质便上升一个台阶,他若真能晋升五级修为,说不定还真能重塑心脉,扭转这必死之局。」
一旁的朱直摇摇头道,「此举甚难,这小子心脉尽断,此时强行晋升,便好似筑无基之台,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温玄露出万分痛苦的表情,难以承受。
朱直急道,「糟了,这小子经脉尽断,却又强行晋升,以致内力乱流,现在随时都有可能暴毙!」
四人连忙围坐下来,双掌附在温玄身上,内力涌入,强行为其调理气息。本来此事应该是由温玄自己来完成的,但眼下是不成了。
然而温玄的面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好似将死之人一般。
马正、李俊、朱直、秦朗等四人见此俱是微微摇头,露出一副失望地表情,现在他们已是无计可施了,便是大罗神仙前来,也不一定能救回温玄。
就在他们四人准备收手时,却见温玄低着头,发出一声声兽吼,好似着魔一般,突然抬起头来,仰着胸膛,发出一声大吼。一股强横的内力不知从何处涌入,竟将他们四人强行震开。
随即,在四人惊讶的目光中,只见温玄原本塌下去的胸膛竟然像气囊一般,逐渐鼓胀起来,不一会儿便与原先无二。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只见一道黑气在温玄的右胸上凝结成一头猛虎的模样,仰天怒吼,缓缓朝着温玄心脏的位置扑去,好像要啃食温玄的心脏一般。
但最终这头猛虎还未抵达温玄的心脏,便如雪消融一般缓缓散去,不见任何踪影。而温玄也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头颅缓缓垂下。
马正急忙上前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把脉一番,点头道,「他还活着,而且伤势全然好了。」
几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宗政雪姬,不发一言。
宗政雪姬的神情陡然冷肃起来,「这副异象你们可认得?」
李俊没说话,反而看向身旁的朱直和秦朗。
朱直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应该就是猛虎噬心吧?」
秦朗意味深长道,「方才那副异象除了猛虎噬心,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其它的缘由!」
「你们在这儿等着!」宗政雪姬吩咐了一声,随后走进书房,不一会儿便拿了一封书信出来,递给李俊道,「劳请李教头和朱教头走一趟,务必将此信当面交给我父王!」
李俊接过书信,与朱直躬身一礼道,「请郡主放心,我二人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将此信呈交梁王!」
「好,事不宜迟,还请二人即刻动身!」宗政雪姬道。
「诺!」二人抱拳一礼,当即退出房门,整备马匹去了。
待温玄醒来时,已是七日之后。
瞅见窗外明亮的阳光,刚刚醒来的温玄觉得无比刺目,当即举手挡住眼睛。
「你醒了?」身旁传来一道轻灵的少女声。
温玄转头看去,正是宗政雪姬的贴身丫鬟春红,想来这些天都是她在照顾自己。
「我睡多久了?」温玄问道,口中顿时觉得干渴无比。
春红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你已经睡了整整七日了!」小丫鬟惊叹道。
温玄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宛如干裂已久的土地得到滋润一般,心中痛快无比。
「这么久?」温玄也是惊讶不已。
「当然了,你受了重伤,差点没救过来,朱教头他们都说你运气好,命数大,便是阎王爷也不敢收你!」春红小丫鬟叽叽喳喳道。
温玄闻言一阵苦笑,他起身坐在床沿,只觉得一阵眩晕之感,急忙以手扶额。
春红小丫鬟也是急忙扶住他道,「你才刚醒,还不能起身!」
温玄点了点头,却也没再躺下,「我母亲呢?」他问道,也不知道母亲知不知道自己受伤的事,以当时自己受伤的程度,恐怕她会担忧不已。
「你放心,夫人为免出事端,吩咐下人们守口如瓶,不能将此事传扬出去,所以罗敷夫人那里还不知道此事!」春红小丫鬟解释道。
「那就好!」温玄放心地点了点头。
春红小丫鬟见温玄执意要起来,只得取来鞋袜和衣物,她道,「夫人让我告诉你,再过几日,我们就要起身回长安了,若是你也愿意和我们一起回去,不妨回去收拾一番。夫人已经命人给罗敷夫人赎身,且让她先回去准备了。」
温玄闻听此事,心中大定,他之前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我要当面面谢夫人!」他起身高兴道。
春红小丫鬟急忙拦住他道,「夫人这几日偶感风寒,不便见客,你是先回去收拾衣物吧,左右也不过几日的功夫,到时当面再谢也不迟!」
温玄有些疑惑,二人有合身之缘,不过区区风寒,何来的不便?
春红小丫鬟见他不信,只得道,「这是夫人吩咐的!」
温玄一听,只得作罢,「那我就先回红轩馆了,有事唤我就是!」
「嗯嗯!」春红小丫鬟用力点了点头,模样甚是可爱。
温玄想到那晚她裸着身子乖巧地为宗政雪姬清理舔弄玉贝的模样,不禁欲焰又起,伸手在她小脸上摸了一把。
春红小丫鬟见他作弄自己,不禁有些生气,鼓着小嘴瞪着他,可爱无比。
「哈哈哈!」温玄见此大笑不止,扬长而去。
此时,通往清河镇的官道上,三百铁骑策马奔腾而来,隆重的铁蹄声踏破荒野中的宁静,一股肃杀的气息笼罩在山岗间,仿佛大战将至。
铁骑上的骑士俱是身形雄壮,气吞万里如虎,俱不在马正、朱直等人之下。
可以说仅凭这三百名骑士便是武林中一流的门派也能屠戮一空。
突然,一匹战马陡然倒地,连累着马背上的骑士也被掀了下来。但其人身手非凡,竟在电光火石之间向后腾起,稳稳落在众人身后。
受此影响,众人也停了下来,落地的骑士急忙上前查看马匹。
「怎么回事?」隐隐为众骑士之首的一名大将道,他的声音雄浑非常,带着一种不容否认的命令道。他的身躯比这些骑士还要雄壮三分,身披厚重的铁甲。
「王上,这匹战马日夜兼程,劳累不堪,已经跑死了!」骑士禀手道。
「这里离清河镇还有多远?」被称为王上的男人道。
他身旁一名穿着褐衣的老仆回道,「照此速度,恐怕明日傍晚时分才到!」
王上一甩马鞭道,「太慢了,明日清晨便要到!」
「可是人受得了,战马受不了!」老仆解释道。
王上挥手道,「前面不远处有一处驿站,到那里换乘战马便是!」
老仆见他坚持,不敢再出言反对,只得道,「诺!」
一行人当即又继续上路。
红轩馆,罗敷仙子的住处,罗敷仙子正在塌上小睡,浣珠正在一旁候着,同样靠在桌上酣睡。
这时,一阵兴奋的呼声传来,「母亲!」
罗敷仙子登时醒了过来,「是玄儿!」她惊呼道。
她与同时醒过来的浣珠一起上前打开房门,见儿子好端端地站在眼前,一脸和煦的笑容,不禁心中大喜。
前几日不知为何,她总是心神不宁,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而能让她坐立不安的除了她的儿子温玄还能有谁呢?
因为当时她也知道温玄正与梨花别苑的女主人黏在一起,所以她不止一次问过那里的下人,可那些下人们总是支支吾吾,开始还说什么也没发生,后来就什么都不说,直接装哑巴了。直到她离开那里,也是如此。
现在见温玄平安无事地站在眼前,她心里的石头总是落了地。
拉着温玄坐到身旁,罗敷仙子急切问道,「你这几日去了哪里,为什么总是看不到你的身影?」
温玄自然不能把实情告诉她,所幸来时他已经想好的托词,「前几日梨花别苑的那位夫人突发急症,大夫看后写了一副方子,只是其中有一味药引难寻,我便与她手下的几位教头四处查找,终于在深山中找到了那味药引!」
「中间可是碰见了什么危险没有?」罗敷仙子又问道。
见母亲如此紧张,温玄只得佯装道,「我们并有碰到什么危险,只是中途迷路,在密林中多晃悠了几天,所幸干粮带得多,倒也无事!」
罗敷仙子紧张的情绪这才散去,她拍了温玄一巴掌道,「深山密林中迷路,怎么可能不危险?下一次再也不许这样!」
「好,儿子一定依照母亲的意思!」温玄靠在罗敷仙子身上道。
「去去去,别这么粘着我!」罗敷仙子笑着作出一副嫌弃的模样,但却没有丝毫动作!
「不,儿子就粘着您!」温玄得寸进尺,抱着美艳的母亲道。
「忘记说了!」温玄一拍脑袋道,他看向罗敷仙子的眼睛兴奋道,「我这次办事有力,立了大功,那位女主人答应我替您赎身!」
罗敷仙子来时已经得知了此事,初时还略显困惑,现在终于知道了缘由。
「我就知道是我儿子的功劳!」她激动地在温玄的脸上亲了几口道,「以后我再也不靠那些臭男人了,我以后就只靠我儿子!」
母子二人说到开心处,温玄当即抱起罗敷仙子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咯咯咯!」罗敷仙子不住地笑起来。
待温玄感觉眩晕无比时,只得抱着罗敷仙子倒在塌上,自己在下,母亲在在上。
看着温玄眉宇间的英气,罗敷仙子忍不住在儿子的嘴上小嘬一口。
温玄见此,一个翻身将母亲压在身下,吻住她的红唇,如痴如醉地吮吸起来,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母子二人唇齿分离,舌头间拉出一条淫靡的银线。
罗敷仙子娇笑道,「你都多大,还吃老娘的口水!」
温玄俯身再是一吻,「儿子永远也吃不够,只愿生生世世呆在母亲身边!」
罗敷仙子眼中也泛起了泪光,「母亲也是如此,只愿一辈子都在儿子身旁!」
待二人情绪恢复后,温玄道,「我这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清荷姐!」
罗敷仙子点点头道,「确实要告诉她!」
走在回廊上,温玄想得却是另一件事,他在想能不能把水清荷一起带走。他之前为给母亲赎身偷偷存了一笔钱,虽然不多,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眼下是用不着了。
而据他所知,清荷姐自己也存了一笔钱,两个加起来,应该足以给水清荷赎身了,只是不知道清荷姐愿不愿意同自己一块走!
临近水清荷的住处,温玄一眼看见了刚刚出门的妙儿,他心里顿时涌起一阵豪迈之情,乘妙儿还没反应过来,当即一把将她抱起来。
「是谁!」妙儿顿时闭起眼睛使劲挣扎起来,连身上的衣物都弄乱了。
「是我!」温玄在她耳畔轻声道。
妙儿睁开眼睛,看见温玄正用一种打趣的目光看着她,撇撇小嘴道,「吓我一跳,还不快放我下来!」
若在平时,温玄一定照办,但眼下自然不会!
他一手抱住妙儿,一手推开房门,正见水清荷踱步走出来,他心下一动,当即上前,伸出大手将她抱了起来。
水清荷身材高挑修长,温玄只是一只手自然抱得不稳,吓得她双手环住温玄的脖子。
三人一起倒在床上,水清荷一指点在温玄眉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温玄当即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浅浅说了一下,在水清荷面前他自然不用隐瞒,说道自己受伤时,当然也只是随意提了一句,但仍是让水清荷心惊肉跳。
当温玄说到已经为母亲赎身,并暗示清荷姐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离开时,水清荷却是沉默起来,好似心事重重。
「清荷姐不愿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温玄忍不住问道。
「我当然愿意,只是……」水清荷起身,走到窗户旁,远眺天际的飞鸟,神情落寞道,「只是离开这里后,我们又去哪里呢?」
温玄兴奋道,「清荷姐不用担心,这我早已考虑过,咱们先去依附那位夫人一阵子,待我成为六级武者后,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便是不成,也不过是觅地隐居,总不会委屈到清荷姐!」他现在已经是一名五级武者,距离六级高手不过一步之遥,若真到了这一步,便是给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当护院也备受尊崇,像陆振荣这种自个出来打拼的甚至最后还成了一地之主。
温玄自认为自己将来在武学一途上的成就绝不下于陆振荣,便是成为七级高手也大有可能,到了这一境界,便是投身军旅,也能搏一个将军的官职,到时封妻荫子岂不美哉,又何必死守此处不离呢?
水清荷见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只得道,「我倒不是怕受委屈,只是我俩无名无分在一起怕会惹别人笑话。」
温玄哪还不明她话中意思,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玉手道,「我愿娶清荷姐为妻,只要清荷姐不嫌弃便是。」
见他如此诚恳,水清荷贴在他身上激动道,「我哪里会嫌弃你,却是怕你嫌弃我这个堕入风尘的女子!」
温玄握住她的玉手,微微用力道,「温玄发誓,此生必是不离不弃!」
两人越贴越紧,……
次日清晨,天际微白。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温玄轻轻起身,为还在熟睡的水清荷与妙儿盖好被子,随即开门见是一名龟奴,当即问道,「这么早,什么事?」
面对温玄的诘问,龟奴不敢生气,毕竟温玄在红轩馆还兼任着护院教头的职务,比他们这些侍候客人的龟奴身份高多了,只得恭敬道,「梨花别苑派人过来相请,因为在教头的住处和罗敷仙子那里也没有找到教头,这才到这里来寻找,还请教头不要怪罪!」
温玄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毕竟他昨日方才从哪里回来。
龟奴回道,「却是什么也没说,只说是要事,请教头即刻回去一趟。」
「好,我这就去!」温玄一口应下,想来应该是启程的时候到了,他昨日便与母亲和水清荷说过此事,让她们尽快收拾行李。既然如此,那他便先去梨花别苑一趟!
还是那条熟悉的路,温玄疾步而行,只用数十息便至。自他成为五级武者后,内力大增,便是当日的无相和尚再来,温玄也有把握与他激斗十数合而不落下风。
站在梨花别苑门口,温玄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今日的梨花别苑太过安静,往日的嘈杂却是一声也没听见。若不是门口还站着两名仆役,他都快怀疑宗政雪姬等人已经离开了。
他朝两名看门的仆役点了点头,两名仆役也认得他,拱手过后,为他打开大门。
温玄刚一踏入大门,身后的大门便随即闭上。他这是才发觉今日确实有些不对劲,偌大的庄园内,此时竟不见一名杂役侍女,整个庄园内好似只有他一人!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这时只听一阵衣衫响动声,高高翘起的飞檐上竟飞下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将他围住。
温玄大为不解,这究竟是为何?他并未做什么对不起此地主人的事,对方为何如此待他。还是说,这些人并不是宗政雪姬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温玄问道。
「哼!」两名黑衣人只是哼了一声,便一左一右向他扑来。
甫一交手,温玄便察觉到不妥,这二人竟然都是六级高手,而且还是在六级停留许久的老手,出手狠练无比。
右手边这位双臂修长似猿,舞动间好像两天铁鞭一般,温玄刚与之交手数合,便感觉与他双臂碰撞的地方疼痛无比。
「却是不能只守不攻!」温玄心道,双方差距本来就大,他若是还一味防守,恐怕十合都不一定能撑下来,当即强忍一招,左拳紧握,直朝他中门而去。
这名黑衣人也没想到温玄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反攻,见温玄打算以伤换伤,他自然不会让温玄如意,当即选择一个侧身躲过这一招。
然而温玄等得就是这个时候,见对方身形不稳,他一个鹞子翻身,右拳旋转一周,砸在黑衣人的左肩上。
黑衣人只觉得这一拳好似重逾千斤,竟然被温玄一拳打得站不住,当即单膝跪地,连地上的石板也被他跪裂,这一拳份量如何可想而知。
然而,还不待温玄高兴,一股劲风自身后袭来,却是另一名黑衣人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
温玄旧力用去,新力未生,只得选择避让,他方一错身退开,便见这名黑衣人双指作剑指,从他眼前划过,凌厉的劲风割得他耳朵疼。
就在温玄以为危机解除时,却见这名黑衣人指间变动,屈指一弹,「轻轻」
打在他额头上。
看似轻轻的一招,却打得温玄眼冒金星,一阵眩晕,温玄感觉不像是被一指打中,倒好像被重重打了一拳一般。
趁着温玄眩晕的空隙,单膝跪地的那名黑衣人翻身而起,一把擒住温玄右臂,紧接而来的另一名黑衣人同样一把擒住温玄左臂,一时间二人将温玄牢牢制住。
温玄勃然大怒,使出全身力气挣扎。二人虽然牢牢将温玄制住,但依然被他挣扎得左右晃动!
「这小子好大的力气!」一名黑衣人终于忍不住道,合他们两个六级高手之力,竟然制不住一个五级武者的少年,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就在二人发力,誓要将温玄牢牢困住时,一阵响亮的脚步声传来,数十人徐徐走来,领头的是一位须发微白的中年男人,身躯雄壮,好似高山一般,威严无比,与他一起而来的还有宗政雪姬等人。
中年男人来到温玄面前,只是打量着他,却也不说话。
温玄也是一愣,他忍着怒气对着宗政雪姬问道,「夫人,小子行事自认为恭谨,并无得罪,为何抓我?」
宗政雪姬只是看了中年男人,却也没说话。
温玄这时也开始观察起面前的中年男人,对方气度非凡,想来也是大有来头,待他看向中年男人的面容却是微微一愣!
中年男人气宇轩昂,龙颜凤目,身姿挺拔,想来年轻时,当是一位英武男儿!
看过后,温玄却觉得其人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他方才一思,顿时醒悟过来,自己在镜中看见自己的模样不就是这般?
到了这时,温玄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中年男人的一旁的褐衣老仆站出来道,「王上,还是由我来吧!」
「嗯!」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褐衣老仆对着温玄道,「得罪了!」说罢一把掀开温玄的上衣,露出肚腹,他当即屈指在温玄腹间连点数下,却是将温玄丹田中温养的内力活活打散,迫使这些内力四处流散。
顿时一股剧痛袭来,温玄感觉这些内力好像破体而出一般,他立即运起内功,誓要将这些四处流动的内力生生安抚下来。
也就在这时,无数黑气汇集,在他右胸一侧勾勒出一条面相狰狞的猛虎!
「果然是猛虎噬心!」中年男人仰天叹息道,叹息声悠长似又带着满足。
褐衣老仆见温玄腰间有一玉佩,当即顺手摘下,深深看了一眼,随即呈送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接过一看,见是一个玄字玉佩,又是一叹道,「不成想当日一夜荒淫,竟侥得天幸,苍天果然不绝我宗政氏!」
周围的侍从一听,当即纷纷跪伏于地,齐声道,「恭喜王上寻回世子殿下!」
第六章:屠杀
温玄见褐衣老仆取走自己的贴身玉佩,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当即怒道,「把玉佩还给我,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
「这枚玉佩是你的?」中年男人轻笑道。
「当然!」温玄神色不善道,「不是我的,莫非是你的不成!」
「这枚玉佩的原主人恰恰就是我」中年男人悠悠道,随即他说起这枚玉佩的来历。
「当年我出生时,伏远公特意命能工巧匠用一块南山玉雕刻了这块玄字玉佩,以合我名字长玄二字之中的玄字。十七年前我出镇朔州时,朔州太守设宴款待,期间送了一名娇美处女与我,我与其一夕之欢后,这枚玉佩便不翼而飞,想不到今日竟能在这里寻到,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阁下既然说这枚玉佩是你的,那便拿去,不用多言!」温玄扭头转向一边道。
中年男人看向温玄道,「难道你母亲没有告诉你,你父亲是谁?」
「哼!」温玄哼声道,「我没有父亲,我只有母亲,我也不想费功夫去探究这个!」
见温玄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中年男人也是微微皱眉,负手叹道,「我乃是大靖世袭梁王,当朝天策大将军,宗政长玄是也!」
「宗政长玄?」温玄一惊,他倒是猜出对方出身不凡,但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梁王宗政长玄本人!
自大靖开创以来,历太祖、太宗、世宗三位皇帝,宗政一族俱是显赫无比,不仅有亲王之爵位,更执掌天下兵权,声威赫赫,便是皇帝都必须小心对待,民间更是流传萧与宗政共天下的流言。
想不到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竟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温玄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宗政长玄解开上衣,同样是露出宽广的胸膛,只见他微微运气,一头斑斓猛虎跃然浮现,仰天长啸,崩月摧云。
「你知道这是什么?」宗政长玄豪迈道,「这是宗政氏男儿与生俱来的异象猛虎噬心,也只有宗政氏的血脉才能蕴养出这等玄之又玄的异象,你只要催动这头猛虎便能获得不竭的动力,可以说凭此你天生便胜别人三分!」
温玄却是没有被他这番豪迈之情打动,低下头委屈道,「我宁愿不要这身血脉,我只要一个平凡的家,家里有父亲母亲便足够了!」
宗政长玄叹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在埋怨我,当初我若是知道你母亲已经怀了你,那我便是走遍世间的每一个角落也要找到你们母子。
我年过五旬,膝下无子,唯有一女,眼看宗政氏血脉断绝在即,我心急如焚。
上天既然安排你们母子来到我身边,我绝不可能任由你们漂泊在外!」
温玄听完他一番肺腑之言,终于没忍住,双目如泣,单膝跪下道,「父亲!」
宗政长玄一把扶住温玄道,「好孩子,我们父子相认,既是我们父子之幸,也是宗政一族之幸,宗政氏显赫数百载,终是未在我们父子手中断绝!」
扶起温玄后,宗政长玄转向自己带来的属下道,「从即日起,他就是你们的少主,你们要像尊敬我一般尊重他,绝不可无礼!」
「诺!」宗政长玄带来的属下齐声道,他们面向温玄,齐齐跪下见礼道,「
属下见过少主!」
便是跟在宗政长玄身旁的褐衣老仆也是一起跪下行礼,此间站着的唯有宗政长玄、宗政雪姬与温玄三人!
温玄微微平复心情道,「请起!」
这些僚属遂起身侍立一旁,不敢多言。
宗政长玄看向温玄温和道,「你既然认祖归宗,却是不能再叫温玄这个名字,按族谱你这一辈当以元字为序,但名却要好好斟酌,回去后当祭祀列祖列宗,请家中的祭祀为你祷祝!」
温玄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越是世家大族便越讲求宗法,纵然事出有因,但却不可以略过这些必要的关节。
他点头道,「我知道!」
「嗯!」宗政长玄见他如此懂事,也是不免欣慰,又问道,「我此番出京乃是私自行为,不能久留,我准备明日便带你们一同返回长安,看看你有什么要准备的没有?」
温玄没想到会这么快,他稍作思忖道,「除了母亲以外,儿子对一位名叫水清荷的姑娘很是钦慕,希望能把她一起带上!」
宗政长玄的心情很不错,他道,「此乃小事耳!」
入夜时分,梨花别苑的一处正堂内,歌舞声不绝于耳。
宗政长玄坐在主位上,一杯又一杯地痛饮着,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他的右手边坐得是女儿宗政雪姬,左手边坐得是刚刚父子相认的温玄。
宗政雪姬见父亲饮酒无度,当即劝解道,「父亲今日饮酒已然过量,着实不宜再饮!」
宗政长玄又饮下一杯,兴致勃勃道,「无妨,今日高兴,且让我多喝几杯!」
宗政雪姬不觉有些束手无策,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温玄,温玄清清嗓音道,「父亲,来日方才,何必局限于今日呢?」
宗政长玄拿酒杯的手顿时停住,恍然大悟一般道,「我儿言之有理,今日确实不宜再饮!」
宗政雪姬见父亲如此「厚此薄彼」,不觉苦笑,她唤来侍女道,「且去为王上准备一碗醒酒汤!」
「诺!」侍女万福一礼,便退了下去。
这时,褐衣老仆推门而入,快步走至宗政长玄身旁低头耳语一番。
「嗯!」宗政长玄边听边点头,「那便如此吧!」他吩咐道。
「诺!」褐衣老仆领命同样退了下去。
温玄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
晚宴继续进行,舞女们跟随着新曲子翩翩起舞,姿态娇娆,顾盼多情。
但温玄却没了心情,反而有些焦急,因为明日一早便要出发,他便请马正和李俊二人将母亲与水清荷一起接过来,可算下时间,却是过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报,让他不免有些焦急。
就在这时,房门推开,马正急匆匆进来禀告道,「禀少主,方才我与李俊一起去接夫人过来,可没想到半路上夫人竟然被人劫走了!」
「什么?」温玄勃然大怒,他疾步走过来,一把拉住马正的衣领诘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母亲乃是温玄的逆鳞所在,骤然听闻这个消息,以致他一时间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马正脸色难看道,「对方轻功极好,又是出其不意,我与李俊追了许久也没能追上!」
「是谁?」温玄质问道。
马正咬牙切齿道,「出手之人乃是天鸿道人,我之前曾见过他,绝不会认错!」
「天鸿道人?」宗政长玄走过来问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此人乃是一名邪道,行事阴毒,但向来只出没于冀州。
马正回道,「王上有所不知,隐居此地的赤焰馆馆主陆振荣极为仰慕夫人,之前就曾因此与李俊交过手,最后不敌而走,于是广发英雄帖邀人助拳,曾夜袭梨花别苑的无相和尚和当下的天鸿道人都是受邀而来之人!」
「哦!」宗政长玄双目微眯道,「那就说对方现在还在清河镇喽!」
「应该还在!」马正回道。
宗政长玄拍了拍手,一直候在门外的褐衣老仆走进来道,「老奴在此,请王上吩咐!」
「让铁心寒立即动手,告诉他务必要保证夫人的安全!」宗政长玄吩咐道。
「诺!」褐衣老仆领命而去。
温玄听得不知所云,疑惑地望向父亲。
宗政长玄也不解释,领着温玄和宗政雪姬出门,行到一处峭壁,俯视着山下的清河镇。此时的清河镇已是一片火海,哭喊声连成一片。
温玄目力极佳,透过夜色,望见火光中似有一队队强人四处杀人放火,出手狠辣。联想到刚才父亲所说,他顿时醒悟过来,连忙跪在宗政长玄面前恳求道,「还请父亲手向留情,放过这些镇民吧,他们都是无辜的!」
宗政长玄一改方才的慈父模样,不为所动,「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但为了你能顺利继承宗政氏的家门,为父便是不忍也要痛下杀手!」
温玄明白他的意思,一旦自己的出身暴露,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宗政氏的继承人!
但他生于斯长于斯,对这里的镇民很是熟悉,其中甚至有不少是他的少年玩伴,见他们惨遭杀戮,温玄心中悲痛莫名。
陆府内。
陆振荣见外间杀声骤起,急忙走出屋门,一名浑身带血的门人推开院门,上气不接下气道,「馆主,有流寇侵入清河镇,正在四处杀人放火!」
「流寇?」陆振荣大为不解,此处距离靖军塞北六大军镇中的寒阳军镇不过百里,什么流寇敢到这儿撒野,莫非是嫌自个命长吗?
门人急道,「馆主还是早些拿个主意,这股流寇少说也有三四千人,一旦杀红了眼,那咱们这点人是绝然挡不住的!」
陆振荣眉头大皱,这确实麻烦,他纵然武艺高强,但也敌不过这么多人,更何况对方还有可能配备强弩等军械,到时候一通乱射,非把自己射成马蜂窝不可!
就在他思量时,院门陡然响动起来,这分明是有人在撞击大门。
陆振荣此次来清河镇祭祖,带了四十多名门人,他当即一声令下,门人们纷纷上前顶住院门。而他则是匆匆返回屋内,掀开床褥,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罗敷仙子,这才放下心来。
陆振荣的大手在罗敷仙子嫣红色的脸庞上轻轻抚过,看着她那迷人的面容,高挺的酥胸,修长玉白的双腿,不禁咽了咽口水。虽然他与罗敷仙子欢好了不知多少次,但每当他再一次看到她,却怎么也抑制不住这股欲望冲动。
便是明知对方来头不小,但他仍请天鸿道人将其劫了过来。而天鸿道人将她送过来后,便匆忙而去,看样子也明白这当中水太深,是以不想参与太多!
「看样子,大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陆振荣琢磨道,如此倾城倾国的佳人他都难以割舍,更何况对方,「待度过眼前危难,便去南唐过活,我之前在那里置办有产业,便是当一富家翁也是足够了!」
还不待陆振荣思定,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糟了!」
他急忙冲出屋子,只见院门已被流寇撞破,此时已经涌入数十名流寇,正与他带来的门人厮杀在一起。
再仔细一看,陆振荣顿时神情一变,这伙流寇也不知是什么来路,竟然在与他的门人对抗中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略微占据上风!
要知道他带来的门人绝大多数都是二三级武者,其中甚至还有两名四级武者!
「住手!」陆振荣一声狮吼,当即镇住院中厮杀的众人!
厮杀的众人立时分为两拨,各归本阵。
「某乃是银州赤焰馆馆主陆振荣,你们当家的在哪儿?请他出来一叙!」陆振荣对一名流寇小头领道,他身上的惊人气势毫不保留地释放出来,六级巅峰的武学修为展现地淋漓尽致!
小头目毫不畏惧,嘿笑一声道,「想见我们当家的?那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就凭你?」陆振荣不屑道,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名小头目的修为,不过区区五级初期罢了!
小头目见他轻视自己也不恼,当即大手一挥道,「兄弟们,布九龙囚魔阵,让陆馆主看看我们的厉害!」
小头目话音刚落,立时有八人跳入他的身后,结成一玄幻莫测的阵法,便是以陆振荣的眼力,竟然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哼,旁门左道!」陆振荣不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能耐。」他挥动着火焰刀,杀入阵中。
阵中顿时传来一片金铁之音,陆振荣喝声阵阵,左劈右砍,火浪重重,一阵赛过一阵!
然而,这支九人小阵却屹立不倒,没有显露出丝毫颓势的模样。
明明结阵的九人无论是谁都挡不住自己的一招,可在阵中已然碰撞了不知多少次,却无一人倒下,陆振荣大为不解!
要是拖到这股流寇的当家主事到这里,到时更不容易走脱,想到这儿,陆振荣当即决定不再拖下去,他跃身而起,火焰刀高举,全力劈下。
另一边,那名小头目见交手这么多次,陆振荣却丝毫没有气势衰退的样子,当下也是微微惊讶,看来其人这身功力却是雄厚非常,非一般人可比。
要知道这九龙囚魔阵乃是自家将军亲自演练的,一入阵中,便等于与结阵的每一个人交手,若是碰上功力浅薄的,非活活累死在阵中不可。
小头目见陆振荣突然变招,看模样这一招威能甚大,气势惊人,自己绝然挡不住,却也避不过去。
他微微后退半步,身后的同伴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八人齐上,一掌拍在他的背上,体内的内力纷纷灌入他的体内。
小头目得此相助,猛然抬头,目中一片猩红,手中长刀亦是带着惊人的气势向上挥去。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一阵气浪激荡而出,周围之人俱是被震得纷纷后退,二人亦是同时倒退数步方才止住后退的趋势。
「好厉害的阵法!」陆振荣慢慢平息体内躁动不已的内力,却是在刚才的碰撞中受了一点内伤,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阵法竟然能在瞬间增幅主阵之人的功力,使其能在一瞬间达到六级巅峰的修为。
「馆主!」门人纷纷上前叫道,他们也没想到自家馆主一时间竟然拿不下这小阵。
陆振荣挥手示意无事,并让门人们退至一旁,他紧紧握住火焰刀,身上的气势彷如火上浇油,更盛几分。
他一生所学,有两大绝学,俱是威力惊人,一旦使出来,便有摧枯拉朽之势,可同时他也会陷入虚弱之中,但眼下是不得不使出来了!
在自身气势达到顶点后,陆振荣缓慢转动手中火焰刀,倏然猛地一挥。
「火狮烈!」陆振荣大吼道,一头狰狞凶猛的火狮猛然从火焰刀画出的圆弧中跃出,朝敌人猛扑而去。
见火狮来势汹汹,又避退不能,小头目只能硬着头皮强行顶上去,他横刀胸前,身后的八人也同时向前拍出一掌,为他输送内力,否则光靠他一人是绝然挡不住的。
然而,当火狮来至身前,双爪扑在长刀之上,小头目却是神色一变。下一刻,一股巨力将他连同身后的八名同伴一起掀飞,向后倒摔出数十丈,哀嚎声一时间不绝于耳。
见一招建功,陆振荣长舒了一口气,丹田处隐隐有一股虚弱之感,顿时明白这是由于自己用功过度所致。
就在陆振荣招呼门人准备撤离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一道气息渊深的身影迈步而入。他每走一步,气势便强盛一分,随着他的步伐迈动,身前的黑衣人自动为他让出道路。待他走到陆振荣身前时,完全释放的气势形成了一个方圆数丈的气障,急转旋动的疾风甚至让陆振荣呼吸都有些困难。
「七级巅峰?」陆振荣看得目瞪口呆,这种人物在那些江湖中的大门派几乎是供奉长老一流,可以说是无人不敬,便是互为仇家也要惺惺相惜一二,怎么会落草为寇?
「好厉害的火焰刀!」黑影看着自己倒地的部下赞道。
陆振荣急忙拱手自谦道,「尊驾面前,不敢言说厉害!」武学修为等级越往上,之间的差距也越大,任他再如何厉害,也不敢自傲于七级高手面前。
黑影不置可否,黑袍下的手屈指一弹,一粒弹丸打向陆振荣面门。
陆振荣大手一挥,将弹丸握在手心,摊开一看,见是一枚黑乎乎散发着奇异芳香的药丸,他当即疑惑地看向黑影。
黑影道,「这是奇蛇腐髓丸,只要你吃了它,我就放你离开!」
陆振荣心中一惊,「这就是江湖中恶名远扬的奇蛇腐髓丸?」传言中只要吃下此药后,便要每七日服食一枚解药,否则便会当场毒发,骨髓化为脓水而死,因骨髓之痛难以抑制,是以毒发之人往往剧痛难忍。
「不错!」黑影回道。
陆振荣向来桀骜,之前便曾有大派邀请他加入,可他却以门规束缚太多为由而拒绝,自然不愿意为他人所掌控,更何况一旦服下此药,等于永远受制于他人,不得自主,这叫他如何肯?
只听「噗」的一声,陆振荣双指一用力,便将这奇蛇腐髓丸生生捏成飞灰,「抱歉,陆某不打算效忠于任何人!」
「很好,很好!」黑影叹了两声,拔出一柄泛着幽蓝光芒的利剑,此剑方一出鞘,周围的温度顿时下降许多,火焰刀带来的那股炙热之感霎时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世人只知火焰刀,却不知认不认得我的水寒剑!」话音一落,黑影身形陡然一动。
陆振荣连忙举刀,刀剑相交,只听「铛」的一声,他的身影顿时倒射而出,砸进屋中!
六级巅峰的陆振荣竟然在黑影的面前连一招都挡不下,虽然二者之间相差整整一级,但如此结果却也让众人惊目不已。
「给我挡住他!」屋中传来陆振荣惊骇的声音,显然他已经被黑影吓破了胆。
陆振荣的门人屡受他的恩惠,见馆主受难,纷纷奋不顾身地冲上前来。
然而他们与黑影之间修为差距太大,往往只一合便被黑影斩于剑下,短短几步,便已伏尸数十几具,血流滚滚,染红了石阶。
「还不出来受死?」黑影对着屋内的陆振荣道,他一手执剑,剑身上的鲜血沥沥而下。
然而,屋内却没有任何动静,死一般的沉寂。
黑影顿时意识到不好,他急忙冲入屋内,哪还有陆振荣的身影,只有一床掀开的被子。黑影伸手一探,床褥上还残留着一层余温。
「给我搜!」黑影怒喝道。
「诺!」他的手下立时四散开来。
「将军,这里还有一个活的!」两名手下将一名陆振荣的门人押了过来,他方才在混战中被打晕过去!
「说,陆振荣去哪儿了?」黑影冷声问道,身上的杀意涌动不止。
「屋后的石山下有地道。」门人小声道。
黑影立时抽身而去,果然在假山间发现一个被荒草掩盖的洞口,他遁入其中。
不一会儿,他再次出来问道,「出口在哪儿?」里面通道繁复,根本无法追踪。
「我也不知道!」门人低下头不敢看他道。
黑影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压制住内心的杀意问道,「我再问你,今晚是不是有一个美艳的女人被劫到这里?」
门人立马抬起头答道,「确实有一个长得很美艳的女人被送到这里,还是一个道人送过来的!」
「啊!」黑影大怒,他大手一抬,立时一掌拍下,顿时将这个门人的脑袋拍碎,红白之物流了一地。
黑影心中焦怒无比,他接到的任务是将这个女人平安无事地寻到,可现在人却从他的眼皮底下丢了,这让他如何交代。
「将军,要不我带人去银州走一遭,看能不能查找到此人的踪迹?」方才那名倒地的小头目歇息好后走过来建言道。
黑影虽然知道陆振荣再蠢也不可能再回老窝,但总归是有些许可能,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你去银州走了趟,便是陆振荣没有回去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打探出陆振荣可能的去向。」
黑影继续道,「你放心,他已经被我打成了重伤,现在便是你也可以轻易将他拿下!」
「诺!」小头目单膝跪下道,随即带人离去。
清河镇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夜,待天刚刚亮,温玄站在山头看去,只见往昔繁华热闹的小镇此时已成人间鬼蜮,一片废墟之中,青烟袅袅,尸骸枕藉。
宗政长玄来到温玄身后轻声道,「我们该出发了!」
温玄不为所动,问道,「我母亲找到了吗?」
「还没有!」宗政长玄看向已成一片废墟的小镇道,「铁心寒回禀,说她应该是被陆振荣带走了,他已经命人赶往银州,继续追查。」
温玄点点头,面无表情道,「好!」他现在的心异常的清静,清静到自己都有些害怕,脑子里一片放空。
就在温玄与父亲转身下山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停在二人面前,从马背上下来一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大将,单膝跪下道,「启禀大将军,末将在红轩馆搜到一物,请大将军察看!」
温玄认得他,却是云扬卫云翙将军铁心寒,于长阳山一役大破北戎人,遂天下闻名。
铁心寒递上一块已然烧毁过半的丝绸,其上绣着一团图案,繁花锦簇,美人低腰作舞。
「锦绣宫?」宗政长玄接过丝绸看道,「她们已经把手伸到这里了吗?」
「末将想来应该就是她们,这红轩馆不过是她们为遮掩眼线才成立的!」铁心寒道。
宗政长玄想到温玄便一直待在红轩馆,问道,「红轩馆可有与什么奇怪的人往来?」
温玄想了一下道,「与红轩馆往来的人并不多,也没什么奇怪的人,但红轩馆馆主黑曼罗来历却十分神秘,向来不显于人前。我师父在时,便曾奇怪其人不过一阶女流,是从什么地方,弄到如此多的钱财,才能在清河镇建造如此富丽堂皇的红轩馆。而且其人行踪十分诡异,常常一个人待在红轩馆阁楼中,有时便是在与不在也无人知晓。」
宗政长玄看向铁心寒问道,「此女何在?」
铁心寒道,「想来应该是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已经提前走脱了,只是走得匆忙,东西未能完全销毁。」
宗政长玄闻言,沉吟了好一会儿。
温玄不解道,「这锦绣宫究竟是什么来头,父亲为何如此忌惮?」
宗政长玄负手语带萧索道,「不过是一些妄想翻天的前朝余孽罢了。」
不再思虑此事,他转过身来,指着温玄向铁心寒介绍道,「这便是我的亲子,也即是你们的少主!」
铁心寒来时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自然没有太过惊讶,他立马转身向温玄行礼,「末将铁心寒拜见少主。」
温玄将他扶起来道,「不用多礼,以后还望将军多多扶持!」
「末将必将誓死效忠少主!」铁心寒再是一礼道。
宗政长玄对铁心寒的态度很满意,道,「他的身份还未公开,待回到长安后,我将向皇帝奏请此事,承认他为宗政氏的继承人!」
第七章:鼎炉
三个月后,长安东门。
一名鲜衣怒马的少年骑着枣红色的骏马穿过喧闹的街市,身后紧跟着数十名膀大腰圆的骑士,一个个胯刀负箭,手执黄杨大弓。
一名唇红齿白的黄裳少女从停靠在路旁的花轿中探出头来,惊鸿一瞥,看见了少年俊朗神明的侧颜和温煦的目光,然而只是这一眼,却让她一时之间难以自拔。
她急忙唤来贴身丫鬟道,「去问一下,这是哪一家的公子?」
若说消息灵通,恐怕谁也比不上把守东门的官兵。这名少年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数十名骑士往来无阻,自然不会是无名之辈。
小丫鬟只用了点碎银子便从守门的一名伍长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她小跑着回来,气喘吁吁道,「小姐,我问过了,这位公子乃是梁王世子宗政元恒,据说自幼失落在外,前不久刚刚被梁王殿下寻回。」
「难怪~」黄裳少女顿悟,这名少年英姿不凡,恐怕也就只有梁王世子这等身份才配得上他。
「小姐,你可是喜欢~」小丫鬟眨眼示意道。
「去去去!」黄裳少女一时羞斥道,「竟敢拿我打趣,回相府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姐,我再也不敢了!」小丫鬟可怜巴巴央求道,一想到自家小姐收拾自己的手段,心里不由畏缩起来。
梁王府。
温玄迈步走进自己的院子碧水居,不过,现在应该改叫他宗政元恒,这个名字乃是宗政长玄亲自为他挑选,之后又经过府中的巫师占卜,显示为大吉之后才命名的。
元恒刚一露面,在碧水居中说话的水清荷、妙儿和浣珠便迎了过来,妙儿更是急不可耐地打量着他周身,看他有没有额外带什么新奇的玩意。
梁王府虽然浩大无比,便是像元恒居住的这样院子也有几十座,但是规矩森严,不能随意走动,是以她们三人平日里只能待在这个院子,时间久了,也难免无聊,因此他常常会带一些新奇的玩意给她们打发时间。
妙儿的目光在元恒身上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当下有些气呼呼地看着他,一旁的水清荷和浣珠看了也不免发笑。
元恒见她如此气恼,尴尬一笑,伸手入怀,掏出一只金黄色的小鸟,白嘴红脚,可爱至极。
原本气呼呼的妙儿见了它,顿时把怒气抛到九霄云外,一把接了过来,「这是什么鸟?你从哪儿得来的?」她连问道。
「这是学舌鸟,我从一名结网捕鸟的猎人那里买来的!」元恒笑着回道,「
就这么一只小鸟花了我十五两银子呢!」
「学舌鸟?」妙儿有些不解这种鸟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银子什么的她根本不在乎。
「意思是它会学人说话!」元恒解释道。
「真的吗?」妙儿高兴的神情更盛几分,如果它真能说话,那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无聊了。
「当然,只不过要找一名训鸟师来训练一下!」元恒说道。
一旁的浣珠听了后也不自觉地拿眼打量着这只学舌鸟,虽然她向来少说话,但不代表她喜欢安静,相反她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姑娘。
元恒见了,对着妙儿道,「你且放松些,不要把它捂死了,让浣珠也看看!
」
「唔!」妙儿连忙小心翼翼放松些,但她还是害怕它逃走,只肯让它露出头来。
「你且去摸一下!」温玄看向浣珠道。
「哦!」浣珠应了一声,她小心地伸出嫩白小手,试探一般地在它头上碰了一下。
「啾啾!」学舌鸟有些害怕地叫了起来。
「哈哈哈!」元恒见她们如此小心,大笑起来道,「我已经让下人去准备一个鸟笼了,待会儿拿来后,你们就不用这样一只抱着它了!」
一旁的水清荷也是莞尔一笑,她看着在逗弄学舌鸟的妙儿和浣珠,小声道,「你把它拿来这里,那苍雪居那里呢?」
她说的苍雪居即是宗政雪姬的居所,宗政雪姬虽然与宗政元恒明面上是姐弟关系,但二人之间总是私情难却,以致于宗政雪姬常常以各种理由找水清荷的麻烦。
水清荷冰雪聪明,自然明白这是宗政雪姬在宣示自身的存在,因此在平日里,她对自身的礼数极为在意,以示对宗政雪姬的尊敬。
现在元恒带一只学舌鸟来自己这里,若是苍雪居那里没有表示,恐怕又要引起一番波澜了。
元恒拉起水清荷的玉手安抚道,「放心,我来这里前,已经往苍雪居去了一趟,送给我姐姐一只锦毛鼠,现在她很是高兴!」
水清荷听后这才放下心来,她叹道,「原以为离开了红轩馆便能自由快活,哪知到了这里,也不得不如履薄冰!」
元恒将她揽入环中,「你不用担心,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水清荷急忙捂住他的嘴道,「千万不要这样说,想来应该是我不知满足,人活于世间,哪能事事如意呢?」
元恒看向她的美目,真挚道,「你若真能这样想,那我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才能遇见你。」
碧水居暖水阁中,帘幕微卷,热气腾腾,元恒正舒适地坐在浴池中泡着温泉。
当初修建梁王府时,工匠们意外发现王府的东南角有一眼温泉,在请示当时的梁王宗政伏远也就是元恒的爷爷后,特意修建了许多管道将其引到各处院落中,因此在梁王府的重要院落中都修有一间温泉池。
正当元恒闭目养神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隐约还有少女的嬉笑声。
元恒转头一看,只见身披薄纱的水清荷信步而来,春光毕露,胸前的两点樱红和腿心的一抹乌黑隐隐绰绰。而在她身后的妙儿和浣珠则是藏住身子,只露出头来,想来是不肯让他占便宜。
水清荷来到元恒面前,大大方方地扯掉薄纱,迈步下水,腿心纤毫毕现,看得元恒口干舌燥。
身后的妙儿和浣珠则是趁机扑入水中,虽只是一刹那间,元恒却也是看见了许多,妙儿只是穿了一件粉色肚兜,裸着一双粉腿,腿心一片雪白,脂膏饱满。
而浣珠则是穿着一身小衣,遮掩地严严实实。
水清荷游至元恒身旁,拿着一张玉帕体贴地为他擦洗起来,一双饱满玉乳在他的背上揉来揉去。坐在元恒面前的妙儿却是揪起眉头,看着他翘起下巴哼道,「看什么看?」
元恒知道她向来是心服口不服,嘴上逞强而已,也不在意,倒是一旁的浣珠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人,相比妙儿,她与元恒却是疏远许多。
当日马正等人去接罗敷夫人时,天鸿道人出手偷袭,劫走了正主,只留下她这个小丫鬟。
元恒一边享受着水清荷的服侍,一边却是起了坏心思,想逗弄妙儿一番。
他伸手在水中四处活动,不一会儿便拿捏住一只小脚,绵软无骨,黏滑有如游鱼,好不称手。
「这丫头的小脚怎么胖了许多?」宗政元恒心里嘀咕了一下。
他知道妙儿向来敏感,当下用拇指轻轻剐蹭脚心,对方果然受不住痒,开始努力伸回脚掌。
宗政元恒则是仔细地观察起妙儿的反应,等她开口求饶。
不过手中的肉脚反应越来越大,不住地挣扎起来,妙儿却没有丝毫反应,反倒是一旁低着头的浣珠闷哼了几声。
「糟了,抓错了!」宗政元恒心里咯噔一下,他立即停下手里的小动作,改为轻抚,脸色通红的浣珠当下抬起头来剜了他一眼,想来是示意他放手。
不过宗政元恒却是抓住了不放,开始把玩起来,「浣珠的小脚这么绵软,她平日里是怎么走路的?」元恒心里起了疑问。
浣珠一时拿他无法,她向来怕羞,又不敢把事说开,只能默默忍受。
水清荷见温泉水一阵搅动,顿时猜出了几分端倪,她也未把事说开,只是付之一笑。
方才一会儿,宗政元恒便心火大热,欲念丛生。自从猛虎噬心的异象出现后,宗政元恒便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就好像有一个恶魔藏在他的内心深处,不断诱惑着他走向堕落的深渊。
宗政元恒微微起身,坐在更高一级的阶梯上,将他胯下那根红彤彤的肉棒显露出来,龟首膨胀,摇荡在香汤之中。他用渴望的目光看向水清荷,意味不言自明。
水清荷嫣然一笑,俯下身来,张开诱人的红唇,将狰狞的龟首含入口中,红舌卷动,摩挲着龟首下的系带。
宗政元恒只感觉自己陷入到一团温热当中,仿佛灵魂都开始颤栗起来。
水清荷见温玄露出舒服至极的神情,当下更加努力起来,吞吐了数十下。
宗政元恒终是先忍不住,他一把将水清荷抱起,放到浴池边上石檐上,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握住尘柄,狠狠刺了进去。
「噢,轻一点!」水清荷娇哼道,一根坚硬滚烫的贯穿她的小穴,将她塞得满满当当,魂飞天际。
好紧,宗政元恒心里感叹道,温热、绵软的感觉不断刺激着他,不过才几日没有与水清荷交合,就感觉紧了不少,他当下像是着魔一般,将水清荷的双腿架在肩膀上,腰臀用力,抛送起来。
水清荷双手向后撑住石檐,螓首无力地仰起,瀑布般的秀发流泻一地,两团红嫩的玉乳上下晃动。
宗政元恒紧紧盯着二人的交合之处,粉嫩玉穴中,一根粗大之物来回进出,玉穴上方的一颗蒂儿急速充血膨胀,每次肉棒出来时,总会将一层如脂如膜的粉肉一起带出来。
他双手抱住水清荷肥硕圆翘的白臀,双手用力捏弄,只感觉好似要陷进去一样。
「啊,啊,啊,嗯,哼,慢一点!」水清荷不住地娇哼起来,宗政元恒感觉到她的花穴越来越烫,好像要将他生生烫出精水。
啪啪啪!
宗政元恒就这样猛干了三四百下,纵然是他体力充沛,额头上也冒起了一层细汗。
「清荷姐,我们玩一个新花样好吗?」宗政元恒俯下身来,在她唇上轻啄一口道。
「啊,啊,嗯!」水清荷一边呻吟,一边轻笑道,「什么被你看去了,现在来问我这个做什么?」
宗政元恒见她没有反对,大喜过望,他将水清荷扶起,一手抓住她的脚腕,慢慢将它抬到自己的肩膀上,让水清荷单腿站立,胯下的肉蛇则是在她的玉蛤间戳来戳去,始终找不到正确的位置。
水清荷也学过歌舞,类似的高难度动作对她而言并不难,只是爱郎滚烫的阳物在她腿心撞来撞去,好似蜻蜓点水一般,让她心里痒痒的。当下伸手握住爱郎的肉棒,剥开龟头,将之引到水流潺潺的花穴口,满以为爱郎下一刻会刺进来,却不想爱郎却没有任何动作。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正见宗政元恒用戏谑的眼光看着她,当下羞得急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瞧。
「清荷姐,你动一下嘛!」宗政元恒轻咬着她的耳珠道,顺便朝她的耳廓吹着热气。
水清荷一阵情迷意乱,她微微调整身体,沉下腰胯,炽热的龟头立即挤入玉蛤。
宗政元恒一挑腰背,粗硕的阳物立即将水清荷的玉蛤塞得满满当当。
由于二人以站立的姿势进行交合,是以插得特别深,以至于水清荷感觉自己在宗政元恒插进来的一瞬间都失去了自我意识,仿佛触电般的快感涤荡全身。
而在另一旁,妙儿和浣珠见宗政元恒和水清荷在自己的面前大行交合之道,不知不觉中竟然看得浑身发烫。
妙儿之前与宗政元恒有过肌肤之亲,因此见怪不怪,她在浣珠耳畔诱惑道,「你别看这根棒子看着吓人,插进来可舒服了!」
浣珠羞得耳畔通红,她可是还未破身的处子,便是在红轩馆时,每到罗敷仙子接客的时候,她都会找个安静的地方避一避。
就在她们二人说小话的时候,水清荷却是挨不住了,宗政元恒腰胯挺动,肆意揉捏着她的雪乳,白雪之巅,一点红梅傲立。
水清荷小腹一阵抽搐,呻吟的声音也不自觉大了几分,「啊,啊,啊,嗯,嗯,哦~~」随即一股汁水自二人交合之处涌出。
宗政元恒只觉她的小穴裹着肉棒一阵抽搐,像是有数不尽的触手在肉棒上揉动一般。
「啊啊啊~」水清荷高高仰起的螓首无力地垂至一旁,剧烈的刺激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宗政元恒只能轻轻将她放至一旁,粉蛤间一片红肿,想来是受创不轻。
待放下水清荷后,宗政元恒转过身来又盯上了在一旁观战的妙儿,自看见宗政元恒与水清荷交合后,妙儿便知自己是怎么也逃不过的,或者说她也没想逃过。
宗政元恒体力持久,便是在红轩馆时,也是水清荷与妙儿一起上才能勉强挡下他。
「你过来还是我过去!」宗政元恒轻笑着逗弄道。
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妙儿却是不肯示弱,她站起来走过去,温泉水只及她的小腹,一件粉色肚兜遮掩着她稚嫩的肉体,两团微微隆起的粉团初具规模。
宗政元恒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少女小巧可人,着实激起了宗政元恒的兽心,他俯下头来,一口吻住少女的小嘴,极具侵略性的舌头破开她的秀齿,在她的小嘴里一阵搜刮,品尝着她那清甜的纯浆。
随即他一把扯下少女遮羞的肚兜,雪莹生光的酮体上,两只颤颤巍巍的粉团暴露在他的眼前。
「呵呵,也不小嘛!」宗政元恒轻笑道,他当即伸手握住一团粉乳,只觉乳肉极嫩,好似一团水袋一般。
「若是小了,你会不会笑话我!」少女认真道。
「怎么可能!」宗政元恒一本正经道,「小也有小的好处嘛!」
「胡说!」少女撅着小嘴生气道,想来她认为宗政元恒是在骗她高兴「你们男人的眼睛只会盯着那些大奶子看!」
「大奶子?」宗政元恒差点没大笑起来,妙儿虽然脾气辣了一下,却是很少说这种粗鄙之言,想来今天是口不择言了!
他一边揉捏着她的雪乳,一边诱惑道,「把腿儿抬起来,让我看看你的下面!」
「不好!」妙儿半是睁眼半是闭眼道,「下面是尿尿的地方,有什么可看的!」
「不嘛,我就要看看!」宗政元恒岁数与她相差无几,当下却也是耍起了性子。
「只准看一眼哦!」妙儿耐不住他的磨蹭道。
「好,我只看一眼!」宗政元恒迫不及待道。
妙儿抬起一只玉脚露出水面,随着腿儿越抬越高,膝盖,大腿逐渐落入宗政元恒眼中。最终,就在腿儿几乎抬成一条直线后,那只脂膏饱满的玉蛤也落入宗政元恒的眼中,光洁无毛的雪蛤一片通透,宗政元恒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伸手一碰,它就会嫩得出水。
宗政元恒将妙儿抱坐在池边上,捏着她的两只小脚道,「让我亲亲好吗?」
妙儿一听顿时慌了神,使劲地推攘着他的头道,「那里脏脏的,怎么能亲呢!」
「不脏,不脏!」宗政元恒痴迷道,「妙儿最干净了,便是脚儿也是香的!
」说完,他一嘴吻在她的脚心,油滑的舌头舔得她心中一阵发慌。
不待妙儿回过神来,宗政元恒分开她的腿心,新鲜光洁的软贝显露在他的眼前,好似鲤鱼嘴的花穴正不停地吞吐著蜜水,他张开嘴一口吻了上去,将妙儿的嫩穴裹得严严实实。
少女向来喜洁,经常打理自己的下身,温润生香的小穴没有一丝异味,反而有一股馥郁的芳香,摄人心魄。
宗政元恒的舌头在阴唇上来回拨动,妙儿当即仰起头来,「啊,不要再舔了,好痒啊!」
「快,快起来,我要尿出来了!」妙儿哭嚷着用力推壤着宗政元恒的头,她感觉自己下身酥麻无比,好似有什么要喷出来一样。
宗政元恒不为所动,舔得更有兴致,舌头沿着阴唇的轮廓,来回仔细轻扫,便是花蒂也没有放过。
下一刻,一条温热的水柱从小穴中喷涌而出,宗政元恒闪避不及,竟被水柱激射到额头,他抹了一把放在鼻间闻了闻,并无尿液特有的骚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是?」宗政元恒暗思道,「这莫非是女子情浓时才会喷出的」潮瀑「!
」他以前倒也是听人说过,却始终未能得见,想不到竟然在妙儿的身上看到了。
据说凡是会「潮瀑」的女子,大多元阴充沛,汁水旺盛,乃是采阴补阳最好的对象,当然宗政元恒自然不会搞采阴补阳这种鬼把戏。
宗政元恒从妙儿的腿间抬起头来,只见少女正双手捂脸,不敢看人,他用手去拨弄,少女左右摇晃不止。
「你这样作弄人家,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少女轻泣道,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宗政元恒给玩尿了!
「傻瓜!」宗政元恒笑道,「这里就只有我们几个,哪来的其她人,她们又怎么会笑话你呢!」他伸手握住少女的雪乳,轻轻揉捏了起来。
「不是还有浣珠也在这里吗?」少女止住抽噎声道。
宗政元恒转身一看,只见浣珠正躲在温泉池的角落里,几乎都快把头埋进水里了!
他浮水过去,一把将少女抱起,少女顿时挣扎起来,但这种挣扎在宗政元恒看来更多的是欲迎还拒,他只轻轻用力,便将她抱得稳稳当当。
待将浣珠放在妙儿身旁后,看着好似阆苑仙葩与美玉无瑕并列的两个少女,他心动不止,大感此生未曾辜负,竟然能一品这等尤物的风流之处。
「浣珠,我一个人敌不过小玄,你也来帮帮我,我们一起收拾他!」妙儿推壤着浣珠的胳膊道。
「你一个人与他嬉闹便是,唤上我又是做甚!」浣珠羞得蚊声道。
宗政元恒在妙儿的臀尖上轻拍了一巴掌道,「早就告诉你,以后叫我宗政元恒,怎么还不知更改?」
妙儿受了他一巴掌,委屈道,「人家叫习惯了嘛!」
宗政元恒最见不得女人委屈,他哄道,「若是私下里说,倒也无妨,怕得是被有心人听去,咱们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
「嗯,知道了!」少女揉揉屁股应道。
宗政元恒转过身来,开始对浣珠动手动脚,她还是像刚才的妙儿一样,双手捂住眼睛,任宗政元恒肆意施为。
浣珠身着一件薄薄的贴身小衣,遇水过后,竟变得透明起来。
宗政元恒双目喷火,他一直视浣珠为小妹,却不想这个少女长成后竟然如此诱人,三下五除二便剥了她的上衣,一双规模不下于妙儿的雪乳好似新剥鸡头肉,粉嫩异常。
双手抚过雪腹,来到臀侧,解开系带,准备把亵裤一同除掉,却不想少女的双腿夹得紧紧的,竟然褪不下。
「浣珠,把腿张开一下,让我看看你的小穴!」宗政元恒在她耳畔哄道。
浣珠没有任何反应。
宗政元恒却感觉她放松了不少,当下轻轻松松地将少女的亵裤褪下,一只好似猕猴桃般的粉蛤映入眼前,短而密集的汗毛生得满满都是。
「这丫头怎么生了如此多的毛?」宗政元恒惊讶无比,按说以她的年纪不应该生这么多的耻毛啊,他看书上说,女子耻毛密集大多是内媚之体,即外表清纯,内心欲求不止。
难道这丫头也是这种?宗政元恒却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丫头向来脸皮薄,连人都不敢多看,怎么会是内媚之体呢?
妙儿俯身来看,一时间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这~~」浣珠的下面怎么生得像是藏了一颗猕猴桃?她一时之间都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宗政元恒伸手过去,一把握住她软绒绒的小穴,只觉掌心中间好像正对着一口温泉,汩汩热气喷吐在掌心上。
而妙儿只觉一张炙热的大手覆盖在自己的小穴上,那股炽热的温度烫得她浑身暖洋洋的,腿心一阵潮湿。
宗政元恒俯下身来,像刚才对待妙儿一般,吻住她的小穴。
浣珠方才见妙儿舒服得颤抖不止,心里也在想会是什么感觉,现在轮到自己,顿时如入云巅,魂飞九天之外。
待她醒来时,已是过去多时,宗政元恒将她抱入怀中,分开腿儿,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根炽热滚烫的阳物紧紧地贴在他的小腹上。
「浣珠,给我好吗?」宗政元恒轻声道。
「嗯!」浣珠低下头来,不敢看他的眼睛,一头茂盛的秀发垂至翘臀之上,不愧是毛发旺盛的女子。
宗政元恒抱起她的翘臀,龟头在花蛤间来回磨来磨去。
「好痒啊!」浣珠哼道,「不要再作弄我了!」
宗政元恒找准花心,慢慢放手,浣珠的翘臀徐徐落下,一股鲜血在二人的腿心间流了出来。
「啊,好疼!」浣珠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感觉到有一根烧红了的火柱贯穿了她稚嫩的下身,身体像是要裂开一样。
「不怕,疼过这一次就不疼了!」宗政元恒轻怕她的秀背哄道。
「你弄得我好疼。我以后再也不和你玩了!」浣珠啜泣道。
宗政元恒只能加大力度抚慰她……
清晨,宗政元恒从睡梦中醒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正一左一右躺在水清荷与妙儿中间,至于浣珠则裸着身子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少女体质娇柔,躺在他身上便好像盖了一层软被。
凌晨时分,正是男儿意气勃发之时,胯下的阳物好似春蛇复苏,怒如巨蛙,将湿热绵柔的肉缝塞得满满的,连累着在他怀中少女也是微忪秀鼻,即将从睡梦中醒来。
宗政元恒这才想起来,昨晚四人荒唐了一宿,他在浣珠体内射了最后一注后,便累得当即睡去,竟未将其拔出!
他顿时抚额无语,若是现在又继续的话,恐怕这个早晨又得荒废了,他蹑手蹑脚起来,将阳物从浣珠蜜桃般的小穴里拔了出来,一股好似牛乳的白色流体当即随之流淌出来。
看着少女半张的秀目,宗政元恒轻轻吻了她一口,轻声道,「昨晚你受创不轻,且继续睡,我先起身了!」
少女点点头,缩进被子里再次闭上了眼睛。
宗政元恒翻身下榻,他拾起散落四处的衣物,还未穿着,便听见一阵敲门声响起,「咚咚咚!」
谁会这个时候来敲门?宗政元恒打开门,只见一个温婉美妇正领着两名俏丽少女侍立在门前,正是之前与他有过一夕之欢的云娘。
自宗政元恒入门后,因缺少熟悉王府事务和贴身照顾之人,宗政雪姬便将她送了过来,担任宗政元恒的近侍。
「何事?」宗政元恒看向她问道。
云娘万福一礼道,「奉王爷的命令,夔州方面为世子准备的鼎炉已经到了,还请世子收用!」
宗政元恒微微皱眉,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盖因猛虎噬心乃是玄之又玄的先天异象,自从发现其对武道修为大有裨益后,宗政氏历代先祖穷尽毕生之力,钻研出了一门与其搭配的宏大内功,名曰「至阳神功!」
二者相辅相成,在它们的襄助下,宗政氏历代后人无一不是武学修为高深的绝世高手。但猛虎噬心本就是先天至阳异象,只传男,不传女,又兼之至阳神功,使得修炼者每练到高深之处,便有如烈火焚身,苦不堪言。
宗政元恒虽然只练了三月有余,但已然受其影响,开始变得易燥易怒,越发难以控制自己。
要想抑制这股躁烈之火,处子的元阴便是最好的选择,是以在宗政元恒开始练功之初,宗政长玄便让人从自己的领地夔州方面源源不断地挑选身份清白的处子送过来,供宗政元恒享用。
当年宗政伏远帮助太祖皇帝夺去天下后,太祖皇帝便将夔西十二州赐给宗政伏远,域内之民任他生杀予夺,朝廷皆不过问,相当于承认这十二州百万黎民等于是宗政氏的私产。
而宗政氏在夔州可谓是轻徭薄赋,与民生息,使得此地富足无比,是以宗政长玄让夔州方面挑选几个处子送过来,可以说是毫无阻力。
宗政元恒挥手道,「我昨晚已经与其她女子欢爱过了,现在兴致全无,你明晚再送来吧!」本就荒唐了一宿,现在的他可谓是兴致缺缺。
他本以为云娘会就此退下,岂料云娘竟然壮着胆子道,「王爷吩咐过,清晨乃是最佳的交合时间,最有利于世子摄取处子元阴,还请世子不要耽搁!」
宗政元恒一挑眉,对她的回答有些不满,「我已经说过了,我现在没兴致!
」
「世子没兴致不要紧,奴婢定会让世子兴致再起。」云娘低着头,面上红云密布。
「哦?」宗政元恒闻言一讶。
碧水居侧室中,宗政元恒大马金刀地坐在塌上,浑身空无一物。
云娘裸着上身,衣裳褪至腰间,此时正跪在宗政元恒胯下,含住白玉似的阳物,吃得吱吱作响,一双玉手在春袋上轻柔地揉动着。
昨晚宗政元恒与浣珠交合后残留的腥麝气味已然被她舔得一丝不剩。
之前站在云娘身后的两名俏丽少女,此时已是一丝不挂,一左一右乖巧坐在宗政元恒的腿上,他双手穿过少女腋下,分别握住少女的雪乳,不住地揉动着。
感受着大腿上的两团绵软翘臀,宗政元恒的欲火越升越旺,他看向胯下的美妇问道,「云娘也是江湖中人?」虽然宗政元恒从未看过云娘出手,但她体内的那股波动,仍暴露了她的身份,云娘至少也是一名五级高手!
云娘吐出口中油亮的龟头,喘了口气,柔婉的目光看向宗政元恒道,「奴婢当年游走江湖时,曾在一个名叫姹女门的江湖门派呆过一段时日。」
宗政元恒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为何又选择进入梁王府呢?」江湖儿女向来自诩逍遥,岂会主动选择受人束缚。
云娘顿了一下道,「当年王爷逡巡北地江湖,凡是不听号令的江湖门派不知灭去多少,便是当年名噪一时的三山四海宗也被生生打灭,一门上下不是被杀便是被俘,连当今的天台寺和百剑派都被狠狠敲打了一番,奴婢的姹女门便是在那时选择归顺了梁王殿下。」
这件事宗政元恒听过一些,但所知不多,想来是有心人不希望此事被太多人所知,若是有时间倒可以找个机会问一问父王,想来他会不吝口舌。
他收回视线,看向怀中的两名少女,「你们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奴婢叫杨丽儿!」坐在他左腿上的少女呐呐道。
「奴婢叫张霏儿!」另一名少女回道。
「好好好!」宗政元恒缓缓站起身来,他将张霏儿放在一旁,抱起俏生生的杨丽儿。他也不上床,反而弓起腰身,将杨丽儿的粉胯紧紧贴在下身。
云娘见状顿知其雅意,她扶住宗政元恒的阳物抵在少女的粉蛤上,宗政元恒见找到了入口,当即一个挺身,粗硬的阳物立时破入蓬门,刹时间沥沥鲜血顺着棒身流淌出来。
「啊!」杨丽儿俏脸微变,显然是疼痛异常,就好像一根烧红的火柱直接贯穿了她的身体,「好疼,奴婢的身子好像裂开了!」她双手勾住宗政元恒的脖子,眼睛垂泪不止。
「不用怕,只疼一会儿!」宗政元恒轻声抚慰道,胯下的阳物则是越来越快地捣弄少女的花穴。
「啪啪啪!」
「不要,快些停下来,奴家快要疼死了!」杨丽儿疼得小脸微白。
然而宗政元恒却丝毫不为所动,好像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残虐之意,宗政元恒双手勾着她的腿弯,就这样站着挺动下身。
「啪啪啪!」一阵赛过一阵,杨丽儿被宗政元恒插得死去活来,最后甚至连他的脖子也抱不住,只能由云娘接住她,便是一旁的张霏儿也是看得心生寒意。
「呼!」宗政元恒长舒了一口气,他一口气插了数百下,一股酥麻的快感从脊椎骨霎时间袭入脑中,几乎使得他产生了射精的冲动。
「啊!」此时杨丽儿一声惊呼,雪白的小腹颤动不止,一股股皎白的泌水沥沥而下,好像尿了一般。
而宗政元恒则感到一股股清凉之气席卷全身,身上的躁动之意消散的无影无踪。
云娘急忙上前查看,她抬起头来,幽怨地看了一眼宗政元恒道,「这杨丽儿脱阴了,往后几日都不能再服侍世子了!」
宗政元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云娘一眼,拔出阳物,轻轻将杨丽儿放在塌上,看了一眼血迹模糊的粉胯,再拉上被子为她盖上。
云娘却是不忍他再逞兽性,她唤来张霏儿,将她抱在怀中,「现在由我来动,世子只管享受便是!」
宗政元恒取过一块雪白色的肚兜,将阳物上的血渍抹去,「好,由你来定!
」
他抱住少女的双腿,将阳物抵在花穴上。
云娘见此,心里一横,往前一推,张霏儿顿时惨叫一声,「疼!」
随后云娘便与宗政元恒一前一后地推荡着,少女的疼痛散去,一股莫名的快感袭来,她开始哼唱起来。
揉捏着少女的粉腿,宗政元恒细细感受的少女花穴的娇嫩滋味,终于在数百下抽插后,宗政元恒闷哼一声,龟头抵在少女的花心上,一股股炙热的浆汁喷打而出,少女一阵抽搐,好似舒服到了极致,随即闭眼睡去。
剩下的二人见此不由相视一笑。
第八章:比武
梁王府一处空旷的庭院中,此时正传来一阵阵打斗声,只见宗政元恒伫立庭院中间,十数名全副武装的武士接二连三扑向他。
然而,宗政元恒的身影鬼魅般闪动间便将之全部躲了过去,竟无一人能摸着他的影子。
此时,站在台阶上的褐衣老仆拍手赞道,「世子果真是天资聪颖,修习移形换影大法,只用了月余时日便将小成!」要知道这门身法极难修习,寻常人便是钻研数年也不见得能有所收获!
宗政元恒却是有些不满,他道,「可惜,我一息之中只能瞬移一次,而且每次瞬移超不过十步,距离身随神动,咫尺千里的境界还是相差太远!」
褐衣老仆闻言轻笑道,「世子对自己太过苛刻了,咫尺千里的境界古往今来也未见几人能练成!」
宗政元恒也知道这一点,当即点了点头。
他走到一旁的石案,上面摆着十数本武学秘籍,分别为空寂掌、炼金手、浑身如意体、摄神目等,如果有武林中人看到这一幕,定会瞠目结舌,因为这些武学秘籍无一不是威名赫赫,武林中人但凡能学会其中一种,足可横行江湖!
然而在这里,它们却被随意地摆放在一起。
宗政元恒随意翻开空寂掌的秘籍,他看后,神意一动,跃到最高处,猛然凌空拍出一掌!
只听「嘭」地一声响动,好似晴空霹雳,正对着他的墙壁上随即陷出一道手印。
宗政元恒眉头一皱,空寂掌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威力!
这时,台阶上的褐衣老仆开口吟道,「身似金桥架虹霁,气出如龙破陈关。
」
宗政元恒一听,立即醒悟过来,他再次跃身而起,身架金虹,内力磅礴而出,只听沉闷无比的一声巨响。
「嘭!」
那道石墙竟然被打得乱石穿空,如果换成真人,恐怕此刻已是粉身碎骨。
「多谢屈老指点!」宗政元恒拱手谢道。
褐衣老仆连连欠身道,「此乃世子苦学所致,老朽不敢贪天之功!」他的模样甚为恭敬,不敢有半点逾矩。
宗政元恒却没有丝毫轻视,屈老虽然是奴仆,但武学修为却极为高深,至少他现在远远不是对手。他心里估摸着,屈老的武学修为至少在七级以上。
眼见时日还早,宗政元恒便将案上罗列的武学秘籍一一演练了一番,有了至阳神功的帮助,他的内力可谓是生生不息,连绵不断,足以支撑他练功挥霍。
再加上有屈老在一旁的指点,他修炼起来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只用了三个月,在这些武学上他便登堂入室,小有成就。
正当宗政元恒结束一天的修炼,抚平气息时,云娘走了过来,万福道,「世子,今日平南侯世子李伯言将在家中宴请世家子弟,号称青萍宴,凡长安城中六品以上官员的子弟都在受邀之列。」
宗政元恒整理了一下衣袖问道,「也邀请我了吗?」
云娘回道,「王爷已经替您接下了请帖!」
「哦?」宗政元恒一个挑眉,却是有些不解,长辈们不是都很厌恶这种世家子弟间的嬉游玩乐吗,生怕自己的后辈染上什么坏习惯,怎么父亲还一个劲地把自己往外推呢?
云娘解释道,「李伯言有好客敬贤之名,举行的宴惠风评很高,本意是让世家子弟间相互认识,顺便撮合世家子女间的婚事!」
原来还有相亲的意味在里面,宗政元恒哑然一笑。
云娘继续道,「听说此次宴会,秦王世子皇甫玉龙和赵王世子宋义也会出席!」
宗政元恒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待会儿我便去一趟,把请帖给我吧!」
云娘递上精美的请帖,宗政元恒接过打开一看,只见字体完全是用鎏金书写,「谨恭梁王世子大驾光临!」
「不愧是世家子弟,竟这般豪奢!」他摇头慨叹道。
宗政元恒起于寒末之中,养成了坚韧朴素的性格,在他眼里,这种豪奢除了涨涨脸面,一点意义也没有。
云娘犹自未闻,道,「奴婢这就下去准备车驾!」
宗政元恒却是一个摆手道,「不必,我一人前往即可!」
「可是世子……」云娘正准备说这不符合他的身份。
宗政元恒当即打断她的话语道,「没什么可是,我一人前往便可!」他对这种前呼后拥的感觉最为不喜。
「是~」云娘不敢反对,只好退了下去。
宗政元恒当即换了一身衣服,出了府门,骑上坐骑,便朝着平南侯府而去。
此时的平南侯府外,车轿如云,豪仆成群,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华服少年和轻着红妆的世家小姐络绎不绝,看羡路人。
平南侯府大管家李福迎来送往,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碰上家世显赫的世家子弟他立马上前嘘寒问暖,为其引路,唯恐怠慢了其人。
可要是碰上了一般的官宦子弟,那就只能怠慢一二了,让其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没办法,谁叫我们李大管家这么忙呢?
一阵马嘶声响起,李大管家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器宇不凡的轩昂少年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迎上去的下人,缓步来到他的身前,递上请帖。
便是李大管家迎来送往这么久,见了少年的相貌也不由惊叹连连,但奈何李大管家根本不认识这个少年,以他在平南侯府二十余年经历,他不认识此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此人家世太低,李大管家没功夫结识此人。而且此人只身前来,着实不像是世家大族子弟的风范。
是以李大管家连请帖看也不看,便随手指了一个一般席位,又继续迎候前来赴宴的世家大族子弟。
宗政元恒心中一尬,只能收起请帖,进了府门,默默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他大致看了一眼,宴会的席位好像被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上宾席,在玉台之上,只摆了屈指可数的几个席位。第二类是贵宾席,在正堂之前,数目不多,但也有几十个。
第三类就是他所坐的一般席,分置庭院两旁,足有上百个。
宗政元恒刚入坐不久,身旁的席位便来了一位身着绿裳的少女,头戴一只木钗,容貌清丽,身后跟着一名圆脸丫鬟,模样也甚是俏丽,嘟着小嘴,一脸的不乐意。
「这位公子,不知这个位置可有人?」绿裳少女指着宗政元恒身旁的座位问道,举止甚是有礼。
宗政元恒微微低头道,「并无他人,小姐入座便是!」
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圆脸丫鬟直道,「小姐,你和他说这个做什么,这种席位都没写名字,谁坐都一样!」
绿裳少女顿时有些生气地看了她一眼,圆脸丫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退至一旁低着头看着脚尖。
「公子还祈原谅,小妹的下人有些不懂规矩!」绿裳解释道。
「无妨!」宗政元恒摆手笑道。
绿裳少女见这位同龄人英武不凡,有意结交,但奈何男女有别,她着实不好首先开口。
绿裳少女乃是礼部郎中崔扬之女崔鸳,其父只是一名从五品的官员,位居此间,可以说是末流了,要知道此次宴会的邀请范围乃是六品以上官宦人家的子弟。
要是放在以往,崔鸳是绝不会来自取其辱的,但现在却是不同了。她的生母早逝,父亲又另娶了继母,随着她渐渐长成,她在家中的日子便更难捱了。
继母生怕她嫁人分走家产,是以想方设法地想把她嫁出去,最好不要嫁妆。
前番继母为她罗织的几桩婚事尤其让她心寒,男方大多都是继母娘家的无赖子弟,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崔鸳与继母吵过几次,见父亲左右为难,便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及早嫁出去,此次来参加平南侯世子主持的宴会,便是想着能认识一二良家子弟。
这名英武少年的模样倒是颇合她的心意,只是身份离她的预想却差了一些,坐在一般席位的人,家世绝然超不过四品。
她虽然没有门户之见,但也认为只有上三品的世家子弟才配得上她的冰雪之姿。
正当崔鸳暗自思量的时候,一名下人高声唱道,「秦王世子皇甫玉龙到!」
宗政元恒所坐的一般席位中顿时一阵骚动,三三两两的声音响起,「想不到这一次秦王世子皇甫玉龙竟然前来赴宴,他不是在北军参军吗?」
「嘿嘿,你不知道吗?下个月秦王皇甫瞑过五十大寿,皇甫玉龙特意回来给父亲祝寿呢!」有人小声道。
话音还未落,宗政元恒便见一名剑眉星目的青年大步而来,在平南侯世子李伯言的带领下,走到玉台上的上宾席上坐下,其人大概二十四岁左右,盛气凌人,身后还跟着几名随从。
其中一位身着灰布衫的中年男子尤其让宗政元恒注目,此人虽然相貌平平,但吐息之中好似夹杂着风雷之声,宗政元恒估摸着对方的武学修为应在七级以上,否则绝不会有如此威势。
不愧是秦王世子,竟然只是一名随从就有如此修为!
席中有少女看着皇甫玉龙小声道,「不愧是秦王世子,果然仪表不凡,我如果能嫁给他,以后回娘家,肯定羡煞家中姊妹!」
「嘿嘿,也不看看你父亲品阶,区区四品官之女,怎么可能配得上王侯之家!」另一位少女以袖掩嘴嘲弄道。
一旁的崔鸳闻听后,见二人如此直白,也不由羞红了脸颊,便是身后的圆脸小丫鬟也暗啐了一声,心道好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家相貌。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高唱道,「赵王世子和霜雪郡主到!」
众人目光齐齐朝大门望去,只见一名玉树临风,手持玉笛的青年踏步而来,身旁紧紧跟着一名羽衣少女,煞是可爱。
「想不到赵王世子宋玉竟然带着自己的妹妹宋霜雪来了!」旁人低声道。
方才还在争论嫁给秦王世子皇甫玉龙的两位官宦小姐此时看向赵王世子宋玉的眼中一片桃花,早已把刚才的话语抛到脑后。
便是宗政元恒身旁的崔鸳此刻也是美目连连,宋玉不仅家世高贵,更有美君子之誉,试想如此人物又怎教待字闺中的少女不动心呢?
「皇甫兄有礼了!」宋玉来到玉台上,抬手问候道,身旁霜雪郡主亦是欠身一礼。
「宋兄客气了!」皇甫玉龙同样抬手示意道,二人同为亲王世子,在某种程度上说,颇有一股惺惺相惜的味道在里面。
宋玉刚刚携妹妹入座,门外便响起一道略显粗鲁的笑声,他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胖的胖子紧步而来,身旁同样跟着一名黄裳少女,唇红齿白,天真烂漫。
宋玉心中暗哼一声,似对其人颇为不喜,他转头看去,只见一旁的皇甫玉龙同样如此,面露鄙夷。
宗政元恒居于下位,一旁的议论声纷纷入耳,不一会儿,便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此人乃是丞相谢渭之孙,豹韬卫大将军谢权之子谢蕃,身旁的黄裳少女乃是其堂妹谢凝儿。
平南侯世子李伯言不过二十多岁,同样是身材微胖,富态满满,他听闻后,急忙出来相迎,将二人引至上宾之位。
本来二人是不够资格坐在这里的,但丞相谢渭统揽朝政,大权在握,便是一些王侯也颇为忌惮,是以无人敢质疑。
「两位世兄、霜雪妹妹有礼了!」谢蕃颇为滑稽地拱手作礼道。
「不敢!」皇甫玉龙和宋玉不冷不淡回道。
谢蕃虽然外表粗愚,但内心却是极为精明,见二人不冷不淡,便呵呵笑了一声,带着自家妹子入座。
就在众人以为赴宴之人俱已到齐时,一名管事慌忙冲了进来,高声唱道,「
清河公主到!」
场中顿时哗然,原本以为此次宴会有秦王世子、赵王世子和霜雪郡主到此,便已是隆重无比,谁料想清河公主竟然会屈身到此。
不一会儿,便跑进数名小宦官,怀抱红色绸缎,沿着过道铺垫起来。
一名身着金色丝裙,圣洁无比的少女缓步而来,白纱蒙面,难见容貌,但朦胧间依稀可见倾国倾城之色。
崔鸳只是看了一眼,便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周旁之人纷纷俯首,不敢抬头冒犯天颜,「见过公主殿下。」
「各位不必多礼!」一道轻灵的语声响起,彷如鸟鸣幽涧,雪落松林。
「太子哥哥今日本打算亲身赴宴,但父皇突然遣人考问功课,太子哥哥脱不得身,便命我代他一行,还请各位不要拘束。」清河公主道。
「谨遵公主谕命!」众人齐声道。
玉台上的皇甫玉龙、宋玉、宋霜雪、谢蕃、谢凝儿等人亦是起身相迎,将清河公主引入最中间的位置坐下。
平南侯世子李伯言见时辰已到,挥手示意下人闭上府门,乐师们也开始奏乐,宴会正式开始。
一队舞女联袂而至,翩翩起舞,一时间觥筹交错,交杯换盏,好不热闹。
如此盛宴,宗政元恒却没什么兴致,不过逢场做戏而已,如有选择,他还不如呆在府中,或是练武或是与清荷姐和浣珠几女玩耍。
此时酒过三巡,几名小有才气的世家子弟,开始卖弄诗文。
不过在宗政元恒看来,却是无痛呻吟,言之无物,不外乎悲春伤怀,感叹时光易逝。
话说,你既然知道时光易逝,那还跑来参加这个宴会干什么?
坐在上宾席上的秦王世子皇甫玉龙乃是边疆悍将,向来看不起这些腐朽文士,他听了几句,便知这些书生又在卖弄诗文,脸上不屑之色更盛三分,眼见又有一位世家子弟站出来,他猛然一拍桌子,勃然怒道,「不要念了!」
宴会中顿时一片寂静,乐师停下手中的乐器,舞女们纷纷退至一旁,便是赵王世子宋玉和谢蕃也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
「国家不幸,竟然养了你们这群废物!」皇甫玉龙起身对着那几名世家子弟怒道。
「北戎人时时侵扰北关,我北军将士日夜厮杀不断。而在南边,南唐人与我南军将士隔江相望,似有吞并我大靖之意。可你们这帮书生,不知报效国家,反而整日嬉游无度,真是可耻!」皇甫玉龙大声斥道。
其人言之凿凿,大义凛然,便是一旁的清河公主看了,也不由目露殊色,忖道,「难怪父皇曾说我这一辈虽然英才不少,但要说成就最大的,还得看皇甫玉龙。」
崔鸳身后的圆脸小丫鬟更是看得美目连连,语带期望道,「小姐,如果秦王世子将来做了咱们家的姑爷,给那个女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欺负咱们!」
崔鸳听了面色一羞,却也不言语。
场中之人却未必都如同她们所想,当下有人出声讽刺道,「既然你看不起我等,那又为何与我等为伍呢?」
众人闻言微讶,这是谁啊?敢这么和皇甫玉龙说话,难道不知道皇甫玉龙从军前便号称长安小霸王?不知多少世家子弟在他拳头下吃过苦头。
众人寻声看去,见此人稳坐贵宾席,正自顾自酌,神色坦然。
「是征北将军贺易之子贺均!」有人小声道,当下众人释然,要知道这两位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对付,哪怕是从军后也摩擦不断。
这不仅是因为二人不和,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贺均之父征北将军贺易乃是梁王宗政长玄最为倚重九员大将之一,而秦王皇甫瞑向来与梁王宗政长玄不和,双方关系僵硬,父辈的恩怨延续到了下一代自然就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很好!」皇甫玉龙冷笑一声,他看向贺均道,「姓贺的,你别在这里冷嘲热讽,有本事咱们手下见真章!」
「能与秦王世子一战,在下求之不得!」贺均话是说得很恭敬,旁人听起来却是讽刺无比。
皇甫玉龙大怒,当即飞身而下,来到宴场中,一挥衣袍道,「且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哼!」贺均冷哼一声,也是挺身而出,当即与他战至一处。
宴会里也有些武道之士,不一会儿便看出二人修为底细,皇甫玉龙已然达到四级大成,而贺均却稍逊一筹,只有四级中阶。
只见皇甫玉龙出手迅捷无比,声势不小,反观贺均虽然身手不错,却无应对之法,不一会儿,便尽落下风。
「奔雷手?」宗政元恒眼睛微眯,一下子便认出皇甫玉龙施展的武技。
这门武学也是不凡,乃是北地江湖高手伍天雷的成名绝技,想不到皇甫玉龙竟然有所涉猎,看来此人机遇不凡啊!
以二人眼下展现的功夫,宗政元恒估计,贺均绝对撑不过三十招!
果然,二人交手第二十七招时,贺均收手不及,露出破绽,皇甫玉龙当即雷霆一掌,拍在贺均胸口,打得其人吐血而退。
正当皇甫玉龙上前正欲给他一狠招的时候,又有一人站出来,替贺均挡了一招。
皇甫玉龙看了一眼此人,寒声道,「柳述,你要替贺均出头吗?」
只见出手之人,身着青袍,一副飘然世外的模样。来人正是平西侯柳疾之子柳述,其父与征北将军贺易同是梁王宗政长玄麾下悍将。一些相识之人更是知道,柳述的武道修为也不差,同样是四级大成,手中青竹剑迅捷无影,号称杀人不见血。
柳述无奈道,「皇甫兄已然获胜,为何还得理不饶人呢?」
「噢!」皇甫玉龙冷笑一声,「看来柳兄已经决定替贺均出头了!」他当即一掌向柳述拍去。
柳述躲过这一掌,面露无奈之色,看来这一战是避不过了,他当即拔出腰间之剑,慨然道,「听闻皇甫兄家传的六绝荡阳枪法厉害无比,柳述今日便领教一番!」
哼!皇甫玉龙顿时冷笑连连,其人见破不了他的奔雷手,改用刀剑,竟然还说什么领教他的六绝荡阳抢!
不过,皇甫玉龙丝毫不惧,他接过手下递来的银枪,当即一展锋芒,枪芒倾泄而出,劲风四射,正是他家传的六绝荡阳枪法!
柳述见此,手中青竹剑一斜,剑气顿时激荡而出。
二人身形一动当即碰撞在一处,身影闪动间,使人目不暇接,只听见密集的金铁碰撞之声传来。
「柳述,别人害怕你的夺命十三剑,我可不怕!」在如此激烈交手的情况下,皇甫玉龙却似乎手有余力。
场外的宗政元恒见此,微微摇头,虽然目前看着是柳述稳占上风,但如此下去却对他颇为不利。
这非是柳述武艺不精的缘故,而是因为皇甫玉龙所炼的武功天生便克制他。
皇甫玉龙走得是厚积薄发路数,只要刚出手时不被秒杀,那就能一直周旋下去,寻觅胜机。
可柳述走得却是锋芒毕露的路数,务求一击得胜,如此拖延下去,自然对他极为不妙。
一旁站着的圆脸小丫鬟却会错了宗政元恒的意思,语带嘲讽为皇甫玉龙辩解道,「哼,秦王世子殿下连战二人,体力不支,稍有失利也是正常的,总比坐在台下的某些人强多了!」
嗬,我这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他又不是你家主人,宗政元恒心中大为不解。
一旁的崔鸳当再也忍不住了,她回首斥道,「圆儿,不许无礼!」
「小姐!」圆儿小丫鬟委屈地嘟起小嘴,不再说话。
此时场中却是一变,果然如宗政元恒所想,刚过五十招,战局便扭转过来,变成由皇甫玉龙主攻,而柳述只能全力防守。
突然,「铛」的一声,皇甫玉龙瞄准时机,枪尖点在青竹剑剑身,柳述手腕一酸,青竹剑竟生生脱手飞出。
崔鸳原本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中比斗,岂料变故突发,那柄绿剑竟如青蛇一般向她飞来,剑尖泛着深邃的幽光。
「啊!」崔鸳惊叫一声,下意识捂住眼睛。
良久过后,她才缓过神来,恍觉无事,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只见原本要夺去她性命的青竹剑,此时还停留在她的眼前,一只宛如黄金浇筑的大手紧紧握住剑身。
崔鸳寻视而去,大手的主人正是坐在她身旁英武少年。
场中一片寂静,宗政元恒收回炼金手,将青竹剑朝呆呆站在场中的柳述掷去,笑道,「比武虽是好事,但切不可伤了场外无辜之人!」
平南侯世子李伯言急忙跑过来查看,见崔鸳无事,这才舒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自己费尽心力才组织起来的青萍宴上发生流血事件!
李伯言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宗政元恒,见宗政元恒极为脸生,他顿时露出思索之色,可搜遍脑海,也没有印象。
「莫非是混吃混喝的不成?」李伯言怀疑道。
他当即指着宗政元恒不客气问道,「你是哪一家门下,可有请帖?」
宗政元恒顿时心中一乐,好心好意来赴宴,进门被无视一次,宴中又被质疑一次,这是干什么呢?以后便是八抬大轿请我,小爷我也不来了!
他当即取出请帖扔了过去。
李伯言手忙脚乱接住请帖,看着封面上的鎏金大字不由一愣,还真是自家发出的请帖!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来头,李伯言打开请帖一看,顿时像傻子一般怔在原地,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玉台上,谢凝儿却是一眼认出了宗政元恒,「是他!」
「他是谁?」一旁的谢蕃饮尽杯中之酒问道。
谢凝儿只是摇摇头,没再说话。
就在旁人奇怪时,李伯言合上请帖,肥脸上绽放出菊花般滑稽的笑容,他连忙小跑到宗政元恒身旁,俯身赔笑道,「梁王世子殿下大驾光临,怎么不到上宾席上去坐?」
场中顿时一片哗然!
前些日子长安城中盛传梁王宗政长玄寻回了多年前遗失在外的亲子,可谓一时轰动,但谁也没见过此人,也不知真假,想不到今日却在这里见识到真人。
要知道大靖有梁王宗政长玄、秦王皇甫瞑、赵王宋义三大异姓王,其中以梁王宗政长玄权柄最重,手握大靖南北二军之军权,可谓是威震帝王。
而梁王世子将来除了继承父亲的爵位以外,势必同样会执掌军权,到那时他便会成为大靖最有权力的几人之一,有生杀予夺之特权!
崔鸳一时有些不敢相信,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位没什么架子的少年竟然会是亲王世子,她傻傻地看着笑容和煦的宗政元恒,一旁平日里眼高于顶的李伯言则是极尽讨好之能。
身后叽叽喳喳的圆儿小丫鬟则是彻底哑巴了。
宗政元恒有心逗弄李伯言,他装作一副不知的模样道,「这不是你府上的下人给我安排的座位?」
李伯言一听,高声怒道,「李福,你给我滚过来!」
李管家也没想到这位被自己无视的少年竟然会是梁王世子,要是知道,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怠慢啊!
他当即手脚并用,从场下爬了过来,磕头如捣蒜,「世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吧!」眼泪鼻涕同时而下。
还没等宗政元恒说话,李伯言当即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晕头转向,「还不快给我滚下去,待宴罢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宗政元恒也知道见好就收,「诶,李兄这是何必呢,不知者不怪嘛!」
李伯言心想这不是你让我打得吗?我要是不打他,就该自己打自己了,心是这么想,话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了,「世子殿下勿怪,府中下人甚多,总有管教不及时的!」李伯言赔礼道。
宗政元恒慷慨道,「此言甚是!」言外之意咱们这档事儿算揭过了!
就在二人相逢一笑泯恩仇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你们闹够了没有?
」
宗政元恒回首望去,见发声之人正是皇甫玉龙!
他推开身前之人,来到宗政元恒面前,「宗政元恒是吧,我知道你!」言外之意,他来之前便已经打探过宗政元恒的消息。
「刚才见你出手不凡,不妨与我过两招?」皇甫玉龙出言道。
秦王府与梁王府嫌隙颇深,眼下有机会踩一脚,他自然不会放过。
刚刚与皇甫玉龙交过手的贺均怒道,「皇甫玉龙你多大年纪了?二十四岁总该是有的吧,我家世子不过十六七岁,你就不怕传出去,别人说你以大欺小?」
皇甫玉龙斜睨了贺均一眼道,「要不,我只用一只手!」
这不是欺负人?贺均眼中怒火更甚,这种情况下宗政元恒便是胜了也不光彩!
就在他准备反驳时,宗政元恒哂笑道,「比武哪有用一只手的,只是世兄今日大展神威,连战二人,小弟便是胜了也不光彩,还是改日再战吧!」
呦呵,皇甫玉龙一听,这话中意思根本就是不屑与自己比试啊!
他立马当着众人的面大声道,「此项比武乃是由我发起,若是我输了,绝无推脱之言!」
说完,他回首看向宗政元恒,目中意味深长。
宗政元恒也知道这一战是避不过去了,他当即站入场中,与皇甫玉龙正面相对,对方要是知道他的真实修为,恐怕会羞愧难当,因为他一身修为几近五级巅峰,放眼江湖,也足以踏入高手之列。
玉台上的清河公主,赵王世子宋玉、宋霜雪,谢蕃、谢凝儿等人见此也是移步下来,准备观战!
谢蕃笑道,「宋兄,你看谁的胜率高一些?」
宋玉正言道,「皇甫兄不仅年纪长些,更在北军与北戎人日夜厮杀,无论武艺还是经验都占上风,是以我认为皇甫兄的胜率要高一些!」
「哦~,是吗?」谢蕃那双鼠目透露出一股精明之色,他笑道,「可是我却认为这位梁王世子的胜率要高一些!」
宋玉心中一奇,休看谢蕃体态如猪,可其人却是精明无比,看人极准,便是宋玉的父亲也曾赞叹不已。
他如此言之凿凿,莫非是看出什么来了?宋玉一时不解。
回到场中,皇甫玉龙的那名灰布衫随从来至他的身后,小声提醒道,「世子,方才此人接剑的那一招好像是三山四海宗的炼金手,传闻此招不惧刀枪水火,有开碑破石之力,世子切不可大意!」
皇甫玉龙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凝重之色,看来宗政元恒虽然年幼,武道一途却颇有际遇。
随从刚退下,皇甫玉龙便出手了,他脚尖点地,掠身而上,一条鞭腿狠狠踢向宗政元恒。
宗政元恒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待皇甫玉龙近身,他猛然催动内力,左手迅速变成赤金之色,一巴掌拍在皇甫玉龙脚腕之上!
「啪!」一阵专心剧痛袭来,皇甫玉龙几乎都快怀疑自己脚腕是不是断了!
只这一招,便让皇甫玉龙生出懊悔之意,对方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但内心深处的骄傲不许他这么快就认输,硬忍下这一招,皇甫玉龙一个鹞子翻身,一双犀利雷爪便朝宗政元恒抓去,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奔雷手!
也不知宗政元恒是不是吓傻了,竟然不躲,奔雷手顿时抓在他的肩膀上,皇甫玉龙心中一喜。
可是下一刻,手中却传来空无一物之感,他再睁眼仔细一看,只见面前的人影竟然在缓缓散去!
「残影?」皇甫玉龙大惊!
还不待他回身,一只手便贴在他的背上,一股充沛的劲力倾泻而出,皇甫玉龙顿时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栽出十几米远!
这时宗政元恒才在他身后缓缓显出身来。
场中一片寂静,便是清河公主、宋玉等人也是一时愣在原地,皇甫玉龙已经是一名四级大成武者,可宗政元恒却只用两招便将他打得大败,那宗政元恒的修为也就不难猜了,至少也是五级中阶之上!
场中一些脑袋活泛的世家子弟已经在想,恐怕宗政元恒早些年遗失在外是假,在某个江湖大派暗中培养才是真!
灰布衫随从见自家世子落败,顿时瞠目裂眦,吓得魂飞魄散,要是皇甫玉龙在这里出点差错,他该如何回去向秦王皇甫瞑交代?
他急忙跑去扶起昏迷不醒的皇甫玉龙,大声喊道,「世子,世子,你快醒一醒!」
宗政元恒无奈地摇头道,「你放心,我只用了三分力,他只是闷住了气息而已!」
灰布衫随从一听,当即挥掌拍在皇甫玉龙背上!
「咳咳!」皇甫玉龙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红润起来,灰布衫随从见此,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招式?」皇甫玉龙看向宗政元恒急问道,似乎耿耿于怀!
宗政元恒还没说呢,灰布衫随从便解释道,「这是鬼影门的瞬移大法,号称是天下第一身法!」
「瞬移大法?」皇甫玉龙喃喃道。
灰布衫随从见自家少主有些呆住了,立时反应过来他这是一时未能战败的阴影,神志颠倒的缘故,便吆喝一同前来的同伴,准备将皇甫玉龙送回去。
临别时,他还用清冷的目光看了宗政元恒一眼。
一旁的李伯言却是叫苦连天,无论梁王还是秦王都不是平南侯府能得罪的,现在秦王世子在他的府上受伤,皇甫瞑惹不起宗政长玄,恐怕会先拿平南侯府开刀问罪。
「世子!」贺均和柳述上前见礼道。
征北将军贺易和平西侯柳疾乃是宗政长玄最为倚重的大将,双方天然便有亲近之感,将来宗政元恒如果要组建自己的班底,贺均和柳述便是最好的选择之一!
宗政元恒当即颇为热情地回了一礼,道,「我来长安已经三个月,却从未与两位兄长见上一面,还请两位兄长不要怪罪!」
「我二人岂敢怪罪世子!」贺均和柳述齐道,旁人不知其中的缘故,但他们却是知道一些的。
长安城中素来繁杂,宗政元恒作为梁王世子,不可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四处走动。
再加上宗政长玄准备将他缓缓推至台前,这才让他居家读书。
但既然眼下开了头,便说明宗政长玄做好了将他推至台前的准备,宗政元恒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三人当下一顿寒暄,颇为合群,当即约定三日后在春凤楼会面,便各自离去。
平南侯府外,李伯言牵马执绳,毕恭毕敬,就等着宗政元恒上马!
「我说李胖子你何必呢?」宗政元恒无语道,「你一个侯爵世子跑来牵马执绳,也不怕你爹骂你?」两人也算熟络,宗政元恒便给他起了一个绰号。
「我不管,从今以后,我便跟着你混了!」李伯言肥头大耳摇道,宗政元恒在他府中把皇甫玉龙打伤,皇甫瞑绝对会把账算到平南侯府上,还不如现在就把梁王府的大腿抱住。
宗政元恒也不再管他,驭马而出,还没走出几步,便碰见了熟人,正是崔鸳和圆儿小丫鬟,只见她们二人正独自步行,身旁再无他人。
「你们家在哪儿?没有轿子?」宗政元恒奇道。
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怎么出行连一顶轿子也没有呢?要知道这些待字闺中的小姐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走不了多远!
崔鸳低下头来,不敢看人,为刚才自己轻视感到羞愧难当。
圆儿小丫鬟却是快人快语,「我家住在西城,原本也有一顶轿子,只是新来的夫人今日要走亲访友,被她坐去了而已!」她嘟起小嘴,气哼哼道。
宗政元恒点了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陡然心生一计,笑道,「看来今日,我却是要欠李伯言一个人情了!」说完,他打马而回。
正当崔鸳和圆儿小丫鬟奇怪时,他再次飞奔而来,身后跟着八名轿夫,抬着一顶装潢华美的轿子,跑得气喘吁吁。
宗政元恒一指崔鸳和圆儿小丫鬟道,「就劳烦你们几个替我送一送这位小姐回家,有劳了!」
几名轿夫连称不敢。
说完,他朝崔鸳和圆儿小丫鬟挥挥手,便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小姐,这是八台大轿诶!」圆儿小丫鬟推壤着自家小姐惊喜道。
按礼制,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用八台大轿,三品以下只能用四人抬,不入品级的僚属更是只能用二人抬。
民间娶亲所谓用八台大轿,即是期待男方能早日官至三品以上的意思。
不待崔鸳同意,圆儿小丫鬟便上前饶有兴致打量着轿,不愧是八台大轿,装潢华美,璀璨如新,哪里像自家老爷的那顶四人轿子,破破烂烂的,还有一股子臭味。
当下圆儿小丫鬟便拉着自家小姐上了轿子,八台大轿便是不同,平缓沉稳不说,轿厢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崔鸳就这样坐着八抬大轿,大摇大摆地回到家中,惹来街坊邻居的阵阵侧目。
崔鸳的继母陈婉儿不过三十余岁,面容妩媚,蜂腰圆臀,酥胸高耸,正是熟美的年纪。她本是一名四品官之女,可惜前两任丈夫早亡,落下了克夫的恶名,是以本是韶华年纪,却嫁给了年过半百的崔鸳之父,幽怨之下,连崔鸳也跟着倒霉。
她今日本来无事,但听说崔鸳要去赴什么青萍宴,她提前便把轿子坐走了,为得便是让崔鸳去不成!
可谁知崔鸳不仅去成了,还坐了一顶八抬大轿回来,真是气死人了,要知道这种轿子,她也只有嫁给第一任丈夫时,才坐过一次。
圆儿小丫鬟见陈婉儿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心中暗自高兴,她装出一副熟稔地模样,指着几名轿夫道,「你们先回去吧,以后要坐你家的轿子,我们会先给你家主人打个招呼!」
八名轿夫当即齐齐称是,他们给达官贵人当脚力,心眼活泛,从不会多说什么,应着就是。
「还能坐呢?」陈婉儿见此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这丫头到底是攀上了谁家的高枝?
崔鸳脸皮薄,当即拉了圆儿小丫鬟一把,示意她不要多说,能坐一次便已是幸运至极,怎么可能回回都坐得上呢?可谁知她的举动落入陈婉儿眼中,却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反倒让陈婉儿觉得圆儿小丫鬟说得是真的!
「母亲,今日劳累,我这便下去歇息了!」崔鸳万福道,礼数极为恭敬。
「好,下去吧!」陈婉儿失神落魄地应了一句。
09
长安太极殿。
「吾皇万岁!」群臣俯身齐呼。
「平身吧!」北靖皇帝萧云蜃抬手道,他今年四十岁,正值壮年,俊颜雅貌不说,气度尤为雄迈。
萧云蜃的祖父便是北靖太祖皇帝萧恭,当年大周内乱,他乘势兴起义兵,讨伐无道昏君,短短十年便据有半壁天下。正当他志得意满,准备饮马长江,统一天下之时,却猝然驾崩,临终时托付大将军宗政伏远辅佐太子登基,也就是后来的太宗皇帝。
当时太宗皇帝年弱,不过十一二岁,主弱臣强,朝野上下尽是观望之人,但宗政伏远却无丝毫逾越之举,上下恭谨,待太宗皇帝成年后,又立即归还大权,遂赢得天下美名。
太宗皇帝感念其诚,不仅使其位比亲王,还将自己的胞妹嫁给了他的独子宗政长玄。
只可惜太宗皇帝躬勤政事,以致英年早逝,临终时仿效旧事,命其独子宗政长玄辅佐太子萧云蜃登基。
「谢陛下!」群臣谢过之后,方才各分文武,站至一旁。
「陛下有旨,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一名内侍尖声唱道。
「启禀陛下,微臣有事启奏!」监察御史张寥站出来道。
「说!」萧云蜃挥手道。
张寥道,「前番时日陛下命臣彻查清河镇被屠戮之事,微臣现已查明,现具表上奏。」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本文书,双手奉上。
站在后方的宗政元恒一听,顿时心中一紧,清河镇之事他可以说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名内侍急忙过来将文书送至萧云蜃面前。
萧云蜃拿起文书,说道「你继续说!」说罢,他便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现已查明,屠戮清河镇的凶手,乃是北戎十三部中的莫度部,其等乘着寒阳军镇松懈之时,偷渡入关,见清河镇繁华富庶,便在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以致我数千大靖子民惨遭毒手!」张寥大声说着,言语之中尽是悲痛之情。
「啪!」萧云蜃将文书砸在御案上,怒声道,「寒阳军镇是谁把守,怎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张寥躬身道,「乃是豹韬卫大将军谢权,当时巡视的军士发现莫度部南下,急忙禀报请其定夺,但寻遍军营也不见其人!」
萧云蜃闻言大怒,「他去哪儿了?」
张寥欲言又止,偷偷看向站在右侧首位的丞相谢渭,不知该如何言说!
「说啊!」萧云蜃大声怒道。
张寥硬着头皮道,「后来发现他在女营之中!」
话语刚落,朝堂上顿时一片讥笑之声,所谓女营其实就是妓营,因为边塞苦寒,为了抚恤将士,朝廷特意设置了女营,编入罪臣妻女及风尘女子。
按理来说,将士们去女营寻欢作乐倒也正常,但一军主将跑去女营厮混,还被敌军寻到时机那问题就大了,说明这家伙在女营的时间比在军营的时间还要多。
果然,饶是皇帝萧云蜃宠爱谢权,现在也是气得发抖,心道此人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启禀陛下,老臣有事启奏!」谢渭站出来道,他已年过七旬,历经三朝,与宗政伏远同辈。
「说吧!」皇帝萧云蜃抑制怒气道,谢渭的脸面他还是要给的,毕竟他最宠爱的谢贵妃就是谢渭的女儿,谢渭算得上是他的岳父。
谢渭再是躬身一礼道,「豹韬卫大将军谢权玩忽职守,以致酿成大祸,老臣请旨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旁下群臣大为惊讶,面面相觑,难不成这老狐狸准备大义灭亲。
梁王宗政长玄与太子萧彻相视一眼,却是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一丝凝重之色。
果然,皇帝萧云蜃闻听此言,心头的怒火顿时去了九分。
谢权有多少本事他是知道的,当初要不是他坚持,谢权也当不上豹韬卫大将军之职,如果轻易拿下,恐怕会损害他的威信,但谢权前后数次惹出大祸,却是不能再担任此职了。
就在皇帝纠结之时,梁王宗政长玄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梁王直说无妨!」皇帝萧云蜃有些心烦意乱道,他知道梁王宗政长玄向来与丞相谢渭不睦,现在站出来,不外乎落井下石。
可谁知,宗政长玄却丝毫不提谢权之事,反而说起另外一件事,「启禀陛下,月前陛下命我整顿京畿守军,臣现已整顿完毕。京畿守军共编六军八万余人,只是还缺少一名统军大将,臣不敢逾权,特请陛下定夺!」
皇帝萧云蜃听着奏报顿时眼前一亮,什么缺少统军大将不敢越权,这分明是搭梯子给自己下嘛!
皇帝萧云蜃轻轻咳嗽一声,嘉许道,「梁王忠贞体国,当为天下表率!」
他看向一旁的内侍,「传旨,赐梁王黄金三千两,玉石百件!」
「诺!」内侍应声道。
皇帝萧云蜃回过头来道,「豹韬卫大将军谢权遗怠战机,不可为边军大将,即日起改任京畿守备值守!」
「诺!」群臣俯首应道,心里却是滋味不一,要知道京畿守备值守与豹韬卫大将军俱是正三品之职,看来皇帝对谢氏一族的宠爱还在他们推测之上,哪怕谢权犯下如此大错,却只是改任而已。
此时,站在右侧首位的谢渭却对着宗政长玄微微抬手,权做感谢之状。
宗政长玄也是微微颔首示意,站在他一旁的平西侯柳疾见此心中大为不解,原本想趁此机会将谢权拉下马,折断谢氏的一条臂膀,可在最后关头梁王宗政长玄却不知何故放了他一马,这使他颇为不甘。
宗政长玄连忙使了一个颜色,将他安抚下来。
了却了一桩麻烦事,皇帝萧云蜃颇为高兴,问道,「各位爱卿,可还有要事禀奏?」
这时,宗政长玄又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前些时日老臣寻回遗失在外的亲子,现恳请陛下下旨,录其姓名于宗谱之上,以正世子之位,将来也好继承梁王爵位。」
言语刚停,朝堂内顿时一片私议之声,梁王宗政长玄寻回亲子之事在长安城已然传闻许久,只是一直不见梁王府动作,今日宗政长玄于朝堂之上公开请旨,看来已经做好了将儿子推出来的准备。
皇帝萧云蜃沉吟道,「既然如此,那便命其上前,让我好生看一看。」
内侍立即扬声道,「命宗政元恒上前觐见!」
宗政元恒当即从末尾站出来,疾步走到御前,跪拜道,「微臣宗政元恒拜见皇帝陛下!」
「放肆!」宗政元恒才刚刚说完话,御史大夫周进立即站出来驳斥道,「你并无官职在身,怎么可以自称微臣,应当自称草民才是。」
宗政元恒却丝毫不做理会,双目犹自直视前方,不发一言,使得御史大夫周进颇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这时,站在武将一列的平西侯柳疾站出来反驳道,「周御史有所不知,前些时日梁王殿下已经任命宗政元恒担任骁骑校尉一职,职衔五品,已在兵部备案,想来是周御史闭门读书,不曾听闻罢了!」
「你!」被平西侯柳疾反呛了一句,御史大夫周进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好了!」皇帝萧云蜃出来打了一个圆场,「不知者不怪嘛!」
他对着宗政元恒道,「且抬起头来,让我看一看!」
宗政元恒于是缓缓抬头,露出坚毅而俊逸的面容。
皇帝萧云蜃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不住地点头,若是只从相貌上来看,宗政元恒是宗政长玄的亲子当是毫无疑问,二人非但相貌酷似,眉眼间的那股英气也是一脉相承。
旁下群臣也是点头不止,这副相貌错不了!
就在皇帝萧云蜃准备开口说话时,一旁的秦王皇甫瞑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宗政元恒用眼角余光望去,只见其人年约五旬,一副鹰目狼视之相,使人望而生畏。
「爱卿请说!」皇帝萧云蜃笑道。
「谢陛下!」秦王皇甫瞑接着道,「臣听闻梁王世子今年只有十七岁,如此年纪便担任五品骁骑校尉,恐会落人口实,臣建议陛下选派宫中宿将与其比试,以正试听,也让我们这班老臣好好见识梁王世子的武艺!」
「哦?」皇帝萧云蜃略微沉吟了一下,秦王皇甫瞑与梁王宗政长玄向来不睦他也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秦王皇甫瞑竟然会在梁王继承人问题上站出来挑战宗政长玄,看来二人的关系又恶化了许多。
但这一切又是他喜闻乐见的,梁王宗政长玄权柄过大,有威震主上之嫌,实在是令他寝食难安,有秦王皇甫瞑制衡一二,倒是让他轻松许多。
只是刚才梁王宗政长玄提前释放善意为他解围,现在自己如果不投桃报李,恐怕以后君臣之间就难有如此默契了。
就在皇帝萧云蜃难以决断之时,丞相谢渭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皇帝萧云蜃挥手道,「但说无妨!」
谢渭捋须道,「老臣以为,宗政元恒乃是梁王亲子无疑,可先下旨承认他的梁王世子之位,再令其比武以正视听!」
「好,丞相所言有理!」皇帝萧云蜃大喜,如此以来,便可既不得罪梁王宗政长玄,又能令两家相争,实在是一箭双雕!
此时站在一旁的秦王皇甫瞑当即恶狠狠地看了丞相谢渭一眼,他方才建言,让宗政元恒与宫中宿将比试,便是想让宗政元恒不能顺利继承梁王世子之位,可谁知谢渭这一说直接让他的打算落空,怎能让他不恼!
皇帝萧云蜃转首吩咐内侍道,「命凤阁拟旨,即日起宗政元恒继承梁王世子之位!」
「诺!」内侍领命而去。
皇帝萧云蜃回头看向秦王皇甫瞑询问道,「秦王既然建言比武,不知可有人选?」
秦王皇甫瞑道,「殿前值守皇甫敬武艺高强,为人谨慎,当是不二人选!」
平西侯柳疾闻言微怒,站出来反对道,「不可,皇甫敬年过四旬,更有六级巅峰修为,而梁王世子不过十七岁,初涉武道,如此比试,岂不是以大欺小!」
秦王皇甫瞑对着平西侯柳疾自得满满地摆手道,「老夫也是武道中人,武道一途不分老幼只论高低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接着他阴恻恻道,「前些时日,平南侯府举行清平宴,梁王世子于宴会上大展拳脚,可是威风得紧,怎么今日就不行了呢?」
原本目光低垂的梁王宗政长玄此时目放精光,微微侧首,深深看了秦王皇甫瞑一眼,此人几次三番作祟,打乱他的布置,已然激怒于他,待此事了结,他必然要对皇甫一族狠狠敲打一番。
被梁王宗政长玄扫过一眼的秦王皇甫瞑此时一阵发寒,好像被饿狼盯上一般,见平西侯柳疾不再说话,便退回原位。
「咚咚!」皇帝萧云蜃敲了敲桌子,结束了几人无谓的争吵,他对着梁王宗政长玄问道,「不知梁王以为秦王的建言如何?」
梁王宗政长玄拱手道,「老臣以为秦王的建言完全可行!」
「哦?」皇帝萧云蜃又回头望向宗政元恒问道,「你是否愿意与皇甫敬比武?」
宗政元恒跪拜道,「微臣一切谨遵陛下钧令,绝无二话!」
皇帝萧云蜃心头一喜,对宗政元恒的回答非常满意,虽然他不喜欢梁王宗政长玄,但对他这个儿子却很有好感。
「好,摆驾校场!」皇帝萧云蜃起身道,身旁的内侍急忙前去准备銮驾。
「诺!」群臣俯首后,这才鱼贯而出,向校场而去。
趁着这个空隙,梁王宗政长玄并排走到丞相谢渭身旁,「方才多谢谢相相助!」
他难得面色柔和道。
丞相谢渭微微摆手,笑呵呵道,「该说一声谢字的是我才对,刚才若非是梁王相助,恐怕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早被陛下军法从事了!」
说到这里,他唏嘘道,「你我二人平日里虽有争执,但说起来你我为了国事,论及以往你我两家却大有渊源啊!」
「哦?不知谢相所谓渊源是何事?」梁王宗政长玄不解道。
谢渭解释道,「当年我与伏远公初识时,曾有戏言,生子则为异性兄弟,一男一女则为夫妻,只是后来太宗皇帝下嫁太原公主于你,这才按下此事不表,老夫思及于此常引以为憾事!」
梁王宗政长玄闻言叹道,「看来谢相与我宗政氏确实渊源不浅!」话是这样说,但宗政长玄心中却不以为然,这老鬼说话不着边际,反正伏远公已逝,无人作证,只得任由他说。
丞相谢渭此时目光一转道,「老夫听说梁王正在为世子挑选良配?」
梁王宗政长玄回道,「不错,我宗政氏一脉单传,人丁不旺,元恒既已成年,正好开枝散叶,光大族门!」
丞相谢渭点点头道,「此事确实刻不容缓,不知梁王看中了哪一家的姑娘?」
梁王宗政长玄摇头道,「只是刚有此意,尚无头绪!」
「正好!」丞相谢渭拍手叫好道,「老夫这里却有一良配,不知梁王是否称意?」
「哦?」梁王宗政长玄浓眉一紧,不知谢渭说这话打得是什么主意,竟然比他还上心,「不知是哪位贵人?」他问道。
丞相谢渭道,「谢贵妃得陛下宠幸,生诞一男一女,男即城阳王萧翰,女即金阳公主萧淑,诸多公主中以其最得陛下宠爱,正好与世子相配!」
谢贵妃便是谢渭的小女儿谢黛玉,天生丽质不说,更是少有的绝色美人,当年皇后去世,谢渭便着手安排女儿入宫,一举俘获帝心,十六年来宠幸不减,谢渭能稳立朝堂便有这层缘故。
宗政长玄为难道,「可是据我所知,金阳公主今年才十二岁,与元恒相差甚远!」
谢渭摆手道,「不过相差四五岁,何来相差甚远,梁王又何必推辞,难道是看不上这桩婚事?」
「岂敢!」宗政长玄急忙道,「如果此事能成,当是我宗政氏之幸!」
谢渭一把抓住他的臂膀道,「好,既然梁王话都这样说了,那老夫自当竭尽全力,玉成此事!」
说完,二人好似多年好友一般,哈哈大笑,并行而去。
皇城校场。
皇甫敬正整束铠甲,活动身体,他躯干魁梧非常,面如熊虎,乃是一员沙场悍将,曾在北军任职,杀得北戎人哭爹喊娘,前些年才调回长安,过了几年舒服日子。
方才比武的消息传来,他内心毫无波澜,对手不过是一名乳臭未干的少年,实在是让他这种沙场悍将提不起半点兴趣。
此时身后的脚步声传来,皇甫敬转头一看,立马单膝跪下,「侄儿见过家主!」
来人正是皇甫瞑!
皇甫瞑摆摆手道,「起来吧!」
待皇甫敬起身后,他看向皇甫敬道,「待会儿你出手重一些,想来宗政长玄也无话可说!」
皇甫敬抱拳道,「诺,侄儿一定会狠狠教训这小子一顿!」
皇甫瞑见他丝毫没把宗政长玄放在心上,不由得提醒道,「你小心些,千万不要阴沟里翻船,伍教头认为这小子的武道修为绝不在五级之下,也不知这小子是怎么修炼的,才十七岁就有如此修为,与他比起来,玉龙却是远远不如!」
「哦~」皇甫敬闻言微讶,才十七岁便有五级修为,说是妖孽也不为过,江湖中大多数人突破五级修为都在三十岁左右,便是皇甫一族倾心培养的皇甫玉龙也是二十四岁才有四级大成修为。
想到这里,皇甫敬收敛方才的轻视,变得郑重起来,「家主放心,他便是再厉害也不过五级修为,自我突破六级以来,还没有一个五级武者能从我手里轻易走脱的!」
「嗯!」皇甫瞑微微点头,心中安定不少。
与此同时,校场另一边,宗政元恒已更换武服完毕,平西侯柳疾正耐心地为他介绍即将交手的对手。
「皇甫敬乃是六级顶峰修为,虽然距七级修为还有一段距离,但在六级武者中却是佼佼者的存在,他一身横练功夫,体坚如钢,再加上赖以成名的开碑手,凶猛异常,世子绝不可与其正面交手,应以游走为上策,只要能撑过三十招,便是不胜也胜了。」
「嗯!」宗政元恒明白柳疾的意思,但这是他第一次出手,绝不可示弱,否则后面麻烦会更多。
通过今日的朝会,他隐隐有所感悟,朝堂上的对手是绝不会因为你示弱而手下留情的,只有当你无法威胁到他们时,他们才会停止出手,与其示弱讨好他们,还不如表现够的尊重讨好皇帝。
此时校场边上,皇帝萧云蜃已经入座,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上的二人,各大臣也已入座。
一名身着华服面相阴柔的青年迈步来到宗政长玄身旁,一名大臣冷不防回头看见其人,讶然一惊,急忙起身作礼,让开席位。
青年微微一笑,入座后言道,「那皇甫敬可是六级顶峰修为,梁王难道不担心吗?」
此人便是太子萧彻,今年不过二十四岁,乃是先皇后嫡出,与宗政元恒在平南侯府所见的清河公主一母同胞,只是自从谢贵妃得宠后,皇帝萧云蜃屡次动念废除他太子之位,改立城阳王萧翰为太子,所幸一帮老臣屡次谏阻,这才未能实施。
宗政长玄神色泰然,「身为人父,自然是担心,可我宗政氏男儿向来不惧刀山火海,更何况是一场比武。」
太子萧彻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比武场上,宗政元恒与皇甫敬抱拳作礼,便各自后退一步,摆开架势。
「铛」的一声钟响,比试开始!
皇甫敬身形一动,宗政元恒刚反应过来,他便已欺身上前,右手如刀劈下。
宗政元恒当即一个侧身,手刀堪堪顺着他的鼻梁而下,带动的劲风甚至让宗政元恒的面庞生疼。
一击不中,皇甫敬立即变招,如庖丁解牛,斜劈而去,直击对方腰腹。
宗政元恒岂能让皇甫敬如愿,右手金光大放,迅雷一击斩在皇甫敬手腕之上,正是他所炼的炼金手!
嘭!皇甫敬身形不稳,当即连退六步这才稳住身形,手腕上一阵酥麻,几乎无法握拳。
对面的宗政元恒也是连退六步,才止住身形,他微微失望,刚才自己可是动用了全力,竟然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好厉害的炼金手!」皇甫敬心道,方才他虽是试探,但也用三分内力,想不到竟被对方一击而退。
他站直身子,微微舒展腰背道,「小子,接下来我可不留手了!」话音刚落,他周身劲气激涌,六级顶峰的武学修为展现地淋漓尽致。
「在下乐意奉陪!」宗政元恒高声道。
「哼,让你见识一下六级高手的厉害!」皇甫敬轻哼道,身形猛扑而至,开碑手大开大合。
宗政元恒当即以移形换影身法和炼金手应对,能避就避,不能避就全力应对,仗着一身神力,三十回合下来也未落下风。
校场外,皇甫瞑越看越气,本是想打压这小子的势头,可看现在的模样,反倒是让这小子出尽了风头。
校场外,一帮略懂武道的老臣看得津津有味。
宗政元恒的躲闪在他们看来一点问题也没有,皇甫敬势大,唯有暂避其峰,徐徐图之,如果宗政元恒傻愣愣地上去和皇甫敬硬碰硬,那才是让他们失望。
便是皇帝萧云蜃看了也不住点头,宗政长玄这个儿子无论武艺还是心性都是上上之选。
「嘭!」皇甫敬一击不中,面前被他的手刀破开一个大坑,尘土四散。
他羞怒道,「小子,如果你再逃下去,恐怕这场比试永远也结束不了!」
宗政元恒在他不远处立定下来,笑道,「我接下来不会再逃了,咱们一招定胜负如何?」
「狂妄!」皇甫敬气急而笑,以他的修为便是七级高手也不敢说能一招胜过他。
宗政元恒没再多说,通过刚才的交手,他已经试探出皇甫敬的真实修为,并且打乱了皇甫敬的进攻节奏。
他双目一闭,双手缓缓抬起,至阳神功飞快远转,藏在他胸口的猛虎猛然活了过来,张牙舞爪,似乎想要破开他的胸腹跳将出来。
这是宗政元恒的家传秘法,他的气势在急速拔升!
站在他对面的皇甫敬像是看见怪物一般,无比震惊,江湖上也有这类刺激人体潜能提升内力的秘法,可这些秘法一来非常残忍,二来提升有限。可当宗政元恒的气势稳定下来后,皇甫敬感知到宗政元恒内力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如果说皇甫敬的内力修为是六级顶峰的话,那宗政元恒的内力修为已经达到了准七级的地步。
「皇甫将军,小心了!」宗政元恒轻笑道,他身形一动,一掌猛然拍出,「空寂掌」!
「装神弄鬼!」皇甫敬不屑道,他倒要看看宗政元恒是不是真有准七级的内力,当即鼓动全部的内力,对着宗政元恒的掌印拍了过去,「开碑掌!」
「不要!」在校场外的秦王皇甫瞑霍然起身制止道,身为秦王,他的武学修为足以列入一流高手之列,达到了七级中阶的地步,虽然难以相信,但宗政元恒的内力拔升在他感知中却是非常真实的。
以二人现在的修为差距,皇甫敬是绝对敌不过宗政元恒的。
果然,二人才一碰撞,皇甫瞑便惊悚地望见皇甫敬狂吐一口鲜血然而倒飞而出,而宗政元恒却仍旧屹立不倒!
校场旁的武官们见此,立马蜂拥而上,扶起皇甫敬,检查伤势。
「禀报陛下!」一名武官高声道,「殿前值守皇甫敬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宫门口,大臣们渐渐散去。
丞相谢渭掀开轿帘对随从道,「你去盯着梁王府的人,看他们出宫后去了哪儿,回来报我!」
「是!」随从低眉应声道。
回到府中,谢渭才在侍女的服侍下脱下朝服,换上一般衣物,次子谢骏便急匆匆赶来,埋怨道,「父亲,刚才在朝堂上你怎么帮梁王说话,方才我回来时遇见秦王,他对孩儿的脸色很是难看!」
谢渭虽然有三子一女,但除了女儿,他对这三个儿子都不是很满意。
长子谢权习武从军,却武艺平平,缺少韬略,自从担任豹韬卫大将军以来,可以说是祸事不断。
次子谢骏虽然靠着他的扶持当上了工部侍郎,却才能不显,轻谋易动。
幼子谢恪少有才名,自担任大理寺丞后,刚正不阿,为人称道,但因为早些年父子二人之间的芥蒂,已然数年未有往来。
谢渭今年已经七十有四,到他这个年纪,最大的心愿就是后辈儿孙中能有继承家业者,可三个儿子看下来都不成器,反而是他的孙子、谢权之子谢蕃心思灵活,有望成为谢氏一族的柱梁。
见次子这番慌里慌张的模样,谢渭很是不悦,「你慌什么?」
谢骏被父亲一顿训斥,只得低下头来,委屈地不敢说话,谢渭不屑道,「一个没兵权的秦王而已,如果能把执掌天下兵权的梁王拉入我们的阵营之中,那翰儿的太子之位就有十足的把握了!」
谢骏闻言,撅嘴道,「您老难道就指望帮梁王说一次话,他就会加入咱们吗?」
谢渭斜视他一眼道,「当然不可能!」
他扶着楠木桌子缓缓坐下,「我想撮合淑儿与梁王独子宗政元恒的婚事,只要这桩婚事顺利,我就有八成的把握将梁王拉到咱们这一边来,届时太子萧彻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谢骏这才明白父亲的一片苦心,太子萧彻现在之所以还能稳坐东宫,最大的依仗便是梁王宗政长玄的支持,只要能将梁王拉拢过来,就等于除去太子的臂膀,纵是太子还掌握着礼部和刑部,也挡不住谢渭的攻势,毕竟后者掌握着六部中最强有力的户部和吏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谢骏想到这里微微皱眉道,「可是梁王会同意这桩婚事吗?淑儿今年只有十二岁,还有两年才成年,梁王会耐心等这两年吗?」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梁王会因为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等下去吗?
谢骏没这个信心,毕竟皇帝适龄的公主还有好几个,梁王何必一颗树上吊死呢?
谢渭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要和你商量的地方。」
「商量什么?」谢骏不解道。
谢渭目光直直地看着他,「我准备先让凝儿嫁过去,稳住梁王,让他知道我们的诚意!」
谢骏脸色一下子变得红胀无比,因为谢凝儿就是他的嫡女!
所谓的先嫁过去,无非就是当妾室,这对十分在乎脸面的谢骏来说简直不可接受!
他气呼呼道,「大哥那里也有好几个女儿,为什么父亲偏偏选中凝儿呢?难道不知道我就这么一个独女吗?」
谢渭知道次子在生闷气,他解释道,「因为她们都是你大哥的妾室所生,上不得台面,为父想来想去,也只有凝儿才能担此重任!」
就在谢渭准备进一步说服次子时,他派去盯梢的随从急匆匆赶了回来,「相爷!」
「什么情况?」谢渭问道。
随从上气不接下气,「相爷,梁王的车驾刚出皇城,立马就拐进了东宫!」
「什么?」谢渭惊讶道。
「小人亲眼所见,梁王的车驾刚驶出皇城,立马就拐进了东宫,没有一丝迟疑!」随从又补充道。
谢渭一时愣在原地。
「父亲!」谢骏看向已然愣住的谢渭轻声呼唤道。
「看来梁王是打算全力支持太子了!」谢渭遗憾道。
东宫。
宗政元恒跟在宗政长玄身后拜见了太子萧彻。
太子萧彻给宗政元恒的第一感觉就是他面相颇为阴柔,眉眼中有一股女子之气。
此人必定行事无所顾忌,出手狠辣非常,宗政元恒心道。
「请!」太子萧彻对宗政长玄颇为客气。
宗政长玄也点了点头,没有客气,临进门时,他回身对宗政元恒道,「你且在东宫里闲玩一会儿,我与太子和太傅有事商量!」
「是!」宗政元恒埋首回道。
太子萧彻见此对一旁的下人小声道,「立马去请公主过来,引梁王世子在我宫中游览一番!」
「诺!」下人立马领命而去。
东宫密室中,一盏微亮,照亮坐在此间的三人。
主位上坐着的是太子萧彻,一改方才的云淡风轻之色,面上似有愁容,左边坐得是梁王宗政长玄,坐在他对面的则是太傅徐勃,头发花白,号称是太子萧彻的军师。
才刚坐下,徐勃便不悦道,「梁王今日在朝堂上颇为不智,竟然让谢权拿走了京畿守备值守一职,要知道京畿守备军八万余人乃是何等强大的一股力量,太子的东宫六军加起来也只有三千余人,如果事由突然,恐怕我等都将是谢氏一族的阶下之囚!」
宗政长玄摇头道,「便是本王不说,陛下也会将此职交到谢氏一族手中,陛下命本王整顿京畿守备军,又命谢渭为监军,就是让他来制衡本王,京畿守备军迟早是要交给谢氏一族的,毕竟在陛下的眼中,本王的威胁比谢氏一族还要大!」
「可恶!」徐勃恼怒道,「也不知谢渭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让陛下如此言听计从!」
宗政长玄抬手道,「徐太傅勿忧,京畿守备军少经战事,战力极弱,又以谢权这种昏碌之人为帅,不足为惧,本王只需千骑便可大破之。」
太子萧彻与太傅徐勃一起抬头,「梁王所言非虚?」
「本王何曾骗过人!」宗政长玄稳操胜券道,「当年江淮流民叛乱,本王只用七百骑便击破三十万流军,这八万京畿守备军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说到此处,宗政长玄转头看向太子道,「今日谢渭那老狐狸不知何故竟与我攀附渊源,得知我在为元恒选亲后,最后想将金阳公主嫁给元恒,从而拉拢于我!」
「什么?」太子萧彻霍然起身,惊怒道,「老匹夫安敢欺我!」这分明是在挖他的墙角。
太傅徐勃急忙起身安抚太子坐下,转而问道,「不知梁王作何回答?」
宗政长玄神色不变,轻轻摇头道,「徐太傅应知,本王无法拒绝此事!」
太子萧彻闻言立即变色,刚想起身,徐太傅又立马制止道,「皇家天女下嫁臣子,乃是莫大的荣幸,无故拒婚者以谋反罪诛,此乃我大靖国法,梁王不拒乃是明智之举。」
「为今之计,乃是请太子出面,尽早让陛下赐婚于清河公主于梁王世子!」
徐太傅道。
太子萧彻闻言苦恼道,「我之前也探听过父皇的口风,只是父皇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
东宫花园里,水榭廊桥,花红叶绿,美不胜收,宗政元恒几乎以为自己误入仙境之中。
「世兄!」一道清脆的少女声唤道。
宗政元恒蓦然回首,正是当日他在平南侯府所见的清河公主,闺名若雪,年方十六岁,只见她依旧一身金色丝裙,面着薄纱,好似天帝之女,飘然下凡。
「元恒见过公主殿下!」宗政元恒急忙作礼道。
「世兄好生神秘,当日平南侯府中,不显山不露水,仅用三招便击败了皇甫玉龙!」清河公主轻笑道。
面对清河公主的恭维,宗政元恒付之一笑,「当日我也没想要教训他,只是他误以为我跳出来是为了和他争风头,这才起的争端。」
清河公主当日就在平南侯府之中,知道宗政元恒所言属实,她又问道,「世兄这身武艺从何处学来地?好生了得,我父皇曾夸皇甫玉龙的武艺乃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可在你手中竟然连三招也没挨过!」她要是知道方才在校场中,宗政元恒轻松击败六级高手皇甫敬,恐怕会更加吃惊。
宗政元恒知道,清河公主这是在盘问他的底细,他自然不会明说,所幸骗人这种功夫也不难,胡诌便是。
「自我有记忆开始,便居住在一蔽绝世外的山谷之中,山谷之中除了我就只有大师父和二师父二人,他们一个聋,一个哑,生活很是无趣,因此只有日夜不停地练武,才能舒缓我的内心,直到后来父王把我接了出来!」
「难怪如此!」清河公主恍然大悟,原来梁王世子根本就没有丢失,是梁王为了培养他,偷偷把他藏起来了,也难怪宗政元恒的武艺会如此高超,与他相比,皇甫玉龙的努力根本不值一提。
10
长安眠月楼,京城中最豪奢的春楼,号称是长安城的消金窟,美人如云,佳酿成泉。
今日一早,九位公子哥便包下了最顶层,此时正怀抱美人,吆五喝六地大声喧哗。
宗政元恒刚一上楼,便被平西侯柳疾之子柳述瞧见。
「大家伙都别闹了,世子已经到了!」他低喝道。
宗政元恒急忙摆手,「别,大家伙该如何就如何,元恒又不是老虎要吃人,大家不用拘束!」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起来,「哈哈哈!」
氛围一下子便和缓了下来。
柳述拉着宗政元恒热情地介绍起来,「这个是征北将军贺易之子贺均!」他指着一位神态不羁的青年道。
宗政元恒当日便在平南侯府见过他,也算是旧识,此人敢当面挑战皇甫玉龙,可见性格暴烈。
「当日平南侯府一役,贺均感谢世子出手相助!」他也是知恩图报之恩,当日若不是宗政元恒出手击败皇甫玉龙,恐怕他和柳述都得被皇甫玉龙踩在脚下,大肆羞辱。
「皇甫玉龙行事无度,该有此败,世兄不必言谢!」如果不论官职,梁王宗政长玄与征北将军贺易乃是世交好友,因此宗政元恒称呼他一声世兄倒也不为过。
众人来时,还在琢磨这位梁王世子的秉性如何,毕竟大家之前与宗政元恒都没有深交,现在见宗政元恒毫无架势,亲近随和,毫无做作之态,也是不由高兴,毕竟他都是武家子弟,逍遥惯了。
柳述又指着一位浓眉中有一点白眉的青年道,「这是征南将军白良之子白符。」
「见过世子!」白符拱手道。
宗政元恒听说过此人,据说其人颇有计谋,宗政长玄便曾赞他有名将之姿。
「白仲谋的名头果然是名不虚传,元恒今日一见方知名将之姿!」宗政元恒夸赞道。
白符见世子如此夸赞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是长辈多夸赞了几句,白符怎敢与世子相提并论!」
「哈哈哈!」众人闻言大笑。
柳述又接着介绍道,「这位是镇南将军尉迟扬德之子尉迟迥!」
「幸会!」宗政元恒拱手道。
尉迟迥连忙拱手道,「不敢!」
「这位是镇北将军宇文阳之子宇文护!」
……
「这位是征西将军马颌之子马定!」
……
「这位是征东将军耿坚之子耿波!」
……
「这位是镇东将军令狐飞之子令狐朗!」
……
「这位是镇西将军夏侯盛之子夏侯疆!」
宗政元恒一一与几人见礼。
柳述解释道,「还有几人在外从军,一时无法赶回,柳述在此代他们向世子告罪!」梁王宗政长玄最为倚重的大将共有九名,皆是他一手提拔而来,身居要职,地位显赫,号称北靖九大名将,他们的子嗣也大多从军,分布南北二军之中,自然一时无法凑齐。
宗政元恒当然不会怪罪,他急忙制止道,「柳兄何必如此,天地广大,我们几人能在此相会,本就是天幸,又何必计较太多呢!」
「就是!」
几人感同相受,纷纷出言道。
话说到此处,众人这才簇拥着宗政元恒到了坐席上。
「世子殿下武艺真是好生了得,当日平南侯府一役,仅用三招便打得皇甫玉龙毫无还手之力,真是解恨!」方才坐下,贺均便向众人夸赞道,由于梁王宗政元恒与秦王皇甫瞑对立,他们这些人与皇甫玉龙自然走不到一处,结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皇甫玉龙仗着武艺高强,着实让他们吃了不少暗亏,颜面扫地都是常有的事,现在有宗政元恒站出来给他们出头,却是让他们长长出了一口恶气。
尉迟迥拍手笑道,「皇甫玉龙有此一败,以后定会夹着尾巴做人!」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宗政元恒却微微摇头,「各位都是武家子弟,道理应该明白,世间道理再大,也大不过拳头,当日恰逢元恒在那里,这才使两位世兄免受皮肉之苦,可要是元恒不在呢?」他反问道。
几人听了,大感方才说得话太过得意忘形。
「世子所言乃是正理!」柳述感慨道,「那皇甫玉龙年纪与我等相当,可这十几年来,却以一人之力压制咱们十几人,为何如此?」
柳述转头望向几人,「这是因为其人勤于苦学,武艺进展神速,远超咱们十几个弟兄!」
他再望向宗政元恒,诚恳道,「世子放心,接下来柳述一定会督促他们几个,勤学苦练,绝不再让皇甫玉龙逞威风。」
「嗯!」宗政元恒见柳述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大感欣慰,他将来必定要继任梁王爵位,急需培养自己的班底,这几个家伙虽然纨绔了一些,但资质不差,若是能督促得紧,将来必定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随即把酒言欢。
酒意微醺,贺均神情一肃道,「实话跟世子说,我们兄弟九个这次邀请世子喝酒,除了借机与世子认识外,还有另一件事!」
「哦?」实则宗政元恒早就看出来了,贺均本就是直爽之人,方才欲言又止,宗政元恒不好戳穿而已。
「贺兄有话直说,元恒洗耳恭听!」
席间的柳述、白符、马定、耿波、尉迟迥、宇文护、令狐朗、夏侯疆几人见贺均把话说开了,纷纷放下酒杯,神情郑重。
贺均道,「世子早些年不在府中,或许未曾听说。当年雪姬郡主定亲出嫁,我们哥几个的长辈都亲身到王府上祝贺,当时梁王殿下嫁女伤感,于席间潸然泪下,感慨自己子嗣稀疏,有绝嗣之危。」
话说到此处,柳述便把话接了过来,「我们哥几个的长辈与梁王殿下既是上下从属,又是沙场上一起拼过命的兄弟,这份交情可以说比同胞兄弟还要深。二十多年来他们何曾见过梁王殿下流泪,义气之下纷纷发下重誓,将来只要梁王殿下诞下世子,便以家中嫡女相嫁,壮大宗政一族。」
宗政元恒当即一愣,宗政雪姬现年二十有四,如果是定亲出嫁,恐怕当时只有十一二岁,也就是说柳述和贺均的长辈发誓是在十二年前。
这么多年来,梁王府一直不见动静,宗政长玄又渐渐衰老,柳述和贺均等人家中的姊妹自然不可能等下去,于是纷纷出嫁。
可现在,梁王府突然冒出了一个十七岁的世子,这叫他们的长辈如何是好!
若是家中还有适龄的嫡女还好,嫁给宗政元恒便是,可若是家中的嫡女已然出嫁,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她们抛夫弃子再嫁给宗政元恒吧!
宗政元恒闻言一皱眉,立马又舒缓下来,他笑道,「几位世兄勿忧,此事不过是长辈间的笑言而已,不用当真,回去后元恒会亲自与父王言说此事!」
嗐,柳述见宗政元恒并未放在心上,便知他理解有误,再次道,「世子可能不知,这可不什么笑言,而是长辈们对着神佛发下的重誓!」
宗政元恒见他神情无比郑重,疑惑道,「不能改吗?」
一旁的白符打趣地瞟了贺均一眼,「世子可能不知道,前日皇帝下旨承认了你的世子之位后,征北将军贺易便让已经嫁出去三年的长女与丈夫和离,再次回到府中,现在征北将军府正在准备嫁妆呢?」
宗政元恒不可思议地望向贺均,难怪今日他总是有些闷闷不乐,「如果我向父王坚拒此事,可否挽回?」他望向众人问道。
柳述摇了摇头,「几乎不可能!」
他解释道,「长辈们发下的重誓既是自己的诺言,也是对梁王殿下的忠心,而他们的忠心是用性命拼杀出来的,怎么可能轻易更改!」
宗政元恒一听也不觉头大,他叹道,「那可如何是好?」
贺均霍然起身,朝宗政元恒深深一礼,「世子勿忧,我长姐能嫁入王府乃是她的福分,只是希望世子勿嫌弃她再婚之身,若是能宠爱有加,贺均在此拜谢世子!」说完,撩开衣袍准备跪下行礼。
宗政元恒急忙一把搀扶住他,「贺兄何必行如此大礼,令姐皆因我才毁婚,元恒自责无比,令姐若是真嫁入王府,元恒必以礼相待!」
贺均执意行礼,众人连忙相劝这才让他回到座位上……
宴会结束后,众人各自回府休息,宗政元恒回府后却径直朝父王的书房而去。
咚咚咚,宗政元恒轻轻叩动书房。
「谁啊?」宗政长玄出声问道。
「是我,父王!」宗政元恒道。
「是元恒啊,进来吧!」宗政长玄轻声道。
宗政元恒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幽暗的书房内,父王正坐在书案上,研读兵书,褐衣老仆恭敬地侍立一旁。
宗政元恒来到案前,俯身跪下,「儿子拜见父王!」王侯之家不比老百姓,这点礼数还是要有的。
宗政长玄见宗政元恒礼数周到,很是高兴,在寻回儿子前,他便很羡慕那些有儿子的同僚。
「不用多礼,起来吧!」他发现很是享受这一过程。
宗政元恒起来后,站在一旁,「儿子这一次前来,却是有问题想请教父王?」
「哦,什么问题?」宗政长玄笑着把兵书放在一旁。
宗政元恒便将自己今日赴宴的事告知了他,然后说起了当年九大名将向他发誓的事。
宗政长玄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
他回忆道,「当年雪姬定亲即将出嫁,他们到府庆贺,我当时想到自己将来膝下无人,不觉动情落泪,他们见此,纷纷赌咒发誓,若是将来我有了世子,他们必定以嫡女相嫁,壮大宗政一族!」
看来父王还记得此事,宗政元恒心道,「当年立誓之事,时过境迁,已有些许不合时宜的地方,元恒想请父王出面,婉拒此事!」他道。
接下来宗政元恒便将征北将军贺易让已出嫁的长女与丈夫和离,回府待嫁之事说了出来。
宗政长玄听后,没有立时表态,他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敲动,良久过后才道,「若是其他事我还有可能依你,但此事不成!」
宗政元恒见父王拒绝自己,不由微讶,自他回归王府后,宗政长玄对他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这还是第一次拒绝他。
宗政长玄感慨道,「我今年已然五十有六,在未寻回你前,半生无子,后继无人,便是那些忠心耿耿的麾下大将也是见异思迁,对更改门庭一事蠢蠢欲动。」
他目中闪过一道精光,道,「为父现在就想看看,他们是否还记得自己发下的重誓,对我到底忠不忠心!」
宗政元恒立时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嫁不嫁的问题,而是对父王忠不忠心的问题,宗政长玄便是要借这一机会试探他们的态度。
以宗政元恒对父王的了解,凡是在这一问题上迟疑的人,必定会在此后遭到父王的严厉打击!
明白了父王的用心,宗政元恒也就未在坚持下去,问安后便退了出去。
看着宗政元恒关上房门,宗政长玄不由一叹,他对这个儿子其实是非常满意的,无论是武学天赋还是心性都是上乘,唯独让他不满的是儿子太过仁慈,缺乏上位者的雷霆气度。
褐衣老仆侍候宗政长玄多年,对他了解无比,马上安慰道,「大王勿忧,世子殿下久在乡野,这才养成了这副仁慈的脾性,只要大王用心调教,老仆相信,以世子殿下的悟性,必定会很快扭转过来!」
「你说得不错,元恒确实是缺少这方面的调教!」宗政长玄点了点头道,说完又拿起了兵书。
深夜,苍雪居。
一双红烛静静地燃烧着,地毯上随意地掷放着一件件男女衣物,锦帐中女子的呻吟与男子的闷哼声连连。
宗政元恒仰面躺在床上,一名美妇跨坐在他的身上,二人赤裸着身体,正进行着原始的交合运动。
美妇鬓发散乱,娇怯羞人,晃动间依稀可见容貌,正是宗政元恒同父异母的姊姊宗政雪姬。
宗政雪姬热情地扭动着雪白的身子,粉臀轻抛,泛起细密的香汗,口中呻吟不绝。
「嗯嗯嗯,好硬!」宗政雪姬扭得腰都酸了,却见宗政元恒依旧气息稳重,没有丝毫紊乱的迹象,屄膣中的肉棒坚挺依旧,将她塞得满满的。
宗政雪姬俯下身子,饱满浑圆的翘乳印在宗政元恒的胸膛上,她送上香唇,与他吻在一起,嫩生生的滑腻小舌探入他的口中,撩动他的心火。
果然,宗政元恒受此刺激,一时血气激奋,双手抱住姊姊的腰肢,狠狠地吻住那条滑腻小舌,吞吃津液。
良久过后,二人方才唇齿分离,拉出一道淫靡的丝线。
宗政雪姬抿嘴一笑,回望身后斥道,「春红、柳绿,你们两个还要偷懒到什么时候,还不快来推我!」
她现在趴在宗政元恒身上,着实使不上力气。
宗政元恒侧首一瞧,只见两个少女绞着腿心,只着一件粉白胸衣,慢吞吞爬过来,双手附在姊姊高翘的粉臀上,以三轻两重的力道推攘起来。
只是以她们的目光看去,宗政雪姬湿淋淋的臀缝中,花蛤大开,吞吐着一支紫头红身的巨大阳具。
腥烈的气味扑面而来,两个少女立时低下头来,满面羞红,不敢直视。
宗政元恒可不是那个乡下小子了,对于春红、柳绿这样的床奴他也习以为常,见惯不惯了。
她们平日里几乎无事可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几乎是富家小姐一般的待遇,唯有主人行房时,她们要在一旁侍奉助兴,就如眼下一般。
宗政雪姬得两个少女相助,立时轻松不少,当即对着宗政元恒的嘴巴又吻了下来,灵巧的香舌轻轻拨动着他的心弦。
「怎么了,今天看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宗政雪姬问道,她的玉手在宗政元恒的头上轻轻揉动着。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宗政元恒便将今日赴宴的事和父子二人间的对话说给了她听。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宗政雪姬轻笑道,「这有何难,把她们都娶过来就是!」
要是这样就简单了,宗政元恒便将自己的顾虑说给她听,「一来是有些已经出嫁,现在被召回来重新嫁给我,我着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们。二来是她们一起嫁过来,谁做大和谁做小又该如何商定呢?」
宗政雪姬道,「第一个问题不用你操心,她们嫁过来是自己家里决定的,与你无关。至于第二个问题,你更不用担心,她们嫁过来是按照你纳妾的礼制来办得,你的正妻早已确定了人选!」
宗政元恒有些吃惊,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我的正妻是谁?」他问道。
宗政雪姬道,「当年太宗皇帝感念伏远公的辅佐之功,曾立下誓言,只要梁王一嗣不绝,皇室便要下嫁公主于梁王世子!」
宗政元恒闻言一讶,立时撑坐了起来。
宗政雪姬一阵惊呼,原来是二人由趴伏的姿势改为对坐,宗政元恒粗壮的肉棒深深插入到她的屄膣中,一时顶住她的花心。
宗政元恒一手环住她的腰肢,一手移至胸前,握住一团滑如凝脂,饱满弹手的嫩乳,「那会是哪位公主呢?」他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宗政雪姬鼻息急促道,她直起身子,慢慢耸动起来,「皇帝子嗣昌荣,便是公主都有二十多个,适龄的也不在少数,但要说哪位公主的几率更高,我想应该是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宗政元恒压抑住层层快美喃喃道,会是哪位面罩白纱,一袭金色长裙,尊贵无比的清河公主吗?
「怎么,还没过门呢,你就想着人家了?」宗政雪姬打趣道。
「怎么可能!」宗政元恒立时回过神来,他一把抱住姊姊,腰臀用力,胯下粗壮的肉龙抵着她的雪蛤畅快肏弄起来。
宗政雪姬一双玉臂挂在弟弟的脖子上,无力地贴在他身上,宗政元恒雄浑有力的心脏每次跳动,她都能感觉到。
「你的肉棒好硬啊,这么久都不不射!」她玩笑道。
「那肏得你舒服吗?」宗政元恒同样玩笑道。
「当然舒服了!」宗政雪姬大大方方道,「比那些中看不中人的臭男人强多了!」由于被丈夫伤害过深,她寡居后疏于保守贞洁,私下里蓄养了不少面首,尤其是那些体格健壮的伟男儿最得她的欢心。
宗政元恒有意调笑她,于是问道,「与我相比如何?」
宗政雪姬爱极了这个弟弟,丝毫不讳言自己的过往,「我所享用过的阳具中,比你粗壮的也有,但数你的这一支最为持久!」
听见姊姊将自己与她之前的男人相比,宗政元恒心神一时激奋无比,胯下肉龙抽插得更为凶猛,红胀的龟头一次又一次地撞在她的花心上,「让你不守妇道,让你找野男人!」
宗政雪姬被他插得星眸半闭,欲仙欲死,「姊姊再也不找野男人了,以后只给弟弟肏弄!」
宗政雪姬的屄膣一阵紧缩,宗政元恒便知她快要高潮了,果然他方才猛插数下,姊姊雪白的身子一阵颤抖,螓首呜咽一声,便埋在他的肩膀上不肯起来。
一团粘稠的雪浆喷打在宗政元恒的龟头上,好似甘霖一般滋润着他的龟首,他的胯下一阵酥麻,如同电击一般。
宗政元恒当即便知道自己也挨不住了,鼓起最后的气力,龟首死死抵在姊姊的花心,一阵倾泄。
登顶极乐之巅的二人拥抱在一起,过了好一久才缓过力气来。
「真想一辈子留在你身边这样!」宗政雪姬对着宗政元恒道。
宗政元恒抚慰道,「姊姊,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宗政雪姬心中却是一叹,这如何可能,她迟早是再嫁出去的,不忍对弟弟道明此事,她索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们两个还不快过来,让世子爷尝尝你们的小嘴!」宗政雪姬瞟了一眼春红柳绿两个俏丫鬟。
春红柳绿两个小丫鬟只得怯生生地移过来。
宗政雪姬一把抱住春红小丫鬟吻了起来,对着宗政元恒使了一个眼色。
宗政元恒心中一笑,依样画葫芦,拉过柳绿便大口吻了起来,少女娇柔的身子在他怀中轻动,津舌香甜滑嫩,似乎带着一股荷叶的清香。
过了一会儿,宗政雪姬将自己怀中的春红小丫鬟推了过来,将宗政元恒怀中的柳绿拉了过去,「我们换一换,让我也尝尝这小丫鬟的滋味。」她轻笑道。
宗政元恒自无不许,他抱过春红小丫鬟,对着她鲜嫩欲滴的小嘴吻了下去,姊姊留在她嘴中的味道似乎还在,混合成一股迷人的浓香。
「你说,是男人最懂女人还是女人最懂女人?」宗政雪姬突然问道。
宗政元恒信心满满道,「自然是男人最懂女人,岂不见婚配之事乃是一男一女呢?」
宗政雪姬猜到他会这样说,意味深长道,「要我说,应该是女人最懂女人!」
「何以证明?」宗政元恒问道。
宗政雪姬看向怀中的少女,「我们可以做一个比试,看谁先让她们两个泄身,如何?」
宗政元恒奇道,「这还用得着比试吗?」他以男子之身,成阴阳交合之道,乃是先天之理,可姊姊要如何施为呢?难不成是要借用角先生?
宗政雪姬轻笑道,「这便是我要强调的,为了保证公平,我们两个只能用手,不能借用其他东西。」
宗政元恒诧异不已,他没想到姊姊会设置这么一个条件。
「比不比?」宗政雪姬挑动道。
「当然要比,可要是我赢了,有什么好处呢?」宗政元恒强撑道。
宗政雪姬眸光一转道,「我那死鬼丈夫生前曾纳了一名妾室,花容娇质,不在我之下,后来被我幽居在府中,你要是赢了我,我便把她送给你!」
宗政元恒听姊姊说那名妾室的容貌不在她之下,顿时咽下一口口水,疑道,「当真?」
「自然不会骗你!」她笑道。
「好!」
二人当即开始下手,怀中少女传来一声声惊呼,可怜青春少女,顿时化作荒淫姐弟二人的手中玩物。
宗政元恒一把扯下柳绿小丫鬟的雪色抹胸,一只大手来回握住她的双乳,揉捏篡抚,一时不绝。
一手则探入粉胯中,拿捏住她的雪蛤,滚烫的手掌立时烫得柳绿腿心酥麻,似欲尿尿一般。
「不要!世子,好羞人啊!」柳绿哀求道。
宗政元恒吻住她的小嘴,「不用怕,我会好好疼你的!」
说完,他二指相骈,模仿男女交合之道,在少女的雪蛤中一顿疾差。
「啊啊啊!」少女一阵轻泣,哭声中似乎带着一股快美呻吟。
正当宗政元恒以为这场比试自己手到擒来时,他望向对面,只见春红小丫鬟安静地躺在姊姊怀中,二女低头吻在一处,宗政雪姬一手伸入春红胯下,剥开阴唇,露出一颗珍珠般大小的肉核,玉指飞舞弹弄,少女雪腹一阵抽搐,显然泄身在即。
宗政元恒惊愕不已,一见便知两人绝不是第一次如此了,自己已然掉入姊姊设置的陷阱之中。
宗政元恒立时搜尽脑汁,突然灵光一动,胯下急促挺动起来。
原本正与春红小丫鬟深吻的宗政雪姬一个闷哼,内心羞怯难当,遂转头看向宗政元恒。
原来方才二人交合完毕后,一时身懒,是以还未脱身,宗政元恒的阳物此时还深深插在姊姊的屄膣之中。
宗政元恒当即一心二用,下身猛插姊姊的屄膣,一双骈指在柳绿小丫鬟的雪蛤中上下齐飞。
宗政雪姬此时的节奏已经被他打乱,根本无心应对怀中的春红小丫鬟,只能微眯着眼,承受着宗政元恒的抽插。
一会儿过后,两女齐齐惊呼一声,竟然是同时泄去了身子……
梁王府西侧,一道人影跃上屋顶,佝偻着腰,向着梁王府的中心位置疾步而去,迅捷如飞,没有发出一丝异响。
书房里,正在阅览兵书的宗政长玄突然转首看向西方,一个挑眉,神情意味深长。
褐衣老仆苟下身子道,「王爷,且让老仆去看一看!」
「嗯!」宗政长玄说完,又回头继续看起了兵书,神情淡然不变。
老仆出门后,轻轻掩上房门,原本恭敬的神态立时变得犀利无比,好似出鞘的宝剑一般,目光中透出一股泠然杀机,一个轻身便跃上屋顶。
黑影来到一栋高大华丽的屋楼,他俯下身揭开瓦片,只见屋内红帐漫布,女子娇笑连连,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立时便知自己找错了地方,此处应当是王府女眷居住的地方。
正当他起身,准备另寻它所时,心中突然大警,浑身汗毛耸立!
黑影脚下一蹬,准备倒身而出,一双犀利的大手突然浮现,向他拍来。
黑影立即双手交叉,挡在胸前。
那双犀利的大手仿佛灌注了千斤之力,势不可挡地拍在他的双臂之上。
「噗!」黑影立时倒飞而出,脚下的瓦片一路划飞,尽为齑粉,雄浑的劲风更是将他的面罩震飞,露出惊诧的面容,正是秦王府教头伍天雷。
伍天雷抬头望去,一名褐衣老者浮现在他的面前,气息晦涩不明。
「好雄浑的内功!」伍天雷惊叹道,对方那一掌虽然平平无奇,但内力却雄浑无比,只一掌便打得他后退不止。
「哼!」褐衣老者冷哼一声,「敢到梁王府撒野,老夫看你是不想活了!」
伍天雷看看四周,一时无可退之处,明白自己只有击退其人,才能脱身。
眼下只有拼了,伍天雷心道,以他七级中阶的武学修为,死命一搏或许还有生路。只见他摆动双臂,猿长过膝的双臂好似破空长鞭,顿时一阵电光激射。
「奔雷手?」褐衣老者微讶,随即又很快掩饰下去。
伍天雷随即抢攻过来,一时气势惊人,残影连连,电光环绕。
褐衣老者双眼微眯,沟壑纵横的双手立时金光漫布,赫然是之前宗政元恒所修的炼金手,只是在褐衣老仆手中,威势却要比宗政元恒强上数倍。
一时间,伍天雷势不可挡的奔雷手被褐衣老仆的炼金手生生压下,泛不起一丝浪花。
就在伍天雷急忙变招时,褐衣老仆乘其不备,一招空寂掌拍向他的腰腹,伍天雷顿时躲闪不及,硬生生扛了这一掌,随即吐血败退。
「慢!」伍天雷挥手道。
「怎么,死到临头还有话要说吗?」褐衣老仆冷嘲道。
伍天雷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前辈可是三山四海宗宗主屈名扬?」
褐衣老仆有些意外,「怎么,你认得老夫?」
伍天雷见他未否认,激动道,「屈宗主,您可还记得铁臂神猿伍文化?当年家父曾带我上山拜见过屈宗主!」
褐衣老仆略微回想,问道,「你是他的儿子?」
伍天雷很是兴奋道,「正是,我是他的独子伍天雷!」
褐衣老仆点了点头,「你确实与他很是相像。」
伍天雷稍微平复体内翻腾的气血,感慨道,「十五年前宗政长玄逡巡北地江湖,三山四海宗因不听号令被生生打灭,宗内高手如风卷云散,连屈宗主也下落不明,江湖中还以为屈宗主已惨遭毒手,想不到十五年后我竟然能在此处遇见屈宗主!」
褐衣老仆亦是感慨道,「十五年转眼而逝,便是老夫也没想到会有今日!」
伍天雷踌躇道,「当日宗灭之后,屈宗主既然身存,为何不振臂高呼,重建三山四海宗,反而入梁王府为奴仆呢?」
屈名扬叹道,「当年宗灭之时,我曾与宗政长玄赌斗,若是我胜了,他便不再进攻三山四海宗,可若是他胜了,我便要入梁王府永世为奴仆!」
他没有直说当年赌斗的结果,但既然他已身在此处,那结果也就不难猜了!
伍天雷不敢相信道,「江湖传言,宗政长玄武道修为几入化境,已经登顶武道之巅,这究竟是真还是假?」
屈名扬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送客,「看在你父亲的面上,这一次我暂且放过你,你莫再来了!」
伍天雷见他不肯回答此事,忿忿道,「那小侄便告辞了!」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去时,屈名扬叫住他,「你回去告诉皇甫瞑,让他不要再玩这种小把戏了,否则皇甫一族都将因他受到牵连!」
「是!」伍天雷拱手道,随即转身飞去。
屈名扬回到书房,禀道,「王爷,我已将来人驱离!」
宗政长玄犹自看着兵书,目不转睛道,「来人可是与你相识?」屈名扬的武道修为他还是知道的,对方能在屈名扬手下脱身,当是得到了屈名扬的首肯。
屈名扬又变成刚才那个默默无名的褐衣老仆道,「一位故人之子!」
宗政长玄又问道,「可是皇甫瞑派来的?」
褐衣老仆点了点头,「正是,老奴已经警告过他,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宗政长玄失声笑道。「堂堂一代秦王,竟然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把戏,真是恬不知耻,看来是有必要狠狠敲打皇甫一族了!」
翌日朝会。
见众臣俱已到齐,皇帝萧云蜃朝身旁内侍点头示意,内侍顿明君意,向前站了一步高声道,「陛下有旨,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梁王宗政长玄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梁王请说!」皇帝萧云蜃也不多说废话,他还惦记着早点回宫,与新来的妃子欢爱呢!
宗政长玄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前些时日,臣代陛下检阅诸军,发现南北二军之中,世家子弟滥竽充数,武艺不精不说,竟然不知兵法谋略为何物,臣大为震怖,晓令各军主将,严查一干人等,现俱表上奏,请陛下恩准同意,裁撤军中冗杂人员!」
说完,便将奏折向前递出。
皇帝萧云蜃挥手道,「朕就不看了,请梁王念一下吧!」
「诺!」宗政长玄得了旨意,展开奏折开始念了起来,「左武卫校尉李轲,郎将司马德,中郎将皇甫彦、皇甫均。右武卫校尉皇甫忠,郎将孔荣,中郎将皇甫焘、宋承……」宗政长玄一口气念了四十几个名字。
周围的大臣越听越心惊,这份名单里皇甫一族的人占了绝大多数,梁王宗政长玄这是要借此机会将皇甫一族彻底踢出军队啊!
难道梁王宗政长玄已经准备好和秦王皇甫暝彻底撕破脸吗?
此时站在一侧的秦王皇甫暝脸色黑沉如水,前些时日他才出手搅局,企图让宗政元恒不能顺利继任梁王世子,想不到梁王宗政长玄如此睚眦必报,腾过手来便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皇帝萧云蜃见众大臣一时不说话,问道,「众位爱卿,可有什么意见?」
平西侯柳疾率先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梁王殿下所言甚为有理,承平日久,军中自然渐生骄奢淫逸之心,当勤加整备,剔除害群之马!」
平西侯柳疾刚说完,征北将军贺易立马站出来道,「臣附议!」
随后,征南将军白良、征西将军马颌、征东将军耿坚、镇南将军尉迟扬德、镇北将军宇文阳、镇东将军令狐飞、镇西将军夏侯盛等将纷纷站出来异口同声道,「臣附议!」
太子萧彻掌握的礼部和刑部一系官员同样纷纷站出来表态支持。
站在一旁的平南侯李文忠见此,眸光一转,亦是站出来道,「臣也附议此事!」
梁王宗政长玄见此人站出来,神情不觉微动,要知道平南侯李文忠向来不轻易卷入政争之中,此次站出来支持自己也不知是何目的。
见如此多统军大将站出来附议此事,皇帝萧云蜃顿感芒刺在背,看向丞相谢渭道,「谢相可有其他的看法?」
谢渭不急不慢道,「臣虽不知兵事,但见梁王一次调换如此多的统军之将,也倍感不安。老臣以为,兵者,国之大事也,不可不慎!」
见谢渭带头提出了反对意见,皇甫瞑立马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干系甚大,不能仅凭梁王一家之言!」
梁王宗政长玄见此人已落入彀中,不觉暗喜,当即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臣也以为此事干系甚大,不可不慎,特举荐御史大夫曹锐代陛下巡视诸军!」
说完,梁王宗政长玄对秦王皇甫瞑笑道,「曹御史素以刚正不阿,廉明奉纪为名,秦王殿下可信得过否?」
第十一章 取剑
皇宫大殿外,散朝后的大臣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丞相谢渭带着次子谢骏正朝皇宫外而去。
「谢相!」秦王皇甫瞑隔着老远的距离呼唤道。
次子谢骏闻听到呼声,正欲转身,谢渭却一把拉住儿子道,「不要理,继续走!」
谢骏虽心生困惑,却不得不照父亲所说的做。
秦王皇甫瞑见对方不作理会,不得不追上道,「谢相行路何必如此急促,也不等小王一下。」
谢渭恍作不知道,「不知秦王殿下如此急切,所为要事?」
秦王皇甫瞑冷哼一下道,「朝堂上梁王建言陛下派曹御史巡视南北二军,谢相莫非就真的同意此事?」
谢渭疑惑道,「正如梁王所言,曹御史素以刚正不阿、廉洁奉公为名,便是陛下那里也颇为信任,莫非是秦王有别的看法!」
秦王皇甫瞑只得叹道,「谢相不是知兵之人,不知道梁王对南北二军的掌控到了什么程度,本王可以在此放言,曹御史此番巡视南北二军,所得结果必定与梁王别无二致,他休想查出新的东西!」
谢渭见他如此纠结在心,不由问道,「梁王所列名单中,到底涉及多少皇甫族人?」
秦王皇甫瞑无奈道,「除皇甫一族的嫡系外,旁系几乎被梁王一网打尽!」
下朝后,征南将军白良径直回到府中,立马让下人把儿子白符叫了过来。
「父亲,出了什么事?」白符刚一进屋急忙问道。
白良便将刚才朝堂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儿子,白符奇谋多计不仅被梁王宗政长玄所称赞,便是白良私下里也很是信服,每遇大事必与儿子商量!
白符听后,忖道,「梁王殿下向来睚眦必报,皇甫瞑有此一遭也不奇怪!」
白良明显想说的不是此事,他犹豫再三,决定和盘托出,让儿子也想想办法!
「当年梁王府无嗣,有断绝继承之相,谢渭曾遣人送我一封密信,邀我结盟,辅佐城阳王萧翰夺位登基!」
白符一听,顿时大感不妙,问道,「父亲可是答应了?」
白良摇摇头道,「我没答应,但为了多得一条退路,我还是按照谢渭说的去做,为他送出了好几份重要的情报!」
白符不敢相信,以往一直教训自己忠贞孝顺的父亲竟然做出了这种首鼠两端之事,他失魂落魄问道,「梁王殿下那里可是察觉到了吗?」
白良一时心乱如麻,「我也不知道,自从梁王发现事机屡屡泄露后,便很少再与我们商量议事,显然也是有所发觉,只是具体是谁,恐怕梁王殿下一时也猜不出!」
白符想了一想道,「现在父亲只有两条路,一是彻底倒向谢渭,辅佐城阳王登基!」
白良立马摇头否决,「此事太过凶险,一旦被梁王殿下发现,恐怕我们父子二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自从宗政长玄寻回儿子宗政元恒后,开始勤于政务,私下传递消息的危险性大增!
白符又道,「那只有向梁王殿下坦白此事,恳求原谅!」
白良对这一建议也不太满意,问道,「若是我假装什么也没做,能蒙混过关?」
白符摇摇头,「难,谢渭握有咱们的把柄,绝不会轻易放过!」
白良立时反应过来,这确实是非常大的隐患,谢渭一定会以此为要挟,让他继续提供情报!
「看来只有向梁王殿下坦白此事了!」白良心灰意冷道,也不知梁王殿下是否会原谅他!
突然他霍然起身,好像想到了什么妙招,把儿子叫过来道,「你立即去你两位姐姐家,让她们与你姐夫和离后,立即回府!」
「为何?」白符大为不解,两位姐姐早已嫁人,家庭美满,为何这个时候让她们与丈夫和离回府呢?
白良看向儿子悠悠道,「因为再过些时日,她们都要遵照我当年发下的誓言嫁给梁王世子宗政元恒!」
白符困惑道,「可之前商议,是让小妹嫁过去啊!」白符在家中排行第三,上面有两个已经出嫁的姐姐,下面还有一个未婚的妹妹,之前商议便是让他的妹妹嫁给宗政元恒!
白良喃喃道,「我就是要如此做,让梁王殿下看到我的诚意!」
梁王府,宗政元恒刚练完武艺,云娘急忙赶来道,「世子,各将军府已经将为您挑选的妾室画像送过来了,王爷让您去看一看,看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宗政元恒心想,这有什么可看得,既然是是政治联姻,那便容不得更改,便是再丑他也要娶过来。
他问道,「婚期是什么时候?」
云娘道,「现在是七月初九,王爷初步定在九月十日。」
也就是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宗政元恒道,「好吧,过去看看也好!」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妾室都长得什么模样!
后宅,水月轩。
宗政元恒推开房门,便见书案上整齐地垒放着一卷卷画轴,粗粗望去,足有上百之数。
他一时有些讶异,望向云娘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就算九大将军府每家都嫁过来一人,也只有九人而已,怎么会送过来这么多画卷?
云娘别有深意地瞧了一眼自家世子,恭敬道,「原本九大将军府只送来一支画卷,但从前日开始,九大将军府不知何故,竟然陆续追加画卷」
宗政元恒问道,「可都是同一个人?」
云娘摇摇头道,「不是,每份画卷中的人都不一样,奴婢看了一遍,好像九大将军府把府中嫡女的画像都送过来了,有些甚至都已经出嫁了!」
宗政元恒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九大将军府想做什么,他拿起放在最上层的一份画卷展开,淡淡的墨香袭来,一名肤色雪白的红衣少女斜倚画窗,娇憨可爱,灵动的目光正追寻着窗外的彩蝶。
画卷左上角题着她的姓名,征南将军府,白冰儿。
宗政元恒看了一眼,心中颇动,指着少女问道,「可是白符的妹妹?」
「正是!」云娘点头回道,「她是白符的幼妹,今年只有十五岁!」
宗政元恒闻言微微颔首,又拿起一份画卷展开,淡雅的画卷上,一名蛾眉皓齿的少妇身着雪色纱衣,丰姿婀娜,韵味无双,俏立于庭院之中,略带愁容。
画卷左上角题着她的姓名,征南将军府,白雪儿。
还不待宗政元恒询问,云娘便介绍道,「这是白符的长姐白雪儿,今年二十五岁,出嫁多年,前几日刚与丈夫和离,育有一子一女。」
宗政元恒没说话,又拿起旁边的一份画卷展开,只见画卷上是一名长相与白雪儿极为相似的少妇,稍微年轻一二岁,身着淡蓝色衣裙,臀圆奶翘,作西子捧心状。
画卷左上角题着,征南将军府,白霜儿,宗政元恒如果没猜错得话,她应该是就是白符的二姐。
宗政元恒记得那日宴会时,有人曾说起过白符家中的姊妹,言他有两个已经出嫁的姐姐和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妹,怎么都送过来了?是要宗政元恒自己挑选吗?
云娘从一旁取来一封书信,递给宗政元恒道,「这是征南将军府一起送过来的,请世子看看!」
宗政元恒撕开封口,取出信纸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皱。
信是白符写得,他在信中解释了这么做的原因,他父亲征南将军白良牢记当年许下的诺言,故将府中嫡女全部嫁到梁王府,还请宗政元恒不要婉拒。
宗政元恒看完后,收起书信,向云娘问道,「其它八大将军府是不是也是像征南将军府这样?」
云娘点点头道,「确实都是如此!」
宗政元恒大感头疼,挥手一指道,「这些画卷都是九大将军府送来的吗?」
云娘道,「这倒不全是,还有一些朝中的官员送来的,只是他们品阶较低,似乎是趁此机会来巴结王府的!」
宗政元恒听了也不奇怪,对于这些低阶官员来说,如果能够用一个女儿和梁王府攀上关系,那就是赚了,说不定以后官位还能提拔一二!
「都有哪些人?」他问道,他自然不可能随意就将她们纳进家门,只有身世清白的良家子,才能嫁进王府。
云娘取出谱牒念道,「兵部侍郎沈练之女沈妙,兵部员外郎韩成之女韩巧儿,刑部员外郎吕朗之女吕盼容,礼部员外郎薛荣之女薛青兰,礼部郎中崔扬之女崔鸳……」
「等等!」宗政元恒急忙制止道,「你说得是礼部郎中崔扬之女崔鸳?」
「正是!」云娘不知宗政元恒为何问起这个。
宗政元恒立马想起了当日在平南侯府宴会上遇到的那个少女,「你把她的画卷拿来我看看!」他想再确认一下。
云娘翻出崔鸳的画卷,徐徐展开,只见一名容貌清丽的少女站于堂前,手摇美人扇,目光好似春水泄地,一发不可收拾,正是当日宗政元恒在平南侯府见到的那名少女。
宗政元恒不禁摇了摇头,当日二人只是一面之缘而已,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有可能会嫁到梁王府,如果真有那一天,洞房之时,将会是何等旖旎呢?
见宗政元恒微微摇头,云娘不禁问道,「世子可是不喜欢这个少女,要不我把她退回去?」
「不用!」宗政元恒轻笑道,「我很喜欢,只是之前见过一面而已!」
「噢!」云娘没再多问。
「你且再看一遍,别出什么差错,我要去见父王一面!」宗政元恒转身道。
「是!」云娘躬身道,「奴婢恭送世子!」
来到宗政长玄书房,宗政元恒依旧轻轻敲动房门。
「进来吧!」宗政长玄仅从敲门声便判断出是自己的儿子。
「儿子拜见父王!」
「免礼!」宗政长玄笑着看向他道,「可是又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有一个疑问宗政元恒一直憋在心里,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父王,既然当年太宗皇帝曾与伏远公盟誓,嫁公主于历代梁王世子,父王又为何让我提前纳妾呢?这么做岂不是对皇室不敬?」
见宗政元恒问到这个问题,宗政长玄不禁暗哼一声道,「我之前曾旁敲侧击问过皇帝,会是哪位公主嫁过来,可皇帝却推三阻四,不置可否,皇室人多势众拖得起,可咱们却拖不起,为父现在最大的心愿便是你能早日诞下麒麟子,好让梁王府后继有人!」
「至于皇帝会这么想,由得他去!」宗政长玄哼道。
看来提前纳妾不得罪皇帝是不可能了,宗政元恒心道,接着他又问起了第二事,乃是刚才白符在信中所问之事,白符的两个姐姐嫁过人,自然也有孩子在身旁,只是孩子年幼,离不得母亲,白符想问他的两个姐姐能不能带着孩子一起嫁过来。
宗政长玄听后,思虑良久,没说是否可行,转而问向宗政元恒,「你觉得可以吗?」
宗政元恒一听便知,父王这是在让自己拿主意,幸好来之前他便已经想好了主意,「父王,儿子觉得此事可行,此次九大将军府嫁过来不少婚配过的嫡女,俱是有子女在身旁,如果拒绝,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子觉得她们可以带着儿女一起嫁过来,只是自此以后,所带子女全部要改姓宗政氏!」
「改姓宗政氏?」宗政长玄微微皱眉,如此这般岂不是乱了宗政氏的血脉吗?
宗政元恒见此,急忙解释道,「当年我宗政氏先祖曾定下「伏长元定远,源深久至疆」的血脉族谱,儿子现在想请父王再定一句诗,作为宗政氏假裔子孙的族谱,用以区分血裔子孙与假裔子孙,自此以后当以血裔子孙为正宗,以假裔子孙为藩屏,确保我宗政氏繁昌。」
宗政长玄一听便明白了儿子的意思,这类似于一些世家豪族收养假子壮大家势,但儿子所想的要更为周密。
「此法可行!」宗政长玄点头道,「那便如此,宗谱我过些时日再给你!」
「是,父王!」见宗政长玄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宗政元恒很是高兴,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宗政长玄叫住了他。
「你的武学修为突破六级了?」宗政长玄问道。
「是的,父王!」宗政元恒回道,他前些时日与皇甫敬比武过后,便开始气势上扬,怎么也止不住,终于在昨日突破了六级,说起来他也能算作是江湖一流高手了!
听到儿子承认,宗政长玄颇感欣慰,儿子能在十七岁前突破至六级,那么他就很有可能在二十岁之前突破七级,以后会有更多的时间冲击八级和九级之境。
宗政长玄想了想笑道,「之前我便想送你一把宝剑,只是怕你武功薄弱驾驭不住,现在你既然已经突破六级,正好去取!」
见儿子有些困惑,宗政长玄解释道,「当年我扫荡北地江湖时,百剑派掌门莫问天为避兵势,曾与我约定,每隔三年,我便可派一人去百剑派取剑,上一次去的乃是云翙将军铁心寒,此人你也见过,他取到的是排名第七十二位的水寒剑。」
宗政元恒沉吟了一下,自从进王府后,父王着实送了不少宝器给他,如弓力强劲的龙角弓,犀利无比的冷泉枪,质坚而轻的银龙铠,还有一日千里的暴焰驹,唯独还差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想到这里,宗政元恒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宗政长玄道,「出发时间定在明日,江湖中人向来桀骜难驯,我让屈老陪你去,有他在我才放心。而且百剑派远在凉州,一来一去要十几日,现在距离你纳妾还有两个月,正好前去取剑!」
「那儿子现在便去准备!」
「好!」
宗政元恒得了父王的允许,便立即走出书房,下去准备此次远行要带的东西。
他前脚刚走,屈老便敲开了宗政长玄的书房。
「王上!」屈老恭敬地对着宗政长玄行礼道。
宗政长玄看向他道,「明日元恒启程去百剑派取剑,我想让你随行护送!」
「诺!」屈老也听说过宗政长玄当年与百剑派掌门莫问天约定取剑之事,故未有惊讶之色,宗政元恒作为宗政长玄的独子,身份尊贵,安危关系甚大,宗政长玄让他随行护送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屈老准备告退时,宗政长玄却又把他叫住,「你此次除了护送元恒的任务外,还有一事!」
屈老不解。
宗政长玄递给他一叠书信,回忆道,「当年我扫荡北地江湖时,可谓群雄雌伏,莫敢争锋,其等纷纷发下重誓,愿意听从差遣。可由于这十几年来,我无心理事,放松了对他们的约束,但是现在这种局面却是要换一换了!」
他继续道,「我已经在信中说了,凡是当年曾在我面前发过誓言的门派,无论大小,俱要将一门之主的嫡女嫁到王府作妾,不得有丝毫推诿,否则大军所到之日,便是宗门破灭,门徒俱亡之时!」
屈老一听,便知宗政长玄这是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将北地江湖各派连结起来,引为后援,宗政长玄显然是动了真格,他不敢怠慢,郑重道,「王上放心,老仆一定将王上的意思传达给北地江湖各派之主!」
「嗯,去吧!」宗政长玄道。
「老仆告退!」屈老行礼后缓缓从书房退了出来。
宗政长玄显然是不放心儿子的此次出行,次日又追加了马正、李俊、朱直、秦朗等四人,他们俱是宗政元恒在清河镇的旧交,颇说得上话。
宗政元恒进入王府后,知道了一些关于他们的旧事,当年宗政长玄扫荡北地江湖后,破门无数,得了不少武学典籍,想着与其闲置,还不如拿来增强自身实力,于是宗政长玄从军中挑选了不少有武学天赋的忠心死士,给予无数宝药,在这种不计代价的情况下,最终练出了上百名的六级高手!
宗政长玄或是将他们安插在军中,或是留在身边充作护卫,只是稍微遗憾的是,由于太过于压榨潜力,他们大多都无望七级,一辈子最高的成就也就是六级修为。
天地广大,任我独行,一行人走走停停,也不心急。
待临近百剑派,宗政元恒想着自己对北地江湖了解不多,于是特意向屈老请教这方面的事,免得和江湖人士打交道时说错话。
屈老捋须道,「北地江湖明面上最强的门派便是一寺三宗四派。」
宗政元恒想了一下道,「一寺指得应该就是天台寺,三宗四派是指哪三宗四派呢?」
屈老介绍道,「三宗便是太玄宗、魔影宗、三山四海宗,四派指得就是百剑派,玉女派,九华派,血寒派,当年梁王殿下扫荡北地江湖时,三山四海宗被生生打灭,自此不复存在,其余各派随即望风而降!」
宗政元恒大概听了一下,再问道,「百剑派掌门莫问天修为几何?」
屈老想了一下道,「大概与我相当,都是八级巅峰!」
宗政元恒闻言,心中巨震,他知道屈老的武学修为很高,但没想到会高到这个地步!八级巅峰,几乎位于武林之巅!
「那我父王的修为有多高?」宗政元恒再次问道。
屈老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世子这个问题,老仆不敢作答,只能请世子亲自问梁王殿下。」
宗政元恒突然察觉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很是不当,于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来到百剑派山门,宗政元恒对守在山脚的百剑派弟子道,「请回禀你家掌门,就说梁王世子宗政元恒应约前来取剑!」
几名百剑派弟子互看一眼,俱是露出困惑的神情,少倾,这才对宗政元恒一行人道,「请在此稍后,我这就去禀报掌门!」说完,转身朝山腰上的主殿而去。
宗政元恒没等多久,方才那名百剑派弟子急匆匆跑下来道,「请几位贵客前往主殿,掌门和几位长老都在那里相候!」话语之中没了刚才的轻视,尽是尊重和畏惧之感。
宗政元恒看向屈老,屈老点了点头,示意可行,于是他转而对马正、李俊、朱直、秦朗等四人道,「你们在此等着,我和屈老上去就可以了!」
「诺!」四人抱拳行礼,屈老的武学修为他们也是知道的,深不可测,如果屈老都保护不了世子,那他们一起上也是无用。
在那名百剑派弟子的带领下,宗政元恒和屈老拾阶而上,到了半山腰,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而恢弘的大殿,一个个百剑派弟子正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或许他们正在奇怪这名少年是何身份,竟然让掌门和一众长老如此郑重。
宗政元恒和屈老刚一露面,一名百剑派长老立时迎了上来,「百剑派长老薛百胜,拜见世子殿下!」
宗政元恒急忙扶起他道,「薛长老何必多礼,此行乃是元恒搅扰各位,还请贵派不要怪罪!」
薛百胜见宗政元恒如此知书达理,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要知道当年宗政长玄扫荡北地江湖,破门无数,可是将当时的江湖人士都吓破了胆。
随即在薛百胜的引领下,宗政元恒大步走进主殿,只见雄阔的大殿两侧各站着两排百剑派精英弟子,正肃目以待。只从气息来看,大都是三四级的修为。
宗政元恒微微点头,百剑派不愧是江湖大派,门中弟子素质之高,让人咂舌!
休看他们都是三四级修为,但胜在年轻,都是二十岁左右年纪,只要勤恳,将来必成六级高手,如果另有际遇,便是成为七级高手也不无可能。
宗政元恒又向前走了几步,便望见高陛之上,坐着一名身着素袍的中年男子,剑眉星目,气势凌厉无比,他抬眼望去,直望得眼睛生疼。
身侧还站着十几名青衣长老,尽是气势雄浑,显然修为不在七级之下。
宗政元恒向前一礼道,「梁王世子宗政元恒见过莫掌门!」
莫问天遥受此礼,言道,「世子殿下的来意,我已明了!」
说完,他唤出一名神情微敛的长老,「这是黄百忍长老,便由他带世子前去取剑可好?」
宗政元恒见莫问天如此干脆,心里也是惊奇,按他预想,对方应会推诿一二。
「世子殿下,这边请!」黄百忍长老伸手示意从大殿侧门而去。
宗政元恒瞧了屈老一眼,见他微微颔首,这才紧跟而去。
宗政元恒方走,莫问天便扬声道,「诸弟子可自行散去,几位长老留下来即可!」
「是!」诸多弟子奉手行礼后,陆续走出主殿。
莫问天起身走下高台,来到屈老身前,拱手道,「屈宗主有礼了!」他身后的长老亦是纷纷欠身行礼。
屈老连忙摆手「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介奴仆,当不得此礼,莫掌门以后叫我老屈即可!」
说完,屈老从袖中取出宗政长玄写好的书信递给莫问天,「这是临来时,王上托我带给莫掌门的书信!」
莫问天取过打开一看,立时勃然大怒,将书信攥成一团道,「匹夫安敢欺我如此!」
「掌门,宗政长玄在信中说了什么?」身后的长老们纷纷围上来询问道。
「你们自己看吧!」莫问天将书信递给长老们,神情略显低沉。
长老们接过书信一看,立时极为愤慨,宗政长玄竟然让莫问天将自己的独女嫁给宗政元恒做妾,以践行当年的誓言。
「宗政长玄欺人太甚!」一名长老咬牙切齿道,如果是让莫问天的独女嫁给宗政元恒做正妻,倒也不是不行,毕竟宗政元恒身为世子,将来继承王爵,也算是门当户对,但只是做妾就欺人太甚了!
一众长老纷纷看向莫问天,一旦自家掌门一声令下,他们便与宗政长玄开战,然而良久之后,莫问天却神情疲惫地摆手道,「各位长老可先行退下,我与屈宗主还有话要说!」
「是!」一众长老虽有不甘,但只能先行退下。
待长老们都退下后,莫问天望向屈老,神情动容问道,「玉萦现在还好吗?」
当年宗政长玄扫荡北地江湖,凭借赫赫武功,除了让各大门派尽皆俯首外,还索取了不少好处。当时莫问天的妻子韩玉萦公认是江湖四大美人之一,因此便在宗政长玄的索取之列。
莫问天起初不从,但看到三山四海宗一夕之间便化作废墟,为保宗门他只得低头奉上爱妻,因此事做得极为隐秘,是以无人知晓,他对外则是宣称妻子生产时病笃去世,倒也无人质疑。
谁又能想到名震江湖的百剑派掌门莫问天竟然会屈服于宗政长玄的淫威而献上妻子呢?
屈老只得道,「韩女侠现下一切安好,宗政长玄对她倒也不算怠慢!」
莫问天仰头一叹,「世人若知此事,会怎样议论我莫问天呢?」话语中悲愤无比。
屈老劝解道,「此事乃是个人之抉择,他人无权置喙!」
说到此处,屈老慨叹道,「当年我不顾宗内长老苦苦哀求,执意与宗政长玄开战,结果三山四海宗因我绝灭,数百年大派犹如烟消云散,世人皆称赞我刚烈不屈,可又怎知我常常懊悔于此!」
另一边,宗政元恒在长老黄百忍的带领下,来到百剑派的藏剑窟,只见藏剑窟广阔得有如一片小天地般,呈现一派火红之色。
大地上一片苍凉,一把把宝剑插遍大地,目之所及,皆是宝剑,一股股岩浆肆意流淌其中,热浪滚滚。
黄百忍介绍道,「这便是藏剑窟,我百剑派既用剑也铸剑,此中所藏宝剑共计十一万三千余柄,皆是派中高手铸就,削铁如泥,但称得上名剑的只有一百余柄,我百剑派之名亦是由此而来,其中三十余柄现已有主,世子若想执拿名剑,只能在剩下的七十余柄中挑选!」
宗政元恒大为皱眉,「这么多,该如何挑选?」
黄百忍指着无数横贯其间的铁链道,「世子可立身其上,挑选心仪的宝剑,但切记,世子只有一次机会,一旦选定,绝不可悔改!」
「也就是说全凭运气喽?」宗政元恒问道。
黄百忍回道,「我百剑派历代掌门和太上长老都是认为,练剑的最高层次便是人剑合一,故定下「人选剑,剑亦选人」的惯例,门中弟子选剑全凭个人感知,不可悔改!」
宗政元恒听后,神情不变,内心却是哂笑不止,百剑派这帮人练剑恐怕是练疯了,竟然想出这种玄之又玄的办法!
他也不多少,腾身立于铁链之上,一边疾步而行,一边察看四周的宝剑。
黄百忍见宗政元恒于铁链之上如履平地,心中也是暗自心惊,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便看出宗政元恒的修为已然达到六级,以宗政元恒这个年纪,足可以说得上是惊才绝艳,举世难寻,百剑派年轻一辈中几乎无人可与之争锋!
宗政元恒疾行于铁链之上,只用了大半个时辰,便粗粗将藏剑窟的宝剑看了一遍,他越看越心惊,若想于这十万三千柄宝剑中找出七十柄名剑之一,几乎可以说是大海寻针,难上加难!
这十万三千余柄宝剑各有特色,形状各异,想通过外观来判别是否是名剑,几乎不可能!
就在宗政元恒失望之时,他突然想到刚才黄百忍所说的「人选剑,剑亦选人」
之语,虽然名剑没有意识,但并不代表它不会对外界的变化做出反应!
想通了这一点,宗政元恒立即鼓动至阳神功,一团团气旋生成,紧紧缠绕在他身旁,因他晋升六级后内力大涨,此时远远望去,只见宗政元恒好似被一只大如圆斗的气囊包裹。
当「气囊」内的风压增强到无法再压缩时,宗政元恒一声大喝,「气囊」猛然爆开,一股股飓风立时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去。
窟中宝剑俱是摇摇晃晃,呜呜哀鸣,宗政元恒细察之下,只见一柄横插在窟壁上的宝剑却是纹丝未动,浑身漆黑如墨,光华内敛。
「就是你了!」宗政元恒大笑道。
他腾身而去,一把将此剑拔出,随即一道道金光从此剑中激射而出,耀眼夺目。
宗政元恒手握此剑,只一瞬间他便感觉自己通过此剑与窟中宝剑都建立了某种共鸣!
他随即举起手中之剑,窟中宝剑纷纷弹射而出,按他心中所想,汇聚成一条亮闪闪的银龙,于窟中腾挪起伏。
「此剑莫非还有驾驭万剑之能?」宗政元恒心惊无比,如此威能已然远超他的想像。
站在窟口的黄百忍见此情形,顿时呆若木鸡,久久之后方才回过神来,他立即从袖中掏出百剑谱,从后往前查。
良久之后,他才在极为靠前的位置查到了类似眼前情形的描述:「剑名惊阙,百剑谱排名第四,乃是百剑派第二代掌门吴冶子取天星之铁铸就,威能强绝,有驾驭一切金铁兵器之威能,因太过暴虐,不合吴冶子心意,故投之于藏剑窟中,消磨暴虐之心。」
看见宗政元恒手执惊阙,驾驭银龙,黄百忍一脸肉痛,虽然莫问天允许宗政长玄每三年便可派一人前来取剑,但这并不代表百剑派会大大方方地将如此名剑送人,要知道此处所藏之剑乃是百剑派的立身根本!
第十二章:野店袭击
「哈哈哈!」
宗政元恒骑着马,将几天前发生在百剑派的事又说了一遍,马正、李俊、朱直、秦朗等人听得哈哈大笑,忍俊不禁。
当日宗政元恒取剑回来后,黄百忍立即将此事禀报给百剑派掌门莫问天。
莫问天顿时杀意狂涌,如果不是顾忌着屈老在场,恐怕莫问天真会拉下脸皮,亲自动手将宗政元恒当场格杀。
最后,宗政元恒是在屈老的保护下,才从百剑派脱身而出。想到当日离开百剑派时,一众长老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宗政元恒也是不禁后怕。
马正哼了一声道,「百剑派也是堂堂大派,竟然如此吝啬,令人不齿!」
朱直却笑道,「惊阙剑乃是百剑派的立身根本,现在被人取去,自然是让他们颜面扫地,换做你我,恐怕也是不惜一战!」
马正驳斥道,「行走江湖,信义才是根本,岂有将外物视为自身根本者?」
见他们二人又要吵起来,李俊急忙制止道,「屈老有事离去,现在世子身旁就只有我们四人护卫,岂能因为一点小事而争吵?」
当日出了百剑派山门后,屈老因为还要去其它门派送信,因此只能让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护卫宗政元恒返回长安。临行时,屈老还对四人嘱咐再三。
二人听后这才停止争吵。
夜色将近,似有大雨将至,一行人急忙寻了一间荒僻小店住下。
马正见旅店一副破败之像,行人寥寥,不禁大皱眉头。
宗政元恒见了问道,「马教头是有什么顾虑?」
马正严词道,「江湖中人曾有」宁住荒坟,不宿古庙「之语,盖因此间大多强盗横行,乃是一等一的贼窝。我观此店位置荒僻,少有人至,恐怕早已为强盗所据!」
朱直嘲笑道,「想这么多干什么,进去一看便知!」以他的武功,一般的强盗敢打他的主意,纯粹是找死!
说完,朱直一把推开店门,只见一名驼背老妪正在抹桌子,见他们进来,连连躬身点头,请他们入座。
朱直见了,玩味瞟了一眼马正,嘲笑意味甚足。
「老板,快给我们准备吃食,再开几间上房!」朱直大声道。
驼背老妪仍旧嘿嘿笑着弯腰点头,啊啊作声,显然是一个哑巴。
几人顿时没了顾虑。
入夜时分,宗政元恒早早便进房休息,而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则是坐在正堂中等着吃食。
正当四人等得不耐烦时,驼背老妪才端着吃食过来,里面盛着一碗炒鸡蛋和一碗水煮青菜,外加六个硬面馒头,虽然简陋但聊胜于无。
刚一放下,朱直就急不可耐地准备上手,他才刚碰到馒头,马正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朱直只好讪讪退回原位。
一旁的秦朗从腰间取下一支竹筒,扯下塞子,往桌上倒出一只白毛小鼠,毛发油亮,显然是特意喂养。
武林人士闯荡江湖,都会备上一只这种小鼠,用以甄别食物是否有毒,夜间则是放置于床头,一旦遇袭,还会立即示警。
秦朗每样食物各取了一点放在小鼠面前,它噗嗤噗嗤吃过后,仍然无事,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这才放下心来。
马正又分出一些饭菜送到世子房中,这才回来就坐。
四人以为自己的举动万分隐秘,可谁知却被一旁的驼背老妪看得一清二楚。
店外,无数毒蛇受到某种驱引,皆不一而同地朝着小店爬来,密密麻麻,不计其数,骇人无比。
又因蛇无足而行,动静极小,只有鳞片刮过地面留下的细微沙沙声。
四人还在吃东西,突然桌上的白毛小鼠一阵吱吱作响,焦躁不安。
四人急忙起身,四下张望,便看见无数毒蛇沿着店门、窗户等缝隙攀爬入内。
「哪来的这么多蛇!」朱直一把掀飞桌子堵住店门道。
马正脸色极为难看,他千防万防,想不到最后还是落入别人设下的陷阱之中!
一旁的李俊从行李中抽出一把快刀,刀光一闪,将飞来几条的毒蛇斩为十余段,他道,「我听说驱蛇有两种办法,一是用蛇药,二是用笛声,可现在既没有闻到蛇药的味道,又没有听到笛声,对方是怎么驱赶这么多毒蛇的?」
马正也是不解,他取下挂在墙壁上的油灯,浇在衣物之上,在地上围成一个圆圈,然后放火点燃,熊熊大火一时迅猛无比。
然而,数不清的毒蛇仍是前赴后继,穿过火墙袭击四人。
李俊沉声道,「却是要快些想出法子,否则咱们都得死在这里!」休看他们功夫深,能抵挡一时,可一旦拖延过久,体力不支,最后都要成这些无脚畜生的嘴下亡魂。
马正眉头紧锁,他一边抵御毒蛇进袭,一边查找四周的动静,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旅店大门上发现了一条金色小蛇,正摇摆蛇头,吞吐蛇信。
「原来是你这畜生在捣鬼!」马正大怒道,他取过一双筷子,狠插而去,竟将其钉死在门框上。
那些正在进袭的毒蛇立时失去了主心骨,纷纷溃散而去。
还不待四人松一口气,一道凄厉的女声哭喊道,「是谁杀了我的孩子?」
店门甫然大开,驼背老妪飞身而入,向四人扑来。
马正和朱直立即横身在前,碎心掌和破军拳一起挥出。
驼背老妪修为与他们相仿,盛怒之下只身力抗二人,顿时吃了一个闷亏,她暗哼一声,手中蛇钗划过,逼退李俊和秦朗二人,拉开距离。
李俊望了一眼她手中的沁着幽光的蛇钗,立即道,「不好,此女乃是南唐的碧眸蛇姬!」
碧眸蛇姬武艺虽一般,却极善驱蛇,但更为关键的是她向来不单独行动,而是与丈夫赤发蟒公一起出动,其人武艺尤为高绝!
碧眸蛇姬见四人已然认出自己,当即扯去伪装,变作一身着红裙,明丽动人的碧眸美妇,向外扬声道,「当家的,我的孩子都死了,你还不出来为我报仇?
」
话音刚落,店外立时传来一阵沉闷的隆隆声,随即一道粗大的身影撞开墙壁,冲入此间。
纵然已有准备,可当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看清那道身影后,仍然不免后怕。
只见一条腰身粗若小桌,头大如碾的巨蟒横亘店内,头上站着一名赤发飞扬的中年男子,神情微寒。
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互视一眼,便拿定了主意,由马正对付碧眸蛇姬,李俊、朱直、秦朗三人则是合围赤发蟒公。
碧眸蛇姬一身本事都在驱蛇上,武艺却没多少,很快便在马正的碎心掌下险象环生。
一旁的赤发蟒公却也不好受,论武功,如果只是对上一人,他轻而易举便能将其拿下,可这三人一起上,就不好说了。
毕竟李俊、朱直、秦朗三人在六级巅峰之境侵淫日久,武功熟练不说,更有绝招在身,惊风腿、破军拳、不动明王身都是一等一的武林绝学。
秦朗仗着不动明王身和白发蟒公脚下的巨蟒硬碰硬,为李俊和朱直减轻了很大的压力,二人得以全心全力对付赤发蟒公,在惊风腿和破军拳的上下夹攻之下,赤发蟒公只能与二人形成对峙之局。
而在屋内,宗政元恒听到外间动静越来越大,便准备起身查看。
正当他准备开门时,一幅画卷击破窗户,落在桌上徐徐展开。
宗政元恒本不想在此耽搁,可当他看到画中之人时,却不由停下脚步,转身查看起来。
这幅画竟然是一幅香艳的春宫画!
只见画中,一名丰腴雪白的美艳裸妇正跨坐在男子身上缠绵缱绻,娥眉紧蹙,似带三分端庄矜持,笑靥微红,平添七分妩媚风流,让男子既爱怜又发狂!
宗政元恒目眦欲裂,其人正是他的母亲罗敷夫人!
画中她挺胸翘臀,极尽招惹之能,乳团饱满浑圆,一点翠红点缀其上,鲜嫩欲滴,雪臀丰腴,肥而不腻。
身下的男子似欲仙欲死,双眼紧闭,显然已到了紧要关头!
宗政元恒勃然大怒,他刚想向窗外查看,冷不防一阵眩晕,他这才想起画上似乎夹杂着一股异香!
「糟了,有迷香!」宗政元恒心道,对方有备而来,竟然提前在画上做了手脚。
宗政元恒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扑倒在地。
大堂里,争斗还在继续。
赤发蟒公脚下的巨蟒此时已是鳞甲乱飞,伤痕累累,而是赤发蟒公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消耗巨大。
碧眸蛇姬躲在赤发蟒公身后,手捂胸口,脸色发白,她刚才中了一记马正的碎心掌,饶是她内力深厚,此时也大感不支。
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横身在前,冷视二人,方才的交手中他们四人也受了不小的伤势,如果这二人能知难而退,他们也不愿追赶。
正当双方对峙,都不愿主动出手时,一道尖锐的哨子声从远处响起。
碧眸蛇姬和赤发蟒公互视一眼,双双飞身而走,脚下的巨蟒一个巨蛇摆尾抽退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随即扬长而去。
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见对方撤走,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好!」马正大叫一声,对方在此与他们交缠多时,为何不见世子出门查看!
李俊、朱直、秦朗三人也是顿感不妙,他们一起冲入宗政元恒的房间。
只见房间内的摆设一片杂乱,窗户大开,独不见世子踪影,空旷的墙壁上,用刀剑刻出几个大字,「有事外出,不日即还!」
马正、李俊、朱直、秦朗立即跳窗而出,不顾方才激战带来的虚弱感,一口气追出数里,却仍未有丝毫发现。
「啊!」朱直神情颓丧无比,他大喝一声,挥拳拍向脑门。
一旁的马正见了,立马扼住他的臂弯大声道,「朱兄这是做什么?」
朱直恨声道,「王上以世子安危托付于我四人,可现在世子丢失,我四人如何去向王上交代!」
马正、李俊、秦朗闻言,一时无言以对。
良久之后,马正涩声道,「现在我四人该想的不是要接受什么惩罚,而是要立即向王上回禀此事,届时或许会有应对之法!」对方费尽心力捉走宗政元恒,显然有所图谋,如果应对及时,或许能救回宗政元恒。
待宗政元恒慢慢睁眼醒来,竟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张红床上,四周是绯红的帷帐,空气中飘荡着馥郁的美人体香。
正当他准备有所动作时,一只玉手掀开帷帐,露出一名明眸善睐,广袖高髻的古典美人,她笑盈盈道,「小弟,你可醒来了吗?」
宗政元恒平生所见美人甚多,如绝艳惊人的罗敷夫人,淡雅清丽的水清荷,恍若天上神妃的宗政雪姬,天生高贵的清河公主萧若雪,但眼前的女子仍让他眼前为之一亮。
其大约二十岁左右,好似从美人画中走出来一样,无一处不是精挑细琢而成,无一处不让人惊叹。
宗政元恒回道,「这位姐姐可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的小弟!」
她在床边坐下,笑道,「我可没认错人,你叫宗政元恒是吧,如果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姐姐!」
宗政元恒道,「可我并没听父亲说过我还有另外的姐姐!」自他入府后,便只有宗政雪姬这么一个姐姐,乃是早早便过世的济阳公主所生。
她神色一淡,柔声道,「那是自然,无论如何你父亲也不会向你说起此事!
」
「难不成是父王在外的私生女?」宗政元恒郁闷想到。
她拉起帷帐,将宗政元恒扶到床前的桌椅上坐下。
直到这时,宗政元恒才发现他竟然位于一个洞窟中,墙壁上插着火烛,将此间照得通明,洞窟数丈大小,完全是一副闺房的摆放,绣床,梳妆镜,檀木桌椅应有尽有。
短短几步路,宗政元恒走得却是极为艰难,手脚酥麻,浑身提不起力气,显然药力还未完全散去。
她在宗政元恒身旁坐下问道,「小弟,你可知道大周朝?」
宗政元恒点头道,「这我确实知道,大周立国四百年,到了末年时,周哀帝穷奢极欲,好大喜功,以致天下沸反,我大靖太祖皇帝乘势兴起义兵,讨伐无道昏君,之后英年早逝,我大靖遂与南唐划江而治。」
她见宗政元恒如此称呼大靖皇帝,不禁心酸难过,亡国之子竟然视篡国贼子为帝,岂不荒谬!
她起身问道,「小弟可知大周国的国姓?」
宗政元恒摇头表示不知。
她起身背着宗政元恒道,「大周国开国四百年,乃是我独孤氏之天下!」
说完,她缓缓转身,凝视宗政元恒道,「而我名唤独孤明凰!」
宗政元恒闻言大惊,挣扎着起身,最后又只能无力坐下。他曾听父亲说起过,当年正是他的祖父宗政伏远领兵,亲手灭掉了大周国。这么说起来,宗政一族竟然与她有灭国之仇!
原本以为有一线生机,想不到最后竟然会是这种结果,宗政元恒苦笑道,「
你杀了我吧!」
独孤明凰却道,「我怎么会杀你呢,我们是一家人啊!」
宗政元恒顿时一愣,他却是想不通这其中有何关联!
独孤明凰坐下道,「你我两家的关系得从我的高祖父也就是世宗皇帝说起,当年世宗皇帝巡视天下,偶然宠幸了一名行宫宫女,竟不想其侥得天幸,十月怀胎后生下一子,他便是后来宗政氏的血裔之祖!」
独孤明凰缓缓讲述道,「世宗皇帝准备将他录入族谱,可谁知当时太子的母族萧氏站出来强烈反对,皆因独孤氏历代单传,继承皇位之选只有一人,现在世宗皇帝又得一子,自然引起了太子母族萧氏的格外警惕。
世宗皇帝万般无奈下,只得将其赐姓宗政氏,起名宗政龙裔,一切礼制规格比照皇子。
世宗皇帝驾崩后,太子继位,即是神宗皇帝,他对这个弟弟倒也万般照顾,二人关系十分融洽。
可待神宗皇帝和宗政龙裔相继离逝后,承继上来的哀宗皇帝和宗政伏远却间隙颇深。哀宗皇帝行事无度,搅得天下大乱,他听信奸臣之言,竟然趁宗政伏远领兵在外平叛,凌辱了他的妻子,后来宗政伏远听闻后,率军反戈一击,这才导致独孤氏丢失天下!」
她见宗政元恒面无表情不发一言,蚊声道,「当年之事确实是我爷爷对不起你爷爷,我父亲崇光太子在世时,便几次去信给你父亲,但终不见他回信!」
独孤明凰拉起宗政元恒的手恳求道,「小弟,当年之事已过去许久,我们两家应该解开心结才是!」
宗政元恒轻轻挣开她的手道,「如你所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便是我原谅你,又有什么用呢?」
独孤明凰道,「自然是有用!」
她坚定地望着宗政元恒道,「小弟,你可知道你乃是独孤氏和宗政氏两大血脉最后的延续?」
宗政元恒有些不敢相信,他指着自己,「我?」
独孤明凰用力地点了点头,「终我父亲崇光太子一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而宗政氏这一代也就只有你一个男丁,你身上压着独孤氏和宗政氏最后的荣光,自然肩负着复兴大周朝的重任!」
宗政元恒有些无奈道,「可我就只想好好地过日子!」
独孤明凰道,「你以为只要不抗争就能好好过日子?如果不是你父亲掌握着大靖诸军,恐怕狗皇帝萧云蜃早就下手除掉他了,其人才智平庸,气量极其狭隘,毫无容人之量!」
宗政元恒一时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独孤明凰说得都是真的,难不成终自己有一天也要走上夺帝之路?
温泉池上水气氤氲,空旷的洞窟内宁静怡人,宗政元恒趴在一块巨大的玉石上,享受来自独孤明凰的按摩抚慰,他浑身上下只着一条短裤,而独孤明凰也穿着一件贴身薄纱。
以他方才来此所见,这洞窟大得惊人,无论是刚才的闺房还是现在的温泉池等诸多小室都是在洞窟壁上开凿出来的,无以计数,显然是精心打造而成。
「小弟,你现在好点了吗?」独孤明凰轻声问道。
宗政元恒点点头,「好多了,但还是提不起力气!」
独孤明凰轻笑道,「回头我好好收拾一下那几个丫头,下迷药没轻没重的!
」
听独孤明凰提起迷药,宗政元恒陡然想起那幅春宫画,「姐姐,那幅画你是从哪来得来的?」自从当日清河镇分别后,他再未得到过母亲的消息,连她在哪儿也不知道。
独孤明凰便将当日黑曼罗母女逃回锦绣宫报信之事说给他听。
她听闻此事后,大为重视,一面派人继续打探温玄也就是宗政元恒的消息,一面追查罗敷夫人的下落。
最后打探到罗敷夫人起初随陆振荣南下唐国避难,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落到南唐齐王手中,那幅春宫画便是她派人在齐王府偷出来的。
宗政元恒知道了母亲的下落,极为高兴,他翻过身来恳求道,「姐姐能不能帮我把母亲救出来?」他身为梁王世子,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眼中,这种自曝身份的举动是绝不能去做的。
独孤明凰摇头道,「齐王府中有一位供奉,修为极高,我怀疑至少在八级中阶之上,我几次三番派人潜入,都被其人发觉,损失不小。」
宗政元恒闻言,顿时眼神一黯,看来只能另寻它法了。
独孤明凰见此,俯下身来吐气如兰,开解道,「你不用担心,你母亲在齐王府过得极好,从那幅春宫画看得出来,你母亲很是受用!」
宗政元恒随即想到画中母亲那副风流模样,顿时胯下激凸,他大为尴尬,急忙转身遮掩。
独孤明凰见此大大方方地笑道,「这有何可避讳的,男女之情发乎天道,乃是正理,小弟既是我独孤氏堂堂男儿,又岂能作小女儿模样?」她在心里已经将宗政元恒视作独孤氏一脉了。
宗政元恒辩解道,「虽是如此,但也不能在姐姐面前出丑不是!」
独孤明凰未再拆穿他,她轻轻拍动玉手,石门转开,一名黑裙美妇与一名紫衣少女携手走了进来。
「黑曼罗?」宗政元恒一见便认出了二人,正是黑曼罗和女儿黑兰,当日便是她们母女二人联手将他狠狠采补了一番,如果不是他本元雄厚,恐怕修为都有可能会跌落下去。
「上部座紫衣使黑曼罗拜见宫主!」黑曼罗与女儿双双跪下道。
「听说她们二人曾经采补过你?」独孤明凰问道。
「确有此事!」宗政元恒也不藏着掖着。
「既然如此,那我便让她们二人把功力还给你,如何?」独孤明凰笑道。
宗政元恒有些纳闷道,「如何还回来?」
「自然是怎么借去的,便怎么还回来!」独孤明凰看向小弟打趣道,说完她转头看向二女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衣服脱了,给我爬上来!」
黑曼罗显然很惧怕独孤明凰,听到她的吩咐后,便立即解开裙衣,露出丰腴成熟的妇人身姿,酥胸高耸,仅仅包裹着一条黑丝巾,腰间缠着一条短短的黑色丝裤,再无其它。
而黑兰却是穿着多了一点,脱下紫色的袄衣,还有内衬,最后才是裹胸。下身的裙子褪下后,修长的双腿仍是被裤子藏得严严实实。
她难道不热吗?宗政元恒想道。
黑曼罗和黑兰母女二人连忙爬到玉床上,贴在宗政元恒身旁,温顺驯服无比,全无当日的凌傲之态。
此次出行以来,宗政元恒已经十几日没有碰过女人,心火旺盛非常,现在一大一小两个美人紧靠着他,顿时欲念勃发,心头像是被老鼠啃食一般。
然而他还未有动作,独孤明凰便已将黑兰拉到自己的怀中,低下螓首,与她吻了起来,看模样熟稔无比,显然已不是一次两次。
莫非她和姐姐宗政雪姬一样,也是颇喜女女之乐?宗政元恒心道,当下他也不再矜持,挽住黑曼罗的腰肢,凑上前去,吻住她那艳丽的红唇,一把扯下黑丝巾,一双浑圆挺翘的巨乳跳了出来,颤颤巍巍,十分好看。
宗政元恒一边吻住黑曼罗的红唇,舔唇咂舌,一边握住她的胸乳,捏揉不定,乳尖上一点樱桃迅速膨大起来。
他当即弃了红唇,移身向下,一口含住乳尖,淡淡的奶味充斥他的鼻间,似乎还夹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黑曼罗被宗政元恒一番作弄,也是春情意动,美目微眯,鼻息渐促,只觉得体内空虚,伸出一双玉臂环抱住他,似乎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子里,填补内心深处的渴望。
到这份上,宗政元恒也是有些癫狂,他双手握住双乳,将两只乳尖挤到中间,然后一口含住。
「啊!」黑曼罗轻哼道,「轻点,疼!」便似她这等熟妇,也受不住宗政元恒的亵玩。
宗政元恒一把扯下她的亵裤,只见腿心处春草丛生,茂盛非常,细看之下,隐约可见水光。
这黑曼罗好生风流,竟然如此耐不住挑拨!
宗政元恒也未再耽搁,三下五除二脱掉短裤,胯下肉棒勃怒如蛙,高高翘起。
黑曼罗只是看了一眼,便心痒难耐,她在清河镇时可是尝过这支肉枪的滋味,只觉浑身通达,翩翩欲仙。
一旁的独孤明凰瞧见,不由一笑,并指在黑曼罗腰肢上连点三处穴道,黑曼罗顿觉双腿酥麻无比,几乎无法站起,春水潺潺,似溺尿一般。
宗政元恒一手挽着黑曼罗的腰肢,一手摁着龟头,在她的阴唇上来回研磨。
一阵阵快美袭来,却又总是临门而走,黑曼罗的精神防线几乎完全崩塌,她啼哭道,「莫再戏弄妾身了,快些进来可好!」
宗政元恒见她俯首求饶,只觉得胸中好似出了一口恶气,畅快无比,当下腰臀一送,长枪旋即刺入屄膣中。
宗政元恒脸皮抽动,几乎射将出来,只觉得妇人花心温滑软烂,好似一片温柔仙乡,可他明明记得黑曼罗内中逼紧狭隘,便是动一动,也能让壮年男子精关大失,如今怎么好似不设防一般?
独孤明凰只是笑了笑,也不直说。
宗政元恒这才想起她刚才的举动,「原来如此。」
他当下抱起黑曼罗的腰肢,俯身在上,腰臀用力,扑哧扑哧地插弄起来,黑曼罗一时呻吟不止。
「啪啪啪啪啪啪啪!」
「轻点插,妾身都快被你插穿了,啊啊啊!」美熟妇人似哭似吟道。
想起黑曼罗在清河镇红轩馆趾高气昂的模样,宗政元恒铁了心要作弄她一番,当下双手向下捉住她的腿弯,用力抬至胸前,美臀高举,花心大开。
宗政元恒一番猛插,只觉得操得更深,龟头已然进入黑曼罗花心的更深处,抵着一团绵嫩花蕊,肆意凌虐。
黑曼罗当即哭哭啼啼起来,浑身精气狂泻,花汁乱喷,一股股阴凉之气顺着交合之处流到宗政元恒身上。
宗政元恒深深吐了一口浊气,好爽!
仅这一次交合便抵得上数月苦修之功,难怪江湖中人竟然会想出采补之法,温柔乡中一躺便能轻而易举地增长内力,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在另一边,独孤明凰早已停下对黑兰的亲昵,少女红着脸,看着熟美的母亲被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少年举着腿,活活插出汁水来,万分羞耻,不敢睁眼去看。
独孤明凰又低下螓首,吻住少女的樱唇,喂过去一些津液。
黑兰只觉得宫主的津液鲜甜无比,纵然同为女子,她也忍不住细细品尝。
见黑兰沉迷悱恻,独孤明凰将她推到宗政元恒身旁意味深长道,「先停一停,尝一尝这丫头的味道!」
宗政元恒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将少女拉到怀中,一口吻住她的小嘴,细细品尝。
刹那间,宗政元恒双眼陡然睁开,只觉少女口中芳香四溢,好似吃了蜜水一般,夹杂着一股异样的滋味,他也曾尝过黑兰的小嘴滋味,犹记得少女口中清新温润,绝不是这般滋味!
他再看向独孤明凰,只见她目中趣味横生,顿时明白了过来,大口搜刮着少女口中遗留的滋味,有一种不达此目的便誓不罢休的模样。
等搜尽少女口中的蜜味,宗政元恒犹嫌不足,凑到独孤明凰身前,央求道,「姐姐,再让我尝一尝可好!」
纵然小弟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但独孤明凰却笑着微微摇头,「这可不行,你们男子向来对轻易到手的东西都不懂得珍惜!」
见姐姐没有把话说死,宗政元恒赶忙问道,「那要如何才能品尝姐姐的滋味呢?」
独孤明凰要得就是这一句话,她魅惑万千道,「那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喽!
」
宗政元恒好似着魔一般,央求道,「那现在可不可再让我尝一口!」
独孤明凰只是一笑,伸出玉脚在黑曼罗的圆臀上磨蹭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宗政元恒当即扶起黑曼罗一双长腿,架在肩上,双手掐住她的腰肢,龟首抵在湿漉漉的蛤口,随即一个挺腰,肉棒顺顺当当地刺入屄膣中,淫水绵绵不止,好似漏了一般。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嗯啊嗯啊嗯啊,呃呃呃!」
黑曼罗的年龄与罗敷夫人相当,正是熟美难耐的年纪,若是有旁人在场,定会惊讶于眼前的场景,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英武少年,正将一个年纪与母亲相差无几的熟妇操得死去活来,肩上的玉足摇摆不定,恍如风中乱花。
正当他操得正激烈时,黑兰又迎了上来,与他吻在一处,一股鲜甜的津液渡入到他口中,令人回味悠长。
独孤明凰似乎很喜欢这种隔着一层地挑逗,既不让宗政元恒轻易得到,也让了品尝了味道。
黑兰看着他粗大的阳具在母亲的小穴中进进出出,便是阴唇里的脂膜也裹着狰狞的肉棒一起被带出来,一股股汁水一同被喷溅而出,只觉得淫靡无比。
她俏脸赤红,两条粉腿不停地绞弄在一起,舒缓内心的渴望。
独孤明凰在她腿心里摸了一把,便摸得一把淫水,滑腻粘手,「好个小淫娃,看见自己的母亲被操,竟然动了春情!」
她对着宗政元恒笑道,「你还不来抚慰一下她!」
宗政元恒当即将肉棒从黑曼罗的小穴中拔出,送到黑曼罗的面前,只见其上汁水淋淋,水光四射,「帮我含一下,我这就去操你女儿!」
听见宗政元恒说得如此赤裸直白,黑曼罗脸上闪过一丝成熟风情,她伸出丁香小舌,沿着狰狞起伏的经脉,来回舔弄,肉棒上的水光却是未见少去多少。
宗政元恒当即舍了她,将黑兰摁在床上,双手握住脚踝,齐齐推至胸前,滑嫩的圆臀当即高高翘起,玉蛤粉腻,后菊微赤。
他当即伸手抚住粉蛤,慢慢把玩起来,只觉少女阴中火热,好似泉眼一般,冒着热气。
黑兰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直视,只觉羞耻万分,若是她睁开眼,定能看清宗政元恒是如何把玩自己的私处。
过了一会儿,魔掌离开,黑兰方轻轻松了一口气,陡然间浑身紧绷,神情俱震,一条绵软热烫的软物竟顺着她的耻丘轻轻扫动,待舔至蛤口上方,舌尖微立,猝然间抵在她的花蒂上,软磨硬套。
黑兰失神之下,睁眼去瞧,却见母亲正俯首垂于她的胯间,一条粉嫩小舌正在自己的花蛤上来回扫动,极为用心。
「娘,不要!」黑兰大羞道,俄而娇躯巨颤,一股股花汁喷打而出,正打在黑曼罗满是成熟风韵的脸庞上。
少女竟然被自己的母亲活活舔出高潮!
宗政元恒等得就是这个时候,他挤上前去,龟首一挑,剥开阴唇,便直入顺滑的屄膣中,只觉少女刚刚泄身的屄膣湿滑软嫩,当即用心操弄起来。
「啪啪啪啪!」
「啊啊!额嗯嗯!」少女努力压制自己的呻吟。
「一、二、三……」宗政元恒每动一下,便记一个数,他想看一看,少女能撑得住多少下。
他方才数到四百五十下,少女一声尖叫,纤细的腰身随即向上拱起,屄膣一阵痉挛,一团温软的浆汁打在龟首,随即渐渐沉寂下去。
宗政元恒只觉射意正浓,当即不再隐忍,长枪猛插了十几下,便在少女的花蛤中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
随即向后躺下,喘着粗气。
独孤明凰俯身少女耳畔,小声道,「闭紧阴门,小心不要流出来,如果你能怀孕,我便升你为上部座青衣使!」
宽大的玉石床上,宗政元恒与独孤明凰齐躺在一起,黑兰则俯身趴在二人中间。
每当独孤明凰往她嘴中渡入津液,便转头吻住一旁的宗政元恒,香嫩的小嘴此时已被姐弟二人视作器皿,随意使用。
而在宗政元恒身下,黑曼罗正俯首在他的跨间,对着他勃起的阳物上下舔弄,无论是龟眼还是春袋都不放过,极其温顺。
宗政元恒拍了拍黑兰的螓首道,「你下去换换你母亲,千万不要让她累着!
」
沉迷于淫欲中的少女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木然点头,便移身向下,将母亲黑曼罗替换了出来。
待黑曼罗移动身体来到两人中间,独孤明凰闻到她口中的浓腥之味,不由微皱眉头,转头一看,却见宗政元恒满是挑弄之色。
她嫣然一笑,俯在宗政元恒身上,琼口微开,一缕银丝垂落。
宗政元恒急忙张嘴接住,没了黑兰的周转,他第一次尝到姐姐津液的滋味,只觉甘美异常,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