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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香床卧听南窗雨(二)
周芷若嘤咛一声,却不躲开,她十三岁时就想要嫁给张超群了,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纪嫣然,还挣扎了几下,却脱不开他魔掌,便也作罢,任由他搂住。
两只手,一边一个,摸了几下,渐渐地不老实了,往后悄悄移去,在她们两个的香臀之上捏摸起来。
二女粉面绯红,动也不敢动,好在几支火把而已,也看不大清楚。
张超群摸了几把,见她们正襟危坐,不敢乱动,愈发得意起来,乱摸一阵,周芷若忽然站了起来,超群哥的狼手登时落空。
“大伙儿都累了,我们今晚在哪里睡啊?敏君姐姐?”
周芷若倒也聪明,不动声色地脱离了魔掌。
丁敏君瞧了张超群一眼,道:“咱们就在这里休息吧,她们几个现在不能乱动,我们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
张超群道:“外面的情况,不出去也罢,免得她们醒来的时候看到。”
松开正在纪嫣然股间的魔爪,道:“这里虽然黑了点,但总算是看不到血腥。”
微微一叹,站立而起,道:“我去把朱庄主搬出去,你们去那边看看,那里有床有桌子什么的。”
适才他进入搜索,看到有一间石室中,非但有家俬床褥,而且还有很多货物,朱长龄能维持这么大的一个家业,自然所藏丰富,只不过,人死之后,除了一副棺材,什么也没有了。
张超群暗暗感慨,独个儿抒发一番伤感情怀,险些吟诵出一首感人肺腑的诗句,找到一个大布包裹,撕烂了,包裹之中都是上好的绸缎布料,想来是朱长龄存积的货物,张超群随意扯下一块来,裹在身上,向朱长龄的尸首走去……
抱到密室之外放妥,张超群返身回来,只见老婆们将几张桌子搬到一处,不多时,已弄好了一个超大的大床来,库房之中,被褥什么的全都不缺,眼瞧着这张特制大床整理好,又见丁敏君和纪嫣然两人在远处又拼出一张小床来,好奇问道:“怎么了?那张床为什么放在那里?谁睡那里啊?”
丁敏君和纪嫣然噗哧一笑,丁敏君道:“那是给你准备的!”
张超群瞠目结舌,叫道:“谁说我要睡那里的?老公跟老婆一起睡,天经地义!不干不干,打死也不干!”
众女一齐娇嗔,脸上都是红红的,尤其是小昭和芷若,二女还是完璧之身,听到他说要一起睡,两张艳丽的脸蛋儿更是红得跟苹果似的。丁敏君年纪最大,便如大姐一般,走到张超群身旁,小声道:“你别胡闹,小昭和芷若她们在呢!”
张超群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道:“放心,有你们在,难道我还能吃了她们两个?”
丁敏君白了他一眼,低声道:“那天你也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喝喝酒,划划拳,结果还不是……”
脸上一红,想起那日他将自己跟纪嫣然用绳索绑住,胡天胡地的情形来。
张超群嘿嘿一笑,道:“这样吧,让小昭和芷若睡在最边上,我总不能做什么吧!”
丁敏君哼了一声,转身向小昭和周芷若道:“你们说呢?”
周芷若脸上愈发红了,嗫嚅道:“我……我不知道!”
张超群赶紧道:“不知道就是默认了,小昭,你说呢?”
小昭“啊”了一声,窘得躲在小鱼身后,颤声道:“我睡小床吧!”
张超群摇头道:“小昭,你还信不过公子么?”
这次,他真的没有说谎,他真的不想,不是小昭对他没吸引力,而是超群哥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占有她的第一次,芷若也是一样,二女之美,一时瑜亮,又都是性格温柔,张超群舍不得她们的贞操就这么信手拿去,至少,总得有个单独的,有气氛的比较浪漫的环境下再……动手不迟……
小昭愈发局促,道:“不是,我信公子……”
张超群拍掌道:“这就对了嘛!公子我怎么说也是张三丰的徒弟嘛,他老人家活了一百一十多岁,都还是老处男,本公子就算没他那么正派,好歹也沾到些仙气吧,来来来,我给大家讲故事!”
张超群最爱热闹,在过去那个世界,他在少年时代最崇拜的人,不是什么港台明星、棒子人妖,也不是什么贝克汉姆跟刘翔,而是金大师笔下最牛叉最牛屎运的韦小宝了!
七个老婆啊!一般人家一张床宽两米,已经是特大号了,韦小宝那床至少也得有五六米宽吧!丫的,被子一掀开,满床尽带小奶 罩啊!想上哪个就上哪个,神仙也没他快活!
如今自己居然也人品爆发,穿越到倚天世界,有机会可以不鸟那什么一夫一妻制,这是多少现代男人梦寐以求的梦想啊!现在自己也终于做到了,并且比韦小宝更牛叉不知多少倍了!
说话间,超群哥轻轻一跃,姿态美妙地落到床上。
“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吧!大家要不要听?”
张超群嘿嘿一笑。
小雁问道:“公子要讲故事了!上次你说到韦小宝打开茯苓花雕猪,里面是个小郡主,还在她脸上画了一只乌龟,后面怎样了?”
超群哥道:“这次,咱们先说个更精彩的!来,小雁,你最乖了,坐我身边!”
众女虽然羞涩,但仍是上了床去,期期艾艾的挤在一块儿,超群哥见她们局促的模样,不由得感叹,这若是在现代,女孩们早就贴上来了吧!也不在意,清一清喉咙,道:“在大草原上,有一位可爱的姑娘,有一天市集,她拎着自家产的一皮袋子羊奶去赶集,希望能卖一个好价钱,谁知,这个市集的人特别多,这时候,又来了人看擂台招亲,一时间人山人海,这姑娘的羊奶袋子都被挤破了,羊奶洒得到处都是,姑娘呜呜大哭起来,说,不要挤我了,人家的奶都给你们挤出来了!”……
第111章 检查她有没长JJ
“好坏!公子你不正经。”
身旁的小雁喊了起来,众女都是娇嗔呵责,丁敏君暗暗摇头,自己喜欢上的,怎么是这么一个人?正经的时候,挺身而出,仗义执言,正气凛然,舌战六大派的宗师名宿,挽救明教于大厦将倾,那是何等地让人心动啊,而有时候,却又好色、荒 淫,古灵精怪,没事就来撩拨你一下,唉,他当明教教主,明教是福是祸,实是难以预料啊!
瞧着众位老婆轻嗔薄怒,超群哥心里痒痒的,哈哈一笑,站了起来,双臂挥舞连连,将石室中的火把尽数熄灭。
“天色已晚,连日奔波劳顿,各位老婆大人想必也累了,不如早些安歇吧!”
不知是搂着谁了,触手处,一片滑腻,黑暗中,只听得一声嘤咛,婉转如歌。
众女局促不安地躺了下来,想靠近他,却又怕他使坏,惹得其他姐妹嘲笑,更有小昭和周芷若,她二人都是处子,心慌意乱地挤在一起,一时间,大床之上,寂静无声。
超群哥分不清楚自己左右两边睡的是谁,一只手摸到一具柔柔滑滑的胴体,正要进一步展开行动,有两只嫩嫩的小手坚决地挡了住。
郁闷啊!六个老婆同床共枕,本来还可以来个“撞天昏”但,古代人就是古代人,思想还是忒保守了一点。
超群哥摸了几下,忽然想到,马上就要正面面对赵敏了,这么个金大师笔下美艳与智慧并重的重量级人物,也不知自己能否跟张无忌那样走了牛屎运呢!如果不能将她搞定的话,她会是自己将来最大的敌人,也是最强有力的敌人,所以……如何征服她,是一个重要的课题,也是明教将来能走多远的重要因素。
她的手段和谋略,若她是男儿身,元朝哪里会灭亡?
张超群思绪翻涌,一会儿庆幸赵敏这一次没有伤害到九真和青婴她们,一会儿又在想,接下来,她应该是要对付自己的时候了,那个什么绿柳庄,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凭着我深谙将来会发生的事,她能奈我何?丫的,我就不信了,本大爷比张无忌那小鬼要帅多了,就不能收服了你?
左思右想,不多时,居然迷迷糊糊地睡了去,竟是把身边群美环绕给忘了,刚才他给朱九真和武青婴运功治疗,真气损耗不少,也是真个儿累了,没过多久,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密室之中,没有光亮,这一觉,也不知睡了有多久。
忽然有人惊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
这惊恐的叫声在密室里回荡,众人皆被惊醒而来,张超群纵身而起,只听一阵慌乱的声音响起,张超群登时头皮发麻,大声叫道:“都别乱动!”
那人又在叫:“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
张超群凝神细听,这是小西的声音,除了她之外,再无其他声息,急忙问道:“谁有火折子!”
黑暗中,有人取了出来点亮,张超群全神戒备,没见到有什么异常,小鱼小雁、小昭、芷若、丁敏君,和递给自己火折子的纪嫣然,没有敌人!张超群接过火折子,点燃火把,向小西走去,只见她仍在含糊不清地叫着,双手凌空乱抓。
张超群心中一酸,将她抱在怀里,小西迷迷糊糊地扑进他怀抱,叫声越来越小,终于睡去。
众女环立周围,默然不语,小昭轻声道:“公子……”
张超群抬起头来,叹息道:“看来她是吓坏了,做噩梦,你们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事。”
众女应了,丁敏君点了火把,朝里间走去。
没过多久,丁敏君一人走回张超群身旁,神情古怪,道:“里面有个姑娘……她……”
张超群一惊,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变故么?”
丁敏君急忙摇头,道:“你别心急,她们都好得很,不过有个姑娘……她像是有了身孕,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张超群瞠目结舌,怔了一怔,忽然面上变色,颤声道:“敏,敏君,多大年纪?”
他虽然跟里面所有的女子都有过肌肤之亲,但真正圈圈叉叉过的,就只有朱夫人(芝茵)和武青婴,如果是青婴,那还好点,但若是芝茵,这玩笑可就开大了!如果九真知道自己居然跟她妈妈有染……那后果,也不必说了!一想到这里,登时乱了方寸。
丁敏君也是吓了一跳,惊道:“什么多大年纪?里面……里面只有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其余的都是小姑娘,你……你该不会是……”
丁敏君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瞧着张超群,一脸的不敢置信。
咦!不对!如果是朱夫人,她若是大了肚子,朱长龄怎能容得?断然不会是她!武青婴也不会啊,跟她从山谷出来时,没见她有怀孕的迹象,分开二十天不到,哪怕真是怀孕了,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张超群心神大定,朝丁敏君瞪了一眼,道:“该不会是什么?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跟朱夫人有什么吧!一颗脑袋瓜子也不知道你想些什么!”
说着,将小西放下,站了起来。
丁敏君松了口气,仍是有几分怀疑,道:“那你问多大年纪做什么?”
张超群没好气地道:“我是担心,万一是朱夫人有了身孕,可是她丈夫却死了,那小孩子岂不是遗腹子了?不可怜么?你啊,就会胡思乱想。”
不再理睬她,匆匆走向里间。
只见小鱼小雁等围着一女,好奇地交谈着,张超群一瞧,不是朱夫人,也不是武青婴,居然是朱九真!胸中大震,仿佛被巨石砸中,忙走了上前,果然,她小腹微微隆起,不由得大为惊奇,猛然想到,她该不会是在……在和我之前,就跟卫璧有过一腿了吧!那日在山洞里,虽然自己将她都脱光了,什么都做了,正准备结束她的少女时代,小凤和乔福找了来,后来,一直就没有机会单独相处了,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如果……这之前她与卫璧那个的话,时间不就刚刚好么?
张超群胸口剧痛,痛得要开裂,脸色也是一变再变,她……她对自己的感情,难道竟是假的么?这之前,她既然已经跟别的男人上过床,却又投向我的怀抱么?这……张超群颤抖着伸出右手,在众女惊讶的注视下,摸向朱九真的腹部,那微隆起的小腹,只怕有四五个月了吧!好像在嘲笑自己,张超群又怒又悲,手掌不停发颤,朱九真那吹弹得破的粉嫩脸蛋,秀眸微闭,弯弯卷卷的睫毛,敲上去,清纯无瑕,怎也想不到,她居然会是这样的女人!
张超群伤心之极,全身冰冷,手刚刚摸到她小腹,忽然感觉到异样,触手处,居然陷下去一些,超群心头猛地一跳。
稍稍再用力……
那……老天呐,你耍我玩呢!这哪里是有了什么身孕了!这分明是她身上藏了什么东西了!张超群又惊又喜,眼泪险些掉了下来,忙伸出手去解她腰带。
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一瞧,只见丁敏君、纪嫣然、小雁小鱼还有小昭、芷若,都是神情古怪地瞧着自己,那小昭和芷若两人更是惊讶地张大着嘴。超群哥老脸一红,嘿嘿笑道:“别都傻站着了,过来帮我脱啊!”
晕!当众非礼还叫老婆帮忙的,世间仅此一人,别无二家。
小昭睁大着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奇道:“公子,你为什么脱这个姐姐的衣服?”
“我检查一下她有没有长JJ。”
将朱九真衣衫解开,纪嫣然从她腰上解下一个包袱来,张超群立时认出,这是自己留在红梅山庄的那个背包,这个背包水火不侵,材料特殊,这个时代还造不出来,里面有手机,有一支勃朗宁手枪和子弹百发,四颗闪光弹和两颗高爆手雷。看到这些现代化的装备,超群哥不禁想起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老婆顾凝兮,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自己呢!还是说,她已经把我忘了……
“原来不是怀孕了,是放了一个包在身上!”
丁敏君惊呼一声,打断了超群哥的遐思。
张超群将东西放了回去,背在身上,这种东西也亏九真藏在身上,难道想当烈士么?张超群此刻疑窦尽去,心怀大畅,无比欢喜。
“大家别吵着她们了,都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老公肚子饿了,煮好了,你们自行吃了再说,我给她们再治疗一次。”
众女应了,纷纷出去。张超群将朱九真扶了坐起,双掌贴于后背,将内力缓缓输送而去,过了不久,朱九真忽然嘤咛一声,身子一动,张超群大喜过望,收住内力,坐到她面前,轻声道:“九真,九真,是我。”
朱九真迷迷糊糊醒转过来,一对大眼睛缓缓张开,似是没瞧清楚对面的张超群,吃了一惊,惊呼道:“你……你是谁?”
继而摸向自己腰部,空空如也,不由大声叫道:“我的包呢!”
“是我,九真,是我,我是超群啊!”
张超群一把将她揽在怀中。
第112章 赵敏出场
“超群!”
睁开眼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自己倾心相恋的男子,朱九真欢喜得呆了,忽然又见他身后站着几个相貌美丽的年轻女子,其中好几个容貌绝美,绝不下于自己,不由得一惊。
“超群,她们是谁?”
还未等张超群回答,朱九真猛地想到家中的惨祸,脸上登时一片惨白,四顾望去,先看到妈妈躺在地上,又见一旁的武青婴和小凤,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呜咽道:“超群,你要替我妈妈报仇……爹爹……爹爹呢?”
张超群将她紧紧抱住,抚摸着她秀发,柔声道:“别怕,有我呢!你妈妈好好的,还没醒来而已,你别胡思乱想,没事的。”
朱九真被他有力的双臂抱住,挣脱不开,心中渐渐平稳,瞧向躺着不动的朱夫人,兀自不放心,问道:“我妈妈没事么?”
张超群点头微笑,道:“放心好了,一点事儿也没有。”
“那爹爹呢?我明明是跟他一起进来的,他去哪里了?”
朱九真搂得很紧,仿佛害怕他会突然间跑了一般。
张超群嗫嚅着,不知该怎么告诉她这个噩耗,她才刚刚醒来,身体极其虚弱,若是听到自己爹爹死了,不一定能承受得住。正踌躇,小昭忽然道:“这位姐姐,你放心好了,你爹爹没事,他带了公子的部属去追凶徒去了。”
张超群朝小昭投去感激的一瞥,接口道:“是啊,朱伯伯很快就回来的。”
朱九真点了点头,道:“她们都是你的部属么?她们都很美啊!都是武当……武当派哪来的女弟子?”
朱九真疑惑地问道。
张超群偷偷地朝小昭望去,九真此刻的情绪还不稳定,倘若自己告诉她,这些都是自己的老婆和准老婆,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都是公子的下属,公子现在是明教的教主。”
小昭脆生生地道。
朱九真眼中露出惊讶的表情。
“明教?是那个吃菜不吃肉的明教么?你……你怎么会成了明教教主的?那不是魔……魔教么?”
明教敬摩尼为光明之神,并崇拜日月。教徒服色尚白,提倡素食、戒酒、裸葬,但传到中国,光明顶在苦寒之地,天气寒冷,蔬菜珍稀难得,价钱比肉还贵,而且,若是光吃素食的话,体质稍弱的人便抵受不住了,所以,这一条早已废除了。
张超群哑然失笑,道:“此事以后慢慢告诉你吧,你先说,到底红梅山庄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又怎会一齐受伤的?知道对头是谁么?”
朱九真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那日我和妈妈还有青婴姐姐正在练你教的拳法,突然外院嘈杂,有人大叫,杀人了!我们赶紧出去查探,正走到回廊的时候,乔福扶着爹爹过来了,爹爹受了伤,吐血不止,乔福说庄外来了一伙强贼,见人就杀,还伤了爹爹,我们本想出去拼命,爹爹不许,说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强贼,而是武林高手。他带着我们往密室跑,哪里知道有一个青衣人追到了,爹爹不敢当着他的面打开秘道的机关,我们一齐上前动手,但那人武功实在太高,先一掌打死了乔福,然后,我们一一受伤,没人能在他手底下过上三招,最后还是青婴姐姐武功最好,和那人拼了十招,那人很是惊奇,说道:你是峨嵋派的人?这人实在糊涂,青婴姐姐怎会是峨嵋派的呢?”
她不明白,张超群却是知道的,青婴学了九阳神功第一卷,内功当然要比其他人都厉害许多,当年九阳神功分作三份,少林、武当、峨眉各一部分,武青婴既是女子,自然不会是和尚道士,那青衣人自然是猜她峨嵋派了,心中不禁暗叫侥幸,好在当初是和她一块儿习练九阳真经了,不然,说不准都死在青衣人手底下了。
朱九真继续道:“那青衣人说完这话,向青婴姐姐一掌击出,将青婴姐姐拍得飞了出去,我心急之下,想起你留在我这里的包裹,里面有件暗器,很是厉害,我取了出来,对准他发出暗器,你这暗器当真是厉害,那人那么高的武功,居然也挡不住这暗器,倒在地上流了很多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们也顾不得看了,逃进密室后,就晕了过去,然后你就来了。”
张超群瞠目结舌,道:“你……你说的是什么暗器?是不是这个?”
从背上将背包取下,拿出那支勃朗宁。
朱九真涩然道:“就是这个了,对不起,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动你的东西,我只是好奇,拿来玩玩,有一天,不小心就触发了这个开关,在墙上打穿一个洞,我就知道这东西很厉害,没想到竟然靠着它救了命了。”
张超群又惊又喜,笑道:“我的宝贝,你真是太聪明了,你居然会开枪!老天呐,没事,你不用道歉,好在你没伤着自己,不然只要一下就能置人于死地了,万幸万幸。”
说到这里,超群哥越想越是后怕,忽然想到那几枚闪光手雷和高爆手雷,额前冷汗涔涔,急忙问道:“你光是玩了这枪么?你没动这个,我的老天,你真是……真是……”
张超群实在找不出形容词了,如果当初九真不是对这勃朗宁好奇,而是对这手雷产生了兴趣,那……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这高爆手雷的威力,别说是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是再来十个八个也要报销。
“怎么了?是不是这些东西很危险?一个个铁蛋,我不知道是什么,也就没去乱动。”
张超群苦笑了一声,道:“好在你没动,要不然,怎么说呢,这铁蛋的威力,比这枪要厉害十倍百倍,别说是人,就算是你牵一头牛来,也能炸成牛肉干。”
众女见他说得悬乎,都是好奇,小昭第一个伸出手来,在手雷上摸了一摸,吓得张超群赶紧将“铁蛋”放回包中,正色道:“你们千万要记住,从今以后,不管什么情况下,我这些东西都不能乱动,会死人的!”
众女见他说得郑重,都点头应了。
朱九真说了这么久的话,全身无力,倒在超群哥怀中,一双玉臂将他紧紧搂住,竟是不顾旁边有人,众女虽然酸溜溜的,见了这可爱的小姑娘对自己们的相公投怀送抱,又怎会不泛酸?但她们也都能体谅她的心情,家中遭此巨变,父亲也死了,谁也不忍多说什么,丁敏君将大伙儿叫了出去,吩咐众女去到密室之外,打扫的打扫,煮食的煮食,过得不久,便整理出三个房间来,又将附近的尸首都掩埋了,忙了大半天,才终于做完了这些事。
丁敏君再回密室中时,里面所有的人都醒了过来,张超群正逐一开解,看样子是说了很久的话了,丁敏君走到近前,众人说话声都停了。
“教主,我们姐妹已经把外面收拾了一下,这密室虽然安全,但对她们伤愈不好,不如大家都出去吧!”
丁敏君牢记着自己是他下属,总算没穿帮,但暗地里却是用脚尖狠狠踢了超群哥的屁股,疼得超群哥五官挤在一处,龇牙咧嘴。
“辛苦了辛苦了,敏君你好好歇歇,回头我晚上好好奖赏你……”
眼睛朝她一眨一翻,丁敏君立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来,俏脸之上不禁微红。……
修养了五天之后,杨逍和韦一笑带着明教五行旗赶到了,朱九真两母女和武青婴、小西小凤见数百人一齐称张超群为教主,那场面,委实有些震撼,杨逍不但搬来了人,还弄来十几顶轿子,请众女一齐上轿。
这几天,张超群已经跟她们都说好了,要她们回光明顶居住,为了这事,超群哥的嘴皮子都磨破了,几天的安抚也同样换来了腰上的软肉青一块紫一块的代价,当然,超群哥的手瘾也是大大地过足了。……
仍旧是杨逍和韦一笑跟着自己,五行旗的众位旗主也想跟随,但张超群却是不许,这些旗主的指挥能力强,武功却是不高,让他们去,实在没什么必要,万一有什么损伤,可不是什么好事。
目送着五行旗护送众女离去,张超群不禁怅然若失,本来还想来个众美同游,但眼下的局势,却也由不得自己胡闹,只好暂时与她们分离。
一路上,张超群和杨逍、韦一笑比赛脚力,往玉门关而去,韦一笑虽然轻功卓绝,举世无双,但却长力不足,起先是他将张超群和杨逍甩在后面,但过了一段路之后,张超群和杨逍便赶上了他,三人你追我逐,渴了便饮酒,饿了便随手打几只野味,随身携带的两袋烈酒,不到第二天便喝完了,好在他们速度快,每到一处市镇村落,便张罗着买酒,这一路下来,酒喝了不少,长途跋涉,非但不觉其苦,反倒更让这三个汉子惺惺相惜,感情更深了一步。
这一日,三人进入玉门关,天气炎热,便在关内休息了一晚,买了三匹好马,次日清晨动身,但骄阳如火,行了两个多时辰,天气燥热,远远望见前面一排二十来棵柳树,三人心中甚喜,催赶坐骑,奔到柳树之下休息。
到得近处,只见柳树下已有九个人坐着。八名魁梧汉子均作猎户打扮,腰挎佩刀,背负弓箭,还带着五六头猎鹰,墨羽利爪,模样极是神骏。另一人却是个年轻公子,身穿宝蓝绸衫,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
张超群心中一动,翻身下马,向那年轻公子瞥了一眼,只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清澈,炯炯有神,红唇粉面,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
他丫的!这不是赵敏还能是谁!张超群心中暗暗得意,装,你就装吧!
不过,这小妞儿女扮男装倒也是个大帅哥了,张超群多瞧了两眼,不禁臆想着穿上女装的赵敏会是何等美貌,反正,就这模样已经是让人目眩神迷了,这也就是自己见多识广,美女一大群,才有抵抗力,若换了是张无忌那臭小子,只怕口水便流了出来吧!
“教主,你看!”
杨逍忽然低声在超群哥耳畔说道。
“在看呢,一直在看,他丫的,标准的飞机场,也不知道是不是裹胸了。”
杨逍一怔,道:“教主,我让你看的不是人,而是剑。什么是飞机场?”
张超群一愣,顺着杨逍的目光瞧去,只见赵敏腰间,黄金为钩、宝带为束,悬着一柄长剑,剑柄上赫然镂着“倚天”两个篆文。看这剑的形状长短,正是灭绝师太的佩剑。
“嗯,是倚天剑!”
韦一笑站在张超群左侧,也低声道:“看来我们找着正主儿了。”
张超群点头道:“先别轻举妄动,听我的安排。”
两人同声应了。这时,只听得东边大路上马蹄杂沓,一群人乱糟糟的乘马奔驰而来。
这群人是一队元兵,约莫五六十人,另有一百多名妇女,被元兵用绳绑住,拉拽而行。这些妇女大都小脚伶仃,如何跟得上马匹,有的跌倒在地,便被绳子拉着随地拖行。所有妇女都是汉人,显是这群元兵掳掠来的百姓,其中半数都已衣衫被撕得稀烂,有的更裸露了大半身体,哭哭啼啼,极是凄惨。元兵有的手持酒瓶,喝得半醉,有的则挥鞭抽打众女。这些蒙古兵一生长于马背,鞭术精良,马鞭抽出,回手一拖,便卷下了女子身上一大片衣衫。余人欢呼喝采,喧声笑嚷。
蒙古人侵入中国,将近百年,素来瞧得汉人比牲口也还不如,只是建立政权已久,像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肆淫 虐欺辱却也是并不多见。韦一笑和杨逍瞧得怒火升腾,俱是瞧着张超群,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要冲出去大开杀戒。
超群哥却是只待,这赵敏毕竟是个女子,瞧了这种欺虐妇女的情形,一定是会发飙的,果然,只听得她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说道:“吴六破,你去叫他们放了这干妇女,如此胡闹,成什么样子!”
张超群暗暗道:他丫的,声音又娇又嫩,也不知把她按在床上她会怎么叫呢!这等尤物,老子要定了!好歹来了一趟倚天世界,怎能少了你赵敏?
一名大汉应道:“是!”
解下系在柳树上的一匹黄马,翻身上了马背,驰将过去,大声说道:“喂,大白天这般胡闹,你们也没官长管束么?快快把众妇女放了!”
元兵队中一名军官越众而出,臂弯中搂着一个少女,斜着醉眼,见他穿着普通猎户的衣衫,哈哈大笑,说道:“你这死囚活得不耐烦了,来管老爷的闲事!”
那大汉冷冷的道:“天下盗贼四起,都是你们这班不恤百姓的官兵闹出来的,乘早给我规矩些罢。”
那军官打量柳荫下的众人,心下微感诧异,暗想寻常老百姓一见官兵,远远躲开尚自不及,怎么这群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管起官军的事来?一眼掠过,见女扮男装的赵敏头巾上两粒龙眼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贪心陡起,大笑道:“兔儿相公,跟了老爷去罢!有得你享福的!”
说着双腿一夹,拨马向赵敏冲来。
远处张超群瞧了不禁想笑,这狗东西活得不耐烦了,屎壳郎逛茅坑,自己找屎(死)赵敏本来和颜悦色,瞧着众元兵的暴行似乎也不生气,待听得这军官如此无礼,秀眉微微一蹙,淡淡然喝道:“别留一个活口!”
这“口”字刚说出,“嗖”的一声响,一支羽箭射出,在那军官身上洞胸而过,乃是赵敏身旁一个猎户所发。此人发箭手法之快,劲力之强,几乎已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寻常猎户岂能有此本事?
杨逍不禁赞道:“好快的手法!”
只听得“嗖嗖嗖……”
连珠箭发,八名猎户一齐放箭,当真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每一箭便射死一名元兵。众元兵虽然变起仓卒,大吃一惊,但个个弓马娴熟,大声呐喊,便即还箭。余下七名猎户也即上马冲去,一箭一个,一箭一个,顷刻之间,射死了三十余名元兵。其余元兵见势头不对,连声呼哨,丢下众妇女回马便走。那八名猎户胯下都是骏马,风驰电掣般追将上去,八枝箭射出,便有八名元兵倒下,追出不到一里,蒙古官兵尽数就歼。
杨逍和韦一笑瞧得目眩神迷,大叫痛快,杨逍微笑道:“若是这八个人加入我们明教,跟鞑子打仗,定是八名勇将!”
韦一笑连连点头。两人瞧向张超群,见他微笑不语,不发一言,颇有高深莫测之感。
赵敏牵过坐骑,纵马而去,更不回头再望一眼。她号令部署在瞬息间屠灭五十余名蒙古官兵,便似家常便饭一般,竟是丝毫不以为意。韦一笑见他要走,叫道:“喂,喂!慢走,我有话问你!”
那公子理也不理,在八名猎户簇拥之下,远远的去了。
韦一笑见她走了,转头向张超群道:“教主,要不要追上他们?”
张超群却是知道,她既然露了头,接下来就不用自己操心了,还有的是机会,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还会碰上的。”
杨逍自言自语道:“这人女扮男装,又佩带倚天剑,难道竟是劫掠六大派的主使人么?”
韦一笑惊道:“那个少年公子是女人么?”
他一生少与女子打交道,论眼力,自然是远及不上杨老帅哥和张小帅哥万分之一的。张超群和杨逍相视一笑,张超群道:“那八个弓箭手的骑射功夫,你们看如何?”
韦一笑赞道:“箭法神妙,武功也不弱,却不知是何来历。”
杨逍点点头,问道:“教主觉得如何?”
张超群哈哈一笑,道:“这些人,虽然我都不认识,但我有种预感,他们还会找上我们的,只管看好了。”……
第113章 灵芙醉客绿柳庄
这天黄昏,三人过了永登县,这一路上,酒水早已喝尽,便催马扬鞭,要赶到江城子去补充补充。杨逍和韦一笑因为强敌环伺,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年公子,委实来历不明,便不敢多饮酒,反倒是张超群,仍旧开怀畅饮,毫无顾忌。杨逍和韦一笑委婉劝言,张超群却只是淡淡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这两位当世高手瞧了不禁心折。
刚刚过了永登县没多远,只听得正前方马蹄声响,大路上两骑并肩驰来,奔到十余丈外便跃下地来,牵马候在道旁,神态甚是恭敬。那二人猎户打扮,正是日前箭歼元兵的八雄中人物。
张超群一扯马缰,放缓了速度,呵呵笑道:“你们看,我说了吧,这些人来了,我看多半会说些什么仰慕我之类的话,然后邀请咱们去他们的地头喝酒什么的。”
韦一笑莞尔,道:“也不见得吧。”
张超群笑道:“你不信,就等着瞧吧。”
那两人走到张超群跟前,躬身行礼。一人朗声说道:“敝上仰慕明教张教主仁侠高义,英雄了得,命小人邀请三位赴敝庄歇马,以表钦敬之忱。”
张超群回头瞧了一脸惊愕的韦一笑一眼,还礼道:“岂敢,岂敢!不知贵上名讳如何称呼?”
那人道:“敝上姓赵,闺名不敢擅称。”
三人早已知道那人是女子,听他直认那少年公子是女扮男装,倒也坦诚。
张超群笑道:“前日我见诸位弓箭神技,痛杀鞑子,老子瞧得过瘾之极,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多杀些,老子便去跟你们家主子喝两杯吧!”
张超群此言一出,不但那两个人错愕,就连杨逍和韦一笑也是目瞪口呆,不知教主何以会一改往日谦逊文雅,故作粗鄙。
那两人面色微变,一人道:“多蒙张教主赞赏,不过小人这点微末之技,不足以入几位英雄法眼,各位是当世英雄,敝上心仪已久,今日路过敝地,岂可不奉三杯水酒,聊尽地主之谊。”
张超群见他们发窘,心怀大畅,这两个家伙,他丫的都是元朝人,自己人杀自己人,也真是过瘾之极,不挖苦几句,怎也不大舒服。
“水酒么,倒也不必了,我跟你家小姐素不相识,况且,男女有别,不便叨扰,除非么?”
超群哥故作沉吟。
那人忙问道:“张教主,除非什么?”
超群哥哈哈一笑,道:“除非让你们小姐亲自来请,要不然,就别来了,我们明教跟你们并不是一路的,原也没什么必要见面。”
那人面如死灰,讪讪地呆立原地。张超群朗声道:“我们走!倒要去大都瞧瞧,某人请了我那些朋友去,是不是有大鱼大肉伺候着。”
张超群扬鞭跃马,从那两人身旁疾驰而过。
走出不远,杨逍追了上前,问道:“教主,你先前说什么大都?难道六大派的人都是那个姓赵的女子劫掠去的么?”
张超群笑道:“杨左使果然聪明,被你猜到了。”
韦一笑奇道:“教主怎么知道一定是她干的?”
张超群瞧了韦一笑一眼,道:“韦兄弟,你轻功虽是天下无双,但却没杨左使看事情看得通透明白。你倒想想,这个姓赵的女子起先故意在咱们面前显摆一下倚天剑,那是为何?”
韦一笑道:“那是……为了吸引咱们的注意。”
张超群点头道:“不错,倚天剑这种东西,可不是姑娘家的发钗耳环,天下间就这么一把,小妞儿随便带着上街,不为引诱咱们,还为了什么?他们既然早已知道咱们的身份,又请咱们去做客,难道还能安着好心么?恐怕早已安排好了,只等咱们去,好瓮中捉鳖,我为何要上当?”
韦一笑连连点头,超群哥说一句,他便一点头,说到最后,不禁赞道:“教主,说老实话,原先我还真不怎么服你当教主,你年纪轻轻,不过就是武功高些,对我们明教有大恩,要不然我早就反对了,但是现下,哈哈,我韦一笑是真服了你了!”
张超群得他这一赞,哈哈大笑,道:“韦兄弟,杨兄弟,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明教的宗旨是什么,我张超群便是冲着什么去的,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团结天下英雄,希望有一天,咱们能将鞑子驱逐出中原,还天下百姓一个清平世界,再不受外族欺辱!”
杨逍和韦一笑双目炯炯,满脸激动之色,杨逍道:“教主,杨逍誓死忠于教主!”
韦一笑也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教主刀锋所指,就是我韦一笑冲锋陷阵的目标!”
张超群壮志昂扬,朗声道:“都是兄弟,说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张超群在明教一天,谁也不能死,都给我好好地活着,终有一日,我明教能实现这个目标!”
忽然又接了一句,道:“希望将来带着老婆出来游玩,不用怕有危险,又半途折返……”
杨逍和韦一笑相视一笑。
行了两里多路,前面又有两人疾驰而来,远远的便下马相候,又是神箭八雄中的人物。见了张超群三人,同时上前来请,张超群偏不理会。又行了一里多路,神箭八雄的其余四人也并骑来迎。
张超群大皱眉头,道:“赵姑娘一请再请,我张超群先谢过了,你们在前领路吧!”
杨逍和韦一笑见他改变主意,不禁深感这位年轻的教主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这时,张超群以传音入密之法向二人道:“到了他们那里,凡事都要见机行事。”
杨逍和韦一笑一齐点头。
顺着大路,行了里许路,来到一所大庄院前,庄子周围小河环绕,河边满是绿柳,在甘凉一带竟能见到这等江南风景,三人都是精神为之一振,只见庄门大开,吊桥早已放下,那位姓赵的小姐仍是穿着男装,站在门口迎接。张超群这是第二次见到她,第一次时,因为距离较远,只是看到她肌肤雪白,身材窈窕,现下近距离观看,不禁呼吸为之一滞。老天,金大师你也太过分了,难道你笔下就没一个丑点的么?所有的女子都是绝色,都是尤物。
周芷若犹如清纯百合,小昭犹如与众不同的善解人意的清新水仙,朱九真如同娇艳的丁香,武青婴则如温婉蔷薇,纪嫣然犹如妩媚郁金香,小龙女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莲花,黛绮丝是倾国倾城的牡丹……
而面前的赵敏,美艳之中带着几分清丽,艳而不俗,若是非要以花来比喻的话,超群哥一时间便想到了两种,一是花中带刺的红玫瑰,其二便是神秘惊艳的蓝色妖姬。
赵敏上前行礼,朗声道:“明教诸位豪侠今日驾临绿柳山庄,当真是蓬荜生辉。张教主请!杨左使请!韦蝠王请……”
张超群笑道:“赵姑娘,你对我们明教倒是熟悉得很呐,区区不才担任明教教主才几天,你便知道了?”
赵敏微笑道:“明教群侠名满江湖,谁不知闻?近日光明顶一战,张教主以绝世神功威慑六大派,更是轰传武林。各位东赴中原,一路上不知将有多少武林朋友仰慕接待,岂独小女子为然?”
虽然明知道她是在刻意奉承,但张超群听了仍是陶陶然的。
客套了一番,赵敏亲自领路,将三位客人让进大厅。
只见大厅上高悬匾额,写着“绿柳山庄”四个大字。中堂一幅赵孟所绘的“八骏图”八驹姿态各不相同,匹匹神骏风发。左壁悬着一幅大字,上书:“白虹座上飞,青蛇匣中吼,杀杀霜在锋,团团月临纽。剑决天外云,剑冲日自斗,剑破妖人腹,剑拂佞臣首。潜将辟魑魅,勿但惊妾妇。留斩泓下蛟,莫试街中狗。”
诗末题了一行小字:“夜试倚天宝剑,洵神物也,杂录‘说剑’诗以赞之。汴梁赵敏。”
张超群见这幅字笔势纵横,然颇有妩媚之致,显是出自女子手笔,知是赵敏所书。心中想道:这小妞儿年纪轻轻,又要学武,又要习文,还要统领群豪,打理江湖中的事务,也亏得她都弄得这么妥帖,果然是个人才,这样的人才,若不将她圈圈叉叉了,岂不可惜?张无忌那小鬼是没份了,如果自己不出手,也不知会便宜那个幸运的家伙!
宾主分坐,赵敏笑道:“小女子听说张教主日前在光明顶舌战群雄,想必家学渊源,文采是极好的了,小女子待会儿尚要求恳一幅书法。”
张超群哈哈一笑,道:“赵姑娘你才是文武全才,更难得的是,手下高手如云,在姑娘的统领下,好生了得。”
赵敏面色微觉意外,他这话,说得有些意味在其中,似有所指。
“张教主不但文武精通,说话也是这么风趣,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女子怎当得上张教主夸赞。”
说话之间,庄丁已献上茶来,只见雨过天青的瓷杯之中飘浮着嫩绿的龙井茶叶,清香扑鼻。超群哥对茶道一窍不通,也不识得茶叶,杨逍却是暗暗奇怪,此处和江南相距千里之遥,如何能有新鲜的龙井茶叶?这赵姑娘实是处处透着奇怪。
赵敏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意示无他,等三人用过茶后,说道:“各位远道光降,敝庄诸多简慢,尚请恕罪。各位路途劳顿,请到这边先用些酒饭。”
说着站起身来,引张超群等穿廊过院,到了一座大花园中。
园中山石古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却甚是雅致。张超群和韦一笑两个都是大老粗,不能领略园中的胜妙之处,杨逍却已暗暗点头,心想这花园的主人实非庸夫俗流,胸中大有丘壑。
水阁中已安排了两桌酒席。赵敏请张超群等入座。她先斟了一大杯酒,一口干了,说道:“这是绍兴女贞陈酒,已有一十八年功力,各位请尝尝酒味如何?”
闻得这等好酒,三个酒鬼又岂能客气了?本来还顾忌酒中会有毒,但见她喝了第一杯酒,便放开了畅饮。
水阁四周池中种着七八株水仙一般的花卉,似水仙而大,花作白色,香气优雅。群豪临清芬、饮美酒,和风送香,甚是畅快。
赵敏谈吐甚健,说起中原各派的武林轶事,竟有许多连杨逍也不知道的。她于少林、峨嵋、昆仑诸派武功颇少许可,但提到张三丰和武当七侠时却推崇备至,对明教诸大豪的武功门派也极尽称誉,出言似乎漫不经意,但一褒一赞,无不词中窍要。一番话下来,拍得杨逍和韦一笑找不着北。
张超群却是早已有了提防,深知这小妞儿一会儿便会故意留下倚天剑,这倚天剑,倘若自己不去抽出,便也没事,但若是拔剑,剑身之上早下了一种药物,能和这绍兴女贞陈酒里面的药物相混,成为另一种令人昏晕的毒药,到时候便只能任由小妞儿摆布了。
是以,张超群一直注意着她腰间的倚天剑,她若略有拔剑的动作,先就将她擒住。
酒过数巡,赵敏酒到杯干,极是豪迈,每一道菜上来,她总是抢先夹一筷子吃了,眼见她脸泛红霞,微带酒晕,俏脸更增丽色。自来美人,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姿媚,而赵敏却是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吃饱喝足,张超群笑道:“赵姑娘,承蒙厚待,叨扰叨扰,咱们这便要告辞了。”
赵敏微微一怔,笑道:“这么快便要走么?”
张超群点头,笑道:“再留,便要在此过夜了,赵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站了起来。
教主站了起来,杨逍和韦一笑自然也跟着起立,赵敏眼珠儿一转,笑道:“张教主忘了么?小女子之前说,想求恳教主一幅字画的,不知张教主肯给小妹这个面子么?”
张超群嘿嘿笑道:“在下所习字画,只怕赵姑娘看不懂。”
赵敏面色微愠,片刻转为笑容,道:“正要求教张教主。”
说着,一拍手,一名庄丁走了过来,赵敏吩咐了几句,庄丁去后,赵敏道:“张教主、杨左使、韦蝠王,请随我来。”……
第114章 超群哥的墨宝
赵敏手下庄丁的办事效率果然是飞一般地快,当他们走入一间挂满了字画的书房时,只见到一张方桌上,雪白的纸已经铺好,笔墨砚台,一应俱全。
张超群哪里会什么画画写字了,毛笔这种东西,连碰也没碰过。
“张教主请!”
赵敏恭恭敬敬地迎了超群哥来到桌前,白玉无瑕的小手展开,示意了一下。超群哥欣然走了上前,毛手毛脚地抓起笔来,“唰唰唰……”
雪白的上等宣纸上,浓浓的墨汁,龙飞凤舞地写下一行字……
“f u c k you”写完,超群哥郑重其事地将毛笔轻轻放于砚台之上,长长地出了口气,满脸陶醉的模样。
赵敏、杨逍和韦一笑三个,傻呆呆地瞧着这纸上好像小虫般的“字”超群哥肚子里笑翻了,脸上却是一副完成了“蒙娜丽莎的微笑”的表情,神情庄重之极。
“多年未写了,有点生疏了,见笑见笑。”
韦一笑茫然道:“教主,这是什么?是字么?杨逍,你学问高,你认得么?”
杨逍轻轻摸着下巴,沉吟道:“这,是字啊,你瞧这处,笔力苍劲,犹如刀削,这里,你看,婉转处,有如小桥流水,还有这,细细淡淡,颇有余韵……”
高!高啊!杨逍居然也学会了闭着眼睛说瞎话了!难道在我的英明领导下,杨逍也变质了?
赵敏凝神瞧了半天,也闹不明白,这上面究竟是什么,但又见杨逍瞧得摇头晃脑,一派陶醉的模样,不禁惊奇,道:“这是梵文么?我看又不大像,张教主学贯古今,博学多艺,小女子佩服,请问,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超群哥心道: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法克右啊!哈哈……
“赵姑娘谬赞了,这幅字的意思么,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赵敏愕然,伸手指向“you”的最后一个笔画,道:“小女子虽然不懂,但我看最后这一划,的确是颇具神韵了……”
“啊哟!”
赵敏惊呼了一声,袖子上已是沾上了墨汁了,连带着纸上的字迹也被弄花了,赵敏急忙道:“抱歉抱歉,这可怎生是好。”
“没关系没关系,倒是把姑娘的衣衫弄脏了,这可不好意思了。”
赵敏道:“张教主,真是对不住,大概是先前酒力太盛,失态了,小女子进去换一件衣服,片刻即回,诸位请稍坐。”
学着男子模样,团团一揖,走出水阁,穿花拂柳的去了。那柄倚天剑仍平放桌上,并不取去。
待她离去,杨逍这才问道:“教主,你这上面写的是字么?”
韦一笑惊愕道:“原来你不识得啊!”
杨逍哈哈一笑,瞧向张超群。
张超群笑道:“我胡乱写的,这是外国文字,意思就和咱们口中的‘他妈的’差不多。”
韦一笑和杨逍面面相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杨逍道:“写这样的字,教主你也不怕唐突佳人。”
张超群嘿嘿一笑,道:“这算什么,比起她捉了六大派的人去,骂她一句‘他妈的’,又算得什么?”
三人一齐大笑起来,韦一笑忽然道:“咦,她把宝剑留在这里,倒放心咱们!”
说着便拿起剑来,托在手中,突然“噫”的一声,说道:“怎地这般轻?”
张超群急忙道:“千万别拔剑!小心有毒!”
韦一笑已经按住了剑柄,正欲抽出,听得张超群叫喊,急忙放了下来,一时不知所措,道:“教主,你怎么知道这剑有毒?”
杨逍也是惊疑地瞧着他。
张超群吁了一口气,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如果这真的是倚天剑,她会放在这里么?她请我们吃喝,礼数周全,你们当她是安了什么好心么?嘿嘿,方才所有的酒菜她都先吃了一遍,就是要我们不加防备,酒里面,已经是下过毒了,只要韦兄你抽出这假的倚天剑,定然是有另一种毒的,两者混为一起,便是毒药!”
杨逍与韦一笑互望一眼,杨逍道:“教主,这赵小姐既然能安排下此计,看来必定会有后招,不如急速离去为好。”
韦一笑却道:“怕她何来?她敢怎样?我们三个,不说什么天下无敌,但还从未怕过谁来,更何况是个姑娘家,教主,不如等她换了衣服来,咱们一举将她制住,严刑拷问她便是。”
杨逍道:“话是不错,但我们毕竟人少,何必留在此地,事事为人所制?她设下个坑,咱们便要往里跳么?这赵小姐手段高明,咱们不跳她的坑。”
张超群本来还想直接将她制住,听杨逍之言,觉得很是有道理,便点头同意。
当下各人出了水阁,回到大厅,命家丁通报小姐,说多谢盛宴,便此告辞。
赵敏匆匆出来,身上已换了一件淡黄绸衫,更显得潇洒飘逸,艳光照人,说道:“才得相会,如何便去?莫是嫌小女子接待太过简慢么?”
张超群道:“多谢赵姑娘盛情款待,怎说得上‘简慢’二字。我们俗务缠身,未克多待。日后相会,当再讨教。”
赵敏嘴角边似笑非笑,直送出庄来。神箭八雄恭恭敬敬的站在道旁,躬身送客。
张超群与杨逍和韦一笑跨上马背,肚里却是暗笑,这小妞儿对付张无忌那傻小子倒是轻轻松松,想要跟大爷玩,嫩着哩。
当下纵马疾驰,与杨逍韦一笑扬长而去。三人想到赵敏回去书房后看到假倚天剑动也没动一下,只怕脸皮登时就要铁青,不禁都是大笑起来。
行得一会儿工夫,张超群又不禁担心起来,不为别个,而是因为,自己没照着金大师原著那样走,眼前虽然摆脱了她,但之后会发生什么,却已经改变了,超群哥忽然便觉得自己变成了盲人一般。
他虽武功高强,但若论计谋,却比赵敏差得太远,一时之间,超群哥不禁彷徨,忽然勒缰停住。
韦一笑和杨逍见他突然停了,在前面兜了个圈子回转来,齐声道:“教主!”
张超群皱眉道:“我忽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要返回一趟,你们先在前面的小镇等我。”
说罢,不等他们答应,扭转马首,往回而返……
第115章 小楼莺声来(一)
超群哥纵马疾驰,奔到绿柳庄两里多路时,跳下马来,施展轻功而行,到得庄前,一个起落,身子已如一枝箭般射了进去。守在庄门前的众庄丁眼睛一花,似见有个影子闪过,竟没看清有人闯进庄门。
张超群直冲后园,抢到水阁,只见一个身穿嫩绿绸衫的少女左手持杯,右手执书,坐着饮茶看书,正是赵敏。这时她已换了女装。
她听得张超群脚步之声,回过头来,微微一笑。
他丫的,装逼呐!还边喝茶边看书,玩什么高雅了。
“不知赵姑娘在看什么书?该不会是金瓶 梅吧?”
张超群嘿嘿一笑。
赵敏自幼熟读诗书,涉猎颇广,却是不知何为金瓶 梅。她自然是不知,这书是明朝万历年间的兰陵笑笑生所著,这时这兰陵笑笑生的爷爷的爷爷都还没生下来,她当然是不知。
“张教主何以去而复返?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么?”
赵敏起身站定,笑吟吟地瞧着渐行渐近的张超群。
她这一笑,明媚艳丽,美貌如花,比芷若和小昭都更胜一筹。
超群哥之前见她男装打扮,已是为之炫目,眼下的赵敏更是增添了说不出的妩媚明艳,一身嫩绿绸衫,映衬得她肤白胜雪,楚楚动人,饶是他见惯美女,也不禁为之神夺。
“哈哈……赵姑娘,的确是忘了些重要事。”
“张教主该不会是为了这倚天剑来的吧?”
如葱管般的小手一指,张超群这才注意到她腰间的倚天剑,但更为吸引他的,是她那只堪盈盈一握的纤细柳腰,也不知摸上一把,会是怎样的销 魂滋味……
“张教主?”
见他露出狼一般的眼神,赵敏不由得一呆,她未曾想到,此刻的张大教主正对她的小蛮腰产生了遐想。
“哦,倚天剑么?嘿嘿,你那倚天剑可不是什么真货,赵姑娘你虽然聪明,可也太小觑张某了。”
赵敏笑道:“原来张教主没有拔剑啊!那你回来是做什么?”
张超群笑道:“我回来,是因为赵姑娘啊,和赵姑娘相比,区区一把倚天剑算得什么?更何况还是把西贝货。”
赵敏秀眉微蹙,张超群言中轻薄之意,赵敏如何会听不出来?
“无耻!”
张超群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敏敏特穆尔,你该不会开不起玩笑吧!”
赵敏娇躯轻颤,脸上动容,道:“你……你怎知道我的另一个名字?”
这小妞儿始终都是从容翩翩,一切都在她算中,运筹帷幄,叫人又敬又怕,能让她吃瘪,超群哥大感爽快,笑道:“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有个哥哥,叫保保特穆尔,汉名王保保,对吧?你爹爹是汝阳王,哈哈,怎么?觉得很惊奇么?”
赵敏本就肤色雪白,眼下更是苍白如纸。
“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敏一改往日的镇定自若,声音颤抖。
超群哥哈哈一笑,道:“我自然知道,我不但知道这些,还有很多我都了如指掌……”
赵敏哼了一声,将手中的书丢了出去,双手顺势从书中抽出两柄薄如纸、白如霜的短剑,直抢上来。
张超群眼见她身形曼妙,轻轻飘飘地纵身而来,赞道:“好轻功!”
赵敏左手前,右手后,两柄短剑斜刺而至,张超群双手探出,夹手便去夺她短剑。
赵敏皓腕倏翻,双剑便如闪电般削他手指。张超群这一夺竟然无功,心下暗暗惊奇,但他有九阳真经这等内功基础,又有乾坤大挪移这神妙的武功,又岂是赵敏半吊子武功能比的?虽没夺下利刃,手指拂处,已拂中了她双腕穴道。
赵敏双剑再也拿捏不住,乘势掷出,张超群头一侧,噔噔两声响,两柄短剑都钉在水阁的木柱之上,余劲不衰,兀自颤动。超群哥心头微惊,以武功而论,她还远不到杨逍、韦一笑等人的地步,但机警灵敏,变招既快且狠,双剑虽然把捏不住,仍要脱手伤人,若以为她兵刃非出手不可,已不足为患,躲避迟得一瞬,不免命丧剑底。
“好!”
张超群愈加有了兴趣,这妞儿火辣辣的,不但像诱惑神秘的蓝色妖姬和带刺的玫瑰,更像是红彤彤的小辣椒了!
“就让本公子来调教调教你吧!”
张超群身法何其快捷,闪身上前,赵敏双剑出手,右腕翻处,抓住套着倚天剑剑鞘的木剑,却不拔出鞘,挥鞘往张超群腰间砸来。张超群左手食中两指疾点她左肩‘肩贞穴’,待她侧身相避,右手探出,施展乾坤大挪移心法,劈手将木剑夹手夺过,顺势在她脸上一摸。
“好滑!好滑!”
超群哥哈哈笑道。
赵敏面色微变,刚才他若不是只心存轻薄的话,顺手在自己太阳穴一点,小命早已不保了,赵敏武功不高,却偏偏喜欢学习新武功,她也知道贪多嚼不烂,但她却想要以博来弥补自己短处,她和府中武士比武,那些人哪个肯真的下重手了?还不是相让着?赵敏一直以为天下英雄的武功不过尔尔,今趟见到张超群如此神出鬼没的一招,方知自己是坐井观天了。
“张教主,这便是明教的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么?你教我!”
她一时对张超群的武功震动不已,王府之中,她也是这般,见了谁的武功玄妙,便开口求教,王府中的武士多半不会拒绝,此刻她脱口而出,不禁懊悔,这人是明教的大魔头,又岂会教自己这等神功了?
“你想学么?那我手把手教你好了。”
赵敏道:“你说真的?”
张超群嘿嘿一笑,道:“不过,我也有条件。”
赵敏心花怒放,忙道:“张教主请说,你要什么?金银财宝和官职我都可以给你。”
张超群一翻白眼,道:“赵姑娘,我明教创教数百年,积蓄颇丰,还在乎你的金银财宝么?至于官职么……哈哈,我是汉人,会给你们当官么?”
赵敏面上一寒,道:“我倒忘了,明教和朝廷是敌对的。张教主消遣我么?”
张超群摇头道:“我张超群说过的话,又岂会不作数?只要你把六大派的人都放了,我便教你乾坤大挪移。”
心中却道:反正以你的内功底子,能学到第一层就不错了,而且,资质高的人也要学七年,稍逊者,十四年也未必能学成,再说回来,将来你迟早是我老婆,教给你也没什么了。
赵敏面色迟疑,这个明教的新领 袖,年纪轻轻,原先以为只不过是适逢其会挽救了明教,才当上了教主,最多武功高一些,算不得什么,哪知他不但知道自己的身世,连自己劫掠了六大派的首脑人物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难道是手下有人通风报信?
转念一想,自己本来的计划是将两败俱伤的六大派和明教一网打尽,但突然发生变故,这个张超群横空出世,计划完全打乱,只好临时改变计划,捉了六大派的人囚禁起来,好施行第二步计划。这中间,知道内情的人没有几个,他们都跟随在身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通风报信……
迟疑间,赵敏心中杀机陡起,眼珠儿一转,道:“没想到你还知道六大派的事,要我放了他们,那是休想,不如这样吧,你若打败我,我就放人,怎样?”
张超群哈哈笑道:“赵姑娘,你狡猾啊!想引我过去是么?你身边是不是有什么陷阱机关呢?我可不上当。”
赵敏心中一震,笑道:“张教主英雄了得,没想到还是怕了我这弱小女子,哪来的什么机关陷阱了,你若不信我,我过来便是。”
说着,信步行来,张超群一怔,他早已知道赵敏身前是必定有陷阱的,却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走了过来,不禁微懔,全神防备,却见她越走越近,居然就那么有恃无恐地向着自己走过来,张超群心中一乱,大喝一声,“得罪了!”
右臂疾伸,身形陡然上前,一招格斗术中的擒拿手,朝赵敏颈脖抓去,赵敏似是早已料到他会突然攻击,身形飘忽,往左侧纵跃而去,两人身形均是极快,几下兔起鹘落,直是瞬息间之事,便已从水亭来到花园之中。
张超群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知这赵敏狡猾如狐,虽说金大师的原著里,赵敏爱上了张无忌,但那毕竟是张无忌而不是眼下的自己,在没有俘获她芳心之前,她就是自己最强劲有力的敌人,倘若自己稍有疏忽,死在她手上,可就万分的不值了!
张超群如影随形,不敢放松一星半点,让她有可乘之机,原本赵敏的轻功就远不及自己,但张超群不知道她除了水亭那儿有陷阱之外,到底哪里还有着什么机关,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防备,却是无法分心二用,以至于,兜了半天,居然愣是没捉到她。中间更有几次,她露出明显的破绽出来,张超群不敢贸然上前,错失了良机。
“张教主,你捉不住我么?我听闻你武功卓绝,而且还是武当张三丰的弟子,原来只是江湖传言,不尽不实啊,我看啊,张教主的武功也只是比小女子略强那么一丁点而已。”
赵敏兜了个圈子,又蹿回到水亭之中。
张超群更加确信,那里有古怪!
“哈哈,赵姑娘,你不用激我,我武功是强是弱有什么关系了。”
忽然心中一动,自己跟她在这里瞎磨蹭什么!他丫的先捉了她施展玉女心经第二式,摸得她嗷嗷乱叫,服服帖帖就好了,何必在这里耽误时间,万一她的部属听到动静,赶来援手,那可不大妙。
想到这里,张超群大笑道:“赵姑娘,我跟你闹着玩呢,你来打我,我不还手,如果你能十招之内碰到我身体,就算你赢了,我张超群就无条件把乾坤大挪移教给你。”
赵敏眼前一亮,道:“此话当真?”
张超群道:“一言九鼎!”
赵敏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娇躯一拧,向张超群直扑而来……
第116章 小楼莺声来(二)
赵敏心中大喜过望,打是决计打不过他的,自己的武功与他相差何止一筹,但打不过,还碰不到么?
香气袭来,张超群暗暗欢喜,嘴角掠过一抹“蒙娜丽莎”的微笑,见她粉拳打来,身形一转,已避了开去。
赵敏惊呼一声,立时知道上当,正待抽身而退,只觉腰背之上两处穴道一麻,身子登时软倒。
“喂,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说不躲闪不还手,怎么可以耍赖!”
张超群嘻嘻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还手了?有谁能证明?赵姑娘,你年纪可也不大,耳朵却是不大灵光。”
赵敏被他点中穴道,身子酥软无力,靠在他怀中,浓烈的男子气息传来,羞怒交集,喝道:“你是堂堂的明教教主,怎么出尔反尔,不讲信用,你如何号令明教?”
张超群笑道:“你是堂堂的郡主,不也一样设下埋伏,伏击六大派群豪么?想来六派之中高手如云,仅仅是少林一派便足够你喝一壶的,赵姑娘,你莫非是使用了十香软筋散么?”
赵敏一震,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十香软筋散?”
她自忖智谋出众,今日却在他手里连连受制,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一系列计略竟然都被他识破,非但如此,他惊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连十香软筋散都知道,这怎不让赵敏惊骇?
张超群哈哈一笑,道:“就当我是胡说吧!”
忽然伸出手去,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笑道:“又滑又嫩的小羊羔,韦一笑最喜欢了,估计咬起来一定很有嚼头吧。”
赵敏被他毛手毛脚地在脸上摸了一把,又羞又怒,正欲喝骂,听到后面他说什么有嚼头,不禁毛骨悚然,眼中流露出惊恐神色。
“你……你说什么?”
张超群心中美美的,这又聪明又美丽的郡主,玩弄天下群雄于股掌,今日也怕了自己了,这实在太有成就感了。
“你不知道么?青翼蝠王韦一笑,年轻时修炼至阴至寒的寒冰绵掌时出了差错,经脉中郁积了至寒阴毒,所以他只要一用内力,寒毒就会发作,如果不吸人血解毒,全身血脉就会凝结成冰而亡,如果连血带肉吃下去,效果更好,能保得住几个月……”
其实,在光明顶时,张超群已经用九阳神功替他治好了,韦一笑非但祛除了多年的顽疾,而且武功也是大进,原先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他排在最末,若是重新排位的话,他应该是比金毛狮王谢逊还略微强了些了。
“你要怎样?”
赵敏不愧为聪明绝顶的奇女子,脑中立刻显现出一幅阴森寒光的利牙间,人肉塞牙,鲜血流淌的恐怖画面。她用十香软筋散捉了六大派群雄,这人知道,自己是汝阳王的女儿他也知道,明教与朝廷对抗,他是决计不会放过自己的,倘若他拿自己进行威胁,那些人非放了不可,那便前功尽弃了……
张超群嘿嘿笑道:“你长得花容月貌,白白嫩嫩的,要么就拿来给韦一笑兄弟解馋,要么就送给杨逍兄弟当老婆,哦,虽然杨逍他有脚臭打呼噜,外加没事抠鼻孔的习惯,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个老帅哥了,你觉得怎样?”
“不要!”
赵敏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张超群道:“哦?不喜欢么?那你觉得我怎么样?玉树临风,人见人爱,潇洒倜傥,武功高强,聪明伶俐……”
他妈 的,这小妞儿实在厉害得紧,花样多得能开花店了,要想让她乖乖听话,要么就干脆杀了她,要么就娶了当老婆,这么娇滴滴的小嫩羊,杀了实在暴殄天物。
“你……你别碰我,要不然,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赵敏穴道被点,半点力道也使不出来,见这大魔头眼中色迷迷的,心慌意乱。
“哦?你的小命儿在我手上还敢威胁我么?”
张超群嘿嘿一笑,一只魔爪伸了出去,在她香肩之上轻轻抚摸,绸衫之下,那柔柔软软的滑腻肌肤,令见惯了美女的超群哥都是忍不住心神一荡。
赵敏虽然统领群豪,颐指气使,但却还是个小姑娘,何曾被男子如此亲近过?她金枝玉叶,高高在上,又哪有人敢这般肆意地轻薄她?眼见他手掌在自己身子上摸来摸去,急得眼泪直流,哭道:“你……你快杀了我!你不要碰我!”
张超群只觉她呼吸急促,吐气如兰,说不出的旖旎,心神激荡下,又怎么听得入去?手渐渐往下移去,在她背上摩挲着,她背影阿娜苗条,后颈中肌肤莹白胜玉,秀发蓬松,处子体香更是让人不能自已。
“乖乖的别怕,哥哥手段可高超着呐,待会儿就让你欲仙欲死,快活得不得了……”
赵敏愈加哭得大声了,心中惊怕之极,不住地叫着:“不要啊……不要啊!”
张超群忽然心中一跳……
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怎么那么耳熟?这怎么跟古装片里那些采花大盗的恶心言辞一般无二了?不由得老脸微红,手掌讪讪拿开。他丫的,自己吃错药了么?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变得如此下作了?这不是比张无忌那小子还不如么?泡妞守则最高境界,就是展现自己的魅力,让妞儿自动献身。如果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得到了她,那岂不是跟禽兽一样了么?
“呼呼……”
超群哥长出一口气,退后一步,朝赵敏道:“赵姑娘,刚才是我失礼了,对不住。”
赵敏不能回转身,但听他语气,竟似要放过自己,不由得又惊又喜,颇感惊异。
“我点了你穴道,半个时辰之后自解,你不要用内力硬冲,不然岔了内息,会受内伤,今日张某多有得罪,还望谅解,告辞!”
张超群一口气说完,纵身而去。
赵敏死里逃生,怔怔地呆在那里,半晌都想不出原因来……
张超群从绿柳庄出来,一路疾行,来到拴马之处,纵马扬鞭,向杨逍和韦一笑等候之处疾驰。…
风吹而来,张超群只觉脸上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全身热腾腾的,想到刚才自己险些成了淫 邪小人,不禁暗暗惭愧。
一声长啸,张超群忽然雄心陡起,有本事就让小妞儿自个儿拜倒在咱的牛仔裤下,那才是爷们干的事!
不久,与杨逍和韦一笑相会,合作一路。不一日,来到河南境内。
这时天下大乱,四方群雄并起,蒙古官兵的盘查更加严紧,但他们三人衣饰华丽,又都气宇轩昂,仪表不俗,官兵并未多加刁难。
又行了半日,在附近小店随便吃喝了些,正待赶路,忽听不远处衣袂之声传来,转眼间便到了近前,竟是个手持一根铁棒的青衣少林僧人,衣衫皆已破烂褴褛,看来是赶路甚急。
韦一笑赞道:“这个和尚武功不弱。”
话音刚落,只听得后面又是三个手持刀剑的黑衣人一闪而去。
杨逍道:“教主,有点蹊跷。”
张超群点了点头,道:“不错,此地离嵩山少林寺不远了,居然有人追杀少林僧人!”
心中登时想到在绿柳庄的时候,自己将赵敏制住那么久,也不见她的部属露面,显然是早已派遣出去了,难道……张超群心中登时一颤,不错,赵敏的目的就是铲除武当少林两派,这两个领 袖武林的门派若是覆灭,其余的小门小派便不足为虑了,张超群登时想到金大师原著里的情节,先灭少林,后诛武当!
“救人!”
张超群一马当先,向那三名黑衣人追去。
追出一里多路,只听兵刃相交,乒乒乓乓地打得热闹,奔到近处时,只见两名黑衣人负手而立,一个瘦长汉子正和那少林僧游斗。
见了张超群三人到来,一个矮胖大汉喝道:“江湖之事,闲杂人等速速退开。”
张超群哼了一声,道:“江湖事,江湖人都管得!你们三个是哪里蹦出来的跳蚤,为何跟这位大和尚为难?”
张超群本来不想啰嗦,赵敏派出去的人多半此时已经到了少林寺了,但这些人不知是敌是友,倘若自己弄错了,可就好心办坏事了。
那矮胖大汉沉声喝道:“哪有这么多啰嗦的,滚开罢!”
与另一人冲了上来。杨逍和韦一笑二人早已冲出,各自迎敌。
张超群对自己这两个手下的武功颇有自信,便不去理会,却向那个正跟少林僧的瘦子瞧去,那瘦子的剑法很是了得,剑法奇快,剑招特异,左三剑,右三剑,绝不拖泥带水,简练有效。而那和尚也是以快打快,一根铁棒呼呼生风,转眼间便斗了数十招。
张超群瞧得连连点头,这几个人武功都是不俗,尤其是这使剑的瘦子,剑法高明,那少林僧人虽然看似在占上风,但他每一挥棒,都要比瘦子所耗费的内力要大,久战之后,必定要败。
张超群不愿再等,高声道:“大和尚,你是不是少林派的?”
那僧人哪里有空答话,张超群忽然身形一动,那使剑的瘦子登时内息一窒,脸色大变,只觉对方内力之强,已是大大超过了想象。
只是这一窒,少林僧一棒砸下,只听喀嚓一声,饶是这瘦子应变奇快,手臂仍是没躲开,被一棒打得骨骼尽碎。
瘦子闷哼一声,一剑横刺,将少林僧的攻势封住,身形向后飘飞而去。
“阁下是谁?”
瘦子虽是受了重创,但却强自咬牙忍住。
“明教张超群!”
瘦子面色大变,一声唿哨,向同伴打了招呼,想要逃去。张超群冷哼一声,道:“见了老子就想跑么?”
“杨左使!韦蝠王!别留活口!”
手伸向腰间,取出手枪来,“嘭”的一声,那瘦子应声而倒,超群哥将枪口对着嘴唇,“呼”一声,吹了吹那并不存在的烟。
而这时,杨逍和韦一笑已是解决了战斗。
“大和尚,你是从少林寺逃出来的么?是不是有大队人马去过少林寺捣乱了?”
张超群问道。……
第117章 武当山上戏赵敏(一)
“你是魔教的人?”
那少林僧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冷笑道:“你们魔教勾结鞑子围攻我们少林寺,现在还在这里问什么?给佛爷一个痛快吧!”
少林僧刚才所见这三人的武功,决计不是自己能抵挡得住的,尤其是刚才那个年轻的公子哥,暗器委实厉害,闻所未闻,他自知必死,索性束手待毙。
韦一笑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们明教的新任张教主,这是光明左使者杨逍,我是青翼蝠王韦一笑,你说我们明教跟鞑子勾结围攻少林寺,那这三个人,我们干嘛要杀了?自己人杀自己人么?”
少林僧一怔,道:“谁又知道你们魔教搞什么了!多半是遮掩真相,蒙混世人……”
张超群怒不可遏,喝道:“你他妈 的什么辈分!跟老子这么说话,空智、空性、空业三位神僧见了我尚且客客气气的,老子会杀自己人来向你这三流小脚色遮掩什么?你他奶奶的经念多了念傻了吧!”
一挥手,向韦一笑和杨逍道:“我们走!这鸟和尚不用理会,鞑子此刻应该是去武当山了,我那几个师兄被鞑子捉去,武当派没人防守,只怕有危险。”
杨逍韦一笑一齐点头,说话之际,三人已施展轻功,辗转腾挪,以极为炫目的绝世轻功“飞”上数丈之外的马背之上,转眼间便纵马疾驰而去。那少林僧死里逃生,瞧着远去的三人,目瞪口呆,喃喃道:“这三个魔教妖人武功太强,我再练二十年也及不上。”
又想,以他们的伸手,要杀了自己,那实在太轻易不过,又何必出手相救?瞧着那三具尸体,呆呆地站了起来,往少林寺方向行去。
嵩山和武当山虽然分处豫鄂两省,但一在豫西,一在鄂北,相距并不甚远。一过马山口后,向南一路都是平野,马匹奔跑更是迅速,中午时分,过了内乡、三官殿,渡汉水而南。船至中流,望着滔滔江水,张超群不禁想起当年初到此地,便是在这附近了,周芷若一家救了自己,后来老两口始终没能掏出鞑子的祸害,心中感慨,又想到自己没将众老婆们带来,实是明智无比,这一路,实在太过危险,倘若她们之中有哪一个出了事,那真是百死难赎。忽又想到黛绮丝和阿离,本来,就算是黛绮丝没露面,阿离也应该出现在光明顶山下的,只是这一路下来,都没有碰到,也不知她是否练千蛛万毒手练得脸上惨不忍睹……
转而又想到小龙女,天下何其大,竟不知她身在何处,还有顾凝兮,他隐隐还记得当初在穿越前的那一天,和她通完话后,对讲机里依稀听到她说了一句——你自己小心!当时真的没听清楚,唉,如果她只是面冷心热,而我已经离开了她快四年了吧!她是“守寡”还是已经另嫁他人了呢?想到另嫁他人,超群哥不禁心中微觉刺痛。
男人就是这般,他自己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招蜂引蝶,如果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就决计不能接受,男人如此,却从未去想过,当女人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染,又会是多么伤心……
胡思乱想之际,已是渡过汉水,超群哥抛去那些幻想,与韦一笑和杨逍催马继续南行。
此时天色早黑,望出来一片朦胧,再行得一个时辰,更是星月无光,那坐骑疲累已极,再也无法支持,跪倒在地。张超群拍拍马背,说道:“马儿,马儿,你在这儿歇歇,自行去罢!”
展开轻功疾奔。
行到四更时分,忽听得前面隐隐有马蹄之声,显是有一大帮人,杨逍问道:“教主,要不要动手?”
张超群摇头道:“不必,救兵如救火,这些小喽啰不用理会!”
当下三人加快脚步,从这群人身旁不远处掠过。
张超群所学的是古墓派轻功,加上九阳神功的底子和乾坤大挪移刺激潜力的法门,他轻功上的造诣除了不及韦一笑那般奇特诡异外,其他方面,早已和韦一笑不相伯仲了,而杨逍也同样修习乾坤大挪移到了第二层,武功之高,比之少林派智闻见性四大神僧也是不遑多让,这三名当世绝顶高手联袂而行,身法既快且轻,又在黑夜之中,竟然无人知觉。
瞧这群人的行向,正是往武当山而去,二十余人不发一言,无法探知是什么来头,但隐约可见均携有兵刃,此去是和武当派为敌,决无可疑。张超群心中一宽,好在自己够快,毕竟将他们追上了,张老头应该还没有发生危险才对。
再行不到半个时辰,前面又有一群人往武当山而去。如此前后一共遇见了五批,每批人多则三十几人,少则十余人。待看到第五批人后,悚然而惊,这些人,光是在途中的便已经看到一百多人了,武功都是不弱,还不知道这些人之前还有没有人先到了,武当七侠,俞岱岩卧床不起,殷梨亭又在光明顶养伤,其他人,统统被赵敏小妞儿捉了,就只剩下张老头和一些三代四代徒子徒孙在,他丫的!这一仗,若非自己及时赶到,张老头一世英名就此玩完!这么一想,奔得更加快了。
不久便即上山,幸好没再遇到敌人。将到半山,忽见前面有一人发足急奔,光头大袖,是个僧人,脚下轻功甚是了得,张超群远远跟随,察看他的动静。
见那僧人一路上山,将到山顶时,只听得一人喝道:“是哪一路的朋友,深夜光临武当?”
喝声甫毕,山石后闪出四个人来,两道两俗,当是武当派的第三四代弟子。
那僧人合十说道:“少林僧人空相,有急事求见武当张真人。”
张超群刚才还在奇怪,为什么路上那少林僧被人围困,差点没了小命,眼前这位又如何能突破敌人重围,来到武当山,原来竟是空相!
武当派的一名道人说道:“大师远来辛苦,请移步敝观奉茶。”
说着在前引路。空相除下腰间戒刀,交给了另一道人,以示不敢携带兵刃进观。(本书首发于翠微居,严禁任何形式的引用和转载,不提供所谓的文学交流。)张超群见那道人将空相引入紫霄宫三清殿,手一挥,杨逍和韦一笑随即悄悄跟上,便蹲在长窗之外。只听空相大声道:“请道长立即禀告张真人,事在紧急,片刻延缓不得!”
那道人道:“大师来得不巧,敝师祖自去岁坐关,至今一年有余,本派弟子亦已久不见他老人家慈范。”
空相道:“如此则便请通报宋大侠。”
那道人道:“大师伯率同家师及诸位师叔,和贵派联盟,远征明教未返。”
只听空相长叹一声,道:“如此说来,武当派也和我少林派一般,今日难逃此劫了。”
张超群见他惺惺作态,心中迟疑着是否要出手制住这秃驴,只不过,他还没暴露出真面目,倘若就此动手,非给人抓住把柄不可,迟疑之下,那道人说道:“敝派事务,现由谷虚子师兄主持,小道即去通报,请他出来参见大师。”
空相道:“谷虚道长是哪一位的弟子?”
那道人道:“是俞三师叔门下。”
空相长眉一轩,道:“俞三侠手足有伤,心下却是明白,老僧这几句话跟俞三侠说了罢。”
那道人道:“是,谨遵大师吩咐。”
转身入内。
那空相在厅上踱来踱去,显得极是不耐,时时侧耳倾听,当是担心敌人攻上山来。过不多时,那道人快步出来,躬身说道:“俞三师叔有请。俞三师叔言道,请大师恕他不能出迎之罪。”
这时那道人的神态举止比先前更加恭谨,想是俞岱岩听得‘空’字辈的少林僧驾临,已嘱咐他必须礼貌十分周到。空相点了点头,随着他走向俞岱岩的卧房。
待他们走远,杨逍低声道:“教主,这个空相有古怪。”
张超群一怔,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杨逍道:“这个空相武功虽好,又怎能避过这么多敌人的耳目到了此处?他明知山下大批敌人,怎么不叫刚才那个道人先行防范而非要见俞三侠?”
张超群知道空相有问题,那是这小子看过原著,而杨逍看出端倪,完全是靠着心思慎密,超群哥不禁暗暗佩服。
“杨左使说得对,这个空相有古怪,武当派现下除了我师父之外,全是三代四代弟子,山下那群猴崽子想要挑了武当,原不是什么难事,估计是对我师父当世第一人的称号有所忌惮,才安排了空相这秃驴来有所图谋,能让敌人这般小心翼翼的,也就只有我师父一个了。”
他不好直接把知道的说出来,那未免太过招摇了,只好说成是自己的猜测。他却不知,自己此举却无形中让杨逍和韦一笑更对他心悦诚服。
过了不久,只见两名道童抬着一张软椅过来,软椅之上,坐着一个浓密胡须的中年汉子,想来就是俞岱岩了,空相也自跟在一旁,朝着后山而去。
张超群低声道:“杨左使,韦蝠王,你二人不要跟来,最好是找两个道人的衣服换上,混在里面,待会儿敌人大举进攻,你们好伺机而动。”
杨逍和韦一笑本想一起跟去,但又想,此趟实是危险之至,敌人既然能买通了空相这等空字辈的少林高僧,必定是事事已安排妥当,光凭着自己三个人,想要保住武当派今日安全,那是难如登天,教主所说,倒也是个奇招,当下点头去了。
张超群暗暗跟着俞岱岩等人而去,心中却是有些忐忑,原著之中,张无忌是领着一大堆高手前来助阵,而自己眼下却只有两个帮手,情况不容乐观,眼下唯有行一步算一步了。
第118章 武当山上戏赵敏(二)
张三丰闭关静修的小院在后山竹林深处,修篁森森,绿荫遍地,除了偶闻鸟语之外,竟是半点声息也无。
张超群跟杨逍和韦一笑打好招呼,转到屋后,只见一青衣俗家弟子正抓着一把扫帚,张大着嘴瞧着自己,张超群微微一笑,道:“师兄别来无恙?”
那人哪里认得张超群,刚才见到他轻功身法迅若游龙,瞧得心摇神驰,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刚要接腔,眼前一花,胸口麻痹,一个“你!”
字堵在口边……
片刻之后,张超群已换了他衣裳,双掌在地上一抹,沾满灰土,往脸上擦拭。
“这样总没人识得本大帅哥了吧!”
张超群臭美着,朝后山行去,行了不久,见道童抬着俞岱岩来到小院之前,停下软椅。俞岱岩正要开声求见,忽听得隔门传出张三丰苍老的声音道:“少林派那一位高僧光临寒居,老道未克远迎,还请恕罪。”
呀的一声,竹门推开,张三丰缓步而出。
空相脸露讶色,他听张三丰竟知来访的是少林僧人,大感诧异,但随即料想必是那知客道人遣已先行禀报。俞岱岩却知师父武功越来越是精深,从空相的脚步声中,已可测知他的武学门派、修为深浅。
张超群的内功出自九阳神功,远在空相之上,由实反虚,自真归朴,张三丰反听不到。他见张三丰虽然红光满面,但须眉俱白,比之当年前分手之时,着实已苍老了几分,不由得叹息,年岁不饶人,不知老头儿还能活得多久,自己虽然拜在他门下,但却没得他传授过一招半式,实在有些遗憾,万一他挂了……不想不想,这是不可能滴,有咱超群哥在,老头儿见咱这么英俊可爱,多半也会多活个十年八年吧!……
空相双掌合十说道:“小僧少林空相,参见武当前辈张真人。”
张三丰合十还礼,道:“不敢,大师不必多礼。”
空相道:“张真人,少林派惨遭千年未遇之浩劫,魔教突施偷袭,本派自方丈空闻师兄以下,或殉寺战死,或力屈被擒,仅小僧一人拼死逃脱。魔教大队人众正向武当而来,今日中原武林存亡荣辱,全系于张真人一人之手。”
说着放声大哭。
我草你个秃驴,胡说八道,老子什么时候偷袭你了!张超群躲在暗处,心中忿忿,正想出来揭穿空相,张三丰目光如电,朗声说道:“谁在那里!请出来相见罢!”
张超群见他目光投向自己藏匿之处,心中不禁诧异,这老头果然有点牛叉,我已经屏息收气了,还是被他发现了。
“祖师爷,是我,在打扫呢,你们不用理会我,继续继续。”
张超群嘿嘿笑着,走了出来,装模作样地用扫帚在地上掸了几下。
俞岱岩瞧他面生,喝道:“你是谁?为何鬼鬼祟祟躲在这里?”
张超群瞧向张三丰,道:“祖师爷,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是群超哩。”
张三丰微微一怔,面上微微露出思索神情,张超群已将扫帚扛在肩上走了过来。
一边说道:“快有四年没见到祖师爷了,祖师爷你忘了汉水小舟么?”
听得这话,张三丰立时想起他来,脸上露出微笑,道:“你怎么穿成这样?还不快见过你师……”
张超群忙道:“先别急,且听这位少林……大师……要说些什么。”
走到空相身旁,瞧着空相笑嘻嘻地道:“空相大师,你好你好,你继续编,哦,失误失误,你继续说。”
空相大皱眉头,见这人面目黝黑,年纪轻轻,看不出什么来头,但见他和张三丰说话的语气,似乎不是什么没来头的小人物。
怔了一怔,转头又向张三丰道:“此次我空智、空性、空业三位师兄率同门下弟子,和中原五大派结盟西征,围攻光明顶。留寺僧众,日日静候佳音,这日山下报道,远征人众大胜而归。方丈空闻师兄得讯大喜,率同合寺弟子,迎出山门,果见空智、空性、空业三位师兄带领西征弟子,回进寺来,另外还押着数百名俘虏。众人到得大院之中,方丈问起得胜情由。空智师兄唯唯否否。空性师兄忽地叫道:‘师兄留神,我等落入人手,众俘虏尽是敌人……’方丈惊愕之间,众俘虏抽出兵刃,突然动手。本派人众一来措手不及,二来多数好手西征陷敌,留守本寺的力道弱了,大院子的前后出路均已被敌人堵死,一场激斗,终于落了个一败涂地,空性师兄当场殉难……”
说到这里,涕泪横流,已是泣不成声。
饶他张三丰百年修为,猛地里听到这个噩耗,也是大吃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定了定神,才道:“魔教如此歹毒,行此诡计,又有谁能提防!大师不必担心,待我六个徒弟回来……唉……”
张三丰想到少林寺竟遭此大劫,就算是宋远桥他们回来,也是为时已晚,突然又想到,武当少林相距不远,少林派的人已经回了,怎地远桥他们还未归来!心中大震。
这时,只见空相伸手解下背上的黄布包袱,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层油布,再打开油布,赫然露出一颗首级,环眼圆睁,脸露愤怒之色,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张三丰识得空性面目,一见之下,不禁惊呼。
空相泣道:“我舍命抢得空性师兄的法体。张真人,你说这大仇如何得报?”
说着将空性的首级恭恭敬敬放在桌上,伏地拜倒。张三丰凄然躬身,合十行礼。
张超群一直留意着这空相,见他伏地久久不起,哭泣声哀切之极,脑中登时灵光一闪,正见张三丰伸臂上前,急忙闪身挡在他面前,朝着空相道:“空相大师不必伤心,有道是人死不能复生,空性大师被奸人所害,咱们定要帮他报仇才是。”
空相本已见张三丰要走过来,心中窃喜,自以为得计,哪知这一脸污秽的少年挡在面前,不禁一怔,竟然忘了哭泣。
张三丰被张超群挡住,正待询问,只见张超群反过一只手来,在背后摇摆,心中一动,便停住脚步。
张超群又道:“咦,空相大师怎地不哭了?莫非大师跟空性大师没什么交情么?”
空相一愣,面皮登时涨得通红,怒道:“我跟空性师兄情同手足,怎会没什么交情?你又是谁?”
张超群道:“空相大师你怎么急了?我随口说说罢了。”
俞岱岩不认得张超群,却也见到他背反一只手掌,随即师父便似有主意,似乎是与这少年相识,他心中一动,立时想起师尊曾说,当年在汉水收下一个徒弟,此刻看这少年的年纪,心中恍然,虽然不知他何以针对空相大师,但师尊没有开口阻拦,便也静观其变。
空相被他阻扰差点就能得手的计划,心中怨愤之极,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张三丰盛名之下,武功必定极高,他哪有这个胆量明着动手?心头怒火也只得按捺下来。
张超群忽然道:“空相大师,你既然和空性大师情同手足,想必,如果待会儿敌人来了,你会身先士卒,为少林,为你师兄报仇的对吧?”
空相道:“这是自然!”
张超群微笑道:“这就好。”
转身向那两名道童说道:“两位师兄,请搬一张椅子来,给大师坐,大师远来是客,你们怎么忘了礼数了?”
两名道童连忙道歉,走入院内,不多时,一人搬出一张椅子来,分别给张三丰和空相坐了。
张超群瞧着空相脸上阴晴不定的吃瘪模样,不禁好笑,正待戳穿他,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到了门外,听他步声急促,显是十分慌乱,却不敢贸然进来,也不敢出声。俞岱岩道:“是灵虚么?什么事?”
那知客道人灵虚道:“禀报三师叔,魔教大队到了宫外,要见祖师爷爷,口出污言秽语,说要踏平武当派……”
张超群没等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灵虚一怔,张超群道:“想要踏平武当派,哈哈,真他妈 的笑话!师父,咱们一起出去,让这群猴崽子知道,咱们武当派可不比少林派,就没有一个软骨头。”
说出这话来,眼睛向空相瞟了一下。
空相额前汗水涔涔,如坐针毡。
张超群瞧向空相,嘿嘿笑道:“空相大师,敌人来了,你还坐着干什么?等着我请夜宵么?”
空相哪里还不知自己已被识破,兀自装作镇定,站起身来,双掌合十,道:“咱们这就出去迎敌!”
张三丰知道这空相有问题,也不走在前头,蓄势待发,凝神留意。
刚刚走到后山口,只听得前面三清殿上远远传来一个苍老悠长的声音:“张三丰老道既然缩头不出,咱们把他徒子徒孙先行宰了。”
另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好啊!先一把火烧了这道观再说。”
又有一个尖锐的声音道:“烧死老道,那是便宜了他。咱们擒住了他,绑到各处门派中游行示众,让大家瞧瞧这武学泰斗老而不死的模样。”
后山小院和前殿相距二里有余,但这几个人的语声都清楚传至,足见敌人有意炫示功力,而功力确亦不凡。
俞岱岩听到这等侮辱师尊的言语,心下大怒,眼中如要喷出火来,道:“师父……”
张三丰微笑道:“岱岩,稍安勿躁。”
俞岱岩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此次实是本派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众位师兄弟生死未卜,山上的弟子没有杰出人才,好在有师尊和这个师弟在,只是他听说这位师父新收的弟子,外功造诣极高,却是没有内力,再强也是有限,不免又担心起来,更见他与空相走得近,便道:“你是超群师弟吧?你跟我一块儿走。”
张超群瞧了瞧他,又瞧了瞧身旁的空相,知道他担心自己被这个极有问题的秃驴所伤,微笑道:“三师兄,待咱们击退敌人,要好好喝一杯才是。”
俞岱岩见他镇定自若,不禁暗暗生疑。
第119章 武当山上戏赵敏(三)
一行人来到三清殿上,只见大殿之中或坐或站,黑压压的都是人头,总有三四百人之众。
张三丰居中一站,打个问讯为礼,却不说话。俞岱岩大声道:“这位是我师尊张真人。各位来到武当山,不知有何见教?”
张三丰大名威震武林,一时人人目光尽皆集于其身,但见他身穿一袭污秽的灰布道袍,须眉如银,身材十分高大,此外也无特异情状。
张超群见这些人半数穿着明教教众的服色,为首的十余人却各穿本服,想是自高身份,不愿冒充旁人。高矮僧俗,数百人拥在殿中,一时也难以细看面目。
哼了一声,向张三丰道:“师父,这些人全都不是明教中人,而是鞑子假冒的,想要挑起明教和中原武林的纷争,鞑子便好逐个击破,坐收渔人之利。”
张三丰道:“这些人,你都认得?”
张超群正犹豫着是不是把自己担任明教教主一事说出来,忽听得门外有人高呼道:“教主到!”
殿中众人一听,立时肃静无声,为首的十多人抢先出殿迎接,余人也跟着快步出殿。霎时之间,大殿中数百人走了个干干净净。
张三丰微笑道:“这人好大的排场。超群,他们果然是冒充明教来的么?”
张超群点头道:“此事大师兄他们也知道,待会儿进来的,会是个年轻姑娘,此人是朝廷汝阳王的千金,待此间事了,弟子再禀明师父。”
张三丰点一点头。
只听得十余人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走到殿外停住。从殿门中望去,只见八个人抬着一座黄缎大轿,另有七八人前后拥卫,停在门口,那抬轿的八个轿夫,正是绿柳庄的‘神箭八雄’。
轿门掀起,轿中走出一个少年公子,一身白袍,袍上绣着个血红的火焰,轻摇折扇,正是女扮男装的赵敏。她一身白衫,肌肤胜雪,竟是难分轩轾。
赵敏走进殿中,有十余人跟进殿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踏上一步,躬身说道:“启禀教主,这个就是武当派的张三丰老道,那个残废人想必是他的第三弟子俞岱岩。”
赵敏点点头,上前几步,收拢折扇,向张三丰长揖到地,说道:“晚生明教教主张超群,今日得见武林中北斗之望,幸也何如!”
张三丰听得她自认是张超群,不禁莞尔,向张超群瞧了一眼。道:“原来是张超群张教主大驾光临,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赵敏道:“好说,好说!”
眼神飞快向空相扫了一眼,随即隐去。
知客道人灵虚率领火工道童,献上茶来。赵敏一人坐在椅中,她手下众人远远的垂手站在其后,不敢走近她身旁五尺之内,似乎生怕不敬,冒渎于她。
张三丰微笑道:“那么,张教主今日兴师动众驾临我武当山,是来踏青,还是来找我切磋武功的?听闻明教中四大护教法王,光明左右使者,都是武功卓绝,怎么?这趟没来么?”
赵敏嘻嘻一笑,道:“本教护教法王和光明左右使者正陪着宋大侠、俞二侠、张四侠、莫七侠四位在本教做客,不幸,他们每个人受了点儿伤,性命却是无碍。”
张三丰瞧了张超群一眼,张超群微微点头,踏前一步,笑道:“明教教主是吧,听说明教教主必须懂得乾坤大挪移,不知道教主你会不会了?若是会,不妨过来耍两下,也好让咱们武当派开开眼界。”
此言一出,赵敏身后的人一齐怒喝起来。
“武当派的小子,竟敢对我们教主无礼!”
“不知死活,今日咱们明教定要铲平武当山!”
“哪来的乡巴佬,在这里满嘴喷粪!”
赵敏向张超群瞧了一眼,却没认出他来,超群哥身上换了一件极为普通的青布衣衫,脸上污秽不堪,与数日前绿柳庄内英俊潇洒,倜傥不群的张超群判若两人。
“张真人,贵派之中,除了您之外,就剩一个残废了的俞三侠,跟这个不知道是三代还是四代的徒孙了么?晚生有一句良言相劝,不知张真人肯俯听否?”
张三丰道:“请说。”
赵敏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蒙古皇帝威加四海。张真人若能效顺,皇上立颁殊封,武当派大蒙荣宠,宋大侠等人人无恙,更是不在话下。”
只听了赵敏这小妞儿说第一句话,张超群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淡淡一笑,心道:张三丰若是投靠你,那就糟了,大元朝廷腐败至深,成吉思汗打下来的江山,到了今时今日,早已分崩离析,元朝蹦跶不了几年了,投靠你,那就是傻帽。
张三丰抬头望着屋梁,冷冷的道:“明教虽然多行不义,胡作非为,却也不失气节,向来和蒙古人作对。是几时投效了朝廷啦?老道倒孤陋寡闻得紧。”
赵敏道:“弃暗投明,自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少林派自空闻、空智神僧以下,个个投效,尽忠朝廷。本教也不过见大势所趋,追随天下贤豪之后而已,何足奇哉?”
张三丰双目如电,直视赵敏,说道:“元人残暴,祸害百姓,方今天下群雄并起,正是为了驱逐胡虏,还我河山。凡我黄帝子孙,无不存着个驱除鞑子之心,这才是大势所趋。老道虽是方外出家人,却也知大义所在。空闻、空智乃当世神僧,岂能为势力所屈?你这位姑娘何以说话如此颠三倒四?”
赵敏身后突然闪出一条大汉,大声喝道:“兀那老道,言语不知轻重!武当派转眼全灭。你不怕死,难道这山上百余名道人弟子,个个都不怕死么?”
这人说话中气充沛,身高膀阔,形相极是威武。
张三丰长声吟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这是文天祥的两句诗,文天祥慷慨就义之时,张三丰年纪尚轻,对这位英雄丞相极是钦仰,后来常叹其时武功未成,否则必当舍命去救他出难,此刻面临生死关头,自然而然的吟了出来。
张超群、俞岱岩等听到他吟诵这句诗,不由得热血澎湃,壮志昂扬。
赵敏白玉般的左手轻轻一挥,那大汉躬身退开。她微微一笑,说道:“张真人既如此固执,暂且不必说了。就请各位一起跟我走罢!”
说着站起身来,她身后四个人身形晃动,团团将张三丰围住。这四人一个便是那魁梧大汉,一个鹑衣百结,一个是身形瘦削的和尚,另一个虬髯碧眼,乃西域胡人。
张超群见这四人的身法或凝重、或飘逸,个个非同小可,也是心中一懔,赵敏这小妞儿招揽的高手着实不少啊!
张三丰正要应战,张超群抢先一步,道:“师父,这等鼠辈,哪用得着师父您出手。”
张三丰不知他已修习过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以为他还是三年多以前汉水所遇的张超群,微笑道:“这些人都不是庸手,还是为师来吧。”
张超群连连摆手,道:“师父,杀鸡焉用牛刀?”
手指一指空相,道:“空相大师不是说要替少林派报仇的么?不如让空相大师展示一下少林派的神功吧!”
张三丰暗暗点头,留着这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在身边,万一他下手偷袭岱岩,岂不糟糕?
空相距离张三丰颇近,不敢轻动,他知道自己暴露,伺机而动,见张超群如此说,立时点头道:“阿弥陀佛,就由老衲先来领教魔教妖人的手段吧!”
说话间,走了出去,待他走到那四人中间,眼见安全了,方才转回身来,哈哈大笑,道:“我少林派早已投靠明教旗下,张真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武当派如今独木难支,你何必为了一己虚名,累得武当派数百弟子死无葬身之地呢?”
张超群朝张三丰微微一笑,意思是,你瞧见了?
张三丰缓缓点头,却无半分兴奋之意,他和少林渊源颇深,如今少林一派竟是就此覆没,他心中怎不感叹悲伤?
张超群朝空相道:“空相,人各有志,谁也不来勉强你,你要明珠暗投,那也无话好说,只不过你刚才意欲图谋我师父,这等卑劣行径,我便容你活命,你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义了?你能为了富贵出卖少林派,意图行刺我师父,将来难保不会出卖你身后的主子,似你这种没有廉耻,奸诈无耻,卖国求荣的人渣,怎会跟少林四大神僧同属师兄弟的!没的辱没了少林派威名!你还不知道吧,我和师父早已看出你破绽,知道你不怀好意,我们为什么不出手杀了你,哈哈,因为杀你,我们都觉得脏了手!”
空相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尤其是他那一句,“将来难保不会出卖你身后的主子……”
更是让他如坐针毡,生怕背后的郡主会对自己生疑,抢上一步,怒喝道:“小子,光会耍嘴皮子么?有种就过来,让佛爷取你小命!”
张超群嘿嘿一笑,道:“秃驴,你不知道嘴皮子功夫也是很有用的么?这么急着轮回么?等等啊,我先找块布包着手,免得杀了你这狗奴才脏了手!”
第120章 武当山上戏赵敏(四)
空相怒不可遏,道:“小子,你过来受死吧!”
张超群哈哈一笑,道:“怎么?你不可以过来么?是不是怕了我师父会出手?放心,就凭你那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哪里配得上他老人家出手?”
说着,大步走了上前。
俞岱岩道:“师父,他……”
俞岱岩担心他不是空相的对手,毕竟是少林派空字辈的,就算自己四肢完好无损也未必就一定能是空相敌手,这个八师弟年纪轻轻,怎么看都不像是高手,自然担心。
张三丰一摆手,摇了摇头。这个自己从未传授过武功的弟子,不像是鲁莽之人,他之所以放心,并不因为别的,而是他的“暗器”当年在汉水之上,曾见过他使用,威力无穷,绝不容小觑。
“小子,受死吧!”
空相虎吼一声,身形纵跃上前,一掌挟带劲风拍出,只见张超群身法如鬼如魅,倏忽欺身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似是上前,倏尔退后,空相登时一掌落空,心中一震,这等轻功,空相自忖远远不及,登时谨守门户,不敢轻动。
张超群见他谨慎,围着他不住转圈,伺机而动,哪知空相虽是少林空字辈的高僧,却是怕死得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张超群数番诱敌,却是无功而返,不由得好笑,站定说道:“丫的,不陪你玩儿了,接招!”
张超群纵身上前,挥掌拍出,空相巴不得如此,单掌迎来,意欲和他互拼硬功。哪知张超群竟真个儿不闪不避,两人瞬息之间便拼了一掌。
噔噔噔,空相连退三步,面色煞白,道:“你……好厉害的武当九阳功!想不到张三丰竟把这门神功传授给了你!”
话音刚落,口中溢出血来。
三清殿中,登时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武当少年竟然一掌击伤空相。这空相虽然不及智闻见性四大神僧,但也相差不远,场中之人,除有数的几个绝顶高手外,自忖都决计做不到一掌打伤空相。
张三丰和俞岱岩面面相觑,他师徒俩眼神交流,俞岱岩问的是:“八师弟学会武当九阳功了么?”
张三丰答的是:“我也不知。”
张超群嘿嘿笑道:“空相,你不是要我纳命来么?老子拿来了,就放你面前,有本事就来拿好了,怎么?就跟老子拼了一掌,就肾虚了?”
空相内力虽强,却有如何能是经过乾坤大挪移里面激发人体潜力后的九阳神功的对手?这一对掌,气血翻涌下,空相已知,自己跟这小子相比,差得多了,见他出言羞辱,竟也不敢回嘴。
张超群朗声一笑,迈步上前,突然,那起先已站上前来的四个人中,一魁梧大汉冲将出来,这人精壮结实,虎虎有威,脸上、手上、项颈之中,凡是可见到肌肉处,尽皆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胀得要爆炸出来,他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丛长毛,丑陋不堪。
张超群倏然停步,皱着眉头,道:“不知道好狗不挡道么?”
那大汉淡淡地道:“我来领教你的武当九阳功!”
张超群一怔,这人什么来头,居然不惧我九阳神功么?开口挑战老子?
“尊驾是?”
张超群见他渊停岳峙,俨然大宗匠的气派,倒也不敢小瞧他,言辞之中便客气了几分。
赵敏在一旁说道:“这是我家里几个煮饭烹茶、抹桌扫地的家人,怎么?你不敢跟我家的阿三较量一下么?”
阿三?这名字有点熟!张超群眉头蹙起,赵敏又道:“不敢么?不敢的话,就换张真人下场。免得阿三一拳打死了你,你师父……”
赵敏陡然一惊,这才想起刚才这蓬头垢面的少年叫张三丰为师父,俞岱岩也称他为八师弟,心中想道:原来是他,他竟然猜到自己要来武当山!居然千里迢迢地赶了来!
赵敏心中惊疑不定,面前这人,就是明教教主张超群了,在绿柳庄时,几次三番道破自己图谋,这人高深莫测,委实不能小觑。
张超群哈哈一笑,道:“什么玩意儿,不就一个家丁么?就这么个一撮毛,也配老子亲自出手,阿三,你走运了。”
阿三怒极反笑,道:“武当派最厉害的功夫,原来是法螺神功!接招吧!”
阿三踏前一步,呼地一拳,向张超群胸前打来,这一拳迅若疾风,本已算是极快了,但他拳到中途,左拳更加迅捷地抢上,后发先至,攻向张超群面门,招数之诡异,实属罕见。
张超群内功何其强盛,但见他这怪异招数,劲风拂面,居然并不弱于自己太多,不禁大吃一惊,心中登时想起,赵敏手下有几个高手,叫作什么阿大、阿二、阿三的,看来,这人就是这三大高手之中的阿三了!俞岱岩、殷梨亭都是他害的!
只是这么一怔,阿三已然攻到,张超群脚下往后一滑,避开他攻击,使出格斗术中的招式来,与他周旋。
这阿三实是西域金刚门的高手,外家功夫极其怪异,断人肢骨,残忍毒辣,张超群知道他底细,便不再多废话,他既然是硬功了得,便也用外家功夫跟他对打。
此时的张超群已经不是三年多以前的张超群,以九阳神功中的内力为基础,简练有效,推崇一招制敌的格斗术更是如虎添翼,转眼间,两人劈劈啪啪,四拳对攻,毫无花俏地对了十几招,内力相撞下,张超群只觉气息不畅,心头不禁惊异,这人武功之高,实是已超过一般门派的宗师甚多了。
张三丰在一旁见他硬撼对手而丝毫不落下风,不由得惊异,他那种简洁的拳术,即便是他,也从未见过,不由得惊奇,其中颇多可取之处,显然是经过千锤百炼方能创出的。
张超群感觉气息不畅,阿三却更甚,互拼到四五十拳时,两人同时分开,阿三脚下一踏,登时将两片石砖踏碎。这是他无法控制气力之象,场中武功造诣高深的,都知道阿三已败,不由得对这其貌不扬的少年刮目相看。
阿三外功极高,鲜有敌手,就是少林派的空性也是死在他手上,本来还没把这少年放在眼里,只盼一拳将他打死,好激怒张三丰,哪知对方跟他以攻对攻,竟仍是胜己一筹,心中震撼之际,也不由得不服,待气息稍平,朗声说道:“我不是你对手!我败了!”
回转身去,便要退下。
张超群却是冷笑一声,道:“且慢!”
阿三皱起眉头,停步回头,道:“怎么?阁下还要再比么?我奉陪便是。”
张超群道:“跟你比,我真的没什么兴趣,你把黑玉断续膏拿出来!”
阿三大吃一惊,本门的续骨妙药秘密之极,连本门寻常弟子也不知其名,他却从何处听来?
“什么黑玉断续膏?”
阿三矢口抵赖。
张超群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打死了他,也得不到黑玉断续膏,略一迟疑,道:“你非要逼我也捏断你手脚么!”
第121章 武当山上戏赵敏(五)
阿三双眉一扬,道:“阁下真有这本事再说吧!”
他投在赵敏手下地位不高,但却也有股傲气,怎容得这少年一再侮辱,明知不敌,也要重新下场。
张超群微微一笑,道:“阿三,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算有点骨气,老子今日就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高手!免得你总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阿三脸色自红转青,喝道:“动手吧!哪有这么多说的!”
怒吼一声,纵身扑上,左手或拳或掌,变幻莫测,右手却纯是手指的功夫,拿抓点戳、勾挖拂挑,五根手指如判官笔,如点穴撅,如刀如剑,如枪如戟,攻势凌厉之极。
张三丰见他武功怪异,暗暗点头。
张超群冷笑一声,使出古墓派的功夫天罗地网势,避其锋锐,仗着轻功高绝,绕着他身周转圈,几招过后,忽然大喝一声,纵身而上,双手成抓,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犹如狂风骤雨般抓向阿三。
赵敏带来的人之中自有见识广博的,瞧了张超群这一凌厉绵密的招式,有人脱口惊呼道:“这是少林派的龙爪手!武当弟子居然懂得少林派武功!”
就连张三丰也是大奇,这龙爪手威震武林,他自然是见过的,但张超群出招的手法劲力,方向部位,稳迅兼备,便如有数十年苦练之功一般,心中无比震撼,以张超群的年纪,便是从在娘胎里便练起,也决计练不出这等老练!
张三丰哪里知道,张超群这几路龙爪手,都是在光明顶上偷学空业的。
阿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招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几度险象环生,他的武功虽然怪异无常,快若迅雷,但张超群却比他更快,每一招都占了先手,他每出一招,便被逼得倒退一步,退到第八步时,突见张超群攻势一窒,阿三大喜过望,右手手指疾速戳向张超群肩头。
突然,一股极强的吸力传来,阿三被这股力道一牵,噗的一响,竟戳到了自己左手上臂,只痛得眼前金星直冒,一条左臂几乎提不起来。
阿三怒哼一声,刷刷刷连攻三指。张超群身形一转,从他身旁掠过,眼见阿三又是长臂疾伸,双指戳到,他再使挪移乾坤心法,一牵一引,托的一响,阿三的两根手指直插进了殿上一根木柱之中,深至指根。众人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俞岱岩忽然尖声喝道:“且慢!你这是少林派金刚指力?”
只听阿三冷冷的道:“是金刚指力便怎样?谁教你硬充好汉,不肯说出屠龙刀的所在?这二十年残废的滋味可好受么?”
俞岱岩厉声道:“多谢你今日言明真相,原来我一身残废,是阁下下的毒手。只可惜……只可惜了我的好五弟。”
说到最后一句,不禁哽咽。
张翠山自刎而死,乃是为了俞岱岩伤于殷素素的银针之下、无颜以对师兄之故。其实俞岱岩中了银针之后,殷素素托龙门镖局运回武当,医治月余,自会痊愈,他四肢被人折断,实出于大力金刚指的毒手,倘若当日找到了这罪魁祸首,张翠山夫妇也不致惨死了。俞岱岩既悲师弟无辜丧命,又恨自己成为废人,不能亲手报仇,满腔怨毒,眼中如欲喷出火来。
张超群早已知晓,本来不愿说出来,免得俞岱岩伤怀,哪知还是被他瞧出了端倪,心中一声长叹,道:“三师兄,不必难过,小弟帮你报仇!”
阿三本就不是他对手,加上左臂受创,心中不由得怯了,正想退出,张超群已抢上前来,招式一变,拳路变成潇洒俊逸的美女拳法,阿三见这拳法似乎轻柔翩翩,无甚威力,呆了一呆,鼓勇上前,右指成钩,袭向张超群胸前……
几招过后,张超群突然招式又变,换成现代格斗术,就好像在炫耀一般,没使出几招,再次变为龙爪手。他内功之深,三清殿中,除张三丰外,再无第二人能与他齐肩,再加上乾坤大挪移,无论是何等普通的招式到了他手里,都能化腐朽为神奇。这就好比是一个亿万富翁和一个万元户一同开餐馆,万元户碍于资本的限制,那餐馆必定是资源有限,而亿万富翁随随便便扔下几十万几百万,就能将小餐馆打造成皇宫一般了,两者之间的差距,用到张超群这儿,也是同理。
俞岱岩瞧了他武功,心中敬佩之至,只觉就是大师兄在,也决计不及这八师弟了。其余赵敏带来的数百名高手,也是个个瞧得心摇神驰,心头怦怦乱跳,均是在想,倘若自己下场去,又能在这少年手底下走上几招?
就在众人惊骇时,张三丰突然面色大变,只见张超群使出一招奇异的招式来,左臂半环,右臂画圆,将阿三一条右臂笼罩在中间,突然,喀喇一声,阿三的右臂上下臂骨齐断。张超群九阳神功的造诣,力量何等强悍,阿三一条手臂的臂骨立时断成了六七截,骨骼碎裂,不成模样。
还没等旁人反应过来,只见张超群招式未改,双臂连绵不断地画着大圆,姿势优雅,体态健美,犹如白云行空般,一个圆圈未完,第二个圆圈已生,又是喀喇一响,阿三的左臂亦断,跟着喀喀喀几声,他左腿右腿也被一一绞断。阿三一声闷哼,已然摔倒。赵敏手下早有一人抢出,将他抱起退开。
旁观众人见到张超群如此神功,尽皆骇然,张三丰更是面色怪异之极,他坐关十八个月,参悟武学精要,创出一套太极拳和太极剑,这两套武功,跟当世武功全然不同,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始于无极,分两仪。由两仪分三才,由三才显四象,演变八卦。张三丰对自己创出的太极拳颇为满意,哪知却见张超群居然刚才折断阿三四肢的那一招,居然与自己研创出的招式一模一样,怎能不震撼当场?
那秃头阿二闪身而出,右掌疾向张超群胸口劈来,掌尖未至,张超群已觉气息微窒,当下一招“天孙织锦”右手挥左,左手送右,将他掌力引偏。这秃头阿二一声不出,下盘凝稳,如牢钉在地,专心致志,一掌一掌的劈出,内力雄浑无比。
张超群见他掌路和阿三乃是一派,看年纪当是阿三的师兄,武功轻捷不及,却是远为沉稳,寻常拳术要想胜他虽无不可,却要耗费更多内力,当下运起太极拳中粘、引、挤、按等招式,想将他身子带歪,不料这人内力太强,反而粘得自己跌出了一步。张超群雄心陡起,心想:我倒跟你比拼比拼,瞧是你的西域少林内功厉害,还是老子的正宗九阳神功厉害。
见他一掌劈到,便也一掌劈出,那是硬碰硬的蛮打,丝毫没取巧的余地,双掌相交,砰的一声巨响,两人身子都晃了一晃。
两人第二掌再度相交,砰的一声,那阿二身子一晃,退了一步,张超群却是神定气闲的站在当地。
九阳神功和少林派内功练到最高境界,可说难分高下。但西域“金刚门”的创派祖师火工头陀是从少林寺中偷学的武艺。拳脚兵刃固可偷学,内功一道却讲究体内气息运行,便是眼睁睁的瞧着旁人打坐静修,瞧上十年八年,又怎知他内息如何调匀、周天如何搬运?因此外功可偷学,内功却是偷学不来的。
“金刚门”外功极强,不输于少林正宗,内功却远不及了,这阿二是“金刚门”中的异人,天生神力,由外而内,居然另辟蹊径,练成了一身深厚内功,造诣早已远远超过了当年的祖师火工头陀,可说乃是天授。在他双掌之下,极少有人接得住三招,此时蛮打硬拼,却被张超群的掌力震得退出了一步,不由得又惊又怒,深深吸一口气,双掌齐出,同时向张超群劈去。
张超群一声长啸,一拳挥出,砰的一声大响,那秃头阿二连退三步,双目鼓起,胸口气血翻涌。
只听那秃头阿二周身骨节劈劈拍拍的发出响声,张超群知道他是在运力,冷笑一声,道:“搞什么东东,在弄爆米花给老子吃么?”
身形一轻,纵身离地,一掌拍来,阿二双臂一振,一股力道排山倒海般推了过来。
张超群吸了一口气,体内真气流转,双掌挥出,暗使乾坤大挪移,一拒一迎,一牵一引,引得对方掌力尽行碰了回去。这两股巨力加在一起,那阿二大叫一声,身子犹似发石机射出的一块大石,喀喇喇一声响,撞破墙壁,飞了出去。
众人尽皆骇然,赵敏手下知道阿二厉害的,都是怎也没想到阿二居然就此败在这少年手下。
赵敏冷哼一声,心中却暗暗忌惮,明教教主亲自到了,在绿柳庄时,还有同行的杨逍和韦一笑二人,现下却不知所踪,这人智计谋略,均不在自己之下,对自己更是熟悉之至,此人实是自己劲敌,若不及早除去,只怕后患无穷。当下便道:“阿大,你去试试他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