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第086章 小昭我来了(四)
小昭颤声道:“你究竟是谁?怎么知道我名字?是……是杨左使派你来捉我的么?”
张超群见她晶亮的黑眸之中闪露出惊恐的神色,心中不知怎么,便生出一股捉弄的念头,嘿嘿一笑,道:“杨左使早已知道你的身份,叫我来捉你个现行,怎样?怕了么?”
小昭被他点中了穴道,身子麻木,动弹不得,眼见这俊秀少年满脸不怀好意的笑,上上下下地瞧着自己,害怕之极,问道:“你想要把我怎样?”
张超群哪里知道要怎样,只是在跟她开玩笑罢了,略一沉吟,装作恶狠狠的神情来,道:“哼,怎样?当然是先把你吊起来,剥光衣衫,再放一百只老鼠来咬你!”
小昭眼中愈加惊惧,哀声道:“不要,不要剥我衣衫,不要叫老鼠咬我,你还是杀了我吧!”
张超群见她身子瑟瑟发抖,显是害怕之极,火光照耀下,冰肌玉骨,说不出的诱人,仿佛一只剥壳的鸡蛋,软软的,雪白雪白的,那楚楚可怜的神情,竟让超群哥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快感。
脑中,甚至立刻出现捆绑、滴蜡、鞭挞、剃毛……这样的情景,超群哥心中一惊,怎么会这样?怎么看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也太过份了!张超群心中一懔,急忙将这些古怪的念头甩开,道:“你难道不怕死么?既然不怕死,还怕什么老鼠?”
神差鬼使地伸出一只手去,在她那娇嫩尖尖的下巴上轻轻一抬,让她脸儿抬高。
小昭嘴唇抖索,吓得说不出话来,急忙闭上了眼睛,泪珠儿从眼眶之中流溢而出,那大颗的泪珠滚落,在那吹弹得破的粉嫩脸颊上迅速滑下。
张超群心中一软,暗叫糟糕,自己玩得过火了吧!别把我亲亲的小昭给吓坏了才是,急忙缩手,干咳了一声,道:“小昭,你睁开眼来。”
小昭见他语声轻柔,不再是刚才那狠巴巴的样子,睫毛一颤,泪眼朦胧地瞧着他。
张超群伸出手指,飞快地在她胸前连点两下,小昭“啊”了一声,身体立时得以动弹,又惊又怕的瞧着他,不知道他何以解了自己穴道。
张超群微微一笑,道:“你别怕,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不是杨逍派来捉你的,嘿嘿,其实我们都是一路的,你来禁地做什么,我便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小昭满脸惊疑,瞪大了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儿,张开了红红的小嘴,半晌作不得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突然叫道:“你……你居然吓唬我!你该死!你是坏蛋!”
粉拳玉腿犹如雨点般向张超群袭来。
张超群急忙将自己内力收敛起来,他现在的内力甚至不用还手,也能将小昭给震断了手脚,生怕会伤了她,反正被她香喷喷的小拳头打打也不疼。
直到她打得累了,娇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张超群这才笑嘻嘻地道:“打得够了吧!别累坏了。”
小昭气鼓鼓地瞧着他,忽然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张超群笑道:“你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我若还手,那还算是个男人么?好了,别生气了,跟你开玩笑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叫张超群,你叫我超群哥哥吧!”
小昭脸一红,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哥哥?你又不真的是我哥哥。”
张超群嘻嘻笑道:“那你叫我张公子总可以了吧!叫不叫我哥哥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小昭斜睨了他一眼,俏生生地伸出手来,张超群一愣,道:“什么?”
小昭道:“我要用火把。”
张超群将这火把递了过去,小昭伸手接过,向里边行去,走到阳顶天夫妇的尸身前,摸索了一阵,取了一个信封出来,然后又照了近前,张超群道:“你是不是在找乾坤大挪移的心法?”
小昭娇躯一震,回转头来,道:“原来你也知道乾坤大挪移?是不是在你那里?”
什么叫“你也知道”我都已经练到了第五层了!张超群嘿嘿一笑,道:“乾坤大挪移就在我身上。”
小昭瞠目结舌,喃喃道:“原来你不单是知道,而且已经拿到手了。”
语调萧索之极,心灰意懒。
张超群突然解开腰带,敞开衣衫,小昭吓了一跳,两颊通红,惊道:“你……你要做什么!”
超群哥不觉好笑,道:“干什么?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刚才我点了你穴道都没把你怎么样,难道现在还会对你无礼么?”
取了那张羊皮出来,道:“喏,这就是乾坤大挪移了,你要,就放你那里好了,可千万别弄丢了,我才学到第五层,还有两层没学的呢。”
小昭愕然瞧着他,又低头瞧着自己手中的羊皮,不敢置信他竟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就这么给了自己,而且刚才他说他学到了第五层!小昭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这密室之中,就他们两个人,安静得很,又怎会听错?
小昭颤声道:“你……你给我么?你说你学到了第五层?”
张超群甚是享受她的惊讶表情,道:“你不信么?你哥哥我可是武学奇才,千年难得一见的。还不信?”
张超群走到石墙的另一边,运足内力,一掌拍去,登时,一声巨响,内力所到之处,泥沙细石,簌簌落下。
超群哥嘿嘿一笑,极为潇洒地一拂衣摆,谁知手掌落空,原来那衣衫的下摆早已被他撕下包了石粉了。
“嘿嘿,你看,我这内力如何?还过得去吧?”
小昭突然脸上变色,叫道:“快走,你好像触动了机关,这里就快要塌了!”
超群哥一呆,一只小手伸到面前,拽住自己的手便往外奔去,只听得轰轰的声响隆隆传来,头顶仿佛在震动一般,登时吓得灵魂儿出窍,跟着小昭便跑。
这是什么事啊!好好的,在这小妞儿面前耍帅干什么?这下可好了,这若是被压死在密道之中,就真成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了!
一阵疾奔,只听得身后不断有石块坠落在地的声音传来,超群哥心头发毛,将小昭一把抱在怀中,道:“我跑得快,你举火把带路!”
小昭被他紧紧抱住,先是一惊,随即也知道自己的速度太慢,便任由他抱着,指点方向,那石块越落越急,不多时,身前也是偶有脸盆大的石块掉落下来,拦住去路,更有石头往身上砸,张超群将小昭紧紧抱住,一条手臂挡在她头上,在石头雨中穿行而过,一直到了一个分岔路口,张超群心中一凉,问道:“往哪儿走?”
小昭急喝道:“走最左边的那条路,这是一条直路,走到底,我们就没事了。”
张超群虎吼一声,瞧准了前路,这时才真正展露出轻功来,身形如箭,飞蹿而去,此时既然是直道,就不需要火把照明了,顷刻之间,小昭手里的火把已然熄灭,一片黑暗之中,张超群算准了位置,一路疾奔,刚刚奔出几步,背心上被一块巨石砸中,饶是张超群内力深湛,也被砸得头晕目眩,几乎跌倒。
途中,不断有石块落下,张超群深恐小昭受伤,喝道:“你头别乱动!”
将她那娇小的身子紧紧按在自己胸口,狂奔而去。
“嘭”地一声,张超群突然猛地撞到墙上,也幸好他将小昭抱得紧,先碰到墙的,是张超群的脚尖,脚趾不比得别处,他这一狂奔之下,还好及时收力,不然那脚趾就废了。
剧痛之下的张超群几乎窒息,却听到小昭惊呼了一声,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小昭安然无恙,应了一声,道:“我没事,你呢?刚才撞伤了么?”
她听到张超群闷哼了一声,刚才开口说话时的声音都变了,显然是痛得极了,但他竟然首先问的是自己,小昭芳心一颤,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张超群见她关心自己,心中一喜,忍痛道:“我没事。”
密道之中,轰轰隆隆,似是已大部分坍塌下来,即便是他们所立之处,也是尘土扑簌,张超群一惊,来不及高兴,急忙道:“现在怎么办?”
小昭道:“你放我下来,将这面石墙推开,我们就出去了!”
张超群松了口气……
第087章 和小昭一齐偷窥杨不悔
刚刚从密道中出来,里面居然没了动静,张超群以为自己听错了,细细一听,果然,那轰隆之声没有了,与小昭两个面面相觑,神情之中,一片茫然,张超群心道:这他妈的谁建的密道!小爷我一拳下去就塌了,这不是豆腐渣工程么?
小昭点亮火把,周围是个狭窄的走廊,小昭指了指头顶,小声说道:“我们从这里上去吧!”
张超群笑道:“你这么小声做什么?难道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小昭脸泛红云,火光映照下,楚楚动人,低垂粉颈,道:“张公子,刚才在密道之中,多谢你舍身相救,小昭只是个小丫鬟,你不顾自己……”
说到这里时,小昭双眼朦胧,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张超群哈哈一笑:“说什么呐,什么小丫鬟了,你是不是给不悔做丫鬟?”
小昭点头道:“是。”
张超群道:“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不悔的丫鬟了,我去请杨逍把你送给我,我对他总算是有点恩惠,想来他不至拒绝我。”
小昭瞪大了眼睛,道:“你要我做丫鬟么?小昭笨手笨脚,你也要么?”
张超群嘿嘿笑道:“这么美丽的小丫鬟,为什么不要?”
小昭晕生双颊,芳心鹿撞,她虽不知张超群的底细,但在秘道之中,他毫不犹豫便将乾坤大挪移交给了自己,小昭处心积虑来到光明顶,就是为了这乾坤大挪移,甫一得到时,心中狂喜,只道这人是个傻子,但后来触动秘道机关,明教禁地被巨石所淹埋,他不顾自身安危,将自己带了出来,这才心中感动,刚才更是不顾自己脚上踢伤,先来问自己,小昭更是感动,只觉在他面前,无端端的有种很安全的感觉。少女情怀萌动,想到他内功高强,待自己又好,不免生出依靠之心。
从秘道入口出来,正是一张香闺牙床,这是杨不悔的闺房,小昭见张超群毫不惊奇的样子,对他更感神秘。两人正要从床上下来,忽听罗帐之外,水声哗哗,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香儿,再给我加些热水。”
另一个女声应了,脚步细碎,随即便传来水倾倒之声,那稚嫩之声,张超群辨得出,正是杨不悔。
老大,这不是玩我么?杨不悔居然在房中洗澡?这怎么出去?张超群偷偷揭开罗帐一角,入眼处,一张紫红色梳妆台,台上红烛高烧,照耀得房中花团锦簇,堂皇富丽,一块精致挂毯之前,雾气蒸腾,一个浴桶之中,赫然便是个小姑娘,披头散发,正高举纤细玉臂,用一块香胰涂抹。
(香胰:古代人用皂角或者猪苓洗头,香胰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多半是用动物胰、冰片、白芷、瓜蒌、丹皮、双花、芙容花、蜂蜜等物制成,别说人家古代人什么一生只洗三次澡了,那是胡说八道。
张超群见她背对牙床,但若与小昭下床而去,必定要惊动了她,此时已是夜晚,倘若杨不悔洗浴完毕,说不定就上…床睡觉了,揭开罗帐一瞧,自己正跟小昭躺在一块儿,岂不尴尬?正做没理会处,一股迷人的香气钻入鼻孔,小昭凑近他耳旁,声音压得极细,道:“小姐在沐浴,我们怎么办?”
张超群猛一回头,正欲说话,嘴唇正巧与小昭娇嫩的脸蛋儿相触,娇软滑腻的脸上登时升起两朵红云,惊呼了一声……
尽管声音压得极低,但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仍是清晰可辨,浴桶之中的杨不悔登时惊觉,娇声喝道:“是谁?”
张超群暗叫糟糕,这若是被杨不悔瞧见了,岂不是美好、正直、善良、光辉、健康……(以下省略一千字)的形象都被毁了么?
就在这时,只听得蹬蹬噔,罗帐猛地被扯开……
“超群哥哥!”
一个娇小女孩儿掩口惊呼。
杨不悔正浑身湿淋淋的,光溜溜的站在床前,她比一年多前要大了些,身子也长了些,想来是在杨逍这里吃得好的缘故,才十一岁,那小小的胸…脯便微微隆起,犹如旺仔小馒头一般,光滑的身子下面,美妙绝伦的小腹,也是光洁如玉,连毛毛都没有一根……
三个人同时呆住了,杨不悔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穿衣服,惊叫了一声,跳了起来,旋风一般冲出,“噗通”一声,跃入浴桶之中。
张超群瞧了瞧满面通红的小昭,苦笑一声,道:“咱们出去吧!”
小昭又羞又怕,点了点头,机械地随着张超群下得床去。浴桶之中,杨不悔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骨溜溜地转动着,只露出个脑袋来,可爱的圆脸上竟也带着几分羞涩。
“超群哥哥,你怎会来的?你几时来的?怎么会在我床上的?她,她又是谁?”
杨不悔接连发问。
张超群拉着局促不安的小昭,奇道:“你……你不认识她么?”
杨不悔道:“我怎么会认识她?好啊,超群哥哥你不乖啊,小鱼姐姐小雁姐姐每天都念叨着你,你却又多了一个姐姐了!”
这时,小昭颤声道:“小姐,是我。”
杨不悔眉头微蹙,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她登时张大了嘴,惊声道:“你是小昭?”
小昭点了点头,忽然伸出手去在脸上一抹,待手移去,只见她她右目小,左目大,鼻子和嘴角也都扭曲着,形状极是骇人。张超群吓了一跳,急忙道:“好了,你就别装鬼吓我了,你想吓死我,还不如一掌把我打死算了。”
小昭扑哧一笑,脸上已是恢复了正常。
杨不悔瞧着小昭望望,又瞧了瞧张超群,忽然道:“超群哥哥,你快杀了她!”
张超群笑道:“为什么?她又不是坏人。”
杨不悔道:“我爹爹说,她来历奇怪,只怕是不安什么好心。”
小昭娇躯微颤,道:“小姐,小昭对你和杨左使并无恶意的。”
张超群也道:“不错,不悔妹子,这中间的缘故我倒是略知一二,她决计不会伤害你的。”
杨不悔半信半疑,迟疑了一下,道:“既然你这么说,那……那我暂且信了吧,不过,还是小心些为好。”
又道:“超群哥哥,你帮我拿衣裳来,我带你去见小鱼和小雁姐姐。”
张超群一怔,杨不悔虽然年纪幼小,但毕竟是女孩子,自己站在她闺房中瞧着她洗澡便已经很旖旎了,还要跟她那衣裳,那也太暧昧了吧?
小昭道:“小姐,我帮你拿。”
杨不悔叫道:“不要你拿,我要超群哥哥拿!”
小昭神情黯然,止步不前,张超群朝她微微一笑,拍了拍她香肩,道:“小昭你别介意,不悔还是个孩子。”
小昭点了点头,默然无语,杨不悔却撇着小嘴,道:“我不小了,你却还是当我小孩。”
张超群见她神态娇憨可爱,不禁哈哈一笑,道:“是啊是啊,不小了,小胸…脯都有了,哈哈……”
张超群对这么个小女孩儿哪会放在心上,随口调侃着,走到她浴桶旁边的小圆凳上,取了衣衫,递了过去,却见杨不悔气哼哼地瞧着自己,接了去,娇喝道:“好了,我知道你还拿我当小孩,哼,转过头去,难道你还想看着本小姐穿衣服么?”
张超群呵呵一笑,转头瞧着墙壁,杨不悔一边穿衣,一边道:“超群哥哥,你怎么上来光明顶的?我爹爹说,光明顶十五道防线,除非是硬闯,否则决计是上不来的,你是怎么上来的?”
张超群略一沉吟,决定还是不将秘道之事说出来,笑道:“前些时候,你超群哥哥我学会了一门绝世轻功,我是飞上来的。”
杨不悔睁着大眼睛,扁嘴道:“哪有这样厉害的轻功,那岂不是比韦蝠王还厉害了?超群哥哥你又骗我!哼哼,你不说也行,我去跟小鱼小雁姐姐们说你跟小昭在我床上哼哼……还偷窥我洗澡!”
张超群一怔,这小家伙,怎么跟小辣椒似的,这等厉害?
“哈哈……哈哈……我跟小昭那是,那是躲在你床上商量大事来着,而且我那也不算是偷看你洗澡,我是明看的,反正你是小孩子,怕什么?看了也没什么。”
杨不悔被他气歪了嘴,恨恨地道:“那好,下次你跟小鱼小雁姐姐睡觉的时候,我也去偷看!”
张超群瞠目结舌,这……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连这都说得出来?
他却不知,杨不悔与一同到光明顶的五姑纪嫣然、张无忌、小鱼小雁都很亲近,跟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鱼小雁更是要好,时常都去跟她们两姐妹挤了一块儿睡,有几次半夜里被她们姐妹私语吵醒,她们与张超群分开这么久,心中实是挂念无比,两姐妹晚上也有提到那时和张超群一起睡的一些事,却不知看似已睡熟的杨不悔听了去。杨不悔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哪里知道什么了,自然顺口便说了出来。
张超群瞧了瞧局促忸怩的小昭,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道:“无忌怎样了?我这次来,要给他治伤的。”……
第088章 两倾心之萝莉有爱
杨不悔黯然道:“无忌哥哥近来体内寒毒发作愈加频繁,爹爹给他请了许多名医,都说……都说他活不到夏天了。”
张超群叹了口气,道:“先不说这些,我来就是给他治疗寒毒的,不悔妹子,你穿好衣衫没有?穿好了就带我去见无忌,或许我的法子有用。”
杨不悔登时欢喜,道:“早已穿好了。”
张超群转过身来,见她淡黄绸衫,裙边衣摆是纯白色花边点缀,映衬得宛如一朵娇艳小花,心中竟是一动,不知怎么,脑中居然浮现出适才她光着身子,湿淋淋地出现在床前的一幕,那两条细嫩的大腿之间,那优雅柔嫩的曼妙曲线,那滑滑腻腻的小腹之下,稚嫩得连毛毛都没长出来,简直让人忍不住想去品尝一下,那清新的桃源深处,究竟是何等香醇……张超群心中一懔,暗暗自责,怎么近来有些怪异似的,先是对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小昭幻想着S M的情景,现下却又对才十二岁都没到的不悔小萝莉生出旖念,该死!真是该死……
“超群哥哥,我们现在去找无忌哥哥么?”
杨不悔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小昭,问道:“她呢?”
超群哥干咳一声,将脑中的邪恶念头驱散,向小昭招一招手,道:“小昭,你过来。”
小昭怯怯地走了上前,超群哥一手握住小昭娇嫩小手,另一只手拉过杨不悔,左右一瞧,郑重地道:“不悔妹子,小昭的来历,想必你和你爹爹都觉得很神秘,对不对?其实不用担心的,我向你和杨左使保证,她对我们都没有恶意,不论你信不信,反正日久见人心,以后都不要再为难她,你爹爹那里,我自会去说。”
小昭听得他这番话,眼圈一红,落下泪来,颤声道:“多谢公子。”
超群哥朝她笑了笑,她那楚楚动人、梨花带雨的可爱模样,甚是让人疼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在她小脑袋上摸了一下,柔声道:“谢什么,你去休息吧,我要去办正事了。”
小昭被她摸得脸上通红,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乖乖地走了出去,张超群见她袅袅婷婷的曼妙背影,宛如一朵洁白纯净的小花一般动人,不禁瞧得呆了,直到返回身来关拢房门,两人四目相投,小昭怦然心跳,神魂颠倒,匆匆离去。
突然,杨不悔道:“超群哥哥,你还没瞧够么?要不然,我带你偷偷去她房间,咱们慢慢地瞧她如何?”
“那敢情好……”
张超群一怔,见杨不悔一对黑亮大眼骨溜溜地瞧着自己,急忙改口道:“那怎么使得?人家是个姑娘家,我怎好去看?”
老脸居然红了。
杨不悔哼了一声,道:“你刚才两只眼睛可是恋恋不舍的样子,你以为我年纪小,瞧不出来么?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张超群见她小小年纪,身材虽然在同龄女孩之中算是高挑,但怎么看都是个孩子,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情侣间吃醋的样子,不禁失笑,道:“怎么了?瞧你那样子,好像酸溜溜的,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杨不悔小脸蛋上一红,吐了吐舌头,道:“谁有空喜欢你了?你别臭美了。”
张超群道:“哦?没空么?那有空的时候是不是就喜欢我呢?”
杨不悔撇着嘴,给他来了个鼻孔朝天式,张超群见她孩子气的表现,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快去找无忌。”
说着向门外走去。
杨不悔带着他在宽阔的走廊中穿行,过了一座花园,方才到达张无忌所居之地,途中,有几个丫鬟经过,见了张超群,都是痴痴呆呆,杨不悔的小嘴,撇得更高了。
“无忌哥哥!无忌哥哥!超群哥哥来了!”
杨不悔在一间卧房前停下,朝门里唤道。
里面像是有人轻轻地哼了一声,却没回应,张超群也叫了一声,忽听房中“噗通”一声,张超群一惊,伸掌轻轻一拍,登时将门震得飞了出去,只见床下躺着一人,张超群急忙叫道:“不悔,你快点蜡烛!”
飞身上前,将那人抱起,放在床上,蜡烛点亮,只见张无忌脸色发青,浑身颤抖,一张清秀的脸膛,竟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两眼微睁,焕发出希冀的光彩,虚弱声音,道:“超群……哥……你终于来啦……”
张超群心如刀绞,张无忌才不过十七八岁,本应是风华正茂,活力充沛的大好少年,却被这寒毒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张翠山和殷素素泉下若知,也将死不瞑目啊!张超群怒道:“玄冥二老,这个梁子,老子跟你们结下了!”
杨不悔手足无措,捧着蜡烛,急得眼泪星子直冒,张超群道:“不悔,不要慌,有我在这里,无忌不会有事的!”
说着,将张无忌扶起,手掌贴在他背心处,一股纯正浑厚的真气缓缓渡入……
杨不悔听他那句“有我在这里,无忌不会有事的。”
眼中泛出一丝奇异的光彩,竟是迅速平静下来,悄悄地找来一张椅子,将烛台放在上面,又把房门关上,回来坐在床沿,没多久,张无忌的身子便不再抖颤了,又过得片刻,他脸上竟是渐渐有了些许血色,从张超群的头顶,一股白色的雾状气体冉冉而升,盘旋着不散,两人的脸上,都是汗珠盈盈,就连她自己也感觉到了炽热的气息。
杨不悔痴痴地瞧着微闭双目的张超群,那是一张英俊而充满了阳光般温暖的脸,他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不悔就好像感觉到一座高山矗立在面前,说不出的安全感,让人生出一种只要有他在,便什么也不用怕的感觉,小姑娘虽是年幼,对这种男女间的感情也似懂非懂。
她身边也就只有杨逍这么个大男人教她习武,至于男女之间的事,杨逍武功虽高,却是不能代替母亲一职,无法教她什么,是以,适才在闺房之中,才会不觉的当着他的面穿衣裳有什么不妥,五姑纪嫣然平素埋头习武,而且从来都是蒙着面纱,不让人瞧她的模样,杨不悔对她便疏远得多,但小鱼小雁两姐妹不但生得好看,又爱笑,和杨不悔最是要好,同榻而眠也是经常的事,她们两姐妹有时偷偷地会在深夜说起张超群,也不知不觉地感染了杨不悔,只觉超群哥哥是世上最了不起的人,甚至超过了爹爹。
杨不悔就这么瞧着他,呆呆的一动不动,见他蹙眉,便不由得心疼,见他流汗,忍不住掏出香帕,又想起在这种紧要的时刻,是万万不能乱碰他的,不知不觉,窗外天色渐明,鸡鸣犬吠声,隐约而来,这才恍然惊醒,原来天亮了,想到自己竟然看他看了一晚上,居然丝毫也不觉得疲累,脸上登时红了。
随即,忽然想起,这运功疗伤是不能被人打扰了,便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来,悄悄走到门口,正瞧见一个婢女走了过来,心中大急,忙伸出食指放于唇边,连连摇手。那婢女倒也聪明,会意过来,杨不悔拉着她到一旁,低声嘱咐她,让她传话去,叫人不得进来这后花园中。
瞧着那婢女去了,杨不悔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壮举一般,颇为兴奋,回到房门处,倚在门旁,瞧着她的超群哥哥兀自运功替无忌疗伤,心中平安喜乐。
没过多久,只听得从花园门口传来脚步声,杨不悔大急,暗道:是哪个奴才不听话,还要往里闯,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迎着脚步声走去,那人快步行来,原来是爹爹!杨不悔吐了吐舌头,这个,可不能教训了。
“不悔,无忌出了什么事了?刚才小春桃告诉我……”
杨逍见杨不悔一脸急切,双手连摇,收声走近,奇道:“发生什么事了?”
杨不悔低声道:“超群哥哥来了,正在给无忌哥哥疗伤,我们别惊扰了他。”
杨逍一怔,道:“他来了么?怎么我不知道?”
光明顶十五道关卡,他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上来,倒也奇了。
同女儿走到房门口,杨逍见张超群在用真气给张无忌疗伤,不禁大讶,这种法子,他也试过了,根本只能抑制而不能根除,他以为张超群用了什么好法子,原来是笨法子,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随口问道:“他给无忌疗伤多久了?”
杨不悔道:“昨晚一直到现在呢。”
杨逍吃惊道:“什么?”
他是武学高手,可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杨不悔,用真气给他人疗伤,对自身损耗极大,即便是他杨逍,也顶多只能坚持一刻钟,这已经是极限了,当初张三丰给张无忌驱毒,以百岁童男之体,八十余载的修为,那“纯阳无极功”自是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也只能顶住半个时辰而已,张超群他年纪轻轻,内功再深,也不可能超过张三丰吧!
杨逍惊奇之下,细问了时间,算出到此时,已经是三个半时辰了,不由得讶然,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如此。其实他哪里知道,超群哥其实是采用了断续法,当真气不纯时,立刻进行调息吐纳,而且,他也不是单纯的驱毒,更是利用了玉女心经中独特的植入法,将修习九阳神功得来的九阳真气输入到张无忌体内,帮助他固本培元,待他体内有了一定的基础,就能自行驱毒了,这样才会事半功倍,救回他的小命。
杨逍看了一会儿,宝贝女儿坚决不许他进去,只得悻悻地离开。
直到午饭过后,张超群这才收功,此刻的他,全身酥软无力,丹田之中,真气飘荡,但总算是大功告成,张超群哈哈大笑三声,正欲下床,忽然身子一软,咕咚一声摔了下来……
第089章 嫣然楚楚侍超群
“超群哥哥……”
迷迷糊糊累得睡着了的杨不悔似乎听到数声笑,一惊而醒,正见到张超群从床上跌落下来,吃了一惊,抢上前去,张超群已是自己坐了起来,见杨不悔满脸关切地瞧着自己,笑道:“没事没事,不小心滑了一跤,我太累了,我要去睡一觉,昨天一晚没睡,长出黑眼圈来就惨了。”
杨不悔点了点头,道:“我带你去!”
随即又问:“黑眼圈是什么?”
张超群笑道:“就是熬夜的人会变得不漂亮的东西。”
杨不悔啐道:“你是大男人,还讲究这个么?”
张超群狡黠地眨了眨眼,道:“男人也应该漂漂亮亮的,才有大姑娘小姑娘喜欢对不对?我在给无忌驱毒疗伤的时候,你不就眼睛不眨地瞧着我么?如果我无精打采,像个干瘪小老头,你会睬我么?”
杨不悔大羞,跺足道:“谁眼睛不眨瞧着你了?你胡说!你诬赖我!我那是在瞧着……瞧着无忌哥哥!”
张超群明知她乱说,心中竟也微觉酸溜溜的,这种情绪,实是让人费解,明明她不过是个小姑娘,连十二岁都不到,而且也算不上是绝色,芷若、小昭、雪岭双姝,哪一个都比她强出甚多,忽然一惊,心道:难道我是萝莉控?急忙向屋外走去。杨不悔见他不语,跟了去,心头忽然窃喜,只想到,我说瞧着无忌哥哥,他就不说话了,难道……难道他生我气了?他生气就意味着他是着紧我的!杨不悔越想越觉应是如此,走在他身后,心花怒放,好似喝了一大碗蜜,不知不觉走了出后花园门口。
忽然道:“你去我房间睡好不好?我的床又软又舒服,一定包你做个好梦。”
张超群一怔,哪有去姑娘家的闺房睡觉的?被杨逍知道我勾搭她闺女,那还不跟我玩命啊!不成不成,嘿嘿一笑,道:“那不好,我去小鱼小雁那里休息,都大半年没见过她们了。”
不由得想起那日和她们两姐妹同床时的旖旎风光,脸上浮起一抹猥琐的笑容来。
杨不悔忽然道:“你大半年没见过她们,那也是,我带你去吧!”
眼中忽然放光,神采奇异,转身便行。……
原来,小鱼小雁和纪嫣然都住在后花园的客房之中,和张无忌所居之处一个东头,一个西头,这里幽静雅致,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张超群不禁对杨逍暗暗感激。
快到之时,忽听院子里传来几声娇喝声,将杨不悔拉在一边,探头去瞧,只见三女香汗淋漓,正打着一套不知名的拳,粉拳玉腿,婀娜多姿,小鱼小雁才十七八岁倒也罢了,那纪嫣然虽然紫巾遮面,瞧不见真容,其曼妙身姿竟也不属于青春少女,不由得大饱眼福,尤其是那高耸酥…胸,随着打拳的动作而微微颤动,当真是美不胜收,好个无敌美女“波”动拳啊!
正瞧得美滋滋的,冷不防杨不悔一只小手伸到耳朵上,用力一扭,疼得“咝”一声,回头见她小小的脸上气忿忿的模样,奇道:“你做什么掐我耳朵?”
杨不悔哼了一声,道:“你不知道你刚才样子很是色迷迷的么?”
张超群道:“我瞧自己老婆,你吃什么醋啊!”
杨不悔恶狠狠地道:“你瞧小鱼小雁两姐姐我可没话说,你刚才好像一直在瞧纪阿姨吧!……呸!我什么时候吃醋了?”
张超群忽然想到,丁敏君和杨不悔两个是见过纪嫣然模样的,涎脸笑道:“不悔妹子,你说是纪阿姨长得美,还是小鱼姐姐长得美呢?”
杨不悔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超群嘿嘿一笑,道:“问问而已,好奇吧,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的。”
杨不悔小嘴一撇,昂然道:“不说!”
就在这时,两人的交谈已惊动了正在练美女“波”动拳的纪嫣然等,小鱼娇声喝道:“是谁在那里?”
杨不悔走了出去,高声道:“小鱼姐姐,快来啊,我捉到一只大灰狼!”
汗!大灰狼有这么帅的么?张超群哈哈一笑,走了出去,三女都是一震,小鱼小雁惊喜娇呼:“公子!”
声若黄鹂,异口同声,飞奔上前,那纪嫣然也是双目神采湛然。
一对娇艳姐妹花宛如乳燕投林,一左一右,每人抢占了超群哥一条胳膊,小鸟依人,喋喋不休地问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边走进院中,纪嫣然瞧出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皱眉道:“张公子,你脸色不大好,莫不是不舒服?”
小鱼小雁均是一惊,尾随而来的杨不悔将他为张无忌彻夜治疗一事说了出来,纪嫣然急忙道:“小鱼小雁,你们快扶张公子进去休息。”
张超群的确是累了,也不多话,冲着纪嫣然笑了笑,顺从地走了入去,只见房中装饰堂皇富丽,竟不下于杨不悔的闺房,不由对杨逍更增好感。
一进去,便嗅到一股脂粉香气,幽雅而不腻,香浓而不俗,超群哥笑道:“小鱼小雁,你们的品味越来越高了啊,这里好香!是香粉的气味,还是你们的体香呢?”
小鱼小雁二女同时嗔道:“讨厌!”
纪嫣然紫巾之下,肌肤嫣红,道:“张公子,你好好休息,醒了的话,就去隔壁叫我们。”
向小鱼小雁道:“我们都不要打扰他了。”
瞧着恋恋不舍离去的小鱼小雁,超群哥无比郁闷,坐上香喷喷的牙床之上,粉色罗帐,红色枕被,暖意融融,超群哥盘膝而坐,静静进入调息吐纳状态,九阳真经中练气的法门果然是玄妙无比,片刻之后,丹田之中便是真气充盈,大半个时辰之后,内力恢复如初,往床上一躺,不知不觉抱着软软的锦被睡去。
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只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超群随即睁开眼,只见红烛一点,飘飘而来,原来已是夜晚了。
张超群笑道:“是小鱼还是小雁啊?”
那人慢慢关上门,将烛台放于桌上,道:“是我。”
听声音,是纪嫣然,张超群心里突地一跳,视线逐渐清晰,纪嫣然一身绿色裙衫,袅袅婷婷,更映衬得肌肤如雪如玉,见她手里端了一只碗,热气蒸腾,缓缓走到床边,道:“张公子这一觉睡了好久了,小鱼小雁来了几趟,见你睡得香甜,便没打搅你。张公子饿了么?我刚才煮好的银耳粥,你若是饿了,就吃些再睡吧!”
张超群笑道:“纪姑娘有心了,多谢多谢,我正肚子饿哩。”
正要起床,纪嫣然微微一笑,道:“张公子,你别这么客气,你忘了么?那日嫣然说过,张公子若是能救我,嫣然愿意为奴为婢,你坐着别动,我来喂你。”
张超群脸上登时红了一片,一个拥有着喷火女郎魔鬼身材的年轻女子,一个还没有让自己看到过真容的美人儿,就这么近距离地给自己喂粥,但凡只要是个男人,都会禁不住心猿意马的。
虽然心中扑通扑通地乱跳,但超群哥又怎舍得拒绝?
她喂得极其认真,如葱管般白皙的修长手指捏住勺子,轻轻沿着碗边儿舀起一口来,待粥凉了些,才伸到超群哥的口边,每一靠近,超群哥便闻到她身上那成熟女子的诱人香气,那是一种绝不同于小鱼小雁的体香,宛如醇酒,让人心神皆醉,那一双水波流转的明媚眸子,更是一直低垂着,视线绝不和张超群相交,虽然看不到她面容,但那晶莹的耳垂,却是白中透红,绯红一片。
不知为何,超群哥敢去调…戏给自己喂食的小凤,却不敢和她开这种玩笑,事实上,她身上醉人心脾的体香,几乎要让超群哥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恣意爱怜一番,这一碗粥,慢慢吞吞地喂了许久,从略微有些烫嘴,到最后一口吃尽时,都已凉了。
“就吃完了么?”
当纪嫣然不再将那如葱管的白皙小手递过来时,超群哥不禁失落,问道。
纪嫣然柔声道:“公子还饿么?嫣然再去乘。”
张超群摇头道:“不了,已经吃饱了。”
纪嫣然微微一笑,眼儿弯弯,道:“原来嫣然熬的粥不好吃,公子不爱吃,只吃了一碗就不愿再吃了。”
张超群急忙摇头道:“好吃好吃,从没吃过这么香的鱼片粥呢。”
纪嫣然噗哧一笑,娇嗔道:“公子,我是用木瓜和银耳煮出来的粥,怎会是鱼片粥?”
超群哥窘得俊脸一红,却是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呵呵傻笑,纪嫣然突然将眼神迎了上来,四目相投之下,超群哥被她那妩媚的眼神一电,心跳陡然加快。心中暗暗赞道:果然是尤物!怪不得何太冲会如此喜爱,超群哥不是没见过美女,从小龙女到黛绮丝,从周芷若到小昭,从小鱼小雁到小凤小西,从纪晓芙到丁敏君,再从雪岭双姝到朱夫人,哪一个不是美女了?但仅仅以眼神就能让他惊心动魄的,仅此一人而已。
正在心摇神驰时,纪嫣然突然道:“张公子,你想不想看看嫣然的容貌?”
这……这正是超群哥最想的啊!怎会不想,女人,越是神秘就越是吸引男人,何况他从杨不悔和丁敏君那处曾听到的赞美之词,已有快一年了,始终没有瞧过,当下,立刻心痒难熬,连连点头。他却不知,自己那神态,还真是挺猴急的。
纪嫣然一双媚眼儿又弯了起来,柔声道:“自从那日公子将我救出,嫣然便发过誓言,此生此身,永远都是公子的,绝不再让别的男人瞧一眼,只盼有一天,公子垂怜,不嫌弃嫣然蒲柳之姿,愿意让嫣然永远伺候公子。”
张超群心头一震,瞠目结舌,道:“纪姑娘,你……你是说……”
纪嫣然眼中如欲滴出水来,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缓缓站立起来,将那只碗儿放于床下,玉臂轻舒,轻轻摘下面纱来……
第090章 两度高潮之纪嫣然篇
超群哥屏住了呼吸,那纤纤素手轻轻解下紫色纱巾……
只见,一张几乎完美脱俗的绝美脸庞出现在超群哥的眼前,超群哥心中登时被重重一击,一呆之下,失声道:“龙儿!”
天呐!这张脸,竟是和小龙女有八成相似,的确,现在是很流行山寨版的明星,多半是有些像的,但纪嫣然却是仿佛跟小龙女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同样是那张绝美的脸!只不过……只不过,张超群失声一叫之下,随即也分辨了出来,纪嫣然虽然和小龙女五官有八成相似,但却绝不是同一个人,至少那双眼睛就完全不同,小龙女的眼神清冷,淡雅如仙子,她的纯洁,她的超尘脱俗,世上没人能比,纪嫣然的眼神却是充满着脉脉情意,眼睛娇媚,女人味十足,那微微开启的红唇,仿佛在诱引,随时要发出一声天籁娇吟一般。如果两者要比较的话,就是仙子与魔女的区别了。(当然,此魔非彼魔,绝不是贬义。
“公子,是否嫣然长得像龙儿?”
纪嫣然柔声问道。
张超群眼中兀自痴迷,脑中忽而闪过小龙女的样貌,忽而又换成是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道:“有七八成相似。”
纪嫣然又道:“那……是嫣然美,还是龙儿美?”
怎么女人都喜欢问这种问题?超群哥微微一笑,道:“都说了你们的容貌一样,夸了你就等于夸她,夸了她就等于夸你,就好像你对着镜子,是否还要问我,是镜中人美,还是镜子外的你美?”
纪嫣然淡淡一笑,这一笑灿若鲜花,依旧站立于床前,双目迷离,瞧着张超群,脸上红扑扑的,似是娇羞无限,腻声道:“公子,你可知道,嫣然一直在等,有一天能将自己奉献给你,总是盼啊盼啊,原以为你很快就会到光明顶来,谁知这一等便等了快一年了……”
超群哥目瞪口呆地瞧着她,她那纤纤玉指已是伸向自己腰间,那件绿色长裙随着她那曼妙的姿态,盈盈落下……超群哥听到她说:“有一天能将自己奉献给你……”
的时候,便是怦然心跳,不由得口干舌燥,他怎也没想到,来得光明顶上,非但学会了乾坤大挪移,见到了小昭,他看得出来,小昭对自己是有那么点好感的,而且,还看到了纪嫣然的真容了。
那窈窕曼妙的绝美娇躯,紧绷而细腻,那匀称的身材,莹润而白皙,那一对足足有36D的豪 乳,因为害羞而微微颤动,但凡胸大的女子,多半会有些稍稍下垂的,像她这般又大又紧绷的,真是颇为罕见。
那一览而下的平滑小腹,竟是光泽莹润,纤细的腰肢,当真是可堪盈盈一握,让人只想着双手紧握其上,用力征伐,圆润挺翘的丰臀,笔直修长的玉腿间,繁茂芳草间,是令所有男人向往的伊甸桃园。
此刻的超群哥,欲…火升腾,锦被之下的小超群早已高高挺立起来,喉咙干涸难受,这诱人的美景,几乎要让人疯狂。这等旖旎美景,仿佛仙子降临,那动人的美妙胴体,用语言来形容,绝对无法形容其万一之美。
“嫣然蒲柳之姿,还盼公子怜惜!”
纪嫣然一直都是羞意怯怯,但到了此时,却是无比地勇敢,双目直视,眼中情意缠绵。
老天,这还是古代么?超群哥心儿扑腾扑腾地乱跳,将盖在身上的被子一掀而起,双手颤抖着,尽管他已拥有数不清的经验,但面对这大胆之极的纪嫣然,竟像是仿佛初尝禁果的鲁少年。
那柔软光滑的肌肤,在手指间一滑而过,超群哥胸前顶着两团弹力十足的豪…乳,脑中哄乱,犹如蜂群飞过,手顺着光洁溜滑的玉背纤腰一直抚摸下去,那高耸香臀,极富手感。老天,什么叫S型身材?这才是正宗地道的S曲线啊!
“公子……”
纪嫣然婉转娇吟,声音之中充满着磁性的诱惑。
“嫣然……”
此时此景,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纪嫣然在超群哥的怀中吐气如兰,意乱情迷地享受着他火热的爱 抚,情到浓时,呼吸逐渐急促,主动送上香唇,软软的香舌吐出,在超群哥的唇边轻舔慢吻。
又麻,又痒,超群哥怎能忍得住?一张口,轻轻叼住她顽皮的小香舌,温柔吮吸,那一双手在纪嫣然前胸、背臀不住地爱 抚,直将怀中美人摸得浑身发烫,一对硕大圆润的巨…乳不住地摩擦着胸前,像是在召唤,又像是在索取,超群哥不是初哥了,对于女子的身体生出的自然反应几乎算是了如指掌,手掌之下,两只小小的樱桃,已膨胀成了小葡萄。
真是敏感啊!超群哥暗暗赞叹,温润雪白的胴体宛若脂玉,纤腰纤细,柔若无骨,想来,她那下面也已经是汁液泛滥了吧……
一念及此,更是心痒难熬,正想伸出手去试探一番,忽然下…身小超群竟被一只手隔着裤子握住!电流“滋”地一声,直通他四肢百骸,舒服无比。
性急,这也太性急了吧!超群哥浑身一颤,被她手指摸得魂儿乱飞,本就已经高高撑起的宝贝儿更是又胀大了一分……
超群哥双目通红,将纪嫣然拦腰抱起,放在床上,瞧着她那丰盈玉润的娇美身躯,那芳草浓密,黑成一片,两腿之间的曲线仿佛具有着无穷尽的魔力,超群哥再也忍不住了,虎吼一声,扑了上去……
一声娇吟,自纪嫣然胸腔之内发出,她那略带磁性的声音,用来叫…床,实在是一大乐事,就好像战士耳中所闻的冲锋号,登时便让超群哥无法自抑,三两下便将自己脱得精光。……
当他那昂然巨物呈现在纪嫣然面前时,纪嫣然不禁窒息了,这……这东西好大!足足比何太冲的要大了一个尺寸!纪嫣然万万没有想到,才二十岁左右的张超群竟然拥有如此本钱的宝贝,芳心不禁一颤,有些惊慌,这样长……插进去会不会把那里捅穿?这样粗……能不能插得进来呢?怕是怕,却又有些……期待!
这粉红色为主色调的香气四溢的牙床之上,此刻更是充满了人类原始欲望的淫靡气息。
“公子,你那个……那个东西,太大了,我……我怕……”
超群哥嘿嘿笑道:“你放心,到时候,你欢喜还来不及呢。”
俯下身来,将那红热龟头顶在她红嫩肥腻的嫩穴之上,却不急着插入,只在那沾染着晶莹蜜汁,她那阴道之中,原来早已湿得透了,伸手一摸,非但那里湿透了,就连两条大腿之间也是黏黏滑滑的,少女之美,在于少女的青涩娇嫩,少妇之美,在于少妇那犹如水蜜桃般多汁的蜜穴,超群哥一边用肉棒子逗弄她红嫩而敏感的阴蒂,一边在她小腹抚摸。纪嫣然被玩弄着敏感部位,登时娇啼不止,不多时便蜜汁淋漓,溢满股间。
直到此时,超群哥仍是不肯入去,只是轻轻挺着大肉棒,缓缓厮磨着她那潮湿泥泞的蜜穴,把那珍珠似的小圆肉勾引得殷红充实,蜜汁狂流。纪嫣然早已是春情膨胀,只觉喉头干燥,忍不住娇喘几声,体内空虚难耐,私处更是麻痒难当,恨不得他立刻将那在两片阴唇上嬉戏逗留的肉棒插入进来。
等了许久,纪嫣然缓缓睁开美眸,风情万种地瞧了一脸淫荡的张超群,娇声嗔道:“原来公子虽然年轻,却是经验十足,你要馋死嫣然呀!还不进来?”
超群哥淫笑道:“这样才有趣味啊,你越是心痒难熬,待会儿,你就越是欲仙欲死……噢……”
超群哥正得意洋洋地说着,龟头上一暖,原来,纪嫣然欲火中烧,意乱情迷,主动将腰部拱起,往超群哥的大肉棒上套了过去,鲜嫩肥美的阴唇竭力撑开,将超群哥的肉棒龟头含住少许,同时,挤压得蜜汁泛流。可是她只能稍微撑起腰来,虽然想让那肉棒套入,却不可得,急忙双手撑床,想再弄高一点,那副景象,委实淫荡不堪。
超群哥嘻嘻笑道:“宝贝儿等不及了么?本来还想跟你玩一玩玉女心经第二式的……”
将身子往下一压,肉棒登时陷了进去,那滑滑暖暖的窄狭花径,层层叠叠的小肉,紧紧包住他敏感的龟头,舒爽之极,这一插,完全出乎纪嫣然的估计,从花径口一直通往最深处的花心处。
“啊……”
她知道他那宝贝又粗又长,但决计想不到,居然能插得这么深,小口微张,心儿停止了跳动,随即便是重重一击,硕大的龟头在她花心软肉上一碰,纪嫣然双手紧抓床单,发出一声极其淫靡的叫声。
紧接着,肉棒缓缓滑出,纪嫣然这才回过神来,又惊又喜,道:“公子,你那个东西都插进我肚子里去了!”
“舒服么?”
“嗯……公子你不要怜惜嫣然,你狠狠地插,我不怕的。”
张超群心神一荡,好淫荡的要求啊!狠狠地插么?张超群本来还想慢慢地亵玩一番再干,见她在自己的挑逗之下,春情泛滥,淫荡至此,不禁也是欲火狂升,大声道:“好!”
超群哥腰沉一顶,肉棒毫不客气地冲了进去。(题外话:对于女子来说,肉棒子抽插的频率,快有快的快感,慢有慢的舒服,相信很多狼友都有过切身的体验吧?如果是女读者的话,更应该在看到这里时,连连点头吧?
超群哥猛插一气,其速度之快,令纪嫣然全身瘫软,淫浪的叫声颤抖着连成一片,那两颗丰满硕大的乳房摇晃不定,节奏无常,两条玉臂情不自禁地转而抓住超群哥有力的手臂。
“公子,哥哥……你好厉害,你把人家干得都快要死了,好弟弟,你继续……继续插我吧!”
神魂颠倒的纪嫣然口中胡乱地叫着,哥哥弟弟地也分不清身在何处了。
这一疾风骤雨般的抽插,纪嫣然灵魂儿几乎要飞上天去,秀发蓬松凌乱,朱唇衔丝娇啼。好一派淫浪春光!
“爽不爽?”
一边猛插,超群哥一边问道。
“唔……嗯……爽啊……嗯,嗯……”
“那就换个姿势吧!”
超群哥猛地将肉棒子抽出,带出一串晶莹发热的蜜汁,淫荡地抛洒在床单之上。
没等纪嫣然回过神来,已将她拖到床边,哑声道:“你反过来趴着,咱们试试从后面来!”
纪嫣然沉迷于这疯狂的激情之中,早已将女子的羞涩抛掷脑后,顺从地按照他的吩咐,背转身来,将雪白的屁股对着超群哥,超群哥忘情地用力在她白白嫩嫩的屁股上一拍,纪嫣然登时哀叫了一声,娇声道:“痛!公子你为什么打我?”
已站在床外的张超群嘿嘿笑道:“呵呵,一时兴奋,痛不痛啊,我帮你摸摸。”
纪嫣然突然媚声道:“公子,你打我,我也很开心呢!”
超群哥没留神她说什么,没等她说完,两只手已捧住她香臀,又揉又捏,用力一掰,将肉棒子对准了她那汁水四溢的蜜穴,猛地捅了进去……
也许是位置没有调整好,纪嫣然被顶得身体一震,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还没等张超群意识到,纪嫣然雪白的屁股往上翘了一翘,她那白得晃眼的屁股,与自己黑乎乎的肉棒子交叠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超群哥清清楚楚地看到肉棒子进出时所带出的粘腻湿滑的蜜汁,那晶晶闪亮的液体,更是让超群哥为之疯狂,紧紧掐住她纤细的腰肢,猛烈地抽插起来,直插了一两百下,纪嫣然不住的呻吟忽然停止,紧接着便是一声仿佛压抑的叹息,她那曲线玲珑的香臀,早已汗水涔涔,如刚刚洗浴过一般。
超群哥知道,她是来了高潮,也算是很不错了,一直被顶到花心,竟然还能坚持到现在才泄身。此时的超群哥没有再采取抽插式,而是按照顺时针,用肉棒子在她湿热的蜜穴中搅动着,直搅得翻天覆地一般,从她的浪荡的呻吟声,可以断定,她似乎对这种旋转式的更为喜爱,超群哥不断地改变着旋转的方向,左旋右转,右旋左转,就好像翻搅浆糊一般,渐渐的,纪嫣然的肥硕屁股也随着他的节奏而扭动起来,紧跟着他的节奏,忘情地扭摆着。……
“好哥哥,你……你好厉害……”
迷醉之中的纪嫣然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叫唤着,“我就快要被你搅死了,你这么搞,我很舒服呢!”
超群哥嘿嘿笑道:“是么?舒服就最好了,就是要你舒服才对。”
话音刚落,纪嫣然忽然又是全身一抖,“啊啊……”
连声,肥臀剧烈地扭摆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超群哥郁闷得半死,自己一次也没放,她居然就来了两回高的,瞧着瘫倒在床上的白嫩娇躯,再瞧瞧自己沾满花蜜的棒子……
“嘿嘿,咱们还来么?”
纪嫣然仿佛梦呓一般发出微弱的声音,道:“不来了,你让我歇息一下好么?”
一柱擎天的超群哥委屈地耷拉下去,躺在纪嫣然身旁,纪嫣然那张酷似小龙女的绝美俏脸充满着无限满足的红晕,超群哥伸手在她沾满了汗水而凉飕飕的玉背之上轻轻抚摸。
纪嫣然转过身来,面对着超群哥,晕生双颊,道:“对不住,嫣然没用,没让公子……没让公子那个……”
她措辞了半天,怎也不知如何形容,刚才在云雨之时,何等的吟荡,现在却是腼腆了,超群哥哈哈一笑,道:“没什么的,何须道歉?咱们先睡一会儿,等过一会再来一次不就行了?”
纪嫣然忸怩不堪,腻声道:“好,等一下,我一定让公子满足……”
话音刚落,忽然屋外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超群一怔,杨不悔不是下令不让人靠近这里的么?谁这么三更半夜练跑步,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纪嫣然全无武功,听力也差了许多,就听外面一个稚嫩的声音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叫喊道:“超群哥哥!超群哥哥!你快来!我爹爹他受伤了!”……
第091章 光明顶之战(一)
走出房间时,只见杨不悔满脸惊惶,一边穿衣,一边问道:“杨左使怎么了?他怎会受伤?”
杨不悔喘着气,两只大眼睛饱含着焦急慌乱的神情,道:“在议事厅……有……有个少林和尚,我爹爹还有韦蝠王、彭大师他们,好多人,好像都受伤了,你快去!”
原来,杨不悔半夜想起张超群从午餐起就没有吃过东西,到了晚上仍是没睡醒,便想来瞧瞧他,叫他吃东西去,正巧经过议事厅,听见有人说话,她知道,议事厅里,如果不是紧要事情,是很少有人的,不由得好奇,走过去一瞧,见到一个青灰色僧袍的和尚正和韦蝠王打斗,爹爹和另一些人或坐或躺,显然是受了伤,心中一急,撒腿便往张超群这里跑。
张超群听得她说到少林和尚,心中一动,立时想到圆真,也就是霹雳混元手成昆。前日自己从秘道上光明顶的时候,就跟着一个和尚上来的,他本应是早就想到是他的,但一则发现了乾坤大挪移太过惊喜,而后小昭又来了,竟把这大事给忽视了!张超群又惊又怒,急道:“你在这里别乱跑,我去帮忙!”
身形一动,向外奔去,刚刚奔出几步,猛然想起自己根本就不认得议事厅在何处,回转身来,一把将杨不悔抱起,没等小姑娘害羞,道:“我不认得议事厅,你带我去!”
到了议事厅外,张超群低声道:“这里太危险,你先去找小鱼小雁姐姐和无忌他们。”
杨不悔深知自己不会武功,在这里只能碍手碍脚,点头应了,快步而去。
走到门口,只听得一人说道:“我师妹和我两家乃是世交,两人从小便有婚姻之约,岂知阳顶天暗中也在私恋我师妹,待他当上了明教教主,威震天下,我师妹的父母固是势利之辈,我师妹也心志不坚,竟尔嫁了他。可是她婚后并不见得快活,有时和我相会,不免要找一个极隐秘的所在。阳顶天对我这师妹事事依从,绝无半点违拗,她要去看看秘道,阳顶天虽然极不愿意,但经不起她软求硬逼,终于带了她进去。自此之后,这光明顶的秘道,明教数百年来最神圣庄严的圣地,便成为我和你们教主夫人私相幽会之地,哈哈、哈哈……我在这秘道中来来去去走过数十次,今日重上光明顶,还会费什么力气?”
张超群知道,这人就是成昆了,哈哈一笑,昂然走入。
“放你妈的屁!阳夫人既然已经嫁了给阳教主,你便应该罢手了,你勾引人家有夫之妇,害得阳教主走火入魔而死,这还不够,竟还要暗中祸害人家明教,世上无耻之徒我见得多了,但你这么无耻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张超群一边走一边痛骂,走进议事厅时,只见地上坐着杨逍、韦一笑,另有五个人,一个是彭莹玉,张超群认得,其他四个却是不识,想来定是明教五散人中的了。
那和尚白须白眉,看上去年纪已经甚老了,身穿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僧袍,此人不就是成昆了么!
成昆见门外一人行来,登时面色灰白,待瞧清楚只不过是个少年人,心中一定,想来这十几二十岁的小子能有多厉害,他被韦一笑拍了一记寒冰绵掌,但此时已经积存了些内力,自忖张超群不是自己对手,便道:“哪里来的小子!你知道什么!我好好的姻缘被阳顶天活生生拆散了,明明是我爱妻,只因阳顶天当上了魔教的大头子,便将我爱妻霸占了去。我和魔教此仇不共戴天。阳顶天和我师妹成婚之日,我曾去道贺,喝着喜酒之时,我心中立下重誓:‘成昆只教有一口气在,定当杀了阳顶天,定当覆灭魔教。’我立下此誓已有四十余年,今日方见大功告成。带我杀了你们,便上坐忘峰去,埋下几十斤火药,再灭了魔教的魔火,什么天鹰教啦、五行旗啦,急急忙忙上来相救,轰的一声巨响,地下埋着的火药炸将起来,烟飞火灭,不可一世的魔教从此无影无踪!哈哈哈……”
“哈哈哈……”
杨逍和韦一笑同时大笑起来,他二人都是见过张超群的武功的,杨逍所见,倒也还罢了,那时候超群哥还没有学会九阳神功,但韦一笑却是曾和他比拼过轻功的,虽然他追不上自己,但内功之强,已至少达到了殷野王的境地,其实他还不知道,此时的张超群已经修炼到乾坤大挪移第五层,放眼武林,能胜得过他的,着实不是很多。
成昆怒道:“你们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
那韦一笑大声一笑,体内幻阴指的伤发作起来,全身又抖颤起来,说不出话,杨逍却是稍稍好点,道:“成昆啊成昆,我说你今日功亏一篑,哈哈,你小觑了天下英雄,你是不是觉得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武功低微,你不放在眼里?”
成昆心头一跳,斜睨张超群一眼,道:“难道这小子还有什么厉害之处么?我一掌便打死了他!”
张超群嘿嘿一笑,道:“成昆,我瞧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老头,该有六七十岁了吧?吃了这么多年的饭,都白吃了?还是年纪大,眼神不好使了?老子是谁知道不?你一掌打死我?那就来试试?”
成昆见他有恃无恐,更见杨逍和韦一笑那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瞧着自己,不由得悚然,心中只想道:难道这小子是高手么?他刚才走进来时,并未觉察到他的内力有多了不起。他哪里知道,此刻的张超群,内功已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他想探查到什么,除非他的武功修为在张超群之上甚多才行。
杨逍大声道:“张少侠,别跟他废话,你若杀了这恶僧,我明教上下齐感大恩!”
五散人都是不认得他,见杨逍对这少年信心十足,眼前均是生出希望,乱纷纷地应和道:“张少侠,你杀了他,你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们明教富甲天下,没什么办不到的!”
张超群微微一笑,心道:感恩戴德?财富?小爷我可不需要,怎地就没人说奉我为教主呢?
成昆听得明教诸人所言,才知道这人根本不是明教中人,不由得欢喜,温言道:“张少侠,老衲观你神清气秀,应是名门正派的后起之秀吧?”
张超群心道:眼下我倒成了香饽饽了。
“我是武当派的,秀不秀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成昆你今天可要不秀了,哈哈。”
成昆强笑道:“张少侠,你是武当派,我是少林派,我们六大派此趟围攻魔教老巢,正是同一阵线的盟友,你现下就杀了这几个魔教妖人,待下山后,老衲定会替你在宋大侠面前美言。”
张超群嘿嘿一笑。成昆又道:“你或许不知,这几个人,一个是魔教四大法王的青翼蝠王,一个是光明右使,这五个是五散人,都是魔教的首脑头子,小兄弟只须杀了他们,便是天大的功劳,届时,非但是张真人和宋大侠夸赞你,天下苍生都要感激你铲除魔教妖邪,到时,还有谁不认识小兄弟你的?”
张超群见他舌灿莲花,极力鼓动自己,倒也觉有趣,反正他观这成昆没有个把两个时辰也恢复不了,就算他恢复到原来的功力,也不是自己对手,便存了戏谑之心,假装动心,问道:“哦?天下间的人都知道我么?那也很好啊!岂不是,那岂不是我会大大有名了?”
成昆连连点头,见他动心,不禁心花怒放,道:“是啊,小兄弟,我是少林空见神僧的座下弟子,我们少林派在武林之中威望颇著,俗家弟子也是遍布天下,只须传扬出去,武当小侠独力剿灭魔教七魔头,那时候,武当派也以你为荣啊!”
五散人中的周颠大声叫道:“放屁放屁!臭不可闻!小兄弟,你别听这老秃驴胡说,他是在拖延时间,好恢复内力,到时候定会一掌打死你的,你别信他!”
杨逍也道:“张少侠,这恶僧乘人之危,忽施偷袭,这般卑鄙行径,你是亲耳听到的。你若不打死他,明教上下数万人众,都要被人尽数诛灭。你去打死他,乃是大仁大勇的侠义行为。况且,你去年拜托我杨逍照顾你的内眷和无忌,我待他们如亲人一般照顾,无忌的寒毒,这一年间,各地的名医请了不知多少了……”
张超群朝他一笑,点了点头,示意他稍安勿急。转头向成昆道:“和尚,听到没有?我跟明教还是素有渊源的,嘿嘿,我也先不杀你,就等你恢复些内力,小爷我跟你玩玩。”
成昆见他不肯放过自己,心中焦躁,强自镇定心神,道:“小兄弟,武当派跟明教同流合污么?你既是武当弟子,名门正派,难道敢败坏武当派的名声?”
张超群哈哈一笑,道:“哈哈,名门正派!不错,武当派和少林派,峨嵋派这三个门派的确光明磊落,我很敬佩,但昆仑派、华山派也算名门正派么?哈哈哈,当真是笑掉了大牙,名门正派不是自封的,就算江湖中的几千人,几万人都说是,但是也请别忘了,明教教众数十万,他们不承认!”
彭莹玉大声道:“说得好!什么名门正派了!我们明教以反抗元朝暴政为己任,跟鞑子打仗,流血流汗,名门正派却在哪里了?”
张超群瞥了彭莹玉一眼,心说,你别抢了我的话啊!
成昆哈哈一笑,道:“小子,就凭你一句话,便能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么?笑话!魔教妖孽在江湖中犯案屡屡,哪一门哪一派没有几条命丢在他们手上的?哈哈……你们魔教光明顶七巅十三崖,自己当作天险,在我少林僧侣眼中,也不过是康庄大道而已,何足道哉?小子,你听!”
张超群一怔,刚才他已隐约听到远处确有打斗声和刀兵相交之声,只道是明教自己人在演练,此时才感一惊,的确,哪有三更半夜演练武艺的?张超群眉头蹙起,六大派的人不可能这么快攻上来啊!
成昆得意笑道:“我早已将光明顶秘道告诉给空智师叔和宋大侠,看来,他们这个时侯也已经到了!”
厅中人人变色,张超群这才想起,山下和锐金旗相斗的,只有五大派的人,独独地少了少林派,武当也就只有殷梨亭和宋青书等少数几个人,原来他们竟是别有安排!但自己从秘道出来的时候,分明触动了里面的机关,那些大石块砸了那么许久,只怕已是封堵住通道了,难道秘道还有其他出口么?
张超群惊疑不定,正在这时,眼前忽然一花,心中一懔,一股寒冰般的冷气朝着自己袭来,张超群知道是成昆偷袭,他想成昆被韦一笑的寒冰绵掌击中,定是没有这么快恢复,是以松懈,刚才又听得外面的喊杀声,全神贯注下,竟是忽视了这个大敌。
“找死!”
张超群迎着那股寒冰冷气一掌拍去,学得九阳神功第一卷和乾坤大挪移第五层,当世能有几人能远超自己的!一股浑厚的内劲破空而出,只听得一声闷哼,一道灰影闪身掠出!
张超群大叫失算,原来那成昆只是虚招,竟是趁着自己分神,使出玄阴指力,而自己竟是傻乎乎地去跟他硬拼,全然没防备到他要逃!
“老子草你十八代祖宗!”
张超群心头恶气憋闷,煮熟了的鸭子居然就这么飞了!我超群哥的一世英名就此尽毁!飞身向那灰影追去。
“啊……”
一声稚嫩的惊叫声传来……
张超群一怔,立时听出是杨不悔的声音,大惊之下,已来到门外,只见成昆踪影全无,杨不悔全身颤抖着躺在地上,仰着头,满面惨白地瞧着自己。
张超群心中一颤,顾不得去追成昆,急忙来到杨不悔身旁,急问:“你伤在哪里了?”…
第092章 光明顶之战(二)
“圆觉、圆印,你们领本寺弟子扼守此地!魔教妖人,一个不许放进来!”
一个老僧大声喝道。
另一个站在一旁的中年魁梧大汉道:“空智大师,贵派的圆真师兄不知道成功了没有?”
此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少林寺方丈空闻大师坐镇嵩山本院,这次围剿明教,少林弟子由空智率领。各派敬仰少林派在武林中的声望地位,便举他为进攻光明顶的发号施令之人。
“宋大侠,此趟咱们六大派可谓是顺风顺水,想来此时灭绝师太他们也已经到了山下了,只待我们将光明顶上群魔一齐铲除,遥相呼应,魔教贼人还不束手就擒么?”
说到得意处,微微一笑。一边调遣弟子逐间搜索敌踪,更下令所到之处,男女不论,一齐斩杀。
那中年大汉正是武当七侠中的宋远桥,此趟武当五侠尽数到齐,除了殷梨亭在山下接应,张松溪、俞莲舟、莫声谷也从秘道中到了光明顶总坛。
“此战若胜,圆真师兄功劳最大,若非是他探查到魔教光明顶的秘道,我们也不能定下这里应外合之计了。”
空智不住微笑,心中甚是快慰,宋远桥又道:“空智大师,这总坛对魔教教徒来说,犹如圣地,这天就快亮了,魔教在山腰各处的教徒和驰援而来的天鹰教以及五行旗人数不在少数,届时定会狗急跳墙,疯狂反扑,我们在此扼守须得谨慎,圆觉和圆印两位师兄只怕是力量单薄了些,空智大师若不反对,就由敝派也协助防守这关隘如何?”
空智点头道:“宋大侠所虑甚是。”
当下,又加派了人手,宋远桥命张松溪和俞莲舟留下。
这时,不断有明教教徒被杀,少林武当两派从秘道而来的都是高手,而明教精英都在七巅十三崖布防,总坛这里本是固若金汤,怎会料到他们会从秘道中潜入?是以,留在总坛的,大多都是仆役闲杂,怎能是两派高手的对手?
宋远桥和空智不断吩咐本派弟子攻入各处,两人联袂同行,走出一段路去,忽见一僧人踉跄而来,空智惊道:“是圆真!怎地受了伤?”
抢上前去,果然是圆真。
圆真本已被韦一笑的寒冰绵掌所伤,最后逃去时,又被张超群极为强劲的一掌震伤,能坚持逃到这里,已属不易,指了指议事厅方向,断断续续地道:“师叔,杨逍……五散人他们……他们都在议事厅,已被师侄所伤,快去。”
又瞧了瞧宋远桥,怒道:“宋大侠,你武当派……好……竟然勾结魔教……”
空智喝道:“圆真你糊涂了么?休得胡说!”
宋远桥道:“圆真师兄,什么勾结魔教?”
圆真正要说话,口中吐出鲜血,面色已是难看之极,手指着议事厅的方向,道:“武当……弟子,也在……在议事厅!”
说罢,喘息不已。
空智见他受伤颇重,急忙叫人搀扶到一旁,宋远桥皱眉道:“圆真师兄所说叫人好生奇怪,武当五侠除六弟在山下接应,其他人都在此处,他说什么武当弟子在议事厅?”
空智也是疑惑不解,道:“大概是圆真伤重,神智糊涂了,我们一起去瞧个分明。”……
另一边,议事厅中,张超群在听到喊杀声时,便是心急如焚了,这边有五散人、杨逍和韦一笑、杨不悔,全都受了伤,而后花园中,小鱼小雁、纪嫣然和张无忌都在那里,倘若正派中人杀到,他们都是身无武功,只有挨宰的份儿,哪里还顾得上去追圆真?
“杨左使,我去安置一下马上便回!”
张超群身形一闪而去。他想到,杨逍等人毕竟是明教首脑人物,这里个个身份不低,少林武当两派人赶来,也不可能立刻便动手杀人,总要折辱一下,甚至很有可能当作人质。但张无忌他们却是危险,他自然选择了后者。
杨逍等人听见外面喊杀声四起,不由得又惊又怒,周颠更是脾气火爆,大骂成昆卑鄙无耻,但其余人均是知道,今日明教实是危险之极了,此时敌人从秘道上来,总坛之中,高手都派遣出去,就只有自己这么几个人,全都不能动弹,别说少林和武当两派的高手,就是随便来几个庸手,也能一掌一掌将自己这一干人等毙了。
周颠骂了半天,无人响应,忽然道:“杨左使,我周颠实在该死!过去对你不起。你这人虽然不大好,但当了教主,也胜于没有教主而闹得今日这般下场。”
杨逍苦笑道:“我何德何能,能当教主?大家都错了,若是咱们能上下一心,不闹内斗,六大派焉能有机会攻上光明顶?咱们弄得一团糟,九泉之下,也没面目去见历代明尊教主。”
彭莹玉道:“杨左使,韦兄,刚才那张少侠究竟是何人?他既是武当派弟子,怎会出手相助?”
杨逍摇头道:“我也不知,他来历古怪,我可一点儿也闹不明白了。”
当下,将一年前与女儿杨不悔相认一事说了出来。
周颠听得他说到有一种奇怪的暗器,竟然让昆仑派掌门何太冲一个照面之下便即受伤,不由得神往,喋喋不休地非要问个明白,杨逍哪里有闲心跟他说这些,更何况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冷谦突然道:“张少侠,是友非敌!”
杨逍知他平素决不肯多说一个字废话,但往往一言中的,心中一动,向他点了点头,道:“为今之计,我们七个人七条命,看来就看他了。”
韦一笑说道:“这人委实来历古怪,但前日五行旗和灭绝老尼放对时,锐金旗被围,全仗了他挺身而出,方才免遭全军覆没的下场。”
除了杨逍没多久之前得到消息,其余人都是不知有此一事,都是愕然动问,韦一笑正要解释,忽听远处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隐隐听到有人叫嚷道:“魔晶的议事厅就在那里了!”
人人面面相觑,杨逍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周颠急道:“那小子怎么还不来?冷面先生,你刚才不是说可以指望他的么?全是放屁!”
韦一笑道:“这小子莫不是害怕碰到宋远桥,吓得逃了?以他的轻功,一来一回可以行得两趟了!”
他是见识过张超群的轻功的,虽然在速度上比自己逊色不少,但长力却强,若是长途奔袭,自己只怕要输于他。
说不得叫道:“这个时侯,还指望他人做什么?今日咱们死便死了,诸位千万不可堕了咱们明教的威风!”
周颠道:“放屁放屁!我周颠虽然老是颠三倒四的,难道还会给咱们明教抹黑么?大丈夫有死而已,怕得什么?”……
他们却都不知,张超群本来早已赶过来的,他将众女和张无忌藏进后花园的地窖中,忽然想起小昭来,正到处搜寻,哪知道却碰到少林派的高手纠缠不休,他不愿伤人,反而被越来越多的人缠住。正打斗间,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心急之下,运出乾坤大挪移,登时将两名少林僧人震昏了过去,在其他人目瞪口呆之下,扬长而去。
走出来一瞧,正是花容失色的小昭,被一僧一道逼到了墙角,那少林僧人手持戒刀,作势欲砍,超群哥怎容得有人伤害自己未来老婆,心急之下,大声喝道:“魔教首脑在那边!”
手胡乱指了一个方向,那一僧一道果然回头,那僧人以为这少年是武当派弟子,问道:“你看清了么?是往那里去了么?”
张超群点头道:“没错,刚才贵派几位师兄已经赶去了!”
那僧人急忙道:“有劳小兄弟了!”
与那道人一齐赶了去。
张超群微微一笑,走向小昭。小昭刚才拼死抵挡,早已疲累欲死,此时脱险,见了张超群,骤然昏厥过去。
张超群急忙上前,将她娇软的身子扶起,温香软玉,滑不留手,心中一颤,不由得自责,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入非非!正欲架着他去议事厅,那一僧一道忽而转身,那少林僧厉声喝道:“魔教妖孽,居然欺骗我们!受死吧!”
张超群哈哈一笑,道:“我是武当门下,骗你们作甚?”
那道人哼了一声,道:“你是我武当派的人么?怎地我却不识得?”
张超群心悬议事厅中杨逍等人安危,懒得再跟他多说,道:“你去问宋远桥,去问张松溪,随便去问个有身份的,就说张超群在此,你去问,我是不是武当派的!”
将小昭一把抱在怀中,大步行去。这一僧一道慑于他的气势,居然不敢拦阻,眼睁睁地瞧着他离开。……
“阿弥陀佛!”
一个少林老僧走进议事厅中,口宣佛号。
随着这老僧走将进去,身后的人一拥而入,刀剑出鞘,如临大敌。
杨逍朗声笑道:“空智大师,宋大侠,两位高人同时驾临光明顶,蓬荜生辉啊!”……
第093章 光明顶之战(三)
石头语录:和尚不信佛,难道信春哥?
张超群横抱小昭,只见她脸色如白纸一般,走出几步,忽觉不对,双臂所触之处,她身子竟是慢慢冷了,心中猛地一跳,唤道:“小昭!”
那娇美得让人怜惜的俏丽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口唇欲张,却是没能说出话来。
张超群愈加觉得不对劲,起先没见她受伤,以为她只是脱力,急忙伸手试她脉搏,只见她脉象虚弱,内息紊乱,吓了一跳,这才知道她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心中犹如被重物猛地一击,叫道:“小昭!小昭,你怎么样?”
将她放下,“你别怕,我给你治伤!”
此时,杀声四起,武当少林两派剿杀光明顶的教徒,所到之处,几乎没有敌手,不时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
张超群睚眦欲裂,少林武当,这两个门派平素自称名门正派,此刻却是大开杀戒,他们对明教就如此深恶痛绝么?难道每一个明教教徒都是十恶不赦的人么?
张超群坐了下来,双掌贴于小昭背后,将九阳真气缓缓送入她体内,正有武当少林两派人经过,见他举动奇特,大声喝问。张超群心中焦急,正治疗时,又怎生理会他们,一名武当弟子见他堂而皇之施展内功给这女子疗伤,向同伴道:“他不像是明教的人。”
同伴道:“你又怎知?”
武当弟子道:“他若是明教妖人,怎敢对我们不加防备?”
两人商议不休,一个虬髯汉子走了过来,这人正是武当七侠中的莫声谷,他不屑参与到剿杀明教教徒当中,便四处巡视,但见有强敌便上去帮忙,但明教的好手都去各处防守,光明顶上哪来的高手?仅有的五散人和杨逍、韦一笑,此时已被囚禁。只待天明,便要一鼓作气攻下山去,将那些魔教教众一网打尽。
他见这少年眉清目秀,气宇不凡,心中疑惑,这人不是本派弟子,更不可能是少林僧,难道是华山派或是崆峒、昆仑派的?却又见他使用真气给那少女疗伤,显然内力深湛,更是惊疑不定。
这时,扼守险要的少林派已经跟匆匆回援的明教弟子接上手了,空智和宋远桥两人急行而来,见莫声谷等人围成一圈,不知发生何事,来不及多问,伸指在张超群背上疾点,将他点了穴道,吩咐两名弟子前去支援。
张超群已将小昭内伤治好,正要收功起来,谁知却被宋远桥点中穴道,不由大急,使出内力欲冲破穴道,哪知宋远桥尽得张三丰真传,武功修为已和少林四大神僧并驾齐驱,甚至还略胜一筹,张超群内息一滞,竟是没能奏效,不由得大奇,这才领略到宋远桥的厉害,他没想到还未与宋远桥相认,却已先行较量了一番。
他见少林武当两派的人一队一队地向光明顶入口处疾奔而去,知道他们已然得手,心中担忧着杨逍等人,虽然料想得到他们必定不肯就此杀了他们,但毕竟心中忐忑,当下不再多想,合上双目,运真气冲击穴道,他九阳神功毕竟了得,没过一盏茶的工夫,便已全身再无窒碍,转头瞧了瞧负责看守自己的两名武当弟子,这两位大概是想也想不到这少年能冲破宋远桥点的穴道,俱是向大战之处瞧去,跃跃欲试,恨不得立时上去斩妖除魔,冷不防劲风扑来,两人哼也没哼一声,仆倒在地下,晕了过去。
张超群推了推在自己怀中睡去的小昭,轻声道:“你怎么样?”
小昭悠悠醒转,见自己身在他怀中,不由得羞意大盛,道:“公子,我们在哪里?”
张超群笑道:“咱们还在光明顶上,你随我来。”
将小昭拉起,向小鱼小雁他们的藏身之处奔行而去,途中所见,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心中不禁忿怒,少林派的贼秃整日价念什么阿弥陀佛,念什么善哉善哉,今日所行之事,却有哪里像是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了!他们一边口中叫着众生平等,难道明教的这些死在他们手底下的人便不是人么?
小昭见了这等惨景,眼中不断流出泪来,手足冰凉,机械地任由张超群拉着她,不多时,已到了,张超群瞧了瞧四周,确信无人之后,方才叫了小鱼小雁的名字。
安置好小昭,张超群向光明顶入口处赶去。
张超群倒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女人,而漠视杨逍等人的死活,要知道,要收服明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金大师笔下所述,张无忌成为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一是他在最后的关头挽救了明教,其二是因为他学会了乾坤大挪移,其三,他是白眉鹰王殷天正的外孙,有他在,天鹰教才能没有嫌隙地重归明教,有了白眉鹰王的支持,别说本身就有许多人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就是有人不服,也得瞧着白眉鹰王的面子。
而张超群眼下只做到了一项,将只有明教教主才能修习的乾坤大挪移学到了手,那么,剩下的就是如何在最危急的情况下挺身而出,挽救明教了。
他深知,锦上添花的恩惠是永远及不上雪中送炭的,就好像,送一百万给一个百万富翁,人家心中会感谢你,但送一碗饭给一个濒临饿死的乞丐,却能让这乞丐把命交给你。现下,就是要一个这样的契机!
张超群的嘴角浮出一抹微笑,虽然他也不愿意明教和六大派拼得太厉害,他在见到遍地被杀死的明教教徒时,确实心中极不平静,远处传来的喊杀声,已是惊天动地,对于明教来说,光明顶就好像是犹太教、伊斯兰教和基督教心目中的圣域耶路撒冷一般,光明顶打了半夜了,明教的教众必定会拼死一战,夺回圣域的,而六大派在山下的其余人手,便能趁着明教人心惶惶,急着回援之际,一举攻破明教的防线,两下夹攻,明教焉能不土崩瓦解?
六大派趁着明教群龙无首,教中纷争不断的绝佳时机进攻,真可谓是占尽了天时人和,而成昆提供的秘道,就连明教仅有的那一丁点地利也失去了。
张超群摇了摇头,向议事厅疾行而去,他料想,这仓促之间,少林武当两派除了能将他们就地关押,也别无去处了,果然,议事厅前,站立着十几个少林僧人,张超群不由莞尔,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杨逍他们在这里么?
“尊驾是谁!”
一名僧人高声喝道,上前两步,拦住正走来的张超群,其他僧人或棍或刀,如临大敌。
一老僧口宣佛号,从里面走了出来。
群僧一齐让开,张超群信步走到众僧侣面前,瞧这老僧模样,应是这些和尚之中辈分最高的了,朗声一笑,道:“我听闻少林寺里的各位师傅都是信佛的,不知是也不是?”
老僧双手合什,道:“正是!”
心中却道:这不是废话么?和尚不信佛,难道信春哥?
张超群见他须发皆白,慈眉善目,宛如得道高僧,不由得诧异,少林四大神僧,空闻、空见、空性、空智,其中空见已死,却不知道这人是谁。心中一动,问道:“禅师可曾听说佛祖割肉喂鹰的典故?”
那老僧肃然道:“禅师可不敢当,老衲空业,释尊割肉喂鹰,自然是听过的。”
张超群暗暗惊异,这老和尚不是四大神僧之一,却是空字辈的,想来是天天坐在庙里念经,不怎么出来增加知名度的迂腐老头。
张超群微笑道:“释迦牟尼有一日外出,遇到一只鹰追逐一只鸽子,释迦牟尼见这鸽子要变成鹰的食物,慈悲心起,便将这鸽子藏在怀中……”
众僧听他提到佛祖的典故,皆是口称佛号,抛弃兵刃,席地盘膝。
“……鹰向释迦牟尼说道:释尊你大发慈悲,救了鸽子一命,难道就忍心瞧着我饿死么?释迦牟尼说道:我不忍心你伤害这无辜的鸽子,也不忍心你因此而饿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于是,释迦牟尼取出一个天平,一边放鸽子,另一边盛放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肉。当释迦牟尼割下最后一片肉时,天平终于平衡了,此时,天地风云为之变色,释迦牟尼因此而成为佛教的始祖。”
说到这里,众僧一齐口宣佛号,那空业更是神情虔诚,张超群却是在想,这佛教的故事当真有趣,那鸽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居然那么肥?释迦牟尼割完全身的肉才让天平平衡,倒也奇了,要么就是鸽子太肥,要么就是释迦牟尼太瘦,再要么就是那秤是假冒伪劣产品。
“这个故事,说的是佛爱众生,不离众生,空业大师,出家人的戒律甚多,晚辈也略知一二,佛家八戒,戒杀生,戒偷盗,戒淫,戒妄语等等,众生有没有包括今日被你们少林寺僧人杀死的这些人呢?”
空业身躯一颤,面色苍白,沉吟片刻,道:“杂阿含经中的五戒,第一条,杀生戒,戒以一已私欲而伤害生命,至于执干戈以卫社稷,正是慈悲勇猛的表现。魔教妖人奸 淫掳掠,无恶不作,我等佛门弟子自然应该执干戈,降妖除魔。”
张超群笑道:“这一干人等,虽然都在光明顶,但没有武功的寻常杂役也在多数,难道他们也能为非作歹不成?况且,罪恶再深,你们也应该以佛法化解其戾气,使其改邪归正,重归正途,你们有这么做么?佛祖割肉喂鹰,鸽子固然是良善,鹰则是恶人,但佛祖有没有舍弃鹰呢?你们的佛祖说,众生平等,可是,在你们眼里,众生果然是平等的么?空业大师,你们今日所造罪业不小。”
空业胡须抖颤,面如死灰,闭目念经,不置一语。
张超群昂然上前,道:“诸位都让开吧,我不想伤人。”
一粗壮僧人高声喝道:“小子,你要做什么!”
张超群笑道:“我要进去带人走,行不行?”
那僧人道:“原来你是魔教妖人!”
捡起长棍,向张超群扫来。
张超群长声一笑,闪身避让开来,使出现代格斗术,一拳便将那僧人打倒,这一拳快捷无比,迅若游龙,更是简洁了当,只是数秒钟的时间,僧人已是闷哼一声,口中喷血,瘫倒在地。群僧惊呼起来,纷纷拾拣兵刃,将张超群围了起来。
张超群对自己刚才一拳的威力吃惊不小,只不过使出了一成的力道,便能将对手打倒,这也太离奇了!他也知道,乾坤大挪移,能激发人的潜在能力,他学习九阳神功虽然只是第一卷,但加上乾坤大挪移,威力已然提高了数倍!
张超群对群僧置若罔闻,只瞧着空业,道:“大师,我说过,我不想伤人,不要逼我。”
空业长长地出了口气,缓缓站起,道:“小施主,刚才你虽说得有理,但空智师兄交待下来,要老衲守住里面的人,老衲也不敢违背,倘若他们肯束手就擒,我们自当请他们去少林寺,聆听佛法,化解他们的罪孽,可是他们冥顽不灵,我们也只好以暴制暴,此实是情非得已。你若定要进去,打赢了老衲再说。”
张超群道:“空业大师,请!”
心中却道:小爷跟你说了半天,就是不想跟你动手,损耗内力,你却还是要打,打便打,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众僧纷纷退让,将议事厅的门口阻住。
张超群心道:也罢,挫一挫你锐气也好。
拱手一礼,道:“大师请!”
空业虽然名不见经传,实则武功不在四大神僧之下,当下踏上几步,右手向张超群头顶抓将下来,这一抓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
张超群身形一侧,闪身让开,空业一抓不中,次抓随至,这一招来势更加迅捷刚猛。张超群斜身又向左侧闪避。空业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呼呼发出,瞬息之间,一个灰袍僧人便似变成了一条灰龙,龙影飞空,龙爪急舞,将张超群压制得无处躲闪。猛听的嗤的一声响,张超群横身飞出,右手衣袖已被空业抓在手中,右臂裸露,现出长长五条血痕,鲜血淋漓而下。
群僧一齐喝采。
张超群赞道:“大师好武功,不知这是什么功夫?”
空业道:“龙爪手!”
张超群点了点头,道:“少林武功果然厉害!”
空业一招得手,纵身而起,又扑将下来,威势非凡。这路龙爪手快极狠极。张超群平生从未见过,一时无策抵御,只得倒退跃开,这一抓便即落空。
空业在少林寺不司任何职位,只醉心于武功,他的龙爪手功夫比不过师兄空性,但另有一门金刚般若掌却是他成名绝技,但他与这少年对敌数十招后,虽然没有直接交手,他一直在退避,但他也看出对方的内功似是与本门的少林九阳功同源同根,想来他并非魔教一脉,便不去使用金刚般若掌。只盼能将他制住,交给空智师兄发落。他龙爪手源源而出,却始终打不到对方,心中也知,自己和这少年武功上不知谁厉害些,但在轻功造诣上,却是早已输得一败涂地了,佩服之余,正想使用金刚般若掌,只听得那少年身形陡然拔起,在空中急速盘旋,连转四个圈子,愈转愈高,又是一个转折,轻轻巧巧得落在数丈之外。
众僧瞧得呆了,若非今日亲眼目睹,决不信世间竟能有这般轻功。空业也是心摇神驰,目瞪口呆,忍不住一句阿弥陀佛,道:“小施主和青翼蝠王同出一脉么?”
张超群一怔,知道他被自己的古墓派轻功慑服,不禁一笑,道:“韦蝠王的轻功远胜晚辈。”
说话间,空业再次揉身而上,这一次,张超群不再退让,刚才他已将他三十六路龙爪手瞧了个分明,始终没发现有什么破绽,心中佩服之余,实是想不到自己能有什么武功来克制,但他在特工组里学到的格斗术,却是最简练最直接的一种格斗技巧,其中的招数,千锤百炼,经过无数高手改进,甚至在电脑中进行过改良,武当美女拳也好,古墓派天罗地网势也罢,他所学过的这个世界的拳技,都远及不上格斗术,是以,张超群不再多想,施出格斗术,与空业的龙爪手对攻。
空业见他不再满场乱飞,又惊又喜,鼓勇而战,将三十六路龙爪手施展得凌厉无伦,两人一拼之下,都是快得极致的招式,张超群的格斗术本来就讲究的是精炼简洁,毫无花架,以克敌制胜为要,两人瞬间之中便已过了十几个回合。
众僧眼界大开,一些武功稀松的,更是眼花缭乱,根本瞧不清,只觉一个灰影,一个白影,晃来晃去,内力激荡之下,发出骇人的声响,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少年竟有这么好的武功,刚才那名被张超群一拳打倒的粗壮僧人更是骇然,心中知晓,若是少年真要置他死地,自己早已死了。
拳来脚往,一连快攻了一百多招,两人突然分开,各自退后了十来步,方才站定。
众僧谁也没瞧清楚是谁胜了,又是谁败了,个个瞠目结舌,鸦雀无声。
良久,空业脸上逐渐露出痛苦的表情,双臂垂下,宽大袖口微微颤动,而另一边,张超群面色如常,嘴角含笑,一条手臂光溜溜的,那是先前被空业龙爪手抓破了衣袖。
“小施主内力之强,远在老衲之上,拳术更是简洁有效,虽缺飘逸美感,却是招招狠辣,精妙之极,老衲败了。”
张超群微笑道:“空业大师,若论武功,晚辈远不及你,只是晚辈在内力修为上稍强出些许罢了,我们这一场,应算是平手。”
这倒是奇了,年轻的内力修为反而强些?群僧听得呆了,但他们都看得出来,这少年是在维护他们的面子,心中竟是生出几分好感来。
空业赞道:“小施主内功与本派如出一辙,且更加精深,想来必定与本派有些渊源,不知可否赐告师承?”
张超群笑道:“晚辈是武当弟子,姓张名超群。”
此言一出,群僧恍然,空业也是欣喜不已,他原是担心这少年乃是魔教中人,眼见他自承是武当弟子,松了口气,呵呵笑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张施主内力之强,武当六侠中没人能当得你师父,莫非张施主是张真人的弟子么?”
张超群一拱手,道:“大师猜对了,家师便是张三丰。”
空业点头道:“怪不得张施主武功这么好,原来竟是张真人的徒弟,老衲输给你,一点也不枉了。”
张三丰在武林之中威望极高,若论辈分,四大神僧都要叫张三丰师伯了,空业败在他的弟子手里,竟是一点也不在乎了。
空业又道:“张施主不去前面帮手,何以来这里?”
张超群哈哈笑道:“我本是来救这议事厅中之人的。”
第094章 光明顶之战(四)
空业奇道:“张施主既是武当弟子,应当知道我们此次是来围剿魔教妖孽的,你怎地反倒要救他们?难道这是张真人的主意么?”
张超群笑道:“这倒不是,晚辈已经有三年多没见到他老人家了。我不想和大师冲突,请大师让开罢!”
空业皱眉道:“张施主不可自误,魔教之事,还是少管为好啊。”
张超群笑道:“这件事,当中有个极大的误会,六大派和明教之间,本身并无多大仇怨,全是有人从中挑唆,所有的事,都是某个人暗中制造出来的,这人处心积虑了三十多年,就连贵派的空见大师也是被这人阴谋害死的。”
此言一出,空业和众僧都是惊得呆了,空业颤声道:“空见师兄,他……他不是被金毛狮王谢逊害死的么?”
张超群笑着摇头,道:“谢逊也是可怜人,被人利用了,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了,总之,这件事既然让我知道了,就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请让我进去吧!”
空业踌躇了一下,道:“张施主,倘若你信得过老衲,老衲用性命担保,里面的人都不会有事。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把他们都完完整整地交给你。”
张超群意外地瞧了这老和尚一眼,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地相信自己。犹豫了一下,拱手道:“大师,朋友相交贵在相知,虽然我们年纪相差悬殊,这么说太过唐突,我信你。”
空业微笑点头,张超群又向其他僧众一抱拳,转身而去。
才走出几步,忽见不远处的房屋火光冲天,张超群悚然一惊,回头道:“大师,怎么放起火来了?”
空业茫然摇头,道:“老衲也不知啊。”
张超群心中一动,又见另一处也燃起火来,随即,又有一处火势熊熊,张超群又惊又怒,他们自诩为名门正派,冲到光明顶来杀了人不算,还要放火!这和强盗土匪有什么分别!
张超群回身怒视空业,喝道:“好个慈悲为怀的少林派,好个自命侠义的武当派,杀完了人还要放火!”
空业茫然道:“这……这……老衲确实是不知啊!”
张超群厉声道:“这等强盗行径,也亏得你们有脸自称名门正派!我问你们,明教何时做过这等灭人家满门的事?少林派死了个空见,武当派伤了个俞岱岩,就要灭人家明教满门,杀了这许多人不算,还要毁掉人家数百年的基业,别说这些事都是那人暗中谋划的,与明教并无直接的关系,就算真是明教做的,也不能做得这么绝吧!你们说什么众生平等,全他妈的是放屁!这里被你们杀了的人,难道他们都该死么?他们手里有鲜血,可是你们哪一个又没有了?只怕你们手上的血更多了不知多少了!”
张超群越说越怒,大步上前,一掌向空业击去,空业满面悲苦歉疚之色,竟不抵挡,张超群盛怒之下出手,已是用到了八九成的力道,直到手掌击中空业身体的瞬间,猛然惊悟,掌力回撤……
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空业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数丈之外,脚下踉跄,终于站稳时,口中鲜血直喷。张超群却是退了两步,面色煞白。运功的刹那收回了六成的掌力,如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以同等掌力所伤,这一下,张超群所受的内伤远远超过空业了。五脏六腑像是被强行移位了一般。
其余僧众见空业受伤,大惊之下,纷纷上前,空业大声喝止,张超群强行收回内力,空业怎会不知,他宁愿自伤身体,也不愿伤了自己。
“都住手!若非张施主掌下留情,老衲已经死了!我们走!”
他走到张超群身旁,弯下腰来,从怀中取出一颗乌黑的药丸,放在张超群身旁的地下,道:“这是本派的大还丹,治疗内伤很有效。”
一声叹息,率众离开。
张超群真气紊乱,忍着体内翻江倒海的不适,将那颗大还丹吞了下去,过不多时,丹田暖烘烘的,倒是没想到,这大还丹还真有效,半个时辰都不到,张超群便恢复了过来。
从地上一跃而起,向议事厅行去。这时候,光明顶上已是有四分之一烧成了白地,焦味弥漫,远处的光明顶入口处,竟是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张超群一惊,难道,六大派的人已经杀到山下去了么?却也没那么快吧!
走进议事厅,在里屋,只见杨逍和韦一笑相对而坐,四掌紧贴,脸上都是青红交加,看来是在互相驱散成昆的玄阴指力,五散人的内力修为稍差,仍旧萎靡不振地或坐或躺。
见了张超群进来,周颠大声叫道:“张少侠,你适才在外面跟少林秃驴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我姓周的,服了你了!”
张超群一怔,道:“你是?”
周颠道:“我叫周颠!张少侠,你说的有道理,咱们就算是真的杀了空见,杀了那些人,可也只是区区的几个人而已,他们六大派却又杀了我们多少人了?他妈的,这叫什么道理!”
张超群朝他微微一笑,道:“周兄,我只是据实而言,放心,但教我张超群有一口气,便不能让他们伤了大家。成昆这厮处心积虑谋划了三十年,就是要让明教和六大派火拼,今日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就是他要看到的,咱们不能让这厮得逞,我现在就给大家疗伤。”
冷谦道:“大恩不言谢。”
周颠掰着手指头,道:“冷面先生,你方才说了五个字了!依着你平日,最多说个谢字,怎么今天多说了四个字了?”
张超群走到杨逍身后,盘膝坐下,双掌置于他后背,一股浑厚的九阳真气源源不绝地送入他体内,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杨逍朗声道:“张少侠,可以了!”
张超群收回双掌,微微一笑,当下走到韦一笑身后,依法而为,杨逍则来到冷谦身后……不久,明教群豪皆是内功尽复。
张超群耗费了不少内力,此刻丹田之中只留存了十之二三的内力,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驱散玄阴指的阴毒,也算是乾坤大挪移和九阳神功的功劳了。
“各位的功力都恢复了有五成了,晚辈有一句话要说,恳请各位能听我一言。”
群豪互望一眼,突然同时下拜,杨逍道:“张少侠今日对明教的大恩,我杨逍铭记于心,倘若今日过后,我杨逍还能活着,当奉张少侠为我明教教主!”
五散人和韦一笑齐声惊呼,谁也没想到杨逍竟会说出这话来,他们的确是极为感激张超群的援手,但说到明教教主的宝座给他坐,却是谁也不会去想的,群豪面面相觑,惊得呆了,周颠最是性急,道:“杨逍,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明教教主的位置怎能让给武当弟子来坐?张少侠对我们有恩是不错,但大敌当前,也不能如此草率吧!”
周颠向来说话颠三倒四,五散人其余人都是深知的,但这话却是说得极为在理,均是同时点头。
张超群也没想到杨逍会说出这话来,急忙道:“杨左使,晚辈是武当弟子,怎能出任明教教主?此事说过便算,切莫再提了。”
杨逍转过身来,向张超群微笑一声,道:“张少侠,你的乾坤大挪移修炼到第五层了罢!”
众人皆是大惊,有的瞧着杨逍,有的去瞧张超群。
张超群脸现惭愧之色,道:“晚辈偶然之间获得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好奇之下,试练了一番,哪知……哪知不知不觉就修炼到了第五层了。”
周颠大声道:“张少侠,你当真懂得本教的乾坤大挪移么?”
杨逍道:“你方才在给韦兄疗伤时,我见你脸上先是铁青之色一显即隐,随即又变成血红之色,心中已是起疑,随后,你脸色忽青忽红,在瞬息之间接连变换了四次,这不是乾坤大挪移又是什么?”
人人惊疑不定,刚才疗伤之际,都是在凝神运功,谁也没瞧见。
杨逍又道:“当年阳教主看得起我,曾传过我一些这神功的粗浅入门功夫。我练了十多年,也只练到第二层而已。再练下去,便即全身真气如欲破脑而出,不论如何,总是无法克制。张少侠你能在瞬息间变脸四次,那是练到第五层了,他曾说,本教历代众位教主之中,以第八代钟教主武功最高,据说能将‘乾坤大挪移’神功练到第五层,但便在练成的当天,走火入魔身亡,自此之后,从未有人练到过第四层。”
周颠咋舌道:“这么难练么?”
铁冠道人道:“倘若不这么难,哪能说得上是明教的护教神功?”
这些明教中的武学高手,对这“乾坤大挪移”神功都是闻之已久,向来神往,因此一经提及,明知光明顶上还是强敌环伺,仍旧忍不住要谈上几句。
杨逍道:“我曾听阳教主说过,乾坤大挪移神功的主旨,乃在颠倒一刚一柔、一阴一阳的乾坤二气,脸上现出青红之色,便是体内血液沉降、真气变换之象。据说练至第六层时,全身都能忽红忽青,但到第七层时,阴阳二气转换于不知不觉之间,外形上便半点也瞧不出表征了。”
张超群点了点头,心中却想,待日后有机会将九阳真经全都习练完毕,再来练这第六层,第七层是不能练的。他知道,当年撰写乾坤大挪移的高人,他自己都没有连成第七层,所谓的第七层,是那位高人单凭空想而想错了的,似是而非,已然误入歧途。如果要强行习练的话,那么到最后关头便会走火入魔,不是疯颠痴呆,便致全身瘫痪,甚至自绝经脉而亡。
杨逍道:“张少侠,乾坤大挪移第一层,倘若天资聪颖,悟性高的,也要习练七年方可练成,倘若悟性稍低一些,需要十几年,第二层也是这般,张少侠不过双十弱冠之年,就算刚生下来时练习,也最多练到第三层,如何能练到第五层?这中间,可有什么诀窍么?”
杨逍这一问,周围登时鸦雀无声,明教中人,哪个不对乾坤大挪移向往的?听杨逍这般说,谁都想知道其中缘故。
张超群淡淡一笑,道:“晚辈确实是不知,我也觉得奇怪,那上面写的,确实是跟杨左使所说一般无二,只是,我连第一层时,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用掉,学到第五层时,也不过两个时辰,但到了第六层,学得甚为艰难,所以没再练下去了。”
杨逍若有所思,不住点头,道:“张少侠,本教数百年也没人将乾坤大挪移练成第五层的,我们明教自阳教主不幸去世后,四分五裂,教中的兄弟走的走,散的散,另立门户者有之,为教主之位争得你死我活者有之,即便是我杨逍,也曾觊觎过教主之位,但杨逍德薄,不足以服众,如果张少侠能助我们渡过此劫,明教上下,还能有谁不服的?”
张超群道:“杨左使,韦蝠王,诸位,我张超群帮你们,不是图明教教主的位子,而是敬重你们都是热血汉子,明教虽被正派中人视为魔教,纯属误会和成昆的阴谋诋毁,你们和元朝鞑子对抗,那是为了解救万民于水火,那些正派人士,自以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解救几个孤儿寡妇就算是名门正派了,那不过是小义,而各位,却是大义!自称为侠与互相吹捧为侠者,多如过江之鲫,但能真正担当起侠客之名的,则寥寥可数,诸位为国为民,顶天立地,勇而无畏,我张超群若不帮你们,还去帮谁?此乃侠义中人份数应为之事,明教教主之位,却是不敢当的!倘若杨左使还要再说,那我张超群就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了!我立刻拍屁股走人!”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众人神情激涌,眼中神采湛然,尤其是彭莹玉和说不得二人,眼中泪光盈盈。
张超群见自己这番话起了点效果,不禁暗暗得意,心中说道:大爷我懂得你们的乾坤大挪移,又给你们这么大的人情,你们好意思过河拆桥?你们要拆桥,只怕到时候五行旗的那些人都不服,那时候,咱众望所归,当明教教主那是大势所趋,何必你杨逍在这里卖人情?
“既然各位都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即刻出去,揭露成昆的阴谋,与六大派化干戈为玉帛,为将来各位的大业增添助力。”
彭莹玉大声道:“说不得,我早就说过,单凭咱们明教之力,蒙古鞑子是赶不了的,总须联络普天下的英雄豪杰,一齐动手,才能成事。你师兄棒胡,我师弟周子旺,当年造反起事,这等轰轰烈烈的声势,到后来仍然一败涂地,还不是为了没有外援么?如果张少侠能领着我们和天下豪杰联手对抗鞑子朝廷,张少侠,你怎么做不得明教教主?”
说不得也道:“张少侠,你学得第五层乾坤大挪移,不做咱们的教主又做什么?你自己也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难道你只是嘴上说说么?”
五散人中,说不得和彭莹玉都是出家的和尚,但偏偏这两人最具雄心,最关心世人疾苦,立志要大大做一番事业。
张超群见他们热血沸腾,豪情壮志,也不禁为他们所感,大声道:“说不得大师,你说得对,我可不能嘴上说说,将来各位若是起事,不要忘了叫上我!我张超群定当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众人见他始终不肯提到教主之事,也只好作罢,事不宜迟,一齐向外行去。
从议事厅中出来,周颠见四处有不少房屋殿堂被焚毁,怒道:“他奶奶的,这也太不要脸了!真亏他们做得出!”
杨逍道:“周颠,你休要胡言乱语,刚才不是说好了么?由张少侠出面,揭穿成昆的阴谋,你别搞砸了,如果他们不听,咱们再跟他们拼了性命也不晚。”
周颠素来对杨逍不甚服气,但经过刚才一役,也是知道,光明顶之所以有今日之事,全是因为明教自己不团结,为了争夺教主之位的缘故,当下闭口不言。
他们一路所至,房屋拆毁,尸横遍地,惨不忍睹,便连冷谦这素来淡泊清冷的人都是拳头攥得紧紧的。
张超群瞧他们神情,微微叹了口气,向杨逍道:“各位,过一会儿咱们碰到六大派的人,该当如何?”
杨逍垂眉道:“若是依照杨某平日,日后定要杀到六大派去,也杀他们一个鸡犬不留。唉……”
张超群又瞧了瞧其他人,周颠咬牙切齿,韦一笑面目阴鸷,冷谦脸如冰霜,铁冠道人双目如欲喷火,说不得和彭莹玉则是面色惨然。
“若是大家信得过在下,就由在下出面调解,可否?”
众人犹豫着,说不定和彭莹玉对望一眼,道:“张少侠,如若调解不成,明教和六大派你选哪一方?”
第095章 光明顶之战(五)
张超群斩钉截铁地道:“当然是站在明教一方!”
群豪释然。
行得光明顶入口处时,只见原先驻守在此的人都几乎走得光了,只有两个年轻的武当弟子在此。那两个小道士见有人过来,人数众多,不由得胆怯,手执长剑,瑟瑟发抖,不敢上前。
张超群等人行得过去,都是没人出手,杨逍、韦一笑和五散人都是不屑于跟两个后辈动手,那两名小道士眼睁睁地瞧着他们走过去,面面相觑。
出得光明顶,沿途无人,但走了三五里地时,猛地见到满地的尸首,有僧有俗,但大部分都是明教教徒,断刀断剑、残肢碎肉、血红殷殷,可见当时的激烈战况,张超群瞧得心头乱跳,倒不是害怕见到这样的场面,而是他担心杨逍等人会忍不住。
急行了小半个时辰,快到仙笛峰时,远远的,只听兵刃相交之声,乒乒乓乓的打得极是激烈,杨逍等人均是跃跃欲试,只不过,他们都只是恢复了五成的内力,五散人实力稍逊一些,只恢复到了四成。而张超群,则因为跟他们疗伤,体内的内力只剩下两三成。
转过一个山坳屏障,只见偌大一片场地,黑压压的站满了人,西首人数较少,十之八九身上鲜血淋漓,或坐或卧,是明教的一方,东首的人数多出数倍,分成六堆,看来六大派竟已经尽数到了!他们将仙笛峰的明教教徒封住去路,场中有两人正在相斗,掌风呼呼,威力远至数丈开外,显然都是绝顶的高手,那两人身形转动,打得极快。张超群正要上前,杨逍忽然将他拦住,道:“张少侠,你刚才为我们疗伤,损耗内力颇多,不妨先行调息恢复,我们几个都还能一战。”
张超群瞧了瞧前方情形,正色道:“杨左使,韦蝠王,各位,晚辈虽然不是明教中人,但有一言相告,虽然对各位极为不敬,却请大伙儿一定要听!”
见众人点头,才道:“眼下形势,你们也瞧见了,你们不可逞一时之勇,去跟他们硬拼,六大派自诩为名门正派,便会有许多顾忌,看样子场中的应是鹰王殷老前辈,大伙儿定要挤兑住他们,尤其是少林派的和尚,他们最怕别人说他们不公正,抓住他们的弱点,跟他们玩单对单,我马上就去帮忙!”
杨逍笑道:“张少侠果然深谙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弱点,我知道了。”
张超群淡淡一笑,走到一旁,盘膝坐地,运功调息。……
张超群起先还听到杨逍等人跟六大派的人对答之声,似是替下了白眉鹰王殷天正,片刻之后,已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身兼玉女心经、九阳真经和乾坤大挪移三项绝世奇功的张超群,便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三门奇功其实已然相辅相成,使得他的内力已然超过了原著中的张无忌,玉女心经作为他内力的基础,在习练九阳真经后,功力已是大增,到数日前得到乾坤大挪移,内力之深厚,达到了翻倍的增长,此时,他比原著中张无忌空有一身内力而武技低微,简直是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他自己还以为没有修炼完四卷九阳真经,内力尚未达到巅峰哩。
不知过得多久,张超群猛然睁开双目,眸子莹然,光芒一闪即隐,体内真气蓬勃滔滔,全身暖意洋洋,说不出的舒服,腿上稍一使力,纵身而起,朝着仙笛峰飘然奔去。
此时场中正有两人在拼斗,各人都是凝神观战,张超群到来,谁也没去留心。
他一瞥之下,见杨逍、韦一笑和五散人竟然全都坐在地上,神情萎靡,尤其是韦一笑,全身打战,居然受伤最重,不禁大奇,自己在运功调息这么一会儿,他们就已经尽数落败了么?场中那人是个身材魁伟的秃顶老者,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不用想,那副尊容,不是白眉鹰王还能是谁?
原来,五散人、杨逍和韦一笑也已经一一和六大派中的高手过了招了,他们内功未复,实力大打折扣,竟是没一场胜了的,但他们也算是给白眉鹰王殷天正争取到了不少恢复功力的时间。
与白眉鹰王放对的,是个浓须浓眉的汉子,张超群不认得那是谁,但见这浓须汉子剑法奇快,剑光如虹,剑势吞吐开阖,飘逸而又凝重,的确是名家风范,而殷天正却使的是两根短铁棍,招式凝重,大开大合,看似招数呆滞,不成章法,实则大巧若拙,那浓须汉子纵高跃低,东奔西闪,不论他如何腾挪劈刺,总是攻不进殷天正两根铁棍所严守的门户之内。
正僵持间,那浓须汉子突然一声清啸,剑法突变,那柄长剑竟似成了一条软带,轻柔曲折,飘忽不定。
张超群瞧得神驰目眩,惊叹不已,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能把剑法弄成蛇一样扭来扭去,恐怕魔术师刘谦也办不到吧?
这时,旁观者有人大声叫起好来。
“好!好个武当绕指柔剑!”
又有人赞叹道:“莫七侠位列武当七侠最末,也是如此了得,无怪武当七侠名震天下。”
原来是莫声谷,张超群微微一笑,心知这个时机算是差不多刚好了,眼下明教除了白眉鹰王一个人还能打,其他人都是不成了,该轮到本大爷出镜了!
遇到如此怪异的剑法,殷天正已不能守拙驭巧,身形游走,也展开轻功,跟他以快打快。突然间莫声谷长剑破空,疾刺殷天正胸膛,剑到中途,剑尖微颤,竟然弯了过去,斜刺他右肩。这路“绕指柔剑”全仗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使剑招闪烁无常,敌人难以挡架。殷天正从未见过这等剑法,急忙沉肩相避,不料铮的一声轻响,那剑反弹过来,直刺入他左手上臂。殷天正右臂一伸,不知如何,竟尔陡然间长了半尺,在莫声谷手腕上一拂,挟手将他长剑夺过,左手已按住他“肩贞穴”白眉鹰王的鹰爪擒拿手乃百余年来武林一绝,当世无双无对。莫声谷肩头落入他的掌心,他五指只须运劲一捏,莫声谷的肩头非碎成片片、终身残废不可。宋远桥等人大吃一惊,待要抢出相助,其势却已不及。
殷天正叹了口气,说道:“一为之甚,其可再乎?”
放开了手,右手一缩,拔出长剑,左臂上伤口鲜血如泉涌出。他向长剑凝视半晌,说道:“老夫纵横半生,从未在招数上输过一招半式。好张三丰,好张真人!”
他称扬张三丰,那是钦佩他手创的七十二招“绕指柔剑”神妙难测,自己竟然挡架不了。
莫声谷呆立当地,自己虽然先赢一招,但对方终究是有意的不下杀手,没损伤自己,怔了片刻,便道:“多蒙前辈手下留情。”
殷天正一言不发,将长剑交还给他。莫声谷精研剑法,但到头来手中兵刃竟给对方夺去,心下羞愧难当,也不接剑,便即退下。
张超群正欲排众而出,宋远桥忽然走了出来,道:“我替老前辈裹一裹伤。”
从怀中取出金创药,给殷天正敷在伤口之上,随即用帕子扎住。天鹰教和明教的教众见宋远桥一脸正气,料想他以武当七侠之首的身份,决不会公然下毒加害。殷天正说了声:“多谢!”
更是坦然不疑。
宋远桥裹好他伤口,退开一步,朗声道:“宋某领教老前辈的高招!”
张超群心中暗暗鄙视,这人搞得自己跟很正气凛然似的,还不是要用车轮战!
张超群大声道:“等一等!”
昂然入场,只见另一处的峨嵋派众人一齐惊呼起来,在这血淋淋的场中,那一声声稚嫩清脆的娇呼,犹显突出。
张超群目光向峨嵋派众女处瞧了一眼,遥遥施礼,只见周芷若和纪晓芙、丁敏君站立一处,眼圈儿登时红了,踏前一步,颤声道:“超群哥哥……”
张超群向她挥了挥手,微微一笑,他施施然走了出来,明教之中固然有的惊愕,有的欢喜,六大派群豪更是对他在众人面前和峨嵋派年轻女弟子眉来眼去而瞠目,张超群转身向宋远桥走去,姿态“万千”无比骚包。
宋远桥皱眉道:“八师弟,你……”
张超群先向宋远桥施了一礼,道:“大师兄!”
又向殷梨亭、俞莲舟、张松溪和莫声谷四人一一行礼。
群豪之中有不知情者,无不惊异,谁也不知武当七侠中有多了个翩翩少年了,一时间议论纷纷。
张超群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一人在身后叫道:“魔教已然一败涂地,再不投降,还待怎的?空智大师,咱们这便去毁了魔教三十三代教主的牌位罢!”
又有一人叫道:“什么投降不投降?魔教之众,今日不能留下一个活口。除恶务尽,否则他日死灰复燃,又必为害江湖。魔崽子们!见机的快快自刎,免得大爷们动手。”
一名白须老僧口宣佛号,道:“鹰王,事已至此,你也再无话好说了罢。”
殷天正之前力敌数位正派高手,又接连和张松溪、殷梨亭、俞岱岩和莫声谷交手,早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刚才伤上加伤,手足微颤,竟是说不出话来。
空智大声道:“华山派和崆峒派各位,请将场上的魔教余孽一概诛灭了。武当派从西往东搜索,峨嵋派从东往西搜索,别让魔教有一人漏网。昆仑派预备火种……”
“且慢!”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来自于殷天正,另一个自然是风骚的超群哥了。
两人对望一眼,张超群朝老头儿微微一笑,杨逍突然道:“鹰王,你且过来坐下,交给张少侠就可以了。”
殷天正瞪圆了眼睛,回身瞧去,只见杨逍口唇角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五散人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由得讶异,回头瞧了张超群一眼,心道:适才他们所说,将会有个帮手到来,难道就是说这少年么?但此人不是武当派的人么?心中生疑,却也不至于连杨逍都不信了。
空智的话被他打断,微露不悦之色,眼睛向宋远桥望去。宋远桥低声喝道:“八师弟,还不快退下?”
张超群朝他笑了笑,转身向空智道:“空智大师,在贵派进行屠戮之前,我想问贵派要一个人。”
空智双手合什,道:“张施主,你要问谁?”
张超群道:“不知贵派之中的圆真现在何处?”
空智道:“圆真已然圆寂,张施主找他作甚?”
张超群嘿嘿一笑,这老家伙玩装死,你当我是张无鸡么?
“不知圆真大师法体在何处?可否指给晚辈瞧一瞧?”
张超群面带微笑,从容镇定。
空智指着西首一堆僧侣的尸首,道:“便在那处。”
张超群走到那堆尸首之前,仔细瞧了过去,果真有一具尸体脸颊凹陷,双目翻挺,正是成昆,俯身探他鼻息,触手处脸上肌肉冰凉,像是死去多时,不由得好奇,这厮用什么法子,装死装得倒像。
随手便将他尸体拉拽起来,手掌扣住他脉门,身子一轻,将这“尸首”带到场中间。
少林僧一齐惊呼喝骂,宋远桥气得面色铁青,双拳紧握,他这般胡闹,给武当派丢尽了脸面了。
一身穿大红袈裟的僧人走了出来,骂道:“小贼,你做什么!”
张超群也不去理会他,只是朝空智一人道:“空智大师,你确信他已经死了么?”
空智面色愠怒,极力克制,若非他是武当张三丰的弟子,早已下令群攻上去了。
“圆真是我师侄,他刚才与魔教妖孽苦战,力尽圆寂,难道还有假么?”
张超群哈哈一笑,道:“空智大师,出家人,戒嗔戒痴,怎么这么容易便动怒了?大师可知此人是谁么?”
空智怒道:“你又说是谁?”
张超群道:“此人的确法名圆真,不过,他还有个名字,叫作成昆,绰号混元霹雳手。”……
第096章 光明顶之战(六)
混元霹雳手成昆!此名在武林中可谓声名显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群豪登时哄然。
张超群道:“混元霹雳手成昆在三十年前,与明教教主阳顶天结下仇怨,便一直处心积虑对付明教,他一心挑拨六大派和明教不和,后来投入少林门下,法名圆真。昨晚他混入明教内堂,亲口对明教首脑人物吐露此事。光明左使者杨逍,韦蝠王,五散人等皆曾听闻。此事千真万确,若有虚言,我是猪狗不如之辈,死后万劫不得超生!”
当下,又将成昆如何害死谢逊一家,令谢逊疯狂,迷乱本性,又将少林四大神僧之一的空见如何害死一事说了出来。
群豪尽皆动容,只听一人口宣佛号,缓步而出,此人灰色僧袍,相貌威严,左手握着一串念珠,正是少林派龙爪手功夫第一的空性。
“小子,你一再污蔑我圆真师侄,究竟是何用意!我少林清誉,岂容你诋毁!”
张超群微笑道:“大师,你说我诋毁了少林清誉么?冤枉啊冤枉,武当少林,同是名门正派,又素有渊源,我怎会做出这等事呢?我刚才也说了,这一切,都是这成昆暗中谋划了三十年,就是要让明教和六大派势成水火,斗个你死我活,你若不信,我便让他复活过来,自己跟你交待吧!”
说着,一手置于成昆胸前,内力一吐,那成昆身子猛地颤了一下,仍旧是一动不动,张超群大奇,难道他是真的死了么?
空性怒道:“休得辱我圆真师侄法体!就算他真是成昆,魔教这多年来,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我们正派中人也是要铲除妖邪的!他是不是挑唆,是不是暗中谋划,都不重要了!”
张超群面色一变,喝道:“大师,我敬你是前辈,只道你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原来你也是个迂人!”
群豪大哗,空性是何等身份!少林四大神僧之一,武林之中,威望素著,谁不敬仰,却被他如此说道,少林僧人一齐出列,便要上前围殴张超群。
突然,宋远桥怒喝道:“张超群,今日宋某代家师将你逐出师门!你今日所为,与武当派无关!”
其时,张三丰虽是武当掌门,但他早已不再管理武当派事务,武当一派,实质上的掌门,原是宋远桥,他此言一出,少林僧众更是擦拳磨掌,只待空智一声令下,便要上来将这出言不逊的狂妄小子碎尸万段了。
灭绝师太在一边摇头叹息,这般少年英才,却是误入魔道,她虽爱惜他人才,此时也不能冒着千夫所指的危险替他出头了。
张超群呆了一呆,瞧着宋远桥,见他胸前起伏剧烈,显是被自己气得不轻,又见峨嵋派中,纪晓芙、丁敏君和周芷若满脸的关切,芷若更是焦急得泪花直冒,不由得心生怜意。
眼见少林僧众便要群起而攻之,张超群积聚了真气,大声喝道:“大师,你口口声声说明教无恶不作,晚辈刚才已经说得清清楚楚,那都是成昆的暗中操控,你可知道,袁州周子旺和信阳棒胡是什么人么?”
空性一怔,摇头道:“那是什么人了?”
空性自来不理世事,专心习武,也算得孤陋寡闻了,空智接口道:“袁州周子旺数年前在袁州举事,自称周王,后来失败身死,河南棒胡,实名胡闰儿,在信阳起兵,一年后,兵败身死。”
张超群赞道:“空智大师见闻广博,晚辈佩服。但空智大师,你知不知道这两位义士都是出身于明教呢?”
空智一怔,道:“老衲听说周子旺似乎跟魔教有点瓜葛,难道他也是魔教……明教中人么?”
他改口称明教,实是对周子旺的尊敬。其实,周子旺也好,棒胡也罢,他们举事之时,因为担心牵连到明教,都没有公开自己是明教中人的身份,是以江湖之中,知道的人极少。
听到这话,明教之中,人人面露骄傲神色。
张超群点头道:“不错,他们都是明教教徒。少林、武当、峨嵋、崆峒,都是武林之中素有威望的名门正派,你们却是不知,明教的教义中,便有一条是行善去恶,拯救世人,如今元朝鞑子苛政猛于虎,天下百姓水深火热,请问,当明教数万弟兄在跟蒙古鞑子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当明教数万热血汉子为了天下苍生不畏牺牲的时候,名门正派又在哪里了?你们以为救危扶困,拔刀相助就能称作名门正派了么?那是小义!而在我们汉人被鞑子肆意残杀凌辱的时候,明教数十万好汉子凭着满腔热血,不畏强权,拼死战斗!这才是大义!要我说,若论名门正派,明教才是真正的名门正派!”
在场的天鹰教教众,杨逍、韦一笑等明教教徒个个热泪盈眶,滚滚而流。明教素来被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视为妖邪,有谁为他们说过这么一番话的?
这时,明教众教徒一齐挣扎爬起,除了身受重伤无法动弹者之外,各人盘膝而坐,双手十指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跟着杨逍念诵明教的经文:“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空智大师合十道:“善哉!善哉!”
张超群又道:“明教历来对抗暴政,对抗朝廷,朝廷便说明教是邪魔外道,其实,都是诬蔑,如若众位今日当真剿灭了明教,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助纣为虐,晚辈斗胆,盼望诸位能化干戈为玉帛,与明教共同对抗鞑子朝廷的暴政,为天下百姓做一点事。”
此刻,张超群昂然挺立,正气凛然,加上他那英俊潇洒的外表,峨嵋派众女都是心摇神驰,就连灭绝师太也是心中一动,朗声道:“张少侠大仁大义,为天下百姓着想,贫尼敬佩!如果魔……明教当真是和张少侠说的这般,贫尼愿为天下百姓尽一份绵力!”
灭绝师太虽然威望不及空智和宋远桥,但却远在昆仑、崆峒和华山三派之上,她首先表明了自己立场,原本想要反对的,也都沉吟了起来。
张超群向灭绝师太遥遥抱拳,朗声道:“师太巾帼不让须眉,深明大义,高风亮节,晚辈在此多谢师太!”
空智是这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首领,眼见情势如此,心中十分尴尬,魔教覆灭在即,却给这少年插手阻挠,倘若便此收手,岂不被天下豪杰笑掉了牙齿?一时拿不定主意,斜眼向华山派的掌门人神机子鲜于通使了个眼色。
鲜于通足智多谋,是这次围攻明教的军师,先前焚烧光明顶,引得明教拼死救援,却中了他们计谋,损失惨重,也都是拜他所赐。他见空智大师使眼色向自己求救,当即摺扇轻挥,缓步而出。
“在下华山派掌门鲜于通。”
张超群心道:原来是你。只见这人四十多岁年纪,眉清目秀,俊雅潇洒,风度翩翩。一派饱学文士的打扮,不知道他底细的,还道他是什么好鸟,张超群嘿嘿一笑。
“就凭少侠你一面之辞,我们就要相信你么?那未免太过儿戏了,你说圆真大师是混元霹雳手成昆,你也可以随便指出一人说他就是成昆,反正死无对证,任凭你说便是。我们六大派此趟大功在即,眼看着魔教在我等正派人士的面前要灰飞湮灭,再不复存在,那是何等的痛快,多年来魔教荼毒武林……”
此人娓娓而言,刚刚说得口沫横飞时,张超群突然打断他话,问道:“你就是鲜于通?”
一名华山派弟子在后面大声喝道:“放肆!我师尊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当年,他跟蝶谷医仙胡青牛的妹妹胡青羊私定终身,但贪图华山派掌门的位子,终于始乱终弃,抛弃胡青羊,令胡青羊不堪其辱,自尽而死,后来同门师兄白峘发现他这恶行,想要揭发出来,但却被鲜于通先下手为强除去。张超群不在乎什么白峘,但却最痛恨那种见异思迁的薄情寡义之徒。
当下朝着鲜于通笑道:“鲜于掌门,华山派也是六大派之一了,不知此次贵派之中的白峘白大侠可曾有来?哦,还有尊夫人,嗯……尊夫人是姓胡么?好像是叫胡……青……”
鲜于通听得他提到白峘之名时,已是全身一震,更听到他说“尊夫人是姓胡么”背上冷汗直流,眼见着他要说出胡青羊之名,急忙道:“原来张少侠也认识我白师兄,唉,白师兄早年已经不幸去世,正是被这些魔教妖人所害,我华山派此次便是因此而来。”
张超群笑道:“白大侠真的是被明教所杀么?鲜于掌门,别个人不知,在下却是清楚得很的。”
当下,运内力将声音压成一线,送入鲜于通耳中。
“鲜于通,你最好放聪明些,现在立刻带着你们华山派离开,要不然,我便将你如何被胡青牛相救,如何害死他妹妹,已经你用金蚕蛊毒害死白峘的丑事抖露出来!”
张超群这一手,乃是传音入密,之前他还做不到,但修习了乾坤大挪移后,便能办到了。
鲜于通身躯一震,额前淌汗,道:“张少侠,如若知道个中原委,还请……还请赐告,在下感激不尽。”
张超群一怔,以传音入密道:“咦,鲜于通,想不到你还不怕死啊,没问题,本大爷就成全你好了。”
忽见鲜于通眼中尽是哀求之色,心中一动,又道:“你是不是要我给你个台阶下?是就点头。”
鲜于通刚才险些吓得心跳停止,见他明白过来,长长地出了口气,微微点头。
张超群微笑道:“贵派白大侠之死,其实是成昆所杀,此事我和杨逍杨左使乃是亲眼目睹,当时我年纪还小,想要去救他,杨左使说道,此是少林与华山之间的事,且看看再说,哪知,白大侠竟遭了他毒手,唉,可惜可惜……”
他口中叫着可惜,表情却是一点儿也不惋惜,回头向杨逍道:“杨左使,是不是?”
杨逍虽然不知他是何意,却也连连点头,道:“张少侠所言不虚。”
少林一僧道:“鲜于掌门,杨逍乃是魔教妖人,这……这张少侠也是来历不清不楚,岂能相信?”
鲜于通暗暗叫苦,心说,本来就此借坡下驴算了,你这秃驴又多什么事了!点一点头,道:“这话倒也不错。”
此语说得倒也艰难之极。
张超群心道:正要解决了一个,秃驴三八!眼珠儿一转,长声大笑:“这位大师不信杨左使,那也难怪,六大派和明教之间误会极深,原不是轻易能化解的,但是,敢问大师信不信武当派掌门张真人呢?”
武当群侠神色一动,那少林僧道:“阿弥陀佛,张真人德高望重,自然是信的。”
张超群道:“那就是了,此事晚辈早已禀明过家师,他也知道,你若不信,尽管去问他老人家好了。”
张超群信口胡掐,反正你也不可能真的千里迢迢去问这么件小事。
果然,那少林僧无话可说,退了回去。鲜于通松了口气,点头道:“张少侠,承蒙你告诉在下真相,我华山派与明教的梁子就此揭过罢。”
此言一出,群豪都是惊愕,他是此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参谋军师,哪知却被这少年只言片语给化解了,只见崆峒派走出一个瘦削老者,麻灰色衣衫,长相愁苦,显得颇为寒碜。
“鲜于掌门,你是否太过草率了?这么容易便相信了他的话了?”
张超群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不信我不要紧,难道你也怀疑我师父么!”
这崆峒派的瘦老者面色一僵,见宋远桥等皆是面带不快,嗫嚅着,拱手道:“这倒不敢。我对张真人,素来都是敬仰的。”
退了回去。
鲜于通向张超群一抱拳,回过身来,朗声道:“诸位武林同道,张少侠所言,在下原是不信的,但武当派掌门张真人我却不得不信。在下想,明教此次在我等正义之师的围攻下,死伤也是不少,他们也付出了代价,在下觉得,咱们既是正派中人,也当以宽容待之,冤冤相报何时了,除了徒增杀孽,又有何益?佛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倘若明教真的是为国为民,咱们今日此举,岂不是不义么?在下德薄望浅,但也不愿助纣为虐。我代表华山派,和明教罢手言和!”
鲜于通这几句话说得正气凛然,加上他那原本就儒雅的外形气质,群豪之中,颇有信服之人,有人暗暗点头,有人惊愕,也有人忿怒。几名年龄大些的少林僧更是口宣佛号,赞叹他那句“当以宽容待之”所有的人都是被他这番话给惊得呆了,超群哥更甚,他的初衷,只是让他一派退出,哪知道他居然买一送一,不仅自己宣布退出,而且还出言鼓动六大派,超群哥此时再想惩治他害死胡青羊,却也不大好意思了。眼瞧着鲜于通朝着自己微笑,张超群以传音入密说道:“老鲜,你够意思,胡青羊和白峘之事,你放心,烂在我肚子里了!”
这时,灭绝师太向宋远桥道:“宋大侠,我峨嵋派和华山派一般,与明教握手言和,宋大侠怎么说?”
宋远桥瞧了瞧空智,又瞧了瞧几个师弟,只见殷梨亭和莫声谷同时点头,张松溪和俞莲舟也随即点头,宋远桥神情复杂地瞧了张超群一眼,方才自己当众宣布逐他出师门,现下峰回路转,说不得,刚才自己那番话只怕是放屁了,心有不甘,但毕竟六派之中,已有两派表示退出,崆峒派和昆仑派只怕也会相继退出了,转头向空智道:“空智大师,你怎么说?”
眼见这场大战即将功成,突然而来的变故,却使得情势急转,空智也是心中无计,宋远桥问自己,那多半是也有意退出了。
“善哉善哉,当年诸葛孔明舌辩群儒,张少侠果有古人之风,只是张少侠不是明教中人,并不能代替明教,殷教主,你说是不是?”
这时,杨逍站了起来,走到殷天正身旁,低声说着什么,那殷天正霍然变色,杨逍又指了指身后的韦一笑、五散人和风云雷电四个坛主,只见韦一笑微微点头,五散人也是点头不止,殷天正迟疑了一下,瞧了张超群一眼,终于点头,站立起来,向空智一揖,道:“敝教刚才商量了一下,敝教上下都愿听张少侠号令,奉张少侠为敝教第三十四代教主,张教主所言,可以代表本教。”
六大派一片哗然,人人惊异出声,武当群侠面面相觑,脸色难看之极,空智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就算是明教教徒也是大多愕然,谁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但白眉鹰王、青翼蝠王、光明左使、五散人这一干高层都是众口一词,岂能有假?
“且慢!”
超群哥终于在暗暗狂喜之中开口说话了……
第097章 成昆之死
“不可!万万不可!”
张超群大声说道。这可是必须要做的客套,虽然心中已是美得冒泡,嘴上却一定要坚决的推辞,不然旁人就会怀疑你动机不纯。超群哥人精一个,又怎会不明此理?三国时期,曹丕要献帝禅让,假惺惺地推辞了三次,方才半推半就地当上了皇帝,终结了汉朝数百年的基业。
“晚辈何德何能,怎可当一教之主!鹰王,杨左使,此事切莫再提!”
杨逍道:“本教护教神功乾坤大挪移,百年来都无人能练到第五层,张兄弟,你福泽深厚,连成了乾坤大挪移,比我们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当教主,而且,此趟咱们与六大门派罢手言和,避免了明教的覆灭,张兄弟你居功至伟,大家都服你,你若不做教主,将来明教岂不是又回到原先四分五裂的境地了么?”
韦一笑也道:“张少侠,之前鹰王想当教主,我韦一笑也想当教主,杨左使也想当,五散人也想当,大伙儿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拼得你死我活,明教才会分崩离析,一盘散沙,如今,倘若不是你出面给我们调停,这在场之人,有谁能活的?”
五散人说不得道:“当日锐金旗众兄弟被六大派围住,全仗了张少侠挺身而出,我说不得服你。”
五散人其余人也是连连点头,眼看明教之中大部分实权人物都要自己当教主,张超群不禁心花怒放,正要措辞再拒,只听一声“阿弥陀佛”少林派空性走了出来,朗声说道:“峨嵋派、华山派都听信了张施主么?老衲却是不信。我少林俗家弟子都大锦,龙门镖局上上下下数十条人命,又如何算?难道这也是成昆捣鬼么?张施主,此事又如何了?你一再庇护魔教,将这一干魔头说成大仁大勇的民族义士,老衲且先不管你对与不对,龙门镖局这一笔血债,你先说个清楚吧!”
当年,殷素素恼恨都大锦办事不力,将龙门镖局灭门,后来,殷素素已死,少林派也就暂且将这梁子搁下了,虽已事隔多年,但少林僧人之中,又有谁会忘记?武林门派之中,少林为尊,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派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少林方丈空闻,更是不慎被殷素素所骗,她一段无声的耳语在自杀前种下武林风云,少林派从此多事,试问少林怎不恨她入骨?
张超群当然知道这段往事,殷素素办的这件事,确实是无可抵赖,当下一阵犹豫。
“大师,此事过去了这么多年,张五侠和殷素素早已自刎身死,什么冤仇也该化解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大师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何必对旧事一直耿耿于怀?”
空性一呆,说不出话来,隐隐觉得自己确不该对这件事念念不忘,罪魁祸首都已经死了多年,此仇难道还能算在明教其他人头上了?况且,龙门镖局死了数十口人,而今日明教教众在少林派手底下,死伤却是数百不止,什么仇也该报了,难道自己反倒不如明教中人了么?
“阿弥陀佛。”
空性垂下头来,向张超群合什行礼,道:“张施主所言甚是,原是老衲过于执着。”
走到空智面前时,微微一叹,忽然回头道:“张施主,你宅心仁厚,倘若你当上明教教主,好生约束管教,明教或许能弃恶从善,从此走上正途,那是武林中的一大幸事。”
空性在少林派中身份极是崇高,虽因生性纯朴,全无治事之才,在寺中不任重要职司,但人品武功,素为僧众推服。他既然承认了张超群,便意味着少林派要退出了,果然,空性与空智对望一眼,空智便道:“我空性师弟所言不错,倘若由张施主出任明教教主一职,少林派愿意和明教前嫌尽弃。”
空智说出这话来,算是正式要退出了,这张超群原是武当弟子,武当派是不会反对的,六大派中,威望势力最大的都已经作罢,仅剩下昆仑和崆峒两派,还能起得什么作用?
张超群瞠目结舌,他自诩聪明,但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发展成这样,明教因为感激他挺身相救,又习得护教神功乾坤大挪移,求自己当教主,那是早已在他算中,但就连少林派的空智居然也要自己当明教教主,这事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现在,这到底算是什么了?本大爷人品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车爆胎,那是没话说的,但人气爆棚到这般境地,却是太过神奇了。
张超群呆呆地瞧着空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身下冷风陡起,众人惊呼声中,张超群只觉背心一寒,一股锐利的指力已戳中了他背上的“神道穴”霎那间,寒冰彻骨的阴冷之气从神道穴疾往上行,飞速在大椎、风府、陶道全身督脉要穴扩散开来,张超群陡遭大变,全身内力膨胀开来,将这一缕细丝般的寒气压住,大喝一声,反手便是一记倒扣重拳,只听得砰地一声,拳头所触,一人惨哼了一声,胸骨碎裂,被他强劲无比的内力震得飞了出去。
张超群急速转身,只见圆真面孔扭曲煞白,倒在地上,口唇边上不住溢出血来。
原来,圆真果然是未死,他趁着张超群和六大派人说话之际,积蓄内力,终于一击即中,但他先前受伤便是颇重,而张超群内力充沛,他一记幻阴指,竟是不能奏效!反而被张超群一个格斗术中的倒扣重拳打断了肋骨,心脉尽断。
“好小子!……”
圆真说出一句话来,口中血流如注。
少林空智、空性和空业三位空字辈的老僧一齐上前,站在圆真身旁,以防他逃走,但圆真伤重,眼看便不能活命了,哪里还能逃了?
张超群虽然压住幻阴指的寒气,但那寒气宛如冰线,他内力虽强,居然不能将其驱出体外,不由得诧异。
“圆真,你果然是装死!”
空智大声喝道。
空性的性子最急,道:“你便是混元霹雳手成昆么!”
空业却只是说了声“阿弥陀佛”成昆却不理会,瞧着张超群,目露凶光,道:“没想到,我成昆今日竟死在你这乳臭未干的小贼手上!”
张超群冷笑道:“成昆!你利用空见神僧慈悲心肠,将他害死,你为了一己之私,逼奸谢逊的妻子,杀他父母妻儿全家,害得他家破人亡,性情大变,更是身败名裂,你设下圈套,挑唆明教和各派,目的就是为了将明教毁灭,今日明教和六大派之战,死伤不计其数,你作恶多端,早已该死了!死在我手上,算是便宜你了,倘若谢逊谢大侠在此,生吃了你肉也不解恨!”
成昆怒道:“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成昆筹谋三十余年的计划便可成功,你……你这小贼,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空智喝斥道:“圆真,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成昆说了这几句话,眼神逐渐涣散,口中的鲜血如泡沫般涌出,张超群一拳,已将他内脏震碎,此刻,便是大罗金仙重生,也救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