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3 远在咫尺
　　徐航猛的一锤胸脯，收起手机，迅速赶到了楚萧家。
　　门锁并不能阻挡他。戴银巧为了方便自己出入，总是把门钥匙放在门垫的下面，丝毫不顾忌可能存在的危险。
　　进入房门，徐航便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楚萧。
　　她五体投地趴在地上，显得无比狼狈。尤其是，她的睡裤被染上了大片的湿痕，地上还积累了一小片水渍。
　　空气中淡淡的味道，清晰的告诉徐航，那是什么。
　　此时此刻，他才真切的感受到，曾经那个光芒万丈的楚萧，那个身在云端的楚萧，已经被命运踩入了肮脏的泥泞中。
　　「萧萧！」徐航悲呼一声，泪水夺眶而出。他三步作两步冲到楚萧面前，不顾她身上的污渍，将她的身体扶起，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滚烫，而且还在轻轻颤抖着。
　　「水……」
　　徐航稍稍犹豫，便把她的身体抱起，走进了主卧的浴室，打开了放水开关。
　　然后，他草草脱下了楚萧的睡衣睡裤，让她躺入了热气腾腾的浴缸中。
　　楚萧之前有泡澡的习惯。躺到了熟悉的地方后，她的双手下意识抓住了浴缸的扶手。徐航稍稍松了口气，跑到餐厅，为楚萧泡了一大杯姜盐茶。
　　加入一点凉白开，让水温适宜，徐航又在柜子里找到一根吸管放进杯中，这才赶紧跑回了浴室。
　　还好，楚萧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身体也在热水浴中停止了颤抖，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萧萧，来，喝水。」
　　楚萧一口气吸光了大半杯水，看得徐航既舒心，又心疼。
　　可恶的戴银巧。
　　回想楚萧这段时间的遭遇，他的眼睛一酸，泪水又滚落下来。
　　「你哭什么？」楚萧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
　　徐航定睛看去，才发现楚萧已经醒转，用冰冷却又带着三分迷茫的眼睛审视着他。
　　「我……萧萧，你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吗？」徐航的声音颤抖到。
　　楚萧摇了摇头，冷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声音冰冷，还带着几分沙哑。
　　「我…我之前看到她把钥匙放在门垫下。我进来就看到……」
　　「所以，你知道我病了，才自己进来的，对吧。」楚萧的眼睛渐渐恢复了清明，只是疾病依然影响着她的状态，让她有些难以负担上半身的重量。只是说了几句话，便有些气喘吁吁。
　　徐航见状，连忙想上前扶她，却被她「啪」的一下打在手上。
　　徐航的心中一痛，不是因为被楚萧打了，而是因为她勉强的动作让自己几乎失去了平衡，挣扎了几下才勉强让身体在浴缸内稳定住。
　　楚萧的脸色发白，眼中闪过一丝颓然。
　　「萧萧，你别激动……是我不对，我很担心你，所以一直用监控偷看这里的情况……」徐航只好退而求其次，伸手关掉了浴缸的进水。
　　楚萧用锋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便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徐航才注意到，楚萧的上半身竟然完全赤裸。可能是因为病了，她里面没有穿内衣。在水流的作用下，竹笋型的挺翘双乳在水中轻轻摇曳着，碰撞着，充满了一样的诱惑力。
　　当徐航重新回过神来，正对上楚萧有些嘲弄意味的双眼。
　　「接下来想做什么？试试现在的我能不能反抗吗？」楚萧嘲讽道。
　　徐航暗暗后悔，怎么在这种时候管不住自己的色心。他有些尴尬的后退半步，道：「萧萧…我……我想和你谈谈。」
　　楚萧闭上眼睛，深吸口气，道：「帮我回床上去吧，我泡够了。」
　　徐航忙不迭答应一声，赶紧冲进卧室做好了准备，然后回到浴室里，尽量不去看眼前的风景，直接将楚萧湿漉漉的身体搂入了怀中。
　　她的双脚不能发力，但徐航却能轻松将她抱起。这段时间的折磨下来，比江婷婷高出半个头的她，体重已经掉到和江婷婷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徐航却有些尴尬，他犹豫着对楚萧道：「萧萧…这，内裤……」
　　楚萧也是一愣，然后道：「再丢人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这有什么，你帮我脱了吧。」
　　虽然声音依旧冰冷，但身上的颤抖却有些暴露她内心的羞涩。
　　她伸出双手用力搂住徐航的脖子。徐航顾不上感受顶在胸前的柔软，连忙伸手把她的小内裤迅速扒下。
　　然后，他用公主抱的姿势把楚萧抱到卧室。卧室的空调已经调到26度，两条大浴巾铺在床上。徐航迅速将楚萧的身体用浴巾裹起，然后扶起她的上半身，用另一条浴巾擦试着她的脸和头发。
　　这样的流程他非常熟悉，因为过去江婷婷常常在欢爱后撒着娇让他这样服侍。
　　想到江婷婷，他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涩，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谢谢。」楚萧虽依然说这冰冷的话语，但徐航却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已经比刚刚要好些了。
　　徐航摇了摇头，将楚萧的上半身搂紧了怀里，插上了刚刚准备好的电吹风，帮她吹起了头发。
　　楚萧开始还有些挣扎，在感受到徐航温柔的动作后，身体才渐渐软化。
　　等到头发吹得差不多，徐航收起吹风，在楚萧的指引下找到她的内衣裤，还帮她把内裤套到脚上，这才背过身去。或许，这个动作有些多余而矫情，但他仍然想要尽最大的努力减少她的不适。
　　「你究竟想要什么？」楚萧看着徐航，声音有些沙哑道，「如果你只是想体验一下和残疾人做爱的感觉，那你可以继续了。」
　　「萧萧，我…我不是……」徐航的脸憋得通红，连忙分辨到，「我真的，只是想要为你做点什么……」
　　楚萧看到他焦急的样子，出乎意料的没有继续出演讥讽。
　　「或许，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你这样对我，我该感到庆幸。」楚萧的声音似乎软化了一些，「毕竟，谁也没有义务永远对我好。」
　　「萧萧，这…是我应该做的。也许，不能弥补我曾经做的……」
　　「别说了。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你做的那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楚萧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
　　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徐航面如土色，低头站在楚萧的窗前。楚萧努力套上徐航准备好的睡衣，背靠在床头轻轻喘息着。
　　「你不该来的。」似乎注意到徐航不稳定的情绪，楚萧的声音平静了些，「
　　你能帮我一次，能帮我一辈子吗？」
　　「我可以！」徐航抬起头，毫不犹豫道。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双手紧紧握住拳头。
　　楚萧沉默了一会。她感受到了徐航的决心。
　　半晌，她幽幽叹道：「可是，我为什么要接受？我已经是个废人，被她们圈养，和被你圈养，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一样！」徐航急切到，「我可以给你安全和尊严！」
　　「安全？尊严？」楚萧看着他，似笑非笑道。
　　徐航快速把这段时间观察到的情况全都告诉楚萧。虽然担心打击到她，但他必须用这些来说服楚萧接受自己的帮助。
　　没想到，楚萧只是平静地听完了这些。
　　他本以为，楚萧会歇斯底里，甚至刚烈到寻短见。但这样的平静，却更让他感到恐惧。
　　「你…为什么……」
　　「其实，这些，我多多少少能猜到。而且，楼下有个小姑娘也通过微信告诉过我一些。包括你经常出现的事情。」楚萧叹息道，「可是，对于我这样的人，那些真的重要吗？我不在乎，你们慢慢也不会在乎的。回去吧，让我自己在这里腐烂吧。」
　　「可是，我在乎，婷婷也在乎！」徐航看着楚萧，有些哽咽道。
　　有一瞬间，他几乎相信了楚萧是真的心如死灰。但是，他低下头，却看到了楚萧紧紧攥住床单的双手——就像是落水的人紧紧攥住救命稻草一般。
　　徐航的心中一动，或许，他是在害怕新一轮的失望吧。
　　「求求你，楚萧，让我照顾你吧。就当是……给我个机会。」徐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道，「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真的。」
　　就在这时，徐航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这才想起，刚刚急着去帮助楚萧，他好像忘记关上门了。
　　接着，外面便传来了戴银巧尖酸刻薄的声音。
　　「我勒乖乖来，你个腌菜，不得劲还到处乱跑，屙咧一地啊。」戴银巧捏住鼻子冲进了卧室，「你个骚蹄子，搞得一屋子骚味……」
　　她的话被徐航充满杀机的眼神打断了。戴银巧也没想到徐航就在卧室里，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滚出去！」徐航指着门外，吼道。如果不是怕楚萧和家里为难，他早就抄起凳子砸在那人头上了。
　　楚萧现在这种状态，戴银巧绝对是头号帮凶。
　　戴银巧被徐航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出了卧室。
　　「恁在做啥咧？恁是哪么进来的？」被徐航先声夺人，戴银巧在气势上便弱了几分。
　　「我在干嘛？我还想问问你在干嘛？萧萧烧得这么厉害，你他妈居然出去打麻将？」徐航的怒火中烧，指着戴银巧的鼻子骂道，「你还有人性吗？你说的那是人话？要是你女儿变成这样，你会这么对她吗？」
　　戴银巧被他骂的狗血淋头，却还是强辩道：「管恁啥子事？」
　　「我已经打电话给戴阿姨了。」徐航拿出手机冷声道，「你最近做的事情我都告诉她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等着滚蛋吧。」
　　「恁！」似乎感受到大势已去，戴银巧一边后退，一边脸色狰狞道，「恁会后悔的！」
　　看到她冲进自己的房间，拿起一个包便逃也似的出了门，徐航才返回卧室。
　　他看到楚萧露出思考的表情，心中稍稍安定了几分。
　　「我有几个条件。」不多时，楚萧开口道，「虽然我只是个被圈养的废物，但如果你不答应我这几个条件，那就请回吧。」
　　「你说。」徐航心中大喜，赶紧坐到楚萧的身前，看着她的眼睛道。
　　「第一，我不想住在这里了。这里是她的地方。」
　　徐航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寻觅最合适的安置地点。
　　「第二，接受你的圈养，便意味着我暂时把自己转让给了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但是，我只接受你一个人的圈养，不论是物质上，还是其它，因为我不能把自己卖给更多的人。如果你养不起我了，可以放弃。」
　　虽然有些为难，但徐航依然点了点头。他不会对楚萧做什么，而且，如今的他，也自认为有能力照顾楚萧。
　　「第三，不能因为我影响了你和婷婷之间的感情，否则，我随时会消失。同时，如果我想要离开你，或者是…你不能阻止。」

# 14 Shall we talk
　　徐航的双手握拳，这个条件已经突破了他的底线。他并不是担心楚萧康复后离开自己，而是担心如果答应这条，便意味着即使楚萧寻短见，他也不能阻止。
　　「接不接受，取决于你。」楚萧在床头柜上拿起退烧药，就着徐航准备的水吞下，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徐航知道，这已经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后机会。如果错过，便失去了再出现在她面前的机会。
　　「我……我接受。」他艰难道。
　　接下来，他便退出了卧室。时间宝贵，他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做。
　　他先拨通了一个电话，向那边描述了情况，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又拨打了沈秋收的电话，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决定。
　　「晚上到我这来一趟吧。」沈秋收无奈道，「你小子，净会给我找事。」
　　还剩下最后一个电话。徐航组织了一番预言，深吸口气，才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是小徐吗？」
　　「是我，戴阿姨。抱歉，打扰您了。」
　　「没关系。有什么事吗？」
　　徐航把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的所见所闻，包括自己破解家里摄像头偷窥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我今天请了假，大概下午过来。当面再谈吧。」
　　
　　「人已经抓了，人赃并获。全程都是我经办，照片视频已经取证，会做隐私处理。」
　　「太感谢了。」徐航这才松了口气，道，「晚些时候，楚萧的妈妈回过来，所以……」
　　「明白，这边你不用担心。安心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电话那头传来她活泼而带着英气的声音，让徐航的心中踏实了下来，「加油，我看好你。」
　　电话那头是他认识的警察朋友，准确的说是阮诺介绍给他认识的。她叫尹丹阳，是这片辖区派出所的副所长。年前江婷婷在附近逛街的时候手包被「飞车党」抢了。经阮诺介绍，徐航认识了这位在附近赫赫有名的霹雳警花。短短半天后，江婷婷的手包便失而复得。
　　在今年上半年，徐航碰巧也帮了她个小忙。
　　他们虽然交集不多，但徐航能感受到这位阳阳警官的嫉恶如仇和古道热肠。
　　所以，当他对戴银巧的行为忍无可忍的时候，便提前找了尹丹阳，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对方。
　　她果然对徐航对楚萧的一片痴心大加赞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帮忙。
　　也多亏了她，在戴银巧和那小流氓的交易现场来了个人赃俱获。这才让戴银巧偷拍的楚萧的隐私照片没有来得及外传。
　　戴银巧的行为涉嫌盗窃和售卖他人隐私，在阳阳警官的手里绝对讨不了好。
　　徐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又回房间检查了一下楚萧的状态，才走出了房门。
　　他和戴阿姨约在了小区门口的咖啡店。
　　戴阿姨也是个准时的人，没让他等多久。她身上带着些许风尘，妆容和神态却如往常般一丝不苟。楚萧的五官和气质，最少有七八分继承自她这位母亲。
　　「小徐，你想照顾楚萧，是吗？」
　　戴阿姨的脸色和声音一样平静，徐航无法从中推测出她的任何想法，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她同意了吗？」
　　「同意了。」徐航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这位戴阿姨的气场太强。尤其是，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面对她。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
　　「意味着，你想对她的余生负责。」戴阿姨顿了顿，才接着道，「这份责任，已经超出了一个朋友，甚至是一个丈夫所能承担的。就连我，也没有这样的能力来承担。你，凭什么？」
　　徐航的脑门见汗。他今天跨出这一步，凭借的也只有这一腔血勇。后面的事情，他并没有能完全计划好。面对戴阿姨的诘问，他实在是想不出天衣无缝的回答。
　　那便实话实说吧。
　　「我没有什么凭借。我只是不能看着她再这样下去……」
　　想道楚萧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他的声音哽咽了，后面的话也没办法再继续说。
　　「你在责备我，不该这样对她，是吗？」戴阿姨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依然平静。
　　「我……」
　　「你在怪我，为什么不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来照顾楚萧，为什么找了个这样的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漠，对吧。」她继续说，「不必否认，我不会因此改变对你的看法。」
　　见到徐航的默认，戴阿姨继续说：「我可以亲自来照顾她，我可以申请调到这边来工作，甚至她那个逃跑的未婚夫，我都能想办法帮她留住。但是，我却不会做这些。」
　　徐航像是抓住了些什么。说实话，他对戴阿姨的所作所为虽然谈不上埋怨，但却一直有着不解。她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残忍。但听了她今天这番话，徐航却感觉到，自己可能错了。
　　「这些都不是她真正需要的。她需要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也只有她能为自己争取。」戴阿姨看着徐航，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答应让你照顾她，没有提条件吗？」
　　果然是知母莫若女。徐航惊讶之余，便把楚萧提出的条件转述了一遍——只隐瞒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这一截——毕竟，这样的话还是不适合直接转述给一位母亲听。
　　听完楚萧提的条件，两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从她高中开始，我便没有干涉过她的任何决定。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许久，戴阿姨终于开口道，「如果这些你都能答应，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徐航顿时大喜过望。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轻松就能过戴阿姨这关。
　　「戴银巧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徐航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语言，把她现在的情况转述了一下。
　　「没关系，那是她咎由自取。」戴阿姨脸上露出一丝怅然，「这是我的问题。我没想到，她的变化会大到这种程度。也许，是我开始就看错了吧。还好有你，小徐。」
　　「她那边我会处理妥当，你不用再操心了。」戴阿姨看着一眼窗外，那是家中的方向，「以后，萧萧便拜托你了。」
　　徐航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谢谢您，我会尽全力。」
　　「不过，我还有个请求。」戴阿姨看着他的眼睛，恳切道，「如果哪天，你坚持不下去了，请你先告诉我。」
　　
　　她走了，来去匆匆，甚至连桌上的咖啡也没动过一口。
　　徐航长出了口气。接下来，便要计划好接下来的一切。
　　夜里，徐航到了沈秋收的住处。
　　阮诺也在，他们三人叮咣五六一合计，还真给徐航指了条明路。
　　好消息是，他们公司目前正在上马一个重要项目，24小时都需要有团队成员在线。如果长期上夜班，徐航的工作就与照顾楚萧没有强烈冲突了。即使晚上有什么事，阮诺也可以帮忙处理一下。
　　而坏消息是，一旦这样进行，徐航便没有什么休息时间可言了。就连睡觉，也只能挤出时间间隔进行。
　　但这也已经是目前而言最好的办法了。他不能失去工作，他需要赚钱养活自己与楚萧。
　　或者说，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缺钱过。他咨询过医生，像楚萧这种情况，如果主动配合理疗师进行科学的治疗，有很大概率可以恢复行动能力。而营养和理疗都是烧钱的项目。
　　但沈秋收和阮诺，都为他跨出的这一步而高兴。他们告诉徐航，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告诉他们。
　　
　　搬家的日子，选在周末。
　　按照工作安排，过完这个周末，徐航便再也没有周末假期了。
　　在阮诺的帮助下，徐航选好了安置楚萧的地方。或者说，是他们暂时的新家。
　　现成的徐航家并不是个好的选择。楚萧连自己家都不想待，更不会想要住在徐航家里了。
　　而且，徐航也需要尽量减少通勤距离。
　　最后，他选择了公司附近一所高中旁边的小区。那边房租不贵，周围基本以老人和陪读的家长为主，流动人口相对较少，生活节奏也慢。附近公共设施齐全，还有个不错的公园。
　　而且，那边基本没有楚萧与徐航的熟人。
　　房间内的布局也尽量考虑到了楚萧的方便，还添置了许多相关的设备。仓促间，徐航已经做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
　　不久之前，他给联系不上的江婷婷打了一大笔钱，再加上这次的开销，他的存款已经所剩不多了。
　　好在，之后的长期夜班，他的收入会有较大程度的提升——至少足够他养活自己与楚萧。
　　对他的绝大多数安排，楚萧都沉默着接受。搬家的时候，她原本打算只带些贴身衣物，却还是在徐航的软磨硬泡下带上了些常服。
　　其它的东西，基本都没有带过来。
　　「萧萧，我要上班去了。」
　　徐航看到斜躺在定制的医院同款手摇式病号床上看书的楚萧，心中有些复杂。
　　她的烧已经退了，感冒也行将康复，但身上的肌肤却依然没有恢复当初的白皙透亮，眼神也依然黯淡。
　　刚才那瞬间，他感觉到楚萧似乎已经成为了他豢养的，任他摆布的金丝雀，心中竟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满足感。但下一瞬间，他又暗自责备自己，为什么心中会产生那龌龊的念头。
　　楚萧沉默着点了点头。
　　「如果有什么事，就打我的电话，或者阮老师的电话。」
　　楚萧「嗯」了一声，却依然没有抬起头。
　　「萧萧，我答应了你的三个条件，但我也有个请求。」徐航深吸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稳定些。
　　楚萧看着他，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
　　自从搬过来，她对徐航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冰冷，很少给予回应。
　　「以后，千万别再贬低自己了。别再说自己是」废物「之类的。我真的，没办法接受。」徐航想到了曾经的她，眼眶又有些发热，稍稍转过身遮掩，继续道，「求你。」
　　楚萧看着他，眼神闪烁，终究没有说什么，重新低下头，道：「去上班吧。
　　」

# 15 绵绵
　　6:00AM 下班
        徐航的工作时间从晚九点到早六点，同去的还有今年入职的几个新人。所以，徐航才是夜班的主力，工作强度较之前的白班有增无减。
　　这对他或许不算是个艰难的考验，但是，他的白天并不算是休息时间。
　　6:10AM 回家
        徐航租住的这个小区，距离公司只有10分钟步行的距离。他本想租住在另一个小区，但那边需要开车通勤，所以便被他否决了。
　　他觉得自己需要避开一切车祸产生的危险，以免被某个邪恶的意识盯上，重蹈楚萧身上的覆辙。
　　回家的路上，他还需要顺路购买些新鲜果蔬。
　　6:30AM 到家
        到家后，他便先开始料理今天的早饭。
　　虽然徐航做的饭一直不好吃，但好在营养餐也不必好吃。阮诺老师辅修过营养师，她已经为徐航准备好了菜谱，只需要按图索骥即可。营养餐的制作难度也确实不大，以徐航贫瘠的厨艺也足以应付——除了不好吃，营养餐几乎没有缺点。
　　在这方面，楚萧也比较配合。其实她之前没有食欲，除了心情郁结之外，还有个原因。排便这件事，给她带来了太多的耻辱和难堪。为了少进行，她潜意识中便选择了少吃。
　　她现在的饭量已经恢复了许多，而且只要徐航让她多吃些，她便多吃些——或许她把这视为诺言的一部分。
　　7:00AM 起床
        料理完早饭，徐航去唤楚萧起床。
　　这时，他不得不面对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这并不是医院照顾病人那种，可以使用临时的方法对付。必须要想到一种长期的妥善解决方案。
　　即使对于正常的情侣，屎尿屁也是必须经历的一轮考验。何况是他们这样有些尴尬的关系。
　　最终，徐航决定执行难度最大的方案。他想帮助楚萧尽量像个正常人一样排泄。
　　他开始想到个歪点子，便是定制一个轮椅，把下面掏空。然后在厕所换个加大号的蹲便。在他想来，这便可以让楚萧自主完成整个过程了。
　　结果却事与愿违。马桶的结构和蹲便的姿势是多年实践经验总结下来的，自然有存在的道理。
　　楚萧现在的性子本来就冷，脸皮也薄。这次错误的尝试让她红着脸在厕所待了许久，最后忍无可忍才叫来徐航，结束这场对她残忍的处刑。
　　所以，还是无奈的改用马桶。如果只是小便的话，楚萧几乎可以靠自己完成。因为徐航特意在厕所里设置了让她可以扶手的地方。而其他情况，则需要徐航进来帮忙。
　　第一次“帮”楚萧上厕所的时候，是真正的尴尬折磨。
　　徐航本来对这样的场景多少有些香艳的幻想，但实际经历，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再完美的女神，那个的时候也不会是粉红色的气泡。而经历这样的过程，会让许多不切实际的空想破灭。
　　好在，楚萧并不在这样的范围内。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就让徐航对她的感情十分立体，根本不需要那些幻想作为支撑。他想做的，只是减少她的尴尬。
　　他不知道，感受到那种令人不太愉快的味道，算不算是对她的一种冒犯。但一次这样的过程长达五到十分钟，他不可能长时间屏息，更不能用手捏住鼻子。所以，只能顺其自然了。
　　楚萧虽然沉默不语，但脸颊上的红晕和尴尬表情依然暴露了自己的心境。
　　徐航发现，自己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名为“温馨”的感觉。
　　“萧萧。”
　　“怎么了？”楚萧的声音有些不善。这个时刻，她正努力让自己忽略徐航的存在，没想到他竟还主动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你还记得，大一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山里露营吗？”
　　楚萧陷入了沉默。那次的露营确实让他们印象深刻。
　　一起出行的都是学校的同学。不知为什么，楚萧忽然有些闹肚子，而周围有没有厕所，所以只能融入自然解决了。
　　这么尴尬的事情，楚萧当然只告诉了徐航——她需要一个帮她望风的人。
　　徐航忠诚的履行了守卫的指责，背对着她站在了一个既不会让她感到尴尬，又能让她觉得安心的位置。可天公不作美，当她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被一只虫子爬到脚上，惊慌令她失去平衡跪坐在了遍布污泥的地上。
　　“啊！”
　　楚萧及时的阻止了徐航过来查看，也把这尴尬的情况告诉了徐航。徐航最终还是想到了解决办法。他帮楚萧看着衣服，让她到后面的小河里清洗了一番。
　　楚萧陷入了沉默，这段经历，她自然还记得。
　　事实上，和徐航有关的大多数记忆，都是这样温馨或快乐的。
　　尴尬的氛围被顿时回忆冲淡了许多。而到了后半段，对体力的考验便开始了。这也无形中分散了注意力，让他们无暇去感受尴尬了。
　　就这样，第一次“方便”就在这样心照不宣的气氛中结束了。
　　幸运的是，紧急购入的智能马桶帮了大忙，甚至可以说救了徐航的狗命。只需要坐在上面，便能体面的完成整个过程。
　　而且随着营养餐对她肠胃的调理，这样的过程变得快速而有规律。每天早上帮助她进入厕所，就能解决一半问题。让这不再成为生活的负担。
　　8:00AM 上午活动
        整理完早餐的餐具，上午的时间便宽裕起来。
　　开始时，楚萧并没有活动的兴趣，只想回到卧室去消磨时间。
　　徐航也可以就着这个时间，睡上一觉。
　　11:30AM 午饭
        被闹钟叫起，徐航需要开始准备今天的午饭——如果可以，他会尽量把晚饭也料理好，至少做好准备工作。这样，下午他可以多陪在楚萧身边。
　　1:30PM 午睡
        准备好一切，徐航喜欢再在楚萧身边磨叽一会。虽然可能会得到她的嫌弃。
　　直到困意袭来，他便会和衣而卧。虽然睡觉的时间被分割，但整体时间上还是能得到基本的保证。
　　这段时间，除非发生意外情况，楚萧基本不会叫醒他。
　　6:00PM 晚饭
        一般他会在中午便把晚上的营养餐料理好。这时一般只需要加热一下。
　　如果晚饭是沙拉之类的食物，楚萧可以自己解决。他便还可以再赖一会。
　　8:30PM 上班
        上班前，徐航会将家里整理好，并把楚萧安置到卧室的床上。
　　楚萧不喜欢那种老人和病人常用的拉拉裤，如果晚上需要如厕，她会自己使用便盆。
　　到公司后，他会给楚萧发个短信。虽然她从来都不回复。
　　在工作中，徐航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在搬家之前，徐航已经做了许多计划、进行了许多思想建设。
　　关于楚萧的一切细节，他都不想将就。
　　但实际进行下来，生活中的琐碎便让他疲于奔命。
　　平心而论，楚萧已经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任由徐航安排自己的生活。
　　但以一人之力，承担两人的生活，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何况，他并不仅仅是想要照顾一个卧床的瘫痪病人，他还想让心中的那个楚萧能满血复活。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况且，楚萧也不是家里的电脑、电视机，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他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走一步看一步。
　　遇到的下个难题，是睡眠。
　　徐航的睡眠，只能抓紧在工作生活的间隙进行。好在他还年轻，暂时不会有大问题。而楚萧，则陷入了失眠的问题。
　　徐航本来的构想是，白天他可以陪伴和帮助楚萧，晚上楚萧的睡觉时间，他正好在上晚班。但过了两周，他意识到他的生物钟已经影响到了楚萧。楚萧开始晚上睡不着，白天和他一起补觉。
　　这显然会带来一系列的问题。他和楚萧沟通过，希望她晚上好好休息，但这并不是楚萧自己的想法能决定的。可能因为白天能做的事情太少，再加上不想影响徐航补觉，楚萧白天很多时候都会在昏昏欲睡的状态。到了晚上，自然不会再有睡意。
　　她试过吃褪黑素，但效果不明显。而安眠药，徐航坚决反对她再接触。
　　还是得在白天找点事让她干。徐航开始软磨硬泡，想用轮椅推楚萧出去逛逛。楚萧并没有强烈反对。但当他如愿进行的时候，才发现这样做的意义可能不太大。楚萧对外面的一切都没什么兴趣，不论是公园晨景还是市井生活，她都是一样的漠然表情。
　　而一些老大爷老太太的指指点点，更是让徐航的心中有些慌张。还好，楚萧似乎也没注意到那么多东西。
　　似乎注意到了徐航脸上有些忐忑的表情，楚萧开口道：“回去吧。”
　　“可是……”
　　见楚萧没有再开口的兴趣，徐航无奈的推着轮椅打道回府。
　　这个问题着实让徐航难受住了。楚萧过去的爱好，除了看书之外，都已经没法继续了。而她现在似乎对看书的兴趣也不大。甚至连年轻人的命根子——手机，她都不太打开。事实上，徐航早就发现，她所有社交账号都已注销。
　　徐航委婉的提出，要帮她找个理疗师，尝试着恢复身体，也被她拒绝了。
　　似乎看出了徐航的为难，楚萧忽然对他说：“一起看看电视吧，看累了你还能歇会。”
　　徐航如获大赦，当天就买来了电视盒子。然而翻来覆去看了一圈，没有什么新剧或者综艺节目能引起楚萧的兴趣。
　　他改变策略，弄了个移动硬盘，下载了一大批老的优秀电视剧。这才找到几部合楚萧胃口的作品。
　　或许是追忆起了大学的时光，楚萧对一些过去看过的美剧更加感兴趣。
　　例如《吸血鬼日记》和《绝命毒师》。看到《绝命毒师》第三四季的时候，徐航还有些担心汉克瘫痪的情节会刺激到楚萧。还好她只是专注的看着电视剧。
　　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瞌睡对现在的徐航来说，无异于享受。徐航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脑袋里那根绷着的弦也慢慢放松下来。
　　
　　一段时间下来，徐航瘦了一大圈。最近的生活，给他的身体和心理都带来了沉重的负荷。
　　不夸张的说，每一天对于他，都是一轮考验。
　　好在，这一切，都是他心中想要做的事情。关于她的那些小事，做起来都让他津津有味。
　　楚萧身上渐渐发生的变化，也有力的支撑着他。
　　楚萧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身上削瘦的曲线恢复了往日的匀称，皮肤恢复了莹润，精神状态也恢复了许多。游离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楚萧对他不假辞色，甚至会刻意让他多做些无用的事情。徐航知道，这可能是想要让他知难而退。
　　或许，这也是她受伤后的自我保护。
　　在确认徐航的决心后，她的态度慢慢软化下来。会尽力靠自己行动，让徐航多休息一会。
　　而徐航不知道的是，当他在楚萧身边睡着时，楚萧看他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许多。刻意的淡漠渐渐消失，多了几缕温柔和挣扎。

# 16 葡萄成熟时
　　“就是这些吗？”徐航将购物车中的东西在楚萧面前展示了一遍，“那我就下单了？”
　　“嗯。”楚萧点点头，道，“谢谢。”
　　三个月以来，这还是楚萧第一次提出要徐航帮她买些东西。
　　徐航的采购很到位。就连生理期用的暖宝宝和棉条都会提前帮楚萧准备好。
　　而这次她想要买的东西，都是丙烯画所需的工具材料。
　　她想要画画了。
　　这对徐航来说，自然是个好消息。这说明，她有想要的表达的东西。至少，她的生活中又多了一种活动。
　　之前，看到绝命毒师里的汉克，在瘫痪后沉迷上了收集石料。他便幻想，要是楚萧能有个让她沉迷其中的爱好就好了。
　　这下，他的幻想要实现了。
　　画具到了之后，楚萧开始花费大量的时间在画画上。她原本的绘画功底只是业余爱好的水准，但似乎是因为压抑的太久，她画起画来有些废寝忘食。
　　徐航不忍打断，只能在她身边默默陪伴。
　　对徐航来说，新的考验已经开始。
　　楚萧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各方面条件优越的成年女人。
　　他也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在江婷婷离开后，已经几个月没有性行为。
　　种种因素叠加，在度过前几个月的磨合期后，欲火开始在他的心中复燃，渐有燎原之势。
　　暑热天气，为了舒适和方便，楚萧只穿着一件之前作为睡衣的长T恤。T恤下只穿着内裤，胸前两点嫣红在单薄的棉布下若隐若现。
　　而且，楚萧丝毫没有避讳他的意思。在度过最初那段略带尴尬和羞涩的时间后，她似乎已经无视了彼此的性别。
　　傍晚的阳光从窗口斜刺而入，在楚萧的容颜映照得莹润绝美，也在她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身体曲线。
　　徐航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分再缓缓抬头。
　　他飞也似的冲进了卫生间，在双手的帮助下释放在马桶里。这是他最近唯一可以消解欲望的办法。
　　从卫生间走出，他再次偷看了一眼那动人的身影，这才溜进厨房，加热今天的晚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周后，对徐航的考验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开始愈演愈烈。
　　一天，他帮楚萧清洗内裤的时候，意外看到了上面浅浅的干涸痕迹。他有些不知所措，过去的回忆一股脑涌上心头。
　　他捧起内裤，缓缓送到身前，埋首其中，深深地吸了口气。
　　曾经的青涩味道已经褪去，她的香味夹杂着属于女性的欲望味道让他的大脑几乎宕机。他贪婪的大口呼吸着，迅速将手伸向了已经直立而起的下身。
　　完全雄起的欲望已经脱离了单手所能疏解的范畴。而且，他心中明白，如果现在冲进卧室，楚萧多半不会拒绝他的侵犯。
　　他看向镜中的自己，呼吸粗重，双目泛红。像一头被欲望支配的野兽。
　　当欲望将要失控的刹那，他想起了楚萧那时的眼神。
　　“不要再出现了，好吗？”
　　他不知道，自己带给楚萧的心殇是否已经痊愈。以及，如果再次任由欲望支配，是否还会给她的心带来难以愈合的疤痕。
　　欲望终于开始降温，冷却。他长出口气，将手中的内裤放回盆中。
　　
　　项目取得阶段性进展。徐航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奖金，以及每周一天的假期。
　　假期原本应该是他期待已久的休息时间。但与楚萧共处一室，很难说是休息时间，还是新一轮的考验。
　　周六晚上，徐航没有去上班。
　　楚萧也没有画画。他们吃过晚饭后，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徐航特地拿出了沈秋收送的普洱，想与楚萧度过一段闲适的时光。
　　过去，楚萧泡得一手好功夫茶。徐航回忆着她泡茶的动作，也东施效颦学了个形似。
　　喝下两三泡之后，他们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电视上。楚萧裸露在外的肌肤像是有某种魔力，让徐航的视线难以逃离。而她，像是对自己的魅力丝毫没有自知之明，根本没有遮掩的意思。
　　秋老虎的时节，也没开空调。几杯热茶下去，楚萧的身上便出了一身薄汗，胸前的T恤也逐渐粘在身上，变成半透明的样子。
　　只是，当徐航灼热的目光对上楚萧依旧平静如水的眼神，他的欲望像是被浇了一瓢冷水，瞬间停滞了沸腾。
　　他平复着心情，再次为楚萧端上新的一泡茶水。
　　“婷婷……没有消息吗？”楚萧忽然开口道。
　　徐航一愣，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之前担心婷婷，给她打过去一笔钱，却被又她打了回来。徐航算了算，小丫头正好留下了520块。
　　大约在一个月前，他拍了张与楚萧的合照，用邮箱发给江婷婷，不久后收到了她的回信。
　　“就知道阿虚哥哥可以的，再接再厉喔。”
　　除此之外，音讯全无。
　　“那，她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楚萧似乎想要深究这个问题。这样也好，找点事做可以让徐航暂时免受欲望的困扰。
　　徐航想了想，道：“没有留下特别的东西，只有那封信，你看过的。”
　　“嗯，那上面没有留下什么信息。”楚萧沉吟道，“真的没有其它东西吗？”
　　徐航忽然想起，婷婷留下的东西，还有一个小箱子。上次搬家的时候，这个箱子也被他顺便带过来了。
　　徐航到储藏间取出了这个吃灰已久的箱子，放到楚萧面前。
　　楚萧打开箱子，翻看着里面的东西。她脸上逐渐爬满了疑惑的表情，在短暂的思索过后，她的脸色“唰”的一下红了，然后狠狠瞪了徐航一眼，把箱子推回他面前。
　　徐航连忙打开箱子，这才发现箱子里装着的是之前和江婷婷用过的一些情趣“小道具”，诸如手铐、皮鞭、夹子、按摩仪之类的。
　　“这……我…我不是……”徐航百口莫辩道。
　　“别废话，快找找里面还没有有别的东西。”楚萧俏脸上的红润依然未褪，眼神飘忽。
　　徐航厚着脸皮将小道具一样样拿出，才发现里面还有一本厚厚的日记本——自带三位密码锁的款式。
　　“这，应该是婷婷的日记吧。”徐航拿起日记本，这才想起小丫头之前有写日记的习惯。
　　楚萧接过日记本，道：“应该是的。”
　　见她想要打开日记本的样子，徐航犹豫道：“是不是，不太好？”
　　楚萧看着他，道：“婷婷有没有告诉你密码？”
　　徐航摇摇头。
　　“但，她告诉我密码了。”楚萧低下头，抚摸着日记本的封皮道，“女孩子告诉你密码，便意味着允许你打开。”
　　徐航看着楚萧用密码打开了日记本的锁，这才认识到，原来楚萧才是最懂江婷婷的那个人。
　　“我去休息一会，有事叫我。”他逃也似的将小道具收起，抱着箱子跑回了卧室。
　　徐航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想起了和江婷婷的过往点滴，他的心中既温暖，又隐隐作痛。
　　他能够不顾一切的闯入楚萧的生活，都是因为江婷婷主动放弃了自己。
　　在我过去的日子里，婷婷似乎总是依靠着他和楚萧向前走。而现在，她却独自离开，将楚萧和徐航强行拉到一起。
　　这段时间，楚萧的情况有所好转。当他在心中沾沾自喜的时候，是否考虑过婷婷现在的境遇呢？
　　徐航放弃了入睡，完全陷入了回忆的漩涡。
　　
　　“阿虚哥哥，粗大事了！萧萧姐和赵铭在一起了！”
　　“啥大事啊，我早就知道了。”
　　徐航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回复道。楚萧确实在第一时间便告诉了他这个消息。他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绞痛，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啊？阿虚哥哥你在哪？不会躲在哪个楼顶打算跳了吧？”
　　“想啥呢，我在家啊。”
　　听说那个令他心碎的消息后，徐航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入睡了。每当幻想楚萧和赵铭在一起时脸上幸福的表情，他便难忍心中的酸涩，甚至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那，我来陪陪失落的阿虚哥哥？”
　　“不用不用，我好着呢。”
　　“嘻嘻，其实我和萧萧姐在一起喔。嗯，还有可恶的赵铭。今天我这个电灯泡当定了！刚刚赵铭向我使眼色来着，我就不走，他能拿我怎么样？”
　　
　　楚萧的呼唤打断了他的回忆。他走出卧室，看到楚萧捧着合上的日记本。
　　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发现什么线索了吗？”徐航平复了一下心情，问。
　　“没有。”楚萧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道，“我想去休息了。”
　　“嗯。”徐航上前抱起楚萧，向卧室走去。楚萧将头伏在徐航的肩上，身上还有些颤抖。
　　“萧萧，要不先洗个澡吧，你身上这么多汗，会着凉的。”
　　“嗯。”
　　入夏之后，盆浴已经不太合适。一般都是徐航帮助楚萧进行淋浴。虽然闭眼的动作显得有些忸怩多余，但仍然能让两人间的距离勉强保持在一个微妙的位置。
　　惊鸿一瞥间，楚萧身上恢复成象牙般莹润的肌肤已经被他刻入脑海。他逃也似的背过身去。
　　他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便大大方方的看遍她的全身，现在说不定已经能脱敏，免去这么多尴尬。
　　但回想起自己摇摇欲坠的定力，又否定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那样，说不定自己早已化身禽兽。
　　好不容易将她送回卧室、穿好睡衣，徐航说了声“晚安”，便逃回了自己的卧室。
　　不知是因为生物钟还是其它原因，徐航失眠了。
　　在被窝里释放了两次，他起床喝水的时候，似乎听到了楚萧房里传来隐约的压抑着的声音。
　　如泣如诉的声音。
　　徐航犹豫着，没有去敲响房门。
　　
　　“萧萧，还在画呢？”
　　“嗯。”
　　“要不还是先吃一口吧。”
　　“画完再吃。”楚萧瞥了他一眼，道，“阿虚，你很烦人。”
　　楚萧的状态几乎已经恢复。更让徐航欣喜若狂的是，她对徐航的称呼，也恢复到之前那样。
　　徐航只好放弃劝说，开始打扫房间。
　　楚萧昨天，似乎没有“奖励”自己。
　　他注意到，楚萧偶尔会在房间里偷偷自慰，并将擦拭后的纸团扔进垃圾桶。
　　发现了徐航有些猥琐的动作，楚萧一脸嫌弃的向他扔来一小罐颜料，将他赶出了房间。
　　这次的作画，似乎和以前完全不同。之前，楚萧作画的时候，直接把徐航当成空气，任他旁观。这次，楚萧完全不让他靠近，而且像是投入了数倍于之前的精力。
　　她已经重画了许多次了，却始终不满意。
　　徐航本想打开她的废纸团看看，理智却阻止了他。
　　他知道，楚萧哪怕知道自己偷偷闻她自慰后的纸团，也不会怎么生气。但如果偷看她的废稿，则一定会触怒她，甚至让这段时间的努力功亏一篑。
　　楚萧依然在专注的作画。她的脸上、身上都沾上了白色、蓝色的颜料，像个流浪的阿根廷球迷。
　　她的眼中时而欢喜，时而平静，时而沮丧。只有手中的画笔，依然在不知疲倦的勾画着。
　　楚萧已经许久没有端坐过这么长时间。虽然徐航为她定制的轮椅已经尽可能考虑到了长期坐姿的舒适性，但这么长时间的作画，显然已经超出了她身体的承受能力。
　　沁出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睡衣，与身上的颜料沾染在一起，惨烈得一塌糊涂。
　　但她是如此的专注，似乎投入了所有的感情，让徐航不忍去打断她。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幅画，对她和他，或许都有特别的意义。
　　终于，当他忍不住想要去叫停的时候。楚萧扔下画笔，长舒口气。
　　“完成了吗？”
　　楚萧看着他，疲倦的点点头。
　　徐航三步作两步走上前，终于看清了这副画。
　　那是一只破壳而出的靛蓝色鸟儿。它张开双翼，挣脱了所有的束缚，向天空飞去。
　　这幅画让他看着十分眼熟——他想起来了，这是《壳之少女》结局的那只琉璃之鸟。
　　
　　“臭阿虚，你肯定又是蒙我的。”楚萧俏脸微红，薄怒道，“上次你告诉我，那个铃声是什么超电磁炮的主题曲Level 5 Judgelight，害我被同学笑了好久。”
　　“狗妹狗妹～”徐航只好陪着笑脸，道，“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啦。这次肯定不是蒙你的，这个游戏，虽然有些…18禁的内容，但故事本身是很精彩的。不信你拿回去玩玩。”
　　他给楚萧推荐的游戏是被她在电脑上发现的《壳之少女》，为了防止被楚萧误会他是个脑袋里只有黄色废料的人，他只好向楚萧强烈推荐，希望她能亲身体验这个游戏。
　　过了两个月，楚萧才把游戏通关。她居然没有看攻略，凭借毅力把这个游戏的结局全都打通了。
　　“果然还是有很多……不健康的场景，对于剧情甚至都不是必须的。”楚萧红着脸评价道，“但确实是个不错的故事。”
　　“那些……是销量的保证啦。”徐航挠了挠头，解释道。他给楚萧拷贝的版本甚至是无修正的，那直观的CG对楚萧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这个游戏，还有续作吗？”
　　“有，《虚之少女》，但是主线剧情不在冬子身上，质量也不太高。”徐航有些心虚道。他没有说的是，续作的Hsense质量超高，他冲了好多次。
　　“那还是算了。”楚萧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想知道，最后他找到冬子了吗？”
　　“没有。冬子……被带走了。但是……”
　　“但是，他答应冬子的事，帮她找到自己，已经完成了。”楚萧接过话头，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嗯，她的灵魂就像那只鸟一样，飞向了自由。”
　　“可惜我的画技一般，不然可以复刻一幅给你。”楚萧的脸上重新露出了微笑。
　　“没关系，我可以等啊。”徐航笑道，“等你画完，我就裱起来挂在家里。”
　　
　　“这，是欠你的画。”楚萧将画纸取下，递到他的面前。
　　她，竟然还记得。
　　徐航看着眼前墨迹未干的画，眼前渐渐模糊。
　　被汗水和颜料沾染的小脸像只流浪的小花猫，颇有些狼狈。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但露出的那一丝笑容却如往昔一般温暖。
　　画纸飘落在地。
　　徐航将楚萧紧紧搂在怀中，在她的惊呼中吻过她的发丝，她的额头，她的红唇。
　　顾不得她身上的颜料污渍，也忽略了她不太坚定的挣扎，徐航将她的身体压倒在床上，用嘴唇向她不断索取着。
　　楚萧被他的热情点燃，双手搂住他的头，与他拥吻在一起。
　　压抑已久的情感和欲望一经引爆，立刻摧毁了所有的理智。很快，徐航便撕扯着脱下了两人的外衣。
　　楚萧也忘情的回吻着徐航，两人的舌头再次交缠在一起。徐航的左手自然的摸索到了楚萧的胸前。
　　她的胸部较之前变大了，手指用力，乳肉便从指缝中溢出。徐航像个贪玩的孩子找到了心爱的玩具，单手在她胸前肆虐着，让她发出阵阵诱人的轻哼。
　　很快，楚萧便失去招架之力。徐航的舌头无师自通的在她的嘴里勾勒着一个又一个形状，而她只能任由他索取，呻吟着回应。
　　“呜呜…嗯……”
　　当徐航的手伸向楚萧最后的屏障，才发现她的内裤早已濡湿。他三两下将两人身上所有的束缚全都去除，双手扶住她无法动弹的双腿，上抬露出她蜜汁流淌的下身。
　　看到楚萧下身有些凌乱的毛发与红润的蜜谷，徐航再也无法按捺已经爆发的欲望，挺枪直入。
　　“嗯…呜……嗯~”
　　楚萧发出的轻声痛呼让他的动作停顿了。但他低下头，看到她被欲望沾染的迷离双眼，便不再犹豫，开始了缓慢冲刺。
　　膨胀到极限的肉棒被她的花谷紧紧包裹，头部最粗壮处甚至被勒得有些生疼。之前徐航还有些顾虑，现在他丝毫不怀疑，她这方面没有受到车祸的影响。
　　在这样的紧致包裹中，徐航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内里那层层褶皱，颗颗肉芽。大量爱液从她体内涌出，让他的出入更加顺畅。
　　徐航忍不住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一不小心，便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推到那个高度的欲望瞬间爆发，他紧紧压在楚萧身上，在她的深处抽搐着释放了。
　　徐航心中有些懊恼。他低头看向楚萧，发现她的眼中只有欲望和迷惘，下身也因为他动作的停滞，开始轻轻扭动着。
　　好在，积蓄已久的欲望不会这样轻易消褪。徐航的下身恢复了坚挺。
　　在她体内膨胀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徐航很快突破了射精窗口期产生的不适，重新开始在她身上耕耘着。
　　这一次，他可以全心探索她体内的奥秘。肉棒试探着她的敏感处，时而突刺，时而研磨。楚萧同样久旷的身体哪能承受得了这些，很快便被他送上了高潮。
　　徐航感受到下身被她紧紧勒住，蜜汁冲刷着自己的小头。他潜意识中松了口气，总算是追回一城。
　　楚萧全身瘫软躺在床上，长发披散，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张开小嘴轻轻喘息着。徐航的双手在她身上游弋着。看着她身上被汗水润湿的颜料污渍，徐航产生了一种幻觉。身下的楚萧，似乎变成了那只绀碧色的琉璃鸟，向着自由的天空中破壳而出。
　　他双手向下搂住楚萧的背，身体往后躺下，以两人的交合处为支点，将楚萧的身体带起，跨坐在自己身上。
　　沉溺在高潮余韵中的楚萧被他的动作惊醒，嘴里发出一声轻呼。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身体前倾，双手与徐航的双手交握，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徐航开始轻轻挺腰，让肉棒开始在她的体内运动。她似乎还有些不耐受，腰肢轻轻扭动着。却给他带来了更强烈的刺激。
　　徐航增大了运动的幅度，每次挺腰都将楚萧的身体轻轻抛起，随后回落，再次将肉棒插入深处，发出“噗”的水声。
　　“啊……啊…慢…慢一点……嗯……”
　　徐航没有放慢速度，反而加快了频率。两人交合处涌出的蜜汁将他们的毛发染湿，随后顺着徐航的身体流到了床上，“啪啪”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徐航睁开眼睛，看到楚萧被长发遮掩下的脸——沱红的小脸，呼吸间全是欲望的味道。双乳也随着他的挺动欢快的跳跃着。
　　徐航松开握住她的双手，想要去感受一下那对玉兔的弹性。失去支撑的楚萧却直接趴伏在他的身上。
　　吻住她的红唇，徐航的双手转向她的臀部。可能因为缺乏运动，她的臀部不像之前那般挺翘，有些绵软。他的手指顺着臀沟抚摸到她的会阴处。却引来她抗议的呻吟和扭动。他中止了恶作剧般的探索，双手抱住她的臀部，开始高频率的冲刺。
　　“嗯哼~~我……我要…来……来了！”
　　高潮的她，内部像是有只小手，紧紧握住他的下身，全力压榨着。
　　徐航没有再忍耐，膨胀到极限的肉棒，头部顶在她的最深处，比刚刚更加猛烈地喷射着欲望的精华。她似乎也感受到了，原本已经下落的高潮再次升起，身体抽搐着，张开小嘴咬在了徐航的肩头。
　　在她下身的挤压下，徐航积蓄已久的欲望尽数喷出，一种空虚伴随着幸福和满足的感觉像脑海袭来。
　　楚萧失神的趴在他的身上，双眼微闭，似乎已经在迷失在了欲望的巅峰中。徐航强忍着入睡的欲望，伸手调整好楚萧仍然折叠着的双腿，让她舒展着趴在自己身上。然后，他勉强向沈总发出了请假的短信。虽然这样有些不合规矩，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做完这些，他一把拉过被子盖在自己和楚萧身上，便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 17 太阳照常升起
　　“你小子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发条信息就当请假了？”
　　“不好意思啊老大，确实这边有点急事。”徐航看了一眼仍在睡梦中的楚萧，压低声音赔笑道。
　　沈总何许人也，很快便联想到了他这边的场景，笑道：“有进展？”
　　“嗯，嘿嘿。”
　　这，应该算是进展吧？
　　“行。这次就放你小子一马。我可提醒你，金总很关注这个项目，下个月估计会过来视察进度。你小子可别给我掉链子。”
　　挂断电话，徐航才发现楚萧已经醒了。与他对视一眼后，她的眼睛便逃开了，看向旁边的墙壁。
　　随后，是略显尴尬的沉默。
　　“我想洗澡。”楚萧终于还是先开口了。
　　“啊，好的，我去放水。”
　　徐航龇牙咧嘴的转过身，想要先将楚萧的身体放在床上。被压了一个晚上，他的全身都感觉酸胀难忍。
　　身体分开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痛呼声。一夜过去，交合处流出的爱液早已干涸，将两人的毛发粘合在一起。骤然分开，他们都感受到了撕扯的疼痛。
　　徐航不顾身上的不适，赶紧到浴室打开浴缸的放水开关。随后到卧室拿好两人的衣服。这才抱起楚萧的娇躯，走进浴室。
　　楚萧伸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眉头微蹙。应该是昨天的激烈的交合给她带来了些许不适。
　　将她放置在浴缸内，徐航便在旁边淋浴。经历了昨天的那一幕，再“避嫌”就显得矫情了。
　　清洗完毕，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帮楚萧穿好衣服，徐航这才能稍稍放松一下。
　　余光瞥到掉落在地上的画纸。徐航连忙冲过去，把画捡起来，轻抚去上面的灰尘，珍而重之的将它捧到怀里。
　　对上楚萧有些怪异的目光，徐航嘿嘿笑道：“我要把它裱起来。”
　　楚萧轻啐一声，别过头去，道：“随你。”
　　徐航把画收好，走进厨房，准备今天的早餐。
　　昨天的消耗那么大，今天的早饭他特意多弄了几样。果不其然，加量的早饭被他们吃了个精光。
　　“昨天……”
　　不等徐航说出下面的话，楚萧便打断他道：“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以后还想要，也可以。”
　　“可是……”
　　“没有可是，你想多了。”
　　楚萧冷硬的回绝让他卡在喉咙里的话又憋了回去，心中瞬间变得空落落的。
　　昨天，真的只是各取所需吗？
　　
　　徐航的苦恼只持续了半天。然后他便想通了。
　　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关系，自己心中认定了便作数。她怎么说，是她的事情。
　　都已经要了自己，她就必须负责！
　　徐航比之前更加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楚萧。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便把自己当成了楚萧的男友，能名正言顺的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身边陪伴和照顾她。
　　楚萧虽然表现出一些嫌弃，但也没有强烈的反对。
　　天气渐渐凉爽下来。楚萧拗不过徐航的软磨硬泡，开始由他推着到外面活动、晒太阳。他还会帮楚萧带上画具，让她在公园里作画。
　　本来，在秋日里外出，应该是件惬意的事。但徐航却感受到了身边的不友善。附近的人看到他们都躲着走，还常有大爷大妈在他们身后偷偷议论着什么。就连那些喜欢围观楚萧画画的小朋友，也开始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们，躲着走。
　　这天，有个可爱的小女孩央求楚萧为她画一幅画，楚萧微笑着答应了。徐航看到楚萧专心投入的样子，便开心的去帮她俩买奶茶。
　　“哥们，你女朋友，真的……”
　　看到买奶茶的店员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徐航强压着心中火气，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见徐航有些不爽的样子，那人把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像是一拳打在空处，徐航心中十分别扭。他端着奶茶回到刚刚的地方，才发现楚萧已经被一群熊孩子包围了。
　　“罗思思，你怎么还和她说话啊。”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入徐航的耳朵，“我外婆和妈妈说了，她是坏女人，不要和她玩。”
　　“可…我觉得姐姐人挺好的啊……”女孩满脸通红，用软弱的语言为楚萧辩解着。
　　另一边比他们高出一个头的男生用青春期特有的邪恶眼神上下打量这楚萧，笑道：“我听我外婆说，她就是被有钱人玩成了残废，才找了个接盘侠，躲到了这里……”
　　徐航只觉得热血直冲脑门，本想直接冲过去教训教训那些熊孩子。
　　这时，罗思思对着楚萧怯生生的问道：“姐姐，你真的是坏人吗？”
　　楚萧这才停下手中的画笔，平静的看着她，说：“你觉得呢？”
　　“快跑，接盘侠来啦！”
　　有熊孩子发现了徐航。随后他们一窝蜂的跑了。罗思思也被刚刚和她说话的那个小女孩拉走了。
　　“萧萧……你别往心里去，小孩子不懂事……”
　　楚萧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童言无忌，只是转达了大人的恶意罢了。”
　　徐航看到她的左手攥紧了裙子的下摆，连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心疼道：“萧萧，他们都不明白的。他们不知道你……”
　　“他们，也没有说错什么。”楚萧自嘲的笑道，“我确实已经是个废人……”
　　徐航搂住她的脖子，用力吻了上去。楚萧却意外的拼命挣扎着，甚至绊倒了身边的画架。但徐航吻得很坚决，不顾楚萧用力咬着他的舌头，依然我行我素的堵进了她的嘴。
　　终于，她的挣扎渐弱，双手也反搂住他的脖子，唇舌忘情的交缠，直到呼吸困难才渐渐分开。
　　她的嘴角残留了一缕血丝，不知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还是咬破了徐航的舌头。
　　但她的笑容，依然是开到荼蘼的美。
　　
　　“按摩？”
　　“对啊，我已经学了好几天了。今天让我试试手吧。”徐航一脸自信的表情，道，“我打听过了，这样对你的肌肉有好处。”
　　“行吧，只要别打扰我看书。”
　　楚萧慢慢重拾了看书的习惯。或者说，体力和精力渐渐恢复，才让她有了专心看书的条件。
　　徐航双脚盘膝坐在床头，捧起了楚萧的一只玉足。他的按摩手法请教了一位理疗师。
　　按摩从脚部开始。徐航没有学习过穴位按摩，那并不是可以速成的技能。他只是轻轻活动着她脚上的各个关节，让肌肉感受到刺激。
　　她的脚不如从前一般漂亮。长久的不活动让它们有些浮肿。徐航细致的活动着她的每一根脚趾，轻轻按压着每一处韧带。
　　随着他的按摩，楚萧的脸上表情有了些许变化。她的双腿一直都有知觉，只是感知有些迟钝，且肌肉没法活动。徐航的动作让她感受到模糊的刺激，这是许久都未曾有过的感觉。
　　他的动作逐渐延伸到小腿。她小腿上的肌肉有些绵软。徐航记起理疗师的嘱咐，没有贸然用力揉按，而是顺着肌肉的纹理轻轻抚按着，然后再按摩下方的肌腱。
　　当他的大手开始揉按大腿的肌肉时，楚萧已经没办法继续看书了。她嗔怪的看了徐航一眼，然后别过头不再看他，一副任他施为的样子。
　　徐航吞咽了一口唾液，心中默念起了《大悲咒》，试图用功德来压抑升腾的欲望。楚萧穿着真丝的睡裙，平躺在床上，任他分开双腿，揉按她大腿上的肌肉。这场景本就让他难以把持。
　　心神荡漾间，手上的力度也渐渐难以把控。她时不时发出的“嘤咛”声也诚实的反映着这个事实。
　　似乎越靠近腰部，她的感知就越清晰。看来，以后还得多多为她按摩，特别是脚部和小腿。
　　但是，她大腿上柔嫩的肌肤和褪去青涩的线条，更让他流连忘返。
　　当他用双手分开楚萧的大腿，感受着内侧的极致柔滑时，听到了楚萧有些沙哑的声音：“这，也是按摩的动作吗？”
　　徐航的功德瞬间清零。他俯身而下，将她的大腿向上抬，突出了被黑色内裤包裹着的下身。
　　“你干嘛……不，那里不能……混蛋！别，别舔……啊……”
　　楚萧没有反抗能力，只能用手徒劳的拍打着徐航作恶的大头。打了两下之后，似乎是害怕伤到了徐航，她手上的力度变得不疼不痒，逐渐变成双手按在他的头上。
　　徐航感受到内裤上的湿润，嗅到了她熟悉的味道，心中便放开了顾忌，开始用舌头隔着内裤感受着她下身的结构。
　　单薄的内裤被内外夹攻，很快便湿透了，紧贴在她的下身，勾勒出那娇艳花谷的形状。
　　“别…啊……求你……别再……啊，我……我不行了~~！”
　　伴随着她剧烈的喘息和呻吟，下身也涌出汩汩爱液。徐航贪婪地吸吮着，完全沉醉于她的味道。
　　很快，她便发出高亢的声音，下身抽搐着喷出一股蜜汁。徐航隔着内裤的侵犯，便让她达到了今天第一次巅峰。
　　徐航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失神喘息着的楚萧。他脑海里闪过她曾经青春靓丽、意气风发的样子，与此刻被欲望支配、任人鱼肉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他心中那股罪恶的欲望火焰升腾而起，下身瞬间膨胀到极限，将裤子高高顶起。
　　楚萧双眼迷离的看着徐航，看到他眼中灼热的欲火，看到他下身高耸的雄起，嘴里呢喃道：“我…嗯……给我…快……呜～～”
　　徐航脱下裤子，下身立刻狰狞的弹出。他只是将楚萧湿润的内裤拨到一旁，便迫不及待的一杆进洞。
　　“呜……嗯～啊～～我…啊……”
　　疼痛只持续了瞬间。然后，被填满的快感便占领了她的全部意识。她的腿脚没法活动，腰肢下意识左右扭动着，想让他的入侵深些，更深些。
　　此刻的她，身上的真丝睡裙都还没被脱下，仅仅是内裤被拉开一角，便被他粗暴的入侵到身体最秘密的区域。
　　“他就这样心急吗？”楚萧残余的意识忍不住吐槽到。
　　但很快，她便没有了思考这些的余裕。
　　“啊……我…慢…慢点……我……啊…太……太深了……嗯…嗯…嗯～～”
　　他凶猛的动作将她嘴里发出的呻吟全部击碎。他本想放慢进攻的速度，看到她失神的星眸和绯红的脸颊，以及上身仍整齐的衣着，便继续全力猛攻。
　　“不……啊…我……我好…呜呜呜……”
　　肉体的撞击声和抽插带出的水声，成为了她的伴奏。她像一位杰出的歌者，全情演绎这名为欲望的咏叹调。
　　徐航双手握住她的膝窝，将她的双腿向上抬，开始更加凶猛的冲刺。
　　“我…我要……我要来…来了～～！”
　　徐航没有怜香惜玉的停止进攻，在她因为高潮而夹紧他时，仍在继续用力抽插着。
　　“不…不要……我要……啊～～ ”
　　膣内的嫩肉被他的肉棒翻出插入，她的身体竟然再次攀上了更加剧烈的高潮。
　　他再次感受到那种被攥住、被压榨的感觉。喉中发出一声低吼，他深深的侵入她的体内，将体液大股大股的注入到她最隐秘的区域。
　　楚萧感受到了那浓稠液体的冲击，但她已经无力回应。超过她承受范围的快感冲击着她的大脑。她躺在床上，双眼甚至有些翻白，还有一丝口水顺着嘴角流淌到了枕巾上。
　　徐航喘息着抬起了头。他支起身体，看到楚萧脸上失神的表情，为她理了额头上的乱发，轻声道：“萧萧……你还好吗？”
　　楚萧无力的瞥了他一眼，正打算回应，却忽然听到了他惊喜的声音。
　　“萧…萧萧……你看，你的脚……”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楚萧看到自己左脚的脚趾竟在微微蜷起。
　　她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感觉。有些激动，有些紧张，还有些委屈。她努力将脑袋中的意念传递到脚上，虽然没有成功，但是脚趾却在一阵阵的颤动着，似乎在回应她的动作。
　　“萧萧……萧萧，你……你刚刚动了！”徐航一把抱起楚萧的身躯，仅仅搂入怀中，兴奋的喊道，“萧萧！你……太棒了！你一定可以恢复的！”
　　“嗯……嗯！”楚萧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多余的想法被驱散。她也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与他紧紧相拥。
　　忽然，楚萧挣扎着从他的怀抱中脱出。
　　徐航原本有些惊讶，但是他很快发现了原因。
　　因为刚刚的动作，白浊的液体从楚萧的体内淌出，已经快要突破内裤的保护，将刚更换的被单弄脏。
　　“萧萧，我们…去洗洗？”
　　“还问？快点啊！”楚萧娇嗔着在他身上扭了一下，“坏蛋！”
　　一番清理过后，他们重新躺回了床上。
　　“阿虚，帮我找个理疗师吧。”
　　几分钟后，楚萧终于在心中做了决定，开口道。
　　谁知，竟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楚萧回过头，才发现徐航已经呼呼睡去。他睡的很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她的心中一动。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比自己更加在乎自己。
　　原本那个仍有些动摇的念头，又坚定了许多。楚萧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徐航的侧脸，脸上露出了往日的笑容。

# 18 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徐哥，还有个事，想和你说明一下。”
　　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他请到的理疗师——唐甜。小姑娘长得可爱，笑的时候眼睛会变成弯弯的月牙儿。或许是因为他的笑容会让人想起江婷婷，爱屋及乌下，她顺利通过了楚萧那关。
　　本来徐航还有些顾虑。理疗师可是个力气活，小姑娘看着瘦胳膊瘦腿的，能完成任务吗？
　　当他提出疑惑，唐甜当场抱起了立在墙边装了水的划船机，还在客厅里踱了个来回。
　　在了解了楚萧的身体状况后，理疗的时间被定在每周一三五的上午。
　　临走前，小姑娘把徐航拉到一边，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嘱咐。
　　“嗯，小唐老师请说。”
　　“是这样，我知道徐哥你肯定会关心楚萧姐理疗的情况，但是在我们进行理疗课程的时候，请你最好能回避一下。”唐甜收起笑容，严肃道。
　　（以下非正文）
　　读者朋友们，你们生产队的小灰驴子回来了！
　　这样的更新速度能不能骗到你们的赞和回复？
　　约摸着完结还需要两次更新，我尽量争取在年前……要不元旦之前完结吧。
　　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瑞思拜~“啊？为什么呢？”徐航有些不解。
　　“病人的心态会比较特殊，他们一般都希望，能默默的努力，然后给家人一个惊喜。”唐甜解释道，“这样，在理疗的过程中，他们心中的压力也会小一些。”
　　“好的，那你们上课的时候，我尽量回避。”
　　“嗯嗯，谢谢理解~”唐甜嘻嘻笑道，“那，我明天上午再过来。”
　　找到一个愿意上门服务的女性理疗师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相应的，费用也会比较高。但徐航现在还有些积蓄，不太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自从心中认定了和楚萧的关系，他便厚着脸皮把自己的铺盖搬进了楚萧所在的卧室，一副“爷就在这不走了”的气势。楚萧虽然对他翻了个白眼，却也没再反对。
　　“萧萧，唐甜明天上午会过来。正好，我明天上午公司有个重要的会……”
　　“那最好了。我就怕你在旁边看着，可烦人了。”楚萧看着书，头也不抬道。
　　“嘿嘿，不会的。以后你理疗的时候我一定躲在房里睡觉。”徐航呵呵笑道。
　　“咦，开窍了？”楚萧一脸惊讶的看着徐航。
　　“那必须。”徐航一脸谄媚的笑容，“怎么样？给个奖励呗。”
　　说着，他趁楚萧不备，冲到她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嘴唇上用力嘬了一口。
　　“你……”楚萧红着脸，别过头道，“你就欺负残疾人吧。”
　　虽然已经多次发生亲密的关系，但她对徐航仍保留着令人心动的羞怯。
　　徐航看到她红苹果一样的脸蛋，心中顿起怜爱之情，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坏蛋，别……门，们还没关……呜…呜呜……”
　　不可避免的暴风骤雨后，楚萧又被徐航抱进了浴室。虽然她的身体已经有所恢复，但每次欢爱仍然能将她的体力挥霍一空。徐航感觉得到，随着一次次的亲密，她心中那层坚冰也在持续消融着，化为温柔的春水。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治疗更美妙的事情了。
　　如果有的话，便是在这之后接着美美的睡一觉。
　　但今天不行。洗完澡，楚萧便发来一个清单，需要今天完成采购。
　　里面都是些理疗用的个人物品，如运动内衣、瑜伽服等。
　　在超市的收银台处，徐航一眼便看到了那排最显眼的包装。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一盒。
　　
　　第二天的公司会议，徐航第一次以管理者的身份参加。数月以来，他带领的团队高效的完成了任务。在开会前，他的职级已经向上提了一次。
　　大老板金铭还是那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他的发言也是总结和表扬为主。发言过程中他还特意表扬了徐航等几位骨干成员。他的表扬并不流于形式，而是宣布了真金白银的奖励方案。
　　徐航心中充满骄傲地感觉。他做到了，既照顾了楚萧，又兼顾了工作。过程虽然艰辛，但好在前途光明。
　　随后沈秋收的讲话就要严肃许多。他按照人头安排了下个阶段的工作，将更重的担子压在了各个团队的身上。即便如此，有了金总的鼓励在前，整个公司的士气依然高涨。
　　会议结束，沈总特意发信息嘱咐徐航留下来。
　　留在会议室的，还有金铭。
　　“小徐，我们加个微信吧。”金铭对徐航扬了扬手机，道，“早就想和你当面聊聊，上次吃饭时没来得及。”
　　“好的，我扫您。”徐航连忙拿出手机，向他发出了好友请求。
　　“开始秋收说要把Team B交给你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金铭笑道，“并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担心你是否能兼顾工作与生活。现在看来，还是秋收的眼光独到。”
　　“金总，您……”
　　“我那小师妹，多亏你了。”金铭打断徐航道，“老师也一直担心她，现在他老人家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这都是我分内的事。”徐航诚恳道，“感谢傅老和金总，萧萧让你们担心了。”
　　“我在市里还有个会，就不多说了。”金铭点头道，“以后我们手机联系。”
　　等金总离开，沈秋收拍了拍徐航的肩膀，玩笑道：“恭喜啊。现在你可是大老板面前的红人了，以后发达了不要忘了老哥。”
　　“您又说笑。”徐航摆摆手道，“我这孙猴子，怎么逃得出您这如来佛的手掌心。我想要发达，那还得靠您呢。”
　　“行了，别给我灌迷药了。”沈秋收笑骂道，“快回去休息吧，昨天才熬了通宵呢。”
　　“对了，沈总……”
　　“有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刚刚金总讲话，提到了我们与电建的合作。”徐航一脸疑惑道，“按理说，和央企的合作应该属于重大进展了，但金总好像并不愿意展开多说似的……”
　　“不错，你小子还算是有长进。”沈秋收点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事说来也有些尴尬。原本他们是通过一家中间商采购我们的服务。但是这中间商今年栽了，先是骗补，然后是围标被举报。整的领导们都下不来台。所以电建只能暂时和我们合作。等过了这段时间，这业务还不知道有没有。对我们公司，这就是赢了面子，输了里子。所以，老板自然不会高兴。”
　　“这…怪不得。”徐航恍然大悟道，“不过，老板不会责怪您吧？”
　　“不会，这个中间商是老板自己带来的。”沈秋收若有所指的看了看金铭的位置，道。
　　
　　“别这么拼啊。”徐航看到楚萧浑身瘫软的样子，心疼道，“累坏了身体怎么办。”
　　徐航正在帮楚萧洗头。每次理疗过后，楚萧都会筋疲力尽。徐航便让她好好泡个澡，同时帮她洗头。
　　“知道啦，阿虚婆婆。”楚萧闭上眼睛享受着徐航的头部按摩，“你应该了解我的嘛。”
　　她软糯的声音让徐航的心中麻酥酥的，柔情从他眼中满溢而出。
　　他是了解楚萧的，既然决定了要做，她便要做到最好。既然如此，自己便尽力配合吧。
　　这头部按摩的手法是唐甜教的，比他在网上学的野狐禅要靠谱多了。稍后，他还要帮楚萧放松全身的肌肉。
　　楚萧任由徐航帮她擦干全身的水分。准确的说，这个过程她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不同的是，这几次理疗过后，她连羞怯的体力都没有了。
　　勉强睁开双眼，她才发现徐航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俏脸一红，她嗔怪道：“天天都看，还没看够吗？”
　　徐航这才让目光从她光洁的身体上脱离。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道：“这才几个月，怎么会看够了呢。”
　　“只有几个月吗？”楚萧闭上眼睛，脸颊的红晕仍未散去。
　　徐航心中一黯，她说的是那时候吗？
　　楚萧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对他摇了摇头，道：“我说的是，小时候就被你看过了。”
　　小时候？
　　徐航搜索着记忆，终于在尘封的角落里找到了答案。
　　那是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户外活动，小徐航在外面游荡回来，看到班上的男生全都远远躲开，女生围成一个小圈。他好奇地上前，拨开面前的女生，向圈中间看去。
　　然后，他便与下身赤裸的小楚萧呆呆对视了两秒。
　　原来是小伙伴恶作剧让楚萧的裤子湿透了。班主任老师找来一条裤子，让女生们围成人墙，掩护楚萧在中间擦干更换。
　　这个意外让徐航整整社死了半个学期。
　　青春期的时候回想起，徐航还觉得血亏。因为当时傻乎乎的自己啥都没看清。
　　好在，现在的自己已经连本带利挣回来了。
　　徐航情不自禁的向楚萧的俏脸靠近，直到呼吸可闻。
　　楚萧面颊沱红，声若蚊蝇道：“我没力气了……”
　　徐航心中一动，立刻抓住了重点。他翻身跨坐到楚萧上方，道：“没关系，你休息，我来就好了。”
　　“你……”楚萧勉强伸出手在他胸口轻捣一下，羞恼道，“你这样…让我…怎么休息？”
　　
　　秋风渐凉。
　　也只有这样的大太阳天气，徐航才会带着楚萧出来闲逛写生。
　　“你去买东西吧，让我一个人在这画一会。”楚萧选定了素材，拿起铅笔开始做线稿。
　　“可是……”
　　“没关系的。”楚萧展颜一笑，道，“你在这儿，我反而不能专心。”
　　秋风吹拂着她的长裙，撩起她鬓间的长发。此刻，专心作画的她，也像是在画里一般。
　　徐航依依不舍的转过头。这次的采购内容较多，还需要取几个网购的快递，他得抓紧时间。
　　徐航终于完成采购，提着两大袋物资往回走。转过街角，他看到楚萧身边的小尾巴果然又来了。
　　“楚萧姐姐，你真厉害。”罗思思用崇拜的语气道，“这些题目爸爸妈妈都不会诶。”
　　“姐姐成绩一般，以后思思一定能比姐姐更厉害。”楚萧一边继续手里的画作，一边道。
　　罗思思羡慕的看着楚萧娴熟的动作，道：“姐姐，我…可以跟你学画画吗？”
　　“我不是绘画专业出身，怕教不好喔。”楚萧看着她，微笑道，“如果真的喜欢画画的话，姐姐可以给你推荐个绘画班。”
　　“那还是算了吧，爸爸妈妈才不会让我学画画，他们只会叫我学习。”罗思思瞬间沮丧了许多。她犹豫了一下，怯怯的开口道：“姐姐…我觉得，他们说的不对。你…是好人，不是坏人！”
　　楚萧脸上的笑容不变，道：“为什么这么觉得呢？”
　　“爸爸妈妈说的话，也不一定是对的。”罗思思若有所思道，“姐姐你真么漂亮，对我也很好。我问的题目你都会，你还会画画……”
　　小姑娘深吸口气，道：“我要是能成为姐姐这么厉害的人，就好了。”
　　“你一定可以的。”楚萧一脸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道。
　　“真的吗？可是我的学习成绩不好……”
　　“其实，姐姐那时的成绩也不好。”楚萧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偷听的徐航，眼眸满是中流淌的温情，“但是，那时候，姐姐有一位最好的老师。”

# 19 无条件
　　关上门，徐航便俯下身，迫不及待的吻上楚萧的唇。
　　“唔唔…啊…阿虚，去房里……”
　　徐航一把将她抱起，顾不得穿鞋，小跑着冲进了卧室。
　　不等徐航将自己放下，楚萧便反搂住他的脖子，和他吻在一起。
　　他们翻滚着摔倒在床上。徐航被迫成为肉垫，但楚萧的重量与他而言自然不是负担。
　　楚萧甩掉自己的外套，趴在他身上，忘情的吻着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
　　徐航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主动的楚萧，一时没有回应，任由楚萧在他身上索取着。
　　他的衣襟被楚萧扯开。然后，她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双手在他身上摸索着。
　　她的经验终究只有这么多，本能的驱使只能让她做到这一步。
　　后面便交给他来吧。
　　徐航顺利重新捕获她的唇，双手摸索到楚萧的裙下。
　　她今天穿着一条肉色的连裤袜。裤袜品质优异，既能保暖，又纤薄丝滑。
　　她的腿本就生的极美。科学的理疗使她的腿恢复了原本完美的曲线和弹性。在裤袜的包裹下，那难以形容的手感令徐航流连忘返。
　　伴着他的轻抚，一阵阵热力透过丝袜传到楚萧的腿上，再随着肌肤的颤栗，慢慢传递到她的腰胯。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扭动。虽然腿部仍未完全恢复行动能力，但她的纤腰在徐航身上扭动、厮磨着，令徐航的欲望急速膨胀。
　　徐航发出一声低吼，一个转身便把她压在身下。
　　他掀开她的裙摆，他看到了裤袜中央，那点浸透了内裤逃逸而出的湿痕。
　　他伸出双手，将她的裤袜和内裤一起脱下。
　　她的双眼早已朦胧，身体轻轻扭摆着。双腿虽不能自由活动，但仍随着本能渐渐张开。
　　在床上展开的裙摆，像是深色的画纸。而她美好的身体，便在中央化作完美的画卷。
　　徐航扑上前去，舔舐着他向往的花谷。那里比平时更加浓郁的她的气味。虽比沐浴后的她多了些咸腻、酸涩，但这额外的味道却更让他着迷。
　　他贪婪的舔吻着、吸吮着那柔软滑嫩的媚肉，伸手抚摸着她大腿根部凸起的大筋和下方柔嫩的小窝。
　　汩汩淌出的爱液都被他吮入，他想把她的味道永远留在心里。
　　她敏感的身体从来都不堪他如此轻薄，很快便丢盔弃甲。
　　虽已感受到她身体的收缩，但涌出的爱液依然沾湿了脸颊和下巴。再次为他绽放以来，她的身体总是慷慨的展露着他最爱的样子。
　　他抬起头，看到那被他唇舌分开的粉唇缓缓合拢，恢复成花骨朵的模样。
　　他玩心顿起，伸出手指再次拨开她。欣赏着这重复的过程。
　　“阿虚…阿虚……”
　　听到她迷情的呼唤，徐航知道，是自己让她等得太久了。
　　他迅速脱去身上的衣物，跨坐在她的腰间。原本应该进入正题的他，在这居高临下的视角，心中再次升腾起那邪恶的欲望。
　　楚萧呼吸急促的看着他逐渐靠近的身体和眼中燃烧着的欲望。那迎面扑来的男人气息让她本能想要后退，但却退无可退。心中却隐隐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如果是他想要的话。
　　她缓缓张开轻盈檀口，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将他近在眼前的巨物轻轻含住。
　　那浓烈的咸腥味道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动作也停了下来。
　　徐航心中“咯噔”一声。户外活动让他不免出了些汗，没有清洗的情况下，或许不是第一次尝试的好时机。
　　但是，楚萧却强压下那不愉快的感觉，继续着生涩的动作。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的接触到男人的阳物，给她感官带来了强烈的冲击。这样狰狞的东西，真的可以全都进到自己的身体里吗？
　　感受到他那熟悉的味道，她的下身一热，又有蜜汁流淌而出，蔓延到摊开的长裙上。
　　徐航的征服欲被最大程度的满足。看到心中的女神强忍着不适，生涩的含弄他的分身，那黑暗的欲望瞬间膨胀到极限。
　　他忍不住向前入侵了一些。粗大的巨物头部已经入侵到她的喉舌之间。
　　初次面对的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紧闭双唇，将沾染着他味道的口水不停吞下。被入侵的不适感和包裹他的欲望在心中此起彼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当徐航忍不住继续入侵之时，被她用双手轻轻推开了。
　　被他的动作刺激到喉咙，她剧烈咳嗽几声后才缓过来。
　　正当徐航心中涌起惶恐与自责时，耳朵听到了她沙哑的声音。
　　“阿虚…快，给我～”
　　早已湿润的甬道被他温柔的侵入。这次的交合竟未给她带来一丝疼痛，只有那被充满的温暖感觉。
　　“阿虚…阿虚，好…舒服……再…再进来些……”
　　她扭腰回应着他的温柔，也不再忍耐想要说出的话语。徐航低头搂住她的脖子，下身轻轻碾磨着，进入她的更深处。
　　这个姿势，似乎不能完全进入。他故技重施，分开她的双腿，抱住她的身体向后倒去，顺利切换到她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双手从她的俏脸摸索到身后的拉链。他顺利将她的长裙褪到腰间，将交合的位置遮住。双手一合，将内衣带子解开。那两团鸽乳瞬间弹跳而出。
　　她们，似乎比原来大了半圈。
　　可能是受到那个的影响吧，徐航想。
　　之前，他在合体前拿出顺手购买的冈本，却被她红着脸阻止了。原来，为了调节不稳定的周期，她已经开始吃具有避孕功能的优思悦。
　　“啊，不是说避孕药对身体不好吗？”
　　“那是说紧急避孕药的。这种长期服用的短效避孕药对身体没有伤害。只是可能有些副作用。”
　　“啊？什么副作用啊？”徐航好奇道。
　　“就是，雌性激素会让那里感觉胀胀的，还会稍微变大……”楚萧红着脸在徐航腰间掐了一下，羞怒道，“你笑屁啊！”
　　“我是想说，这哪是副作用，明明是辅助疗效…啊，疼疼疼！我不说了，女侠饶命……”
　　徐航伸出双手将她们握住。充血的乳尖变得韧性十足，而她的乳房依然是充满弹性的少女手感。
　　他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乳房，下身的动作却渐渐停止了，引起了她的不满。
　　她此时的身体，还不能在他身上自由行动，只能让他来主导。
　　他连忙用行动来弥补自己的怠慢。腰身向上挺动着。这样的姿势下，她每次回落，都会被他顺势插入最深处。短短半分钟，她敏感的身体便不堪这样的冲击，趴伏在他身上。
　　他下身的动作不停，双手却不能再把玩心爱的双乳。顺着腰身向下，他的手开始揉捏她的臀部。
　　“阿虚…阿虚，慢…慢一点……不，不行……那里……啊～～～”
　　这样的姿势，恰好让徐航的龟头研磨到她最敏感的那个位置。而徐航还玩心大起的用手指在她的后庭处打着圈儿。在一次针对性的冲击时，他恶作剧的手指顺势入侵到她的菊花蕊中。
　　“啊～～～唔～”
　　她张开小嘴，咬在他的锁骨上。相比上次的温柔，这次的她是真的用足了力气，疼得他龇牙咧嘴，连忙抽出了作恶的手指。
　　伸手在她光滑的背上轻轻抚慰着，徐航继续下身的动作。他感受到了那酥麻的感觉从下身缓缓蔓延，便加快了冲击的速度，想要和她一起到达巅峰。
　　他每次的抽出，都会带出一股粘滑的爱液和粉嫩的媚肉。随后更加凶狠的捣入，又将快感送入了她的深处。
　　当速度和力度到达临界点，他感觉到那硕大的头部被锁在了她腔道的最深处。恰好爆发的喷射，将那粘稠的精华深深的注入她的身体，将她也推向了欲望的最巅峰。
　　徐航知道，楚萧喜欢在高潮后被他紧紧抱住的感觉。所以他用力搂住她的身体，直到她的身体不再颤抖，才缓缓放开。
　　“萧萧，我好舒服……”徐航喘息道。
　　“阿虚……我也是……”
　　“萧萧……”
　　“嗯？”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啊？”
　　“之前，是我忽略了身边的环境。”徐航轻声道，“就连你，都比我更能融入这个地方。是我错了。”
　　楚萧抱住他的头，双手轻轻抚慰着他的情绪。
　　“萧萧，我…会学着，做得更好。”
　　楚萧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和他那一直带着乌痕的眼眶，道：“阿虚，我…我……”
　　徐航轻抚着她的脸颊，为她补完了那没有说完的话：“萧萧，我也爱你。”

# 20 阴天快乐
　　“张叔，昨儿我订的猪脚……”
　　“在这呢，已经给你弄干净剁好了。”
　　“好嘞，麻烦您了。”徐航提起猪脚，向市场外走去。
　　“小徐，今天不买菜了？”
　　“陈阿姨，您昨天送我的菜还没吃完呢。”徐航摆摆手，道，“您家现在看电视不卡了吧？”
　　“那还得是你啊，小徐。”菜摊的陈大妈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道，“你弄过之后，昨天一晚上都没卡过。对了，小楚呢？今儿没出来？”
　　“她昨天理疗累坏了，今天睡个懒觉。”徐航笑道，“明天再薅她出来走走。”
　　走出菜市场，他主动对药房门口摆起车马炮的刘大爷道：“刘大爷，这么早？”
　　“小徐，来杀一盘？”
　　“今天先不来了。得回家做饭呢。”
　　徐航明白自己身上的问题了。他只把这个地方当成和楚萧暂时的容身之地，而没有试图去融入这里的环境。
　　任何环境都有排外的特性。再加上有人造谣，于是关于楚萧那些难听的流言才会流传甚广。
　　自从续航开始主动融入环境，给街坊们大方的介绍自己和楚萧，关于他们的流言渐渐偃旗息鼓了。
　　以至于，每次楚萧出来画画，都被一大群小朋友围观。这样温柔又漂亮还会画画的大姐姐，又有哪个小朋友会不喜欢呢？
　　“还没起呢？小懒虫。”徐航回到家，到卧室唤醒了楚萧。
　　“腿还疼呢。”楚萧迷迷糊糊的撒着娇道，“都怪你，昨晚都说不行了……”
　　“好好好，今天给你做个刚学会的蹄花汤补补~”
　　中饭时间，楚萧一边吃着鲜美软烂的蹄花，一边道：“阿虚，我怎么觉得，这几天你有点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徐航摊摊手，认命道，“是戴阿姨，她想约我们一起……吃年夜饭。”
　　年节将近，各种想法纷至沓来，让徐航的心情有些复杂。
　　短短一年时间，他、楚萧乃至江婷婷的境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目前的情况正在向他期待的方向变化。但回想一年前，仍让他感叹命运无常。
　　父母今年会在妈妈的老家过年，还特意问他能否赶过去。他想了想，便谢绝了。
　　他还没和父母提起楚萧的事。并非怕他们反对，而是担心他们会不顾一切回来帮助他。
　　正当他以为自己会与楚萧两人度过新年时，他收到了戴阿姨发的信息，想要邀请他们一起吃年夜饭。
　　徐航想要答应。毕竟她是楚萧最亲的人，他想要帮助她们修复关系。
　　但又怕楚萧激烈的反对。
　　“嗯，好吧。”
　　“啊？”徐航从纷乱的想法中惊醒，疑惑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可以，一起吃年夜饭。”楚萧看到他傻傻呆呆的样子，噗嗤一笑道，“我还以为多大不了的事呢。一顿饭而已，没关系的。只是，我不想出去吃，我想吃阿虚做的饭。要不，邀请她过来一起吧。”
　　“啊，好啊。不过，真的没问题吗？”徐航喜出望外道。
　　“我和她的关系，也许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楚萧看着他开心的样子，也微笑道。
　　然后，她将和母亲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娓娓道来，徐航这才明白了她们真正的关系。
　　“她给了我自由选择的权力，也会让我独自承担选择的后果。”楚萧淡淡道，“上次，是我选错了。”
　　徐航握住她的手，想要将自己的心意传达过去。
　　“所以，我也想邀请她过来吃饭。”楚萧展颜一笑，道，“我想让她看到，这次，我选对了。”
　　
　　许久没开过车，技术都有些生疏了。
　　在机场接到戴阿姨，徐航的心中忽然升起了紧张的情绪。
　　上次冲动的相见，他并没有想那么多。今天他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女婿见丈母娘的场景吗？
　　所以，一路上他都没敢主动说话。戴阿姨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好在，大年三十的机场高速一路畅通。没过多久，便回到了他们的临时小窝。
　　徐航如获大赦的钻进厨房继续烹饪，把空间留给许久未见的母女俩。
　　以他只会做营养餐的厨艺，折腾出这一桌菜实属不易。好几道都是他请教楚萧现学的。
　　好在，今天的他实现了超水平发挥。
　　“小徐，这杯酒，敬你。”
　　见戴阿姨举起酒杯，徐航连忙起身与她碰杯，并先干为敬。
　　“不用这么拘谨。这半年虽然没有过来，但你做了什么，我心里明白。”戴阿姨难得在脸上露出有些激动地情绪，“多亏你了。”
　　徐航连忙摆手，道：“这都是我应该做，也想要做的。”
　　楚萧瞥了他们一眼，道：“看你们这你来我往的，我都感觉这事和我没关系了。”
　　“当然有关。”戴阿姨再次举杯，与楚萧相碰，道，“萧萧，恭喜你。”
　　“谢谢。”楚萧也喝尽杯中的红酒，脸上逐渐升起淡淡的红晕。
　　随后是难得的家常时间。他们吃吃喝喝聊聊，一直到晚上十点才收场。
　　徐航在厨房洗碗，楚萧和戴阿姨在客厅聊天——她们还打开了春节联欢晚会当背景音乐。
　　期间，他还打开手机，回复了江婷婷的新年邮件。
　　收拾完一切，走出厨房，他才发现，在红酒的作用下，母女俩都有了几分睡意。
　　
　　面对楚萧挑衅的小手，徐航一退再退。
　　这个时间散场，自然不能让长辈独自离开。徐航便邀请她在这里小住。
　　虽然在楚萧的强烈要求下，他厚着脸皮留在楚萧的房间，将戴阿姨安排在他原来居住的次卧，但当着楚萧母亲的面，他的色胆确实萎了下去。
　　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很一般。
　　但不知是因为红酒，还是故意赌气，今天的楚萧格外积极。不断撩拨着他脆弱的底线。
　　终于，在万家烟火声中，他们不顾一切的再次融为一体。
　　熟悉的极乐殿堂门口，徐航停住了脚步，对身下的她轻声道：“萧萧，新年快乐。”
　　“阿虚，新年快乐~”
　　
　　大年初一，徐航忙着回复各方的祝福信息。现在的他，算得上是公司内冉冉上升的新星，就连大老板金铭都特意单发来祝福的信息。他受宠若惊，第一时间便发去诚挚的回礼。
　　谁知，大年初二，他又收到了金铭的电话。
　　“小徐，新年快乐。”
　　“金总，新年好，给您拜年了。”
　　徐航不知道他来电的目的，但想来应该不是单纯的新年问候。
　　“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但这件私事确实比较急，我思来想去，只能拜托给你。”
　　“没关系，金总，您请说。”
　　“就是我那老师，傅教授。他电脑里的重要文件，被那小孙子误删了。”金总无奈道，“那些文件关系到他年后一个重要项目的进度，他一下就急了，找到我。你知道的，数据恢复的成功率和失效有关系。这个时间，一会儿还真找不到一家能完全信任的数据恢复公司。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吗。怎么样，能不能辛苦一趟？”
　　“没问题，麻烦把傅老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发给我。”
　　他们的对话内容引起了楚萧的注意。待他说明缘由，楚萧马上道：“快去吧，救场如救火。”
　　徐航知道，楚萧对这位器重她的老师，心中一直抱着很深的歉意，觉得是自己辜负了老师的期望。他暗下决心，今天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徐航笑着凑到楚萧的耳边，轻声道，“完成任务之后，可以要奖励吗？”
　　楚萧俏脸一红，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使出浑身解数的徐航，恢复几个被简单删除的文件，自然是手到擒来。
　　饭点还早，傅老热情的邀请他到书房喝茶。
　　“真是多谢你了，小徐。”傅老为他斟上茶，道，“不然，我可没法向他们交代。”
　　“举手之劳而已，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徐航诚恳到。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与傅老的交谈令他如沐春风。老教授博学广闻，又没有一丝架子。他们很自然的聊到了楚萧的现状。
　　“多亏有你，小徐。”傅老叹道，“萧萧是我近些年遇到的，最有天赋的学生。没想到小小年纪竟遭此大劫。还好，她的运气并不算是最差。”
　　“她一直很抱歉，说是她辜负了您的期望。”徐航也叹道。
　　“现在看来，倒也未必。”傅老深深地看了徐航一眼，道。
　　徐航的心中忽然涌起强烈的冲动，就像是半年多以前，在楚萧家中下定决心那样。
　　“傅老，我有个不情之请。”
　　
　　“回来啦~”
　　徐航看到楚萧期待的目光，走到她面前蹲下，道：“圆满完成任务~”
　　“阿虚真棒~”楚萧主动抱住他，献上香吻。
　　“那必须，也不看看我是谁的人。”徐航仰起头，臭屁道，“其实我二十分钟就把问题解决了。”
　　“那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去给萧萧买新年礼物了啊，酱酱~”
　　徐航扬了扬手里的包装盒。那是一台崭新的MacBook Pro。
　　能在大年初二找到仍在营业的商店实属不易。徐航也是找到以前相识的老板才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楚萧接过礼物，眼中却多了些疑惑。
　　“是这样的，傅教授说手上的项目现在正缺人手，让我问问你能不能帮忙。我这就先斩后奏替你答应了~”徐航硬着头皮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就去买了这个，就当是新年礼物啦。”
　　楚萧没有回答，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对不起啦，没有先征求你的同意。但是我觉得这机会真的挺难得的。要不这样，就当成给我的奖励，成么？”
　　“笨蛋阿虚，从来都学不会骗人。”楚萧偏过头，隐去眼中闪烁的泪光，道，“我知道，这是你为我求来的机会。”
　　徐航呵呵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虽然我还没做好准备。”楚萧抚摸着手中精致的包装盒，道，“但既然是阿虚想要的，我愿意努力试试。”
　　
　　戴阿姨初五便启程离开。走之前，她告诉楚萧和徐航，自己可能会调回这座城市工作。
　　听到这个好消息，徐航打心底里为楚萧高兴。而楚萧却没有时间多想这些。她已经荒废了太久，为了能跟上项目小组的脚步，这几天她一直在废寝忘食的补课。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重回擅长领域的楚萧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她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抱着电脑啃项目文档和工具书籍。还阅览近一年多的行业期刊，试图将自己丢失的时间找回。
　　看到她拼命工作的样子，徐航十分心疼。但自己已经擅自替她开了这个头，现在只好全力支持她，为她安排好身后的事情。
　　元宵节后，楚萧正式加入了傅教授主持的新项目。于是，她的生活中，除了吃睡和理疗，便只剩下了工作。
　　就连与徐航相处和欢爱的时间，也被压缩到不起眼的角落。
　　徐航没有任何怨言。准确的说，他也没机会有怨言。因为他的工作，也变得十分忙碌。
　　因为公司业务的扩大，他的小组被调走了两位骨干。而工作量却不减反增。
　　于是，他们俩同时进入了工作狂模式。
　　寒来暑往，转眼便过去了四个月。
　　徐航的黑眼圈更深了。工作压力增大，生活也丝毫不敢怠慢。如果只论身体上的负荷，他的压力甚至比去年刚照顾楚萧时还要更大。
　　楚萧也辛苦的坚持着理疗和工作。但她的精神要好得多。毕竟她的睡眠时间可以得到保障，而且，她参与的项目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她不无自豪的告诉徐航，原本傅老拉她进项目，只是单纯想给她个机会。但是现在，她已经成为了项目的重要成分，承担了大量核心工作。
　　置于信息庞杂瞬息万变的金融界，这简直是个奇迹。
　　徐航不顾一切的抱住她，扔进了卧室。让后面的计划见鬼去吧，今天他们一定要好好“奖励”彼此。
　　纵情欢爱后，楚萧筋疲力尽的趴在徐航身上，手指在他的胸口勾画着不规则的图形。
　　“阿虚。”
　　“嗯？”
　　“明天，有个饭局。是师兄组织的，老师也会去。”
　　“噢。”
　　“我已经推了好几次，这次实在是盛情难却。”
　　“嗯。”
　　“要不，阿虚陪我去一下？好久没见老师了，确实有些想念他老人家……”
　　“好的，那我就去蹭个饭~”
　　
　　每次在不同的地方参加饭局，徐航都会感叹，原来这座城市还有那么多自己不知道的高端场所。
　　虽然对服务员总是标榜原材料是纯天然非养殖无污染的行为有些不忿，但平心而论，这里的菜品口味确实出众。
　　这里的菜品以淮扬菜与杭帮菜为主，很适合楚萧偏清淡的口味。
　　徐航开心的大快朵颐着，完全置身饭局之外。
　　楚萧的这帮师兄师姐们都属于高素质人群。他们热情的向楚萧打招呼，却不会让目标和话题对准楚萧的双腿和轮椅。就像是过去与她打招呼一般。
　　坐在主位的是傅教授的一位学生。徐航从未见过他，但好像之前听楚萧说起过她这位王师兄。
　　徐航没想到，这位年轻有为的王师兄，竟然是上市公司华显董事长的二公子。
　　他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脸上保持着令人亲近的微笑。他身处饭局中心，长袖善舞的招呼着每位客人，掌握着饭局的节奏，让所有人都不觉得自己受到冷落。
　　楚萧也低调的吃着饭。除了开始与傅教授打招呼以及和徐航低声讨论菜品，她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甘当这饭局的陪衬。徐航乐得如此，他愿意当陪衬的陪衬。
　　但随着饭局的推进，这位王师兄的酒杯却转到了楚萧和徐航这边。
　　“小师妹，好久不见。”王师兄举杯道，“前几天还多亏了你的慧眼如炬。如果我那个错漏没被改正，后果不堪设想。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楚萧举起茶杯与他相碰。理疗过程中，她不能随意饮酒。
　　然后，王师兄对徐航举起酒杯，道：“徐兄，之前便听说了你的事迹，你的行为令我打心眼里佩服。我这位小师妹，辛苦你照顾了。这杯敬你！”
　　徐航也礼貌的举杯，与他寒暄了几句。
　　徐航本以为今晚可以就这样低调混过，却没想到王师兄敬完一圈，又回到了楚萧的身侧，开始与她搭话。
　　他说起的话题都是学术性的，楚萧本不想多说，但又不好拒绝，便与他稍作探讨。
　　徐航虽然不懂他们的专业知识，但心中不由得感叹，这位王师兄确实是个人物。他总能在一个问题快聊到头的时候，提出另一个相关的问题。并在交谈的间隙自然的说出对楚萧的溢美之词。
　　或许是出于礼貌，又或许是被他提出的问题所吸引，楚萧和他开始了持续的相谈。桌上的其他人也被他们的话题吸引，时不时爆发出讨论声与掌声。
　　“最后一道菜，宋嫂鱼羹，您这边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唯一置身局外的徐航为自己舀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羹，吹了吹便送到嘴里品尝。
　　我日，这玩意怎么这么酸？

# 21 低等动物
　　“今天…怎…怎么……这么厉害……”
　　楚萧趴在徐航的胸口，无力的喘息着。最后一次歇斯底里的高潮过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几乎软烂成泥，连一根手指头都无力抬起了。
　　以往，在她求饶的时候，徐航都会稍稍放水，让她休息一会或是让自己早些结束。但今天他却铆足了劲继续冲刺。
　　听到她沙哑的声音，徐航心中有些后悔。他轻轻抚摸着楚萧光滑的裸背，道：“萧萧，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
　　“我知道。”她用刚刚恢复的半分力气努力撑起身体，脸上露出顽皮的表情，道，“阿虚，你吃醋了。”
　　徐航被她说中心事，不禁有些羞恼。恰好看到那因重力向下垂落的嫩乳，便伸出头叼住了其中一颗。
　　楚萧瞬间失去了力气，身体砸落，给徐航来了一次“洗面奶”。
　　“你……你耍赖！”
　　徐航也不回答，或者说，他也没办法回答，只能继续舔弄挤压着嘴里的小葡萄。被汗水沾湿的双乳，比之前多了些淡淡的咸味。
　　“别……我真的不行了。”
　　楚萧滚到一旁，嫩乳终于逃出了徐航作恶多端的嘴。
　　徐航伸出右手。楚萧配合的抬起头，被重新搂入怀中。
　　“阿虚，有点疼……”楚萧把头埋到他的胸口。
　　“哪里疼？”徐航明知故问。
　　“就…就是那里疼。”楚萧委屈道，“你今天…比平时……”
　　“是我太粗暴了。”徐航伸出手，顺着楚萧柔软的小腹向下探去。当他的掌心与那柔软的小丘贴合，手指摸到了滑腻的花瓣。
　　“可是，我也感觉很舒服……”楚萧梦呓般道，“刚被你进来的时候，我感觉那里要裂开了……后来，身体就不听使唤了，甚至希望你……再粗暴些。”
　　他心中某个邪恶的念头迅速膨胀，原本抚慰她下身的手指缓缓挤开花瓣，向中间探去。
　　“嘶……”楚萧吃痛发出吸气的声音，“别……阿虚，我是真的不行了……”
　　徐航这才恢复理智，道：“萧萧，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
　　“偶尔来一次，也不错。”楚萧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味那被他粗暴对待的感觉，“我……不讨厌被你...这样。”
　　徐航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道：“去洗洗吗？”
　　楚萧摇摇头，道：“我……不想动。我想说说话。”
　　徐航扯过床边的纸巾，轻轻敷在她滑腻的下体上。虽然他不介意换洗床单，但也不能换得太频繁了。
　　在多次探索后，他发现楚萧身体的敏感度丝毫不比婷婷差。而且，她的胃口更大，平时自己只能与她打个平手。今天也是在妒火的作用下才让她节节败退，落荒求饶。
　　“其实，我该满足的。”楚萧叹息道。
　　徐航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等待她的下文。
　　“没有高位截瘫，没有完全失去知觉，甚至还能享受…性爱。”楚萧继续道，“我该感到庆幸才对。”
　　“如果，我真的成了个大小便失禁的废人，或许早就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了吧。”
　　徐航伸出手握住了她左边的乳房，从这里感受着心跳，道：“我觉得不会。我的萧萧一直是最坚强的。”
　　“或许吧。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楚萧也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如果没有阿虚，我肯定撑不到现在，更别说恢复成现在的样子。”
　　徐航心中一暖。心中那一丝不安与嫉妒也被暂时驱散。
　　“其实，最开始我拒绝理疗，就是担心自己没办法恢复。”楚萧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我害怕，再一次的失望。”
　　“后来，是阿虚让我鼓足了勇气。”感受着徐航有力的拥抱，楚萧也伸手反搂住他，“即使失败，也会有阿虚和我一起面对。”
　　“但是，我内心深处，却一直在害怕。害怕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最近的理疗，效果不是很好。”楚萧继续道，“我现在可以勉强靠拐杖行走，但最后这一步却怎么都跨不过去。双腿不能完全听使唤。”
　　“没关系，慢慢来就好。”徐航柔声安慰道，“不是已经进步这么多了吗？”
　　“我只是…有些心急了。”楚萧摇摇头，道，“甜甜建议我，减小理疗的频率。因为我现在的情况，可能需要等待一个契机。或许在明天，也或许……”
　　“不用。”徐航打断她道，“咱可不差钱。就保持这样的频率吧。要不是怕你累，我还想让她一周来七天呢。”
　　“知道啦，虚总。”
　　徐航的霸总发言，也将楚萧心中那一丝阴霾完全驱散了。是啊，在他身边，她可以不必畏惧失败。
　　“萧萧，如果你真的恢复不了……”
　　“嗯？”
　　“那也不错哦。”徐航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我可喜欢你反抗不了的样子了。”
　　“你！”楚萧可不个任人揉捏的善茬。短暂的羞恼后，她瞬间出手，一把握住了徐航的命根子，娇嗔道，“你休想！我肯定会恢复的，到时候有你好看！”
　　感受到她的小手在逐渐收紧，徐航连声求饶：“别，别，女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今天的账还没跟你算清楚呢。”楚萧恶狠狠道，“把我的裙子弄脏了，还把丝袜撕坏了。”
　　“我赔，我赔双份！”
　　“以后还用不用强了？”
　　“不，不用！我再也不……”徐航忽然止住话头，随后改口道，“我偶尔用一下？”
　　“你说什么？”
　　下身一紧，徐航赶紧开口道：“等等……刚刚是萧萧自己说‘偶尔来一次也不错’的啊。”
　　他那一脸委屈的小表情让楚萧气消了大半。她慢慢松开握住他命脉的小手，小声道：“色鬼。”
　　“是啊，我就是色中饿鬼。”徐航向她张牙舞爪道，“RUA！最喜欢吃可爱的小白兔了！呃……”
　　见她再次作势欲抓，他只好收起了嚣张气焰，变回乖宝宝的模样。
　　楚萧忽然噗嗤一笑。徐航本以为她是被自己这手变身的绝学逗乐了，但看到她眼中的戏谑，便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萧萧，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问你个问题。”楚萧笑道，“宋嫂鱼羹，好喝吗？”
　　见徐航瞬间变成泄了气的皮球模样，楚萧笑得花枝乱颤。
　　徐航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伸出手拿捏住她的一只嫩乳。
　　“快说，你和那王师兄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徐航恶狠狠道。
　　“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呢。”见徐航作势欲捏，楚萧连忙收拾面部表情，求饶道，“别，我说…之前华显上市的时候，就和他在同一个工作小组。他工作能力挺强的，对人也没什么架子。能认识傅老，算是他帮忙牵的线。”
　　“这样啊。”徐航缓缓松开手中的乳肉，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楚萧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后来，他也经常用各种名义约我，但是……赵铭比较介意我与他的联系，所以，便慢慢和他疏远了。”
　　徐航连忙抱紧她的身体，直到确认她情绪稳定，才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不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好在，她似乎比他想象的更为豁达，已经不会轻易受到影响。
　　“可能是觉得我有康复的希望吧，这段时间，他又开始了之前那种行动。不过，都被我拒绝了。”楚萧感受着徐航的动作，心头一暖，继续道，“今天，本来也是想带你过去让他知难而退。”
　　“可惜我这护花使者气场不够啊。”徐航自嘲道。
　　“不许这么说。”楚萧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一下，道，“是他在死缠烂打。”
　　“这才说明我家萧萧的魅力嘛。”徐航心中酸溜溜的，强笑道，“哪怕还没恢复，也让他拜倒在石榴裙下。”
　　“也许，他没有见过我不堪的一面吧。”楚萧喃喃道。
　　这句话瞬间刺痛了徐航的心。她的意思是，她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个姓王的吗？
　　“是么？或许，给他机会，他会比我……”
　　“阿虚，我不是那个意思！”楚萧赶紧出言打断了他的言不由衷，“我的意思是，我只相信那个见过我所有不堪的一面，却依然爱我的人。只有你，阿虚。”
　　“我……萧萧，我错了…是我误会你了。”徐航紧紧搂住楚萧的娇躯，心中万分惭愧。刚才，他竟然在怀疑楚萧对自己的感情。
　　“没关系，阿虚。我也没想到，阿虚居然会…这么容易吃醋。”楚萧轻笑道，“我以后会和他保持距离的。”
　　“不用的。”徐航连忙道，“工作中的正常交流是难免的。至于别的，他追求你，也是他的自由，我相信你能把握好的。我又不是赵铭。”
　　“闭嘴！”楚萧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支起身体，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徐航，道：“不许你用自己和那个混蛋相比。你记住，不论在哪个方面，他都和你没有可比性。明白吗？”
　　徐航乖乖的点了点头。见楚萧的神色有所放缓，他伸出手，试图攀上楚萧胸前，来安慰那对扑朔的玉兔。
　　她再次板着脸，喝道：“躺好了，别乱动。”
　　徐航收回了原本想要浑水摸鱼的手。楚萧缓缓向床的另一头退去。由于双腿还帮不上什么忙，刚才的活动又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她很快便累得气喘吁吁。
　　她爬到与徐航下身平行的位置，随后，在徐航惊喜的目光注视下，伸出手握住徐航已经软化的阴茎。
　　看到她的红唇缓缓靠近，徐航的心跳加速，全身都因为强烈的期待而颤栗了一下。
　　清扫口交，徐航曾享受过婷婷这样的服务。但此刻在他身下的，是他心中的女神楚萧。
　　“别…脏……”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徐航艰难的开口道。
　　“阿虚是想说，刚刚从我体内出来的它很脏吗？”
　　徐航吞了口唾液，就这样看着楚萧缓缓将它吞入口中。
　　小徐航早以惊人的速度膨胀到战斗形态，楚萧的小嘴只能堪堪吞入小半。
　　楚萧皱了皱眉，将嘴里的巨物吐出。欢爱后的复杂味道，对有些洁癖的她，果然是巨大的挑战。
　　但她只是深深的看了徐航一眼，便再次将它吞入。
　　她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悟性一如既往的高。她用双手撑起身体，头部调整着角度，尽力将口中的肉棒吞得更深些。
　　肉棒上残留的味道和污渍刺激着她分泌出许多唾液，但往日的习惯不允许她将唾液吐出，只能艰难的将它们吞下。
　　徐航看到楚萧用小嘴为他清理下身的模样，脑海中却浮现出她在饭局上落落大方、应对自如的英姿。
　　她是他的。他那男人的虚荣心瞬间膨胀到极限。双手也随着本能伸出，抱在她的头上。
　　被阳具侵占檀口的她有些不知所措。感受到他手上传来的信号，她便由着她的心意，将他吞入、吐出，再吞得更深些……
　　她生涩的动作，给他带来的刺激反而更加强烈。他心里明白，能让她甘愿屈身侍奉的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爱。
　　以此为凭，他便可以在她身上，发泄着心中那不可言说的邪恶欲望。
　　他不是圣人。在晚饭时，他曾想象到她恢复后，离他而去的场面。那时，他甚至产生了一个自私的念头，如果她一直没法恢复，是不是就只能留在自己身边……
　　但这样卑鄙的念头，很快就被他扼杀在内心深处。
　　或许，这一瞬间，他可以放任心中所有的阴暗与邪恶，在她的身上纵情发泄。
　　赵铭，王师兄，他们都对楚萧有所企图。而她，却雌伏在自己的身下，为自己做着最卑微的侍奉。
　　他自顾自的冲击让她十分不适。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努力包容着他。肉棒粗大的尖端随着他的冲击几乎顶到了她的嗓子眼上。
　　身体上的不适与心中产生的屈辱感让她的眼角留下两滴清泪。
　　原本她只是在心中爱意和另一些难言情绪的驱使下，希望能帮助他发泄出心中压抑的欲望，但这样的情况有些超出她的承受能力。
　　她勉强忍耐着，希望能够快些结束。
　　或许是被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刺激到了，他在短暂的加速冲刺后，便感觉到腰后那阵酸麻。他发出一声低吼，双手抱在她的颈后，汹涌的液体在她的口中爆发了。
　　她被突如其来的喷射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让她的口、喉、鼻中都被他的精液占领。她下意识像刚刚那样努力吞咽着口中的液体。
　　喷射完毕，肉棒终于缓缓恢复了原状。徐航也从欲望的漩涡中挣脱而出。他睁开眼，看到楚萧眼角噙泪、口鼻流浊的狼狈模样。
　　他连忙伸手将她抱起，伸手轻拍她的背部。
　　楚萧咳嗽了几声，终于将卡在喉咙里的黏液咳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嘴里剩余的液体尽数吞下。
　　徐航回想起刚才自己心里那龌龊的想法，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萧萧，你…你怎么样？”徐航连忙递过湿巾。
　　“还好……”她擦拭了口鼻的污渍，声音比之前更沙哑了几分，“刚才…我真的以为自己要被…呛死了。”
　　将她的身体紧紧搂住，徐航低声道：“萧萧，对不起。”
　　他不知道，刚刚在楚萧身上发泄兽欲的那个自己，还是不是自己。或许，和之前强奸楚萧的那个自己，是同一个。
　　楚萧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的肌肉。
　　“我明白，我都明白。阿虚，我…不介意被你这样对待。”楚萧柔声道，“如果，这能让你的心多些安定。”
　　徐航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无视她躲避的动作吻住了她的嘴唇。
　　或许是因为嘴上残留的黏液，她在剧烈的挣扎着。但很快，在他坚定地动作下，她放弃了思考，与他忘情拥吻。
　　直到喘不过气，她才轻轻将他推开。
　　“阿虚，原来小黄书里面是骗人的。”楚萧的声音中多了一丝笑意，“那个…一点都不好喝，腥腥粘粘咸咸的。”
　　“你都看了些什么啊。”徐航有些哭笑不得道，“下次我发几本好的给你看看。”
　　“好啊，我想看阿虚上次抱着手机偷偷看的那本，那个女主角好像叫…方彤彤。”
　　“那本太虐了。”徐航摇头道，“作者辣手摧花，把女主团灭了。我推荐你看他写的另外一本。”
　　
　　“阿虚，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一番洗漱后，他们重新躺回了床上。
　　楚萧看上去已经昏昏欲睡，但她仍强打着精神对徐航说着话。
　　“嗯？~”
　　“现在，我基本能照顾自己了。每周还有几天理疗，工作也走向了正轨。”楚萧接着道，“那你是不是可以，恢复上白班呢？这样，我们的休息时间就可以同步了……”
　　徐航知道，楚萧这是在心疼自己又变黑了的眼圈。
　　“好啊，我明天就去向沈总申请。”徐航自然不能辜负她的期待，更何况，他也想晚上回家后可以……
　　第二天是周一，徐航在上午打通了沈秋收的电话，向他说明了情由。
　　“没问题，你现在也是管理层了，只要把晚上的工作安排好，就切换回正常作息吧。”沈秋收爽快道，“这大半年，确实辛苦你了。”
　　“谢谢了~那我干完这个月，就安排交接。”
　　“也好，这事就全权交给你安排了。”

# 22 六月飞霜（上）
　　“小李，从明天起，夜班就交由你负责了。”
　　“好的，徐经理，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完成工作交接，已经到了凌晨四点。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把最后这几个文件整理上传完。”
　　徐航将工作文件整理归档完毕，又过去了半个小时。他吹着口哨踱出办公室，才发现电梯已经停止运行。
　　他心中暗骂新物业的人不懂规矩，居然在下班的时候把这边的电梯电源也拉了。无奈转向了楼梯间。
　　从公司所在的15楼下去，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五分钟后，他终于下到了二楼。这时，他忽然踩到地上的什么东西，脚下一滑。
　　他急忙伸手试图抓住栏杆，却抓了个空。随后，他听到了后脑勺与楼梯碰撞的声音。
　　眼前瞬间化为一片漆黑。
　　
　　“阿虚，阿虚……”
　　“徐航。”
　　“老徐，老徐……”
　　“小徐啊。”
　　“阿虚哥哥……”
　　脑海里，许多个声音盘旋着、回响着，试图将他唤醒。
　　他还不想醒来。他太累了，他想就这样舒服睡一觉。
　　但那些声音很执着，不断呼唤着他。
　　“阿虚，阿虚……”
　　这个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化作一只大手，将他的身体抓向空中。原本灰蒙蒙的空中裂开一道口子，徐航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被亮光笼罩着。
　　“阿虚，阿虚，你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医生，你去叫医生过来……”
　　徐航揉了揉模糊的双眼，努力看清眼前的画面。
　　“阮…老师？”
　　值班医生被沈秋收唤了过来。他抓着仍在迷茫中的徐航一顿检查，随后对他们道：“他应该没什么事了。但还需要再观察几天。”
　　“我……这是怎么了？”徐航茫然道。
　　“你应该是摔倒了，磕到后脑，晕倒在公司大楼的楼梯间。”沈秋收按下按钮，将病床一头抬起，方便徐航坐起来说话。
　　“啊…我想起来了，我踩到了什么东西……”徐航想伸出手挠头，却被阮诺伸手制止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头上缠绕着纱布。
　　“沈总，阮老师，是你们把我送到医院的吗？”
　　阮诺摇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是萧萧。是她打了120，把你送过来的。”
　　徐航这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两天内发生了什么。
　　当天，他没有按时到家。楚萧打了几次电话，都无人接听。她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早七点的消防通道，一般没有人会过去。所以，没人发现徐航的情况。
　　楚萧第一时间联系阮诺。但阮诺的手机在周末早上会进入勿扰模式，没有被她的电话吵醒。
　　或许是关心则乱，她一反常态的慌了神，一时竟想不到别的解决办法。
　　然后，她便奇迹般的站起来了。靠自己的力量，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徐航的公司。
　　在办公室和必经之路上都没有发现徐航。而他的手机依然没有回音。
　　然后，她在物业的帮助下调取了监控，发现徐航进入了消防通道。这才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现了昏迷的徐航。
　　
　　“等等，阮老师，你是说，楚萧能站起来了？”徐航瞪大了眼睛道。
　　“是啊，不然这次你可悬了。”阮诺点头道。
　　“太好了……哎呦！”徐航兴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却被氧气管缠住了脖子，又倒了回去。
　　“你别激动啊。”阮诺连忙起身帮他理顺管子，道，“医生说你现在不宜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毕竟是脑震荡。我劝了好久，才让楚萧同意回去休息一会。要是她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情况恶化了，肯定得埋怨我。”
　　“是啊，你快老实点吧。你头上可缝了五六针呢。”沈秋收在旁边帮腔道，“我听保安说，当时你的头在台阶上磕破了。人倒在楼道，血留了一小滩，那样子真挺吓人的。”
　　徐航心里有些后怕。他习惯性想要去挠挠后脑勺，想到自己的状况，赶紧停了手。
　　“那，萧萧……”
　　“她没事。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处理好了一切，我和秋收根本没帮上忙。”阮诺看了徐航一眼，道，“直到把你送进病房，她才松了口气。昨晚上我还看到她拉着你的手哭了。”
　　徐航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又甜蜜，又有些酸涩。
　　“你们之间确实发生了许多插曲，好在现在已经过去了。”阮诺叹了口气，道，“以后，好好珍惜吧。”
　　徐航郑重的点了点头。
　　“对了，后天……”
　　徐航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疑道：“怎么了？”
　　“没事。”阮诺收起了话匣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后天你就知道了。”
　　
　　当徐航从午睡中醒来，楚萧已经坐在病床前。
　　“萧萧！”
　　“醒了？”楚萧展颜一笑，道，“睡得真香，我们在这聊天都没把你吵醒。”
　　“阮老师和沈总……”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楚萧接口道，“好在还有他们和我换换班。这次多亏了你们沈总，打了个招呼就把你送到了单人病房。”
　　“萧萧，我听沈总说了，幸亏有你。”徐航心有余悸道。“否则，我可能就……”
　　“不许说，快，呸掉。”楚萧一把捂住他的嘴，柳眉竖起道，“这次真的是你福大命大。你知道吗，当时看到你倒在地上的样子，我有多害怕？”
　　说着，她的眼眶红了。
　　徐航伸出手，轻轻摩挲这她的俏脸，道：“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好了么。今天早上值班医生过来了，说我再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他没有说出来的是，医生还批评了他长期高强度工作和不按时睡眠的行为。
　　“小伙子，出院之后还是去做个体检吧。”三十多岁的医生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有个这么漂亮还爱你的老婆，怎么也得活个八九十岁才不亏啊。”
　　“阿虚，其实我一直都在害怕……”楚萧看着他，一脸后怕道，“为了照顾我，你过了大半年没日没夜的生活。我早就担心，你会不会在路上遇到麻烦，会不会身体出现问题……”
　　“虽然你不用开车，减少了交通事故的风险。但是长期处于这种状态，总避免不了意外发生的。”说着，楚萧的眼眶中有泪光闪动，声音也有些哽咽，“如果…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徐航忍不住将她拉入怀中，轻拍着安抚她。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哭泣的楚萧。她把脸埋到他的胸口，拍打着徐航的肩膀，放声哭泣着。像是要把这几天的担心、疲累都发泄出来。
　　终于，她的情绪渐渐稳定，在双手的支撑下，从徐航的怀中脱离，缓缓站立在地上。
　　“萧萧，你真的好了！”徐航兴奋道。
　　“是的。”楚萧笑道，“以后，别想再欺负我这残疾人了。”
　　徐航的眼前忽然闪过许多画面。楚萧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画面、楚萧在自己的照顾下挣扎生活的画面、楚萧与自己纵情欢爱的画面、楚萧理疗后精疲力尽的画面……
　　“咦，怎么了？”楚萧一脸关切的看着陷入遐想的他，“该不会是有什么后遗症吧？呜……”
　　在短暂的挣扎后，楚萧便伸出舌头与他交缠，热情的回应着。
　　他们吻了很久，直到小护士敲门进来为徐航更换点滴的药物。
　　他们手忙脚乱的分开。徐航头上的氧气管已经被扯下，而他的双手，正在侵入楚萧的内衣中作恶。
　　似乎注意到楚萧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小护士奇怪的看了她几眼。
　　楚萧俏脸变得通红。小护士刚出病房，她便伸出手指想狠狠弹他个脑瓜崩儿，想起他的病情又只能悻悻收回，转而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揪了一下。
　　徐航疼的龇牙咧嘴，但他却感觉到，自己和楚萧之间的那层若有若无的屏障，此刻灰飞烟灭。
　　“萧萧。”
　　“嗯？”
　　“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不怕我跑了吗？”
　　“怕。”
　　“嗯？”
　　看到楚萧有些不善的眼神，徐航微笑着继续道：“所以我会用力抱住你，不会让你离开我。”
　　
　　当天晚上，楚萧便在病房的另一张病床上睡了一晚。
　　晚上，徐航多次总计将楚萧拉进怀里热吻。最接近成功的那次，他已经脱下了楚萧的内衣，并解开了她的牛仔裤，却依然被她在最后关头逃开。
　　虽然，她的内裤，也已经湿润。
　　总之，徐航痛失了一个解锁成就的好时机。
　　她的脚还没有完全恢复，行动的时候仍有些不自然。但她尽力照顾着徐航，喂他吃饭、为他擦身、围绕着他连轴转。就像他曾为她做过的那样。
　　第二天清晨，徐航醒来的时候，楚萧已经买完早饭回来。
　　“这是，福鼎肉片？”
　　“是啊，过来的时候看到楼下有一家。”楚萧为徐航调整好床和隔板的位置，道，“记得你当时很爱吃这个。”
　　“是啊，好多年没吃到过了。”徐航开心的舀起一勺放入嘴中。那酸爽又鲜美的味道，瞬间激活了他的味蕾。他拿起旁边的油条，就着肉片美美的吃了起来。很快便吃了个精光。
　　“吃饱了么？”
　　“嗯嗯，太好吃了。”徐航连连点头。
　　“那我明天早上再来给你送。”楚萧收拾好东西，道，“我先回去了，今天会有人来照顾你。”
　　徐航本以为过来接班的会是阮诺。他甚至还有些疑惑，楚萧离开之前，怎么也不和自己再温存一下。
　　一小时后，他便知道了答案。
　　
　　病房门被轻轻打开，一个小脑瓜从门后探出，环顾查看着病房内的情况。
　　徐航没有睡着。很快，他们的眼神便交汇在一处。
　　“阿虚哥哥~！”
　　“婷婷！”
　　徐航从病床上坐起，将那扑向他的娇小身体狠狠搂入怀中。
　　“阿虚哥哥…呜呜呜……婷婷…婷婷好想你啊！”
　　听到少女呜咽的表白，徐航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只能紧紧地搂住江婷婷的身躯，轻轻抚摸着她的脖颈和背部。

# 23 六月飞霜（下）
　　终于，少女发泄完心中积存的思念，在徐航的病号服胸口留下了一滩湿痕。
　　看到徐航关切的样子，她瞬间绽放出雨后晴空般的甜美笑容。
　　除了换药的护士，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他们。
　　长达一年的分离，并没有让他们产生疏离的感觉。他们贪婪地说着话，像是要把这段时间欠下的都补回来一般。
　　“什么？你竟然是去支教了？”徐航一脸惊讶的表情。
　　“是啊。婷婷老师在学校可受欢迎了呢。”江婷婷昂着头挺起了小胸脯，一脸得意道。
　　“那样…会不会有危险啊。”徐航担忧道，“我听过一些不太好的传言…要不，还是回来吧。”
　　“不会的。我支教的地方不是偏远山区，而且学校旁边就是派出所。”江婷婷看到他担心的样子，心中暖暖的，笑道，“阿虚麻麻别担心啦，我的支教期是两年，再过一年，我就回来了。”
　　回来，这是个多么美好的词汇。
　　但徐航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她回来之后，他们的关系，该怎么办？
　　此刻的他，已经不可能再割舍楚萧。但是，他又可以把婷婷推开吗？
　　还是江婷婷打断了他的纠结。她像是没有感受到徐航复杂的心事，爽朗的笑道：“阿虚哥哥真棒，这么快就让萧萧姐恢复了。快，MUA一个~”
　　在他的唇上轻吻后，江婷婷回到他的病床边，看着他道：“听说，是阿虚哥哥突然发生了危险，才刺激得萧萧姐恢复了正常。当时，我甚至有些怀疑，这是阿虚哥哥的苦肉计噢。”
　　“怎么会。我怎么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徐航苦笑道。
　　“难说。”江婷婷摇摇头，揶揄道，“阿虚哥哥为了萧萧姐是可以不顾一切的。这种程度付出简直就是小意思~”
　　“婷婷，我……”
　　“开个玩笑啦。”江婷婷笑道，“婷婷明天就要回去了。萧萧姐说，今天让我来照顾阿虚哥哥~请问阿虚哥哥需要什么服务呢？”
　　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可爱少女，却说出这种带有暗示性的话语。当中的反差让徐航瞬间进入了另一个状态，那些复杂的情绪被抛诸脑后。
　　“我想喝口水。”徐航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好的~”
　　从保温杯中倒出水，江婷婷浅尝了一口，道：“吖，有点凉了噢。不过，没关系~”
　　她喝入一大口水。等待十几秒后，那张鼓鼓的小脸缓缓向徐航靠近。
　　甘甜温暖的津液从少女的嘴里缓缓传入。徐航贪婪地吸吮着、吞咽着，直到她嘴中的甘泉枯竭，露出软嫩的舌尖。
　　他们的身体缓缓分开。徐航轻声道：“这样喂水…会不会不太好……”
　　“这是SVIP才有的待遇呢。”江婷婷的黑眼珠溜溜的转了一圈，狡黠一笑道，“再说，是阿虚哥哥自己说，想喝‘口水’的嘛。”
　　和少女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白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江婷婷问了许多楚萧的事情，却对自己的情况不再详述。她不肯透露自己所在的地方，也没有说明作出决定的心路历程。
　　徐航没有追问。他已经确定，少女与阮诺和楚萧都有联系。这样便没问题了。
　　傍晚最后一次换药，护士看着他的脸色颇有些不善，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变重了，疼得徐航龇牙咧嘴的。
　　他自然知道原因。昨天，他和楚萧的亲密瞬间被小护士撞破，今天他又和江婷婷显露出亲密的关系。在小护士眼里，他的渣男人设已经实锤无疑了。
　　江婷婷看到他吃痛的样子，有些心疼，却又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话他。
　　“阿虚哥哥，晚了，熄灯睡觉吧。”
　　感受到她的不舍，徐航摇头道：“我还不累，要不，再说会儿话吧。”
　　“不了。”江婷婷起身关闭了病房的灯光，道，“医生说，阿虚哥哥需要多休息。”
　　床头的夜灯照射下，他看到了少女脸上的坚定，心中竟升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长大了。不论是离开自己去支教，还是其它方面，她都已经学会了自己做决定。
　　他心中很欣慰，却又有一丝酸涩。有些类似于，女儿即将出嫁的父亲。
　　明天，她又要离自己而去了。
　　回来之后，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呢？她会不会，不再依赖自己？
　　“阿虚哥哥，可以抱抱婷婷吗？”
　　心中的失落被少女的请求驱散，徐航侧过身体，给江婷婷让出一个身位，向她张开了怀抱。
　　久违的肌肉记忆被激活，他和少女相拥躺在了床上，就像当初那样。
　　然后，是接吻。原本少女还有些挣扎，但瞬间就被重逢的热情淹没。
　　少女娇小的身躯被徐航紧紧搂在怀里。徐航呼吸着身上那淡淡的甜香味道，舔吸着被他捕获的舌尖。随着他的动作，少女也手脚并用，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
　　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甚至都把对方弄疼了。但依然舍不得分开。
　　当徐航的手探索到少女胸前的嫩乳时，却忽然被少女用力推开。
　　“阿虚哥哥，婷婷想问你一个问题。”江婷婷仍有些喘息，但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你和萧萧姐，已经确定关系了吗？”
　　徐航心中一痛，却无法否认，只能缓缓点了点头。
　　少女眼中荡漾着泪花，却依然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道：“真好啊。恭喜阿虚哥哥了。”
　　徐航不知该说些什么，至少想让她的心中不那么难受。
　　但是他做不到。
　　“既然这样，如果再这样做下去，婷婷和阿虚哥哥就要对不起萧萧姐了。”
　　徐航看着江婷婷起身下床，却说不出阻止的话语。
　　爱情，或许就是这样一条单行道。不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在少女的帮助下做出了选择，但却没办法也给少女相同的承诺。
　　正当他以为，今晚就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和她道别时，少女的脸上却重新浮现出带着魅惑的笑容。
　　“但是，今晚，婷婷想做个坏孩子。”
　　
　　她瞬间钻入被子，拉开了徐航的裤子和内裤。
　　扑面而来的咸腥味道没有阻挡少女的动作。很快，他便在她灵巧的唇舌间，一柱擎天。
　　少女一把脱下了自己的牛仔裤与内裤，跨坐在徐航身上，已经濡湿的下体对准了徐航的尖端。
　　“呜呜……”
　　尽管那里已经得到充分的润滑，但久旷的花径被粗暴的一杆到底，依然让她发出了痛呼声。
　　婷婷的下身比楚萧要短。状态全开的小徐航，进入四分之三后，便会顶在那团充满弹性的软肉上。
　　没有给徐航调整的机会，少女很快便开始了自己的动作。她以被插入的下身为支点，围绕着徐航快速进行浅蹲运动。时而仰躺，时而正座，时而趴在徐航身上。她在试图让徐航的肉棒探索到她花径内的每个角落。
　　“阿虚哥哥…啊，好大…婷婷…婷婷被你……撑满了…啊，那里…那里好酸……呜呜…不…不行了……”
　　她失败了。她的探索还没完成，便已经趴在徐航的身上一泄如注。少女的身体依然敏感异常，尽管她已经在尽力忍耐，但仍在短时间内两次到达高潮。
　　徐航搂住少女软绵绵的身躯，从缓到急调整着挺动的速度。
　　婷婷享受着徐航的冲击，伸出舌尖从他的脖子一路舔弄到他的耳廓。徐航心中暗道不好。在交欢的技巧上，江婷婷要比楚萧熟练好几个level。不同于楚萧的被动挨打（艹），她早就知道徐航的敏感处在哪，会适时主动出击。
　　徐航不再手下留情，粗大的肉棒狠狠地冲入她高潮余韵仍未褪去的身体。这样上身紧贴的姿势下，少女的阴蒂会被夹在两人身体之间，随着肉棒的抽插而被摩擦、挤压着。双重的刺激下，婷婷很快再次丢盔弃甲，舌尖的动作也笨拙了许多。
　　徐航没有因此停止动作，反而乘胜追击。他用双手抱住婷婷娇小的身躯，下身和双手配合着做出冲刺动作。
　　她的身躯像水上的浮萍，时而被抛起，时而被按下。唯一不变的是，他探索得越来越深，甚至已经渐渐超过原来在一起的时候。
　　“阿虚哥哥…太…太深了……要…被你……被你……顶穿了……啊~~！！”
　　她的身体很快缩成一团，下身剧烈的收缩着、抽搐着。她原本还想再坚持一下，却依然挡不住这汹涌而来的快感。
　　当她喘息着抬起头，看到了他七分爱怜，三分戏谑的眼神。
　　然后，她便做了个让徐航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竟然伸出手，按动了呼叫护士的按钮。
　　随后，她便迅速躲进了被子里。
　　徐航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小丫头，是要上天啊。
　　虽然已经坐实了渣男的名头，但他却不想这样社死。他快速将床上的衣服收进了被窝，然后拉起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包住。
　　还好，夜间的呼叫响应会慢一些。当徐航昨晚准备工作，护士才走进房间。
　　夜班护士不是白天那位，她对徐航没有那样的成见。她快步走到徐航的床边，取消了呼叫的按钮，轻声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我只是想吸一下氧气。”徐航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
　　护士吸了两下鼻子，似乎注意到了空气中的味道，只是没有深究。她帮徐航打开氧气，插上一次性的吸氧管，疑惑道：“啊，你的陪护家属呢？”
　　徐航感受到被子内的她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带着下身也轻轻夹了一下。原本被吓到疲软的下体，在这样奇异的氛围下重新开始膨胀。
　　“她…她有点事，先回去了。”
　　“嗯，这里弄好了。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再呼叫。”
　　等到病房门被重新关上，护士姐姐也走远了，徐航一把将鬼灵精怪的少女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阿虚哥哥，饶命啊！”似乎是知道大祸临头，婷婷嘴里不断地求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啦！”
　　“现在后悔？晚了！”徐航恶狠狠道。
　　经历了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徐航心中的恐惧已经被酿成一股冲天的邪火。他一边全力冲击着婷婷那渐渐酥软的花心，一边用力扇着她饱满的臀部，发出“啪啪”的响声。
　　“阿虚哥哥…别打了……屁股…屁股要裂开了……”
　　“不听话的坏孩子，就得打屁股！”
　　徐航继续手中的动作，下身的冲刺也已经用上了全力。每次贯入，整根肉棒都消失在少女充满弹性的甬道内。
　　“啊……要…要飞起来…了~~阿虚哥哥…阿虚哥哥，不…不要了……啊！”
　　“婷婷…婷婷……坏孩子…我……我要……射…射给你……”
　　徐航感觉到自己的龟头已经深入那团软肉，被花径包覆的下身也传来一阵透骨的酥麻。他紧紧抱住少女的臀，在她的深处汹涌射出。
　　少女趴在徐航身上，整整休息了十多分钟，才渐渐恢复了力气。她体内流出的爱液，已经将徐航身下染湿了一片。
　　徐航感受到屁股下的凉意，心中不禁苦笑。这下可好，该怎么收场啊。
　　少女强忍着疲累爬起，将两人的身上清理了一下，这才重新躺入徐航的怀里。
　　“阿虚哥哥……”
　　“诶~”
　　“婷婷，婷婷每天晚上都在想你。”
　　“嗯。”
　　“想你的时候，就会用手指来…摸自己。”
　　徐航沉默了。扪心自问，他却没有在每个夜晚都想起江婷婷。
　　“但无论怎样，都没有阿虚哥哥的……棒棒舒服。”
　　徐航抚摸着江婷婷脑后的散发，心疼道：“婷婷，歇会吧。”
　　“不，我想说。”江婷婷显然已经很累，梦呓般道，“好想…留在阿虚哥哥的身边啊……”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徐航心情复杂，只能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唤道：“婷婷，晚安。”
　　
　　第二天，徐航醒来的时候，江婷婷已经不见了。
　　她似乎抹平了自己带来的所有痕迹。就连床单，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换过了。
　　除去徐航身上那淡淡的甜香和性爱后的味道，她几乎什么都没留下。
　　楚萧来了。她依然带着一份福鼎肉片。
　　徐航看到了楚萧吸鼻子的动作，心中不禁苦笑。这样的味道，又怎么能瞒得过她。
　　但是，他也不能主动说起这件事，只能打开楚萧给自己准备的早饭。
　　“啊，好酸。”徐航下意识吐出了口中的半片肉片。
　　“不会吧。”楚萧故作惊讶道，“我也没让老板多放泡椒水啊，怎么会酸呢？”‘’徐航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对付起眼前这碗肉片。他已经明白了，这就是她给自己微不足道的小惩罚。
　　好不容易吃完了加酸加辣的福鼎肉片，徐航喝下楚萧递来的白开水，刚想要松口气，却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道：“福鼎肉片，和宋嫂鱼羹，哪样更酸？”
　　这一天就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中度过。好在，医生过来告诉他们，徐航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也就是说，后天他就可以回家了。
　　晚上，楚萧收拾了东西，正欲离开。
　　“萧萧…昨天，婷婷来了……”
　　“我知道。是我让她来照顾你的。”楚萧头也不抬道。
　　“可是……”
　　“她已经走了。”楚萧看到徐航复杂的眼神，坚定道，“她的支教时间还有一年。明年，我和你一起，接她回来。”
　　
　　“咦，甜甜老师？”
　　“小徐哥，没想到是我来了吧~”
　　徐航没想到，今天来病房探望的居然是唐甜。
　　难道说，萧萧仍在因为前天的事情生气吗。
　　他的心情依然复杂。但好在唐甜是个爱说爱笑的，所以病房内的气氛还不算尴尬。
　　“甜甜老师，萧萧接下来的恢复训练，我还是想要委托给你。”徐航诚恳道。虽然楚萧因为自己的事情突然恢复，但让她恢复的大功臣却是这位唐甜老师。她的专业水准让楚萧用最快的速度拥有了恢复的条件，而且她那开朗的性格也对楚萧产生了一些良好的帮助。
　　“原本呢，我是不喜欢接这个阶段的委托的。毕竟这个阶段的收费会低一些，工作也没什么挑战性。”唐甜坐在另一张病床上，双脚轻轻摆动着，“但是小徐哥和萧萧姐的委托，我一定接。”
　　“我们这么有排面吗？”徐航笑道。
　　“小徐哥，你知道吗？你是我接触的患者里，唯一一个以男友的身份贴身陪护的。”唐甜收起笑容，正色道，“萧萧姐也是唯一一个，因为担心爱人的安危，忽然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患者。”
　　“这……”
　　“还没说明白吗？”唐甜两眼放光，道，“小徐哥，我再磕你俩的CP啊。以后你可得多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我相信一定比现在那些电视剧精彩多了……”
　　徐航看着小姑娘一脸热切的表情，心中不禁苦笑。他和楚萧的故事，讲是讲不出口的。说不定，在一切结束后，他会去找个三流写手，将他们的故事记录下来，作为这段感情的纪念呢？
　　
　　“咦，萧萧姐怎么还没来？”
　　“啊？萧萧今天会来吗？”徐航惊讶道，“我还以为，是她委托你来照看我呢……”
　　“我是个理疗师，又不是护工。”唐甜白了他一眼，道，“我和萧萧姐约了今天十点在这儿碰面，商量一下续约的事情，顺便探望一下小徐哥。”
　　“这样啊。”徐航看了看手机，惊道，“可是，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他赶紧拨打楚萧的手机号码。短暂又漫长的五秒后，听筒里传来了播音员的声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怎么了，没打通吗？”唐甜看到徐航呆坐在那一言不发的样子，疑惑道。
　　徐航这才突然惊醒，心房瞬间被那不安的巨浪击溃。
　　“不好，一定出事了！”
　　徐航穿上拖鞋，不顾一切的向病房外跑去。

# 24 垃圾
　　穿着病号服，在医院并不惹人注目。但冲出医院门后，徐航便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等等我！”唐甜终于追上了他，气喘吁吁道，“冷静点！你病还没好呢。”
　　徐航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喘息着。冲动地跑出医院后，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干些什么。
　　报警吗？他现在只是有不好的预感，并没有楚萧出事的实证。
　　联系沈秋收和阮诺吗？这几天麻烦他们太多，这没头没脑的事不该现在联系他们。
　　眼前的唐甜算是朋友，但无法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
　　徐航想到了楚萧。也许，那天的她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想要挽救心中的人，只能依靠自己。
　　“我们先回去看看！”
　　徐航迅速冷静下来，和唐甜一起打车回到了小区。
　　小区距离医院很近，行车路程只有五分钟。但这五分钟，比平时五个小时更难熬。
　　他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打开了房门。房里没人，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房门和门锁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徐航心中一动，冲到了厨房里。他看到了做饭的痕迹，却没看到楚萧这几天为自己带饭所用的那个保温饭盒。
　　他明白，楚萧一定是在路上遇到了意外。家里的智能门锁记录了她出门的时间——八点二十分。
　　他立刻选择了报警，并提供了所有能提供的信息。
　　派出所民警详细的了解了情况，但了解后表示暂时没有办法立案，建议他们先自行寻找一下，看能否找到其它有效信息。
　　徐航立刻联系了沈秋收与阮诺，然后换上衣服，和唐甜来到了小区大门口查问。
　　小区门口没有监控，但是有个保安亭。门口还有个公交站，如果要坐车或是打车，多半会经过这里。
　　他们询问了当值、下班的保安和路上的行人，但是没有人在今天见过楚萧。
　　徐航不死心，到附近的派出所调取了街上的监控。但依然一无所获。
　　
　　徐航低着头坐在路边，双手用力抓着头发。
　　唐甜递过一瓶水，道：“小徐哥，你别着急。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信息？”
　　徐航一口气喝下半瓶水，这才缓过神来。他开始仔细回想着今天接触到的信息。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细节——楚萧出门的时间。
　　这几天，楚萧早上都是九点左右到达医院病房。而今天，她出门的时间在八点二十。
　　如果她是打车前往医院，那到达的时间一定不会超过八点四十。
　　联想到前几天见到楚萧时的场景，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这几天都是步行前往医院的。
　　徐航推测，因为腿刚刚恢复行动能力，所以她想要多些练习，以便尽快复原。
　　如果是步行前往，那她可能会从小区后门出去。
　　徐航向小区后门飞奔而去。
　　他刚到后门口，便判断这儿不太可能有监控。
　　小区后门有一段断头路，很少有车辆来往。但是从这里步行前往医院，比前门要近许多。
　　年久失修，绿化带的草皮竟长成了杂草，骄傲地迎风招展着。
　　正当徐航准备沿着去医院的路寻找的时候，忽然在杂草之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罗思思？”徐航喊出了小女孩的名字。
　　“徐哥哥……”罗思思脸上满是泪痕，表情渐渐从迷茫转变为急切，“徐哥哥，萧萧姐…被坏人抓走了！你快救救她！”
　　听了她的话，徐航脸色一变，双手抓住了罗思思的肩膀。
　　唐甜连忙制止了他的莽撞，她轻轻搂住小女孩的肩膀，轻声抚慰着。过了一会，徐航才从她断断续续的描述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大清早，罗思思到楼下玩，正好碰到楚萧提着饭盒向小区外走去。她本想当楚萧的跟屁虫，但被楚萧拒绝了。于是，她跟着楚萧向外走了一段，一直跟到了路边的杂草丛里。然后，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把楚萧挟持拖上了车。
　　小女孩哪见过这样的阵仗，被吓傻了的她只能蹲在草丛里哭泣，不知所错。虽然她心中明白楚萧遇到了危险，但她却怎么都不敢站起来去找人。直到徐航两人出现。
　　徐航向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棕色的保温饭盒静静地躺在路边。
　　瞬间，他的眼前一阵模糊。强忍住冲过去拾起的冲动，他再次拨通了报警电话。
　　因为有了目击者，失踪变成了绑架。
　　派出所的民警迅速赶到，拍摄了现场的照片，并通知了罗思思的家长带她去做笔录。
　　徐航也来到了派出所。虽然警察已经介入，但他心中的焦急却比之前更甚。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楚萧是被绑架了。而且，对方是敢于白天当街作案的亡命之徒。
　　这就意味着，楚萧每时每刻都可能受到他们的伤害，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徐航咬紧了后槽牙。他没想到，刚刚走出厄运牢笼的楚萧，竟又遇上这样的变故。
　　他好恨，恨命运的不公，也恨自己没有保护好楚萧。
　　沈秋收和阮诺赶到了，领着他们进来的是身穿制服的尹丹阳。
　　见到她，徐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迎了上去。
　　“阳所，你……”
　　“不用多说，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尹丹阳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我认为这个案子与我们正在查办的案子有直接联系，已经申请并案处理。”
　　“啊？是一伙人流窜作案吗？”徐航惊讶道。
　　“不是。”尹丹阳摇摇头，道，“详情我暂时还无法透露。但是这个案子与你关联很深，所以待会想请你过去协助调查。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把楚萧救出来。”
　　在警车上，尹丹阳向徐航介绍了一些情况。原来，在几天前，江婷婷曾找到她，提供了重要证据。于是，她被借调到了紧急成立的专案组。短短几天时间，案情已经有了重大突破。而今天楚萧被绑架的案子，很可能与他们的案子有关。
　　“你是说，目击者之前就见过凶手？”听完另一位警察张权的描述，尹丹阳瞬间便抓住了重点。
　　“是的。她说见过那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几次，都在远处鬼鬼祟祟的偷窥。她还曾经和父母说起过，但是没有引起重视。”
　　案情讨论会上，徐航似懂非懂的听着他们的讨论，偶尔被问到情况，便如实作答。他看得出来，阳阳警官在这个只有几人的专案小组里很有威信。看来，她在之前的侦破中起到了重要作用。这让徐航心中稍稍轻松了几分。
　　“徐航，被害人用的手机是什么品牌型号的？”张权忽然转向徐航问。
　　“苹果iPhone 8，她的手机有一段时间没换了。”徐航道。
　　“那她的Apple ID 你知道账号密码吗？”
　　“账号我知道，密码我问过她一次，但是不太记得了。”徐航懊恼道。他明白，张权是想利用“查找我的iPhone”来追踪。
　　“可是，她的手机已经被关闭了。”尹丹阳一脸疑惑道，“就算知道ID和密码，能追查到手机的下落吗？”
　　“现在的苹果手机关机时默认是关机后仍可以找到的。”张权道，“想要关闭‘查找’功能，需要在关机时输入密码才行。当然，前提是，知道ID和密码。现在申请使用手机定位会多用一些时间，可能贻误战机。”
　　焦急的徐航忽然急中生智。他对尹丹阳道：“我可以试试，弄到她的ID和密码。”
　　
　　警车飞驰回了小区。徐航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楚萧办公用的MacBook，利用浏览器保存的钥匙串登录了iCloud网页，然后把电脑交给了身边的张权。
　　“阳所，你们看，被害人的手机位置已经到达了南边的Y市。”张权指着屏幕上的光点道，“而且，还在向南边移动。时间和距离是对得上的。”
　　其它几位刑警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只有尹丹阳仍在眉头紧锁。
　　“阳所，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张权看到她的样子，问。
　　“张队，我觉得，犯罪分子既然会将手机关机，那就不太可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尹丹阳皱眉道，“只要将手机扔在路边，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
　　“或许是被害人将手机藏起来了呢？”张权仍不愿放弃，道，“不论如何，这是现在唯一的线索。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车去追，或许还来得及。”
　　尹丹阳拿起电脑，在上面操作了几下。她的眉头舒展开来，道：“或许，这里还有一条线索。”
　　徐航定睛一看，在她打开的设备列表里，出现了一个令他心中刺痛的名字——“赵铭的iPhone”。
　　“我记得你去年说起过，小区里有人在传播诋毁楚萧的谣言。”尹丹阳对徐航道。
　　“是的，当时我怀疑是戴银巧在搞鬼。”徐航回忆道，“但你告诉我，她已经被遣回原籍，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这就对了。”尹丹阳拍了拍徐航的肩膀，向其他人介绍道：“我认为赵铭就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他是被害人原来的未婚夫，这个家庭成员间互相定位的服务应该是那时候打开的，且被他刻意保留下来。后来被害人因车祸致残，他解除了与被害人的婚约。我推测，他一直都靠这个功能掌控被害人的位置，从暗中破坏到出手绑架，都是他的手笔。”
　　“那，作案动机呢？”张权追问道。
　　“嫉妒，以及一些另外的原因。”尹丹阳道，“他的公司，因为骗取国家补贴和串通投标被数家合作方终止合作，官司缠身。或许，他想在被害人身上做些文章。”
　　徐航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众多信息被一一串起。原来赵铭就是那个恶意诋毁楚萧的始作俑者，原来赵铭的公司就是被电建抛下的那个合作商……原来是他，赵铭！
　　徐航的双手紧紧握拳，眼中透出仇恨的凶厉。
　　“我认可你说的这些。”张权点头道，“但是被害人的手机那边也不能不去追踪。那边已经跑远了，再不去追，可能就追不上了。”
　　“这边也不能再继续等了。”尹丹阳用手按住徐航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些，道，“昨晚对抓到的那人进行了突击审讯，他基本全招了。赵铭最近在他那里购买了一批毒品，主要包括‘喵喵’和‘LSD’。所以，如果我猜的不错，受害者现在的境遇，十分危险。”
　　“这…”张权这下犯了难，“我们的人手只有这么多。面对团伙作案，再分兵也不合适。”
　　“这样吧。你们现在出发，去追查受害人的手机的位置。”尹丹阳眼中寒光一闪，伸手指着屏幕上赵铭手机的位置，道，“我去这个地方打探情况。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马上通知你们，你们立刻掉头回援。”
　　“可是，阳所，你昨天熬了一个通宵……”
　　“张队，没有犹豫的时间了。”尹丹阳打断道，“我只是去想办法打探情况，拖延时间，你们尽快赶到就好。”
　　“那好，我们立刻出发！”张权立刻带上小队和电脑，出发了。
　　“徐航，你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把楚萧安全救出。”尹丹阳的清脆的声音中透着坚定，道，“麻烦借一套楚萧的衣服给我。穿着这身警服太惹眼了。”
　　阳阳和楚萧的身材类似。穿上楚萧的便服，她身上凛然的英气便弱了几分，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亲切感。
　　“阳所，请带上我吧。”见尹丹阳也准备出发，徐航开口道，“虽然没多大用，但好歹能帮你跑跑腿。”
　　尹丹阳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徐航冰冷的眼神，点头道：“那…好吧。但你要答应我，路上一定不能冲动，一切听我指挥！如果你贸然行动，你、我、楚萧都会有危险，明白吗？”
　　“明白，我保证。”
　　徐航心中暗下决心，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楚萧救出来，不让她再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