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何珊的要求
去ｋｔｖ转了一圈之后我再度回到了医院，不过这次是何珊开车。在路上我也大概问了一下她要找姚东源的原因。
何珊是一名警察，她的职责就是打击犯罪，维护治安，前几天她刚好接到一条消息，有人在封永福的酒吧卖ｙａｏｔｏｕ丸，于是就主动跟吕所长请示来负责这个案子。不过考虑到卖这种东西都是有上家的，单抓一个人没什么用，要抓就把这条线的人全抓住，所以才没有轻举妄动。这次她找姚东源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彻底了解一下封永福酒吧的情况，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用姚东源的关系在酒吧里发展出一个线人，这样抓捕行动的成功几率就大了很多。
我对ｙａｏｔｏｕ丸这种东西也是深恶痛绝的，因为这东西真的能毁掉一个人，而且还是很彻底，基本没有可能挽救的那种，所以我没有半点犹豫，何珊这个忙，我是帮定了。
高逸的效率很高，我和何珊走进病房的时候家政公司的阿姨已经在病房里忙碌了。
姚东源看到我也有些惊讶，“文哥，你怎么又回来了？高逸说你有别的事要忙呢。额，何警官，你也来了。”
我嗯了一声，“有点事找你，对了，田凌呢？”
姚东源看了何珊一眼，说：“这几天她都没有休息好，我让她回去了，明天再来。”
我点点头，问道：“要不要我推你出去转转？总这么躺着都生锈了。”
说话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姚东源心领神会，“好啊，我也想出去透透气呢。”
当下我和何珊一起把姚东源放到轮椅上，推着他来到医院一个偏僻的角落，我说：“姚东源，接下来跟你说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田凌。”
发展线人这种事涉及到线人的安危，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田凌，不是我们不相信她，而是不想让她卷进来。
姚东源有些好奇，不过还是点头道：“我知道了，什么事？”
我往旁边挪了挪，“还是让何警官跟你说吧。”
何珊接过我的话茬，问道：“你对封永福的酒吧了解多少？”
姚东源一听这话马上皱起眉头，脸色也有了变化，“怎么？你要找封总的麻烦？”
“封总？”何珊哼了一声，“很快就不是了。我接到举报，有人在他的酒吧里兜售ｙａｏｔｏｕ丸，你觉得他能逃得了干系？”
姚东源愣了几秒，“不可能！封总说过他不会让手底下的人碰这种东西的。”
“如果真是这样就更好办了。”何珊说道：“既然你相信封永福不会这么做，那就配合我对酒吧进行调查，早点把ｙａｏｔｏｕ丸这条线揪出来对封永福也有好处，你说呢？难道你要等时间长了，就算他真的不知情也少不了麻烦。”
姚东源犹豫一下，问道：“谁跟你说有人卖那种东西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有我的消息渠道，可以保证消息的准确性，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我的工作，不让更多的人受害。”何珊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冷，“你要知道，我现在不是寻求你的帮助，而是你有义务配合警察的工作！”
姚东源面色有些挣扎，我赶紧开口道：“姚东源，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只问你一句，如果封永福真的做了这种事，你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姚东源有些茫然。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想清楚，如果封永福做了，那你就有责任有义务配合警察把他抓起来，不让更多的人受害，因为他已经不再值得你付出。换一个角度来想，你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现在他已经被警察盯上了，被抓那是迟早的事，现在抓他，量刑还不会很严重，如果再过一段时间，有更多的人受害，你觉得他的结果会好吗？如果他没做，那你就更是在帮他了，帮他除掉了酒吧里的毒瘤。所以，你必须配合何警官的工作！”
姚东源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我明白了。何警官，我还有个问题，如果封总真的参与进来了，他的结果，会怎么样？”
何珊说：“这要看他参与的情节是否严重还有贩卖ｙａｏｔｏｕ丸的数量了，不过听你的意思，他之前应该是没有做过这种事，就算真的参与进来也是这一段时间的事，所以在数量上应该不是很大，但如果再等等的话，可就说不好了。ｙａｏｔｏｕ丸也是毒品，数量过大的话，很可能会判死刑。”
姚东源脸色突然发白，“我知道了，你想让我怎么配合？”
何珊点点头，“你也不要多想，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基于我的猜测，要等深入调查之后才能有结果。你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第一，把封永福酒吧的资料给我一份，包括里面的布局还有人员状况，越详细越好；第二，想办法联系上一个仍然在酒吧工作同时又信得过的人，我需要他给我提供情报。”
“你的意思是，在封总酒吧里发展一个线人？”姚东源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错，就是线人。”何珊笑了，“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你放心，我们对于线人是有保护政策的，除了你和我，绝对不会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包括周文也一样。”
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连我也不能知道？何警官，合着你这是跟我玩了一出过河拆桥呗？”
“是又怎么样？”何珊理直气壮，“线人的身份直接关乎线人的安全，我发展的线人就连吕所长都不知道，你自然就更不用想了。”
“好好好！”我自知理亏，“我不问，我也不听，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我从姚东源身边走过，小声说道：“线人的事你自己做主，如果你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跟我说，剩下的我来解决。”
第四百七十一章：全面准备
在旁边等了几分钟姚东源和何珊两个人就谈完了，何珊招手让我过去，“周文，你把姚东源送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何珊走远了，我问姚东源：“谈得怎么样？你答应她了？”
姚东源点点头，“算是吧，不过能不能成还要看我找的人愿不愿意。”
我嗯了一声，“行吧，你看着办，有问题及时跟我说。”
姚东源笑了笑，“文哥，你不想知道我找的人是谁？”
我推着他往病房走，“当然想知道，不过何珊说得对，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才好，我就不问了。”
姚东源回过头看着我，“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还能办什么事？不好好在医院养伤却跑出去找封总的人，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才见鬼了。所以这件事还必须得你来办，而且我相信你，你一定能保守这个秘密的。”
我停下脚步，“你是认真的？何珊怎么说？”
姚东源说：“她没意见，只要能发展一个线人并且保密就可以了。咱们先别急着回去，我打个电话，看看我那个兄弟愿不愿意。”
说完他就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小光，是我，姚东源……”
等他放下手机，我问：“怎么样？那个小光答应了吗？”
姚东源收起手机，“电话里说不清，我约了他明天见面，到时候你去，我会提前给他打电话说明一下，能不能办成就看你了。”
我笑着说：“让你这么一说，怎么我感觉我的压力好大。”
姚东源说：“无所谓了，顺其自然吧，这种事咱们不能强迫，只要确保小光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不会告密就行。”
不会告密这一点很重要，否则一旦事情泄露出去，何珊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就白费了，想要把贩卖ｙａｏｔｏｕ丸这条线一举除掉，就绝对不能走露风声。
把姚东源送回病房，天色还有点早，而且柳萌萌要等到晚上八点才下班，我便打车来到保安公司，看看刘人杰能不能找到马文栋的联系方式。
刘人杰没有让我失望，打电话找到马文星，很顺利地要出了马文栋的手机号，不过我并没有直接打过去，而是又问道：“你能黑掉封永福酒吧的监控系统吗？”
既然要调查封永福的酒吧，那就做的彻底一点，光一个线人还不够，能搞到酒吧的监控才是最好的。
刘人杰沉吟一下，“可以是可以，不过公司的条件不行，还需要专业的设备，而且需要时间，如果不着急的话，明天我去买设备，调试完毕之后大概一个小时应该能搞定。”
我点点头，又问：“那录音呢？能不能在摄像的同时把声音也录下来？”
这一次刘人杰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不好说，文哥你也知道酒吧的环境，那是相当乱，别说录音，就算是站在身边都不一定能听清对方说什么，真的不切实际。”
我自嘲地笑了笑，“也对，是我想多了，那种环境下确实没法录音，那就先搞定监控吧。明天去找张路要钱，买设备。”
刘人杰犹豫一下，说道：“想录音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知道一种技术可以把混合在一起的声音进行分离，只是要求的设备和技术会很高，至少我做不到。”
我忍不住问：“设备和专业要求有多高？你知道有谁能做到吗？”
刘人杰摇摇头，“我认识的人里没有能做到，我想也只有专业的科研机构才可以吧。”
专业的科研机构？
我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搞定监控的事，录音这个，不强求。”
从刘人杰的办公室出来我跟张路打了个招呼，让他准备好给刘人杰买设备的钱，然后就去了训练场找谢林洋，如果说真有刘人杰说的那种设备和技术，那肯定要先应用在军事上，谢林洋身为特种兵，没准会接触到。毕竟现在的特种兵已经不再停留在军事技术层面，在科技方面也丝毫不落后。
跟谢林洋说明来意之后，他陷入了沉默，足足十多秒之后才说道：“你说的那种技术确实有，而且已经趋于成熟，从混合的音频中分离出一个频率波段的声波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项技术暂时不会用于民用，所以，你的希望可能要落空了。”
我心里有些失落，看来这件事确实不是那么好办的，我有些异想天开了。我早该想到这种技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接触到的。谢林洋也说了，这项技术暂时不会用作民用，我还是……等等！民用？
我突然看到一丝可能，既然这项技术已经趋于成熟，那极有可能已经不再局限于军事上的应用，扩散到某些关键的领域也是很有可能的，比如说，警察破案。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当下就要拿出手机就要给何珊打过去，但是看到谢林洋还在看着我，我还是把这个念头压下去，跟他闲聊几句之后才离开，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给何珊打过去。
“喂，何珊，问你个事，你们警局里有没有能把混合在一起的音频分离出来的人？”
何珊有些好奇，“音频分离？你想干什么？”
我解释道：“我想在封永福酒吧里安装窃听器，对于你的调查也是很有帮助的，只是你也知道酒吧的环境，想要清晰地录下某段声音是很难的，所以才问问你有没有办法实现音频分离。”
何珊一下就来了兴趣，“我知道了，局里有专门的技术科，我去问问，你等我电话。”
十几分钟后何珊回了电话，“周文，我刚才问过了，市局里的技术人员确实可以实现音频分离，不过……”
第四百七十二章：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不过什么？”我问道。
何珊说道：“按照规定，技术科只能对音频类证据进行分离，还要提前申请，在没有实施抓捕之前，就算你能在酒吧里录音也不能成为证据，搞不好还会给你惹来麻烦，除非有足够的把握来证明封永福的酒吧确实存在违法行为……”
“停停停！”我赶紧打断她，“说来说去，你的意思就是这件事要我自己去办，而且一旦出事，所有后果由我自己承担，但真正到了立功的时候，我只能占小头？对不对？”
“额哈哈……”何珊打了个哈哈，“你明白就好，我也不多说什么，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算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没有任何犹豫，“这件事是我自己要做的，有什么麻烦我自己解决，而且你不是也得到消息了吗？我相信你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等有了十足的证据证明封永福的酒吧存在违法行为，没准我这份录音就成了最重要的证据。”
何珊在电话那头沉默几秒，说道：“周文，谢谢你。”
我笑了笑，挂了电话。其实我这么主动也是存了私心的，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当初封永福为了摆脱困境可是给了郑秋明不少股份，如果这次真的能坐实封永福纵容贩卖ｙａｏｔｏｕ丸的罪行，那郑秋明肯定要受到牵连，让吕所长在里面运作一下，至少也能给郑秋明来一个配合调查，如果有人推波助澜，对郑秋明采取拘留也不是不可能。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郑秋明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一连串反应，想要扳倒郑秋明，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除了这点私心，我个人也很支持何珊这次的行动，因为ｙａｏｔｏｕ丸确实害人不浅，能早一点铲除这条线，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我可是清楚地知道我都干了些什么事，这次就当是给自己积德了，免得报应来得太快。
挂了电话之后我翻出马文栋的电话，是时候跟他谈谈了，不过我并没有直接打过去，而是用一部之前买的老式手机加没有身份认证的电话卡发了一条短信：想对付郑秋明吗？我等你电话。
我不会傻到一开始就把身份和目的同时暴露出来，这样会让我陷入被动，在没有确定马文栋对郑秋明抱有足够的敌意之前，我不想出现在他面前。
联合吕所长，再加上左文良提供的帮助，对付一个上层大人物想对付的郑秋明，还是可以做的，但如果再招惹一个马文栋这样的敌人，就不好办了。
如果马文栋没打电话，那就说明他对郑秋明没有太多的敌意，不值得我花费大量的心思把他拉进来，相反，只要他真的想对付郑秋明，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会打回来，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等待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到晚上八点我把柳萌萌接回来，吃过饭在一起看了好长时间的电视之后才收到一条短信：你是谁？
我没有着急回复，而是洗了个澡之后才不慌不忙地回了一条信息：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想对付郑秋明。
这一次马文栋的回复很快：笑话！我和郑总关系很好，你再开这种玩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冷笑一下，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还是留着骗鬼去吧。故意等上几分钟我才回复：场面话我就不听了，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后这个号就不会再用，你自己考虑吧。
发完这条信息我就把手机关了扔到一边，在这件事上，我还真不能太主动，否则就会陷入被动。最主要是我笃定马文栋和郑秋明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像明面上这么和睦，作为这个城市的两个平起平坐的大佬，表面和谐的背后会有多少不堪？
现在有人想动郑秋明，那么马文栋就不可能完全得不到消息，只要他能看清局势，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对郑秋明落井下石的机会，因为，现实就是真残酷，只有把竞争对手整死，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
柳萌萌洗完澡出来坐到我身边，笑着问道：“你干嘛呢？刚才一直拿着旧手机折腾。”
我把她搂进怀里，闻了闻她头发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说：“没什么，有点事不方便暴露我的身份，所以就用了一个没有身份认证的卡，回头就扔掉了。”
柳萌萌哦了一声靠在我怀里，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也不想你太累，更不想你有任何危险，只要咱们两个好好就行了。”
我用力点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第四百七十三章：被识破了？
一句“我们一定会好好的”，何尝又不是我现在所期望的？
在我还是一个小服务生的时候一直都梦想闯出一番事业，但真的走到风口浪尖的时候，这种感觉又有谁能体会？
尤其我现在的处境不完全是我自己走上来的，至少左文良为了对市里的各方势力重新洗牌才把我推上来，说白了我就是被他当枪使了。
当枪使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第二天我按照姚东源说的找到了封永福酒吧的服务员，小光。
小光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小，我们见面的地点选在一家郊区的饭店，姚东源订好了位置，我和小光前后隔开半个小时进去。
见面之后我直入正题，“姚东源应该都和你说清楚了，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做这件事？”
“我想好了！”小光回答的很干脆，“源哥在酒吧的时候一直都很照顾我，要不是他我早就被欺负走了。虽然现在源哥不在酒吧了，但好多兄弟都还记得他的好。而且这段时间确实有人做你们说的那些事，我们跟封总反映过，他却没什么反应，所以我才下定决心的。”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姚东源照顾小光，所以他愿意替姚东源做这件事还说得过去，但后面说的就有点出乎意料了，都是出来混的，没有保证自己的安全和利益之前，有几个人能顾忌到别人的死活呢？
不是我不相信别人有良知，而是这种良知出现在小光身上有些不太对劲。所以我决定先不把所有的计划说出来，这次只是一个初步的试探，在确定小光没有问题之后才能真正采取行动。
谁知道这个小光是不是别人抛出来的一个诱饵呢？
“好！”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姚东源一定会很高兴的，封总的生意也一定会越来越好！这次我们就是先确定一下合作的意向，你记一下我的联系方式，这几天你多多留意一下酒吧里的动静，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及时跟我说，但是注意，千万不要随便采取行动，更不能暴露，你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一旦暴露会有多大危险。在酒吧里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出了酒吧，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想办法。”
说完我给了他一个手机号，当然也是不用身份证登记的那种。
小光被我这一席话说得有些意动，重重点头，“放心吧，文哥，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做好！”
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我让小光先走，我又等了半个小时才离开。
在饭店外面找到高逸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也同意我的做法，在没有最大把握之前绝对不能把底牌打出去。
至于为什么高逸会过来，这也是我做的准备，毕竟小光是封永福的人，万一他跟封永福告密，我这次过来就很危险了，带一个信得过的兄弟过来就多了一分保障。
带着高逸去医院找姚东源，我需要他的意见。
姚东源听了我的讲述之后也有些摸不准，“之前我在酒吧的时候，我说什么小光就做什么，从来不含糊，所以我还是倾向他是真的想帮我们，但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犹豫了，因为小光确实挺看重利益的，他没有动机，也没有理由考虑别人会怎么样。要不，明天我见见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我急忙拦住他，“你去见他，这不摆明了我对他怀疑吗？没准对方就会放弃小光。”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等着？”
“也不能一直等着。”我沉吟一下，“我觉得咱们可以做一个试探，看看小光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帮咱们。”
姚东源来了精神，“怎么试探？”
“有一个初步的想法，我说出来咱俩一起讨论一下。就是这样……然后……”
姚东源看着我的眼神慢慢变了，“靠！你小子哪来这么多想法？”
高逸在旁边插嘴道：“这小子根本就是一肚子坏水，你现在才知道？”
我没搭理他的调笑，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全说了，我现在觉得小光有点可怜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帮咱们，都被你给利用了。”
我哈哈一笑，“什么利用不利用的？我这不也是为了小心一点吗？好了，事情就先这么定下来，回头你有什么想法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先去准备。”
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回保安公司，高逸还要继续训练，我也要找刘人杰，让他抓紧时间购买必要的偷拍和窃听设备。
刘人杰在电脑前面不知道忙些什么，我把我的要求重新说了一遍，他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又变了？光你后来要加的这个东西就要五六千，你确定要买？”
“必须的！”我点头道：“这个东西买了之后可以用很长时间，而且在很多时候还能给咱们提供想象不到的便利，五六千我觉得很值。”
“好吧，你是老板。我下午就去买。”刘人杰停顿一下，“不过有个条件，买这些东西怎么也要上万了，这么大的开销你得去跟李秋彤打个招呼，要不然她不给我钱。”
我愣了一下，“跟她打招呼？这种事不是张路说了算吗？”
“自从李秋彤来了之后就不是了，张路主动把财务上的事交给了李秋彤，准确点说，咱们公司所有的钱都由李秋彤管，她不点头，谁也别想拿到钱。”
我有些意外，这个张路怎么净给我添乱，不知道我和李秋彤的关系很尴尬吗？还把她放到这么关键的位置上！
就在我惊讶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马文栋终于给我回短信了：我们需要见一面，你说呢？周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拉马文栋下水
短短几个字却惊出我一身冷汗，一天时间，马文栋就猜出我的身份了？
或者说，他已经调查出来了？看来我还是小看了马文栋的能量，能跟郑秋明平起平坐，又岂是易于之辈？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而且我们确实需要见一面，好好计划一下如何对付郑秋明。只是这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要由我来定。
保安公司附近有一家餐厅，环境不错，从公司跑过去也只需要十分钟，而且地处郊区，平时没有多少人，便于监视，马文栋想在这里耍花招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于是我回道：半个小时后，ｘｘ餐厅。
考虑到马文栋距离这里比较远，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准备也足够了，如果半个小时他不到，很有可能他在搞别的动作，我可以再等二十分钟，如果还是见不到马文栋，我必须马上离开。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马文栋做很多事了。
之后我跟高逸说了一下我的安排，让他带上两个五人小组提前去餐厅等着，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剩下的人照常训练，但是谢林洋要做好准备，随时出发。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餐厅门口，马文栋下车走进餐厅，两个人跟在他身后，应该是保镖。
只有三个人，我松了一口气，目前来看，马文栋对我没有恶意。
见面之后马文栋就跟我打趣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都要被拍在沙滩上了。以后还要文哥多多照顾了，哈哈！”
我早已起身迎接，把他让到主位，“马老板又开玩笑了。跟你比起来，我不过就是小猫小狗乱蹦哒，这以后做什么事，还要马老板提点一下呢。”
马文栋也不客气，坐到主位上，“周文啊，你真的跟郑总闹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郑总的能量，可是相当大的。”
我找个位子坐下，笑道：“马老板的能量一样不容小觑。既然说到这里，遮遮掩掩的也没意思。单凭我这个小人物是不可能动得了郑秋明的，说实话，我也就是摆在台面上的，真正想动郑秋明的人是谁，你应该比我清楚。”
马文栋不动声色，“这件事牵扯太大，郑秋明有多大势力你也清楚，就算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扳倒郑秋明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除非，你有一个非常完整的计划。”
“非常完整的计划？”
我仿佛听到一个笑话，“马老板，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是可以完全计划在内的？郑秋明不是玩物，他的精明老练只会比我高，我怎么可能完全算计他？所谓对付他不过就是做我们所能做的，剩下的事交给我们背后的人，或者说，运气。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到了咱们这里就变成了三分靠打拼，剩下的七分都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你觉得呢？”
马文栋脸色阴晴不定，我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停在外面的黑色帕萨特说道：“郑秋明出门开的是路虎，马老板你却只开一辆帕萨特，难道这也是你心甘情愿的吗？低调是一种可贵的品质，但如果被强迫着低调，就没有那么爽了。程大哥果园的审批应该已经下来了吧，这么大一个项目难道还不能支撑马老板高调一点吗？”
“所谓墙倒众人推，郑秋明再厉害也不可能对抗这么多势力拧在一起的力量，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看热闹，等到墙倒的时候不仅要小心不被墙砸到，还彻底失去了分蛋糕的机会，马老板，你可要想清楚了。”
马文栋变得严肃起来，“说说你的计划，哪怕只是不完整的。”
我呵呵一笑，重新坐到他对面，“我会给郑秋明找点麻烦，不大，放在平时他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不一样，小麻烦也是麻烦，只要你能抓住机会一样能给他造成很大的困扰，接下来，就是上面那些人的较量了，我们只需要等着最后的结果，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给郑秋明最后一击。”
所谓最后一击，往往都是不合法的，上面的大人物不可能做这种事，所以这种脏事只能交给我和马文栋。
马文栋皱起眉头，“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要开始准备，在郑秋明陷入麻烦的时候推上一把，甚至在需要的时候，还要让我的兄弟们冲出去彻底挡住郑秋明的退路？”
我点点头，“没错！做我们能做的，这就是我要表达的意思。成与不成，我们说了不算。马老板，该你做决定了。”
马文栋走到窗户边，也许是在看黑色帕萨特，也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舒缓一下心情，良久之后，他转过头看着我，“好！我会帮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我不等他说完就接道：“以后你开路虎，我最多就开一辆帕萨特。”
“好！我等你的消息！”
谈话到此结束，马文栋带着两个保镖离开，我把藏在附近的高逸叫过来，他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发现，看来马文栋确实是真的想跟我合作。
让高逸带人回去，我则是去了派出所，既然计划已经开始，那就要跟吕所长打个招呼，没有官方的力量，想要对付郑秋明还是有点不好办，关键时刻吕所长的一个动作就能胜过我的无数努力。
除了吕所长，我还要见一下何珊，在我的计划中，她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必须在合适的时刻动手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至于左文良那边，相信他已经在注意我的动向，在需要的时候他会采取行动，否则他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就在我快到派出所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我经常用的那个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名字：楚慕涵。
她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犹豫一下还是接了，“喂？”
“周文，有人让我转告你，不要和吕所长走得太近！”
第四百七十五章：是不是周芷兰？
有人让我不要和吕所长走得太近，还是让楚慕涵转告我？
我忍不住问道：“谁让你转告我的？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话已经带到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说完楚慕涵就挂了电话，我则是陷入沉思。
能在这个时候让楚慕涵联系我说明对方一直在留意我的动静，而且对方的能量绝对不小，否则怎么可能把我所有的动向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让我离吕所长远一点？他这么做是为我好还是算计我？
完全没有头绪！
走到现在这一步，除了身边几个兄弟，没有几个真正是为我着想的。
先从真正为我着想的人入手，何珊？不太可能，她的脾气比较直，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了，而且她也没有理由阻止我和吕所长走到一起。
李秋彤？算了吧！她还在公司当会计，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动向？
林微云？不可能！她离开我了，短时间不会回来，而且没有三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也没有这个本事。
除了她们，还有谁是真的为我好？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周芷兰！
绝对是周芷兰！
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她能让楚慕涵帮忙办点事，而且她现在也有足够的能力监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吕所长！
她要为吴飞报仇！
我相信以她现在的能力，想要动吕所长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而且她绝对已经有了计划，所以才会在我跟吕所长频繁接触的时候让楚慕涵出面阻止我，就是为了避免动吕所长的时候波及到我。
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有些激动，周芷兰一直都在留意我，到现在为止她还在为我着想！
想到这里我赶紧给楚慕涵打回去，第一句话就是：“是不是周芷兰联系你了？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
楚慕涵还是之前那副波澜不惊的语气，“我只是转达一个人的意思，具体这个人是谁，我是不会说的。至于你听不听，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说完她再一次挂了电话，让我有些意外，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这么说话，之前不管我做什么，她看在周芷兰的面子上都把我当成朋友，所以我心里更加笃定，当初因为周芷兰的原因她照顾我，现在也只能因为周芷兰的原因她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
想到这里我给楚慕涵发了一条微信：替我谢谢芷兰。只是，有些事我必须要做。
收起手机，我大踏步走进派出所，敲响吕所长办公室的门。
吕所长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我的心思却热不起来，关好门后直入正题。
“吕哥，我这里有了一个计划，应该能给郑秋明带来一些麻烦，到时候还要吕哥你在背后推一把，只要运作地好，没准真能把郑秋明扳倒。”
“噢？”吕所长来了兴致，“是吗？说说看。”
我把我的计划说了一遍，虽然有些简陋，而且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但只要跟ｙａｏｔｏｕ丸沾边，就是重案、要案，警方一定会加大力度，不管是不是参与，只要有关系的人都要进行排查，封永福逃不了干系，身为股东的郑秋明也要惹一身骚，只要在这个时候用协助调查的名义把郑秋明请到局子里喝茶，我一直等待的机会就来了。
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吕所长的运作，毕竟郑秋明是身份地位在这里，仅仅因为一个不敢确定的罪名就对其进行拘留，警方是要承担很大压力的，这就要看吕所长身后的人有多大的决心了。
吕所长有些犹豫，“周文，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须要好好请示一下才能给你答复。”
“好！我还有点事要去找何珊一趟，她在这里吗？”
“在。这样吧，我去大厅等她，我让她去找你。”
我嗯了一声就往外走，刚走几步就回过味来，我找何珊是有正事要谈，吕所长怎么让我去大厅等她？难道大厅也是说话的地方吗？更何况我要跟何珊商量的是封永福酒吧的事！
后来我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因为何珊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周文，吕所长说你专门来请我吃饭了？”
我翻了个白眼，这吕所长要不要这么玩？真让人无语。
“嗯……你想吃什么？”
“随便都可以。”何珊想了一下，“我知道有一家烧烤城刚开业，据说味道挺不错，就去那里吧。”
我笑着点头，感觉被别人算计了。
烧烤城的装修很不错，环境卫生也比外面的烧烤摊强多了，不过就是少了一些气氛，这里的人吃起来都很斯文，小口吃肉，稍微有一点油流下来就赶紧用纸巾擦掉，搞得我也不好意思大口吃肉，拘束了很多。倒是何珊吃得津津有味，不住地赞叹味道好，下次还要来。
我笑呵呵地看着她，有一种错觉，我好像成了她的长期饭票？
等她吃完，我们开始谈正事。
我问：“你会操作无人机吗？”
“无人机？懂一点。”何珊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该不会买了一台吧？”
“有这个打算。不过我不太懂这个，身边也没有人会玩，所以才想让你帮我找一个这方面的人才。”
“这样啊。”何珊拍拍胸脯，“交给我吧！我会操作无人机。”
我上下打量她一下，“你会？”
“喂！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不不不！相信！相信！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连无人机都懂！”
我有些言不由衷。
何珊没在意我的语气，笑道：“那是必须的！我以前跟同学研究过无人机，只是拿东西太贵了，买不起！既然你想买，那我肯定要先过过瘾！”
“对了！你买无人机干什么？无人机都是带摄像头的，不会是要做什么坏事吧？”
第四百七十六章：第一环
我赶紧赔笑道：“在何大警官眼皮子地下，谁敢做坏事？自己找死也不是这么玩对不对？我就是想到一个方法没准能用无人机摸一下封永福酒吧的底细。”
何珊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趣，“怎么摸？”
我嘿嘿一笑，“今天晚上就知道了。不过要很晚，你还是早点回去睡一觉，晚上十二点以后等我电话。”
何珊有些不满，“神神秘秘的，没意思！”
“好了，就这样吧，等到晚上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只是计划的第一环，明天我还有得忙呢。”
说完我去前台结账，何珊带着疑问回去了。
下午回到公司，在我和李秋彤打过招呼之后刘人杰拿到钱终于把我需要的设备买回来了，一架大疆无人机，飞行时间２０分钟，略微比手掌大一点，带两块备用电池，还有十多个窃听器、三四个针孔摄像头，当然，还有配套的接收设备，费用核算下来，还真花了一万多块钱，让我有些肉疼。
不过想到这些东西能给我带来的回报，这些钱就不算什么了。
让刘人杰把设备调试好，接下来几天他不用来公司上班，全面负责对封永福酒吧的监视工作。
下午回去补一觉，晚上陪柳萌萌去烧烤城吃了一顿，毕竟她才是我的正牌女友，什么时候都不能冷落了她。
吃完饭把她送回去，我则是去找姚东源，想要完成对酒吧的监控必须要了解酒吧的布局，姚东源在酒吧干了这么久，肯定很清楚。
果然，听了我的要求之后他拿出纸笔画了一张平面图，包括酒吧一层布局和二层房间布局，以及各个安全出口等等，全都标注地清清楚楚。
我仔细看了一会，问道：“有没有可能在不惊动保安的情况下进入到酒吧里？我是说在酒吧闭店之后。”
“不太可能。闭店以后酒吧所有的门全都锁上了，里面也有监控，就算你闯进去也会被监控拍到。”
“这样啊。”我又问：“那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能留下巴掌大的空隙？”
“巴掌大的空隙？”姚东源想了想，“有倒是有，在二楼的卫生间有一扇天窗，基本常年不关闭，因为实在太小了，而且还高，想要不声不响地从天窗钻进去根本不可能！”
我嘿嘿一笑，“有天窗就行！在什么位置，你在图上标注一下。”
姚东源随后在图上圈了一下，“你找天窗干什么？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
我拿出放在包里的无人机，“这个东西能顶大用，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从医院出来我又去找了刘人杰，经过一下午的忙碌他已经把设备调试好了，我带着他在封永福酒吧附近找了一家旅馆，既然要实施全面监控，自然要找个地方隐藏起来，而且还不能太远，否则就接受不到信号了。
至于安全问题，暂时不用担心，如果小光是封永福派来的诱饵，封永福就绝对不会轻易动刘人杰，他要用刘人杰把错误的信息传递给我，反过来如果小光真的要帮我们，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封永福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自然也就没有危险，除非小光暴露。
把刘人杰安顿好，我再一次离开，找了另外一家旅馆开房休息，等到十二点的时候给何珊打电话，让她过来，当然，是另外开一间房，一来避免引起误会，二来她作为警察，在这种敏感的事情上一定要小心，不能落下口实。
何珊的速度很快，应该是一直等着我的电话来着，不过十二点二十就到了，开好房间之后就敲响了我房间的门。
我打开门让她进来，“我问过姚东源了，封永福的酒吧一半是凌晨两点关门，简单收拾一下，两点半之后酒吧里应该就没有人了，不过必要的保安还是有的，所以我们行动的时间定在三点，从现在开始你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来熟悉一下无人机的操作，今天这件事能不能办成就看你的了。”
何珊有些迷糊，“你还没告诉我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打开姚东源画的平面图，“这是酒吧的布局，我研究了一下，一楼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吧台和舞池，但是二楼就不一样了，最大的这一间是封永福的办公室，旁边这个是会客室，再旁边是休息室，剩下的就是库房和杂物间，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操作无人机把窃听器带进去，并放到合适的位置，一楼大厅放六个，吧台一个、东南西北各一个，中间一个，二楼在办公室、会客室和休息室都要放一个，还有一个放到走廊里，一共是十个窃听器，能做到吗？”
何珊面露难色，“你这个要求太高了，谁敢保证在飞行的时候窃听器不会掉下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把无人机改造过了，加了一个抓钩，你可以控制抓钩，只要飞到合适的位置松开抓钩，窃听器自然会掉下去。你唯一要注意的是在控制无人机的时候不要引起保安的注意，同时也要尽量避开监控。”我说道。
何珊盯着平面图看了一会，“我试试吧。不过你总得给我找一个入口吧？酒吧的门全都关上了，总不能穿墙过去吧？”
我指了指姚东源圈出来的位置，“这里二楼的位置有一个天窗，足够无人机飞进去，所以说了半天，主要还是看你的技术了，有信心吗？”
其实我很想说一句，如果不行咱就找一个专业人士，万一这次行动出了问题，窃听器被封永福发现就前功尽弃了。不过想想何珊的脾气，我还是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大不了再想别的办法。
距离三点还有两个小时，幸亏我还带了电池充电器，留一块电池备用，剩下两块电池轮换着让何珊练习，只等着封永福酒吧闭店我们就开始行动。
第四百七十七章：环环相扣
无人机的飞行速度是很快的，室内操作本身就带有相当的难度，更不要说酒吧里所有的灯全都关闭，只靠无人机上搭载的红外摄像机判断周围环境，这就给何珊带来更大的困难。
她操控无人机飞出去绕着酒吧飞了两圈才找到姚东源说的那个天窗，尝试三次才勉强飞进去，至此已经耗费了五分钟的时间，一块电池只能用二十分钟，再过十分钟她就必须操控无人机返回。
根据无人机发送回来的影响，我很快找到了适合安放窃听器的位置，房顶上的灯池。
酒吧的灯池装修豪华，花样繁多，在灯池里随便找个地方都能放下窃听器，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避开音响，尽量减少音乐带来的干扰。
也幸亏我让刘人杰买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选了一台可以短暂悬浮的无人机，这也为何珊利用抓钩顺利放下窃听器创造了良好条件。
就这样等她找好位置放好第一个窃听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我便让她赶紧返回。
有了第一次的尝试，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放置三个窃听器之后何珊已经能在二十分钟内放置两个窃听器，等一楼六个窃听器全部放置完成，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这其中还包括了两个小时的充电时间。
六点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发亮，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差最为关键的四个窃听器，不过好在剩下四个都要放置在二楼，省去了下楼的时间。
无人机从天窗飞进去先在走廊放置一个窃听器，然后返回搭载第二个窃听器找到封永福的办公室，我这才发现办公室的门窗全都紧闭，单靠无人机根本不可能打开，只好暂时放弃，转向会客室和休息室。
会客室和休息室房门紧闭，但是门上面的窗户是打开的，勉强能飞进去。何珊不敢耽误操作无人机飞进去，同样是放在里灯池里。
六点半，除了封永福办公室的那个没有安放，其他九个窃听器完全到位！
何珊松了一口气，“累死我了！我估计下次我再见到无人机都要打哆嗦了！”
我呵呵笑着，“辛苦！辛苦！我请你吃早饭怎么样？”
“算了吧！我还是赶紧回去补一觉，熬夜对身体不好。下次你要请我吃大餐！”
“那是一定的！我上午还要去找小光一趟，就不送你了。你打车回去，回头我给你报销车费。”
从旅馆出来我给刘人杰发了一条微信：货已送到，注意接收。
给小光打电话，让他去上次的饭店等我，着重说了一句有重要的事要谈。
掐着时间，估摸着小光到了之后我才慢吞吞往饭店走，在包间里找到他之后简单客气两句我就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放到桌子上，“小光，这次真的要你帮忙了。”
小光脸上闪过一丝兴奋，拍着胸脯说：“文哥你放心，交给我的事我一定办好！我这两天又仔细想了想，如果真有ｙａｏｔｏｕ丸，那我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我点点头，拿出早已经画好的平面图，“好！那我告诉你怎么做。这是针孔摄像头，你找个机会装在酒吧一楼这几个位置。”
我选了几个位置，刚好和凌晨放窃听器的位置错开，然后又指了指窃听器，“这几个窃听器也要放好，跟针孔摄像头放在一起，尽量保持影像和声音的同步。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你要想办法再封永福的办公室里放一个窃听器，能做到吗？”
小光面露难色，“在封总办公室放窃听器？这个……不好办。封总办公室的钥匙只有他自己有，我一般进不去。”
我拍拍他的肩膀，掏出一沓钱放到桌子上，“想想办法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小光连忙把钱收起来，“文哥，我一定想办法！等我的好消息吧！”
看着小光心满意足地离开，我收拾一下回家补觉去了。
计划的第一环和第二环已经布置好，剩下的就是等消息了，在真正的交锋开始之前，我必须养精蓄锐。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在饭店打包好饭菜去找柳萌萌，她今天休息，中午一起吃饭，这几天一直忙，忽略了她的感受，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我必须要有所表示。
经历了这么多，我没有过多的要求，只要我喜欢的人也真心对我就足够了。
吃饭的时候柳萌萌看出我的疲惫，关切道：“你是不是太累了？累了就好好休息吧，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不求你有多大本事，只要咱们两个平平淡淡地在一起就挺好。”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别乱想了，公司这边刚走上正轨，我累点也是正常的。等过一段时间下面的人都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就轻松了，到时候我就当个甩手掌柜，天天陪着你。”
柳萌萌抓住我的手，“周文，不要骗我了。你现在根本就不是忙公司的事，你在做别的事，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对不对？就像上次你让我去找楚慕涵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你没有觉得特别危险，对不对？我希望你有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就算你不想让我参与进来，最起码让我知道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你。”
她的手很软，但眼神很坚定。
“没有的事！我真的在忙公司的事。”我捏了捏她的手，“不要想太多了，上次吕所长说了要给保安公司介绍几个活的，我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些，如果有别的事，我一定会告诉你。乖！别乱想了。”
柳萌萌看了我几秒才慢慢点头，“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但我总觉得柳萌萌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东西，说不清是什么，不过总觉得有些熟悉。
吃完饭躺到床上，一觉睡到下午六点，柳萌萌正在厨房忙活，我心里感觉很踏实，如果这次真的把郑秋明扳倒了，我也不求别的，能一直和柳萌萌这样生活在一起就行了。
钱和地位，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简单洗漱一下，跟柳萌萌一起吃完饭，刘人杰给我发来微信：封永福这边有动静了。
看下手机，六点五十，正是封永福酒吧营业前十分钟，如果封永福有什么动作，一定会在营业前做好安排。
第四百七十八章：重大发现
当我赶到旅馆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半了，刘人杰看向我的眼光有点特别，“文哥，真被你猜对了，那个小光有问题。”
“怎么个特别法？”我找个地方坐下笑着问道。
刘人杰把笔记本推到我面前，“从六点五十开始到现在，我一共接受到三段音频，第一段是封永福办公室的，也就是你让小光当进去的那个窃听器传送过来的，另外两个分别在会客室和休息室，是你昨天晚上放进去的，你自己听吧。”
我点开第一段音频，里面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这段时间都小心点，我怀疑条子已经盯上我们了，你们都给我小心点！真被条子抓住，就等着蹲号子吧！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谁进去以后骨头软，说了不该说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从今天开始，所有的货由老猫管着，没有我和老猫的允许，谁敢碰这批货，我第一个废了他！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了，你们出去吧，老猫，你留一下。”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关门声之后，刚才那个声音继续说道：“老猫，你除了看住那批货之外，还要给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封总？”
“小光这几天有点怪，你给我注意一下，这个节骨眼上我可不想出什么问题。”
“是！封总，我会留心的。如果，小光真的有问题，怎么办？”
“真有问题的话，就把那批货栽到他身上，让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具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是！封总，我知道该怎么做！”
第一段音频到这里结束了，我没有任何表示，打开第二段音频，也就是会客室的窃听器传来的，这段音频从七点零三分开始，首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封总，您找我？”
“嗯，坐吧。接下来我要交给你一个特别的任务，你要想办法完成而且还不能跟任何人说，明白吗？”
“明白！”
某个东西放到桌子上的声音之后，封永福继续说道：“那批货现在在老猫手上，我要你用这个把那批货换出来，等会我会把老猫叫过来，你找个机会动手。”
“好，我把货换出来之后怎么办？放到哪？”
“换出来之后马上转移，找一个只有你自己知道的地方藏起来，然后找地方躲起来，没有我的通知千万不要回来，明白吗？”
“明白！”
“好！这是保险柜的钥匙，你去准备一下，看到老猫出来就动手。”
第二段音频结束，我已经开始庆幸我做了两手准备，要不然单凭第一段音频就盲目让何珊行动，不仅收不到任何效果，反而会暴露我们的目的，引起封永福甚至是郑秋明的反弹，到时候想要对付郑秋明就要再想别的办法了。
两段音频都很短，听完之后刚好七点半，距离第二段音频已经过去了二十七分钟，老猫管的那批货十有八九已经被调换了，就算现在追出去也没用，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单凭音频里的声音我根本找不到对应的人。
再点开第三个音频，也就是休息室的音频，开始时间是六点五十八分，开始几分钟只有杂乱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翻东西，等到七点十一分的时候听到有人大喊：“猫哥，封总让你过去一趟。”
“好！马上就过去！”
老猫说了一句，随后就是砰的一声，再然后就是关门声。
安静了没有一分钟，我又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开锁的声音，几秒钟后，又是砰的一声，只不过这次声音很小，如果不是休息室里很安静，这么小的声音怕是捕捉不到。最后就是轻微的关门声。
我再次看了一下时间，关门声音传来的时候是七点十三分。
关掉音频，我问：“还有别的收获吗？”
“没有了。到目前为止二楼就只有这些音频有点用，走廊那个窃听器只捕捉到脚步声和服务生打闹说笑的声音，对了，还有那个喊老猫的声音，别的就没了。”
我嗯了一声，“继续监听，有发现马上告诉我。”
说完我马上拿出手机给何珊打过去。
“有情况！你现在马上找你们技术科的人黑了封永福酒吧门口的监控，从今天晚上七点十三分开始，所有从酒吧出来的人都要留档！还有，封永福手底下比较值得他信赖的人的资料，也要一份，弄好之后就赶紧过来，我在ｘｘ旅馆等你。”
何珊有些不爽：“喂！你这什么口气啊？命令我吗？”
我打个哈哈，“没有！没有！我这不是着急嘛！刚才有了重大发现，必须抓紧时间调取监控，我担心时间长了封永福会把监控内容删除，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懒得和你计较，你在旅馆等我，我一会就到。”
何珊办事的效率向来很快，不过这一次却是例外，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八点出头的时候她才过来，而且还是让我去她开好的房间。
让刘人杰留下来继续监听，我去找何珊。
何珊一身便装坐在双人床上，“快说吧，你都发现了什么？”
“七点十三分开始，从封永福酒吧出去的一个服务生很可能带着ｙａｏｔｏｕ丸，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个人，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这个服务生有什么特征？”
“不知道！我只听到了他的声音，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才让你把封永福比较信赖的人的资料都带过来，我们可以一个一个排查，总有一个是我们的目标。”
何珊点点头，“我已经让技术科连夜侵入封永福酒吧的监控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但是你要的资料估计要等等，这种小混混可不是封永福那种值得关注的人，要费点时间，快的话明天上午应该有结果。”
正说着，何珊的手机传来微信提示音，她晃了晃手机，“你要的监控资料来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确定的嫌疑人
我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监控资料给我也没什么用，基本看不出什么头绪，只是形形色色的人进进出出，让我找出来哪个是封永福的手下，我还真没头绪，也只有何珊这种有过刑侦经验的警察才能看出端倪。
十几分钟后何珊把手机放到我面前，“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带着ｙａｏｔｏｕ丸逃跑的人！”
我拿着手机看了看，“这人也没什么特别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第一，看时间。他出来的时间是七点十六分，跟你说的时间完全吻合。第二，看位置。他是从后门出来的，正常去酒吧的客人应该不会从后门出来，而且从酒吧前广场的监控可以看出七点十六分到七点半之间没有车辆离开，说明他没有开车，符合他服务生的身份。第三，看衣着打扮。他穿了一件风衣，放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稀奇的，但问题是这件风衣太大了，你会买一件遮住膝盖的风衣吗？说明这件风衣不是他的，很可能是为了掩盖某些东西才穿上的，最重要的是，他穿的鞋和酒吧其他服务员的鞋是一样的。你觉得这三个理由，足够了吗？”
我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把这个人挖出来？”
“对！根据你窃听来的消息，只要把这个人抓住自然就可以找到ｙａｏｔｏｕ丸的下落，人赃并获，封永福想抵赖都不可能。我这就把这个人的照片发给户籍科和资料科，让他们抓紧时间排查。”
“等等！你先把照片发给我，我觉得我能找到他。”
“噢？怎么找？”何珊好奇地看着我，顺手把照片给我发过来。
我把照片转发给姚东源，“等我一个电话。”
说完我给姚东源打过去，“喂！你赶紧看一下微信上我给发的照片，照片上的那个人你认识不？”
“等一下，我看看先……认识！这人叫胡辉，外号灰子，跟了封永福三年了，要说封永福身边谁最忠心，也就是他了。”
胡辉？封永福最信赖的人？
我心里有底了，“胡辉是哪里人？”
“好像是外地人，老家好像是南方的，他没怎么说过。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亲人，除了酒吧的服务生估计也就认识道上一些人，对了！他有个女朋友在卫校上学，叫……叫欢欢。”
姚东源那边停顿几秒，“应该就这些了，我对胡辉确实不怎么了解。”
“这些就足够了，谢了！兄弟！”
说完我就要挂电话，姚东源又赶紧说：“等一下！你都发现了什么？是不是真的和封总有关？”
我看了何珊一眼，犹豫一下说道：“你别想那么多，有了确切的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姚东源的语气一下变得失落起来，“我知道了，我早该猜到的……嘟……”
我放下手机在心里叹口气，姚东源还是有些放不下封永福，只可惜封永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姚东源，明珠暗投也不过如此。
看我挂了电话，何珊忍不住问道：“这个人叫胡辉？”
我点点头，“胡辉，绰号灰子，南方人，跟了封永福三年，是封永福最信赖的人，所以基本可以断定就是他带着ｙａｏｔｏｕ丸躲起来了。他有个女朋友叫欢欢，全名不太清楚，在卫校上学。”
“这些消息足够了，交给我，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我一定把他找出来！”何珊站起身，“你继续监听封永福的酒吧，有任何新的发现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不要轻举妄动！明白吗？”
我点头表示明白，“等你抓到胡辉之后一定要通知我，我这边也该准备一下给郑秋明一个惊喜了。”
送走何珊已经八点多了，我过去跟刘人杰打个招呼，让他注意休息。
事情现在已经很明朗了，只要能抓住胡辉，封永福就逃不了干系，郑秋明也肯定要受到牵连，而且我对接下来能有什么发现也不报什么希望，只是为了防止有意外情况才让刘人杰继续留在这里。
我没有回去找柳萌萌而是先去了训练场，把正在和谢林洋练习切磋的高逸叫过来，“咱们的人训练的怎么样了？现在拉出去能有多少战斗力？”
高逸嘿嘿笑着，“这个还是让老谢来说比较合适，人都是他训练的，他最了解。”
谢林洋伸出四个手指，“四十个，保守估计！”
“四十个？”我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这边二十个人能打四十个？”
“保守估计四十个！”
谢林洋笑道：“咱们这二十个人分成四个小组，每个小组已经能形成简单的配合，只要给他们配上不同的防具和武器，五个人打十个还是很轻松的，而且不会受伤。但是考虑到群架的时候场面会非常混乱，团队配合会打折扣，所以四十个是我的估计，如果小组之间的配合也比较默契的话，四十个完全不成问题！”
“对了！我指的是和他们身体素质相当的四十个人。”谢林洋又补充了一句。
我再次竖起大拇指，“厉害！”
参加训练的这二十个人是什么水平我还是有点数的，比街头混混强多了，随随便便跑个两千米跟闹着玩一样。至少我干肯定郑秋明手底下的人绝对不可能每个人都有这种身体素质。
有了谢林洋这句话，我就有了底气，也许我无法正面和郑秋明对抗，但至少有了反抗的本钱，利用好马文栋和吕所长好好运作一下，绝对可以给郑秋明带来致命的打击！
当然，有了这帮子兄弟还不够，我还要有足够的钱，足够让这些兄弟为我卖命的钱！
公司账上的钱已经不多了，为了维持正常的运转，我不能轻易动这些钱，所以我决定找左文良，该让他出出血了。
第四百八十章：落网！
上次见过左文良之后他给我留了一个联系方式，我找个没人的角落打过去，电话刚接通就有人接了，“您好！这里是左先生专属话务员，请问您找左先生有什么事？”
我吃惊了一下，原本以为左文良给我留的是他的私人电话，想不到只是一个话务员，看来我在这里绞尽脑汁想要做的事对他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心中涌出一种失落感的同时也觉得这一次郑秋明真的是该倒霉了，因为我无法想象左文良的能量要强到什么地步才能把郑秋明当做无关紧要的人物。
“你好！我是周文，请帮我转告左先生我需要他的帮助。”
“可以说一下具体的内容吗？左先生会根据您的陈述来决定什么时候给你回复。”
我想了想，只说了三个字：“郑秋明。”
看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能做的基本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等待何珊把胡辉抓住牵出封永福和郑秋明，等着吕所长那边的动静，等着左文良给我回复，看他会不会给我提供足够的助力。
最先弄出动静的还是何珊，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二十四分就把胡辉抓了回来，还有胡辉藏匿的ｙａｏｔｏｕ丸，人赃并获，胡辉对封永福很是忠心，竟然打算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奈何何珊早已经把窃听来的音频复制了一份，当着胡辉的面播放一次之后，胡辉就交待了。
十二点五十三分，二十多名警察从公安局出发，对封永福和其手下涉嫌贩卖ｙａｏｔｏｕ丸的服务生实施抓捕。
十四点零七分开始，参与抓捕的警察陆续归队，直到十六点三十四分何珊亲自将封永福带回警局，有所嫌疑人无一逃脱！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何珊在抓捕完成之后才告诉我的，否则我是不可能连详细的时间节点都知道。
何珊说话算话，从昨天晚上八点半到十六点三十四分，只用了二十个小时，这个速度惊到我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认识到公安局的真正实力！
当这个庞然大物彻底抛开顾忌调查某个人或者某件事的时候，谁也无法阻止它的脚步，渺小如我做不到，强大如左文良也不可能！
何珊的目的就是调查封永福酒吧，现在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落网，她要抓紧时间审讯，接下来的计划也不会再有她的参与，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把注意力放到了吕所长和马文栋身上，封永福犯案到底能给郑秋明带来多大的麻烦就看这两位的本事了。
为了确保事情顺利进行，我专门给他们两个打电话提醒了一下，当然，还有左文良，可惜等了一天我都没等到左文良的回复，也许在他看来郑秋明就跟我一样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通知刘人杰可以先撤回来，封永福的酒吧已经被查封，至于留在那里的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可以先不用管，等何珊忙完了让她帮忙取回来就可以。
同时我也把无人机交给刘人杰，让他抓紧时间学一下，以后再有什么事就不用找何珊了。说到底，还是自家兄弟用起来放心。
等到天色发黑的时候左文良终于联系我了，“周文，你做得不错！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知道我做的一切对于左文良来说根本不是秘密，所以没有任何隐瞒，说道：“按照计划我现在不能做出任何针对郑秋明的行动，必须要等待各方势力对郑秋明的打压达到最大的时候才能发起最后的攻击，但是我不敢确定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所以才给您打电话，希望您能帮我一把。”
“我明白你的意思。”左文良不疾不徐地说：“前段时间我让你对付郑秋明，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有了动作，所以我要给你一定的奖励，首先，郑秋明明天早上之前会被传讯，之后二十四小时他无法离开公安局，第二，我会给你五十万作为这次对付郑秋明的经费，第三，明天早上我会派两个保镖贴身保护你的安全。至少在现在看来，你比郑秋明更适合做我的代言人，你的安全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还有别的疑问吗？”
“没有了，谢谢左先生！”
“好！我很看好你，放手去做吧。”
说完左文良就挂了电话，我则是陷入沉思。
明天早上之前郑秋明会被传讯，也就是说明天将会是对付郑秋明最好的时机，所以针对明天的行动，我必须做出一个完善的计划。
钱不是万能的，但不可否认钱能做很多事。有了左文良提供的五十万，事情会好办很多。对于如何最大程度地使用这五十万，我也要做一个计划。
为了确保明天行动的顺利进行，今天晚上我是不能睡了。
不过在制定明天计划的同时，我还在思考一个问题，左文良派两个保镖过来，真的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吗？
黑西服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他们拼死保护叶倩，恐怕她早就死在韩萱手上了，同样的，韩萱没有了那些黑西服，也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毫不夸张地说，有了黑西服的保护，我的安全就得到了最大的保障。
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左文良没有算计我！
根据我所知道的信息，郑秋明对于左文良来说可能并不是很重要，同理，我这个有可能会取代郑秋明的周文，对他来说更加无足轻重，他为什么要花费心思派人保护我的安全？
说得现实一点，左文良绝对不会缺少代言人，郑秋明可以做，我可以做，马文栋同样可以做，甚至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只要左文良愿意。
自问一下，我真的有资格让左文良这么重视吗？
事出反常必为妖！我更倾向左文良拍黑西服过来是考察我甚至是监视我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冒出一身冷汗，从明天开始，我的小命，就要握在别人手里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觉悟
形势比人强，明知道左文良对我不怀好意，可我还是要遵从他的意愿，成为他对付郑秋明的工具。
想想之前我跟叶倩说的一番话，用在我身上一样合适。
既然当了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觉悟，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变得更顺手，只有用起来顺手的工具才不会被随意丢弃。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郑秋明扳倒，让左文良顺心顺意。
考虑到扳倒郑秋明有很大的危险，我要先把柳萌萌安顿好。把她送到楚慕涵那里绝对能保证安全，但是上次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态度已经有所变化，也许是跟周芷兰存在某些联系，我不敢确定这次找她帮忙，她会不会同意。想来想去觉得还是送到公司好一点。
谢林洋不会参与到我和郑秋明的争斗中来，这是我们一开始说好的，但是作为朋友，照顾一下柳萌萌还是可以的。相信以谢林洋的本事，就算黑西服来了也不一定能讨得好去，让柳萌萌留在公司，我放心。
事不宜迟，我带上柳萌萌出门，让她跟医院请好假，这几天留在公司不能乱跑。
快到公司的时候，柳萌萌突然问我：“周文，这是最后一次了，对吗？”
“啊？”我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把我丢下了，对不对？”
我赶紧解释，“没有！我没有丢下你的意思，也绝对不会把你丢下！只是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担心你留在家里会有危险……”
“就跟上次你把我送到楚慕涵那里一样，对不对？”
柳萌萌看着我，我无言以对。
“周文，我不喜欢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不要求你有多大本事，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有多少钱，有多高的地位，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我就满足了。你答应我，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就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可以去另外一个城市重新开始，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做普通人的生活，好不好？”
“萌萌，我……”
“做不到也没关系。”柳萌萌突然抱住我，“这是我最后一次躲在后面看着你一个人陷入危险之中了，如果你不肯回头，执意继续走下去，等下一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我会跟你在一起！就像之前你和我一起去模特公司那样，很危险，但是，我愿意！”
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之前我和她一起去模特公司的时候遇到了小平头的报复，她为了救我被捅了一刀。很难想象看起来柔柔弱弱对我百依百顺的柳萌萌竟然也有这么大的决心和勇气，所以我必须要重视她说的每一句话。
我真的要好好考虑柳萌萌的意见了，如果我能在和郑秋明的争斗中安然无恙的话。
“放心吧，不要多想了。我答应你，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就想办法抽身出来，再也不掺和这些烂事了。”
“嗯，我等着你。”
柳萌萌在我嘴上轻点一下，“千万不要有事，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来到公司我直奔训练场把谢林洋和高逸叫出来。
“谢哥，事情有些突然，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明天就是对付郑秋明最关键的一天，我想让你帮我照顾一下萌萌。”
谢林洋点头，“可以，我之前说了，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以帮你。柳萌萌就留在训练场，绝对不会有人能伤害到她！”
“嗯。谢哥！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次的事我记住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周文绝不含糊！高逸，明天早上七点让兄弟们集合，做好动手的准备。”
高逸点头，“明白，明天七点，我保证所有人精神满满！”
“好！还有一件事，你去找刘人杰，我希望明天郑秋明名下的健身馆、会所、ｋｔｖ之类的监控失效，如果技术手段不行，就想办法破坏线路！我不问过程和困难，只要结果！”
“好，我这就去找他，就算这小子已经睡了也要把他从床上拉起来！”
“对了，明天也跟张路说一声，这段时间低调一点，让大家注意安全。”
高逸点头应了下来，“那你呢？”
我看看时间，苦笑一下，“我还有事，今天晚上怕是没法睡觉了。”
“去哪？我开车和你一起！刘人杰那里找别人去也行。”
我想了想，“这样吧，咱们先去找刘人杰，把事情交代清楚再干别的。”
事实证明从事网络工作的人都喜欢熬夜，明明在旅馆盯了那么久，晚上还保持了旺盛的精力，当我告诉他需要连夜加班黑掉郑秋明产业的监控时，他眼里闪过一种莫名的兴奋。
看到他的眼光我知道我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事情交给他错不了！
接下来要去找马文栋，我手底下这二十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明天一天的时间对郑秋明造成严重打击，必须要借助马文栋的势力，双方通力合作才能真正引起郑秋明的重视甚至恐慌。
记得上次我和高逸找马文栋的时候还是因为程大哥的果园，那一次他身边的保镖被高逸轻易放倒，不知道这次他又找了什么样的保镖。
同样的住址，楼下是一辆眼熟的帕萨特，不过这次我没有闯进去，而是打打方方地走进去。
马文栋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明天你打算怎么做？”
我坐到他对面，“我心里有个大概的计划，你给参考一下，争取明天让郑秋明明面上的生意受到严重打击。”
“仅仅是明面上的生意？”马文栋有些不满，“你费了这么大劲就为了这个？”
我笑了，“马老板，你不看重的东西在某些时候往往能起到关键的作用，你觉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