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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求婚败北】
中年大叔笑呵呵的,“墨总赏光,有空一起吃个饭?”
墨廷深把名片塞进西装里兜,淡淡颔首。
把两只崽子都交给她,他去发动车子。
王婉人和她爸把两人送出门,凯撒蹲在旁边,猫眼始终看着桃蜜。
准确说是看她怀里的桃噜噜。
桃噜噜似乎有些慌乱,小脑袋看看这看看那,奶声奶气的喵喵叫。
上了车还扒着车窗,看外面的大猫,叫的依依不舍。
车子发动,外面两人一猫逐渐变小。
它小短爪扒着后座高高的椅背,透过后车窗玻璃看大猫。
一路上,墨廷深开着车,脸色始终沉着。
豆乳歪在副驾驶位上,肥肥的猫身被安全带勒出两层肚皮,正舔jio舔的浑然忘我,仿佛丝毫不知外界纷争。
后座一只矮墩墩和桃蜜对视,张着粉粉的猫嘴喵喵叫,声音奶乎乎的。
桃蜜觉得她大概听得懂。
它说:我男朋友呐?
桃蜜瞄一眼前面一语不发开车的男人,点点它粉嫩的小鼻头,“你早恋还怀崽,爸爸很生气。”
不过她觉得她闺女找男朋友的眼光还……真不错。
小猫张着小粉嘴儿跟她叫唤,似乎很不满。
“不许再惦记那只狮子猫!再把爸爸惹生气,就拆散你俩!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人间险恶!”桃蜜吓唬小孩一样训斥它,已经完全忘了那只猫的品种。
桃噜噜开始不满的叫唤,还浑然不觉自己亲爹一旦被惹毛,她男朋友就难逃摘蛋命运。
墨廷深很生气。
他的白菜还没养大,就被一只狮子猫骑了。
两人顺路带着崽子去做了体检。
已经五周多了,咪咪都大了些,粉红粉红的。
怀孕后的桃噜噜变身干饭猫,时刻守着它的饭盆。
桃蜜买了一堆孕期猫粮罐头,给它补营养,又架起很久不用的拍摄设备。
林佩珊在给她撕一个生活类综艺,已定的MC阵容强大,抢一个固定MC的位置几乎要打破头。
林佩珊给她策划了一个美食vlog,立好美食博主的人设,撕这类资源也能多加几个筹码。
墨廷深看她支起设备架,微微皱眉,“别弄了,出去吃。”
他眸中掠过一抹不自然,似乎有些烦燥。
该死的狮子猫把他计划全打乱了!
墨廷深临时定了一家法餐厅。
进了大门里面仿佛密室,声音和光线指引着走过一道道门。
入座后,投影开启,呈现出下沉式画面。
桃蜜两手使劲儿扒着桌边试图把不断下沉的桌子拽上来。
“松手,只是投影的错觉。”墨廷深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桃蜜扒着桌边的手微僵,讪讪的松了手。
这投影也太真实了,她感觉桌子一直在下沉。
第一道主菜岩上鲍鱼上桌,配着餐厅音乐里毛利族的嘶吼,简直仿佛看到了鲍鱼被火炙烤时垂死的挣扎。
毛利族的嘶吼和鼓声中,桌面上投影下大片的血红色,墙面上无数红色金色的三角形四散飞舞,最后拼成一只红虾的形状。
桌上上了一道新菜,西班牙红虾。
桃蜜第一次享受这么诡异的仪式感,心里晃过一丝奇怪感觉,瞬间即逝。
红虾撤去后,桌面转眼就成了沙滩的模样,墙面上海浪轻柔扑打,一轮明月随潮而生,月色如水,海浪声中隐隐传出钢琴曲,柔和,空灵。
桌上一道海水扇贝带着清新的柠檬和微咸的海水味,与海边沙滩融为一景。
扇贝撤下后,画面迅速变迭,带着人深入海底,又从草地冒出头来,转眼就置于蓝天草地中。
桌面上铺满草皮,墙面上生长出一棵棵大树,蝉鸣阵阵,仿佛身处雾霭沉沉的森林深处,四周充斥着沁人的花草香气。
墙面上,茂密枝杈间冒出一颗颗桃子,粉嘟嘟的,沉甸甸的坠在枝头。
桌面上,一桩树根从墨廷深那头逐渐生长,生长到桌中央,枝丫逐渐蔓延开,到了她这头,已经是郁郁葱葱的茂密树冠。
树冠上,摆的是一道甜品,一颗桃子形状的蛋糕。
桃蜜拿小金属勺试探的敲敲,外面是一层巧克力壳。
她低下头小小咬了一口粉嫩的桃子尖,看着上头清晰的两枚牙印,听着对面低沉含笑的声音,“宝宝,生日快乐。”
?
桃蜜有些懵,想起来,去年今天,他定了花和蛋糕,他送的钻石还被那只肥猫给吞了……
他那天生气了,她还穿了女仆装哄他高兴……
那时候他腿还没好,就折腾她浑身都没力气。
可那天不是她生日,今天也不是。
只是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她妈说过,这日子不准,所以她都是过阴历,很少有人知道她的阴历生日。
桃蜜蓦地想起来,徐轶雪邀她去生日宴的那天,和她以为的他的生日,也不是同一天。
互相不知道生日的两个人,还想要给对方准备惊喜。
“宝宝?”对面男人微皱着眉唤她,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桃蜜蓦地回神看他,眼神呆懵,他刚刚说什么了?
他薄唇轻抿着,不说话,整个人却透出一丝怪异。
桃蜜眼中疑惑。
他好像……有点儿紧张?
又疑惑瞄他一眼,她拿小勺敲开巧克力壳,挖了一点往嘴里送。
里面是一层桃子味儿的奶油,酸酸甜甜的,再里面还有果酱和一小块蛋糕胚。小小一颗桃子没多大,她捏着小勺子已经挖到蛋糕胚,他坐在那,视线始终落在那把勺子上,看她挖一下,就皱一下眉。
眼看着一颗桃子被她吃的只剩两片装饰用的绿色巧克力叶子,他眉心都拧成结。
把叶子也捏进嘴里,她抬眸间看他脸色不好,微微一愣才讪笑一声,“我…我忘了……”
她忘了分他一点儿。
这个蛋糕太小了,她几口就吃没了。
可他不是不爱吃这种东西吗?
巧克力叶子嚼了几下就在嘴里融化,她吞咽动作都不自觉的放慢,看着他一直皱着眉看她,就有一丝莫名。
不至于没分给他吃就要生气吧。
墨廷深眸色沉沉的打量她半晌,确定了她确实没事,蓦地起身,声音沉沉,“我去个卫生间。”
桃蜜有些呆的看他起身走远,又转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
他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桃蜜坐在那,无意识的咬着勺子,有些呆。
他不会是想求婚吧?
靠近后厨门口的一个角落,主厨正叽里呱啦的和墨廷深鸡同鸭讲,旁边两个工作人员合力搬着一株一人高的盆栽。
主厨一边指着那棵树一边手舞足蹈的叽里呱啦,十分兴奋。
墨廷深脸色越来越臭。
这主厨说是比利时人,不知道是哪个土村子的,说的法语他一句也听不懂。
他之前说了戒指放桃子里,结果那蛋糕里根本没有!
他他妈还以为被她吃下去了。
瞥一眼那盆树,上头结了十来个桃子。
是棵桃树。
他说戒指放桃子里,他们就搞了棵树来?!
他脸上的烦躁已经溢于言表,抬抬手让人把树搬出去,认命又不耐烦。
反正也是桃子。
事到如今他又不能把树砍了。
墨廷深想起来什么,脸色很难看,问主厨,“在哪个桃子里?”
树上那么多桃子!他一个个摘?
眼前的金毛白人睁着蓝眼珠子跟他一阵叽里呱啦,气的他转身走人。
桃蜜正无所事事的切黑鳕鱼,一副无聊样子,看人搬来一棵树,头上又加几个问号。
小姑娘神色满是疑问,墨廷深扯扯西装前襟坐下,以拳掩一下唇,视线微微闪躲。
他一手手肘支在桌边,虚握拳掩了唇,另一手指间捏着西餐刀柄,无意识的摩挲,眼神看着那棵树,飘忽不定。
桃蜜也在看那棵树,伸手摸摸。
是真树。
桃子也是真的。
墨廷深蹙着眉,手撑着额,一阵头疼,起身一个个的检查桃子。
终于在其中一只上发现了切开的痕迹。
应该就是这个,他递过去。
桃蜜犹疑的接过桃子,拿刀想要切开,被他拦住。
“用手掰就行。”墨廷深提示。
她面色更疑。
手掰桃子?
他不知道她的实力?还手掰?
她开罐头瓶都费劲。
对面男人神色有些希冀,她就只能两手默默抓紧一只桃子,暗暗咬紧了牙,使劲儿。
不知道是胶力太强还是她太菜,墨廷深看她使了几次劲儿都掰不开,正想让她算了,就看她握着桃子放到腿间掰,咬牙使了吃奶的劲儿,“嚓”的一声,掰成两半。
桃蜜颇有成就感的喘着气,拿起桃子要分他一半,眼尖的瞄到桃核中一只肥虫,尖叫一声扔飞了桃子。
墨廷深皱起眉。
她这什么反应?
高兴过度?
又不像。
他起身过来,攥着小手打量她,神色透着一丝紧张,“怎么了?”
“……虫…虫子……”她磕磕巴巴的,手还有点儿颤。
怎么会有虫子?
墨廷深依旧皱眉,“没别的?”
就只有虫?没有别的?
她摇头,脸上还有些心有余悸。
墨廷深脸色一怒,甩了她的手就往后厨去。
桃蜜看着他带着怒气的背影远去,脸色还有点儿白,是被虫子吓得。
餐厅光线太暗,没人看到桃子掰开的瞬间,飞出去的一抹粉紫色光亮。
墨廷深的第一次求婚成功败北。
第二天才从餐厅拿到戒指。
对此他十分恼怒,直接让集团法务去折腾餐厅的法国总部,撸掉了分管国内的大区总裁、帝都分公司的总经理等一干高管。
他折腾的动静不小,陆明远和聂元恺都知道他在搞法国一家餐饮企业,组团儿过来嘲笑他求婚失败。
当事人连着几天沉浸在躁怒中,连带整个集团总部都笼罩在阴霾下。
女主角却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桃蜜最近有些春风得意。
临近年底,各大电影奖都开始陆续提名,《无罪》横扫金蛙奖12项提名,成为最大热门,基本涵盖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女主角等重量级大奖的提名。
她除了要上各大平台的分猪肉颁奖典礼,还有几个跨年晚会邀约。
《蜜食记》vlog第一期就掀起了热度。
原本她只是想稳当一点,做个比较拿手的酥皮泡芙,不图爆火,只图不要人设翻车。
结果出烤箱的那一刻,成功翻车。
其中四个泡芙连在了一起,烤出了奇奇怪怪的形状。
简直就不能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
翻车案例成功爆火,大家爆笑之余,都在奋力尝试怎么才能烤出这样难以言喻的形状。
一众美食博主纷纷跟风,给她造势的同时,更多的也是在蹭这波的流量。
成功烤出类似形状的,赞评量都大的惊人。
林佩珊也十分服气,天天把“命好”“有巨星命”“有顶流命”挂在嘴边。
【第183章 谁不行】
翻车都能翻的如此清新脱俗,说不是天降紫微星她就不信。
那条vlog热度始终不下,评论五花八门。
“唧……唧唧泡芙?”
“?这不是我前男友吗?”
“咪宝这东西可不兴烤啊”
“这是什么吉巴?”
“你这是哪的口音?”
“吃的时候会流心嘛[狗头]”
“每吃一个泡芙就有一个男生失去几巴”
桃蜜一心想经营好她的vlog,每天都有新的翻车。
她买了蛋黄分离器和电动打沫器。
蛋黄反反复复的从分离勺里漏下去,打沫器搅的桌上到处都是牛奶沫。
她一边打一边拿抹布擦桌子,最后打到杯里只剩一丁点儿牛奶沫。
气的她把打沫器往杯子里一扔,不录了。
林佩珊提醒她,一次两次的翻车是天降艺能,次数多了,即便是真翻车也会惹人怀疑。
人设过于突出的时候,要注意淡化,否则很容易反噬。
桃蜜改了路子,不去鼓捣那些麻烦的小玩意儿,改做她擅长的,卤猪大肠。
vlog刚刚走上正规,经纪人却通知她去培训。
她被一部正在筹备中的电影选中,导演在国内国际影坛都十分有影响力,出名的帝后制造机。
“墨总给牵的线?”林佩珊随口一问。
桃蜜有些懵,下意识摇摇头。
她不知道啊。
林佩珊却以为她是否认,连叹她走运。
“你真是你说你这是什么狗屎命……”
桃蜜被林佩珊拉着去见了导演和表演老师,才知道备选演员不止她一个。
剧组保密做的很严实,连表演指导老师都没有看过剧本,只接到导演口头上的安排,训练这批备选演员。
七八个演员基本都是没什么表演经验的学生,除了要尽量摆脱她们身上的学生气,回到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环境,最主要的,要往那一站就是个风尘女子,而不是刻意演歌女。
剧组专门搭建了培训工作室,还原了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场景。
桃蜜连剧本都没摸到,就跟着戏曲老师学花旦戏腔,学箜篌。
她只会弹钢琴,从没摸过弦拨乐器。
但常年练舞出身,耳音和节奏感都十分好,学民乐也很容易入门。
只坐在那摆出抚琴姿态就自有一番独特气质。
紫红色的真丝缎面旗袍勾勒出纤细腰身、盈润曼妙的曲线。
不高不低的开叉欲露却隐。
细白的天鹅颈微弯出柔美弧度,简单的低马尾衬得整个人更加温柔。
带着东方韵致,无声的摇曳出似水的娇羞。
美的似一朵画中花,在岁月中绽放出万种风情。
粉唇微微开合间,戏腔还生疏稚嫩的有些明显,也已经能听出些婉转如水。
培训工作室里,仿若置身上世纪三十年代,屋内鹂啼鸢嘤萦绕。
另一头,暗红色的灯光昏暗不清,男人高大的身形都笼罩在灯光阴影中,包房里间或两声玻璃杯相碰的声音,隔壁不远的迪厅传来强烈的重金属声音和阵阵尖叫。
“喔喔喔喔喔喔!”一身骚紫的男人兴奋嚎叫着破门,像一只寻找同类的狒狒。
“这儿的妞儿还真正!哎昨晚那个技术也不错!得劲儿!”聂元恺手臂搭陆明远脖子上,捏着啤酒瓶灌了一口,一脸的爽。
几个人难得没有聚在会所,而是跑来了隔壁的V8。
聂元恺像是占山已久把母狒狒都玩腻了的狒狒王,终于跑到隔壁山头泡到了新鲜的母狒狒,格外兴奋。
“今儿约了个学生,啧,我看她男朋友就在旁边,还他妈敢摸我鸡巴……”聂元恺继续骚气。
陆明远不屑瞟他一眼。
这点儿尺度也不知道得瑟个什么劲儿。
“我今儿就把她男人捆了,当面搞大她肚子,”聂元恺灌一口酒,明显很有兴致,手肘拐拐陆明远,“诶?你说咋样?”
“……”
是他低估了这只狒狒……
“哎!你也别犯愁!等她怀上你的种,不怕不死心塌地。”聂元恺又吊儿郎当的拍拍墨廷深肩。
陆明远皱着眉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试图让他闭嘴,狒狒就跟瞎了一样,持续碎嘴子,“女人就是不能惯。”
“诶你俩这么久都没动静?”狒狒在危险边缘反复狂跳,“谁不行?”
昏暗的光影掩着,倒看不出墨廷深脸色有多难看,只是周身气场逐渐阴沉,像是下一秒就会立马揍人。
墨廷深脸色阴沉,眉间却不自禁微皱,竟像是在认真思考他的话。
这么久都没动静。
按理说不应该啊。
他早就不让她吃药了,以他的能力和他们滚床单的频率,那肚子早该大了。
到底是谁不行?
墨廷深眉心皱的更紧。
绝不可能!
“哎我说,真的,人老顾光这一年都让多少女人打过胎了,你考虑考虑去看看。”聂元恺懒散中带着些认真。
不是他非要危言耸听。
这些年他们几个谁没搞出过人命来。
就他墨廷深措施到位?就他女人最听话次次吃药?
“内唐萱颖……”陆明远猛地拍他一下子,拍的他呛了一下,后半句都呛回嗓子里。
内唐萱颖……跟了他两年也没见有个种。
很难说不是他的问题。
墨廷深眸色阴沉睨他一眼,眸中迸出杀意。
唐萱颖是他揪着去上的节育环,能怀上就有鬼!
陆明远在一旁偷偷捡乐,被他沉戾视线扫过,幸灾乐祸逐渐变成讪笑。
包房里,狒狒滚在地上哀嚎,身形高大的男人拎着西装外套随意往肩上一甩,淡淡瞥一眼地上痛嚎的碎嘴子,出门。
“哎,晚上还能不能,一振雄风?”陆明远幸灾乐祸的凑过去。
地上聂元恺持续痛嚎,怒不可遏大骂,“老子他妈胳膊要断了!日他祖宗艹!”
坐进车里,墨廷深脸色又沉下来,摸出根烟点上,吸一口,烟圈轻吐间,眸光微微出神。
一根烟抽完,他降下车窗,一路开回酒店。
抬眸视线扫过那扇窗,屋里漆黑一片。
他脸色一沉,掏出手机拨通。
“……喂?”对面熟悉的小声音似乎有一点儿变调儿,还有点儿哑。
“在哪?”他声音沉沉,透出不悦。
这么晚了不回来,跑哪野去了?
桃蜜拿着电话,清清嗓,“复兴路这边,佩珊姐带我过来培训。”
墨廷深淡淡皱着眉。
大晚上不睡觉,培训怎么做贼吗?
“你来接我吗?”小声音软乎乎的,又娇又怯。
感觉出他不开心,桃蜜眼神不自禁就有些无辜,听那头低低“嗯”一声,“等我。”才轻抿起嘴角,小脸儿甜糯糯的。
桃蜜收了手机,又呆坐一会儿,才想起来培训也要保密。
她收拾了东西出门,往东边有路灯的方向走。
这边的老城区路线十分复杂,墨廷深顺着导航开的也很艰难,眼睁睁的看着地图上定位的那个点却过不去。
“你现在在哪?”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捏着手机和她通话,视线不断左右搜寻两侧路边。
“我不知道。”对面声音有些无辜。
“周围有什么建筑物,显眼的。”他放慢车速,视线持续搜寻道路两边,怕漏看了。
对面支吾几声,“……有一只狗”
这边真的只有石砖墙和树。
“……”
他深呼吸,听见那头一阵嘈杂,“什么声音?”
桃蜜回头看一眼,“三轮车。”看着老大爷骑着三轮车嘣嘣嘣的开远。
墨廷深顺着声音方向开过去,在一个电线杆子下面找到了人。
呆呆傻傻的,左顾右盼。
他就是一肚子的气也没了。
桃蜜拉开车门坐进去,刚想开口跟他说说今天的趣事,就被一阵响铃声打断。
“你怎么刺激老聂了?他到处给人打电话说你不行。”对面声音沉哑慵懒,是赵宗权。
他刚接了两个电话,都是聂元恺打的,气急败坏的跟他骂骂咧咧。
赵宗权懒靠在床头,薄被只盖到下腹,露着事后微微汗湿的胸膛,一手搂着怀里软若无骨的女人,又轻笑,“你给我送的大礼,我有点儿吃不下。”
赵宗权只调侃一句就换了话题。
老墨行不行,这没什么可探讨的余地。
不过他给他送来个男人,就得好好探讨探讨了。
墨廷深脸色还有些沉,闻言嘴角轻扯,声音有些冷,“少跟我装。”他眸光淡淡瞥一眼身侧人。
那头传来低低的笑,“行了,我懂你意思,人在我这,保证给你好吃好喝的养着。”
墨廷深眸色淡淡,挂了电话。
被转了医院的靳仲麟简直有火都不知道往哪发。
不知道哪来了个黑社会,绑架似的强行带他转院。
他现在的病房外黑压压的一堆黑社会。
学校刚又通知他出国做项目。
他研究的是电磁炮!去塞浦路斯干什么?!种土豆吗?!
“怎么非要我去?!我手头的项目还——”靳仲麟给自己博导打电话,尽量压着火气。
“仲麟啊,这是个好机会。”导师打断他的话,洋洋洒洒的美饰一番。
靳仲麟脸色始终不好看。
他不是研一的傻瓜蛋子,这么好骗。
分明就是金主给的钱多,才让他们这么听话,指哪打哪。
他大概猜到巨额科研经费是谁出资的了。
靳仲麟听着导师在那头絮絮叨叨,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的慌。
墨廷深气儿却顺了很多,一手攥着小手,牵着人往电梯走,听着她软绵绵的小声音。
“还要学走路、打麻将、抽烟……”桃蜜给他细数今后要培训的内容。
墨廷深眸色浅浅,听到抽烟就皱起眉。
打麻将就算了,学什么不好学抽烟。
桃蜜被他拉进房间,手被他攥的有点疼。
看他沉沉瞥她一眼,转身去关门。
“砰”的一声,门被甩上。
他折回来,往床边一坐,抬眸看她,“刚说学什么?”
他语气淡淡,神色波澜不惊,眸底却沉压压的,显然已经十分不悦。
她粉唇嗫嚅着,聪明的不去提抽烟两个字,抿着嘴儿笑两下,“你教我吗?”
他看着她,眸色一深,掠过一丝诡谲。
“教你打麻将?还是抽烟?”他把人扯近,下意识的捏玩手中软嫩小手,低着眸,漫不经心间,低音却带了几分蛊惑味道。
“你不是都会么……”她小声音轻轻的。
他抬眸看她,眉梢微挑,不可置否,“我会的还有很多。”
他语气如常,视线却轻佻的扫过她一张粉脸儿,游移过白生生的嫩颈,赤裸露骨。
【第184章 墨老师教学】
他会的不止打麻将,抽烟。
更擅长打她,抽她。
墨廷深一手揽着纤腰,微微低眸看着娇艳的脸儿,指间随意捏着根烟。
屋里没开灯,幽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烟头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映衬着轮廓好看的侧脸。
桃蜜被他揽着腰抱坐在腿上,娇生生的,视线落在他指间,唇边,带着一丝求知欲。
他淡淡睨着她,捏着烟吸一口,淡淡的烟雾从薄唇间呼出,有意无意的散发荷尔蒙,致命性感。
桃蜜微微蹙着眉,被迫吸他的二手烟,看他捏着烟又吸一口,整个人倾身过来,本能的就身子后缩。
腰间铁臂一勒,就半点也后退不得,只能被他勒着腰堵了唇。
墨廷深揽着她腰的手往上扣着她后脑,另一手夹着烟,薄唇堵着嫩嘴儿好似亲的不尽兴,稍稍撤离一点,吸一口烟,复又堵上。
浓烈醇厚的烟草味道尽数渡进嫩嘴儿。
她小眉头紧蹙,嫩躯都缩在他臂弯里,后脑被大掌扣的死紧,欲退不能。
他的吻浓烈炙热,带着烟草味儿,堵的她没有一丝进气儿,极尽强势的掠夺唇腔每一寸香嫩。
烟草味儿似乎带着强烈的荷尔蒙,游遍她浑身每一寸神经。
仿佛一个将军巡视属于他的每一寸领地,将香软嫩躯都染上他的味道,烙上只属于他的烙印。
薄唇松开嫩嘴儿,她才微张着唇深深喘息,一张俊脸近在咫尺,高挺的鼻梁几乎顶上她的。
他吸口烟,薄唇间烟雾轻吐,尽数喷洒在她脸上。
桃蜜屏着气紧闭着眼,小脸儿都要皱成一团,缩着小脖子侧开脸躲他的唇。
“学会了?”他眸光始终落在她脸上,带着巡视意味,声音低哑问。
手中烟猝不及防的被捏走,墨廷深怔了一瞬,怀里娇娇已经猛吸了一口。
浓郁的烟味儿进嗓,桃蜜一下就呛了一口,边咳边去抱他肩。
小姑娘趴在男人肩头,嫩嗓连呛带咳,模样娇娇弱弱。
墨廷深轻抚着背给她顺气,哄孩子一般,眸中无奈渐深。
“谁让你抽了?”他口中责斥,语气却难掩宠溺,手掌轻扣着脑后顺到后颈,拍着背哄着。
桃蜜小脑袋抵在他的肩上,不停的小声咳。
他抽的烟都是顶级的,焦糖混合松木燃烧的味道,并不难闻。
只是那种浓烈而原始的味道,她依然难以适应。
墨廷深搂着怀里娇娇一下下轻拍。
眼下他也没心思去做别的,只能哄着人睡了。
关了灯拉了窗帘,没人注意到地毯角落里一抹微亮。
墨廷深不到半夜就被一股烟味儿熏醒,下床才发现地毯已经被烧了快一半。
床上人还在睡,被子踢开一半。
他把人拍醒,转身出门去拿灭火器。
桃蜜睡得香扑扑,被拍醒还一脸懵逼。
见地毯烧着了瞬间清醒,本能的就抄起最近的一瓶——补水喷雾。
呲呲
墨廷深拎着灭火器回来就见她拿着一小瓶喷雾呲呲
“躲开!”他皱眉。
那点儿水沫子够干什么?还不如撒泡尿的量大。
被他冷着嗓子斥一声,抬头就间他拎着灭火器,她握着喷雾瓶一阵手忙脚乱,忙乱间,床头柜上没拧紧的一瓶卸妆油“啪”的被碰倒。
一大瓶卸妆油咕咚咕咚漏了一地。
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易燃成分,遇了火苗就噌的燎起一簇火舌。
屋内烟雾燎起,火警器亮起,发出刺耳的报警音。
桃蜜从床上弹起来,撸着袖子就要去灭火,被腰间一股极大的力道一勒,整个人就大头朝下被扛上肩。
墨廷深扛着人出门避难,让酒店安保处理火灾现场。
两人另开了楼下的一间房,折腾到后半夜才睡过去。
第二天她培训都没精打彩的,晚上拖着一身疲惫坐上车,被他拉到一家私人会所。
“我困~我要睡觉~”她声音娇娇的,一脸不情愿。
“乖,玩儿两把就回去。”他口中温柔的哄,手臂却揽着腰把人往里带,强势的不容置喙。
这家会所和她之前去过的都不一样。
入目尽是古典大气的奢华。
桃蜜觉得,她家要是装成这样,客人来了她都得忍不住说一声赐座。
一身旗袍的服务小姐拉开红木大门,里头一声痞气又骚气的声音,“哟,来了?给小墨赐座。”
桃蜜:“……”
这间房里的装修让她忍不住想赐死个人。
比如桌对面那位一直抖腿个不停的。
聂元恺抖着腿,手上捏着一张麻将牌,“啪”的打出去。
“又迟到了啊!”陆明远慢条斯理开口。
约他们打麻将,自己最后一个到。
顾曦城两腿都蹲到椅子上,鼻下和撅着的嘴之间夹着枚麻将牌,正神色认真的研究面前一排牌。
“你行不行?”他半天没动作,陆明远嫌弃催促。
墨廷深低眸扫一眼那排牌,顺手打出去一张,几回合下来,顾曦城成功胡牌。
“这把不算!”陆明远耍无赖。
别人替的怎么算!
顾曦城鼻下还夹着麻将,撅着嘴转眸看他,十分不满,“赌品差的跟鸟一样你趁早把赌场关门!”
说话间嘴上麻将牌“啪”的掉到桌上。
开赌场的居然说得出“这把不算”?
“有你这只肥羊我赌场可关不了。”陆明远也不恼,只讽刺他。
两人半分不让的互相对掐,凑数的保镖让出位置,墨廷深随意坐下,手臂一揽,把人圈在怀里抱着,一手漫不经心的捏着一枚麻将牌摩挲。
桃蜜被他抱坐在怀里,局促的有些无所适从。
坐上这椅子,她感觉她快要登基了……
墨廷深淡淡瞥她一眼,手臂圈紧,单手码牌,低沉开口,“好好看着。”示意她跟着学。
桃蜜看的很认真,盯着他码牌,摸牌,打牌的动作姿态,技术倒是一丁点儿也没看会。
他修长的指间捏着一枚牌随意的摩挲着牌面,视线却始终落在她身上,揽在腰间的手更是从没老实过,顺着娇柔的腰线一点点往上摸。
顾曦城手上拿着枚牌,食指横在鼻下搓搓鼻子,抬眸偷瞄一眼对面,又偷瞄两眼左右,迟疑的打出一张八万。
墨廷深懒坐在椅子上,一手肆意游走在纤嫩曲线,一手随意搭在麻将桌上,丢出张牌。
桃蜜看着他搭在桌上那只手极随意的捏着一张牌,拇指漫不经心摩挲牌面。
暗暗记下。
就看修长好看的手把牌一推。
清一色七对。
也不管她学没学会,他起身搂着她就往外走,充耳不闻屋里人骂骂咧咧。
“学会没有?”他搂着她腰,低眸一问,也不看她。
桃蜜迟疑一下,才点头,又抿抿嘴儿,小声开口,“你教我学开枪呗。”
他眸色微深,坐进驾驶位,一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她,笑一声,“教会了让你要了我的命?”
他倾身过去给她系安全带。
不会开枪都能在他身上开个窟窿,教会了她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不教我也能要了你命根子!”她娇横横的扔出一句。
还弯着身子给系安全带的男人身躯一顿,抬眸间,黑沉沉的眼底已经聚起浓浓的压迫感。
下巴被大手一把捏住。
桃蜜有些紧张的看着意味不明的眼神游移过她的唇,周身都笼罩在邪气危险中。
“你说得对。”他眸色危险,唇角勾着玩味弧度。
“枪,只能我打。”他一手捏着她下巴,微微凑近,低哑轻音散在她耳畔,十足的性感勾人。
她不会玩儿枪都能拿捏住他,那他更不能教她。
枪杆子,只能握在他手里。
低低一句带着色情歧义,桃蜜小脸儿羞恼,眼神不住闪躲。
“你乖乖的,”看她小动物似的又怕又乖,墨廷深心情极好,揉揉嫩脸儿,低声轻哄,“只能在我射程之内。”
她眼中都是被调戏的羞恼。
小眼神凉凉的睇他一眼,忍不住阴阳怪气回怼,“你射不到?”
他眸色更深,沉沉的逼视过来,声音压低,“别挑衅我。”揉她脸蛋儿的力道都变重,带着威胁意味。
又沉沉的睨她一眼,他转动方向盘,车子发动。
一回酒店房间,桃蜜就被高大的身躯堵的贴着门,邦硬的肌肉密密实实的贴着她。
“打两枪让你感受一下射程,嗯?”耳畔沉热的呼吸带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桃蜜想说两句软话好话让他放过她,可又怕惹的他兽性大发。
“我累了~”她抱着他腰可怜兮兮的撒娇。
她昨天就没有睡好。
娇娇软软的示弱,墨廷深十分吃这套,眸色都软下来,搂着人狠亲几口,压下胯下躁动,一手顺她长发,“培训几天?”
桃蜜支吾。
她也不知道。
他抬手把人圈紧,几乎揉进怀里,声音低哑,“回头补给我。”
语气活像是她欠他的。
桃蜜干笑一声,“应该是你补给我吧。”
是他欠公粮要补交。
他眸色又一深,目色沉沉的看着她,“我看你不像累。”
桃蜜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想给自己俩耳刮子。
让你嘴贱!
“真的累……”她眼尾都耷拉下来,声音蔫蔫儿的,给他看拨琴拨红的手指,整个人像只没精打彩的小鸟,“我都累死了……见到你开心才回血的……”
因为见到他,她开心了所以才回了一点儿血。
墨廷深眉眼间不自觉的就透出自得,十分愉悦。
一手捏着她软嫩的指尖轻揉,眸中轻溢点点宠溺。
看她乖的份儿上,允许她先欠着。
但回头要成倍的补回来。
……
墨老师身体力行教出来的学生正在偷懒。
培训工作室里,桃蜜一边呼撸麻将一边喃喃复习戏腔,十分敷衍。
“路导,来看培训?”
“路导。”
听到几声打招呼声音,桃蜜摸着一张麻将牌,口中哼着曲儿。
好像这片子导演就姓路吧……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背瞬间就挺的溜直,懒洋洋的哼哼声也更加有模样。
身后一声轻笑,很年轻的声音,“你刚刚偷懒那种状态才对。”
现在反而感觉不对了。
桃蜜闻言回头,目露讶异。
“没想到是我?”路峤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她,笑容浅浅。
“你是导演?”她疑问。
“副的。”路峤脸上始终挂着淡笑,看着这张娇颜,眼中隐有一丝迷恋。
准确来说,导演是他爸。
他挂个副导演,来组里历练一下。
路峤眼神不经意的扫过真丝包裹的娇柔身段儿,强迫视线落在桌上一堆麻将牌上。
“路导,看看姑娘们的培训成果?”指导老师过来问一声。
这位小路导是路导的小公子,看得出路导是要着重培养这个儿子的,今后前途无量。
“嗯。”路峤淡淡应一声,视线又落回她身上,起身路过她身侧,唇边轻勾浅笑,“别给我丢脸。”清润嗓音微微压低,带着略显沉稳的少年感。
桃蜜眨眨眼。
他这话,就差明说了她是走他后门进来的。
桃蜜以为只是他闹着玩儿搞的一出,没成想导演和监制陆续都到了。
看姑娘们展示成果。
有几个姑娘本身就是学戏剧出身,表演个戏腔民乐十分容易。
可桃蜜是零基础。
她还没学出个样子来。
【第185章 新科影后】
戏腔和乐器都还拿不出手。
桃蜜只能展示一下刚学的打麻将。
路导歪歪坐在几人当中,路峤在一旁微低着头和他说话。
看着略显豪放的神态动作,路导略微沉吟,开口,“……小姑娘啊,你四故女,不四女军阀,好伐?”
蹩脚的普通话听的桃蜜有点懵,反复琢磨两遍才明白。
他说的是“歌女”。
她演的是歌女。
“稍稍收一点啊。”路导一手比划动作,示意她稍微收着点儿。
他要的是三十年代的歌女,不是女军统。
小姑娘外形仪态都不错,就是气场外放的厉害,味道不对。
“女军统”浑身的气场消弭无踪,有些唯诺的应声,就微微低头陷入尴尬。
她都是跟他学的。
她学的不对吗?
路峤握着拳掩着唇,压抑着笑意,只有小幅度耸动的肩膀能看得出他忍得有多辛苦。
她还真是……给了他惊喜。
几个小姑娘开始零零散散的独自练习。
桃蜜也找个角落,练兰花指五十三式。
她之前从没接触过戏曲,还不知道一个指法也有这么多门道。
“外摊手式要再柔一点儿,不能像剑诀式那样。”身后一声低沉的笑,桃蜜微微回过头,被身后男人半圈住身,握着她的手给她矫正姿势。
“闺门旦应该腼腆一点儿。”路峤从背后握着她手调整指法,“你舞蹈基础很好,放松一点。”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润,视线落在白腻似玉的纤细嫩指,只觉得手中仿佛是细滑得溜手的鹅脂。
微微骚动的心思从脑中抛出,他低音温温和和,手把手的教她练指法站姿。
桃蜜学的认真,根本没去在意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
“两腿并拢,注意胯。”路峤两手轻轻握在她腰胯两侧,教她调整角度。
掌心隔着真丝布料轻贴着柔软身段,他才知道这腰有多软多细。
她身后低音渐渐有些哑,路峤呼吸频率微快,喉中略紧。
“喝口水吧。”桃蜜有些关切的看他,去给他倒了杯水。
这人也太实在了,教了半天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映着她好看的侧脸,精致中又添了一抹静谧柔美。
指骨分明的手捏着杯子,他喝下一口,喉结滚动。
“你练,我别处看看。”路峤压下眼底炙热,撂下一句话,看也不看她一眼的抬脚就走。
竟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路峤出了门,眼中泄出一抹慌乱。
幸好跑得快。
再不跑,他怕他会当场硬在那。
……
医院里,一身病号服的男人夺门而出,被两个高大健壮的保镖粗鲁架回病房。
靳仲麟脸色十分难看,奋力甩开钳制,一副无惧架势。
高大的平头男人走到门口,毫不客气的两巴掌甩过去,面无表情责斥,“靳先生是贵客,滚下去领罚。”
两个高壮保镖挨了打,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下去。
“靳先生。”平头男人微微躬身,很是客气,“下面的人粗手粗脚,多有慢待。”
靳仲麟脸色很冷,声音沉着,带着质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随时可以,”男人又微微躬身,“给您准备了专机,您随时可以动身出发。”
靳仲麟眸中冷意聚起,“让你主子当面来和我谈。”
把他当犯人一样拘押在这,每次就派条狗过来吠两声。
平头男人依旧面无表情保持恭敬,“赵先生也会同您一起去塞浦路斯。”
赵先生。
这人他这几日从他们口中听过不止一次。
不用想也知道是他们的主子。
这人为什么把他拘在这,还非要带他出国,他始终想不通。
“推荐什么男科,我没空跟你扯蛋。”
靳仲麟微微皱眉听着走廊的脚步声,男人说话声渐近。
“行了,回头派人给你送过去。”赵宗权换了只手拿手机,语气透着不耐烦。
没完没了的让他给老墨推荐男科,这不是有病吗?
末了还要从他这敲诈一批新型武器,还不忘捎带上几个乌克兰美女。
赵宗权随手挂了电话,推门而入。
病房里,两人四目对视,眸中均带着审视。
一道是带着探究的淡漠眼神,一道是压迫性的审视。
二人不动声色,谁都不先开第一枪。
可靳仲麟对上赵宗权,好比文弱书生对上土匪莽将,气势上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可他一个知识分子,有的最多的就是骨气。
文人的风骨,就算是长枪利炮也压不垮。
赵宗权视线极具压迫感,沉沉注视着他,半晌,才低低一笑,坐在一旁椅子上,“靳先生住的还习惯?”
对面男人收了一身气势,靳仲麟忽地就感觉浑身都松懈下来。
他微微皱着眉,对这样的感觉十分不喜。
这人,想必就是拘押他的赵先生了。
“还好,”他声音冷淡,“赵先生的狗有些吵。”
赵宗权被他骂了依旧面色如常,神色云淡风轻,“地中海气候不错,很适合靳先生修养。”
他唇边挂着淡笑,“塞岛四面环海,空气质量也很好。”
“我去海岛搞什么项目?往海里发炮弹炸鱼吗?”靳仲麟冷冷嘲讽。
赵宗权不可置否,“靳先生这样的人才,做研究应该不受限于地域。”
靳仲麟眼神冰刀子似的。
狗屁!
一个黑社会懂个屁!
赵宗权神色淡淡。
如果不是顶尖的人才,他还不至于这样礼待。
墨廷深确实是给他送了个大礼。
“靳先生是电磁技术领域的领军人物,赵某十分荣幸,能与靳先生合作。”他起身,随手轻扯西装前襟,低音温和客气,气场微露。
“我这点儿本事不值一提,”靳仲麟轻嗤一声,“算不上领军,更算不上人物。”
“靳先生,请。”平头男人微微躬身,做出请的手势,十分恭敬。
他保持着躬身姿势,靳仲麟依旧冷着脸不为所动。
不用自家主子吩咐,平头男人只使个眼色,两个保镖自觉进来架着人就往外走。
靳仲麟气急败坏,却毫无办法被一路架出医院。
“请靳先生上车。”医院楼下停着一排车队,平头男人拉开车门,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那架势半点没有“请”的味道。
靳仲麟是被两个保镖架着塞进的车后座。
一路到机场,都有人寸步不离的跟着。
上了私人飞机,他整个人就有些泄气,眼中怒意始终不褪。
“我又不能跳机,把你的人撤了。”他直接冷着声命令,语气算不上好。
赵宗权淡淡一笑,示意人下去。
靳仲麟眸色冷嘲,“我还够不上赵先生的御用保镖。”
让这么一批训练有素的保镖天天看着他,还真是看得起他。
“这话不对,”赵宗权淡淡开口,“唯有这样的财力,才配得上靳先生。”
只有他这样的财力,才能支持得起他不论什么样的项目。
“好好休息,落地了再带你参观。”赵宗权唇角勾着淡淡弧度,“靳先生会乐意和我合作。”他眸色淡淡,似是十分有把握能留住他。
……
桃蜜练了几天的戏腔,已经逐渐有了模样。
就是没再见到过路峤。
林佩珊成功撕下了早就盯上的生活综艺,又给她推掉了一个大IP的古偶本子。
节目还在筹备期间,让她专心训练,等着进组。
年底艺人活动扎堆,各大盛典和颁奖礼几乎天天连着。
林佩珊只留了必去的几个专业性电影奖颁奖礼,几个重量级的时尚盛典,其他的一律推掉。
金熊奖的影后提名里,她位列第四,几乎是要出局的程度。
这样的资历和年纪,她也没指望真能拿什么奖,能有提名已经是很大的认可。
出席专业性颁奖礼几乎没有同龄小花争奇斗艳,造型师没有太用力,借了两件高定给她备选。
一条粉雾色羽毛裙,一条红色繁花裙。
桃蜜不想太张扬,选了粉色那条。
粉雾似的羽毛裙摆带着层次,被风微微吹拂过,缓缓飘动。
冷白皮、天鹅颈、直角肩,长发简单的挽起尽露柔美的肩颈线条,娇软干净的气质与轻盈质感配在一起,整个人仙气十足。
她走下红毯,小助理立马给她披上披肩,林佩珊凑近低声问她,“获奖词准备没有?”
?
桃蜜眼含疑惑看她。
这个奖她没抱什么希望。
“算了随便说吧。”林佩珊皱着眉像是有些嫌弃。
林佩珊眼里,这个奖是稳拿了。
不是因为她实力最强,而是提名的五个女演员中,两个和评审有梁子,一个背后的资本和评审背后的资本是死对头。
还剩的那一个,电影中大部分是中景,身体的表现形式不够突出。
而这届评审团主席更倾向的是有血有肉的,用毛孔表演。
多数人认为拿奖只拼实力,其实更多的是要靠命靠运气靠后台。
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可缺。
桃蜜被喊到名字时,还有点懵。
镜头移到她,给了大大的脸部特写。
一脸懵逼的可爱模样。
懵逼逐渐变成惊讶,娇俏的脸儿笑的欢喜,整个人像泡了蜜,冒着丝丝甜气儿。
娇俏少女上台,接过金熊奖杯和大证书,腼腆的支吾一声才开口,“我没准备获奖感言……”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想过能拿到这个奖,所以今天一点也不紧张。”她声音有些软,不紧不慢中带着一丝正经,听起来就特别喜感。
台下人都在笑。
桃蜜继续她语无伦次的获奖感言。
“无罪的票房不好,导演还吐槽我是票房毒药……”
“其实一开始挺失落的……我们入围了好多奖一个都没拿到,没想到最大的惊喜在这……”
桃蜜越说越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除了高兴之外就是感谢,脑中不停的搜索还有谁没感谢生怕忘了谁。
手忙脚乱,语无伦次,讲不下去就傻笑、鞠躬的领奖词,却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镜头扫过台下,真实的表现收获了不少人真心的笑容。
几乎半个娱乐圈的大咖云集在此,正式的认识了今天的新科影后。
【第186章 隔着一道门的高潮】
桃蜜下台,路峤第一个拥住她,声音含笑,“恭喜,新科影后。”
她拿着奖杯和证书,回抱住他,脸上溢着愉悦满足,漂亮的眼弯成月牙。
桃蜜先前已经拿到过金象最佳新演员,在新小花中,已经是头部位置。
斩获影后奖杯后,身价更是直逼一线明星。
一张饭拍照片被桃粉疯转。
舞台上,所有提名演员聚集,金色的雪花纸漫天遍洒,人群中,一抹娇俏的粉色身影无意识间回头,被镜头捕捉到甜软的笑。
仿佛除了那抹娇粉,所有人都是虚影。
漫天金海中,只看得到那一人。
“卧槽卧槽我就去洗了个头女鹅有出息了[泪][泪][泪]”
“体会到那种女儿考上清华北大的心情了”
“我崽太争气了真的蚌埠住了[大哭]”
“这就是麻麻只想要班级前几,女鹅却拿了全校第一”
“是我女鹅(骄傲脸”
00后小花金熊封后,一群奖项挂零的85花被嘲上热搜。
“85花算是彻底废了,一个能打的没有”
“85至今主流奖项挂零提名也是零[呲牙]”
“昨天85花还在买热搜通稿比美艳压,今天人家就拿金熊”
“拿奖运气大于作品,不过演技确实比85花强,就算是导演调教起码能出效果,85花在电影里的表现只能说是拉胯”
“恭喜85花能拿出但凡一个含金量高的奖吗”
“85怎么会扎心她们压根就没踏进过电影圈的大门”
“85花粉别灰心了,天塌下来有85top顶着呢”
“85花人手几部爆剧,粉丝能打,流量能抗,国民度一骑绝尘,观众缘好花期长,男顶流一年换一波,你85花十年屹立不倒,个个能抗能打,商业价值和奖项都不缺,怎么电影圈就比电视圈高贵?”
“让她拍电视剧看看,未必就扛的起来”
“人家有颜有身材,有资源有演技,成功打入电影圈,接触的都是大佬级别的演员前辈和金牌导演,已经可以预见以后横扫三金,最关键的,她才20岁”
网友议论的热烈,拿她当工具人嘲85花的通稿也一堆堆的往外冒。
手机弹出几条头条消息,墨廷深划下来。
《桃蜜获封影后,疑似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她生命中3个重要男人》
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皱眉,点进去扫了一眼。
大致说她年纪轻轻就斩获大奖是有资本后台力捧,三个重要的男人,一个是助她摘到影后桂冠的《无罪》导演,一个是学长,日后的新贵导演路峤。
两人都有配图。
一张她握着导演的手,感激涕零。
一张她背对着镜头,手拿着奖杯有些笨拙的和路峤拥抱。
唯独他,第三个男人,被放在最后一笔带过。
连个配图都没有!
他不配有?!
照片里,年轻男人拥紧了她,眼中漾着喜悦。
墨廷深视线落在贴着她腰后的手上,脸色很难看。
凉凉的扫一眼照片里笑的开心的年轻男人。
这人他见过。
他眸底戾意渐沉。
真是贼心不死。
“备车,去复兴路。”他摁下内线,沉声吩咐一句。
墨廷深又去琢磨那张照片,顺着水印找到了源头出处,是桃蜜的一个拍图站姐。
随手刷下去,几乎有她出现,这人就有照片。
连她去复兴路培训,都有上班照和下班照。
私家侦探也不过如此。
他指尖移过去,略微迟疑一下,点了关注。
桃蜜心态如常的继续训练。
路峤今天来了一趟,给她带了几条新旗袍。
“你那两条,我看都有点儿抽丝了,”他把几条旗袍抖开铺陈开,“看看,喜欢哪个风格?”
淡蓝色蕾丝绲边旗袍,鹅黄色嵌珠流苏旗袍……每一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导演说我要风情一点儿……”桃蜜拿了件白色的,对着镜子往身上比划。
这几件都是浅色,不合适啊。
“我看着,就觉得你穿上会很好看。”路峤站在她身后,看着镜中人,眸色浅浅。
他当初看见这几条旗袍,就觉得穿在她身上一定很美。
“噢我还有个东西落车上了等我一下。”路峤突然想起来什么,风风火火的就往外走。
桃蜜脱下身上的旧旗袍,换上那条月光白旗袍。
莹润缎面脱俗雅致,仿若旧时闺秀,胸口繁复的蕾丝珠绣,透着清纯恬静的复古风情。
细白的手轻撩出掖在衣里的长发,乌黑顺直的长发柔柔散在肩后,长发轻撩间,露出纤嫩脖颈,被嵌珠的立领衬得更加纤柔秀美。
身后一阵沉沉的脚步声,桃蜜系着胸口盘扣,头也不回的极自然道,“拿什么东西去了?”
“你觉得我穿这件好看吗?还是那件带流苏的好看?”她低头看眼胸口嵌珠。
脚步声走近,腰间蓦地被手臂从身后一箍,吓得她瞳仁微缩,惊喘一声。
墨廷深视线沉沉的落在她柔软发间,声音低沉的有些冷,“在等谁?”
他抬手轻撩开散在肩后的长发,微微俯身贴近脖颈,深嗅一下,低音有些沉哑,“看见我很失望?”
颈后气息都带着几分危险,桃蜜有些许紧张的抿唇,耳后的发被拨开,温热的吻落在颈侧。
起初只是羽毛似的轻落,渐渐力道加重,气息逐渐热烫。
桃蜜被身后人手臂紧箍着一截软腰,听他呼吸间微微压抑着低喘,微微偏着头蹙眉被他啃的脖子生疼。
“疼……”小娇娇泪眸颤颤,咬着唇,声音细嫩可怜。
他只淡淡瞟一眼嫩颈上淡红吻痕,手臂揽在腰间,把人带到镜前。
男人身躯贴在她身后,微微俯低身,下巴几乎要抵在她肩头。
“穿给谁看的?嗯?”他一手顺着旗袍包裹的曲线缓缓的摸,语气轻描淡写,最后一字淡淡的,语调只微微上挑,却叫她感受到那种几乎要一触即发的骇人危险。
桃蜜只能不停咽口水,低头看着腰间游走的手,不敢抬头看他。
墨廷深眸色沉的可怕,声音却依旧淡淡的,“换衣服不关门,你想给谁看?”
桃蜜疑惑。
她没关门吗?关门了吧。
外面隐约一阵脚步声,怀里小身子微僵,轻扭一下似是想要挣开他。
墨廷深眸中聚起不满,铁臂一个使力收紧,小娇娇就被圈紧在怀里不敢动。
“有人来了……”她小声音带怯,微微缩着脖子躲他的吻。
他微微低喘一声,眉宇间夹杂着不悦,箍着她腰就把人带进里头的小套间,一脚随意往后一踢。
门“啪”的关上。
他单手虚掐着嫩颈,踢门转身将人贯在门上,一切动作仿佛只在瞬息之间。
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背,隔开实木门。
桃蜜虚靠着身后的门,有些紧张的听着门外动静。
“蜜蜜?”外头一道清润男音微微扬高轻唤,她就呼吸发紧。
不是紧张的。
是他掐的。
墨廷深听着外头声音,眉间戾气敛起,手上不自觉的就使了劲儿。
“叫的真亲热。”他声音清清淡淡,喜怒不辨。
却叫她敏感的听出了恼怒,还有那么一丝阴阳怪气。
真行啊。
台下拥抱,送她旗袍,叫她“蜜蜜”。
掐着脖颈的手蓦地松开,改掐她后颈,使力一捏,她就蹙着眉自动轻昂嫩颈。
“唔……”桃蜜闷声娇哼,短促的一声透着压抑的痛意。
他俯首在她颈间,发狠的咬一截细嫩脖颈,仿若雄狮擒到猎物,下口丝毫不手软。
桃蜜疼得眉心都要皱成一团,却死咬着唇不发一音。
惹的他更怒,一手攥着旗袍下摆一扯,高叉就撕到了腰上。
桃蜜痛声哼哼,一手握在他手臂上,似是试图阻挡蛮横侵略。
撕开的旗袍裙摆下,大手贴着细滑大腿,一点点往上,带着灼烧一切的温度。
他唇都贴着她耳尖儿,呼出的气息灼烫,“怕他听见?”
他眸光落在细嫩的颈上,上头赫然几枚淡红色吻痕,一枚微深牙印。
他似乎依旧不满意,随手扯着她衣领一用力,精致盘扣被扯坏绷开,嵌珠一颗颗绷掉,散落满地。
娇嫩脆弱的细颈衬着精致的锁骨,胸口细嫩的起伏,小姑娘咬着唇,分明慌怕却乖乖的一声不敢吭。
只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他眸色深着,舔舔唇角,埋首在嫩颈间吮吻舔咬。
下头的手也不老实,修长的指探进小内裤,轻轻拨弄一朵微湿肉花。
桃蜜额头冷汗直冒,外头是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路峤唤她一声,腿心儿间的手指就使劲儿刮一下嫩肉,激的她浑身都打哆嗦。
脚步声渐近,仿佛就只隔着一道门。
桃蜜浑身都绷紧了,呼吸不由自主的放轻,已经被逼到了极度紧张的临界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仿佛听得到门那边的呼吸声。
周遭安静的吓人。
她脑中仿佛自动过滤掉所有声音,只剩颈间低沉的呼吸和她砰砰的心跳声。
门外的人还没走。
腿心儿间猝然一阵尖锐的痛,一道道酥麻酸痒瞬间袭遍全身。
她闭着眼,呼吸急促,眉目间溢出酸楚难耐,仿佛有一道白光直冲头顶,在脑中炸起一片烟花。
长指还深嵌在嫩躯里肆意搅弄,欺负的她小嫩臀都绷紧,却虚软着腿,身子直往下滑。
门外脚步声仿佛有些踯躅,半晌,才渐渐走远。
听不到门外一丝声音,桃蜜身子蓦地酥软下来,整个人都要靠他手臂托着才能勉强不倒在地上。
她脑中意识逐渐回笼,轻喘着,才意识到腿心间水淋淋的一片。
高潮喷涌的骚汁儿淋得他满手都是。
“他在外面,这么兴奋?”湿腻的手擒住她下巴,他低音沉沉,眸中掠过冷戾。
兴奋到随便用手玩玩就喷成这样?
她浑身酥软,嫩臂抱着他脖颈都使不上力,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呼吸都娇娇细细的,“你不喜欢……那我不穿了……”
小姑娘微微抿着嘴儿,掺水的眸蕴着几分无辜,还带着刚被他欺负完的娇弱可怜。
怀中嫩脸儿晕着淡淡的粉桃色,胸口衣领被撕的糜乱不堪,衬着颈间深浅的红痕和牙印,仿佛遭受了多凄惨的侵犯。
你不喜欢……那我不穿了……
墨廷深眸中戾意褪去几分。
揽紧怀里可怜娇软的小东西,微烫的吻落在轻颤的唇瓣,吻的温柔悱恻。
“怎么不喜欢……”薄唇吮吻间,溢出一声轻哑低叹,“不准穿别人送的,只能穿给我看,听到了?”他声音沉哑,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怀中娇娇点点头,乖的他心尖儿一阵发软。
他喜欢她这样乖。
似是从身体到灵魂都娇软无依,只能依附他而活。
墨廷深托抱着怀里人,揉揉手心下柔软的发,把人抱到床上。
……
这间培训室是完全比照上世纪三十年代女人的居所建造的。
棉质地毯,浮雕壁纸,厚重的红色金丝绒落地窗帘,百年红木双人床,雕花梳妆台……
红木双人床上,落下的帷幔缓缓拂动,不时从里头轻溢出一声娇绵的呜嘤。
【第187章 培训室里的“教训”】
小姑娘被高壮男人压在身下,堵着嘴儿只能从鼻腔溢出几声细弱哼哼。
身下的红木床只铺了一层薄褥,硬梆梆的隔着屁股。
她软声软气的哼唧,嫩臂抱着他脖子,整个人往他身上挂。
“床好硬……”小声音有些可怜。
“我更硬……”他勾唇,不怀好意。
她泪眸颤颤,更加可怜。
被欺压而下的健躯压的闷闷一哼,两瓣嫩唇都被他衔在口中,热舌灵活挑开嫩瓣儿,卷着一截小舌尖儿肆意吮吻。
“嗯昂……”她小舌都被勾缠着,大舌强势的入侵不给一丝后退喘息的机会,只能口齿不清的溢出娇腻绵嫩的细音儿,小声音小脸儿都糯乎乎的。
墨廷深手掌贴着热乎乎的娇臀,托离床面,像是十分体贴入微怕隔着她,身下粗长却丝毫不怜惜的直接挺入。
手掌托着的嫩臀儿簌簌的颤,墨廷深眸中暗红,握着娇嫩臀肉不自觉的微微使力,修长的指微陷进嫩肉。
桃蜜被他托着屁股,整个下身都掌控在他手中,没有一丝抵御力。
完全被动的随着一次次的入侵轻颤抖晃。
一条细长的腿挂在他臂弯里,膝盖几乎都被抬到胸前。
她浑身绵软着,躺在他身下,大敞着腿儿任他肆意掠夺。
极速又悍猛的几下重凿,就逼出可怜到极致的泣音儿。
小姑娘窝在他怀里娇绵绵的哭喘,眼尾晕开湿红,细嫩的腮也洇出一片冶艳桃色。
“你说我刚刚在门口肏你,他能不能听见?”他手肘撑在她头侧,高大身躯完全拢着她,俯低身,俊脸几乎贴俯在她耳边,低音沉哑性感。
“呜……”小娇娇轻颤一下,又呜咽一声。
他舌尖轻抵着嫩生生的小耳朵缓缓的舔,薄唇微启,气音沉沉,“你的路学长知不知道,他的女神,早被我肏烂了……”
性感的气音仿若魔音一般穿过耳膜,她腰身一颤,眼睫簌簌的颤,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不懂怎么和野男人保持距离?用我教你?”他低音沉沉,微哑,隐含一丝阴戾。
小屁股颤颤簌簌的被他握在掌心,她抱着他肩膀,泪眼委屈着,张口就咬上他肩。
他凭什么这么欺负她……
她美眸水雾一片,发泄似的往死里咬。
墨廷深被咬的闷哼一声,眉宇间浮起淡淡痛意,黑眸暗沉沉着透着诡谲。
野猫!
他腰腹绷得死紧,蓄足了劲儿一下下极重打桩。
似是要凿烂碾碎她的力道。
小姑娘眉眼间酸苦不堪,一张粉脸儿凄艳无助,被身下极重的奸凿干的浑身都开始抖,手脚都使不上力,咬着他肩膀的小牙也松了口。
她上半身娇弱无力的后昂,嫩背被他掌心托着,俊脸埋在她胸口,一点点往下。
他顶一下,怀中娇躯就也跟着往上一顶,一对儿肥圆奶兔儿颤跳着去蹭他的脸。
他唇都贴着香腻嫩滑的乳儿,灼烫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胸前娇肉上,晕出可口的娇粉。
薄唇缓缓往下,就触到硬的似小石子的小奶头,轻轻一衔,小娇娇就只能颤着嫩嗓呜咽。
墨廷深眸中邪气掠过,身下猛顶,嫩唧唧的小肥兔儿就一下下抖颤着往他唇边送。
稍一启唇,就是满口的香腻软滑。
他埋首狠狠一嘬,含着软腻乳肉细舔慢吮。
热烫的舌灼着胸口嫩肉,那温度仿佛能烫到她心尖儿上。
桃蜜泪眸失神,无助缓慢的轻眨泪眼,迷蒙间,只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难耐的轻吟。
他唇间吮着一块儿香肉,手臂揽紧了她后腰,蓦地起身下床。
小姑娘攀在他身上,像一朵无枝可依的娇弱小花,嫩腿儿酥软着还在打颤,只能奋力去勾住他后腰。
墨廷深单手随意揽抱着她,视线巡在粉脸儿上,欣赏她娇痴酣醉的小模样,身下有一下没一下逗弄似的顶弄。
“呜……”她被他抱着边走边肏,被压到门上,嫩嗓哽咽。
细嫩裸背靠着实木门,下身贯透在一根粗硕火烫,一次次的奸肏顶的小屁股一下下的被抛离,再由着嫩逼自己砸回鸡巴上,被他一次次的贯穿到底。
他动作幅度不小,力道也重,可老式的红褐色实木门貌似质量颇好,只发出轻微的响动。
门外墙边,路峤倚墙而站,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微垂的眼睑遮住眸中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墙之隔,桃蜜浑身赤裸着,白腻嫩躯泛着一层莹润汗泽,两腿酥软着从他后腰滑下,整个人软泥似的瘫在门上往下滑。
他手臂一揽,软酥酥的娇躯就往他怀里瘫。
墨廷深唇角弧度惬意,眉眼间带着释放后的餍足舒爽。
拿被子把小娇娇一卷,就连被带人的抱在怀里,一手拿着手机通电话。
“叫负责人过来,嗯,在培训室。”
桃蜜听他语气淡淡的命令,小脑袋又往被子卷里缩缩,几缕乌亮的发露在外头,像只没藏好的小动物。
墨廷深往下扒一点被子,看着怀里的“鸡肉卷”,眼底蕴起笑意,动作轻柔的拨开颊边软发,“饿不饿?一会儿想吃什么?泛海那家不错,还是怀石料理?”他低音温柔,带着事后的轻哑,性感磁性。
原本他压了一肚子的火要发,脑中都是怎么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谁才是天。
现下却全被抛到脑后,满心只想把小娇娇喂饱,最好再养出几斤肉来。
“想喝桃子酒……”她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丝疲累。
他之前带她去吃的那家怀石料理的桃子酒很好喝,桃香浓郁,还有桃肉。
桃蜜被欺负的惨兮兮,原本记恨着要一星期不搭理他。
听他说要带她去吃好吃的,瞬间就把“记仇本”扔到了脑后。
负责人好一会儿才忙里忙慌的过来,不停的躬身道歉。
她就是一个负责剧组演员前期培训的总指导,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人物,慌的手脚都要乱放。
墨廷深手臂揽着“鸡肉卷”,眉间透出几分淡淡的不耐,“这间培训室的监控记录给我拷出来。”
当然也不能留。
起码今天的,他要盯着删掉。
桃蜜缩在被卷里,乌黑瞳仁骨碌碌的转,有些心虚鬼祟。
她穿路峤送的旗袍就把他惹成这样。
她还和人家一起唱戏了……路峤还手把手教她指法和站姿……
桃蜜脑中蹦出四个大字。
我命休矣!
“不行!”她还让被子卷着,就想跳起来,露出一截白嫩香肩,被他皱着眉塞回去。
像把鸡肉塞回卷饼……
“鸡肉”不管不顾的只想蹦出“卷饼”。
桃蜜有些慌。
要让他看到,估计她就不用喝什么桃子酒了。
就得直接被他榨成桃子汁。
“行了,你出去。”墨廷深顺毛也捋不乖她,微微皱着吩咐负责人,“把监控拆了。”
女负责人大气不敢吭,连连应声。
桃蜜小眼神儿看着她拆了监控,出门,像个得逞的小贼。
墨廷深摸摸她发顶,动作随意,黑眸有些深看她一眼,起身出门。
很快就又进来,手上是一套新款高定。
门外早没了年轻男人的身影,袁泽尽职的守在门口。
boss给他打那个电话,没提半句要衣服,只是那声音就明显是事后。
实木门打开,袁泽看着自家boss出来,怀里还抱着桃小姐。
boss的眼光真是好。
这衣服桃小姐穿,啧,嫩的跟洋娃娃一样。
墨廷深抱着小娇娇,瞥一眼外屋沙发上铺开的几条旗袍,语气有些冷,“烧了。”
桃蜜想阻止,却只敢讪讪的笑一下,“多、多不吉利啊……呵呵……”
死人才烧东西。
“看着处理。”墨廷深凉凉睇他一眼,扔下几字,就抱着人出了门。
桃蜜从上车到下车,一路都被他抱着。
长及脚踝的白色貂皮大衣套在身上,却没衬出一丝的贵妇范儿。
被他抱在怀里,怎么看怎么柔弱可欺。
穿着和服的小姐姐拿着小提灯在前面引路,才进了包间一步就被他撵出去。
包间里开了暖气热融融的,桃蜜脱掉貂皮大衣,里头只穿了一条吊带裙,肩上随意披条披肩,就刚刚好不冷不热。
他拿着汤勺,给她盛了一小碗甲鱼汤,低音柔和,“喝点儿汤补补。”
她一手按着胸前披肩,一手捏着小勺埋头喝汤。
甲鱼汤清淡鲜美,甲鱼的胶质和肉一起剁碎了,揉成一个丸子,十分好吃。
桃蜜一边喝汤一边频频扫视桌上的菜。
之前他只带她来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
桌上的菜都是她喜欢的,松阪和牛、毛蟹梅子冻、甘鲷手握……
她那次不喜欢吃的,这次桌上就一道都没有。
他捏着一个赤贝手握喂到她嘴边,桃蜜微微低头就着他的手吃了满嘴。
爆汁巧克力是新出的菜品,她直接拿手捏着送进嘴。
外面极薄的一层巧克力,入口就立马爆开。
“唔……”她闭嘴不及时,巧克力里包裹的流心溢出嘴角。
桃蜜想张嘴舔一口,却让满口熔岩似的流心淌的更凶。
她有些慌的闭紧嘴,视线满桌扫视寻找纸巾。
下巴被轻捏住,眼前蓦地投下大片阴影。
微热的舌轻舔过唇角巧克力流心,不带多少情欲,更多的是温柔暧昧。
她微怔几息,他舌尖已经温柔的舔净嘴角流心,温热呼吸洒在她唇畔,似乎对这样的浅尝辄止有些食髓知味。
“宝宝好甜……”他低声轻喃,喉结微动,声音轻哑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溢出。
“我我想喝那个……”桃蜜神色有些慌乱,眼神乱瞟。
墨廷深眼中染上薄薄一层情欲,视线顺着看过去,“我喂你……”低哑气音几乎轻不可闻,他有意的散发惑人魅力,极致暧昧色情。
桃子酒只有小小一碗。
他单手拿了小碗喝一口,一手捏着她下巴,俯首就吻住嫩唇。
一股微凉酸甜的酒液缓缓渡进口中,带着甜甜糯糯的桃子香和淡淡的酒香。
他吻的轻柔,渡的缓慢,微凉的酒带着他唇腔的温度,到她嘴里已经温热。
一口酒尽数渡给她,大舌意犹未尽的舔一下浸了酒香的嫩舌。
【第188章 拘捕】
甜糯的桃香和淡淡酒香在味蕾绽开,脑中感官被他的气息全然侵袭,桃蜜脑中昏昏沉沉的,美眸迷蒙,似酣似醉。
怀里小娇娇粉嘴儿微张,一脸的沉溺酣醉,墨廷深眸底闪着暗光,隐有自得。
桌上手机嗡嗡的振动,失神水眸渐渐聚焦回神。
弱弱瞟过去一眼,手机屏幕亮着,上头一个“路”字。
墨廷深眼神轻瞥,眼底暖意就褪净,沉着脸看她去拿手机。
桃蜜拿过手机,有些怯的看一眼他,默默把手机递到他手上。
简单的一个小动作,就极大的取悦了墨廷深。
俊脸上阴霾仿佛只是一扫而过,眉眼间透出淡淡的愉悦。
接过手机,顺手摁了锁屏键就丢到一边,不挂断也不接通。
桃蜜眉眼低垂,轻吸了吸小鼻子,就被蓦地俯下的力道压在靠背上,唇被堵的严严实实。
纤软娇躯整个被男人揽在怀里,大舌卷颤着嫩舌吻的密不透风,小娇娇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儿。
他的舌仿佛带了电,只是吻着,一股股酥软就游遍四肢百骸。
桃蜜水眸迷离恍惚,软糯小脸儿透着淡淡的桃色,沾着水雾的眼睫轻颤着,十分惹人怜爱。
她神志持续断线,迷蒙间披肩早就不知掉到哪去,肩带滑落,胸口布料斜斜的遮挡不住胸前风光,一团儿嫩乳儿几乎要露出粉晕来。
裙摆被撩到大腿上,细嫩大腿上搭着热烫的掌,还在往上。
小屁股被大掌握着不住捏揉,细嫩的臂攀着他肩膀,身子酥软的窝在他怀里,一根炙热粗硬硌的她屁股有些疼。
“你都…都来过了……”她小脸儿委屈,声音小小的推拒。
他明明都来过一回了。
“是么?”他挑眉,声音淡淡,明目张胆的装傻。
“我不要……”她软音儿小小的唔哝,很委屈。
墨廷深只装听不见,揉着嫩臀儿的手掌顺着翘挺臀尖,往臀缝儿间去。
“我不要……”小姑娘声音大了一点,语气娇娇的透着不满。
她嫩腰拧着,小屁股扭来扭去躲他的手,直接就蹭出他的火。
墨廷深喘息更重,使力捏一把肉屁股,往胯下一摁,小娇娇就身子一颤,呜咽一声哭音儿。
刚被肏透的小嫩逼还有些淤红,娇弱的禁不起一丝奸挞。
墨廷深眸中暖色浮过,握着掌中嫩屁股缓缓托动。
他放轻了动作起身,绕到桌子另一端,微微俯低身,动作轻柔的把人压在乌木桌面上。
“还没有吃饱……”俯身吻吻微嘟的不满小嘴儿,他听她不满的小声抱怨,低声失笑。
埋怨他不让她吃饱就要折腾她?
“乖,给你吃饱。”他低声温柔安抚,眸中掠过一丝诡谲邪气。
他随手端过一碟牛肉海胆卷,把卷海胆的和牛薄片捏出来,一手稍一撩开衬衫下摆,喷张巨硕的肉蟒直挺挺的昂立。
手一捏,薄薄的肉片就搭在粗蟒上。
他一手揉揉她一头软毛,轻扣着后脑往胯下摁,低音沉哑惑人,“吃吧。”
小姑娘一张艳脸儿浮上一层恼怒,小眼神怒着被他摁着凑过去。
肉片是生的,薄薄软软的一片,搭在昂挺的肉棍子上。
她小脸儿皱着,不情愿的被塞了满嘴的牛肉鸡巴卷。
墨廷深一手扣着她后脑,低眸看着胯下一张小脸儿皱巴着,一下下吧嗒着小嘴儿吃了肉片。
他眸中有几分意犹未尽,挑了一小勺鱼子酱抹上菇头,“乖,尝尝这个。”声音低沉似蛊惑又似诱哄。
桃蜜小眉头皱着,含着喷张菇头舔鱼子酱。
这家怀石料理的鱼子酱是一粒粒的挑出来的,每一颗几乎大小相同,颗颗饱满圆润。
她半趴在桌上,小手轻捏着肉柱,含着菇头吮舔。
嫩舌轻轻滑动,颗颗小珠子就滑滚过光润的菇头,在顶端爆裂开。
她动着小舌来回滑着玩儿,舌尖随意乱舔,一颗圆润的鱼子就堵住了小眼儿。
墨廷深感受到身下的不适感,眉心微皱着。
桃蜜微怔了怔,小手握着肉柱舌尖就去勾眼儿里的鱼子,挑了几下没挑出,反倒又把珠子往里顶了顶,堵的更死。
她小脸儿有些垮,悄咪咪抬眼看一眼他,正对上阴沉的眸,乌溜溜的眼珠一颤,小脸儿漾起一抹有些讨好的笑,带着一点尴尬。
两人从料理店出来,男人阴沉着脸,仿若乌云盖顶,身后小姑娘一副闯了祸的小媳妇样。
吃个饭把自己吃进医院,又被医生讽刺小题大做,墨廷深脸色黑的十分难看。
明明尿一下就能出来的东西,非要进医院。
桃蜜唯唯诺诺的跟在他身后,上了车关车门都不敢使力。
对方脸色持续阴沉,情绪极不稳定,仿佛稍微碰一下就能立马爆炸。
像她来大姨妈时一样。
桃蜜连着几天都怕惹到他,脸色讪讪的,回家就做他爱吃的小心的伺候着。
一连几天,他都没碰她。
生她气?又不像,他每晚都还会抱着她睡。
大概是有心理阴影了。
桃蜜心中疑惑,小媳妇一样拎着饭盒去给他送饭。
总裁办外,走廊空旷的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隔着老远就听得见劈头盖脸的怒骂。
“我他妈不管谁发的逮捕令!你们引渡也好保释也好,这个月底我就要看到人!”他声音沉戾,整个人都被盛怒笼罩。
桃蜜从外头门缝看进去,他对面的人低着头喏喏的不知说了什么,他明显就火更大,一厚沓的文件照着那人脑袋就砸了个劈头盖脸。
她隔的这么远都觉得疼。
“帝海牵头的项目就一律给我负责到底!让法务部去!把人给我往回捞!”
负责人大气不敢吭,低着脑袋灰溜溜的被他骂出去。
墨廷深简直要被气死。
他重金挖来的科研专家被扣在阿姆斯特丹,这帮蠢逼一个个都他妈给他甩锅。
人不是他们派去的……
人是自己受邀去参加学术会议……
被扣在那他们没有义务管……
他他妈养了一群傻逼!
阿姆斯特丹这次扣押的科学家不止他这一波。
几个国际学术会议打着幌子,就骗去了一大波顶尖科研学者。
袁泽回传过来一份名单。
上头密密麻麻的各领域顶尖专家。
墨廷深视线扫过,在一个名字上略微停留,皱起眉就去拿手机。
看他拿着衣服就像是要往外走,桃蜜轻轻推门进屋。
他看见她,明显就怔了一下。
看上去像是并不希望她来。
“去哪啊?都中午了不吃饭吗?”她声音轻轻的,心里有些不开心。
墨廷深臂上搭着外套,攥着手机,看着她,就转身撂下东西回屋,“吃饭。”
“公司有事吗?”她把保温饭盒放到他办公桌上,轻声问。
“问题不大。”他声音有些低,低眸看着她,眸色有些深。
眼前小脸儿幼嫩懵懂,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样。
墨廷深抬手把人揽进怀里,搂紧。
她不需要烦心这些事,一切有他。
“凡事都有我,没事。”他搂着人,顺摸她一头软滑的发。
挨近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就往她鼻中钻。
桃蜜皱皱眉,挂上几分担忧,“医生不是说小……”腰间铁臂蓦地一紧,勒的她顿时就没了音儿。
不敢再提这事儿。
“我下午带噜噜去检查一下,你要不要……”要不要一起。
墨廷深脸色有些沉,眉目间带着些许烦躁,开口却依旧温和,“我这边还有个会,一会儿让袁泽送你回去。”
桃蜜看着他,微微低了头,抿抿唇。
他之前都会为了她推迟会议的。
现在连噜噜怀孕去医院检查他都不放在心上了。
是她太听话了么。
她什么都听他的,什么花样都给他玩儿。
所以让他觉得已经毫无挑战性了。
她是不是已经让他提不起兴致了。
“嗯。”她轻轻应一声,听话懂事。
可能公司的事真的很麻烦。
她不想给他添乱。
前脚她出了门,他眉心就拧紧,沉冷严肃。
事情的确很麻烦。
“桃教授是受皇家理工大学邀请,负责皇家理工和江大共同合作的研发项目,”负责国际事务部的副总声音很低,顿了顿,声音就放的更低,“人现在被警方扣押,理由是涉嫌专利侵权。”
他没有说完。
完整的指控理由是涉嫌专利侵权,利用“不正当手段窃取“商业机密,参与发动机产品组件走私。
几项罪名下来,至少也要判十年。
“以我个人名义给奥德尔发交涉函,”他声音有些冷,一手拿过衣服往外走,一边吩咐,“安排飞机,我亲自过去一趟。”
桃蜜带噜噜去医院检查了胎心,一直到晚上,都没有等来他。
他的电话打不通,袁泽电话也没人接,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等再见到他人,是几天后在电视新闻上。
阿姆斯特丹的法庭外,记者聚集。
一行人从法庭出来,打头的人她认得,是他的保镖。
新闻上几乎都是她熟悉的面孔,他身边的保镖、袁泽、帝海的几个副总……还有她爸爸……
保镖把几人护成个圈,外面几乎都是记者。
桃蜜怔怔的看着电视里他被记者连炮似的轰炸烦的脸色阴沉,却始终把她爸爸护的密不透风。
爸爸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在阿姆斯特丹的法庭?
一个胆大的男记者直接把话筒怼到她爸爸嘴边,“据说墨先生此番缴纳了巨额保释金才让您获得保释,请问桃先生对此有什么想法?”
墨廷深面上迅速笼罩起一层冰寒,随意瞥过去一眼,眸光如冰似刃。
男记者当即就闭了嘴。
其他跃跃欲试想要开口的记者们,见其出师不利,都悻悻地缩了回去。
桃蜜看着电视里,他气场之强,所过之处,记者和群众都不自觉的稍稍后退,像是怕碰到他半片衣角。
镜头切换至一行人的背影,她看着他手臂搭在她爸爸后背一路护着他,送上车。
车队开远,现场记者才开始播送现场的具体情况。
“阿姆斯特丹法院今日对桃宪祯先生进行保释听证,准许桃宪祯获得保释。保释条件包括:3700万美元保释金,3位担保人交出护照,戴电子监控设备,外出时间和地域限制,由专业的团队进行全天候监视等……”
报道的每一个字,在她耳中仿佛转变为阵阵回声作响,那声音愈发虚幻飘渺,眼前一阵阵的恍惚。
她扶住身边椅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神色发怔。
她爸爸被捕了?
【第189章 “高手过招】”】
好好的做研究做项目,怎么会被捕?
新闻还在播报。
桃蜜强打起精神听。
一大批来自不同国家不同领域的顶尖科学家,都是前往参加国际学术会议,在阿姆斯特丹机场被捕。
她爸爸这次去,也是受邀于一场国际合作项目。
这么一大批的科学家被捕,还都是发动机、半导体、量子技术领域……显然就是对国内高科技人才的迫害和定点猎杀。
这批人里,有好几个参与了帝海集团牵头的研发项目。
还有的,本人就受雇于帝海。
可新闻上没提到帝海半个字,只是被捕者本人具有所谓的“犯罪事实”。
桃蜜心中有些惊愕。
她还真的不知道,连国外政府势力都忌惮他到这种地步。
如果对方不敢开罪于帝海,那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没必要趟这个泥汤子。
他去阿姆斯特丹,是为了她爸爸?
这几天他就是在忙这个?
桃蜜扶着沙发扶手坐下,脚下有些虚软,心却渐渐安定下来。
这么大的事,国家不会坐视不管,他更加不会。
对她来说,他是有责任感,可依靠的男人。
在更大的层面上,他更是具有令人生畏的格局和眼光的企业家、战略家。
……
尼科西亚的一栋别墅外,一圈黑衣保镖配了全副的武器,不远处树丛里还埋伏了狙击手,将小小一栋别墅护的一只鸟也飞不进来。
别墅里一楼客厅,赵宗权也在看新闻报道。
身侧平头男人微微弯身,压低声音,“昨晚一小撮人试图潜入靳先生的实验室,抓了两个活口,今天早上狙击手打下来一架无人机,已经拆了正在检查……”
最近他们这也不太平,频频有人搞小动作。
权哥下了死命令,靳先生的实验室要严防死守,一丝一毫的东西都不能外泄。
别墅一楼的东南角是靳仲麟的实验室,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建造的。
“他已经去了,叔叔不会有事,你别怕,”靳仲麟拿着手机通电话,声音低低的,很温柔,“我这也很好,”他顿了顿,声音添了几分打趣,“钱多,保镖多,吃得好。”
挂了电话,他轻叹一声,眼中浮上一层怅然。
起初他来到这,是带着对抗抵触和不得不妥协的心情。
他以为,这就是那两个人联合,对他的一种特殊形式上的迫害和拘押。
可事实上,赵宗权除了强行把他带到塞浦路斯外,没有任何限制他自由的举动。
他要实验室,建。
要项目资金,给。
哪怕提出的要求他自己都觉得过分,对方还是要什么给什么。
他看得出来,赵宗权是真心想要他安心搞研究,可以不计代价的给他提供任何条件。
他问过他一次。
对方语气平淡,“老墨说,你值一个主力师,我信他。”
他头一回,觉得自己矮了那男人一头。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财大气粗又只手遮天的二世祖以强权施压,把碍他眼的情敌远远发配出去。
他可以妥协,可以屈服,但他瞧不起这样的人。
他没有那样的权势,可他依旧觉得自己不输任何人。
事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回,他输的彻底,无关权势和地位。
……
桃蜜挂了电话,就盯了一整天的新闻。
没有一点儿心思去做别的事。
紧张加上疲累,她缩在沙发上一边盯着电视,一边打瞌睡,逐渐就缩在沙发一角睡熟。
墨廷深回来,已经是后半夜。
屋里静悄悄的,电视上还在播报第二遍晚间新闻。
小姑娘缩在沙发角落,眉心蹙着,像是睡得十分不安。
怀里窝着一坨白团子。
“睡着了。”他声音压的极低和身后人说了一句,放轻脚步走近,先把她怀里的小猫抱回猫窝,又动作轻轻的把人抱进卧室。
身后中年男人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小姑娘身上,眼眶微微湿润。
墨廷深从卧室出来,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无言的看着电视。
“有你照顾她我也放心。”中年男人低低叹一声,整个人像是被打击的老了好多岁。
“不信我?”墨廷深唇角带着一丝笑意,看他一眼,似是两人已经十分熟稔。
中年男人眸色复杂,透着几分悲凉怆然,又长长的叹气。
他在被捕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在国外坐监狱,甚至永远也回不了国的心理准备。
可出了法庭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能回到故土,坐在这,还见到了闺女。
他不知道墨廷深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只知道和他一同被捕的同事到现在都是手机被收缴,无法与外界联系的状态。
他在短短时间内回国,背后可能是他付出了巨大代价,这样强大的压力下,他可能也撑不了多久。
桃宪祯又叹气,“我不能给你添麻烦。”
“在能源领域,国外没有哪家企业搞得过帝海,这样的“长臂管辖”,不是没有过。”他一手拿着遥控器随意换台,视线始终淡淡落在电视屏幕上,语气平淡,“你以为科尔宾怎么死的。”
做企业搞不过他,就用非经济手段打压。
可惜了,任什么手段,惹了他,就是自掘坟墓。
桃宪祯有些佝偻的身躯一僵,心中一凛,灰败的眸掠过一层不明深意,既敬又畏。
墨廷深丢下遥控器,往卧室去。
小姑娘睡得极不安稳,他站在床边看着,眸中掠上一丝疼惜。
轻柔的摸摸小脸儿,小姑娘就不安的醒过来。
乌溜溜的眼一下就撞进他心里,目中带着丝丝惊措,娇怯怯的。
“吵醒你了?”他声音低低,把人搂进怀里。
她窝在他怀里,抬脸儿看他一眼,一双眸尽是娇软脆弱,仿佛轻轻触碰就会破碎。
他喉中发紧,把人搂的更紧,俯首轻吻一下粉唇,“有我在。”
桃蜜微微低垂眼睑。
他什么都不用多说,只这三个字,她就已经觉得无比安心。
从她妈妈到她爸爸,他从来没有不管过。
“嗯。”她小小应了一声,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抬眼看他一眼,有些娇怯,粉唇凑上去,轻轻碰了一下他的。
墨廷深呼吸瞬间变重。
蓦地俯首吻住送上门的唇,一点点加深湿吻。
她小手攀上他脖子,仰着小脸儿,小舌跟随他的舌一点点的回应,唇间不时溢出一声娇腻轻喃,惹的男人兽欲更烈,手顺着她腰侧往上,揉摸嫩乎乎的肉兔,一手半托半捏着后颈,吻的缠绵悱恻。
带着安抚意味的温柔湿吻亲的她水眸迷离,微微睁眼间,视线擦过他耳侧,看到门边一个熟悉身影。
猝然清醒。
他微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唇间,眸光深热,俯首还要再吻,被她一下推开,羞涩扭捏。
墨廷深有些愕然,顺着她扭捏视线稍稍回头,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你走!”她声音小小的,带着恼怒,小手拧他腰上的肉。
“你出来。”桃宪祯站在门边,淡淡看一眼他,转身回客厅。
墨廷深回头看一眼,又搂着人亲几口,才松开。
默默回了客厅,坐到沙发上,以拳掩一下唇,掩饰尴尬。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桃宪祯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一改之前的悲怆,由内而外散发的长者气场和游刃自如,仿佛面对的是他指导的研究生。
“我父母,祖父母,都在。”墨廷深坐在那,莫名就有些紧张。
“岁数也不小了。”桃宪祯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也不看他,又淡淡道,“你家里不着急?没少催你吧。”
墨廷深眉眼低敛,抿着唇,听他继续道,“她还小,不可能早早生孩子。”
桃宪祯清醒又淡漠。
这样的豪门,一旦嫁进去,想都不用想是要一个接一个的生。
“我…”
墨廷深才开口,就被他打断,“她妈还想让她继续读研究生,毕业之前不考虑结婚。”
“您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家里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左右不了我,但凡我是个男人,就不会让任何人给她委屈受。”他语气平淡,却莫名的有一种信服力。
桃宪祯淡笑着摇头,“男人的新鲜劲儿能维持几天。”
他今天新鲜着,不会让人给她委屈受,明天呢?后天呢?五年十年之后呢?
墨廷深面不改色,微挑着眉问,“您和夫人的新鲜劲儿维持了几天?”
桃宪祯脸色当即就拉下来,语气沉怒,“我是搞科研的!性格优势就是耐得住寂寞!”
臭小子还敢和他比!?
“我不用耐得住寂寞,我本来就不寂寞。”墨廷深轻飘飘的回敬回去。
“你爱怎么寂寞怎么寂寞!你不用想娶她!”桃宪祯气的差点儿摔了遥控器,直接撂下狠话。
墨廷深指尖轻挠挠鼻尖,眉眼微抬,抬头纹衬得整个人荷尔蒙十足。
有点儿棘手啊。
桃蜜从卧室里出来,慢腾腾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一下就红了眼眶。
吸了吸鼻子,抿抿唇,漾起一抹笑,语气很轻松,“是不是还没吃饭啊?我去做一点。”
父女相见,没有丝毫的生死别离,仿佛只是出了趟远门回了家。
桃宪祯想要拦着,就看着她脚步有些急乱的进了厨房。
只能坐下来,打量这间总统套房。
“我之前买了一套房,后来卖了。”墨廷深赶在他发难之前试图堵了他的嘴。
“这么大岁数就一套房?”显然这嘴不那么好堵。
“我平时出差多,确实没有置房产的习惯。”墨廷深默默认栽。
所幸对方没在继续发难。
“平时也不做饭?”桃宪祯继续阴阳怪气。
他养的宝贝在厨房忙,他就这么在这坐着?
“嗯…”墨廷深默默起身,“我们在一起之后就会做一点。”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
桃蜜一手掀了锅盖,一手拿筷子叉了一大块五花肉,歪着脑袋看炸出来的虎皮,就被身后蓦地拥紧的温热吓了一跳。
叉在筷子上的肉微微一晃,差点儿掉油锅里。
“你干嘛!”她小声埋怨,可可爱爱的。
“你爸嫌我碍眼。”他俊脸埋在她颈间,嗅着甜香,低低的声音透着几分餍足。
“你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她小心的把肉放回锅里,软声嫩气的抱怨。
他餍足的眉眼就一点点耷下来,像只大狗狗耷拉下耳朵,叫人看着觉得有点儿可怜。
“那你帮我看着锅。”她叉出一大块炸出虎皮的五花肉,又放进锅里一块,“看着肉别炸糊了。”
【第190章 霸气女王】
大块的五花肉肉皮都炸成金黄色,捞出锅放进温水里泡软。
“猪大肠洗了。”她端一个满装白花花东西的不锈钢盆塞给他,转身去切羊肉。
肥肠是她前几天买的,正好她爸爱吃。
墨廷深像是失去思考能力,呆呆端着一盆白花花的肥肠,下一秒,就被臭到干呕。
“这东西……能吃!?”一边忍着干呕一边怒声质疑。
桃蜜把切好的羊肉放盆里,又去捞泡水的五花肉,闻言抬头看他一眼,“我爸爱吃,”就又低头去切肉,“你不洗就放那我洗。”
他把盆子往旁边一放,带着怒气,挽了袖子就要下手,还没碰到猪肠子就开始发怵。
深呼一口气,试探着拎出一条猪肠,一瞬间,嗅觉就已经达到了极限。
桃蜜也被熏的直皱眉,趿着拖鞋急急的出去,没一会儿就又回来。
墨廷深被肥肠熏的眼都有些红,听见声音回头看她,眼中闪着希冀。
他不用洗猪大肠了?
见她拿着个口罩递过来,俊脸就又笼罩了一层阴霾。
桃蜜戴着口罩,小脸儿被遮了一大半,踮着脚强行给他戴上,摸摸他头以示安抚,就欢快的继续去切肉。
墨廷深硬着头皮洗肥肠,隔着口罩依旧持续干呕,任务完成就立马进了厕所。
桃蜜把几个菜端出厨房,回过头看一眼,把盘子搁到桌上,就敲敲卫生间门。
“出来吃饭了。”
回应她的是里头隐隐一声干呕。
她憋着笑,转身往餐厅去,身后门咔擦一声打开,一道危险气息迅速袭上,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凉丝丝的大手捂住唇鼻。
!
她瞳孔都在地震。
好他妈臭!
“唔……呕……”她抓着捂住嘴的手挣扎,露在外的半张小脸儿仿若带了痛苦面具。
墨廷深只随意勾着手臂,就把她带进怀里,微凉的手牢牢捂住她嘴,叫她半点儿也挣脱不开。
他低眸看着痛苦小脸儿,眼中隐带不怀好意的淡笑,微勾起一边唇角透着几分不羁。
捂了半天泄了愤,才松开她,眼角斜一眼冲进厕所的带风身影,眉梢轻挑,脸上依旧是那副看好戏的神色。
“呕——”里头传出一声干呕,他眉眼间就漾起一抹愉悦。
桃蜜呕完出了卫生间,整个人都有些蔫耷。
两个男人坐在餐桌前,视线看过来,显然都在等她。
桃宪祯率先起了筷子,给她夹了一块肥肠。
“……”
她又想吐了……
桃宪祯眼神带了些审视。
洗肥肠吐的脸色都白了?
会不会是……
他脸色有些凝重,明显有些生气,剜了对面人一眼。
墨廷深一手端着碗扒一口饭,神色莫名无辜。
又哪惹到他了?
桃宪祯把一大盆沸腾鱼挪到她跟前,又连着给她夹了好几片鱼肉,看她吃的面不改色,只是辣的嘴唇有些红。
应该就是洗肥肠洗的。
放下心来,又剜了一眼伸着筷子夹扣肉的人。
梅菜扣肉、红油肥肠、红烧羊腩、沸腾鱼……都是他爱吃的菜。
大片的扣肉油亮亮的,焖的酥烂,梅干菜浸透了五花肉的油和汤汁,咸鲜清香。
桃宪祯一边整片的往嘴里塞肉,一边咬蒜。
一口扣肉一口蒜,一口肥肠一口蒜。
另两个人都吃的文雅,只有他一人吞肉嚼蒜的声音。
安静氛围被突然响起的铃声划破。
墨廷深起身去接电话,面色渐渐凝重。
他挂了电话,就立马去拿衣服,一边凝重催促,“这儿不安全,我送你去军区。”
桃蜜看着他,站起身,眸色有些无措。
“我叫保镖守在这,不怕。”他大手包住微凉的小手,温声安抚。
桃宪祯抽了纸巾擦擦嘴,脸上不见半分忐忑惧怕,抬手指指桌上的菜,“给我打包带上。”
墨廷深大步往厨房走,动作有些急,把保温饭盒往桌上一放,“装起来带走。”
桃蜜有些不明所以,听话的麻利装好菜,看他提了饭盒就要出门,欲言又止。
“去了就回来,等我。”他声音低哑,伸手揉揉小脸儿。
桃宪祯知道定然是发生了大事,不问不说,只跟在他身后出门。
墨廷深步子迈的大,显然是很着急。
“孙鸣征死了。”他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
他刚接到的电话,孙鸣征被阿姆斯特丹警方扣押后,转移的过程中,被子弹穿透了车玻璃打中,当场就死了。
桃宪祯神色一瞬沉下来。
孙鸣征是国内暗物质领域的顶尖学者,他的团队今年发现了新粒子,已经在国际顶级期刊发了文章,明年极大的可能会当选院士,诺奖也不是没可能。
“她自己在屋里行不行?”桃宪祯皱眉问。
眼下也顾不上为他人悲痛,他就只担心自己家的宝贝。
“这层都是我的人,对面的一栋楼,有狙击手,高倍望远镜。”他声音低沉,只听着就叫人安下心来。
他身边绝对安全,可他能把她带在身边,却不能时刻带着她爸,送去军区,目前是最安全的办法。
桃蜜坐在餐桌前,面前几个盘子里只剩了点儿油汤,最依赖的两个人不在身边,她心里没由来的涌上凄凉,鼻子一酸,眼眶就续了一汪泪泡。
她一边吸鼻子,一边低头弄手机。
不小心点开照相机,直接就是前置摄像头。
眼尾微微晕开嫣红,鼻尖也泛着淡粉,浸了泪的瞳仁异常的楚楚明媚。
桃蜜看着手机屏幕里,满心的伤感瞬间飞走,举高手机就开始自拍。
墨廷深把人安顿好,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一颗心始终提着,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激动。
“你之前的破事儿,我先不管,就说以后,你给我立个军令状。”
“我活一辈子,什么都不怕,用不着卖女儿求活命。”
墨廷深耳边还萦绕着桃宪祯刚刚撂的狠话。
年过半百的男人指着他,声音淡淡,却字字有力。
他当即就给了他一把枪,一个弹匣,“拿着防身用。”眉眼微微低敛,又道,“回头我让人开个精神病证明,我如果对她始乱终弃,你就用这把枪。”
他只说到这,桃宪祯就已经明白得不能更明白。
眼里的震惊有些难以掩饰。
末了,状似生气的哼了一声,低声怒气的,“证明给你自己开!”
墨廷深抬眸看他一眼,弯唇一笑,笑意舒心。
一路回了酒店,进门就看见一双水汪汪的眼,看着他,无辜娇弱。
把凑过来的小娇娇揽进怀里,眸中笑意浅漾。
明显的感受到他心情极好,她眼含疑惑看他,就被大手按上头揉了几下。
……
孙鸣征枪击事件算是全民关注的大事件,早晚间新闻轮番的播。
最有望获得诺奖的科学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异国。
舆论哗然。
国内民众愤慨,领导人震怒。
外交部提出严正交涉,指明了这就是一起彻头彻尾的政治构陷,是蓄意打压国内高新技术的政治图谋。
“如果他们不愿意放人,我们会采取其他办法,我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
外交部发言人是褚弋的同门师弟,姿态摆的十分强硬。
桃蜜看着新闻报道,重复播放着她爸爸前些天被捕的一个镜头。
“以为抓几个老头子,我们国家就会衰落?就算我不在了,我们的发动机研究也不会有任何影响,真当中国没人了!”
她爸面对镜头,神色冷静又坚定,简短的一段话,铿锵有力。
桃蜜开始照常培训,拍杂志封面。
她的一封一线女刊闭年刊封面释出,里面有一则采访。
“扣押几个科学家不会对国家造成什么影响,妄图通过这种迫害掐断别人的进步之路,其实就已经输了。”
当太阳升起后,光芒会驱散所有乌云,耀眼的令人无法直视。
这期封面,几套高定礼服的色彩饱和度极高,热烈的红、璀璨的金、自带强大气场的大裙摆,女王的霸气和压迫力扑面而来。
和所有人预想的相反。
爸爸被拘捕,闺女看起来倒是不受一点儿影响。
上杂志封面,高调发表言论。
出席颁奖典礼走红毯,怎么美怎么来。
问就是相信国家。
问就是没有意义,不受影响。
问就是对方算盘打错了,一定会自食恶果。
红毯视频传到外网,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拖摆纱裙直冒仙气,配上一张娇媚艳丽的脸。
“我爸爸非常感谢他们,他们为我们做出了很多贡献,我们的很多顾问都来自他们的高精尖企业。”霸气,又不屑一顾。
穿最仙的裙子,摆最霸气自信的姿态,放最狠的话。
在外网,她的强力输出比外交部的影响力还要大。
仿佛她站在那,就代表了国内亿万人民对外的毫不畏惧。
国内影响力也居高不下。
她一张嘴仿佛开了光,刚放出了“自食恶果论”,纽交所科技股就大跌,不到四个交易日,股价市值就蒸发了17万亿。
帝海下手极快,迅速瞄准了几家成长型科技企业,已经开始与目标公司股东洽谈,初步约定收购意向。
他一边看收购合同,一边抽空看烟花设计图。
手机铃声响起,他随手把一沓图纸放一边,一手接通电话,“喂宝宝。”
电话才通,他唇角就弯起一抹笑意。
“你在公司吗?”小嫩音儿娇娇软软的,他听着,整颗心都软乎乎的。
“嗯,培训完了?我去接你。”他低音温柔,唇角含笑听着对面软软的嫩音儿,“唔保镖送我就行,我过去找你吧。”
电话挂了,他脸上笑意始终不褪。
隔了不到半分钟,铃声又响起来。
“想老公了?是不是要我去接你……”他唇边笑意更深,通着电话就站起身。
“想你妈逼!!”对面是大老爷们儿粗哑怒骂。
墨廷深脸上笑意淡去。
彩蛋内容:
“你他妈有病?刚养好又他妈瘸了……”
墨廷深一手翻着图纸,听着那头持续骂骂咧咧,神色淡然。
“骂完了?”他眼都不离图纸,语气淡淡,“那你看好了,没准儿哪天另一条腿也瘸了。”话落就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赵宗权气的嗓子眼里像噎着一团儿冒烟的棉花。
靳仲麟被人打了,一条腿断了,就在他的地盘上。
他他妈还以为是什么境外势力寻上来了。
结果他妈的是他让人打的!
靳仲麟躺在病床上,一条腿打了石膏,高高吊起。
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神色却如常。
或者说,他早预料到自己会挨这顿打。
只断了一条腿,他也不算很亏。
靳仲麟脸色掠上一丝笑意,阳光又调皮,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
墨廷深挂了电话,脸色就沉下来。
前阵子他不知道怎么抽风,听了赵宗权的,去找了他推荐的产科医生。
那男医生说他肝火旺,给他开了一堆的中药。
几天前药喝完了,又开了一堆回来。
味道和之前的明显有差距。
怀疑药有问题,他让人送去做了药检。
结果是两次的药都没有问题,但成分上有不同。
第二次拿回来的,是真正对症的药。
第一次的,也没毒,只是加了人中黄、猪零……俗称人屎、猪屎……
医生是赵宗权推荐的,他也是信了靳仲麟说这医生很高明。
墨廷深脸色阴翳。
他他妈给老丈人洗猪大肠就算了!还他妈被龟孙子耍的喝了一肚子屎!
断他一条腿都是轻的!
【第191章 城堡烟花】
手机铃声又响,他一脸不耐的接通。
听着对面焦急声音,眉心皱起。
挂了电话,就收到袁泽给他发的新闻链接。
【帝海千亿美元收购案或将面临反垄断调查】
【帝海陷入“双重漩涡”,落入反垄断重点监控区域】
几则新闻,发文单位均是官方媒体。
底下评论纷纷猜测。
“墨廷深太狂了。”
“千亿美元啊国家也坐不住了”
“国家出手整治,帝海就要完蛋了”
什么狗屁东西!
他沉着脸,一个电话打给赵宗权,“你搞的?”
赵宗权有些愣,听对面声音沉着,很不满,“我收购案你搞的?查我垄断?”
神经病吧他!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赵宗权神色淡淡的怼回去。
当谁都和他一眼?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这事儿还怪你自己,”赵宗权像是心情不错,“老顾说你恋爱白痴连求婚都不会,要推你一把。”
“……”
谁恋爱白痴?!
谁不会求婚!?
他那次只是出了点小差错。
问题不大。
推他一把?怎么推?往沟里推?!
一时槽多无口,墨廷深阴着脸挂了电话。
顾曦城那个傻逼!
蠢出生天的玩意儿!
就算是他家老祖宗复活也用不着玩儿这么大。
桃蜜被袁泽送上来,进门就看他脸色臭的很。
谁又惹他了?
她眼神扫过桌上有些杂乱的一沓图纸,视线微微停留,多看了几眼。
那是……烟花?城堡?
墨廷深收走那一沓图纸,动作看似随意却极快。
“过来。”他往桌沿一靠,随意拍拍大腿。
桃蜜没看清那几张东西,敛下心里狐疑走过去。
墨廷深身高腿长,只随意靠着桌沿就坐在了桌边。
她踮了几下脚也坐不到他腿上。
他也不帮她,就一脸戏谑的看着羞恼小脸儿。
外头一阵急促步伐,袁泽敲敲门就进来。
“已经有记者堵在公司门口了,您一会从……”袁泽压低声音,神色有些鬼祟。
桃蜜眼珠轻转,支着耳朵偷听,被大手摁上头顶揉揉,小手被牵在手里,拉着就往外走,“走,回家。”
公司地库也被记者堵了,几个保镖把人拦的远远的,护送他的车开远。
“那是记者吗?”桃蜜看着车外拿着话筒的人,神色诧异。
记者怎么能堵到他公司地库来?
“捕风捉影,这些人一天到晚就想挣独家,瞎乱写新闻您也别当真。”袁泽开着车,故作轻松的笑着道。
只是这次明显不轻松啊。
袁泽脸上笑意十分勉强。
今天公司股价都跌停了。
桃蜜眼含疑惑。
刚掏出手机,就被他抓过去,整个人也被揽进怀里。
像抱了个玩具。
她持续疑惑,回了酒店,趁他不注意偷偷看手机。
刚连上网,一连串的新闻就往外蹦个不停。
【反垄断机构将进驻帝海集团展开深入调查】
【千亿收购实则为资产转移海外?杰出企业家还是嗜血资本家?】
【重拳之下,彻底凉凉?帝海时代落幕,资本垄断终结】
她往下翻,看着一则则新闻,眉心皱起。
他被调查了?
可他不是跟掌权者关系很好吗?
又一条新闻弹出。
【帝海控股私募资金涉嫌非法集资,3名嫌疑人已被警方控制】
发布单位是帝都警方。
桃蜜坐不住了。
前面那些她还能当是标题党,听风就是雨。
可这条明显就是实实在在的犯罪了。
她拿着手机给他看,看他脸色当即就沉下来,转身往卫生间走。
卫生间门关着,她轻脚走过去,耳朵贴着门偷听。
“你他妈有病!?”墨廷深拿着手机,脸色阴翳,几乎要逮谁咬谁。
“这可不是我,我可没这本事……”顾曦城呆懵着,还有些无辜。
他有什么本事能让警方去抓他的人?
“哎呀我让人抓的。”聂元恺在一边喝的微醺,语气懒洋洋的。
“我就随便让他们查了一下,结果就查出来了。”他还百不在乎,“底下的基金经理自己搞的,和他又没关系。”
“你们都助攻,我寻思……众人拾柴…火焰高……”
墨廷深脸色臭的一塌糊涂。
还火焰高。
就是想把他烧死!
门把手咔擦一声,桃蜜闪了一下,对上一双黑眸,视线闪躲,神色无辜。
“你…你破产了?”她声音轻轻的,十分小心的问。
新闻上说的头头是道。
他搞收购,实则是把巨额财产转移到海外。
现在个人资产全被冻结,面临破产。
墨廷深十分无语。
传来传去变成了他要破产。
无语的神色看在桃蜜眼里就是异常凝重。
她上前默默抱住他腰,香软娇躯都贴进他怀里,像是在安慰他。
怀中触感软软的,一丝丝奶乎乎的香气儿若有似无的往鼻间钻。
他抬手揽紧怀中娇躯,鬼使神差的,没有解释。
只默默的抱着她,温热的手摸着掌下柔软的发。
墨廷深享受着满怀的馨香柔软,怀中人感受到的却是他的“失意落寞”。
他势力太大,上面终究是坐不住了。
桃蜜不知道他欠了多少钱。
她现在片酬不算低,努努力的话,没准儿能还的上呢?
她眼眸微垂,怕伤到他自尊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眼眶发红,有些想哭。
她爸爸的事刚刚才有些缓和,他就又出事。
这个年怕是都过不好了。
临近年底,除了噜噜生了四只小猫,再没有一件开心的事。
桃蜜没告知经纪人,私自推掉了已经被选上的电影女主角。
那片子给的太少了。
墨廷深每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几乎回到家倒头就睡。
她只能看着他疲惫的睡颜默默心疼。
圣诞节这天,她专门烤了鸡,准备了一大桌子圣诞大餐,想让他开心一下。
她等到天彻底黑下来,烤鸡都凉透,才接到袁泽的电话。
“桃小姐墨总被人带走了我们没拦住!”
对方语速十分急,她听着心就揪得紧紧的,慌乱又勉力镇定,“带去哪里了?”
“我……不……武警……”
对面信号像是不好,断断续续的,她隐约听清了武警两个字。
整个人就慌起来,外套也顾不上穿就往外跑。
酒店距离他公司很近,她打车过去,正好看见几个武警装扮的人扯着他推进警车。
没有一个人拦着。
她站在原地,看着警车鸣笛开远,整个人失了魂一样。
鸣笛声音渐远,她猝然清醒,踩着拖鞋往街边跑,拦下一辆出租车。
警车里,墨廷深坐在后座,眉心微蹙。
副驾驶的小警察回头看他一眼,十分客气,“墨总,您别往心里去,我们也是奉命办事。”
墨廷深抬眸看他一眼,“雇来的演员?”
“……”小警察有些尴尬,“我是首长的警卫员……”
墨廷深往椅背上一靠,斜睨他一眼。
赵宗权的警卫员。
外头黑漆漆的,警车停下,几个人把他扯下车。
早有人守株待兔。
“哟,菜狗来了?”欠揍的声音,是顾曦城。
自打他求婚败北,就多了个外号。
菜狗。
三个男人显然等了挺久,已经等的有些无聊。
墨廷深脸色几乎和黑夜相融,抬脚上前,那架势像是要立马开揍。
顾曦城冲一个方向抬抬下巴,努努嘴,“诶,你小媳妇儿。”
墨廷深回头,不远的地方,一辆车缓缓开动,露出后面熟悉的身影。
他满眼都是她纤弱的身影,一个不察,就被顾曦城狠踹了一脚。
整个人狠狠踉跄一下。
他眸中怒意彻底燃起,站稳了就要揍回去。
却在看见她逆光跑来的那一瞬,黑眸失神。
她逆着光,向他跑来。
像是降临凡间的光之女神,驱散阴暗,带给他救赎。
身上又被踹了好几脚,他却几乎感觉不到。
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跑进他心里的身影。
“还钱!妈的!”陆明远拿出要赌债的架势。
几个人气势各异。
“别打了!别打了!!”桃蜜冲上去,几乎要哭出来。
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打他。
她抱紧他的腰,想要护着他,却被他圈在怀里抱紧,挡下所有拳头。
黑夜下,她哭哭啼啼的,看不到他脸上的满足和幸福。
“跪下!”
“听见没有!跪下!”
几人又开始斥骂。
桃蜜忍无可忍,冲过去就是一巴掌。
顾曦城揍得最起劲儿。
难得拳王不还手,打的太过瘾了。
突然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直接就被扇懵,半边耳朵都嗡嗡作响。
“死王八羔子!垃圾狗玩意儿!”她几乎跳起来揍人,汹汹气势直接让几个大男人都原地呆愣。
纯种母老虎大概就是这样。
桃蜜打累了,才停下喘粗气,整个人精神依旧紧绷着。
砰
突然一声巨响穿透夜空。
她脑中抻到极致的弦儿仿佛一下子崩断,被骤然的惊响吓得浑身一抖,伪装的铠甲寸寸碎裂。
他伸手一扯,把人拽进怀里圈紧。
周围声音逐渐嘈杂。
砰——砰
响声不停划破夜空。
怀里香软娇躯还在轻轻发抖,他低低喟叹一声,眸中笑意无奈。
笑闹声、尖叫声、八音盒声、烟花声……在耳边逐渐清晰。
桃蜜啜泣渐止,慢慢从他怀里抬起头。
一道柔和的光圈从他们脚下一点点向外扩散开。
光圈所过之处,斑斓梦幻的光影一点点亮起。
华丽梦幻的旋转木马、分割天际的摩天轮、光影斑斓的城堡、金灿灿的南瓜马车……
仿佛一座无限接近真实的童话幻境。
桃蜜看的失神,微微转头,身侧就是极大的水池。
水池中央,铺满梦幻彩灯的城堡在夜色中流光溢彩。
数十道烟花直指夜空,粒粒金砂四散喷射,在空中傲然绽放,仿若银河漫天坠落,映照的夜空亮如白昼。
璀璨烟火下,城堡上点点灯光,水面微微荡漾的城堡倒影,交相辉映,仿佛置身童话仙境。
水池边的一盏地灯亮起。
两盏、三盏……沿着水池,逐渐亮起了一圈。
地灯沿绕水池一圈,映衬的水中城堡倒影更加清晰梦幻。
彩蛋内容:
水面浮动,十几只海豚跃出水面,又跳进水池。
离他们最近的一只小海豚欢快的拍打水花,高高跃起,水花四溅。
小海豚顶着憨憨的笑脸,嘴中隐隐闪着光亮。
墨廷深手一伸就取过那抹光亮,一手拉着她的手,缓缓单膝跪下。
“喜欢么?”他声音低沉性感,烟花和灯光映照着轮廓好看的脸,璀璨花火下,一双黑眸中炙热涌动,蕴着不容错认的深情。
桃蜜看着他指间格外闪的粉光,眸中泛着泪光。
喜欢什么?
戒指,城堡,烟花,还是他给她的巨大惊喜……
她都喜欢……
“嫁给我,就都是你的。”烟花下,他声音低沉,隐有几分蛊惑味道。
桃蜜眨眨泪眼,“……”
他求婚怎么跟谈生意似的。
好像她不答应,他就不给她戒指和城堡。
数不清的烟花窜上夜空,火树银花漫天绽放。
黑幕似的夜空,亮如金海。
她仰着脸儿,望着烟花如雨的夜空,乌溜溜的瞳仁里倒影着夜空中慢慢洒下的璀璨流光。
一团巨大的红色火球窜上夜空,“砰”的一声炸开一片红海。
一簇簇的红点亮的耀眼,在城堡上空慢慢汇聚成型。
Merry me细碎耀眼的红点在周围聚成无数个红色小心心。
墨廷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了身,低眸看着粉生生的娇颜,一手捏着冰凉的小手套进戒指。
把小手拢在掌中捂着,他扯开大衣衣襟,把人裹进怀里。
冰冰凉的一团儿娇软。
“冷不冷?”他低声问。
小姑娘咕哝一声,贴在他怀里自觉向热源靠紧,小手埋在他大衣下,就去抱他腰。
“答应了?”他唇角轻弯。
回应的是怀里软软一声“嗯”。
桃蜜整个人埋在他怀里,被他的大衣裹着,冻的冰凉的小脸儿浮上热意。
感觉到指间微凉的金属感,沉甸甸的,还有些硌,她小脸儿愈加粉艳。
【第192章 一心搞钱】
一朵巨大的银色蒲公英绽开,在城堡上空,巨伞般洒下。
唇被微凉的柔软覆住,带着他温热的气息,一点点加重。
他低下头,她踮起脚。
璀璨烟花下,映照出一幅斑斓梦幻的色彩画。
冬日的寒风中,两道呼吸渐渐升温,交缠的密密匝匝。
他手掌揽在她腰后,慢慢攀上背,暧昧露骨,温柔又强势。
桃蜜心跳的厉害,被吻的呼吸不畅,轻轻挣扎一下,柔弱无力。
漫天烟花下,两人牵着手,往城堡方向走。
他的大衣套在她身上,长及脚踝。
“这个游乐场之前好像没有吧……”
“嗯”
“……你建的吗?”
“喜欢么?”
“……烟花要放到什么时候呀”
“天亮了就不放了。”
两人一路交谈,两道声音一道软嫩,一道低沉。
水池大的仿佛一个人工湖泊,白墙蓝顶的城堡傲然矗立中央,塔尖高低错落,在天幕下,带着一层王子与公主式的浪漫,纯净而优雅。
踏入城堡大门,满目奢华绮丽。
镜面似的大理石墙壁、瀑布般倾泄而下的巨型水晶灯、镀金的浮雕天花板……
她被他牵着走进一个宫殿,圆形的穹顶下,黄金色的黄铜枝状灯架上,燃着近百只蜡烛。
“这是主殿。”低沉声音响在耳边,他手背轻撩起水晶帘,揽着她腰进去。
是一间卧房。
织锦大床、绣花天蓬、淡金色浮雕墙壁……都被满屋子的粉色玫瑰衬得失去光彩。
满目娇粉,桃蜜视线直直落在墙边一套公主礼裙上。
黑色的抹胸铺满重工金线刺绣,克莱因蓝的巨大裙摆遍布浅金色暗纹。
华丽梦幻,只看一眼就挪不开视线。
桃蜜走过去摸那条裙子,被他从身后圈住腰。
“本来想让你穿上这个再求婚的。”他声音低低的。
他的计划都被那群傻狗打乱了。
她低头看眼身上珊瑚绒睡裙,卷毛拖鞋。
她是不是第一个大冬天穿成这样,狂奔出来的被求婚对象。
她还没有化妆!
“我不穿。”她有些气,咕哝一句。
他准备的很完美。
她,就可以说很潦草。
踢一脚铺到脚边的玫瑰花,桃蜜坐到床上生闷气。
墨廷深脸色讪讪,半跪下来握着她的小手解释。
任他如何解释,她就是不相信网上的新闻是假的。
“你破产了我也不嫌弃你的。”她还有些气,却低眸看着他,软软道。
他闻言一怔,眸色发深,又淡淡一笑,“那这城堡哪来的?”
“你…朋友都打你……”她略微迟疑一瞬,还是用了朋友两个字,漂亮的眼泪汪汪的。
他脸上浅笑,却暗自咬牙。
试图轻拿轻放,“我回头打回去。”
打不死他们!
“那种朋友……你…别来往了……”她低着头,声音弱弱的。
“嗯,不来往。”
几只傻狗还不知道,这只,轻描淡写就答应了媳妇儿和他们断交。
“你以后好好的……还完钱,还能重新开始……”她试图鼓励他,语气却丧气的很。
墨廷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握着掌中小手,淡笑,“我怎么重新开始?”
“我还有点钱……”手被他捏了一下,她声音更弱,“能支持一点……”
他疼惜,又有些自责,看着她,就仿佛看到一只柔软的小刺猬,还要尽力的竖起刺保护他。
“你男人还不至于要自己女人养。”他起身挨着她坐下。
她斜着眼儿看他。
她不养他,让他没钱去当鸭子吗?
听他手机铃响,眼神瞟过去。
鸭子来业务了?
“我出去一下。”他接通电话,出了卧房。
看着他背影,桃蜜换上一副苦瓜脸。
愁眉苦脸琢磨着怎么来钱更快。
寰亚总部。
顾曦城正对着紧急赶过来的人火冒三丈。
“她他妈连P2P广告都他妈敢接!”顾曦城语无伦次的骂。
这种网贷就是炸弹,随时爆雷,这他妈都敢接,活活就是往死里作。
他都不知道他公司还有这么能的艺人!
背着经纪人和公司去跟外头签对赌,卖身给人家拍烂剧,微商广告来者不拒,什么破整容医院,连资质都不知道有没有就敢给人家授权照片,他短短时间把她捧出来砸了多少资源,营销、公关……
林佩珊刚刚来找他,直接说她带不了,这号彻底废了。
顾曦城把文件甩的啪啪响,甩出去几份文件,戳着桌面的手指都透出怒意,“都是她签的。”
他瞪着墨廷深咬牙切齿的骂一句,“都他妈你惯的!”
墨廷深罕见的吃了亏不讨回来,还被他指着鼻子骂了半个多小时。
他看着地上文件,眼睑微垂,看不出情绪。
开口声音已经有些涩哑,“她以为我破产了……”
地上散落的几把塑料扇子上,她笑容甜美,旁边印着【傲人“胸”姿,“鼻”挺起来】
是路边发的那种整形医院广告扇子。
他轻牵了牵唇角,眸中情绪隐隐涌动。
他还真的不知道,她能为了他,做到这样的地步。
顾曦城骂声止住,目光呆愣几瞬,眼里就憎恶又嫉妒。
竟然还有女人对这只死狗这么好!
他除了有钱唧唧大还有什么狗屁!?
破产了就只能去当鸭子!
小蠢货真是瞎了眼!
城堡里。
小苦瓜一个人被丢在这,外面黑漆漆的,还在“砰砰”的放烟花。
城堡巨大又空旷,她嗓子喊的都有些哑也喊不来他。
不知道他去了哪,又不敢出去找,只能缩在床上。
小可怜儿被他带回来还是一副怨念的苦瓜样。
看他一眼,小眼神都含怨带恨。
他把人揽进怀里,“宝宝……”一声低叹,蕴着无数浓烈情感。
他把人忘在城堡,也来不及哄,就抱着人开始一个个核对。
“接了几个整容广告?”
她低头,默默不语。
“网贷呢?”他一手揽着她坐在腿上,一手翻着合同,“快快花?”
她头垂的更低。
“对赌签了四个亿?”
他千娇万宠的养着她,怎么就至于让她去签了区区四亿的卖身契。
他哑然失笑,却发觉根本笑不出来。
“缇曼娜……”他看着合同念叨一句。
顾曦城说的作坊品牌?
“为什么推了那片子?”
他从头至尾声音低柔,没有质问,问一句就淡淡的看着她。
她始终低着头,不语,出声也是支吾几下。
看她怯生生的模样,墨廷深叹气。
“你配合一点,核对好了我去处理。”
这烂摊子一堆,他得一个个处理掉。
她才开始配合一点,被问到已经签了合同的偶像剧,低着头喏喏的,“他们给的多呀……”
很狗血的一部本子。
她也不想接,可他们实在给的太多了。
把她签的合同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他把一沓文件隔一边。
“接就接了,我来处理。”他揉揉她脸蛋儿,温声安抚。
她偷偷拿眼觑他,看他面临天价违约金依旧面不改色,才信了他真的没破产。
他笑着玩笑道,“我要是真破产了,你就甩了我,知道么?”
她看着他,眼圈儿都红了。
他敛了笑,忙去哄,“咱俩不能都背债,你有钱,可以养着我。”
他家宝宝现在也是个小富婆,养他绰绰有余。
桃蜜满心的难过瞬间消弭,真不要脸!
他也不看看他那一屋子表!满车库的车!她哪养的起他?
他还低声的哄她,“我很好养的,活儿还好。”
这是调戏金主吧?
没有一点儿作为男宠的自觉啊。
“我很难伺候的。”她斜眼看他一眼。
“不难啊。”他低笑道,搂着她调戏,“随便弄弄就高潮了。”
她被调戏的小脸儿臊红,低着脑袋直往他怀里窝。
网贷、整容医院、对赌协议,都不算麻烦。
违约金给够,天大的事也能摆平。
有些麻烦的是她推掉的那部电影。
那部电影真正有话语权的是监制。
开国元帅的小儿子,主流电影圈的最核心人物。
得罪了他,就等于被主流圈封杀。
墨廷深带着礼,亲自约了人谈事。
核心红二代,又是他的叔叔辈,他还想给她铺路,不想使手段把人得罪死了。
推出去的片子,他还想给她要回来。
对方搞清缘由,开始长吁短叹的酸他有狗屎命,仿佛十分惋惜自己怎么就没这么好命?
“我还备选了几个小姑娘,那先这样,让她签了意向约,其他人我也不考虑了。”对方摆摆手,也十分给面子。
本身就是他最钟意的女主角,兜兜转转,也算是合了他的心意。
推掉的女主角又回到手里,顾曦城没怎么劝,林佩珊就自觉回来,继续带她。
只是连着好几天不给她好脸色。
桃蜜所有的档期都乱了套。
几个品牌活动没有去,已经惹的品牌十分不快。
除了曝光度少的可怜,风评也持续下降。
网上已经有了不少她耍大牌的黑通稿。
剧组还在筹备阶段,林佩珊给她调整了档期,先安排她进了谈好的慢生活综艺。
【第193章 海边渔村】
之前她的团队停摆,网上的黑通稿没有及时处理,已经积压了不少。
大多是讽刺她大发“父难财”,找了个“负豪”,如今原形毕露。
这一波,在人设和舆论上,遭到了不小的反噬。
前期网友捧的有多高,现在踩的就有多狠。
她的黑粉团体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
林佩珊带着团队给她公关,墨廷深安排法务部处理她的一堆问题合约。
她什么心也不操,把噜噜和新生的猫崽送到王婉人家寄养,收拾了行李,带着豆乳前往青山。
节目录制地点在青山脚下一个小渔村,交通很不方便。
桃蜜下了飞机,大巴转小巴,又沿海边公路走了近半小时,才看到一片白墙红瓦。
小渔村背依青山,三面环海,错落的红瓦房顶从山腰一直延伸到海边。
桃蜜真正的目的地,是山腰上的石砌红瓦屋。
典型的渔村民居,带一个小院子,房后有几块田地。
推开木门,屋内简陋空旷,却干净整洁,明显是收拾过。
左手边的屋里传出木头碰撞声音,她探头进去,和两个正组装木床的男人对视。
这档节目的主题是“回归”,逃离钢筋水泥的都市丛林,打造都市人群向往的“乡下有套房”的生活。
三男一女,桃蜜作为唯一的女mc,队伍里最小的妹妹,给她的定位是颜值和团宠担当。
为了捧她,原本节目组的后期团队,是想打造一个团宠,三个妹控。
可录了半期就发觉不是这么回事儿。
“面团要拿湿布盖着,放到阳光下面,不然不会发。”
“鱼要刮鳞啊……”
唯一一个娇滴滴的妹妹操着菜刀麻利的刮鱼鳞。
身后,三个生活常识约等于无的大男人站成一排,挠着头,很过意不去的看着她宰鱼。
“内个…要不你教教我……我来。”没比她大几岁的年轻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壮着胆抓出一条活鱼,拿着刀,学着她的样子……
他手上鱼突然猛力挣扎,整个人被吓出表情包,刀掉鱼飞,又被狂甩的鱼尾扇了几巴掌,陷入怀疑人生的恍惚。
几个厨房白痴在劈柴中逐渐找到了自我价值,一会儿就砍出了小山包。
大锅灶旁边几个小桶里,肥肥的蛏子、吐舌头的毛蛤、紫色的大海蜇、小八爪鱼还有小螃蟹……都是刚刚退大潮时几个人在沙滩上挖的。
桃蜜站在大锅灶前,整个人衬得更加娇小,一时不知道是她炒菜还是菜炒她。
锅里放上姜片和葱段,就把所有带壳的都倒进去蒸。
这么新鲜的食材,多放一种调料都是浪费。
凉拌一个海蜇,又辣炒一小盘八爪鱼,等面发好了又开始调馅包包子。
几个大男人异常想不通一个女明星居然会包包子。
“你不是说想吃包子吗。”她手上熟练捏褶,瞟一眼过去,“别给我捣乱啊。”
辛卓然托着一张包子皮,跃跃欲试。
桃蜜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教他,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包出一个豌豆射手。
一顿海鲜杂烩,一锅包子,就搞定了几个男人的胃。
回报是几人专门给她隔出个单独的浴室,不用和他们混用。
桃蜜的卧室也是单独的,房间陈设简单,处处都透着自然淳朴。
几顿饭下来逐渐熟悉,几个男人对她的称呼已经从妹妹变成了小咪。
叫她小咪。
叫豆乳小肥咪。
喊起来,一人一猫就齐齐回头。
桃蜜带这只肥猫来,本意是想让它减肥。
谁知道这的伙食这么好,顿顿有鱼有虾。
他们两期一起连录四天,第二期就迎来了两个男嘉宾。
六个人出海打渔。
船开到海上,第一网就拉上来满满一网兜活蹦乱跳的皮皮虾、梭子蟹、八爪鱼。
第二网立马接着下去,船往更远更深的海里开。
第二次拖网船速变得更慢,远海上风浪大,船晃的也更厉害。
“……我晕…yue——”
“…&%︿*吐我一脸!”
刚刚拉网欢呼的几人扒着渔船栏杆吐。
一开始出海时,桃蜜还拿着小鱼喂海鸟,海风微微吹拂,岁月静好。
到了风大浪大的远海上,就只能扶着栏杆,脸色苍白,头发乱舞。
拉网时她跑过去凑热闹,海浪拍在船尾,细细密密的水花溅了一脸。
渔网拉上来,她抹一下湿瓜瓜的脸就跟着一起扯网。
几个人蹲在渔船上分拣。
第一次出海满载而归,除了各种虾蟹杂鱼,还有几条海鳗。
几锅海鲜蒸出来,六个人吃的肚滚腰圆,歪在懒人沙发里撸猫玩游戏。
晚上,本就不大的男生卧室又挤进去两个。
两间卧室离得不远,桃蜜关了门,依旧听得见呼噜声,高低错落。
两期节目录完,又逗留两天玩了一圈儿,才返程。
接机的是袁泽。
径直往他公司的方向开。
桃蜜坐在后座,“…我…我房子应该装修差不多了……我想过去看一眼……”
“桃小姐,墨总有吩咐,接到您立马带给他。”
“……”
带给他……
她又不是个外卖。
出了电梯,走廊里仿佛弥散着一股血腥味,越往里走,那股味道越浓郁。
“几个小股东给墨总使绊子…”袁泽正低声解释,办公室门打开,一个满头是血的男人被拖出来。
脸上的血洇的已经看不清五官,身上考究的西装能看得出是个有些头脸的人物。
桃蜜怔怔的,看着几个保镖把人拖远,无声的在地毯上留下几道血迹。
温热的掌覆住她的眼,整个人就被拢进温暖的怀抱。
“这儿不干净。”他声线低沉,揽着她就要走。
“谁得罪你了?”她话音刚落,两个保镖架了个女人从他办公室里出来。
桃蜜眸色微僵,视线落在女人隆起的肚子上,彻底僵住。
一个孕妇,从他办公室里出来……
“老三的。”墨廷深脸色沉沉,握着她的手把人往怀里揽,“老三的女人,放在了集团养着。”
他叔叔家的儿子,文凭靠买,职务靠挂名,自己女人塞进集团任个肥差,还嫌股份少每年分红不够花,联合了几个股东给他下套玩儿仙人跳。
他晚上如果喝了那杯加料的酒,这会儿估计已经在那孕妇的床上了。
眼中掠过一抹嫌恶。
“那个是你弟弟?”她问。
刚才拖出去的那个,是他弟弟?
墨廷深淡淡睇她一眼,神色似乎有不满。
“我要是喝了那杯酒,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和那个孕妇在床上。”他话语缓慢。
“那不是没有嘛。”桃蜜还笑了一下,看他的神色越来越冷,笑容渐敛。
一晚上被算计的怒气也及不上这一刻。
没心没肺的死女人!
他都说的这么清楚还能笑的出来!
“呵…呵…”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桃蜜又干笑两声。
像是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草,火苗里的最后一滴油。
一晚上持续笼罩在阴霾下的怒火,在这一刻被点燃。
他怒极反笑,看傻子一样看她,“不怕那肚子里是我的种?”
她那点儿心眼儿呢?被豆乳吃了?!
桃蜜神色无辜,“你又不会。”
心仿佛被骤然击中,他眸光凝在她脸上。
那双眼深邃如渊,仿佛能吞噬她的灵魂。
桃蜜被他看的不自在,视线躲闪,乱瞟间又撞进那双黑眸,心跳乱成一团。
他确实不会。
刚刚那个女人,他看到就只觉得嫌恶。
和他幻想的她肚子隆起的模样,大相庭径。
“你不开心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录节目啊。”桃蜜智商上线,去挽他胳膊,提议。
“没不开心。”墨廷深神色恢复淡然,死不承认。
“那、跟我去录节目……”
“不去。”话音未落,就被“无情”拒绝。
“很有意思的,也没什么任务要做,就去放松一下呗。”桃蜜看着走开的“无情”背影,抬脚跟上。
手臂又一次被抱住,他淡淡瞥她一眼,很明显,拒绝。
“我看不到你…有点儿不放心……”小杀招放出。
“我看你挺放心的。”他冷笑。
桃蜜眨眨眼。
好像越来越不懂他的脑回路了。
她相信他难道不好?
非要她有点儿风吹草动就斗的跟只鸡一样,他才高兴?
下期节目的嘉宾还没定,桃蜜试图劝动他去。
可孕妇事件貌似有些不好处理。
关系到墨家的子嗣,他弟弟又是个草包,还得是他来处理。
墨廷深回了老宅,她只能独自去录节目。
小院里开了几块地,松了土,桃蜜拿着小铲子挖坑种葱,又挖了几个坑种韭菜和白萝卜,都是耐寒性蔬菜。
不能天天打渔吃海鲜,她蹲在那,琢磨着怎么想办法种点儿土豆啥的。
“卓然呢?”她拿小铲子戳戳土,抬头问。
“说山上有笋子,他俩去挖了。”徐坚进屋穿上背带裤,拿了桶和铲子出门,“我和石老师去赶海了,估计现在潮退的差不多了。”
徐坚是这档节目的控场和门面担当,带红过许多新人的国民MC,内娱“唯一的零差评艺人”。
?
人都走了?
桃蜜蹲着挖土,听着院外三轮车发动的“突突突”声音。
声音渐远。
她蹲的脚麻,站起来活动腿脚,院外一阵“突突突”的声音,越来越近。
院门推开,是赶海二人组。
后面还跟着一个。
“来来,欢迎新客人!”
新客人羊羔毛领机车服,宽松牛仔裤,长腿下是一双工装靴,身旁一个不大的行李箱。
桃蜜看着他,呆呆的。
墨廷深也在看她。
围观的两人憋着笑,招呼客人,帮着提箱子,“先进屋先进屋。”又唤她,“小咪先别种了。”
桃蜜摘掉尼龙手套,搓搓有些热的脸,进门。
墙角里的懒人沙发已经被新客人鸠占鹊巢。
那是她的沙发。
桃蜜只能拿了个圆垫子在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