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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向死而生
陶柔的化疗很顺利,第一疗就把坏细胞打下去了,接下来就是巩固疗跟骨髓移植准备。
听说要亲属骨髓配型,陶国强马上把胳膊伸出来:“抽吧,要能救柔柔我有多少抽多少。”
医生提示他们,亲子之间能完全匹配的几率非常小,还是在骨髓库里找希望更大一些,实在不行就转院去京市,那里做亲子间不完全匹配的移植也很有经验。
所有人怀着期盼和不安,等待着配型的结果。
这天陶柔坐病床上手指飞动,在群里跟一个新确诊的病友聊着。她已经开始二疗了,这段时间她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也变成了病友群里的前辈。
“柔柔姐~~” 熟悉的声音飞进病房,一个粉红裙子的身影扑到了陶柔床边。
“这谁?这是医院,不是选秀现场,这位小美女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陶柔笑着跟宁瑾打招呼。
宁瑾站起来转了一个圈:“怎么样?新假发,新裙子,新气象,新人生~”
“美死了,”陶柔作心脏被击倒状,“今天来骨穿?”
“对,骨髓检查结果出来后就准备进移植仓,我弟为了给我当供者天天狂吃增重了十多斤呢!”宁瑾乐呵呵地给陶柔展示她弟弟的前后对比照,又跟病房里其他认识的病友们聊了起来。
(生活,总有希望……)
陶柔的运气说好也不好,亲子配型果然都没有配上,但骨髓库里找到了三个匹配的登记者,医生表示正在跟本人联系。过了一个月,医院来通知,有一个人同意捐献。
得到消息时,陶柔喜不自禁跳了起来,差点儿把点滴管子给扯掉。她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发给李辰和父母,然后又在病友群里发了一个大红包,一时恭喜声不断热闹异常。
突然,提示宁瑾的一条新消息进来,陶柔点开。
元气瑾:姐,我复发了。
“复发”两个字像钟杵一样,把陶柔的心口撞得“咚——”的一声闷响。
她定了定神,迅速给宁瑾回了过去。
-那赶快再加化疗把坏细胞打下去啊!打完还是可以移植的啊!
-不打了,没用的。我是高危基因变异,复发了就基本没救了。
-最近针对你那个型号好像出了试验性的靶向药,我给你发链接!
-姐,谢谢你。真不用了,我……准备回老家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回家意味着什么?!
-姐,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不想再折腾家里了……我看我爸也挺累。反正家里还有一个姐一个弟,我就都交给他们了……
陶柔的心跳一直像打鼓,但无论如何宁瑾再也没有回复她的消息。病友群里,大家也都很默契地不去提起她的名字。
悄悄地离去,是迎接生命终结的人对生者最后的善意。
二疗快结束时的一天,陶柔接到了一个意外的语音通话,是她从住院后就再也没理会过的王拓。
她周围正好没人,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小逼,不回我消息是吧?”
“你想干什么?”
“找你啊,嘿嘿,我来江市了。”
“!!……你想干嘛?!”
“别怕,不打扰你生活,就想看看你。真病了啊?”
陶柔突然豁然了,她对着手机说:“来吧,江大附属医院住院部705。”
王拓走进病房时有点紧张,这里的情景跟他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都不太一样,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左边最靠外那张床上坐着的戴灰色帽子的女人。她身形更消瘦了些,脸颊因为药物作用涨鼓鼓的,脸色是不太正常的那种暗淡。
陶柔站起来对他浅浅一笑:“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去走廊上吧。”
王拓无言地跟着她走到走廊的窗口。
“看到你就好。丢下那么一句话又不回我消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小声嘀咕着,眼睛扫过陶柔又看回窗外。
陶柔坦然道:“谢谢你的关心。现在我这样子你也看到了,放心了?”
王拓不说话,盯着窗外不知道什么地方。
“看我,”陶柔突然说,“那个……王拓,好好看我。”
王拓不情愿似的转过了脖子,眼神游离,看到陶柔的动作惊道:“别!……“
陶柔缓缓地把帽子摘下,她的一头秀发在两周前就已经掉光了。
王拓赶紧又转向窗外,“你……你快给老子戴上!“
陶柔反而笑了起来:“好好,戴回去了。……你该回去了,我真要挂了一定记得通知你。“
王拓板起脸来:“说什么屁话呢,好好治病。你……多保重。“
陶柔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里,微微勾了下嘴角,掏出手机很干脆地把他删除。
崔秋早从电梯里出来,看见女儿好像在看刚擦身而过的高个子男人。她回头看,但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她走到陶柔面前递过去一盒切好的哈密瓜:“怎么?那人你认识?“
陶柔微笑着接过来:“辛苦啦~不认识,就看着好看多看了几眼。“
她坐回病床,掏出手机偷偷打开一个叫“陶柔的遗书“的文档开始点点划划。
自从听到宁瑾复发的消息后陶柔意识到:她以为的希望,可能只是一部分人的曙光。没有一种癌症的生存率是百分之百,统计数字的背后,有无数个宁瑾。她,也可能是其中之一。
她决定把老房子留给父母,存款和新房子产权完全交给李辰,私人物品也任由李辰处置。
(私人物品……)
陶柔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又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李辰正在参加公司内部发表会,口袋里的手机微微振了两下。他看看四周,拿出来往下瞟了一眼。
老婆:我要是挂了你会不会把我的跳蛋扔掉?
老婆:还有润滑液,都没开封。那个你自己撸也可以用的。
老婆:我刚查了,那个跳蛋好像男的也可以用。你有空试试?
李辰捏住自己的下巴努力保持表情,按灭了手机。
骨髓移植已进入最后的准备阶段,主治医生把陶柔全家人都叫过来做最后的说明。
“……移植前需要进行超大剂量的化疗和全身放射线治疗,最大限度地把患者自己的骨髓杀死,迎接捐献者的新骨髓……“
这些都是早就知道的东西,陶柔这边跟小鸡啄米似的只管点头。
“……全身放疗后,几乎所有患者都会丧失生育能力……“医生继续念道,崔秋早跟陶国强猛地抬起了头。
“等等……这个,这个我们先前不知道。“崔秋早看向医生,医生回于职业性的肃然:”成人急性淋巴性白血病复发率非常高,必须做全身放疗。“
“有没有别的办法,“崔秋早没有放弃:”比如说现在先不移植,生完了孩子再移植?“
医生表情不变:“不可能。化疗中身体不能正常怀孕,不化疗的话不出两个月可能就会复发。一旦复发,生存率急剧下降。“
谈话室里一时谁也没有接话,李辰开口打破了沉默:“那没办法,救人要紧,按正常程序放疗吧。“
崔秋早紧紧抿着嘴唇,看看李辰又看看陶柔。
医生又道:“还有一个选择,也是才引进的,目前附院没什么成功案例。就是放疗时拿铅块护住子宫附近,这样说不定还能保存一部分功能,但移植后复发的风险也会增大。“
陶柔抬头看了看崔秋早跟陶国强,下定决心般地说:“我想试试这个。“
“等等!” 看到医生掏笔要记,李辰出口制止:“不好意思,可不可以稍等一下?今天谈话结束后半小时内,关于做不做保护我们再给明确的答复。”
说明结束后所有人从谈话室鱼贯而出,李辰把陶柔单独拉到边上。
“你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陶柔抬头,认真地看着他,“我化疗一直顺利,也没有高危基因,我觉得我能行。辰哥,让我做吧!”
“好吧,“李辰点头,又忍不住抱住她,“希望……咱们都不会后悔。”
陶柔移植的前一天,手机里刷到了一条久违的朋友圈。
元气瑾:今天凌晨三点,妹妹宁瑾平静离开这个世界。我妹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希望她来世健健康康,平安喜乐。
15.双向
一年后。
明亮整洁的厨房里,簇新的抽油烟机呼呼地吸气。陶柔把烧的鸡块跟嫩芦笋放进便当盒,角落里放上两颗小西红柿,然后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发给睡梦中的李辰:“爱妻便当复活日”。
她上周刚回原公司上班,感受到了老员工们的衷心的喜悦。周部长尽量给她安排轻松的活儿,陈姐仍拉着她一起吃午饭吐槽相亲局。虽然目前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生活已逐渐回到了正轨。
崔秋早和陶国强看到女儿一天天脸色红润起来,也逐渐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只是看到别人带孙子玩时眼中是掩藏不住的失落。
随着身体的恢复,陶柔的老烦恼又来脑袋里打转了。
她和李辰,都快两年没做过了。
生病期间确实没想那么多,可正常过日子了,这小夫妻的情趣就想搞一搞。陶柔哼哼唧唧暗示了好几回,李辰都视若无睹毫无兴趣的样子,气得她一个人躺着捶床。
(这家伙绝对是沉迷于打飞机不可自拔!估计三天……不对,说不定两天一次!)
陶柔照照镜子,她的头发已经贴着头皮长出来了软软的一层。李辰特别喜欢给她顺毛,说是手感特别好,还取了外号叫她“陶猴儿“。
这个外形,确实不像是能让男人硬的起来的那种。
她还试过戴假发对李辰卖萌,但后者显然会错了意:“是你新买的假发吗?挺好看的,很适合你。”
(很好,直男,你比五年前进步多了)
陶柔的焦虑还来自上次回老家与父母的一席谈话。
崔秋早以商量的口吻问她有没有兴趣找代孕或者收养一个孩子。
“孩子,是你跟李辰之间的重要的纽带,“崔秋早语重心长:”别看你们现在过得好好的,再过几年你看看吧,没有孩子你们就是砂子,一吹就散。李辰长得好,能力强又会挣钱,而你呢?连个拴住他的理由都没有。你不爱听我的话我知道,但这都是为了你好。”
陶柔嘴唇动了两下没发出声来,她稍微转头,用求助的眼光看向陶国强。后者低头划着手机,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小马达:Hi~上次被炮决后我可是太久没出来透气了)
(陶柔:哦……不好意思啊,我在思考自己焦虑的原因)
(小马达:很好。)
(陶柔:我既想要李辰的人,又想要他的心,但目前两个我都没有把握)
(小马达:为什么没有把握?)
(陶柔:对自己的身体没有自信,对未来的变化无法预知)
(小马达:身体结合和灵魂交流均为双向。为什么你只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陶柔 ……哟,今天你可以啊小马达)
陶柔除了上班就再也没带过假发了,辰哥说手感好就让他摸个够,自己也轻松。再说,有需要的话自己也可以先揉小豆豆解解急,妖精打架的事再从长计议。
这几天李辰下班早,吃了晚饭他拽着陶柔去楼下散步复健。住了一年院,陶柔的大腿肌肉都瘦没了,爬个楼梯都喘。新小区绿化也不错,晚上花园里活跃着许多散步和锻炼的居民。
“门口等等我,我换条外裤。”陶柔扒下家居服裤子一屁股坐沙发上,两腿抬高蹬掉裤腿。她的腿因为长期住院,在微弱的灯光中显得特别白,又瘦又长。
可能是第六感,她停下来往门口望去,昏暗中李辰盯着她的腿,这似曾相识的发着光的眼睛让她想起了王拓。
(他想干什么?干我吗?……哇哦~心跳得好厉害……)
李辰快步走过来,一把将陶柔摁回沙发上,两只大手用力地捏上了她的两条大腿,滚烫的手心摩挲着光滑的皮肤。他把已经支起来的下身使劲顶了大腿两下,又用指腹隔着三角小内裤来回划过陶柔的肉唇之间的缝隙。
陶柔被这掉下来的大礼包砸得乐得找不到边,她都能感觉到自己下面好像出水了。
李辰站起身来,一边解自己的裤绳一边哑声问:“你那个润滑液在哪儿?“
“啊?“陶柔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留给我打飞机的,“李辰偏过头笑了一声:”也没套,就这么进不去。“
陶柔本想说我可以我可以的,但还是顺从了李辰的吩咐,撅着屁股从卧室抽屉里翻出一瓶没开封的润滑液。
李辰一进卧室就看见久违的两片白花花的肉在跟他招手,一个箭步上前又把陶柔推倒在了床上。他挤了点在那个一抖一抖的圆头上,右手捏着柱身在入口处上下蹭了几下,然后沉腰摸索着缓缓进入。
(开张大吉,事事如意!)
实在太久没做了,陶柔自己都觉得紧得发疼。李辰俯下身整个抱住她,一寸一寸往里推。
(要……裂开了,不能再深了……真的要死掉了……)
李辰沉重的呼吸声像春药一样撩拨她的耳廓和脖子。
适应了之后李辰抬起上身,两手攥紧陶柔的脚踝把她打开成一个“八“字,开始缓速抽插。这个姿势以前她是最受不了的,可不知为何她现在觉得,时不时李辰碾过那个小褶皱时下面都跟过了电似的直哆嗦。她试探性撑起肘部,跟着李辰的节奏把腰往上拱了几下。
(身体结合……太TM爽了吧!)
但没几下李辰就按住了她,她赶紧闭眼偏过头去,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好像要穿透皮肤。
突然,李辰大力顶了她深处几下拔了出来,“啊…啊…“ 陶柔受不了叫出声。
李辰把她翻了个面,从背后又插了进去。这个姿势又深又猛,陶柔被刺激得叫声不断,她扭着腰想自己调整下能好受一点的地方,但完全跟不上李辰的高速打桩。
(痛……)
(要摸摸……)
(要抱抱……)
她只能被动地接受体内不断胀大变硬的肉棒揉挤敏感的内壁,刚才看到的那个锃亮的大圆头一次又一次锤击身体深处,最后一阵要命的胀痛过去后,李辰在身后停下了冲刺。
陶柔顾不上说话,大口喘气。李辰拍拍她的屁股:
“屁股好像没有以前翘了啊。”
(直男你给我过来!我现在想坐你脸上)
李辰去浴室后,陶柔开始仰躺在床上复盘。
(称赞点: 喜欢的人对我产生了欲望,让我心情愉悦)
(改善点:……呵呵,双向是吧)
(改善点1:陶柔如果能及时告知节奏的问题,就有可能增大快感并延长快感的时间)
(改善点2:李辰如果能在插入之前多表达一些自己的欲望,就有可能收获一枚更紧实的鲍鱼)
不管怎么说,陶柔对这个开端还是挺满意的,毕竟说明对于“勾起李辰的欲望“,她的猴儿造型似乎不是致命的影响因素。所以暂时可以把这方面的对策的重要度降一降,把其他的一些候补提上日程,比如说,”恢复臀部的弹性“。
16.选择的权利
离中秋节还有两个星期,陶柔已经陷入焦虑状态。
这天李辰有事,她需要一个人回老家,跟父母还有几个亲戚一起吃一顿饭。陶柔回想起上次的话题,胸口就有点发慌。
果然,当天吃完了饭大家围坐着吃水果聊天,一个堂妹就很随意地问道:“柔柔姐这下身体也好了,房子也装修完了,那什么时候要小孩啊?”
陶柔怔一下,诚实地回答:“我做了全身放疗的,应该是不能生了。”
堂妹脸色一僵,又马上换做轻松的样子:“哦哦,那没事,现在健健康康就挺好。这下你跟姐夫应该有更多时间甜甜蜜蜜啦~”
陶柔微微一笑,稍微松了口气。
一圈人热热闹闹聊到八点过散场,陶国强把最后一位亲戚送出门外后,推上门转过身来,瞬间面色一转阴霾。陶柔感受到低气压,抬头正对上父亲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又转头看崔秋早,母亲也是一脸阴沉的表情。她低下头,迅速在脑中搜索自己刚才说了哪句不妥当的话。
崔秋早先开了口:“家里的丑事你怎么随随便便地就拿出来说?“
(丑……事?)
陶柔好像挨了当头一记闷棍,她迅速调整好表情,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你说不能生育的事啊……我想着都是平时很亲的亲戚,就没在意。“
“那就能随便说了吗!”崔秋早拔高了声线,“那些个人,嘴不知道多碎,隔几天整个亲戚圈里都可能传遍了!“
陶柔咬紧嘴唇,保持沉默。
一向少言寡语的陶国强少见地发飙了:“我平时已经够丢人了,你还在给我添乱?!“
(丢……人?)
“我平时连小区楼都不敢下,一下去,人家都带孙子呢,我去干嘛?丢人去吗?!现在可好,估计都知道我这辈子都抱不上孙子了!“
陶柔看看窗外,父母的声音逐渐变远。
(五楼,还不错,应该能一跳成功)
(原来我在父母心中,是这样的一种存在……)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蛮努力了耶……“陶柔哼哼唧唧地趴在李辰身上,伸出手指掰着数,”你看,我能自己付房子首付自己出医疗费,公司里大伙儿都喜欢我,生病时我打了五个大化疗次次吐成狗我都抗过来了……对了,我还当上了病友群的管理员,是有名的知心姐姐……“
李辰听到后面抿着嘴笑:“对对,你超级厉害。“
陶柔作垂头丧气状:“可我就是生不了啊,这个我真没办法。“
李辰收起了笑容,摸了摸她的猴头,正色说:“这段时间先别回你爸妈那了,安心忙自己的事。
“好!姐姐我正有此意。“陶柔恶狠狠地拍了拍沙发垫儿。
冬天来临的时候,陶柔迎来了一个小小的转机。
最初是糟心的下身出血又来了。检查没问题后,她就听取了妇科医生的建议开始记录早间的基础体温。两个月后,看着台阶式的曲线,女医生告诉她:“卵巢功能可能有所恢复,但很微弱,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接着给她讲解了试管婴儿的操作流程。
“……用一根长针,透过阴道内壁刺入卵巢,把卵泡吸出来……”女医生对着图讲解着,陶柔听得头皮发麻下身发紧,犹豫了一下她问:“可以不可以先试一下自然受孕,不行再做试管?”
“可以啊,这些都是自愿选择,”女医生笑眯眯地看着她,“不过你现在的情况可能难度会比较大,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顺利的话随时换方法。”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从医院出来,她雀跃地给李辰和父母都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老公:厉害,那个铅块真的起作用了。不过听医生的口气好像希望不太大。
崔秋早:看起来还是困难,你现在岁数也大了,不能保证卵子质量。
陶国强:过年回来说。
陶柔有点失落,但迅速调整过来:“大家说得对,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从此她遵医嘱定期的去妇科做B超,观察排卵状况。这两个星期观察到一个缓慢长大的卵泡,看起来很有希望。
“嗯,根据卵泡大小和荷尔蒙值来看,周五早上排卵可能性比较大,“女医生看着显示器说道:”今天,周四晚上各一次。“
“一次……什么呀?“陶柔尚不知所云。
“行房。“女医生继续盯着眼前的显示器。
“哦———“
(这这这……隔天一次,还不是周末!……啊啊啊——)
陶柔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的猴头顺毛,试图缓解这该死的焦虑感。
(自然受孕当然是要做的啊~)
(为了提高受孕率当然只一次是不行的啊~)
(李辰马上就要回家了,我该怎么说服他配合我完成这个超高难度的线下任务?!)
…………
门开了。有脚步声踏了进来。门关了。
陶柔挺直了背。
(陶柔接受挑战)
“辰哥你回来啦~今天累不累?菜我马上给你热一下,有你爱吃的韭菜鸡蛋和爆炒腰花哦~“陶柔抢过李辰的包放好,又给他把拖鞋拿过来。
李辰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你今天开我车蹭到了?“
“没有啦~“陶柔竭力维持人设,”人家……我就是有事儿拜托你。“
“说。“
“医生说这周五可能会排卵。“
“嗯,好事儿啊。”
“我需要小蝌蚪。“
“?……哦,行啊。”李辰勾了勾嘴角,“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不过我看你今天好像很累的样子……”陶柔声音越来越小。
“今天没问题。”
“谢谢辰哥,辛苦您啦~……医生还说,后天晚上也要小蝌蚪……”
“哦?明白了。”
(明白了是什么鬼?就是说不情不愿但没办法咯?)
(要是小蝌蚪能做成药片温水吞服就好了……)
晚上洗完澡刷完牙,陶柔支起耳朵听李辰在浴室里的水声,偷偷用手机打开了国外某个知名网站,点开名为“骚货绝不能放过 人妻激情60分钟”的视频开始给自己热身。
她下午回来后思来想去,觉得今天这情况就不太指望李辰能”更多地表达自己的欲望“了,还得靠自己热身,不然李辰那个大小那个力度那个时长……可受不了,真的会痛死。直接开李辰的收藏又太明目张胆,还得偷偷来。为此她专心研究了一个多小时学会了翻墙,并迅速掌握了一定的关键词搜索技巧。
这个视频里是讲一位主妇在阳台晾衣服,被对面楼的猛男看上破门而入酱酱酿酿的故事。情节一般,但吸引陶柔的是这个猛男的演技,视奸的那个眼神真是太带劲了!还有那种扒裙子时的迫不及待,对女主裸露肌肤的爱不释手,为表达恨不得把女主生吞活剥的情绪还加了喉结滚动的特写镜头……下面评论一片”Nice”、“My p*ssy is so wet”、“F*ck me like this”……,还有人评价说男主像高仓健。陶柔豪不犹豫地给视频点了赞。
李辰裹着蓝色绒睡袍潇洒入室,陶柔赶紧把手机按灭,转过身来侧躺在床上,笑眯眯地右手托腮,左手拍了拍身前。
“美人,过来。“
李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走过来,顺手把灯调暗。他解开睡袍扔到一边,光不留丢地压到了陶柔身上。
(辰哥好敬业)
陶柔也三下两下把自己扒光了,下巴蹭着李辰的耳朵,用肌肤贪婪地感受着男人的体温。
(咦?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接吸舌头的吻了?)
她觉察到李辰的大宝贝已经支棱起来,在男人的小腹和她的大腿之间挤压摩擦。
(刚才的热身够了吧?我应该湿了吧……我到底湿了没有?靠!润滑液在哪儿?他好像已经想要进来了,要是发现我还没湿会不会兴味索然?怎么办怎么办……)
溜号儿溜到平流层的陶柔紧急启动了小马达。
(有没有能让女士争取热身时间的同时,又能缩短男士抽插时间的方法?)
陶柔突然一个抱滚,把李辰压在身下,直起了上身。
“辰哥,我给你吃一会儿好不好?“
李辰奇怪地看着她: “哦。“
(“哦“又是什么?
你难道不应该喜出望外吗?小说里不都是男主百般乞求女主才点头的吗?)
不管怎么样,陶柔俯下身干劲十足地开舔。她握住柱身一下一下地把大宝贝的蘑菇头含进去,顶住上颚来回摩擦着吞入,然后伸出整条舌头边缠着肉棒转圈边缓缓往外吐,舌尖快速舔过那个有点腥味的小口子,最后收紧嘴型用唇部在沟槽里旋转着完全吐出来。如此重复数次后……
李辰按住了她的额头,“就这么好吃?”
“啊?”
“有点痒痒……我想进去。”
“哦……”
(居然鄙视了我的口技?……说起来他好像确实很少让我吃,而且每次都用手带着我撸才能射出来……)
(莫非昨天他刚自己撸过?所以今天不太敏感?)
(我终究败给了他的右手……或者左手?辰哥一般用哪只手啊?)
(所以他现在是在拼命想象身下是某个巨乳女明星努力交作业吗?)
受挫感直接让陶柔一口气溜号儿到了外太空,连床都忘了叫。回过神来她发现李辰还没有要任何射的征兆,一直在她身后保持高速稳定的活塞运动,而自己下身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腰也好像快到极限了。
她赶紧回神收腹运气夹紧了下面,又过了好一会儿,陶柔已经满身大汗的时候,李辰终于低声道:可以射了吗?
(求您了快要被您玩儿坏了)
“嗯,都……射给我……”
李辰冲洗时,陶柔瘫软在床上,思考着后天的第二趴该怎么办。
陶柔再次通过视频网站深度学习了男频作品中对口交行为艺术的表达角度。
她发现,绝大部分女优都会一边展示口技,一边抬头用眼神跟男优进行交流。这很有可能是给予男方征服感,抑或是淫荡的表情跟女优穿着衣服时的人设存在差距的话,更能勾起男方的占有欲,陶柔推测。但她同时也注意到,从男优的角度看去,女优的嘴部往往因为用力嘬吸的动作而显得有些变形,有些甚至可以说是可怖,看起来跟某些灵长类动物有些相似。
她结合自己的发型思考了一会儿,放弃了这个努力方向。
最后她敲定了改善点:加手辅助。
李辰自己用手,让她吃的时候也加手,浏览过的视频中约60%的女优会加手辅助,被陶柔判定为“尺寸较大“的视频中,这个数字高达100%。边刺激头部边撸动柱身,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个出错几率几乎为零的完美方案。
周四晚上李辰快到10点才回到家里,一脸的疲惫不堪。他已经在公司食堂解决完晚饭,回来简单冲了个澡就躺到了床上。陶柔看着他的脸色,觉得自己像一个贪婪的资本主义牧场主,想要榨取可怜的小花牛的最后一滴奶。
“辰哥,”她清清嗓子,“我一直觉得你特别厉害,每次射得又多又浓,在上次的精子活跃度检查中也取得了非常优秀的成绩……”
李辰转头侧躺,撑着下巴看她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前天给我的小蝌蚪们现在应该还活泼地在我的子宫里游泳……”
“所以呢?“
“所以……今天要不算了?我看你也挺累的……”陶柔越说越小声。
“靠!”李辰打断她,“你?你居然在怀疑你老公的能力?”
他一下子跪起身来,伸手把内裤拔下到腿根,蹦出一根已经气势汹汹的大肉棒抖了两下,两个囊袋调皮地卡在内裤的松紧带上方,涨鼓鼓的。
“过来,躺下。”李辰右手捏住硬邦邦的肉棒根部来回打了小腹几下,啪啪作响,像是恨不得想拿它抽陶柔几鞭子。
“哦。”陶柔心想都是自己的错,害得她的辰哥要在身心俱疲极不情愿的状况下还要消耗体力进入到一个猴形雌性身体里抽插至射精,啧啧……真是太惨了……
(怎么能让他更轻松一点呢……)
陶柔脑中闪过视频里涂着红指甲油抚摸着麂皮和青筋的手,大胆地再次请战。
“先让我给你吃一会儿吧?”
“你为什么非要吃啊?”李辰终于忍不住想深究一下。
“因为我想让你射快一点啊,这样你会轻松一些……”陶柔也忍不住坦诚相告,像一只无辜的小鹿一样看着他。但她感觉李辰对这个答案好像不太高兴。
果然,她还没把手心撸热乎李辰就把她拉起来进入了正题,还好小鲍鱼很给力地吐了几口水,李辰毫无涩感地就进去了。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表演欲格外的强烈,像打八段锦似把陶柔在小视频上见过的几乎所有姿势都操练了一遍。
“咱们就在床上吧,这大冷天的……”陶柔阻止了试图拉她去墙边的李辰,苦口婆心地劝道。
忽然她打了个寒颤:莫非李辰怎么也BiuBiu不出来,所以正在寻找一个容易射出来的姿势?
这个溜号儿直接导致了陶柔下身的水泵戛然而止。李辰也觉察到了,慢下来望着她。
陶柔仿佛看见他举着个喇叭:“无良陶老板,你喊我上工,我给你卖力,结果你跑路……”
她咬咬牙:“让我用点润滑液。”
李辰扭头没有说话,退了出来。
陶柔摸索到床头柜里放着的塑料瓶,挤了一滩在自己手上,轻轻握住了那根火烫的,让她又爱又恨的大肉棒。她不轻不重地跟李小辰握了一个色情的手,回忆着小光的手法她也转着手腕将水腻的液体涂匀。这跟刚才直接握肉棒的触感完全不同,好似一尾温顺的大鱼在拼命往主人手里钻,渴求更多的爱抚。特别是她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来回摩挲完全张开的沟槽时,她甚至听见李辰轻轻“嘶”了一声。
(润滑液……好像还不错?)
然而李辰很快就牵着大鱼躲开主人,并抓住主人的手腕说了声“痒”,然后沉默着推着她侧过身后入,开始高速打桩。
(等等等……)
(我我我……)
(痛痛痛……)
还好李辰这次没有恋战,很快协助队友完成了任务。
陶柔没有精力复盘,独自在黑暗中放空了大脑。突然,她发现有眼泪滑落枕边,此时的这种心情……似曾相识。
她回忆起小时候母亲给她看上一件很贵的外套,可是她不喜欢所以拒绝了,崔秋早在大街上大声对她喊:
“为什么不要?这么好的东西我都舍得给你买,你为什么不要?!”
能选择外套的权利,比外套本身更重要。看来,性也亦然。
17.奇特的案例
努力未必成功,两周后陶柔的生理如期而至。她有些失落,虽然女医生多次跟她强调要调整心态,不要把所有责任都归到自己头上,但她必须承认自己心里是有些幻想的。
……
“爸,妈,今天结果出来啦,阳性!哈哈哈哈哈哈,没想这么顺利,一下子就怀上了。”
“哎哟,不愧是我家柔柔,真厉害!今天爸爸妈妈都很高兴哈哈哈哈哈哈”
……
人生第一次她如此渴盼成功,也是第一次如此感到无措。
为了提高受孕率,也是吸取两次小蝌蚪任务的教训,陶柔迅速调整了战略,选择了试管婴儿。
(哼,我要跟辰哥做最纯洁的爱,最淫荡的爱,最自由的爱,最纠缠的爱)
两个月后,陶柔尝试了第一次人工采卵。她忍受着下身的钝痛,满怀希望地看着显示屏,但女医生过来告诉她,这次吸上来的卵泡里并没有发现卵子,这种情形在卵巢功能低下的女性中很常见。
(我,又失败了吗?……)
陶柔无力地点点头。她因为极度紧张导致血压降得很低,嘴唇发白,浑身虚汗,医生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远。
“那这个……怎么处理?”女医生拿起一个容器。那里装着早上拜托李辰的小蝌蚪,以便取到卵子后可以马上进行授精。
“请做废弃处理。”陶柔听见自己说。
从医院出来,她给李辰发了消息。
-辰哥,已将你孩儿放生。下次再接再厉。
李辰估计在忙,没有马上回。她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医院门口的车水马龙。
(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
熟悉的焦虑感,像乌云一般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
她打了个车回公司,今天还有一堆活儿,她想在下班前赶出来。
密集的工作强度征用了她所有的注意力,以至于手机嗡嗡振动起来时,她抬头发现外面天都快黑了。
看到“来电 崔秋早”,她皱了皱眉,拿着电话来到外面走廊上接通。
“给你发的微信你看了没有啊?“ 崔秋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晰高昂。
“你给我发消息了?啊,我在公司忙,没看见。什么事儿啊?“
“那就在电话里说了哈。……哦,对了,你是不是说最近要取卵?“
“对,今天早上。不过没取到。“
“我就说这个事儿不是那么容易的。其实我跟你讲啊,很久以前我就跟医院的老同学打了招呼,让她给我多注意一下有没有要生孩子又不想要的孕妇……“
突然周围一切,包括母亲的声音都变得遥远,她听见自己的心脏紧紧地缩了一下,然后猛地爆开。
(原来,他们早就放弃了?……)
“……就是那个女的呀,她想跟一个男的结婚,那个男的也喜欢她,但怎么也不能接受她肚里的别的男人的孩子,所以呀……听说已经拿B超看了,是个男孩!预产期说是还有两个月……”
陶柔费劲地挤出一句话:“那你问过我爸了吗?”
“当然了!”崔秋早笑起来,“最开始这个事啊,就是你爸爸张罗起来的。”
(可以理解……我丢人嘛……)
崔秋早听出陶柔的抗拒的沉默,她温和缓慢地说道:“你要是不想养这个孩子,那也没关系,我们两口子帮你养,这总行了吧?我们现在身体还行,请保姆的话,养孩子个也没那么费心思,手底下看着看着就长大了。”
“这……这不是小猫小狗,是个人啊,他……他是个人啊!”陶柔竭力想抓住脑中枯竭的词汇。
“就是想把他养大成人啊!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了我们自己,以后啊,还是得有个依靠。你现在身体不好,从小跟我们也不亲,我们呀,就不指望你了。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听话,啊……”
陶柔不知道自己怎么挂的电话。她执拗地用袖管蹭去下巴的泪水,可怎么也擦不完。
吧嗒,吧嗒。
(他们,对我彻底失望了)
(爸妈,他们不要我了……)
天已经黑透了,周部长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整个楼层的人好像都回家了,除了他办公桌附近,就只剩下走廊的灯还亮着。
他左右活动下咯咯作响的脖子准备下班。突然,他瞥到黑暗的角落的位子上,木然坐着一个女人,把他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定睛看明白后,他才松下肩膀,拿起遥控器把空调关了,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小陶呀,干什么呢,吓死我了。赶快回家吧,就剩你一个女孩子……”
“部长!”陶柔突然站起来,办公椅被推得转着圈撞到了旁边的饮水机身上,发出“咚“的一声。
“?“
“部长,做爱吗?不谈感情的那种。”陶柔面无表情。
周部长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但他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很快镇定下来。
“小陶,你冷静点。出什么事儿了?跟老公闹矛盾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嘛……”
陶柔似乎有点反应过来,她吸了一下鼻子,遥遥地对周部长方向点了点头说:“对不起,谢谢,再见。”然后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周部长的心里刚打了一个起手式,想化解这晴天大霹雳,没想到响了一声,雷就溜了。他愣了一会儿,摇摇头,把包收拾好了,穿上外套,关灯走人。
他坐进楼下自己的车子里,却没有马上点火。脑中浮现陶柔平时生动又俏皮的笑容,跟刚才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皮相差太大,让他有点不安,特别是……她的眼睛好像还是肿的……
他又想起开会前陶柔捧着笔记本电脑与他擦身而过时小臂一瞬的柔软和温度,想起她坐在位子上抬起头时优雅的颈部曲线和恰到好处的锁骨。
周部长在真皮座椅上挪了挪屁股,忽然有些烦躁。
最终他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想跟陶柔打个电话,掏出来却愣了,手里赫然是一个空调遥控器。他迅速搜遍了其他口袋和电脑包,还是没有发现手机的踪影。他抬头看看已经漆黑一片的大楼,慢慢俯下身去趴在方向盘上,用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自己的脑门。
许久,他直起身,打火,起步,上路,回家。
陶柔比周部长早10分钟出了楼。她快步走到公司附近一个便利店旁边,斜倚在墙上掏出手机,没有丝毫犹豫地下载了一个知名交友软件。
她就着店里的灯光自拍了一张嘴巴到上半身的照片,注册了账号。很快,就有好几个人搭讪过来。
她往下瞟着手机画面,手指机械地划着一页又一页个人资料。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一个名叫“友哥”的页面上。这个人也没有露脸,照片上只能看到穿着衬衫和黑色西裤,能感觉到身材非常结实,跟李辰有一点像。
陶柔回了这个人的消息。
友哥:你好呀(比心)
多肉:你好。做爱吗?不谈感情那种。
友哥:哇哦——美女我没听错吧多肉:做吗?不做我再找别人。
友哥:做。
友哥:别走啊,做。美女的身高体重方不方便报一下?
多肉:165,98友哥:(口水ing) 我181,156体格跟李辰差不多,陶柔比较满意。
友哥:我看咱们挺近的。我在这出差,要不咱们先见见?
多肉:能问下你的性癖是什么吗?
友哥:啊?我的?…………你要干嘛?你别怕,我就一正常人,没什么变态的癖好。
多肉:没别的,就是想着提前搞清楚你的性癖我才能好好配合你。
友哥:(问号脸)你配合我干嘛?你躺着挨操就行了啊。
友哥:(龇牙)告诉你,我那里……很大的哦~友哥:上次约的一个女的,被我操得浑身哆嗦,叫得屋顶都要翻了。
多肉:你经常约?
友哥:也没有,就是常出差嘛……放心,我平时都很注意安全的。
多肉:你觉不觉得,“哆嗦”,也可能是人家女士疼的?
友哥:不可能!她水超级多,刚见面我还没碰她呢,结果内裤一脱,上面都湿了好大一滩了。
多肉:你在软件上拿骚话撩她了?
友哥:没,就刚说了两句,她说她想找人,我说我来出差,然后报了个大概情况就约面基了。
多肉:大概情况?
友哥:身高体重尺寸大小什么滴……嘿嘿,后来是那个女的自己告诉我,她说她来的路上就想着 “要挨操了要挨哥哥的大鸡巴操了……”想了一路,结果见面一脱就成这了。
多肉:真的没有做其他前戏?
友哥:哎哟~要什么前戏啊,水儿都顺着大腿流了,脱光了就拿腿缠我腰上。哎呀妈呀,可真TM骚透了。我也不能辜负人家热情,直接一干到底,顶得她直翻白眼……靠!TM的都聊硬了!
友哥:美女,出来啊,哪里见啊?
友哥:在吗?
陶柔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奇特的案例。有一个女人,她既没有直接感受到男人对她强烈的欲望,身体也没有受到极富技巧的挑逗,更谈不上对这个男人的爱情,就连场景都是平平无奇的商务宾馆标间。但是她湿得一塌糊涂,并貌似轻易地攀上了快感的高峰。
这个女人,她好像只是操纵了一下自己的颅内马达而已。
反思自己,马达都转得冒烟了就是TM的不湿!
而自己在准备和李辰做爱时,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他看起来累不累?
-他真的想跟我做吗?
-他上一次自己撸是什么时候?
-他喜欢我的身体吗?
-他会不会因为我没湿而没兴趣?
-他……
陶柔恍惚觉得,自己的马达跟友哥口中的“那个女的“的马达有着本质的区别,却一时却抓不住头绪。但思考中李辰那五官深邃嘴角微翘的面容不断闪过脑海,让她清醒地认识到一件事:
她,自始至终都只想跟她的辰哥做爱。
得到他的人,俘获他的心,把身体化作蔓藤把他缠得死死的,一辈子都不要逃出自己的手心。
而不是通过其他人的什么赞美的词汇或毫不掩饰的欲望来获取认同,缓解焦虑。
所以,“不谈感情的做爱“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让供应商B都滚蛋吧!
陶柔再看手机,友哥又发了几条信息不动了。她快速按下“对不起再见“几个字发出去后,卸载掉了软件。
与此同时,她好像灵光一闪。
(“那个女的”的马达处理信息,主语都是“我“;而自己……主语都是“他”)
18.前戏猜想
李辰轻轻推开家门,探头向里望了一眼,然后进门,换上拖鞋,把包和外套放好。
陶柔正在厨房里收拾,听到声音原地招呼了一声:“回来啦!菜在桌上自己放微波炉热。”
李辰却没有马上动手,他一路走进厨房,胸口贴近陶柔的后背,双手扶在她腰间,下巴轻轻地搭上了她的肩膀。
他在陶柔耳边小声说:“这才第一次呢,正常,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陶柔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了,她几乎都忘了上午这一茬。顿时她心里长出一根狗尾巴草,在春风里左摇右摆地唱起了歌。陶柔笑笑,低身把几个碗放进碗橱里说道:“没关系。反正说不定你两个月以后就要当爸爸了。“
“?!“ 李辰目瞪口呆,伸长了脖子歪头看她。
陶柔已经平静了很多,她擦了擦手,简单把下午崔秋早的电话里说的内容转述了一遍。李辰微微皱着眉头听完,沉默了很久。陶柔就去饭厅边边热菜边等他。
“这件事情,我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李辰出声简洁地表达了他的态度,“如果你真的很想要一个小孩,我们可以自己慢慢商量再决定怎么要。如果我们都没有这个意思,那这种挂名爸爸,我更不会当。”
陶柔点头:“我的想法跟你一样,辰哥。“想了想她又问道:”你家里人那边……有没有提这方面的事?“
李辰坐下来开吃:“你放疗前我就跟家里讲清楚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他们只能接受。”
陶柔认识他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强硬的语气。
“而且还有我妹呢,比你独生女强点儿。“他又笑了笑,继续吃。
陶柔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支着下巴看着他。“我……我现在还没法直接当面跟父母谈。能不能让我缓一阵,做够了心理建设再去找他们?……采卵那边,我也加油,不放弃。”
“行啊……你不需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孩子是计划外,你生病后我本来就是准备两个人一直过的。”
晚上举了会儿哑铃,做了几组平板,冲完澡后李辰在沙发上躺着划手机。他冷不丁地说:“我一直以为,你不太喜欢小孩子。”
“啊?”
“认识开始就没见你跟小孩子互动过,结婚那会儿你也积极性不高。怎么现在这么拼?”
陶柔这才明白,原来是接刚才的话。她从沙发另一边爬过来,坐在李辰大腿上。
“我也曾经这么以为……我上高中时还偷偷心里发誓来着,坚决不要孩子,”她想起过去笑了一笑,“不过,住院那阵我想了挺多的。很可能我只是不喜欢养小孩子吧……毕竟,我只见过我爸妈养小孩子。”
她顿了顿,李辰专注地看着她。
“我想,我要是……要是有个孩子……”她突然哽咽起来,眼泪涌了出来。
“……我一定,一定让TA过得甜一点儿,让TA每天都开开心心,TA想哭的时候就抱着TA……”
李辰把她拉下来贴紧自己的胸膛,双臂抱住了她,手掌轻轻拍她的背。
陶柔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忽然她发现,她还坐在李辰的腿上。
她低头向下看去,自己的下身居然什么都没穿,像包子一样又白又软,还有一个小肉揪揪从中间的缝里探出一点头。
她再抬头,乖乖,李辰直接全裸。男人靠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捏住狰狞的大肉棒的根部用力往下掰,手一松,大肉棒又弹回去打在小腹上,发出“啪“的一声响。他一直盯着陶柔,眼神慵懒又色情:“宝贝儿,想挨操了?想辰哥的大鸡巴操你了?”
不待陶柔回应,李辰抽出手臂,一手把她的小腰往身前带,另一只手握住肉棒摸索着就要往里塞,撑得发硬的紫红色的圆头在自己的小缝上滑过来滑过去……
(进来啊……)
陶柔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卧室床上,光线从窗帘缝里泄进房间,外边已经大亮了,这个周末似乎天气不错。
(……梦啊……靠!TM的原来是个梦!)
她对着天花板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突然觉得内裤里有点凉,探手一摸……
(靠靠靠!真的是……一塌糊涂!)
出于本能她赶紧扭头查看周围环境有没有危险生物。还好,李辰阖眼安静地仰躺在身边不远处,发出平稳的呼吸声。他的睫毛又长又翘,陶柔一直都知道,但不知道原来闭上眼睛也可以这么魅惑人心。高高的鼻梁下一道清晰的人中线攀上唇峰,流畅的下巴曲线划过喉结。
(辰哥,真好看啊……)
(这样的一个人,要真跟梦里做一样的事得多勾人啊……)
此情此景,陶柔觉得别无他选,她马上把手伸进自己的内裤里,一只手轻按住小豆豆,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在水汪汪的穴口里缓慢地抽插。她现在已经能用手精准地触到里面上壁的那个小褶皱,她温柔地用指腹一次又一次地抚平它,把小豆豆穿过来的颤动的电流导进它。里面的肉肉们都跳起舞来你推我挤,对手指又拱又吸。
(MD真是要了命了……)
陶柔咬了咬下嘴唇,已经出了一身汗。她又睁开眼睛,悄悄观察了下李辰,仍然是一副熟睡的样子。于是她稍微安了点心,闭上眼睛继续自己的开心游戏。电流越来越强烈,陶柔绷紧了脚尖,微微抬起了腰,想把这个大浪压低一点,可调皮的肉肉们还是急剧收缩后卷着空气一起向外爆发出来,发出轻微的 “啵” 的一声。
陶柔小幅度地喘息着,极力平稳自己的呼吸。
她稍微平复下来,决定去厕所小小地清理一下,谁料刚起半个身,腰间突然被身后一只强壮的手臂钳住给捞了回去。她扑通一声往后栽倒回床上,屁股上顶到了一根熟悉的硬家伙。
陶柔吓得魂飞魄散。
(糟糕!社死瞬间原来是这个感觉……不对,身边只有一个人,严格意义来说算不上“社死”……)
李辰用鼻子蹭着陶柔的耳边的发丝,毫不客气地把一只大手挤进了她的小内裤里,手指顺着腿根往下探去。他嘴里打趣道:“哟,这么大还尿裤子啊?“
(王八蛋!MD这家伙醒了人设就崩了)
陶柔哼哼唧唧地嘴里说不出话,任由晨间运动爱好者李王八蛋继续发挥。
“你刚干嘛呢?被子的风把我都扇醒了。哎,好像还有声响呢,你刚是放了个P吗?哈哈哈哈哈……哇,你身上怎么这么热,烫死我了……“
(叉出去叉出去叉出去!……我俩随便哪一个都行)
李辰看陶柔不说话,嘿嘿笑了两声,搓着她的内裤就往下扒。
陶柔闭眼,抬臀,蹬腿。
身后又悉悉索索一阵后,一根热腾腾硬邦邦的大家伙贴了上来,在她臀瓣上狠狠顶了几下后往下钻去,硕大的头部在缝隙里上下挤了几回就变得滑不溜丢。突然,像是找对了地方,李辰一送腰,猛地把整根肉棒都插了进去。陶柔刚经过一个高潮,里面正是敏感的时候,她仰起头伸长了脖子,微皱着眉头发出一声惊呼,浑身打了个颤。李辰一向进入的时候都很温柔缓慢,这么上来就插到最深的还是头一回。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干到底”?)
李辰好像也没想到进去的这么顺畅。他缓了一缓,也没变姿势,一手紧握陶柔的胯骨,就着这个侧躺的体位开始一贯的快速抽插。今天他似乎不打算打八段锦,也不搞时长挑战,专心致志地跟下面这个粘稠软滑还一抽一抽的小洞搞事情。陶柔勉强跟上节奏,在强烈的刺激下吃力地启动了小马达。
(鞠腰:快感度60)
(直背:快感度70)
(弓背:快感度90!)
……
李辰突然握住陶柔的脚踝,把她一条腿抬了起来,但未停止下身的攻击。陶柔没有回头,她直觉此时男人是在视奸两人的结合处,而这对她来说功效无异于烈性春药。她收回小马达,闭上眼睛塌腰反弓起背部,伸出一只手抵住床头,咬牙晃起了腰跟男队友开始打配合。不一会儿李辰似乎顾不上她抬起的那条腿了。他放开手转而箍紧她的腰,以无视队友实力的高速打桩猛干了一百来下,狠狠地顶在最深处长喘了一口气。
陶柔继续闭着眼睛小幅度晃腰,嘴里乱叫:“啊,啊,辰哥,辰哥~”果然后脑勺轻挨了一记掌。
“谁是辰哥?不认识。别TM乱动啊你。“李贤者看样子是没过够瘾,把戏都加到事后了。他伸手拿过抽纸巾盒,刷刷地抽出来丢陶柔脸上,不一会儿就把她脑袋埋了起来。
陶柔听见他起床拾起衣服,边开卧室门边温馨提示她:“今天射得……有点多啊,你注意点。”
她拨开眼前的纸巾,抓住几张抢救漏水现场。在召唤小马达复盘之前,她想先感叹一句。
(哇哦~这次,他好主动看起来也好舒服~!)
(为什么呢?……嘀——小马达启动)
(A看我憋得难受可怜我 → 直接划掉,目前姐姐我不想以这个角度考虑问题)
(B看女人自慰触到了他的性癖 →可能有一定关系但应该不是关键因素,毕竟他的收藏里可没看到过这种)
(C他也喜欢自慰,为找到了同道中人欣喜 →这个角度很清奇,不过不知怎么滴就觉得还蛮有道理)
陶柔仔细回忆起来他的种种过往言行,无疑李辰对手冲这件事是有着长久深厚的感情的。
“高一时有朋友给我带日本画报,我给用得好几页都粘起来了。“
“以前念书时一个人租房子住,没事儿还挑战过能连续撸几把。“
“不累不累,自己玩一点都不累,一会儿就BiuBiuBiu了。”
“也没有刻意去淘小视频啊,就是每次冲的时候都想来点儿新的,就慢慢攒起来了……“
……
有一说一,DIY确实有DIY的乐趣,特别是身心压力都比较大的打工人,需要这样的纾解渠道。陶柔理解。
不过怎么现在看起来,DIY不仅省事儿,连快感程度都好像超过真实的性交?
那是否存在这样一种伴侣进行性生活的方式,就是两个人边深情对视边自己抚慰自己的身体?省了勾心斗角的猜测,精确又高效地开往高潮。
陶柔闭眼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莫名异常的诡异。先不谈人这种社会动物在同类目光下能舒放多少本性,好不容易两个能裸体相见的人凑到一起,不多搞点互动可就太浪费了。忽然,她睁开眼睛,如醍醐灌顶。
揉小豆豆,舔逼,指奸,乃至帮男伴侣口交,手撸……等广泛的“前戏“行为,看来不仅仅是顾虑女性群体慢热的生理特征,还可以让双方体验到到普通性交以外的快感,并增加亲密度,传递”我想让你快乐,你也让我快乐“的性息素,到达至高的幸福共情。
高,实在是高(抚掌拍手)。
陶柔又在脑中回放了过往帮李辰吃的时候的情景。虽然仍然无法获知屡战屡败的真正原因,但上次涂上润滑液后她的手抚过李辰的鱼儿时,他的反应是真真切切的爽到了。她决心往这个方向好好努一把力,这回不是为了什么狗P缩短抽插时间,纯粹是希望她的辰哥舒服,快乐,并以此告知他:我,喜欢你的大宝贝。
19.手冲的考证
这个周末很惬意,晨间运动完一身清爽的李辰在沙发上打怪,陶柔则在书房的露台边放了张摇椅,沏了壶四季春。她掏出手机,熟练的登录VPN打开学习网站,开始搜索男士手冲的视频。
搜索出来的视频数量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让陶柔忍不住瞪大眼睛,坐直了身体。
手机满屏充斥着各种肤色、大小、倾斜角度、弯曲弧度的……香肠,不计其数的男士们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快乐分享给全球所有互联网用户,而这种快乐似乎与种族,尺寸、相貌、身材、时长等并无关联。她又试着变换了一些关键词,见识到了很多颜色、形状、材料、功能各异的辅助器具,还发现了很多热衷于帮别人手冲而不愿意透露面容和姓名的热心市民。
总之,男子手冲,看起来是一项乐趣很多花样很杂普及很广的世界性热门运动。
陶柔的眼都花了,她不再浪费时间,点开了一个亚洲男子的视频。吸引她的是场景。这个心机boy不像大部分up主一样在桌前,浴室或者卧室的地板,而是选择了海边的一块大岩石。
视频里男子没有露脸,在海风中全裸。他双腿岔得很开跪在地面,脚后跟虚虚地撑住屁股平衡支重,身材精瘦,不像是在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当然,占据画面正中央的,是一根跟他肤色和身形都充斥着违和感的涨红了的硕大的肉棍,又长又粗又直,马眼怒张,血管扭曲,显得格外狰狞。
(还是辰哥的好看,气质优雅,稍微带点优美的弧度,茎身跟头部的比例也好)
开始男子只是缓慢地抚摩着本视频的主角,从根部撸到顶,龟头附近转一圈再撸回来,如此往复几次,手法平平无奇。
(很好,我也是一直这样做的)
突然男子开始飞快挥动手腕抽动起来,速度之快,让陶柔一瞬间误以为开了倍速播放。也许是用了润滑液之类的,耳机里还能隐隐约约听见高速摩擦时的水声。而且速度虽快,力道不减,视频里可以看出男子的手指关节都是紧绷着的。
(这TM不是在逗鱼……这是在给鱼去鳞!)
陶柔的嘴巴张成一个O字,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紧了那条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大鱼。
(小女子……甘拜下风)
20分钟的视频里,大鱼吐了三回,治愈系的海浪声中,白浊的液体多次喷洒在岩石的地面上,堪称人与大自然的和谐。
陶柔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发生了变化。她又多翻了几个up主的视频,认真观摩了手法、速度和力道,决心下次不把李辰撸上天誓不罢休。高强度长时间的学习,让她觉得眼睛都有些累了,肾上腺也有些疲劳,就在此时,她注意到,在推送视频的最下角,有一个名为“高级会所体验前列腺高潮”的推送。
这个比较陌生的专业名词吸引了陶柔的注意,她轻轻点了下拇指。
视频开场确实是某间会所的隐秘房间的样子,装修豪华,正中间摆着一张高度齐腰的按摩床。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仰躺在上面,像女人一样把腿张成M字形,还用黑布蒙着眼睛。有两个男人围在床边,一个床头一个床尾,两人均为全裸,谈笑风生,与在公司露台抽烟聊天的同事无异。随着进度条推进,床头的男子开始轻轻抚摸蒙眼男子的上身,并时不时轻轻按揉他两颗褐色的小肉粒,而床尾的男子站在蒙眼男子两腿之间,稍微侧身,从旁边的小推车上取出了一只白色乳胶手套带上右手。
陶柔直觉精彩的地方要来了,她坐直了身体,抿着嘴唇紧盯床尾男子的动作。
(快搞……事情啊!)
床尾男子背对镜头,好像是在准备润滑液,只看见他稍微动作了几下,就用左手温柔地握住了蒙眼男子小腹上摊着的一大坨开始上下撸动。很快,软体动物苏醒,但并不凶恶,乖顺地躺在手心里惬意地伸着懒腰。这时,那只带着胶乳手套的右手半握拳,食指和中指并拢打着圈缓缓伸进了他的后穴。这个操作,与女士边揉小豆豆边用手指抽插的作法简直如出一辙。
陶柔睁大双眼一言不发,打量着这个未知的世界。
蒙眼男子的表情显示他虽然紧张但并不抗拒甚至非常享受。服务方的两位小哥始终都很温柔,与刚才的虐鱼现场形成鲜明对比。到后来,床尾男子放开了乖顺宝宝专心照顾后穴,任由它在蒙眼男子的小腹上左右轻轻甩动。慢慢的,有半透明的液体从顶部断断续续地流了出来,亮晶晶地滑下肚皮。下方多人评论:“这个超爽的”、“哪里的会所?”、“只要1够硬我很容易被操射”、“加我号XXXXXXX”……
陶柔长舒一口气,用力挤压已经扭曲的世界观试图将它回复原状。
(女人把最碰不得的小豆豆进化到了体外,男人则将敏感的腺体藏进了体内,但为了繁衍后代男人又非得进入女人体内虐鱼不可……造物主一定是TM疯了!)
忠实的唯物主义信者陶柔立即向某度老师请求了解惑答疑,她观摩了多张医学结构示意图,参考了几位知名科普up主的视频,最终被引流到某个小黄文网站上,拜读了数篇男男高H大作。孤舟扬帆遨游学海,求知若渴不可自拔。
李辰在客厅打游戏打得肚子咕咕叫,他站起来走到书房门口叫道:“陶猴儿,中午吃什么?“陶柔像受了惊吓一样”啊“了一声突然抬起头,按灭了手机。他注意到陶柔的脸有点红,而且看他的眼神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都这个点儿了,做太麻烦,咱们出去吃吧,顺便逛逛。“李辰边说边转过身去,”影城那边听说新开了两家户外店。“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在灼烧他的屁股。他又转回头去,只看到陶柔已经在平静地收拾茶具。
(再叫一声猴儿,姐姐用二指禅教你怎么做人!)
20.给你看个好东西
自从上次陶柔同崔秋早的通话之后,“崔陶陶“群里又时不时发过来很多条消息。有讲明事情原委的,有给她分析利害关系的,有剖白父母苦心的,也有保证不会让她操心或蒙受经济损失的。陶柔开始回应了几条,但后来发现基本都是在各说各话,她就选择了沉默。
这二三十年变化太快了,熟悉的小镇修路盖楼,尚未成年的孩子们流向遥远的都市,两代人之间有隔阂是常态。但以家族亲情为基础,以生活的鸡皮蒜毛为纽带,并适当地置于距离,也能维系表面的家庭圆满。
可沉默不代表内心毫无起伏,陶柔每次看完消息晚上都辗转反侧,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李辰也不劝慰什么,刷刷抽纸巾丢她脸上。毕竟成年人没有太多放纵情绪的自由,夜里哭一哭发泄下就是个意思,白天那还是要接着拽紧了纤绳逆流而上的,有个递纸巾的已经是宽慰了。
这天李辰难得的不加班,他给陶柔打电话,约了来她公司门口接她下班。到了后他看时间还早,就把车停好,走进大楼坐电梯一直上到了陶柔公司那层。
这个点儿,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员工在往外走。前台小姐姐看见他,隔着玻璃门热情地跟他挥手打招呼。陶柔生病的时候他来取过两次东西,长得好看的人果然辨识度会比较高。
李辰抬腕看看时间,退到公司门边,掏出手机准备抽空杀一把。
“你好,你是……小陶的老公吧?”突然有个磁性的男声从侧方由远及近传来。
李辰抬头,看到一个四十岁出头,挂着温和笑容的儒雅男人向他走来。这人个子只比他矮一点,浅蓝色的衬衫质地精良,身材保持得相当不错,剪裁合体的西裤勾勒出腰臀曲线,把他腿长比例的优点展现得淋漓尽致。略为瘦削的脸庞上,两道剑眉透着威严,眼睛和嘴角却线条十分柔和,眼角的细纹不但没有减分,反而增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让他一言一笑都释放出信任感和亲和力。他可能是要下班,头发随意但不散乱,手里提着一个黑包,袖子挽到肘部,露出一块经典款的腕表。
李辰把手机放回口袋,冷淡但不失礼貌地回应道:“是的。我姓李。您是?”
男人的眼角更弯了。“我是她的上司,姓周。幸会幸会。”
李辰一怔,继而不动声色地寒暄道:“我才是幸会。柔柔平时给您添麻烦了,非常感谢公司对她的照顾。”
周部长大笑起来:“没有没有。小陶进公司也这么久了,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这回战胜病魔重回岗位大家都为她感到高兴。希望她能一直健健康康,继续发光发热。”
“嗯。”
“不过……”周部长突然拉长了语调,李辰知道正题来了,他抬起眼皮直视对方的眼睛。
“小陶最近好像上班没什么精神啊,连笑声都听不到了。她,在家没什么事儿吧?”周部长笑容不改,眼神却像在试探。
李辰淡淡地勾勾嘴角回道:“谢谢您的关心。老家是有些事儿,不是什么大事儿。”
“哦,”周部长似乎马上接受了这个回答,“那,你多帮帮她,平时多照顾下,她也挺不容易的……”
“我会的,”李辰接道,“我是她老公,我不帮她谁帮她。但也有些事儿,还得主要靠她自己。”
周部长闭上了嘴,转瞬又恢复了笑容,接着对李辰嘱咐了几句就走进了电梯。
回家的路上,车在拥堵中缓步前行,陶柔坐副驾驶座上絮絮叨叨告同事小状。
“……明明就是自己设计得有问题,非要说人家零件商没做好,还打电话把别人骂了……哎,格局太小……“
“你们那个周部长,在公司挺久了?“李辰突然问道。
“啊?“陶柔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望向驾驶座,李辰端坐着正视前方,看不出表情的变化。
“哦哦,是挺久了,听说有十几年了。我刚进公司就是他带。“陶柔貌似随意地回答道,心里还是有点虚。上次约P不成逃走后她一直没勇气跟周部长再解释什么,对方也很有涵养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两人在公司一如既往相安无事。这时候李辰突然问起来,她禁不住心又提了起来:不会是周部长跟他透露了些什么吧……
“他结婚没?“一向对别人私事毫无兴趣的李辰突然变得有点八卦,让陶柔适应不过来。
“结了啊,听说孩子都上高中了。“
听到这个回答,李辰歪着头安静了一会儿,没有再追问。陶柔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这晚洗了个香喷喷的澡,陶柔吹完头发心情愉快地迈进了卧室,打开房门后却脚步一顿。李辰已经靠着床头坐在被子里,但罕见地没有玩游戏,而是抱着双臂,看起来像是……在等着她。
这个审讯的架势让陶柔心慌起来。她故作镇定地走向床边问:“哟?今天没玩游戏啊?”李辰伸出右手,并拢的四指向里勾了勾,“过来,给你看个东西。”陶柔松了口气,好奇地爬上床,俯着身子向他紧握的左拳望去,“什么好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李辰猛然掀开被子,一根热腾腾的大肉棒弹了出来,差点打陶柔脸上。她吓得反射性“呀”的一声就往后退去,双手撑住床直起身体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李辰上手撸动两下,似笑非笑地低声喝道:“你给我过来。”
陶柔嘴里念着:“变态变态变态……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样的才变态,没想到辰哥你这样的也……“但她眼睛却半刻也没有离开李辰手里凶神恶煞般的大家伙,闪闪地透着跃跃欲试。
李辰一把拽过她摁倒在床,两手按住她的双腕,跨坐到她身上,从上往下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九敏……)
明明没有直接触碰,陶柔却感觉到有一阵一阵的电流滋滋地流过下身的小洞里,甚至能感受到有液体流过洞壁时的丝丝酥痒。但她努力保持清醒,希望今天这趴能够学以致用,至少实践一下“前戏“的效果也是不错的。于是她清清嗓子,大声呼喊:”等等!辰哥,前戏!前戏啊~~“
李辰嘴角抽动,放开她的手坐直了身体抱起双臂,一本正经地说道:“猴子,不需要别人前戏。猴子都是自己给自己前戏。“
陶柔回忆起上次被窝扇风被抓包的事,羞愧得脸都涨红了。她忙不迭声解释道:“不不不……需要,很需要。我……咱们可以多互动一下嘛。“
“互动?“
“嗯,“陶柔已经觉察到洞口正变得湿漉漉的,她觉得这对李辰来说是个积累成功经验提高自我效能感的好机会,“摸摸……我的小豆豆……”
李辰没有回应,只是把她的睡裙推上去,抓住内裤的两头用力地往下扯。三角裤被扯得翻过来,露出裆部深色的湿润,他三下两下拽下这小布料,掂起来示威似的看向陶柔:“你说,这条内裤要是卖给你们周部长,他会出多少钱?”
陶柔有点懵,两口子妖精打架关周部长什么事儿。不过她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启动小马达的好时机,于是无视了这个支着棍子还在纠结产品定价的直男的问题,往上拱了拱腰,“想摸摸,要摸摸。“
李辰迟疑了片刻,把小内裤扔到一边,伸出手来放在陶柔的鼓起的肉丘上,手指摸索着着力点。陶柔甩掉睡裙,伸出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拉过他三根骨节凸出的手指,带着指腹在肉丘中间的肉芽上轻轻揉动。“别用指尖,用指腹……就这样……好舒服……”陶柔毫不掩饰地把感受反映在脸上,咪着眼睛看着李辰。“这样?”李辰自己控制了力道,边动作边观察着她的表情,“是不是太轻了?”陶柔笑着摇摇头:“没有,很好。”李辰继续了片刻突然无师自通地转了下手腕,朝下的指尖触到一大片热乎乎的粘液,他就地取材地用手指兜起来涂到上面的肉芽上继续揉。
陶柔快感倍增,仰起脖子闭上眼睛低吟一声:“啊……“她反弓起腰,胸口两颗小樱桃更引人注目。李辰不禁放下了手里的活儿,上前抱住她埋头含住整颗,用舌头狠狠地推得东倒西歪。突如其来的大片肌肤接触带来的温度和力度,让陶柔觉得自己像落水者抓住了一根漂过的原木,恨不得手脚并用贪婪地附在他的身上。她用最后一丝理智轻声说:“我想……吃你……”
李辰一顿,放开陶柔看了下她,然后侧身仰躺下来。陶柔跪在他身边,乖巧地与他对视,他忍不住伸出大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往下捋,直到握紧她的后颈。陶柔顺着他的手劲低下头去,右手握住已经发烫的大肉棒,低头含进去收紧嘴唇用力上下吞吐了一会儿,口水已经顺着柱身流到黑色草丛上,闪闪发亮。她松开嘴,只用舌头快速扫过光滑的龟头,右手握住柱身上下撸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不断划过紧绷绷的沟槽部,左手的手掌则从下往上摸去,温柔地托住两个囊袋轻轻抚摩。
李辰单臂枕在后脑下,眯起了眼睛看着身下的女人。陶柔感受到头顶的目光,抬起了头,正好与他对上。李辰马上偏过头去,镇定道:“请继续你的表演。”
陶柔低头更卖力了,心中冷笑:“该是放大招的时候了。”
她嘴上不停,口水几乎布满了整个三角区。捧着囊袋的左手也变得湿漉漉的,慢慢开始往下移,在会阴部来回打圈。她抬眼看了李辰,对方嘴唇微张,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但好像并没有要抵抗的意思。陶柔决定继续,她左手的食指中指并拢向下滑去,轻轻地按在了李辰的菊穴上。
触到的瞬间,陶柔的指尖感受到那个褶皱像受惊的章鱼一样猛地收缩了起来,李辰几乎整个身子都从床上弹起来,差点把她掀到床底。
“操操操!……撩了个大操……你TM干嘛?!”
陶柔爬过来试图安抚他:“宝贝儿,乖,试试,很舒服的。”她经过上次的自主特训,掌握了不少情景对话,现在是信手拈来。
“滚滚滚!”李辰毫不领情,蹬着脚后跟又把屁股往后挪了两步,然后虎起身躯,冲上来一把把陶柔摁得脸朝下趴到床上,重新坐回到她大腿上,压得她动弹不了。
凭直觉,陶柔觉得两瓣屁股被视奸得发麻发痒,这时皮肤表面掠过一丝凉意,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右臀上,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她立即求饶:“我错了!辰哥,我错了!”
“辰哥是谁,不认识。“身后的男人在上方冷酷地回道。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这回是左边。
陶柔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带点痛却又有点异样的感觉,这让她无意识地拱起腰在床单上蹭了蹭。男人放轻了一些力道,左右开弓扇了几下后,双手攀上臀峰用力地搓揉起来。陶柔勤练提臀操已经好几个月了,成效斐然,她乐得配合李辰抬起屁股,似乎在乞求更猛烈的蹂躏。李辰毫不客气,两个滑不溜丢的大白肉团在他一双大手里被挤压成各种形状,毫不掩饰地透露出手的主人对它们的喜爱。
(床单,好像被弄湿了……)
陶柔心跳又上了一个台阶,她闭上眼睛,还是觉得房间里的这个灯光太亮过于羞耻,于是从床头摸索来一条枕巾盖到自己头上,装成一只被玩下身的鸵鸟。她好像听见李辰轻笑了一声,接着那双大手从臀部往上推,重重地用手心摩擦她的背。
“啊……“她忍不住叫出声来,”好舒服……“
李辰配合地来回抚摸她的背,陶柔嗯哼着表达她的满意。这时,她感到一个火烫的硬东西,抵住了她下面已经一塌糊涂的洞口。但李辰并没有马上进来,而是用顶部在肉缝上下刮了几下,蘸着粘液划向上方,轻轻抵住了她的小菊花。
“啊!————” 陶柔瞬间收紧了花瓣差点口吐芬芳。她扯下头上的枕巾回头试图直起身来,却被李辰按回床上压得死死的。
“它,会动耶。”李辰阴恻恻地说“别……别冲动辰哥,”陶柔急得额头都沁出了汗珠。李辰却故意使坏一样,晃着腰指使李小辰在那个闭得紧紧的褶皱上滑过来滑过去。“你怕个什么,”他用了特别温柔的语调,“宝贝儿,乖,试试,很舒服的。”
“不会!”陶柔严词拒绝,并耐心地给他科普,“我是女人,我没有前列腺,所以你插我后面理论上来说我是不会有快感的。”
李辰终于绷不住了:“你TM都是从哪儿学的这些?“
陶柔不说话了,低头趴好,把枕巾又盖回头上,然后背着双手死死守住菊花,视死如归。
一根很大的东西顶开潮乎乎的甬道挤了进来。刚才在陶柔手里时感觉那么火烫,现在居然感受到一点凉意。她被肉壁的摩擦刺激得全身肌肉都收紧起来,李辰缓缓进到一个差不多的深度,俯下身来贴到她背上,隔着枕巾在她耳边哑声道:“你……里面好烫。”陶柔没有回答,只是塌下腰用臀部回顶了他一下。李辰直起身,一下一下地开始抽插,每撞击一次陶柔都忍不住哼出声来。
后入了一会儿,李辰把她翻过来正面朝上。枕巾滚落,男人戏谑的笑脸出现在陶柔眼前,她又羞又气,闭上眼睛把头转到一边,因为下体再次被肉刃顶开发出轻微地嗯哼声。李辰双手抓住她的脚踝用力地打开,低头看去。没有草丛的遮盖他看得一清二楚,白滑圆润的肉丘下两片已经发红的肉唇外张着,刚才还颤巍巍的小嘴现在被深色的男性性器撑得紧绷绷的。他推进去,女人就嗯的一声拱起腰,肉壁收缩夹紧他;他退出来,女人就放松下身子,用脚勾他的腰,似乎在催促着下一次进攻。
他觉察到了什么,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和速度,一下一下地用龟头碾过陶柔的小洞穴的上壁。陶柔被刺激得浑身肌肉都绷起来,下身的肉肉们不停地打哆嗦。她又酸又爽又有点痛,洞壁好像在不断在渗出粘液包裹住入侵的大肉棒,随着李辰的动作,性器的接合处发出阵阵撞击的水声。但她有点不知所措,在这种新鲜又强烈的刺激下,明明身子好像不断被绷紧的弦就要飞向熟悉的高点,但泪腺却也受到了牵连让她眼圈变得通红。
“不行了……“她放弃了,”不要……呜呜……“
李辰似乎心软了,他停下动作低下来抱住陶柔安抚她,然后顺势倒在身边,用上次的侧卧背入姿势温柔地插了进去。但他没有马上动作,而是从背后抱紧了陶柔,掰过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来,粗暴地吸吮她的舌头,毫无技巧可言。陶柔抽出舌头,也回咬过去,然后跟他唇舌交缠。
(真是久违的吸舌头的吻啊……)
亲吻是可怕的催化剂。陶柔自己都觉得下身一抽一抽的。果然李辰放开她的下巴,再没有多余的言语,闷声开始一贯的高速抽插。同样的速度和力道,陶柔的感觉却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简直……不要太爽了好吧!)
不一会儿李辰就开始加速了,肉棒硬得陶柔都觉得这里边是不是藏着根骨头。她被顶得说不出话来,下面洞里的小肉肉们都绷紧了挤着那根入侵者试图靠摩擦力阻止它,但水不停地从洞壁渗出来,使得这些努力毫无意义,只让肉棒得了润滑的助攻飞快地进进出出,涨得更大。
(辰哥,给我……)
李辰深深地抵在最里面,停下了动作,微微地喘息着。
这天,陶柔是美滋滋地入睡的,睡得很香。
(泡泡,泡泡,开心的泡泡,粉红的泡泡)
(他喜欢我的屁股,啦啦啦啦~)
(虽然我的胸不大,但只要我努力,我就可以拥有一个Q弹的屁股)
(我可以哒!……)
21.自己的选择
时间并不会因为感到幸福就停下脚步。
在接到堂妹说伯父伯母都已经在逛婴儿用品店了的消息后,陶柔积累已久的焦虑再次到达了一个峰值。经过一个晚上的考虑,她终于下定决心,回家跟父母进行一次正面对话。
李辰把她送到火车进站口,把肩膀上的包递给她。
“你确定,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李辰最后还是不太放心地问她。
陶柔笑着回了他胸口一记小拳拳,“不用,你去影响我发挥。“她一如既往地挥手,转身潇洒地消失在人群中,一次也没有回头。
(辰哥,谢谢你。可有些事,只能靠我自己去解开。)
出了老家熟悉的车站口,陶柔看见了陶国强,他一边举着手喊着“柔柔”,一边从人群外围费力地往里挤进来。她紧了紧背包的带子,迎了上去。陶国强个子不高,总是穿着跟同龄男士撞衫率极高的外套,以陶柔的近视眼还真难马上定位到他。
“今天车还挺准的,”陶国强就像平时一样跟她说些家常话,“人不多,走走走,我的车就停在那后边。你饿不饿,路上吃了没有?……”
陶柔也配合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开关键话题。
上了车后,陶柔坐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窗外。刚刚下过一场雨,小城的马路上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水洼,有摩托车飞速驶过,把等红灯的车下半身溅得满是泥点。
陶国强有一阵没说话了,他抿紧下唇,双手握紧方向盘,坐得端直,让陶柔想起来高考那年陶国强送她去考场时也是这个神情。这时她看见车子走到左转车道上,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于是开口道:“是修了新路吗?这里转了等会儿很不好走的。”陶国强仍然保持沉默,陶柔看他没有接话的打算,于是放弃,转头继续看老街风景。
直到车子停在了市妇幼保健医院门口,陶柔才开始感到一丝丝的恐慌。她的腿跟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她转过去看陶国强,对方却把头偏向另一边窗外。
“下车吧。我去停个车。”
陶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吐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呛到了哪里,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到后来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真咳还是在假装,但至少可以在车里多呆一会儿。
陶国强始终安静地在驾驶座上等她。
陶柔渐渐停了下来,咽了一下口水,看起来镇定了不少。她打开车门下了车走了两步,就看见崔秋早站得笔直,穿一件桃红色的中式连衣裙,在左边一栋楼的底下笑盈盈地向她招手。陶柔张开嘴巴想回应母亲,但喉咙里挤不出一丝声音。她回头,只看见陶国强远去的后车厢。
崔秋早见女儿不动就走了过来:“路上人多不多?累不累?你来的正好,今天小家伙儿可精神了!……还愣着干嘛,赶紧上去看看啊!哎呀你爸他知道地方,等会儿自己会过来的。”
陶柔抬头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茫然地问道:“生了?”
“对啊!”崔秋早笑得合不拢嘴,然后表情转为讶然,“你爸……路上没跟你说?“陶柔摇头。
“哦……三天前生的,很健康。“崔秋早简单解释了下,”上楼去看看?“
陶柔机械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其实自己一点都不想去,但她怂了三十年,她还不习惯说“不“。
她看着崔秋早的脚后跟进了楼,进了电梯,走到四楼的一个单间门口。她停下了脚步,但崔秋早已经高声笑起来,打着招呼直直走了进去。
门是开着的,房间不大,除了两个柜子就是一张床。一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背对着门,坐在床沿上,身材还有一些臃肿。女人正侧着头抬起来微笑着跟崔秋早和另外一个约四十岁出头的精干女人说着什么。三个人注目的中心,是精干女人手中抱着的一个裹得圆乎乎的婴儿,她正娴熟地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小家伙,跟崔秋早说笑着,“您看,您前脚刚走他就不安分,您一回来呀,哎哟~这开心的,我看呀,他就是喜欢您。“崔秋早乐得合不拢嘴,凑近拿手指头虚点婴儿的小鼻子,嘴里嘬出各种逗弄的声响。
“不进去吗?”身后传来一个很低的男声,陶柔差点没听出来。
陶国强从她身边穿过去,很自然地走了进去,加入新生儿围观三人组。他探身低头眯眼看了看孩子,咧开嘴嘿嘿笑了起来,显得眼角的皱纹特别的明显。陶柔恍然觉得,她好多年都没见过父亲这样的笑容了。
“柔柔,柔柔!”崔秋早这才注意到门口的陶柔,大声唤她进来,“快来看啊,真是太可爱了。”
一直背对门口的那个女人也闻声转过头来,她是这边妹子典型的清秀的长相,脸色还带一点憔悴,但眉眼都精神奕奕。她刚开始友好地朝陶柔笑着点了下头,但看着她的表情又不安起来,转头看向崔秋早。月嫂则继续晃动着怀中的婴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屋里屋外的每一个人。
陶柔觉得这房间,这楼,这周围的一切都在逐渐变得遥远,模糊。在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和耳鸣声中,她听说自己说:“不用了。我在楼下等你们吧。”
她竭力压制着脑中那个张牙舞爪的可怕的想法,转身把崔秋早的询问声甩在身后,快速走下楼梯,一口气奔出了大楼。
(他们……他们看起来才像一家人)
(爸妈,真的不要我了……)
(四楼,……四楼)
(哈哈哈哈……我死了他们会为我伤心吗?)
陶柔弯腰扶着膝盖,大口地喘息,挣扎在看似无尽的黑色暗潮汹涌中。
突然,口袋里好像响了一声,把她拉回现实中。她缓缓直起身,躲到出口阶梯旁边的的拐角处,掏出了手机点开消息。
老公:怎么样?没影响你发挥吧?
陶柔突然笑了起来,边笑边用手掌蹭去双眼不断涌出来的泪水。她才注意到这被人遗忘的角落里的水泥地上,从裂缝里钻出了一朵不知名字的小黄花,倔强地伸展着细细的花瓣,丑萌得让人心疼。她捏着手机给花拍了一张照,继续抹眼泪,把双颊都擦得火辣辣的。
(刚才还想从这跳下去,现在却在赏花,我可真厉害)
接受现实就像守着一座无望的城,经过漫长惨烈的抵抗后,破防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崔秋早焦急地从楼里奔了出来,朝医院门外望去,陶国强在她身后。她左右顾盼了两下,马上发现陶柔就站在楼道出口的台子下边。
“柔柔!”她叫了声女儿,顿了一顿,脸色已经不见刚才的喜悦神情,“你到底怎么想?你不想上去就早说啊,外人面前搞成这个样子多尴尬。”
陶柔慢慢走出来,面对两人平静地说:“你们喜欢就养吧。看你们那么开心,我也挺开心的。……就是强行让我当妈这个事儿,我还接受不了。”
崔秋早一愣,没料到她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但她紧接着问:“那你想怎么样呢?接受不了是个什么意思?”
“就……这样了吧,“陶柔简洁地回道,”你们三个人好好过日子,开心点,平时注意身体,别太操心,尽量交给保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接受这个事,但……至少这两三年我可能都不会回家了……就交给时间吧。“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你们要生病了有麻烦了别瞒我,亲戚里有我眼线。当女儿该做的我都会做。“
崔秋早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停了很久,她才艰难地点了点头,“好,好……“
陶柔看了看手机说:“三点半到江市的车还能赶上。”
“这么快?”崔秋早马上挽留,“吃了饭再走。”陶柔缓慢但坚定地摇了摇头。始终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陶国强开口对崔秋早道:”你等会还要去谈抚养手续的事,我送孩子走吧。“他边说边往停车场走去。
母女俩缓缓走出医院大门,不一会儿陶国强开着车在她们面前停下来,开门下车。
三个人又都沉默了一会儿,陶柔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妈,你多保重。”
崔秋早偏过头擦了一下眼角,突然上前两步把女儿抱住,好一会儿才松开。陶柔没有再看她的脸,转身上了车坐到副驾驶座上。
车沿着刚不久来的路往回走,陶国强始终没有说话,陶柔依然没有表情地看着窗外那些飞溅的泥水。开到途中沿湖公园附近时,车却慢下来,停在了一片小树林旁边。她茫然地回头看陶国强,发现父亲已经起身下了车,但没有叫她,而是径直踩着松软的地面走进了树林,消失在了几棵大树的后面。
陶柔猜他是内急了去解决一下,所以她没有跟上去,就在车里静静地坐着等。大约十分钟后,陶国强才又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一言不发地回到驾驶座上发动了车。陶柔余光看到,他的双手拳头凸起的骨头上破了好几处皮在往外渗血,还沾着一些木渣,裤子上也有痕迹,鞋子边缘沾着树叶和黄泥。中年男人目不斜视紧盯前方,嘴唇绷得微微发抖,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有些发白的胡茬往下掉。
于是陶柔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
无言的告别了家人,陶柔坐火车上给李辰发消息。
-已上车,六点半到江市。
-感觉如何?
-人家好饿~没吃午饭~-香蕉.jpg-你不再是我的宝宝.gif(我没有被父母放弃)(是我自己选择了划开距离)
22. 自我效能感、饭桌PLAY与良性反馈
从老家这趟回来后,陶柔慢慢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崔陶陶”群里的节日问候,日常分享都还跟以往一样。只是崔秋早经常发孩子的各种视频过来,陶国强则是每天坚持记流水账般的育儿日记,但陶柔不给予任何回复。有一次崔秋早还突然打过来视频通话,抱着小奶娃指着手机教他喊“妈妈”,她当即给挂掉了,然后心平气和地继续做饭。有几个从来没联系过的远方亲戚试探性地发消息过来问:“听说你生孩子了啊?恭喜恭喜!”她一律微笑拉黑。
有一次崔秋早坚持要陶柔录一条“妈妈想你”的视频发过去。“承承太可怜了。他现在已经懂一点了,别人有妈妈,他的妈妈不在身边。你给孩子点念想行不行?”
陶柔回道:“他有给予他生命的生父生母,有爱他的爷爷奶奶,有细心照顾他的阿姨,以后也会有喜欢他的朋友,就算没有名义上的父母的爱他也可以活得很开心。”她犹豫了一下,似乎要给自己打气一般狠心又加了一句,“我也一样,哪怕没有你们的爱,我也可以活得很开心。”
崔秋早明显是被气到了,大段大段的语音发了过来。陶柔皱了皱眉,全部转成文字看下去。
“……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个样子……我们对你还不够好?你不记得那会儿……没有我们你能现在这么……你到底在恨我们什么?……工作结婚哪个不是你自己做的主………父母对子女绝对是无私的……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就不该让你去外面上班……你自己做的就都对了?……把你辛苦养这么大……你不能光怪我们……我们以后死了……“
陶柔有点儿后悔加那句话了,太过激,还容易产生误解。她认着怂:“我这人是挺差劲的,你骂吧,不孝女,白眼狼,不是人,都行。“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戳心窝子的刀:”可我这么差劲的人,也是你们教出来的啊。“
发完她马上又慌忙补充:”我爱你跟爸爸,尊重你们的决定,愿意倾听你们说话,跟你们分享我的近况,不给你们添麻烦,必要时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我非常感激你们,真的,一点都不恨。“
但消息过去后她又自觉过分示弱了点儿,又送了一条:“你们只要不试图说服我去做我不认同的事,我们就可以一直和平共处下去。这是我们之间唯一可能的解决方法。”
这条家庭边界线划得陶柔是满头大汗心力交瘁,半晌,崔秋早发过来三个字:“知道了”。
晚上陶柔坐餐桌边把白天的聊天记录又翻出来复盘,李辰躺沙发上调侃她:“哟,又发你儿子视频了?“
”你儿子你儿子,“陶柔啪啪拍桌子,接着有点忧心忡忡,“我有一个可能还比较遥远但很可怕的推论。”
“嗯。”
“已知,家庭环境对孩子性格形成有着重大影响。”
“嗯。”
“又已知,我的父母对我的性格不甚满意。”
“嗯……嗯。”
“所以推论,现在由他们抚养的这个小孩还是会长成我这样的,所以有朝一日矛盾还是会再现。”
李辰抬头无奈地看她:“你哪儿样的啊?“
“就不孝啊,不听话,……总之就挺差劲的,爹妈都嫌弃。“陶柔小声嘟囔。
“天天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李辰起身走过来,”你脑子里是不是有个小马达,专门搅浑水的?“他又叹了口气,俯身从背后抱住了陶柔,”有我在还怕没人要你?“
“那我要身体不好了呢?“陶柔突然鼻头一酸,”我我我……我可是全身放疗过的,听说患癌几率可高了!“
“那就在家里养着,“李辰故意似的把体重慢慢压上来,”天天喂大香蕉吃。“
“起来起来!“陶柔疑车无据,莫名红了脸。
李辰直起身来悠悠地说:“本来你出院了就没想那么快让你回去上班,好好养几年身体,结果那个周部长非要找你回去。天天累不说,上下班也不让人省心,生怕你开到树上去。“
陶柔感觉粉红色的泡泡又冒出来了,她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把李辰脑袋按在胸口,“不开啦不开啦,反正坐地铁更轻松……“她低头捧起男人的脸,亲亲左脸,再亲亲右脸,笑得像个傻子。突然,她下嘴含住了李辰的耳垂。
“干嘛!“李辰触电般地躲开,好似十分怕痒。
“饱暖思淫欲啊~“陶柔发出很不正经的笑声,又从领口伸手进去,中指指腹来回摩擦小肉粒。
“靠靠靠!“李辰剧烈挣扎反抗,陶柔凭借海拔优势黏住不放。拉扯中可能真是小马达搅了浑水,她灵光一闪。
(极少谈论别人的李辰,已经提了三次周部长,他莫非……是有绿帽情结?!)
陶柔没太学习过这方面的题材,但无疑此时在李辰面前说一句:“周部长,做爱吗?不谈感情的那种“也太过刺激了,她决定找一个柔和些的切入口。
她停下动作,作娇羞状:“要做就快点,我老公九点回来。“
李辰一愣,反应过来这个猴子又在搞事情。他一脸唾弃的表情,但嘴巴却还是配合她道:“夫人,这你说了不算。毕竟我一次多久,你不是最清楚吗?“
“噗!“陶柔绷不住笑了场,被李辰箍住腰整个儿抱起来。她以为会被带去卧室,没想到李辰走了两步,就把她平放在了已经收拾干净的餐桌上。她的家居裙被推上去,露出淡粉色的内裤,把肉丘包得紧紧的,屁股也被拖到桌沿外面一点。李辰伸出一只大手掌对着肉馒头又捏又揉,还不怀好意地隔着布料用指尖顶那个柔软的凹缝,然后两只手换到下边,用力地攥住两片臀瓣拉长再放手弹开。陶柔被他揉得七荤八素,两腿找不到着力点,只能虚虚地勾着他的腰,忠实再现人妻小电影现场。
李辰盯着内裤,不急着扒掉,而是捻起裆部在肉缝里拨拉了两下,勒得肉丘更饱满了一些。
“不要在这里啊~我老公进门就会看到的……”陶柔闭着眼,被头顶的灯晃了眼睛也不忘走台本。
李辰轻轻扇了一下光滑布料下的小豆豆,伸手扯下小内裤,晶莹发亮的粘液被拉了一段才断开,整个裆部已经糊了一大片。他抬头看陶柔:“……夫人,那个……你是不是又自己前戏了?”
“没有!”陶夫人扭头,又有点委屈地小声说:“你一……摸我我就湿了。”
李辰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欢快起来,他再接再厉,左手手掌不断抚摸着陶柔大腿内侧,右手指腹搭在小豆豆上缓缓地打圈。陶柔轻轻嗯哼起来,来不及分析这是感受到了欲望还是物理加成,总之她感到下身一紧又一紧,更泛滥了。
李辰终于满足地放过小豆豆,单手伸进裤裆把已经硬邦邦的大肉棒掏了出来。他没有全脱掉下半身的衣物,而是半挂在臀上,稍微低身张开双腿,对准湿漉漉的穴口慢慢插了进去。随着他的腰一耸一耸,那个硕大的圆头也一节一节顶开哆哆嗦嗦的肉壁,坚定地向深处挺进。
陶柔舒服地用力夹紧了李辰的腰,身体向上拱,感觉身体里那个大家伙好像抖了两下。李辰缓了一下,开始小幅度的快速抽插。这个深度和速度很快地拔高了她的快感。不一会儿,两人都热完了身,李辰便毫不客气地大开大合招招撞底。
陶柔觉得,这个桌子有点影响她个人发挥,主动权几乎全部掌握在对方手中,大腿被抓得紧紧的无处可逃,只能被动地往肉刃上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撞去,次次碾过洞壁上方的那个敏感点,又痛又爽,让她不断从喉咙里发出哭一样的呻吟。而李辰解锁了膝盖,站着甩腰就能轻松打桩,这让今天的冲刺尤其稳定持久,肉棒也较平时涨大得更快,不一会儿就顶到了极深的地方。
李辰手臂上的青筋突起,箍紧两条白嫩的大腿,下身以惊人的高速重重地撞击着女人体内深处,好像要把她里面碾成碎泥然后贯穿过去。陶柔在这强烈过头的刺激下感知都变得有些远了,小穴无意识地狠狠收缩一下又把那根入侵者往外推,如此反复几次,只有两人结合处咬紧瞬间的胀痛感清晰地传到脑中……在这个痛感快要达到极限时,李辰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一声气息,下身抵紧在陶柔两腿之间,停止了这场单方面的棍刑。他沉默着,陶柔小口喘着气,两腿缠住他的腰才能勉强不瘫软成一团烂泥。
片刻后,李辰缓步后移,半软的肉棒一颤一颤地退了出来。他伸手从餐桌角落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擦拭了几下,就抬手把裤子拉了上去,一秒钟由奸夫恢复成衣冠楚楚的高冷青年。
陶柔闭着眼,还躺在桌上回血。她的裙子被推到胸部上方,下身全裸,双腿离开了男人的腰只能张大成M型堪堪踩在桌沿上。双腿之间更是惨不忍睹,从肉丘到菊穴之间都糊满了粘液,两片肉唇已经东倒西歪肿了起来,因为充血显得通红。泥泞不堪半张着口子的穴口处,白色的浊液缓缓流出,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客厅的地板上。
李辰抬头看钟:“夫人,八点五十八,我先走了。”
陶柔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摸起一个杯垫砸他。李贤者嘿嘿躲开,刷刷刷抽纸按在她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下身上,又把她裙子拉下来裹好赤裸的身体。突然,他把陶柔两条腿搭在肩头,双臂从她后背伸过去,一鼓肱二头肌把她整个儿抱了起来。这个诡异的姿势吓了陶柔一大跳,两人的脸相距不过一拃,让她把李辰那饶有兴趣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哇靠!以前没发现你身体这么软,居然能折成这个样子。“李辰像是发现了一只会后空翻的小狗,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抱住她往浴室走。
陶柔懒洋洋地回他:“你没蹲过坑啊?“
李辰边笑边走,在浴室大镜子面前停下来,下巴示意陶柔看镜子里。
陶柔看了一眼就背过头去,“又在辱猴了是吧?“
李辰盯着镜子,像钟摆一样用下身用力地顶了她几下,低声说:“下次用这个姿势干你。“
陶柔忽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刚还觉得自己要被玩死了,辰哥一句话她又心向往之甚至迫不及待了。
(这个狗东西,真是TM的越来越会了)
(实践证明,在各种教育现场,积累成功经验确实能有效提高自我效能感,激活行为动机,并形成良性反馈)
23.七年之痒
时间因生活的平凡而更显得脚步匆匆。
陶柔的当妈妈的梦想之路并不顺利,一直也没能怀上宝宝。
李辰开始带团队做项目,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吐血加班。这个夏天他迷上了露营,一心琢磨着换个大点的SUV。他妹妹顺利怀了孕,正在娘家安心待产。
周部长的儿子听说考上了江大医学院,进校就被封了校草。
陈姐砸钱成了某高端婚介所的VIP,终于跟一个离异同行看对了眼,正在可持续发展中。
叫承承的小娃儿倒是长势喜人,在“崔陶陶”群里他眼睛大了,脸圆了,身体壮实了,被爷爷奶奶推着逛遍了湖畔、公园、动物园和水族馆。偶尔,视频里还能一瞥崔秋早或陶国强矫健的身姿,背着大包和水壶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
有一次,陶柔看到视频里的小娃娃在周围人的教导下,把一个小桔子高高地举起来递到满脸堆笑的崔秋早摊开的手掌心里,然后有模有样地低头鞠了一个躬,顿时画面里看不见脸的大人们高声笑了起来,赞扬和拍掌不断。拍摄者应该是陶国强,兴奋的呼喝声反映出他应该是真的很开心。她关掉视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突的,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这条视频删除了。
对不起,现在我还接受不了。
还接受不了……你们收养这个孩子的动机。
孩子不是一项长期投资,而是老天爷看我们过得太孤独,所以赐予我们一个宝贵的机会,让我们体验陪伴和成长的快乐。
但是,我好像可以接受不被你们认同这件事了。
不知不觉,已近夏末。
每年这个时候,李辰和陶柔都是要安排一顿的。两个人都没什么浪漫细胞,美食引发的多巴胺浪潮对大脑的幸福感推波助澜,实属结婚纪念日的最佳庆祝方式。一般都是李辰安排,他看不上陶柔“什么都行我都可以”的眼光,每次都亲力亲为,精心挑选,从没掉过链子。
距纪念日当天还有一个多星期,陶柔就趁早上出门时问他:“辰哥,今年怎么安排的啊?”
“南法菜,世纪之星江景卡座。”
“哇哦~不愧是辰哥,你可真是太有品位了,你是我见过最讲究生活品质的男人……”陶柔精准地放出彩虹屁,“眼光比我厉害太多了,我一定好好打扮,不给你丢脸。“
李辰换好鞋子直起身来,“倒也不必。“
陶柔回给他一个“你等着“的表情,并配合地献上了一个出门KISS。
结婚纪念日当天刚好是周六,下午陶柔化了个淡妆,把齐肩的头发卷了一下,换上件贴臀的连衣裙,选了一个夸张的透明果冻包。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十分满意,镜中的女人长身细腰,眉眼里满是神采和自信。
她从卧室走出来时,李辰看见她,扭过头去小声笑了两下。他穿了件宽版的黑色真丝衬衫,结实的小臂露出来,手插在深色美式工装裤的大口袋里,矗立在玄关像一座黑塔,刘海抓了起来,轮廓分明的五官更让人移不开眼了。
“辰哥,你真好看,这衣服超配你,不亏是江市第一帅,真的不考虑出道嘛……“陶柔嘴巴开着花,也准备去换鞋。
“等等。”李辰抬手示意她站住,然后走进书房。陶柔听到砰砰柜子开合的声音还有一阵悉悉索索,然后她看到李辰举着一大捧红彤彤的包装精美的花束走了出来,伴随着他的脚步一阵玫瑰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
陶柔眼睛瞪得像微信的小黄脸。
“没买过,不懂,都是店家推荐。”李辰单手把花递过来,随意得好像在递一把小区门口菜摊捎回来的芹菜。
陶柔想说:“这个艳俗的花色,这个充满商业气息的包装,辰哥,你的品位呢?”但她刚张口声音就梗在了喉头,鼻子发酸,眼眶里不受控制的泪水在打转,眼看着就要溢出来。
“你泪点好低。”李辰看着她笑,把纸巾递给她。
陶柔夺过去吸着眼睛里的液体,“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好好的干嘛要送我花啊…狡猾,大大的狡猾!”
李辰笑而不语,陶柔这才发现他递完纸巾的手心里,还托着一个丝绒盒子,怎么看怎么像装首饰的那种。她心头狂跳,但不断警戒自己,不要低估一个直男的想象力。打开一看,她舒了口气,是两枚闪闪的钻石耳钉。
“最简单的款,钻也不大。”李辰依然淡淡地介绍着,仿佛在介绍他从早点铺子带回来的包子。
陶柔吸着鼻子:“这个钻,亮闪闪的,我好喜欢……为什么想要送耳钉啊?”
她以为李辰会答“问的店家”或者“别的太花哨”,但李辰认真地看着她说:“因为你耳垂很好看啊。”
陶柔眼泪又出来了。孩子真的长大了,会共情会表达了。她边拾掇脸上边嘤嘤嘤:“那……那人家今天可不可以戴着它去吃饭呀?”
李辰点了点头,然后又忍不住似的加了一句:“别弄丢了,丢了也不会再送的。”
“闭嘴。”
两人入座时已是日落迟暮,落地窗外缥缈的江面上映着淡淡的霞色,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模糊了建筑物的棱角,让这座喧嚣的城市也显得静谧起来。
餐是一早就订好的,开胃酒,前菜,浓汤…一道道精美的菜品顺次端上厚重的木质餐桌。陶柔用优雅的微笑向送餐的侍者表示感谢,然后迅速打开手机相机给各道菜开光。李辰看着她微笑不语,只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甚至在主碟上来后询问侍者什么酒比较搭,并在仔细比较后选了一瓶白葡萄酒打开。这让陶柔觉得自己更像个傻子了。
“辰哥,你真的能尝出来哪个酒搭哪个不搭吗?”陶柔放下刀叉,双肘撑在桌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也许尝不出来,”李辰不经意一笑,晃晃酒杯,“那没关系。你不觉得选择酒的过程,比酒本身更有意思吗?”
陶柔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她突然对李辰这个宇宙直男的大脑里性癖以外的部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紧急调动小马达,快速搜索一个比较容易的切入点。
“也就是说,”她开口道,“我觉得繁琐的选择过程,对于你来说是乐在其中?“
“对,等你进化成人类你也能体会到这种快乐的。“
“去去去……“陶柔努力回收思绪,”那么,乐趣主要在什么地方呢?“
李辰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成就感吧。动动脑子就有可能得到更好的体验。有种……哇我好厉害的感觉。“
“更好的体验,这是你进行选择时的评价基准是吗?“
“啊?“李辰有点晕,”什么评价基准……不考虑价格的话,谁都会想要自己觉得更好的东西吧!“
(不,有很多人,殚精竭力只为取悦于人,以至于被问到什么是“自己觉得好的”时候显得笨拙无比)
“最后一个问题,”陶柔抬头看着李辰的眼睛,“刚才说到成就感。那你记忆中最早的一次成功体验是什么时候?”
良久,李辰回答:“可能是……一件外套。”
“外套?”
“对,外套。我刚上初中那会儿家附近新开了个商场,我妈说要给我买外套,结果带我去了后扔了五百块钱就自己逛去了。钱不多,我记得我逛了很久对比了好多家店才终于定下一件最满意的,当场就穿上了去找我妈。我妈见了我一个劲儿笑,好像是说差点没认出来啊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帅啊什么的……从那以后我就想,以后要好好挣钱,争取买到我更喜欢的东西。”
陶柔啪啪啪鼓掌,把李辰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良性反馈,完美)
这时,最后的甜点上来了,李辰抿了一小口看向窗外。今晚没有风,江对面五光十色的楼群清晰地倒映在水面上,跨江大桥灯火通明贯穿两岸。他总算表现出了一个景点打卡者的职业素养,掏出手机调成夜景模式照相。曝光读完秒,他审视了一下作品,突然笑出了声,把手机屏幕举到陶柔面前问:“你在傻笑个什么?“
陶柔仔细观察照片,发现自己托腮对着窗外不知道在乐呵什么的傻脸映在玻璃上,完美地与城市夜景融为一体。她嘴唇一撅做了个小拳拳锤胸口的起手式,继而正色说:“就是有点不敢相信……觉得自己很幸运。三年前我还胸口插着管子,挂了一堆点滴跟仪器,在一个小屋里过暗无天日的生活,现在居然能坐在这里吃大餐看夜景,还能憧憬一下明年的今天。“
李辰握住了她的手。
“我真的真的非常感谢那个给我捐骨髓的志愿者。没有TA我现在说不定被装在一个小盒子里,看不到这么美的景色,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起司蛋糕。“陶柔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登录骨髓库了。“李辰突然发声。
“真的?!”陶柔反掌抓住他的双手。
“嗯,”李辰点头,“想着虽然几乎不可能,但万一要是跟你配上了呢?”他挠了挠头,“当然了,没配上,而且也一直再没消息。不过说不定哪天就用上我了呢,哈哈哈……”
陶柔眼睛里一闪一闪地看着他,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诱惑人了。
二人酒足饭饱,陶柔想叫个代驾打道回府,被李辰把手机按下去了。今天那瓶白葡萄酒的一大半都被他干掉了,脚步看着还挺稳,手劲却大得异常。他顺势捏住陶柔的手腕,用力带着进了电梯,并抢在陶柔之前按了个“24“。
陶柔诧异地看向李辰,他懒洋洋地背倚在电梯壁,坏笑着晃着陶柔的手臂。
电梯门开,李辰拽着陶柔大踏步地走出去,拐了弯便是一条长长的酒店客房的走廊。李辰数着房号,在一间门口停下,掏出了房卡。
“辰哥——“陶柔双手握紧了他的手腕原地蹦跶。
房门打开,刚才的江景又一次出现在眼前,但没有来往的侍者,低语的情侣,只有落地大窗前的沙发靠椅,还有一张摆着四个绒面靠枕的松软大床。今晚,这个景色可以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辰哥爱死你了爱死你了——“陶柔抱住李辰像八爪鱼一样爬上去乱叫。
李辰就势抱住她,两个人一起重重地栽倒在床上。可能是微醺的缘故,李辰力道一直控制得不太行,陶柔被摔得头昏眼花。她挣扎着直起上半身,把他推到一边去。
“这是什么?“陶柔指着茶几上的一个冰桶,里面插着一支红酒瓶子,桶边还放着两只高脚杯和一个果盘。
李辰歪过头,聚焦了一会儿眼神回答到:“订房送红酒或者蛋糕。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喜欢……酒店的蛋糕,所以选了红酒。”
陶柔想起很久以前那个一口没动却无比苦涩的蛋糕,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她也开始觉得有点儿上头了,于是拍拍李辰的脑袋瓜,“我先去洗个澡,你看会儿电视。”李辰乖巧地点头。
等陶柔出来时酒气已经散了大半,她神清气爽地把头发拨到肩后,边出浴室边喊着:“辰哥——快去冲个澡吧!辰……哥?”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屋里的情景愣住了。
李辰四仰八叉地瘫在茶几旁边的双人沙发上,半眯着眼睛,整张脸连着脖子都是红的。茶几上的高脚杯一只明显有用过的痕迹,红酒瓶子湿哒哒地摆在桌面,里面已经差不多见底了。
陶柔赶紧奔过去把瓶子杯子的收好,然后在沙发跟前弯下腰来,双手用力地揉搓他的脸,“喂~喂~你怎么全给喝了啊?难不难受?想不想吐?”
李辰把她的手推开,缓慢摇了两下头,“不……难受,就有点儿晕。”他咧嘴一笑,“嘿嘿,……老婆,七周年快乐。”
陶柔心口被撞了一下,七年,已经七年了……而且,她好像第一次听到李辰对着她用这个称呼。
李辰应该是晕得不行了,索性闭上眼睛继续念叨:“老说七年之痒……什么的,我怎么不觉得痒呢……”他跟个孩子般地撅了下嘴唇。
陶柔被这软糯糯的样子逗笑了,但还是有点心虚。她小心翼翼地贴近李辰的耳朵问道:“七年不痒的话,那你觉得是怎么样的?”不过这种开放式问题,她也没指望一个醉酒的人能给出什么逻辑通顺的回答。
李辰皱了皱眉头,应该是被难住了,但他仍然努力想给出一个答案,“……就……就挺爽的。“
“怎么个爽法呢?“陶柔循循善诱。
“嘿嘿,“李辰又咧开了嘴,用醉酒人的逻辑反问她,”你被我操得不爽吗?“
陶柔闭上眼睛,这狗东西,一句话就叫她下身跟电过一般,里面的肉肉们都打了一个哆嗦。她按捺住心口一颤一颤的悸动,睁开眼睛看着李辰的嘴唇认真地说:“我也挺爽。”
李辰反应迟钝了很多,他好像没听见陶柔的话一样,自顾自个地叨叨:“以前你总不乐意被我操,真TM脑火死人了……”
陶柔惊呆了,她上前扣住李辰的脸颊两边,用力把他捏成一个猪头,“你说什吗?!你这个手冲狂人居然还反咬一口?你自己干的那些子事儿都推得一干二净了?谁不想操谁想挨操你TM给我说清楚!说清楚!”
李猪头嘴巴被挤得像鸭子,他上下开合嘴唇执着地进行反驳:“你……你以前从来不主动找我,叫得比女优还假,下面不出水就算了还动不动就干,还……”他嘴唇绷紧了些,一副委屈的模样,“还嫌弃我技术差,喜欢玩具不喜欢玩我,为了让我早点射尽搞些乱七八糟的……“
陶柔愣住了,她马上否认:“不……不是,我没有,不是那样……”
李辰又进入独白模式:“后来你又生病了,憋死我了……都不敢动你,生怕把你操出毛病来……”
陶柔听到这里,一个问题没有经过大脑便直接冲口而出:“那你没找地方发泄一下啊?”
李辰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了反应,但他刚张开嘴就被陶柔捏得紧紧的,只能从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声音。
“当我没问,什么都不要说。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点兴趣都没有。”陶柔冷静地又加上一只手,捂紧了李辰的嘴巴。
片刻李辰停止了挣扎,眼睛也完全闭紧了,陶柔一松开手,他就脖子一歪靠在了沙发背上。陶柔有点多余地把手指伸到他鼻子下面,确认了生命体征之后,她打开柜子取出备用的毛毯轻轻给他盖好,调暗室内灯光,又取出一瓶水放在茶几上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她蹲下身来,仔细看李辰的脸。昏暗的黄光里他的线条柔和了很多,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唇形像画上去一样清晰,嘴缝微微张开一点,发出细微的鼾声。他的嘴唇看起来有点干,陶柔忍不住低下头去细细地舔舐,她尝到了红酒略带酸涩的甘醇。
“老公,”她轻声唤道。
“我最喜欢老公的大鸡巴了。”她低头亲李辰的嘴唇。
“被老公操最爽了,我最喜欢被老公操了。”她又亲了一下额头。
陶柔拉上窗帘,把一面的灯火璀璨隔在墙外。她裹着浴袍爬上大床,在残留酒精的作用下很快昏昏睡去。
24.丈夫的性癖(完结)
陶柔走在一个坡上,这是她上小学时每天的必经之路。低矮的楼房挤在一起,坡底的一个垃圾堆传来阵阵苍蝇的嗡嗡声。熟悉的光景,可是雾气缭绕,陶柔怎么也看不见远处的路。她记得这里有一条小路可以抄,于是伸手摸索着慢慢走过去。不知走了多久,陶柔发现自己身处一条似曾相识的小巷,不远处好像听到小孩子抽噎的哭声。她拐了一个弯,看到在一条水沟边的石板上,坐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肩膀在一抖一抖的。
她觉得自己开口了,但却听不到发出的声音。而莫名的黑烟从小孩身上顺着雾气蔓延过来,渗入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带来了回应,-你怎么了?
-我把家里给的零花钱弄没了……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打我,把钱抢走了。
-你不告诉家里吗?
-不,他们会生气的,我知道。他们会说“怎么不抢别人就抢你?”。
-那也不是你的错啊。
-是我的错,都怪我想抄近路,才会被人盯上,把家里辛辛苦苦挣的钱弄丢了。
-你挨打的事儿也不说吗?
-嗯,不说,挨打没什么。我不想让家里生气。
-那你哭什么?
-我就是难过,家里说得对,我怎么这么笨,这么没用,什么事儿都办不好。
-……
陶柔被这黑烟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她费力地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小孩的样子,却始终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在雾气缭绕中显得那么弱小,那么无助。她一步一步朝着那个小小的背影走过去,最终俯身把她拥入怀中,努力把自己身上的温度都传给这个还在颤抖的身躯。
-相信我,虽然你并不完美,但你已经变得很强大。
-就算没有别人的肯定,你还拥有善良,坚强,笑容,希望……这些让你光芒四射,所向披靡。
-所以,用你自己的方式,去爱这个世界吧。
“柔柔,柔柔……陶猴儿!快起来,快来看啊!”李辰比平时要高一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陶柔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李辰兴奋又略带得意的一张脸,头发还是半湿,似乎有水滴落到她脸上。李辰见她还迷糊,便把手伸进被窝里拽浴袍的袖子。陶柔这才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随着李辰的手臂看向窗外。
其实,从这个房间的窗户是直接看不到太阳升起的地方的,但可能今天早上的云特别少,朝日炽烈的光线穿透大气层直直地射在了对岸的一座高楼上。此刻此处,恰好能看到白色的弧形楼身反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好似一座显灵的佛塔。
陶柔看呆了。李辰已经起身打开露台的门,大步走了出去。他上身赤裸,腰间只围了一条大浴巾,一出门便迎上已带秋意的晨风,打了一个大喷嚏。陶柔赶紧爬起来跟着他走上露台。
李辰正在调整手机角度照相,忽然一件厚浴袍从身后伸展开将他裹住,同时发凉的脊背上贴上两团又软又暖的东西,紧接着女人火热的肌肤贴紧了他的身体。“还冷吗?”陶柔惦着脚凑他耳边说,两手把浴袍的前襟收紧。
李辰低头笑了两下,咔咔地照完了金光佛塔。他没有回头,只是矮身一把搂住陶柔的两条大腿把她背了起来。陶柔大声笑着搂紧了他的肩膀,被他带回房间丢落在床上。
这一番折腾,李辰腰间的浴巾早就散了,掉在地板上。陶柔抬头就看见一根凶神恶煞的大家伙跟她道早安,她装模作样地哇哇叫着往被子里钻,身上的浴袍却被扯住拽不动。于是她自暴自弃地把这层皮给蜕了,光不溜丢地爬到被子下面趴以待毙。
李辰从不放过任何耍猴的机会,他提起羽绒被两头用力掀到空中,将陶柔不着寸缕埋头撅臀的滑稽模样尽收眼底。趁被子没完全落下来,他也嗖地钻了进去,把脸埋在两片弹劲十足的臀瓣里左右来回蹭,胡茬把陶柔扎得挣扎着往外躲。李辰掀了被子,单手把她拽回来翻了个面,继续埋头蹭她的大腿内侧。陶柔觉得这个肌肤亲密接触已经让她的小洞里潮乎乎的,随时可以开始战斗。
突然,就是有那么一瞬间,李辰的鼻尖掠过了她已经探出头来的小豆豆,令人战栗的触电感让她猛地绷紧了下身的肌肉。李辰注意到这个反应,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从小腹一路亲吻上来,单手抓揉着小白鸽柔软的身躯,伸出舌头跟它亲嘴。陶柔闭上眼睛仰起脖颈,双手忍不住来回抚摸男人的肩背上的肌肉,两条腿也缠了上去。
李辰继续往上,舌尖滑过她的耳侧,最终伸进了她的口中搅动。陶柔总算等到反客为主的机会,费力反吸回去,还不轻不重地咬了两下他的唇珠。两人嘴唇不舍得分开,就粘在一起侧过身身体交缠在一起,李辰单手搂紧陶柔的肩膀,另一只手掌抚下她光洁的背部,粗暴地蹂躏起臀肉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前戏?)
这个长长的吻让陶柔几乎喘不过气来,李辰及时地松开了嘴,直起上身跨坐到她两腿之间,双手按住两条雪白的大腿内侧往外打开,他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已经精神饱满地从肉缝里探出头来的肉芽。陶柔闭上眼睛,她已经湿透了,甚至能觉感觉到有液体正滑过菊穴旁边。她已经完全做好了吞没大鱼的准备。
然而迟迟都没有等到大鱼冒头,陶柔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温暖包围,她惊讶地睁开了眼睛半抬起上身。映入眼帘的是李辰毛茸茸的脑袋趴在她两腿之间,那个她用眼神勾画过无数次的唇峰正贴在她下身隆起的肉丘上,而那双让她无数次想要触碰过的长睫毛扑闪着,似乎在用眼神询问她:“舒服吗?”
陶柔被巨大的满足感击倒,头向后仰倒了回去,她感觉下身抽动了两下,又流出一大滩水。她不禁伸出一只手触到李辰的额头,然后顺着他的头顶抚下,微湿的发丝穿过指间,仿佛在回应他:“舒服,太舒服了。“
李辰的舌头没有什么技巧,陶柔却觉得快上天了。她挣扎着起了身,小声说:“让我尝尝我的味道。”李辰笑了笑,起身迎上去落下一个深深的吻,手指却一刻不停地在小豆豆上轻轻揉着,“怎么样?”
陶柔没有余力回答问题,她全身的感官都好像一个漩涡,卷向李辰手底下那个要命的突起。她觉得好像有东西进洞口探了探,李辰在她耳边低声笑道:“你流了好多水”,他抓住陶柔的手摸着她自己的身下,“看,你这个坏猴子,把床单都弄脏了。”
陶柔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她忍不住拱起腰身,迎合对方的手指,些许的摩擦已经让她舒服得长出了一口气。李辰却不配合地很快把手指抽了出去,并命令她:“抱住我。”她听话地伸出双臂环住了李辰的脖子。
李辰也抱紧她,从床上坐直,突然他单腿下地,扣住陶柔的两条大腿闷哼一声把她抱了起来。
这是什么新姿势?!陶柔吓了一大跳扑腾起来,李辰低声喝道:“别TM乱动。”她只好话乖乖地搂紧李辰的脖子,任由他把自己放到了宽大的梳妆台子上。
“这个高度很好,我刚才就看好了。”李辰把陶柔的屁股往外挪了一些,分开她的双腿,略带粗粝的掌心来回摩挲嫩滑的大腿内侧。陶柔被迫后仰上身,双手支在台子上,她低头看看自己已经微微张开的两片肉唇,又抬头看看李辰。李辰没有与她对视,而是紧盯着她下面那个水润发亮的穴口,已经暴起的粗大肉棒在微微上下点着头。他一手撑在陶柔身侧,另一只手捏住肉棒根部引导它来到洞口,蹭了几下快要滴下来的欲液,然后放开手缓缓挺动下身,把整根肉棒往她身体深处推了进去。
“啊——”陶柔往后仰起了脖子,脚尖都绷紧了,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下身软乎乎的肉肉们被强有力地挤开,入侵者越来越深,并且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李辰搂住她的腰,胯部紧贴住她的大腿根部后仍然使劲地往里顶,晃动着臀部让发硬的龟头在她体内深处的嫩肉上来回碾过,性器结合处挤出色情的水声。
陶柔的穴口一缩一缩的,她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这个深到极限的刺激时,李辰开始抽身慢慢往外退。他始终低着头,盯着看自己的肉棒浑身沾满女人的体液,从那个被撑得满满的肉洞里吐出来,待顶端卡住穴口处时,他又挺身再推进去,如此往复几次,陶柔被他折磨得不上不下,轻晃起腰,好像在求他痛痛快快地惩罚自己。
李辰终于抬起头,对上陶柔的眼睛轻轻一笑,他用眼神示意她看身后。陶柔回了回头,才发现原来这背后整面墙都是一面镜子,李辰一边从正面干她,一边又能从镜子里看到她甩动的长发和扭动的腰肢。她觉得格外的有意思,也吃吃地笑了起来。
突然,李辰把陶柔双腿都往上抬到自己肩膀上,然后双手抄起她的腰又把她抱到半空中。“我上次说过,要用这个姿势干你的。”李辰低着头直直地看向她,抱着她侧过身。可能是心有灵犀,两个人一起扭头看向了墙上的大镜子。
两个赤裸的身体无比紧密地贴在一起,男人流畅的肌肉线条圈住女人纤细的身躯,好像两棵交颈而生的大树。两人一时都安静了,认真欣赏了一会儿这个有趣的位置关系,只见李辰微微鞠腰,镜子里两人下体分开了,之间却还有一根肉棒连在一起,他再猛地发力挺身,肉体相撞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肉棒又消失在两人之间。陶柔无处发力逃无可逃,只能搂紧了李辰的脖子,闭上眼睛承受着下体深处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她不一会儿就开始求饶:“辰哥……我快挂不住了…”
李辰停下动作,吻了下她的鼻尖,抱着她走回床边,保持这个姿势侧身倒下。陶柔的腿还架在他肩膀上,膝盖顶住自己的胸口,后背被他紧紧搂住。李辰继续开始抽插,不过没了重力加持,刚才恶狠狠的大肉棒变得温柔了许多,龟头每次都恰到好处地碾过她洞壁上方的那个小褶皱,刺激得她不断地收紧了里面的肉肉们,带来了更强力的充实感。李辰好像也感觉到了,他就一直保持这个力度和频率,一下又一下耸动着腰身。
“要死了……”陶柔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了,她抓紧李辰的肩膀,忍不住往后仰去,却被他用力按住后脑勺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男人的舌头抵开她的牙齿钻进嘴巴深处,粗暴地在口腔里搅动,然后吸吮她的舌尖,这叫她忘记了呼吸,连着整个下身都绷得紧紧的。
李辰含着她的嘴唇,放慢了下身的动作。他松开嘴,声音带一点颤抖:“宝宝……”陶柔一怔,睁开眼睛看着他,李辰眼神似乎并没有聚焦在她的脸上,“宝宝……你里面夹得好紧……”
陶柔被这个闻所未闻的称呼叫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哆嗦了一下,感觉下边的小洞里又挤出来一大滩热乎乎的液体。她想开口说什么,一张嘴却只发出了哭泣般的嗯哼声,眼泪也随之淌了出来。
李辰觉察到她情绪的反常,但他没有递纸巾过来,也没有放过她的小褶皱的意向。相反,他松开紧抱陶柔的双臂起身,一改方才的亲密温柔,换作野兽撕咬猎物的姿势,跪坐到她的两腿之间,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陶柔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阵恐慌,意识混乱中她好像听到了熟悉的马达声。
(所以李辰的性癖是控制欲?)
(那我只要表现出被他操控无力反抗的弱小可怜样儿,就能激起他对我的欲望?)
(等等!目标啥来着?……一个主语是“我”的目标)
(目标:我对喜欢的人产生欲望反……)
“啊——”一阵突如其来的快感袭来,小马达瞬间被卷得无影无踪,陶柔忍不住身体反弓叫出声,挺高下身咬紧体内的大家伙想往里吞。李辰左手抬起她的一条大腿,右手搭在她的小豆豆上,缓慢而有力地打着圈,下身却不着急动作,一副似乎非常受用的样子观察着她的表情。
“嗯——”陶柔的眼泪又淌出来了。一股电流从李辰的指尖滋滋地传来,穿透了肉壁,在小洞里横冲直撞,她的肉肉们都跟疯了一样哭喊着缩紧了身体,想要把蛰伏的大鱼吸到更深的地方。
(我要……给我……)
她勉强以双肘为支撑点,费力地把下身往李辰方向凑,小幅度地晃起腰来。这些许的摩擦稍微纾解了些她急不可耐的欲望,至于自己的举动在对方眼里是个什么模样,她已经完全置之脑后。
“想挨操吗?”李辰突然哑着声音开口道,但这明显应该不是一个问句。
陶柔抬头泪眼模糊地看他。
“想老公用大鸡巴操你吗?“李辰继续说道,固执地寻求一个答案。他甚至说完后”啪“的一声狠狠顶了陶柔一下,刺激得她又哭叫出来。
“想。“她哆嗦着吐出一个字。
李辰沉默着保持不动,只是加速了手上的动作。
“老公……“陶柔泪流不止,”操……我……“
李辰终于肯回应她了。他双手握紧陶柔的脚踝举高,用力打开她的双腿,耸动腰部快速抽插起来。
(真的……要死了……)
陶柔淹没在强烈的快感中,她想发出满足的叹音,可张嘴还是低泣声。洞壁上方那个小褶皱一次又一次被坚硬的龟头碾过,她觉得都快被磨平了。前所未有的刺激让她全身肌肉紧绷,小穴几乎不停嘴地围攻肉棒,咬它挤它吸它推它。
如果说,平时轻揉小豆豆好似逐渐拉满的弓,到达极限时嗖地一声飞上云霄;那现在,陶柔觉得自己像钻木取火的木料,飞速摩擦中逐渐升温,已经冒起了青烟。
陶柔脑海里闪过了视频里那条被虐杀了三次的大鱼。
(这……就是造物主赐予人类的快乐繁衍的打开方式吗?)
陶柔不知道是自己咬得太紧,还是李辰涨得太大,她感觉自己下面那个小洞都快被撑爆了。李辰则已放下她的脚踝,双臂撑在她的身侧,以一贯的高速用力碾过那个小褶皱,一直狠狠地撞到最深处再抽回穴口。似曾相识的酸痛感越积越热,越累越高,终于,陶柔恍惚中似乎听到了“呼——”的一声,腾腾火焰窜了起来,将她吞没。
她的肉肉们先是被一阵巨大的痉挛扯得紧缩起来,只有穴口更紧地咬住肉棒的根部,夹得李辰动弹不得。下一个瞬间,洞壁内肌肉暴涨,从各个方向用力挤压那根本来就已经涨大一圈坚硬如铁的肉棒。
“额——”李辰也忍不住出声了,他顶着这个肉肉的阻力,双手掐紧陶柔的腰往自己的大肉棒上怼,腰臀则以近似疯狂的速度往女人身体最深处打桩,像是企图用身下的肉刃刺穿一个布娃娃。
(虐杀……)
几十下后李辰下身紧紧抵在陶柔已经湿腻腻的两腿之间,停止了动作。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方才龟头在她里面的深处爆涨,顶开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陶柔从燃烧状态缓缓回过神来,她觉得刚才一瞬间血液都被泵到了脑子里,现在正在急速地回流,她甚至能感觉到嘴唇有些发麻。眼泪把枕头打湿了一大片,这会儿蹭着耳朵有点凉。脖子,胸口,小腹,大腿根部……全是黏糊糊的汗,身下的床单也是潮的。
李辰还在她身体里面,他双臂撑在她的两侧,低头看着她,微微张开嘴唇喘着气。
陶柔眼圈又红了。这个男人,真美好。他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唇峰好看地翘起来,鼻尖挂着一颗汗珠,眼看要滴下来。肩膀和双臂上肌肉隆起,线条漂亮,胸口还在轻轻起伏。他没有动作,也不出声,就只用眼神向她倾诉。
满足。
溺爱。
占有。
永远……
“傻子,我的性癖就是你啊。”
“看你欠操的样子我就想操你,就忍不住想把你操哭。”
“看见你的高潮脸,我就想统统射给你。”
“懂了吗,宝宝?”
(正文完)
25.番外 快穿变男生再返初见那一天(上)
李辰三步并作两步跨下楼梯,走出研发楼。
他在这个大厂已经做了三年多,正值输出高峰期,日常996,担起了开发项目一多半的活儿。这次是跟同城三峰科技的合作项目,刚对方的负责人来了电话,说已经拿了样品在楼下等。
李辰一出来就看到,楼前一个穿白衬衫的瘦高儿年轻男人站在花坛边,正用纸巾蹭去脑门上的汗珠,脚边立着一个大箱子。看来,就是这人了。
他稳步上前打招呼:“请问你是三峰科技的陶识柔陶先生吗?“
对方听到他的声音,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身体一僵,缓了一下才抬起头来跟他对上视线。
这个距离看他的脸,李辰才发现其实这人年纪应该比他还小,巴掌大的脸,眉目清秀,浓密的头发看起来很柔软,自然地顺往脑后,眼睛里好像有星星一样,一闪一闪地望着自己。
李辰见他一时不说话,礼貌地笑了笑,从口袋掏出名片夹打开递过去:“我是这次项目的对接负责人李辰,这之前我们联系过几次的。”
陶识柔这才反应过来,歪身取下背上的电脑包,摸出名片送上去回道:“对,我就是陶识柔。识别的识,温柔的柔。”
李辰指了下研发楼旁边的一栋三层小楼说:“实验室在二楼,咱们一块儿过去吧。”他看着陶识柔有点吃力地提起箱子,小臂绷得都能看见血管起来了,于是开口问:“挺沉的吧?我来吧,你还背个包呢。”
陶识柔执拗地换了个手往小楼走,“谢谢,不用了,刚都提好远了。”
李辰看着他的背影笑笑,赶上去给他开门。
这天偌大的实验室就他们两个。李辰熟练地设置好测试仪器,把陶柔带来的样品机器放上去接好线按下开关。需要收集数据四次,每次10分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实验室本来就没什么人,空荡荡的屋顶上空只有机器风扇低微的嗡嗡声在回响。
忍不住打破了沉默的是李辰,他半开玩笑地说:“贵司产品噪音很小啊,这么安静的环境里都听不太出来。”陶识柔肩膀抖了两下,等他慢慢抬起头,李辰才发现原来他在抿着嘴笑:“……辰……李先生,你……真有意思。”
李辰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陶识柔突然变得健谈起来,问他些工作上的事儿,聊聊最近的业界动向,不知不觉就完工了。
一周后他们又在实验室碰面了。角落里的大台子上,陶识柔带来的样机被拆得七零八落,他皱着眉头沉思着,左手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顺过自己的头发。台子另一边,是双手抱臂打量各个部件的李辰。上次的数据不太好,陶识柔商量解决办法来了。
“这个地方误差太大了,你们有没有办法把精度再提一下?”李辰重申了一遍重点,他看着陶识柔的动作,不知为何有种想替他顺毛的冲动。
陶识柔全神贯注地看着李辰指的地方:“能,要换材料,价格贵5倍……让我再想想。”他拿过本子和笔简单画了几笔,递给李辰看:“把定位部分改成这个形状,你看行不行?”李辰接过来看,线条歪歪扭扭的,但改动意图一目了然,是个很巧妙的方法。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道:“我觉得可行。就是你这儿稍微再做宽一点比较好……”
待两人把接下来的流程商量好了,已经是下班时间。陶识柔收拾好东西准备撤退,李辰叫住了他:“一起吃个饭?“他只是想犒劳下这位忙活了一下午的负责人弟弟,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还挺大的,猛地抬头看他:“真的吗?!……李工你不用加班吗?“
李辰笑笑:“多亏你的好主意,今天不加也行。“
陶识柔咧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那好啊!“
李辰开车把陶识柔带到公司附近一家别致的小馆子,让他随便点。听着他点菜,李辰忍不住转过头看他。
“怎么了?……是点太多了吗?“陶识柔有点紧张。
“没,就是觉得咱们两个口味挺像的。“李辰镇定地说。
岂止挺像,跟自己平时点单的查重率简直是100%。
陶识柔又笑了,李辰莫名觉得他有点像个狐狸。
打过两次交道,两个人已经熟络了很多,边吃边聊,从工作到爱好,从家常到出行。等茶足饭饱,两人已经约好有空时一起去游泳馆锻炼。
“怪不得李工你身材这么好,原来以前是学校游泳队的呀。”陶识柔双肘撑在桌子上,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像个小迷弟。
李辰开玩笑般地边吸气边举起胳膊,握拳弯了弯,简约的黑色T恤被他的肌肉撑起来了一些。
“在外面就别李工李工的叫了吧,你应该比我小吧?叫我辰哥就行。”
“好的辰哥!”
李辰感觉这小子明明没喝酒,声音却跟喝多了一样,兴奋得声线都高了一个调。
“什么?!你一点都不会游?”李辰转过身,叉着腰瞪大了眼睛,更凸显他标准的倒三角形上身,刚进游泳馆小姑娘们的眼睛就跟着他走。
陶识柔似乎毫无愧疚感一般认真点头回道:“嗯,我家那边总有小孩水库里游泳出事,所以家里从来不让我下水。”
“那你说锻炼……?“
“我想着辰哥你有空就教,没空我就去边上漂流道里走几圈,也是不错的有氧。“陶识柔的表情又纯真又无辜,李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那我先教教你吧。”
本来应该在岸上空地处趴好练习姿势的,这会儿人多,两个大男人趴地上实在不好看,李辰就在水里轻托着陶识柔纠正他的动作。
“这样……”李辰单臂示范着给陶识柔上课,学生乐呵呵地看着教练跟着划,屁股在水面一上一下。手掌上的身躯扭动起来,李辰觉得这孩子身上皮肤还挺滑。
“辰哥,别抬头,”陶识柔扑腾着突然小声说道,“你45度方向有个女孩一直在看你,蠢蠢欲动的眼神,估计是想要你微信呢。”
“别管别人,练你自己的。”李辰面不改色,“真来了再说。”
在他示意下,陶识柔手脚并用往前奋力一划,瘦长的身形快速往前滑去。李辰感到一个肉乎乎的突起掠过他的掌心,他轻轻勾了勾嘴角,并未放在心上:“很好,再来一次。”
但陶识柔脸色好像有点不自然,他清清嗓子说:“辰哥,我觉得不用你托着,我自己练习就好。你快去泳道吧,不然我还得给你私教费。”李辰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反应了两秒,挥挥手嘱咐了他几句,转身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李辰才看见陶识柔爬上了岸,坐椅子上休息,他也起来坐到并排的座位上。
“我看你已经动作差不多了嘛,以前真没练过?”李辰跟他打招呼。
陶识柔盯住不远处的几个穿比基尼的女孩儿,漫不经心地回答:“嗯,就大学里上过课,考了三次,老师看我快淹死了才让我过的……辰哥,过来了过来了!“李辰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子走了过来,随着脚步她的胸口一颤一颤的。
“两位帅哥好呀,“她嘴里打着招呼,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李辰,”小哥哥你是教练吗?有空可不可以帮忙指导一下我们几个呀?“
李辰刚想开口,陶识柔突然在一边插嘴道:“我知道我男朋友很帅,不过请不要当着我的面要他联系方式好吗?“
另外两人俱是一愣,一起看向他,说出惊人之语的本人却好像无事一般,用真诚的眼光对上女孩惊讶的表情。然后女孩刷地红了脸,一边道歉一边转身小跑了回去。李辰看见她小声跟朋友们说了几句,整个女孩儿堆都炸了起来,看向他们两个爆发出一阵高声尖叫和笑声。
李辰转头用眼神询问陶识柔,后者这才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解释道:“那个……辰哥啊,我看你刚才好像没什么兴趣,就自作主张地帮你拒绝了。……你看,这个方法不错吧?“
李辰无奈地摇摇头,“好吧,谢谢。一起去泳道那边吧。“
看着他先行离开的背影,陶识柔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从游泳馆出来正是正午,李辰挑了个干净的面馆,二人一起简单解决了午餐。这回陶识柔非要请客,李辰便随他。
陶识柔扫完码,抬头看见对面大厦三楼正是江市南区的红十字会的献血屋,楼外面挂着红色条幅《加入我们,拯救生命,让爱相“髓”》。他好像一时失了神,站着不动,怔怔地看着那几个字。
“你想去献血吗?”李辰注意到他的失态,主动问他。
陶识柔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我不知道……现在我能不能献。“
“嗯?……那去问问看?”李辰虽然不太明白,但他并没有多问。
两人一起进了献血屋,认真阅读了宣传资料,确认没问题后决定每人献200毫升。这时工作人员又问他们有没有登记中华骨髓库的意愿,陶识柔思考了一会儿,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我也登一个吧。”李辰出声说。工作人员连声表示感谢,反应更大的是陶识柔,他转头看着李辰,一脸又惊又喜的表情,左手甚至抓紧了他的小臂。李辰抬起胳膊回拍了拍陶识柔的肩膀,“我看了介绍,捐献就跟抽血一样,就时间长点,身体也不会受太大影响。”
“辰哥……”陶识柔嘴角抽动,李辰第一次看见这种又是哭又是笑的表情,他偏头笑了两声,“填表吧。”
游泳馆断断续续又去了几次,李辰进入了繁忙期。这天中午他想了会儿,给陶识柔发了条消息:
-明天不去游泳了。这周加班多,准备补觉。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
-哦,知道了。那好可惜啊,今天夜里有球赛,我还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酒吧看球呢。
李辰心里那点偷懒看球的小心思好似被戳穿了一样,略有尴尬。,而且他觉得一个人看确实有点寂寞,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也喜欢看球?
-一般,不铁,就四强看一下。今天决赛嘛,更何况有我喜欢的队。
-我也是。你喜欢哪个队?
-那当然是永远的法兰西了!
-我也是。
-真的啊!辰哥你也喜欢法兰西啊,太好了!那今天要一起看吗?
-你要去酒吧看?
-你觉得酒吧吵来我家也行。我一个人住,挺方便的。
李辰犹豫了一下,他很少遇到这种两个男人在家里单独相处的情景。但基于几次吃饭和游泳的交流基础,他很快回道:行。把你家地址发给我。
陶识柔几乎是瞬间返回了消息:那我做几个家乡菜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