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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马 / 2023/09/28 03:34 / 6861 / 80
【小说】母上攻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9/28 03:37:33

2.2
  当我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里了。护士姐姐告诉我,我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晚上来送饭的是蓉阿姨,我的心里有些失落。她见我愁眉苦脸,哼的一声:
  「怎么,不想见我啊?」
  「不是不是,我特别想您。」我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妈……怎么没来啊?」
  「你妈把你送进医院之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蓉阿姨长叹了一口气:「把你这么个麻烦丢给了我,我上辈子真是欠你们家的。」
  虽然她满口怨气,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把饭菜盛到了我的面前。我真的是饿极了,说了声谢谢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蓉阿姨站在一旁瞧着我,见我吃得差不多了,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怎么惹你妈了?拿脑袋往床头柜上撞你妈都不原谅你。」
  我在心里迟疑了一下,略显心虚的说:「我……我偷拿我妈的钱了。」
  「就这事儿啊?」蓉阿姨似乎不大相信,狐疑的看着我:「你小时候也偷过家里的钱,你妈也没有这么恨你呀。」
  我心里打了个激灵,蓉阿姨毕竟是警察,警惕性比较高,说得越多越容易引起怀疑,干脆随口胡诌道:「可能是看我这么大了,还偷家里得钱,觉着我无可救药了吧。」
  蓉阿姨想了想,点头冷笑:「你是挺没出息的,无可救药,还是夸张了点。」
  我苦笑着说:「行,有阿姨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看来我还是个可教化的好孩子。」
  蓉阿姨嗤笑道:「你?好孩子的边儿沾不上,小畜生还差不多。」
  我一愣,看着她:「什……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你安静的养着吧。」
  就在这时,陆依依背着书包急匆匆的跑进了病房,见我醒了,开心的跟什么似的。见她这么关心我,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她真的将我当做了亲人对待,处处为我着想,而我每次见到她,却总想着上床、上床、上床。
  陆依依坐在床边跟我说了会儿话,趁着蓉阿姨去楼道里接电话的空档,低声问道:「你跟你妈……到底怎么回事呀?」
  我瞧了她一眼,见她好奇中带着疑惑,心中不免有些警惕:「没什么大事,就是……」本来想把刚才对蓉阿姨说的理由再对她说一遍,但一想,小丫头这么问,肯定是心中有所怀疑,扯些旁的她未必相信。
  想了一下,故作生气的对她说:「还不是都怪你啊。」
  「怪我?」陆依依一愣,反问道:「关我什么事儿啊。」
  我哼的一声:「你把我妈扔到书房里,来了个狸猫换太子。我还是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你呢,上去又亲又楼的,我妈以为我耍流氓呢,差点没把我送公安局里。」
  陆依依捂着嘴,惊讶道:「真的啊?」
  我想了下,感觉说服力还是不太够,干脆又加了一道保险:「可不是嘛,前两天我偷拿了家里的钱,我妈正跟我生气呢。我爸那儿又闹了那么一出,你又给我来了这么一出,我妈都绝望了。」
  陆依依撇着嘴想了想,点点头:「是啊,换了我,我也很绝望啊。看来你是被你妈当做出气筒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信了我的鬼话,还是在故意装糊涂呢。这丫头傻乎乎的,比较好骗,就是蓉阿姨刚才的话有些匪夷所思,她肯定从陆依依那里听到了事情的经过,毕竟是干警察的,说不定从中猜到了什么。
  有些心慌,但转念又一想,她毕竟只是猜测,就算真的产生了怀疑,也没有确实证据,这件事儿关系到妈妈的名誉,她肯定不会胡乱说的。
  打完电话,蓉阿姨回到了病房里,对我嘱咐了两句就带着陆依依回家去了。
  躺在病床上,我的心里依旧无法平静。妈妈没来医院看我,她现在在哪里呢?
  以妈妈的性格,她是不可能轻易原谅我的,不知道她看见我晕倒,有没有一点心疼呢?
  因为没什么大病,第二天中午,老爸来医院里接我回家。一路上,老爸不断询问着事情的经过,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你儿子给你戴了顶绿帽子,所以根据昨天骗蓉阿姨和陆依依的理由,再深加工一些,继续骗老爸。
  回到家里,感觉冷冷清清的,妈妈果然没有在家,少了女主人的存在,这个家乱的跟狗窝一样。
  我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半个月前爸爸妈妈还在为我庆祝生日,怎么现在竟然闹到崩溃的边缘了。
  老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脸的愁容。
  我问他:「爸,您见我妈了吗?」
  「没有。」
  「您知道我妈去哪儿了吗?」
  「我怎么知道。」
  「那您没去找呀?」
  老爸急了,将烟蒂用力在的按在烟灰缸里:「我当然找了!可我找不到你妈,有什么办法。」
  父子二人相对再无言。
  沉寂了片刻之后,老爸叹了口气:「你休息一下,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其他的事儿你就别管了。」
  我回到卧室里,哪有心思学习。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我真的很想知道,妈妈究竟到哪里去了。如果妈妈能够原谅我,我发誓从今以后绝对听话,认真学习,绝不再惹她生气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又睡了过去。
  在家休息调养了一舔,我回到了学校。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周围同学都在拼了命的埋头苦读,只有我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虚度光阴,没有得到妈妈的原谅,我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学习。高考,高考个屁吧!
  接下来几日,妈妈依旧不见踪影,老爸也从家里消失了,我想应该是在忙着到处寻找妈妈。北北则被告知暂时留在学校里,考试前就不要回来了。家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空唠唠的过了五六天。
  这天下午放学,快到家时瞧见安诺站在小区门口,还是那身浅绿色的校服、运动鞋,梳着单马尾,额前空气刘海,很天真很乖巧的样子。
  我现在没心情理会她,连招呼都没打就进了小区。她也不在意,迈着轻快的脚步,跟在我的身后。当我站在家门前,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扭头瞧了一眼,她站在我的身旁,也不说话,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不想跟她吵架,也没心情跟她斗嘴,在我转动钥匙打开家门的同时,扭头望去,故作惊讶的说道:「爸,您回来了。」
  安诺明显一怔,本能的回头看了一下。我抓住这一瞬间,飞快的闪身进了家门,『砰』的一声,用力将门关上。
  我趴在门内,透过猫眼向外望去,出乎意料的是,这小魔女既不生气,也没敲门,就那么歪着小脑袋,面无表情的站在外面。
  瞧了一会儿,心想反正她也没有钥匙,任她怎么折腾,我死活不给她开门就是了。
  我把书包随手扔在茶几上,一头栽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漫无目的的换着频道,耳朵却始终竖起,挺着外面的动静。这小魔女竟然一反常态,一点反应都没有,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过了十来分钟,我以为安诺已经走了,门外忽然传来了抽泣声和嘟嘟囔囔的说话声。我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蹑手蹑脚的走到大门旁,透过猫眼往外看,只见安诺蹲在对门墙边,双手抱着膝盖,呜呜的抽泣着;刚刚遛弯回来的对门刘大妈,站在她的身旁,隔壁的小嫂子抱着一岁半的儿子也跟着出来凑热闹了。
  刘大妈拍着安诺的肩膀,关切的问道:「你别光哭呀,到底怎么回事呀,你跟大妈说说。」
  隔壁小嫂子,怀里抱着孩子,轻轻摇晃着,笑着说:「是不是凌小东那小子,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安诺抬起头来,眼中噙泪,脸上带着泪痕,花的跟个小猫儿似的,一下一下的抽泣着说:「小东哥说……说他喜欢我,他追我,还……跟我睡觉。后来…
  …后来,才知道,我是他爸爸的私生女,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就不要我了。」
  我闻言吓了一跳,刘大妈和小嫂子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两个人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今天来找他,他不让我进门,还……还打我。」安诺一边说着,一边撩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淤青。
  我顾不得多想,赶忙将门打开,一把将她拽了起来,推进家门,然后转身笑着解释:「这是我一表妹,来我家住两天,我不让她玩游戏,她跟我这儿闹呢。
  她都是胡说八道的,别别别相信啊。」
  刘大妈这才缓过神儿来,疑惑的问道:「她真是你表妹?」
  我尴尬的笑道:「是,她真是我表妹。她从小就被我姨给惯坏了,喜欢胡说八道瞎胡闹,别当真,别当真啊。」
  话音刚落,安诺扒着门槛露出了小脑袋,委屈巴巴的说:「其实,就算他真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也不在乎的,我喜欢他。」
  「你给我进去!」我这个气啊,不等她说完,就伸手按着她的小脑袋,将她按了进去。扭脸继续对刘大妈和小嫂子解释:「这种事儿,想想也不可能,她就是喜欢胡说八道。别当真,就当玩笑了。」尬笑两声,转身回家关门,也顾不上两人到底是什么反应了。
  安诺眼圈红红,鼻尖红红,委屈巴巴的看着我。我将她拽进了客厅里,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安诺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回答道:「她们问我,我就实话实说呀。」
  我低声吼道:「这事儿能实话实说嘛!」
  她一脸天真地问道:「为什么不能啊?」
  我急得挠头,可又那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只能无奈的泄气道:「得,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你愿意在这儿呆着就呆着,只要别出门瞎胡说就行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着电视,却在暗地里观察着她。安诺在房间里溜达了起来,这儿瞅瞅,那儿看看,最后打开了爸妈的卧室,想要进去。我连忙阻止道:「别进去,那是我妈的房间。」
  小魔女转过身来,笑着问道:「你妈的房间为什么不能进呀?」
  我一愣,是呀,妈妈的房间为什么不能让她进呀?
  「反正你就是不能进。我妈……」
  「你妈不接受我,怕惹你妈不高兴了是吧?」安诺笑嘻嘻的问道。
  「知道就好。其他房间你愿意进就进,我妈的房间你别进。」
  「你妈这么可怕呀,说的那么吓人,跟只母老虎似的。」
  「你妈才是母老……」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她的妈妈已经不在了,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安诺走到北北的卧室门外,转身笑着问道:「这间呢?这是谁的房间?我可以进去吗?」
  房间属于谁,很明显她是知道的。我耸了耸眉头,说:「随便。」
  安诺伸手握住门柄,呆愣了片刻,却没有打开,最后笑嘻嘻的走开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串门子走亲戚?」
  安诺忽然停了下来,望着挂在墙上的全家合影,没有理会我的问题,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那张合影是前年老爸生日时照的全家福,那时候我们家还和千千万万的其他家庭一样,过着平淡却幸福的生活。
  安诺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墙上的照片,脸上表情平淡,眼神却有些复杂。
  我想她一定是想起自己的身世来了。虽然我们这个家正面临着暴风雨,但起码还算完整,她的家,已经没了。
  我不由得有些可怜她了,她做的这一切,或许只是为了融入这个家庭,想要被我们所接受吧。
  我干咳一声,对她说:「你要是以后老老实实的,不搞怪了,这里就是你的家。」
  安诺轻蔑的一笑:「可惜你说了不算。你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闻言一怔,是啊,我都还没有取得妈妈的原谅呢,凭什么替她接纳这个闯入者呢。
  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却硬:「你怎么知道我妈不同意呀,你总归是我爸的女儿,只要乖乖的,不捣乱,然后说些好话,我妈心一软,你不就进来了。」
  安诺没有理我,盯着照片瞧了好久,忽然扭头说道:「对了,好久没有为你服务了,你要那个吗?」
  我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心里又气又好笑,明明在跟她说正经事儿,怎么又拐到那里去了。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心情,甚至连一点欲望都没有。
  「不需要。」我直截了当地回答。
  「真的吗?」安诺一边朝我走来,一边笑嘻嘻的问道:「真的不需要吗?很舒服的呦。」
  「我现在很烦,没心情跟你胡闹。」
  「我不相信。」
  安诺撇了撇嘴,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伸手将我的裤子往下扯。我瘫坐在沙发上,任由她胡闹,甚至还抬了一下屁股,配合她的动作。
  软趴趴的鸡巴露了出来,安诺抬起头来,朝我甜甜一笑,然后用纤细润滑的手掌轻轻地握住了阴茎,圆润拇指揉搓着龟头,调皮的玩弄了起来。
  要搁以前,我早就血气翻涌,肉棒勃起了,但此时真的是既没心情又没精力,面无表情的任由她的小手裹着鸡巴,亵玩揉弄。
  玩了一会儿,见鸡巴依旧像毛毛虫一样,没有半点反应,安诺略显疑惑,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我:「怎么回事啊?」
  「都说了,我没心情。」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真的假的?」
  安诺仍旧不信,用手将鸡巴扶直了,张开小嘴,吮了下去。
  鸡巴进入温润湿滑的小嘴里,确实很舒服,本能的有了一点点的反应,但由于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根本无法勃起。
  安诺抬眼看着我,小嘴又吸又裹,粉嫩的舌头绕着龟头舔弄了半天,阴茎还是软趴趴的,最后只得无奈的吐了出来,伸手在龟头上拍了一下,鼓着腮帮子,气哼哼的说:「怎么回事,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险些笑出声来。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了,见惯了她的古灵精怪,还是第一次见她气馁的样子,感觉有点好玩。
  「行啦,试也试过了,这回该认清现实了吧。」我将鸡巴收进了内裤里,整理了一下裤子。
  安诺依旧蹲在我的面前,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着问道:「你该不会是得病了吧?」
  我有意逗她:「你不行就是不行,我能有什么病呀。」
  安诺气鼓鼓的站起身来,快步朝外走,临出门前不忘回头哼的一声:「别得意,我还会回来的!」
  小魔女走了,我不禁有些后悔,她在这里还有人陪我说说话,分散一下郁闷情绪。她一走,家里孤零零的只剩我一个人了,那种空虚压抑的心情,又回来了。
  次日放学回家,小魔女没有再来,我一进家门,却听到了厨房里有炒菜的声音,不禁心中一喜,妈妈回来了。
  顾不得换鞋,甚至连书包都没放下,急匆匆的跑到了厨房门口,张开嘴,一个妈字还没喊出口,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因为在厨房里做饭的不是妈妈,而是老爸。
  我心中一阵失落,却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想来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面对妈妈的准备。
  老爸听到动静,回头瞧了一眼,说:「小东回来了,等一下,马上就开饭了。」
  我『哦』了一声,刚要出去,忽然想了起来,转身问道:「爸,您找到我妈了吗?」
  「找到了。」
  「真的!」我的心中一阵狂喜,忙问:「在哪里啊?」
  「你妈不让我说,她说想一个人静一静。」老爸一边炒菜一边说:「本来我想再多陪她两天的,你妈跟我说,你不会做饭,光吃外卖,把胃就给弄坏了。」
  听到这话,我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流了下来。我做了这么对不起妈妈的事,妈妈还为我的身体健康着想,我真的很不是人。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使劲的墙上砸了两下,仿佛疼痛能够减轻我心里的罪恶感。老爸回头望来,诧异的问道:「你干什么呢?大男生的,怎么哭了?」
  我抹了一把眼泪,吸溜了一下鼻子,呜咽的说:「我……我想我妈了。」
  「你妈过两天就回来了。赶紧洗脸去吧,多大的孩子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
  我『哦』了一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回到房间里,坐在书桌前开始发呆。不多会儿功夫,老爸盛饭有端菜,直接摆在了茶几上,然后喊我出来吃饭。
  父子二人坐在沙发上,老爸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菜,催促着我多吃点。我尝了一口酸辣土豆丝,竟然意外的好吃,惊讶的赞叹道:「没想到啊老爸,你炒菜还挺好吃的,不比我妈逊色啊。」
  老爸哼的一声,得意道:「那是呀,你知道你妈的厨艺是跟谁学的吗?」
  我眉头一皱,诧异道:「不会是跟您学的吧?」
  老爸笑道:「你妈是后面才学会做饭的,刚结婚那会儿,她会个什么呀,她就会吃。那会儿家里都是我做饭的。」
  「是嘛?」我又尝了一口青椒肉丝,味道确实可口。
  「是嘛?」老爸夸张的笑问道:「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追到你妈的吗?」
  我想都没想:「你们在省会上大学,恰巧租到了隔壁,又是老乡,您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这故事我都听了八百遍了。」
  老爸神秘一笑:「你看看,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吧。」
  我故作纳闷:「哎呦,还有内情?」
  老爸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说道:「我告诉你我和你妈是怎么认识的啊。
  那是一个深秋的傍晚,我正在房间里炒菜呢,有人敲门。我放下铲子,过去一开门,你猜是谁?」
  我想都没想,直接说:「我妈。」
  「就是你妈。你妈来干嘛的呀,借盐的。我正好多了一袋,就给她拿去了。
  你说巧不巧,你妈肚子咕噜噜一阵响。我们俩面对面,都挺尴尬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问了句,要不在这儿吃点?没想到你妈还真就进来了。」
  说到这里,老爸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又带了些许的年轻时的青涩,仿佛又回到了与妈妈初遇的那个黄昏。
  「然后呢?」我忍不住问道。
  「然后,你妈就开始时不时的来我家里蹭饭了,我们俩又是同乡,一来二去就处上对象了。」老爸乐的都合不拢嘴了。
  「没想到啊,你们两个年轻时还有这么一段罗曼蒂克的经历呀。我还以为是老爸你死皮赖懒得追我妈屁股后面不放,死缠烂打才追上我妈的呢。」我感到有些意外。
  「确实有,但不是我。当年追你妈的人可不少,死皮赖脸的学长学弟多了去了。我跟你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做饭好吃,压根就没戏。」说到这里,老爸突然想了起来,说道:「对了,还记得有人往我们家扔的那些照片不,照片上那男的就是你妈的学长,当时就是追你妈追的最凶的那个。」
  这我早就听妈妈说过了,倒是不意外。
  我疑惑的问道:「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你们说过呀,这该不会是您编的吧?」
  「我瞎编?我瞎编什么呀。是你妈觉着丢人,不让我跟你们提。」
  「哦~ !」我恍然道:「原来这样的啊。那……您做饭这么好吃,怎么现在都改成我妈做饭了?」
  老爸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懒了呗。这个男人一结婚呀,都懒。」
  得知妈妈有了下落,心情好了,胃口也好多了,跟老爸边吃边聊,不知不觉竟然过了一个小时。真的很久很久没跟老爸这么愉快的谈过话了。
  眼看饭菜快要见底,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犹豫了好久,开口问道:「爸,有件事儿,我想问问您,您别生气啊。」
  老爸叹了口气,点上支烟,说道:「是安诺的事吧?」
  我低着头,小声问道:「安诺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她真是我妹呀?」
  沉寂良久,老爸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真的不是故意对不起你妈的。
  我跟安诺她妈是同事,当时她妈马上就要结婚了,单位安排我们俩出差。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怎么了,喝多了,然后就……就……就那什么了,你懂。事后我觉着特别的对不起你妈,就跟你妈坦白了。」
  「啊?您跟我妈坦白了?那我妈能饶了你啊?」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你妈当时刚怀上北北。她肯定不饶我啊,就闹呗,还带着你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你不记得了?」老爸问了一句,随后自己解答:「哦,你肯定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刚一岁多。」
  「后来呢?」
  「后来,就和好了呗。」
  我这时才想明白,难怪那天安诺找上门的时候,妈妈压根不听老爸的解释,甚至一点也没有怀疑过安诺的真实性,原来妈妈早就知道老爸出过轨呀。
  不对呀。
  我又问:「那您当年都后悔了,为什么不把孩子给打了呀。」
  「那谁知道呀。安诺她妈回去就结婚了,结婚没多久就怀了孩子了,当时我们谁也不知道那是我……你的妹妹。」说到这里,老爸长叹一口气:「我跟你一个孩子说这些干嘛呀。」
  我贫嘴笑道:「以史为鉴呗,省着将来我再犯同样的错误。」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不仅背叛了依依,还上了自己的亲妹妹和亲妈,这要是让老爸知道了,剁了我都是轻的。
  老板连抽两根烟,掐灭之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儿子,咱爷儿俩亏欠你妈的太多了。」
  我忙点头。
  「你一定要争气,知道没?」
  「我知道,我知道。」
  「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一个好成绩。你懂不懂?」
  「我懂,我懂。」我拼命地点头,咬牙说道:「我一定不会让我妈失望的。」
  老爸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说:「行了,你赶紧回屋学习去吧。我来收拾。」
  不知为何,鼻子酸酸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我咬着牙说:「我一定好好学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您跟我妈生气了。」
  老爸摸了摸我的头顶,柔声说:「行了行了,别总哭鼻子了,赶紧进屋学习去吧。不管犯了多大的错,等你妈回来了,认个错、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哪儿又当妈的记恨儿子一辈子。」
  我越听越伤心,咬着嘴唇,用力点了点头。除了感觉对不起妈妈之外,我对老爸同样充满了愧疚之情,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对老爸说:「对不起,爸,我错了。」
  老爸笑呵呵地说:「行了行了,改了就行,改了就行。赶紧回屋学习去吧。」
  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待到心情平静之后,翻开书本,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考出一个好成绩来,绝不能让妈妈再失望了。
  距离期末开始没多久了,我开始拼了命的复习,想要把前些日子丢掉的功课,全都补上。
  匆匆数日而过,距期末考试还有两天。
  放学后我拿着英语笔记,一边背单词一边往家里走。路过龙河桥时,忽然见到桥栏外坐着一个女孩,身影有些熟悉,仔细一瞧,竟然是安诺。
  她在这里干什么?
  虽然没心思招惹她,但穿过龙河桥是最快的回家路径,要是绕路的话,就要多走好长时间了,我现在是没有这个多余的时间的。
  犹豫了一下,低着头打算从她身后路过,尽量不要惊动她,但靠近她时,还是忍不住抬眼偷偷打量,只见小魔女坐在围栏外的大桥边缘上,低着头,手里不知道在把玩着什么。
  本来是打算默不作声的从她身后经过的,走进时才听到,她在轻声的哼着《隐形的翅膀》,两只小脚绊在一起,荡啊荡的,那天真秀气的孩子模样,十分的可爱。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
  ……」
  嗓音清澈透明,青涩稚嫩之中带着一丝沧桑感;歌声空灵忧伤,却又给人一种无所畏惧,埋头向前的勇气。
  真没想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魔女,唱歌竟然这么好听。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倾听着。
  唱到一半,安诺突然站了起来,笔直地站在护栏外,依然低着头,手里把玩着什么,身子却有前倾之势。我以为她要跳河,顾不得多想,赶忙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使劲将她往回拉。
  安诺明显是被吓了一跳,楞楞的转过头来,我这才发现,她的眼角有一大片淤青,嘴角也破了一个口子,显然是刚刚被人打过。
  「你……你的脸……怎么回事?」
  「原来是哥哥呀。」安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没什么,我自己摔倒的。」
  「胡扯,怎么可能是摔的,明明是打的。」我问道:「是不是那个大块头打的?」
  「你在关心我吗?」她又露出了小恶魔一样的笑容:「是不是心疼了?」
  「我……我在关心妹妹。」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唱歌呀。」安诺若无其事的说道,并抬手将一枚折好的千纸鹤递到了我的面前,笑着说:「送给你。」
  我犹豫了一下,一只手死死地拽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接过千纸鹤,对她说:
  「你先过来。」
  「那你抱我过去。」安诺转过身,面对着我,并张开手臂,摆出求抱的姿势。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用力将她从桥栏那边托抱了过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我问道。
  「没事呀。」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呆在这里干什么?」
  「回哪个家?」安诺笑嘻嘻的望着我。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沉寂片刻,轻声问道:「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
  「你……想吃什么?」
  「你请客吗?」
  「废话。」
  「那……」安诺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那就吃德克士吧。」
  我不由得心中苦笑,再怎么闹腾,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走吧,正好这附近就有一家。」
  安诺跟在我的身旁,笑着说:「我今天这个样子,不能帮你服务了呀。」一边说,一边手握了个圈儿,做着上下撸动的姿势。
  我都被她给气乐了,哭笑不得说:「你能不能别开玩笑了,你是我妹,是我亲妹。」
  「亲妹妹就不能这样了吗?」她干脆左手握了个环儿,右手食指钻进去,做抽插状。
  我简直无语了,用力将她的双手按了下来。
  到了德克士,小丫头也是不客气,一口气点了一大堆,然后在角落里找了个没人的座位坐了下来,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她的吃相有点太不淑女了,再加上脸上带伤的样子,活像是从人贩子手里刚逃出来的一样,实在惹人注意。
  我不是很饿的,吃了两口汉堡,忍不住问道:「你还没说呢,到底是谁打你的啊?是那个大块头吗?」
  安诺一边咀嚼一边风轻云淡的说:「不是,是我奶奶和我大伯。」
  「他们为什么打你?」
  安诺吞咽下去,抹了抹嘴,看着我说:「他们说我妈害死了我爸。」
  「嗯?」我一愣:「什么意思?」
  「那年我爸跟我妈两个人一起去登山,我爸从山上滚了下来,摔死了。」安诺语气平淡的诉说着,临了不忘加上句:「嗯……死的是那个爸爸。」
  我想安慰她,又觉着不妥,只能继续追问:「后来呢?」
  「后来,奶奶和大伯就说是我妈把我爸推下去的,说我妈是杀人凶手。不过没有证据,警察也说是意外。」
  「再后来呢?」
  「再后来,奶奶就把我妈和我从家里赶了出去,我妈带着我回娘家,我姥姥不让我进门。」
  「为什么啊?」
  「当初我姥姥姥爷反对我妈嫁给我爸,我妈执意要嫁,就闹掰了。姥姥说,我妈回去可以,但我不能回去。她不认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安诺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表现的满不在乎,我就越是心疼她。
  沉默片刻,安诺继续说道:「我妈带着我去上海找她的同学,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我妈又被查出了乳腺癌,就把我送回来了。我奶奶虽然把我留了下来,但我从小就不受她的待见,她又觉着是我妈害死了我爸,所以就经常打我。」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为什么她妈妈临死前会给留下一封信,让她十八岁以后才能打开。原以为她只是没了父母,缺乏家庭关爱,真没想到,她小小的年纪,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从德克士里出来之后,我送安诺回家,她一路上也没跟我说话,乖巧得有些异常。送到小区外,她挥挥手跟我道别,我实在忍不住问了句:「你……到底为什么引我上钩,跟你那个呀?」
  安诺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小脑袋,笑嘻嘻的说:「我喜欢你呀。」
  「别,咱们别闹了,说实话,你明知道我是你亲哥哥,为什么还要跟我上床,能不能给我个理由?」
  安诺向我走了两步,笑着说:「我看了我妈留给我的信后,就开始悄悄地观察你们一家人。去年有一天北北在小区门口崴了脚,你背着她上楼,你还记得吗?」
  我回忆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便点了点头,问道:「是呀,怎么了?」
  安诺将小脸贴到了我的耳旁,轻声笑道:「我也想哥哥背我。」
  她离我那么近,我又一次闻到了她身上的少女清香,下意识的向后闪躲,尴尬地说道:「那你直接上门相认不就行了,我们本来就是兄妹呀。我能背北北,当然也能背你呀。」
  安诺小嘴一撇:「一开始我确实想要你做我的哥哥,但后来,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就是女生对男生的那种喜欢。」
  我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是真还是假,苦笑着说:「你别开玩笑了,行不。」
  「你要是觉着我是在开玩笑,也无所谓呀。」安诺朝前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来,问道:「我们有个约定,你还记得吗?」
  「什么约定?」
  「你要跟我睡觉,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猛地想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但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早就被我抛在脑后了。此时被她重新提起,不由得警惕的看着她:「你……想要我干什么?」
  「年三十晚上,陪我跨年好不好?」
  我一愣,有些不信:「就这事儿?」
  「就这事儿。」
  我松了一口气,点头说:「好吧。不过,我还是要在家里吃年夜饭的,吃完了饭,我就出来找你,好不好?」
  「好。我在龙河桥上等你。」安诺点了点头,咧开小嘴,甜甜一笑,走到我面前,踮起脚尖,在我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一蹦一跳的朝小区里跑区,临进门前,不忘回头朝我挥挥手,说了句:「别忘了啊,我在桥上等你呦。」
  望着她天真欢快的样子,心里掠过一丝悸动。说不上来对她是什么感觉,但肯定不止兄妹那么简单。
  ……
  回家的路上,我想要尽量的忘掉安诺给我的影响,我还要考试,取得好成绩,尝试着获得妈妈的原谅,这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到家时,老爸早就回来了,我打了声招呼,弯腰换鞋,无意间发现鞋柜上放着一个信封,抽出一看,是一叠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肩并肩的在河边散步,另外还有一些照片是她们在餐厅里吃饭。
  照片上的男人是那个狗屁陈总;女人,是妈妈。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9/28 03:37:46

2.3
  我拿着照片一张一张翻看,这些照片里,妈妈的表情很自然,脸上没有一丝忧愁,而且衣服也不是最近穿的,很显然,这些照片是在我生日之前拍的。
  就在这时,老爸从厨房里出来了,见我站在玄关处,说了声:“干什么呢,进来洗手吃饭了。”
  我朝老爸晃了晃手里的照片,问道:“您都看了?”
  老爸语气平淡的说:“看了。”
  我有些担心,又有些疑惑,换上鞋后跟在老爸的身后,问道:“您不生气?”
  老爸呵呵一笑:“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是啊……那您上次……”
  老爸回头将我手里的照片拿了过来,对我说:“这些照片,不仅我看了,我还给你妈看了。”
  “这到底什么事儿啊?怎么感觉古古怪怪的?”我简直被老爸搞得一头雾水了。
  “你赶紧洗手去吧,吃了饭好好学习,这里边没你什么事儿。”
  “您不跟我解释清楚,我这好奇心起来了,我还学什么习呀。”
  我一路跟着进了厨房,老爸被我缠的实在没有办法了,对我说:“你妈这是故意的。”
  “故意的?什么意思呀?”
  老爸解释道:“上次有人寄来照片,我跟你妈就点怀疑了,这肯定是有人故意破坏我跟你妈的的关系。我们俩私下里讨论了一下,一开始我们都怀疑是陈总干的,但是这个陈总啊,我跟你妈都是比较熟悉的,他上学的时候就是个花花公子,私下里约过你妈几次,你妈没有理他,他也就没再纠缠了。”
  “照这么说,寄照片的不是那个陈总啊?”
  老爸说:“你妈的意思是,陈总这个人虽然花心,上学的时候也追求过你妈,但现在他身边也不缺情人,又不是想跟你妈结婚,何必搞这么多小把戏,费这么大劲来拆散我们两口子呢?”
  “那就是另有其人了?那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妈猜到了一个人,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就是你妈的那个顶头上司,李总。”
  “是他呀。”我想了起来,我跟那个什么李总见过两次面,但当时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什么狗屁陈总身上了,反倒没有注意他。
  老爸继续解释:“你妈以前就跟我说过,这个李总早就对她有意思了,他早几年前就离婚了,对你妈是动了真感情的。自从他知道你妈和陈总是老同学之后,就总是有意无意的安排她跟陈总做接洽。一开始你妈也没有当回事儿,照片这事儿发生之后,就有点怀疑了。李总再安排工作的时候,就故意跟陈总出去溜达了一圈,吃了顿饭。原以为过两天照片就来了,后来又没动静了。嘿,谁知道咱们家一出事儿,照片就来了。你说这孙子是不是憋着坏心呢。”
  听老爸这么一解释,我有点明白了,但又觉着那里不对劲,沉思片刻,对老爸说:“我觉着,我妈这么做,不仅是要试那个什么李总,估计也是想给老爸您吃颗定心丸。”
  “嗯?”老爸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说,我妈提前跟您说了,故意跟着陈总去散步、吃饭,后面照片一来,不就能证明我妈的清白了嘛。”
  老爸沉思良久,拍拍我肩膀,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离开厨房之后,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照片会不会是老妈为了给老爸吃定心丸,故意找人拍的呢?
  随后又一想,如果是妈妈找人拍的,为什么不马上寄过来,何必要等到家里大乱这节骨眼上寄过来呢。想来想去,还是那个什么狗屁李总最有嫌疑。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相信妈妈出轨的。
  ……
  上学期期末考试终于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看了那些照片后,我的心情反倒更加的放松了,再加上这段时间头悬梁、锥刺股的拼命苦读,成绩追上来了不少。但由于前段时间实在是太过懈怠,最终只是刚刚好挤进了班级前十名。
  这也就是我平时的成绩,但这次想要向妈妈证明我的忏悔和努力,所以对于这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名次,多少有些失望。
  自从上次约定陪安诺跨年夜之后,她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了。人吧,有时候就是犯贱,她来,我烦她;她不来烦我,我反倒有些想她了。
  眨眼间到了年底。这天下午,我正在卧室里埋头苦读,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噪杂声,紧接着就听见北北惊喜的喊道:“妈,您回来~!”
  我脑子‘嗡’的一下,又惊又喜,顾不得多想,扔下笔就跑出了房间。只见妈妈站在客厅里,被北北双手紧紧的搂住,脸上没什么表情;老爸则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像是刚刚出差回来。
  差不多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妈妈了,我的心里当然是开心的不得了的,也想象妹妹那样,激动得搂住妈妈。可我又不敢,只能站在卧室门口,远远的看着他们。
  妈妈单手搂着北北,在她头上轻轻的拍了拍,扭头看到我,脸上表情骤降。
  老爸笑着说道:“别站着了,赶紧休息休息吧,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然后对我说:“愣着干什么啊,赶紧过来帮忙。”
  我答应一声,低着头走了过去,小声的喊了一声‘妈’。妈妈好像没有听见,瞧都不瞧我一眼,我尴尬的帮着老爸收拾起了行李。
  老爸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为妈妈接风。餐桌上,妈妈依旧像樽菩萨似的,端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甚至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气氛有些尴尬,老爸首先举起杯子,笑着说道:“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儿,你妈也……也在外面呆了一段时间,今天终于被我给请回来了。这个一家人嘛,生活在一起,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的,归根到底,还是要风雨同舟,有什么困难,咱们一起扛过去,好不好?”
  “好~!”北北兴奋地举起了盛满果汁的杯子,但见妈妈板着张脸,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又唯唯诺诺的,想举又不敢举,就她一个人这么热情,显得有些尴尬了。
  老爸赶紧打圆场,憨笑着说:“你看,孩子给你接风呢,你……这样不好。”
  妈妈沉寂片刻,重重的叹了下鼻息,端起面前的杯子。老爸拿眼神示意我,我也赶紧端了起来。
  “干杯~!”
  ‘咣’的一声,四个杯子碰在了一起。我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悄悄地打量着身旁的妈妈,她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冷冰冰的有点吓人。
  老爸和北北轮流给妈妈夹菜,妈妈来者不拒,却也没有表现出谢意,我犹豫了好半天,鼓起勇气加了块豆干,小心翼翼的夹到了妈妈的碗里,妈妈看都没看,直接就给夹了出去,丢到了桌子上。
  原本还有些欢快的氛围,一下子就给凝固住了。我低着头,不敢说话,北北有些不明就里,看看我又看看妈妈,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想问又不敢问。
  每到这时,老爸就该出来打圆场了,我清了清嗓子,对着妈妈嘿嘿一笑:
  “哎呀,自己的儿子,犯了多大错啊,你还能不认了呀。”然后对我说:“快点,给你妈赔礼道歉。”
  我赶紧顺着老爸给的杆子往上爬,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托底,恭恭敬敬的举到了妈妈面前,声音虽小,却很诚恳恭敬的说道:“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生气,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妈妈冷这张脸,瞧也不瞧我。我在一旁就这么足足的端了三分钟,老爸实在忍不住了,低声说了句:“再诚恳一点。”
  我赶忙离开了座位,双手托举着杯子,跪在了妈妈面前,带着哭腔,颤声说道:“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儿子一次吧。”
  妈妈还是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晚宴气氛降到了冰点。我不住的在心里祈祷着,希望妈妈能够原谅我,可她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流淌。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老爸叹了口气,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嘟囔着:“儿子到底怎么惹到你了,这么大脾气。我这事儿你都能过去,怎么……到儿子这儿还过不去了。”
  妈妈抓起的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砸了一下,果汁四溅。老爸吓得赶紧闭嘴,尴尬的呆愣了片刻,忽然想了起来,对我说:“对了,你赶紧跟你妈汇报一下你的考试成绩。”
  我强忍住眼泪,呜咽着说:“我……考了第十名。”
  一直没有理我的妈妈,忽然冷声问道:“年级第十?”
  “班……班级……第十。”我见妈妈开口,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那你有什么脸在这儿邀功啊?”妈妈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不过在我听来,如沐春风,好似黄莺啼鸣般的悦耳。
  虽然妈妈没有再说话,但这僵局算是打开了,老爸回到自己座位上,笑着说:
  “还有一件事,我要宣布一下,今年春节,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国外度假。”
  北北听了兴奋地跳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脸上喜悦难以掩饰:“真的?老爸,你不是在骗我们吧?”
  老爸笑着说:“真的真的。今年咱们家不顺心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咱们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北北激动得鼓着掌说:“太好了,老爸我爱您。虽然我不知道咱们家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但我觉着咱们确实该出去散散心了。”
  我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妈妈,她还是端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不管怎么说,总算让妈妈开口说话了,也算打开局面了。
  两天后,我们全家准备前往拉提亚岛旅行。北北从老爸宣布消息的那一刻就开始兴奋,一直到出门前,还像只小兔子似的,在家里跳来跳去。
  也是,只有她不晓得这个家里发生了什么,难以想象当她得知家里多了一个妹妹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一定相当精彩。
  我想象着滑稽的场景,忍不住乐了出来,北北回头瞪着我,问道:“你笑什么?”
  “我没笑啊。”
  “你明明就笑了。”
  “我没笑。”我故意板起脸。
  北北扭头跟老爸告状:“爸,他笑话我。”
  “哎呀,赶紧收拾东西,都要赶上飞机了。”老爸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催促。
  北北又转向妈妈告状:“妈,他笑话我。”
  妈妈好像压根没有听到,坐在沙发往行李箱里叠衣服。
  北北见没人理她,有些泄气,小声嘟囔了句:“怎么感觉家里气氛怪怪的。”
  我们一家人急匆匆的赶上了飞机,一路上妈妈对我都是爱答不理的,我也高兴不起来,只有北北一个人嗨的不行。
  拉提亚是印度洋上的一个群岛国家,著名的旅游胜地,同飞机上就有几个国内出发的旅行团。飞机落地时,天空中下着小雨,老爸去找了两出租车,载着一家人前往预定好的酒店。
  舟车劳顿,在客房内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租了一辆车,做环岛自驾游。因为这里接近赤道,无四季之分,在家里还要穿着长袖,到了这里可以直接改穿短袖衬衫沙滩裤了。
  老爸租的是一辆敞篷吉普,妈妈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穿着很有小岛特色的碎花连衣裙,头上草帽系着淡紫色的丝带,鼻梁上夹着一个大大的蛤蟆镜。她看起来很热,不停的用旅游宣传册扇着风,如果是在以前,我早就上去献殷勤了,但现在我们母子的关系实在有些尴尬。
  犹豫了好半天,我鼓起勇气,从北北手里夺过一册宣传画报,从前排座位中间探过身子,轻轻地替妈妈扇起了风。妈妈怔了一下,扭头瞪了我一眼,用宣传册将我的手打到了一旁。
  北北见了,将宣传册夺了回来,挤在中间开始替妈妈扇风,妈妈靠在车座上,坦然接受了她的服务。我悻悻然的坐了回去,老爸有些嫉妒的说:“诶诶诶,怎么没人替我扇风呀,开车的可是我啊。”
  北北傻呵呵的一笑,赶紧转而替老爸扇起了风。
  老爸扭头看了妈妈一眼:“你说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还板着张脸呀。
  来来来,能不能笑一个呀。”
  妈妈没有理他,干脆将脸转向了一旁。老爸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中午在路边的一家小餐馆里吃饭,因为这里国内的游客很多,老板竟然会说普通话。在他的介绍下,我们下午拐进了一条小路里,听说这条路的自然风光非常优美,而且知道的游客很少。
  妈妈一路上都没说话,始终靠在车窗上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海风吹起了她的长发,美的让人心醉。
  “湖~!”
  突然间,北北指着左边叫了一声。我扭头望去,果然见到了一片淡蓝色的湖水,周围绿树遮掩、芳草连天,鱼跃鸟翔、微波荡漾,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么美的地方,竟然没什么游客。
  老爸将车停了下来,带着一家人去湖边玩。北北脱了鞋就要往水里蹚,老爸连忙阻止:“别下水。”北北穿着热裤,光着脚丫在水里跳了两下,开心的笑道:
  “这里水很浅的,只到膝盖这里。”一边说一边朝我身上泼水。我的注意力都在妈妈身上,没有心情跟她玩闹。
  老爸见没什么危险,便拿着手机咔嚓咔嚓的一通拍照,然后陪着妈妈绕着湖边散步。我望着妈妈纤柔的背影,有些发呆,忽然之间又被淋了一身的水。
  北北嬉笑着问道:“发什么呆呢?”
  我随口胡诌:“在想高考的事。”
  北北狐疑的看着我:“不对,怪怪的。感觉你不像是神经病了,怎么跟得了抑郁症似的。”她一边向我走来,一边问道:“唉,你到底怎么惹咱妈了,发这么大火儿。”
  “也没啥事儿,我就是偷拿了家里的钱,给自己买了点东西。”我站在岸边,漫不经心的说着瞎话。
  “这么大了,还偷家里钱呢。”北北走到我的身旁,笑着问道:“偷了家里的钱,怎么没给我买些礼物呀?”
  “说到礼物……”我突然想了起来:“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玩意儿呀!
  那么丑的一个娃娃。”
  “啊?丑吗?那娃娃的气质跟你不是很……像嘛!”说到最后,忽然大笑一声,用力将我推了下去。
  我被她搞得措手不及,一个踉跄扑倒在了水里,几乎全身都湿透了,幸好身上没带手机。
  “你偷袭!不算数啊!”我站起身来,一边喊着一边朝她走了过去。
  北北一声惊叫,转身逃跑。我三两步追了上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嘿嘿奸笑道:“小白兔,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北北两条纤白细嫩的小腿在半空中来回的踢着,娇声惊呼:“救命呀,大灰狼来啦~!”
  我抱着她往湖边走,北北当然知道我想干什么,惊叫道:“你别扔,你先别扔!手机,我的手机!”一边挣扎,一边掏出手机塞进了我的口袋里。
  我用力一抛,娇小的少女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哗’的一声,掉进了水里。这里的水不深,再加上我和北北都会游泳,所以玩得很开。
  北北扑腾了两下,从水里站了起来,正好到她小腹处。她一边向我泼水,一边喊道:“你给我等着。”
  “等着你呢。”
  北北开始往我身上泼水,玩闹了一阵之后,忽然‘哎呀’一声,脸上表情渐渐凝固起来,两手僵在半空不动了,整个人就像是被瞬间石化了一样。
  我纳闷,忙问道:“怎么啦?”
  “蛇……好像有蛇~!”北北的小脸变得煞白,声音都发抖了。
  “哪儿呢?赶紧过来呀。”我急忙道。
  “它……钻我裤子里了。”
  “你别动,可能有毒。你千万别动!”我指着她,一边提醒,一边下水朝她走去。
  “哥~!我害怕~!你快点~!”北北咬着牙,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好不容易走到了她的身旁,低声问道:“哪儿呢?蛇在哪儿呢?”
  “从我裤子里钻进去的,呀~!钻我内裤里去了。”北北咬着下唇,煞白的小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这……”我犹豫了。
  “你快点啊!”北北举着双手,身子一颤一颤的,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别急别急!”我稳住她,然后伸出左手攥住她的热裤裤腰,连同内裤一起扯开一道口子,低头朝里看了一眼,只见白花花一片嫩肉,然后抬头问她:“还在里面吗?”
  “还在!你快点呀!我害怕!”
  我伸出右手,贴着她那平坦的小腹,慢慢的滑进了内裤里,只觉着少女的皮肤有光有滑,两腿之间更是肉肉的、嫩嫩的。右手在里面摸索了一下,手指不小心按在了一道紧弹弹的肉缝上,北北咬着下唇,脸颊绯红,喉咙里挤出‘嗯’的一声。
  就在这时,岸边突然传来了妈妈的怒吼声:“你们干什么呢?”
  我和北北同时吓了一跳,本能的朝岸边望去。北北低声喊道:“有蛇。”
  就在这时,我的右手突然在少女的两腿之间摸到了一个滑溜溜、凉飕飕的东西,那触感真是让人恶心,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心里却是非常恐惧的,因为我也怕蛇,而且还不知道这蛇到底有没有毒。
  我一咬牙,抓起那条蛇猛地拽了出来,然后用力抛了出去,‘扑通’一声,远处溅起一道水花。
  北北顾不上喘气,举着小手跑上了湖岸,然后一把扑到了妈妈的怀里,用带着哭腔的清脆嗓音说道:“妈~吓死我了!”
  妈妈搂着北北,在她后背上轻轻地拍打着,给她安慰,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却恶狠狠地瞪着我。
  老爸跑了过来,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北北转而投向了老爸的怀抱,委屈的哭诉着。我在妈妈的凝视下上了岸,像做错坏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妈妈身旁。老爸搂着北北朝停车处走去,妈妈冷冷的低声警告了一句:“你要敢碰北北,我就掐死你。”
  我不敢应声,低着头跟着妈妈回到了车上。
  发生了这么个小插曲,也没工夫游览观光了,驱车回到了酒店。老爸老妈住一个房间,我和北北分别住一个房间。为了把浪费的时间找回来,一回到房间,我就开始拼命地温习功课。
  北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冰棍,一边吮着一边走到了我的身后,我的注意力完全在课本上,要不是她咳嗽了一声,都不知道她进屋来了。
  “假正经,装勤奋。”北北哼的一声。
  我埋头疾书,随口说道:“马上就要高考了,我真的很忙,没工夫理你。”
  北北吮了一口冰棍,说:“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
  “现在是寒假,我们一家人出国度假,你这么用功学习,会显得我很懒的。”
  我低着头,笑了笑:“你不懒吗?平时回家就往沙发上一躺,懒得跟猪一样。”
  话音刚落,脸颊一阵冰凉,扭头望去,就见北北拿着冰棍用力戳着我的左脸。
  我不耐烦的说:“你不嫌脏啊。”
  北北刚要把冰棍放进嘴里,听我这么一说,犹豫了,将吮了一半的冰棍放到我的嘴边,说:“你的脸是挺脏的,给你吃了吧。”
  我顺手接了过来,放进了嘴里,然后继续埋头疾书。
  “神经病,你别写了,陪我玩会吧。”北北懒洋洋地说着。
  “我真的没工夫陪你,你回你屋玩去吧。”我三两下将冰棍嚼碎了。
  “老爸说要斗地主,妈妈睡了,缺一个人,你过来跟我们玩会儿吧。”
  “好不容易出国度假,酒店外面的风景那么好,待在房间里玩斗地主,你们可真够无聊的。”
  “好不容易出国度假,待在房间里学习,才是真无聊呢。”北北耍起了无赖,伸手摇晃着椅背,撒娇道:“哎呀,你过来陪我们玩一下嘛。”
  我被她晃得受不了了,扭过来看着她,无奈的叹息道:“你没看见我正学习呢。你要真的这么无聊,干脆回你屋温习功课去吧。”
  北北皱着眉头,一脸委屈的说:“你不是我哥,我哥从来不会主动学习的。
  你到底是谁?”
  “人总是会变的嘛。”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裤裆里挠了挠。就这么一个无意识的动作,我突然想起了下午湖边的事情,当时我的手就是这么伸进北北的小内裤里的,那又细又滑的少女皮肤,胯间肉肉鼓鼓的耻丘,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根绒毛。
  此时想来,她这个年龄的少女早就应该长毛了,怎么……难道她跟妈妈一样,也是个天生无毛的白虎?
  北北显然也联想到了下午的事情,双腮浮晕,与我对视片刻,一句话也没说,逃也似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了鼻子前,想象着少女两腿之间的绮丽景象,但很快脑子就响起了妈妈的警告,连忙甩了甩头,丢掉这不妙的想法,转身继续温习功课。
  次日就是农历大年三十了,因为国内游客很多,岛内各地都挂满了汉字标语,欢度农历春节。
  上午我们一家人在海滩上散步,北北很欢脱,妈妈依旧与我保持着距离。老爸提议照一张全家合影,妈妈不想照,要回酒店,结果被老爸和北北给硬拉了回来。
  随便找了个游客帮忙,那大哥倒是挺负责任的,见我们一家站的很不协调,便指挥着说:“最好让两个孩子站在中间,爸爸挨着女儿,妈妈挨着小哥,唉~!
  最好再前后错开一些,拉出点空间感来。”
  老爸安排站位,将北北拉到了中间,将我推到了妈妈的身旁。妈妈也没吭声,将脸转到一旁,身子往外移了移。
  照相的大哥拿着老爸的手机,看了又看,说:“妈妈离小哥太远了,再稍微离得近点。”
  妈妈不为所动,老爸连忙说:“老婆,往这边来点啊,离那么远干什么啊,你都站到镜头外面去了。”见妈妈还是没有动,便对我说:“小东,把你妈拽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伸手要去牵妈妈的手,妈妈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吓了一跳。在场的所有人都望向我们,就连帮忙照相的大哥都感觉到了这诡异的氛围。
  我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伸手握住老妈的手,用力往这边拽。妈妈使劲的甩,想要挣脱,我说什么也不肯松手,硬生生的将拉到了身边。
  妈妈没有继续挣脱,只是脸上不带一丝笑容,冷的犹如寒冬。我握着妈妈光滑细腻的玉手,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手心里出了一层的汗,脸上笑容异常僵硬,反观老爸和北北,两个人摆着POSS,笑的格外的开心。
  连续照了几张相,大哥将手机还给老爸便走了。我依旧紧紧地握着妈妈的手,由于心里异常地紧张,整条胳膊都麻掉了。
  妈妈斜乜了我一眼,用力一甩,自顾自的朝前走去,一句话都没说。
  望着妈妈的背影,北北皱着眉,满脸的疑惑,低声问道:“你到底怎么惹咱妈了,对你这么不依不饶的。”
  “我……我也不知道。唉~!反正跟你说不明白。”我挥挥手,一脸不耐烦的走开了。北北撇了撇嘴,哼的一声。
  入夜,酒店里张灯结彩,一片红色海洋,要不是海风拂面,还真以为回到了国内呢。
  大厅里有了不少出来旅游过年的国内家庭,我们坐在提前顶好的位置上,老爸端着酒杯,起身说道:“今天是年三十,是最后一天了。过去的一年呀,大家都很不容易。首先要感谢妈妈,她为了维持咱们这个家,付出了很多,白天要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做饭操持家务。来,我先代表全家,敬你一杯。”
  爸爸端着酒杯,向妈妈躬身敬酒,妈妈面无表情的拿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然后仰起雪白的脖颈,将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老爸大喊一声:“好,我陪你。”然后也将杯中酒一口干掉。紧接着,便又倒了杯酒,对我说:“小东就要参加高考了,很辛苦,要加油,继续努力,争取考上理想的大学。”
  我忙起身与老爸碰杯,老爸见我杯子里撑得是果汁,摇头说:“今天过年,你也成人了,嗯……允许你喝一点。来来来,倒酒。”
  我偷偷看了妈妈一眼,赶紧摇头说:“算了算了,还是喝果汁吧,喝酒不好。”
  最后老爸对北北说:“北北今年进了寄宿学校,一年也回不来几次,爸妈平时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北北忙说:“我知道,我又不是我哥,我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我张嘴想要回敬两句,但见妈妈那冷如冰霜的娇美脸庞,又不敢太过欢脱了。
  最后老爸总结道:“虽然这一年来磕磕绊绊,但总的来说,还是圆满的。预祝我们一家人,在新的一年里,甜甜美美、心想事成,一帆风水、阖家欢乐。干杯~!”
  所有人都将杯子举了起来,唯独妈妈犹豫许久,最后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四只酒杯,碰在了一起。
  年夜饭后,沙滩上放起了烟花。
  妈妈站在老爸身边,仰头向夜空望去,我则站在后面不远处,呆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在五彩烟花的渲染下,妈妈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有些纤弱,那个纵横职场的坚强女人,轻轻地将头靠在了老爸的肩膀上。我的心中一阵心痛,一阵懊悔,心中不停的暗骂自己混蛋。妈妈那么爱你,你竟然忍心伤害妈妈,你真是混蛋都不如。
  北北诧异的望着我,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眼圈红了?”
  我吸了一下鼻子,胡扯道:“烟花太漂亮了,感动坏了。”
  北北皱着眉头,想看神经病异样的看着我,一脸的嫌弃。
  就在这时,手机来了信息,我拿起一瞧,是安诺传来的,问我怎么还不来。
  我心中猛然一惊,这才想起跟小小魔女的约定。
  我本想回她,我们一家在国外,不能过去了,但又怕刺激到她,只能简单的说了句,我有事,出不去了。
  许久,安诺回了句,我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我赶忙给她回道,我不是故意爽约,真的有事,出不来了。外面凉,赶紧回家去。
  等了许久,也未得到回复。我躲开北北,回到酒店,用前台座机给她打电话,响了半天她也不接,连打几次,最后这倔丫头竟然直接关机了。
  我心里有点慌了,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想起了她手腕上的那些疤痕,她别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吧。
  我现在真的是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过马上回去,可这又是不现实的。说来说去,还是我自己的错,答应了人家的事儿,又给忘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继续在岛上游玩,我背着家人不断地给安诺发短信,也不知道她收没收到,反正始终没有给我回信。
  也许是着急全都写在了我的脸上,妈妈好像有所察觉,时不时的会拿余光打量我,却并未开口询问。我心里有些失落,如果这时妈妈能关心我一句,哪怕是质问我,我估计都会激动得流眼泪的。
  原本定在初五返航的,但是得到消息,说是有台风来袭,所以提前一天结束了旅行。
  也不知道老爸是不是吃坏了肚子,早上连去了几次厕所,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脸都有点白了。在等飞机时,妈妈突然发现手上的结婚戒指没了,打电话回酒店,前台也说没有见到。妈妈急了,说要回去找,老爸艰难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
  “还是我去给你找吧。”
  妈妈一把将他按了回去,说:“你都这德行了,站都站不稳了。”说完扭脸对我张了张嘴,愣了一下,又转头对北北说:“照顾好你爸,我马上就回来。”
  妈妈前脚走,老爸对我说:“你陪你妈去一趟。”我迟疑了片刻,点头答应,然后转身追了出去。
  妈妈拦下一辆出租车,刚坐进后排座位,我就跟着挤了进去。妈妈一怔,皱眉问道:“你跟来干什么?”
  我咧嘴一笑:“老爸不放心,让我陪你回去。”
  “用不着你陪,你回去看着你吧。”妈妈的语气很不耐烦。我坐在一旁不为所动,妈妈斜瞪了我一眼,示意司机开车。
  等我们回到酒店时,戒指已经被送到了前台,妈妈连声道谢,然后转身就往外走,一句话都没跟我说,仿佛我是个外人似的。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跟了上去。
  说来事巧,等我们再次回到机场时,外面聚集了一大群人,将进出口封堵起来,拉着横幅、举着牌子在游行示威。
  妈妈询问司机大哥,这才知道,当地经常发生罢工。这时,北北打来电话,说是飞机就要起飞了,问我们怎么还没回来。妈妈对她说了句马上就到,然后开门下车,我连忙跟上。
  示威人群见我们直冲冲的过来,拉起条幅挡住去路,嘴里呜哩哇啦的说着当地的语言。妈妈试图用英语跟他们交流,结果是鸡同鸭讲。最后妈妈急了,想要硬往里闯,结果被一个当地妇女推了一把。
  由于妈妈穿的是高跟鞋,踉跄的向后倒退几步,一下子把脚给崴了。
  几名妇女不依不饶,围了上来,我连忙挡在妈妈面前,张开双臂,大声喊着:
  “STOP~!”
  一番推搡之后,我扶着妈妈挤开人群,退了出来。
  妈妈皱着眉,咬着牙,走起路来一崴一崴的,她厌恶的甩动胳膊,想要将我推开,我却始终坚若磐石,不肯松开。最后妈妈只能妥协了,被我扶着来到了停车场。
  这时,老爸打来了电话,焦急地询问,怎么还没回来,已经开始登机了。
  妈妈将我推开,没好气地说:“你没看见外面游行罢工呢,我们进不去啦。”
  “那怎么办?”
  妈妈冷声说道:“我怎么知道。”
  “那要不……取消了吧。”
  妈妈迟疑了一下,说:“算了,我问过了,后面几天都没飞机了。你身子不好,留在这里干什么。你和北北先走,过两天我和……和小东一起回去。”见老爸还有迟疑,不耐烦地催促道:“行了行了,赶紧登机去吧。”
  飞机载着老爸和北北走了,将我和妈妈留在了这里。一想到要和妈妈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单独呆上几天,心里又激动又紧张。
  妈妈瞪了我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充满警惕的问道:“你笑什么?”
  我赶紧板起脸来,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茫然地问道:“没有啊,我什么时候笑了。”
  妈妈瞧了我片刻,坐在休息椅上,轻轻地揉起了脚踝。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9/28 03:38:00

2.4
  妈妈崴了脚,坐在休息椅上揉了一会儿,冷不丁的对我说道:「叫辆车来。」
  「哦……哦。」妈妈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有主动与我说过话,搞得我有些不适应。
  「叫辆车来。」妈妈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冰冷,甚至有些不耐烦。
  我连忙答应一声,跑去叫了辆出租车,扶妈妈上车时,她用力将我推到一边。
  等到了酒店下车后,妈妈一瘸一拐的往里走,每走一步都冷汗直流,咬着牙,显得很痛苦的样子,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去搀扶,幸好这回妈妈只是象征性的抗拒了一下,便不再拒绝了。
  因为罢工导致的旅客滞留,外加台风即将来袭,酒店的房间被订满了,刚刚退掉了两个房间,现在也只剩下了一间。妈妈同前台理论了许久,得到的答复始终是只此一间,再不订,这间房也没有了。又联系了几家酒店,同样爆满,实在没办法,只能无奈的住了下来。
  到了房间之后,妈妈胳膊一甩,用手肘将我顶开,随后瘫坐在了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满脸疲惫地嘀咕道:「真是什么倒霉事都让我遇上了。」
  「这不是很正常嘛。」我小声说了句。
  妈妈抬眼看我,我马上解释:「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嘛,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只剩下一间……」
  本来想说些俏皮话让妈妈放松心情,缓和一下母子关系,但妈妈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依旧冷冰冰的,气氛反而更加尴尬了。我连忙把嘴闭上,乖乖的在床边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们母子俩就这么干坐着,谁也没有再吭声,房间里除了墙上挂钟发出的滴答声外,一点响动也没有了,安静的有些吓人。
  妈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身子都快缩成一团了。活了十几年,我终于明白浑身难受是什么感觉了。
  由于气氛过度紧张,感觉有点想要尿尿,可也不知怎么了,就是不敢去。最后实在憋不住了,颤巍巍的将手举了起来,冲着妈妈尴尬一笑:「妈……我想小便。」
  妈妈没有骂我,也没有训我,竟然略带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我就像是得到了圣旨似的,飞快的蹿进了厕所。
  本来还想着能和妈妈单独相处,说不定可以缓和一下紧张的关系,这下可好了,反而更僵了。前几天有老爸和北北在,还能调动一下气氛,现在就剩我跟妈妈两个人,还住在一个房间里,就剩大眼瞪小眼了。
  我浑身上下直出虚汗,屁股上就跟长了刺一样,坐立不安,浑身难受。在煎熬之中度过了半个来小时,突然想了起来,现在还是大白天,出去就可以了,干什么非要待在屋子里呢。不过妈妈崴了脚,她肯定是出不去了,所以只能我出去了。
  就在我站起身来想往外走时,妈妈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们俩同时愣住了,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僵了片刻,又同时坐了下来。
  又过了十来分钟,我实在忍不住了,试探着对妈妈说:「妈,我能出去走走吗?」
  妈妈扭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试探性的抬了一下屁股,问了句:
  「那……那我……我出去了啊。」
  妈妈依旧直勾勾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真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了,一咬牙,撒丫子跑出了房间。
  离开酒店之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混合着海腥味的新鲜空气,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了自由的感觉。
  街上人挺多的,到处都是游行示威的罢工队伍,乱乱哄哄的,这场景在国内可不多见。我好奇的站在街上瞧热闹,本来喊的都是统一的口号,没过一会儿就听前面一阵噪杂吵闹,紧接着便听到了枪响声,人群瞬间沸腾了起来。
  不少人都开始往回跑,我本想着这事儿跟我也没什么关系,火也烧不到我头上来吧。本来还想继续看热闹,但见人群拥挤,以形成恐慌之势,心里也有点紧张了,便随着人群一起往后撤,最后慌慌张张的回到了酒店。
  站在客房外后,敲了好半天门,妈妈才帮我打开。进去之后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喘着大气对她说:「乱了乱了,您可不能出去了,外面乱极了。」
  妈妈皱了皱眉,张嘴犹豫了片刻,问道:「外面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挺乱的。」说完之后,我和妈妈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相互对视了起来。
  就在屋里的气氛即将再次陷入冰点之时,我忽然想起可以用学习来转移注意力。幸好书包我自己背着,没有被老爸他们带回国。我赶紧掏出课本,坐在书桌前埋头看起书来。
  妈妈见我开始学习,便坐在床上玩会手机,不时地站在窗前发会儿呆,就这么一直耗到了晚上,一句交流也没有。
  饭,我们母子俩还是能一块儿吃的,但是睡,肯定是不能在一个房间里睡了。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妈妈靠在床头,抱着枕头盘着腿,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一脸冷漠的看着我。看得出来,妈妈已经有些困了,但她肯定不放心跟我睡一个房间里,这她不说我也明白。
  我想对妈妈说,您可以安心的睡,我绝对不会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了,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我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起身走到并向前,拿了一瓶饮料,猛灌了一口。随后想起妈妈,回头问道:「您……喝点什么?」
  妈妈看着我,没有回应,我只当她默认了,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镇啤酒来,笑着说:「喝点啤酒吧,我记得您说过,啤酒有助于睡……」
  眼见妈妈脸色骤变,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渐渐地眯了起来,满含杀气,我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是有多没六儿,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然后赶紧换了一瓶牛奶。
  妈妈接过牛奶之后,将身子转向一旁。我想还是应该跟妈妈解释一下,沉吟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妈,其实……其实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
  「闭嘴。」
  话刚说说了一半,就被妈妈厉声呵止住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拿了个枕头,然后将两把椅子摆在一起,蜷缩着躺在上面。
  妈妈依旧不相信我,喝完牛奶之后,背靠着床头,直勾勾的盯着我,即便已经面带倦容,仍然不肯闭眼。我躺在椅子上,撑不开身子也伸不直腿,屁股和腰还悬着空,自然是很不舒服的。但最让人难受的,还是妈妈那充满戒备的目光。
  僵持了半个来小时候,我觉着这样不是太好,便站起身来,夹起枕头走到卫生间前,回头对妈妈说了句:「我晚上保证不出来,您大可以放心。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把椅子挡在门前面。」说完,进了卫生间。
  在浴缸里睡觉肯定是不舒服的,又光又滑,腿也伸不直,等早上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疼腿抽筋,脖子还落枕了。
  妈妈一早就起来了,依旧穿着整齐的坐在床上,只是头发稍显凌乱,脸上气色也不太好,想必昨晚就是这么穿着衣服睡的,而且跟我一样,睡得也不踏实。
  早餐由客房服务送来,吃过之后我又开始躲到一边学习去了。妈妈仍旧没有与我说话,但是时不时的会发出一阵轻微的呻吟声。我偷偷的拿眼打量,看见妈妈坐在床边,表情痛苦地揉着脚踝,伤痛处已经是又红又肿了。
  我想了一下,放下笔,起身对她说:「要不……我去给您找点药水吧。」
  「不用。」妈妈冷冷的回了一声。
  「您的脚都肿成这样了。」
  「不用就是不用。」妈妈不耐烦的说:「看你的书吧。」
  我坐回去继续埋头看书,但总也放心不下来,最后也不跟妈妈打招呼了,起身出了房间,找到前台,寻了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喷雾剂。回到房间后,轻轻地放在妈妈的身边,然后一声不吭的继续看书。
  妈妈盯着我瞧了片刻,拧开盖子,自行喷涂揉捏,但疼痛还是会让她发出低声呻吟。
  就这么又过了一天,晚上我把自己关进卫生间,睡在浴缸里。到了第二天,落枕更厉害了,脖子稍微动一动都能疼的龇牙咧嘴。
  妈妈见我不停的揉着脖子,嘴里哼哼唧唧的,忍不住问了句:「你脖子怎么了?」
  面对妈妈的突然关心,我心里真的是欣喜若狂,但还是干笑着回了句:「没什么,就是有点落枕。」
  妈妈没在说话,我却暗暗欣喜,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妈,无论我犯了多大的错,该关心我时,她还是要关心我的。
  过了一会儿,床上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就见妈妈从床上下来,一崴一崴的的走到了我的身后,双手放在我的脖子上,轻轻揉了揉。
  妈妈的手凉凉的,又细又滑,只揉了几下,疼痛马上缓解了。当然了,我的心里更是乐得快要开花了,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揉了十来分钟,妈妈转身回到了床上,中间始终沉默不语,没有一句交流。
  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要求再多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有了这么一小段的插曲,我的心情畅快多了,一整天都美滋滋的,吃饭的时候都差点笑出声来。妈妈似乎瞧出了古怪,斜眼看着我,我赶忙收敛自己的情绪。
  晚上,当我抱着枕头再往卫生间里走时,妈妈忽然喊住了我:「你……打个地铺吧。」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头看着妈妈。
  妈妈瞪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的说:「睡地上吧,别去浴缸里睡了。」然后往地上丢了一条被单。
  「哦。」我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地上铺好,眼睛盯着妈妈,身子慢慢的躺了下去。硬邦邦的地板自然比不得松软的床垫,但比睡在浴缸里要舒服的没影了。
  和妈妈共处一个房间,心脏砰砰直跳,再加上屋外狂风大作,我在地上翻来覆去像烙饼一样,就是睡不着觉。头顶上不时响起翻床的声音,想来妈妈跟我一样,也睡不着。也不知怎么了,我突然想起了小的时候,我睡不着时,妈妈总会趴在我的耳边,轻轻哼唱鲁冰花。
  虽然唱的不怎么好听……但也是我极为深刻的童年记忆。
  唉~!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我蜷缩在地上,轻轻地哼唱着。
  妈妈冷不丁的说了句:「别唱了,难听的要死。」
  我忍不住笑道:「还能比您唱的难听呀。」说完我就后悔了,赶紧将嘴闭上,假装睡觉。
  房间内再次沉寂。许久,床上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充满了幽怨与无奈。我的心里一阵揪痛,小声问了句:「妈,您睡了吗?」
  妈妈没有回话。我自顾自的说道:「您还记得吗?小时候家里的钱丢了,您问我是不是我偷的,我不承认。您说犯错误不可怕,只要我能勇敢的承认错误、改正错误,您就会原谅我的。」
  妈妈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犯的错太大了,不可饶恕,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原谅我这一次。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自私,可是……您是我妈,我……
  我这辈子没有谁都行,我不能没有我妈呀。」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竟然哽咽了起来。
  这时,妈妈一声叹息。
  「是我太娇惯你了。」
  妈妈的声音在微微的颤抖着,带着轻微抽泣声。我猛地抽息两声,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
  「妈,我想好了,等我上了大学,我就……搬出去住。我以后……再也不惹您伤心了。」
  妈妈没有说话。我终于忍不住了,将脸枕头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
  我和妈妈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夜里的谈话而有所缓和,母子之间的交流也只限于必要。但我总感觉气氛不像以前那么尴尬了,起码不会因为害怕,话都不敢说了。
  中午吃完饭,妈妈默不作声的站到我的身后,替我轻轻地揉了揉脖颈。我大为感动,为了展现悔过的决心,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之外,全部时间都用来努力学习。
  这两天外面在刮台风,游行示威的队伍也没了,妈妈查了一下,明天台风停了,后天就可以飞回国了。说心里话,我是有些不舍得,即便气氛如此尴尬,即便待在屋里什么都不做,就那么眼瞪着眼,只要能和妈妈待在一起,我的就已经万分开心了。
  次日,天空终于放晴了,在屋子里憋了数日,妈妈想要出去走走。临出门前,妈妈坐在床边喷药。妈妈的脚丫光洁白嫩,足型小巧可爱,我以前非常喜欢妈妈的美脚,每次见到总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而此时,望着妈妈的白净性感的裸足,竟然没有一点反应,甚至最后妈妈将我赶出去,换了一条肉色超薄连裤丝袜,我都没有一点点的冲动。
  我扶着妈妈出了酒店,慢慢悠悠的沿着海边小路散步,虽然她一路上都没跟我说话,但起码不排斥与我的肌肤触碰了。
  妈妈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沿着海滩溜达了一圈之后,找了家自助餐厅,坐了进去。
  餐厅内环境清幽,阳光明媚,耳边不时传来海浪声。妈妈坐在我的对面,慢条斯理的吃着烤鱼,我则像个服务生似的,殷勤的取来妈妈爱吃的美食。
  前些日子,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实在冷淡,有些话总也没能说出口,今天我见妈妈心情不错,打算趁着机会解释一下。
  「妈……有些事我想跟您说明一下。」
  妈妈抬眼打量,没有吭声。
  我紧张的吞咽一口口水,沉吟半晌,开口说道:「其实那天晚上……」
  话刚起了个头,妈妈忽然眉头一皱,『哎呦』一声。我也没有当回事,继续低头说着:「是陆依依把您扶进她的房间里去的。」
  「哎呀……啊……」妈妈手捂小腹,上身趴到了桌子上。
  「不管您相不相信,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房间里睡着的是陆依依呢。」
  「你给我闭嘴!」妈妈低声呵斥。我一惊,忙抬头望去,只见她眉头紧锁,脸上五官几乎挤在了一起,一眨眼的功夫,原本雪白的俏脸就已胀得通红。
  我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问道:「您……您怎么了?」
  「肚子疼。」妈妈说话都开始打颤了。
  「那……那……是不是着凉了呀?还是吃坏东西了呀。」我见妈妈额头汗珠直往外冒,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妈妈紧咬牙关,喉咙里挤出痛苦的呻吟声,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见此情景,我猛敲几下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对妈妈说道:「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您忍一下,您再忍一下。」我一边安抚妈妈,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幸好医院就在附近,不多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我随车一同前往医院,一路上妈妈紧紧地攥着我手,原本胀红的俏脸,又变成了惨白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妈妈这么痛苦的样子,趴在她身边,不停的安慰着她。
  好不容易挨到了医院,被告知妈妈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动手术。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但眼看着妈妈被推进手术室,心里还是紧张不已。
  我犹豫着要不要将妈妈突发疾病的事情告诉老爸,想来想去,他们远在国内,就算想来一时半会儿也飞不过来,何必让他们干着急呢。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手术终于结束了。当被医生告知,一切顺利时,我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推门进入病房,只见妈妈身穿病号服,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由于刚刚做完手术的缘故,不能平躺,所以只能上半身斜靠在病床上。
  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妈妈像是听到了动静,竟然将右手抬了起来,我赶紧伸出双手,紧紧将其握住。
  我正想着该如何安慰妈妈,妈妈反倒虚弱无力的问了句:「男孩还是女孩?」
  「哈?」我一愣。
  妈妈慢慢的睁眼一瞧,不由得一拍脑门,苦笑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生一个呢。」
  「有我一个就够您操心的了,再生一个还不得累死您呀。要我说,北北都是多余的。」
  我想要发挥特长,耍耍嘴皮子,活跃一下气氛。妈妈白了我一眼,想要将手从我掌心之中抽出来,可惜身体虚弱无力,只得作罢,将脸扭到了一旁。
  妈妈的手凉凉的,绵软无力,被我握在掌心,舍不得松开。
  「妈,生我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疼啊?」
  沉默片刻,妈妈说了句:「疼的要命。」
  我笑着问道:「我听老爸说,您在产房里一直骂他王八蛋,还给我们老凌家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把医生护士们给乐坏了。」
  「嗯,我当时就想,生完了孩子马上就跟你爸离婚。」妈妈的话语中带了些调侃的味道,不似那么冰冷了。
  「那您后来为什么又生了北北?」
  「鬼才知道。」
  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有些事儿,我一直没跟您说。」
  妈妈扭头瞧着我。
  我笑了笑:「其实,小时候我特别恨北北,一直到小学毕业,我都特讨厌她。」
  「为什么?」
  「嫉妒呗。」我低着头,无意识的玩弄着妈妈的纤纤细指:「我一直觉着您特别的宠她,都不关心我。」
  「我宠她?我不宠你啊?我把你都宠到天上去了。」妈妈使劲把手抽了出来,将脸转向了一旁,轻轻叹了口气,嘀咕了句:「宠的你无法无天了。」
  我发现我真的是越来越不会聊天了,包括刚才吃饭的时候,实际上不应该再提起那晚的事情的,哪怕是解释,都会让妈妈回忆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其实最好的办法的就是尽量逗妈妈开心,缓和紧张的气氛。妈妈是个体面的人,内心十分的坚强,经过时间的洗刷,她是可以自我治愈的,如果一遍遍的不断重复提起,就像是不停的揭开伤疤,完全适得其反。这些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傍晚,我回酒店退了房间,拿了行李重新返回医院病房。妈妈不跟我说话,我就默不作声的守在一旁,看书学习。妈妈不舒服了,我就替她调整一下姿势,顺便掖一下被单。
  住的虽然是单人病房,但是没有给陪护人员准备睡觉的地方。晚上我只能坐着椅子,上半身趴在床头柜上,就算换个姿势也只能靠在椅背上,别提多难受了。
  由于我不停的换姿势,椅子发出响动,妈妈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埋怨道:
  「你能不能安静点。」
  「我安静我安静。」我调整了一下,背靠着椅子,两脚翘到窗台上。迷迷糊糊之中,我有了睡意,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靠,结果一下子翻了过去,『叮铃咣当』一阵乱响。
  「你有毛病啊,我好不容易才睡着。」妈妈气的喊了一声,然后哎呦一声,皱着眉头说:「疼死我了。」
  「不是故意的。」我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
  您睡……您继续睡。」
  「我睡什么呀。」妈妈叹了口气,一脸嫌弃的说:「实在不行你回酒店吧。」
  「那哪儿成啊,妈您刚做完手术,在医院里受罪,做儿子的怎么能回那个五星级酒店,住在海景房里享受呢。我心里过意不去,难受。」
  妈妈表情木讷,机械般的说道:「你在这儿呆着我更难受。」
  我扶正椅子,重新坐了回去,犹豫了一下,说:「要不……要不我给您讲个笑话吧?」
  妈妈斜乜了我一眼,然后一脸不屑的转到了一边。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讲了起来:「有个新来的护士,打针技术不行,经常给病人疼的嗷嗷叫。护士长就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找个熟睡的病人练练手,如果打进去,病人没醒,说明她功夫到家了。那护士去找了个熟睡的病人,打一针,偏了,但是病人没醒。她就继续打,又偏了,她还打,一连打了三十多针,那病人突然坐了起来,大吼一声,你当我死了啊!护士吓得落荒而逃。第二天,院长把护士叫过去了,握着她得手,激动地说,你太厉害了,十年的植物人都让你给扎醒了!」
  说完之后我咯咯直笑,但见妈妈板着张脸,没一点笑意,便自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这段子有点过时了,不太好笑了。这样吧,再给您讲一个。问,手术中,患者最怕听到什么?」我乐呵呵的问道:「妈,您知道吗?」
  妈妈白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妈,您配合一下,您知不知道?」
  「不知道。」妈妈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
  「患者最怕听到的是……唉?手术剪去哪儿了?哈哈哈哈哈哈……呃……」
  一阵大笑之后,见妈妈脸色铁青的看着我,脸上笑容逐渐僵硬,然后晃着脑袋说:「这不是想逗您一笑嘛。」
  「逗我一笑,然后让刀口裂开是吧?」
  我这才想起,确实不太合适,尴尬的挠了挠头:「那……确实挺危险的。不过幸好我的笑话不太好笑。您看您都没笑。」
  妈妈不再理我,拿起手机看起了新闻。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问道:「你跟你爸说了吗?」
  「说什么?」
  「说我阑尾炎手术。」
  「没有。」
  「明天我跟你爸联系,让他过来陪我吧。」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神情有些沮丧,扭捏的说:「您……就一点都不想看到我了啊。」
  妈妈有气无力的说:「你高三开学早,我在这儿还要住一阵子呢。让你爸过来,你赶紧回国,别耽误了开学。」
  听妈妈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又有些好转了。妈妈果然还是在意我的。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被妈妈瞧了个正着,冷冷的问道:「你笑什么?」
  「没笑啊。我在想,我要好好努力,争取考个好大学。」
  妈妈『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我忽然灵机一动,觉着这是个可以套近乎的话题,便凑了过去,低声问道:「妈,您觉着我该考哪所大学呀?」
  妈妈瞧着我,反问:「你有什么打算?」
  「咱们省的财经大学就挺不错的,农大也还行。实在不行,就在咱们市上师大也行。」
  妈妈转过身来,瞪着我:「你就这么点出息啊,能不能再有点追求啊。」
  「光有追求有什么用啊,我想上清华,我想上北大,我还想考哈佛呢。」我见妈妈瞪着我,面色不善,赶忙改口:「当然了,追求也是要有的。」
  「想好考什么专业了没?」
  「咱以前不都讨论过了嘛,我想学考古,您和我爸说那专业没什么用,那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学什么专业了。」
  妈妈叹了口气:「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吧。」
  「真的啊?」
  「随你便了。」
  「唉~!谢谢妈妈!」我抓住妈妈的纤白玉手,用力亲了一口。
  妈妈一怔,随即猛甩手臂,呵斥道:「放手~!」
  我这察觉到自己有些过分,赶紧松开妈妈的手,向后退了退,唯唯诺诺的说了句:「对不起,我……我一时激动。」
  以前经常跟妈妈这么闹,再亲昵的举动也有过,从来没有尴尬越界这么一说。
  但是现在嘛……
  病房内再次陷入倒了沉寂之中,看时间已经晚上两点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半晌过后,妈妈忽然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小的时候,我跟你爸经常吵架,一吵架我就摔东西,你爸就说我败家。
  当时咱们家还不富裕,经不起摔,你爸就跟我商量,以后再吵架了,别乱摔东西了,找个结实点的东西,打一顿出出气算了。我一想,也是,就同意了。左找右找,还真找到一个皮实的东西,每次我们一吵架,就拿他出气。从那儿以后咱们家就再也没摔过东西了。」
  这算笑话吗?我挠了挠头,纳闷的问道:「什么东西这么禁打啊?」
  「你呀。」说完,妈妈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嘿嘿笑道:「那也行吧,我能为咱们家的家庭和谐做出贡献,挨打也值了。」
  妈妈手捂着嘴,笑个不停,笑着笑着,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她用手指悄悄地抹了抹,吸了一口鼻子,将脸转到了一旁。
  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为了自己一时的欢愉,将妈妈推入到了无底的深渊之中,这道伤痕,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弥补了。
  想及此处,我又想起那首小时候妈妈经常唱给我的歌,忍不住轻声唱了起来。
  「我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想家的夜晚,它就这样和我一唱一和。
  我知道,午后的清风会唱歌,童年的蝉声,它总是跟风一唱一和。
  当手中掌握住繁华,心情却变得荒芜,才发现世上一切都会变卦。
  当青春剩下日记,乌丝就要变成白发,不变的只有那首歌,在心中来回地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啊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
  妈妈低着头,右手捂着双眼,轻轻的抽泣着。我越唱越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就在唱到歌曲高潮段落时,护士推门进来,压低了声音,用英语对我提出警告。我连忙站了起来解释,但由于我的口语不是特别好,再加上对方英语比较怪,所以两个人比划了半天,几乎变成了鸡同鸭讲,谁也听不懂对方的意思。
  我这尴尬狼狈的样子,竟然把妈妈给逗乐了,柔声对那名护士解释了一番。
  待护士走后,我不由得竖起拇指,赞道:「妈您英语真棒,比英国人的英语还要棒。」
  妈妈嘲笑道:「是你的英语太烂了,就你这样,还想考北大,考清华,烤串去吧你。」
  「唉~!」我灵机一动,凑过去,殷勤笑道:「不如这样,您帮我复习英语吧。」
  妈妈瞥了我一眼,冷声说道:「我现在还不想跟你说话,你离我远一些。」
  「哦。」我有些沮丧的坐了回去,心里不停的埋怨那名护士,刚才那么感人的气氛,都被她给打乱了。
  妈妈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子,背对着我,轻声说了句:「行了,赶紧睡觉吧。」
  ……
  虽然妈妈嘴上没有同意,第二天却开始帮我复习英语了。我的口语虽然很烂,但英语成绩其实也还过得去,找妈妈帮忙复习,就是个接近她的理由,所以我装作不太懂的样子,好让妈妈给我讲解。
  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趴在妈妈身边,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那种感觉让人沉醉。不过我也在心里不停的警告自己,她是我的妈妈,我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哪怕想都不能再想了。
  下午做了一套卷子,可能是装得有些过火了,成绩稀烂,把妈妈给气的呀,差点没有扔我脸上。最后竟然对我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吧。」
  我赶忙安慰她:「妈,您别生气。这是……只不过是失误而已,我平时成绩没有这么差的。」
  「行行行了,你别解释了,我被你气的刀口疼。哎呀……你赶紧出去吧。」
  我委屈又无奈的看着她,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你吃完了晚饭再回来。」
  「那我现在就出去吃晚饭。」
  「八点。」
  「哦。」
  我可怜巴巴的离开了病房,在医院外溜达了起来。虽然是被妈妈赶出来的,但仔细想想,她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是故意要将我赶出来似的。
  莫非是妈妈见我在病房里憋了一天一夜,想让我出来放松放松?
  虽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和妈妈的关系有了明显的缓和,沐浴在阳光下,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沿着公路溜达了一圈,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医院的路上,见到一家花店,想了想,进去买了一捧康乃馨。
  当我进入病房时,故意将鲜花藏在了身后。妈妈正在输液,半眯着眼睛,脸色有些不太好。见我回来,不悦的说道:「在外面玩的开心呀。」
  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支支吾吾的说:「还……还,还行吧。」
  妈妈艰难的的翻了一下身子,嘟囔道:「你妈在这儿受罪,你倒出去玩的开心。」
  「啊?不是您让我出去的呀。」
  「我让你出去,你就不回来了啊。我让你八点钟回来的,现在几点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回道:「六点半。」
  妈妈瞥了我一眼,不吭声了。
  我笑嘻嘻的走了过去,将藏在身后的康乃馨捧了出来,原想给妈妈一个惊喜,没想到她只瞅了一眼,就把头转到一边去了。
  我略显失望的皱了皱眉:「您看……儿子给您送花,您也不乐一下。」
  妈妈回头朝我咧了咧嘴,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然后表情冷淡的说了句:
  「我最讨厌康乃馨了。」
  「行,下次送您玫瑰。」话刚说出口,一想玫瑰代表的意思,感觉有些不妥,赶紧加了一句:「跟您美丽高贵的气质很搭,这总行了吧。」
  妈妈哼的一声:「连你妈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
  我一想,还真是。
  「那您……到底喜欢什么花儿呀?」
  「喇叭花。」妈妈不耐烦地随口敷衍了一句。
  「行,能开玩笑了,看来恢复得不错。」我将康乃馨插到柜子上的花瓶里,凑到她跟前,嘿嘿一笑:「下次送您棉花。」
  妈妈斜瞪着我:「你离我远一点,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行,学习,我学习去。」
  我乐呵呵的躲到一边看书去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9/28 03:38:13

2.5
  几天相处下来,我和妈妈的关系得到了明显的改善。不过好景不长,接到妈妈的电话之后,老爸很快就从国内飞了过来。有了老爸的陪伴和照顾,我自然就要回国去了。
  虽然我找了各种理由,扭扭捏捏的想要留下来,但妈妈却不为所动,坚持要我回去。除了高三马上就要开学之外,北北一个人在家,不是很放心的。为了不惹妈妈生气,我也会只能照办了,当天晚上就飞回了国内。
  临走时,妈妈特意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妹妹,但她看着我的眼神里,有种很明确的警告意味,我总觉着,想比外人来说,妈妈可能更怕我对北北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不过,我觉着他们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当我回到家里时,见到客厅茶几上一片狼藉,摆满了各种零食,电视机开着,小丫头穿着宽松的淡蓝色睡衣睡裤,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呼呼的睡着大觉,手里还攥着手机。
  看来她一个人在家,过得挺滋润的呀。
  我走了过去,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没反应。少女的脸蛋粉嫩嫩的,带了些婴儿肥,很可爱,我忍不住又拍了两下,她挥了挥手,嘟哝一声,身子扭了过去,两只手夹在双腿间,蜷缩成了一团。
  我笑了笑,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回卧室床上,临走时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梦里感觉到了什么,竟然伸出脚丫,对着我胡乱的踢了两下。
  离开北北的房间之后,我站在门前深思片刻,然后鬼使神差的来到了父母的卧室里,伸手开灯,呆愣愣的望着墙上的结婚照。想着阴差阳错的跟母亲发生关系,关系破裂,意外与妈妈困在岛上,关系得到缓和,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让人晕乎乎的。
  表面上我和妈妈已经能够正常交流了,但我心里明白,想要完全消除隔阂,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一年?两年?三年?十年?甚至一辈子。我不知道。
  但又一样,妈妈严厉警告过我,让我别打北北的注意,现在又让我一个人回来照顾北北,除了万不得已之外,说明她对我还是有一点点的信任的,起码没有完全把我当成禽兽来看。
  想及此处,我的心中一阵欢悦。为了不辜负妈妈的信任,现在我能做的,只有拼了命的学习,以尽可能优异的成绩,博取妈妈的欢心了。
  回到房间之后,我给安诺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我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不安,搜索了一下本地论坛,想要看看有没有少女发生意外或者自杀的新闻。好在最近平安无事,万家祥和,心里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第二天,早早的便去安诺家里找她,敲门没人应,手机依旧关机,在楼下等了半天不见人影,问附近邻居也没人知道。没辙,我只能在她家的门缝里留了纸条,暂时回去了。
  当我经过龙河桥时,那一日的画面浮现在了脑海之中。安诺孤零零的坐在桥的外侧,手里折着纸鹤,嘴里轻哼着歌。当她回过头时,满是淤痕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轻轻地喊了我一声哥哥。
  我的心中思绪翻腾,同情、怜爱、心疼、愧疚,一时间百感交集。我不知道我到底将她当做什么人来看待,是妹妹吗?不完全是。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试图找到安诺,却始终没有消息,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学校开学了,我只能暂时停止寻找,将心思重新用在学习上去。
  但事情就是这样,你刻意寻找时,找不到;你不找了,她自己就出现了。
  傍晚,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枚带壳的干花生。我茫然的四下寻找,最后抬头望去,借着路灯光亮,依稀可见,道旁的梧桐树上坐着一个身穿高中校服的少女,手里剥着花生,两只脚丫绊在一起,晃呀晃得,这俏丽可爱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我的心里又惊又喜,仰着头,急切的问道:「我找了好几天,你到底去哪儿了。」
  安诺低头看着我,没有说话,嘴里嚼着花生,随手将花生壳丢了下来。我着急道:「你爬那么高干什么,不怕掉下来呀?」
  她还是没吭声,我大声喊道:「听见没有,赶紧下来。」
  安诺就像完全没有听见似的,悠哉的剥着花生,最可气的是,她一边往嘴里塞花生,还一边看着我。
  我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了,一咬牙,顺着树干爬了上去。
  这梧桐树很粗大,从下面往上看还没什么感觉,从上往下看,真的有点让人害怕,估摸着得有两米来高。还好我小时候就皮,爬树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但这小丫头是怎么上去的呢?
  我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安诺的身旁,略带责备地问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爬这么高干什么,你不怕摔下去呀?」
  安诺轻轻摇晃着小脑袋,惬意的吃着花生。
  我用手碰了碰她的肩膀:「唉,听到了没有,跟你说话呢。」
  她扭过头来,将一粒剥好的花生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放进嘴里。干咸味的。
  「对不起啊,三十那天晚上,我真的有事,没能赴约。」
  安诺斜眼看着我,脸上没有表情,瞧不出她在想些什么,但就是那天真无辜的目光,让我心里更加愧疚。
  「好吧,我……我承认,我确实是忘了。」我咬牙承认错误,但随即解释:
  「后来你给我发讯息之后,我是想去找你的,但是……真的有事,去不了了。」
  「没关系。」
  出乎意料,安诺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甜甜的一笑。
  我楞了楞:「你……不生气?」
  「嗨~ !这种事情经常有嘛,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放鸽子了。」安诺一边说着,一边又递给我一粒花生,我伸手去接,她却小手一躲,然后直接放到了我的嘴边。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张嘴吃了下去,差一点咬上晶莹粉润的手指,幸好被她及时抽了回去。
  她的态度真的很奇怪,该不会是又想搞什么鬼了吧?
  「你这几天到那里去了呀?找了你好几天,打你电话也不开机。」
  「你找我干什么?」安诺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真的想不明白似的,要不是了解她的性格,真会被她的样子所蒙蔽的。
  「找你……我是……担心你呀。」我有些支吾,又不能实话实话。
  「你怕我想不开?怕我跳河自杀呀?」安诺笑呵呵地反问。
  「嗯……有点。」
  「被你放了鸽子,我就跳河。我有那么脆弱吗?」安诺笑了笑,然后解释:
  「前几天我跟同学去外地旅游,没在家,手机又摔坏了,所以接不了电话。」
  也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想想也对,确实有点操心过头了,她是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长大的,怎么会因为我的一次失约就想不开呢。
  「你跟你同学去哪里玩了呀?」我没话找话。
  「拉提亚岛。」
  我一个趔趄,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骗你的,我哪儿有钱出国呀。我们就去省会玩了几天。」
  只见她似笑非笑,一脸戏谑的看着我,难不成她知道我们一家出国旅游的事情了?可她又没有明说,真的叫人捉摸不透。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老爸的女儿,我们一家出国度假,却将她一个人丢在国内,换做是我,我也会生气的。这事儿虽然赖不到我头上,但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将来等我有了钱,我带你出国去玩。」
  「免了!你放了我一次鸽子,你现在在我这儿已经失去信誉了。」
  「是是是,是我的错。我赔礼道歉,我争取弥补。」我沉吟片刻,说道:
  「这样吧,我请你看场电影吧。」
  「我不去。」安诺低着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那你想干什么?你说吧。」
  「我想回家。」
  我想都没想,马上说:「行,我送你回家。」
  她看着我,没有一点反应。我迟疑了一下,皱眉问道:「你……指的是,回我们那个家?不不不,不是!是……回我们爸爸的那个家啊?」
  她依旧看着我,不吭声,算是默认了。
  「不是……这个……我也不是反对啊,你别误会。可那房本上写的不是我的名字,户口本上的户主也不是我,我做不了主呀。」
  「行,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安诺微微一笑:「你是怕你妈不同意,是吧?」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我傻憨憨的笑道:「你也别嫌我怂,要放以前,我还能跟我妈提一下,帮你争取争取。我现在是把我妈惹急了,在她跟前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没关系,我不怪你。」
  「别别别,你还是怪我吧。哪怕你埋怨我两句也行。」她也是说的风轻云淡、满不在乎,我的心里就越是过意不去。我心里总觉着有些对不起她,想要帮助她做些什么,可我就是一普通的高中生,也不是日本高中生,又那么大能耐。
  「哥~ !」安诺忽然转头头来,看着我:「如果北北生病了或者受伤了,你会照顾她吗?」
  我不知道她突然问这么一句是想干什么,迟疑了一下,点头说:「当然会呀。
  虽然她有时候很讨人烦,但我毕竟还是她哥呀。」
  「那我呢?」
  「你也一样啊,你也是我妹呀。」
  「那我崴了脚,你也会像背北北那样,背着我吗?」
  「当然会呀。」
  「如果我受伤了,你也会照顾我。」
  「当然会呀。」我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安诺没有回答,低头朝下看了一眼,然后朝我微微一笑,双手撑住树枝,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我惊得头发都立起来了,大叫一声:「你干什么呢?」
  树枝离地面两米多高,安诺右脚单脚着地,想想都疼得厉害,她竟然趴在地上,咬着牙一声都没吭。
  我真的被她的举动给吓到了,呆愣了片刻,赶忙从树上爬了下去。眼见她眉头紧皱,紧咬牙关的样子,想必是疼得厉害,既心疼又生气的埋怨道:「你有毛病呀,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安诺额头上满是汗珠,小脸煞白,向我张开双臂,硬是挤出一丝微笑:「背我。」
  我真的搞不明白,她到底是要干嘛。不过现在也顾不得多想了,赶忙扶着她坐起来,然后背在背上,急匆匆的跑到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将她送到了附近的医院里。
  我的智能手机被没收了,没法支付费用,好在安诺手里有钱。按着医生的嘱咐拍了张X光片,好在只是足踝扭伤,右腿小腿骨轻微骨裂,不必住院,但需要上绷带夹板,静养一段时间。
  半个小时后,背着安诺出了医院,本打算拦一辆出租车的,但她执意要我背她回家。好在她人比较瘦小,身子很轻,背着也不算费劲。
  安诺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小声嘟囔了句:「原来被哥哥背着,是这种感觉呀。」
  我忍不住自嘲自笑道:「哥哥也不是超人,背着你也上不了天,能有什么特殊感觉呀。」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想试试。」安诺趴在我的背上,一说话,我的脖子上就感觉一股暖暖的气息,痒痒的,酥酥的。
  将安诺送回家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得亏爸妈还在国外,要不非得跟我着急不可。安顿好后,我看没什么事了,就打算回家,安诺却拽住我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委屈巴巴的看着我。
  「还……有事吗?」
  「我想尿尿。」
  「你……去呀。」
  安诺指了指自己的右脚,我顿时明了,犹豫了一下,蹲下身子,等她趴上来后,将她背到厕所里,轻轻地放在马桶上。
  我转身想要走,却被她给拽住了。
  「还有事儿啊?」
  「没事儿,我就想让你在这儿呆着。」安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褪到了腿弯处。
  余光扫去,瞧见一段白皙软嫩的大腿,还有半边肉弹弹、圆滚滚的小屁股,如果放在以前,我会毫无顾忌的大饱眼福,可如今得知了她的身份,心里总觉着有点别扭,本能的将身子转了过去。
  不一会儿,耳边便传来哗哗的水声,虽然强忍着不去联想,但尿液从紧致的少女穴缝里激射而出,打在马桶壁上的画面,还是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只觉着身子一阵阵的发热,裤裆渐渐的鼓胀了起来。
  「好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转过头去,却见她半蹲着,校服裤子半褪在膝盖处,左手掀起上衣,右手拿着纸巾伸到胯间,轻轻地擦拭着阴阜穴缝上的尿滴。
  「嘿,你不是说好了吗?」我赶紧把眼闭上。
  「我说我尿完了。」沉默片刻之后,她忽然语气暧昧的问了句:「哥,你想不想舔一下?」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哭笑不得说:「能不能别闹了,我是你哥。」
  「你是我哥又怎么样?哥哥就不能舔了吗?你又不是没有舔过。」她戏谑般的笑道。
  「就算哥哥能舔,你刚尿完尿,你让我舔,舔一嘴尿啊。」说完,我自己差点忍不住乐了出来。
  安诺咯咯的笑了起来:「要不然,我给你舔吧?」
  「不用不用。你赶紧把裤子穿起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后,安诺说道:「好了,你可以背我回去了。」
  我将眼睛眯了条缝,见她确实已经穿好裤子,便蹲下身子,背着她回到了卧室,将她放到床上。
  「好了吧,这回没什么事儿吧?」
  安诺举起白皙如玉的手掌,憨憨的笑道:「上完厕所,没有洗手。」
  「哎呀,哪儿那么多事儿呀!将就将就吧。」
  安诺嘟着嘴:「那不行,多不卫生呀。」
  真的拿她没辙,又背着她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再次回到卧室后,我叹了口气:
  「这回行了吧?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了。」
  「你晚上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可以啊。」
  「真的?」
  「嗯哼。」
  「那我走了啊。」
  「走吧。」
  「我真了啊。」
  「不送。」
  我拿起书包,转身刚要走。
  「嗯……」安诺发出一连串撒娇似的鼻音。
  我转过头来,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到底要不要我走啊?你要是不想我走,我可以留下来的。」
  「也不是不想让你走,就是……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你以前都是一个人在家,怎么不说害怕呀?」
  「以前我身手矫健,现在我腿受伤了。」
  「活该。」我嗤笑道:「谁让你闲着没事儿,从树上跳下来的。」
  「是你推我下来的。」
  「啊?」我闻言一惊,睁大了眼睛:「你可别血口喷人呀,我什么时候推你下来的?」
  「明明就是你推我下来的。」安诺双手抱胸,双眼斜翻,一副吃定你了的表情。
  「你可真行,我以为我就够无赖的了,你这都快成无赖他娘了。」
  安诺两手食指抵在脸颊上,小脑袋一歪,甜甜一笑:「可爱吗?」
  「可爱可爱!你最可爱了!」我简直是哭笑不得了。
  「是你的说,我要是生病或者受伤了,你会照顾我的。」安诺收起笑脸,扁着嘴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那个小魔女,她又回来了!
  「我是这么说的,那……你也不能故意把自己的腿给摔伤吧?」
  「怎样?」她拍了拍自己的右腿,哼道:「明明是你把我推下去了的,你要不要照顾我吧?」
  「行行行,你最厉害了,我认输。」
  我躲到客厅里给北北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不回去了,叮嘱她关紧门窗,一定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回到屋里,安诺看着我,问道:「给北北打电话?」
  「嗯。」
  「你不放心你妹妹一个人在家呀?」
  我瞥了她一眼:「行了,你别再阴阳怪气的了,你也是我妹,我也不放心你。」
  「那不一样~ !」安诺摇头晃脑,似笑非笑:「我是野生的,她是家养的。」
  我苦笑一声:「你哪儿那么多怪话呀。」说完,我抓着书包往外走,她连忙将我喊住,问我去哪儿,我说:「去客厅复习。」
  她指着床边的书桌说:「你就在这里复习嘛,干什么要去客厅呀。」
  我一看见那个课桌,就忍不住想起我躺在下面,被她那穿着棉袜的小脚丫蹂躏鸡巴的画面,哪儿还有心思学习呀。
  「快点坐下看书吧,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没多余时间供你发呆了。」
  我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一边掏出书本,一边警告她说:「你安静点啊,别打扰我学习。」
  安诺拖着长音:「好~ !」
  我开始埋头苦读,原以为她会不停的跟我捣蛋,没想到却意外的安静。没过一会儿背后传来了细微的鼾声,回头一瞧,小丫头竟然睡着了。
  看书一直看到凌晨,实在困得不行了,给她盖了一条被单,然后便去旁边的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着哈欠走出房间,见到安诺坐在客厅沙发上玩着手机,不由得一愣,问道:「你怎么自己下床了?」
  安诺扭头看了我一眼:「想想办法,还是可以的。」
  去卫生间里接手、洗漱一条龙,重新回来之后,问道:「这房子平时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安诺低头看着手机,随口回道:「偶尔回来住两天。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我想了一下,对她说:「要不然,我先把你送回你大伯家吧,我还要上学,没时间照顾你呀。」
  「你上你的学,不用管我了。」
  「那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吗?」
  「白天没事。」
  「那晚上呢?」
  「晚上你就放学回来了呀。」
  「那我也不能总住这里吧?」
  「那要不然……你把我接到你家吧。」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主要是妈妈那里,根本不可能的同意的啊。
  「行了,我还要赶着上学呢,晚上回来再说吧。」我收拾好书包,急匆匆的往外走,临出门时,不放心的问了句:「中午饭你自己能解决吧?」
  「可以叫外卖。」
  「聪明。」
  我刚要打开门,安诺忽然叫了我一声,回头望去,只见她神秘兮兮的朝我招招手。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问道:「什么事?」
  「我想那个了。」
  「那个啊?」
  她示意我蹲下来,然后趴在我的耳边说:「我想你干我了。」
  我被她这句话搞得热烘烘的,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日的经过,就是在这座房子里,在她精湛的演技下,拿去了的她的处女一血。
  一想起这事儿,我就有点把持不住了,她偏偏还拽着我的衣角,轻轻的晃动着,用童音撒娇道:「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
  要说我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我真的不能再碰她了。
  「时间不够了,我得上学去了。」我找借口掩饰尴尬。
  「时间够的,就一下下嘛~ !」
  「我没那么快的!」
  我拿起书包,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繁重的功课暂时帮我压制住了体内的欲火,但一想起晚上还要面对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魔女,我就一阵头大。不行,得在回去之前,先把自己搞成贤者才是,面对勾引,要做到坐怀不乱。
  想要找陆依依帮忙,但她比我还忙,压根没工夫理我。最后趁着没人,在厕所里自撸了一把,积攒的欲火稍稍的发泄了一下。可让我害怕的是,我明明幻想的是女明星,但总是会不自觉地联想到妈妈和安诺,最后发射时,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那天晚上无套内射妈妈的画面。
  下午放学,路过药方时,突然想到安诺行动不便,便进去买了一对拐杖,然后又给她买了些零食。回去之后,用安诺给我的钥匙打开房门,见她正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我将双拐放在沙发旁,安诺瞅了一眼,嘟囔着问道:「买它干嘛?」
  「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有了它,你就能自由行动了。」
  安诺哼的一声,懒洋洋地说:「你就是不想背我了。」
  「那我也不能天天背着你呀。再说了,你马上就要开学了,你总不能不去上学吧。」
  「那我也不能拄着拐去上学呀。」
  我想了想,也是,拄着拐上个厕所还行,上下学就不大方便了。
  「嗯……我负责接送你上下学,可以了吧。」
  安诺闻言眼前一亮,坐起身来,看着我:「这可是你说的呀,我可没逼你呀。」
  「是是是,我是自愿的。谁让我是你哥呢。」
  陪着她吃了些东西,然后便开始埋头复习起来。小丫头倒也安静,躺在一旁玩着手机,也没烦我。
  晚上十点来钟,忽然来了电话,显示是北北的,我以为她有什么麻烦呢,接通之后却听她急切地说:「哥,你现在哪儿呢?」
  「嗯?我在同学家里呢?」
  「老爸和老妈回来了,见不到你,正生气呢,让我打电话叫你回来。哥,你赶紧回来吧。」
  爸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本能的一阵惶恐,挂断电话之后,望了一眼身后的安诺,想着怎么跟她解释。
  小丫头好像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平静地说道:「赶紧回去吧。」
  「那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可以啊。」安诺笑着说:「我有拐。」
  再三确认之后,知道她不是故意在说反话,便收拾书包,急匆匆的回到了家里。
  北北见我回来,将我拉到一边,低声叮嘱我说:「爸妈回来见你没在家,以为你出去玩了呢,挺生气的。我跟他们说,你在同学家里,一起学习呢。」
  我摸了摸她的头顶,笑着说:「谢谢你替我打掩护。」
  这时,老爸听到动静,从卧室里出来了,见我我后,表情严肃的问道:「上哪儿去了?」
  「同学家啊。」
  「你妈有点生气,进去解释解释吧。」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怯生生的进了卧室,见妈妈背着床头,面色不太好。
  「妈,您回来啦?」
  「上哪儿去了?」
  「同学家啊,一块儿……复习来着。」
  妈妈柳眉倒竖,满脸怒气的质问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回来之后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在家看着北北?」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解释,只能道歉:「妈,我错了。」
  「你什么时候对过?」妈妈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虽然有点慌,但妈妈越是生气,越就越是开心,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任她训斥,也不还嘴。
  妈妈责骂了几句之后,长叹一口气,对我说:「行了,赶紧回屋学习去吧。」
  「嗯。妈,您也注意休息,好好养病。」
  出了卧室,见老爸和北北正守在门外,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我苦笑了一下。
  老爸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你妈这两天总是伤口疼,情绪不太稳定,你们最好老实一点。」
  我答应一声,回屋学习去了。
  由于妈妈在家养病,我放学就得早早回家,没法再去安诺那里了,只能时不时的发信息问一下她的情况。她的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但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这完全不是她的性格呀。
  元宵节那晚上,我借口出去散步,偷偷地溜到了安诺家,给她送了一些汤圆。
  帮她煮好之后,看着她吃了下去,本来想跟她聊会儿天的,结果她却劝我赶紧回家,临走时不忘提醒一句,明早记着接她开学。
  回家的路上,我将这事儿前前后后仔细分析了一下,总觉着哪里怪怪的。安诺从树上跳下来,摔伤了腿,就是逼着我去照顾她的,我现在没法去了,她好像也没怎么生气。那她到底是图什么呀?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小电驴来接她上学,见她拄着拐艰难的往外走,忍不住说道:「要不我帮你请几天假算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我是出于好意,安诺却义正言辞的回绝道:「学业为重,受了这么点伤就不上学,那怎么行呢。」
  「你刚上高一,课程也没那么紧,又不是高三,你着什么急呀。」
  「当然着急呀,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难不成要我跟你一样啊,平时吊儿郎当,到了高三才临时抱佛脚。」
  我哭笑不得的说:「是是是,你的觉悟比我高。」
  将她送到学校门口,叮嘱她注意安全,然后急匆匆的赶往了学校。可即便我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没有赶上早读。
  下午我们高三又比她们那边放学晚一些,安诺连发几条信息,催我赶紧去接她。我看了几次时间,最后趁着老师不在,提前溜了出去。
  回到家时,老爸不在,北北今天也开学返校了,妈妈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
  我赶紧过去献殷勤,说:「您不在床上躺着,来厨房干什么呀?」
  「我在床上躺着,你们吃什么呀。」妈妈一边随口说着,一边弯腰切菜。
  「您还是回屋歇着吧,我来我来。」我凑过去想要将她手里的菜刀夺过来,妈妈连忙闪躲,斥责道:「你干嘛呢,小心手!」
  「交给我来吧,您歇着。」
  「你会切菜嘛。」
  「我会。」
  妈妈白了我一眼:「你会吃。」
  我从她手里拿过菜刀,用屁股将她挤到一旁,然后小心翼翼的一下一下的切起了土豆。
  「谁说我不会的,您看,我这不是切的很好啊。不就是土豆丝嘛~ !」
  妈妈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刀的?」
  「吓到了吧,前段时候跟我爸学的。您看怎么样?」
  「握刀的姿势倒是挺标准的。」
  我有些得意,有心想要显摆一下,切菜的速度渐渐加快。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这切的是土豆丝吗?都成薯条了。得得得,你还是一边呆着去吧。」妈妈又把刀给夺了回去,将我挤开,然后一边示范一边说:
  「看到没,要这么切。」
  我站在一旁仔细观瞧,妈妈的手法确实又快又稳,土豆丝细的就跟用刨丝器弄出来的一样。我忍不住拍手赞道:「还是老妈您专业。快的我都看不清楚了,您在切一个。」
  妈妈又切了一个土豆,我还夸,妈妈还切,最后切了一大筐土豆丝,我还在夸。妈妈双手扶腰,喘着气说:「行了行了,你别在这儿呆着了,回屋学习去。」
  「我就想在这儿看着您做饭。」
  「做饭有什么好看的。」
  「主要是看您做饭,看您做饭我心里特别踏实。」
  妈妈斜瞪了我一眼:「你别在这儿跟我耍贫嘴啊。」
  我心里有些慌了,害怕妈妈生气,赶紧溜了出去。要说我们母子之间虽然有所缓和,但多少还是有些隔阂的,太亲近了恐怕会引起妈妈的反感。
  就这么早上去接安诺上学,晚上接她放学,回到家里老老实实的复习功课,周而复始,一转眼过了一个星期。这天晚上回来,见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双手抱胸,翘着腿,一脸的阴冷。
  我本能的感觉不妙,低声打了个招呼,想要溜回卧室,却被妈妈给叫住了,那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我心中一凛,低着头走了过去。
  「你最近都干什么呢?」妈妈冷冷的问道。
  我不敢看妈妈的眼睛,歪着头,心虚的回道:「没干什么呀?就是……上学放学,吃饭学习,别的也没干什么啊?」
  妈妈瞪着我,气道:「你班主任刚跟我联系了,说你最近一段时间天天迟到早退。我说凌小东你想干什么呀?刚老实了两天,你又开始了是不?」
  「我……没有,我……学习很努力的。我老实得很,一点错都不敢犯的。」
  「那你说,你天天早出晚归的,中间都干什么去了?」妈妈目光直视,面带寒霜。
  「我……真的哪儿也没去。」我急得眉头紧皱,有心想要跟妈妈坦白,又怕说了之后,妈妈发火了。
  「你不说实话是不?」妈妈气的酥胸剧烈起伏,指着我说:「你故意气我是吧?」
  「没有,没有。」我双手合十,哀求道:「妈,您别生气。我没有,我真没有。」
  妈妈四下里寻找,最后从厨房里抄出一把扫帚,冲着我的屁股打了过来,我本能的向前一步,躲了开来。
  「你敢躲?」妈妈双目圆睁,手持扫帚,指着我,娇声怒喝:「你给我站稳了!」
  话音刚落,一扫帚打了过来,我不敢闪躲了,咬着牙站直了身子,硬生生的挨了一下。好在扫帚柄是空心塑料,隔着衣服,打起来不是很疼的。
  「说!到底去哪儿了?」妈妈一边问一边打,声音都有点沙哑了。
  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有些纳闷,总觉着妈妈这火发的有点邪性,就算我迟到早退,问不就完了,刑讯逼供,不至于啊。
  「妈,您别生气。您刚做完手术,别……哎呀。」
  妈妈猛打了一阵,最后『咔嚓』一声,扫帚柄竟然给裂开了。妈妈怒火难消的瞪着我,用力丢在地上,转身回到了卧室里,『砰』的一声巨响,狠狠地将门关上。
  我揉着屁股,皱着眉头,心想老妈今天怎么这么暴躁啊?难不成憋了一个多月的火,终于憋不住了?又或者是……来例假了?
  老爸回来后嚷嚷着要吃饭,结果发现妈妈根本就没有做饭,嘟囔了两句,结果被妈妈一顿臭骂。
  老爸缩着脖子走到我的卧室里,低声问道:「你妈怎么了?你又惹你吗生气了?」
  「我是犯了点小错。」
  老爸两眼珠子一瞪:「胡说,小错能把你妈气成这样?」
  我皱着眉头,委屈巴巴的说:「我寻思着吧,可能是老妈来那个了。」
  「哪个啊?」老爸没听明白。
  「就是那个……女人一个月不是总有几天嘛,听说来那个了,脾气是不太好。
  您是过来人,您应该比我清楚吧。」
  老爸先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最后摇头说:
  「不对,日子不对。」
  「什么日子不对?」这回乱到我犯懵了。
  「你妈来那个的日子早就过了。」老爸斜了我一眼:「行了,别瞎琢磨了。
  你好好复习吧,我去做饭。」
  晚饭时,妈妈对我的态度又变的冷冰冰的了,我心里有点发慌,时不时的拿眼偷瞧,见她始终眉头微蹙,带着一丝忧愁。
  晚饭后,我壮着胆子进了爸妈的卧室。妈妈坐在床边看手机,扫了我一眼,没有吭声。我凑到她面前,低声说:「妈,拜托您一件事儿,成不?」
  妈妈沉吟片刻,冷冷地回了句:「说。」
  「区里马上又要联考了,我这个英语成绩还是有点不稳。您能不能帮帮我呀?」
  妈妈犹豫了一下,放下手机,起身往外走,等到了门口,回头见我还在站原地,不耐烦的说了句:「愣着干什么,走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妈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这是我找的一个理由,试试妈妈对我的态度。果然妈妈最关心的还是我的成绩,这招百试百灵。
  次日清晨,临出门前,妈妈警告我说:「你要是再敢迟到,别怪我不客气。」
  我连声答应,然后逃也似的出了家门。
  在前往安诺的路上,左思右想,左右为难,接送安诺上下去,就有迟到的风险,可既然已经答应人家了,中途反悔,有点说不过去。
  接了安诺下楼之后,我盯着她的右腿仔细观瞧。安诺疑惑的问道:「你看什么呢?」
  「你这腿……好点了没有?」
  「我也不知道,反正走起路来,还挺疼的。」
  「我记得,医生说你这腿伤的,也不是很重的吧。」
  「没听说过吗?伤筋动骨一百天。」安诺斜眼瞧着我:「怎么了?你烦我了啊?」
  「没有~ !」我拖着长音说:「我怎么会烦你呢。」
  「不对,你怪怪的,是不是有心事啊?」
  我苦笑一声:「你是算命的啊。」
  安诺笑道:「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
  「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每天接你上下学,总是迟到早退,班主任就直接跟我妈说了。」我如是对她说道。
  「你妈生气啦?」
  「那肯定的呀。」
  「哦……这样啊。」安诺抿着嘴,歪着头说:「那行了吧,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再管我了。」
  我一看她这态度,就知道她是在说反话,叹了口气说:「你说话别总这么阴阳怪气的了,我说接送你,就一定接送你。我说话算话的。」
  安诺哼哼道:「三十晚上你就没有说话算话。」
  「赶紧上车吧。再聊下去,咱俩都得迟到。」
  我扶着安诺上了后座,驶出了小区。半路上,我回头跟她商量:「我明天早点出门,你也早点起床,争取别让我迟到。」
  「要多早?」
  「五点半吧。」
  「我去那么早干什么?」
  「咱们互相迁就一下嘛。」
  「哦,行。」
  我以为她还要再跟我纠缠几句,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想好的话倒没地方说了。
  「那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晚点去接你,你放学了先在学校里待会儿。」
  「其实没必要那么麻烦,我在家养着就行了。」
  「什么?」
  我还没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就见她突然从车后座上跳了下去,而且使用受伤的右脚单脚着地,再加上我骑得挺快的,她一下子摔倒在地,滚了几滚。
  我大惊失色,赶忙停下车,跑了回去,急道:「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安诺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但依然咧嘴笑道:「哎呀,你赶快送我去医院吧。」
  「你故意的呀!」
  安诺眼中带泪,哈哈大笑道:「我就是故意的。」
  「你……」我又气又急,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也不敢再让她坐在电动车上了,拦了辆出租车,将她送进了医院。
  又拍了个片子,医生看了看,说是还好,没有加重。但安诺一直喊着疼,嚷嚷着要住院。我好说歹说,又哄又劝,她就是不听,说是一定要住医院,不住院她就跳楼。我相信她说到一定做到,不敢冒这个险,只能央着代付给她安排了一个病床。
  得了,被她这么一闹,别说迟到了,直接就是旷课了。跟我预料的一样,九点半的时候,老妈的电话就来了,质问我现在在哪儿,我还想撒谎,妈妈隔着手机娇声怒吼道:「凌小东,你要不给我一个准话,你就别想再进这个家门了。」
  我是实在没辙了,只能实话实说。
  不一会儿,走廊里便传来了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妈妈身着黑色西服套裙,加厚的肉色丝袜,黑色高跟鞋,显然是从公司里赶来的。一进病房对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厉声质问道:「你不上学,你跑医院里干什么来了?」
  说罢,瞧见病床上的安诺,不由得眉头一皱。
  安诺冲着妈妈甜甜一笑:「阿姨好。」
  妈妈扭头瞪着我:「她怎么在这儿?」
  「她……在这儿,住院啊。」
  「我是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愁的都笑起来了,妈妈气道:「你有病啊,笑什么笑!」
  早在妈妈来之前,我就在脑子里想了无数个理由了,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最后只能实话实说。当然了,上床的事儿,还是该省就省,该略就略的。
  妈妈听了之后,手扶额头,一脸的愁容。我将手放在妈妈肩膀上,轻声说了句:「妈,您没生气吧。」
  「起开!别碰我!」妈妈一抖肩膀,掏出手机,走了出去。
  我回头望着安诺,苦笑道:「行了,我算想明白了,这都是你算计好的吧?」
  安诺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呀。」
  我哭笑不得的挥了挥手:「你少在这儿给我装无辜了,想了这么多天,我始终想不明白,今天总算知道你到底想要干嘛了。」
  「我要干什么呀?」安诺笑嘻嘻着反问道。
  「你明知故问。」我白了她一眼。
  约莫过了二十来分钟,妈妈重新回到了病房里,同行而来的,还有老爸。
  「这怎么回事?」老爸见到安诺之后,有点楞,望向妈妈。妈妈气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啊,这不是得问你呀。」
  爸爸转而问我:「你怎么在这儿?你不去上学,在这儿带着干什么啊?」
  「我……」我皱着眉,这事儿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爸解释。
  就在我犯愁的时候,妈妈拍了拍老爸的肩膀,对他说:「你女儿在病床上躺着呢,你就不问问她怎么了?」
  老爸这才反应过来,走到病床边,柔声问道:「诺诺,我联系你好几天都联系不上,你这是怎么了?」
  安诺掀开被单,露出缠着绷带的右腿,说:「腿骨裂了。」
  老爸低头仔细瞧了瞧她的右腿,问道:「怎么搞的?」
  安诺笑着说:「哥哥骑车带我,摔的。」
  爸妈同时将目光向我投来,我本来是想解释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事儿越解释越麻烦。
  这时,医生来了,老爸和妈妈围着医生聊了几句,得知安诺的腿没什么大碍,这才稍稍的放心了一些。
  医生走后,妈妈问老爸:「要不要通知她们家那边?」
  老爸还没回话,安诺就已抢先说道:「不用给他们打电话,他们知道了也不会来看我的。」
  「为什么?」妈妈略显疑惑。
  「因为他们讨厌我,巴不得我早点死呢。」安诺低着头,无助的玩弄着手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妈妈和老爸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沉默片刻之后,妈妈对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跟着出来。
  我们一家三口前后脚出了病房,妈妈瞪着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老爸跟着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我不是让你别跟诺诺私下接触吗,你这孩子怎么一点话也不听呀。」
  我皱着眉说:「她都已经上门认爹了,你们也父女相认了,我以为……」
  妈妈斥责道:「你以为什么呀?以为能名正言顺的当人哥哥了?就算是吧,可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把人腿给摔断了。」
  我赶忙解释:「这不关我的事儿,这是她自己摔的。」
  妈妈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似的看着我:「你要当这个哥哥的,你没把妹妹看好,把人腿给摔了,不找你找谁呀。」
  「这真不关我的事儿。」
  「不关你的事儿,那你干嘛每天接她送她,你吃饱了撑得啊。」
  这事儿反正说不清了,我干脆闭嘴得了。
  沉默片刻之后,妈妈开口问道:「这事儿怎么办吧?」
  我瞥了老爸一眼,见老爸嘴角抽搐了一下,故作为难地说道:「这确实是个事儿啊。那边一家子也不管她,她那个亲……亲妈也不在身边。这孩子年纪虽然不大,还是挺独立的,要不是摔伤了腿,也能自己照顾自己。就是现在这个…
  …」
  妈妈面无表情的盯着老爸,似乎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老爸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问道:「要不,先让她在咱们家住两天,等养好了腿再说。」
  妈妈双手抱胸,冷笑一声:「你是一家之主,那又是你亲生女儿,你自己做主不就行了。」
  老爸连忙笑道:「不不不,你是一家之主,你才是一家之主,不信你问儿子。
  小东,谁是咱们家的一家之主。」
  我丝毫没有犹豫,望着妈妈说:「当然是母亲大人啦。」
  老爸笑道:「你看你看,连儿子都知道。这事儿还得你做主。」
  妈妈转而向我望来:「你觉着呢?」
  我憨笑道:「这是你们两口子的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说着,我转身就要退回病房,老妈一声厉呵,将我喊了回来。
  「怎么跟你没关系呢?你天天有接有送的,把人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怎么没见你对北北这么好呀?」
  妈妈刚说完,老爸就说:「是呀,你把妹妹的腿给弄伤了,不得天天照顾人家呀。你现在面临高考,学习任务那么繁重,哪儿有时间照顾人家呀。」然后扭头对妈妈说:「我觉着小东是有责任,但他实在没时间照顾诺诺,所以……」
  妈妈白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嫌弃道:「行了行了,你也别给我弄话儿听了。你们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一个比一个难缠。先把她接回家吧。」
  得到了妈妈首肯,老爸虽然表面上强装镇定,但眼神里却透着喜悦之情。是呀,那毕竟是老爸的亲闺女,能接回家里团聚,当然开心了。
  我背着妈妈,悄悄跟老爸说:「您马上就过生日了,这下可真算是阖家团圆了。」
  老爸笑了笑,然后在我头上轻轻拍了下,故作严厉地训斥道:「少说废话,回头再找你算账。」
  办理完了出院手续,由我背着安诺下楼。趁着爸妈离的有些远时,我小声的对她说:「你的阴谋诡计算是得逞了。」
  「什么阴谋诡计呀?哥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安诺依旧一副傻白甜的模样,连声音都变得稚嫩了起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9/28 03:38:25

2.6
  回到家里,妈妈将包放在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管了。老爸赶紧张罗起来,对安诺说:“北北住校,平时也不在家,你就先住北北那屋吧。”
  我将安诺背到了北北的房间里,安诺环视一圈,怯生生的问了句:“我住北北的房间,她会不会不高兴呀?”
  我帮着收拾了一下房间,随口说道:“反正她平时也不在家,你管她高兴不高兴呀。”
  老爸说:“你就别操心这么些了,把这儿当自己家,安心住着就行了。”
  妈妈站在门口,冷不丁的说了句:“是呀,你本来就是你爸的亲生女儿嘛,这儿就是你的家。”
  老爸回头瞧了一眼,妈妈瞪着他,似笑非笑的说:“你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呀?”
  老爸咂咂嘴,叹了口气,没敢搭腔。
  将安诺安顿好后,我们一起离开了房间,老爸小声对妈妈说:“这孩子怎么说也是……小小年纪,怪可怜的,你对她……能不能温柔一点。”
  妈妈哼的一声,笑道:“我对她哪儿不温柔了,我这不是还琢磨着,下午去买点排骨,给她补一补呢。”
  老爸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妈妈嗤笑道:“你叹什么气呀?你都把你小女儿接回来了,阖家团圆,你多幸福美满呀。”
  “行行行,我不跟你说,我说不过你。”老爸连连摆手,逃到了一边。
  妈妈扭头看着我,冷声问道:“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呀?还不去上学!”
  “哦~!忘了,还要上学呢。这就走,这就走。”我赶紧拿起书包往外走。
  我一路上就琢磨着整件事的经过,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原以为安诺这么做是为了接近我,想要我来照顾她,没想到费了这么大劲,是想要住进家里来呀。
  不过仔细想想,这丫头也是够可以的,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当真是恐怖如斯。
  晚上放学回到家里,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味,进厨房一看,妈妈果然炖了排骨汤,我忍不住笑了笑。
  妈妈瞪了我一眼:“笑什么笑?”
  我赶紧解释:“我不是笑您。我就是觉着,您表面上看着冷冰冰、硬邦邦的,心还是软的。”
  妈妈斜乜着我:“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我这是在夸您呢。在您坚硬如铁的外壳下,有一颗柔软而善良的内心。”
  “少跟我这儿耍贫嘴。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底怎么跟她搅和在一起的?”
  “不是都跟您说了嘛,我在公交车上被她陷害,您还把我当成摸人大腿的变态了。后来又碰了几次面,一来二去也算是认识了。不过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啊。”
  沉默半晌后,妈妈低声说了句:“你爸这人,真可恶。”
  我赶忙附和:“对,就我爸最可恶了,所有的事儿都怪他。”
  “你也是!”妈妈瞪了我一眼,气道:“我现在看见你就烦。要不是你快高考了,真恨不得把你赶出家门。”
  我不知道妈妈是不是又想起那件烦心事儿了,反正此地不宜久留,夸了两句真香之后便溜之大吉了。
  我来到北北的房间里,安诺正坐在床上,低头玩着手机,见我进来,抬头瞧了一眼,随口说了句:“哥哥回来啦~!欢迎回家。”
  我不由得笑道:“你倒是适应的挺快的,这么快就把这儿当自己的家了啊。”
  “这本来就是我爸爸的家。”
  我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说道:“你先别玩了,跟你说点正事儿。”
  安诺犹豫了一下,将手机放到床上,扭头看着我,微笑着说:“哥哥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挠了挠头,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对她说:“我妈这人吧,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其实心挺软的。主要是,谁遇见这种事儿,心里都不好受,我就是说啊……我妈要是给你脸色看了,你也别在意,她也不知针对你,她就是气我爸。”
  “我明白。”安诺乖巧的点了点头。
  “另外呢,就是这个……我承认,你比我聪明。我佩服你,佩服的五体投地。”说着,我双手合十,对着她拜了拜。
  安诺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道:“什么意思呀?”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我殷切的笑着说:“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啊,你已经如愿以偿的搬到家里来了,名义上是让你在这儿养伤的,实际上也不可能再把你赶走了。”
  “为什么呀?”安诺歪着小脑袋,问了句。
  “这还用问呀?你妈和你原来的那个爸爸都没啦,你那个奶奶和大伯,也不是亲的,而且对你又不好。现在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在这个家里了。你年龄还这么小,我妈就算再不喜欢你,也不能把你赶出去吧。”
  她看着我,一言不发,像是在等我继续往下说。
  “所以啊,你既然已经搬到家里来了,也算是家里的一员了,你能不能……能不能稍微珍惜一下眼前的幸福?”
  安诺歪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就想拜托你啊,能不能把你的心眼收一下,别用在自己家人身上,尤其是我妈。”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沉默良久,她点了点头,说:“我明白啦。”
  “你真明白了?”
  “嗯,你让我别招惹你妈,是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妈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多了,你千万别去惹她。”
  “我哪儿敢呀。”安诺低头着头,扭扭捏捏的说:“我本来就是一外人,哪儿敢惹女主人呀。”
  “嗯……”我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猛地想起,叮嘱道:“还有,你千万别让家里人知道咱们俩的事儿啊。”
  “啊?什么事儿啊?”
  “你明知故问。”
  “哦……”安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你干我的事儿啊。”
  “嘘~!小声点。”我打了个噤声,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千万别跟其他人说,要让家里人知道,我就完蛋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完蛋的。”安诺笑嘻嘻的看着我,然后两手合在一起,比了个心形,说了句:“喜欢你哦。”
  我左手扶额,无奈的叹了口气。
  等老爸下班回来,终于可以开饭了,我扶着安诺坐到了座位上。妈妈从厨房里出来,见我和老爸一个个跟个大爷似的坐在那儿,气不打一处来,解开围裙,用力摔到了茶几上。
  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嘟囔着:“端饭,端饭。”低着头蹿进了厨房里。
  将炖好的排骨汤端了上来,一人舀了一碗。老爸笑着说:“诺诺,这是阿姨特意给你熬的。你尝尝,阿姨的手艺特别好。”
  安诺抿了一口,笑着说:“真好喝。阿姨,谢谢您。”
  妈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老爸笑着说:“好喝就多喝点。”
  我见妈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劝道:“妈,您也喝点啊。”
  妈妈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没胃口。”
  “您大病初愈,也需要补补身子呀。”
  “吃你的饭吧,哪儿那么多话。”
  本来想献殷勤,结果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我自讨了个没趣,闭嘴喝汤。
  老爸见安诺只顾喝汤,便柔声劝道:“别光喝汤呀,吃点排骨。”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到她的碗里。
  安诺吃了一口排骨,好像瞬间石化了一样,僵在那里,半晌后,一声抽泣,眼泪吧嗒吧的掉了下来。
  我和爸妈都愣了,疑惑的望着她。
  老爸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腿疼了?”
  安诺眼圈红红的,咬着下唇,抽泣着说道:“我想我妈了。以前她也经常啊炖排骨给我吃。”
  爸妈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
  安诺抬起头来,带着眼泪,强颜欢笑道:“阿姨,您炖的比我妈炖的好吃。”
  妈妈盯着她瞧了片刻,拿起汤勺,面无表情的往她碗里舀了几块排骨。
  我在一旁斜眼旁观,心中佩服不已,要是我能有她这本事,从小到大得少挨多少顿打呀。
  眼看大家都快吃完了,妈妈还是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一脸愁容,面前的排骨汤一口也没动。我有些疑惑,关切的问道:“妈,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呀?”
  妈妈扭头看着我,我被她盯的有些发毛了。片刻后,妈妈端起碗来,刚要喝汤,突然脸色一变,放下碗筷飞快的跑到卫生间,一阵呕吐。
  我和老爸对望一眼,沉寂片刻,老爸放下碗筷,走到了卫生间,我随后跟了过去。
  只见妈妈趴在洗手台旁,脸色有些难看,老爸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吐了?是不是又闹胃病了?”
  妈妈有气无力的说:“可能是吧,最近总不舒服。”
  “那要不要陪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你们别管我,赶紧吃饭去吧。”
  “你真没事儿啊?”
  “真没事儿。”
  老爸出了卫生间,我又凑了过去,想要替妈妈拍拍背,妈妈扭头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说了声:“滚。”吓得我浑身一哆嗦,麻溜的滚了出去。
  妈妈现在真是喜怒无常,刚刚还能谈笑风生,扭脸就变成了冷若冰霜。看来我们母子俩的隔阂,一时半会儿也是解不开了。
  妈妈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没有再回饭桌,直接将自己关进了卧室里。餐桌上一阵沉寂,老爸干咳两声,打破了尴尬,说道:“赶紧吃。小东,吃完了饭,赶紧回屋学习去。”
  安诺望着爸妈的卧室房门,像是陷入倒了沉思。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你发什么呆呢?”
  安诺这才缓过神来,笑了笑:“没有,我在担心阿姨的健康。”
  是啊,我也担心妈妈的身体健康,吃完饭后,回到卧室里,怎么也安不下心来。老爸饭后接了个电话出门去了,我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壮着胆子推开了爸妈的卧室房门。
  妈妈背对着房门,侧身躺在床上。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妈妈睁着眼睛,并未睡去,只是目光有些呆滞,瞧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我轻声问道:“妈,您怎么了?”
  “出去。”妈妈冷冷地回了句。
  “妈,您晚饭一口也没吃,您想吃点什么……”
  话还没说完,妈妈又是冷冰冰的说了:“我让你出去。”
  我不敢再多嘴,出了房间。站在门外思索片刻,迈步走到厨房里,开火做水,打算给妈妈熬一些小米粥。
  我以前是没有下过厨房的,自从上个月妈妈离家出走后,跟着老爸学了一些厨艺,自我感觉还是可以的。
  当我端着熬好的小米粥回到卧室时,妈妈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抵着额头,头发凌乱,一脸的憔悴。她见我进来,双手端着碗粥,有些意外。
  小米粥刚出锅,有些烫,但我不敢松手,也不敢走得太快,生怕撒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妈妈面前的床头柜上,然后用力吹着烫的通红的手指。
  妈妈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米粥,又抬头向我望来,问了句:“你熬的?”
  我结结巴巴的解释:“我听老爸说,您胃不好时,经常喝粥。我……我跟我爸学的,第一次动手熬,也……也不知道怎么样。我特意给您放了些红枣。”
  沉寂片刻,妈妈拿起勺子,吹了吹气,慢慢的抿了一小口。
  我盯着妈妈精致的面庞,紧张兮兮的问道:“感觉……味道怎么样?”
  “第一次熬?”妈妈反问道。
  “也不算是第一次吧,跟着老爸熬过。但是我自己操作,这还是第一次。怎么样啊?还行吧?”
  “还行。”妈妈点了点头,随即嗤笑道:“将来要是考不上大学,还能出去卖早餐。”
  我挠了挠头,苦笑道:“您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随便你怎么想吧。”妈妈一勺一勺的喝起了米粥。片刻后,她用余光瞄了我一眼,问道:“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呀?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憨笑道:“没事儿啊,就是……看您吃饭。”
  妈妈哼的一声:“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您身体不好,我这不是关心您嘛。”
  “你关心我,我身体就好了?”
  “那也说不准,有人关心您,您心情一好,说不定身体就好了。”
  妈妈白了我一眼:“我还关心你学习呢,你学习成绩好了吗?”
  “嗯……您要是再多关心一点,说不定就好了。”
  妈妈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行啦!怎么这么烦呀。你在这儿嘚不嘚嘚不嘚的,我更没胃口了。”
  “那行吧,您慢点吃,锅里还有。我回屋看书去啦。”
  “赶紧走吧。真烦。”
  离开房间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犹豫了一下,转进了北北的卧室。
  安诺正坐在书桌前看书,见我进来,笑着喊了声:“哥。”
  我假装闲来无事的样子,在房间里左看看右瞅瞅,安诺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我随口说道:“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
  “哦~!”安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
  “哥,你是不是想要那个了?”她笑嘻嘻的举起右手,做了个上下撸动的姿势。
  我对她这种态度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理她,在她身后的床边坐了下来,说道:“嗯……诺诺啊,你看咱俩的关系怎么样啊?”
  “挺好的啊。”
  我试探着问道:“那你是不是应该……把那段视频删了啊?”
  “什么视频?”安诺眨着眼睛,一脸茫然的表情。
  我很确定她是在装蒜,但依旧心平气和的说:“就是那天在你家里,咱们那什么的那段视频。”
  安诺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你说的是,你强奸我的那段视频啊。”
  我本能的向后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说:“怎么还说这种话呀,你也住进家里来了,我也当你是我的妹妹了,咱们应该坦诚面对彼此了吧。”
  安诺低着头,表情扭捏的说:“你当时干人家的时候,怎么没把人家当成你的妹妹呀。”
  “我当时不知道你是我的妹妹,如果我知道你是我妹,打死我也不干。”
  “可人家假装北北,你兴奋地跟什么似的。嗯……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想干北北,不像干诺诺。”
  “我谁都不想干!”我已经快被她给气晕了,干脆威胁道:“你赶紧把视频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对你……对你不客气了。”
  “你想怎样?”
  “我……”想了半天,还真没办法把她怎样,最后一咬牙:“我不理你了。”
  “哎呀,我好怕呀~!哥哥千万不要不理我。”安诺装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但实在太夸张了,一看就是装的,而且是故意装的,这就更气人了。
  一时半会儿也拿她没有办法,我只能赌气的离开了房间,临出门前,还听见她在身后嘲讽似的笑道:“哥哥,常来玩儿呀。”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意外的发现,安诺比我起得还早,而且还在厨房里忙碌着。看着锅里热腾腾的八宝粥,我将信将疑的问道:“这是你做的?”
  “是啊,没想到吧。”
  倒也没啥想不到的,生活环境所致,小丫头要比一般人独立的多。
  “你又不不用上学,起那么早干什么,还拄着拐来做早餐,你是想表现给谁看呀?”
  “当然是表现给你妈看呀。”安诺笑着对我说:“我是在讨好你妈,看不出来呀。”
  “嗯,看得出来。”我又锅里瞧了一眼,手艺比我强多了,我顶多就会熬过小米粥、糯米粥什么的,八宝粥这种复杂的东西,我可熬不出来。
  安诺突然噗嗤一笑,我纳闷的问道:“你笑什么?”
  安诺忍者笑说:“你看我像不像刚过门的小媳妇,在努力的讨好婆婆。”
  我翻了个白眼,苦笑道:“你哪儿像小媳妇,你简直就是我二妈。”
  妈妈身体还是不舒服,没有出来吃饭,老爸倒是对安诺的手艺称赞不已。私下里我揶揄她:“得,马屁没有拍成,白起那么早了。”
  安诺满不在乎的说:“明天我还起,只要持之以恒,马屁总能拍到的。”
  前几天英语小考,成绩下来了,考的不错,放学回家想要给妈妈展示一下,结果到家之后,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妈妈。
  安诺在房间里玩手机,我问她,她说不知道。就在我想着要不要给妈妈打个电话时,妈妈回来了,而且她的脸色不太好,面如寒霜,周身撒发着凉意。
  我一见这情形,感觉还是不惹为妙,转身就要回屋。妈妈将手里的包包用力摔到茶几上,低吼一声:“你给我过来。”
  我颤巍巍的走了过去,不等老妈开口,抢先报功:“妈,这次英语考得不错,都是您教的……”
  话刚说到一半,妈妈抬起手来,对着我的左脸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声音清脆,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呆愣愣的看着妈妈,不敢说话也不敢逃,对于她的无名邪火感觉有些茫然。
  妈妈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用力的喷着鼻息,雪白的脖颈上青筋绷起,显然是在紧咬着牙关,愤怒到了极点,抬手又是一巴掌。
  “妈……”我捂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妈妈似乎还不解气,竟然从卧室里找出一条老爸的皮带,对着我就是一顿很抽。这玩意儿可比巴掌厉害多了,抽在身上那是震天的响,隔着衣服都是火辣辣的疼,每挨一下,就跟掉了一层皮似的。
  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但我了解妈妈的脾气,这时候千万不能硬扛,也不能躲,一定要求饶,喊的越凄惨效果越好,只要妈妈心软了,那就没事儿了。
  这可是我为子十八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不过今天这套经验好像失灵了,不管我怎么求饶,妈妈始终不为所动,越抽越狠。这时候老爸又不在家,也没人拦着,我只能蹲下身子,双手抱头,硬扛下来。
  妈妈足足抽了我五六分钟,这才停下手来,将手里的皮带往我用力一丢,转身回屋去了。
  我感觉自己已经是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了,坐在地上呻吟不止,缓了将近十分钟,这才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爸妈卧室里走,无意中发现,北北卧室房门开了一条缝,安诺正扒头往外看呢。
  我没好气的说:“我被打成这样,你也不出来拦着点。”
  安诺笑着说:“我又没那么笨,引火烧身。”说完,把门关上了。
  我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妈妈坐在梳妆台前,手抵额头,双目紧闭,脸上怒容未消,且带着一丝忧愁。我凑了过去,小声问了句:“妈,您的气儿消了吗?”
  “滚。”妈妈冷冰冰的回了句。
  “妈,您打也打了。我有什么错,我改还不行嘛?”我紧皱眉头,可怜巴巴的说着。
  “我让你滚!”
  换做平时,我早就开溜了,但今天的状况明显有所不同,隐隐的感到,应该是和那天晚上的事情有关。
  我慢慢的跪在了妈妈的腿边,低声说道:“妈,我真不知道我哪儿又惹您生气了。您告诉我,我改,我一定改!”一边说着,一边去抓妈妈放在腿上的手,哪知刚一碰到,妈妈就像触电一般,猛地抽了回来。
  半晌过后,妈妈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的盯着我,叹息道:“你改……你改的了吗?”
  我用力点头:“我能我能,我一定能改。”
  妈妈重新将眼闭上,唉声叹气了许久,说了句:“你说我生你干什么呀?”
  “您生我……能逗您开心呀。还有,还能当出气筒使。您不是说以前跟老爸吵架了,打我一顿出出气就好了。您打您打,您要不高兴了,您随便打。”我抓住妈妈的手,使劲的往我脸上抽。
  妈妈用力挣脱开来,长叹一口气:“说什么都晚了。算了,你回屋学习去吧。”
  “您现在这个样子,我哪儿还有心思学习呀。我就在这儿跪着,您要还有气儿,您可以打我,您要气儿不顺,您可以骂我。”
  妈妈又是一声叹息,将头转到了一旁。
  房间里陷入倒了沉寂之中,我在心里琢磨着妈妈生气的理由,想着最近老老实实的,没烦什么事儿啊,她这邪火来的有点莫名其妙啊,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打我这么狠过。
  沉默片刻,我小声问了句:“妈,您胃好点了没?”
  妈妈没有回应。
  “妈,我要不给您熬点粥去?”
  还是没有回应。
  “妈,您说句话,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一边说着,一边再次伸手去抓妈妈的手,却被妈妈用力一挥,不小心打到了脸上的淤痕处。
  “嘶~!”
  那是刚刚妈妈皮带抽过淤痕,轻轻一碰就火烧似的疼,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妈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也许是我的样子实在太过卑微可怜又无助了,她竟然伸手过来,在我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冷冰冰的问了句:“疼不?”
  这时候就该装可怜了,不疼也得喊疼,皱着眉头说:“疼得要命,您下手可是够狠的。”
  妈妈将手收了回去,有气无力地说道:“行了,你赶紧回屋看书去吧。”
  “那不行,您要还生气,我就没法看书。唉,对了,我小时候,您一不高兴,我就倒立给您看,您就乐的不行了。”说罢,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向前一翻,双手着地,倒立了起来。
  “妈,您看。您快看呀。”我炫耀的在卧室里挪动了起来。
  妈妈眉头紧蹙,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来,感觉烦得不行,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我见光倒立已经不行了,想了想,说:“那我倒立着给您唱首歌吧。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哎呀~!”
  我一边唱一遍倒立着挪动,结果一不小心拿脸撞到了床脚,疼得我一声大叫,一下子摔了过去。妈妈被我的狼狈样逗得‘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但还是用手捂着脸,强颜欢笑道:“妈,这下您可开心了吧。哈哈……哎呦,疼死我了。”
  妈妈重新板起脸来,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出去,让我安静一会儿。”
  妈妈都已经笑出声来了,说明她坚硬的外壳已经裂开了一条缝,再闹下去恐怕就是适得其反了。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说:“妈,那您好好休息,我回屋学习去了。”临出门前不忘回头说一句:“妈,这次我英语考得真的不错。”
  妈妈将脸转到了一旁,没有理会我,也看不出是否还在生气。
  老爸回来之后,见我浑身是伤,一问之下,才知是被妈妈打的,有些惊愕,质问妈妈原因,妈妈死活就是不肯开口,反倒是我这个受害者在一旁不停的劝慰老爸。至于妈妈为什么生气,她不说,我们也无从知晓。
  第二天清晨,安诺又早早地起来做饭,而且还变了花样,跟昨天的不一样了。妈妈可能有事需要外出,随便吃了两口,六点半不到就要出门了。
  妈妈从玄关衣架上取下外套,刚准备穿在身上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一根白色塑料棒,她赶紧捡了起来,并回头瞧了我们一眼,然后便急匆匆的出了家门。
  我是没当回事儿,安诺却问了句:“刚才你妈掉了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我瞥了她一眼:“你管这么多事儿干什么。”
  安诺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妈妈出去之后,数日未归,听老爸说是公司有事,临时出差去了。到了星期五下午,我放学回家,一开门就见到北北坐在沙发上,先是一愣,才想起今天学校放假。
  但见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气鼓鼓的小模样,约莫着猜出她为什么生气,但还是忍不住笑着问道:“怎么了?腮帮子鼓的跟气球似的。”
  北北坐直了身子,指着自己的房间,气哼哼问道:“她是谁?她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我犹豫了一下,反问道:“爸妈都没跟你说吗?”
  “我打妈妈的手机,她关机。给老爸发信息,又不回。”北北瞪着我,又问一遍:“她到底是谁呀?”
  “她是……怎么跟你说呢?”
  “她到底是谁呀?为什么睡在我的房间里?”北北哼哼唧唧的,急得直跺脚,我扭头朝她房间看了一眼,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安诺在不在里面。沉思片刻,反问道:“她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她是我的妹妹,我是她的姐姐。我以为是咱们家亲戚呢,她说亲的!”北北皱着眉,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我嘿嘿傻笑:“其实她说的也没错。”
  “什么意思?”北北瞪着我。
  “这事儿该让老爸给你解释。”
  说完,我转身要回屋,北北两步上前,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瞪着我说:“我不,我就听你的解释。”
  “你不都知道啦,她是你的妹妹,亲妹妹,你是她姐姐,亲姐姐。”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想急死我呀。”
  我搂着她的肩膀,走到了一旁,低声对她说:“几个月前,我说老爸跟一个小女生一起逛街,这事儿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北北点了点头。
  “后来我跟你说,我被一个小女生陷害,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
  “就是她。”
  “就是她?”北北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是咱爸的私生女,叫安诺。不对,应该叫凌诺。嗯……叫凌小诺?”
  “谁管她叫什么名字呀!她怎么就成了咱爸的私生女了?”
  “这事儿解释起来,那话就长了,具体你问咱爸吧。不过她小时候过得挺可怜的,你是当姐姐的,能让着她就让着她点。”想了想,又提醒她道:“不过她心眼挺多的,你也得防着她点。”
  我往卧室走,北北追在我的身后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呀?你跟我说清楚呀。”
  就在这时,北北卧室的房门开了,安诺拄着拐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我后,笑着说道:“哥,你回来啦。”
  我还没有说话,北北忽然挡在我的面前,气鼓鼓的瞪着她:“谁是你哥?你凭什么叫他哥。”
  安诺笑呵呵地说:“他比我大,我当然要叫他哥,难不成要叫他弟弟啊?是吧,姐姐。”
  “我才不是你姐呢。”北北声音微颤,竟然带了些哭腔。
  我想她可能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现实,不过这事儿放谁身上,谁都得蒙。我赶忙拍着她的肩膀,劝道:“你先消消气,捋一捋你的思维。咱妈都已经接受现实了。”
  “咱妈也知道了?”
  “当然知道了。”
  北北双手叉腰,瞪着我说:“合着你们都知道,就瞒我一人。”
  “也不是故意瞒你,你又不在家。”
  “那咱妈也认她了?”
  “也不能说是认她了,就是她腿给摔伤了,又没人照顾,先接到家里来了。不过咱妈那脾气性格你也了解,刀子嘴,豆腐心。嗯……怎么说呢?她毕竟是咱爸的亲闺女。”
  “她凭什么住在我屋里呀。”
  “那她总不能住我屋里吧。”我笑笑着说:“你不是没在嘛,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北北气鼓鼓的说:“那我回来了,你让她搬出去。”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让她搬到哪儿个屋啊?总不能让她睡到客厅里吧。”
  “那我不管!”北北哼的一声,双手抱胸,小脸一仰。
  我想了想,搂住她的肩膀往一旁走,她倔强的不肯动,最后被我硬给拖走了。我撩起衣袖,将那天被妈妈毒打留下的淤痕展示给她看。
  北北问道:“怎么回事,你又挨打了?”
  “可不是。”
  北北摸了一下,惊叹道:“这打的可不轻呀,你犯了什么事儿呀,这么打你。”
  我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我一开始也跟你一样,死活不肯认她。咱妈说我不懂事儿,我就跟她顶嘴,咱妈就急了,拿着腰带抽我。”
  “啊?不会吧?”北北将信将疑的看着我。
  “什么叫不会吧,伤还在这儿呢。可不止这一处,还有这儿,这儿,还有脸上,你看看,这皮带抽的。”我掀开衣服,来回给她展示。
  “不至于吧,下手这么狠?”
  我继续忽悠她:“所以我说啊,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北北不再说话,我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让她好自为之,然后便往卧室走去。经过安诺身旁时,她对我甜甜一笑,我停下来想对她说点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9/28 03:38:40

2.7
  因为妈妈出差的缘故,所以做饭的任务交给了安诺。
  老爸下班回来,见北北赌气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换了衣服之后,将她叫到卧室里,谈了半个小时,这才出来。北北的眼圈红红的,明显哭过,老爸将她和安诺叫到一起,相互做了个介绍,安诺很爽快的叫了声姐姐,北北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一声。
  老爸进厨房炒了三个菜,吃饭时,北北始终臭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不肯动筷。我和老爸都能感到她心里的委屈,不停的往她碗里夹菜,最后也不知是馋还是饿,乖乖的吃了起来。
  饭后我回屋看书复习,快十一点时,北北穿着睡衣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枕头和被子。我一愣,狐疑的看着她:「干什么啊?」不等她回话,抢先说道:
  「我先警告你啊,我不去客厅睡。」
  北北将被子扔到我的床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气鼓鼓的说:「反正我不跟她一块儿睡。」
  「那你也不能睡我屋里呀。我睡儿呢?」
  「你去老爸那屋睡吧,咱妈又不在,你跟老爸睡一张床吧。」
  「我不,老爸晚上高兴,喝了不少酒,我可不想跟老爸一起睡。你怎么不去。」
  北北皱着眉,哼哼唧唧的说:「我都上高中了,怎么能跟老爸睡一张床。」
  「那你能跟我睡一张床吗?」
  「我又没说要跟你睡一张床!我的意思是,我睡你的床,你~ 出去。」
  「凭什么?」我失声笑道。
  「谁让你不告诉我的。谁让你们瞒着我的。」北北叉着腰说:「谁让你们把我的房间给她住的。」
  「你就将就一下吧,反正星期天就回学校去了。」
  「我不!我就不!」
  北北直挺挺的躺在了我的床上,耍赖道:「我就睡这儿!你要不愿意跟老爸睡一屋,你跟她睡一屋算了。」
  我起身走到床边,见她挺尸似的躺在床上,腮帮子鼓鼓的,胸脯一起一伏,像极了小孩子撒泼耍赖。
  「我说你都多大了,高中生了,能不能理智一点。」
  「凭空多出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来,谁能理智得了啊。再说了,将来她是要跟咱们分遗产的。」
  我哭笑不得:「你想太多了吧。快点快点,回去睡觉吧。你们小姐妹俩躺在一张床上,说不定你们俩很投缘,讲讲学校趣事,聊聊明星八卦,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将来就可以一起看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了。」
  「我才不要跟她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呢!我只要你!」
  「要我?」我一愣:「要我干什么?」
  「要你出去睡呀!」
  「行了行了,别胡闹了,赶紧回你屋去吧。」我抓住北北纤细嫩滑的手腕,想要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她却双手双脚死死地抱住被子,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我故作严厉的警告道:「你再不起来我要生气了啊。」
  北北哼的一声:「你再不出去我也生气了。」
  嘿!还拿她没办法了。
  我一咬牙,脱鞋挤到了上去,紧挨着她躺在床上。我们俩的床都是特别订做的,比单人床稍微宽一些,但也没到双人床的程度,两个人并排躺着,还是有些挤的。
  我的胳膊紧挨着北北的胳膊,用力将她往床边挤。北北使劲往我这边挤,可她一小丫头片子,力气哪儿有我大,一直被我挤到床边,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哎呀~ !」北北胡乱踢着两只光洁白嫩的小脚丫,最后身子朝我这边一侧,一条腿搭在我的身上,两手用力搂着我,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似的,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
  我用力推她,北北手脚并用,紧紧的搂着我。闹了一阵子之后,忽然静了下来,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我们俩脸对着脸,相互望着对方。
  我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近的观察过她了。少女眼波流转,明若星辰;巴掌大的小脸蛋儿,五官精致,浑然天成;皮肤白净,因为嬉戏打闹,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晶莹剔透,嫩的像是能捏出水来。
  白嫩的肌肤上除了淡雅的少女体之外,还有一些沐浴露的香味,显然是刚刚洗过澡,像只白净乖巧的小猫。
  我们俩只穿了单薄的睡衣,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胸口微微隆起的乳肉,软中带一点点的硬,稚嫩而青涩。虽然我比较烦她,但毕竟是一个身体健康的正常男人,不可能忽视了妹妹的美丽与可爱。
  以前我也经常跟北北一起胡闹,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可自从和安诺、妈妈接连发生意外之后,我就有产生了一股莫名奇妙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生根发芽了一样,说不清道不明,却让我有种深深的负罪感。
  僵持了片刻之后,北北忽然开口问了句:「哥,我们这样子是不是不太好呀。」
  「知道你还不松开。」
  「那你出去。」
  「凭什么,这是我的房间。」
  「那我就不松手。」
  我哼的一声:「你就这么抱着吧,我无所谓。」
  我们俩从小就谁也不让谁,一直顶到大,她就像抱着抱枕一样的抱着我,虽然身子没法随意挪动,但也不能说不舒服。反正今天学习也够累的,干脆闭眼休息了起来。
  就这么僵持了一阵之后,耳边忽然响起了轻微的鼾声,睁眼一瞧,北北竟然睡着了。她闭着双眼,小嘴微张,一呼一吸之间,如兰般的热气喷在我的脸颊上,酥酥暖暖的。
  我在心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挣脱束缚,将她推到了一旁,然后替她盖上被单,抱着枕被,离开了卧室。
  我将枕头放在客厅沙发上,犹豫了一下,转身来到北北的卧室前,推开房门,只见安诺趴在床上,正在玩着手机,左脚俏皮的一翘一翘的,很是悠哉。她抬头看了一眼,笑着问道:「哥,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就是看看你睡了没。」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事儿,反正就是鬼使神差的就进来了。
  「马上就睡了。」
  「啊……那行,你早点睡吧。」
  我刚要关门,安诺问道:「姐姐不回来了吗?」
  「你不用等她了,她在我那屋睡。」
  安诺睁大了眼睛,语气暧昧的问道:「你们……睡一屋啊?」
  「我睡客厅。」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呀?」
  「不需要。」我不能总这么被她牵着鼻子走,果断地关上了房门。
  因为这星期休大假,星期六不用上课,在客厅里一直复习到晚上一点多才睡。
  夜里,我梦到自己趴在妈妈身上,掰开妈妈的穿着超薄肉色连裤丝袜的纤白美腿,撕开裤袜裆部,挺起坚硬肉棒,凑到肥美嫩滑的白虎肉穴前,用力一挺,硕大的龟头挤开紧闭的阴唇,一点一点的进入到了窄小紧凑的蜜穴之中。
  妈妈眼睛半睁半闭,眯成了一条缝,红唇微张,喉咙里发出甜腻的呻吟声。
  我双手紧紧地攥着妈妈的腰,坚硬肉棒在蜜穴内不断地插进抽出,用力撞击着娇嫩嫩的子宫花心。
  妈妈的身子被我撞的轻轻颤动,胸前白嫩乳瓜前后摇晃,形成一道道叫人眼晕的白色乳浪;凸起的阴阜上像是撕开了一道缝,肥美肿胀的阴唇沾满了黏腻蜜汁,随着肉棒的的进出,拉扯着一圈粉红嫩肉。
  「嗯……啊……小东,慢一些……嗯啊……轻一点……轻点……妈妈不行了……嗯……」
  我端起妈妈纤细修长的肉丝美腿,扛在肩上,下身用力抽插,馒头美穴愈发肿胀饱满,穴肉紧裹肉棒,被插的汁水淋漓,唧唧有声。
  妈妈可爱的肉丝小脚搭在我的肩膀上,随着抽插,轻轻晃动着,我感觉自己快要到达极限了,上身前倾,几乎将妈妈的柔软的身躯对折起来,肉丝美腿压在饱满的乳瓜上,用力的抽插肏干,龟头次次到底,顶撞花心。
  「嗯……啊……小东……胀……嗯啊……暧呀……轻一点……」
  妈妈被我肏的哼哼唧唧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娇嫩的腔穴紧裹着肉棒,剧烈痉挛。我感觉自己再也忍耐不住了,猛地一插,龟头顶住嫩肉,滚滚浓精喷射而出。
  「呃……别……别射进去……啊……快点拔出来……怀孕,会怀孕的……啊……不能射进去……」
  我在妈妈的抗拒声中,渐渐地苏醒过来,朦胧之间,感觉胯间暖烘烘、黏糊糊的,坚硬的肉棒像是被一嫩肉包裹着。
  呆愣片刻,我猛地睁开双眼,向下身望去,却意外的发现,安诺蹲在沙发旁,一手托着下巴,另外一只手伸进我的睡裤裤裆里,肉乎乎的掌心攥着我的肉棒,有规律的一下下的捏着,龟头马眼还在不断地往外挤出精液。
  「你干什么呢?」我撑起上身,惊愕的喊道。
  安诺朝我甜甜一笑,歪着小脑袋说:「我见你下面挺的怪辛苦的,帮你爽一下啊。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慌乱的坐起身来,将她的小手从裤裆里抽了出来,左右望望,见屋内没有其他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别胡闹了,这是在家里。」
  「家里不行吗?」安诺毫不在意,还将沾满浓精的小手放在鼻子面前,轻轻的闻了一下。
  「当然不行!」我盯着她瞧了半晌,忍不住问了句:「你……听见我说什么没?」
  小丫头闻言眼珠子一转,小脸凑了过来,故作神秘地说道:「你刚才一直在喊北北,北北,好舒服,北北。」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她以为我梦里的对象是北北,却不知道另有其人,所以想咋呼我一下。
  我夸张的长舒了一口起,憨笑道:「是,是北北,我梦到的是北北。」安诺被我搞糊涂了,疑惑的看着我。
  我表情复杂望着她,眼中满含深意,几次张嘴,却都欲言又止。小丫头越来越糊涂了,也不知道她是否从我的眼神里感到了某种热度,小脸竟然泛起了阵阵微红,显得有些尴尬。
  见她难得被我戏耍一次,心中简直乐开了花了。就在这时,房门声响,北北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我顾不得裤裆里的粘滑湿腻,赶忙提好睡裤。
  北北本来是往卫生间里走,看见安诺蹲在沙发前,不由得一怔,问道:「你们干什么呢?」
  「聊天。」我故作镇定的说道。
  「大早起的,聊什么天啊?」北北皱着眉头,睡眼朦胧的伸手在脖子上挠了挠,转身进了卫生间。
  我问安诺:「今天不用做饭了吗?」
  安诺缓缓的站起身来,小嘴一撅,埋怨道:「都是你,把做饭的事儿给忘了。」
  「关我什么事儿。」
  「为你服务嘛。」
  「我又没请你。」
  安诺慢慢的向厨房里挪动,中途回头说了句:「对了,别忘了把我的服务费结一下。」
  我不知道她是否是在开玩笑,也顾不得跟她斗嘴,提醒一句:「先把手洗了。」
  这时,北北从卫生间里出来,跟安诺撞了个正面,一脸郁闷的看着她。安诺微微一笑,抬起那只沾满精液的小手,放在了她的面前。
  北北见她手上蔫呼呼的一坨,一脸的嫌弃将她小手打开,问道:「这什么呀,这么恶心。」
  我吓了一跳,刚要说话,只听安诺笑着说:「这是鼻涕,是哥哥的。」
  「真恶心。」北北嫌恶的说了句,转身进了我的房间,估计是睡回笼觉去了。
  安诺转过身来,炫耀似的朝我挥了挥那只沾满精液的小手,我气地低声吼道:
  「别玩了,赶紧洗手。」
  安诺朝我做了个鬼脸,一瘸一拐的进了卫生间。
  北北不想跟安诺待在一个屋檐下,吃完饭就溜了出去。老爸上班之后家里就剩下我和安诺两个人了。不过还好,她没出什么幺蛾子,乖乖的待在坐在客厅里玩手机,我则关在卧室里复习功课。
  这段时间确实憋得有点难受了,梦里遗精,也不知道算不算发泄了出来,但一想起梦里的内容,就感觉浑身燥热,脑子里热烘烘的,压根没法集中精力学习。
  我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并不代表我对妈妈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本来想打飞机打出来,但一想到小魔女还在家里,就有点心虚,总觉着撸到一半她会莫名其妙的闯进屋里。
  就在我莫名烦躁之时,苍天有眼,可敬可爱的救火队员陆依依同学,竟然打来电话,说是要来家里找我一起学习。我当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的心里就开始莫名激动了起来,陆依依每次来我家里,总是会被我各种揩油,基本没有好好学习过,这她是知道的。她突然来找我,还说要学习,这明显是在找借口嘛。难不成是她也想要了?
  有这个可能,自从上次意外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来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尝过肉味的妇女了,憋的住一时,憋不住一世呀。
  想象着等一下就可以肏屄了,感觉身子一阵阵的燥热,干坐在书桌前,再也学不下去了。但是小魔女还在家里,确实让人有些不太放心,上次将北北哄了出去,这次就有点麻烦了,毕竟她的腿不太方便。
  除此之外,脑子里还有一个想法,想让陆依依穿上妈妈的衣服、丝袜和高跟鞋,躺在床上,腿开开的给我干,这画面想想就热血沸腾。当然了,我并不是让她假装妈妈,我就是想让她穿上丝袜和高跟鞋,那样更有女人味了。
  虽然欲望很强烈,可我总觉着这么干,有点对不起妈妈,毕竟已经答应妈妈,我要改变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我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呀,就算我有钱买一套新的送给她,可她平时也喘不上啊。
  我在屋里走来走去,左右挣扎,最后一咬牙,心说,不就一件衣服嘛,借来给陆依依穿一穿,又不是用来打手枪的。想到这里,我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没有瞧见安诺的身影,应该是回房间去了。为了保险起见,我找了个包包,悄悄地溜进了爸妈的卧室里,打开衣柜,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妈妈的制服套裙,以及丝袜高跟鞋。
  如果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黑色连裤丝袜,但今天对那条超薄肉色连裤丝袜非常感兴趣。我明知是什么原因,却使劲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单纯的喜爱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原因。
  将妈妈那套黑色小西装套裙,超薄肉色连裤丝袜,以及一双尖头细跟的黑色亮皮高跟鞋放进背包里,悄悄地离开房间,左看右看,确定小魔女不在附近,然后快速的溜回了卧室。
  我的心怦怦直跳,不停地对自己说,只是和陆依依玩个游戏而已,等会儿我就还回去了,这不算什么过错,并没有辜负妈妈的期待。等会儿发泄之后,我就会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的,一分钟也不会浪费的。
  过了十来分钟,陆依依来了。她今天打扮的很清爽,一身校服运动鞋,梳着马尾辫,俊秀的小脸上化了淡淡的妆。
  和以往的猴急不一样,这次我假装的特比矜持,见到她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来了啊,蛮快的。」
  陆依依进屋左右看了看,问道:「北北没在家吗?」
  「没有,就我一……不是,还有一人,家里两个人。」
  陆依依神秘兮兮的低声问道:「就是你那个野生妹妹啊?」
  我点了点头,反问:「她在屋里呢,你想跟她打个招呼吗?」
  陆依依连连摆手,尴尬的笑道:「算了算了,我并不是很想见她的。」
  我们前后脚进了卧室,我反手将门关上,并上了锁。陆依依瞧了一眼,表现得很镇定,好像也没多意外。
  我转身看着她:「我们开始学习吧。」
  「学习?」听到这话,陆依依反倒有些意外了。
  「你不是来找我学习的吗?」我强忍着心中欲火,一脸淡定的看着她。
  「啊……是,是来找你学习。」陆依依点了点头:「那……学习吧?」
  我们俩并排坐在说桌前,开始各自埋头做起卷子。说真的,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少女香气,我已经很久没有闻到了,再加上本身就欲火中烧,忍得着实有点难受。
  陆依依好像也不似平常那般恬静,一会儿伸伸腰,一会儿拿起卷子扇扇风,最后干脆把上衣外套也给脱了,嘴里还嘀咕着:「你屋里有点热呀。」
  「是呀,是有点热。」我随声附和,本来也想脱一件,可惜身上只穿着睡衣,再脱就裸背了。
  陆依依里边穿着一件淡黄色长袖体恤,因为胸部不是特别饱满,犹如嫩笋,将衣服鼓起了一个三角形。
  我的身子已经燥热难当了,但今天的目的是为了哄她穿上妈妈的衣服,所以还要假装淡定。反倒是陆依依,屁股上就像生了倒刺,一个劲儿地挪动,但表面上还要低着头,认真做卷子。
  过了一会儿,陆依依扯住领口,往里扇了扇风,露出大片嫩滑白皙的肌肤,嘴里还得嘀咕着:「怎么这么热呀。你不热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好笑,但还是强忍着,点头说:
  「还行吧。」
  陆依依低头朝我裤裆处瞧了一眼,见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有些气馁,鼻子里哼的一声,腮帮子也鼓了起来,一副气呼呼的小模样。
  我险些笑出声来,看来这丫头确实是想要了,但又过于矜持,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我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挠着头,假装无意的说道:「依依,咱们俩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亲亲了。」
  沉默片刻,陆依依『嗯』了一声。
  我假装伤心的说:「我都快忘了你嘴唇是什么味道了。」
  陆依依低头玩着笔,看似漫不经心,身子却有些僵硬。
  「唉~ !」我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离高考还有好几个月呢。真难熬呀。」
  陆依依小声嘀咕了句:「我又没说不让你亲我。」
  我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随口说道:「我怕影响你学习。」
  「你以为你是情圣呀。」陆依依揶揄道:「亲一下我就意乱情迷了?」
  我顺势将脸贴了过去,笑着说:「那我亲了啊。」
  陆依依轻哼一声:「亲呗。」
  「那你把脸伸过来。」
  陆依依转过头来,将脸往面前凑了凑。我见她嘴唇莹润,殷红可爱,忍不住亲了上去。也许是许久没有接吻的缘故,只觉着少女樱唇软绵绵的,轻轻一吻,犹如触电一般,麻酥酥的。
  良久唇分,我与她互相对视,见她脸颊绯红,轻咬下唇,胸脯一起一伏,显然已经动情。
  「我再亲一下,行吗?」
  「嗯。」
  我再度吻了上去,这一次不似先前那般急促,唇贴着唇,用力吮吻,并将舌头挤进少女口中,与粉嫩香舌纠缠在了一起。
  这次我没有再征求她的意见,双手盖在她的胸前,隔着单薄T恤,握住少女椒乳,轻轻揉捏,只觉入手柔滑,软中带硬,虽不似熟女乳瓜绵软,却充满了少女特有的青色稚嫩。
  陆依依的脸色越发红润,鼻息越来越急,我干脆搂住她站起身来,然后一起倒在了床上。我搂着她亲吻抚摸了一阵,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象征着雄性威严的肉棒已经高高翘起,顶在了少女双腿间的软嫩凸起处。
  「依依,我们好久没来了。」我趴在她的耳边,喘息着说道。
  「嗯……」也不知她是在应和,还是忍不住发出的呻吟。
  「让我肏一下吧。」我几乎咬住了她的耳垂,炙热的气息喷在修长的脖颈上,原本雪白的肌肤几乎变成了樱红色。
  陆依依夹着双腿,轻轻地磨蹭着,小声说:「我们还是学习吧。」
  「这种情况,怎么学习呀?」说罢,我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处,轻轻地亲吻着少女的锁骨。
  「嗯……」陆依依忍不住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
  我一边亲一边嘟哝道:「上次你答应让我肏的,结果你跑了,还把我妈弄到屋里吓唬我。」
  「嗯啊……跟你开玩笑的……嗯……啊~ !」
  「那你现在让不让我肏?」
  「让……」
  「让什么?」
  「让你肏. 」
  「不行,我还是得罚你。」
  「你想怎样?」
  我从她身上爬了起来,抓起床头的包包,从里面拿出妈妈的衣服和丝袜来。
  陆依依见状猛地坐了起来,恍然道:「你……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你故意耍的我呀。」
  我将妈妈的制服在她面前抖了抖,笑着说:「这是惩罚游戏。谁让你上次耍我呢。」
  陆依依皱着眉头:「你……你怎么这么变态呀,每次都让我穿你妈的衣服。
  你该不会真的是……想跟你妈那什么吧?」
  我心说,我早就跟我妈那什么了,还是拜你所赐。
  「快点~ !想要就穿上。」
  「我不。」陆依依将脸扭到一旁,双手抱胸,耍起了小脾气。
  「别闹。快点快点。」我拽了拽她的胳膊。
  「我不想穿~ !」陆依依显得很不耐烦。
  「你少来了,每次都不想穿不想穿,穿上之后你别谁都嗨,还一个劲儿的让我喊妈。」
  「我回去啦。」
  陆依依准备下床,双脚还没着地,又被我给按了回去,翻身骑在她的身上,故作凶狠的说道:「不行,落在我嘴里了,你还想跑?你刚才都答应让我肏了。」
  陆依依伸手推我:「我也没说穿你妈的衣服做呀。」
  我忽然软了下来,柔声哀求道:「好依依,再穿一次嘛。咱们好几个月都没做了,这次完了,等到下一次都不一定什么时候了。我的压力真的很大,让我放松一下,好不好?」
  陆依依盯着我,沉寂半晌,开口说道:「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保证最后一次。」
  我见她答应了,赶忙从她身上下来,并将妈妈的衣服鞋袜放在了她的面前。
  陆依依一边脱裤子一边嘟囔:「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种癖好。简直就是恋妈狂魔。」
  我笑皮笑脸的说:「实际上你穿你妈的衣服也行,恋岳母狂魔我也可以的。」
  陆依依拿起高跟鞋,在我头上敲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她将裤子连同保暖内衣一块儿脱了下来,下身只剩一件粉红色的少女内裤。她抖开肉色连裤丝袜,卷好了准备伸腿往里穿,我突然叫停,对她说:「要不……你把内裤也脱了吧。
  省着麻烦。」
  陆依依白了我一眼,伸手将内裤脱了下来,光洁白嫩的少女阴阜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因为她的身材比较纤瘦,阴阜也不是那么饱满,中间一道粉红色细缝,上面一些卷曲的黑色耻毛,打理的非常干净整洁。
  陆依依坐在床边,将裤袜平卷起来,右脚伸进裤袜内,自脚尖处轻轻地上卷,滑过脚面,直至小腿处,然后再以同样动作,套入左脚。
  观看美女穿丝袜,这是我最喜欢的环节了。只见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沿着纤细白嫩的小腿,慢慢的提至膝盖处,然后少女站起身来,攥住裤袜两侧边缘,均匀交替着向上卷提拉放,直至小蛮腰处,将少女翘臀完全包裹其中。
  包芯丝编制的肉色丝袜,光滑透亮,紧裹着少女纤细修长的美腿,几若透明,白嫩如雪的肌肤隐藏在肉色丝袜下,若隐若现;裆部加厚,像是穿了条安全内裤,但黑色耻毛仍旧依稀可见。
  以往哄骗陆依依穿妈妈丝袜,选择的多是黑色或灰色,透明的肉色丝袜还是第一次。在我的感官认知里,肉色丝袜一般比较适合成年女性,尤其是妈妈那样的大美女,穿起来成熟女性的韵味,又有母爱的温柔,端庄中又带着一丝性感。
  而穿在陆依依这样的清纯少女身上,竟然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同于肉丝熟女的性感,也不是白丝萝莉的可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足以让人欲火焚身,异常冲动。
  陆依依拿起妈妈的黑色西装外套,要往身上穿,我脑子突然生出一个想法,连忙阻止。陆依依疑惑的看着我,我说:「你先等等,先不要穿这一件。」
  「啊?你不是让我穿你妈的衣服吗?」
  我挠了挠头,说:「我觉着吧,总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也不太好。」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你不喜欢就算了。」
  陆依依低着头,玩弄着西装上的扣子,扭捏的说:「其实吧,也不算强迫。
  就是一件衣服,穿一下也没什么事。」
  我将她手里西装夺了过来,然后将她原本穿着的校服外套塞到了她的手里。
  陆依依一愣:「干什么啊?你赶我走啊?」
  「不是赶你走。我觉着,你还是穿校服最合适了。」
  陆依依瞪着我:「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没女人味,只配穿校服吗?」
  「你想哪儿去了,我觉着你毕竟还是个少女嘛,清纯和活力才是你最大的优势,你穿西服套裙,总有种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陆依依小声嘟囔:「说来说去,还是嫌我没女人味。」
  「我真没有。本来我是想让你穿我妈的衣服的,但是突然想明白了,陆依依就是陆依依,你有属于你的特点,没必要打扮成其他人的样子。」
  陆依依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犹豫了片刻,将校服穿上,然后双手攥住裤袜腰口,准备脱下来,我连忙阻止,对她说:「裤袜就别脱了,我觉着这样挺好的。」
  陆依依上身穿着白底蓝袖的运动型校服,下身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条超薄连裤丝袜,这种天真与性感的结合,给人一种强烈的反差感,却又格外的诱人。
  由于这条裤袜是妈妈上班时穿的,虽然看起来很薄,却也不至于完全透明,套在纤细的少女美腿上,有种朦胧的美感。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我欲火丛生,裤裆里的肉棒高高翘起,加之许久没有做爱的缘故,硬的发胀。
  陆依依有点羞涩,两手缩在袖口里,挡在两腿之间,低声说:「感觉有点怪,凉飕飕的。」
  我连忙说:「很好,感觉很棒。你摆个POSE,你来给你拍张照。」
  「我不!要是给人看见了,多丢人呀。」
  「这么美得画面不保存下来,那多可惜呀。」由于我的智能机被没收了,老人机的像素太低,所以只能用陆依依的手机拍摄了。
  「用你的手机拍,拍完了要存要留都随你便。」我一边说着,一边就她目前的姿势拍了一张,然后看了一下效果,照片里的少女,简直将纯真、羞涩与性感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陆依依在我的连声称赞之下,犹豫片刻,侧身坐床上,右腿蜷缩,左腿前伸,我跪在床前,找好角度,将包裹在肉色丝袜内的小脚丫,以及纤细修长的少女美腿,完美的展现出来。
  然后我脱鞋上床,想要从上向下俯视拍摄。陆依依有些害羞,小脸转到一旁,并用双手遮挡,包裹在轻薄肉色丝袜内的纤细美腿绊在一起,紧并着向上曲起,想要尽量遮住胯间部位。殊不知,这姿势却更加充满诱惑,险些激的我兽性大发。
  我过足了摄影师的瘾,连续拍了几张之后,感觉有些忍不住了,便将睡裤脱了下来,露出早已坚硬如铁的硬直肉棒,跪在陆依依双腿之间,隔着肉色裤袜,顶在柔软白嫩的少女阴阜上。
  我用双手托起陆依依的肉丝翘臀,肉棒在丝袜美腿上来回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虽然隔着连裤丝袜,依旧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少女阴阜的柔软与娇嫩,以及那湿润的黏滑感。
  蹭了一阵子之后,我将少女的肉丝美腿扛在肩头,只见其玉足盈润,足背清滑,脚掌红润富有弹性,足跟光滑粉嫩,隔着轻薄的肉色丝袜,能够清晰地看见五根脚趾整齐的并拢在一起,拇趾饱满圆润,其余四趾精致俏丽,趾缝细密柔和,在丝袜的蒙衬下,愈发的圆润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对肉色丝袜如此着迷,伸手抓起少女纤足,捧在手心,鼻子顶在足尖处,隔着轻薄的肉色丝袜,贪婪的嗅着嫩滑玉足的少女肉香,那充满了荷尔蒙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宫,激起了舔舐的欲望。
  我按奈不住心中的欲望,对着足心轻轻吻了一下,陆依依像是触电一般,想要将脚抽回,却被我用力攥住,不由得嗔怪道:「你变态呀。」
  我没有理会她,捧起玉足,将脸直接埋在足心处,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将小巧圆润的足趾含入嘴中,隔着肉色丝袜轻轻吸吮。陆依依像身子微微一抖,脚趾本能的张开,将丝袜绷的紧紧地。
  我伸出舌头,隔着肉色丝袜,在趾缝间逗趣似的瘙弄着,甚至用牙咬住丝袜,轻轻拉扯。
  陆依依脸蛋羞红,咬着指背,娇滴滴的嗔怪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变态了呀?」
  我没有理会她,捧起肉丝小脚,舌尖在足背上轻快的游走着,肉色丝袜上留下拉一条亮晶晶的水渍。她的脚底有些湿润,可能是紧张的缘故,我将鼻子重新贴在足心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品味着少女足香。
  舔弄片刻之后,我抓起两只脚丫,放在胯间,足心并拢,夹住坚实肉棒,轻轻地做起了活塞运动。柔嫩软弹的脚心,隔着丝袜挤压粗硬的肉棒,每动一下,丝袜摩擦肉棒,便会发出沙沙轻响,足心嫩肉就如同紧致蜜穴一般,包裹着肉棒缓缓蠕动着。因为激动,马眼分泌出晶莹水滴,蹭在肉色丝袜上,滑溜溜一片,使得肉棒进出,愈发畅快。
  陆依依满脸羞红,上身僵硬的躺在床上,抬起脖颈,咬着下唇,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快感堆积的很快,我感觉有点忍不住了,放开少女的丝袜小脚,上前一扑,压在了陆依依的身上。我自上而下俯视着她,只见俊秀小脸羞的通红,以手掩口,鼻腔里喷着灼热的气息,胸脯剧烈起伏,两条纤细的肉丝美腿紧贴在我的腰上,无意识的轻轻摩擦着。
  「我想干你了。」我喘着粗气说道。
  「嗯。」陆依依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直起身子,将她的两条美腿向两边掰开,肉色连裤丝袜几乎被撑的透明,由于里面没有穿内裤,阴阜蜜缝清晰可见,柔软卷曲的阴毛更是十分的抢眼。
  我将手放在少女胯间,隔着丝袜轻轻搓揉着樱般似的阴唇,陆依依过电似的娇躯微颤,眉头微微蹙起,露出一副羞怯难当的可爱表情,再加上她身上的高中校服,当真是我见犹怜。与此同吃,一股热流自穴中涌出,丝袜裆部染出一篇水渍,说明少女已然动情。
  我感觉肉棒已经勃起到了极限,硬的发胀,本来想将丝袜裆部撕开一道口子,但想想这毕竟是妈妈的丝袜,要是被她察觉丢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的。
  没办法,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伸手攥住裤袜腰口,向下褪拽。陆依依配合的抬了一下腰臀,裤袜被我顺利的褪到了大腿根部。
  我将两条纤细的丝袜美腿并在一起,用力向上一抬,同时上身前倾,穿着肉色丝袜的小脚丫踩在了我的胸口上,胯间穴缝赫然露出,蜜汁爱液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我用拇指按着高高翘起的坚硬肉棒,压在白嫩的阴阜上,硕大油红的龟头轻轻摩擦着粉嫩的少女阴唇,刚要用力,陆依依忽然喊了一声停。我疑惑的看着她,她红着脸,羞怯怯的说了声:「套子。」
  我这才反应过来,皱眉说:「我没有……算了吧。」
  陆依依瞧着我,犹犹豫豫的将手伸进了口袋里,掏出一个避孕套来,递给了我。
  我一愣,心想着丫头果然是有备而来,连我没有套套的事都想到了。
  我接了过来,忍不住笑了出来。陆依依脸更红了,干脆扭到一旁,低声吼道:
  「不许笑。」
  我将套子套在肉棒上,重新顶在阴阜上,稍一用力,便挤开了早已泥泞不堪少女穴缝,然后轻轻一送,龟头仿佛陷入凝脂嫩肉一般,卡在了紧窄的肉壶穴口。
  陆依依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屏住呼吸,紧张地望着我。穴口嫩肉紧紧地绞缠着龟头,吞咽蠕动着,我爽的猛打一个哆嗦,深吸一口气,腰胯猛地向前挺进,龟头揉开紧致柔嫩的少女穴腔,狠狠地顶在娇嫩的子宫花心上。
  「嗯~ !」
  陆依依娇躯猛地一抖,两条肉丝美腿微微颤抖着,喉咙里挤出一声似苦似甜的娇吟。
  几个月没有进来,陆依依的肉穴好像变得更窄了,夹得背脊发麻,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么紧?」
  陆依依被我说的脸蛋一红,胡乱说道:「就……就是紧呀。」
  喘了口气,我抱住少女的肉丝美腿,开始轻轻的抽动起来,肉棒搅动着蜜穴汁液,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龟头次次到底,用力撞击花心。陆依依眉头紧皱,双手攥紧被单,扭动翘臀配合着我的抽插,每挨一下,身子就轻颤一下。
  「嗯……哼啊……嗯……嗯……」
  陆依依小脸向上仰起,雪白的脖颈上青筋蹦起,甜腻的声音声连绵不断。
  我一口气连续抽查了几十下,抱起纤细的肉丝美腿,扛在肩头,上身微微前倾,胯骨压着少女阴阜,一顿猛肏,肉体撞击,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响。
  「嗯……啊呀……太快了……太快了……啊……」
  陆依依眉头紧皱,小嘴微张,双手抵在我的胸口,不能的推搡着。
  也许是许久没有做爱了,也许是她上身校服,下身肉色裤袜的打扮刺激到了我,我越干越猛,越干越快,喘着粗气问道:「快点不好吗?」
  「嗯……嗯……有点……嗯……受不了……」
  她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来劲,身子用力前倾,将她的大腿压在了胸口上,裆部紧贴软嫩阴阜,阴毛交织在了一起,自上而下,垂直抽插,圆润可爱的肉丝小脚被我扛在肩膀上,来回摇晃。
  「这么长时间……没有被我干,你想不想?」我一边干一边喘着粗气问道。
  「嗯……啊……嗯……暧呀……」
  呻吟声越发甜腻销魂,陆依依紧锁眉头,双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身躯,小屁股陪着着我的抽插一抬一抬的,却始终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说,想不想?」我将肉棒用力一挺,龟头压住花心嫩肉,一阵揉搓。
  「啊~ !想……啊……好酸……有想过……啊……停一下……」
  陆依依娇躯一颤,连声求饶。
  「什么时候想过?」我抚摸着轻薄光滑的肉丝美腿,开始继续抽插。
  「学校……嗯……家里也想……呃……」
  「想什么?」
  「嗯……想让你……肏……嗯哼……」
  「那我平常找你,你怎么不让我肏?」
  「怕……啊……怕影响学习……嗯……」
  「那你今天来,是不是忍不住了?」
  「嗯……嗯……哎呀……慢一点……好酸……嗯……好胀……」
  「是不是?」我大起大落,加重了抽查的力度,『啪啪』之声在房间内回荡着。
  「是……是……你别……嗯……嗯啊……你轻点……嗯……轻点……」
  陆依依被我肏的眉头紧锁,俏脸通红,身躯来回蠕动着,一副不堪承受的小可怜样。
  我暂时停止了抽插,给了她一些喘息的机会,然后托起她的屁股,想要给她翻一个身。陆依依福至心灵,很配合的趴在了床上,宽大的校服显得十分臃肿,却透着象征着青春和天真,光滑透亮的肉色连裤丝袜半褪在大腿处,圆滑稚嫩的小屁股向上翘起,胯间穴缝湿湿沥沥,泥泞一片。
  我抓起两只肉丝小脚轻轻抚摸着,滑溜溜、软嫩嫩,手掌擦过,发出『沙沙』
  轻响,犹如仙音,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发现你越来越变态了。」陆依依如小母狗般趴在床上,喘息着说道。
  「那还不是你一直不让我肏,给我憋的。」
  我调整了一下肉棒的角度,龟头顶在穴缝上,『噗呲』一声,重新顶进了蜜穴内。
  「嗯~ !」
  陆依依发出一阵颤抖的呻吟声,肉棒只进了一半,腔壁嫩肉就开时疯狂的蠕动挤压了。我犹如犬交一般,趴在她的身上,肉棒在小穴内飞快的进出。
  「嗯……嗯……嗯啊……」
  陆依依双手按在床上,低着头,轻咬下唇,脑后马尾辫随着身体摇晃,青丝飞舞。
  我的双手在她的肉丝美腿上来回抚摸着,鬼使神差的幻想起来,如果妈妈穿着肉色裤袜,趴在床上,撅着肥美圆臀让我干,那该是一幅什么景象呀。
  这一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大吃一惊,赶紧将其甩掉。为了掩饰心中慌乱,加大抽插力道,挺着肉棒在蜜穴内疯狂进出,龟头次次到底,猛烈撞击娇嫩的子宫花心。
  就在我与依依快要攀上快感顶峰之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本能的以为妈妈回来了,吓得我差点昏死过去。
  我停下来问了句:「谁啊?」
  「哥,是我,你开开门。」
  一听是原来是北北回来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一边重新恢复肏干,一边对她喊道:「你等一会儿。」
  「我有东西忘在你屋里了,你开门让我拿一下。」
  「我正在忙,你等一会儿。」
  我一边说一遍撞击着挺翘的少女圆臀,陆依依手肘支撑着上身,两手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并不时的回头瞪我,示意让我停下。
  「哎呀~ !你忙什么呀,你开门让我拿一下嘛。」
  「我说了我正在忙,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呀!」
  我双手按着雪白紧致的臀肉,加快了肏干速度,顿时淫汁四溅,穴肉痉挛,陆依依双手死死的捂着嘴,仍旧漏出『呜呜』的呻吟声来。
  「你还要多久啊?」
  「快了,快了!」
  「快了到底是多久呀。」
  「马上,马上!」
  在北北的催促下,我挺着肉棒在穴内一阵抽插猛干,撞的陆依依身躯乱颤,蜜穴嫩肉裹着肉棒一阵剧烈痉挛,花心内蜜液喷涌,我再也忍耐不住,猛地顶进肉穴深处,精液喷涌而出。
  「还要多久啊?」
  「出来了~ !出来了……」
  「出来了?什么啊?」
  「……」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了陆依依的身上。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9/28 03:38:52

(2.8)
  当我们收拾完毕,打开房门时,北北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撅着小嘴,闲极无聊,用手里的钥匙一下一下的敲着墙,看到我后,生气的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呀,让我在这儿等了半天。」我被她搞得有些急躁:「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呀,不能坐沙发上玩会儿手机啊,非要堵在门口。」「谁知道你这么久才开门。」她推开我往屋里走,见到陆依依也在,有些意外:「呀,嫂子也在呀。」「嗯。」陆依依刚刚经历高潮,脸上红晕尚未褪去,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北北趴到床上翻找东西,瞧见刚被陆依依脱下来的肉色连裤丝袜,纳闷的拿起来瞧了一眼。我连忙上前,一把夺了过来,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呀?」「图书卡。」北北回头瞧着手里的丝袜,一脸的狐疑。
  我跟陆依依刚刚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被单上尚有余温残留,为了掩饰尴尬,我将她推到一边,胡乱的翻找了起来,最后真在床缝里找到了一张塑料图书卡,交到她手里,将她往屋外推。
  北北一边走一边回头问道:「你们刚才在屋里干什么呢?」「在学习!」说完之后,『砰』的一声,将门用力关上。
  陆依依坐在床上,长叹一口气,埋怨道:「每次都这样。」我略带歉意的说:「小孩子,不懂事。咱们……继续学吧。」陆依依身子一侧,倒在了床上,嘟囔着说:「学什么呀,身子都快散架了。」也许是刚才干的有些太猛了,陆依依这小身板还真承受不了。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坐在她身边,用手在她背上轻轻揉捏,笑着说:「我来给你按摩按摩。
  舒服吗?」
  「嗯—— !」陆依依趴在床上,双眼紧闭,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就在这时,房门又被敲响。
  我不耐烦的问道:「东西不是找到了,你还要干什么呀?」「哥哥,我有事跟你说一下。」得,这回换安诺了。
  陆依依呲溜一下坐了起来,低声问道:「这是你那个野生的妹妹?」我点了点头,起身开门。只见安诺侧着身子靠在门边,我问她:「什么事儿啊?」安诺还没说话,却传来北北不忿的声音:「为什么我敲门要等那么长时间,她敲门你马上就开门了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只能喊了句:「给我闭嘴!」然后看着安诺:
  「你说。」
  「老爸说中午不回来了,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吃饭。我想蒸米饭,你能下去买些菜吗?」我回头瞧了陆依依一眼,点头说:「行吧。」
  安诺临走时朝屋里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这是嫂子吧,我们见过的。」说罢,挥了挥手。
  陆依依连忙坐直了身子,朝她挥手致意。安诺走后,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我不由得笑道:「你紧张什么呀?」「还不是因为你,把她描述成了大魔王,我现在看见她就心里发慌。」「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应该老实了。」我拉住她的手,说:「一起出去买菜,中午在这里吃吧。」陆依依想了想,同意了,整理了一下仪容,随我一同下楼。
  在超市里买菜时,陆依依忽然问道:「你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什么目的呀?」「还用问吗?当然是想要有个家呀。」我一边挑菜一边随口回道。
  「有这么简单吗?」
  「什么意思?」我回头问道。
  「嗯……感觉她的目的没有这么单纯。我总觉着你们是在引狼入室。」「那她还能有什么目的,想要报仇,把我们家拆了?」「那我就不知道了,只不过直觉告诉我,她没有这么简单。」「什么直觉?」「女人的直觉。」陆依依挺了挺胸,自豪地说。
  我嗤笑道:「那么请用你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我能不能考上清华?」「我不需要直觉都能回答你,不可能的。」本来也是斗嘴闹着玩,面对她的讥讽,我也没当回事儿。其实依依说的也有道理,虽然安诺从小生活在那种家庭环境里,挺可怜的,但她这个个性,实在是让人有些让人放心不下,尤其是她自称手里还拿着录像带,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定哪天就给引爆了。
  回答家里,米饭已经蒸好了,我小露身手,炒了几个菜。陆依依感到十分惊讶,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炒菜了?」「最近跟我爸学的。」
  陆依依拍了拍我的肩膀,嘻嘻一笑。
  我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妈还说让我学一些厨艺呢,看来是我妈想多了。」「我觉着你妈说的对,你还是多少学一点吧,要万一将来嫁不出去了,也不至于饿死。」话应刚落,陆依依就抬起腿来,朝我屁股上踢了一脚。
  饭菜上桌,众人落座。当我盛好第一饭碗,准备送出去时,愣住了,三个女生同时看着我,眼神里多少带了些期许的目光。我端着碗,在她们脸上扫了一圈,一时间不知道先给谁了。
  脑子里飞快转动,陆依依是客人,按说应该先给她的,但肯定会被北北说是重色轻妹;先给安诺,北北一样不高兴;先给北北,安诺嘴上不说,心里就不一定怎么想了。
  犹豫了片刻,最后将碗放在了我自己的面前。三个女人依旧看着我,我轻咳一声:「愣着干什么呀,自己盛饭呀,还要我伺候你们呀。」三个女生这才开始动手盛饭,虽然电饭煲离安诺比较近,但北北眼疾手快,抢先拿到了小铲子,还得意地朝她晃了晃,安诺倒是没什么反应,我却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心想这顿饭恐怕要吃的费劲了。
  果不其然,盛完饭后,谁也没有再说话了,碗筷撞击,叮当作响,场面有些尴尬。沉寂片刻之后,陆依依没话找话,夸了句:「看不出来,你这菜炒的真不错呀。」「那就多吃点。」我伸出筷子想给她夹菜,没想到跟安诺的筷子撞到了一起,她犹豫了一下,主动退了回去。我有些不好意思,往陆依依碗里夹了一些,然后又替安诺夹了一些。
  这下北北不干了,主动将碗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白了她一眼:「你自己没手呀。」「那她们也有手呀。」北北的语气酸溜溜的。
  我叹了口气,替她夹了一些,嘟囔道:「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安诺笑着说:「哥哥,你炒菜真好吃。」我还没搭腔,北北抢着说了句:「好吃什么呀,咸不拉几的。」我愣了一下,把她碗里的菜又给夹了出来,北北喊道:「你干什么呀。」「你不是嫌菜咸嘛,吃米饭就行了。」「那也不能只吃米饭呀。」北北又把菜给夹了回来,嘴里嘟嘟囔囔:「要是妈妈在家就好了,就不用了吃你炒的咸菜了。」陆依依问道:「阿姨去哪儿啦?」「公司出差,好几天了。」我回了一句。
  陆依依咬着筷子,问道:「阿姨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呀?」「是有点不好,闹胃病呢。」「哦,难怪呢。那天我听阿姨跟我妈说,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扭头望着她:「什么时候?」「好几天了,应该是阿姨出差前的事儿吧。」
  我突然想起了几天早上的那个春梦,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丝很不舒服的感觉来。好像有什么事情,是我没有意识到的。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时,安诺突然说道:「哥,有件事想拜托你。」「什么事?」「你把我回家里拿一些衣服吧。」
  「哦,那我下午帮你去拿。」
  「不行不行!」北北抢着说:「说好了下午一起去图书馆的。」我一愣,纳闷的问道:「什么时候说好的?」「刚刚啊。」
  「刚刚是什么时候?」
  「刚刚就是……八个小时前吧。」
  「八个小时前还在睡觉呢,你是梦里说好的呀?」「算是吧。」「别闹了。」
  北北低着头,小声嘀咕着:「人家求你办事儿,你就马上答应,我让你陪我出去,你就大呼小叫的。」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我说凌小北,你今天怎么回事,说话酸不溜秋的,你吃哪门子的醋呀?」「谁吃醋了。哼—— !」北北像是被我戳穿了心事,感觉浑身不自在,瞪了我一眼:「我吃谁的醋?吃你的醋啊?别臭美了。」我突然觉着好笑,有意逗她:「你是不是觉着家里多了一个人,你妹妹的位置不保了?你别忘了,你也多了个妹妹,你现在是姐姐了。」北北哼的一声,鼓着腮帮子说了句:「谁稀罕。」「你说你,都上高中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呀。」北北白了我一眼:「人家就是小孩子,要你管!」我忍不住笑道:「行吧,也能理解。以前你是家里最小的那一个,全家人都宠着你。现在突然又多了个妹妹,你变成老二了。」北北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用力将筷子拍到了餐桌上,眼圈红红的,起身回屋去了。
  陆依依斜眼看着我,嗤笑道:「你可真够没六儿的。」我有些哭笑不得:「就开个小玩笑嘛,我也没说什么呀。」「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呀。就你话多!」「得,谁都能教育我了。」
  安诺坐在对面,乖巧的低头吃饭,始终没说一句话。我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正好今日说法的开场音乐响了起来。
  今天讲的案子是一个兽父猥亵自己的亲生女儿,并长期家暴妻子,最后妻子和女儿不堪其辱,喝药自杀。
  陆依依义愤填膺的骂道:「这当爹的真不是人。」我随声附和:「确实不是人,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说完之后,我忽然想起了那晚的事情,我也对自己的母亲下手了,我算什么呢?
  「禽兽。」陆依依咬牙骂了句。
  我正陷入沉思之中,想都没想,跟着附和:「对,禽兽。」说完愣了一下,扭头看着她:「你骂谁呢?」陆依依也愣了,指着电视说:「骂电视上那人呀。」「哦哦哦……对!是禽兽。」我干笑两声,掩饰尴尬,无意义望向对面的安诺,只见她低着头,右手死死地握着筷子,像是连呼吸都停止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问道:「你怎么了?」
  安诺这才醒过神儿来,朝我笑了笑:「没什么。」「嗯……」虽然我觉着她有点反常,但她不说,我也不好问。话锋一转,说道:「等会儿我去帮你拿衣服。」「不急,下午你赔北北去图书馆吧。衣服的事儿,回头再说吧。」「哦,那行,明天有时间了,我帮你拿去。」吃完了午饭,按约定打算陪北北去图书馆,她却耍起了小性,双手抱胸,赌气的坐在床边,说什么也不肯走。好说歹说,最后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她挣扎叫喊声中,将她带出了家门。
  陆依依本来是要回家的,我说她回家也是学习,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图书馆,氛围要比家里好些。陆依依想了想,便也跟着去了。
  在图书馆里一直待到傍晚,回到家时,意外的发现,妈妈竟然出差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几日不见妈妈,竟然有些激动。推开卧室房门,见妈妈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前方,面容苍白憔悴,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我暗自心疼,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没有说话,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妈,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呢?」妈妈面无表情,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出去。」我犹豫片刻,开口说道:「妈,要不我再给您熬点粥吧。」「我让你出去。」妈妈的声音依旧冰冷。
  妈妈的态度让我既害怕又委屈,还想说什么,北北在后面拽了拽我的胳膊,将我拖了出去。北北问道:「妈到底怎么了,出了一趟差怎么给丢了魂儿似的。」「不晓得。」嘴上这么说,但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妈妈对我态度的转变,我隐隐的感到了一丝不安,从早上做了那个春梦之后,就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徘徊,我不敢去想,也不敢确认,但妈妈的态度,却又偏偏在印证着那个可怕的念头。
  回到了卧室,我呆愣愣的坐在书桌前,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妈妈干呕想吐,莫名其妙的暴怒,跟蓉阿姨说要去医院,将这些事情连起来后,越想越害怕。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那我就真的是禽兽不如了。
  妈妈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晚饭都是由北北送进去的。以往这种差事肯定是我抢着去做的,可现在我真的有点害怕面对妈妈了。
  我的卧室依旧被北北霸占着,夜里躺在客厅沙发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起来也没有心思学习,干脆去安诺家里帮她拿衣服。
  钥匙是安诺给我的,打开房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老房子没人住,几天不通风就会变成这样了。我也没心思吐槽抱怨,在她的房间衣柜里翻找了几件衣服,准备离开,大门却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愣了,首先想到的是安诺也跟来了?但随即便将这个想法推翻,她的钥匙在我这里,而且腿又受伤了,能自己来她早就自己来了。
  片刻之后,大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戴着眼镜,胡子拉碴的,见到我后也是一愣,本能的向后倒退一步,警惕地瞪着我,厉声质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开门进来的。」我晃了晃手里的要钥匙。
  「钥匙从哪儿来的?不是,你是谁呀?」
  「我是……」我估计这是安诺的大伯,刚要实话实说,忽然想了起来,安诺好像从来没有说过,那边的家人是否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如果她没有提起,而我却将实情说了出来,岂不是捅了马蜂窝了。
  「问你呢,你到底是谁呀?钥匙从哪儿来的?」男人大声吼道。
  「安诺给我的。」
  「安诺?」男人皱起眉头,狐疑的看着我:「你跟安诺什么关系?她把钥匙给你干什么呀?」「我是安诺的朋友,她腿受伤了,我给她拿了几件衣服。」「她腿受伤了?」男人有些意外:「她人呢?她现在在哪儿呢?」我想起了安诺脸上的淤伤,对眼前的男人无比的厌恶,举了一下手里的衣服袋子:「我就是替她来拿衣服的,等会儿见了她,让她给你回个电话吧。」说完我迈步往外走,男人连忙挡住了去路,伸手推了我一下,说:「你别走。
  先把话说清楚了。」
  「我说了,等会儿让她给你回电话。」我硬要往外走,他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大声吼道:「我问你安诺现在在哪儿呢?」我也急了,瞪着他,大声道:「我不知道!你把手松开!」「小伙子,你吼什么呀。怎么着,你还想打人呀?」我不愿理他,低头硬往外闯,结果被男人用力一推,向后连退几步。我火气上来了,将手里的袋子劈头盖脸的朝他砸了过去……半个小时后,我们俩出现在了派出所里。我脸上挂了彩,不过他也没讨到到什么便宜。一开始我不想跟他动手,可一想起安诺脸上的伤,心里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结果就跟他厮打了起来,这男人一把岁数了,打起架来还挺猛,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后来邻居报了警,我们就被带到了派出所里。
  不多一会儿,妈妈来了,吓得我本能的闪躲。出乎意料的是,这回她竟然没有打我。在民警的调解下,和安诺的大伯达成了和解。离开派出所前,安诺大伯询问安诺下落,妈妈乜了他一眼,回说:「我让你安诺联系你。」上车之后,我怕妈妈训我,便自抚摸脸上痛处,呻吟道:「哎呦,真疼。那老小子下手可真狠呀。」妈妈瞧了我一眼,没说话,伸手发动汽车。我嘿嘿笑道:「妈您可真威风,随随便便一句话,那老小子屁都不敢放一个。」妈妈冷哼一声,斥道:「你跟人打架,是不是觉着特别得爽呀?」「没,我也没想跟他打架,是他先动手的。」妈妈没再说话,安心开车,脸上表情依旧冷漠。我脑子里又开始琢磨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问道:「妈,您前几天上哪儿去了啊?」妈妈眉头微皱,扭头瞧了我一眼,冷声道:「打听这个干什么?」「关心您嘛,您身体不好,我怕您在外面吃的不好,胃病又犯了。」「操心你自己的学习吧。」我被妈妈一通数落,闭嘴不语了。前短时间好不容易跟妈妈的关系有所缓和,最近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最关键我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可就糟糕了。
  原本想要话语试探一下,但随即一想,妈妈这么要面子的人,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在被我当面戳破,简直是让她无地自容,在想要修复我们母子之间的裂痕,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对,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一定不能去求证,连想都不能去想。
  妈妈见我许久未说话,反倒开口问道:「半天不说话,想什么呢?」我正深陷愧疚之中,闻言一惊,脑子竟然有些短路,随口编了个瞎话:「老爸生日快到了,想着送他什么礼物呢。」「一天到晚净想些有的没有的,你好好听话,认真学习,就是给你爸最好的生日礼物了。」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妈妈又补了句:「少想些杂七杂八的,把心都给我放在学习上去。」「哦。」我答应一声,不再说话。
  回到家后,妈妈将安诺叫到屋里,不知谈了些什么。北北见我脸上挂彩,伸手碰了碰,疼的我『嘶』的一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有病啊。」北北问道:「你又跟人打架了?」我随口『嗯』了一声,北北笑道:「你可真是一刻都不得闲啊,出去这么一会儿就跟人打了一架。挨训了吧?你都高三了,眼看就该高考了,能不能有点正经事儿啊。」「你也高中了,别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了,有点正事儿吧,眨眼你也该参加高考了。」「我的学习成绩好着呢,用不着你操心。」
  我没心思跟她斗嘴,独自回屋去了。
  妈妈和安诺聊了十来分钟,不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我想应该是跟她大伯和奶奶有关吧,她们没说,我也没问。
  北北下午就回学校去了,没人跟我争房间,不用再睡在沙发上了。只是心里有个疙瘩,夜里躺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一时纵欲,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引来了无数的后患,得亏妈妈足够坚强,如果换做另外一个女人,恐怕早就崩溃掉了。
  想了一夜,该如何弥补过错,让妈妈开心。直至次日清晨,终于下定决心,临上学前,站在妈妈的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妈,我决定了。」妈妈有点纳闷,反问:「决定什么了?」我说:「我要考清华。」
  妈妈盯着我瞧了片刻,不冷不淡的说了句:「那就考吧。」我急忙道:「我是说真的,我要考清华。您不是在一直说我没有理想,没有上进心吗。我下定决心了,我要考清华,我一定要考上清华。」「有理想有冲劲是好事,但也别好高骛远。到底有几斤几两,你自己还是要掂量清楚一些。」话虽然这么说,但不逼自己一下,哪儿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呢。说实话,我并不是特别想要上清华,只不能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向妈妈表示我悔过的决心。
  从这天起,我开始抛开一切杂念,拼尽全力,投入到学习复习之中。
  妈妈对我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耍再多嘴皮子也无法弥合我们母子之间的裂痕,唯有取得好成绩,考上好大学,才能证明我的悔过的决心。考清华这件事,我可是认真的。
  一晃数日而过,又到了周末。这天下我在屋内复习,感觉口渴,伸手去拿水杯,惊讶的发现,妈妈竟然站在了一旁。
  「妈,您怎么在这儿啊,吓我一跳。」想来是过于入神,以至于妈妈什么时候进来,我竟然没有发现。
  妈妈盯着我瞧了片刻,开口问道:「黑眼圈挺重的,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还行吧,也不是太困的。」最近确实缺乏睡眠,有时候晚上一点睡,早上五点就爬起来了。
  「学习重要,也别把身子熬坏了,得不偿失。」这一个星期来,我和妈妈基本上没什么交流,面对妈妈突然的关心,我有些受宠若惊,像个小孩子似的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年轻人,熬夜很正常,跟通宵玩游戏比起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妈妈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盯着我看。我想要转身继续学习,但又有些尴尬,试探性的问道:「妈,您有事儿妈?」妈妈沉吟片刻,说:「你不是说要考考古系吗,我找人打听了一下,省师范的历史考古专业挺不错的。」「嗯……」
  妈妈见我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我仔细想了下,我是对考古挺感兴趣的,但那也只是我的兴趣之一。我……我还是决定听您的建议,学工商管理。」「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考古这事儿吧,不是埋头故纸堆里,就是在野地里风吹日晒的,我现在是有兴趣,但万一天兴头过了,说不定就感觉无聊了。我仔细斟酌了一下,我这人还是不适合做学术研究,沉不下心来。」妈妈听了我这番话,似乎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问道:「那你怎么又想起学工商管理了?」「可能是受了您的影响吧,您在公司里雷厉风行,呼风唤雨的样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样子,我也想像妈妈一样,成为一位女强人。」妈妈闻言一愣。
  我赶忙改口:「不是不是,我想成为像妈妈一样的高端商务人士,西装革履、皮鞋锃亮,身边跟着秘书提包,手里拿着8848,多有派头。」妈妈瞪了我一眼:「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拍自己的嘴,皱眉叹道:「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张嘴呢。一天到晚的胡说八道。」妈妈看着我自己打自己,也没阻止。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想好考哪所学校了吗?」「不是跟您说了嘛,清华呀。」
  妈妈以为我在开玩笑,有些不满:「我是说,你认真地,仔细的,考虑过没有?」「我是认真的呀,我要不是为了考清华,我能一天天不要命的埋头苦读吗?
  妈,您是不是觉着我不可能考的上呀?」
  妈妈沉吟片刻,说:「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以你的脑子,只要肯认真学习,一定能考上清华。但你现在没有这个时间了,已经是高三下半学期了,马上就要高考了,你的学业荒废了那么久,就算是临阵磨枪,你能磨的多快呀。还是定个实际一些的目标吧。」我知道妈妈说的有道理,但我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了,就跟着了魔一样,一心想要考清华。
  「妈,您说得对,但我还是想试一试,要万一成功了呢?」「那要万一失败了呢?」「失败了复读,来年继续考。」
  「那你要复读了还考不上呢?」
  「那就一直复读。」
  妈妈急了:「你这又是抽哪门子筋呢,怎么死活又要考清华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也许是想要以此来取得妈妈的原谅,哄妈妈开心,也许是因为良心上的谴责,进行的自我惩罚。反正不管是什么,只有定下这个目标,埋头前进,才能让我感到舒服一些。
  「妈,您别劝我了,我是一定要考清华的。」妈妈还想说,我摆摆手道:
  「我还要复习呢,您要没事就先出去吧。」
  妈妈张了张嘴,一声叹息,转身离开了卧室。我呆愣了片刻,扭头继续复习。
  过了一会儿,妈妈又进来了,对我说:「你先别看书了,下去转一圈吧。」「嗯?」我没明白她的意思。
  妈妈的表情有些复杂,冷漠中又带着一丝疼惜,眉头轻蹙,对我说道:「光看书不运动也是不行的,下去散散步,晒晒太阳。」「您也说了,我没那么多时间了。」我重新低头写起了卷子。
  「你考不考的上清华,不在乎这一点时间的。快点去。」「不去。」妈妈有些生气的叹了口气,沉寂片刻之后,忽然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闻言一怔,想了下,说:「星期天。」「还有呢?」
  「还有……」
  「今天是你爸的生日。」
  我这才反应过来。
  妈妈哼道:「你不是说要给你爸准备生日礼物吗,礼物呢?」我有些不好意思:「光顾着复习了,忘了。」「我订了个生日蛋糕,你去取吧。」
  我知道妈妈的用意,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您去吧,我真的抽不开身。」「我身子不舒服。」我一愣,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回头问道:「哪儿不舒服?」妈妈没好气地说:「你管我哪儿不舒服。你到底去不去?」妈妈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无奈的站起身来,点头说:「去去去,我马上就去。」妈妈把收据给我,然后对我说:「你不用忙着回来,取了蛋糕之后,直接去饭店吧。」她将饭店地址告诉我后,将我赶出了家门。
  现在才下午四点,离晚餐时间还有很久,也不忙去取蛋糕。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感觉有些好笑,以前不想学习,被妈妈各种训斥敲打,现在想学习了,却又被赶下楼来。不过我也知道,这是妈妈在为我的身体健康着想。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里愧疚。
  一直逛到五点半,我去取了生日蛋糕,然便前往订好的饭店。往年老爸生日,都有一些同事哥们儿过来给他庆祝,但今年多了个安诺,所以外人一概不请,变成了家庭聚餐。
  我是第一个到的,坐在包间里背起了单词。不一会儿功夫,妈妈和北北就来了。北北今天还在上课,是特意请假,由妈妈开车接过来的。进了包厢,她走到我的身后,跳起来,双手朝着我的肩膀用力一拍,大喊一声:「嘿—— !神经病!」换作以前,免不了要和她打闹一番,但这会儿我脑子里想的全是高考,没什么性质和她开玩笑。
  北北见我表情淡漠,皱了皱眉:「怎么了你,跟谁欠你八百块钱似的。」我没理她,妈妈招了个位子坐在了下来,也没说话。北北撇了撇嘴,嘟囔道:
  「怎么一个个都死气沉沉的。」她在屋里晃悠了一圈,看到了柜子上的蛋糕,不由得两眼放光,扭头问道:「妈,我能不能先吃一块?」妈妈说:「那是你爸的生日蛋糕,你爸还没来呢。」「我知道。我想……我们能不能先替他庆祝一下。」妈妈不耐烦的嗔怪道:「就你嘴馋。」北北依依不舍的盯着蛋糕,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对她说:「边上有个小袋子,里面是给你买的。」蛋糕旁有个小袋子,北北打开一看,是一块一人份的小蛋糕,又惊又喜,问道:「这是你给我买的?」「专门给你买的,我就知道你见了蛋糕肯定眼馋。」北北嘿嘿一笑:「谢谢你了,神……哥哥。」妈妈在一旁吐槽道:「平时神经病,有了个蛋糕就成神哥哥了。」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望向妈妈,妈妈却将头转向了一旁。北北也不在意,笑着说:「没蛋糕就是神经病,有了蛋糕就是神哥哥。」说完,坐一边美美的吃起了蛋糕。
  不一会儿,老爸带着安诺来了。安诺的腿上轻了许多,可以上学去了,放学之后才由老爸顺道接过来的。一家人算是齐了,也不需寒暄,可以开席了。
  由于是提前订好的餐,嘱咐一声之后,很快就酱菜上齐了。北北迫不及待的将蛋糕摆在桌子上,点上蜡烛,然后关上了电灯。
  我们一齐拍手唱着生日歌,老爸许了个心愿,然后将蛋糕上的蜡烛,一口气吹灭。重新开灯之后,北北笑着问道:「爸,您许的什么冤枉?」安诺说了句:「说出来就不灵了。」北北白了她一眼:「要你多嘴。」
  老爸笑着说:「我许的是小东考上大学,北北学习进步,诺诺身体健康,你们的妈妈,开开心心,我们全家和和睦睦,幸福美满。」我忍不住笑道:「您可是够贪心的,一口气许了这么多愿。」北北抢着说:「生日一年一次,还不多许一点啊。再说,也没规定能许多少。」将蛋糕放在一旁,然后倒酒的倒酒,倒饮料的倒饮料,生日晚宴正式开席。
  由于老爸是今天的正主,所以由妈妈代表发言。
  妈妈端起酒杯,缓缓说道:「今天是你们爸爸的41岁生日。你们的爸爸,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忙里忙外,虽说作用有限,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爸爸摇头苦笑。
  「你们的爸爸,性格古板,因循守旧,不懂变通,不晓人情,在单位里呆了这么多年,既没升官,也没发财,比不上别人家的爸爸。但是……」妈妈话音一转,看着老爸,轻声说道:「没有你们爸爸的支持,我没法安心工作;没有你们爸爸,小东要多挨多少顿打,北北要少吃多少零食,诺诺也不会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没有你们的爸爸,我们这个家,将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妈妈缓缓举起酒杯:「祝,你们的爸爸生日快乐。」我们站起身来,一齐说道:「祝爸爸生日快乐。」爸爸的目光在在我们身上缓缓扫过,开心的都合不拢嘴了。有家如此,夫复何求。
  最后,妈妈深情款款的望着爸爸,柔声说道:「老公,祝你生日快乐。」『叮』的一声,酒杯相撞,夫妻二人相视而笑。望着妈妈脸上充满幸福的微笑,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愈发痛恨自己,因为一时淫欲,险些毁了我们的家庭。
  北北见我愁眉苦脸,用胳膊撞了我一下,问道:「你又怎么了?老爸生日,你愁眉苦脸的,多不吉利呀。」老爸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没没没!」我赶忙摆手,并举起手中饮料:「爸,祝您青春永驻,岁月如初。祝您……和妈妈一生一世,白头偕老。」老爸大笑着同我碰了一下杯子,然后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我坐了下来,偷偷地侧眼望去,只见妈妈面色如常的坐在那里,并未因为我的祝词而有所触动。
  北北紧接着举杯说道:「爸,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我愿做您一辈子的贴心小棉袄。」老爸开心的同她碰了碰杯,眼睛里似乎闪烁激动的泪光。
  最后,一直安静乖巧的坐在一旁的安诺,缓缓站起身来,举杯说道:「爸,我是真的很开心您是我爸,我也很开心大家能够接纳我,让我重新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诺诺……」老爸好想是怕她想起不开心的事,想要打断她。
  安诺继续说道:「你们都是好人,都是善良的人,能有你们这样的家人,我真很开心。爸,祝您心想事成,幸福永远。」老爸同她碰了一下杯,说道:「诺诺,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的。」「嗯。」安诺点了点头,刚要重新坐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起身说道:
  「爸,云阿姨,虽然我知道你们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但我还是要恭喜你们。」我们大家被她搞得一头雾水。看着她脸上甜甜的微笑,我的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刚要起身阻止,就听她笑着说道:「恭喜你们又有宝宝了。」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9/28 03:39:05

(2.9)
  「恭喜你们又有宝宝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犹如雷劈一般,脑子里嗡嗡直响。再看妈妈,明显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脸色煞白,嘴角不住的抽搐着。
  老爸一脸茫然,问道:「什么意思?有宝宝了?」
  我怕她继续说下去,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安诺!不许说!」
  老爸扭头看着我,狐疑问道:「不许说什么?」
  我扭头看了老妈一眼,见她双目圆睁,怒视着我,胸口剧烈起伏。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解释:「我……我我……我是怕她胡说八道,她这人满嘴胡话,没一句真话。」
  老爸瞪了我一眼:「有你这么说妹妹的没。」然后扭头问安诺:「到底怎么回事儿?」
  安诺一脸天真的反问道:「云阿姨不是怀孕了吗?那你们不是又有宝宝了呀?
  所以我才恭喜你们的呀。」
  「怀孕?你阿姨怀孕了?」老爸将头转向妈妈,茫然的问道:「你怀孕了?」
  妈妈闭上了双眼,身躯微微的颤抖着,许久才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哭笑不得样子:「我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老爸现在是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妈妈反问安诺:「你听谁说我怀孕了?」
  安诺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我猜的。」
  「猜的?」
  「是啊,前段时间阿姨不是总是想吐嘛,后来我看见阿姨的口袋里掉出来一个白色塑料棒,我就好奇的上网查了一下,是验孕棒。」
  「验孕棒?」老爸诧异的问道。
  「对啊,哥哥也看见了。」
  老爸扭头瞪着我,我赶忙摆手:「我没看见,您别听她瞎说。」
  老爸转而望向妈妈,质问道:「你买验孕棒干什么?」
  妈妈深吸一口气,语气平淡地说道:「我买验孕棒干什么?是她看错了。」
  「到底有没有?」
  妈妈显得有些不耐烦,皱眉说道:「我们多长时间没那……我怀哪门子孕。」
  老爸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扭头望着安诺,似乎有询问质疑。安诺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说到:「那可能是……真的是我看错了吧。害~ !真是白高兴一场了,我还以为我要当姐姐了呢。」
  她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陆依依说的果然没错,她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我真的恨死自己了,为什么会引狼入室,帮着她进到家里来。
  老爸僵了片刻,重新坐了回去,表情僵硬的笑了笑:「是啊,白开心一场,吃饭吧吃饭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妈妈的反应有些异常,连我都能看得出来,老爸肯定已经产生了怀疑。
  北北一脸茫然,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似的,左看看右瞅瞅,最后傻乎乎的问妈妈:「您真怀孕了?」
  我伸手在她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北北捂着脑袋,一脸怨恨的看着我:「你干嘛打我?」
  「吃饭!少说话。」
  北北赌气的将脸扭到了一旁。
  包间内陷入倒了沉寂之中,只有安诺和妈妈两个人在夹菜。我偷偷打量坐在一旁的妈妈,她表面镇定,但左手放在膝盖上,紧握成拳,在微微的颤抖着。
  我犹豫了半天,鼓起勇气将手伸了过去,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却被妈妈用力抽了出来。
  很快的,妈妈又恢复了常态,端起酒杯,笑着对大家说:「一场误会,让你们空欢喜了。还是祝你们爸爸生日快乐吧。」
  我们纷纷端起杯子,祝老爸生日快乐。老爸笑着回敬,但脸上的笑容已经跟刚才大不相同了。
  老爸的生日派对,就在这种不尴不尬的的气氛中结束了,连生日蛋糕都没怎么吃。
  回家后,老爸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照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妈妈则催我回屋学习,一切的一切,似乎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却给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妈妈回到卧室之后,我趁机溜进了北北的卧室,见安诺正坐在床边,低头玩着手机。我一把将她拽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她,低声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安诺歪着小脑袋,一副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的样子,问道:「我想干什么?
  我想玩会儿手机行吗?」
  我低声怒吼:「你少给我装蒜!吃晚上饭的时候,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什么了?」安诺故意装糊涂,随即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 !
  你说我恭喜老爸和云阿姨那事儿呀。我那不是误会了嘛,我还以为云阿姨又怀小宝宝了呢,所以才恭喜他们的呀。」
  她明显是在跟我演戏,可我急火攻心,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她见我急赤白脸的样子,反而笑着问道:「我都说了,是我猜的。那我猜错了,就空欢喜一场,当不了姐姐,我也很失望呀。」
  「你失望个屁!」一气之下,我脱口骂道:「你他妈闲着没事儿干,你猜什么不好,你猜我妈怀孕干什么?」
  安诺满不在乎的说了句:「猜着玩呗。」
  「你……」
  我刚要发火,房门声响。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转身打开房门,原以为敲门的是老爸,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妈妈。
  「你不回你屋学习,你跑这屋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妈妈一脸不悦的训斥道。
  「没什么,聊两句。」
  「回你屋看书去。」
  我低头从她身边经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北北今晚暂时在家住一晚,所以又抢了我的房间,趴在床上,低头玩着手机,两只光溜溜洁白如雪的小脚丫,翘在半空,一晃一晃的,很是悠闲。
  我坐到书桌前,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哪儿有心思学习。北北忽然扭头问道:
  「安诺为什么说咱妈怀孕了?」
  「我怎么知道。她瞎胡乱猜的呗。」
  「我觉着她是故意的。」
  我闻言一怔。我当然知道那死丫头是故意的,但挺好奇北北的想法的,便问道:「她怎么故意的?」
  北北撇着嘴,哼道:「我觉着她就是想破坏咱爸咱妈的关系。」
  「她怎么破坏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这么觉着的,而且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呀。你看咱爸那反应,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咱爸这人本来就小心眼儿,还记得前段时间,有人往家里寄照片那事儿吧,那不就是有人故意想让咱爸误会的嘛。」说到这里,北北停顿了一下,恍然道:「那些照片……该不会是安诺寄的吧?」
  我这才想起,她还不知道照片事件的后续发展,不过现在也没心思跟她讲解,摆了摆手,说:「怎么可能呀!行了行,小孩子赶紧睡觉吧,别一天到晚瞎操心了。」
  「你不也是小孩子嘛,你怎么不睡?」
  我叹了口气:「那行,我去睡觉,你来替我复习,你替我参加高考。」
  北北哼哼一笑:「免了吧。」
  我坐在书桌前开始低头做起卷子来,脑子里始终想着生日派对上发生的事情。
  北北说的没错,那死丫头这么做,肯定没安好心,多半是想要破坏老爸和妈妈的关系。
  妈妈前段时间有疑似孕吐反应,又掉出了好像验孕棒的东西,这两条线索连起来看,就能让人产生合理的联想了。连我都看出不对劲儿来了,她精的跟猴儿似的,肯定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藏在心里,待到今天这个机会,当着全家人的面,爆了出来。
  不对!就算妈妈真的怀孕了,她又是怎么知道,孩子不是老爸的呢?
  我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想明白了,如果是夫妻之间的正常怀孕,肯定早就在家庭会议上公布出来了。而老爸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再加上妈妈遮遮掩掩的行为,很容易让人产生无端的联想。所以她只要将妈妈怀孕的事情在大家面前公布出来,不管是真是假,都会让老爸产生怀疑的。
  或许,那死丫头以为妈妈有了外遇,还是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也或许,真如北北所说,那些照片真的是那死丫头拍的?再不然……是我那天早上做春梦的时候,说漏了嘴,让她得知了我和妈妈的事情?
  这个念头一起,吓得我汗毛倒立。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真如所想,这件事要是被安诺知道了,那我就真的害死妈妈了。
  我既害怕又懊悔,拼命的用手敲打自己头。北北纳闷的问道:「你干什么呢?
  疯啦?」
  我没理她,起身出门,想要找安诺聊一聊,探探口风。刚要推开她的房门时,突然想到,这鬼丫头精的很,别没套出她的话来,再把我的话给她套出来了。
  而且,仔细想想,就算我真的在梦里喊出了妈妈的名字,她最多也只是以为我恋母而已,不可能知道我和妈妈那晚发生的事情的。别没事儿找事儿找她谈话,反倒被她瞧出什么端倪来,那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暂时静观其变吧。妈妈都没急,我现在就跟不能急了,别忙没帮上,反倒添了乱。
  我又想去找妈妈谈一谈,可一看时间太晚了,而且这事儿现在也没挑明,谈都没法谈。
  老爸看起来面色如常,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洗漱一番,回屋睡觉去了。夜里我躺在沙发上,左思右想,怎么也睡不着觉。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那屋的动静,想听听老爸和妈妈有没有吵架。好在一晚上都安安静静的,直到天亮时分,我才迷糊了会儿,然后就去上学了。
  前几天我一门心思的想考清华,现在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怕老爸和妈妈闹矛盾,根本学不进去了。
  晚上放学回家,我站在玄关处,先听了一下家里的动静。挺安静的,这才换鞋走了进去。老爸还没回来,北北回学校了,安诺在自己房间里,妈妈在厨房做饭。
  我放下书包,犹豫片刻,走进了厨房。妈妈正在切菜,我走到她的身旁,小声问道:「妈,要我帮忙吗?」
  妈妈扭头瞧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了句:「用不着你帮忙,回屋看书去吧。」
  我见妈妈的情绪也没太大的变化,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妈妈给叫住了。我疑惑的停了下来,妈妈放下手里的菜刀,扭头看着我,问道:「你都跟安诺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呀。」
  「那安诺为什么说我怀孕了?」
  面对妈妈的逼视,我挠了挠头,皱眉说道:「她瞎说的吧。她怎么可能知道您怀孕了。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就算您真的怀孕了,她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呀,只能是瞎猜的。」
  眼见妈妈眉头紧蹙,一双丹凤眼渐渐地眯了起来,周身散发着寒意,我感觉自己越描越黑了,连忙闭嘴。
  沉寂片刻之后,妈妈忽然问道:「那天晚上的事儿,你没跟其他人说过吧?」
  「那天晚上?」我傻乎乎的问了句,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没没没,我怎么可能跟其他人说呢。」
  妈妈盯着我,沉默半晌之后,咬紧牙关,沉声说道:「如果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咱们俩都不用活了。我干脆抱着你跳楼算了。」说说罢,将手里的菜刀狠狠剁在了案板上,吓得我猛打一个机灵。
  妈妈的声音简直冷到了极点,犹如彻骨寒冰。我连忙摆手说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被妈妈警告两句之后,赶出了厨房。也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有种感觉,好像跟妈妈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了,共同保有着一个事关重大秘密,心里竟然感觉有点美美的。
  但随即又想到了安诺,如果我和妈妈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如果她用这件事情伤害妈妈,那我只能抱着她一起跳楼了。
  爸爸晚上有应酬,只有我们三个一起吃晚饭。只是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之后,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变得异常尴尬了。三人相对无言,默默吃饭,房间里只有电视机传出的声音。
  我不时的偷偷打量着安诺,这死丫头面色如常,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我心里清楚得很,她已经原形毕露了,她并非想要融入家庭之中,而是想要毁了这个家。
  最关键的是,她手里还握着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我必须要尽快想办法将这颗雷排掉才行。
  老爸到了晚上十一点才回来,喝的醉醺醺的。我跟妈妈一起将他扶进卧室里,老爸嘴里嘟嘟囔囔的,一直强调自己没醉,结果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妈妈没有抱怨,弯腰准备帮老爸脱鞋,老爸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抓住妈妈胳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半天也没说话。
  妈妈忍不住问道:「怎么了?难受?想吐?」
  「你……外面有人了。」说完,老爸打了个酒嗝。
  「我外面有什么人呀。」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想将老爸按回床上,可老爸就是死撑着,嘴里还胡乱说着:「你……外面……外面没人,你为什么……为…
  …为什么不让我……碰你。」
  妈妈回头瞪了我一眼,厉声道:「没你事儿了,回屋看书去吧。」
  我『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随手关门时,听见老爸嘶吼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没怀孕!」妈妈用力将他按在床上。
  关上门后,还能听到老爸含糊不清的叫喊声。我本打算进安诺的房间跟她谈谈,但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放弃了,我现在是真的有些烦她,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次日清晨,老爸酒醒之后,如往常一样,坐在桌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手机,面塑如常,好像将昨晚的事情全都忘记了似的。妈妈的脸色倒是有些憔悴,看来昨晚睡得应该不是特别好。
  吃饭时也没什么交流,到点了之后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连句再见也没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和谐。
  接下来的几天,老爸天天夜归,喝的酩酊大醉,每次回来又吵又闹。妈妈是又哄又劝,没有半句怨言。
  老爸心眼小,他明明知道妈妈不会出轨,不会背叛他,可总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这回他心里的疙瘩,一时半会儿恐怕是解不开了。
  我想要帮妈妈解释,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且妈妈数次警告过我,不要插手这件事。
  周四下午放学,我刚刚打开家门,就听见屋里传来老爸的咆哮声。
  「你说吧,前段时间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妈妈语气如常的回道:「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出差去了。」
  「你胡扯!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出差去了。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我的同事。手机给你,小周,小王,你随便打。」
  「我不用问!你跟你们一伙儿同事合起伙来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不过你把你们公司保安给忘了,人家保安说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压根就没上班!」
  「保安知道什么呀。」妈妈的声音有些急了。
  「你以为保安不知道?你们楼里的事儿人家门儿清!」
  妈妈没有说话,我换上鞋,悄悄的走了过去,顺着门缝往里瞧,只见老爸气势汹汹的走来走去,妈妈坐在床边,一脸愁容。
  「说吧!你到底去哪儿了?」老爸忽然停了下来,厉声质问道。
  妈妈低着头,沉吟片刻之后,不耐烦的说了句:「我心情不好,出国旅游去了。」
  「刚从国外旅游回来,你又去出国旅游?你这么闲啊!」老爸恼怒的问道:
  「你跟谁一起去的?」
  「我自己。」
  「你自己?你骗谁呢?你把人都当傻子了,是吧?」老爸咬着牙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没有。」
  「那几天你是不是去医院打胎了?」
  「没有!」
  「那行,你敢不敢跟我到医院检查去?」
  妈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将脸转到了一旁。老爸哼的一声,苦涩的笑道:「不敢了吧?」
  妈妈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往外走,被老爸给拦了下来。
  「说吧,这孩子是谁的?」
  「没有孩子!」妈妈朝老爸喊道。
  「孩子被你打了,当然没有了!」老爸额头青筋蹦起,朝着妈妈大声怒吼。
  「你神经病!」妈妈硬要往外走,却被老爸一把拽住胳膊,用力甩了几下,没有甩脱,扭头说道:「你放手,我有事要出去。」
  「你敢不敢跟我去医院检查?」老爸手指房门方向,却意外的发现我站在门外向内观瞧,生气的吼道:「看什么呢?回你屋去!」说完,快步走来,用力将门关上。
  站在门外,挺着屋内父母的争吵,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进去劝解,又想起妈妈的忠告,最终还是放弃了。转身打算回卧室,见安诺房间门开着,朝内望去,只见她坐在床边,低头玩着手机,神情悠闲自得,嘴里还哼着欢快的旋律。
  我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道:「你很得意?」
  「什么?」安诺猛地抬头,一脸疑惑的问道:「得意什么?」
  「我爸我妈在那屋吵架,你一点也不得意?」
  「我干嘛要得意?」说着,朝我笑了起来,她竟然都懒得掩饰了。
  我气的真想过去给她一耳光,但还是忍住了,『咣』的一声,将门用力关上。
  老爸和妈妈吵的很激烈,在我的房间都能听的到。晚饭也没有人做,不过除了安诺之外,大家肚子里都憋着一股气,也没心思吃晚饭了。
  过了一会儿,传来重重的摔门声,我以为是妈妈离开了家,出去一瞧,发现走的竟然是老爸。
  妈妈坐在床边,胸口剧烈起伏,因为激动,脖颈和脸颊都有些红。我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妈,您没事儿吧?」
  妈妈抬头瞧了我一眼,冷漠的说了声『没事』,然后起身向外走。我以为她也要走,本能的问道:「妈,您去哪儿?」
  妈妈回过头来,不耐烦的说了句:「给你们做饭。」
  晚上差不多快到十二点时,我坐在书桌前作着卷子,脑子里却在想着该如何对付安诺。这死丫头已经原形毕露了,绝对不会就此收手的,我必须在她再次伤害妈妈前,想办法阻止她。可她手里握着我『强奸』她的视频,虽然这东西到底有没有,还是个未知数,但如果真的存在,那她要在合适的时机公布出来,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不由得感到一阵惭愧,想我从小就自我感觉聪明伶俐,怎么面对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一点辙也没有了。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是,客厅里传来了噪杂声,听动静应该是老爸回来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扔下手里的笔,走出了房间。
  老爸又喝的醉醺醺的,妈妈扶着他,摇摇晃晃的往卧室走,我赶忙上前帮忙,却被老爸一把推开。他指着妈妈,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你……说!孩子到底是谁的?是陈总的,还是……你那个李总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妈妈眉头一皱,恼怒道。
  我赶紧上前搀扶,劝道:「爸,您渴不渴?我给您倒杯水吧?」
  「你起开!」老爸再度将我推开,然后指着妈妈说:「那……总不能……是我的……孩子吧?」
  「什么孩子?没有孩子!你别胡说八道了!」妈妈过去扶他,又被他给推了开来。
  「我……告诉你!你……你别把我当傻子。我三个月没碰过你了,你突然有了孩子,孩……孩子是我的?」
  妈妈的脸上写满了委屈与愤恨,紧咬着牙关,胸口剧烈起伏,盯着老爸,没有说话。我实在是心疼妈妈,走上前去,刚要说话,却听妈妈一声怒吼:「你闭嘴!这没你的事儿,回屋去。」
  我知道妈妈是怕我一不小心说溜了嘴,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我张了张嘴,退到了一旁。
  老爸大声斥道:「你喊什么喊!孩子惹你了吗?」身体摇摇晃晃,指着妈妈问:「你……你……敢不敢发誓?你没怀孕!」
  妈妈双手抱胸,眼睛通红,鼻息沉重,几番张口,却都欲言又止,最后将头转向了一旁。
  「没话说了吧。」老爸发出一阵凄楚的笑声,身子东倒西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忽然间呜呜的哭了起来,那样子也是十分的可怜。我感到一阵阵揪心似的疼,心中愈发懊悔不已。
  我和妈妈过去搀扶老爸,这次他没有拒绝,被我们扶到床上之后,忽然抓住妈妈的手腕,哭着说道:「小云,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你说清楚,我相信你。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你……不是自愿的。」
  妈妈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深吸几口鼻息,将脸转到了一旁,不敢再看老爸。
  「你说啊!」老爸突然咆哮道。
  妈妈哽咽的说了句:「你别问了。」
  老爸两眼血红,满脸泪水,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你给我滚!」同时双手乱挥,用力拍打着妈妈。
  我知道妈妈的心里是何等的委屈,这不是她的错,可却又无法吐露实言。妈妈扶着额头,沉寂片刻,拿起衣服转身朝门外走去。我赶忙追上前,问道:「妈,您去哪儿啊?」
  妈妈弯腰换鞋,看也没看我一眼,沉声说了句:「照顾你爸。」然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家。我想要追上去,陪在妈妈身边,可我心里明白,有我在,只能让妈妈更加的痛苦。
  回到卧室里,看着爸爸东倒西歪的躺在床上,心中一阵酸楚。老爸做了半辈子的老好人,却因为自己儿子的一时贪念,搞得夫妻破裂,狼狈不堪,甚至连原因都无法知晓。
  可又转念一琢磨,十几年前,不也是老爸一时没有忍住出了轨,生下来安诺,这才有了一些系列的事情。想来还真的是因果循环呀。
  我守在老爸身边,陪了他一夜。次日清晨,老爸再次醒来时,又变回了那个沉稳古板的中年男人。他应该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并没有出去寻找妈妈,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
  到了学校,我问陆依依,昨晚妈妈是否去她家了,陆依依说没有。整整一天,我都在想着妈妈的去向,压根没心思学习。晚上回到家,厨房里空无一人,没有一点烟火气,打妈妈的手机,她又不接。平日里自诩聪明过人的我,面对如此困境时,也只剩下唉声叹气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星期,当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小区门口时,见到安诺正在门口溜达。自从那日之后,我就没有再跟她说过话,她的腿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却依旧住在家里不肯走。
  我冷着脸,从安诺身边经过。安诺忽然追了上来,笑着说道:「你最好现在别回家。」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想问为什么,却又不想理她。安诺倒也没有卖关子,笑着说道:「你妈回来了,正在跟咱爸谈判呢。」
  「谈判?谈什么?」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安诺笑嘻嘻的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分家啊,离婚啊,之类的吧。」
  我没等她说完,便飞奔回家。只见老爸和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分坐两头,脸上表情阴冷,谁也不看谁,面前茶几上摆着一张表格。
  「妈,您回来了。」长时间没有见到妈妈,我的心情又是激动,又是担心。
  妈妈瞧了我一眼,没有吭声。我还想询问她最近的状况,老爸瞪我一眼让我回自己屋去。没办法,我只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将门打开一条缝,竖起耳朵,偷偷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过后,老爸突然说道:「还是离了吧。」
  良久,妈妈回道:「我没有对不起你。」
  「那你实话实说,到底怎么回事?那孩子是谁的?」
  「我没办法告诉你。但我保证,我绝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不说实话,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妈妈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之后,老爸再度开口,冷冰冰的说道:「要么说实话,告诉我孩子是谁的。要么离婚。」
  妈妈还是说话。
  老爸急了:「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
  「好了,你别说了。」老爸打断妈妈的话,冷冷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就离了吧。」
  「老公……」
  「你别叫我老公!」
  妈妈深吸一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咱们俩都冷静一下,先别谈离婚的事儿。」
  「随你便。」老爸起身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将们摔上。
  房间内恢复了沉静,犹豫片刻,我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只见妈妈坐在沙发边缘,单手托腮,一脸冷漠。
  我悄悄地喊了一声:「妈。」
  妈妈瞥了我一眼,没有理我。僵持了一会儿,我满含歉意的说道:「妈,对不起。都是我害了您。」
  妈妈叹了口气,扭头问道:「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还行吧。」我与妈妈目光对视片刻,改口说道:「不是特别好。脑子里总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没办法集中精神。」
  沉默半晌,妈妈心平气和的说道:「高考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也是你人生中第一个转折点。你很聪明,妈妈知道,可其他人不知道。你得向他们证明,高考就是你证明给其他人看的的机会。」
  「嗯。」我点了点头。
  以往妈妈说这些大道理时,我是很不耐烦的,知道今天我才发现,妈妈是真的为了我好。
  「事已至此,家里的事你也不要多想了,你只需要全心全意的迎战高考就可以了。」妈妈站起身来,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犯了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过而不改,一错再错。儿子,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加油吧。」
  妈妈在我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迈步走出了家门。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我伤妈妈伤的那么深,她却还在替我未来的人生着想。妈妈说得对,有错能改,大丈夫。我没时间烦恼了。
  我不知道妈妈去哪儿了,即便问了,大概也不会告诉我。但妈妈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将我重新拉回到了高三冲刺之中。
  三天后的夜晚,我正在伏案苦读时,收到了一条短消息,竟然是妈妈发来的,让我一个小时后,去唐潮酒店接她。
  这应该是又是妈妈玩的金蝉脱壳之计,我收拾了一下,便打车前往了目的地。
  等了一会儿,就见妈妈和同事们从饭店里面走了出来。
  妈妈身穿灰色修身小西装外加一步裙,轻薄的黑色连裤丝袜包裹着修长匀称的美腿,脚上一双黑色亮皮尖头高跟鞋,充满了成熟女人的知性与性感。
  只不过她喝的有点多了,踩着那么高的高跟鞋,走路摇摇晃晃,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我连忙上前,还没走近,妈妈脚下不稳,险些摔倒,身旁男人伸手去扶,正是她的上司,那个什么李总。
  妈妈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推开,哪知身子一歪,险些摔倒。我赶忙加快脚步,跑上前去,一把将妈妈扶住。
  妈妈回头看见是我,这才稍稍放心,对同事们说:「儿子来接我了,我就不陪你们唱歌去了。」
  众人纷纷起哄抗议,妈妈只是微微一笑,朝他们挥了挥手,靠在我的身上,自行离去了。妈妈喝了不少,有些晕,但没醉,意识很清晰。
  我扶着妈妈,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按着妈妈给的地址,来到了一个小区里。这应该是妈妈暂住的地方,房子很大,得有一百二十多平,装修也很豪华。
  妈妈将包包随手扔到茶几上,然后身子一斜,躺在了沙发上。我在屋里四处瞧了瞧,问道:「妈,这是谁家呀?」
  「租的。」
  「您一人租这么大的房子干什么?」我有些纳闷。
  「我乐意。」
  行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头瞧了妈妈一眼,见她胡乱蹬掉脚上的黑色高跟鞋,两条黑丝美腿蜷缩着,犹如猫儿一样,惬意的斜卧在沙发上。
  我忽然想了起来,喝酒的人容易渴,便赶紧给妈妈接了一杯热水,恭恭敬敬的摆在了她的面前。
  妈妈吹出气,抿了一口,对我说:「行了,你回去吧。」
  「您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晚上您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鬼啊,小偷啊,什么的。」
  妈妈斜躺在沙发上,双手端着水杯,瞥了我一眼,说:「想说什么直说。」
  我傻呵呵的笑道:「要不……我搬过来给您壮壮胆吧。」
  妈妈白了我一眼,哼的一声:「你比鬼可怕多了。」或许是感觉这话有点像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过于暧昧了。妈妈板起脸来,清了清嗓子,说:「赶紧回去吧。」
  「行,那您的工具人儿子就先走了。」我磨磨蹭蹭的往大门口走了几步,扭头问道:「妈,那我还能来吗?」
  妈妈冷冷道:「没事儿来我这儿干什么,好好在家学习。」
  「那我要有事儿找您呢?」
  「有事儿打电话。」
  「哦。」
  我眼珠子转了转,倒退着来到了大门前,开开房门,对妈妈摆摆手:「妈,我先走了。改天见。」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9/28 03:39:17

2.10
  得知了妈妈的住处之后,我感觉心里踏实多了。本来想第二天就去的,可又怕妈妈烦我,一直强忍到了星期六,下午刚一放学,就迫不及到来到了妈妈的住处。顺道还买了些新鲜的水果蔬菜。
  敲门没有反应,看来妈妈还没下班。一直等到晚上九点,楼道间响起了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声音由远及近,不多会儿就见一身西装套裙、肉丝高跟的妈妈出现在了楼道口。
  她的臂弯处挎着的包包,手里还提着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见我站在家门口,有些意外,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找您有事儿啊。」
  「有事儿不会打电话?」
  「手机没电了。」
  妈妈看着我,面无表情的问道:「什么事儿?」
  我挡在门口,憨憨一笑:「我最近英语成绩不太好,想来让老妈您给指导一下。」然后将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拎了起来,说道:「老爸怕您吃的不好,顺便让我给您送了点新鲜果蔬来。」
  妈妈看着我,轻蔑一笑:「这是你爸让你送的?」
  「是啊。」妈妈斜瞪着我。
  我知道瞒不住她,干脆承认:「是我顺路给您买的。」
  「让开。」说着,我把推到了一旁,掏钥匙开门。大门敞开,我跟在后面往里面挤,被妈妈伸手挡在了门外。
  我皱着眉头,拖着长音喊了一声:「妈~ !」
  「回去!」妈妈伸手顶住我的胸口。
  「妈,您别推我呀。」
  妈妈长叹一口气:「我跟你说,我心烦得很,不想看到你。赶紧回家看书去吧。」
  「那您怎么也得把东西收下呀。」我将手里的果蔬递了过去,妈妈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松手之后,我趁机又往里挤,妈妈连忙抬起胳膊,挡住了我的去路。
  「妈,我在这儿等了您半天,都还没吃晚饭呢。您能让我进去,吃点东西吗?」
  我眉头紧皱,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模样,一边说一边硬往里挤,妈妈使劲推了我几下,最后我一个低头,从她腋下钻了进去。
  「哎呦~ !房子够大的呀。」我假装第一次来,四处参观,惊讶不已。
  妈妈瞪了我一眼,将包包连同购物袋一同放在了茶几上。
  「您一人住这么大屋子,不害怕呀。」
  妈妈一边脱外套,一边看着我演戏。
  我嘿嘿一笑:「要不,我搬过来……跟你壮个胆?」
  妈妈不耐烦的说:「你要再耍贫嘴,就给我出去。」
  我连忙将嘴闭上,憋了许久,忍不住说了句:「您这屋子这么大,打扫起来肯定不容易。要不我每个星期天来帮您打扫打扫卫生?」
  「用不着。」妈妈不耐烦的说:「凌小东,你一天到晚来回乱逛,你有时间复习功课吗?」
  「有!我现在学习特别的认真。妈,您不知道,班主任都对我刮目相看了,经常夸我。」
  妈妈没有理我,进了卧室,用力将门关上,应该是换衣服去了。我趁机打开购物袋,里面有泡面、面包还有一些零食,看来妈妈平时吃的就是这些东西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妈妈出来,溜溜达达的晃到了厨房里。燃气灶和厨具倒是一应俱全,就是看起来冷冰冰的,平时应该也不怎么开火。
  我左右观瞧,看看盐,闻闻醋,正看得不亦乐乎之时,妈妈冷不丁的在背后说了句:「领导视察呢?」
  我猛打一个机灵,赶忙回头,只见妈妈换上了淡蓝色的家居服,正双手抱胸,斜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瞎看看。」我笑了笑,然后问道:「妈,您还没吃晚饭吧?」
  「没有。」
  「那您晚上准备吃什么呀?」
  「方便面。」
  「太没营养了。这样吧,您在外面稍等一会儿,我下厨给您做顿饭。」我不由分说的将她推到了客厅里,然后拿着自己带来的食材,重新回到了厨房。
  我跟老爸学了一段时间,知道妈妈最喜欢吃的是爸爸炒的青椒肉丝,所以来的时候特意买了食材。将青椒洗干净,切头去尾,刨开取出青椒籽,放到案板上,然后拿着菜刀就有点犯难了。
  老爸说青椒要怎么切丝来着?我比划了半天,最后凭着感觉,切了起来。折腾了半天,结果还是切得又宽又不均匀。
  「青椒丝怎么能这么切呢?」妈妈忽然在我背后说道。
  我吓了一跳,拿着菜刀,回头埋怨道:「妈,您走路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呀。」
  「刀!」妈妈将我握着菜刀的手推到了一边,说道:「青椒切丝要斜着切。」
  「斜着切?」我按住青椒,比划了一下,然后一刀切了下去。妈妈连忙又道:
  「快点。下刀要快。」
  我又切了两刀,还是不太顺手,妈妈一着急,干脆将菜刀夺了过来,自己亲自下手,飞快的切了起来,一边切还一边不忘指导我:「要这样切,要这样切。」
  眼看妈妈快将青椒切完了,我赶忙说道:「好了好了,留一个给我试试。」
  切完丝,先要炒肉丝,妈妈又开始指导了:「油放的太少了。」
  「火太小了。」
  「翻快点。」
  我不耐烦了,将肉丝炒好之后,转身将妈妈往外推,嘟囔道:「您在这儿我没法专心。您还是先出去吧。」
  妈妈被我推着往外走,有些不放心,揶揄道:「你别把我厨房给点着了。」
  等她离开了厨房,我回忆着老爸教我的方法,将一盘青椒肉丝炒了出来。先尝了一口,感觉还行。等我兴高采烈地的端着盘子准备向妈妈炫耀时,发现妈妈正坐在茶几与沙发中间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吸溜吸溜』的吃着泡面。
  我急了:「您这怎么先吃上了?」
  妈妈将一根方便面吸进了嘴里,抿了抿嘴唇,随口说道:「我对你的手艺不大放心。」
  我将方便面桶移开,然后把炒好的青椒肉丝放在了她的面前,笑着说道:
  「您尝一口。」
  妈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丝放在嘴里,嚼了嚼。她的表情有一些很细微的变化,我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炒的有点咸,还有点老。不过总的来说,味道还行。」妈妈将筷头停在嘴边,仔细的品评了一番,然后问道:「这是你爸教你的?」
  「是啊。」
  「没你爸炒的好吃。」妈妈下了个简短的结论,又把方便面桶挪了回来。
  我急了:「唉,您怎么又吃方便面啊?我炒的这么难吃啊?」
  妈妈说了句:「那也不能光吃菜呀。」
  我这才想起来,光顾着展现手艺了,把主食给忘了,这就有点尴尬了。我正想办法呢,妈妈瞥了我一眼,问道:「干坐着干什么呀?你不是也没吃饭呢?」
  被妈妈这么一说,马上感到饿了,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出来,开始一口一口的吃起了青椒肉丝。头几口吃着还行,吃到后面,齁咸,妈妈在一旁吃着泡面,反倒让我羡慕起来了,肚子里咕咕作响,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要。
  妈妈似乎是看出了我窘境,从袋子里掏出一桶方便面,递给了我。我如获至宝,兴高采烈地找热水去了。
  等我将面泡好,妈妈已经吃完了,坐在一旁低头玩着手机。我犹豫了一下,随口问道:「妈,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呀?」
  妈妈瞟了我一眼:「等你爸先消了火儿再说吧。」
  「那可难了,我爸心眼儿那么小,等他消了火儿,您估计得七老八十了。」
  妈妈脸色一变,瞪着我:「那你怪谁呀?」
  我担心妈妈又想起那晚的事情来,连忙闭嘴,低头吃起了泡面。过了一会儿,妈妈问道:「最近还想考清华吗?」
  「嗯……是想要考,但是我觉着您说得对,时间太紧了,希望不大,所以我想再复习一年。」
  「怎么还没考就想着复读的事儿了?就你这点信心,还想考清华?以前让你好好学,你不好好学,现在知道晚了吧。」
  我嘟囔道:「我是想好好学,可家里的事儿那么多,一会儿一出一会儿一出的,哪儿有时间学习呀。」
  妈妈瞥了我一眼:「这些事儿都是谁搞出来的。」
  我想了想,说:「都怪我爸,要不是他当年出轨,就没有安诺了,没有安诺,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妈妈轻蔑的哼了一声,继续低头看手机,不再理我了。
  我吃完泡面后,靠在沙发旁,打了个饱嗝。休息了一会儿,主动将茶几收拾干净,然后掏出一张英语卷子,低头做起题来。
  妈妈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对我说:「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去吧。」
  我埋头疾书,一边嘟哝着回道:「明天星期天,不用上课。」
  「那你也不能待的太晚了。」
  我眼珠子一转,嬉笑道:「您这儿这么多空屋子,沙发也能睡,将就一晚就行了。」
  妈妈抬头刚要说话,我拿起卷子挪到她的身旁,说道:「您给看看这道题。」
  妈妈白了我一眼,沉吟片刻,问道:「哪道题啊?」
  「这道,这道,这道,这道,还有这道……」
  「合着你全都不会呀。」
  ……
  等我写完卷子,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我伸了个懒腰,一边收拾一边说:「该回家了。再晚,就太危险了。有劫财的,又劫色的,还有喝醉了打架闹事的。唉~ !最近的治安是真不好。」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拿腔作调的了。今天晚上就睡沙发上吧。」
  我诡计得逞,嘿嘿一笑,翻身一跃,躺在了沙发上,抻直了身子,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妈妈进屋给我拿了个枕头和一条毛巾被,扔到我身上,对我说:「就一晚上啊,明天赶紧回家。」
  「遵命!」
  反正我经常睡沙发了,也不在乎,心里还美滋滋的。
  次日清晨,我早早醒来,去厨房熬粥,等妈妈起床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你倒是勤快。」也不知妈妈是不是在揶揄我,反正我都当好话受着了。
  用餐时,妈妈对我说:「等会儿我出去办点事,吃完了你回家去吧。」
  「这么早,回家干什么。我现在特别烦安诺,不想看见她。您这里挺安静的,我就在这儿学习会儿吧。」
  妈妈当然知道我是故意在找借口,瞧了我一眼,也没反对,我就这么留了下来。等妈妈出门口,我趴在茶几上做题,一写就是两个来钟头,起身活动的时候,发现客厅里稍微有点乱,想来妈妈也没时间整理,那我就替她整理整理吧。
  要说我在家的时候特别懒,自己的屋子乱的跟狗窝一样,经常被妈妈骂。今天打扫起卫生来,感觉特别有劲儿,连犄角旮旯的角落都给擦洗了一遍。
  等快中午时,妈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些新鲜食材,见到房间被我打扫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有些意外。
  「你打扫的?」
  「嗯。」我邀功似的猛点其头。
  谁知妈妈非但没有领情,反倒嗤笑道:「你真是闲得慌,不好好复习功课,当起清洁工来了。」
  「上学不是还有体育课嘛。我这是学累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说着,我伸伸胳膊踢踢腿,然后做了一下伸展运动。
  妈妈换了身家居服,提起购物袋往厨房走,我跟在后面追问:「需要我帮忙吗?」
  妈妈头也不回,随口说了句:「不需要。」
  「我在旁边打打下手,正好跟您学学手艺。」
  妈妈回头瞪了我一眼:「你不打算考清华了,打算考新东方了?」
  我知道妈妈什么意思,撇撇嘴,乖乖的回客厅写卷子去了。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饭菜端到了茶几上,我忍不住伸手抓了一块炒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赞道:
  「嗯~ !果然是妈妈的味道。真香~ !」
  我又要下手去抓,妈妈用筷子在我手背上猛地敲了一下,斥道:「洗手去。」
  虽然疼,但心里还是挺美的,屁颠屁颠的去洗了个手,然后坐在妈妈身边,一起享用久违的亲子午餐。
  「妈,真的好久没有吃到您做的饭了,好吃的我都想哭了。」
  面对我的恭维,妈妈没有任何反应,颇有些马屁拍到空气上的感觉。偷眼望去,妈妈精致的面容上化着淡妆,看起来面色如常,却依旧难掩憔悴。我的心中一阵悸动,低声问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呀?」
  妈妈低头吃饭,没有理我,好像压根没有听见。
  过了一会儿,我又说道:「您就这么一直一个人过呀?」
  「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的,清清静静的,也没人烦。」妈妈滑弄着手机,随口说道。
  「那……」我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小声问道:「那您要是跟我爸离婚了,我能不能跟您一起过呀?」
  妈妈抬头瞧了我一眼,毫不犹豫的说:「你都十八了,都快自己成家了。再说了,我带你这么大一拖油瓶子,我怎么改嫁呀。」
  「啊?」我一愣,忙问:「您要改嫁?您想嫁给谁呀?」
  「你管得着么!」妈妈白了我一眼,继续低头玩起了手机。
  「不是,您……」我急了,最后『啪』的一下,把筷子按到桌子上,双手抱胸,赌气的不肯吃饭了。
  妈妈嗤笑道:「呦,还耍起少爷脾气来了。」见我还是不肯吃饭,便说:
  「行了,逗你玩的。我想改嫁,嫁给谁呀。」
  我差点脱口而出,『嫁给我呀。』但幸好理智还在,而且这句玩笑真的很不合时宜,容易出人命。
  吃完午饭后,又在这儿赖了一下午。本来还打算蹭一顿午饭的,妈妈说晚上有事儿,直接把我送回家了。
  老爸上班,北北在学校,家里只有安诺一人,冷冷清清的。经过安诺房间时,发现门敞开着,屋里没人,再仔细一听,卫生间里传来『哗哗』水声,想必是那丫头正在洗澡。
  本来也没在意,但无意瞧见她的手机放在床上,忽然想起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视频,犹豫了一下,便趁着这大好时机,溜了进去。
  拿起她的手机,琢磨了一下密码。线索也不多,除了老爸的生日之外,剩下的只有我和她共同的生日了。结果分别试了一下,都没有开。这就有点难办了。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时,身后忽然响起软软糯糯的可爱嗓音:「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我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机扔到床上。转身望去,只见安诺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湿漉漉的,散开披在肩上,脖颈处围着毛巾;皮肤又白又嫩,像牛奶似的,少女体香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诱人至极。
  「怎么这么快?」毕竟心里有鬼,我竟有些慌不择言。
  「什么这么快?洗澡吗?」安诺笑着反问。
  我轻咳两声,想要掩饰尴尬,然后装作无事的从她身旁走过,打算离开。安诺忽然问了句:「你是在找视频吗?」
  既然她都知道了,也没必要装糊涂了,我转过身来,干脆挑明了说:「对,我就是在找视频,在哪儿呢?」
  安诺拿起手机,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存在手机里呢。」解开密码锁,转身递到我面前,笑着说:「不信你自己看。」
  我低头瞧了一眼手机,冷冷的说道:「藏在哪儿了?交出来。」
  安诺笑了笑:「我干嘛要交出来?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那你想怎样?」
  安诺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小脸扬起,说:「你先亲我一下。」
  我犹豫了一下,凑上前去。少女的粉红色的嘴唇,犹如樱花花瓣,水润润的。
  就在我即将与她接吻之时,忽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那精致美丽的小脸蛋扭到了一旁,并嗤笑道:「少来这套。」
  我转身要往外走,安诺又问:「你觉着我是坏女孩吗?」
  我回头瞪着她,反问道:「你觉着呢?」
  安诺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我冷哼一声:「你把我们家拆的七零八落,还有脸问我,你是不是坏女孩?」
  安诺在床边坐了下来,双手按在床上,翘了翘腿,笑着说:「我也没说什么呀。那不是个误会吗?阿姨又没怀孕。」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微笑中带了十足的嘲讽。我气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衣领,指着她大声吼道:「你怎么说我都行,你要是敢侮辱我妈,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安诺仰着小脸,与我面对着面,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笑着问道:「你想怎样?」
  是啊,我能将她怎样?如果她是个男孩子,我可以打她几巴掌,踹她几脚,可她偏偏是个女孩。
  僵持片刻之后,我缓缓将手松开,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家已经接纳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毁了它?你就这么恨我们一家人吗?」
  安诺笑吟吟得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现在真的很讨厌她的这章笑脸,这副清纯可爱,犹如天使一般的可爱面容之下,隐藏着一个何等阴险狡诈的恶魔,想一想就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我阴冷冷的说了句:「我们家要是散了,我一辈子跟你没完。」
  「你会恨我吗?」
  「恨你一辈子。」
  她依旧是那副笑吟吟得模样,可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竟瞧见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过,转瞬即逝。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相信她的话了。
  从这之后,我隔三差五的就往妈妈的住所跑,她不回来,我就在门口等着,也不跟她打电话。来来回回几次,妈妈实在没辙了,给我配了把钥匙,我就更加来去自如了。
  这一天晚上,我正在卧室里看书,老爸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站在我的身旁,张了半天嘴,最后犹犹豫豫的问道:「你这几天是不是经常去你妈那儿?」
  「嗯。」我没有隐瞒,点头承认。
  「你妈……最近怎么样啊?」老爸在我身后的床上做了下来。
  我挠了挠脸颊,想了想,说:「我妈过得不怎么好,整个人憔悴的不行。也吃不好饭,瘦了不少。」
  老爸脸上闪过一丝心疼,沉吟片刻,长叹一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我能理解老爸矛盾的心情,想要妈妈回来,但他心里的那个结,怎么也解不开。
  「爸,要不……您要有时间了,跟我一起去我妈那里看看吧。」
  老爸的眉头拧得死死的,唉声叹气了许久,在我左肩上轻轻拍了拍,说了声『加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结,已经打死了。妈妈是不可能将实情说出来的,而以老爸的性格,很难看得开的。
  我坐在书桌前愣愣的出神,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底是谁的错呢?是安诺的错吗?好像是,又不全是。是妈妈的错吗?妈妈一点错都没有。是爸爸的错吗?错在当年出轨,生下了安诺?是我的错吗?也许是吧……
  星期天,北北放假回家,听说我经常往妈妈那边跑,便嚷嚷着要跟我一起去。
  我实在被她烦得不行了,就准备领着她一起去,结果刚要出门,妈妈竟然开门进来了。
  我又惊又喜,喊了一声:「妈,您回来了!」可马上又觉着不对劲儿,只见妈妈面如冰霜,眼中冒火,身躯紧绷,牙关紧咬,像是一只愤怒到了极致的雌兽。
  「妈,我跟哥正准备要去看您呢。」
  北北话音未落,妈妈已经大踏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抡起胳膊,狠狠地抽了我一个耳光。这一巴掌使足了十成劲,我的脸火辣辣的疼。眼见妈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秀目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妈妈发怒的原因,心中感到一阵恶寒,下意识的扭头朝安诺的房间处看了一眼,房门紧闭,没见那丫头的踪影,但爸爸听到响动,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妈……」我捂着脸,颤巍巍的看着妈妈。
  「你别叫我妈!」妈妈愤怒的咆哮道。
  北北吓傻了,她从来没见过妈妈发这么大的火儿,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老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愣愣的看着我们。
  妈妈瞪着我瞧了片刻,对我说:「跟我进来。」
  随着妈妈来到了我的卧室里,房门『砰』的一声摔住。我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身子本能的往后缩了缩,低头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妈妈。
  妈妈掏出手机,翻出一段视频来,画面里我一副恶人样,将安诺压在身下,在少女的哭泣声中,强行将肉棒插进了处女蜜穴之中。
  我的脑子里嗡嗡直响,这个视频竟然真的存在。
  「您……能听先听我解释吗?」我怯生生的望着无比愤怒的妈妈,一时间慌乱如麻,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妈妈放下手机,抬手对着我的左脸又是一巴掌,恶狠狠地瞪着我,酥胸剧烈起伏,喘着粗气,沉声问道:「你想解释什么呀?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
  「是……是我。」我的声音低的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那你还想解释什么呀?解释你为什么……」妈妈发觉自己的声音很大,怕被爸爸他们听见,话说到一半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我的脸颊又红又肿,火辣辣的疼,皱着眉头,委屈巴巴地解释道:「是她勾引我的。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她是我妹妹呀。」
  「你是鱼呀,一钓你就上钩!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呀!你还知道什么呀?」妈妈气的脸颊通红,脖颈处的青筋都蹦了起来,指着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对你妹妹下手,你连你妈都敢……你可真是胆子大的都没边儿了!」
  妈妈气的四下里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趁手的工具,最后干脆把高跟鞋脱了下来,光着一只肉丝美脚,握着高跟鞋,用鞋底在我脑袋上一顿猛打狠抽。我疼的『嗷嗷』直叫,却没换来妈妈的心慈手软,反而越打越用力。
  妈妈一边打一边骂,直揍了我十几分钟,这才停下手来,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气喘吁吁的瞪着我。
  「凌小东,你是想把你妈逼死,是不?」
  「没有。」我捂着脑袋,带着哭腔哀求道:「您先消消气,您先让我把来龙去脉说一遍,行不?」
  妈妈一只脚穿着高跟鞋,一只丝袜美脚点着脚尖踩在地上,手里攥着一只高跟鞋,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是不打算让我活了。」
  「妈,您可别这么说。您长命百岁,您万寿无疆。」
  「你还贫嘴!有你在这儿气我,我多活一天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完之后,妈妈穿起高跟鞋,转身打开房门,见老爸和北北正站在门口,正竖着耳朵偷听,大喊一声:「闪开!」两个人吓了一跳,乖乖的让开一条路。
  妈妈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声说道:「凌东海,你过来!」
  老爸犹豫了一下,乖乖的走了过去。妈妈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
  「你……你这是……」爸爸有些愣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了。
  「你不是要离婚吗?我满足你的心愿。反正这日子也没发过了。」见老爸还是站着不动,大吼一声:「去呀!」
  「那个……老婆啊。」
  「别叫我老婆!」
  本来老爸是占理的一方,结果被妈妈这突如其来的一通怒吼给整蒙了,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一时间左右为难,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人僵持了半天,北北凑过去,带着哭腔问道:「妈,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没你的事。你要么回屋,要么出去。」
  妈妈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北北吓得眼泪直往下流,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委屈的咬着下唇,颤巍巍的站在一旁。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想着该如何收场,无意间瞧见安诺站在卧室房门处,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时间,我心中无名火起,往日积仇涌上心头,快步走上前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抡起胳膊,使足了全身力气,对着她的小脸狠狠地给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又脆又响,把她嘴角的血都给扇了出来。她侧着头,捂着脸,一声也不吭,眼神倔强的看着我。
  虽然这一巴掌把我积压了数日的怒气给发泄了出来,但看着她嘴角的血渍,又有一些心疼和不忍。
  我突然来这么一首,把房间内的其他人都给弄懵了。沉寂片刻之后,老爸忽然大声喊道:「凌小东,你干什么呢?」
  老爸一边喊一遍朝我走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忽然抬起手来,对着我就是一巴掌,大声吼道:「这是你妹妹!你疯了你?」
  妈妈见我被打,冲上前来,对着老爸就是一巴掌,大声道:「凌东海!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老爸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大声喊道:「那他为什么打我的女儿?」
  「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女儿,你自己的女儿!」
  老爸瞪大了双眼,咆哮道:「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我不告诉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的。你不是要离婚吗?离呀!」
  沉寂了片刻,老爸扯着脖子大吼一声:「离!」然后快步走进卧室,找出离婚协议书,『啪』的一下,拍在了茶几上。
  妈妈想都没想,走过去拿起笔,唰唰唰的签上了自己的姓名。老爸犹豫了一下,瞧了妈妈一眼,见她表情决绝,面色冷峻,一咬牙,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当两人签完之后,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婚姻,已经完了。两人相互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我站在一旁,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甚至都没有时间上前阻止。回头瞪着安诺,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安诺将手放了下来,轻轻舔去嘴角血渍,脸颊又红又肿,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丝毫胜利的喜悦。
  房间里除了北北的哭声之外,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的待在原地。良久之后,妈妈忽然开口说道:「小东和北北跟我过,给你们父女腾出空间来。」
  「随你便。」老爸冷声说道。
  「妈……爸……」北北委屈的哭喊道。
  妈妈起身说:「哭什么哭,收拾东西,跟我走。」见我们俩都不动,大喊一声:「去呀!」
  北北吓得身子一抖,呆愣了片刻,转身走到我的身边,哭着喊了一声『哥』。
  我在她头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柔声说道:「收拾东西去吧。」
  我回到房间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以及一些复习材料,然后走出了房间,见到安诺依旧安静的站在那里。我哼的一声,对她说道:「再见了,妹妹~ !」
  我故意将『妹妹』两个字咬的很重。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我走到老爸面前,低声说道:「爸,对不起。」
  「没你的事儿。」老爸叹了口气,张开双臂,抱住我,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学校。」
  「爸……」我用力抱紧爸爸,心里一阵阵的绞痛,感觉自己真的太对不起爸爸了。
  分开后,老爸低声叮嘱我:「你已经是个男人了。从今以后,要由你来照顾妈妈还有北北了。」
  「爸……对不起。」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老爸替我擦了一下眼泪,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北北收拾完了东西从屋里走了出来,眼圈红红的,不住的抽泣着。老爸将她搂在怀里,鼓励安慰了几句,然后望向妈妈,对她说:「尽快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妈妈表情冷漠的说:「明天下午吧。」
  一家人站在客厅里,相对无言。半晌后,妈妈迈步朝外走去,我和北北依依不舍的望着老爸,最后紧跟了上去。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9/28 03:39:30

2.11
  我和北北随着妈妈一同回到出租房内,妈妈看起来面色如常,一路上也没说什么,我自然也不敢多嘴。虽然北北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正在伤心处,也没有功夫欣赏新家。
  出租房很大,正好三间卧室。妈妈面无表情指着北边的房间对我说:「你住这里。」然后指着斜对面的房间对北北说:「你住这间。」
  由于我们是突然间到来,房间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北北眼圈红红的,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站在屋门口,鼻子一抽一抽的。
  妈妈冷冰冰的说:「北北今天晚上就回学校了,你先将就一晚,明天我让人送两张床过来。」
  我们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我也没带什么行李,就一个包,先帮北北把行李搬进了她的房间。等忙完之后,见妈妈站在房门口,双手抱胸,面容冷漠的看着我。
  妈妈肯定还在生气,我乖乖的站在她的面前,等待着雷霆震怒的袭来。
  妈妈没有动手,甚至都没骂我,只是冷冷的对我说:「你不是要考清华吗?
  行,从今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哦。」我乖乖的点了点头,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下午北北要回学校,临走时还哭哭啼啼的,这会儿她也不敢去找妈妈求安慰,我只能抱了抱她,给她一些鼓励。
  妈妈的情绪看起来还算稳定,没有像电视剧的离婚妇女一样,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下午还专门去了趟超市,买了些食材,晚上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一点也不像是婚姻刚刚破碎的女人该做的事儿。
  这可能跟妈妈的性格有关吧。体面了半辈子,连离婚都有保持优雅。
  吃完了饭,我就坐在茶几旁复习功课,妈妈脱了鞋,光着莹润玉足,蜷缩着双腿,斜倚在沙发上,细指滑动手机,神色如常。
  看见妈妈这么镇定,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晚上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白天发生的事情,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过,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觉。一直熬到早上五点半,我干脆爬了起来,洗漱一番之后,下楼买早餐去了。
  回来之后,我将早餐做了保温措施,坐在茶几旁,安静的等着。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妈妈起床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仔仔细细的洗刷打扮,只是眼睛周围的黑眼圈,让她显得有些疲惫。想来妈妈跟我一样,也是一夜未眠吧。
  妈妈见我买回来的早餐,瞧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坐下来开始一起吃。我低着头,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安慰安慰妈妈呢?
  还没等我开口,妈妈就先开口了:「晚上睡得还行?」
  「还行。」我点了点头,然后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
  妈妈斜了我一眼,冷声说道:「从今以后,就是咱们三个一起过日子了。」
  「嗯。」我机械的点了点头。
  「你以前也说了,考上大学之后,你就搬出去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得给你定个规矩。」
  妈妈的话里有些警告的意味,我颤巍巍的放下手里的筷子,坐直了身子,听她往下讲。
  「我的房间,你不许进。」
  「嗯。」
  「北北的房间,你也不许进。」
  「嗯。」
  「还有……」妈妈忽然眯起一双凌厉妩媚的丹凤眼,乜着我,银牙紧咬,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我再说一遍,你要是敢碰北北,我就掐死你。」
  这话听着耳熟。
  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您放心,北北是我妹,我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安诺不是你妹?」
  很显然妈妈是在指我上了安诺那件事情。我皱了皱眉,委屈巴巴的说:「妈,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我妹,我以为她就是个搞援交的,稀里糊涂的就被她给……给勾引了。」
  「好,就算你不知道。那陆依依呢?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你背着你女朋友跟其他女生搞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这我无言以对,为了掩饰慌乱,不停的伸手挠头。
  「你一天到晚你净想什么啊?满脑子色情思想,你有没有考虑过人家依依的感受。这事儿要是再让她妈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蓉阿姨冷峻美丽的面容来。说真的,陆依依知道了,我还能糊弄过去,要是蓉阿姨知道了这事儿,那还真就难办了,就像妈妈说的那样,不死也得掉层皮。
  我抬眼偷偷打量着妈妈,心虚的问道:「您……会替我保密的哦?您不会告诉蓉阿姨的啊?」
  妈妈瞪了我一眼,哼的一声,一脸嫌弃的说道:「就你这破事儿,我也得有脸往外说呀。」
  「都怪安诺,都是她惹的祸!」
  「都怪人家,你一点错也没有啊?」
  我连忙点头:「有错有错,我有错。」
  沉吟片刻,妈妈哼道:「那丫头倒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以后指不定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呢。」说着,她瞥了我一眼:「你说你个大小伙子,一天天的把自己吹得能的不行,让一丫头片子给耍的团团转,你丢不丢人呀。」
  这我确实承认,我自己也觉着有点丢人。
  「从今以后,你不能再跟她来往了。」妈妈的语气非常决绝。
  我连忙举手发誓,一脸严肃地说:「我保证,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了。」
  妈妈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再往下说了。我偷偷地打量着妈妈,在晨光的映照下,白皙精致的脸庞,像是覆了一层轻纱,有种异常动人的美感;神情虽然保持着恬淡,黑眸中却隐忍了几许的黯淡和疲乏。
  我忍不住问道:「妈,您……真要跟我爸离婚呀?」
  妈妈神色如常,随口回道:「不离还能怎样?」
  「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误会,想办法解释开了,不就行了。」
  「怎么解释呀?」妈妈斜眼看着我,嗤笑道:「你去跟他解释吗?」
  我没法接口,是我太轻飘飘自己为是了,这些事,怎么可能跟老爸解释的清楚呢。而且让老爸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他来说,也是另外一种残忍。
  「误会太多,就没必要解释了。就算解释清楚了,又能怎样?我们这个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无言以对。
  吃完早饭,我和妈妈各自离家,如同往常一样,上班上学。等待下午放学,再回来时,妈妈已经早早到家了,听动静,应该正在厨房里忙碌。茶几上放在一本红册子,赫然印着三个烫金字,离婚证。
  我的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楚,一阵莫名的惆怅。白天上学时,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可能,或许是妈妈有事没去;或许老爸临时反悔;或许民政局突然失火;或许,老爸老妈因为一个眼神,想起了年轻时的甜蜜时光,然后相视一笑……
  可惜呀,想象终归只是想象。
  我走进厨房,见妈妈扎起了头发,围着围裙,正在厨台前忙碌着。我想要安慰她两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妈妈回头瞧见了我,说道:「回来了,正好给我帮帮忙,打打下手。」
  我见妈妈神情淡然、面色如常,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厨台上摆着青菜香菇、鸡鸭鱼肉,一大堆的食材,看来是要做一桌丰盛的晚宴了。
  我走了过去,洗洗手。妈妈指了指青菜,对我说:「把菜择了。」
  我下手帮忙,眼睛却在偷瞄着妈妈。妈妈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楚幽怨,反而显得有些轻松与了然。我心中暗想,或许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在妈妈的心中压的太久了,面对老板时,总有一些愧疚,又无法对旁人诉说。如今两人分道扬镳,反倒如释重负。
  或许是这样吧。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离婚对于妈妈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毕竟是我这个不孝子,说到底,我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个。
  我低着头一言不语,妈妈扭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干什么愁眉苦脸的?」
  我苦笑道:「我爸我妈离婚了,难道我要哈哈大笑吗?」
  妈妈轻蔑一笑:「不就是离婚嘛,天又塌不了。」
  「老妈您可真看得开。」
  「难不成我还要吃安眠药自杀呀。」
  妈妈虽然表面轻松,神态自若,但我总觉着怪怪的,感觉跟平时的妈妈有些不太一样。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楚。
  就在我们母子二人在厨房里煎炒烹炸,忙得不亦乐乎之时,门铃响了。我一愣,望向妈妈,妈妈瞟了我一眼,说:「开门去啊,愣着干什么?」
  「谁呀?」我狐疑的问道。
  「开门不就知道了,问什么呀。」
  我放下手里的活,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妈妈斥道:「往哪儿抹呢?不是你洗衣服是吧?」
  以前听妈妈唠叨只觉着烦,现在听起来,简直是仙音入耳,真叫人心情舒畅。
  我乐颠颠的跑去开门,来人竟然是蓉阿姨和陆依依,还带了一个大花篮子。
  我愣了愣,忙闪开身子,让她们进来。
  蓉阿姨的装扮简洁素雅,不似往日那般盛气凌人,围着客厅转了一圈,说道:
  「租这么大房子,就你们娘仨住,你妈可真是个富婆。」
  我瞧着陆依依,又望了望她抱在怀里的花篮,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呀?」
  陆依依看了蓉阿姨一眼,低声对我说:「我妈说这是要庆祝你妈重获自由,二度单身。」
  「行吧,那我就替我妈谢谢你们了。」我苦笑一声,将花篮接了过来。我对花不是太熟悉,低头闻了闻,挺香的,问道:「这是什么花呀?」
  「这都不知道呀,郁金香。」陆依依白了我一眼,继续道:「听我妈说,云阿姨最喜欢郁金香了。」
  我闻言一怔,望向她。
  陆依依疑惑道:「看我干什么呀?」
  「啊!没什么。」我收起心神,将花篮摆在了显眼处。
  蓉阿姨在屋里参观了一圈,最后进到了厨房里,跟我妈聊天去了。我陪着陆依依坐在沙发上,闲话聊天。
  「你爸跟你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离婚了啊?」
  我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三言两语跟你也说不清楚,不过多少跟你有点关系。」
  「啊?跟我有关系?你爸你妈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心说,要不是那天晚上你恶作剧,把我妈换到你的房间里,我也不会跟我妈那个,也就没有后面那多麻烦事儿了。
  「算了,反正跟你说也不明白。」
  「少来~ !听你鬼扯。」陆依依以为我在开玩笑,想了想,问道:「会不会跟你那个野生妹妹有关?」
  「嗯……」我沉吟片刻,点头承认:「有关。」
  「我就知道。」陆依依打了个响指:「我就知道那小丫头没安好心。」
  这时,妈妈喊我过去帮忙,我赶紧起身进了厨房,按着妈妈的吩咐,往客厅里端菜。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晚宴开始。蓉阿姨首先举起酒杯,跟妈妈碰了一下,笑着说道:「恭喜你重获单身。自由,在向你招手。」
  妈妈仰起修长雪白的脖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蓉阿姨问道:「感觉怎么样?」
  妈妈笑了笑:「辣。」
  「我没问你酒怎么样,我问你离婚的感觉,怎么样?」
  妈妈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瞧着蓉阿姨,反问道:「你当初离婚时,是什么感觉?」
  蓉阿姨哼的一声笑道:「我啊,感觉很痛快呀,终于不用再伺候那个王八蛋了。就好像在水底下憋了很久,一下子浮出了水面,喘了好大的一口气儿。」
  妈妈主动举起酒杯,笑着说道:「对,咱们俩的情况差不多,我也是这种感觉。」
  「其实吧,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们家那……哎呀,现在不能再叫你们家的了。凌东海这人,忒没劲了,又不会说又不会笑的。唯一的优点,老实,还是假装的,在外面还搞出一个私生女来。」蓉阿姨一边倒酒一边说。
  「嗨~ !这时候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不提他了。」妈妈苦涩一笑,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这一离婚,说不定爱情又活了。」蓉阿姨笑了笑,问道:「不如这样,趁你还年轻,还漂亮,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保证比凌东海强百倍。」
  我一听这话,心里有些着急了,生怕妈妈答应,赶忙说道:「有这么好的男人,那蓉阿姨您怎么没再找一个呀?」
  蓉阿姨被我这一句噎的,愣了一下,硬是没想出该怎么反驳。妈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怕蓉阿姨不高兴,瞪了我一眼,训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就事论事,有感而发。」
  蓉阿姨瞪了我一眼,说:「你跟你爸,真是两个极端。一个木头桩子,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屁来,一个呱哒板子,不打自己就响。你们这爷俩,都不让你妈省心。」
  被她这么一顿数落,我低头不语。陆依依在桌子下面碰了碰我,幸灾乐祸的朝我一笑,我假装凶恶的瞪了她一眼。要说这世界我不敢跟谁贫嘴,那就只有蓉阿姨一个人了。
  妈妈说道:「其实他最近表现得已经很不错了,比以前强多了。」
  我没想到妈妈会夸奖我,举起盛满饮料的杯子,笑着说道:「妈,我敬您一个。」
  妈妈并未领情,白了我一眼,问道:「你敬我什么?也恭喜我重获自由?」
  「我敬您事事开心,永远年轻美丽。」
  妈妈哼的一声:「你要不惹我,没准儿我还真能事事开心,永远年轻美丽呢。」
  我双手端着酒杯,说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您惹麻烦了,我发誓。」
  「就你这嘴……哼~ !从小到大,你跟我发过多少誓了,哪一次遵守过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最后妈妈还是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
  「妈,我说真的,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成熟了,越来越稳重了。」我见妈妈一脸的不屑,忙说:「不信您问依依。是不是?依依。」
  陆依依翻了个白眼,然后认真思考了片刻,点头说:「好像是有点变化。最起码能耐下心来,学的进去了。」
  我邀功似的赶忙说道:「您看您看,证人在这儿。」
  蓉阿姨嗤笑道:「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你要再不懂点事儿,那你也甭活着了。」
  陆依依还要回家复习功课,吃的差不多饱,就先回去了。我陪在妈妈和蓉阿姨身边,看她们喝酒,听她们聊天,一直闹到十二点。
  虽然这顿酒喝的挺长的,其实一人也就半斤而已。妈妈经常出去应酬,按说这点量一点事儿都没有,今天竟然有些微醉了。反倒是蓉阿姨,除了脸蛋有些红扑扑的,其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送走蓉阿姨后,妈妈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似的,轻飘飘的,站都站不稳了。我扶着妈妈,送她回到了卧室里,刚一进屋,她就将伸手将我往外一推,警告我说:「不许进来。」
  我这才想起早上妈妈给我定下的规矩,连忙说:「不进不进。」
  妈妈那白皙雪润的面庞,透明般的莹润冰肌下,透着淡淡的红色,像极了熟透的苹果,竟然有些可爱。
  妈妈盯着我瞧了片刻,迈步往外走。我一怔,以为她喝多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忙问:「妈,您走反了。」
  「我上厕所。」妈妈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回头瞪着我:「你别跟来啊。」
  我哪儿敢呀。
  随后几日,妈妈经常醉酒晚归,说是有应酬,不过我心里知道,这只是妈妈的借口而已,她是在借酒消愁,排除内心的烦闷。
  直到星期日早上,妈妈起床之后,手捂着胃部,面色苍白、凝眉锁目,一脸的病容。不用猜也知道妈妈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赶忙去厨房里,熬了一些热粥,给她暖暖胃。
  一上午,妈妈都萎靡不振的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连手机都没心思玩了。
  我心疼又着急,蹲在她面前,轻声说道:「妈,我陪您去医院里看看吧。」
  「不用。」妈妈苦着脸说:「你赶紧看书去吧,不用管我。」
  「您都这样了,我还看什么书呀。」
  我伸手想将妈妈拽起来,妈妈就是不肯起。我急了,一屁股做她身边,威胁道:「您要是不去,那我就在这儿坐着。」
  妈妈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起身回屋,换上外套,在我的陪同下,一起前往附近医院。检查之后,医生说是是因为情绪不太稳定,导致胃酸大量分泌,再加上过量饮酒,刺激胃粘膜引起的。只要妈妈能够保持心情舒畅,禁止饮酒,少吃油腻,再配合药物治疗,很快就会康复的。
  回到家里,妈妈回屋休息去了。晚上我熬了些小米粥,怕自己炒的菜不好吃,特意让外卖送来两道清淡的小菜。
  我端着晚饭,敲了敲卧室房门。
  「干什么?」房间内,妈妈有气无力的问道。
  「给您送饭。」
  「进来吧。」
  拧开房门,本来是想要送到妈妈床前的,刚准备迈步,突然想起妈妈定下的规矩,抬起的腿又给放了回去。妈妈躺在床上,回身瞧了我一眼,疑惑道:「站在门口,干什么呢?」
  「您不是说不让我进屋嘛。」
  「进来吧。」
  「可是您让我进去的啊。」
  妈妈不耐烦的叹了口气:「我让你进来的。」
  我这才迈步走了进去,将饭菜送到了床前,放在了一旁床头柜上。妈妈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处,端起米粥,喝了两口。
  「感觉……味道怎么样?」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有进步。」
  「那行,那我以后天天给您熬。」
  「你真想改行去卖早点啊?」
  「多门手艺总没坏处。将来说不定还能凭着这身手艺,像老爸一样,娶到一个妈妈这样如花似玉的老婆呢。」
  妈妈一手端着碗,舀起一勺米粥,听到我这话,楞在了半空,抬眼盯着我。
  我感觉这玩笑开的有些过了,赶忙将头转向一旁,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沉寂半晌,妈妈问道:「你还待这儿干什么呢?」
  「看你喝粥的。」
  「喝粥有什么好看的?出去。」
  「不是您让我进来的吗?」
  「我让你进来,没让你在这儿站着。」
  我感觉妈妈有点强词夺理了,可又没办法反驳,谁让她是霸权主义呢。
  随后几天,我查了许多资料,用心为妈妈熬了各种各样的养生养胃粥,胃病虽然有所好转,却依旧无法痊愈。
  为了让妈妈早日康复,晚饭后休息了一会儿上,我提议出去散散步。妈妈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我劝道:「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医生也提议您多运动的。」
  妈妈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刚吃完饭就运动,胃更难受了。」
  「这吃完饭都快一个小时了,您在这儿躺着,就不怕胃难受啊?」
  「不,很舒服。」妈妈双手紧紧搂着抱枕,言语中竟然有些撒娇的味道。
  「嗯……那就您不怕长肉呀?」
  ……
  沉寂片刻,妈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斜了我一眼:「我看你是又欠揍了。」
  「哎呀,我是为了您好。我这都牺牲学习时间,特意陪您散步了。」
  妈妈在我软磨硬泡之下,勉为其难的回屋换了一身衣服。由于天气渐渐变暖,妈妈穿上了碎花连衣长裙,脚上一双平底单鞋,长发散下,斜挂在肩上,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充满了优雅知性的淑女味。
  「呦~ !」我拍手称赞:「这是哪儿来的漂亮大姐姐呀。」
  「闭上你的嘴。」妈妈不吃我这一套了,迈步走出了家门,我赶忙跟了上去。
  街上散步的行人不少,一路上妈妈也不说话,慢慢的朝前溜达,我小心翼翼的在一旁陪着。
  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我正想着找个什么话题,挑开话匣子,妈妈忽然问道:
  「最近学习怎么样?」
  「嗯,也还行吧。」
  「还想着考清华呢?」
  我犹豫了一下,说:「妈,我正有个事儿想跟您商量呢。」
  妈妈扭头看了我一眼:「说。」
  「我还是想考清华,但最近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搞得我脑子一团乱。而且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想着,要不然我再复习一年吧。」
  「你这还没考呢,就打退堂鼓了?」
  「我这不是提前跟您打声招呼,要万一到时候考得不好,您又一生气,胃病再给犯了。」
  妈妈面色如常,也瞧不出有什么反应。我估计她心里多半是认可了。
  又往前走了一阵,瞧见路旁围了一群人,拍手叫好,咋咋呼呼的。走上近前才发现,原来是在『卖打』。
  一个穿着臃肿,头上戴着拳击头套的健壮男子,正在被一个戴着拳击手套的中年男人往脸上狠揍,旁边的招牌上写着,五十元挨打五分钟。
  中年男人每往那人脸上揍一拳,那人就夸张的喊叫一声,而且连连倒退,肢体幅度非常大,看起来像是被揍飞了的样子。中年男人越打越兴奋,周围观看的路人起哄叫好。
  看了一会儿,妈妈兴趣缺缺的说了句:「走吧,这有什么好看的。」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
  我灵机一动,追上去问道:「妈,要不您也来两拳试试?」
  妈妈嗤笑道:「有毛病啊,我干嘛要去打人?」
  「排解压力呀。医生不是说了,您是因为情绪不好,才导致的胃部不适。您可以发泄一下,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
  妈妈一脸冷漠的摇头说道:「我一点也不紧张,没什么压力。我也不想打人。」
  我跟在妈妈身后,沉默半晌,犹犹豫豫的问道:「妈,您跟我爸离婚,真的一点也不难受?」
  「有什么好难受的。」
  「我觉着,有的事儿憋在心里,您真的不如发泄出来。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起码能让自己舒服一点。就刚才那个挺好的,五十块钱五分钟,随便打,什么火都发出来了。」
  妈妈猛地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我:「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百块钱,你让我打十分钟吧。」
  「那您打我,您能开心吗?」
  「我当然开心啊,开心的不得了。」
  妈妈显然是在开玩笑,哈哈假笑两声,扭头继续往前溜达。不过这事儿我却记在心里了,回家之后就在网上订了一套散打陪练用的防护衣,还有两对拳击手套。
  三天后,快递邮了过来,晚上吃饭完后,我回卧室将那套防护衣穿了起来,圆滚滚的,像一只大狗熊,显得十分的臃肿。手里拎着拳击手套,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走到客厅里。
  妈妈见了,眉头一皱,一脸诧异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走到妈妈面前,将手里的拳击手套递了过去,说:「您不是说一百块钱十分钟吗?我来挣您钱来了。」
  妈妈眼睛眨阿眨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失声笑道:「你有毛病啊。」
  「您说话得算话,我这护具都买回来了。来,快点,打我,comeon!」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套塞到她手里。
  妈妈白了我一眼,将拳击手套摔到我身上,说了句『神经病』,转身就要回屋。我赶忙追上去,抓住妈妈的手,对她说:「打一下嘛,您就打一下嘛。」
  妈妈转过身来,哭笑不得的说:「你真是……好久没打你,你是又皮痒了是不?」
  「对对对,我就是欠揍,我就皮痒了。来,打我吧。」
  妈妈被我缠的实在没办法了,在我的指导下,戴上了拳击手套。她看着我,有些茫然,愣了好半天,突然问了句:「怎么打?」
  我差点笑出声来:「您问我怎么打?这您是行家呀。」
  妈妈闻言脸上竟然微微一红,愣了片刻,往前挪了挪,摆好架势,然后轻轻的朝我脸上打了一拳。因为带着头套,这一拳下去,基本上连按摩都不算了。
  「您倒是使点劲儿呀。」
  「使劲?怎么……使劲?」感觉妈妈有点呆呆地,摸不着头脑。
  「您平时都是怎么打我的,来呀。」
  妈妈想了想,深吸一口气,用力朝我头上砸了一拳,不过感觉还是没什么力道。
  「妈,您得来点情绪呀。」我尝试着引导妈妈。
  「什么情绪?」
  「愤怒。」
  「愤怒?」
  「对,您仔细想想,您和老爸离婚,您有错吗?老爸出轨,您忍了;从外面带回一个私生女来,您忍了;儿子对您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儿,您还是忍了。」
  「别说了。」
  「好端端一个家没了,错还要怪在您头上!您受了多大的委屈,您没法跟人解释。」
  妈妈脸色阴沉,酥胸起伏,有些急躁了。
  我越说越激动:「您儿子就是个混蛋,就是个变态!您出了打头一顿,一点办法都没有。您怀孕了,都没跟别人说,这孩子是谁的!」
  「别说了!」妈妈大吼一声,朝我脸上狠狠地砸了一拳,我感觉鼻子一酸,还没回过味儿来,紧接着又是一拳。
  妈妈冲我连连挥拳,最后连脚都用上了。我被打的东倒西歪,浑身酸痛,但心里却感到无比的宁静。
  一阵疾风骤雨之后,妈妈竟然趴在我的胸前,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心里一阵绞痛,犹豫了许久,伸出双臂将妈妈搂住,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妈妈越哭越伤心,伸手在我胸口猛拍了起来……
  ……
  ……
  ……
  转眼间,高考结束了。陆依依考进了省师范学院,我的成绩虽然还算可以,但离理想成绩还是差距太大了,所以跟妈妈商量了一下,打算重新复读一年。妈妈同意了。
  最近也没什么烦心事儿了,我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复习上。由于我的房间采光比较差,妈妈便提议与我交换卧室,我觉着没有必要,但在妈妈的坚持下,最后还是搬进了妈妈的房间里。
  八月初的一个清晨,吃完早餐后,妈妈换上职业装,里面一件白色衬衣,领口向外翻,外面穿了一件淡灰色的掐腰小西服;下身灰色一步裙,肉色超薄连裤丝袜包裹着修长性感的美腿,脚上是一双黑色细跟鱼嘴高跟鞋。
  临出门前,妈妈叮嘱我,晚上有应酬,回来估计有点晚,让我自己想办法吃饭。一整天我都憋在屋里复习,陆依依自由了,打电话说要过来找我,被我严词拒绝了。
  一直复习到凌晨十二点,妈妈还没回来。我感觉有些有些感冒了,四肢乏力,头晕脑胀的,实在顶不住了,给她发了条信息,就先睡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妈妈一身酒气的走进了我的房间,随意的踢掉脚上高跟鞋,解开扣子,脱掉制服衬衣;然后站在床边,背对着我,稍稍弯下腰,双手后背,解开胸罩扣子;紧接着撅起浑圆性感的美臀,将肉色连裤丝袜脱了下来,最后身子一歪,瘫软在了我的身边。
  淡淡的香水味,酒精混合着妈妈身上的馥郁体香,以及那犹如梦呓般的呢喃,让我有些飘飘欲仙,晕陶陶的,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直至次日清晨,我从梦中清醒过来,感觉头还是晕乎乎的,鼻子有点塞,用力吸了几下,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吸声。
  我愣了一下,猛地回头,只见妈妈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后背肌肤雪白、莹润光滑,饱满如瓜的乳房被压在身下,犹如挤扁的气球,大片雪腻绵软的乳肉从身侧挤了出来;下身盖了条单薄被单,浑圆挺翘的美臀轮廓清晰可见,两条美腿,裸露在外,修长而性感。
  眼见美景,我脑子一片空白,体内却感到一阵躁动,晨勃的肉棒,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妈妈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我深吸几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仔细回忆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昨晚应该不是做梦,而是妈妈喝醉了,忘记了我们两个已经交换了卧室,所以才冒冒失失的跑进我的房间里,脱光了衣服趴在了我的旁边。
  这……这就有点尴尬了……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9/28 03:43:29

3.1
  晨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屋内,歪歪斜斜的洒在妈妈的身上,像是披了一层金纱。
  就在我愣神之时,妈妈呢喃般的一声梦呓,翻了个身子,背着我侧躺在床上。
  见其背脊莹白,光洁如玉;藕臂修长白腻,肩头圆润;身躯线条起伏,犹如肉葫;
  肌肤滑润紧致,被单下的臀部浑圆挺翘,双腿交叠,一双肉呼呼的香滑玉足,足背酥白细腻,浑不露骨,教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掌心,轻轻抚摸揉捏,恣意把玩。
  清晨起床本来火气就大,勃起的肉棒好似铁棒一般,见此美景,更觉浑身异样,小腹燥热难耐,心头狂跳不止。
  不行!不能看不能看,非礼勿视!
  我连忙用力闭上双眼,甚至连呼吸都给停了下来。
  屋内凝结着一股酒精味,隐约之中又透着股馥郁的幽兰体香,吸入鼻宫之中,叫人更加火气旺盛。
  憋了许久,我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道细缝,偷偷地瞄了一眼玉体横陈的妈妈。
  犹豫片刻,伸手攥住堆在腰眼处的被单,轻轻往上拽,直至盖到雪白的脖颈处。
  即便我小心翼翼,指尖仍旧触碰到那牛奶般滑腻的肌肤,身子犹如触电一般,一阵酥麻。
  「嗯~ !」
  妈妈又是一声呓语,像是即将醒来一般。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对方,不仅难已解释,而已十分尴尬。我屏住呼吸,连忙翻身下床,踩着拖鞋,逃也似的跑出了卧室。哪知刚出房间,恰好撞见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北北。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我,皱眉问道:「你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跟见了鬼似的。」
  我怕她探头往屋里看,生怕她瞧见睡在床上的妈妈,连忙将们关上,随口说了句:「你管得着么。」
  北北朝我一龇牙,却无意间瞧见我胯间鼓起的小帐篷,小脸不由得一阵绯红,哼的一声,假装无事的转身回屋去了。
  我夹着腿来到了卫生间里,脱下裤子,放出坚实肉棒,想要将积攒的尿液放掉。可勃起状态下实在很难尿出来,而且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浮现出妈妈醉卧床榻的画面。尤其想到我竟然跟妈妈同床共枕,睡了一夜,只觉浑身燥热,心里一阵莫名悸动,坚硬如铁的肉棒上青筋崩起,不住的往上翘。
  伸手握住肉棒,撸动了两下,想要将高涨的欲望发泄出来,可心里却非常的抵触,总觉着这么做是在亵渎妈妈,是对妈妈的背叛。内心挣扎许久,最后将小便放了出来,草草的提上裤子,出了卫生间。
  平日里都是妈妈起床做早餐,可她今天宿醉的有些厉害,快八点了也没起床,只能有我下楼买些现成早餐回来。摆上餐桌后,我也不好去叫妈妈起床,只能先叫北北起床吃饭。
  推开房间,空调嗡鸣,凉爽之气扑面而来。见她穿着淡粉色睡衣,手脚并用,抱着被子滚在床上,睡相极不雅观。我过去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她『呜~ 』的一声,像是猫儿般的梦呓,非但没醒,反而将被子搂的更紧了。
  「起床了,起床了。」我又在她的脑门上敲了敲。
  北北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我,一脸的不耐烦的埋怨道:「你干嘛呀,人家睡的正香呢。」
  「起床了,等会儿饭就凉了。」
  「凉就凉呗~ !你出去。讨厌~ !」北北翻了个身子,将被子盖在了身上。
  她就是喜欢这样,把空调温度调的很低,然后盖着被子睡觉。
  「你不是说等会儿要跟你同学出去玩吗?」我拽了拽她的头发,说道:「赶紧起床了,你要迟到了。」
  北北一声叹息,极不耐烦的坐了起来,眉头紧蹙,埋怨道:「好不容易放个假,你这一天天的,跟老妈子似的,你烦不烦呀。」然后嘟嘟囔囔的翻身下床,故意撞了我一下,出门洗漱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爸妈离婚之后,我成了家里唯一的男人,责任感油然而生,总是不自居的想要管点什么。尤其是见到北北嘻嘻哈哈不着调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以前的自己,总想要唠叨她几句。
  北北洗漱完毕之后,从卫生间里出来,而这时,恰好我的卧室房门打开,头发蓬乱,一脸难受样的妈妈从里面走了出来。母女俩撞了个正着,同时一愣。良久,北北疑惑的问道:「妈,您怎么……从这屋里出来了啊?您昨晚睡在哥哥的屋里?」
  欲言又止,但意思很明确了。妈妈故作镇定的揉了揉太阳穴,说:「刚进去拿了点东西。」说罢,绕开北北,往卫生间走,路过我身旁时,斜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尴尬,张了张嘴,愣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走掉了。
  我估计妈妈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是她喝醉了,自己进来的,赖不到我身上。不过,她会不会以为我趁她喝醉,占了她的便宜呢?毕竟我是有过前科的。
  吃早饭时,妈妈低着头,不说一句话,视线也尽量不往我这边移,应该是觉着这事儿比较尴尬吧。她不问,我自然也不好开口解释,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了。
  「妈,我上午要跟朋友出去玩。」北北忽然打破了沉静。
  「去吧。」妈妈表情恬静的回了句。
  「给我点钱。」北北憨憨一笑。
  妈妈瞧了她一眼:「不是刚给你零花钱了,你花钱这么猛,都干什么了?」
  「今天去老爸那儿,他老人家孤苦伶仃,凄风惨雨的。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也得给他买点东西,孝敬孝敬他老人家吧。」
  妈妈沉声说道:「人家有女儿陪着。」
  北北不悦:「那是外面捡的一件破大衣,我才是老爸的贴心小棉袄。」
  「你当你爸面,可别这么说呀。」妈妈叮嘱一声。
  北北不服气地说:「她把咱们一家害成这样,凭什么不能说她呀?我就说!」
  妈妈面色如的说:「也不能全怪她。」
  「妈,她把您害成这样,您怎么还替她说话呢。」北北有点急了。
  「我不是替她说话。我跟你爸……」妈妈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
  「您每次都这么说,您跟我爸到底为什么离婚呀?」
  我怕妈妈再想起不开心的事来,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训斥道:「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呀?」
  北北瞥了我一眼,哼的一声:「老妈子。」
  吃完早饭,妈妈回屋换上黑色竖纹西装,肉色连裤丝袜,穿上高跟鞋,急匆匆的上班去了,就连走时叮嘱了句,明天早点回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流。可能妈妈也觉着有点不太好意思吧。
  上午北北约了同学一起出去玩,我则背着书包辅导班上课。中午饭各自解决,傍晚自行前往爸爸那边。
  这是老爸老妈离婚时的约定,每个星期,我们两个都要去那边待一天,最少也得过去吃一顿饭。
  傍晚从辅导学校出来,斜阳西下,半边的天空变成了酡红色。我独自行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在经过龙河桥时,忽然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穿着白色短袖T恤,牛仔短裤、运动鞋;原本的长发剪掉了,变成了自然蓬松的波波头,额前斜刘海将小脸修饰的十分清丽可爱。
  没错,正是安诺。她出现在这里并非是巧合,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每回回老爸这里,她都能精准的预测到我的行动路线,在路旁等着我。
  我越走越近,她的目光始终随着我移动,但我却装作不认识她,双手插进口袋里,迈步朝前走。当我从她身边经过时,她不紧不慢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哥哥,你放学了。我在这儿等你好长时间了。」她的声音轻灵悦耳,软糯又掺了一丝沙哑,依旧是那么的动听。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哥哥,下个星期五有部大片要上映,我们一起去看吧。」
  我依旧还是假装没有听见,瞧都不瞧一眼。她也不在意,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的跑到了我前面,转身对着我,倒着朝前走。小脑袋俏皮的歪向一旁,一双乌黑溜圆的大眼睛,眨呀眨呀的,看着我说:「哥哥,有一件事特别好玩,我一个同学被她男朋友甩了,哭得稀里哗啦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太好玩了。」
  我斜了她一眼,见她眉毛扬的高高的,眼角洋溢着欢悦的笑意,看起来特别的开心。我冷声声问道:「人家失恋,你很开心吗?」
  「开心呀,又不是我失恋,我为什么不能开心?」沉吟片刻,她垂下头,小声嘟囔道:「失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都没哭。」
  我一愣,见她低着头,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失恋了?」
  「是啊。」她看着我,扁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我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我沉思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个失恋对象,原来是我。可这小丫头实在狡诈,说起话来真真假假,叫人琢磨不透,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眯起眼睛瞧着她,冷冷的说道:「我们家已经被你拆的四分五裂了,你就算是想报仇,这仇也已经报了,你还想干什么呀?」
  沉吟半晌,安诺反问道:「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呀?」
  「你说呢?」
  「这又不能全都怪我。」
  「啊!不怪你,全怪我们呀?」
  安诺小脸转向一旁,小声嘟囔了句:「是你妈先怀了别人的孩子,然后才被我抓住把柄的。」
  我猛地停下脚步,怒视着她,咬牙说道:「你再说一遍。」
  安诺向后倒退两步,故作惊恐状:「你又想打我了?好疼的啊。」见我一脸凶恶的样子,便笑呵呵地说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啦~ !哥哥~ !」
  我冷哼一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不再理她,她很快就蹦蹦跳跳的跟了上来,追着我说:「哥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你别给我讲笑话,你最好连话都不要跟我讲。我妈说了,不让我私下里跟你接触,你离我远点。」
  安诺小声嘀咕:「你妈说,你妈说,你妈说什么你都听。真是个妈宝男。」
  「唉~ !你说对,我就是妈宝男。赶快离我远点!」
  回到原来的家里时,北北已经先到一步了,趴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两只白净可爱的小脚丫一翘一翘的,很是悠哉。
  「老爸呢?」
  「厨房做饭呢。」北北随口回道,连头都没回一下。
  「回家就知道躺沙发上玩手机,也不知道帮老爸干点活儿。」我训斥道。
  北北回头看着我:「我是想帮老爸干活,是老爸让我出来的,我这是奉旨玩手机,有意见你找老爸去。」
  「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你可真是越来越婆妈了。」
  我摇头苦笑,不再理她,来到厨房门口,见老爸背对着我,腰间系着围裙,正弯腰切菜呢。
  「爸,我回来了。」
  老爸回头瞧了一眼,咧嘴一笑:「回来了,回屋歇会儿吧,等会儿饭就好了。」
  我走到他的身旁,见厨台摆满了食材,看来是为了我们回家聚会,要做一顿大餐了。不过我也习以为常了,次次如此嘛。
  「有什么活儿,我能帮您干吗?」
  「回屋吧,回屋吧。这么一点活儿,用不着。」
  「这菜用洗吗?」我将塑料袋里的青菜拿了出来。
  「那你就择一下吧。」说着,老爸挺直起了身子,用手捶了捶腰。
  「腰疼啊?」我问了一句,过去在他腰上,帮他锤了两下。
  「年纪是大了,站一会儿就腰酸背疼的。」老爸叹了口气。
  我刚想安慰老爸两句,说他是正当年,无意间瞧见老爸鬓角生出了一些白发,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一阵心疼,敲打更加用力了。
  「行了行了。」老爸活动了两下,继续切菜。
  我将青菜择好洗净,放在一旁备用,然后又找了些其他的活儿干。沉寂片刻,我试探性的问道:「爸,安诺她最近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她有什么为难您呀?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没有啊。她挺乖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还是不太放心她,总觉着她要害您。」
  老爸回头看着我:「你别瞎想,安诺乖得很。那孩子从小吃了不少的苦,比一般孩子成熟的早,也挺懂事儿的,从没让我操心过。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每次来都跟我念叨两句。」
  「我这不是怕她害您嘛。」
  「她不会的。」
  「您怎么知道的?」
  「她……」老爸欲言又止,摇摇头,对我说:「算了。你妈这两天还好吧。」
  「挺好的,吃的好睡得好,挺有精神的。」
  「嗯……那就好。」
  我们父子俩各忙各的,良久之后,我问了句:「爸,您有没有想过,跟我妈复婚呀?」
  老爸沉默不语,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爸,您是不是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儿呀?我觉着吧,我妈她不肯对您坦白,肯定是不想伤害您。」我停顿了一下,见老爸没有吭声,继续说道:「说心里话,我觉着以您对我妈的了解,您知道她肯定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的,我妈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行了!别说了。」老爸停下手里的活,低着头,闷声说道:「你就别掺和大人的事儿了,好好复习,来年考个好大学,我跟你妈就很欣慰了。」
  沉默片刻,我还是不死心,追问道:「您就一点也没动过复婚的念头?」
  「再说你就出去。」
  我见老爸真的有点不耐烦了,连忙笑着说道:「行行行,算我多管闲事儿。」
  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终于做出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要说老爸的手艺可真是不错,不当大厨可惜了。北北伸手去抓火腿,被我用筷子敲了一下,她吃痛的望着我,刚要对我发脾气,安诺在旁边坐了下来。她也顾不得怼我了,瞪了安诺一眼,厌恶的挪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虽然两个小女生很不对付,但实际上一来二去,早就熟悉了。开席之后,北北和老爸聊得很开心,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安诺每次都躲在一旁,只顾低头吃饭,沉默不语。
  就在北北眉飞色舞的讲着学校里的趣事时,我的脚脖子上,忽然传来一阵轻轻摩擦的痒感。
  我心说,又来了。身子后移,悄悄地向桌子下面望去,只见安诺将一只白袜小脚从脱鞋里抽了出来,抵在我的脚踝处,轻轻摩擦着,然后顺着我的左腿一路向上,停在了裤裆中间。
  在北北和老爸的聊天声中,安诺的白袜小脚隔着裤子,轻轻地顶着我的鸡巴,时而轻踩,时而摩擦,极尽挑逗之能事。虽然我心里痒痒的,但对这事儿已经有足够的抵抗力了,每次吃饭都来这套,就不能换个花样玩呀。
  我眯着眼睛,瞪着她,她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将手伸下去,抓住她那肉乎乎的白袜小脚,用力推了回去。她白了我一眼,将脸扭到了一旁。
  晚上在这里留宿,北北依旧不肯跟安诺及在一张床上,所以又把我的房间给霸占了,我只能去客厅沙发上睡了。
  我原以为安诺会对我干点什么,结果严防死守到了半夜一点,也没见她出来,也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真的有点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图了,一开始勾引我,真的以为她喜欢上了我,结果却以自残的方式被接进家里;本以为她只是想要有个家,结果她耍手段,将这个家拆的七零八落;到了这里,以为她想要复仇,结果又对我死缠烂打,还说喜欢我。
  真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死丫头的话,是绝对不能相信的。
  妈妈对安诺也是持怀疑态度的,再加上那段视频,所以平时不允许我在老爸这里过夜。不过今天是老爸特别要求的,算是一次例外。
  次日傍晚,我从辅导学校回到家时,妈妈已经提前下班回家了。见到茶几上摆着大包小包,各式各样的营养品,就知道这是妈妈买来给我补脑的。
  看见这些营养品,我就感觉一阵腻歪,这几个月吃了太多了。不过妈妈倒是接受教训了,不敢再壮阳补品给我了。
  「这些都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你这段时间经常感冒,估计是缺乏锻炼,让你下去转转,也你不去。」妈妈从卧室里出来,怀里抱着洗衣篮,见我在翻弄桌上的营养品,便又唠叨了起来。
  我真的想对老妈说,这些东西真的没什么用,顶多也就起点安慰作用。可自从和老爸离婚之后,妈妈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学习上面,热情实在太高了,再加上我心里有愧,实在不敢提反对意见。
  「有脏衣服要洗吗?」妈妈一边问一边推门朝我卧室里走。
  「没有。我一天到晚都不出门,哪有要洗的衣服。」
  妈妈不太相信我的话,进到我的卧室里转了一圈,硬是找出一件不太脏的衣服来。
  回来路上就感觉有点尿意,回卧室换上家居服之后,我就往卫生间里去。妈妈正站在洗衣机旁,将脏衣服一件一件的往外拿。
  我从妈妈身后挤过去时,无意间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条黑色连裤丝袜,心头一跳,莫名其妙地停下了脚步。
  妈妈回头望着我,纳闷道:「你干什么?」
  「上厕所。」为了掩饰尴尬,我故作镇定的推开卫生间门,走了进去。
  就在我掏出鸡巴放尿时,客厅里响起了手机铃音,紧接着妈妈踩着脱鞋,快步走了出去。撒完尿后我抖了抖,出来准备洗手,忽的想起那条那黑色连裤丝袜,不由得心中一阵躁动。因为以前的经历,妈妈防我防的特别厉害,穿过的原味丝袜、原味内裤都藏的特别好,今天这是临时状况,忘在这里了。
  我探头向外望去,见妈妈正在客厅里接电话,贼心顿起,心中挣扎片刻,伸手将那件黑色连裤丝袜翻找出来,轻轻抚摸,只觉着入手清凉光滑,心头狂跳,裤裆内一阵烘热,鬼使神差的将裤袜贴在了脸上,深深地嗅了一口。
  这感觉真是太熟悉,太爽了。我就像是戒断许久的瘾君子,重新面对诱惑时,沉醉于欲望之中,却又无比的自责,在痛苦的挣扎中,越陷越深。
  虽然我很清楚,这么做是不对的,是对妈妈的亵渎与背叛,但昨天早上妈妈裸身睡在床上的画面,总是在我脑中来回的闪现。我伸出舌头,在裤袜内侧裆部位置上,轻轻舔了一下,犹如过电一般,从头爽到脚,舌头都麻了,脑海里更是不由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妈妈双腿之间,耻丘蜜穴所散发出的馥郁味道。
  裤裆里的肉棒翘的老高,胀的发疼,我真的很想脱下裤子,将妈妈的原味裤袜套在鸡巴上,好好地撸上一把。
  但理智却告诉我,快停下来,这样做是不对的。
  不行!
  我深吸一口气,依依不舍的将妈妈的原味黑丝连裤袜放了回去。
  可心中的欲望一旦放开,就像洪水开闸,倾泻而出。我真的很想再将原味裤袜拿起来,好好地亵玩一番,但是理智告诉我,一定不能再犯错了,你答应过妈妈的。
  就在我在内心深处苦苦挣扎时,听到了妈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卫生间这边走了过来。我做贼心虚,恐惧感猛地袭来,裆部顶的老高,为了不让妈妈发现,想也没想,连忙夹紧双腿,蹲了下去。
  妈妈进来见我蹲在洗衣机旁,不由得一怔,问道:「你蹲这儿干什么呢?」
  我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咬牙说道:「肚子疼。」
  妈妈低头看着我,关切的问道:「哪儿不舒服?吃坏了?还是着凉了?」
  「没什么事,可能是着凉了。您不用管我,我上个厕所就行了。」我敷衍了两句,艰难的转过身去,用鸭子步,一步一步的挪进了卫生间里。
  妈妈在外面关心了两句,我心虚的让她放心,一直等了十来分钟,肉棒才渐渐地软了下去。回到卧室后,我趴在床上,将脸深深的埋在了枕头里。我就像一个坚持了许久的瘾君子,一不小心就给破了功,内心充满了愧疚,但那种堕落的快感,却又令人无比的兴奋。
  就在我进行着自我批判之时,妈妈突然推开卧室门。我心里本来就有愧,吓得呲溜一下坐了起来。妈妈一怔,微微蹙眉,问道:「你干什么呢?」
  「没……没干什么呀。」
  妈妈好像以为我在做什么坏事,狐疑的看着我:「你刚才在屋里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就在趴会儿。」
  「不好好复习,你在这儿趴着?」
  「我这儿感冒刚好,就趴会儿,您吓我一跳。」
  妈妈看着我,我看着她,沉寂良久,我问道:「不是,您干什么呀?」
  「哦!」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出来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啊?」
  「你出来就知道了。」
  我一边翻身下床,一边嘴里嘀咕着:「搞得神神秘秘的,什么东西呀?」
  跟着妈妈来到客厅里,妈妈从包包里拿出一摞表格,对我说:「我一个同事的亲戚以前是三中的老师,后来出来自己开了个辅导班,专门教高三冲刺生。我今天特意去找她咨询了一下,把你的情况给人家说了一下。你看,她特别帮你做了一份时间计划表。」
  「时间计划表?」我接过来看了一下。
  妈妈指着表格对我解释道:「老师的意思是,你离高考也就剩下三百天了,分到每科上也就五十来天。你以前没把基础打牢,现在就要利用这五十天的时间,把基础知识点巩固的滚瓜烂熟。明白了吗?」
  「就这个呀。」我失声笑道:「还以为您又从那个家长群里,给我弄了个大补秘方呢。」
  妈妈斜瞪着我,愣了一会儿,脸颊竟然突然一红,估计是想起了去年的事儿,从我手里夺过一摞表格,朝我脑袋上拍了一下。打完之后,似乎又觉不妥,为了掩饰尴尬,连忙从下方抽出几张表格来,对我说:「这是你的成绩动态表,我给你打印下来了。」
  「您可真是有心了。」我接过表格瞧了一眼。
  「你看啊,数学是你的长项,成绩比较稳定。这英语就有点问题了,起伏有点大,最高分和最低分差了不少。还有你上次高考,也是英语拉了分。」
  为了给我讲解,妈妈凑到了我的面前,脸颊几乎快要贴到一起了。鼻腔里满满的都是妈妈身上的香味,甚至都能感都到了妈妈脸上的体温,哪有心思听她说了什么呀。
  妈妈见我发愣,撞了我一下:「嘿,发什么呆呀,听见没有?」
  我连忙收起荡漾的心神,点头道:「听见了,听见了。您继续说。」
  「咱们这学期的任务呀,就是把英语成绩拉高拉平。我这儿特意给你要了几套卷子,是去年一中的模拟卷,都是名师出题。」妈妈等了一会儿,见我不吭声,瞥了我一眼:「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我接过卷子,翻了翻。
  「去年家里的事儿太多,顾不上学习。今年可要抓点紧了。」
  「妈,您觉不觉着,您最近有点走火入魔了?」
  「你不是想考清华吗?想考清华就得拿出走火入魔的劲儿来。」
  我挠了挠头,皱着眉说:「我觉着,我有点太自大了。我这成绩……我觉着我没那么大本事。」
  「不行!」妈妈娇声呵斥:「你怎么能临阵退缩呢?我儿子是要上清华的,我这牛都跟人吹出去了。」
  妈妈对高考越来越上心了,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愁的我头都快秃了。
  「行,我争取吧。」
  「不能争取,要拿出必胜的决心来。」
  「嗯嗯嗯。决心!必胜!」我连连点头。
  「不过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妈妈相信你是有这个能力的。」妈妈在我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说道:「首先,你得先拿下年级第一再说。」
  「行,我争取。」
  「不是争取,是必须。」
  「您不是让我别有那么大的压力嘛。」
  「不是……」妈妈睁大了眼睛,瞪着我,最后叹气道:「算了,被你绕晕了。
  总之,你先给我拿下年级第一再说。」
  「行行行,年级第一。决心!必胜!」
  既然答应了妈妈,就要将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学习中去,但当我重新拿起妈妈的原味裤袜的那一刻,欲望就如同出闸的猛虎,已经没办法轻易地将它关回去了。
  深夜,我躺在床上,只觉浑身燥热,下体肉棒坚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我用右手握着坚硬如铁的肉棒,轻轻地抚弄着,却不敢用力撸动,罪恶感与欲望强烈的交织在一起,妈妈的倩影,始终在我脑海里徘徊,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前天晚上,妈妈就赤身裸体的睡在我的身边,直到这会儿,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妈妈成熟肉体的香味。
  撸一下吧,就撸一下,不然真的睡不着觉。
  不行啊,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在源头扼杀掉这股邪念,就会泥足深陷,越陷越深的。
  我在煎熬中度过了小半个夜晚,最后还是向欲望妥协了。不就是手淫嘛,哪个人年轻健康的男孩子不撸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手握肉棒,上下撸动着,努力的想象着那些大明星的样子,但妈妈那雪白精致的面容,却始终占据着我的脑海。
  那饱满隆起的白腻乳瓜,纤细如柳的蛮腰,粉酥酥的娇嫩肌肤,以及那修长性感的黑丝美腿。最可怕的是,被我刻意压制在心底中的画面,又一次蹦了出来。
  红油油的肉棒贴在妈妈的白虎馒头穴上,慢慢的挤开娇嫩肥美的阴唇肉瓣,一点一点挤进紧致多汁的蜜穴中。
  黑丝裤袜中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饱满光滑的阴阜,白花花的一片,不见一根耻毛。肉棒挤进了半截,只觉妈妈的蜜穴嫩到了极致,肉壁粉肉包裹纠缠着肉棒,轻轻地吮吸蠕动着,轻轻地向前一挺,龟头便已见底,狠狠地撞在滑腻如脂的子宫花心上。
  我将妈妈的黑丝美腿分的开开的,几乎劈成了一条直线,坚硬如铁的肉棒开始在白嫩凸起的馒头穴里进进出出。插入时,馒头似的肉穴穴内凹陷,拔出时,又带出些许粉红穴肉,妈妈性感柔美的胴体被我撞的前后耸动,喉咙里挤出甜腻诱人的呻吟喘息。
  「嗯……嗯……啊……轻一些……小东……轻一些……妈妈不行了……好胀……暧呀……」
  「妈妈!妈妈!妈妈!」
  我握着鸡巴,加快了撸动速度,想象着坚挺的肉棒在妈妈的蜜穴内用力抽插,甩动的睾丸撞击着妈妈的会阴处,肉棒搅动白虎蜜穴,淫液横流,蜜汁四溅,带起『呱唧呱唧』的声音。
  「啊~ !嗯……啊……啊……慢一些,慢一些……」
  妈妈被我肏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两手死死地攥着枕头,粉颈用力上扬,白皙胴体剧烈耸动,胸前一对浑圆饱满的乳瓜被撞的荡起阵阵白腻乳浪。
  「妈妈,舒不舒服?儿子肏的你爽不爽?」
  「嗯……有点疼……啊……慢一些……」
  「慢不下来,您的小穴太紧了,夹的我爽死了!」
  我抄起妈妈黑丝美腿,架在肩上,双手抚摸着清凉似乎的黑色丝袜美腿,坚硬的肉棒在饱满多汁的馒头穴内疯狂进出,肉体相撞,发出清脆的『啪啪』声,硕大的龟头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妈妈的子宫花心。
  快感急速积累,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握紧肉棒越撸越快,想象着紧抱妈妈的黑丝美腿,挺动腰肢,在妈妈的蜜穴内疯狂进出。
  「嗯……不行了……不行了……嗯啊……好难受……停一下……」
  蜜穴粉嫩肉壁紧裹着鸡巴,忽然一阵剧烈的痉挛蠕动,像是要将整根肉棒全都吸进去一样。妈妈精致的五官痛苦的拧在了一起,上身僵硬的抬起,雪白胴体微微颤动,两条黑色美腿紧紧地缠住我的后背。
  「妈妈!妈妈!我也不行了!射了!射了!」
  我想象着将肉棒用力插到白虎穴底,顶着娇嫩花心,一股股的浓稠精液,喷涌而出。
  ……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空虚和罪恶感涌上心头。
  我背叛了妈妈,我背叛了妈妈对我的信任!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9/28 03:43:51

3.2
  发泄之后,我在内疚和自责中昏昏睡去,次日醒来,心中懊悔不已。因为心中有愧,吃早饭的时候低头不语,都不敢看妈妈了。
  妈妈似乎瞧出了我的异样,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又难受了?」
  我当然不敢实话实说,随便敷衍了句:「没。就是昨天睡得有点晚。」
  「一定要保持正确的作息时间,哪怕是少学习一会儿,也千万不要熬夜。」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一阵发虚。妈妈越是关心我,我就越觉着对不起妈妈的信任。
  吃完早饭,妈妈回屋换上了职业套装。临出门前,叮嘱我一句:「等会儿记着把感冒药吃了,别症状轻了,就当没事了。」
  我答应一声,目光一扫,无意间瞧见妈妈正站在玄关鞋柜旁换鞋,前身微躬微侧,左腿蜷缩上抬,将黑色尖头高跟鞋往肉丝美脚上穿;包裹在窄裙里的翘臀,因为姿势的缘故,而显得愈发浑圆,好似成熟蜜桃,诱人至极。
  我脑子就跟过电一样,麻了一麻,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赶忙使劲将眼闭上,并用手遮挡。这时,北北恰好从神身边经过,纳闷的问道:「你干什么呢?」
  「阳光太刺眼了。」我胡诌道。
  妈妈不明所以,回头瞧了一眼,催促道:「别胡闹了,赶紧换衣服上课去。」
  说完便出门上班去了。
  妈妈走后,北北看着我,双手抱胸,皱了皱眉:「怎么感觉你有点怪怪的呀?」
  「哪里怪?」
  「说不上来,就感觉你有点心虚的样子。」说着,北北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诡秘一笑:「该不会是你干什么坏事,怕被老妈知道吧?」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确实挺准的。我是心虚,干的这事儿也确实怕被妈妈知道,不过我还不至于向她一小丫头片子坦白交代。
  见我不说话,北北追着问道:「你又干什么坏事儿了?说来听听,是不是旷课出去玩了?还是又偷拿家里钱了?」
  我转过身来,双手叉腰,大声质问:「闲事儿管的不少!你暑假作业做完了吗?社会调查报告做完了吗?生活日记写了吗?眼看就快开学了,你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一天到晚晃晃悠悠、溜溜达达的。」
  北北被我戳中了要害,眉头一皱,扁着嘴说了句:「魔鬼!」然后便摔门进屋,不肯出来了。
  白天在辅导班里,我一直在做忏悔。昨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好不容易取得了妈妈的原谅,要是再犯错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可欲望的大门一旦被开启,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哪有那么容易关上的。本来对妈妈的渴望,就是被我强行压制下去的,压制的越厉害,反弹就越强。
  自从那晚开始,妈妈的一颦一笑,都会让我心驰荡漾,妈妈的一举一动,我都会悄悄观察。我真的害怕自己泥足深陷,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可人性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压抑,欲望就越是强烈。我不想继续沉沦下去,可毕竟与妈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想躲也躲不了。
  这天从补习班里回来,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我回屋换了身衣服,刚准备去卫生间方便,放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突然来电话了。
  妈妈在厨房里喊了一句:「手机帮我拿过来。」
  我从沙发上拿起妈妈的手机,迈步往厨房里走,无意间瞧了一眼,来电显示周公子三个字,我的心头莫名一紧。
  妈妈围着围裙站在燃气灶前,我将手机交给她后,并未着急离开,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妈妈刚准备接电话,忽然扭头瞪了我一眼,问道:「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呢?」
  「嗯……」
  我还没想好理由,妈妈说了句:「出去。」
  我慢悠悠的走出了厨房,身子紧贴着墙壁,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只听妈妈笑呵呵地说道:「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呀……正给孩子做饭呢……等会儿吃完晚饭就过去。八点半,还是老地方……要是我去晚了,劳您驾,多等我一会儿。」
  等妈妈挂断了电话,我回到了卧室里,坐在书桌前使劲挠头,琢磨着周公子到底是谁呀。妈妈跟他说话时的口气,好像还挺开心的。听妈妈的意思,好像是和那个男人约在了今晚进面,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呀?
  仔细想想,妈妈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喜欢晚上出门。难不成,都是在和这个周公子在约会吗?
  孤男寡女的,晚上约会,我越想越是揪心。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往男女之事上想,因为妈妈是绝对不会背叛老爸的。可他们现在毕竟已经离婚了,就算妈妈重新与人约会,哪怕是给我找个后爹,都是无可厚非的。
  后爹……
  妈妈要在再婚?
  不行!绝对不能有后爹出现。
  我越想越着急,心里七上八下,慌得一批。吃晚饭时,妈妈见我愁眉不展,问道:「怎么了?一脸心事的样子,想什么呢?」
  我还没吭声,北北就嘲笑着说道「肯定是意识到自己压根就不是考清华的那块料,可大话已经吹出去了,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解释,所以就抑郁了。」
  妈妈白了她一眼,然后关切的望着我:「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还是压力太大了?」
  我现在的压力确实有点大,可这份压力并非来自学业,也没法跟妈妈解释清楚,只能强颜欢笑:「可能是压力有点大吧。」
  妈妈依旧不放心,问道:「那你身子没事吧?还难受么?」
  「没事,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慌得要死。如果妈妈真跟那个什么周公子在谈恋爱,我该怎么办呢?
  吃完晚饭,妈妈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地还会对着屏幕嘿嘿傻笑。我越看越不对劲,妈妈很少露出这种娇憨的少女模样。
  我很想直接问问妈妈,那个周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可估计妈妈也不会跟我坦白,问也白问,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妈妈见我在旁边走来走去,忍不住问道:「你不回屋复习,在这儿瞎转悠什么呢?」
  「散步。」
  「有在客厅里散步的么?你要是觉着闷得慌,下去溜达一圈。」
  「我不下去,我就在客厅里散步。」我下定决心,寸步不离的守着妈妈,一定不能让她去见那个什么周公子去。
  妈妈手里拿着手机,咬着指甲,抬眼望着我,也不说话。我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问道:「您瞧我干什么?」
  「我怎么觉着你今天晚上有点奇怪呀。」
  「有吗?我一直这样啊。」
  妈妈不再理我,玩了一会儿手机,回卧室扎了个马尾辫,换了一身运动服出来。我原以为妈妈出去约会,会穿的正式一点,没想到穿的竟然这么随便。她平时也是穿着运动服出门,还以为是下楼运动呢,没想到竟然是去跟那个什么周公子约会。
  妈妈蹲在玄关处,在换运动鞋,我站在她的身后,问道:「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呀?」
  妈妈一怔:「这才八点,哪儿晚了?」
  我继续追问:「您这是要上哪儿去呀。」
  「你管我上哪儿去呀」
  「那我能跟您一块儿去吗?」
  「不能。」
  「您……能不能别出去啊?」
  「为什么呀?」
  我用手扣着鞋柜上得漆皮,扭扭捏捏的说:「反正女孩子一个人晚上出门,挺危险的。」
  妈妈回头瞪了我一眼:「你这是在关心我呢,还是在嘲笑我呢?」
  「当然是关心您呀。」
  妈妈白了我一眼,没有理我,系好了鞋带,起身准备出门。我急了,伸手扶住扶墙,大声呻吟:「哎呦呦~ !哎哟哟~ !」
  妈妈回头问道:「怎么了?」
  「头晕,难受,好像有点发烧。」
  「发烧了?」妈妈过来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试了一下体温,疑惑道:「不烧呀。」
  妈妈的手掌凉凉的,光滑如玉,很是受用。我嘟囔着说:「您又不是温度计,怎么知道我不烧呀。」
  妈妈盯着我瞧了片刻,反应过来,将手放了下来,说道:「少给我来这一套。」
  转身刚要走,我又弯腰扶着肚子,大声呻吟:「哎呦哎呦~ !哎呦哎呦~ !」
  妈妈再度回身,不耐烦地问道:「你怎么了?」
  「肚子疼。」
  「肚子疼,回屋躺着,在这儿跟我演什么戏呀。」妈妈不屑的轻哼一声,转身开门离家。
  我等了一会儿,飞快的换上运动鞋,开门跟了上去。可等到下楼之后,怎么找也找不到妈妈的踪影。我失望的往家里走,却意外的接到了妈妈的的信息:跟踪我?(???)
  得~ !原来老妈早有防范。真是知子莫若母,还是妈妈了解我。
  回到家里,因为心里惦记着妈妈,也没心思回屋学习,就在客厅里焦急的来回踱着步,时不时的还要看一眼时间。北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忍不住问道:
  「你不回你屋复习,在这儿瞎晃悠什么呀?」
  我反问道:「你说咱妈天天晚上出去,都去干什么啦?」
  「我怎么知道。」北北歪着头,想了想:「大概是散步去了吧。」
  「我觉着没这么简单。」
  「那总不会是去跳广场舞了吧?」说着,北北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妈跟人一起跳广场舞,会是什么样子呀?」
  我小声嘀咕了句:「我倒宁可她去跳广场舞。」
  「什么?」北北没有听清。
  我忽然大声质问道:「还看电视,暑假作业都写完了吗?」我心中慌的要命,却又没法跟她说明解释,只能将这股情绪向她宣泄了出来。
  北北一怔,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你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呀?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猛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问道:「妈妈如果想要再婚,你怎么想?」
  北北一惊,瞪大了眼睛:「啊?妈妈要再婚?」
  「我就是说如果。」
  「如果……那就祝福呗。我是想让老爸老妈复婚的,可要是老妈真的找到合适的对象,我当然也不会反对呀。」
  「不行!你想啊,咱们都多大了,突然多一个后爹出来,多难受呀。要万一那人要再带一个女儿过来,那不是又多了一个妹妹?」
  「我倒是无所谓,只要老妈喜欢就行。」停顿片刻,北北好像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忽然问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不成……老妈真要再婚了?」
  「我就是这么一说。」
  我在客厅里焦急的等待妈妈回家,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动着,简直感觉度日如年。十点半时,妈妈终于回来了,见我跟北北并排坐在沙发上,诧异道:
  「你不回屋复习,怎么看起电视来了?」
  我答非所问,不开心的揶揄道:「回来的够早的呀。」
  「有毛病。」妈妈白了我一眼,也没多搭理我,迈步朝卧室里走,我连忙跟了上去,追着问道:「妈,您去干什么了呀?」
  「你管得着么。」
  妈妈脸上红扑扑的,香汗密布,显然是刚刚做过剧烈运动。她站在床边,双手攥住运动T恤下摆,向上掀起一半,露出了雪白光滑的背脊,突然想起我在一旁,猛地将T恤重穿好,回头瞪了我一眼:「出去。」
  「我不出去,除非您跟我说,您刚才干什么去了。」我将连转向一旁,不去看她,耍起了无赖。
  妈妈不耐烦的说:「到底我是你妈,还是你是我妈呀?我出去干什么,还要事事向你汇报?」
  「那行,那您告诉我,周公子是谁呀?」本来不想问的,但憋在心里,实在难受。
  妈妈瞪着我,惊讶道:「你翻我手机?」
  我嘀咕道:「不小心瞅见的。」
  妈妈斜瞪着我:「凌小东,你什么时候还能管起我来了?」
  「我这不是怕您被坏人骗嘛。」
  妈妈没好气地说:「天底下最坏的那个人就是你!赶紧回屋复习去,瞎操什么心。」
  「您就跟我说一下嘛。」我见耍无赖无效,干脆撒起娇来。
  「出去出去!」妈妈不耐烦地把我轰了出去。
  夜里,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总觉着妈妈最近有点神神秘秘,好像在故意隐瞒着什么,对我的学习也不像前段时间那么上心了。
  不行不行,一定得弄清楚才行,要不非得把我给逼疯了不可。
  可又一想,我为什么会对妈妈的交友情况,这么在意呢?我是在替爸爸担心吗?
  对!我是在替爸爸操心,如果再不行动起来,妈妈就跟人跑了,她们两个就彻底完了,永远都不可能复婚了。
  可是怎么才能让妈妈回心转意呢?
  恰好第二天要去老爸那里聚会,可以跟老爸商量一下,看看他有什么主意没,毕竟我是在帮他的忙,我们俩可是一伙的。
  由于昨晚的事,跟妈妈闹了一些小别扭,一早上谁也没跟谁说话。吃早饭时,北北突然说了句:「妈,您要结婚了啊?」
  妈妈险些将饭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诧异的望着她:「谁说我要结婚了?」
  「听我哥说的,他说你要再婚了。」
  妈妈转而向我望来,眼神里带着询问之意。我连忙解释:「你别听她瞎说,我什么时候说您要再婚了?我从没说过。」
  北北抢着说:「你说了,你昨天晚上说的。」
  我急了,大声辩解道:「我是说如果,假如!懂不懂?你语文没学好呀?」
  北北朝我撇了撇嘴。
  妈妈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凌小东,你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天到晚瞎琢磨什么呀?疑神疑鬼的。」
  我感觉很委屈,张嘴想要辩解,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北北凑到妈妈跟前,笑着说:「妈,您要真想再婚,我不反对您,我支持您!」
  本来是想拍马屁,结果拍在了马腿上,妈妈压根就不领情,大声娇斥:「你给我闭嘴!」
  北北委屈巴巴的将嘴闭上。
  我朝她张了张嘴,无声的说道:「活该。」
  北北腮帮子鼓鼓的,火冒三丈的瞪着我。
  虽然妈妈说我是瞎琢磨,可这事儿事关重大,她又不说明白,怎么能不让人起疑呢?白天在辅导班里也没心思学习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妈妈的事情。等到下午放学往家里走时,意外的发现,今天安诺竟然没有在路边迎接我,这倒让我有些不习惯了。
  北北早就到了,趴在沙发上看电视,老爸一如既往地在厨房里张罗着。我进去帮忙,想要把妈妈的事情给他说一下。可怎么开口呢?说妈妈经常晚上给一个叫周公子的男人出去约会?以老爸的小心眼,还不把醋坛子都打翻了呀。
  当然了,我不是在吃妈妈的醋,我是怕她被人骗了,也是在帮老爸。
  「爸,那个……您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在一旁一边帮忙,一边假装闲来无事的问道。
  「挺好的。」
  「安诺怎么没在家呀?」
  「她出去有点事儿,过两天才回来。」老爸瞧了我一眼:「怎么了?找她有事儿?」
  「我找她有什么事儿啊,就随便问问。」
  老爸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对她也别那么大意见,她有时候行为是有点古怪,但确实是个好孩子。」
  是不是好孩子我不知道,但她做的这些事儿,确实招人恨。
  砂锅里的水煮的咕嘟嘟的响,我和老爸陷入倒了沉默之中。我正琢磨着,该怎么把妈妈的事情,委婉的跟老爸提起,老爸忽然沉声说道:「小东,爸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感觉老爸的语气有些过于正式,不由得一怔,忙问:「什么事?」
  「嗯……我……我打算结婚了。」
  「啊?」我闻言一惊,以为听错了呢,问道:「您……说什么?」
  老爸慢慢的说道:「我说,我打算结婚了。」
  「不是,唉……」我一时语塞,憋了好久,才皱着眉头问道:「您要什么跟谁结婚呀?」
  「是……」
  老爸刚一开口,我就打断他说:「肯定不是跟我妈,是吧?」
  「嗯。」老爸点头承认:「不是你妈。」
  「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您?」
  老爸的表情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对我说:「这个事儿啊,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本来是打算等你高考之后,再跟你说的。不过……事情有变,估计过段时间,我就要去领证了。所以我提前给你打声招呼,省着你们到时候没有心理准备。」
  听到老爸要结婚,而且结婚对象还不是妈妈,我是有些意外,但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有一丝暗爽。
  「那您要结婚这事儿,我妈知道吗?」
  「还没跟她说呢。」
  我试探性问道:「那您是想让我把这个消息,转告给我妈?」
  「那倒不是,就是跟你提前说一声,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先别跟你妈说,也别跟北北说。」
  本来打算把妈妈跟人约会的事情,跟老爸提一下,商量着如何把妈妈追回来,没想到老爸却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这下可好了,这两口子都另结新欢,算是彻底的劳燕分飞了。
  从老爸那里回来之后,我琢磨了一天,怎么想怎么不对。老爸跟妈妈离婚才不到半年,就算是移情别恋,想跟其他女人结婚,也有点太快了吧。更何况,看老爸的样子,对妈妈还是有很深很深的感情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这事儿确实有点怪了。
  不过相比起老爸那边,妈妈跟人约会这事儿,才真的是燃眉之急。老爸是指望不上了,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一定要保护好妈妈,不能让她被其他男人给骗了。
  对!我是在保护妈妈,绝对没有一点私心杂念。
  这天晚上,刚刚吃完晚饭,我就迫不及待的换上了运动服,在客厅里做起了热身运动。妈妈斜倚在沙发上,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你干什么呢?」
  「下去散散步。」我一边压腿,一边笑着说:「我觉着老妈你说得对,待在家里总不出门,是会把人憋坏的。就算是高三学生,也需要劳逸结合,适当的放松一下大脑。」
  妈妈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嗯。好。你去吧。」
  「您不去呀?」
  「我去干什么?」
  「散步呀。」
  妈妈翻了个白眼,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挺好的,去吧。」
  「您不跟我一起去呀?」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
  沉默半晌,我坐到了妈妈身边,沉声说道:「妈,咱们打的都是明牌,就别装糊涂了。您肯定知道,我下楼不是为了散步,就是想跟您身边,见一见那个周公子。」
  「我的朋友,为什么要让你见呀?」
  「我得替您把把关呀。我跟您说呀,男人看男人是最准的。那周公子到底是个正人君子,还是个下流小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妈妈乜斜着一双丹凤眼,轻蔑的问道:「男人?谁呀?你?我怎么不知道呀。」
  「开玩笑,您儿子是不是男人,您能不知道呀。」话一说出口,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原本只是个普通的玩笑,但结合那天晚上的事,就太过暧昧了。
  果然,妈妈闻言脸色一变,抬脚就踹在了我的屁股上,直接从沙发上就就给我踢了下去。
  北北从卧室里出来,恰好听到我们的对话,笑着说道:「我觉着让老哥跟着去看看也不坏,色狼是最懂色狼心态的,你那个男性朋友是不是对您有什么不轨企图,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妈妈气道:「你们两个是想造反是不?」
  北北笑嘻嘻的说道:「哪儿敢造您的反呀。老佛爷~ !」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妈妈身旁,轻轻地捶打着妈妈纤细匀称的小腿,陪笑着说道:「母后大人请息怒,儿臣给您捶捶腿。」
  「滚一边去。」妈妈的美足盈润如玉,纤巧细腻,透着红晕,在我胳膊上轻轻地踹了一下,非但不疼,反而十分受用。妈妈训斥道:「你学习成绩上去了是不?一天天的没事儿找事儿,就这还想考清华嗯。烤地瓜去吧你!」
  我皱着眉头,一脸委屈的埋怨道:「您老是这么遮遮掩掩的,我哪儿还有心思复习呀。反正我不管,今天您去哪儿,我就跟着您去哪儿。」
  「我今天哪儿都不。」妈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踢了我一脚:「让开。」
  妈妈气呼呼的回屋去了。北北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笑嘻嘻的说道:「在惹老妈发火儿这方面,你绝对是专家级的。」
  「我现在心里急得不行,没工夫跟你耍嘴皮子。」
  我迈步往卧室里走,北北追在我后面,问道:「咱妈就认识了个新朋友,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呀?」
  我回身对她说:「那朋友是男的。咱妈跟咱爸离婚那么久,要是一不小心春心荡漾,就被人给勾走了。」
  话应刚落,旁边的房门猛地打开,妈妈怒气重重地走了出来,对着我的脑袋用力扇了起来,一边打一边咬牙切齿的骂道:「凌小东,你又皮痒了是不?」
  「我错了!哎呀……我错了~ !」我抱头鼠窜,逃回了屋里。
  坐在书桌前,满脑子想的都是妈妈的事情,思来想去,这事儿可大可小,说不定会影响到我未来的幸福呢,觉着还是应该跟妈妈面对面的聊一聊,把事儿说清楚了。
  犹豫了半天,晃晃悠悠的来到妈妈卧室门前,敲了敲门,等了半天,妈妈才说了一声『进来』。
  妈妈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靠在床头玩着手机,两条修长美腿绊在一起,伸得直直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妈,您还没睡呢?」我谄媚的笑道。
  妈妈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废话,睡觉了能让你进来呀。」
  我凑了过去,刚想在妈妈身边坐下,她匆忙看了我一眼,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的屁股刚刚挨到床垫,被她这么一呵,吓得赶紧站了起来,尴尬的笑道:
  「什么也不想干呀,就……就想跟您说说话,聊聊天。」
  妈妈没好气地说:「我现在烦得很,不想跟你聊天。赶紧回你屋看书去。」
  「妈~ !」
  「妈什么妈,出去!」
  我见妈妈表情严肃,没有半点通融的余地,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伸手想要开门时,忽然想到,老妈肯定知道敲门的是我,如果她真的烦我,不想跟我说话,那干脆让我滚蛋就是了,何必还要放我进来呢?
  犹豫片刻,我壮着胆子,重新走了回去。妈妈抬头看了我一眼:「不是让你出去的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妈,儿子是关心您,您干什么非要发这么大的火呀。」
  妈妈瞪着我:「你是关心我吗?你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凌小东,别说我没交男朋友,就是我真的交男朋友了,需要你批准吗?」
  「那那那……倒不需要。不过我可以帮您做一下参考嘛。」
  「用不着你来参考。」妈妈瞪了我一眼:「我给你找爸爸,还用得着你帮着参考?」
  「别别别,您别骂人。」
  可能妈妈也觉着这说法有点滑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又赶紧板起面孔来。
  房间内重新陷入沉寂之中。相持片刻之后,我开口说道:「妈,我觉着咱娘儿俩,很久没有面对面,开诚布公的交交心了。」
  「我不想跟你交心,没话可说。」妈妈双手抱胸,将脸转到一旁。
  想了一下,我跑到床那边,重新与妈妈面对面:「这样吧,您还记得您上次怎么开导我的吗?」说着,我爬到床上,在她身边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说道:
  「咱们还像上次那样,谁也不看谁,说说心里话。」
  妈妈背靠着床头,低头看着我,像看傻子一样,半天也没反应。我急了,起身说道:「妈,您配合一下,躺下,躺下。」见妈妈还是没有反应,便又说道:
  「妈,我现在心理压力很大,在学习上遇见了困难,急需一个人对我进行心理辅导。」
  妈妈明知道我在胡扯,但是犹豫了片刻,还是躺了下来。我开心的重新躺了回去,与她肩并着肩,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用左手抓住了妈妈的右手,只觉着妈妈的玉手纤细有肉,握起来滑溜溜,软腻腻,像握着一块软玉,好不舒服。
  妈妈像是受到了惊吓,用力挣脱开来,扭头瞪着我:「干什么?」
  我与妈妈脸对着脸,离的很近,几乎快要贴到一起了,妈妈口中吹出的香风暖气,打在我的脸上,感觉酥酥的,痒痒的。
  「这不是您教我的嘛,手牵着手,眼睛不看对方,更便于交流。」
  妈妈愣了一会儿,说:「说说话就行了,牵手就不必了。」
  我们重新躺好,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沉寂良久,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尴尬,我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妈,您怎么不说话呀?」
  「我没话可说。」
  「您要不说话,怎么算谈心呢?」
  「是你要跟我谈的。你不是说你学习上有压力吗?」
  我想了一下,叹气道:「我感觉我完蛋了,我什么学校也考不上了。」
  妈妈毫不留情的说:「不管你考的上考不上,都。从家里搬出去。我可不养废人。」
  我马上改口:「别别别,我就是有点压力而已,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哪儿都能考的上,我就是奔着清华去的。」
  「你到底是来谈心的,还是来耍嘴皮子的?」
  「当然是来谈心的。我已经谈过了,现在轮到您说了。」
  「我无话可说。」
  「妈,您别这样。咱们说好的,要彼此坦诚的。」
  沉默片刻,妈妈冷冰冰的说了句:「我现在很不爽。」
  「为什么呀?」
  「因为我的儿子让我不爽。」
  「您儿子怎么让您不爽了?」
  「不知道。」
  我坐身来,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妈,您这就是抬杠了。」
  「凌小东,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让我很不爽。」
  「不是,我到底哪儿惹您了?您能给我说明白一点吗?」
  妈妈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我:「凌小东,你不是号称妇女之友吗?你不是说你最懂女人心吗?来,你猜猜你妈现在在想什么?」
  我看着妈妈,见她眼睛乜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微笑,想了想,小声说:
  「您现在想打我一顿……」
  「猜对了!」话音刚落,妈妈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脑袋上。
  「啊呀~ !」我一声惨叫,身子一歪,险些从床上翻滚下去。龇着牙,皱着眉头说道:「妈,您太狠了。」
  妈妈瞪着我:「凌小东,你要是再敢跟我耍花腔,就不是一巴掌的事儿了。
  赶紧回屋复习去。」
  说完,妈妈翻身下床,踩着脱鞋往外走。我有些纳闷,心说她让我回屋,怎么自己走了?捂着头问道:「妈,您干什么去呀?」
  「洗澡!赶紧给我出来。」
  我磨磨蹭蹭的从床上下来,刚打算离开房间,妈妈的手机突然发来一条信息,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预感,这信息应该就是那个什么周公子发来的。
  手机就放在床上,妈妈也没在,而且她的手机密码我早就破解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这我要偷看一下,她也发现不了啊。
  不行不行,偷人别人手机,是不道德的。
  不不不,我这是在保护妈妈。
  稍微做了一下挣扎,便飞快的拿起手机,解开密码锁,那条信息果然是周公子发来的,写着明晚八点半集合,地点改在紫金花园门口。
  我刚准备往上翻翻聊天记录,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我赶紧把手机扔了出去,假装无事的往外走,结果发现来人竟是北北。
  我气地说道:「大半夜不睡觉,你瞎转悠什么?」
  北北被我搞蒙了,眨巴着眼睛,呆愣楞的看着我:「你吃错药啦?」
  回到卧室,我兴奋地来回踱着步。明晚八点,紫金公园门口。哼哼哼~ !
  ……
  咦?
  怎么有种老公捉奸老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