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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6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睁着大眼说瞎话这种行为,虽说很被人看不起。
但有时候,却能救人。
当前情况就是这样。
随着老胡开始说瞎话后,包括放映影像资料的那个学生,都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从没看到患者身体里有什么怪物。
陈教授能看到,那都是他年龄大了,最近休息不好,精神不济所导致。
至于老陈,更是一副我很惭愧的样子,猛地抬手拍了下汗津津地脑门,满脸懊悔的说,刚才眼花出现幻觉,那都是因为昨晚陪三岁的小孙子,看葫芦娃看的。
这是在委婉的向岳家主求饶呢,他家还有三岁的小孙子需要他来扶养,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这么一群加起来足有两千多岁的老头,老太,都委婉的为老陈向岳梓童求情,如果她再抓着人家犯的那点小错误不放
呵呵。
以后你可别有个头疼脑热的来总院看病。
要不然,老哥们几十个,保管把你小病治成大病,没病治成有病的。
圣贤有云,做人留一线,以后好相见不是
反正,院长大人也委婉的表示过了,不但会因此而下达封口令,更让王教授把某患者的病例、影视资料,全部销毁。
总之,就是李南方从没有来过总院接受检查。
李南方既然没来过总院,大家伙怎么可能会看到他身体里蔵了个怪物呢
岳梓童再怎么得理不饶人,可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都为老陈求情时,一意孤行非得把他给办了。
更何况,她现在也没心情和老陈这种小人物怄气。
一家之主嘛,胸脯又那么大,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岳梓童自座椅上站了起来:“梁院长,这边的事你看着处理就行。只要以后别让我听到和此事有关的任何闲言碎语就好。至于你会怎么吩咐,我不管。另外,我想带走李南方所有的病例资料,就当他从没来过总院,可以吗”
可以。
怎么不可以
只要您老人家,别和我们医院的一个“小医生”计较,哪有不可以的事啊。
“当然了。昨晚我们在总院所有的消费,我还是要拿的。”
“不用,不用。”
梁院长连忙摆手,婉拒。
“我从来不喜欢吃亏,可也不是占小便宜的人。”
岳梓童说着,对老胡点了点头,快步走向了门口:“新姐,我先下去,你留下来买单。”
岳大家主要走,梁院长等人自然是列队欢送。
“梁院长,我手头暂时有些紧。等你有机会路过我们家门口时,给我打个电话,我马上就会把诊金送出来的。”
贺兰小新面无表情的说完,回头看向王教授的学生,则妩媚的笑了下:“小帅哥,还不赶紧把我要的东西,给准备一下”
王教授的学生,其实现年也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
可被贺兰小新甜甜地叫了个小帅哥后,心头立即狂震了下,双腿酥软,满脸都是谄媚的样子,连话都不会说了,只是拼命的点头。
贺兰小新走后,王教授才在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脚,低声说:“你敢对她想入非非,不要命了”
“啊啊”
小、不,是大帅哥这才如梦初醒,立即意识到新姐可是出了名的表面娇嗲嗲,暗中压蛇蝎的狠人。
如果他真敢因为贺兰小新对他妩媚笑了个,就想入非非,那还真是不想活了。
那种女人,可是他再修炼十八辈,都招惹不起的。
可就这么一个心狠手辣,表面妖精般的绝代尤物,竟然只是李南方的"qg ren"。
之一
卧槽。
怪不得圣贤总是说,这个人比人,得气死人啊。
目送贺兰妖女拎着装有李南方所有病例的档案袋,上了一辆早就恭候多时的黑色大越野,在几辆轿车的前呼后拥下,缓缓驶向院门口那边后,大帅哥心中竟然无比的空荡荡起来。
不。
不是空荡荡。
应该是满荡荡。
脑子里,心里,全是贺兰小新对他媚媚一笑的样子。
他觉得,他的灵魂,已经随着那辆大越野走了。
“走吧,回去了。一定要记住梁院长的话,把嘴巴管住。”
王教授还是很看重这个学生的,又特意嘱咐了一遍。
心中茫然若失的学生,点了点头后,忽然问道:“患者,好像并没一起走。他,还在我们医院”
王教授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阴森:“患者应该是七星会所花总的丈夫。他没走,应该是去了花总那边了。你,是不是也要去看看”
“啊”
学生猛地打了个冷颤。
魂儿,回来了。
王教授说的没错,就在他们恭送岳家主、贺兰大小姐以及那位姓胡的先生滚粗时,李南方恰好从住院部大楼的第十六层电梯内走出来。
花总这样的贵人,在总院住院,自然是给总院上万名全体员工大面子了。
总院肯定会把为她安排最好的特护病房。
甚至,为了避免出现林大少持枪行凶的恶劣事件再次发生,确保来头相当大的花总人身绝对安全,梁院长特意吩咐,整个十六层,只能给花总一个人用。
其他“闲杂人等”,还是都去别的楼层吧。
一旦惊扰到了花总的休息,那绝对是大罪过啊。
非但如此,梁院长还有特意指使,驻守十六层的特护人员,只留下三两个精兵强将听候使唤,其他人也都暂时撤离岗位。
这样,就能最大程度的避免,总院员工,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人,或者事。
从而给自己,甚至给总院,带来没必要的麻烦。
要说梁院长绝对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在前些天听到十六层的值班大夫汇报,说是有个姓孙名叫孙羽的年轻帅哥,总来看望花总,而花总也对他无比的欢迎甚至,孙羽几乎每晚都在特护病房内过夜后,梁院长立即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梁院长不认识老胡是何方神圣,只因这装逼犯很少来京华。
但这并不代表着梁院长不认识花夜神是谁,不知道她丈夫又是哪位。
花夜神和李南方在六月十号的那场大婚,梁院长没机会去参加,却在事后仔细了解过。
花夜神,是李南方的妻子。
他们正值新婚燕尔。
李南方就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不来陪伴住院的花总。
于是,就有个叫孙羽的绝品小帅哥,趁虚而入。
据值班医生说,她在“偶然间”,看到孙羽和花总姿势亲密、不,确切的来说,绝逼是暧昧。
只穿着内、衣的孙羽,和花总并躺在一个床上,和她勾肩搭背,耳鬓厮磨的呢喃细语,如果还算不上暧昧的话,那什么才叫暧昧
有的人在玩儿暧昧时,被你看到后,你可以大说特说,当新鲜事。
可有点儿在玩儿暧昧时,被你看到你就乱说真有可能会死人的。
正因为要保护麾下员工,以及无辜的其他患者、家属等,梁院长才果断做出了清空十六层的决定。
当然了,撤出十六层的绝大部分员工,并不代表着任何人都能随便来这儿了。
留守值班台的那几个精兵强将,早就被梁院长嘱咐很多遍,知道谁能去见花总,谁又不能去了。
李南方能去。
当然能去
为完全置身事外,在李南方走进走廊时,那两个值班人员只是对他点头笑了下,就戴上了耳机。
她们俩,是绝不会告诉李先生,此时此刻花总的病房内,还有个天黑后就赶来的小白脸。
小白脸和花总在病房内做什么呢
鬼知道。
没谁喜欢做鬼的,所以两个值班人员,才不说话,戴上耳机,管它什么风声雨声大骂声,声声都不入耳。
李南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又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人家当然没必要看到他后,就和他殷勤的问好了。
他只是稍稍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们连问问我是干嘛的,都不问。”
但随即就恍然了。
“天下谁人不识君”
摸着自己英俊的下巴,李南方微微笑了下,抬脚走向了夜神姐姐的病房。
尽管他得了莫名其妙的跑马病,背上了如山的包袱,精神几经崩溃。
可他是纯爷们
真正的纯爷们,绝不会在娇妻面前,展现出他悲痛、软弱的一面。
他要让娇妻总以为,他就是她永远塌不下来的天。
在伸手推门的这一刻,李南方就连岳梓童都没想。
如果他想,就是对不起夜神姐姐。
遥想前些天,岳梓童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就为能李南方蹬开花夜神,和她双宿双飞。
呵呵。
小姨她老人家的眼神,肯定有点毛病。
如若不然,怎么会把李南方当做了见色忘义、不对,是见色忘妻的小人
李南方决定,他是不会把岳梓童怎么威胁色、诱他,极力蛊惑他蹬开新婚娇妻的事,都死死憋在肚子里,不会让花夜神知道。
为了娇妻付出那么大的牺牲,却因担心她知道会徒增内疚,就绝不会告诉她的行为,算不算纯爷们
算不算,事了拂衣去,深藏功和名
当然了,李南方可能会在和夜神姐姐相见,互诉相思之苦的过程中,无意中说漏了嘴
但那能怪他吗
谁没有说漏嘴的时候啊。
李南方再怎么伟大,也只是人,不是神,会犯下是人就有可能犯下的错误。
很正常。
“夜神,我来了。”
李南方深吸一口气,正要推门时,忽然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自虚掩着的病房门内,传了出来。
这是什么声音呢
七八岁以下的孩子,肯定分辨不出来的。
可李南方却能一听,就能断定这是什么声音。
女人的呻、吟声
李南方全身的神经,蓦然绷紧。
现在的李南方,绝对算得上是欢场老手,对某些声音的敏感度,精准到了让现代仪器,都得甘拜下风的地步。
房间内传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就是一对男女在准备抵死缠绵时先热身,也就是前戏时,才发出的声音。
“我没有走错门。”
李南方抬头,再次看了眼门牌号,缓缓地推开了房门。:
第1407章 他,不再要我了
李南方当然没有走错门。
其实就算是走错门了,他也能从屋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来笃定花夜神就在里面。
早在和花夜神举行大婚之前,李南方就已经和她滚过多次床单了。
有谁,会不熟悉自己娇妻前戏时,发出的那诱人吟声
可问题是,能让夜神姐姐发出这种声音的人,应该只有一个。
李南方。
现在,却有人为他代劳了。
呵呵。
要不要我付给他一点辛苦费呢
李南方想着,慢慢推开了房门。
总院的特护病房内,有套间。
套间的房门,也敞开着。
看来,套间里的那对男女,也太自以为是了些,以为没谁在他们的许可下,胆敢擅自来他们房间里的。
真是小视了天下英雄。
站在门外的李南方,透过刚推开的缝隙,就直接看到了套间里面。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
在那张很舒服的大床上,有两个人正相拥着,在对方脸上,身上相吻。
两个人,两个颜色的皮肤。
肤色白腻且身躯丰满惹火的那个人,当然是一笑倾城的花夜神了。
一条腿搭在地上,半躺在床头柜上的那个人,则是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身材修长。
因为这个人是背对着门口,所以李南方看不到他的样子,只能看到他也是个精炼的寸头。
这个人还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裤、背心。
而平躺在床上的花夜神呢,则是身无寸缕。
姣美的身材,一览无遗。
被一个不是李南方的男人半抱着,在她性感的锁骨上,亲吻。
他们还没有做那种事。
前戏嘛,就是代表大戏快要开场的样子。
但也是今晚的大戏即将开场。
从他们相互小心花夜神还在养伤中,动作当然不能太大。
李南方能从他们的相互拥抱,亲吻中,确定他们此前早就表演过多场的精彩好戏了。
还有什么事,能让男人在亲眼看到他的新婚娇妻,坦诚躺在陌生男人身边,被人家用嘴巴自脸上,一寸寸的吻下来时,能让他瞬间热血涌头,浑身发抖,只想把
整个世界,都毁灭呢
李南方多希望,他现在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幻觉。
但不是。
不是
这是真实的。
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的新婚娇妻,居然在养伤时,趁着他南下的空当,和别的男人缠绵。
缠绵。
李南方一只手抓着门把,呆呆望着套间内,也不知道愣了多久。
直到那个背对着房门的男人,自花夜神锁骨处,一寸寸的吻下来,吻到了她的小腹下,让她的吟声猛地高了下,两只秀足的足尖猛地绷紧,浑身急促颤栗起来时,李南方才清醒了过来。
他的帽子,绿了。
他当前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转身就走,就当没来过。
第二,他冲进去,把那个给他戴帽子的男人,杀掉
李南方是绝不会考虑走第一条路的。
无论花夜神因为何种原因,背着他偷男人。
又或者说,这个身材不错的男人,是她的老相好。
俩人的爱情,比天高,比海深。
现在趁着李南方不在,才来医院里和花夜神再续前缘,他都得死。
李南方很奇怪,他在亲眼目睹这一幕后,竟然还能保持着不该有的理智,没有理睬身体里黑龙的驱使,大脚踹开门,扑进去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而是慢慢地推开了房门,好像屋子里面睡着他的儿子,生怕惊醒他那样,毫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当他缓缓走进套间门内后,花夜神已经到了某个高点。
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了桃花般的颜色,颤栗的更加厉害,呢喃说着,双眸微微睁开:“亲爱地,快来、来”
她在说到第一个来字时,看到了李南方。
先是明显的愣怔了下,接着她那双有大量春水在流动的眸子里,立即浮上了极度震惊。
娇躯,也猛地颤了下。
她全身的神经,应该都快要绷断了吧
就因为看到了李南方。
“亲爱地,别慌。哥哥我很快就能满足你的。”
背对着门口的男人,淫淫地笑着抬起了头,却在看到花夜神满脸上,忽然泛起见了鬼的神色后,有些奇怪:“亲爱地,你这是怎么了”
花夜神没有理他。
只是牙齿咔咔作响着,说:“南、南方。”
“南方什么南方啊,我知道了。哼,你又想到那个没出息的死鬼了吧夜神姐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以后绝不会当着我的面,提到那个窝囊废。昨晚你还说过,就算窝囊废回来了,你也会想个办法毒死他,咱们俩永远在一起”
男人刚说到这儿时,就站在他背后的李南方,再也无法忍耐了,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是吗呵呵,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你们准备好的毒药呢快点,拿出来给我吃,我看看味道怎么样哦,最好是甜甜地,酸酸地,我最喜欢了。”
李南方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后,那个男人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当然也会身体剧颤下后,猛地回头。
在看到李南方的那一刻,他的脸色,比花夜神的还要苍白。
双眼里的恐惧,更甚。
看来,他比花夜神更害怕,在这种情景下见到李南方。
也足够证明,他对李人渣的大名,早就有所耳闻了。
“嗯,小模样还是很帅的嘛。这也怪不得她喜欢你,为了能和你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要用毒药把我害死。呵呵,我怎么忽然想起了西门庆和潘金莲,当年是怎么搞死武大郎的经典桥段了呢”
李南方再次惊讶。
为自己。
他以为,他在走进套间后,会以最最残忍的手段,把这个胆敢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给撕成碎片
但实际上,他却没有这样做。
非但没有动粗,反而语气温和,就像他和这堪比南韩小白脸的娘炮男,是多年未见的亲兄弟。
好多年之前,大耳贼刘备就曾经说过这样一句名言:“兄弟如手足,老婆是衣服。衣服脏了,丢了可以再买。可手足要是断了,那就成坐公交、逛公园都不用拿钱的残废了啊。”
李南方觉得,他极有可能是刘备转世
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对待孙羽呢
就好像,只要孙羽喜欢,俩人共侍一妻,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没有一点的火气。
更谈不上任何的杀意。
他就是春天的使者,特意来给这对奸夫淫妇来送温暖了。
进门后只是看着孙羽的李南方,就没有再看花夜神一眼。
尽管,此时已经局促蜷缩起来的娇躯,绝对是世界上最美的身体之一。
但在他眼里,只是区区一具臭皮囊罢了。
剥掉凝脂般的皮肤,下面就是吓人的白骨和血肉了。
有谁,会喜欢看那东西呢
也正是李南方彻底无视了花夜神,所以才没有看到,当他说出这些话时,他姐姐的眼眸深处,曾经悠地浮上浓浓的痛苦。
还有,近乎于崩溃的哀伤。
没有谁能理解,花夜神现在有多么地爱李南方。
但为了她却又不得不这样做。
如果李南方是暴怒,当场把孙羽撕碎,她也不会这样痛苦。
她痛苦,是因为清晰感受到,李南方这个不温不火的态度。
这是李南方恨透了她,对她彻底的失望,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抱头痛哭,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见她,想她的综合表现。
包括爱情,痛苦在内的任何东西,到达最顶点后,反而会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他,不再要我了。
南方。
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地,爱你”
花夜神心中喃喃地说出这几句话时,孙羽好像终于清醒了,刺溜一声下床,抓起了衣服,挡在了胸前。
她全身都在发抖。
这是对死亡的恐惧。
因为她清晰记得,在她答应和花总演戏时,她曾经签订的那份生死协议中,可是写的清清楚楚。
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死。
被李南方用极其残暴的方式,杀死
她死后,花夜神会给她整整一千万。
这一千万,对于出身贫寒,家里还有两个弟妹来生活的孙羽来说,是相当重要的。
她觉得,一千万把小命卖出去,很值。
不值
呵呵,那又怎么样
在这件事上,孙羽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所以她很清楚,当她在那份秘密生死协议上,签下她的名字时,她就是个死人了。
这些天,孙羽这个死人享受到了从没享受过的待遇。
她觉得,她肯定是死而无憾了。
可当死亡使者真正来临后,孙羽才知道她依然会怕。
她,多想,多想对李南方说,她其实是个女孩子。
可她不能说。
她有家人
她唯有,无比惊恐地看着李南方,全身瑟瑟发抖。
李南方迈步走到了她面前。
孙羽下意识的后退,却被床给挡住了,噗通一声的蹲坐在了上面时,恐惧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哗地淌了下来,颤声说:“别、别杀我。”
李南方笑了下,抬起了右手。
孙羽立即闭上了眼睛,用手狠狠掐着自己左臂,以剧痛来提醒自己,宁死也不能说出,她是个女孩子的真像。
死,就死吧。
这是我的命。
孙羽想到这儿时,李南方的手,落了下来。
很轻。
就像给她肩膀上擦去了不存在的灰尘后,就缩了回去,接着和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孙羽。”
孙羽不敢睁眼,仿佛一睁眼,李南方就会化身脸色狰狞的恶魔,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吃掉她。
“名字不错。人也长得不错。哦,打搅了,你们继续。就当我没来过吧。”
李南方说出的这番话,听在孙羽耳朵里,就像是幻觉。
他就这样放过我了
怎么可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羽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李南方,已经不见了。
还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他从来都没来过。
“你不用害怕了,他走了。他没有杀你。”
花夜神的声音,自孙羽背后缓缓地响起。
“啊”
孙羽猛地发出一声尖叫,噗通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第1408章 精神有问题的美少妇
今晚的夜色,要比昨晚还要好一些。
这可能是今晚的月亮,比昨晚的更圆,更亮一些的缘故吧
风也很好。
吹在脸上很轻柔,就像"qg ren"的手。
叼着一颗烟,双手抄在裤兜里,信步走在长长的人行道上,什么都不去想,只感受着大自然给予的馈赠,这绝对是一种幸福。
经过一个小桥后,李南方才有了思维的能力。
他觉得,他如果早生个一百年,绝对会去参加长征,并成功走完全过程。
因为他好像走了几百年,都没觉得累。
但是觉得有些渴。
幸好,就在前面不远处,就是灯火辉煌的一条街。
后海。
后海在京华,算是丰富夜生活的代称了。
后海繁华起来时,基本都是在零点以后,一直喧闹到天亮,在这儿玩耍的人,才会打着哈欠流着泪,恋恋不舍的回家休息去了。
后海的名字里有个“海”字,其实就是一条河罢了。
沿河两岸,是数不清的酒吧,迪厅之类的娱乐场所。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至少有一半是穿着性感的妹子。
要是放在以往,李南方看到这些妹子后,身体的某个部位,就会蠢蠢欲动。
但现在,他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可能是
李南方想到这儿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
一个身材窈窕,穿着一袭黑色露肩长裙的性感美少妇,也随即停住了脚步。
她在和李南方对望了一眼后,就慌忙挪开了眼神,看向了河里,有些紧张的喃喃说道:“我、我不是故意追踪你的。我就是无意中看到你,叫了你几声,发现你却好像不认识我那样,心里有些奇怪,才想看看你怎么了。”
李南方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问:“哦,你叫过我了我怎么没有听到呵呵,可能刚才我在想事情,想的有些入迷了,没听到。对了,你还没有回青山吗”
这个站在河边,被来往行人注意的美少妇,是段香凝。
李南方现在隐隐记得,他好像和她的关系,不一般。
至于不一般到何种地步,他记不清了。
因为只要他稍稍用脑子,耳边就会响起花夜神的吟声,眼前就会出现她那个叫孙羽的男人,在一起做前戏的场面。
只要这副画面浮上脑海,李南方的心,就会有要发疯般的剧痛。
有谁,会喜欢心痛的感觉呢
“我早就回青山了啊,在你刚离开京华没多久,我就回去了。当时,吕院长受伤,青山医院需要有人来主持大局。”
段香凝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现在见到李南方后,会很紧张。
这感觉,不次于被人关进笼子里,一只饿了七八天的老虎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她。
可能是因为这只老虎前世是个高僧转世,不喜欢吃活人吧
反正随着李南方语气正常的和她说了几句话后,段香凝心中的紧张,就慢慢散去了:“我是前天才回京华的。前天,是陆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我准备后天就回去的,现在吕院长还不能主持工作。”
尽管段香凝和陆航俩人的关系,早就和“夫妻”这个词无缘了,她只是大理段氏为结交李南方,委托陆家给他养着的"qg ren",但在别人眼里,她依旧是陆家的少奶奶。
陆家老爷子八十大寿,段香凝这个长孙媳妇,再忙也得回来祝寿的。
李南方连和段香凝是什么关系,都记不起来了,哪儿还能记得姓陆的那些人
但碍于礼貌,在段香凝解释完了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他是这样的淡然,段香凝还以为他心中不悦呢。
顿时,她又有些紧张了,赶紧再次解释道:“那个什么,你放心,我回到京华后,也没和陆航在一起居住的。他也没有这个胆子,敢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李南方有些懵逼。
他怎么就搞不懂,段香凝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呢
唉,最近太沉迷于美色,虽说没有伤到肾,却伤了脑子真是好奇怪。
“你,你怎么了”
看到他满脸茫然的摇头,段香凝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南方如实回答:“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段香凝眉梢猛地跳了下。
她更加确定,李南方这是不满她私自回京华,给陆家老爷子祝寿。
他这是在怀疑,她还没有死心塌地的,给他当御用"qg ren"。
这可不是好现象。
因为段香凝现在已经得知,已经利用她来和华夏灰色势力“签约”的大理段氏,正在紧锣密鼓的安排权力北渡一事。
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
假如她和李南方的“感情”出了问题,绝对会影响双方的合作。
那样,她就会成为大理段氏的罪人。
死的惨不堪言,可能是唯一后果了。
她真后悔,怎么就回到京华了呢
更后悔,晚上没事漫步街头时,无意中发现李南方后,干嘛要追上来呢
如果不回京华,不遇到他后又鬼使神差的追上来,那么李南方就不会不高兴了。
绝不能让他对我产生任何的不满。
要不然,我死定了。
我要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重新让他接受我
段香凝暗中咬了下银牙,使出全身的立即,在脸上堆起一个最最迷人的笑容,轻声说:“我和你、和您说这些,是想让您知道,我只是您一个人的。我活着,就是为了您。无论您让我做什么,哪怕是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听她这样说后,李南方更加奇怪,随口说:“好啊,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就像是被雷电击了下那样,段香凝的娇躯猛地一震。
花容,顿时惨白,嘎声问道:“你、您真让我去死”
李南方缓缓地说:“你刚才不是自己说,无论我让你做什么,哪怕是去死,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吗怎么,原来是和我开玩笑啊呵呵,没什么意思。我现在可能是心情不好,不想和任何人开玩笑。所以,你还是不要再缠着我了。”
说完这番话,不等段香凝说什么,李南方转身就走。
转身时,他心里还有些奇怪:“我怎么会认识这个美少妇呢
不但认识,竟然还知道她的名字叫段香凝。
又是从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呢
和她之间,又是一种什么关系
真是奇怪。
这个女人不会是脑子有病吧,还说就是为了我才活着,哪怕我让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嘿,嘿嘿,当我是三岁小孩,很好欺骗呢。”
噗通
李南方心里想着事,走出七八米远时,就听到背后右手边的河面上,传来有重物落水的声音。
接着,就听到有人在惊叫:“啊,有人跳河了”
有人跳河了
不会、不会是那个段香凝吧
李南方愣怔了下,连忙转身看去。
眼前,已经没有了那个身穿黑色拽地长裙,好像黑夜性感女神般的美少妇了。
倒是清澈的河面上,正有一连串的泡泡,咕噜咕噜的向上冒。
还有许多人,跑向河边。
最先看到有人跳河的那个人,正趴在河边护栏上,指着水面上大喊大叫。
后海虽然不是海,仅仅是一条河,还是处于闹市中心的河。
但水深却达到四五米,甚至更深。
这和有关部门为防汛,而每年都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挖淤泥有关。
水深,或许还在其次。
关键是后海两岸,不是地势平坦的河堤,而是直上直下的石墙垒砌而成。
水性一般的人,真想在这么深的水里救人,很有可能不但救不了人,反而会把自己也搭上。
所以别看围观者很多,却没谁敢跳下去,一个劲的嚷嚷,赶紧拨打报警电话,赶紧去拿竹竿啊,绳子之类的东西来。
只是警方出警再快,能快过河水往人肚子里灌的速度吗
竹竿
别闹了。
后海沿河两岸,可都是酒吧,迪厅的,要找长腿妹子一抓一大把,可要找竹竿还是省省心吧。
就在围观者越来越多,却没谁敢擅自跳下去时,就听到左边不远处的河岸上,再次发出一声噗通声。
“她说的那些,原来是真的。奇怪,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这是李南方纵身入水时,才想到的一个问题。
论起水性来,整个后海沿河两岸上万人,李南方只要说他是第二,就没谁敢吹嘘他是第一的。
最专业的游泳健将都不行。
不服气
你妹的,谁不服气在水中憋上半天试试。
外面气温很高,但四米下的河水很凉。
这也是没人敢轻易跳下来救人的原因之一。
相差太大的水温,会在最短时间内,造成人的腿抽筋,好像秤砣那样缓缓下沉。
但这对李南方来说,压根不算问题。
水下很黑。
这也不是事。
再黑的水下,能黑过他小姨那颗芳心
他连岳梓童都能爱的那样死去活来,区区黑暗的小水水,简直是不再话下。
李南方一个猛子扎出去后,就看到一个黑影,正在前面不远处的水下,手舞足蹈着张嘴灌水。
“水有什么好喝的这娘们真傻。”
李南方在心中鄙夷了下,伸手采住了段香凝的秀发,双脚一踢河低,蹭地向水面上浮去。
自凡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溺水之人在挣扎时,哪怕是抓住一根稻草,也会紧抓不放手的。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在救人时,反而被连累了的主要原因。
当然了,这对李南方来说,更不是事了。
意识混乱,只想抓住什么东西,挣出水面来呼吸的段香凝,几次想抓住李南方,都没得逞。
“上来了,上来了”
就在围观者猛地发现,有个人自水下急窜而上,连忙大喊时,李南方忽地钻出了水面。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右手一提,就把段香凝从水下拽了上来。
“啊噗”
段香凝总算可以畅通呼吸了,张嘴猛地喷出了一口水。
恰好,都喷在李南方脸上。
看在这娘们神经好像不正常的份上,李南方决定原谅她。
段香凝睁开了眼。
皓月当空。:
第1409章 我们,是夫妻
当看到段香凝被救出水面后,围观群众立即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
有人鼓掌,或者大力拍栏杆。
这些人中,肯定有一言不合,就能抄刀相向的混子。
可他们此时也很为段香凝获救,而感到开心,激动,发自肺腑的欢呼,并纷纷跨过护栏,左手被陌生人拽着,尽量弯下身子,伸出右手,伸向水面上的陌生人。
在众人的帮助下,李南方俩人很轻松就上了岸。
看到跳水的美少妇,还死死抱住李南方的脖子,瞪大一双美眸,表示她并没有被呛死后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
这一刻,纷纷涌上试图救人,其实却连边都没凑上,只在旁边大喊着什么,伸出手的那些人们,也觉得他们为救人贡献出了一分力量。
从而,有自豪的感觉自心中腾起,觉得自己是个英雄,更是个好人。
再看周围那些陌生的面孔,闪烁的霓虹灯,天上的明月时,就会觉得这世界很美。
是时候,回家陪伴妻子,或者给远在偏僻山村里的父母,打个电话,说我很想你们了。
因感动,自豪而腾起的这种感觉,就是人们在苦苦寻找的正能量。
当然了,为庆祝这股子让人感动的正能量,顺便去街边酒吧痛饮三百杯,还是很有必要的。
今晚,后海沿河两岸的酒水消费,创下了本年度的最新高。
“看,人们都不喜欢你死在这条河里。”
李南方倚在护栏上,抬手擦了把脸,看在依旧死死抱住他脖子的段香凝,说:“所以,以后千万不要做这种蠢事。世界这么大,活着的方式有千万种。无论你有多么的不开心,总有一种适合你,让你感受到这个世界有多美好。”
其实,段香凝还是会一点水性的。
毕竟从小就在多水的南方长大,游泳运动更是每一个爱美少妇的必修课。
只是她的水性不怎么好,而且后海深达数米的河水温度,以及长满水草的河底,环境复杂,远远不是她习惯了的游泳池所能比的。
再加上李南方刚才的“绝情”,以及她内心因无法弯成大理段氏交代的任务,而造成的心理恐惧,让她在极度冲动下,一心求死。
所以纵身跳下去时,她的潜意识就屏蔽了会水本能,这才开始狂灌河水,好像衬托那样往下沉的。
李南方如果不及时跳河救她,她是死定了。
但她终究是会一些水性的,所以才没有像那些旱鸭子似的,落水不久就被河水,直接把肺叶给呛破,才能在刚被救出河面后,神智能迅速清醒过来。
在李南方和她说这些话时,段香凝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双眸闪闪地望着他。
夹杂着某种异样的醒悟,以及兴奋。
她忽然发现,她本该很熟悉的李南方,不是他。
偏偏,这就是如假包换的李南方。
李南方让她感到陌生,那是因为她终于看出,他好像对她不是很熟悉。
仅仅是认识她,知道她叫段香凝。
至于俩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好像不记得了。
怎么会这样
他的脑子出问题了
还是,经历过某种打击,导致他的大脑神经元缺项,忘记了一些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在段香凝想到这儿时,李南方又说话了。
还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下,小心地问:“喂,你没事吧”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段香凝就知道接下来,她该怎么和李南方相处了。
就像她的双眸里,悠忽浮上了大片的茫然那样,喃喃地问:“你、你是谁”
段香凝的这个问题,让李南方愕然了下,才脱口回答:“我是李南方啊,你不认识我了”
“你是李南方”
段香凝的秀眉,紧紧地皱起,很痛苦在思索的样子:“李南方我、我怎么不记得这个名字了。”
靠。
这个娘们不会是被水呛了下后,记忆就消失了吧
李南方心中一沉,赶紧说:“你怎么会不记得我是谁呢我们可是、可是”
精通水性的李南方,比好多人都明白,溺水之人在落水后,遭遇呛水的瞬间,会造成大脑骤然缺氧,导致某些记忆神经骤然瘫痪。
从而忘记,或者选择性的忘记很多人,很多事。
这与某些人脑袋上遭遇重击,受惊吓过度,或者受刺激过度,导致的记忆神经瘫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李南方能想到这些,却压根没有意识到,他当前正处在这种情况下。
所以,在他想说出,他和段香凝是什么关系时,这方面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他,忘记了和段香凝在过去的种种关系。
只是单纯的记得她名字。
确定和她之间,应该会是某种关系。
本能的,他努力去想和段香凝的关系。
可只要一想
脑海中却浮上花夜神身无寸缕,雪白,娇嫩,丰满窈窕的娇躯,躺在床上,任由一个陌生男人一路亲吻时,秀足足尖因极度兴奋而么猛地绷紧,半启的樱唇里,发出醉人吟声的场景。
这一幕场景,就像一把刀
更像一扇门。
刀刃锋利,斩断了他对某些人,某些事的印象。
门板坚固,死死把他应该知道好多东西,都关在后面。
他努力去推门。
却被门前那把刀,把推门的双手,给割的鲜血淋漓。
剧痛。
让他无法承受。
非但是他,就连深藏在他体内的黑龙,也痛苦的咆哮一声,自气海丹田内一跃而起,恶狠狠的撞向那两扇门,依旧被那把刀,狠狠斩在了身上。
“啊”
李南方张嘴,就想发出一声惨叫。
惨叫声还没出口,他就忽地抬手双手,抱住了脑袋。
双手死死地按住脑门。
如果不这样,他脑门两侧的动脉,可能会在瞬间蹦断。
李南方按住脑门的双手,好像一道闸门,迅速隔开了他的人性,魔性一起联手,试图砸碎那扇门时,所感受到的无比痛苦。
马上,随着花夜神营造出的那香艳一幕,自脑海中消失,剧痛也自李南方脑海中消失。
黑龙返身,迅速扎进了气海丹田中。
随着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天上的皓月,他又回到了惬意的现实世界。
李南方在经历这些时的时间,并不是太长。
从看到花夜神到看不到,也就是两三秒钟左右吧。
但这两三秒钟内,他的脸色是如何扭曲,狰狞地吓人,又是多么痛苦的样子,却都被段香凝看在眼里。
他的脑子,果然有问题了
真好。
立即敏锐意识到什么的美少妇,激动的芳心狂跳,仿佛抓住了她生命,不,是生死的转折点。
她有绝对的把握,能紧抓住这个她人生中最大的机会。
所以,在李南方的思维很快恢复正常后,她却依旧是满脸的茫然,喃喃地问道:“我们可是,可是什么”
“我们,是朋友吧”
再也不敢去想和段香凝是什么关系的李南方,强笑了下,低声回答。
朋友这个词,可是用途相当广泛的。
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天各一方数十年后再见面,就可以称呼对方是朋友。
一对滚了好几年床单,最终却分手再相见的昔日恋人,也可以把对方当做朋友。
混社会的大哥,在勒索外地人时,同样可以拍着对方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说:“朋友,我观你面相,最近好像要有血光之灾啊。”
所以说,李南方在被段香凝追问俩人是什么关系,却实在想不到俩人是什么关系时,才会说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
段香凝眼神茫然的盯着李南方,过了足足半分钟后,才缓缓摇头:“不对,我们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
李南方连忙问:“那你说,我们不是朋友,是什么呢”
他也迫切希望,能借助段香凝的回答,辅助他能想到门后面的那些事。
“我们是,夫妻。”
段香凝在说出这五个字时,心儿砰地大跳了下。
她生怕李南方会发现她的异样,开始怀疑她是在装傻卖呆,连忙低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她成功掩饰了心慌的反应。
“夫、夫妻你、你说我们两个是夫妻”
李南方立即懵逼,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不记得,他和眼前这个叫段香凝的美少妇,是夫妻呢
他的妻子,不该是那个果身躺在床上,和陌生男人缠绵的花夜神吗
“难道,难道不是吗”
李南方绝对的本能反应,被段香凝看在眼里后,心中狂喜的只想纵声高歌。
如果李南方的脑子没有出问题,那么在她说俩人是夫妻时,他只能是在一愣过后,不屑的冷笑,或者轻蔑的骂她是个傻缺那才是本色的李南方啊。
看看现在的李南方
他没有因此而冷笑,轻蔑的骂她傻缺,唯有“我怎么不知道”的不可思议。
李南方接下来的回答,让段香凝最后一点担心,也烟消云散:“我、我怎么想不到,我们是夫妻呢”
“傻子。”
段香凝抬手,轻抚着李南方的脸颊,动作温柔:“你怎么可能会忘记我们是夫妻呢如果你不是我男人,我怎么会总是陪你走如果你不是我男人,我怎么会在你嫌我管你,不让你来这边放纵时,怒气冲冲的让我去死。我,则心伤欲绝下,依然决然的去跳河轻生呢”
她在说完这番话后,李南方很很久都没说话。
也没动。
就是看着她。
他现在能确定,这个叫段香凝的美少妇,确实被水呛到后,失忆了。
或者说是,她是思维混乱了。
要不然,也决不会想不起,她在跳河之前,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那时候,她可不是以李南方的妻子身份,来和他说什么的。
她跳河,只是因为李南方听她说,她原意为他去做任何事,包括去死时,才信口说了一句。
“怎么了”
段香凝轻抚着他脸颊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我想,你误会了。”
李南方摇头,尽可能让脸上的笑容足够温和:“我不是你丈夫。”:
第1410章 李南方的龙爪手
“你不是我丈夫”
段香凝看着李南方的双眸中,色彩随着他这句话黯淡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你,你怎么不是我丈夫呢
在我的印象中,你本该就是我丈夫才对。
你如果不是我丈夫,谁才是我丈夫
你能告诉我,谁才是我丈夫么
我丈夫究竟是谁
是谁”
段香凝喃喃地说着,松开勾着李南方脖子的左手,踉跄后退两步,站稳身子看着他。
足足一分钟,都没说一个字。
就这样,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李南方嘴巴动了下,抬手刚要说,他确实不是她丈夫时,段香凝却已经转身。
脚步有些蹒跚的前行。
边走,边茫然自问:“我丈夫是谁谁,才是我丈夫我、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他,明明就是我丈夫好吧为什么,却说不是呢”
看她这状态,李南方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走
她或许不会再去跳河刚才,她怎么会因为他的话,就去跳河呢
真奇怪。
李南方用力摇了下头,又想:“但依着她现在乱认丈夫的样子,谁能保证不会有心思龌龊之辈,趁机打她的主意”
李南方有这担心,可不是多余的。
虽说她在被救起时,沿河两岸的人们,都为她能获救而欢呼。
但当她走出这片被正能量覆盖的区域,到达鱼龙混杂的环境内后,那些心术不正的男人们,有谁不会被这样一个美少妇而迷住
她刚被从水里救出来没多久,即便现在是夏天,她穿着的黑裙衣料不厚,可现在依旧是湿漉漉地,贴在了身上。
把她丰满,窈窕的迷人娇躯,显露无遗。
夜色中蹒跚独行,精神又不正常的美少妇,如果还能安然到明天早上,那么京华就是仙界。
所有的男人,都是满身正气的真君子。
可能吗
李南方觉得不可能。
他在犹豫了片刻后,尾随她向前走。
他没有追上去,是想看看她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他只知道她叫段香凝,应该认识她,却想不起俩人的关系,当然更不知道她家住在哪儿了。
更何况,无论俩人是什么关系,段香凝落水后记忆神经受损,都是李南方的责任。
如果不是他让人去死,人家怎么会跳河
如果她没有去跳河,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南方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
当段香凝就像一具没有思想的美妙躯体那样,走出后海,信步走进一条光线比较黯淡的巷道时,站住了。
前面,走来两个勾肩搭背,满身酒气的年轻人。
本来嘛,这俩人也没打算要做什么坏事。
毕竟这儿可是天子脚下,任何人要想做点非法的事情,都得先考虑坐牢后,有没有人去给送牢饭的。
可段香凝却在他们即将擦肩而过时,忽然问道:“你们两个人,谁是我丈夫”
“什么”
这俩哥们刚看到段香凝,借着不是很亮的街灯,看到她竟然是一性感美少妇时,就已经停止了交谈,两双眼睛,在她成熟的娇躯上乱扫了。
男人本色。
这没毛病。
可段香凝忽然问出的这句话,却让俩人在懵逼了下后,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段香凝看着他们,认真地问:“你们两个,谁才是我丈夫我、我找不到我丈夫,也忘记我丈夫是谁了。”
假如段香凝是沿街乞讨的女叫花子,对俩人这样说后,他们肯定会捂着鼻子,厌恶地骂她滚粗,像老子这么英俊潇洒的奶油小生,怎么可能会是你丈夫
可段香凝不是叫花子啊。
不但不是叫花子,更是让所有男人看一眼,就恨不得把她扑倒,就地正法的极品美少妇。
大理段氏家的大小姐,就算神经错乱变成痴呆,那股子多年才养成的高贵、雍容的贵族气质,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就消失的。
“这是个傻子。
不对,不是傻子,傻子不可能有她这么气质高贵,性感迷人的。
尤其穿着的这身衣服,没有个万儿八千是别想入手的。
看,她身上也湿漉漉的,好像应该是和丈夫闹别扭后,一个想不开跳河自杀,被人就上来后,却丧失记忆,才到处找丈夫的。”
不得不说,这俩哥们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相当要得的。
眼神够毒。
脑子也转的格外快。
立即就从段香凝当前眼眸中的茫然,以及穿着等方面,精准判断出她是怎么了。
“哈,哈哈
这可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啊。
不对,是老天爷看我们哥俩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这才给我们送来一性感美少妇,让我们尽享艳福啊。
如果就此放过这天赐良机,肯定会遭雷劈的。”
这俩哥们心中狂喜,再次相互对望了眼,个头稍高的年轻人,就立即说道:“美女,我就是你丈夫啊。我、我和小六找你很久了。总算找到你了。”
小六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那个嫂子啊,雄哥可担心你了。雄哥,你以后可别和嫂子闹别扭了,她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看你怎么和嫂子娘家的交代。”
“小六你说的是。哥哥我的臭脾气,以后得改。”
雄哥满脸自责的沉痛样子,伸手抓住了段香凝微凉的左手,语气诚恳的说:“老婆,我们回家吧。你放心,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也不会骂你一个字。”
“真,真得”
段香凝眼眸一亮:“你、你真是我丈夫”
“对啊,我可以作证,你和雄哥是夫妻啊。你们结婚时,我还去喝酒了呢。”
小六立即拍着胸膛,赌咒发誓的说他们是夫妻俩。
段香凝嘴角勾了下,忽然哭了:“可你,你那会儿却让我去死。”
“是我不好。我该死”
雄哥说着,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大嘴巴:“老婆,请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那样说了。”
为忏悔,雄哥抽自己的这一巴掌,可算是下足了本钱。
不但声音响亮,嘴角都有鲜血淌了下来。
“老公,你不要这样。其实,我可能也有责任的。”
段香凝心疼了,慌忙抬手,要去给雄哥擦嘴角时,一只手却抓住了她手腕。
雄哥俩人演戏演的格外入神,谁也没发现李南方走了过来。
看在他们也不是诚心犯错的份上,李南方当然不会上来就教训他们,只是在抓住段香凝的手腕后,对雄哥俩人冷冷地说:“滚。”
眼看就要把这美娇娘骗走,随便找个旅馆折腾一晚上,天亮之前俩人一抹嘴的走路呢,忽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要坏他们的好事。
是可忍,恕不可忍。
雄哥可是俩人,李南方就一个。
虽说他们也想到了,李南方很可能才是美娇娘的丈夫,他们美好愿望化为泡影了。
可谁能受的了到嘴的肥肉,就这样再吐出去呢
在美色的蛊惑下,雄哥俩人仗着人多,立即一瞪眼:“草,你特么的谁啊你”
李南方还没说话呢,段香凝就抢先说道:“他说,他叫李南方。他说,他是我的朋友。”
段香凝接连两个“他说”,就是在暗示雄哥俩人,她和李南方也不熟。
甚至,是和他们一样,不认识李南方是干毛的。
雄哥俩人被暗示后,立即底气大壮。
李南方真要是段香凝的老公,俩人肯定会心虚点。
可他不是啊没听到美娇娘说,他说是她的朋友吗
“你特么的给老子滚”
仗着人多,又受到了肾上腺素的刺激,雄哥立即挥拳,对着李南方鼻子狠狠打了过去。
砰
“啊”
一声闷响。
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却是不等雄哥的拳头打在李南方脖子上,他小腹先挨了重重一脚,就像个稻草人那样,弓着身子向后疾飞,足足七八米后,才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受到严重刺激的李南方,脑子虽然出了问题,但打人的本事,却没受到丝毫的影响。
懒得再和小六说什么,李南方再次抬脚。
后者也嗷嗷的惨叫着,向后疾飞,后脑恰好砸在刚要坐起来的雄哥脑门上。
咣的一声闷响,两个原本的无辜群众,双双昏了过去。
段香凝傻楞片刻,开始挣扎:“你、你怎么打我丈夫”
“他们不是你丈夫。”
“你胡说”
段香凝尖叫道:“他们都说是我丈夫了你走开,走开啊”
段香凝挣扎着,开始抬脚在李南方腿上乱踢。
脑子不好使的李南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假装脑子不好使的段香凝说什么,唯有躲闪着,连声说:“你听我说,说。”
“救命啊,来人啊,有人非礼了”
段香凝忽然大叫起来。
草,这可不的闹着玩的。
巷口不远处的街道上,可是不时有人走过。
真有人听到段香凝的大喊救命声后,肯定会跑来看看。
到时候,李南方是脚底抹油闪人呢,还是闪人呢
唯有及时伸手捂住她的嘴,也不管她挣扎挣扎,像扛麻袋包那样,把她甩在了肩膀上。
背朝天,脚朝后,头朝下。
这姿势,能方便李南方捂住她的嘴。
段香凝挣扎,双足乱踢。
双足乱踢他后背也还罢了,关键是她还用双手在他身上乱挠。
这可不行。
李南方是帮人,可前提是他不能遭罪啊。
又是男人本能,就在段香凝右手拧住李南方肋下软肉,三百六十度左右旋转时,他松开她的嘴,闪电般在她左边的饱满上,狠狠捏了一把。
“啊”
段香凝立即触电般那样,身子猛地一僵,所有动作都停止了。
李南方真该遭雷劈。
那么弹性十足的粉肉,怎么舍得用这么大力气,疼地段香凝都眼前发黑,惊叫声刚喊出嗓子眼,就被随后腾起的过电般颤栗快、感,给切断了。
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唯有刚出锅的面条那样,软塌塌地垂在他肩膀上。
“别再挣扎叫喊,我就不捏你。”
李南方有些得意,心想这抓奶龙爪手果然给力,才一下子,就让段香凝安静了下来。:
第1411章 深爱她,如斯
“放我下来,不要抓我疼。”
浑身酸软无力的段香凝,哭泣道:“你又不是我丈夫,凭什么这样对我呢”
“谁说我不是你丈夫”
生怕她再闹腾的李南方,终于说出了她最想听到的话。
“你,你那会儿还说,你不是我丈夫,我们是朋友的。”
段香凝拧着李南方的肋下软肉,进一步地诱导他。
李南方一步步地中套:“那会儿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啊。笨蛋,连这都看不出来,真该打。谁让你那么任性,就因为我训斥了你,就跳河自杀的”
“你,你真是我丈夫”
“如假包换。”
李南方在说出这四个字时,心里叹了口气。
他虽然记不起和段香凝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却能肯定她因为他那番话而跳水自杀,失忆后,他要为此而负责。
她能为他那些话去轻生,他逢场作戏,给她当丈夫,又怎么了
也许,她可能真是他的妻子。
他的女人呢
他想不起来,只是因为脑子有些不好使罢了。
所以他很清楚,但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段香凝安静下来。
终于达到目的的段香凝,也确实安静了下来,用满怀欣喜,还有委屈的语气说:“老公,你以后不许再那样说我。我很任性,自尊心很强的。”
“好,以后再也不那样说你了啊。”
李南方敷衍的点着头,刚要把她放下来,段香凝却身子一挺,两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两条腿盘住了他的腰,用撒娇的语气:“老公,我要你背着我回家。”
“行。那咱们就回家哦,对了,咱们家在哪儿”
段香凝个头虽然高挑,身材也是小丰满,但对李南方来说,压根不算事。
“你看你,连咱们家在哪儿,都忘记了。”
段香凝娇嗔着说:“出了巷子,左转。”
按照她指点的方向,李南方背着她快步走出小巷,左转,背影消失时,脑袋撞在一起的雄哥俩人,才幽幽地醒来:“哎哟,卧槽你妹的,真是疼死老子了。”
“也疼死老你、你们谁啊站这儿看老子”
小六摸着后脑勺坐起来后,才发现面前站了两个人,正用阴骘的眼神,看着他们。
放在平时,小六面对身材比他们俩都要魁梧的陌生男人时,可不敢这样张嘴就骂。
现在敢了。
那是因为他刚才脑子受创,刚醒来后,思维神经还没有恢复正常。
那俩穿着黑衣服,好像暗夜幽灵一样注视着小六的男人,也没说话,其中一个抬脚就踢在了他肋下。
疼地小六,张嘴就要惨呼时,一把寒光四射的断刀,就及时搁在了他脖子大动脉上。
再看雄哥,也是这样。
俩人顿时汗毛直竖,呆逼当场。
蹲下来的一个男人,冷冷地对小六说:“就问你们一点事,老实回答,这些钱就是你们的。胆敢撒谎,那你就是要试试我手中刀子快不快了。”
小六这才看到,这个人左手里,还拿着一叠厚厚地钞票。
怕不得上万块。
一边是刀子,一边是钞票。
傻子也知道,他该选择什么。
小六俩人,拼命的眨眼睛。
不敢点头。
无他,脖子上隔着刀子呢,这要是用力点头时,再蹭地划破皮肤,谁来负责
他们只担心,人家要问的事,是不是他们俩其实是一对好基友
万幸,这俩人问的不是这个。
竟然要他们把刚才遇到段香凝,李南方两个人后,双方都说了些什么,尤其是那对男女,刚才说了些什么,一字不漏的给说出来。
如果敢撒谎,或者故意隐瞒什么,立即刀过血崩
如实还原刚才的所见所闻,即便是没有钞票在旁边诱惑,仅仅是脖子上的军刀,就已经足够小六俩人,绞尽脑汁,如实还原刚才所遭遇的一切了。
“没有撒谎”
等他们说完后,举着钞票的男人,才冷笑着追问了句。
小六的脑袋,依旧不敢做任何动作,只说绝不会撒谎。
他们,也实在没有撒谎的理由不是
“没有遗漏”
男人又问。
他们拼命眨眼睛,说怎么敢呢。
俩男人这才撤回刀子,站起身后,又把钞票砸在了小六脸上,冷冷地说:“赶紧滚蛋。但是要给我记住。如果敢把这件事乱说,我们随时都会找到你们,让你们暴尸荒野。”
依着小六俩人丰富的江湖经验,当然能看出两位大爷不是在开玩笑了。
他们当然不敢乱说。
更没脸和人说啊。
难道故意说出这件事,让人嗤笑他们有多傻比吗
事关男人的尊严,小六俩人从来都不会开玩笑,爬起来后拣起地上的钞票,抱头鼠窜而去。
“他们没撒谎。”
等小六俩人跑没影后,砸钞票的男人,才对同伴说。
此时,天上的月亮,已经爬到了小巷当头,照在了这个人的脸上。
如果李南方在的话,说不定就会认出,此人正是他在抱着段香凝爬上河岸时,最先伸出手救援的那个哥们。
同伴点了点头:“嗯。立即向花总汇报吧。”
叮叮咚咚。
当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爆响起来时,坐在床前椅子上,盯着脚尖发愣的孙羽,就像过电那样,蹭地抬起头,伸手抄起了手机。
已经穿上白色睡袍,仰面半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的花夜神,眼眸缓缓转动了下。
拿起手机的孙羽,看了眼来电显示,低声说:“花总,是李亮打来的电话。”
“接。”
花夜神无视掉了孙羽递过来的手机,依旧双眸盯着天花板,淡淡地说。
孙羽点了点头,接通了电话。
随手点开了扩音器。
李亮恭敬的声音,马上就从手机内传来:“花总,我是李亮。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始终尾随姑爷,并没有被发现。”
“说过程。”
花夜神依旧冷漠的声音。
李亮答应了声,开始详细叙述在李南方离开总院后,他们这批人分拨、分段的跟踪过程中,看到了什么。
李南方是高手,在反追踪这方面的警惕性,远远不是李亮等人能躲得了的。
所以花夜神才安排多人分批,分段跟踪他。
她就是想知道,当李南方亲眼看到他的新婚娇妻,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缠绵,给他戴上大绿帽子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尽管,无论李南方是什么反应,都无法改变花夜神为了给岳梓童藤地方,必须自污,主动离开他的残酷现实。
可她还是想知道。
也许,李南方越是痛苦了,她心里才会好受些吧
但是
花夜神万万没想到,李南方的痛苦指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居然在深受刺激后,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
很多人。
这也足够证明,李南方爱花夜神,爱的有,多深。
泪水,就像喷涌而出的泉水,自花夜神紧闭着的双眸中,哗哗地向外淌。
她想哭。
想笑。
想唱
如果身体能允许,她都想跳起来,载歌载舞
她的男人,深爱她,如斯。
花夜神虽然不是医生,更不是杨逍那样的中医圣手,可她在烈焰谷长大的那些年里,却对医术有几分粗略研究的。
故此很清楚,一个人在选择性失忆时,不一定是脑袋受到重击,或者落水后导致大脑缺氧,损伤了部分记忆神经。
受刺激过重后,同样会造成这种情况。
千万不要小看精神上的打击。
伍子胥能一夜白头,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就连头发都能一晚上白了,更何况受刺激过重,潜意识内想极力逃避那一幕时的人,部分记忆神经受损了呢
“南方,南方”
泪水湿透了枕巾时,花夜神低低地叫了两声后,忽然惨笑:“岳梓童啊岳梓童,这下你满意了吧还有那些夺走我丈夫的人们,你们终于满意了吧哈,哈哈。”
她终于无法压制心中的悲痛,疯狂大笑起来。
笑声,牵动了她胸口的伤口。
很疼。
很疼。
可伤口就算是再疼上一万倍,也比不上花夜神心疼的万分之一
她喜欢这种疼。
更想在这种剧痛中,就此死去。
她终于清晰的明白,她这辈子并没有白活。
有个骄傲,优秀的男人,爱她如斯。
“花总,花总,您别笑了”
看到狂笑的花夜神,脸上的血色攸地散尽后,孙羽慌了,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孙羽的动作,及时挽救了即将把正在愈合的伤口,笑崩裂后,很有可能就此香消玉损的花夜神。
“我、我没事的。我没事。我就是太开心了,想笑,呵呵,想笑。”
花夜神用力咬了下嘴唇,抬手:“给我手机。”
孙羽把手机递给她后,又拿起纸巾,为她擦脸上的泪水。
还有疼出来的冷汗。
几个深呼吸后,花夜神激动的情绪,迅速恢复了平静。
她拨通了岳梓童的手机号。
手机响起时,岳梓童正在家里,和贺兰小新都盘膝坐在沙发上,各自点上一颗烟,端着一杯酒,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屏幕。
这已经是她们第十八次,观看那段王教授用能检测超声波的仪器,才拍摄到影像资料了。
毫无疑问,即便是再看十八次,两个女人也会因此而心悸不已。
尤其是对李南方身体情况一无所知的贺兰小新,在不知不觉间,早就靠在了岳梓童身边。
手里的香烟,也早就熄灭了。
也可能,是在点上后,就一口也没熄。
长长地烟灰落下来,掉在了酒杯内,迅速被血红的液体所融化。
隐隐地,新姐能从岳梓童淡定很多的表现中,猜出她可能早就知道李南方的身体里,藏着这个神秘可怕的东西。
只是她不敢轻易问。
冥冥之中,贺兰小新就觉得,她也许和这个神秘可怕的东西,有所牵连。
不仅仅是她和李南方,早就有了灵与肉的完美结合。
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预感。
她不敢问,是怕在这个神秘现象的背后,她究竟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手机响起后,贺兰小新娇躯巨震了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1412章 让我砸烂这天!
掺了烟灰的红酒,味道肯定不会太好。
贺兰小新感觉不出来,只是把红酒一饮而尽后,看向了案几上屏幕闪烁的手机。
这是岳梓童的手机。
花夜神的名字,在屏幕上不住地闪烁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贺兰小新在看到“花夜神”这三个字时,脑海中总能立即浮现出她娇媚,丰满的样子,并为之怦然心动。
即便是性取向没有出现问题时,贺兰小新同样对花夜神有种莫名其妙的情愫。
这可能是花夜神的娇躯,太诱人的原因。
连女人都想占有。
更何况,去年之前,贺兰小新和花夜神的关系,是那样的亲密呢
又经常借着俩人耳鬓厮磨的时候,就会在看似无意中,占她点小便宜,来满足内心的某种恶趣味。
看来,新姐在遭到李南方欺负、结果导致性取向出现问题之前,就已经有这种苗头了。
只是她很清楚,花夜神苦恋着扶苏,极有可能会成为她的弟,所以才没有进一步的龌龊。
和甘心拿生命来呵护的扶苏,争抢同一个女人这种事,就是打死贺兰小新,她也不会去做的。
但现在么更不能去做,甚至去想了。
花夜神,已经成为了李南方的禁脔。
贺兰小新也许敢和扶苏去争抢,却绝不敢和李人渣争抢。
要不然,她会死的惨不忍睹啊。
不过,每当想到这女人竟然独霸李南方,新姐心中就会有气。
一连串的破事后,贺兰小新彻底丧失了和人争抢李南方,并独霸他的所有可能,唯有竭力讨好岳梓童,甘心给他当小后,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拆散这对狗男女
岳梓童本次南下,帮背后站着华夏官方的荆红命等人做事时,之所以能提出要让花夜神主动离开李南方的要求,这里面,可是有贺兰小新很大的功劳。
现在,由新姐来主导策划的阴谋,应该实现了。
要不然,现在很担心李南方安全的岳梓童,怎么可能会在散会后,立即回家,也不去找李南方滚哪儿去了呢
这俩女人都坚信,当李南方去找花夜神时,肯定会看到相当相当,相当精彩的一幕。
继而,把那个胆敢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给撕成碎片。
最好呢,连同花夜神一起干掉,那才遂了岳家主和新姐的心愿。
女人在爱情这方面的嫉妒、心黑等指数,绝对能毁灭整个世界的。
死个把人,又能算毛呢
不过很明显,当花夜神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闪烁起来后,也代表着这对腹黑女女的阴谋,最渴望的那一段没有实现。
“唉。看来李人渣确实喜欢花夜神。”
岳梓童盯着手机,没有马上接起来,而是有些失落的幽幽叹了口气。
贺兰小新点头,附和道:“嗯。那小子就是个滥情的。”
“如果他不滥情,你还能活着坐在这儿”
岳梓童秀眉皱了下,斜着眼的看着她问。
岳家主可以随便打骂李南方如果可以的话。
但她却不喜欢别人,尤其是某些不要脸的狐狸精,说李南方半个不字。
这也是所有女人最大的特点之一。
对此,贺兰小新不能有丝毫的反驳。
要不然,岳家主就会使出细腻的小手段,让她乖乖滚出岳家,自生自灭去吧。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贺兰小新肚中暗骂“你别和姐我拽,早晚把你草了”,表面上却谄媚的笑着连连点头,以表示岳梓童说的没错。
“哼。”
岳梓童这才满意的轻哼一声,伸出右手的纤纤食指,在即将结束拨叫的手机屏幕上,轻轻点了下。
也随手点开了扩音器。
这样就能避免贺兰妖女偷听时,会诱发中耳炎了。
“岳梓童”
花夜神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后,带着兴奋的沙哑。
岳梓童秀眉再次皱了下,淡淡地反问:“你给谁打的电话”
“给你。”
花夜神在那边干脆的说:“恭喜你,岳梓童,你的心愿实现了。南方,看到了你最想看到的那一幕。他进来时,我正和男人亲热。”
“花夜神,你说什么”
立即龙颜大悦的岳梓童,却假惺惺地说:“我怎么听不懂呢”
她可能真听不懂花夜神在说什么,但却知道李南方今晚会看到哪些精彩。
花夜神在制订主动离开李南方的计划后,曾经向负责此事的荆红夫人“汇报”过。
荆红夫人在听完后,心中凄凄但这一点都不妨碍,把这些再转达给岳梓童。
与岳梓童的假惺惺不同,贺兰小新则率真多了。
撇了撇嘴,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说:“你还活着不是”
“岳梓童,事到如今,装傻卖呆还有意思么”
这要是放在以前,花夜神即便是再生气,也不会和堂堂的一家之主,用这种语气说话:“但我想,你很快就无法装傻了。因为你,你们所有人,都小看了南方对我的爱,有多深。”
“什么”
岳梓童豁然一惊,懒洋洋的身子立即挺直,伸手抄起了手机,语气急促的追问:“难道,难道他在看到你给他戴绿帽子后,还能原谅你还是,你把真相告诉了他”
“呵呵。”
花夜神在那边轻笑了下,才幽幽地说:“南方,失忆了。”
岳梓童愕然:“什么”
“我这儿有电话录音,给你发过去,你自己好好听听吧。岳家主,你的心愿得逞后,祝你今晚好梦。”
花夜神不想再和岳梓童叙说,深爱着她的男人,在受刺激后,有了何种让她骄傲,又无比心痛的改变。
索性把李亮向她汇报李南方现状的电话录音,发送了过来。
李亮在向花夜神汇报这些时,叙述的过程很详细。
足足用了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的时间,其实也不是太长。
很快,就从岳梓童和贺兰小新的呆愣中,悄悄地溜走了。
啪哒一声轻响,打碎了在电话录音结束足足五分钟后,弥漫在房间里的压抑死寂气氛。
“她,她在撒谎。不,是她的狗腿在撒谎”
贺兰小新说出这句话后,才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平时那么娇媚动人的声音,此时竟然如此的晦涩,难听。
就像嗓子里安装了两片生锈了的金属。
岳梓童却恍若未闻。
依旧保持着听电话时的动作,像一尊雕塑。
“梓童”
贺兰小新有些担心的抬手,轻轻碰了她一下。
岳梓童这才如梦初醒,猛地抬手,把她从沙发上推了下去,尖声叫道:“别碰我”
话刚出口,泪水就迸溅而出。
她当然知道,贺兰小新说花夜神等人撒谎的话,只是安慰她。
只是,安慰而已
事实上,她们都相信花夜神说的没错。
李南方在亲眼看到花夜神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缠绵后,不但没有像她们俩所想的那样,把“奸夫”给撕成碎片,最好是再把“淫、妇”的漂亮小脑袋,也一拳打碎。
反而轻飘飘地放过了她们,然后飘然离去
记忆,有损。
只因,受刺激过度。
记忆的心门,主动关闭了很多东西。
他为什么会这样
只因他,深爱花夜神,如斯。
这才是让岳梓童宁死,都无法接受的。
她现在已经确定,无论她是岳家主,还是岳总,还是他笑意,哪怕是他亲妈她都把全部的,毫无保留的爱,都送给了他。
可是这个人渣
却因为失去了花夜神,受到了如此严重的刺激。
竟然,尼玛那个比的失忆了。
这代表着什么呢
只能代表着李南方爱花夜神,要远超过岳梓童。
岳梓童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被贺兰小新惊醒后,这才尖叫着,一把把她从沙发上推了下去。
她并不知道,她已经泪水迸溅。
她只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只想把所有所有,所有东西,都毁灭。
于是,卧室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岳梓童砸了个稀巴烂。
就在她实在没东西可砸,竟然轻叫一声,把被她给吓傻的贺兰小新也扛起来,要狠狠砸在窗户上时,门开了。
王阳冲了进来:“大小姐,您怎么了”
早就听到屋子里有异响,就跑过来站在门外的王阳,不敢擅自进来。
直到被岳梓童扛起的新姐,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后,王阳这才破门而入。
也幸亏王阳能及时冲进来,才能纵身一跃,双手接住了被砸向窗口的贺兰小新。
“快,快拦住她。她疯了”
三魂六魄都被吓飞的贺兰小新,尖叫着从王阳怀里跳了下来。
其实压根不需要新姐吩咐什么,王阳在发现岳家主精神极度不对劲后,当然会冲过去,,拦腰把试图扛起沙发的岳梓童,抱住了:“大小姐,您冷静下”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砸烂这天,砸烂这地,砸烂这个丑陋的世界。”
岳梓童挣扎着,哭叫着的样子,哪有半点一家之主的样子
刚回家的家主忽然发疯,这对宗刚等人来说,可是天塌下来都比不上的大事。
片刻间,所有人都在宗刚的厉声吩咐下,各就各位。
如果发现有什么危险人物,不用经过汇报,直接当场击毙就好。
砰
一声闷响过后,拼命挣扎,尖叫哭泣的岳梓童,小脑袋软软地歪倒了一旁。
王阳有些惊讶的回头,看着贺兰小新。
新姐手里,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棒球棍,脸色很精彩的傻楞当场,喃喃地说:“王、王阳。你快看看,她、她没被我打死吧”
新姐决定了。
如果她真把岳梓童给打死了,她就会立即再给自己脑袋来一棍子更狠的。
除了自杀谢罪外,新姐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没、没事。大小姐只是被打昏了过去。”
幸好王阳在小心试探了下岳梓童的鼻息后,马上给了新姐最想要的答案。
当啷一声。
贺兰小新手中的棒球棍落在了地上,接着她就重重蹲坐在了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说:“老天爷,您这是要玩儿哪般啊玩我们女人,有意思么”:
第1413章 可我只在乎他
“王阳,没事吧”
门外传来宗刚焦急的询问声。
宗刚只是岳家老宅的大管家,只为家主一个人服务。
平时晚上是不会在这边的,毕竟岳梓童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他一半大老头子晚上呆在这儿,确实不怎么方便,所以只有白天在。
一早一晚负责岳梓童起居的任务,就放在王阳这个贴身保镖兼生活秘书身上了。
不过每逢岳家有什么大事时,宗刚晚上也会留下来,随时听候吩咐。
像岳梓童阴婚、大婚当晚之类的。
尤其是今晚。
早在十数天前,岳临城带人反攻岳家老宅,一举把老宗和新姐都赶了出去。
碍于某些原因,那些天的老宗唯有在家“闭门思过”,每天心慌慌到不行,生怕听到大小姐挂在金三角的消息传来,那么他家也会岌岌可危了。
岳临城可从来都不是个心胸开阔之辈。
幸好老天爷长眼。
岳梓童活着走出了金三角
得知这个消息后,年近六旬的宗刚在家顿时老泪纵横,要不是老妻拦着,真要跪倒在地上,给老天爷来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感谢苍天垂怜了。
时隔十数天后,老宗终于再次以岳家大管家的身份,来到了岳家。
今天是岳梓童刚死里逃生回家的大好日子,宗刚当然不会回去。
随时等候岳家主的吩咐。
岳家派系在她南下时,发生了让所有豪门最为忌惮的内讧,下面肯定是乱成一团,人心惶惶到不行。
尤其在拥护岳临城的韩成栋等人,在岳梓童王者回来之前,就“知趣”的卸甲归田后,岳家内部空出了大量的重要职务。
该怎么在最短时间内,提拔忠心的人才,填补这些权力的真空,借着本次机会,进一步壮大终于岳梓童的队伍,再次逐渐压缩岳家兄弟的势力在宗刚看来,这是岳梓童王者回归后,首当其中的重要工作。
所以他才没有走,始终等在前院他专属的房间内,等候岳梓童的随时招唤,下达让他兴奋的任命。
可是让老宗很是不解的是,岳梓童和新姐联袂归来,只是礼节性的和他简单叙述了遍,钻进后院绣房内后,让他直等得花儿都谢了时,也没等到召唤。
老宗就以为,大小姐和新姐这俩小狐狸精,还在密谋该怎么对岳家兄弟趁胜追击,或者研究由哪些人,来填补韩成栋等人离去的权力空白呢。
也是。
韩成栋等人的职务,休说是在岳家了,即便是华夏也是举足轻重的。
派人接替他们的职务,必须得对某些人员,进行慎重的筛选,考核机制等等。
这些事,确实值得岳家主三思三思,再三思。
可就在老宗以为,岳梓童那边迟迟地没有消息,是在三思,说不定他得等到凌晨,甚至明天清晨时分,才会接到某些命令时,后院却猛地传来女孩子愤怒的尖叫声。
那叫声,就像小母老虎被小松鼠咬了尾巴那样。
夹杂着不可思议的愤怒。
接着,就是嘁哩喀喳的打砸声,划破了岳家老宅的寂静。
怎么回事
老宗大惊,立即从椅子上蹦起来,完全是本能的反应,就下令所有值班的保卫人员,迅速各就各位,密切关注岳家四周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有危险人物试图冲击岳家,不需汇报,甚至都不用给予警告,就可以立即开枪,把嫌犯就地格杀。
在急促中安排好这一切后,老宗才飞身跑进了后院。
来到后院家主门前,碍于男女有别,老宗当然不敢冒然闯进去了,唯有在门外着急的询问。
门开了。
出来的不是王阳。
而是贺兰小新。
此时的贺兰小新,穿着一身掩不住白嫩大腿根的黑色小睡袍,领口也被扯开,露出整个香肩,和大半个饱满的"shu xiong"春光四射啊。
幸亏老宗不是外人。
在他心里,从来都是把新姐当做自己女儿看的,所以在看到她这样子后,才没心生某些邪念,只是愕然了下后,就赶紧看向了别处,心中念叨非礼勿视
“宗叔叔,别慌,没事的。”
贺兰小新跑出来后,感受到"shu xiong"等部位受到外面微凉空气的侵犯后,才伸手整理了下睡袍,干咳一声,又拢了下凌乱的秀发,才强装镇定的说:“梓童只是看了一些文件,受了点刺激。唉,宗叔叔,实不相瞒,和李南方有关。唉,我还真不明白了,不就是一个李南方吗天下好男人那么多,何必非得一棵树上吊死呢”
接连两声叹息后,新姐脸上浮上不屑的无奈神色,摇了摇头。
她最后这句话倒是发自真心的。
心心念念的盼着岳梓童,能放开李南方,去找一个更好的男人,来当岳家的姑爷。
那样,新姐就能去掉最大的情敌,再略施手段,把李南方那些姐姐妹妹,阿姨大妈的都剪除掉,就能独霸他了。
岳大小姐和李南方是什么关系,宗刚也很清楚。
事实上,他也相当赞同新姐最后这句话的。
在他心里,岳梓童不但是豪门家主,本身更是生的性感漂亮,要什么有什么,足够配得上世界上最优秀的那个男人。
李南方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那个男人吗
不是。
在老宗看来,身边围绕太多莺莺燕燕,尤其还已经迎娶花夜神的李南方,给大小姐提鞋都不配啊。
可大小姐却偏偏非他不嫁。
“唉,这就是爱情吗”
老宗心中叹了口气,他当然不敢对大小姐的爱情观指手画脚的,唯有苦笑了下,看向了贺兰小新。
“没事了,有我和王阳在,你老放心。别紧张,梓童只是受了点刺激,情绪不稳定罢了。”
贺兰小新再说话时,语气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来到后院后,就没听到大小姐再发出声音的宗刚,倒是很想进去看看怎么了。
可他又必须相信新姐的话,相信大小姐是没事的,刚才忽然发疯,只是为情受刺激所致。
他身为下属,又是男性,当然不方便插手这种事了,只好低声说有什么事随时召唤他后,转身快步去了。
目送老宗的背影,消失在了前宅拐角处后,贺兰小新才长长松了口气。
她是真怕老宗说毛也得进去看看啊。
老宗真要看到岳梓童脑门青紫,翻着白眼不省人事的样子,肯定能判断出她是被打昏过去了。
与王阳不同。
身家性命都寄托在岳梓童身上的老宗,绝对是她的死忠。
必要时,为岳家主赴汤蹈火那是绝不会犹豫的。
所以真要让他知道,贺兰小新敢拿棍子招呼岳梓童,这老东西非得疯了不可,绝不会听从她的任何解释,先派人把她绑起来,关到小黑屋里等候发落不可。
“幸好老娘我冷静,机智。”
自夸了一个后,贺兰小新才转身快步走进了屋子里。
王阳已经把她平放在沙发上了,正单膝跪地的给她掐人中。
工夫不大,随着一声轻咳,岳梓童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贺兰小新更放心了。
只要人不死,什么都好说不是
最好呢,她就此傻掉那样,就不会想到是新姐一棍子把她砸昏过去了。
岳梓童很坚强。
没傻。
睁开有些呆滞的双眸,盯着天花板过了片刻后,秀眉才微微皱了下,接着闭上眼,淡淡地说:“我没事了。王阳,你先出去吧。告诉宗叔叔,让他安心休息。至于人事调整的事,明天再说。”
王阳虽说暂时还不明白,岳家主为毛发疯,但在看到她清醒后,也是暗中大大松了口气,点头答应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贺兰小新借着关房门的机会,站在了门后。
她是打定主意了,一旦发现岳梓童有再次发疯,或者是明显的报复倾向,她就会立即开门,用最快的速度逃出去。
岳梓童是她“最好”的姐妹,可也是身份超级尊贵的一家之主,远远不是她这个脱毛凤凰,过气的贺兰家大小姐能比的。
“站那么远干嘛怕我会责怪你一棍子把我砸昏”
岳梓童斜着眼,看着门口冷冷地说。
“哈,哪有。咱们可是情比铁硬的好姐妹,我怎么会怕你呢”
新姐讪笑了声,先刻意点明双方关系有多亲密后,又说:“我去给你弄杯水。要不喝酒也行。”
她这是想找借口闪人,等岳梓童彻底清醒后,再说其它。
“喝酒做什么一醉解千愁哼,我有什么好愁的。”
岳梓童翻身坐了起来,左手摸着还在生疼的脑袋,嘴角咧了下,右手抓起沙发上的一个什么东西,狠狠砸了出去。
砰地一声,方才逃过一劫的手机,被砸在墙上后,变成了好几半。
贺兰小新脚下又往门后挪了下,心想咱们俩人的手机放在一起,你干嘛要摔我的呢
她这个念头刚落,岳梓童又抬脚,重重踢在了已经倾斜倒地的案几上,尖声怒骂:“不就是个臭男人吗
当我岳梓童稀罕么
哈,我有什么好愁的
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爱别人,胜过爱我,就拿着当回事呢
我是谁啊
我是岳梓童
岳家的家主。
只要登高振臂一挥,说我想找个男人睡啊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
她最后这句话,却是对贺兰小新说的。
贺兰小新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就脱口说道:“全世界的优秀男人,能从南天门排到蓬莱东路。哭着喊着,想要和你睡。”
“对”
岳梓童重重点头,咬牙切齿的样子:“那我干嘛要这么在乎他可是,我只在乎他怎么办”
所有的坚强,都随着这个疑问句,化为了泡影。
岳梓童双手捂着脸,低声呜咽着说:“我只在乎他,也只希望他能只在乎我一个。”
看着双肩剧烈抖动的岳梓童,新姐伟大的母性被触动了。
心中忽然剧痛。
快步走过来,挨着岳梓童坐下,伸手把她轻轻搂在怀里后,贺兰小新才阴森森地说:“我有办法,让那个臭女人在三天之内,从世界上蒸发。”:
第1414章 女人性格反复无常
让李南方在受到刺激后竟然失忆的人,是谁
花夜神
哪怕她那样深深刺激李南方,只为自污,她都是导致岳梓童此时无助哭泣的罪魁祸首。
在这一刻,新姐是坚定不移和岳梓童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必须这样。
暂且不说她们情比天高的姐妹深情,单说新姐要想快乐的活过残生,也得依仗岳梓童的保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贺兰小新就是依附岳梓童这棵大树生存的菟丝花。
岳梓童不快乐,她就得整天哭丧着脸,暗中幸灾乐祸
那不是她想要的。
更何况,岳梓童双手捂着脸,无助哭泣是的样子,也确实让新姐心中剧痛。
别忘了,她和岳梓童之间,除了上述那些关系之外,还有爱情。
你能眼睁睁看着你爱的女孩子,在无助哭泣时,还能载歌载舞的说天气真好吗
真敢
好吧,小心遭雷劈。
放在以前,贺兰小新还是正宗的贺兰家大小姐时,即便是对花夜神的意见再大,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眼露凶光的想弄死她。
别忘了花夜神的身份,可不仅仅是七星会所的老总。
她来自华夏最老牌的豪门,沈家。
据传,沈家的远祖,可以追溯到华夏第一个奴隶制王朝夏朝。
沈家的远祖,在夏朝时就是很牛比的存在了。
无论是沈家的豪门底蕴,还是存在只为华夏盛世而存在的宗旨,都远远不是贺兰家,岳家这种后继豪门能相比的。
贺兰小新身为贺兰家大小姐时,在得知花夜神的真实身份后,即便把她恨到骨子里,也不敢做什么的。
但现在
她虽然还性贺兰,脑袋上戴着个贺兰家大小姐的光环,却和贺兰家没有几毛钱的关系了。
那么她在做出某件伤天害理的事后,贺兰家对此绝对会一推三不知。
同样,贺兰小新也不用因担心连累贺兰家,就畏手畏脚的不敢释放她心机裱的大能量,用环环相扣的锦囊妙计,来安排花夜神自世界上蒸发了。
“不行。”
岳梓童虽说在极度伤心中,却还保持着理智。
花夜神虽说可恶,但她终究履行了当初对荆红夫人的诺言,采用自污的形式,主动离开李南方,算是成全了岳梓童。
李人渣之所以失去记忆了,无论何种原因,都是他自己的事。
和他太爱花夜神,只有一毛二的关系。
剩余八毛八分钱的责任,则是要被岳梓童来承担的。
如果岳梓童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无可代替的,那么他在亲眼看到花夜神给他织就绿帽子时,只会如释重负:“哈,总算找到能离开你,去终身追随小姨的理由了。”
上述有力证明了,岳梓童在李南方心中的地位,简直是弱爆了。
“要杀,就杀李人渣”
岳梓童重重擦了下鼻子,猛地从贺兰小新怀中抬起头。
咬牙切齿,双眸中凶光四射。
“杀,杀李南方”
贺兰小新有些傻眼。
“对,就是杀他。”
岳梓童再说话时,就像毒蛇在吐信子,嘶嘶作声:“我那么爱他。在金三角即将命丧百丈深渊时,心里都在想着他。他,他凭什么,不好好的爱我。不把我,当做他挚爱的唯一。却为区区花夜神背叛了他,就被刺激到了失忆这样的人渣不死,又怎么能平息我心中的愤怒。”
看着岳梓童,贺兰小新忽然感觉很冷。
也有些傻眼。
她也是女人,可现在怎么就无法理解同为女人的岳梓童,怎么非得要杀李南方呢
艰难地抿了下嘴角,贺兰小新喃喃地说:“可,可你爱他,不能没有他啊。”
“哈。”
岳梓童嗤笑一声,脖子耿起,双眸带煞的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又哭了:“是啊,可我爱他,不能没有他啊。”
卧槽。
你这脸变得也太快了些。
贺兰小新在心里骂了句,恍然大悟:“这娘们现在只是受刺激过重,胡说八道罢了,新姐我可不能再当真了。”
接下来,用了足足半小时,贺兰小新好说歹说,才让岳梓童情绪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至于刚才在瞬间,就让花夜神神不知,鬼不觉蒸发的那些锦囊妙计,也被新姐知趣的统统扔进了垃圾箱里。
等新姐费力的,把被岳梓童发疯时推倒的案几竖起来时,就听她忽然幽幽地说:“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南方。”
贺兰小新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新姐就够善变得了。
可现在她才知道,相比起岳梓童来说,她这个小巫,貌似看到了大巫。
这娘们。
一会儿说要誓杀李人渣。
一会儿又说爱他,舍不得下手。
这会儿呢
居然又说这事也不怪李南方了。
新姐觉得,她最好是先别收拾了。
还是先坐下来,听这情绪稳定,其实脑子里还有拖鞋在漂啊漂的娘们,究竟想说什么好了。
“新姐,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为什么在回京后,就直接把他送到了医院。”
岳梓童抿了下嘴角,重重叹了口气:“唉,有些渴。”
哭了那么久,疯了那么久,汗都出来了,渴了想喝酒,很正常。
红酒不但有美容的效果,也同样能解渴的。
“靠,渴了想喝酒,不会去自己倒么”
新姐暗中骂了句,立即颠颠地跑了出去。
岳家主绣房里的酒柜,早就在她发疯时,给砸了个稀巴烂。
所以她要想喝酒,新姐唯有去别的屋子里去拿。
喝着鲜红如血的红酒,岳梓童用仿似来自九天之外的空灵之声,开始给新姐分析,李人渣为毛在受刺激后,竟然有了失忆现象。
无他。
李南方之所以无法抗拒花夜神出轨的事实,记忆神经崩溃,那都是因为他当前所担负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梦遗。
嗯。
应该说是神秘的梦遗症,几乎压垮了坚强的李人渣。
岳梓童可是亲眼所见,李人渣在睡梦中酸爽过后,就跑下车子大吐,狂吐。
她觉得,别说是他了,就算换上任何一个男人,患上这种可怕的怪病后,精神都会崩溃的。
李南方能坚持着思维清醒,就已经很不错了。
更何况,就在他刚被折腾了一整个晚上,清晨时才走到窗前思索人生时,蒋默然又从天而降
蒋默然的跳楼,老胡给他的那一耳光,再次加重了李人渣的心理负担。
而他亲眼看到花夜神和孙羽在床上果身缠绵的那一幕,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精神,彻底的崩溃了。
再也无法承受,当前所承受的重压。
如果李南方在医院时,能歇斯底里的爆发出戾气,把孙羽给撕成碎片在岳梓童、花夜神的设想中,孙羽就是个替死鬼。
所以千万别以为这俩性感妩媚的漂亮娘们,是什么好货色。
真要撕碎孙羽,李南方当前所承受的重压,肯定会借此而宣泄出来。
李南方没有那样做。
他只是再次默默承受了残酷现实带来的压力,转身走了。
岳梓童虽说没有亲眼所见当时李南方在花夜神的病房内,都是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却能深切感受到,他最后一根抗压的神经,崩然断裂后,心中是多么的茫然。
有时候,茫然才是最可怕。
比死,都要可怕。
因为当死亡来临时,人们还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挣开恐惧。
但当他深陷茫然中呢
就会对这个世界,对人生,对所有的一切事物,都不再相信,怀疑任何人,任何事情的真实性了。
“他应该就是出现了这种情况,所以才能轻易放过了花夜神他们,走到了大街上。”
岳梓童昂首,喝干杯中酒后,用笃定的语气说:“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南方的失忆,除了深爱着花夜神之外,关键还是他想逃避。逃避可怕的梦遗症,逃避花夜神出轨的现实,逃避他以前所经历的所有事。”
越听,双眸就越大的贺兰小新,也傻子般的点了点头:“是。童童,你说的没错。休说他是看到花夜神那样对不起他了,说不定蒋默然再从楼上跳下来一次,他也会彻底地崩溃。无法承受残酷现实后,身体本能就会主动屏蔽从前了。让他就像获得了新生那样,开始新的生活。”
“但他深爱着花夜神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岳梓童又重重擦了下小鼻子,抬头看着贺兰小新:“你说,我和她在南方的心中地位,谁更重一些。”
“老娘最讨厌你问我这个问题了。”
贺兰小新这次没有在心中暗骂,而是满脸恨恨地说:“因为无论我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必须得承认您,伟大的岳家主,才是李人渣心中的天。如果把他的爱情分为十分,您是独占八分。我和花夜神等可怜人呢,则拼命争取那两分的。”
“真这样”
岳梓童立即歪着脑袋,追问。
贺兰小新无奈地耸耸肩,摊开了双手。
“哈,哈哈。”
岳梓童仰天娇笑时,抬手拍了拍新姐的肩膀,豪爽地说:“我最喜欢看你这副德性了。能把我自己的幸福,建筑在你们这些人的痛苦之上,是我毕生所追求的目标啊。”
“你,还是个人吗”
新姐幽幽问出这句话时,背着段香凝的李南方,已经来到了陆家门口。
陆家虽说距离后海那块有些远,但也就是七八公里的事。
依着李南方的身体素质,脚程,即便是背着个人,也能在一个小时内走完的。
或许,还会比他独自一人行走时,更快。
原因很简单。
背上背着个香喷喷地美少妇呢不是
虽说她已经失忆了。
但性感的娇躯,妩媚的容颜,在男人耳边吐气如兰,不时发出一声猫儿想春天时的笑声,让男人心痒的浑如走在云彩里,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累,这种感觉却是真实的。
那么,明明在一个小时内就能走完的路,李南方为什么足足走了四个小时,来到陆家门前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呢
为他指路的段香凝,故意让他绕圈子。:
第1415章 打掉牙齿和血吞
段香凝芳龄三十二岁。
这个年龄对于很多女人来说,正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压力下,向“人老珠黄”这个成语,飞速的靠近。
但对段香凝来说,却仿佛刚迎来妇女之花傲然绽放的季节。
她出身大理段氏,嫁到京华陆家后,就是说一不二的少奶奶,又没有孩子。
任何生活在这种优越环境下的妇女,基本都能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好多岁,看上去迷死人。
但出色的容颜,与优越的生活环境,从来都不是衡量一个女人,是不是真幸福的试金石。
很多这样的女人,其实都是妩媚性感的行尸走肉罢了。
段香凝觉得,她以前就是这样的。
但最近这短时间以来,她却宁愿抛弃这些,能换取以前被她所不屑,不相信存在的爱情。
三十二岁之前,段香凝没有爱情。
只有出色的容颜,优越的生存环境,以及肩负着的重大使命。
但前两条,在肩负的重大使命失败后,她就会立马连普通人都不如了。
在长城上时,如果不是李南方的及时出现,她肯定早就就在被段襄授意的陆航,带人残杀致死了。
也正是自那一刻,她才知道以前那些被她自傲的东西,其实就是个一戳就破的泡影。
所有的一切,都不如找到一个可依附终身的男人。
并,深深地爱上他。
享受从没有过的甜蜜就像今晚的此次时刻。
装傻卖呆很成功的段香凝,在被李南方背在背上,被那双大手托着双股,把傲骄的"shu xiong"紧贴在他身上,让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幸福的心跳,走在街灯下时,她希望
路,不要走完。
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直到沧海变桑田。
满心都是浓浓地幸福。
或者说是爱。
一个女人忽然深深地爱上一个男人,并为之不顾一切这种事,很奇怪吗
不奇怪。
自古以来,女人就这样,从来都没改变过。
以后,无论过去多少年,她们还是不会改变。
所以段香凝能有这样的转变,忽然深深地爱上了李南方,也是很正常的。
又有哪个深陷在爱河里的女人,在被所爱的男人背着,走在迷梦般的街灯下时,不希望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到天荒地老呢
那是不可能的。
再长,再难走的路,只要不停地走下去,也能走完的。
李南方应该也感受到了段香凝的想法,或者说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背上还有个女人,只想在漫步街头时,想自己的事,走他自己的路,直到某一刻,他才忽然发现天已经亮了。
路也走完了。
他再次回到了现实中。
人,只要不死,无论现实是幸福的,还是残酷的,他都要去面对。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偶尔会嗯啊一声,来回答段香凝有些弱智问题的李南方,还没有走完他想走的路,就觉得耳朵疼了下。
当然不是很疼。
就是被段香凝用贝齿轻轻咬了下。
“怎么了”
李南方茫然的抬头,问道。
“到家了。”
段香凝抬手,指着那个屋檐下挂着灯笼的街门,不无遗憾的说:“咱们的家,已经到了。”
“咱们的家”
李南方回头,看着那两扇门,眼里又浮上了深思的神色。
他在努力的去回忆,这儿是不是他的家。
不是。
还没有等眼前浮现出他的女人,好像一条大白鱼般躺在床上,别陌生男人亲吻的那一幕出现,脑子还没疼,李南方就确定这不是他的家了。
在京华,他只有一个家。
七星会所。
段香凝说这是我们的家,那是因为她失忆了,还是把我当做她丈夫了李南方心中苦笑了,点头说:“好,那你下来吧。”
背着个不是太熟悉的美少妇,按照她的指引,来到她的家门前后,李南方都得把她放下来。
如果让她的家人,看到她被个陌生男人背着后,无论他是出于好心,还是歹意,都不会高兴的。
“我不下来,我让你背我进去。”
段香凝扭了下身子,双足在李南方腿上轻踢了两下,小儿女撒娇模样堪称是本色演出。
也许不是演出,就是本色。
她特别享受被李南方背着的幸福感,多希望能用绳子把俩人牢牢地捆在一起,永不分离。
明知道已经到家了,她必须得下来时,也希望李南方能背她最后一程。
从街门外到她所住的房间里,最多也就是三十多米。
李南方迈开大步,眨眼间的事就到了。
但在段香凝来看,这数十米的距离,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
在已经过去的四个多小时内,看到李南方背着她的人,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个了。
但那些人只是单纯的看到他们而已,最多在心里骂一句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然后就各走天涯。
可如果是被陆家的人,看到她被李南方背回来呢
他们表面肯定会很正常,因为段香凝已经不再是陆家的人,只是担着个陆家少奶奶的名头,实则是在为李南方养女人,并从中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罢了。
毫无疑问,他们会在心里痛骂这对奸夫淫妇
这很正常啊。
站在陆家的立场上,无论从“卖出”段香凝的行为中,获得了哪些好处,她当初都是陆家明媒正娶进来的少奶奶。
现在陆家的少奶奶,被她的奸夫背着回家,并极有可能代替陆航,做那种事自凡是想想,就会心情郁闷不已的。
但那又怎么样
打掉牙齿和血吞这件事,可不是唯有叫花子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希望能把段香凝卖个好价钱的陆家,也同样在强大的权势面前,品尝这种苦果。
李南方可不知道这些。
他连和段香凝是什么关系,都记不起来了,又怎么会想到这些
只是在听到撒娇的段香凝,执意让他背进陆家时,有些、有些不好意思。
他还是很清楚的。
他不是段香凝的丈夫。
他能背着她走这么久,都是在“赎罪”。
谁让他随口说了句你去死吧,段香凝就真得跳河,结果导致神经出现问题了呢
“陆航,陆航,来开门,开门,我回来了”
就在李南方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劝说段香凝下来,再把她安全交给她的家人时,仔细解释下她遭遇哪些事,但他会为此全权负责时,女人却在他背上,娇声喊叫起来。
李南方忽然有些做贼心虚,劝阻道:“这都几点了,你还这样大声叫,就不怕惊扰别人休息吗”
他的话音未落,陆家的街门忽然开了。
开门的是陆航。
而且还不是他自己来开门的,门内院子里灯火通明,站了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十多个人。
还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少妇。
非但人员齐整,关键是他们穿的也很整齐。
李南方一看,就能看出他们此前都没睡觉。
陆家的人,都在等待段香凝。
等待李南方把她给送回来。
陆家在京华,虽说是不入流的小豪门,可怎么说也算有些势力的。
更何况,陆家的“希望”段香凝,外出很久都没回家后,陆家无论是怎么看她的,都怕她发生什么意外,当然得广撒人手,去搜寻她的下落了。
在人口多达数千万的京华找人,在普通人看来,肯定无异于大海捞针的。
陆家不是普通人。
陆航几个电话打出去后,警方的值班人员,就迅速通过各路口的监控录像,来搜寻陆家少奶奶的下落。
找到她,很简单。
她正被一个男人背着,在大街上浪。
是李南方。
在监控录像内认出是李南方后,陆家的人立即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派人前往某处,远远地密切观察俩人,看他们究竟在搞毛的鬼。
所以当在外人员电话通知陆大少,说少奶奶被李南方背着来到家门口后,陆家所有人都临阵以待了。
他们本以为,段香凝会带着李南方进来,或者是自己走进来,假装她从没趴在某人渣身上浪过却没料到,她在门外就娇喊陆航开门。
陆航只能开门。
陆家的人,也只能全体走到院子里,恭候李先生的大驾光临。
这就是个惹不起的存在啊。
七星会所老板娘的丈夫,岳家主的心上人,陆家凭什么敢得罪他
休说段香凝是陆家为他“赡养”的少奶奶了。
即便不是。
李南方只是段香凝的奸夫,陆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后,再好好招待人家的。
“走呀,进去呀。咱们到家了呢。”
看到好多人都站在院子里,用相当复杂的眼神看着门口,李南方有些尴尬,刚要把段香凝放下来,女人搂就大幅度的扭着身子,对陆航说道:“抱歉啊,我和老公回家稍晚了些,打搅大家休息了。”
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居然当着我,和他夫妻相称了
听她这样说后,陆航嘴角立即猛地勾了下,刚要头脑一热,大骂这对奸夫淫妇时,却见段香凝正冲着他阴恻恻的笑。
笑容中,满满的都是警告:“有本事,你就发脾气。呵呵,感觉自尊受伤了狗屁你陆家还有自尊吗在用我换取泼天大的利益时,为什么不提起你的自尊,陆家的颜面既然已经接受到了那些好处,那么就该付出这点小代价。”
看到段香凝那阴恻恻地笑后,陆航心里顿时打了个突。
头脑立即清醒了。
陆家的少奶奶已经被人睡了,陆家已经从中得到了以前不敢想象的好处,他们现在必须履行诺言,全力配合段香凝。
不然,大理段氏能给他们那些好处,当然也能毫不犹豫的拿走。
“不、不是吧我可不是你老”
在外面时,为能把段香凝安全送回家,李南方唯有担当她老公的角色。
现在已经把她送回家,使命完成了,当然就不能再给她当老公了。
眼下李南方最该做的,就是要和陆家的人解释下,段香凝到底怎么变成这样子。
只是他刚说到这儿,却见陆航快步走过来,嘴里埋怨道:“香凝,你们夫妻俩去哪儿玩了啊,这么晚才回来。”:
第1416章 我遭遇过车祸
什么
他在说,我们夫妻俩
我和段香凝,是夫妻
听陆航埋怨他们后,李南方登时懵逼。
他知道,他可能在受到某个沉痛的刺激后,忽然忘记了从前的很多事。
可他还是觉得,段香凝不该是他的老婆。
但现在,陆航却称呼他们是夫妻俩。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和她真是夫妻么
李南方傻楞当场时,段香凝又开始扭身子了,娇嗔道:“陆航,我要你管呢赶紧让开门老公,快点进去呀,还傻愣着干嘛人家,困了呢。哈欠。”
“哦。”
李南方呆呆地点了点头,就像个被遥控着的木偶那样,在段香凝的指使下,迈步走进了陆家。
其实他在想,陆航为什么会称呼他们是夫妻,背上的女人,又究竟是不是他妻子时,那种可怕的头痛,就立即电闪般浮上,吓得他赶紧停止了思维。
装。
李南方,你他么的真能装。
老子迫于那个淫妇的淫威,不得不顺从她的意思,说你们是夫妻俩人时,你还有装的必要吗
心中羞愤不已的陆航,看到李南方满脸的茫然神色后,暗中痛骂不已。
趴在李南方背后的段香凝,又“及时”地扫了他一眼。
眼神犀利,带着疯狂的狠戾。
段香凝的再次警告,让实在不敢把陆家前途来开玩笑的陆航,彻底的折服了。
“香凝他们已经回来了,那就都回去睡觉吧。”
陆航回头说了句,加快脚步超过李南方,来到他和段香凝大婚的东厢房前,动作殷勤的推开了房门。
“快进去呀,还愣着干嘛”
看到李南方站在门口,向屋子里面探头探脑,段香凝又催促道。
李南方有些为难,满脸不确定样子的又回头看向了陆航。
陆航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
至于他要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总不能在领悟到段香凝恶狠狠瞪着他的意思后,就真把李南方当做她的丈夫,恭请他们赶紧地入洞房,干那种无比香艳的事去吧
可他的点头动作,看在李南方眼里,却是鼓励他进去。
“难道,我和段香凝真是夫妻”
李南方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时,已经迈步走进了房间内。
在房门被陆航推开的一刹那,李南方就顺着虚掩的卧室房门,看到床头上方的墙上,挂着的那副婚纱照了。
再怎么失忆了的人,也能认出自己照片的。
李南方就看到了他的照片。
他身穿银灰色的西装,白衬衣,脖子里扎着红色的蝴蝶结,满脸桀骜不逊的得意笑容。
段香凝则穿着露肩婚纱,明明很高挑的个头,却偏偏做出小鸟依人的样子,香腮轻轻搁在李南方怀里。
凝望着门口不知道多久的双眸里,全是幸福到要死的温柔,甜蜜神色。
也正是看到了这张婚纱照,李南方才开始茫然,开始怀疑他和段香凝,真是夫妻俩。
可他明明记得,不是啊。
既然不是,为毛俩人还有婚纱照呢
非但如此,东厢房门后的衣架上,还挂着他喜欢穿的蓝衬衣。
案几上,更摆着半盒中华香烟。
烟灰缸内,还有两个烟头。
喝了半瓶的高度二锅头,看上去是那样的亲切。
东厢房内,处处都弥漫着他在此生活很久的气息。
可他,怎么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正如,大半个晚上过去后,让他头痛欲裂的那香艳一幕,都在迅速的淡化。
如果有心理学家知道这些,肯定会告诉他:“你在重压到精神几近崩溃的情况下,受到严重的刺激后,为保护你不至于变成痴呆,你的本能防御启动,迅速麻痹你的部分记忆神经。所以呢,哪怕你当前明明知道,你和段香凝仅仅是认识,可在看到她早就精心布置好的这一切后,才会不确定你以为的,并慢慢地相信,你和她确实是夫妻。”
段香凝把她和陆航曾经的婚房,布置成这样时,可从没想到有一天,李南方会真来到这儿。
新房的布置,是前段时间李南方来陆家赴约走后,又和段储皇一反长谈,试图自杀却被陆航及时发现,并及时抢救过来后,第二天就开始这样布置她的房间了。
那时候,她已经彻底地认命了。
为了大理段氏权力向江北扩张,更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不被段襄之流偷偷干掉,段香凝必须强迫自己,接受这个必须无视自尊的残酷现实,给李南方当专用"qg ren"。
以陆家少奶奶的身份,来当掩护。
在外人看来,她依旧是陆家少奶奶。
但她实际上是陆家为李南方“赡养”的"qg ren"。
某一天,李南方真要来到陆家,也会以段香凝男人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住在东厢房。
所以,为了适应自己的新角色,更为能活下去,段香凝不住给自己催眠:“我是李南方的女人,此后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女人。我和大理段氏,和京华陆家,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能住在这儿,只是因为他们需要我这样做。所以,我必须爱上他。唯有真心地爱上他,才有可能会被他接纳,从而享受到爱情的滋味。”
任何的习惯的养成,也就是个把月的事。
更何况是为了能活下去,就不住地给自己催眠呢
段香凝的自我催眠,起到了相当大的效果。
尤其是每晚躺在床上,看着这张精心过的婚纱照,看着李南方惯穿,惯用的东西,从而展开丰富的幻想后,段香凝越来越觉得,这间屋子的男主人,就该是他了。
为追求更大的效果,段香凝不但把这边房间搞成了这样,就连她在青山的小巢,也是相同的布置。
那时候,她只希望用自我催眠,用环境来迫使她为了活下去,就必须爱上李南方,才这样做的。
却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她真能用得着。
她在被李南方自河里救出来后,在假装受伤失忆时,也隐隐察觉出他很不对劲了。
李南方怎么忽然不对劲了
段香凝不会去管。
她只知道,她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使出浑身的解数,抱住李南方的大腿,绝不松手。
婚房的提前改变,只是老天爷看在她很命苦的份上,才垂怜她,送给她的机会罢了。
“你先坐下,我去去就来。”
就在段香凝偷眼观察李南方的神色变化时,他低声说着,把她慢慢地放在了沙发上。
也幸亏他身体素质超级变态,才能背着百多斤的段香凝,行走四个多小时,而没有感觉到累。
但肯定很热。
别忘了现在是夏天,任何人在背着一个人走那么久时,都会出身汗的。
尤其段香凝又是个小丰满形的,牛皮膏药般的死贴在他背上。
没有给李南方背上捂出一身痱子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衬衣被汗水湿透了,再也正常不过了。
段香凝不想下来她无比迷恋趴在李南方背上的感觉。
但也不能总趴在他背上吧
到家了。
唯有低低地嗯了声,看着他好像笑了下后,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
“喂,你等等。”
李南方走出屋子,随手带上门后,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点上一颗烟的陆航,刚要去他房间那边走。
陆航站住了脚步。
李南方快步走过去,又回头看了眼后,才压低声音说:“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
聊你住在我的婚房里,趴在我老婆身上做运动时,心里有多爽吗
挨千刀的畜生。
陆航心里恨恨地骂着,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很客气的说:“李先生,有什么事,您请吩咐。”
“不用这样客气,就是随便聊聊罢了。”
李南方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问道:“你认识我”
陆航愕然,脱口说道:“我当然认识你了。”
接着,就在心里大骂:“就算被烧成灰,我也能认出你来”
李南方又问:“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陆航的脸色,更加的奇怪:“李先生,您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我有病,才和你开玩笑。
李南方心中说着,随即讪笑了下:“呵呵,开个玩笑,再聊天时,心情就会放松许多了。”
陆航这才好像明白了的样子,也陪着笑了下。
李南方再笑。
陆航笑然后,两个人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就你笑一下,我笑一下,没谁说话。
李南方明明想说很多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陆航是一点都不愿意和他说话,偏偏只能陪着他傻笑。
但双方在傻笑时,都用眼角余光在观察对方脸上的神色。
等李南方终于确定,只要他不说话,陆航就能陪着他傻笑到天亮后,才叹了口气:“唉,陆航。在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之前,我想先告诉你一件事。”
被不住傻笑给折磨到快要崩溃的陆航,这才如释重负:“李先生,您请说。”
又想了想,李南方才轻声说:“隐隐地,我好像,好像被车撞了下。”
他在说完这句话时,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发着刺耳的刹车声,把他直直撞飞出去的场景。
在这副场景内,他是骑着一辆黑色的大摩托。
被汽车撞飞后,脑袋先落地,在公路上滚了好多下,就此一动不动。
等他再醒来时,他就忘了很多事。
李南方并不知道,他在想找个理由来证明他记性很差,随口说是遭遇车祸时,脑海中想到的这一幕,确实亲身经历过的。
但不是他被撞飞了。
是他开车撞飞了一个名叫杨棺棺的女孩子。
已经封锁大部分记忆后,李南方新的记忆神经疯长,就像一张空白宣纸那样,随便在上面画个鸟儿,就能牢牢地记住。
他信口说出他出车祸,忽然想到这一幕后,就牢牢地记住。
并坚信,这就是他为什么记性不好的原因。
“原来,我真被汽车给撞飞过,头部遭受了重创,这才记不起某些事。呼,这样就好,我还以为我忽然就失忆了。”
李南方暗中松了口气,为终于能找到记性不好的原因,精神一振。:
第1417章 陆航在全力配合
你会失忆
坑爹呢是吧
陆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南方,心中诽谤不已:“你倒是装的和真事似的,不知道你是个人渣的,还真有可能会被你骗过去。哼,我他么的就不明白了,依着你的能力,有必要和我这个小门小户的人,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吗就算你正大光明的住在我家,和那个贱人整天荒淫无度,我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罢了。”
但很快,陆航就明白了。
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是好面子。
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当了婊砸后,还想立牌坊。
李南方明明垂涎段香凝的美色这个人渣可是出了名的人、妻控,还又不想让人以为他是个仗势欺人的,所以才假装失忆了,让陆航自己主动说出某些话。
那样,他以后就能正大光明的和段香凝在一起了。
自以为终于明白李南方是个婊砸的陆航,暗中用力攥了下拳头,脸色却丰富之极。
从愕然到惊讶,接着是惋惜,最后是痛心。
他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唉,李先生,我对您不幸的遭遇,感到深深的遗憾。但幸好您吉人自有天相,能够在遭遇车祸后毫发无伤,只是记忆这方面,出现了点错误。”
“是啊,是啊。我就说,我在看到段香凝后,只是能记得她的名字,却想不出和她是什么关系了。”
被陆航这么一说后,李南方终于相信他是遭遇车祸后,出现了非常狗血的失忆。
怎么就没有镜子呢
要不然,也让你看看你当前丑陋的嘴脸。
陆航心里恨恨地骂着,表面却依旧赞同的连连点头。
李南方陪着点了下头,接着问:“你是叫陆航吧”
天马流星拳
陆航忽然想到了某动漫片里的这个神拳。
如果他会,他就立即挥拳对李南方的脸上,狠狠来一下。
就没这么欺负人的。
“你把我老婆给睡了,却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你以为,我真会忘记当初在长城上时,你是怎么收拾我,打断段襄那个小裱砸的腿了
我、我必须得忘记啊。”
哪怕明知道李南方在玩卑鄙,陆航也唯有配合的回答:“是的,我叫陆航。”
“嗯,我就说,我没有完全失忆的。”
李南方抬手,欣慰的拍了下后脑勺,又满脸认真地问:“陆航,你能告诉我,我和段香凝是什么关系吗”
陆航懒得骂了,脱口刚要说你和她是一对奸夫淫妇时,幸好反应够快,及时的咽了下去。
心中也庆幸不已。
李南方为毛始终装傻卖呆呢
还不是让他陆航,亲口“赐予”他们“合法”的关系
奸夫淫妇的关系可不“合法”。
陆航真要说出那句话,李南方就会立即羞恼成怒,大发雷霆,陆家此前所付出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还真是祸从口出啊,古人诚不我欺。”
暗中大叫了声侥幸后,陆航立即“端正态度”,也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李先生,您和段香凝是夫妻关系啊。”
陆航深为他能说出李南方最想听到的话,而深感自豪:“哼,不就是想让我这样说吗还一个劲的暗示我。我呸你真把我当傻子看了呢。”
陆航能及时推断出李南方“最想听”的话,这还得益于段香凝在进门时,曾经恶狠狠的瞪了他好几眼。
他读懂了那个娘们凶恶眼神里的意思。
在说出这句话时,陆航的眼角余光,飞快的向东厢房那边扫了一眼。
东厢房的南边窗口,窗帘被掀了起来。
一张脸贴在上面,死死地盯着外面。
不是段香凝那个臭娘们,还能是谁
她不但在密切关注外面,应该也能从悄悄推开的窗户缝隙里,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当她听到陆航说出这句话后,立即对他媚媚地笑了下,伸出右手两根纤长的手指,做出个胜利的剪刀手,晃了晃。
这是在夸奖陆航说的很正确呢。
“淫、妇”
陆航暗中咬牙骂了句时,就听李南方喃喃地问:“我、我和她是夫妻”
陆航现在习惯李人渣相当不要脸的程度了,当然不会再生气,用力点头:“是的,您和她是夫妻。明媒正娶的夫妻,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也都参加过你们盛大的婚礼仪式,家父还是你们大婚的主婚人。”
既然已经必须配合李人渣了,陆航索性把“谎话”圆的更满一些。
反正已经这样了。
不花钱就能讨好李南方的事,干嘛不大方点呢
“是吗可,可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可李人渣还是有些茫然,喃喃地自言自语了下,才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样:“哦,对了。既然她是我的妻子,那她怎么会住在你们家呢”
陆航无语了。
他从没见过李人渣这等不要脸的人。
他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南方怎么还不满意呢
还不赶紧滚回房间里去,和那个淫、妇去做他们最爱做的事,非要折磨他,让他主动说出他们苟合的更多“合理性性”呢
但事到如今,陆航也唯有努力配合,笑了下解释道:“李先生,您可能忘记了,我和香凝是表兄妹关系。她老家在南方大理,嫁给您孤身来到江北后,虽说不在京华常驻,但这边总得有个家吧”
李南方明白了:“于是,我们只要回京华,就会暂住在你家。”
陆航点头。
“嘿,嘿嘿。”
李南方抱歉的笑了下,说:“总麻烦你们,多不好意思。我看这样吧,等天亮了后,我就出去转转,购买个房子”
“别,别”
陆航大惊,连连摇手。
李南方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我知道你们只要来京华,就总是住在我家,觉得是麻烦了我们,所以才心生愧疚。”
“对啊。”
李南方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虽说我们是亲戚,可毕竟不是一家人。偶尔住个三五天的,还是可以的。总不能常住下去的。”
到现在为止,李南方已经完全相信,他和段香凝是夫妻俩了。
至于他为什么记不起这些了很重要吗
脑袋被车撞过的人,哪有那么多精力,去想过去很久的那些事。
他只要确定,他和段香凝的关系就好。
就像打死陆航,都不敢让段香凝搬出陆家去那样。
无论段香凝有多么的淫、乱陆家,可表面上她都是陆家的少奶奶。
有她脑袋上那个大理段氏的金字招牌在,陆家就能在段氏的协助下,尽可能捞取好处。
假如段香凝真搬出去,和李人渣公开双宿双飞了,陆家的面子往哪儿搁呢
或许陆家的面子不值钱,可真要那样了,大理段氏还会遵守当初的承诺吗
肯定不能。
所以陆航说什么,也不敢让段香凝搬出去的。
陆航的惊恐反应,让李南方更加纳闷了。
他觉得,既然他和段香凝是夫妻,搬出寄宿的陆家去,过他们自己的小日子,这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陆航抬手擦了擦额头,低声说:“李先生,是这样的。香凝她、她前段时间受过严重的刺激,这儿有毛病。”
看到他抬手点了点脑袋后,李南方有些惊讶:“哇靠,你可前往别告诉我,她也失忆了。”
“唉。”
陆航幽幽地叹了口气,满脸的遗憾:“是的,李先生。她的记忆力确实不怎么好了。所以,在你外出忙事业时,才需要亲近之人照顾她。我们陆家,既然和她是表亲关系,帮你照顾她是应该的。如果你们搬出去后,您一旦不在家,谁能保证,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呢”
陆航忽然有了相当真实的错觉。
他明明是在满口胡柴,顺着李南方的意思,整篇话里是破绽百出,压根经不起推敲。
可他现在,竟然很相信他说的这些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那,以后我们来京华,还是要麻烦你们了。”
李南方感激的抬手,和陆航握了下手,又说了几句天已经不早了,大家都回屋各自安歇后,才转身走向东厢房。
“怪不得我河边刚看到她时,她的精神不怎么正常呢。原来,她的脑子也有问题了。嘿,要说我们还真是绝配,脑子都有问题。”
隐隐察觉出不对劲,但只要往深处去想就会头痛欲裂,一片空白的李南方,唯有顺着陆航刚才那番话去想,才会舒服些。
“我多想了。人家干嘛要骗我呢我和段香凝是不是夫妻这种事,别人有必要骗我吗真是可笑。”
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李南方推开了东厢房的门。
段香凝已经不在沙发上了,浴室内却传来哗哗地的水声。
李南方抬头看去,能通过磨砂玻璃门,隐隐看到一个小丰满又窈窕的人影,更站在里面抬手洗发。
后海的水质虽然很清,但从水里泡了一遭的段香凝,还是要好好洗个澡。
李南方就无所谓。
再说他现在也没心情去洗澡,只想好好睡一觉。
也许,等他一觉醒来后,那些纷乱的记忆碎片,就会形成一整块,把以前那些事都记起来了呢
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在用沐浴露搓了几遍后,段香凝又特意在身上喷了点香水。
唯有成熟少妇才会有的特殊体香,绝对能在最短时间内,撩拨起男人那方面的需求。
对此,段香凝很有信心。
尤其是拦腰裹上一块浴巾,用手特意在胸前寄了下,让那对雪白丰满的半球之间,那条沟更加深邃后,她才媚媚地笑了下,踩着水晶小拖鞋,袅袅地走出了浴室。
李南方已经上床了,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早就风干了,现在却散着汗臭味的衣服,就随手搭在床边的衣架上。
段香凝双足一甩,甩掉了小拖鞋,纤巧白嫩的足尖垫起,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抬脚上床。
她在做出这个动作时,故意抬脚过高了下。
这样,就能吸引转头看向她的李南方,恰到看到雪白浴巾下那道迷人的风光了。
李南方只看了一眼,眼睛就蓦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