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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2章 月上中天之仅此一次
今晚,对段家来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陈鱼儿对此早就有所心理准备。
只因她就是这个不平静夜晚的总导演。
按照她的安排,当她所在单位军情处接到那份匿名邮件后,即便反应再怎么神速,也得用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安排某些行动。
毕竟疑似泄露重大军机的可疑者,可是大理段氏的第三代家主。
军方必须再三确定后,才能做出行动。
唯有这样,才符合陈鱼儿的安排。
可邮件刚被读取几分钟,那边不但有一连串的汽车,正在这边风驰电掣而来,关键是陈鱼儿所收到的邮件里,清楚表明早在八十七分钟之前,军方就发现绝密情报泄露了。
“不可能”
看完邮件后,陈鱼儿失声惊叫。
绝对不可能
八十七分钟之前,军方怎么可能会得到军方绝密文件,会被段家某人所泄露了呢
段家虽说男丁稀少,可家族却很大,所以每个人都能是“段某人”。
可除了段储皇之外,还能有哪个段某人,能被军方怀疑把绝密文件,泄露给了一个叫沈云在的女孩子
邮件里,把段某人和沈云在的关系,说的是清清楚楚。
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的那张照片后,陈鱼儿就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巨响。
脚下一个踉跄,身子晃了晃。
要不是她本能的及时伸手,抓住护栏,还真有可能会一头扎下悬崖。
照片上,赫然是段储皇和沈云在用企鹅的聊天记录。
还有那句让陈鱼儿心痛不已的情话:“不爱江山,爱美人。”
陈鱼儿敢用她的脑袋来作担保,她在给军方发送邮件时,绝没有把这句话截图发送。
但军方发给她的邮件里,却带有这幅图片。
“黑客”
身子再次晃了下的陈鱼儿,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就在她发现段储皇和沈云在的聊天记录,因此而心痛不已时,有黑客入侵了他的电脑。
本来,依着陈鱼儿身为军情处超级黑客的身份,在黑客入侵段储皇的电脑时,肯定能有所发现的。
但她却没发现。
有可能是她当时心乱如麻,还有可能是她趴在书桌上,不知不觉的睡过去时,黑客入侵了。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就在她把精心修纂的绝密资料,当做段储皇忠于爱情的红心,发送给沈云在时,黑客极有可能窃取了真正的绝密资料,又发到了南韩那边。
“是,是谁做得这件事”
陈鱼儿醒悟过来后,倚在护栏立柱上,缓缓蹲坐在了地上。
她双手抱住了脑袋,痛苦的闭上了眼。
她已经无法查出是谁做的这件事了。
因为在她给沈云在发送修纂的绝密资料后,就销毁了段储皇那台电脑上,所有的数据。
永远都无法恢复。
这叫死无对证
她要让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段储皇,找不到“绝密资料”何时泄露,又是谁泄露的丝毫证据。
只能怀疑是他深爱的沈云在,利用他的爱情,入侵了他的电脑,窃取了绝密。
为此,在这方面堪称专家的陈鱼儿,做了她绝没有碰段储皇电脑的准备,和借口。
可正是因为这样,陈鱼儿才无法查出,是谁窃取了段储皇电脑内的绝密资料。
她的脑子里,只是嗡嗡地响:“是谁,是谁
是谁在陷害储皇
把他往死路上逼。”
这一刻,陈鱼儿没有了丝毫责怪段储皇的意思。
只有担心。
还有无法形容的惊恐。
如果她没有给军情处发送匿名邮件,把段储皇和沈云在的关系,说的那样清楚没有把电脑里的所有东西都销毁,还有可能会帮他查出黑客,洗清冤屈。
可她发了啊。
可她把电脑里那些东西,都销毁了啊。
“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是我”
当陈鱼儿狠狠揪着头发,痛苦的拿后脑狠碰护栏立柱时,贺兰小新也在对手机大发雷霆:“废物,废物,一帮活着浪费空气的废物”
“怎么了”
睡在旁边的岳梓童,被她吵醒后,打着哈欠翻身坐了起来。
姐妹相交这么久,岳梓童对她可谓是相当了解的了。
知道新姐暴怒时,其实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岳梓童又干嘛紧张呢
“你们给我去死”
又狠狠骂了句后,贺兰小新才把手机用力砸在了床上。
岳梓童立即尖叫一声,骂道:“草,你砸到本宫的玉足了”
说着,慌忙掀起毛毯,露出了远比去年此时丰满了,更加娇嫩的娇躯。
看着她捧起左脚,小心吹气的性感姿势后,新姐满腔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了,连忙殷勤的伸手:“来,我帮你吹。”
“滚开。”
岳梓童打开她的咸猪手,又用毛毯盖住身子后,才问:“刚才怎么了”
提到这事,就让新姐倍感没面子。
原来,在她昨天下达要收拾段储皇的计划后,她放养在外面的黑客们,倒是如期把邮件,发送到了华夏军情处的邮箱。
邮件中的那些截图,是他们早就入侵段储皇的电脑,看到他和沈云在的聊天记录,觉得以后或许能用得着,才保留下来的。
至于邮件的内容,则是按照新姐的授意,说的有鼻子有眼。
可等他们准备今晚入侵段储皇的电脑,用他的聊天软件,把精心炮制的一份假情报,发给南韩沈云在时黑客们垂头丧气的告诉新姐,他们已经使出了全部的手段,耗时良久,都没入侵成功。
简单的来说,他们只成功给华夏军情部门发了个邮件。
仅此而已。
根本没有用段储皇的电脑,发什么东西。
“这些废物,亏我在他们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新姐越说越生气,抬手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巴掌。
疼痛传来后,她才意识到这样做,很有傻缺的嫌疑。
咧了下嘴后,新姐才恨恨地骂道:“草,说白了,就是只能让段储皇虚惊一场。特么的,那些废物,为了敷衍我,竟然说他们之所以没有成功,很可能是因为那台电脑里的所有文件,都被销毁了。特骂了个彼的。”
看着新姐那条多了个巴掌印的粉腿,岳梓童满脸都是遗憾的神色:“怎么不多用点力气呢或者再来几下。我觉得这声音很好听。”
“我只是偶尔犯傻。”
“不是。”
岳梓童摇头:“你不是偶尔变傻,你只是偶尔变聪明了。”
“靠。”
贺兰小新撇着嘴的骂了句,不说话了。
“好了,睡觉。”
岳梓童又打了个哈欠,翻身躺下,抬手捂着脸:“不就是暗算人家失败了吗这也不是多大的事。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呢。反正只要你能保持肚子里总是坏水满满地,总能找到好机会的。”
贺兰小新也躺了下来,盯着天花板狡辩道:“其实也不是完全失败了。最起码,能让段家鸡飞狗跳一番。哼,我们能睡个好觉,他们别想睡着了。”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岳梓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哦,对了。赶紧让你放养的那些狗腿,把你准备的文件销毁,千万别泄露。要不然,本宫和韩忠谋就要受牵扯了。”
“不就是一份似是而非的假文件吗”
“我就问你,销毁还是不销毁吧”
“销毁,哥们这就让那些狗腿销毁还不行吗”
无奈之下,贺兰小新只要再爬起来,拿起手机,嘱咐她的狗腿们,尽快销毁那些没用的假文件。
另外,都尼玛的赶紧给老娘滚出华夏,等风声过后,再谈论要不要回来。
等新姐再放下手机时,岳梓童已经发出了轻轻地鼾声。
望着她半露的"shu xiong"微微起伏着,贺兰小新用力抿了下嘴角,慢慢地伸出了手。
她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肉滋味了。
这段时间就只担心受怕了,现在美人在卧,又实在没什么困意,所以心中徒增不健康的冲动,也是很正常的。
可她又怕岳梓童会暴起,给她一顿残酷的折磨。
但那种忽然野火般冲天而起的渴望,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终于,她有些轻颤的手指,悄悄放在了岳梓童的"shu xiong"上。
刚放上,岳梓童娇躯就轻颤了下,接着右手就毒蛇般自身边窜起,一把抓住了她手腕。
与此同时,她的双眸霍然睁开,闪过一抹狠戾。
她正要顺势往左边猛地一拽手,把贺兰小新从床上拽到地上去,再给予沉重的打击时,新姐颤声说出了三个字。
“求求你。”
身为一名熟到不能再熟的娘们,又是个食髓知味的,无论是和男人,还是和女人。
这么久了,她都没能和人爱过。
有些事情,比戒毒还要难受。
更关键的是,自从和岳梓童住在一起后,新姐就再也不能靠某些道具来打发空虚甚至,她都不能用手。
要不然,就会被很讨厌她这样做的岳梓童,给打断手后再赶出去。
今晚的此时,忽然有了那感觉的贺兰小新,再也无法忍耐。
她颤声说出的这三个字,让岳梓童停住了要暴起的动作。
岳梓童能从这娘们双眸中的哀求神色中,清晰看出再让她节制下去,她还真有可能精神崩溃了。
岳梓童最亲近的两个人中,已经崩溃了一个,被大理段氏的女人给拐走了。
如果贺兰小新再崩溃了岳梓童想到这儿后,无声的叹了口气,松开她的手,闭上了双眸,沉默很久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仅此一次。”
忽然间,闭着眼的岳梓童,竟然仿佛感觉房间里的小夜灯,忽然亮了下。
这当然不是小夜灯忽然犯病了。
而是贺兰小新终于获得她的许可后,双眸中浮上了近乎于疯狂的色彩。
这让岳梓童很不爽。
心里也有了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就像正值青春期的青少年,用左手做完了后,就会后悔那样。
但贺兰小新哪儿会想到这些,低低地叫着,就扑倒在了她身上。
被翻红浪
{三更。}:
第1443章 月上中天之他会老去
看到段老居然也站在大门后,率先下车的段储皇吓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中,能够让段老亲自出迎的人,最近十年来好像只有三次。
但那三次前来山庄拜访段老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那几位的身份地位,休说是在华夏了,即便是在国际上,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李南方是谁
他只是个功夫还算可以,能活到今天主要是靠运气,整天就热衷于在各个女人间徘徊的人渣罢了。
段家之所以折身下交,无非是看在他背后站着一股子灰色势力,对段家崛起,权力北渡有所帮助罢了。
但他这次被段香凝带回家,由段储皇这个段家第三代家主亲自去青山接应,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他又有何德何能,让段老亲自站在门口恭迎
而且还是在午夜时分。
“爷爷,您怎么会出来了”
稍稍愕然了下的段储皇,连忙快步走上前,搀扶住了老爷子,语气里带着惶恐。
他有些惶恐,是因为他觉得,他已经尽可能高看李南方了。
但段老的态度,还是让他立即意识到,他对李南方的态度还不够高,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大大地失策。
“呵呵,没事。”
段老看着中间那辆车,看似很随意的说:“我老了。人老了后,睡眠时间就会大大地缩短。不是睡不着,而是很清楚多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多赚一次了。”
“爷爷您、您怎么能这样说呢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听段老这样说后,段储皇心中更是惊恐,声音开始发颤。
他总算明白爷爷为什么不顾身份,亲自出迎李南方了。
因为爷爷老了。
越是老了的人,面子就越值钱。
段老亲自出迎的面子,不是给李南方,而是给站在李南方背后的灰色势力。
如果段老再年轻哪怕十岁,也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依着大理段氏在上世纪的国战中,所作出的惨烈贡献,全世界也没几个人能有资格,被段老给面子。
现在他给李南方背后那股灰色势力面子,是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他老了在世的时日无多了。
如果大理段氏门下人才济济,段老当然不会为身后事而担忧。
可段家,没有人啊。
段家二代中虽说有三个男丁,但除了段二代勉强能拿上台面外,其他俩兄弟一个木呐,一个小气,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唯一能让段老欣慰的是,幸亏他发现教育方式有错后,能及时改正,亲自悉心教导段储皇,才算是培养出了段家合格的新一代家主。
但,段储皇只是一个人。
没有哪个人,能靠一己之力撑起华夏的顶尖豪门。
段储皇也不行。
百姓们常说,一个好汉还需要三个来帮呢。
段老担心,一旦他驾鹤西去,段储皇独木难支,那么围绕在段家周边的力量,势必会四分五裂。
慢慢地,段家就会自顶尖豪门队列中落队,从而沦落成二流,甚至三流豪门。
那是段老不愿看到的。
他相信牺牲在国战战场上的列祖列宗,也不愿意看到。
如果段老不在临终前,为子孙规划好至少十年的发展计划,那么他死后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的。
所以段老今晚才会主动出迎李南方。
他相信,依着他的身份地位,做出如此底姿态后,不但李南方背后的灰色势力会震撼,就连男人被段家女人拐走,此时正在北方咬牙切齿要对段家做什么的岳梓童,花夜神,也会保持该有的沉默,暂时的消停。
只是暂时的罢了。
那俩女人,绝不是那种男人被拐走后,就看在段老的金面上,就甘心就此罢休的主。
段老心里很清楚。
可再清楚,那又怎么样
他当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至于段家在他驾鹤西归后,还能走多远,那就看段储皇的能耐了。
段储皇正是从段老“我老了”的三个字中,听出了这些含义,这才觉得肩膀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
从没有过的重。
事实,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
他嘴巴动了下,又闭上了。
鼻子一酸,赶紧低下了头。
顷刻间,他忽然无比的后悔。
就为他曾经对沈云在说过的那句话:“不爱江山,爱美人。”
在这一刻之前,爱情在他的心目中,要远远高过事业。
为了能够和心爱的女孩子在一起,他宁可不当段家的家主。
以前每当有这个念头时,他还会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
现在看来,那种说不出的自豪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他本心最深处已经下了定义,愚蠢。
愚蠢的自豪感。
爷爷把后半生的所有心血,都倾注在培养他的身上,并因为他的“茁壮”成长而欣慰。
段老一旦得知,寄托了他全部心血的段储皇,竟然始终抱着“为了沈云在能丢掉一切,哪怕和她浪迹天涯也是幸福”的念头,会是一种什么反应
死。
只能是猝死。
段老的身体已经很瘦了,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真正的风烛残年。
什么是风烛残年
就是一支蜡烛在风中燃烧,风稍微一大,就有可能会灭掉。
而他倾心培养的段储皇,却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痴情种子这不但是风,还是飓风,蜡烛怎么能抗得住呢
“我怎么可以辜负爷爷对我的期望,昏了头要抛掉一切,去和沈云在浪迹天涯呢不。我不要那样做。我是段家未来的家主。段家能否像祖上那样辉煌,全靠我去竭力的去做。我绝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葬送了大理段氏。”
段储皇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时,才发现段老在看着他。
段老的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用满是老人斑的左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下。
“爷爷”
段储皇双眼瞳孔骤然猛缩了下,嘎然叫道。
他明白了。
爷爷早就知道他和沈云在的恋情,很可能也已经知道他要“不爱江山爱美人”了。
但段老却始终假装不知道。
这是个睿智的老人。
他很清楚一旦插手这件事,以家主、段家的未来等等,来强压段储皇离开沈云在,势必会把这件事给闹得家里所有人都知道那样,段储皇说不定就会钻死牛角,坚持他的错误理念,立即抛掉当前的一切,去和沈云在浪迹天涯去了。
段老不想看到他的半生心血,就此付之东流。
他唯有等。
等最好的机会。
等段储皇自己觉悟。
现在,段老终于等到了最好的机会,等到了段储皇的顿悟。
段老始终提着的那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哪怕现在死了,也会含笑九泉。
祖孙俩对望几秒钟后,段储皇眼神里的愧疚等神色,迅速被坚毅所代替,轻声说:“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尽我最大的努力,成为您这样的人。”
段老没说什么,只是再次用力拍了拍希望的手背,看向了第二辆车子那边。
段香凝已经下车了,就站在车门前,呆呆望着这边。
相比起段储皇来说,看到爷爷竟然亲自出迎的段香凝,心中更加的震撼。
她做梦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爷爷居然会亲自出门迎接她的回家。
尽管她也很清楚,爷爷做出如此的高姿态,是为了李南方,为了他背后对段家有利的灰色势力。
可她确是当事人啊。
背后传来一声轻咳:“咳,这么多人。”
李南方也下车了。
李人渣对段家排出这么大的场面,来迎接他这个女婿回家的感受,当然不会像段储皇兄妹那样震撼。
最多,他只是觉得过于隆重了下。
大家既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客气呢
他又不是什么皇亲贵胄,有必要让那么大年龄的老头,在子夜时分恭迎他的到来吗
“来,我带你去见爷爷。”
段香凝被他的轻咳声给惊醒,牵起他的手,轻声说了句,快步走向山庄门口。
“爷爷,您怎么出来了”
段香凝走到段老面前,松开了李南方,弯腰躬身行礼,心中忐忑。
不用任何人教,李南方也像段香凝那样,给段老弯腰行礼。
“段家的孙女婿第一次上门,我当然要做出点姿态来了。呵呵,叶沈,一路上还劳累吧”
段老冲孙女微笑了下,就看向了李南方。
等李南方来了后,所有人都要称呼他为叶沈。
这是段老亲自吩咐过的。
段家的人对此,没有任何的意义。
李南方是叫李南方还是叫叶沈,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
甚至还有人觉得,休说李南方是个人了即便他是一只阿猫,阿狗,只要他能有用,值得老爷子子夜时亲临,就要给予他足够的尊重了。
“还行吧,也不是太劳累,我身体素质好一些。”
李南方恭声回答,语气里充满了尊敬,在段老称呼他为叶沈时,没有任何的意见。
尊老爱幼,是师母从小就对他言传身教的。
哪怕他现在已经忘记了师母是谁,却没忘记这一点。
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至于他说他不是太劳累,身体素质好一些的话,也不是装逼,而是实话实说。
对于李南方的态度,段老很满意,亲手挽住他的胳膊,笑呵呵地说:“走,回家。”
在众人的簇拥下,李南方和段香凝俩人一左一右,搀着段老走进了山庄门口。
与其他新媳妇回娘家时,所受到的待遇没什么两样。
不过毫无疑问,段老的态度,还是包括陈寿南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再看向李南方时的眼神,就比那会儿郑重多了。
市区方向的远处,有许多小亮点正向这边疾驰而来。
大家都看到了。
也都隐隐地猜到,那些车子很可能是来段家山庄的。
包括段老。
但没谁说出来,就当没看到那样,所有人都全身心投入到了迎接女婿上门的“欢乐”中。
除了段襄。
在李南方刚下车时,段襄一眼就看到了他。
眼神,无比的恶毒,就像一条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第1444章 月上中天之共同敌人
这些天来,段襄几乎每晚都会做梦。
恶梦。
恶梦中,反复重复她在长城上,被李南方打断腿的那一幕。
没谁喜欢总是做这种恶梦,尤其是这种恶梦。
段襄自然也是这样,更知道要想不做这种恶梦的办法,唯有两个办法。
第一,她死。
人死了后,就不会做梦了。
第二,李南方去死。
只要李南方死了,大仇得报的段襄能肯定,她以后再做梦时,只会从梦里笑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是惊恐地尖叫着,霍然睁开眼后,才发觉她躺在家里床上,而不是在长城上,额头冷汗淋漓。
根本不用问,段襄当然中意第二个办法了。
只是她能搞掉李南方吗
杀死李南方,对于段襄来说,好像比自杀还要难一些。
可再难
段襄也坚信,总有一天她能得偿夙愿。
哪怕李人渣莫名其妙的失忆了,改名为叶沈,成为了段家的女婿。
“就先让你风光一段时间吧。但我早晚都会找到机会,让你去死。”
缓缓推着轮椅的段襄,走在人群最后面,死死盯着段老身边的李南方背影,在心中说道。
“唉,襄儿,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去告诉老爷子,说你腿上有伤,不方便陪同段家的新女婿了。”
始终陪伴在女儿身边的老五家,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这才满脸沮丧的叹了口气。
相比起女儿来说,老五家算是旁观者清的。
无论她有多么的希望,又有多少的阴狠手段,能借助“主场之利”,让李南方莫名其妙的丧命,她都不敢这样去做。
老五家为人虽说跋扈了些,可为人却不傻。
当她看到段老亲自出迎后,就知道绝不能帮女儿完成夙愿,顺便狠抽老四家的脸了。
因为李南方对于整个段家来说,有着不一般的用处。
如果老五家为了帮女儿报仇雪恨,把李南方给搞掉大理段氏,就完了。
李南方背后那股子灰色势力,会放任他死在段家,却屁都不放一个吗
好吧。
即便是那些人连屁都不放一个,那么李人渣明媒正娶的老婆,和他的未婚妻呢
那可是两股,单论哪一股都不输给大理段氏的力量。
大理段氏再怎么牛,也扛不住那两股力量的竭力打击。
于是,大理段氏就会像地震中的高楼那样,迅速轰然倒塌。
没有了段家,段老五一家人,又算什么呢
到时候,还不是想让人家怎么收拾,就怎么被收拾啊
所以,老五家才很清楚李南方绝不能在段家出事,更希望女儿能够看开些,先为当前大局所着想。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妈,我没事的。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你不在场,会给某些人创造出在爷爷面前搬弄是非的机会。”
段襄抬头看了眼母亲,强笑了下,推着轮椅转向:“我去那边吹吹风。放心,我没事的。”
“嗯,想开就好。唉。”
老五家又叹了口气,这才快步追向了前面的人。
等大家都走进山庄的二门后,段襄才催动轮椅,走向了西边。
西边是个小公园,占地面积不是很大,里面种满了高品质的茶花。
催着轮椅来到小公园的南边平地上后,段襄后脑靠在椅背上,默默地看着这会儿大了很多的小亮点,强迫自己从对李南方的恨意内退出来,开始分析这些车子的来意,以及来者会是谁。
叮叮咚咚。
手机忽然响了,把想到入神的段襄吓了一跳。
手机来电显示的号码,是个陌生号码。
段襄直接拒接。
但很快,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
段襄烦了,接听后立即喝问:“你谁啊你”
“段襄,段二小姐是吧”
一个优雅,有磁性的男人声音,自手机内传了出来。
“是。我的段襄,你是谁”
段襄愣了下,语气稍稍有所缓和。
既然对方能叫出她的名字,就证明没有打错电话。
“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男人在那边先表示歉意后,才自我介绍道:“我是岳清科。”
“岳清科”
段襄眉头皱了下,脱口说道:“我不认识你。”
她确实不认识岳清科。
堂堂地岳家第三代中的出类拔萃者,段襄竟然没听说过岳清科的名字,这倒不是说她太狂妄了。
而是因为岳清科此前的“知名度”,也着实低了些。
在过去的数年内,大家提到岳家有数的人物后,除了备受国民尊敬的老岳,就是岳临城兄弟俩,以及少奶奶龙城城了。
无论岳临城兄弟俩为人有多么的不靠谱,他们都是响当当地岳家第二代。
尤其岳临城,更是当过一段时间的家主。
段襄知道龙城城,则是因为她太强势了,岳清科只能藏在她头顶上光环的阴影中每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都有个默默奉献的男人,就是这个意思了。
听段襄这样说后,岳清科肯定有些尴尬,唯有再次介绍道:“我父亲,是岳临城。”
他在提到岳临城后,段襄恍然大悟:“啊,原来是岳窝、是岳先生。请问,您这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吗”
差一点,段襄就脱口说出“岳窝囊”三个字。
岳窝囊的名字,还是龙城城在岳家当少奶奶时代,大家在提到她丈夫是谁时,给取的“雅号”。
“呵呵,很重要的事。”
岳清科再次尴尬的笑了下,随即正色说道:“是这样的,我想请问段二小姐,现在有心上人吗”
“什么”
段襄再次愣住。
如果是换做别人,问段襄这个问题后,她肯定会张嘴就骂:“靠你谁啊你我有没有心上人,管你毛线的事。你谁啊你,操这么大的心。”
但对方是岳清科。
哪怕他是被人看不起的岳窝囊,先被老婆压着,现在又被个女家主给可劲儿打击,可他终究是京华岳家第三代的嫡孙。
而且段襄上次去参加岳梓童的婚礼时,好像也听人说起过,岳清科在和龙城城离婚后,男人气概大爆发了。
所以呢,就算她对岳清科这个突兀的问题,给问的很不爽,却也得忍着。
应该知道段襄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岳清科,缓缓地解释道:“段二小姐,您别误会。我冒然问您这个问题,是我思考了很久之后,才在今夜的此时,鼓起勇气给您打的电话的。”
段襄用力抿了下嘴角:“愿闻其详。”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岳清科在说出这句话时,语气郑重的不像话。
段襄却不明白:“岳先生,我怎么不明白您究竟想说什么”
岳清科自顾自地说:“李南方。”
“李、李南方”
段襄眉梢猛地挑了下。
每次她在听人说起李人渣的名字时,都会有这种反应。
岳清科没有再说话。
这是因为他很清楚,他得给段襄一点时间,来消化他说的这番话。
十几秒钟后,段襄说话了:“你和李南方,有什么仇恨”
她没问岳清科,是怎么知道她把李南方当做仇人的。
段家四凤中的老二段襄,在长城上被李人渣打断腿,在这个圈子里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依着岳清科的身份地位,知道这件事当然很轻松了。
她只想知道,岳清科怎么会把李南方当做仇人。
虽说李人渣的未婚妻让岳家父子汗颜,可他终究还没有正式成为岳家的姑爷,那么岳清科也没必要如此郑重地,把他当做敌人。、
岳清科反问道:“我想段二小姐您该知道,我已经和龙城城离婚了吧”
这件事,在段襄的这个圈子里,同样不是秘密。
她低低地嗯了声后,岳清科又问:“那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和龙城城离婚呢”
“我怎么知道呢”
段襄有些不喜欢岳清科的这种谈话方式,随口回了句后,才猛地醒悟:“难道说,是李南方蛊惑你们俩离婚不对啊。他就是个人渣罢了,充其量只是你们家现任家主的未婚夫,还没有能左右你们夫妻离婚的能力。”
“他有的。”
岳清科的声音,忽然阴狠了起来:“他给我戴了绿帽子。”
“啊”
段襄惊呆。
现代社会中,夫妻某方给对方戴绿帽子这种事,实在算不上多了不起的事,说是大兴世道可能过分了些,但人们在听到这种事时,绝不会感到惊讶。
段襄被惊呆,是因为岳清科和龙城城的身份,可不是普通小夫妻。
问都不用问,段襄就知道岳清科当年迎娶龙城城,是两家联姻的结果。
至于他们能不能相爱,压根无法与他们两家有没有联姻关系重要。
所以早在听闻岳清科俩人离婚后,段襄还以为是两大家族出现了内部矛盾。
却是做梦都没想到,他们离婚,是因为李南方给岳清科戴了绿帽子。
可段襄在稍稍清醒后,还是觉得岳清科因为李人渣给他戴了绿帽子,就全然不顾两家的合作而离婚,有些太“小题大做了”。
她刚生出这个念头,岳清科又说话了:“非但如此,龙城城那个贱人,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段襄嘴角,猛地挑了下。
如果说龙城城与李人渣通奸,给岳清科戴顶大帽子这件事,还能被他所原谅,以顾全大局的理由。
那么,龙城城和李人渣有了私生子的事实,则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
尤其是最注重血统的豪门世家。
岳清科老婆让他“喜当爹”后,他们只是离婚,而没有把龙城城、李人渣这对奸夫淫妇给弄死,就已经证明他相当宽宏大量了。
当然了,他不宽宏大量也不行。
毕竟这对奸夫淫妇都不好惹,岳清科又是出了名的窝囊废,能够鼓足勇气和龙城城离婚,就已经很不错了。
“抱歉。”
段襄清醒过来后,才喃喃问道:“但我不明白,岳先生您怎么会和我说这些。”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了。”
岳清科说的第一件事,是让段襄相信他们有个共同的敌人。
“是什么”
“我想亲自向段二小姐您求婚。”:
第1445章 月上中天之不速之客
“什么”
今晚,绝对是段襄有生以来,发楞次数最多的一次。
但她先前的那些发愣指数,相比起岳清科向她求婚这次,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当前社会,男人对女孩子亲口求婚,很正常。
但前提是,不说俩人关系很亲密,相互理解的话,最起码也得是交往一段时间后吧
再退一步。
最起码俩人得认识吧
哪有双方从没正式相认过,男人就冒然向女方求婚的
更何况段襄和岳清科的身份地位,可不是普通人。
无论是段襄,还是岳清科,他们要嫁给,或者迎娶谁,都得让家里根据各方利弊,反复思考后才能做出决定的。
儿戏。
简直是太儿戏了。
这个岳清科以为他是谁啊,还是以为我是什么人,就打电话来向我求婚
这是段襄自傻楞中清醒过来后的第一反应,然后就是怒气:“岳先生,你觉得,依着你的身份地位,冒然和我开这种玩笑,很合适吗”
“我对天发誓,不是开玩笑。而是我慎重考虑很久,才下定的决心。”
岳清科早就料到了段襄的反应,所以才不慌不忙的说道:“段二小姐,请您给我最多十分钟的时间,听我给您仔细解释下。”
“好。你说。”
段襄重重吐出一口气,看向了山脚下。
那一连串自市区方向驶来的车子,已经来到了山庄一公里之外的地方。
却停住了。
车队来到这儿后,段襄完全能确定,那些人是来段家的。
车队之所以停住,那是他们在用这种方式,来表示对段老,对大理段氏的尊敬。
车队里的主要人物,很快就会步行来到山庄前,说明他们的来意。
负责守护段家外围安全的护卫,这会儿应该也迎上去,看看怎么回事了。
如果岳清科没有忽然打电话来,段襄肯定会关注这件事。
现在,她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听岳清科的解释上。
她倒要听听,岳清科能说些什么,才能符合他正在进行的儿戏行为。
早就有备而来的岳清科,在解释时口齿清晰,条例有据。
简单的来说,总共分以下五点。
第一,他与被李人渣打残的段襄,有着同一个敌人。
第二,根据他的判断,段襄应该和他一样,恨不得把李人渣给千刀万剐,但碍于势单力孤,当前只能忍让。
第三,京华岳家和大理段氏一样,都是华夏的顶尖豪门,可谓是门当户对。
第四,段襄是未婚女青年,而他则是离异的钻石王老五,如果俩人能顺利联姻,对两家都有好处。
第五,两个“志同道合”的人联手后,借用各自家里的势力,再收拾李人渣时,就会容易很多。
“段二小姐,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简单却又清晰解释完后,岳清科才又说:“当然了,如果您能咽下那口气,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也保证,绝不会把今晚的事,向任何人透露半点。”
段襄沉默。
岳清科耐心的等待。
换成谁是段襄,都得需要好好想想。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她的终身大事。
等山庄门前,隐隐有一行人快步走来时,段襄才缓缓地说:“岳清科,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李南方就在我大理段家。”
“啊”
这次换成是岳清科吃惊了:“他、他会在大理”
备受各种压力的李南方,在亲眼看到花夜神出轨的那香艳一幕后,精神崩溃,导致记忆力逐渐丧失,又被好运气的段香凝看到,花言巧语一番把他拐来大理段家这件事,除了那几个娘们外,京华那边几乎没几个人知道的。
岳清科当然也不知道。
所以才会如此的吃惊。
确切地来说,是震惊。
他实在搞不清楚,曾经打残段襄的李人渣,怎么有胆子来段家做客。
岳清科的吃惊,让段襄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今晚她吃惊太多次了,总算能让岳清科吃惊一次,当然高兴了。
“是啊,他就在大理。就是在你给来电话之前,刚跨进我们家的大门。”
段襄不屑的撇撇嘴,继续说:“有两件事,你肯定想不到。”
“哪两件事”
岳清科连忙追问。
“第一,他是段香凝那个贱、段香凝的丈夫。也就是说,他这次来我家,是以姑爷的身份。”
“不可能”
段香凝的话音未落,岳清科就在电话里失声叫道。
要想彻底的去了解一个人,不是爱他,就是恨他。
因为唯有这两种关系,才会让人高度关注某人,并试着了解他,找出他的优缺点。
很明显,岳清科当然不会爱上李南方了。
就因为岳清科恨死了李南方,所以才始终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对他和花夜神、岳梓童俩人的关系,绝对是了如指掌啊。
如果段襄告诉他说,李人渣喝水呛死,走路摔死无论怎么死,岳清科或许都能相信。
可打死他也不相信,被岳梓童等女人死死纠缠着的李南方,能挣开她们的魔爪,跑来大理给段家当姑爷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
段襄又看了眼山庄门口,笑了下说:“他失忆了。他现在根本不知道他是李南方,只以为他是叶沈。”
“他、他竟然会失忆了”
岳清科这才明白了些,可还是不相信:“他怎么会失忆了呢”
“至于他怎么会失忆,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能保证,他确实失忆了,以为他是段香凝的丈夫,这才随她来拜见泰山大人。呵呵。”
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后,段襄在看到李南方后,心中就升起的怨恨,仿佛少了很多。
岳清科没有说话,看来他还在懵逼中,得需要很多时间,来消化段襄的消息。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不和你聊了。”
段襄在结束通话之前,犹豫了下又说:“但我可以慎重考虑你的求婚,等我消息吧。”
“好的,谢谢。”
“没关系的。其实你说的那些,也很有道理的。”
段襄淡淡笑了下,放下了举在耳边的手机,看向了门口。
坐在她这个位置,很轻松就能看清有多少人来到了山庄门口。
来的人,又是些干嘛的。
足有十多个。
所有人,都穿着整齐的戎装。
有几个人的腰间,甚至还佩戴着枪械。
看到这一幕后,段襄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人来自军伍,这点是毫无质疑的。
段家能够傲立大理这么多年,也是靠军功才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的。
上到八十多岁的段老,下到段储皇、段家四凤,都是军人。
大理段氏,可谓是军人世家。
但在和平年代,军人世家的发展速度,远远不如走官场。
这也是大理段氏在韬光隐晦那么多年,决定权力北渡的主要原因。
一条腿走路,永远不如两条腿走路更稳当。
那么,究竟发声了什么大事,才能让这些军人敢携带武器,深夜前来在华夏军方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段家呢
“难道,他们是为了李人渣而来”
段襄想到这儿时,双眼一亮。
她觉得,她最好是赶紧去参加欢迎好女婿的回家盛会。
段香凝催动轮椅,快速走向二门时,有人正从二门内出来。
是陈寿南。
碍于最起码的礼节,陈寿南也站在门口“恭迎”了李南方的到来。
他从没见过李南方,更没听说过叶沈这号人物,所以在看到段老居然亲迎出门后,心中当然会震惊。
对李南方的兴趣,瞬间就爆棚了。
无论叶沈是谁,能够值得段老深夜亲自出迎,都足够陈寿南高度关注他,并在暗中用手机拍下他的照片,带回房间里仔细研究了。
“这个人,肯定能影响段家当前的格局。说不定,还能影响储皇在段家的地位。”
早就已经把段储皇当做女婿的陈寿南,敏锐地领悟到这一点后,立即有了沉重的紧迫感。
他要马上找到女儿,让她来分析下这个叶沈,究竟是什么来历。
岭南陈五小姐,大学还没毕业就去军情部门工作了。
军情部门的精英,要想调查个有名有姓的人,不说是如探囊取物般的轻松,但绝不会太难。
心里想着这件事的陈寿南,竟然没有注意到坐着轮椅礼让在旁边的段襄和他打招呼,脚步匆匆地走向了客房那边。
在陪同段家诸人“恭迎”李南方时,陈寿南就已经看到女儿,就在山巅处的观景台上了。
所以他在回客房的路上,再次抬头看去,没看到。
这证明陈鱼儿已经回房休息了。
帮,帮帮。
来到女儿下榻的客房门前,陈寿南抬手轻轻敲了几下门。
没人回应。
“难道她又去储皇房间了”
陈寿南皱起了眉头。
他虽然很中意段储皇这个女婿,而且为女儿追求人家,能撇下一张老脸,亲自来大理段家。
但这并不代表着陈寿南同意女儿,来到段家后,就总呆在段储皇的房间里。
女孩子,最好还是要矜持些的。
就在陈寿南想到这儿,拿出手机刚要给女儿打电话时,就听到门内传来声音:“谁”
“是我。”
现在才听到女儿的问话声,陈寿南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现在已经深夜,站在山巅观景台上的鱼儿,看到段储皇回来,段家排出那么大阵仗迎接后,立即意识到她今晚可能无法和心上人相会了,这才兴趣缺缺的回房睡着,也是很正常的。
“爸,这么晚了,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穿着一件大背心当睡袍的陈鱼儿,开门后抬手掩着小嘴巴,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她这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掩盖她心中的惶恐。
陈寿南没看出来,走到沙发前坐下后直接了当的说:“你听说过叶沈这个名字吗”
“叶沈”
陈鱼儿愕然了下,摇头说:“没有。”
“那你现在能查一下他的来历吗”
陈寿南举起手机,问出这句话时的声音很低,还看了门外一眼。
在段家做客时,还要暗中查人家女婿的来历,这是见不得光的行为。:
第1446章 月上中天之欺人太甚
看到父亲这么谨慎后,陈鱼儿也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确定房门已经关好,也不会有谁来偷听他们父女谈话后,她才有些纳闷的接过了手机。
陈鱼儿只看了手机上的照片一眼,就稍楞了下:“是他”
陈寿南马上追问:“你认识他”
“嗯。我认识他。”
陈鱼儿点头:“这不是李南方么”
这句话说出口后,陈鱼儿才猛地想到刚才父亲问过的问题:“爸,你刚才说的那个叶沈,不会就是他吧”
“就是他。”
陈寿南眉头紧皱,满脸不解的样子:“他不叫叶沈,叫李南方李南方,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陈寿南是岭南陈家的敛财童子,所结交的人,基本也都是商场上的。
李人渣名下虽说也有一家公司,产品销量还堪称火爆,但这厮平时在商场太低调了些陈寿南这个商场大鳄不知道他也是很正常的。
老陈觉得这名字耳熟,仅仅是好像在哪儿听说过罢了。
“爸,您还记得今年六月十号时,京华七星会所曾经举办过两场婚礼吗一场是现任岳家主”
陈鱼儿刚说到这儿,陈寿南猛地一拍大腿:“啊,我想起来了。李南方是花夜神的那个神秘新郎。可是,他现在怎么又叫叶沈了呢”
“他什么时候改名叫叶沈了”
陈鱼儿也坐了下来,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如果是放在平时,李南方是叫叶沈也好,还是叫阿猫也罢,陈鱼儿肯定会感兴趣,思考他为毛换名字了。
但现在,她因铸成大错后内心惶恐,只想扑在父亲怀里,嚎啕大哭一场,哪儿还管李南方是谁。
如果不是这样,刚才她在观景台上时,早就密切关注能让段老深夜出迎的牛人,是何方人氏了。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来找你。”
陈寿南眼光闪烁,喃喃地说:“阴谋,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他不认识李南方,却知道花夜神是谁。
花夜神的丈夫,现在忽然改名换姓跑来段家当女婿,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里面的不对劲。
陈鱼儿抬头,不解地问道:“什么阴谋啊他不就是换了个名字么。哼,这种习惯故弄玄虚的小人,为达到某个目的从而改名换姓,也是很正常的。”
在她心里,李南方就是个那样的人。
但陈寿南却郑重地说:“可他不是故弄玄虚,而是光明正大的,以段家女婿身份,深夜前来段家的。”
“什么”
什么这个词语,绝对是今晚段家山庄内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字了。
和它相配的,自然也有呆愣这个词,就像陈鱼儿当前的反应表情。
女儿的吃惊,自然也早就在老陈的意料之中了。
于是就给她简单叙述了下,段老是多么大张旗鼓出迎李南方的过程。
末了,他才松了口气,笑道:“说实话,我刚看到段老那么看重他时,还是为你、不,是为储皇在段家的地位担忧的。呵,呵呵,这事儿真有意思。花夜神的丈夫,居然改名换姓,摇身变成段香凝的如意郎君,并被段家所接受这件事,和我们无关的。”
事情一牵扯到大有来头的花夜神,岳梓童俩人后,就算陈寿南再怎么对此感兴趣,也不会多嘴询问的。
知道的越少,麻烦就越少这个道理,可是先辈用无数次的教训,才总结出来的。
必须得牢记在心。
“这件事,你也不要多问。就当我们从来都不知道过。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
陈寿南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女儿刚说到这儿,忽然皱起了眉头。
心中一惊的陈鱼儿,立马强笑道:“爸,怎么了”
刚才满脑子都是叶沈是谁这个问题的陈寿南,进来后始终没有发现女儿的眼圈,竟然是红肿的。
这摆明了,是痛哭过的样子。
“鱼儿,你怎么了”
陈寿南盯着女儿的眼眸,片刻后看她极力躲闪,立即意识到出问题了。
“我、我没事啊。”
陈鱼儿再次强笑了下,低头看向了脚尖。
“唉,你是我的亲女儿。你心里有事能瞒过别人,可瞒不过我的。”
陈寿南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抬手牵着女儿的手,柔声说:“来,坐下来和爸爸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了,能让大名鼎鼎的岭南陈五如此状态。”
老陈不这样说还好些。
一这样说,其实已经被恐惧给折磨到快疯了的陈鱼儿,立即崩溃,猛地扑进父亲怀里,张嘴咬住了他的衬衣领子,双肩剧烈抖动着,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她可不敢哭出声来,怕被段家的人注意。
她这样子,可把从小就把她当掌上明珠对待的陈寿南给吓坏了,赶紧轻拍着她后背,连声问到底怎么了。
“爸。我、我惹祸了。大祸您、您一定要救救我。”
陈鱼儿抬起带雨梨花般的小脸,哽咽着说出这句话时,段家正厅内的欢快气氛,就像被电击了下那样,凝固了。
段家大小二十多人,正在宽阔的大厅内,准备给孙女婿接风洗尘呢,忽然有佩枪的军人,前来求见。
这、这已经不再是科学不科学的事了。
而是让人难以置信。
段二代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问进来报信的人:“你说什么军情大理情报科的人,现在来我们段家,而且还有人佩了枪”
“是的。”
报信之人低着头,口齿清晰的回答:“领头的人姓高,叫高长征。他说,他是国家军情大理情报科的科长。至于那些佩枪的军人,则是大理军区的特种大队。”
“高长征”
段二代微微眯起眼,缓缓地说:“我曾经见过他几次。呵呵,他居然会带着军区特种大队的人来段家。他,这是要抓谁呢”
如果不是当着侄女女婿的面,段二代绝对会猛地一拍桌子,喝令:“来人啊,把那些人给我打下山去。以为他们是谁呢,敢带枪来段家山庄。”
“他们说,说要找”
报信的人说着,抬起头看了眼段储皇,不说话了。
他不用说什么,在场诸人都已经明白高长征等人,之所以深夜佩枪拜访段家,就是为了找段储皇。
段储皇此时心中肯定是无比的懵逼。
身为现役军人,又是在大理军区服役的高官,当然很清楚他做过什么,才会惊到军情的人,才会带着特种大队的人,佩枪前来。
这阵势,就是怕他畏罪潜逃,或者试图武力反抗啊。
问题是,段储皇又没有要逃,有必要要反抗吗
他又没做过任何错事
段二代也没想到,高长征等人深夜来此,居然是为了儿子。
儿子的肩膀上,可是担负着段家能否和平崛起的重担,是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的,要不然大理段氏就完了。
就算高长征等人误会了儿子,才摆出这架势,也会对儿子的名声有损。
啪
段二代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拍案而起:“去告诉高长征,让他们在三秒钟内,立即给我离开”
“等等。”
始终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段老,说话了:“把他们带进来吧。小高那个人,我听说过,是个能力不错的孩子。他深夜前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是。”
报信的人立即点头答应了声,转身快步去了。
“小高也是奉命行事的,你的态度对人要好些。”
段老看着大儿子,寿眉微微皱了下,淡淡地说:“乱摆什么架子呢凡事,搞清楚了再说也不迟。”
“是。”
段二代唯有躬身受教。
段储皇向前迈了一步:“爷爷”
段老又摆了摆手,接着笑呵呵看向了李南方:“叶沈,香凝,你们舟车劳顿一路了,多吃点。”
李南方虽说失忆了,却不是变傻了。
其实就算他变傻了,也能从佩枪军人半夜登门的动作中,意识到段家出事了。
他这个女婿可是外人,此时最好暂时回避下。
“爷爷,我已经吃饱了。”
李南方眼睛盯着盘子里的一只红烧蹄膀,心中叹了口气,假惺惺地说:“我也确实累了,想早点去休息。”
段老四家立即点头,刚要说什么,段老却说:“坐下吧。我知道你离开是想避嫌。我段家立门百余年,可从没做过让人避嫌的事。更何况,你是我的孙女婿,也不是外人。”
段老在说出这番话时,声音虽然不高,却带着强烈的自信。
让李南方心折不已,立即恭敬不如从命了,笑着答应了声,重新坐下后,也不用别人谦让,捞起那块红烧蹄膀就大吃了起来。
段老说的是,孙女婿先生一路舟车劳顿,天都快亮了,昨晚的晚饭还没有吃呢,肚子受不了啊。
“真是个好孩子。”
看到李南方狼吞虎咽起来后,段老欣慰的直点头。
早就进来,和晚辈们坐在另外一张桌子前的段襄,心中冷笑:“哼,什么好孩子啊,就是个猪罢了。”
李南方有吃饭的心思,段家其他人却连说话的意思都没有了。
大家都皱着眉头,看着门外。
有的,还不时地偷看下段储皇。
段储皇的反应很从容,虽说没有效仿李南方那样狼吞虎咽,却也是筷子不停,酒倒杯干。
他自问光明磊落,心中无鬼,何必怕高长征他们找上门来呢
客厅外面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十几个他在段家人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客厅门口。
正如报信之人所说的那样,走在最前面的是高长征。
他后面,是七八个腰间佩枪的特种军人。
看到这些人后,段二代再也无法忍耐,猛地抬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高声喝道:“高长征,你欺人太甚。敢佩枪直接来到老爷子面前,真以为段家是好欺负的吗”
随着段二代的发威,又有两个人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却是两个女孩子。
她们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身材修长,模样飒爽。
“她们是现役军人吧”
李南方嘴里吃着东西,还没忘欣赏那俩女孩子,小声问段香凝。:
第1447章 月上中天之旁若无人
男人即便是失忆了,也不会丢失本色的本性。
这两个随着段二代发怒,而蹭地站起来的女孩子,个个都身材修长,模样飒爽,走在大街上绝对是回头率超过九十的妹子。
尤其那个个头稍高些的妹子,身材尤为地好,橄榄绿色的短袖衬衣,能够系上扣子就已经不错了。
露出短袖的胳膊,也不是现代都市女孩子那种凝脂般的白,而是散发着力量的小麦色。
再加上她们站起来时,那好像标枪般挺直的身板,凤目含煞的凛然气势,让李南方立即断定她们是现役军人了。
段香凝向那边扫了眼,藏在桌下的小手,偷偷凝了下李南方的大腿,轻声说:“我们家无论男女,只要够了服役年龄,都会去部队。你老婆我在嫁给你之前,也曾经在西南军区服役三年怎么,你看上我那两个小妹了”
“哪有,哪有。我关注她们,仅仅是觉得她们气质很是与众不同。还有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也是很飒爽。”
李南方讪笑了下,借着低头吐骨头的机会,小声问:“她怎么坐上轮椅了训练还是执行任务时受伤了真可惜。”
可惜
哈。
那是段襄好不好
她能坐上轮椅,还不是拜你所赐。
不过,她也是活该段香凝心中暗笑,下意识的看向段襄后刚要说什么时,却看到她也向这边看来。
堂姐妹两个四目相对,段襄立即回头看向了门口。
俩人眸光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相碰既分,但段香凝还是从段襄的眸光中,看出阴森的怨恨。
情不自禁的,她打了个激灵。
终于搞清楚坐下不久后,为什么总是有种如芒在背的惊悚感了。
原来,是段襄不时的向这边看一眼所致。
“她被南方打残,本来就恨死了我。现在又看到我把当段家女婿带回家,肯定在震惊之余,更加的痛恨我。呵呵,有必要么如果不是你当初那样把我往死里逼,你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唉,我们本是血脉相连的姐妹,何必这样相互仇恨呢”
忽然间,想到这儿的段香凝,有了种心灰意冷的冲动,立即抓住了李南方的手。
她只想带着李南方,不管不顾的冲出段家,跑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安享他们的两人小世界。
效仿古人那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李南方在外种田打猎,她在家织布,养一匹马,十多只鸡鸭,再升上两个可爱的小宝宝。
每天闻鸡而起。
每晚枕着星星入眠。
再也不用理会肩负的重担,再也不要和人勾心斗角,只要那样平平淡淡的白头偕老。
足矣。
“怎么了”
李南方被她用力抓住手后,有些纳闷的问。
他的声音,把瞬间深陷某种乌托邦生活中的段香凝惊醒:“啊啊。我、我没事,就是想提醒你慢点吃,别噎着。”
清醒后,段香凝才知道她不能走。
也不是不能。
是就算是走了,又怎么能过上她瞬间联想到的好日子
世界上,又有哪个地方,不是被段家找到的
暂且不提段家,单说心系李南方的岳梓童,花夜神俩人吧。
如果段香凝敢宣称和段家再也没任何的关系,那俩女人铁定会让她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她必须得留在段家,依靠段家,抓紧李南方,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李南方可不知道,在短短地瞬间,段香凝心理就有了这么多的变化。
笑了下,他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左首边的段老缓缓说道:“都坐下。”
段老亲自出迎,把段家的孙女婿迎进来后,大厅内早就摆上了三桌酒宴。
尽管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可没谁规定,深更半夜的就不能吃酒宴吧
以往逢年过节,段老大寿时,段家全家人也会齐聚一堂。
无论是哪种宴席,段老肯定都是居中而坐的。
按照以往的座位来排,段二代会坐在段老左首,段老四在右首边。
今晚的宴会,段二代依旧坐在段老左首,可坐在他右首的人,却是李南方和段香凝。
段香凝的父母,则坐在女儿“女婿”下首。
至于段老五夫妻俩,则坐在了段二代的下首,和李南方俩人隔桌对望。
虽说在宴席的地位,被女儿女婿给抢走了,可段老四两口子在坐下后,却始终神采飞扬的。
尤其是老四家,更是不时冲老五家挑下眉梢,以示挑衅:“怎么地,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啊怎么现在不当着所有人的面,骂我家香凝是个没用的废物,是连累你家段襄被打残的贱人了哈,打残段襄的罪魁祸首就在你们对面,你们有本事冲上来,把他给掐死啊。”
面对小人得志的段老四夫妻,段老五夫妻俩是满肚子的苦水。
要不是老爷子下令所有人都必须参加宴会,他们肯定连面都不会露的。
只能尴尬的强笑着,并主动举杯,欢迎李南方这个孙女婿回家拜见段老和泰山大人。
坐下来的短短半小时内,他们就在心里祈祷过多次,盼着宴会早点结束,或者发生什么意外。
比方,没有丝毫贵族气质,一看就是个土鳖出身的李南方,在大吃特吃时,最好是能让骨头卡住喉咙,就此一命呜呼
老天爷好像听到了他们的祈祷,所以才让高长征等人忽然登门拜访段家。
并且犯下大不韪的,胆敢率领佩枪者出现在段老面前。
高长征等人的出现,算是化解了段老五夫妻俩的尴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门口。
前面已经说过了。
段老为培养后代,鼓励大家完窝里斗不假,可一旦段家面临外来“侵略”,则会立即屏弃前嫌,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了。
这一点,从段老五夫妻俩在看到有佩枪者出现在大厅门前,也顿时怒上眉梢就能看得出。
满大厅神色从容的人,唯有李南方和段老。
李人渣是狗屁的事也不知道。
他只是初来乍到的姑爷罢了,段家遇到什么事,自然有段家的人出面处理,和他没几个毛线的事。
段老神态自若,则是他的年龄,地位以及修养功夫,都已经到达了一定的高度,当然没必要对奉命行事的高长征等人使脸色。
非但如此,他还在段家诸人都纷纷怒容满面的腾身站起时,淡淡地让大家都坐下:“段福,让小高进来说话。”
段福就是追随段老数十年,整天陪伴在他身边的老管家。
“是,老爷。”
站在太师椅后的段福,声音木呐的答应了声,快步走到了门口。
大厅门外。
尽管高长征是奉命行事,深知本次任务非同小可,一旦做实了某件事,大理军方的天就会塌下来,引发毁灭性的地震可他宁愿脱光了绕着大理全境跑三圈,也不想带着特种大队的人,来见段老。
段二代等人又是拍桌子,又是砸板凳的,高长征都不会太在意:“和我横毛线啊要不是你们段家犯了大事,我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才来你家闹事。有本事,找我们上峰领导去发威。只要我们上峰发话让我们撤,我屁都不会放一个,转身就走。”
他在意段老。
无论段老是什么态度。
高长征被人带到大厅门口,抬头看到老爷子的那一刻,背后就有冷汗,唰地冒了出来。
双腿,更是出现轻颤地迹象了。
任何试图冒犯段老的人,在看到他时,都会有这种反应。
大家有这种反应,不是因为怕段老。
是尊敬
没谁不尊敬在上世纪那场国战中,满门英烈只余段老一人的大理段氏
段福走了过来,声音依旧木呐的没有丝毫感情:“随我来。”
“是。”
高长征连忙答应了声,迈步走上了大厅台阶。
追随高长征一起来段家的,除了七八个佩枪特种战士外,还有几个高级军官。
其中一个怀里紧紧抱着个笔记本。
在高长征迈上台阶时,他们几个下意识的也抬脚段福忽然停住脚步,回头淡淡地看了眼。
段福明明已经白发苍苍,而且也只是段家的老管家,放在古代就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
可这几个军官在被他淡淡看了眼后,心中却都齐刷刷地打了个冷颤。
就仿佛被无形地雷电,给击了下那样。
高长征更是猛回头,低低地声音,厉声呵斥:“都给我在外面等着”
段老能够让他进去,就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这几个人简直是太不知好歹了,以为随便是个人,就能有机会接近段老三米之内
这要是搁在外面,就凭他们做出的这个动作,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被高长征厉喝后,这几个人才猛地醒悟。
脑海中迅速闪出来之前,上峰领导一再嘱咐,千万不要让段老生气,不然大家都卸甲归田吧。
“让他们都进来吧。他们又不是洪水猛兽,我也不是可怕的大老虎。呵呵。”
段老和蔼地笑着,看似浑浊的目光,自怀抱着笔记本的军官身上扫过。
“多谢段老。”
高长征感激地道谢后,才又给几个额头已经冒出冷汗的随行人员使了个眼色。
几个人屏声静气,好像走在雷区里那样,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坐。”
段老又说话了。
“不敢。在您面前,哪有我们能坐的份”
高长征连忙摆了摆手,抬起了头。
他只看了段老一眼,就赶紧挪开目光。
总盯着长者看,同样是有冒犯的嫌疑。
很随意的,高长征就看向了段老右首边的那个人。
随即一愣,心说:“靠,这厮是谁年轻轻的,竟然能坐在段老身边。”
如果这个长相人模狗样的年轻人,仅仅是坐在这儿,像段家其他晚辈那样,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高长征还不会这样惊讶。
真正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厮竟然在满大厅的人,都怒目看向他们几个时,依旧捧着个红烧蹄膀,大吃特吃。
吃得是嘴角流油,旁若无人的一塌糊涂。:
第1448章 月上中天之我相信他
高长征是大理军区的老人,又是专职搞情报的,谁要说他不认识段家的全体成员,那么他就是个废物。
没有哪个废物,能窃居军情处大理情报科科长那么多年的。
可高长征确实不认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旁若无人大吃特吃的家伙是何方神圣。
就在他盯着李南方发呆时,段老笑着说话了:“呵呵,小高啊,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孙女婿,香凝的丈夫叶沈。叶沈,这是部队上的小高。以后,你们可能会有经常打交道的机会。”
啊,这厮会是您的孙女婿
段香凝的丈夫
不会吧
段香凝不是嫁给京华陆家的陆航么
怎么,她又换丈夫了
大理段氏成员,发生如此大的“人事变动”,我们情报科怎么没收到任何的风声
好吧。
就算他是段香凝的丈夫,可他有什么资格能坐在段老身边呢
就算他有资格能坐在段老身边,那他怎么如此的无礼,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大吃二喝的
这人,不是有着能让段老居然也要看重的来历,就是个傻瓜高长征有些惊讶的看着李南方,脑海中电闪般浮上这些念头时,后者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
拿过纸巾随便擦了几下手,李南方伪君子那样的笑着,伸过来:“小高,你好。爷爷说我们以后会经常打交道,那么还请你能多照顾着点。毕竟,我初来乍到大理,人生地不熟的,外出游玩时有个熟人当向导也是不错的嘛。”
就差一点,高长征就一口老血喷出来。
狠狠喷这厮一脸了。
高长征能爬到当前的位置,就算他再怎么年轻,也已经有三十五岁了。
无论是段老,还是段二代,称呼他小高,那都是很正常的。
可李南方呢
你妹的。
小高看你样子,最多也就是二十四五的样子好吧
二十四五的年轻人,竟然当着满屋子的人,称呼比他大十岁的高长征为小高。
这,这特么太不科学了啊。
非但如此。
李南方还大言不惭的说,以后他外出游玩时,要高长征给他当向导。
高长征可是军情处设在大理这边的情报科科长,只要不来段家,无论在大理哪个部门,都算是一号人物了。
堂堂地军情科科长,却被李人渣当向导看
这绝对是羞辱啊。
就在高长征满脸刷地通红,激动的不能自己时,一声清脆的笑声响起。
原来,是刚才随着段二代拍案后而起的两个女孩子中,那个身材更好的那个,实在受不了李人渣如此“蔑视”小高,忍俊不住的噗地笑了。
“零星”
段老五立即低声呵斥。
段零星,段襄,还有另外那个女孩子段宁,与段香凝一起,被人称之为段家四凤。
段家第三代中的五个晚辈,分别是段老二的儿子段储皇,段老四的女儿段香凝、段宁,段老五的女儿段襄,段零星。
其实在失笑出声后,段零星就知道她失礼了,赶紧吐了下舌头,抬手捂着嘴的低下了头。
段零星失笑出声后,高长征已经和李南方握住了手。
这是本能地动作。
无论这厮是谁,他既然伸出手了,看在他是段老孙女婿的面子上,高长征都得和他握手的。
俩人大手相握后,高长征心里又是一阵腻歪。
为毛
李南方的手,油乎乎的。
“这尼玛的什么鸟人啊”
高长征心中哀嚎一声时,就见李南方有些尴尬的笑了下,缩回手抬手指着他自己的脑袋:“小高啊,那个什么,我有什么说不着的地方,还请你原谅。因为我这儿出了点问题。”
李南方有些尴尬,还是受到段零星失笑出声的提醒,接着就看到高长征的脸,变成了煮熟了的螃蟹眼色,才意识到他刚才那番话,貌似有些不对劲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这句话,同样是师母对李南方言传身教过多次的。
他,不敢忘。
高长征对这厮的不满,立即烟消云散了,摇头笑道:“没事。”
李南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但给他赔礼道歉,更是直言不讳的说自己脑子有问题这可是虚怀若谷的表现啊。
如果高长征还不满,那就证明他脑子也有问题了。
当然了,小高同志在回去后,肯定会立即安排人,彻查叶沈的来历。
其实李南方的“出丑”,对高长征来说也是好事。
他不紧张了。
深吸一口气,他看向了老爷子,言词诚挚的说:“段老,首先请您能原谅我深夜前来打搅您。更期盼您能理解我身为军人,必须无条件服从上峰命令的天职。”
“这些,我都懂。”
段老微微笑了下,依旧亲切的样子:“大家都是军人,就直来直去的说吧。”
“好。”
高长征点头,干脆地切入重点:“段老,您该知道三天后,就是建军节了。早在半年前,军方就已经为庆祝建军节,而筹划在某海域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实弹演习计划了。”
段老没说话,却点了点头。
每年的建军节时期,华夏军方都会举办相应的军事演习,来告诉先烈的在天之灵,祖国军力正在一步步地强大起来。
尤其今年的建军节。
早在半年前,华夏军方就开始筹划一场声势浩大的实弹军事演习,是因为西方某些国家忌惮华夏的逐渐崛起,不断在沿海挑衅华夏人民的底线,所以才决定用一场实弹演习,来让那些人都尼玛给老子统统闭嘴,不然就打打试
低调虽说是华夏推崇的生活方式之一。
可有时候却必须得亮亮肌肉,让那些心生不轨者知道,华夏不是好惹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像段老这种早就退下来的军方巨肇,当然有资格知道这次演习计划,但却不会参与任何的意见。
国家需要段家要做的那些事,都由段家的第三代家主段储皇来负责的。
所以当高长征提到这次军事演习,再看看他深夜率领佩枪者来段家,段老心中立即腾起不好的预感。
只是他修养功夫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当然不会在表面上流露出来了。
特意观察了下段老的反应后,高长征才缓缓地继续说道:“但据我们刚接到的命令,本次实弹演习计划的绝密资料,可能被泄露国外了。”
“什么”
饶是段老修养功夫已经登峰造极,可在听高长征这样说后,还是勃然变色。
至于段二代等人,更是大吃一惊。
所有对高长征的不满,也都烟消云散了。
华夏军方为了三天后的那场实弹演习,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开始筹划,为此有多少人付出了全部心血,又动用了多少的财力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的说法,可不是信口胡诌的。
是真烧钱啊。
华夏当前正在全力发展国民经济,处处都需要钱来建设呢,如果不是国际形势有些严峻,也不会搞这么大场面的实弹演习。
为震慑那些国家的实弹演习,除了向全世界宣告华夏的武力值之外,最重要的则是演习正式开始前的保密工作了。
上世纪那场实弹演习的绝密计划泄露大案,全家都是军人的段家,没谁敢忘记。
所以当高长征说出实弹演习绝密计划可能被泄露后,就连段老也是吃惊不已。
吃惊过后,段家所有人
几乎在同一瞬间,都感到有凉意,自心底腾起。
高长征深夜率佩枪者来段家,说出这个让诸人震惊的消息,为什么
只能证明本次演习计划的泄露嫌疑人,是段家的人。
是,谁
段二代的脸色已经苍白,看向了段储皇。
随后,除了老爷子和李南方之外,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只因,整个段家能有资格接触本次实弹演习计划的人,只有段储皇。
段储皇的眼睛,已经瞪到和嘴巴那样大了。
好像在做梦。
如果高长征说,段储皇做出了夜踹寡妇门,野盗绝户坟等人神共愤之事,大家或许还能相信。
可他偏偏暗示大家,段储皇泄露绝密军情。
这则是打死段家诸人,都抗拒去相信的。
因为所有段家人都很清楚,他们的立足根本所在是什么。
段家能够在人才凋零时,依旧跻身华夏顶级豪门,这都是用上三代满门英烈的鲜血换来。
段储皇再不肖,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他凭什么要做
为了权力
还是金钱,美女
堂堂地大理段氏第三代家主,几乎是要什么,就有什么了,干嘛还要做这种让全家都跳崖的事
死一般的沉寂,足足保持了半分钟,段二代才清醒了过来。
蹭地一声,他又猛地站起,抬手段老发话了:“坐下”
这是段老在近十年来,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说话。
段二代立即打了个冷颤,慢慢地放下手,坐了下来。
段老的那双老眼,此时再也不浑浊了。
隐隐地有犀利的精光闪现。
甚至,高长征还能清晰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杀意滚滚而来。
段老的修养功夫,就算再高,此时也无法保持镇定了。
这件事,不但关系到段家的生死,更事关上三代为国牺牲的满门英烈。
由不得,段老有丝毫的懈怠。
段老发话后,大厅内的压抑气氛,瞬间被打碎了。
有人长长地松了口气。
是李南方。
接着,又有筷子碰到盘子时,才会发出的清脆叮当声。
还是李南方。
这厮
整个段家这都被推在悬崖边上了,他还有心思吃饭。
果然是非我家人,其心必异啊。
“你还吃什么呀”
段香凝真想去死,在包括老爷子的目光,都被李南方给吸引过来后。
眼圈都发红了,觉得李南方连累了为她而自豪的父母。
“我为什么不能吃呢”
李南方有些奇怪,看了眼段储皇说:“他们怀疑你堂哥泄露军情,他就泄露了笑话。我虽然和他不熟,可我却相信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谢,谢谢。”
段储皇眼睛一亮,抬头道谢。:
第1449章 月上中天之伟大母爱
当高长征在说出段家某人涉嫌泄露绝密军情时,包括段老在内的段家人,都看向了段储皇。
虽然就算是打死大家,也不相信段储皇会做出这种事来。
可齐刷刷看向他的动作,却清晰表达出了什么。
唯有李南方没把这回事当回事,依旧顾着填饱肚子。
他和段储皇不熟,却不相信段储皇能做出这种事。
我信你。
段储皇在道谢时,眼圈有些发红。
段老则微微低头,心中轻叹一声:“唉,没想到最相信储皇,相信我段家绝不会做有损国家利益的人,会是一个外人。”
古人有士为知己者死的说法。
李南方很随意的一句话,就起到了这样的效果。
尽管他的话,可不是能洗清段储皇和军情泄露有关的证据,却能在段家诸人极度震惊后的低落心情,迅速提升。
对段储皇的道谢,李南方不置可否,只是问段香凝:“老婆,我可以吃饭了吗确实有些饿了。”
泪水,早就已经从段香凝的双颊滑落。
她还没有点头,一只长满老人斑的手,就伸过来,把他想吃的那盘菜,轻轻推在了他面前。
是段老。
段老看着李南方,轻声说:“这是你的家。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征求任何人的意见。”
“对,对李、叶沈啊,你还想吃什么,妈给你夹。”
段老五家虽说没有像女儿那样,激动的泪流满面,可也双颊飞虹,像在瞬间年轻了十多岁那样,说话都不利索了,也没耽误站起来,不管不顾把她认为好吃的菜,都拉到了李南方面前。
本来,民间就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说法。
虽说老五家的这个女婿来历,确实诡异了些,但他却给女儿,给他们夫妻俩,挣足了面子。
瞧瞧。
大家都把眼睛睁大,来瞧瞧
就在所有人都怀疑段家唯一的希望,涉嫌泄露绝密而震惊,士气低落时,却是我家女婿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这句话对段家来说,简直是太重要了。
价值千金、不,是无价之宝啊。
“够了,够了,我可吃不了这么多。”
看丈母娘还要拉盘子,李南方赶紧摇头。
老五家才不管那么多。
心情激动之下,索性把女儿个扒拉到了一边去,坐在女婿身边,亲自给他布菜。
于是,受宠若惊的某人渣就琢磨:“丈母娘看上去好年轻,好有味道啊”
“段老。”
高长征深夜跑来段家,可不是看丈母娘怎么疼女婿的。
就像,他也绝不会因为李南方相信段储皇,而相信段储皇,就乖乖地打道回府。
“有什么证据吗”
重新恢复自信的段老,淡淡地说:“就在这儿展现吧。满屋子的人,都是我段家的,有资格能知道这是为什么。”
“好。”
高长征犹豫了下,回头。
站在他旁边的军官,立即把怀里的电脑交给了他。
不用任何人吩咐,段二代等人就在餐桌上收拾出了一块空处。
高长征打开电脑时,段福已经给段老拿来了老花镜。
“军情处从昨天到现在,忽然收到了两份邮件。”
高长征点开了页面,介绍道:“这是第一封邮件,请段老过目。”
段老虽说已经戴上了老花镜,可视力还是不行。
在征求了他的意见后,段二代索性给他读了起来。
站在绝对客观的角度,来读取这封邮件。
此时时刻,他绝不能带有一点的个人感情,那样会造成段老等人的判断。
大厅里,有两种声音在回荡。
一种是段二代读取邮件的声音,阴阳顿挫。
一种是某人吃东西的声音,嘁哩喀喳,好像在喂猪
饶是段二代尽可能的客观,可在看到那副段储皇和沈云在的截图后,声音还是有了轻微的发颤。
“唉,沈云在。还是这个女人,毁了储皇。”
段老微微闭了下眼,心中叹息。
更多的,则是后悔。
他该在得知孙子和南韩女人热恋时,以雷霆手段来解决这件事的。
而不是放任段储皇自行醒悟。
段储皇此时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他热恋一个外国女人,为了和她在一起,还说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话这些,或许还算不了什么。
毕竟爱情最大的魔力,就是让人的智商下降。
关键是,这封邮件的最后,已经明确说明,华夏准备在三天后的建军节当天,举行足够震惊全世界的实弹演习计划,已经由段储皇的私人电脑,发送给了沈云在。
每个电脑都有独自的i地址,代码之类的,这是常识。
段储皇这才知道,他的电脑被人入侵了。
“这是第二封邮件,是我们在来段家的路上接收到的。”
等段二代用轻微发颤的声音,读完第一封邮件后,高长征又点开了第二封邮件。
两个邮件的内容,都差不多。
但第二封邮件的内容,比第一封更详细些。
甚至还有了这样一段对话截图。
大意是段储皇要去汉城找沈云在。
沈云在问他什么时候去。
他说可能是明天吧。
然后就是沈云在一再追问。
再然后就是段储皇给她发送某个离线文件。
沈云在问那是什么
段储皇回答说,那是他对爱情的红心
这些聊天记录的截图里,只有时间,却没有日期。
但匿名给军情处发信的人,却清楚表明段储皇给沈云在发的“爱情红心”,就是华夏在建军节当天要举行的实弹演习绝密计划。
“段老,各位。”
等段二代念完第二封邮件后,高长征合上了电脑,看着段老:“我也不相信段上尉会做出这种事。但我身负上峰命令,必须得暂时出面彻查此事。我们军情处的王处,应该已经快飞抵大理了。”
他在称呼段储皇时,已经用上了军衔。
这就代表着此后,高长征不会把段储皇当作段家的第三代家主来看了。
而是把他当做了涉嫌泄露绝密军机的嫌疑人。
肯定的是,段储皇涉嫌泄露绝密军情一案,可不是高长征能搞定的。
甚至就连军情处王处的级别都不够,那么当前正在飞抵大理的人中,肯定还有别的部门中人。
当然了,所有前来调查此事的人,会对本次行动保持绝密状态。
绝不能向外界泄露任何的蛛丝马迹。
甚至,在段储皇“认罪服法”后,都不能有丝毫的外泄,以免被国际仇华势力所用。
尽管匿名邮件里的那些聊天记录,很有可能会被那些人所用,但只要能采取紧急有效的手段无论绝密军情文件有没有外泄,都得做好不认账的准备。
家丑不可外扬。
段老沉默片刻,才缓缓问道:“小高,你本次前来的任务,都是有哪些”
高长征嘴巴动了下,还没说什么,段老又说:“无论你要做什么,只要你退出来,我段家就会竭力配合。”
有段老这句话,高长征就放心了:“好的,段老。第一,我要问段上尉两句话。第二,我们要拿走段上尉的私人电脑。第三,我们要带走段上尉。”
“好,那就开始吧。”
高长征的要求,段老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眼角微微挑了下,说:“段福,你去储皇房间,拿他的私人电脑过来。另外,和小高的人一起过去。”
段老让高长征的人一起过去拿电脑,当然是为了证明段福在拿电脑时,并没有在内里做什么手脚,消除某些罪证。
高长征深知此时绝不是客气的时候,道谢后立即转身,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
等段福和两个军官,快步走出大厅后,高长征看向了段储皇。
他的神色凝重,缓缓地说:“段上尉,我要问你的两句话,还请你能如实回答。”
他在说话时,随他一起来的一个军官,已经拿出了纸笔。
就差没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你以后上军事法庭的呈堂证供了。”
段储皇点头。
“第一句。”
高长征问:“你和南韩青年娱乐的沈云在,在热恋中。”
和谁家女孩子热恋,这是段储皇的私人事儿,他可以不能拒绝:“是的。”
不等高长征再问什么,段储皇就主动把是怎么认识沈云在,又是怎么一见钟情的全过程,用简练的语言,叙述了一遍。
“好。”
高长征开始说第二句:“你为了向她表达爱意,把建军节实弹演习的计划,当做礼物送给了她。”
“我没有”
段储皇用斩钉截铁的声音回答:“我就算再不成器,辜负了爷爷对我栽培,我也不会做这种事。”
段储皇的母亲,忽然插嘴:“高长征,你该很清楚,有人想诬陷储皇时,完全可以注册两个企鹅号,假装是他和那个南韩女人。再把这些截图,发送给你们的。”
“闭嘴。”
她的话音未落,段老发话了。
“爸我、我说的是事实。”
从来都不敢违逆老爷子的段母,鼓足勇气反抗了句后,再也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重压,趴在了桌子上,无声哽咽了起来。
段老看向了段二代。
段二代咬了下嘴唇,伸手去搀妻子,低声说:“你先回去。”
“我不回去我就在这儿我倒要看看,谁敢把储皇带走”
段母宁死也要竭力保护儿子安全的伟大母性发作,再也不管不顾,一把推开段二代后,顺手抄起一根筷子,抵在了自己咽喉处,嘎声叫道:“谁敢驱逐我,我就死。”
没谁敢再敢她出去了。
因为大家都能看出,她不是在开玩笑。
噗通一声,段储皇跪在了地上,低头说道:“妈,请您先回避下。也请您相信儿子,我决没有做背叛国家,给段家摸黑的事。”
“我不回去,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儿,在这儿看着你。”
段母终于忍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但握着筷子的手,却坚如磐石。
“妈”
段储皇再抬起头来时,双眼里已经有泪光在闪动了。
门外,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第1450章 月上中天之父爱如山
“什么”
这两个字,绝对是今晚出现频率最多的词了。
其实除了这两个字后,也就没哪两个字,能形容陈寿南在听完女儿说出的这些话后,心中有多么的极度震惊了。
就算是打破老陈的脑袋,他也不敢相信,他这个以聪明伶俐着称的女儿,会在无意中发现段储皇居然和南韩某女人热恋,受到大刺激后,会做出段储皇泄露绝密军情的假象。
做出来就做出来吧,反正任何的错误,理论上都有挽回的余地。
可问题是,陈鱼儿在制造出段储皇“通敌叛国”的假象后,却有人提前做了她要做的事。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
在她铸成大错后,根本不给她丝毫挽回的余地,这才驱使她把段储皇笔记本里的所有文件,都全部销毁。
再也无法复原。
这也证明,肯定会极力洗刷段储皇的段家,再也无法根据陈鱼儿给沈云在发送的文件,来判断他到底有没有通敌叛国了。
一盆污水,狂洒在了段储皇的脑袋上。
要想把他洗白,除非找到沈云在,找到她所用的电脑,来察她所接受到的那份文件。
可沈云在得到这么“有价值”的文件后她会消失。
根本不用去证明什么,商场经验丰富的陈寿南,就能立即判断出这些。
看着脸色苍白的父亲,陈鱼儿吓坏了,哭着说:“爸,我、我没有把真实的军事绝密泄露出去。而且我也看了,那份储存在他电脑中的演习计划,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测,推演。文件创建日期,是半年前。”
忽地一声,陈寿南举起了右手。
这是要狠狠给陈鱼儿一耳光的架势。
本能地,陈鱼儿连忙闭上了眼,双手抱住了脑袋。
耳光声没有响起。
不是老陈舍不得打女儿,是他担心耳光声,会引起段家人的注意。
更何况,事已至此,就算是把陈鱼儿打死,也是无济于事了。
“你、你真是把段储皇给害死了。”
陈寿南缓缓地放下手,失魂落魄的样子喃喃说道:“鱼儿。你,你知道吗现在你泄露的文件,被别人利用后,就算最终事实证明,真实的绝密文件并没有泄露,可段储皇也毁了。”
他这才想起,他回来客房找女儿,让她查查叶沈是谁时,好像看到有很多人深夜拜访段家。
那些人,都是一身军装。
陈寿南当时没有在意,是因为他很清楚段家就是军伍世家,来往的基本都是军人。
有什么紧急军情,部队上有人深夜来段家,这也是很正常的。
现在他知道了。
那些人,是来调查段储皇涉嫌通敌叛国一案的。
毫无疑问,他们马上就会拿走段储皇的笔记本电脑。
却在看到里面所有的数据都被销毁后,想当然的就以为,那是段储皇在销毁证据。
如此一来,段储皇算是彻底做实了他的罪证,就会被军方带走。
只要他一被军方带走无论结果怎么样,他都已经不再适合担任段家的第三代家主了。
段家的家主,可是在华夏军方有着举足轻重之位。
国家能放心,一个喜欢外国女人的家主吗
肯定不能。
这也是贺兰小新的毒辣之处。
如果新姐的计划能顺利实施,让国家看到段储皇爱上沈云在的铁证,他就完蛋了。
段老的半生心血,也就自此付之东流。
只是让新姐很遗憾的是,她的人没有入侵段储皇的电脑。
也就无法用段储皇电脑的i地址,和沈云在聊天,发假情报。
段母说的不错。
任何人都可以注册两个企鹅号,来假扮段储皇和沈云在聊天的。
所以这时候,段储皇电脑内那些东西,就无比重要了。
可电脑内那些东西,偏偏被嫉火攻心的陈鱼儿给销毁了。
要想找到段储皇和沈云在的聊天记录,除非女方那边配合段储皇就此失去了证明自身清白的机会。
肩负整个段家希望的段储皇,在失去家主之位后,段家能不追查是谁在电脑上捣鬼吗
很难查吗
谁不知道岭南陈五小姐,在不在家的段储皇屋里,逗留了那么久
而且,她还是个电脑高手。
如果不是陈五小姐捣鬼,军方在查过电脑后,也就不会带走段储皇了。
至于他和沈云在相爱呵呵,在铁一般的证据,证明段储皇是清白的后,很重要吗
毕竟没谁规定,段储皇不能和外国女孩子谈恋爱。
要不然的话,当初最先发现他和沈云在来往的段老,早就制止了。
无伤大雅而已。
关键是,段储皇的电脑毁了
是陈鱼儿毁了的。
她为什么要在栽赃嫁祸后,毁掉那些数据呢
答案呼之欲出,是要搞掉段储皇。
搞掉段老的半生心血,整个段家的希望。
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休说陈鱼儿承受不了这个后果,就连岭南陈家,也承受不住。
所有知"qg ren"都会鄙视他们,以为他们为了争权夺利,而给满门英烈的段家泼污水。
越想,陈寿南越怕。
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如果杀掉女儿、不,只要他能自裁谢罪,就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陈寿南也会当机立断,立即找根绳子上吊的。
在这种情况下,陈寿南哪儿还有责怪女儿的力气。
只是任由陈鱼儿趴在他腿上,压抑的哭着,缓缓抬手在她头顶轻抚着,眼睛却盯着天花板,喃喃地说:“鱼儿,你,我,我们父女,是大理段氏,是岭南陈家的千古罪人。百死,都不能赎罪的。”
“爸,我不要你死,我也不想去死。求你,求你救救我。”
陈鱼儿猛地抬起头,花容惨淡地急促说道:“爸,我们走。现在就走,马上就走无论谁问起来,我们都不会承认。”
岭南陈五小姐的名头虽然大,也足够诡计多端,但她还只是个自温室内长大的女孩子。
没经历过任何的风吹雨打,一旦遇到当前的问题后,就会方寸大乱。
和普通女孩子一般无二,这才在创下大祸后,最先反应就是逃走,死不认账。
“鱼儿。你、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陈寿南苦笑着低下头。
他看着女儿的双眼里,满满地都是溺爱之色。
抬手给她擦了擦脸蛋上的泪水,轻声说:“你走,现在就走。从你踏出段家大门的那一刻起,无论对谁说,都说从没来过。”
“好”
陈鱼儿狂喜,从地上一跃而起,抓住父亲:“走,快点。趁着段家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爸,你怎么不起来”
看着她,陈寿南一字一顿的说:“是你走,我不走。”
“我、我走”
陈鱼儿愣住。
随即明白了。
她只是被无法承受的后果给吓坏了,却不傻。
打错依然铸成,陈家必须得给段家一个说法。
无论是陈鱼儿,还是陈寿南。
但无论是谁,都无法承受段家的滔天怒火。
陈寿南只希望,他能把女儿所犯下的错误,一力承担下来。
不要葬送女儿,更不要连累陈家用他的生命,来做最后的挽救。
“爸、爸。”
陈鱼儿呆愣良久,缓缓跪倒在了地上。
“傻孩子,你是我女儿,是我生命的延续。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的。”
主意打定后,陈寿南反而彻底放松了下来,温和的笑着,再次为她擦泪:“所以,无论以后怎么样,我都不希望你能生活在愧疚中。你要记住,你就是我。你过得开心,我也开心。”
“我,不会走的。”
陈鱼儿抬起头,哑声说:“岭南陈家的女儿,绝不会为苟且偷生,就出卖父亲。”
陈寿南笑而不语。
他觉得,女儿能深切了解到他身为一个父亲,是有多么的爱她。
父爱。
如山。
陈鱼儿嘴角剧烈跳动了几下,不再说什么,给父亲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后,迅速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在开门时,她听到背后传来火机发出的叭嗒声。
陈鱼儿娇躯猛地一颤。
今晚,大理段氏的某间客房,也许会大火熊熊。
虽说陈寿南的死,依旧无法平息段家的怒火,可他们也该因此而三思:“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只怪陈家吗”
如果不是段家明明同意段储皇和陈鱼儿的婚事,她怎么会在看到他热恋沈云在后,妒火大发,冲昏了头脑,做出这种事呢
“爸,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也会让段储皇,段家,付出该付出的代价”
陈鱼儿没有回头,低低说完这句,猛地开门。
门外,却站着一个人。
头发花白,腰身佝偻。
是个老苍头。
可这个老苍头的双眼,却比冬天最亮的那颗星,还要亮。
还要,冷。
段福看着陈鱼儿,淡淡地说:“陈五小姐,段家已经在付出代价了。”
是的。
段福说的没错,段家已经在付出代价了。
当高长征打开段储皇的私人电脑,却什么都看不到后,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台电脑上的段储皇,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哑声说道:“我,随你们走。”
事实胜于雄辩。
无论段储皇怎么解释,他从没在电脑上捣过鬼,可电脑上的空白,却已经足够说明了什么。
他只能被高长征等人带走。
没谁能拦得住。
段老也不能。
眼睁睁看着半生的心血,就要付之东流,一生中经历太多大风大浪的段老,在瞬间就苍老了十多岁。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晃,却拒绝了段二代的搀扶。
“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段老语气沧桑的说道:“以后,都不要有任何人,去打搅我。就当我,已经死了。”
“爸”
“爷爷”
段老此言一出,段家诸人齐刷刷地跪倒在了地上,叫声悲哀。
但除了高长征等人之外,还有两个人站着,一个是李南方,一个是段香凝。
砰,砰砰
段储皇三叩首后,刚要站起来,就听有人叹了口气:“唉。我都被感动的不行了。看来,我如果不说,以后会睡不着的。”:
第1451章 月上中天之来生再报
段老仿似瞬间苍老十多岁,段家晚辈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上,神经脆弱些的都已经开始哭泣,这一幕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后,也会心酸。
不信,看看高长征等人的表现都知道了。
现场诸人,除了某个狗屁都记不起来的人渣之外,大家都知道段家是满门英烈,他们今天的辉煌,是先辈用热血换回来的。
现在就因为段储皇出了问题,整个段家已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到了悬崖边上,随时都会陷进无底的深渊,以后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自凡是个精神正常的人,就会为段家即将迎来的厄运,而感到心酸,堵得慌。
却没有任何挽救他们的办法。
唯有保持应有的沉默,等段老蹒跚走了后,高长征等人就会带走段储皇。
随着段储皇的离开,也代表着在大理有着上百年历史的段家,辉煌即将终结。
今晚,本来是段家的一个大喜的日子。
就在段家为权力北渡,急需盟友时,段香凝出人意料带回了代表着灰色势力的李南方。
这对段家来说,绝对是个大喜事啊。
就为此,段老才亲自出迎山庄门外,才在月上中天之际,还在大厅内大摆筵席,欢迎孙女婿来段家拜见泰山大人。
多好的日子啊。
可随着段储皇犯下的低级错误,段家的喜庆气氛,也就转变成了浓浓地哀伤了。
事已至此,还有谁顾得上再关心李南方,再关心段家的权力是否能顺利北渡
段家即将落魄,哪儿还会再考虑权力是否能北渡
但就在段家晚辈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上,恭送段老离开时,却有人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出了那番话。
是谁
是谁在段家阖家都悲痛欲绝时,用这种满含幸灾乐祸的语气,说话
哗地一声,跪伏在地上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抬起了头。
个个都是怒目圆睁,咬牙切齿,一副随时扑上去,把那人撕成碎片的凶狠模样。
高长征等人也诧异的抬头看去。
等他们看清是谁在说这句话后,更加愕然,不由自主的张大嘴巴,满脸都是不信的样子。
就连平时天塌下来都不会有太大反应的段老,苍老的身子都剧烈颤了下,霍然转身看向那个人时,那双浑浊的老眼,精光四射。
“香、香凝”
段老四家抬起头来后,才发现说那番话的人,居然是她极力维护的女儿段香凝,顿时被吓得浑身血液凝固,心跳都仿佛停止,下意识的嘶声叱喝:“你,你胡说什么呢快,快跪下给爷爷道歉”
老四家的话音未落,有人忽然从地上站起,扑向了段香凝:“贱人,我掐死你”
这个人,却是段老五家。
本来,老五家看到段香凝真把李人渣给带回来后,就已经倍感无地自容了。
更何况在刚才的宴席上,老四家一个劲的对她挑眉毛,高傲地示威,要不是段老在场,她绝对无法忍受得志小人的模样,就算不尖酸刻薄的说几句,也会转身走人的。
老五家满肚子窝囊气正无处发泄呢,段家眼看就要轰然倒塌她可是又惊又怕的,彷徨失措。
恰在此时,段香凝非但没有像所有段家子弟那样跪在地上,反而阴阳怪气的说那些话。
急需做点什么,来安抚心中彷徨的老五家,立即找到了宣泄口,尖叫一声扑向了段香凝。
她要把这个贱人的脸抓花
她要掐死这个害了段襄的贱人。
她还能确定,就算她真掐死段香凝,段老也不会因此就埋怨她什么。
因为她能清晰感觉到,段老在霍然回头看过来时,依然是杀气四射。
段香凝肯定是鬼附身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段家上下都悲愤欲绝之际,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那番话。
她不但说了。
还在说完后,慢条斯理的伸手去端茶杯。
看样子,这是要润润咽喉后,再继续大放厥词啊。
转瞬间,很多人都明白段香凝为什么要这样说了。
她亲眼看到段家即将没落后还幸灾乐祸,那是因为她觉得段家,或者说段储皇获此下场,是罪有应得啊。
谁让段家把她当棋子用,为家族权力北渡就把她下嫁给陆航来着
下嫁给陆航也就罢了,为毛在她竭力打开局面失败后,还要丢弃她
更让段襄接着参加岳梓童婚礼的机会,要在长城上做掉她。
当时如果不是李南方在场,相信性感妩媚的美少妇,此时已经化为一具骷髅,芳魂日夜遥望着家乡的方向,在每个月上中天之际,哀哀地哭泣了。
换谁,谁特么不恨死段家呢
哈。
现在好了,段家要完蛋了。
那么,对段家满心都是怨恨的段香凝,心花怒放之际,情不自禁说出这番话,也是很正常的了。
该死
这个女人,该死一万次。
甚至包括段老在内的所有段家人,都在瞬间想通这些后,都这样觉得。
有人却没这样想。
尽管他不这样想,是因为他已经想不起以前那些事了,但这却不代表着能眼睁睁看着段老五家,忽然扑上来,伸长了十指,要把他老婆的花容抓花。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民间有云,人搞模样狗搞那个什么。
段香凝的如花小脸蛋真被搞花后,某人渣以后抱着她那个什么时,岂不是会觉得很没情趣
要抓,就抓你自己的脸。
实在不行,去抓你女儿的脸也行。
俩女儿呢不是
爱抓谁就抓谁,老子不管,但就是不能抓我老婆的。
眼看说出那番话后,就很有装逼嫌疑的段香凝,在拿茶杯要润润咽喉时,并没有想到五婶会扑上来动手,等她察觉出来时,如刀的十指已经戳在眼前,再也来不及闪避后,她唯有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闭上了眼。
“啊”
砰哗啦。
闭上眼的段香凝没感觉到脸上哪儿疼,却听到了一声闷哼,接着就是砰地一声,哗啦声响起。
她睁眼一看,就看到方才脸色狰狞要抓花她脸的五婶,已经倒飞到了桌子上。
把上面的盘子碟子的,砸烂了一片。
“放肆”
亲眼看到老婆居然被李南方一脚踹飞后,段老五心疼地不得了,怒吼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两个女儿,坐在轮椅上的段襄,与那个身材,胸各方面都很出色的段零星,也都齐刷刷地娇叱一声,刚要有所动作时,有人却抢先站起,伸开双手拦住了她们。
是段储皇。
段储皇虽然大祸临头,可他终究是段老用数十年心血栽培出来的第三代家主,镇定修养的功夫,可不是段襄等人能比的。
“都给我呆着。”
双眼有些发红的段储皇,死死盯着段香凝,缓缓说道。
无论他是不是即将面临灭顶之灾,只要他不出这个屋子,他都是段家的第三代家主。
现场诸人中,除了高长征等人,和段老,段二代之外,其他人都得听他的话,等待他的决定。
段老伸手,慢慢地抓住了椅背,脸色恢复了正常。
他老人家都没说什么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
大厅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唯独段香凝,在伸手拍了拍饱满的"shu xiong",做出一副她好怕怕的样子,又回头给了李人渣一个“你好厉害哦,你以后都要这样保护我”的媚眼后,才端起茶杯,姿势优雅的喝了起来。
李南方满脸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重新坐了下来。
他虽然失忆了,却不傻,当然能在亲眼目睹高长征等人到来后所发生这一切后,看出段家当前即将大难临头了。
李南方也不明白,他老婆怎么会那样说。
但这很重要吗
当然不。
重要的是,他是真心不喜欢他老婆那张小脸蛋,被人抓花。
那可是关系到他的性福。
无论这个人是谁,都不能夺走他的性福。
谁敢再对段香凝动手,他就会毫不客气的去打击谁。
段储皇竟然能等段香凝慢悠悠喝完水后,才缓缓问道:“香凝,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段香凝抬头,看着他嫣然一笑:“呵呵,我如果不给你解释呢”
“我已经废了。”
段储皇也笑了,回答段香凝的这句话,很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意思。
可只要稍稍有点智商的人就能听出,他说这句话,就在告诉段香凝:“我这次离开段家,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即便是能回来,但我也没有再活下去的意思了。我犯下的错,需要我以死来给段家满门谢罪。既然我要死了,那你今晚如果不给我个合理的说法,我不介意干掉你。”
“我好怕。”
段香凝又媚媚地笑了下后,看向了母亲。
“香凝”
母女四目相对后,老四家颤声说道。
“妈,谢谢您养育了我,又这么爱我。您的大恩大德,我唯有来生再报答了。”
段香凝忽然跪倒在地上,给母亲磕了几个头。
众人懵逼。
怎么个意思呢
大家都在等你解释,你干嘛要阴阳怪气的说那番话呢,你怎么忽然搞这些了
李南方也有些懵,放下酒杯犹豫着,要不要也给丈母娘跪下。
站在太师椅后的段老,忽然醒悟了什么。
他那两道长长地寿眉,猛地哆嗦了下,垂首,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叹息。
“香凝,你、你赶紧给爷爷道歉。快,快”
和段老之外的其他人那样,老四家则以为段香凝这样说,是意识到她说错话后,必死无疑了,所以才说母亲的恩情,当世无以为报,唯有来生当牛做马了。
段香凝抬头,起身,却没看段储皇,而是缓步走到了高长征面前。
大家继续懵。
实在搞不懂她要做什么。
高长征也茫然,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时,段香凝伸出了双手,轻声说:“把我带走吧。”
“什么”
满头雾水的高长征愣住。
“我说,你可以把我带走了。”
段香凝淡淡地笑着:“因为,是我在段储皇电脑上捣鬼,向南韩女人泄露了那些东西。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第1452章 月上中天之得偿夙愿
静。
死一般的静。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那样,愣愣地望着段香凝。
段香凝是昨晚才回家的。
她来之前,那件足够让段家轰然倒塌的大事,就已经发生了。
可她现在却说,是她在段储皇的电脑上捣鬼。
开什么玩笑呢
真以为你在段家的地位很高,能随便出入段储皇的房间吗
那么,她怎么会主动站出来,说是她在捣鬼呢
“香凝”
知子莫若父,也可以说知女莫若母,老五家毕竟和段香凝是亲母女,又是把她从小拉扯长大的,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母亲绝对能在最短时间内猜到。
猜到女儿要给段储皇,给整个段家当替罪羊的老五家,戚戚地哀叫一声:“不要胡说你和这件事没有丝毫”
“妈”
段香凝霍然回头,看着母亲大声说:“就是我做的”
“香凝。”
老五家的泪水,喷涌而出。
段香凝用力抿了下嘴角后,忽然仰天狂笑起来。
边笑,边有些竭斯底里的叫道:“哈,哈哈。下面,请大家都洗耳恭听,我为什么要陷害段储皇我为什么要陷害他呢因为我很清楚,我唯有这样做,才能把整个段家都推进深渊,以报我被当做棋子用后,还差点被清洗掉的怨恨”
狂笑声,猛地收敛后,段香凝恶狠狠地看着段储皇,嘶声说:“段储皇,你应该还记得,你和段襄俩人在青山时,对我做了什么。还有,你也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段襄要在长城上杀我的那件事。”
“我、我知道。”
以往在段家四凤面前,从来都是淡然自若的段储皇,此刻脸色苍白,强壮的身子晃了下,居然不敢和段香凝对视。
“可你没有管。”
段香凝一步步地走过去,满脸都是怨毒之色。
“是。我没有”
段储皇刚说出这几个字,大家就看到眼前白影一闪。
啪
耳光声,在大厅里响起后,格外的清脆,也刺耳。
被段香凝狠狠抽了一耳光的段储皇,用力咬了下嘴唇,没说话。
“我早就想抽你了。今天,总算是得偿夙愿了。”
段香凝冷冷地说。
李南方走过来了,拿起她的手,有些心疼地说:“看,都红了不是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以后这种动粗的事,交给我就好。你不会打人。我教你啊,学着点。”
他的话音未落,就再次有耳光声响起。
刚才段香凝抽段储皇时,声音倒是很响,也把她自己手给抽红了。
段储皇却只是咬了下嘴唇,脑袋都没动一下。
但李南方出手后,耳光声不响,段储皇却陀螺般地原地旋转好几圈,嘴角更是有鲜血冒了出来。
“叶沈”
谁家母亲不疼儿啊
又有哪个母亲,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狠抽耳光呢
段母张嘴怒叱一声,刚要有所动作,一只手却迅速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段二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等等。”
就仿佛没听到段母的怒喝声,段香凝拉起李南方的手,和她那只掌心发红的小手比了下,才钦佩地说:“老公,这方面你果然是行家。我以后如果还能、能活着,肯定会好好向你学习的。”
“你会好好活着的,只要有我在。”
李南方淡淡地说了句,转身走到桌前,坐下来后拿起了酒瓶子。
失忆,真不代表着人变傻了。
既然李南方没有变傻,那么他当然能看出段香凝正在做什么。
他没办法阻止。
因为在他看到段香凝跪在地上,给她母亲磕头时,就知道这个女人为了段家,要决意牺牲自己了。
接下来,李南方要考虑的,不是阻拦段香凝去当替罪羊,而是该怎么帮她洗白。
找到泄露绝密军情的罪魁祸首。
段储皇接连被狠抽俩耳光后,段香凝轻松了许多,再说话时也正常了。
她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高长征等人,都能听懂。
“哦,你怎么不记下来呢”
段香凝看向了高长征身边的那个军官,秀眉微微皱着:“我这是主动自首,坦白从宽呢。”
“好,好,我马上记。”
那个军官下意识的点头后,又看向了高长征。
自凡是搞情报工作的人,就没有傻子。
亲眼目睹段家诸人反应后,高长征现在也看出段储皇是被人陷害的了。
只是陷害他的那些人,手法狠辣,把他能洗白的所有后路都封死,让他彻底失去了辩白的机会。
非但如此,而且绝密军情泄露这件事太大了,容不得丝毫的马虎。
所以即便是已经断定,段储皇是冤枉的,高长征也得把他带走,眼睁睁看着段家就此落魄。
但现在,段香凝却挺身而出高长征稍稍沉默片刻,对同伴点了点头。
负责记录的军官,马上拿起笔,在本子上唰唰地记了起来。
段香凝说的很透彻,无论是做案动机,还是做案方式,都是那样的合情合理。
她愤怒与段家在她没用后,仅仅是为了面子就要把她清洗掉。
更痛恨段储皇不顾兄妹之情,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幸亏段香凝的运气超级好,现任丈夫叶沈在她最为难之际,挺身而出,把她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我相信大家应该很清楚,一个一个女人都是小心眼的。段储皇,很抱歉,我也是。”
段香凝说到这儿后,随便端起一杯不知道是谁的杯子,一口喝干杯中水后,才继续说:“所以,我要报复你,报复整个段家。”
发誓要报复整个段家的段香凝,利用她出色的黑客技术,入侵了他的电脑,把某份绝密文件,发给了南韩的沈云在。
做完这些后,她又给国家军情部门接连发送了两封邮件。
“然后,我就安心等待看好戏了。”
段香凝长长地松了口气,接着遗憾地笑了下:“呵呵。本来,我以为段家在遭到我的报复后,我心里会很爽实际上,我错了。尤其看到爷爷一下好像苍老了那么多年后,我猛地想起先辈的英灵,就在天上看着我。是他们,促使我必须站出来,为犯下的愚蠢错误,承担应有的责任。”
说到这儿后,段香凝又拿起杯子要喝水。
水杯却是空的,她刚才已经喝干了。
“叶沈,倒水呢。你这是要把老婆我渴死呢”
段香凝回头,娇嗔的说道。
“好,好。”
李南方苦笑了下,刚要起身,却有人抢先快步走了过去。
是站在太师椅后的段老。
看到段老走过来后,段香凝脸上闪过一抹惧意,下意识的后退。
“爷爷给你倒。”
段老微微一笑,拿起茶壶倒了水后,双手端起,递向了段香凝。
段老在段家,那就是老天爷般地存在,什么时候给人倒过水
更何况,他现在又是双手捧杯。
下意识的,段香凝双膝就要一曲段老却抬手,挽住了她的胳膊。
段老是用“敬茶”的方式,来感谢段香凝的及时挺身而出,以及表示对她的愧疚。
“爷、爷爷。”
段香凝端着茶杯,诚惶诚恐的不知所措。
“你是段家的好孩子。”
段老沉默片刻,才拍着她的手低声说了句,看向了高长征。
除了这样说,他还能说什么
高长征还在皱眉,沉思状。
段香凝“自首的坦白”之词,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事情,貌似不好办啊。
“段老,我需要向上峰领导汇报下。”:
这件事,高长征确实做不了主。
“我们等你。”
段老点头,缓步走回到太师椅前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段上尉,段大小姐,请你们稍后。”
高长征说了句,拿着手机快步走了出去。
大厅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窗外的月亮,却愈发的亮了。
大厅内人,大多数都是跪着的,可段老既然不发话,那么大家就继续跪着吧。
段香凝站在桌前,点头看着手中杯子,左手食指却蘸着洒在桌面上的残茶,无意识的画着什么。
有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段老缓缓睁开眼时,段福自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就像没看到满大厅的人那样,段福走到段老身边,附耳轻声说起了什么。
所有偷看段老的诸人,就看到老爷子猛地睁开眼,接着又合上了。
他抓着太师椅的双手手背上,有粗粗的青筋崩起。
这是段老在极力压制心中的愤怒。
段福说完后,就站在段老身边,就像一尊泥胎。
没谁知道段福说了些什么,但却能从段老的反应中,清晰感受到这个消息有多么地重要。
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所有人心中腾起这个疑问时,高长征终于快步走了进来,看着段香凝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两个字:“带走。”
马上,就有两个佩枪士兵,从门外冲了进来。
好像老鹰抓小鸡那样,干脆利索的给段香凝戴上了军用手铐,还是反铐着的。
段香凝没有反抗,认命了。
也没谁阻拦士兵推着她走向门外。
李南方也没有。
他很清楚,现在不是他站出来做什么的时候。
段香凝在被推到门口时,忽然挣扎着回头:“叶沈,不要等我了。去找你喜欢的女人,以后好好地过日子吧。”
李南方笑了:“你说的倒是轻巧,好像找个老婆很容易似的。你给我记住,这辈子我可是缠定你了。你跑不了的。”
“样”
段香凝多想再和李南方说会话。
可那两个不懂风情的士兵,却不给她机会,用力一推,就把她推出了门外。
“香凝。”
老四家哀鸣一声,想站起来追出去时,却被丈夫死死地拽住了。
“段上尉,请你听好。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你不许离开段家半步。”
高长征说完,又看向了段老:“段老,领导委托我对您说一声很抱歉大理军区第三师第三团第二机械装甲加强连,已经封锁了这边方圆三公里的所有路口。”
“这是应该的。”
段老点了点头,抬头看向了窗外。
月,依旧在中天。
为什么,它还没有下沉呢:
第1453章 对牛弹琴
东方发白后,月亮就变淡了。
等火红地太阳自东方冒出脑袋,朝霞映满半边天时,月亮彻底的消失了。
朝霞红艳艳,就代表着今天可能会下雨,最好是不要出远门。
段家诸人也没心思出远门,都静静地坐在客厅椅子上,呆望着窗外想心事。
有轻轻地鼾声响起。
有人悄悄地看过去,才发现李南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挖槽,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睡觉。真是非我家人,其心必异啊。”
好几个人,都在心里这样骂,觉得这厮简直是太变态了。
段老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依着他那双能看透尘世间一切的老眼,当然能看出李南方心里是怎么想的。
李南方是强迫自己睡觉。
因为唯有好好睡一觉,才能养好精神,去做要做的事。
“段宁,零星,扶他去香凝房间,让他好好休息下。”
段老发话了。
现场人倒是不少,可基本上都是段香凝的长辈,不好伺候他。
能“有资格”送他去段香凝房间里的人,也就段襄,段宁和段零星三个人了。
坐着轮椅的段襄不良于行,那么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其他两个小姨子身上了。
当然了,段老可以让下人去做这件事,比方段家的护卫。
他没吩咐段家的护卫,是因为李南方是段香凝的“丈夫”。
段香凝刚为拯救段家挺身而出,段家再不把人家丈夫当回事,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好的,爷爷。”
段宁姐妹俩对望了眼,起身走到了李南方身边。
李南方抬起了头,睡眼惺忪的说:“不、不用扶我,有个带路的就好。”
他在睡梦中能听到段老在说什么后,及时醒来也是很正常的。
他可不想被两个女孩子好像架死狗那样的,架走。
段宁俩人同样觉得搀他走路不妥,毕竟俩人都是云英未嫁的女孩子,段家家教又严,在学校不敢乱来,后来去部队服役谁敢对段家小姐动歪心思
所以到目前为止,她们都没有和陌生男子接触过的经历。
既然他已经醒来,那就避免了某些尴尬。
俩人再次对望了眼,段零星抢先说道:“我带他过去吧,宁姐留下。”
“我”
段宁犹豫了下,点头同意了。
她和段香凝是亲姐妹俩,也就是李南方的亲小姨子,按说由她来带路是最合适的了。
段零星却抢着去做这件事,段宁明白她这是在小小地表示下愧疚。
毕竟段零星的亲姐姐是段襄。
而段襄,还有段老五夫妻来,都三番两次的加害段香凝。
现在段家大难临头时,却是段香凝挺身而出,段零星就想用这种方式,来小小地表示下歉意。
段宁给了她这个机会。
“谢谢。”
段零星轻声道谢后,对李南方强笑了下:“姐夫,我带您去香凝姐的房间里。”
“麻烦了。”
李南方抬手擦了擦眼,又打了个哈欠后,也没理睬别人,脚步有些轻浮地走向了门口。
理睬谁呀
没看到老子心情不好嘛
换谁,谁的老婆甘心给人当替罪羊被带走后,谁心情能好啊。
对这厮的无礼举动,段家没谁在意。
“姐夫,这边走。”
段零星出门后,抢先几步走到前面,抬手指着西边说。
半眯着眼睛的李南方,含含糊糊地说了个好。
俩人一前一后,刚走过通往西院的月亮门,就看到七八个人从前面走了过来。
“姐夫,稍等下。”
抬头看了眼后,段零星英挺的秀眉稍稍动了下,站住伸手搀住了李南方的胳膊。
她伸手去搀李南方,是下意识的动作。
谁让这厮好像在闭着眼走路,脚步轻浮,随时都能撞树上,或者失足掉进路边水塘里呢
李南方稍稍挣扎了下,没挣开。
算了,她爱搀着就搀着吧,谁让哥们要给她家做某些事来着
前面来了一群人,为了表示对人类的尊重,李南方即便是再困,也得睁开眼,给予他们注目礼的。
顺便随口问一句:“那些人是干嘛的”
“是一个试图要把段家推下万丈深渊,害的香凝姐不得不挺身而出的罪魁祸首。”
段零星盯着那群人最中间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银牙紧咬了下,恨恨地说道。
嫉火中烧的陈鱼儿,脑子一热铸成大错后,才后悔,才知道怕。
但已经晚了。
追随段老那么多年的段福,不需要任何人的吩咐,就在高长征说明来意后,就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了。
同样不用段老吩咐,段福自段储皇房间拿来电脑后,就去了客房那边。
恰好,碰到陈寿南要自焚谢罪,陈鱼儿要畏罪潜逃。
段福当机立断,就把陈家父女给控制住,派人软禁起来后,才向段老汇报。
其实在高长征带走段香凝后,冷静下来的段家诸人,就琢磨出问题出在哪儿了。
只是碍于陈寿南父女的身份地位,岭南陈家和大理段氏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段老需要仔细斟酌,权衡利弊后,再决定是否和他们详谈。
天亮后,段老终于打定了主意,这才吩咐段福把人带过来。
“陷害我老婆的罪魁祸首”
李南方总算睁大了眼睛,顺着段零星的目光看向了人群中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
脸色灰白的陈鱼儿,也恰好抬头看过来。
俩人四目相对后,李南方没有任何的反应。
陈鱼儿却呆愣了下,随即低下了头。
就在昨晚,她已经从陈寿南的手机上,知道这厮化名为叶沈,摇身变成了段家的女婿。
要是搁在以往,陈鱼儿铁定会跳出来,拆穿这厮的阴谋但现在,她哪儿有这个心思。
“那美女好像认识我的样子。”
目送陈鱼儿等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月亮门后,李南方若有所思的说。
“哼,一个假装天真,实则内心歹毒的臭女人罢了。”
段零星恨恨地骂了句,拽了下搀着李南方的胳膊:“走吧,姐夫,不管她。”
李南方只是从和陈鱼儿对望一眼后,她瞬间的本能反应中看出了什么,实则也不是太关心她是谁。
段家山庄占地面积很大,可人丁又稀少,所以段香凝早在数年前出嫁后,她的闺房却始终保留如昔。
每天,都会有家政人员来轻扫卫生,还不时地点上一截檀香之类的,营造出还有人在这儿住的样子。
从闺房的装修中,大体就能看出某个女人的性格。
红色。
桃红,浅红,暗红大红等各种红色,就是段香凝闺房里的主色调。
一般来说,喜欢这种装潢的女孩子,基本都是爱慕虚荣,傲骄到以自我为中心的。
没遇到李南方之前的段香凝,也确实是这个样子。
“姐夫,你尽管休息。香凝姐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的。”
带李南方走进段香凝的闺房内后,段零星本想立即出去的,但想了想,又停住了脚步。
她想多和李南方说会儿话。
虽然段家四凤在段老的刻意放纵下,自小就学会了明争暗斗,哪怕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妹,能为自己争取利益时,也会对姐妹下黑手但不同的人,则有不同的人性。
与段襄是一奶同胞亲姐妹的段零星,相比起姐姐来说,心地要善良了很多。
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在段香凝挺身而出时,会心神感激,和李南方的“正牌”小姨子段宁抢着,送李南方来这休息了。
“还有事吗”
看段零星没有出去的意思,精神明显不济的李南方,稍稍有些不耐烦,张嘴打了个哈欠后,重重坐在了沙发上。
他的精神不济,并不是因为昨晚一夜未眠,而是用脑过度。
如果他没有深受刺激后失忆,在段香凝被带走后,再怎么考虑该怎么帮她洗白,也不会感到累的。
偏偏他脑子刚受刺激没几天,就要耗费这么多脑细胞去考虑问题,精神上会累也就很正常了。
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暂时也不用管,不用想。
段零星却“赖着”不走,李南方肯定会有些不耐烦。
“啊哦。姐夫,是这样的,我想和你说点事。”
昔日不管走到哪儿,都会被当做军中公主对待,小心伺候的段零星可没想到,就她这么一个飒爽美女主动亲近李南方,他竟然还有些不耐烦了,第一反应就是生气,但随即恍然。
现在,她是没资格和李南方生气的。
“说吧。”
李南方坐下后,就顺势躺在了沙发上,左脚一抬,搁在了沙发扶手上。
嗯,躺在沙发上睡觉,可比趴在桌子上睡要舒服多了。
看他这毫不尊重的懒散样子,段零星心中就别提多腻歪了。
真想转身就走。
可想到段香凝后,她心中低低叹了口气,顺势坐在了李南方脑袋这边的沙发扶手上,轻声说:“姐夫,你应该还不知道,香凝姐还没有嫁给陆、嫁给你时,在段家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吧”
差一点,段零星就说漏了嘴。
幸好及时更正。
她以段香凝在娘家时的生活环境,来作为和李南方交谈的切入点,是有理由的。
她希望李南方能知道,段家孩子的成长环境,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段零星觉得,只要能让失忆了的李南方知道这些后,那么就能理解她亲姐姐段襄,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段香凝了。
不是段襄的错。
是段家的大环境,造就了段家儿女“亲情淡薄,利益为上”的性格。
段零星刚说起这些时,抬手捂着眼的李南方,还偶尔会应和的嗯一声。
到了后来,他就不吭声了。
盯着窗外的段零星说的入神,可没看到这厮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
等她费了足足大半个小时,才把想说的话说清楚时,才发现这厮貌似根本没听她说什么啊。
“搞了个半天,我是在对牛弹琴呢。”
段零星愕然片刻,有些羞恼的自语了句,刚要站起身走人,却看到李人渣中间位置,忽然支起了个小帐篷。
帐篷下的那个东西,还会不时地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