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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6章 那轮永恒的圆月
李南方觉得,依着他和小姨子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他在失忆之前应该是个为人不齿的花花公子。
说花花公子还算文明点,说直白点就是个色棍。
色棍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断招惹女人。
他自信本身有成为超级色棍所符合的一切条件,比方是小白脸,体型好,身体素质强悍,尤其那东西总结成四个字就就是器大,活好。
再加上他又会花言巧语,甜言蜜语的,仅仅是小试牛刀,就能把小姨子给哄的鬼上身那样总想倒贴。
这种男人如果不去招惹很多女人,那老天爷会干脆打雷劈死他拉倒:“草,枉自老子把你造的这么优秀,却不去祸害女人,那还留着你干毛死了个鸟的算”
但李南方更觉得,他此前虽然和好多美女纠缠不清的,他可能活的并不快乐。
钱多,人帅活儿好,身边美女如云的男人,不一定活的开心。
毕竟开心这东西,和充足的物质享受关系不是很大。
尽管没有充足的物质享受,基本都不会开心的。
李南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还算那样的强烈。
他只知道在和段香凝相处的这段时间内,心,很安。
这个女人,明明拥有高贵的出身,出色的身材相貌,优雅的谈吐,无论到哪儿都该是个女王般的存在,该被所有男人宠着,像疼爱自家女儿那样被疼爱着。
可她和李南方在一起时,却小心谨慎的讨好他,一切都顺着他的性子来,把所有母性的温柔,都无条件的奉献给了他。
尤其在大陆京华陆家的那两个早上。
李南方能肯定就算他胡子白了,牙齿掉光了,也不会忘记那两个早上,他在酸爽的高点中睁开眼后,就看到了一轮缓慢摇晃的圆月。
他静静地看着那轮圆月,沉浸在由暧昧,香艳,刺激却又温馨组成的安宁中。
就仿佛躺在蓝天白云下的草坪上,被清新的微风在脸上轻轻地吹拂过,全身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愿意动弹,只想这辈子就此永远下去。
男人虽说是力量,凶猛甚至暴虐的代名词,其实他们也同样喜欢这种懒洋洋地安宁。
所以李南方才能肯定,就算段香凝利用他失忆了时,欺骗了他,他却没有怪她。
一点责怪她的意思也没有。
她确实欺骗了他。
但她也是真心的爱他,必要时,可以为他去死,还保证是笑着的。
这一点,李南方能从段香凝看着他的双眸中,清晰察觉得到。
既然有个这么优秀的女人,愿意为男人起死,那么自凡是稍稍有点良心的男人,就能给予她相等的回报。
她可以为他去死。
那么,他为什么不能为了她,去死呢
死亡虽然可怕,也没谁愿意去死,人们更是在死亡来临之前,会感到无比的惶恐,竭力的不择手段去求生,希望能活下去,尽可能活的更长久一些,这是所有生命的本能,不仅仅特指人。
不过,又有哪个人,永远不死呢
既然早晚都要死,那么为什么不让死在最该死的时候呢
可怕的死亡,只要说白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可怕的了。
人们害怕死亡,仅仅是舍不得当前所拥有的那些罢了。
但如果所拥有的女人,能够让李南方心安的女人,要想活下去,就必须他去死,那么他就去死好了。
除了能保住让自己心安的女人,李南方不在意他去死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沈明清在临死前,还竭力希望李明都能按下七号房的自动引爆装置,说绝不能让李南方这个黑暗灾星逃出去,不然世界将会遭到大难毫无疑问,沈明清那番话虽说被李南方视为不折不扣的狗屁,却也不全是狗屁。
如果沈明清所说的那些全是狗屁,那么藏在李南方身体里的那条黑龙,又是作何解释
正常人的身体里,不都是只有五脏六腑才对吗
正常人在被巨蟒吞下去,遭受不次于硫酸的胃酸腐蚀时,不都该在短短几秒钟内,眼睛,鼻子耳朵被腐蚀坏吗
他却没被胃酸腐蚀掉。
而是在被吞下去后,产生了强烈的错觉,看到他化成了一条有形的黑龙,在巨蟒身体内愤怒的咆哮着,左突右冲,就像黑龙戏水那样,玩够了后才用军刺剖开巨蟒的肚皮,施施然的钻了出来。
种种迹象表明,李南方不是个正常人。
这也间接说明了,沈明清临死前说的那些狗屁,也不全是狗屁。
很可能是真得。
任何人,只要想到自己极有可能是即将毁灭这个世界的怪物,而他又偏偏热爱这个世界,那么他就会觉得,这样活下去等变成个可怕的怪物,就是一种折磨。
倒不如,就此死掉,为了心爱的女人,心中的安宁,还有那轮永远挂在眼前的圆月。
李南方在对段香凝说出那句话后,闭上了眼睛,神色安宁,就像一尊佛。
轻轻地哭泣声,惊醒了瞪大眼睛看着李南方的李明都。
他还真没想到,像李南方这种牛逼哄哄的人,居然能为了一个女人,甘心束手就死。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李南方不是在耍阴谋。
李明都可是比傻子还要精明几万倍的,当然也能看出李南方甘心为段香凝去死了。
本来,他想问李南方愿不愿意为了段香凝而束手就死的,但他还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就已经得到了最肯定的答案。
这让李明都在惊诧之余,也是百般的不解:“没想到,李南方看上去很牛比,又无比的精明,原来却是个傻缺。”
傻子和李明都都能看出来的事,深深感受到甜蜜爱意的段香凝,又怎么能感受不出来呢
所以她才哭泣。
这是幸福地哭泣。
她忽然觉得,老天爷原来对她是这样好,青睐她。
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让岳梓童,花夜神等华夏顶尖女强人都无法驯服的李南方,为了救她就甘心赴死呢
得郎如此,夫复何求
“南方,你睁开眼,我有话要对你说。你,一定要记住我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
用力咬了下嘴唇后,段香凝甜甜地笑着,柔声说道。
李南方睁开了眼,看着她。
“你叫李南方。木子李,北雁飞南方的李南方。”
段香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很慢,每个字说的都特别的清晰,就像自九天之外传来的灵音:“你只能是李南方。从来都不是叶沈,或者别的名字”
她在说到最后的“名字”时,双手忽然抬起,一把抱住李明都握着军刀的右手,猛地往右侧一拖
锋利无比的军刀,立即割断了段香凝脖子间的大动脉。
愚蠢的女人啊。
她担心她一下死不了,不但会受罪,还有可能会连累她深爱的男人,所以在抱住李明都的右手,狠命向右侧拖拽时,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军刀是那样的锋利。
她的脖子,是那样的娇嫩。
血管,是那样的脆弱,导致军刀一下把动脉全部割断。
呲
鲜红,鲜红的鲜血,就像箭那样,自段香凝修长白嫩的脖子上,向外急窜而出,狠狠喷在了李南方的脸上,糊住了他的双眼。
“香凝”
李南方呆愣了下,猛地张嘴,想大声喊出这两个字。
可这两个字还在舌尖打转,他脑子却猛地剧痛。
段香凝刚才所说出的那些话,再次在他耳边回荡起来:“你从来都不叫叶沈,或者别的名字。你只是李南方。木子李,北雁飞南方的李南方。”
是的。
我叫李南方。
木子李,北雁飞南方的李南方。
我其实是个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的孤儿。
我是被师母在八百拉扯大的。
我十三岁那年,被师母带去了京华岳家,认识了比我小一岁的岳梓童,还偷看了她洗澡,在被发现后,老头子差点活生生地打死我。
可又有谁能想到,当年洗澡时被我偷看的岳梓童,长大后却成了我的未婚妻。
只是老天爷觉得我很好玩,这才让我迎娶了花夜神悠忽之间,失去的记忆,就像决堤了的洪水那样,狠狠撞开了那扇禁锢的门,急速喷涌而出。
在一片血红中。
血红的世界。
那是段香凝的鲜血,喷在了李南方的脸上,蒙住了他的双眼,他却努力睁大眼,想看清这个世界,看清他的女人,看到让他安宁的那一轮圆月。
闵柔,蒋默然,龙城城,贺兰小新,隋月月,上岛樱花白灵儿荆红命这些人,就像被鲜血自遥远的天边冲过来那样,连同他们以前和李南方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过的每一件事,立即补充了他空白的大脑。
这些人,这些事的出现,绝对只是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就全部复位了。
李南方也没去管。
他只是抬手,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向了段香凝。
段香凝的螓首,已经软软搁在了李明都的右肘上,圆润下巴下的大动脉出,还向外淌着鲜血。
瞬间的大量失血,让段香凝的脸色惨白,惨白,就像一张最最干净的宣纸。
昔日
她那双灵动,低声呢喃李南方名字时仿似有春水在流淌的眸子里,已经凝滞,呆呆望着某处。
空洞的,让人心悸。
她死了。
用一种最最决绝的方式,让自己原本夏花般绽放的生命,在最最最短的时间内,飘然凋谢。
可她的嘴角,却弯起一抹笑的弧度。
她是在回忆有晨阳自窗外洒进来,她跪在床上,故意用那轮圆月对着李南方,张开朱唇的那个淫靡香艳,却又让心慌偏偏又甜蜜的早上吧
那轮圆月,永远定格。
她死了。
李明都也能看出来。
在他愕然呆愣了三秒钟后。
三秒钟的时间,很长吗
当然不长。
任何人在怀中的美女,以这种无比决绝的方式自刎后,不都会被吓到呆愣很久吗
李明都仅仅是呆愣了三秒钟,就能迅速清醒,这足够证明他的反应很快了。
却
不是最快的。:
第1527章 她还有家吗?
反应最快的人,不是李明都,更不是门外那几个双手抱着脑袋,站着墙边当吃瓜群众的藏龙山护卫。
而是在瞬间就恢复记忆,想到他是谁的李南方。
是的。
他是李南方。
木子李,北雁飞南方的李南方。
有个集高贵,性感,肤白,貌美,对人狠毒对他却温柔的妻子花夜神。
有个早在十一年前就害他差点被老头打死,本事不大却爱吹嘘,跋扈不讲理却又满心都是他的小姨,兼未婚妻岳梓童。
他还有很多,很多喜欢他,爱他,也有很多很多憎恨他,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qg ren"、朋友,长辈和仇人。
他就是李南方。
李南方能在转瞬间想到他就是李南方,都是因为段香凝临死前的那番话,以及好像夏花般在空气中绽放的鲜血。
李南方实在搞不懂,他在亲眼看到段香凝为了不想让他去死,而决然自裁后,却能在呆愣最多一秒钟后,就彻底地恢复了冷静。
怎么会这样呢
李南方忽然很想笑,在看到李明都随即清醒过来后。
于是他就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李南方明明是笑,可听起来却像是在哭。
分不清是笑,还是哭的声音,就像一条无形的长龙,在七号房内迅速盘旋,咆哮着扑向每一个角落。
甚至还穿透了黑洞口的白雾,向下延伸,并引起了诡异的共鸣。
就好像,深不可测的黑洞下,隐藏着很多可怕的鬼怪,被李南方的笑声惊醒,纷纷争先恐后的向外爬。
对李南方的笑声,李明都是无比的恐惧。
没有了人质来要挟李南方轻举妄动,他该怎么办
要说李明都的反应速度,绝对是快的惊人。
瞬间意识到段香凝已经没有了丝毫利用价值后,马上就松开她,连同军刀一起抛开,左手举起了手机,拇指按在引爆键上,正要用力
哪怕死上一万次,李明都也敢发誓,他这次按下引爆键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就是要和李南方,还有金玄奇等人同归于尽
能有这么多人陪着死,对李明都来说也是此生不虚了。
他没天真的以为,在段香凝决然自裁后,他还能靠手机来要挟李南方。
因为他也是男人。
所以他很懂男人在亲眼看到这惨烈一幕后,就绝不会在乎自身生死,必须得弄死弄死弄死他
既然左右都是个死,那么李明都当然不甘心自己去死。
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李明都的大脑,立即给左手拇指下达按下引爆键的那一刻,他已经是满脸的狰狞,双眼里更是冒出了疯狂的火焰,居然还有了无比酸爽的快乐,促使他效仿李南方,猛地张开嘴,要发出嚣张的狂笑声。
“啊,啊”
可是,李明都听到的,却是他疼痛到无法忍受时,才会发出的哀嚎声。
他要笑
怎么会是哀嚎呢
李明都不懂。
金玄奇等几个吃瓜群众懂。
因为他们亲眼看到,在李明都推开段香凝,抛开军刀,举起左手正准备按下引爆键,让现场所有人都陪他同归于尽时那把落向地上的军刀,忽然出现在了李南方的手中。
然后,大家就看到一道寒芒扫过。
又是一股子血箭,更像烟花那样,在李明都的左手手腕上渲染绽放。
其实是左撇子的李明都,拿着手机的左手被鲜血呲起足足半米高,即将下落时,却又被李南方及时抄在手中,随即头也不回的向后一甩。
李明都拿着手机的断手,就像被安装了火箭推进器那样,在雷达的引航下,嗖嗖地飞掠过整条长达数十米的走廊,准确地落在了被白雾弥漫的黑洞口内。
有谁,会在左手忽然被人齐腕割断时,还能不右手捧着断腕,试图去捂住急窜而出的鲜血,双膝弯曲砰然跪在地上,张大的嘴巴里,发出刺耳的哀嚎声呢
李明都也是这样做的,跪在李南方面前。
就像是在哀求他,求求他把左手还回来。
李南方无比讨厌李明都的哀嚎,握着军刀的右手,由下至上的滑了个半弧,蹭地刺进了他的嘴巴。
李明都的哀嚎声,嘎然而止。
锋利的军刀刀尖,足足得有三寸长,自他的后脑处贯穿而出。
随着军刀的贯穿,李明都的双眼也猛地凸出了眼眶,带着满心的不甘,缓缓地瘫倒在了地上。
人死为大。
无论李明都生前有多么的可恶,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么李南方都不会再对一具尸体发泄什么怒火。
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只是低头看向了段香凝。
被李明都推倒在地上的段香凝,是平躺在地上的,脸稍稍地侧着,就仿佛她依旧有生命那样,那双永远定格在某一刻的眸子,无比温柔的看着李南方。
李南方也看着她。
沉默很久。
他才双膝一弯,缓缓地跪倒在了地上。
铁门外的走廊中,传来某个人实在忍受不住了血腥,发出的压抑咳嗽声。
李南方说话了:“都滚。”
他说话的声音,一点都不刺耳,很平静。
只是太过于平静了,没有丝毫的感情,反而让金玄奇等人感到更害怕。
他们不敢有片刻的停留,生怕一个不慎,就会遭到这个杀神的惩罚。
屁滚尿流这四个字,都无法形容金玄奇等人逃上地面时的过程。
他们只知道在踉跄着扑倒在那个超级大盘子外的草地上时,忍不住地涕泪纵横,呕吐不止。
“都起来”
沈存冒无比森冷的声音,让金玄奇等人齐刷刷地打了个冷颤,哪敢再趴在那儿,慌忙爬了起来。
“大少”
金玄奇抬手用力擦了把脸,正要叙述下面那血腥一幕,实在让人胃部不适时,沈存冒淡淡地说:“我都知道了,不用再说。现在,立即把地下城出口封死,用水泥。我,要让下面变成彻底的死城。或者说,一座坟墓。”
其实金玄奇更像把地下城引爆,把李南方砸死在里面,遵照父亲遗书上所说的那些。
很可惜,父亲在临死前犯下了致命性的大错,手机竟然被李明都抢走了。
在监控室的显示器前,沈存冒看得是清清楚楚。
也听的是清清楚楚。
看到段香凝决然自裁时,旁观者清的沈存冒,就双手攥拳挥舞着低吼:“引爆,引爆快尼玛地引爆啊,发什么楞”
可惜的是,李明都没有听到沈大少的吼声,这才有了致命的呆愣三秒钟。
然后,沈存冒要想完成父亲遗书内的遗言,唯有把地下城给彻底封死这条路了。
不过他也知道那是徒劳的。
李南方既然能从黑洞内爬出来,那么自然也能从黑洞中离开七号房的。
但做,总比不做要好的不是
就在沈存冒指挥所有人,要把藏龙山庄地下城变成父亲的坟墓时,李南方还跪在段香凝面前,呆呆地望着她。
鲜血,已经凝固。
段香凝的身子,也已经僵硬。
包括她嘴角的笑容,眼眸里的温柔。
懂医学的人都知道,人死后不久就会尸体僵硬,但再过一两个小时,则会变软的。
李南方伸出双手,抱起了身体刚僵硬的段香凝,缓缓站起来,转身走向了走廊的尽头。
他没有去铁门外。
因为他很清楚,从那边去外面的通道,肯定已经被封死了。
他从哪儿来的,就得从哪儿出去。
尽管李南方一点都不愿意走那条路,可他必须得走,就像段香凝正在走的那条路。
天,眼看着就要黑了。
段零星走出了三八线的密林外,来到了藏龙河边,又站在了昨晚她曾经站过,纵身扑进水里的那块大石头上。
昨晚到现在,充其量才一天的时间,可段零星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甚至,比一个世纪还要久,毕竟她昨晚到现在的经历,绝大多数人这辈子都不曾经历过的。
生命的意义,不是单纯的活着。
而是在你活着时,做了些什么。
当前正值盛夏季节,被烈阳暴晒了一天的暑气,还在天地间徘徊不愿意离去,可段零星却觉得有些冷,双手裹了下那件黑色夹克,坐在了大石头上。
大石头还有些热度,隔着薄薄地鲨鱼皮潜水衣,真像姐夫的手啊,暖暖地让人很舒服。
背后,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段零星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熟人。
昨晚来接应她和李南方来到河边的布谷鸟就是叫他布谷鸟,不叫他狼牙。
“东西已经传回国内,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是时候该撤了。”
布谷鸟走到段零星背后,轻声提醒道。
他说的东西,当然是段零星从藏龙山拿回来的那个笔记本电脑里,所装着的那份“绝密军情”文件。
至于那份文件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不关布谷鸟的事。
他的任务,就是带领段家姐妹和李南方来此。
再把他们安全带离此地,如果李南方等人还活着的话。
段零星就像聋子那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布谷鸟只好又提醒了一遍。
她这才问:“我去哪儿”
布谷鸟一楞,脱口回答:“当然是回国了啊。”
段零星又问:“回国后呢”
“自然是回家了。”
布谷鸟顺口回答。
段零星的下巴昂了下,淡淡地说:“我还有家吗”
你怎么没有啊
你可是大理段氏的嫡系大小姐
布谷鸟张嘴就要说出这些话时,却又闭上了。
因为他忽然觉得,段零星说的没错。
段家姐妹,已经没家了,在她们来到这条河边后,就已经被段家所抛弃。
如果你被家族所抛弃,那么你还会承认那是你的家吗
尤其在想到清晨时那个美到想让他抛弃一切的女人,极有可能香消玉殒后,布谷鸟心中莫名疼了下,轻声说:“那,你想怎么办”
“能怎么办”
段零星好像笑了下,说:“当然是在等了。”
“等什么”
布谷鸟一时半会的没反应过来,脱口问道。
“等我姐夫。”
段零星含糊不清的回答。:
第1528章 露脸的好机会
十一点半,很晚了。
工作一天的东半球人民,绝大多数人走进了香甜的梦乡内。
这些正为明天工作该怎么做,本月的房贷该怎么还,孩子要买的玩具资金,还能不能从烟钱里扣出来的人们,当然不会和某些人那样,此时正精神百倍的盯着电视机,等待一个扬眉吐气的时刻到来。
东半球是群星璀璨的深夜。
西半球则是艳阳高照,大街上到处都是露着两条大白腿的美女,扭着性感的腰肢,筛着丰臀散发出一"bo bo"比太阳更热的能量骚同样有人,在密切关注着电视机。
有谁能想到,东西相隔万里的半球,两个国家内,会有素不相识的人,都在等待某个精彩时刻的到来。
那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脸前不住搓着,满眼都是激动的样子,像极了足球世界杯揭幕战上的超级球迷。
“七,六,五,四,三”
就在这些人眼里的兴奋再次升级时,有人忍不住地开始了倒计时:“开始”
相信大家都看过新闻联播吧
准时准点的,时间一到,立即有熟悉的音乐声传来,告诉人们这可是收视率最高,也是对最能扯淡,很多时候都只给百姓化大饼不大的黄金节目。
这些人苦苦等待的这个节目,可比大家所知道的黄金节目,要精彩多了。
因为早在上个世纪时,他们中就有人曾经欣赏到这个精彩节目了。
虽说苦等了二十多年,他们才等到精彩节目的开始,这等待时间也太长了些,但他们依旧如此的兴奋。
尤其早在二十多年就曾经欣赏过这个节目的培拉先生。
早在二十多年前,培拉先生还只是美帝中情局的一个小探员,但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竟然在无意中认识了华夏军方的某个重量级人物这种事是绝密,培拉先生不但不敢说,甚至都不敢去回想。
反正,正是那次他从华夏军方某大人物手里搞到的绝密军情,改变了他的命运。
当然了,为此培拉先生还是付出一定代价的,比方把新婚娇妻主动推进了某华夏军方大人物怀里,最终结果却是被可恶的华夏特工,把两个正在夏威夷嘿咻的人,都给弄死了。
幸好在这个世界上,男人只要有金钱和地位,要想找个美女来伺候,那绝对是闭着眼就能做到的。
更何况,时隔二十多年后,上帝再次垂青了培拉先生,让他自南韩沈家那儿,再次获得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呢
“家里那个胖女人,是该换成小美女了。”
培拉先生心中这样想着,从口袋里拿出了雪茄。
立即,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亚洲男人,就殷勤的拿出了火机。
这个人是南韩人,姓沈。
至于他叫沈什么,培拉先生忘记了。
毕竟不再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小年轻了,脑子有些不好用了也是很正常的,只要能记住自己有多少灰色收录的存款,几个小蜜的联系方式和门牌号,培拉先生有病才会费脑子去记住姓沈的是谁。
不过,看在他很殷勤的份上,培拉先生才决定赏脸和他说几句。
就这,培拉先生还是眼睛盯着电视机,看似很随意的样子:“沈先生啊,你们沈家这次做生意可不厚道啊。”
沈先生笑着回答:“培拉先生,您这话是怎么说呢”
培拉先生淡淡地说:“没什么,就是据我所知,沈家并不是把这份情报,只卖给我们。应该还有东洋,以及你们自己国家吧”
沈先生不卑不亢的说道:“呵呵,培拉先生,您其实应该很清楚,独家新闻和非独家新闻之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给您的这个价格,不说是友情价的话,也铁定是打了折扣的。”
培拉先生粗粗的眉头皱了下,说:“沈先生,你们给我打折扣,还不是因为无法确定这份情报的准确性”
沈先生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被不满稀释了很多,再说话时的语气,就变得不冷不热了:“培拉先生,如果我能确定这份情报的准确性,还能是当前价格能买得到的吗在我们接触之前,我就曾经明言,我们是不敢保证情报的准确性。至于贵方要不要收购,那得靠你们自己分析,调查后再做出决定的。”
沈先生说的没错,培拉先生也很清楚。
双方当初在接触时,沈先生不但明说了这些,反而把不确定性写在了合同中。
根本不用去问,培拉先生也知道沈家在向他兜售这份绝密军情时,也肯定在向东洋人说着同样的话。
他没权力责怪沈家。
这个生意吧,本来就是有赚有赔的,尤其事关这种大生意,更要考验买方的眼光深度了。
好比赌石。
你总不能在把原石切开却没看到翡翠后,就要把石头退回去,让老板还钱吧
培拉先生在和沈先生接触后,立即上报中情局大领导。
事关华夏在二十一世纪规模最大的一次实弹演习,这对美帝来说绝对是超一等的大事,必须得慎重对待,动用潜藏在华夏的所有眼线,不择手段,不惜牺牲一切来获取最新情报,方便判断这份绝密军情的真伪。
要说中情局还是很牛比的,不愧是世界上最出色的情报部门,竟然把眼线安插进了大理段家是个厨娘。
厨娘在段家的地位不高,也没权力参加段家的核心会议,却能把段家所发生的一切,都如实汇报给了中情局。
至于因为这边催得紧,结果导致厨娘铤而走险时失手被抓的事实,培拉先生表示深深地遗憾,不是因为她的生死,而是因为她在暴露前,没能为中情局提供更有用的情报。
也正是经过段家厨娘,以及各方眼线搜集的情报,中情局最终确定,汉城沈家提供的绝密军情可信度,高达百分之六十。
对于这些整天钻机经营的人来说,能有百分之十的把握就能去做了,更何况是百分之六十呢
做。
必须得做
于是,这才有了今晚,培拉先生坐在这儿苦等他的命运再次转变。
如果情报是真的,他会更上一层楼。
如果是假的对不起,中情局是绝不会承担分析情报失误的错误,这口黑锅只能有培拉先生来背。
越是大的利益,风险就越高,这是肯定的。
很明白这个道理的培拉先生,被沈先生给不软不硬的刺了下后,懒得再理睬他,抬头看向了电视。
电视里的晚间新闻,早就开始播放了。
当然了,刚开始自然是播放本国总统是多么的一心为民,美女主动投怀送抱都无法撼动他那颗为民谋利的心,天要正午,烈阳如火,他还在办公室内窗前,用他深邃的双眸,正看着远处的街道上,为几个流浪汉晚上能住在哪儿,而绞尽脑汁。
当电视画面挑转到国际新闻时,有个黑西装快步走过来,在培拉先生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四平八稳端坐在老板椅上的培拉先生,立即尾巴被踩了那样蹦了起来,快步跑向了门口。
刚跑出去没几米,门开了。
一个秃头老者,十数个人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
中情局的老大,赫然在列。
“纽森先生,您、您来了。”
虽说纽森先生在竞选总统时,培拉先生并没有为他投票,可这丝毫不影响对他的崇拜。
甚至这一刻,他都有些后悔:“也许我在投票时,能投给纽森先生,他就不是副总统了。”
“嗯,大家辛苦了。”
纽森先生扫了眼培拉先生,也没等别人邀请,就快步走到他坐过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很明显,身为副总统的纽森先生,也高度关注华夏绝密军情泄露这件事。
要不然,日理万机的纽森先生,是绝不会打着检查的幌子,跑来中情局看电视的。
外面,或许还有记者。
已经被挤到窗边的培拉向外一看,果然看到了好几辆采访车,正从远处疾驰而来。
“今天,就是我露脸的好时候了。”
培拉心情再次无比的激动起来。
他身为“打华夏脸”任务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身份不高不低,恰好可以接受新闻记者的采访。
培拉发誓,等会儿他一定会拿出最好的状态,来对镜头侃侃而谈。
很快,新闻结束了有些事,最好不要说出来,也不能写出来,免得惹麻烦,总之培拉先生敢确定,这条新闻播出后,华夏驻美大使馆的大使,会立即打电话对美帝抗议。
但这有什么呢
反正培拉先生只是个小人物,他当前要做的,就是面对镜头,大谈特谈中情局的牛比,以及他是怎么的睿智,才能提前得到这份震惊世界的绝密军情。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小胡子记者就高举着话筒,挤到他面前:“培拉先生,我是美联纽约电视台的记者拉卡斯。您能说说新闻里刚才播报的消息,准确率能有多高吗”
“百分百的真实。”
培拉先生毫不犹豫的回答。
“哇噻,培拉先生,您也太有信心了吧”
立即有记者大惊小怪起来。
培拉微微一笑时,故意侧脸向四点钟方向看了眼。
马上,就有人敏锐捕捉到了他这个动作,下意识的看过去后,立即眼睛一亮:“天啊,原来纽森先生也在。”
纽森先生在场,这就证明了他也很认可培拉先生刚才所说的话。
马上就有记者采访他,请这个对华从来都不友好的鹰派人士,谈谈他对此事的看法。
“我只想说一句。”
纽森先生面对镜头,竖起了一根手指:“华美双边如有战争发生,我方绝对能在最短时间内,摧毁对方的所有武器基地。”
“您为什么这样有信心呢”
有记者这样问时,培拉先生抢先回答:“我们能提前搞到华夏即将开始的实弹演习全部绝密军情,还能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耶,万岁”
中情局的会议室内,立即欢声如雷。:
第1529章 早就不再是那个华夏
在场诸人,都为他们能拥有如此强势的领导,如此能干的特工而骄傲,自豪。
更让培拉先生感到得意的是,现场欢呼的人群中,竟然还有个美籍华人。
是个美女。
美女为了彰显她有多么的爱国,尖叫起来的声音比谁都大,就像高了那样。
为了助兴,培拉又特意让助手打开了大屏幕,开始播放一段四维影像合成的视频。
这段视频,是培拉等中情精英,根据沈先生所提供的那份绝密军情,而做出来的视觉图。
“各位,情冷静一下,尤其是那位美女。”
培拉绅士十足的笑着,对那位可劲儿尖叫的美女记者点头时,心里已经在琢磨事后留下她的联系方式,发展下感情了。
他坚信,就凭这个胸前工作牌上写有黛雅思名字的美女,这股子疯狂的崇拜劲,也能轻易勾上床,在她娇嫩的身体上纵马驰骋的。
果然,黛雅思立即对他连连点头,算是回礼了。
又绅士的笑了下后,培拉才转身指着大屏幕说:“还有不到一分钟,就是华夏军方本世纪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实弹军事演习开演时间了。我们特意提前制作了精美的视频,算是配合华夏军方的演出了。我只希望,不要出现太大的误差。要不然,我会感觉很没面子的。”
培拉先生说完,还做了耸肩,伸舌头摊开手的鬼脸。
当然会引起哄堂大笑。
在场的各位,都是智商超高之辈,当然很清楚培拉先生所做的视频,就是要同步曝光华夏的本次军事演习了。
既然华夏举办如此大规模的实弹军事演习,那么在演习开始后,当然不会藏着掖着了,而是要“广而告之”,玩现场直播,那才能起到震慑全世界的作用。
哪怕,他们现在已经明明知道绝密军情泄露,本次军演很可能像二十多年前的那次,成为某些国家的笑柄。
这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果然,立即有人换台,打开了由军事卫星密切关注,最多延迟三秒钟的现场直播。
“开始”
随着助手中气十足的大喊,两个大屏幕内,几乎同时现场直播华夏本世纪最大规模的一次军事演习。
当然了,因为某些原因,华夏本次正点开始的军事演习现场直播,是无声的。
但却能看到好像流星一样的炮弹,好像烟花绽放般的那样渲染绽放,无数的战舰,簇拥着华夏国产的航母,在海面上乘风破浪前行,声势之浩大,让哪怕明明在看电视,明知道这是一场演习的诸位精英,脸色都稍稍地变了。
提前得知华夏军事演习的计划,并不代表着华夏军事力量也被消弱了。
几乎是所有人,在演习开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在想如果这是华美之间的真实战争,几方该怎么做,才能抵抗如此密集的火力。
此时此刻,千万不要再提什么防御系统,能监测到华夏发射的导弹轨道,并弹出相应的假目标,提前引爆导弹。
本国花大价钱研制出来的防御系统,确实能起到“药到病除”的奇效,可问题是只能对付一两颗,最多二十几颗来犯导弹。
假如华夏的导弹发射采用覆盖式打击呢
防御系统能拦截十颗,二十颗,但能拦截三十颗,一百颗甚至三五百颗吗
就算防御系统好像变形金刚那样牛比,一下子拦截了五百颗,但只要有一颗能精准地击中目标,防御系统就会立即瘫痪,再也无法防御随后而来的上百甚至上千颗导弹了。
军事高度发达的美帝,当然也能轻易做到给对方以覆盖式打击。
问题是,那只能是在本土。
如果离开本土,哪怕十余艘航母舰队,上千架飞机同时云集某海域,对大陆对抗的结果,也只能是被对方仿似永不停止的覆盖式打击,给轰炸成一堆堆的烂铁。
主场优势,从来都不是只在嘴上说说就能彰显出来的。
当然了,也就是华夏这样的大国,才能对美帝的航母群形成如此毁灭性的威胁。
像老萨所领导的国家,看似很牛比,其实在美帝强大的火力孟攻下,很快就全线溃败了。
“华夏,再也不是上世纪只要随便出动两艘炮舰,就能轰开大门长驱直入、任人宰割的贫穷国家了。”
很多人,都忽然想到了这样一句话。
接着,就有人暗中苦笑:“应该说时,自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起,华夏就不再是那样的国家了。”
早在百年前,华夏最为昏暗的时候,八国联军利用他们的坚船利炮,动用不过区区数千人,就能轰开华夏的国门,跑去京城大肆抢掠,那些三百年前曾经横扫天下的精锐八旗军,在大炮机关枪面前,人数再多也只不过是枪靶子罢了。
也正是因为曾经的辉煌,二战后就日落西山的英三岛帝国,在华夏军队的渡江战役时,曾经驾驭两艘炮舰横在长江上,叫嚣着北方军队立即撤退,不然就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
那时候,英国佬还没有从他们横扫世界的美梦中醒来,自以为就凭两艘炮舰,就能力挽狂澜的。
结果呢
却是被一轮炮火猛轰后,一艘炮舰被击沉,一艘受创后狼狈逃窜。
随后不久,举世闻名的半岛战争打响。
由多国联军组成的军队,在南方带路党的带领下,凭借其强大的火力,把敌人赶到了鸭绿江畔,正要宣布半岛战争结束,从此可以把半岛当做能遏制中华崛起的基地,来大肆修剪时,嘹亮的冲锋号声响起。
漫山遍野,都是身穿土黄军服的华夏军人。
然后,号称常胜将军的美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将军,悻悻然的回家。
接替他在暂时休战协议的某将军,更是坦言他是美帝历史上,第一个以战败而签字的将军。
直到现在,很多只懂关注明星谁又排卵,谁又绿了谁帽子的脑残粉,都埋怨华夏多管闲事,干嘛要要打半岛战争,导致足有上百万军人,牺牲在那片鸟不拉屎的土地上呢
他们肯定不知道,神州要想真正的崛起,像强汉朝,盛唐那样强大起来,就必须得让那些对华不友好的强盗们,看到华夏的肌肉。
要不然,人家还会在你发展经济,要国富民强时,总来闹事。
实际上,也正是那场半岛战争,才让全世界都对华夏刮目相看,也才为华夏迎来了二十多年的发展空间。
尽管在那二十多年内,因为某些历史原因,华夏的发展不尽人意,但当时除了在东北展现与老毛子,在西北和阿三几次冲突之外,却是四海升平的。
但也正是华夏只专注于国内,所以受到老毛子支持,利用丛林战让美帝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南越,才会号称当世第三军事强国。
就是除了美帝,前苏之外,世界上就数他们牛比了。
牛比的世界第三军事强国,比邻是落后的华夏,如果不用武力来扩充下版图,给子孙后代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呢
于是,对越自卫反击战开始了。
当时,华夏为预防前苏会入侵,就把百万精锐全部陈在东北,西北战线,随时迎接最最残酷的国战。
如此一来,唯有派遣被世界称之为三流军队的百万指战员,分东西两线,对南越展开了反扑。
但最终让全世界跌碎眼镜的是,华夏军队包围了南越的首都,让他们在对美还击战中培养出的精锐部队,几近伤亡殆尽。
从那之后,全世界才知道华夏原来真不好惹了啊。
华夏
已经不可再任人欺凌,是无数先辈抛头颅,洒热血才换回来的。
可惜,现在还有很多整天崇洋媚外,鼓吹资本国家就是好的脑残人士,在吃饱后一推碗筷就骂社会不公、却忘记他们狗屁贡献都没付出,就知道花着父亲打工赚来的血汗钱,在歌厅喝着二十块一瓶的啤酒,手持话筒深情演唱爸爸辛苦了。
幸好,垃圾总是能被人忽视。
所以,现场很多人在看到华夏的炮火,居然是如此的犀利实在没把握,敢去华夏家门口挑衅啊。
“哈,哈哈。”
就在现场诸人心情沉重时,培拉先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这烟花,放的确实好看。不过,没有音效,未免逊色不少。杰克,可以打开音箱,让我们的视频来给他们配音了。杰克,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吩咐助手配音的培拉先生,接连说了两遍,都没看到杰克有所回应后,有些生气,抬手去抓他胳膊时,却见他抬手指着大屏幕,吃吃地说:“各、各位,两个画面好像不是相同的。”
根据重金收购到的绝密军情,务必百分百“还原”华夏本次实弹演习的全过程。
这是培拉先生昨晚到现在,始终强调的重中之重。
唯有百分百的还原,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
事实上,培拉的要求被完美实现了。
可是两个屏幕上的演习计划,怎么不一样呢
难道说,是华夏得知军情泄露后,立即改变了演习计划
那是决不可能的。
因为傻子也知道,像这种花费不知多少亿的超级规模军事演习,至少要提前半年来做准备。
除非天塌地陷,不然演习绝不会肆意更改。
可两个军事演习的画面,真不一样啊。
不但画面不一样,貌似海域维度,战舰的编号,炮火的犀利程度,也都完全不同。
培拉呆了,喃喃地说:“怎么,怎么会这样”
“情报,情报是假的我们,我们上当了”
杰克猛地明白了什么,嘎声大叫。
静。
现场一片死寂。
直到有个温婉的女声响起:“尊敬的副总统阁下,本次视察工作结束了,您也该回程了。”
“嗯,走吧。”
脸色铁青的纽森先生,故作平静的点头,假装确实来视察工作的那样,拍了拍某局长的肩膀,被十多个手下簇拥着,快步闪人。:
第1530章 可怜的替罪羊
一场由中情局培拉先生为主导的狂欢盛宴,刚拉开帷幕,就急匆匆地落下了。
大屏幕上华夏在某海域的实弹军事演习,还在继续。
那一枚枚冲天而起的炮弹,就像是轰炸在培拉先生的心脏上那样,让他在呆愣半晌后身子踉跄了下,才从无法描述的懵逼状态中清醒过来,茫然四顾。
就在刚才,这间临时开辟成欢庆会场的大会议室内还人满为患,不下百十号人。
但现在却空荡荡地连个人毛都没有,只有参会者在匆忙闪人时推倒的椅子,扔掉的资料,满地的狼藉。
就连一直追随培拉,把他视为偶像的助手杰克,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那两个炮火不断闪烁的大屏幕,就像两个满是嘲笑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培拉。
“唉。”
培拉先生左手扶着桌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已经完蛋了,他的前途,随着让中情局,甚至尊敬的副总统先生被耳光打脸而彻底黯淡,命运更是再次迎来了质的转折点。
二十多年前,培拉还是个刚入行的中情局小职员,托华夏某叛徒的福,和甘心牺牲他金发碧眼的娇妻,换来了被杰克视为偶像的美好前途。
二十多年后,已经算是中情局重要领导的培拉,还是因为相同的事,却要从云端上,狠狠摔下臭水沟内。
还是脸朝下。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件事过后,被现场打脸的纽森先生,会恨上他,把他当做一只快乐的替罪羊推出去,罪名就是谎报军情,影响领导的判断。
此时明明是盛夏季节,可培拉先生在走出大楼来到街头上,被夜风一吹后,竟然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裹了下风衣时,忽然想到了华夏一句明言。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培拉先生的崛起,是因为华夏军事演习的绝密情报。
他的落魄,还是因为这件事。
可两者之间却又有着最大的区别,那就是他在二十多年前,只是个青涩的毛头小伙,不是太在意成功,还是失败。
毕竟是年轻,摔倒后只要努力,还有机会再爬起来的。
现在不一样了,培拉先生已经年过五旬,早就过惯了当前纸醉金迷的好日子,要是因此而丢掉工作,甚至当啷入狱,那么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以接受的。
“沈先生呢”
培拉先生顺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孤独前行不知多久时,忽然想到了卖给他这份绝密军情的汉城沈先生。
毫无疑问,沈先生就是把培拉先生推进深渊的罪魁祸首。
培拉要找到他,活生生地把他撕碎,方可稍稍减少一点愤怒。
沈先生去哪儿了,培拉当然不知道。
幸好还有手机这个东西。
在伸手去口袋里拿手机时,培拉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那是一把勃朗宁手枪。
喀嚓一声轻响,培拉把手枪的保险打开,才开始拨打沈先生的手机号。
他请求上帝,能够让他拨通沈先生的手机。
那样,就知道他在哪儿,就能过去一枪轰碎他的脑袋了。
上帝是仁慈的。
培拉的手机内,刚传来嘟的一声轻响,沈先生那“可爱”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过来:“培拉先生,您好。”
沈先生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平静,丝毫不知道他已经被死神给关注了。
“你在哪儿”
培拉当然不会傻到说姓沈的,你竟然敢卖假情报给我,老子要杀了你
他也像没事人那样,让语气尽可能的平静:“我想找你喝一杯,顺便请你指点下本次行动中,究竟有哪些失败因素。就我们两个人单独见面吧,去丹奴酒吧。”
丹奴酒吧,是沈先生来到美帝后,培拉约他第一次会面的地方。
那地方,是男人的天堂。
到处都是美酒和美女。
只要你能走进那扇门,无论你想喝什么样的酒,身穿三点式的美女服务生,都能用最快的速度给你端来,并坐在你大腿上勾着你的脖子,端着酒杯喂你喝酒的。
同样,无论你喜欢哪个美女,哪怕正字舞台上表演钢管舞的,你都可以跑上去,解开腰带掏出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口哨声里,不用采取任何的安全措施,给她捅进去。
丹奴酒吧,男人的天堂。
沈先生去过一次后,就立即痴迷其中,无法自拔了。
果然,听培拉说要去丹奴酒吧后,沈先生再说话时的语气,明显激动了起来:“啊哈哈,再去丹奴高消费,那多不好意思啊”
“钱不算什么,我们是朋友嘛。”
培拉忽然无比的佩服自己,明明恨不得生撕了姓沈的,可现在却仍然能保持该有的风度。
尤其是语气里的真挚程度,让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这是真心话了。
培拉的真诚,打动了沈先生:“培拉先生,多谢您的厚爱,我肯定会过去的。但可能稍晚会,因为我还要处理一件事。”
“什么事情,能比咱们去丹奴喝几杯,更重要”
“是关于东洋松岛茂先生的事。”
“松岛茂”
培拉稍稍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是东洋机密警卫局的松岛茂上尉吗”
东洋机密警卫局,性质等同于美帝的中情局,华夏的国安部门,只是从来都是低调行事,很少被人关注。
培拉能知道松岛茂,还是因为美东友好,俩人又是同行,曾经有个职业学术上的交流,虽说算不上朋友,可也不是陌生人。
“是的。”
“你我知道了。松岛茂就是买你情报的东洋经手人。”
“是的。”
“他也来这儿了”
“没有。”
“那你处理和他有关的什么事”
“因为我刚得到消息,七分钟之前松岛茂就华夏军事演习绝密军情外泄一事,出现了重大失误,导致东洋某高官颜面尽失,他因此而引咎辞职,剖腹自杀了。”
沈先生在说起这件事时,就像朋友随意聊天那样,语气平静的吓人:“我不能否认,松岛茂先生的死,我占有一点点的责任。所以,我觉得我得先给他的家人致电,以表示我诚挚的哀悼。培拉先生,您觉得我是不是掏腰包意思下呢毕竟我在和松岛茂先生的交易中,获取了不菲的利益。他这一死,家里的孤儿寡母”
培拉先生在听到松岛茂引咎自杀后,就像打摆子似的浑身哆嗦了起来。
还有他的嘴唇,导致他声音颤抖地厉害:“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沈明西啊,培拉先生您难道忘记了吗”
“我知道你是沈明西我、我只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呵呵,培拉先生,我想你可能糊涂了。”
沈明西呵呵笑着,淡淡地说:“我当然是汉城沈家”
“你不是”
培拉在这行干了二十多年,某些方面的敏锐洞察力,要比一般人强太多,这才能从沈明西始终平淡的话语中,察觉出了不一样:“你、你绝不是沈明西。最起码,你不再是去丹奴酒吧的那个沈明西了。你,究竟是谁”
“呵呵,培拉先生,看来你的成功并不是侥幸。”
站在距离培拉先生数十米外一棵树后,微微眯起双眼看着他的男人,轻笑了声:“我究竟是谁,对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该考虑是效仿松岛茂先生自杀呢,还是等我们动手。”
“你想杀我”
培拉双眼猛地睁大,嘎声问道。
沈明西的声音,已经带有了阴森之意:“其实,您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该死了。如果不是顾忌太多,你能活到今天才奇怪呢。毕竟,一个为美帝中情局立下大功的功臣,忽然被暗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下的手。那样,对我”
“你是华夏人”
培拉猛地明白了:“真正的沈明西,已经遭到了你们的毒手。你只是假扮成他的样子来接触我,试图暗杀我。”
这一刻,培拉的脑子格外的好用,呼吸却有些急促:“二十多年前,你们不敢动我,是因为我是国家的功臣,又是中情局要员。如果你们动了我,会引发各个层次的强烈报复,得不偿失。可现在,我已经失败了我,我成了替罪羊。是我让很多人颜面尽失,如果我死了的话,他们就能公开宣布,是我精神出现了问题,才一手导演了这出闹剧。随后,我也像东洋松岛茂那样,唯有自杀谢罪。”
手机内,传来沈明西的笑声:“呵呵,你很聪明。”
“你在哪儿,在哪儿你出来,我要和你决斗”
培拉吼叫着,扔掉手机,拿出手枪,霍然转身,抬手指向了男人藏身处。
街上行人看到有人拿出了手枪,都尖叫一声,四散而逃。
敏锐的第六感,让他能确定沈明西就藏在这儿。
他本该怒吼着扑过来,可他刚迈出一步,却又缩了回去。
他已经老了。
人在上了年纪后,就会变得特珍惜生命,很怕死。
无论是华夏人,还是伟大的美帝公民。
“你,究竟是谁,是谁”
培拉喃喃地问着,一步步地后退,接着猛地转身就跑。
他发誓,他要用最快的速度逃回家,带走所有的现金,趁着中情局还没有冻结他的护照时,逃到墨西哥去。
至于老婆孩子华夏有句老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啊”
培拉一转身,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那是个女人。
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眼眸里仿似有水在流动,尤其是那张红艳艳的唇儿,是那样的丰满,性感,让男人看到第一眼,就想好好享用一番。
被吓了一跳的培拉,刚要抬起手枪,却又立即认出这个美女是谁了。
不久前,培拉先生意气风发时,曾经在中情局大会议室内看到个华人美女记者。
她给培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当时培拉还想呢,等这件事了了后,他就去联系这位美女,力争把她发展到床上。
“是你你怎么在”
认出美女是谁后,培拉愣了下,刚问到这儿,就觉得心口,剧痛。:
第1531章 丐帮老大的红唇
在中情局的会议室内时,因为人太多,又有纽森先生在场,即便培拉在发现某个华人美女,立即心生“好感”后,也肯定没时间细审她的美。
只要能记住她的模样,知道她很美就好。
现在当美女再次出现后,培拉先生才发现她原来是这样的美。
世界上美女不计其数,但所有超一流的美女,都有着唯独她有的特征美。
就像段香凝的臀,花夜神的胸,贺兰小新的腿,岳梓童的岳阿姨除了爱吹嘘之外,还有哪儿能让男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为之着迷了
暂且不管她。
单说这个美女。
这个美女最大的美女特征,就是她的唇。
那么的丰满,红艳艳,就像凝固了的水晶,让人看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掏出家伙来不对,这是第二反应。
第一反应是用嘴巴,用力嘬进嘴里,拼命的吸。
超一流的美女,必须得有一个地方,是别的女人拍马也赶不上的。
培拉在近距离看到她的唇后,第一反应就是想张嘴吸。
他都如此的恐惧了,在看到她后还能有这反应,也间接证明了美女的魅力有多大了。
只是他刚看着美女的唇,问出她怎么会在这儿,就觉得心口剧痛。
好端端的,培拉先生的心口怎么会剧痛呢
就像被刀子刺进去那样。
他很奇怪,很惊讶,就慢慢地低头看去,然后就真看到了一个刀柄。
这个刀柄是特制的。
特制的意思呢,不是说刀柄的材质是万年玄铁之类的,而是说它的形状。
这把应该特别锋利的刺刀,护手所用的吞口格外宽大,这样能在刀身刺进培拉先生的身体时,迸溅而出的鲜血,都被吞口挡住,反荡回去,溅在了他身上。
握刀的美女,身上却不会被溅上半点。
这把刀的刀柄不但是特制的,而且刀身上的血槽,也应该和普通刀子也不相同。
要不然,培拉先生绝不会相信向外喷溅的鲜血,射速会是这样快。
仿佛就在他低头看到刀柄的一刹那,他身体里的鲜血,就已经向外飞溅出大半了。
带走了他的力气。
导致他像刚才那样轻松举起手枪来,都是如此的困难无比。
“是不是很疼,培拉先生”
美女那双有些细长的眸子,弯起来时像极了寒冬深夜里的月亮,更像体贴"qg ren"的小三,柔若无骨的小手在培拉先生的胸前轻抚着:“不过你放心,很快就不疼了,还会很舒服,感觉像是在天上飞啊,飞的。哦,对了,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沈明西是谁假扮的吗我来告诉你吧,就当是不小心刺了你一刀的赔偿。”
培拉先生的手枪已经落地。
这东西太重了。
重到他实在拿不动,唯有松手任由它被地心引力拿走,这样才能艰难地抬起手,抚着伤口,希望能把向外急窜的鲜血堵住。
很明显,他这样做是徒劳的。
培拉先生嘴角剧烈动着,终于再次看向了美女。
美女那张红艳艳,好像水晶般的唇。
柔柔地话,就像跳着欢快舞蹈那样,从性感的红唇里飘出来:“他确实姓沈。但不是南韩汉城沈家,而是华夏京华沈家。他的名字叫沈抗。京华沈家的沈,抗击打的抗,沈抗。”
“你、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说真名,而不是你假冒记者时,所用的名字。”
培拉先生在慢慢地闭上眼,感觉身子开始飘起来时,竟然听到自己问出了这些话。
而红唇美女也软绵绵地回答了:“我呀我当然也姓沈了。本来这件事,就是沈家人该做的。我叫沈轻舞。京华沈家的沈,轻舞飞扬的轻舞,沈轻舞。”
沈轻舞笑吟吟的说着,看着培拉先生慢慢地跪倒在她脚下,双手捂着胸口,脑袋越来越低。
培拉先生的额头即将碰触到地上时,还在软绵绵笑着的沈轻舞,忽然抬脚
她可是穿着红色细高跟的。
那高跟足有七寸长,比锥子粗不了多少。
砰地一声,沈轻舞右脚狠狠踢在了培拉先生的左脑门上。
随着噗地一声闷响,又响起喀嚓一声脆响。
噗的一声闷响,当然是细高跟被沈轻舞大力一脚,锥子般刺进培拉先生脑门中的声音。
喀嚓呢,则是鞋跟折了。
“这鞋子的质量,真差劲。”
当红白相混的脑浆,从培拉先生脑门中向外淌后,沈轻舞却在为鞋子质量不好而秀眉微微皱起。
接着,她抬起右手,啪地打了个响指。
然后,走过来的沈抗,就看到两个人从不远处的绿化带中,快马加鞭的跑了过来。
每人手里,还捧着个大纸袋。
等这俩人跑过来后,沈抗才发现这是两个男人。
身材很强壮,但穿着很褴褛,头发好像鸡窝,胡子拉碴的欧美流浪汉。
“老大,您的衣服。”
左边个头稍高点的流浪汉,飞快的看了沈轻舞一眼,就慌忙低下头,双手捧着的纸袋,却是更高了。
“嗯。汤姆,你说在去年差点把你腿打断的培拉,就是这个死人吧”
沈轻舞嗯了声,却没去拿纸袋,而是解开了衬衣扣子。
她现在还穿着记者的套装,就是白衬衣,黑色包臀裙外加细高跟小皮鞋的。
“是,就是他”
叫汤姆的流浪汉,瞪大眼只看了培拉一眼,就咬牙切齿起来:“当年,如果不是他的授意,我怎么会妻离子散,流落街头,找他讨要公道,却又差点被他把腿也打断呢老大,谢谢您能为我报、报仇。”
汤姆说到后来时,就看到一件白色的衬衣,连带着黑色的小罩罩,好像流云般的洒落在了地上。
瓦特
这是怎么个情况
不但低头看着尸体的汤姆俩人瞬间懵逼,就连沈抗也是在呆愣了下后,迅速的转身,苦笑:“小姑,这可是朗朗乾坤之下。旁边,还有很多来往的车辆呢。更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是,您还守着我,和您的两个手下呢。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脱、不对,是更衣,貌似有些不理智啊。”
当街更衣的沈轻舞,此时正缓缓抬起右脚,退下黑色包臀短裙连同紫色小内内。
咕噔。
她听到了有人在咽口水的响声。
她不用去看,也知道这咽口水的声音,是用眼角余光偷看她的汤姆俩人发出来的。
不过她不在意。
身为人家老大,偶尔的给他们发点福利,还是很有必要的嘛。
聪明的老大,都懂得该怎么做,才能让小弟们看到某些其实不切实际的希望,继而对着这个梦幻般的气球进军,为她甘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更何况,被小弟看几眼,又不是被他上了,更不会由此就少块肉之类的呢
更、更何况,像沈轻舞这种绝代尤物,拥有如此完美的娇躯,却整天藏在衣服里面不被男人欣赏唉,这绝对是最大的资源浪费啊。
非但不损失什么,还能收获男人的口水,和热烈到疯狂的目光,给他们一个甘心为她赴汤蹈火的梦幻气球,真可谓是好处多多,沈轻舞这么现实的人,又是何乐而不为呢
不懂得利用自身优势,来牟取最大的利益行为,才是被沈轻舞所不齿的。
就像她特别不高兴沈抗委婉的“指责”她,秀眉再次皱了下时,右手一甩,紫色的蕾丝小内,就像云彩那样,飞在了汤姆的脸上,带着她香甜的身体气息。
“小抗,我发现你和家里其他人那样,都特别的虚伪。我当街更衣怎么了这叫光明磊落。不比那些明明打扮到妖艳性感走在大街上时,恨不得迷死全世界的男人,却在被男人非礼时,又痛斥人家是流氓的虚伪女人,强过一百倍”
听沈轻舞这样说后,哪怕明知道小姑可能是世界上最洒脱的女人,背对着她的沈抗,也唯有目瞪口呆,不知所对。
“所以呢,我是绝不会做那种明明是婊砸,却偏偏想立个贞草牌坊的虚伪女人。”
沈轻舞说着,从汤姆双手捧着的纸袋里,拿出了衣服。
汤姆双手捧着的这个纸袋,银光闪闪还带有花纹仅仅看这个纸袋,就能确定它的价格,至少在三十美金以上。
能够用如此贵重的纸袋,所装着的衣服,如果不价值上千甚至过万的美金,估计很多人都会觉得是一种浪费。
流浪汉所穿的衣服,能价值几何
就别说价值了,就算扔在垃圾箱里,除了被乞丐所关注之外,就不会被人多看一眼了。
可沈轻舞从名贵纸袋里拿出来的衣服,就是一身流浪汉才会穿的。
不但褴褛,而且还满身油腻和污垢。
用眼角余光偷看沈轻舞穿衣的汤姆,真想一板砖拍死这个败家女人。
沈轻舞的败家,是败她自己的家。
这么娇嫩的躯体,所穿的衣服,不该是由云彩织就的吗
好像也唯有云彩织就的彩衣,才能配得上沈轻舞的娇躯。
可这个败家娘们,却穿上了一身貌似比汤姆所传还要不如的乞丐服。
非但如此,她还在穿好后,抬手把秀发弄乱,又在手心吐了口水,在人行道满是尘土的护栏上擦了擦,又抹在了脸上造孽啊,活生生地造孽啊。
真想一板砖拍死你
汤姆眼角直跳时,就看沈轻舞做了个扩胸动作,凸显了她傲人的"shu xiong",下巴抬起朝天惬意的叹了口气:“唉,还是这身衣服穿着舒服啊。汤姆,你们先走,我还要和小侄子聊聊天。”
听到她的声音后,只想到处找板砖的汤姆,心中怵然一惊,立即从不该有的愤怒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老大其实很可怕了。
培拉先生的尸体,还没完全冷却呢。
汤姆要是被老大发现对她不满后果不敢想象啊。
汤姆走出很远后,才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轻声问:“弗拉斯,咱们老大的帮派叫什么名字来着”
“丐帮。”
弗拉斯的记忆力还是很不错的:“丐帮用英文来说,就是流浪者之家的意思。”:
第1532章 沈家最虚伪的人
“知道我为什么不稀罕在家呆着吗”
打发走汤姆两个人后,穿着一身乞丐服感觉特舒服的沈轻舞,双手环抱在胸前,垫着脚尖绕过地上的污血,走到沈抗面前时却没有停步,就像被风吹着那样,飘飘荡荡地向前走。
看了眼她左臀下那个拳头大小的破洞里,露出雪白的肌肤,沈抗连忙抬头,心中暗叹一声说道:“你嫌家里人虚伪。”
“还少说了个词。”
“是特别。”
“再重新组合起来,说一遍。”
“你嫌家里的人,特别的虚伪。”
沈抗无奈,唯有按照她的意思,重新说了一遍。
沈轻舞回头,眼波流转了下笑吟吟地问:“好侄子,你再说说,咱们家最虚伪的人是谁除了老爷子吧,毕竟他年龄太大了,没多少好活头了,咱们当晚辈的再在背后议论他,未免对不起这老不死的。”
沈抗闻言后,眼角眉梢一个劲的跳。
整个京华沈家,甚至整个华夏,胆敢对谁都称沈老为老不死的人,唯有沈轻舞。
就连命运那么苍白,对沈家意见比天还要高的花夜神,都不敢在背后这样称呼沈老。
沈轻舞就敢。
她凭什么敢呢
就凭她是沈老最小的一个女儿,就连沈抗这个侄子,都比她大十多岁。
这是怎么搞的呢
原因很简单,沈轻舞是沈老在六十多岁那年,才和一个比沈抗大不了多少的女人生出来的。
千万别以为沈老为老不尊,都那么大年龄了,还做一枝梨花压海棠的香艳之事。
这是他的历史使命。
数千年来,丐帮一大半的帮主,都是来自沈家。
沈家的人之所以去当丐帮帮主,那是因为乞丐的地位,在先前的历朝历代中虽然没地位可他们所起到的作用,却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就拿八国联军侵华时期来说吧,丐帮就让那帮洋鬼子吃尽了苦头。
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洋人和慈禧太后相互勾结下元气大伤,最终只能饮恨继续蛰伏。
尤其华夏崛起后,该怎么管理好丐帮,不要在和平时期闹事,就成了沈家责无旁贷的使命。
很明显,沈家要想掌控丐帮,让天下第一大帮都给老子安心要饭,别没事找事,那么丐帮的帮主有谁来担任,就成了重中之重的了。
于是乎,沈老这才屈尊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乞丐,完成了某项重大使命。
要说沈老也很牛哄哄,六十多岁了还能让沈轻舞她妈珠胎暗结,生出来的女儿又这么性感漂亮,这可能是天意吧
无论是什么。
总之在沈轻舞正式接管丐帮之后,所作出的成绩,她的管理能力,都得到了沈老的首肯。
唯一让人头疼的是,这个明明已经被沈家记载到了宗谱中,算是一方大员,每次回家都备受家中晚辈敬重的沈轻舞,却是个相当放荡不羁的。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就像她天生就生的如此性感漂亮那样,能让人怎么办
沈老都摆不平的沈轻舞,沈抗更没任何敢违逆的意思,唯有在她问沈家谁最虚伪时,好好想了想才说:“沈家最虚伪的人,应该是我。”
走在前面的沈轻舞再次回头,眼眸流转:“乖侄子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好不好就你这怂包样,也敢自称是沈家最虚伪的人”
沈抗苦笑:“小姑,那您说,我除了说我才是最虚伪的之外,我还能说谁呢”
“嗯,也是。”
沈轻舞想了想,总算打消了折磨沈抗的意思,懒洋洋地说:“那就让我告诉你,沈家最虚伪的人谁吧。”
“还请小姑明示。”
沈抗立即停住了脚步,微微弯腰,满脸都是受教的孝子贤孙样,心中却说:“无论你说谁,都和我没关系。”
“是花夜神。”
“什么”
沈抗一呆,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要不然,他怎么能从小姑的嘴里,听到花夜神的名字呢
“你没听错,就是花夜神。”
沈轻舞说着,从口袋里掏了会,拿出了半根鸡腿,递向了沈抗:“乖侄子,姑姑请你吃鸡腿。”
看着那个被吃了一半,好像还沾满口水的鸡腿,沈抗心中一阵恶寒,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唯有受宠若惊的样子:“小姑,还是您吃吧。我和培拉先生用过晚餐,一点都不饿。”
为证明自己今晚吃的够饱,沈抗还特意抬手擦了擦嘴。
这一擦不要紧,嘴唇掉下来了一块苦笑了下,沈抗抬手自脸上慢慢撕下了一张面具。
顿时,他就变了个模样。
“好,我记住了,你竟然嫌我的鸡腿脏。”
“小姑,我可不敢。我、我丁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沈抗大惊。
他可不敢被沈轻舞记恨,要不然后果不要太好的。
“哈哈,乖侄子,姑姑是吓唬你呢。看把你给吓得这怂样,可怜的孩子。”
沈轻舞娇笑着,嫩白纤长的手指,轻飘飘地自沈抗脸上扫过,带着轻佻。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沈轻舞变得特喜欢调戏她的晚辈们了。
当然,仅仅是调戏而已。
沈抗也习惯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下,赶紧叉开了话题:“小姑,你为什么要说夜神是最虚伪的呢如果您说她是最命苦的,我倒是会高举双手赞同的。”
“哼,她命苦”
沈轻舞不屑的撇撇嘴,随即淡淡地说:“我说她是最虚伪的,那是因为她明明爱死了某个人渣,却偏偏为了所谓的大局观,主动自污,刺激某人渣失忆,恰好被大理段氏的不要脸给拐走了。如果我是她呢,我是宁死都不会放手的。小抗,千万别和我说什么服从大局,身为沈家儿女,天生就该以国家利益为重的屁话。”
沈抗没有吭声。
他这是在用沉默来反驳惹不起的沈轻舞。
沈家,之所以能从夏朝时期源远流传到现代,不就是靠着一切以神州利益为重,才没有像同时期那么多的豪门那样,无论怎么挣扎,最终都只是昙花一现,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了吗
沈家,是为神州而存在
这是沈家唯一的祖训。
数千年来,沈家孩子刚认字时,就是先认识这句话,先会写这些字的。
沈家唯一的祖训,早就根深蒂固在沈抗心中,不可动摇了。
所以,他宁愿被"shu xiong"很大,其实心眼比针尖还小的沈轻舞所记恨,也不会改变立场的。
果然,沈轻舞在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后,脸色冷了很多,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是绝不会同意我的观点。但我不会因此就责怪你,正如我说花夜神最虚伪,是因为她明明知道她为沈家,为神州付出了太多,早就到了该追求自身幸福的时候,居然还能忍痛,把心爱的男人,拱手相让给别的女人。”
沉默着的沈抗,终于说话了:“我如果是夜神,我也会这样做的。”
“所以我说你们都是怂包。”
沈轻舞冷笑:“哼哼,前天我接到了荆红命的电话后,仔细调查了某个人渣的资料后,发现这厮确实让人感兴趣。于是,我就觉得吧,既然别的女人把他从花夜神手里抢走,那我可不可以再把他抢回来”
沈抗闻言大惊,连忙摇手:“小姑,千万不可”
“看你急的这熊样。哈,哈哈。”
看到沈抗很着急后,沈轻舞高兴了:“放心吧,姑姑我这是在逗你玩呢。像我这么出类拔萃的女人,想找男人还不是随手一抓一大把,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吗姑奶奶我疯了,才和自己侄女去抢男人。”
“小姑,拜托您下次可别和我再开这种玩笑了,会把我给吓死的。”
沈抗这才放下心来,抬手拍着心口很怕怕的样子,没有丁点的水分。
“但我可以玩玩他呀。”
沈轻舞眉梢一挑,很有几分站街女看到肥猪拱门后的得意。
沈抗嘴巴动了动,觉得最好别和她谈论这个话题了:“小姑,您在这边的进展还顺利吗”
“有荆红命那个大羊枯帮忙,我能艰难到哪儿去”
沈轻舞上下打量着沈抗:“怎么,你想留下来帮我吗真这样的话太好了,我恰好要返回国内,急需有人在此坐镇呢。你别总摆手表决心,我懂,我答应你,让你留下来还不行吗好了,就这样说定了,这是我住的房间钥匙,拿好了,千万别弄丢了,不然我拧断你的脑袋。”
无视沈抗连连摆手是拒绝的意思,沈轻舞拿出一串钥匙,扔在了他怀里,转身就走。
“小姑”
沈抗刚要追上去,沈轻舞回头冷冷地说:“停步。敢再走一步,给我试着。”
沈抗唯有停步,眼睁睁看着沈轻舞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快步消失在了前面小巷的拐角处。
“唉,这才是个妖孽呢。”
沈轻舞走老大会儿了,沈抗才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天空。
天上依旧是烈阳高照。
正如沈抗所分析的那样,很多人都希望培拉先生去死。
唯有他死了,活着的人才会有借口,来推卸责任。
所以呢,哪怕很多过往车辆,行人,在发现这边出现命案,不敢过来却能打电话报警后,始终都没看到警察出现,唯有任由换上一身乞丐服的杀手,就那样悠哉悠哉的闪人。
看了眼原处对这边指指点点的人群,沈抗从口袋里拿出个墨镜,戴上后低头闪人。
真正的杀人凶手已经走了,他可没必要再滞留当地背锅。
就算大家是姑姑侄子的关系也不行。
快步走进一家超市中时,沈抗才摘下墨镜,低声喃喃自语:“李南方,你可要小心了。沈轻舞亲自出面收拾你,希望你能抗得住。不然,很多人都会失望的。”
如果直到凌晨两点,还守在藏龙河边的段零星,听到沈抗这样说后,应该会冷笑一声:“切,沈轻舞又算何方神圣,怎么能是我姐夫的对手。真要对上了,还指不定谁玩谁呢。”:
第1533章 有谁敢欺负你——
以前就听说李南方很厉害的段零星,这次亲眼见到他是怎么刺杀巨蟒的全过程,又和沈云在鏖战那么就还能坦然面对沈明清等人的不要脸后对他的崇拜之情,简直是笔墨难以形容。
尤其她已经成为了大理段氏的弃子,实在无处可去后,觉得从此就陪伴姐夫走天涯,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之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所以她才坐在藏龙河边苦苦地等候。
等候李南方的到来。
她当然不知道沈存冒已经封死了藏龙山的地上出口,李南方要想出来,非得从黑洞内穿过漩涡,重走一趟他昨天凌晨走过的路了。
她坐在这儿等,是因为坚信李南方会来这边找她。
她已经没有了家,也变相失去了亲人,姐夫怎么可能忍心不管她呢
就算他能狠下心来,香凝姐也不会同意的,只会委婉的告诉他,以后姐妹俩要效仿娥皇女英,两女共侍一夫。
想到以后极有可能和香凝姐一起,都在床上伺候李南方,段零星的小脸就开始发烫。
更是在心中暗骂自己不要脸,幸亏早就把那个叽歪着让她撤退的布谷鸟给撵走了,没谁能看到少女在思春
段零星刚想到这儿,就听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丫头,你现在浑身都在散发着淫靡的气息,这是想男人了吧让我来猜猜,你想的那个男人,应该是李南方吧”
“谁、谁”
段零星怵然一惊,猛地回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袍,头上还戴着锥帽的人。
有轻纱自锥帽上垂下来,挡住了这个人的脸,让段零星无法看到她的模样。
不过却能看到她的下巴。
哪怕是凌晨,但借着星空的蒙蒙亮,段零星还是能看出她的下巴,是那样的圆润,肌肤胜雪。
“杨逍。”
杨逍不想给段零星看到她的模样,却不在意说出自己的名字。
每次提到自己名字时,杨逍都会忍不住地得意,觉得她简直是个天才,要不然怎么能想出这么飘逸绝尘的名字来呢
这名字可比杨棺棺那个充斥着腐臭气息的原名,不知好听了多少倍。
所以杨逍特喜欢对人介绍她的谁。
也习惯了别人在反问“杨逍”时,优雅地点头说一声然也,我就是杨逍,杨是杨树的杨,逍是逍遥的逍。
“没听过。”
受惊后回头的段零星,发现这个好像鬼魅般的黑衣人,只是个声音听上去很温柔的男人后,心中的惶恐潮水般散去。
温柔的男人,一般都是没什么出息的尤其是下巴还这样好看的男人,更是娘娘腔一个,这有什么好怕的呢
段零星长这么大,可还从没怕过男人呢。
既然她不怕男人,那么干毛要如杨逍所希望的那样,受惊后再反问她的名字呢
不好的习惯,会害死的人。
在段零星的话音未落,杨逍已经本能地点头,强忍着得意故作冷淡的说:“然也,我就是杨逍,杨是杨树的杨,逍是逍遥你怎么没问我杨逍两个字”
段零星愕然:“你、你有病啊你自己都说你叫杨逍了,我还有必要再反问你什么吗”
“你竟然不惊讶我的名字如此好听,给我给你仔细叙述一下的机会,真是可恶。”
杨逍很生气,脖子微微晃动了下,语气阴森的说道。
“哈,你说我可恶”
段零星更加惊讶,忍不住地失笑出声:“看来,你还真有病。不但有病,而且还病得不”
她刚说到这儿,就觉得眼前一花,脖子一紧。
本来,杨逍是站在她四米开外的。
可段零星也没眨眼啊,杨逍怎么就悠忽来到了她面前,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脖子了呢
完全是出于本能,段零星要害被人抓住后,立即横肘对着杨逍的胸口猛撞了过去。
与此同时,段零星的右膝盖已经电闪般抬起,对着杨逍跨见狠狠顶了上去。
真以为段四小姐在军校、部队这么多年,是像岳某女在国安那样混日子来着
人家也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闻鸡起舞汗珠子摔八瓣苦熬过来的,就算不是超级高手,但对付十个八个的街头混子,还是易如反掌的。
至于杨逍为什么弹过来的速度这样快,伸手就轻易掐住了她的脖子,嘿嘿,段四小姐表示不会去考虑的。
她只会在被惹毛了后,迅速出手教训这个自恋的登徒子。
不把杨逍的两个蛋黄给顶破,段四小姐这辈子就给人去当小三好了。
或许,段四小姐天生就是给人当小三的命要不然,她的膝盖,右肘都将将碰到杨逍的衣服,就突然觉得眼前发黑,金星乱冒,被迫张大嘴巴想大喝一声,舌头却抢先吐出来了呢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被渔夫钓上来的鱼儿那样,徒劳的蹬踏着双足,双手则死死抓着杨逍的手腕,死命的掰啊,掰啊,却如蜻蜓撼铁柱那样,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不过,她耳边却能听到杨逍不爽的声音:“哼,哼哼,还敢对我无礼吗说句不敢了,我就放开你。不然,我就把你扔河里喂鱼。”
什么
你掐着我脖子,让我这么痛,还要让我向你示弱
我呸
做梦吧你
你可知道段四小姐向来就是吃软不吃硬,有时候还是软硬不吃的主
想用武力迫使我臣服于你,那是做梦。
段零星无法说话,甚至喘气都很艰难了,可她依旧瞪大眼,愤怒的火焰好像燃烧器那样,嗖嗖地扑向了杨逍。
“你还是个嘴硬的,我喜欢。”
杨逍的语气里,充斥着她来兴趣了的邪恶,伸手就扯开了段零星身上的黑夹克。
这个夹克,是李南方给她穿上的。
夹克下面,就是虽然薄,可坚韧程度超级变态的仿鲨鱼皮潜水衣了。
杨逍两根手指捏住鲨鱼皮潜水衣,看似不经意的向外一扯随着一声刺耳的裂帛声响,那么结实的鲨鱼皮潜水衣,就像一张破纸那样,被撕掉了一块。
少女雪白,虽然青涩些却已经初具规模的"shu xiong",就这样暴露在了蒙蒙亮的晨曦中。
啊
你想干什么
段零星大惊,很想尖叫着说出这些话。
可脖子被老虎钳子般的手给掐着呢,她除了能勉强呼吸之外,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但却能隔着锥帽上垂下来的黑纱,隐隐看到后面那双明亮的眸子里,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原本,杨逍在见识过汉姆,艾薇儿和花夜神等人的胸后,还是很有自卑感的。
尤其是花夜神的胸,没看一次,她就忍不住想骂:“奶牛吗,这么大”
现在总算看到还不如她的胸了,如果不好好鄙夷下,那也太对不起她越来越有规模的胸了。
所有能鄙视别人的人,都是骄傲的,自豪的。
就像所有自豪的人,心情基本都会不错。
心情不错下,杨逍也就打消了掐死段零星的念头。
更何况,李人渣真要知道段零星是死在她手里,肯定会对她有所不满的。
杨逍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现在无论做什么,潜意识内都会站住李南方的立场上,去考虑她这样做时,那厮会是一种什么反应。
“哼,胎毛未退的臭丫头,也敢和嘴硬,活脱脱地找死。”
杨逍冷笑一声,右手稍落了下,让段零星的双足落到了地上。
双足落地后,段零星立即没了那种无处用力的惶恐。
又是出于本能,她的右膝盖就再次猛地提起
白搭。
杨逍刚才既然能迫使她放弃这个伤人的动作,那么现在同样也能。
金星再次乱冒中,段零星听到杨逍冷冷地说:“向我求饶,不然我就把你先奸后杀。”
段零星崩溃了。
没来藏龙山之前,她觉得自己很厉害。
来到这儿后,却觉得自凡是个人,都要比她厉害李南方比她厉害,巨蟒比她厉害,杨逍比她更厉害。
无论段零星有多么地骄傲,以前在成长中付出过多少汗水,可她还是个从温室内长大的孩子。
休说和杨逍、李南方这种变态相比了,就是岳梓童,她也比不上的。
又委屈又惶恐下,段零星忽然放声大哭:“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冒犯你了。呜呜,我错了,错了。”
杨逍愕然。
她当然能把段零星折磨到精神崩溃,可还没等她拿出绝招,只是用最没技术含量的暴力,就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了。
这也太没挑战性了。
兴趣缺缺的杨逍松手,看着萎顿在地上的段零星,忽然善心大发:“以后有谁敢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
“如果报你的名字,却不管用呢”
段零星哭着问。
“那我就杀他全家好了。”
杨逍阴恻恻地回答。
“你不是在骗我吧”
段零星忽然止住了哭声,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
杨逍忽然很想笑。
得意之情更甚,暗想:“花夜神等贱人总是暗中嘲笑我不成熟,可她貌似比我更不成熟啊。”
她可不知道,她在暗自得意时,段零星却在肚子里把她骂成了筛子底。
大意无非是白痴,弱智,姑奶奶只是拿出七岁时和人撒娇的小技俩来,就把你给哄的不知东西南北了。
“我怎么会骗你呢”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又不是我哥哥。”
“要不,我”
杨逍刚想随口说“要不,我给你当哥哥”时,心生警觉,话到嘴边变成了:“我当然要索要一点好处费了。”
没骗过这白痴,真可惜。
段零星心中大叫可惜后,抬手擦了擦泪水,抬头看着杨逍故作天真状:“我除了清白白的身子之外,还能给你什么好处费呢”
“哼,你身子清白白刚才好像还散发着淫靡气息吧真以为我不知道,那是被男人大肆挑逗过,才会有的症状”
杨逍毫不客气,拆穿了段零星的谎言。
段零星立即小脸羞红,羞恼成怒的正要有所动作,就听杨逍淡淡地说:“我就要你带出来的铁牌。”:
第1534章 我是你大姐夫
“你要我带出来的铁牌”
听杨逍索要的东西后,段零星愣住了。
如果不是杨逍提到铁牌,她都已经忘记曾经从藏龙山七号房内拿过这样一块铁牌了。
这铁牌有什么好的啊,不就是一块死沉死沉的牌子,上面用小篆写了“畜生”两个字,另外一面却刻着个肩膀上扛着花锄,手里拎着个花篮的古代仕女吗
哦,还有一个三足香炉,上面有三炷香,香炉上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纹路。
只是一块铁牌而已,有什么值得杨逍索要的
段零星表面傻呆呆,实则暗中心思电转。
即便是再傻的人,遇到杨逍差点被她掐死,最终却索要这块铁牌后,都会意识到这玩意肯定不是原先所想象的那样简单了。
也肯定不简单。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如果这块铁牌仅仅是一块铁牌,没有任何意义的话,质地哪怕是昂贵无比,也不会被堪称富可敌国的汉城沈家,给供奉在七号房内的。
这玩意儿,肯定代表着什么。
所代表的还相当重要
不得不说,年轻人的脑子就是好用,经过杨逍的“提醒”后,段零星立即意识到她随手拿出来的这东西,应该很重要。
有谁愿意把很重要的东西,拱手让给别人呢
段零星也是这样的想法,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下,说:“我不知道你说的铁牌是什么,我也没见过”
她刚说到这儿,就觉得头发一紧,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呢,身子就嗖地飞了起来。
“啊”
在一声惊叫中,段零星飞起足有两米高的身子,在空中翻了个个,头上脚下的撞向大石头。
这要是撞实在了,即便不把脖子撞折了,估计也得被搞个头破血流的。
段零星吓坏了,再次发出一声尖叫时,闭上了眼。
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脑袋撞到大石头的惨状,唯有闭眼等待剧痛传来。
没有剧痛。
倒是右脚脚腕上,传来好像被老虎钳子掐住的疼痛,下坠的趋势骤然停顿,脑袋距离大石头也就是几厘米了,柔顺地秀发垂下来时,有金石相交的当啷声传来。
那块被她从藏龙山七号房内带出来的铁牌,落在大石头上后溅起一溜儿的暗红色火花,嗖地向河面上弹跳而去。
眼看铁牌就要飞到河里,一只脚却及时出现。
这只脚的足尖轻巧的一挑,铁牌向上飞起。
杨逍左手一抄,把铁牌抓在了手里。
头上脚下被吊在空中的段零星,这才睁开眼抬头看去,发现她能这样都是因为被杨逍抓住了手腕,这才避免了她的脑袋和大石头相撞。
杨逍采住她头发,猛地把她送到空中,让她在空中翻滚头朝下的坠下来,只是为了控出她身上的铁牌。
明明,杨逍只要搜身,就能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却偏偏采用这种吓人的极端方式。
杨逍的行为,简直是太过分了。
是可忍,恕不可忍。
于是,段零星愤怒了,哭着叫道:“你、你只是想抢走我东西而已你好好和我说,我就会给你的,凭什么用这种方式啊。这不是仗着你厉害,来欺负我么”
看着倔强地昂着小脸,泪水飞溅却没依旧恶狠狠瞪着她的段零星,杨逍愕然。
她本以为,她就已经算是蛮不讲理,率性而为的代言人了,可没想到段零星貌似比她更甚。
明明是段零星不吃敬酒偏偏吃罚酒,惹她生气好不好
可现在她却很委屈的样子,还有脸质问杨逍干嘛不有话好好说。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脾气古怪的。
就拿眼前这件事来说吧,正常人好好和段零星说话,她却敬酒不吃吃罚酒后,她再这样怒声质问,肯定能把人给气死说不定,还会一脚把她踢在河里,让她好好清醒下。
杨逍不是正常人。
所以遭到段零星“理直气壮”的质问后,不但没生气,反而觉得自己做得可能真有些过了。
赶紧抬起右脚,搁在她小腹上,抓着她脚腕的右手稍稍用力,段零星就像单杠运动员那样,在杨逍腿上旋转一百八十度,稳稳地站在了大石头上。
双脚还没有站稳,脸上的泪水还没有擦呢,段零星伸手就去抢杨逍手中的铁牌:“把东西还我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带出来的,凭什么要被你拿走”
杨逍拿着铁牌的右手向高处一抬,左手抓住了她手腕,冷笑着说:“哼哼,这东西可不是你能碰的。”
“怎么就不是我能碰的了”
段零星垫着脚尖去拿,够不着,就双足起跳去拿:“我如果不能碰,那我怎么能从那鬼地方带出来你、你看什么”
段零星一蹦一蹦的去抢铁牌时,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杨逍依旧戴着锥帽,帽檐上有黑纱垂下,段零星当然看不到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的眼睛了。
但段零星却偏偏能清晰的感受到,杨逍那双被黑纱遮住的眼,正直勾勾看着她身体上的某个部位。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去,才发现随着她一蹦一蹦去抢铁牌的动作,她胸前那对小兔子,也在一跳一跳的,特别欢快。
前面已经说过了,段零星穿着的鲨鱼皮潜水衣,胸前已经被杨逍用手指轻松扯烂,露出了洁白的"shu xiong"。
潜水衣别的地方,却依旧是完好无损的。
仅仅是胸口裂了个大口子,那对小兔子都露出来的样子,和传说中夜店女王所穿的情、趣皮衣有什么区别呢
尤其段零星不断蹦跳的样子,简直是太、太吸引人了。
搞清楚杨逍直勾勾看的东西,原来是自己的少女"shu xiong"后,段零星羞愤交际,尖叫着抬手一耳光就抽了过去:“流氓”
忽地一声响过后,杨逍脑袋稍稍后仰,可头上戴着的锥帽,却被段零星一巴掌抽走,露出了她那张英俊到让天下所有帅哥都嫉妒致死的脸。
段零星虽说早就知道杨逍是男的,却作死都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英俊帅气。
看着那张脸,段零星有了瞬间的呆愣。
被段零星猝不及防下把锥帽抽走后,杨逍双眸中蓦地浮上了凛然杀意。
她还真没想到,段零星竟然还敢和她动手。
脾气再好的人,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更何况杨逍的脾气,实在不怎么样呢
戴着的锥帽被抽走后,杨逍第一反应就是悠地抬起右手,要把段零星的咽喉掐碎。
只是她的右手刚抬起,就听呆愣一下的段零星,忽然脱口说道:“哇,你这么帅”
杨逍双眸中所有的凛然杀意,立即随着段零星脱口说出的这句“肺腑之言”,悠地化去。
唯有脱口而出的话,才是真心话,才是不不加修饰,也来不及撒谎的。
换作是你,你好意思是伤害一个真心夸赞你好帅的人吗
当然不会。
特喜欢被人真心夸赞的杨逍,更不会。
已经电闪般抬起,指尖触到段零星下巴的右手,变成了在她脸上轻佻摸了把,杨逍嘿嘿笑道:“小姨子,算你有眼光。”
其实,就在小姨子脱口说出这句话时,她就已经从杨逍的双眸中,看出凛然杀意,心儿立即发颤,暗暗叫苦了:“我这是傻了吗”
只是不等段零星的悔意完全绽放出来,杨逍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她蓦然呆住。
足足有十秒钟后,她才清醒了过来,眉梢眼角微微挑了下:“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叫你小姨子啊。”
杨逍手指在段零星脸蛋上轻抚着,啧啧称赞:“不错,不错,皮肤嫩滑,手感上佳,这说明你身体里的五行运转正常,超级健康”
抬手把她的手打开,段零星接着捂住胸口,后退两步,很想因被调戏而发怒却不敢,唯有咬着嘴唇:“你干嘛要叫我小姨子”
“因为你叫李南方姐夫啊。”
“我叫李南方姐夫,和你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
杨逍左手一抛,铁牌在空中闪了下,再落下时却凭空不见了。
就像是变戏法那样,看的段零星情不自禁张开了嘴巴,瞪大了双眸,无知的模样特别地可爱。
杨逍特喜欢段零星这样子,悠悠地解释道:“我和李南方是、是生死之交的兄弟。他还要尊称我一声大哥。你既然是他的小姨子,那么当然也算是我的小姨子,我是你大姐夫了。”
段零星吃吃地问:“你是我姐夫生死之交的兄弟我、我怎么不知道呢我好像听说过,他只有一个生死之交的兄弟,姓叶,叫叶小刀的。那、那也是个流氓。但却没有你长得帅。”
“哼,叶小刀他算个什么东西,敢比我长得帅。”
杨逍冷哼一声,随口问:“他有没有得罪你如果得罪了你,你和我说,我去帮你弄死他。最不济,也把他两只眼睛抠出来,舌头割掉。”
刀爷还真是躺枪。
骂了叶小刀几句后,杨逍话归正传:“我和李南方的关系,那是经过血与火的考验,你不用怀疑。更何况,那个人渣又不是什么好人,我有病才冒充是他生死之交的兄弟。”
这番话说完后,杨逍暗中惭愧:“我越来越会撒谎了。”
“姐夫才不是人渣。”
段零星反驳了句,又说:“但我现在相信你是姐夫的大哥了,也就勉强把你当姐夫好了。不过,我可是没听说过有抢小姨子东西的姐夫。”
“宝贝小姨子,不是姐夫想抢你东西。是因为这东西要是被你拿去,你会因此遭受、遭受诅咒的。”
杨逍忽然伸手搂住了段零星:“咱们去那边说话。姐夫我可是怕、怕你掉到水里面的。”
被“姐夫”搂住后,段零星本能的要挣扎,却觉得肋下一麻,顿时全身酸软无力,唯有被她半搂半抱的走上了岸。
上岸远离水边后,杨逍也没松开段零星。
搂着她腰肢的右手手指,还在她小"qiao tun"上来回游走着,轻佻到不要脸。
杨逍觉得唯有这样做,才能配称为李南方生死之交的兄弟。:
第1535章 凭什么不让大姐夫碰
很多人说,男人成熟需要一辈子,而女人则仅仅需要一个晚上。
从小都是生活在温室内的段零星,就是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内成熟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段四小姐被陌生男人搂着纤腰,咸猪手还在小"qiao tun"上来回地的游走,越游越深,都已经游到大腿根的那地方去了她竟然只是用力咬了下嘴唇,接着抬起头甜甜地笑道:“大姐夫,你这样调戏我,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过分吗”
杨逍愣了下,说:“我可是亲耳听到你在藏龙山庄的七号房里时,对李南方说他摸你这地方七十八次呢。我和他都是你姐夫,他能摸你七八十次,你一次都不生气。我只是想摸一两次,你却说我过分了。哼,同样是姐夫,你怎么可以区别对待呢不行,我必须得摸几下。”
有些生气的杨逍,说着伸手在段零星的那地方狠狠摸了几下,这才心满意足的缩回手,淫邪的笑着:“哈,哈哈,没想到你带鱼般的小身段,那儿竟然还很饱满。看来,你以后大有长成段香凝那种荡、妇的潜质。”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
段零星敢保证,杨逍已经死了不下八百次。
可惜目光不能杀人,正如无论段香凝暗中有多么的生气,在无力抗拒这个“流氓”时,都得咬牙忍耐。
这就足够证明,段零星已经成熟了。
看到杨逍搓着手指,貌似正在回味好手感,忍不住要再摸会儿的样子,段零星连忙抢先说道:“你、大姐夫,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随便问,我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我能说的。”
杨逍觉得她真是越来越聪明,心机越来越深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加上后面这句话呢
段零星却不在乎,只是再次甜甜地笑着:“大姐夫,我想知道你给我当姐夫,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杨逍有些奇怪:“我给你当姐夫,那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还和我索要好处”
鬼才喜欢你给我当姐夫,给我面子
要不是怕你再轻薄段四小姐,我有病才和你在这儿浪费口水的胡说八道。
段零星暗中狠狠地骂了几句后,才满脸委屈的样子:“民间传说,小姨子的半截、半截那个什么都是姐夫的。这就证明小姨子也算姐夫的半个老婆了。虽说只是半个,可当半个丈夫也得给她半点好处吧”
“嗯,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杨逍想了想,右手捏着下巴,抬头看着东方已经有曙光乍现的东方,脚尖一挑,把被段零星抽到这边的锥帽挑起。
那帽子,就像长了眼睛那样,稳稳地戴在了他头上。
那张英俊的脸,也被垂下来的黑纱覆盖住时,杨逍就听段零星幽幽叹了口气:“唉,大姐夫,你长得这样帅气,我怎么看,都看不够,干嘛要捂起来呢”
“越好的东西,就越不能轻易得到。”
杨逍回了句很有哲理性的话,到背着双手原地走了几步,问:“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想知道那块铁牌的来历。”
段零星眼眸转了下,说:“你为什么说,我如果拿到它,就会有祸事降临。”
烈焰谷轩辕王座下有六道,每道都会有个铁牌,上面分别写有“天、人、修罗、畜生、饿鬼、地狱”的字样。
每一道,都代表着轮回六道中的一道,有着自己独特的使命和意义。
六道铁牌内,究竟藏有哪些玄机杨逍不知道。
自从八十多年前的那任轩辕王,临终前留下严令,烈焰谷内除了大长老之外,任何人都不许学玄门之术后,很多东西很多事,就就像被浓浓地白雾所笼罩,再也无法找到真相了。
所以当段零星问出这个问题后,杨逍沉默片刻,才缓缓地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可我却知道,这东西绝不是一般人能拥有。要不然,汉城沈家也不会在千百年前,就把它供奉在那个黑洞旁。而那个被李南方杀死的巨蟒,好像也从没敢碰触过这东西。段零星,你觉得,你比巨蟒还要厉害么”
段零星的娇躯,立即轻轻打了个颤栗,慌忙摇头。
杨逍的解释,虽说还是没有让她搞清楚这块铁牌到底是什么来历,却让她想到这玩意却是被供奉在地下好多年的。
任何东西被放在那种地方供奉很多年后,即便是个寻常之物,也肯定会沾染了些许的灵性。
或者说是邪气。
段零星可不敢保证,就凭她当前这糟糕的命运,能控制得了这玩意。
它被杨逍拿走,正好。
段零星暗中有些心悸时,却不知道杨逍的内心,同样的不平静。
她的不平静,则是来自沈明清和她说过的那番话。
在监控室内时,杨逍本想去下面拿走畜生道的铁牌,可沈明清却告诉她,根本不用她亲自去拿,自然会有人帮她拿出去的。
当时杨逍还问是李南方吗
沈明清摇头说不是。
杨逍又问是段香凝吗
沈明清摇头说不是。
那是谁
就在杨逍不耐烦时,沈明清才说是小姨子。
杨逍肯定觉得有些奇怪,就问沈明清怎么知道,会是小姨子把铁牌给她拿出去呢
沈明清回答说,这是他算出来的。
千百年前,轩辕王座下六道的道主,都是玄门高手,能掐会算但从八十多年前,那任轩辕王严令后人不许钻研这东西后,烈焰谷内除了大长老之外,就再也没有谁会了。
反倒是早在千百年前背叛轩辕王的人道、修罗道和畜生道三道,不用受这条禁令的束缚。
背叛轩辕王害怕被追杀、各种躲避各种藏的人道、畜生道两道道主,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再把这玩意当回事了人道是彻底放弃了玄门之术,畜生道传到沈明清这一代时,也只剩下一鳞半爪了。
反倒是改名换姓藏在印度最底层的修罗道,始终把玄门之术代代相传,所以菩萨蛮才能像大长老那样,自天象中看出黑暗灾星已经入世,真要被轩辕王找到后,天下必将大乱,这才立即动身来华夏,要搞掉李南方。
只把老祖宗的玄门之术学了个一鳞半爪的沈明清,当然无法和菩萨蛮相比了。
可他却能算出段零星会是拿走铁牌的那个人。
沈明清之所以告诉杨逍这件事,是盼着她赶紧滚粗,千万别去七号房。
杨逍要是去了七号房,沈明清就算胆子,本事再大十倍,也别想留下李南方的。
杨逍信了沈明清的话,因为好奇。
她就是想看看,沈明清算的准不准。
如果不准也没关系,反正她已经知道畜生道的铁牌就在汉城沈家了,那么就和沈家索要就是啦。
沈家要是不给杨逍有绝对的把握,能让汉城沈家这个足有上千人的大族,给彻底的灭门。
就这样,杨逍才施施然的离开藏龙山,提前来这边休息,等待段零星的到来。
至于李南方会怎么样,不管是沈明清还是杨逍,都没有提。
就仿佛这厮不存在那样。
也许,杨逍的潜意识内,早就以为这厮除了能死在她手里之外,就连老天爷也别想伤害他分毫了。
事实上,一切正如沈明清所说的那样,杨逍果然看到了段零星,也果然从她身上搜出了畜生道的铁牌。
这才心中惋惜:“烈焰谷,实在不该自废神奇的玄门之术。沈明清那种废物,都能算得这样准,凭借我的聪明,还不得能算到五百年内都能发生哪些事吗”
就在杨逍心中惋惜,满是遗憾时,东方的曙光越来越白。
天,很快就要迎来黎明。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杨逍缓缓抬头时,段零星又说话了:“大姐夫,你这么厉害,能不能带我去藏龙山眼看天都快亮了,姐夫和香凝姐还没出来呢。”
“不能。”
杨逍的回答很干脆。
段零星问:“为什么”
“因为我就要走了。小姨子,大姐夫临走前再给你个承诺。记住,我可以去替你杀一个人。无论你想让谁死,也无论他是谁,他都死定了。嘿嘿,敢招惹我杨逍的小姨子生气,这就是找死的节奏。”
有些刺耳的嘿嘿笑声中,穿着一身黑衣的杨逍,就像要抢在鸡叫之前赶紧跑回阴间的鬼魅那样,黑烟般的闪了几闪,就消失在了段零星的视线中。
“我说让你杀谁,你就是去杀谁这种骗鬼的话,我会相信切,当我是傻子吗那我如果让你去杀你自己呢你肯定不同意的。”
抬手揉了揉眼睛,确定可怕的“大姐夫”真消失在了密林中后,段零星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撇撇嘴满脸的不屑。
喜怒无常的大姐夫总算滚蛋后,段零星心情彻底放松后,才觉得浑身虚脱无力,只想躺在地上,什么都不管,先睡个天翻地覆再说。
别说是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就算换成狗熊精那样的大男人,在数十个小时内就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凶险后,也会有她当前这种感觉的。
“姐夫,你怎么还没来”
段零星慢腾腾再次回到那块大石头前,张嘴打了个哈欠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双眸无意识的盯着水面,喃喃地说:“我都被人家给轻薄了。这可不能怪我,那个杨逍简直不是人”
喃喃地说着,段零星就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好几次,她都想睁开眼,强打着精神等待李南方的出现,但最终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做梦了。
在梦里,她重回了被姐夫背着爬天坑的那段幸福中。
是幸福,还是性福
管它呢。
反正段零星很享受被姐夫的咸猪手,占便宜却不拿钱的感觉。
就在段零星又再梦中暗数被轻薄了多少次时,哗地一声轻响,在大石头前不远处的河面上传来。
光着膀子的李南方,怀抱着段香凝的尸身,从因大海退潮而迅速降低的河面下,悠地钻了出来。:
第1536章 她不喜欢回那个家
段香凝香消玉损的时间,还是在昨天下午。
经过天坑再从藏龙河下钻出来的这段距离,虽说很漫长,也很艰险,但凭借李南方的本事,按说他最多只用大半天就能做到的。
可他现在才出来,足足用去了十五六个小时。
没有谁知道,李南方在这段时间内做了些什么,又是想了些什么。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就像喝大了的酒鬼那样,李南方在抱着段香凝走向黑洞时,脑子已经断片了。
其实说断片也不对。
应该是他的脑海里,总是有两副画面,来回的换算,就像放电影的放映机出现问题那样,翻来覆去的总是播放那两个片段。
一个是他早上睁开眼时,看到的那轮缓缓摇晃着的,圆月。
一个,则是段香凝以决然的态度,双手用力抓住李明都的右手,猛地向右拖下后,好像红色夏花绽放的血液,染红了李南方的整个世界。
还有在夏花绽放前,她喊出的那句话:“你只能是李南方。从来都不是叶沈,或者别的名字”
是的。
李南方现在知道了,更能确定他只能是李南方,从来都不是叶沈,或者别的名字。
在段香凝血溅当场,圆月突现的血色浪漫中,李南方当初肩负重压,又在亲眼看到花夜神背叛他那一幕后,导致精神崩溃而失去的记忆力,就像倒灌的洪水那样,迅疾无比填补了他脑海中所有的空白。
从而让他记起了所有曾经发生过的事。
知道了他是李南方。
更回想起了他失忆是因为遇到了段香凝。
他找回失去的记忆,也同样是因为段香凝。
段香凝,这个曾经臣服于他淫威之下、反抗无效又迫于家族压力必须得深深爱上他的蠢女人,却成了李南方生命中永远都内无法忘记的忘记。
也许,在她生命消失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住进了李南方的心中。
以爱为巢。
怎么爬下天坑的,怎么钻进地下河里的,又是怎么浮出水面的等等过程,李南方都已经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他怀里抱着个苦命的,痴情的女人。
无论她以前怎么样,又是怎么强迫自己死死爱上他的,以及为什么要爱上他,这些都已经不重要。
对李南方来说最重要的是,段香凝是不想连累他而死。
当一个女人,因为爱死了的男人,而甘心去死后,她就对得起她的爱。
他就该把她牢牢地记在心里,记得那轮在血雾中,缓缓升起的圆月,至死不忘。
无论有多么心疼段香凝的死,李南方都不会永远深陷在痛苦中那不是段香凝想看到的。
段香凝甘心为他去死,只是为了他能活下去,快快乐乐的。
他快乐,她才会快乐。
所以当李南方抱着她浮上水面,看到被金色晨阳洒满全身的段零星,就坐在那儿睡着后,嘴角微微勾了下。
随着他冒出水面,他就该把所有的悲痛,都抛在河里,随波逐流而去。
那才是段香凝所希望的。
于是李南方低头,在段香凝苍白却带着幸福笑容的唇上,轻吻了下后,才踩水来到岸边,快步走上了岸。
他没有去打搅睡熟中的段零星,站在最高处四处看。
他想找个风水绝佳的地方,把怀中的女人安葬。
他不想抱着她回国。
因为他很清楚,段香凝已经对那块生她、养她的土地绝望了。
也许,她更愿意长眠在这块为爱洒血的异国土地里。
当金色的晨阳,完全从东边的山巅上跳出来后,李南方为段香凝找到了最后的安息之所。
那是一道石缝。
石缝很深,也很窄,将将能给放进一个人去。
这条属于藏龙山山脉的石缝是怎么形成的,形成后到现在为什么没有被野兽当做巢穴,内里反而长了几颗小黄花等原因,一点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李南方觉得段香凝应该很喜欢这个地方。
就像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喜欢鲜花那样。
当前正值盛夏季节。
藏龙山背阴处就是最宽处宽达四十公里的野地上,到处都是密林,灌木丛和不知名字的各色野花。
采摘这些野花,再把它们编成一个能盛开段香凝的“睡袋”,着实费了李南方一番工夫。
日上三杆时,他才满意的松了口气,晃了晃有些发酸的脖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头看去。
段零星已经醒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
正如李南方上岸时没有惊扰到她那样,她也没过来打搅编织睡袋的李南方,而是跪在段香凝身边,默默地为她整理衣衫,仪容,和凌乱的发丝。
泪水在流。
滴落在段香凝苍白的脸上。
有个水滴滚到了段香凝噙着笑容的嘴边小窝内,缓缓地转动了下,停止了。
李南方抱着睡袋走了过去,缓缓蹲在了她身边,也看着段香凝。
女孩子天生就有化妆的本事,哪怕只是用衣角和手指,段零星也能让段香凝的遗容,看上去有些美艳动人。
“她走的,很幸福。”
段零星伸出舌尖,飞快的舔了下嘴角的泪水,轻声说。
李南方默声不语。
尽管他很清楚,段零星看到段香凝香消玉损后,没有尖叫也没有失声痛哭,而是说她走的很幸福,是因为看到了她嘴角幸福的笑容可李南方还是觉得,死的再幸福,也不如活着好。
所以,他才在沉默很久后,才说:“如果她能活着,我会陪她一辈子,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我也、我也想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段零星用力咬了下唇,抬起头看着他:“姐夫,我以前曾经对自己说过一句话,好多遍。”
李南方没问她说的什么话。
段零星抬手,在他脸上轻抚着:“你不想听”
“我已经知道了。”
李南方摇了摇头,有些艰难的说:“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段零星呆了片刻,忽然抬手一把抓住他肩膀,用力摇晃着,嘶声说:“我只想代替香凝姐去爱你,爱你为什么不可能我、我们都已经相处那么久,你碰了我那么多次,为什么还不行为什么你说话呀,你说话呀”
她越是让李南方说话,他越是不说话。
段零星越说越生气,猛地一个耳光,很狠的抽了过去。
耳光声清脆。
段零星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就把李南方的左脸给打肿了。
五条清晰的掌痕下,嘴角处有血丝溢出。
段零星呆了。
她只是愤怒李南方竟然不接受她,而失去理智才动手的。
但她潜意识内却从没想过,要伤害姐夫一根汗毛。
呆愣片刻后,浑身颤抖的段零星,双手捧住李南方的脸,哑声问:“你、你怎么不躲你怎么不躲呢”
李南方很想说,希望她能再给他一耳光。
越重,越好。
唯有被段家的人狠抽耳光,他为段香凝香消玉损的痛苦,才会觉得稍稍减轻了些。
可他现在却又偏偏不想说话。
正如他不想告诉段零星,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他知道他有很多麻烦,还有很多女人。
尤其那几个高高在上的女人,要想玩死段零星这种小清纯,简直是轻而易举。
更重要的是,李南方现在已经隐隐地察觉出,他的前途未卜。
如果明知道身边有这么多麻烦围绕,还要接受小清纯的爱情,那么他就是自私的,不负责任的,更是对不起段香凝的。
有时候,婉拒才是真正的好意。
可惜,段零星领悟不到李南方的好意。
她只是沉浸在她怎么可以动手打姐夫的悔意中,所以猛地低头,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嘴上狂吻了起来。
她鲜嫩的小舌头,无数次想撬开李南方的牙关,但都失败了。
这让段零星更加的惊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获得姐夫的原谅。
于是,她就抬起头,抬手狠抽自己的嘴巴。
状若疯狂。
在她第二巴掌刚要打在脸上时,李南方抓住了她的手腕。
段零星借势扑进了他的怀中,放声痛哭:“姐夫,我只想代替香凝姐,好好地爱你,你怎么可以不要我呢”
“你,还小。”
李南方声音苦涩的说着,抬起头来说:“最多再等两年,不、最多再等两个月,你就知道没有喜欢我,是多么的幸运了。香凝已经死了,我不想再遭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姐夫,你是怕接受我后,我会遭人嫉妒吗”
段零星从他怀里抬起头,泪水还在哗哗地流。
唉。
女孩子都是水做的。
无论是假装放荡的,还是假装坚强的。
李南方效仿她刚才的动作,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轻声说:“你该回家了。”
“什么”
段零星一愣,接着意识到了什么,挣开他的手回头看去,就看到七八个人,就站在密林边上。
看到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后,段零星失声叫道:“是福伯”
福伯,就是段老身边那个老头。
福伯在段家的地位,很特殊。
除了段老之外,就连段二代父子,也不能随意指使他。
在段零星的印象中,福伯从没有离开过段家山庄,离开过爷爷,就像爷爷的影子。
现在,他却出现在了这儿。
福伯快步走了过来,眼光从段香凝的尸体,段零星脸上扫过,才对李南方毕恭毕敬的说:“姑爷,老爷吩咐我把两个小姐带回去。您的意思呢”
“香凝,应该不喜欢回段家了。”
李南方看向那个鲜花编织成的睡袋,缓缓说道:“我想,她更喜欢留在这儿。”
“姑爷,如果我非得带走香凝小姐呢”
福伯的脸色波澜不惊:“毕竟,段家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而且,四少爷应该也希望她能回去的。”
李南方眉头皱了下,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们这次来了几个人”
段零星,还有福伯身边那些人,不知道李南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可福伯花白的眉头,却猛地颤了下,迅速后退。:
第1537章 请闭眼,我的刀很快
看到福伯迅速后退后,段零星才猛地明白,李南方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了。
“如果你们非得要带走段香凝,那么今天来了多少人,就会死多少人。”
这就是李南方问福伯那个问题的真正含义。
毫无疑问,能够被段老倚为心腹的福伯,肯定是个功夫高手。
可福伯却在李南方瞬间爆发出的强大杀意时,立即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危险,这才迅速后退。
哗啦一片乱响声,随后响起。
那是手枪打开保险的声音。
和段零星一样,反应稍慢一拍的段家护卫,在领悟到李南方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后,当然会愤怒异常了,立即拿出了手枪,就要和他见个真章却有啪的一声响。
却是福伯抬手,就打在了旁边人拿枪的手背上,厉声喝道:“混账,是谁让你们在姑爷面前拿枪的”
那些人立即愕然片刻后,慌忙收起了枪。
“抱歉,姑爷,下人不懂事,惹您生气了。”
看样子至少六十五岁,头发都已经花白了的福伯,居然对李南方弯腰深施一礼,双手拱拳道歉。
“没什么。”
李南方摇了摇头,又看向了段香凝。
他总觉得,此刻很美的段香凝,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哦,想起来了。
李南方在睡袋上找了朵最大,最好看的花掐下来,慢慢放在了段香凝的嘴角内。
这样,段香凝苍白的脸色,就生动了许多,真像只是睡着了那样。
“姑爷,那我们先走了。我一定会把您的意思,如实向老爷禀报。”
福伯抬起身来,轻声说道。
李南方不置可否的摆摆手,看都没看他一眼。
“走吧,带上四小姐。”
福伯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对手下说了句。
两个手下立即快步走向了段零星。
段零星花容骤变,一把抱住了李南方的胳膊,厉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没听到我姐夫刚才说什么吗你们胆敢动我一下,我姐夫就把你们全杀掉”
听她这样说后,那两个手下马上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了福伯。
福伯冷冷地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这俩哥们为难了。
他们不敢违逆福伯的意思,可更不敢冒犯李南方。
一个能从藏龙河内深潜进藏龙山庄地下城,最终拿回笔记本,其间还不知道摆平了多少危险,连福伯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尤其是他们胆敢冒犯的
可他们如果不动手,福伯却又俩人为难的对望了眼,齐刷刷地咬牙,对李南方躬身行礼:“姑爷,清体谅我们做下人的难处。”
李南方还是没说话,头都没有抬起,只是不住小心摆放着段香凝嘴角那支花儿,寻找最美的角度。
没看出李南方是什么意思的两个护卫,唯有强硬着头皮,来抓段零星的胳膊:“四小姐,请您随我们回家。”
“滚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啊姐夫,你快杀了他们,不要让他们碰我姐夫,姐夫”
段零星愤怒的叫声,在被两个护卫抓住胳膊,第三个护卫急速向前,为她披上一件更宽大的外套时,随着李南方始终无动于衷,变得凄厉起来。
李南方的无动于衷,让那几个护卫读懂了他内心的意思,立即放心,动作加大,嘴里说着还请四小姐原谅,其中一个弯腰抱起了她的双腿,另外两个则架住了她的胳膊。
“滚开啊姐夫,你怎么可以不管我怎么可以让他们带走我姐夫,姐夫呜呜,姐夫。”
在段零星的哭声中,又跑过来两个护卫,帮忙掰开了她死死抱住李南方胳膊的双手。
段零星的伸手不错,更是拼命挣扎。
奈何她从昨天凌晨到现在,遭受了太多惊心动魄的折磨,却米粒未尽,身子本来就很虚弱,怎么可能挣开五个护卫的手
至于她踢出去的双脚,胡乱抓出去的白骨爪,直接就被护卫们给无视掉,抬着她飞一般的跑向密林那边。
这是生怕李南方会忍不住的插手,把他们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很快,段零星就被护卫们抬进了密林中。
可她戚戚的哭声,却从那边传来:“呜呜,姐夫,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死,也不会原谅你你根本不知道,我这次和香凝姐出来后,段家就没打算让我们松手,呜呜,姐夫”
“多谢姑爷。”
福伯这才松了口气,再次给李南方深施一礼,不等他说什么,转身就走。
李南方仍旧痴痴地跪坐在段香凝的尸体前,摆弄着她嘴角的那朵花儿。
几分钟后,福伯追上了抬着段零星向南狂奔的护卫们。
确定李南方狠心不管自己后,段零星也失去了挣扎的动力,不再哭闹,只是被动的被几个护卫抬着向前飞奔时,双眸痴痴地看着偶尔自树叶内看到的天空。
“好了。就这儿。”
又奔跑数百米后,福伯忽然说话了。
护卫们立即停住了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抬头向四处里打量。
他们当前所处的位置,在六十多年前那可是半岛战争的主战场。
半岛战争,又是二战结束后迄今为止,参战国最多,死人最多,战况也最惨烈的一场局部战争。
在那场战争中,多方仅仅牺牲的军人,就多达几百万。
至于平民死了多少,到现在好像还没有个确凿的数字。
迄今为止,半岛战争都没有正式结束,只是暂时休战。
鬼知道什么时候,半岛战争就会再次爆发。
所以这地方闲置近七十年后,当年双方挖建的军事堡垒,壕沟等东西,始终保留着。
倒是方便了那些把这块区域当做乐园的动物们。
这是一道蜿蜒到不知去哪儿的壕沟。
壕沟边上,还残留着一枚早就锈迹斑斑的子弹,没有被稀疏的荒草所掩埋。
护卫们打量着这条壕沟,有的人脸上,浮上了明显的不忍之色。
看来,他们很清楚大家伙本次的任务是什么。
呆呆望着树梢的段零星,眼眸终于活动了下,微微歪头看向了壕沟那边,笑了。
她再说话时,声音不再沙哑,更没有哭音,只有说不出的平静:“福伯,你是要把我安葬在这儿吗”
“四小姐,我们在来之前,老爷曾经嘱咐,务必把你和大小姐带回去。”
福伯微微弯腰,眼睛盯着脚尖,声音有些苍凉:“当然了,只是尸体。对不起,四小姐,阿福只能照做。”
对他的歉意,段零星毫不在意,只是喃喃地说:“嗯,也唯有我和香凝姐都死在藏龙山,才最最符合大理段氏的利益。那样,所有人就会看到,段家为了洗清自己,追回其实是虚假的绝密军情,不惜牺牲了两个嫡系大小姐。呵呵,两具尸体摆在段家山庄内,前来吊唁的人们见了后,有谁不会觉得可惜,同情段家呢那样,不但没谁再质疑段家,反而会更加注意满门英烈这四个字的。”
福伯垂在腿边的右手,食指动了下,缓缓地说:“四小姐,你这次出来,长了很大的见识。我个人觉得,你的死,会是段家的损失,但请你能原谅我。”
“福伯,你亲自动手吧。”
段零星抬起头,看着福伯的眼神很平静,也很空洞:“无论怎么说,我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你看着我长大,再看着我死去,我的一生,也算是有头有尾了。”
“好的,四小姐。”
福伯沉默很久,才点头答应,接着对抬着段零星的护卫们说:“把四小姐放下。”
马上,那些护卫赶紧把她放了下来。
段零星活动了下有些酸麻的四肢,回头看了眼被抬来的方向,嘴角好像勾起了一抹微笑,这才走到壕沟面前,缓缓跪坐在了地上,随手摘下一朵小黄花,放在鼻下嗅了嗅,问:“可是,福伯你并没有把香凝姐也带回去。”
“这件事,我会如实向老爷禀报的。”
福伯缓步走到了段零星背后,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其实,老爷希望大小姐能被姑爷留住的。”
“却不希望我也留在他身边。”
“那不符合段家的利益。”
福伯想了想,才说:“毕竟香凝小姐是姑爷的妻子。而你,则只是他的姨妹。你也留在他身边,不但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反而会让外人嘲笑段家的女儿价值不大。”
“我本来就没多大价值。”
看着手里的小野花,段零星梦呓般的说:“甚至,我连香凝姐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
如果能比得上段香凝,李南方又怎么任由她被段家的人带走
段零星死后都不会忘记,福伯在试图带走段香凝的尸体时,李南方那句霸气十足的问话:“你们这次来了几个人”
李南方能为已死的段香凝,杀尽福伯所有人,却不肯为活着的段零星,说一个字。
段零星这才知道,她在李南方的心目中,原来是那样的卑微,甚至会被完全忽略。
她以为,她的心会很疼。
可是现在却感觉不到丁点的疼痛。
也许,她的心已经死了。
喀嚓。
随着轻响,一个硬邦邦地东西,顶在了段零星的后脑勺上。
这是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枪管。
福伯的声音,也像安装了消音器那样,柔和的向风:“四小姐,请你闭上眼。很快,就会睡过去了。”
“等等,我想你用刀。”
段零星忽然抬手,在脖子右侧比划了下,说:“把大动脉割断;那样死,应该是最美的。福伯,别拒绝我。”
段零星要求改变死亡方式,是因为就在福伯即将扣下扳机时,眼前浮上了段香凝的脸。
那么的美丽。
嘴角,还噙着幸福的笑容。
段香凝死后的美,让段零星嫉妒不已,所以才有这样的要求。
“好的。”
福伯当然不会拒段零星这个小小地要求,右手一抬。
一个护卫走过来,拿走了手枪,在他手里放了一把军刀。
军刀锋利。
福伯把军刀放在段零星的脖子上,依旧轻声说:“四小姐,请闭眼,我的刀,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