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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危险无处不在
有个成语是这样说的,盛极而衰。
这个成语的出处,很可能与玄学有关,古人特别讲究子午的概念,以为午时与子时,是至阳,至阴的最高点。
午时,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这时候百鬼回避,可也是至阳开始衰竭走向至阴时,所以才出现了盛极而衰。
现在具体是下午几点,刚睡醒的李南方还不知道,不过从西边天上的太阳来看,应该是五点左右,至阳早就已经向至阴转换,别看太阳依旧明晃晃的,但根据传说中的说法,这时候那些邪魔鬼祟,已经开始冒头了。
按照这说法,黄河岸边乱坟岗,应该不知藏匿了多少邪魔鬼祟,所以李南方就觉得,真要看到一个舌头伸出老长的吊死鬼,也是很正常的。
没有吊死鬼,只有两个人,穿着迷彩服,脸上都戴着同颜色的头套,走到距离李南方几米远的地方,蹲了下来,在那儿窃窃私语。
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不是手枪,而是制式刀具。
李南方算不上杀手,不过却知道真正的杀手,很少使用手枪,像电影里所演的那些杀手,动不动就拿出手枪,甚至还抱着微冲,突突地狂扫,毫不在意路人的死活。
那纯粹是在放屁,真正的职业杀手,都是很有原则的,他们只杀目标,绝不会殃及无辜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不会动用枪械的,绝大部分都使用冷兵器。
当然,佣兵就不同了,他们在作战时,全使用世界上最先进的枪支,所有不是本方的活动物体,都处在一经发现就会点杀的范围内。
但佣兵的活动范围,只会在非洲、中东以及金三角地区,像华夏这种最注重人民生命安全的国家,压根就没有他们的生存之地。
不信,你敢学金三角地区那些毒贩子,扛着火箭筒来华夏大街上走几步试试,保管弄不死你,让你十八代祖宗都不得安生。
看到地上的刀具后,李南方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他没打算多管闲事,只要这俩杀手不来招惹他,爱干啥就干啥,跑这荒无人烟的乱坟岗内,来烤地瓜吗为避免被误会,李南方偷偷看了那俩人一眼后,就慢慢躺下了。
齐腰深的荒草,还有不知道多少年的松柏,就是掩藏他的天然屏障,只要他屏蔽呼吸,那些人在几米外,也发觉不了他。
他想再睡会儿,又想到了老赵的一句名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李南方是个大度的人,别人非要在他身边睡觉,那也由得他们,不过真要睡着了,忽然再给他一刀,那就不好了。
所以李南方还不能睡,在这俩人离开之前,也不能暴露,免得被误会。
那俩人很有公德心,仿佛知道蹲这儿会打搅李先生休息,嘀咕了几分钟后,悉悉索索的走了。
这就对了嘛,做人要讲究公德心。
李南方松了口气,胳膊压在脸上,又睡了过去。
好像刚夸了那些没多久,悉悉索索的声音又传来,惊醒了他,这次是从左边。
他有些烦,还特么的有完没完啊,走了又来了,让人好好睡一觉都不行,这都怪世界上人太多了,不死上一批,挤的难受。
不过很快,李南方就发觉误会了那些人,这次从左边走来的,与那会儿刚离开的,不是一拨人,也是两个,是一对男女,没穿迷彩服,深蓝"se q"侣装运动款,脑袋上套着丝袜,应该刚买的,标签都没除去。
仙媚牌丝袜,开皇集团巨资研发出来的产品,质量老好了,既能裹紧女孩子的美腿,又能当头套戴,还不露底色让李南方想到了一条推销市场,有空给叶小刀打电话,卖给他一批仙媚丝袜,在杀手界推销,到时候拿点提成还是没问题的。
这两个人,也没带枪械,这玩意在华夏真不好搞,不过制式刀具倒是满世界的卖,淘宝网上就有,花几百块钱,就能搞到一把据说是二战岛国战犯所用的,将佐级武士刀,如假包换,七天无理由退货。
他们不会真是岛国人吧看到胸脯鼓鼓的那个人,从刀鞘里抽出短刀,伸手在刀刃上轻轻擦拭的动作,李南方觉得很专业,叶小刀上过的一个岛国女杀,就习惯性的做这个动作。
关键问题是,眼前这位女杀所用的短刀,绝不是淘宝网上所卖的那种,从上面反射出的雪花纹,以及刀刃上很专业的血槽,李南方就能断定,这是一把肋差。
岛国武士所用的刀,是成套的,有好几把,最长的那把用来冲阵,次长的那把用来与人单挑,最短的那把,就叫肋差,是用来割肉,剖腹自杀所用。
也是最锋利的一把,毕竟有可能会拿这把刀割自己肚子,当然是越锋利越好,少受罪不是李南方有一次喝大了,曾经给联合国秘书长打电话,建议他出访岛国时,最好给首相提一句,能不能给全体岛国人民,都配上一把肋差,想不开时随时可以剖腹自杀,免得想开了又舍不得去死了。
相比起刚才那两个人,这对男女就像女杀手里的肋差,透着一股子萧杀之气,这证明他们的功夫不要太好,暴起杀人时的手段,也相当干脆利索。
让他们与那两个人对掐,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定对方。
李南方当裁判,绝对会不偏不倚的,以人格保证。
忽然有两拨杀手,出现在荒无人烟的黄河乱坟岗,来打搅李南方的休息,这确实让他有些恼火,盯着女杀那鼓鼓的胸膛,正琢磨着要不要把男的干掉,把女的也干掉时,男杀忽然低声说了句,来了目标终于来了,好戏即将开始,李南方觉得这两拨杀手,应该是针对的一个目标,就是不知道谁这么荣幸,会被两拨杀手来照顾,这可是很有趣的现象。
男女杀手站起身,弯腰好像狸猫那那样,从李南方上方荒坟边上急行而过,因他们关注远方的目标,竟然没看到李南方正盯着女杀那丰满的屁股,想入非非。
两辆车,五个人,顺着坑洼不平的向乱坟岗那边驶去。
如果手里头宽松,岳梓童也不想选择这地方,来兴建新的丝袜生产车间,过来高速路后,这边车辆明显少了很多,走到坑洼路面时,就只有他们这两辆车了,路边荒草齐腰,大片大片的盐碱地荒着,一眼看出老远。
乱坟岗这边,从来都是诡异怪事的源头,岳梓童倒是不相信世间有鬼,以往她在干特工时,也曾经有过趴在荒坟中大半夜的骄人记录。
当然了,得有人陪着,要不然不得吓死个人只要厂区兴建起来,多招些人,这边人气自然旺盛,终究是邪不胜正的。
岳梓童看着车窗外,想到这儿时,开车的贺兰扶苏说话了:“梓童,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吧”
这是他们上车后,说的第一句话。
你无法现象,两个互相爱恋的男女,同车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说过话,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在副驾驶的岳梓童,依旧看着车窗外,嘴角微微抿了下:“扶苏,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贺兰扶苏笑了下,淡淡地说:“如果,我死了呢”
岳梓童霍然回头,看着他:“这次的任务,很危险”
她眼里真挚的担心,让贺兰扶苏心中一暖:“你,应该还记得,当年我给你上理论课时,第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吧”
“危险,无处不在。”
岳梓童脱口就说出了这句话,垂下眼帘轻声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记在心。”
这就是有些吹牛了,六年多来,贺兰扶苏与她不知道说过多少句话,她如果都能记在心里,那她就是电脑了,还是那种随时升级的。
贺兰扶苏却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那些唯有两个人才明白的话。
“每一次任务,无论艰险与否,我都会安排好后事的。”
贺兰扶苏轻打方向盘,避开一个窝子:“那样,才能让我心无旁骛,集中精力,应付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意外。但这次,我心里有牵挂。”
岳梓童明白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嘴巴动了动,沉默很久都没说话。
车子停下了,北面就是乱坟岗,南边是盐碱地,站在这儿往下看,能把地形看得更清楚。
后面的车子,也跟着停下。
坐在后面的董君,看了眼前面俩人,拨通了一个号码,淡淡地问:“准备好了吗”
“嗯,不许出任何差错。如果你们被扶苏公子抓住,该怎么应对,相信新姐都说清楚了。如果不慎出现伤亡,也不要担心,我保证你们的家人,终生不缺吃穿。”
“等会儿,看到我把矿泉水瓶子扔出去后,就动手。记住,一定要按计划行事,千万不要伤害目标。”
“我相信,在你们的默契配合下,我能有出色的表现。完事后,我会额外给你们一笔资金的,算做是奖励。”
董君说完,扣掉电话,拿起一瓶矿泉水,开门下了车子。
看了眼下车的董君,岳梓童深吸了一口气,也推开了车门:“扶苏,如果,我已经不再是干净的女人了,你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啪的一声,贺兰扶苏伸手,抓住了岳梓童的左臂,颤声问道:“那、那个男人,是谁”
贺兰扶苏,不愧是聪明绝顶,从岳梓童这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中,一下子就猜出发生什么事了。
他在激动之下,抓的岳梓童胳膊很疼,她没挣扎,盯着外面:“我,不能说。”
贺兰扶苏立即追问:“那你爱他吗”
“我只在乎你一个人。”
岳梓童回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回答。
第171章:杀你的人
当一个人看着别人说话时,一般都是在说真心话。
岳梓童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她在说出这句话后,却马上低头跳下了车子。
心砰砰地跳,脸竟然有些发烫,这是做了对不起恋人的事后,本能的反应,她在下车后才醒悟过来,她不该逃避的,贺兰扶苏肯定能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我怎么会这样我唯一在乎的人,不就是扶苏吗岳梓童心里乱糟糟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装作没事人那样,回头笑了笑。
贺兰扶苏也笑了下,看着她的目光依旧那样温柔,带着浓浓的爱意,就仿佛没有察觉出她刚才的言不由衷。
“你们两个,去下面勘测下土壤的湿度,近期雨水充足,听说盐碱地的透水性很差,别到时候开工挖地槽时,出现意外,耽误工程的进度。”
率先下车的董君,吩咐两个手下,从车后备箱拿出两把铁锨,指使他们去下面干活,那两个人会意,相互对望了一眼,拿着工具快步走下了黄河大堤。
表面平静,心里乱糟糟的岳梓童也没在意,转身看着北面的黄河,风吹来,撩起她的秀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贺兰扶苏站在她身边,也看着河面,没有说话。
董君走过来,给他们拿来了两瓶矿泉水。
知了在乱坟岗下面防护林中,时断时续的叫着,叫的人心烦。
一辆破旧的农用三轮车,顺着大堤从东边开了过来,冒着黑烟。
这种农用车在市区内是看不到的,只会在乡下偏僻农村,农民伯伯用它来拉庄稼,也没牌照,更不用检验尾气达不达标。
一个穿着红色广告体恤衫的中年男人,坐在上面,身子随着车轮下的坑洼,不住地上下颠簸着,却很享受的样子,老远就能听到他在扯着嗓子,高唱大花轿。
同样,老远就能嗅到一股子酸臭味传来,原来这是一辆拉鸡粪的,岳梓童没有鄙视农民的意思,不过实在受不了那味儿,连忙抬手捂住鼻子,退到了上风口。
至于董君,早就跑到乱坟岗里,低声咒骂着什么。
反倒是身份最为尊贵的贺兰扶苏,没做出捂鼻皱眉的动作,只是闪在路边,在三轮车经过时,还对那个浑身脏兮兮的中年人,友好的笑了下。
他从来没以为自己出身豪门,就像某些自以为是的人那样,看不起乡下人,因为他很清楚,富人优越的生活环境,都是劳苦大众用汗水创造出来的,做人要懂得感恩。
哐当哐当声中,喷着黑烟的柴油三轮车,从他们面前驶过,带着更加难闻的臭味,还有明显的酒气,开车的这位,竟然是在酒驾。
乡下人对酒驾危险的认识度,相当的淡薄,他不觉得酒后开车有什么了不起的,反倒为在这么荒凉的地方,能看到岳梓童这样的极品美女而好奇,驶出老远了,还在不住的回头看。
看那猥琐样子,如果不是贺兰扶苏与董君两个大男人在,他就会下车,弹弹脏兮兮的体恤,双手抱拳深施一礼,说小生有礼了,请问小娘子仙乡何处。
开车走神的下场,有时候是很严重的,尤其酒后在状况如此糟糕的道路上,中年人在驶出百多米远后,再次回头看向岳梓童时,前轮掉进了一个坑里,车把因惯性猛地一拐,直直冲向路北的乱坟岗车翻,人有没有亡,暂时没法说。
“啊哟,不好。”
等那股子臭味被风吹散后,才走到路上的董君,最先发现,惊叫一声。
无论中年人因为何种原因把车开翻了,也不管他身上有多么的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个人,他在出事后,岳梓童等人不可能不管。
“你别去,我去”
看到岳梓童要向那边跑去,贺兰扶苏抬手挡住了她。
如果中年人的三轮车上,拉的是庄稼,贺兰扶苏不会阻拦岳梓童。
可他拉的是鸡粪,味道奇臭,熏坏了美女咋办“好,看看他人没事吧”
岳梓童犹豫了下,停住了脚步。
贺兰扶苏点了点头,飞身向那边急奔而去,能早一点赶到,被砸在车下面的中年人,就多一分被及时抢救的希望。
董君也二话不说,向那边跑去,不过他追不上贺兰扶苏,这也很正常,毕竟他不是特工,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训练场上。
看着好像猎豹那样向前狂奔的贺兰扶苏身影,岳梓童的目光,有些茫然。
董君跑出五六十米远时,贺兰扶苏已经纵身跳下了大堤,在齐腰深的荒草中,绕过四轮朝天的三轮车,弯腰去观察被压在下面的中年人。
董君抬手就把矿泉水瓶子扔了出去,加快了奔跑速度。
“希望那个人能没事吧,唉。”
岳梓童叹了口气,真心祝愿中年人能平安无事,眼角余光就看到,北面乱坟岗内的荒草中,忽然扑出两条人影,直直对她扑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岳梓童一惊,猛地转身,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厉喝,那是贺兰扶苏的声音,带着事发突然的愤怒。
她想看看贺兰扶苏那边怎么了,可忽然扑出来的那两人,来势很快,阳光照耀下,有冷森的刀芒闪过,非常刺眼。
杀手瞬间,岳梓童意识到遭遇了何种情况,低声娇叱一声,身子猛地后仰,一道划出的寒芒,从她下巴上方,咻地扫过。
借着身子猛地后仰的惯性,岳梓童侧身一个翻滚,躲开了当头劈斩来的另一把刀,短刀狠狠斩在残破的水泥路面上,竟然溅起了一簇暗红色的火化。
由此可见,杀手这一刀,势在必得,恨不得把岳梓童一刀斩成两半。
危急时刻,岳梓童已经顾不得自己穿的什么衣服了,在坑洼的路面上迅速几个翻滚后,腾身跳起,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俩人身穿迷彩服,脑袋上也套着相同颜色的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
“杀你的人,嘿嘿”
那俩人突袭失败后,相互对望着嘿嘿冷笑几声,短刀一摆,齐齐厉喝一声,分左右再次扑了上来。
岳梓童不愧是在国安干了六年的特工,突遭意外刺杀后,来不及去想是谁要杀她,矮身躲过横扫一刀,娇叱声中抬脚,高跟鞋踢在了另外一人的手腕上。
莫名其妙的,忽然有两个杀手蹦出来,拿刀子对自己乱劈,让岳梓童很愤怒,骨子里的刁蛮劲被激发了,一脚踢开别人后,不但没有趁机转身就逃,反而咬牙主动进攻今天,要让这两个小蟊贼,见识一下本小姨的厉害这边打成一团之前,想救人却被藏在车厢后中年人,一刀刺伤左腿的贺兰扶苏,踉跄后退几步,旁边茅草丛中忽然又扑出来的四个蒙面人,闷声不吭的提刀围住了他,短刀上下翻飞,刀刀不离他的要害,绝对是拼命的架势。
都说高手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兵器,那是在胡说八道,江湖上有句名言是这样说的,功夫再高,一砖撂倒。
从这句话中,就能看出兵器的重要性,贺兰扶苏再厉害,能用双拳与敌人的锋利短刀,直接对抗如果大家都是赤手空拳的,依着贺兰扶苏的本事,绝对能在几分钟内,把这五个人摆平,再去救援岳梓童。
问题是人家有刀,而且很清楚他要不顾一切拼出重围,去援救岳梓童,所以五个人都采取了守势,死死围着他,拼着被他踹一脚,也绝不让路。
事到如今,最傻的人也能看出怎么回事了。
这些杀手,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知道岳梓童要来这儿实地考察,提前埋伏在了这儿,而且他们还很清楚,同来的贺兰扶苏很厉害,所以才安排中年人,开着辆破三轮,来到他们埋伏地点后假装出车祸,把他给吸引过来。
这些杀手的真正目标,就是岳梓童。
五个人缠住最具威胁的贺兰扶苏,不惜一切代价,另外两个人去刺杀正主,只要能顺利干掉岳梓童,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分头迅速逃之夭夭了。
岳梓童曾经干过特工,貌似还很有两把刷子的事,人家很清楚,分出刺杀她的那俩人,功夫也相当的牛叉,两把短刀挥舞起来,好像水银泻地那样,围着她上下左右的翻飞,招招毙命。
幸亏岳总也是身手不凡,抬脚挥拳间,尽显顶级高手本色也就几十秒的时间,普拉达小西装下摆,被急扫而过的刀锋,刺啦划出一道大口子,假如刀尖再伸前一点,马上就能给她就地剖腹产了。
岳梓童这才好像知道刀子能杀人那样,心慌了,连忙后退一步,左肩被另外一个人,狠狠跺了一脚,砰地摔倒在了地上。
不等她做出任何动作,一刀划破她衣摆的杀手,狞笑一声举刀,冲着她心口狠刺下来。
我命休矣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闪的岳梓童,魂飞魄散下心中大喊,正待闭目等时,一个白晃晃的东西,天外来客般疾飞而至,精准命中杀手手腕。
“岳总别慌,我来了”
随着一声断喝,董君及时拍马杀到,双目圆睁,奋不顾身的撞向一个杀手。
刚才那个白晃晃的东西,是贺兰扶苏发现车翻后,急着去救人时丢在路边的矿泉水,被董君拿来当暗器用,打在了杀手手腕上,为岳梓童赢得了关键的躲避机会。
很明显,那个杀手没想到就在即将得手时,半路上会有个程咬金杀出来,猝不及防下竟然被他撞倒在了地上。
眼看好事就要得逞却被破坏,被扑倒在地上的杀手很是羞恼成怒,反手一刀,刺进了董君左腿,让他发出一声惨叫:“啊岳总,别管我,快跑”
第172章:计划外杀手
岳总是个讲义气的,绝不会在董君为救她而受伤时,独自拍马烟尘滚滚的远遁,那样她良心上过不去。
但董君随后的嘶声大喊,提醒了她:“岳总,他们的目标是你”
杀手们,为什么费这么大力气,把贺兰扶苏从她身边调开啊还不是为了刺杀她。
只要她能逃走,杀手们就失去了目标,肯定会唿哨一声撇下董君,去追杀她,她在国安干了那么多年,也清楚杀手很少免费杀无辜之人的原则。
如果她非得留下来,杀手为了摆开董君刺杀她,就会对他下死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拿脚狠踹他,企图让他松开被抱住的右脚。
亲眼看到董君为救自己,竟然这样不顾死活,岳梓童对他的些许不满,瞬间烟消云散,只有感激,飞速抬脚,把高举着短刀扑上来的杀手踢开,转身冲下了大堤。
大堤南边是一望无际的盐碱地,没有任何躲藏之处,穿着职业套装的岳梓童,没有任何把握能摆脱随后追来的杀手。
两个去下面勘测盐碱地湿度的员工,现在听到动静后,也正飞速向这边狂奔而来,不过他们能挡住杀手吗岳梓童去跟他们会合,只能给他们惹麻烦,唯有躲进乱坟岗内,让杀手们遍寻不见,他们才会扫兴的滚蛋。
什么都顾不得了,岳梓童纵身跳下大堤后,顺着斜坡一连串的翻滚,很快就消失在了齐腰深的茅草丛中。
“快走,他们挡不住扶苏公子的”
当岳梓童跳下大堤后,董君抬头,对被他抱着腿的那个杀手,低声说道。
那个杀手点了点头,抬脚狠狠踢在了董君脑袋上。
“啊”
董君惨叫一声,没了声息。
杀手踢董君的这一脚,看上去凶残至极,其实等脚掌踢到他头上时,已经没有多少了力气了他们只是在演戏,如果不是董君强烈要求,必须得给他来一刀,那个杀手也不敢伤他的。
他唯有受伤了,才会让岳梓童对他感激,对他以身相许是没门的,但肯定能拉近两个人的距离,贺兰小新为了帮董君泡上岳梓童,也算是绞尽脑汁了。
一脚摆平董君后,杀手掀起头套,打了个尖利的唿哨,通知还在与贺兰扶苏苦斗的同伴,目标已经逃走,任务失败,速速撤离了吧听到这边的唿哨声,围攻贺兰扶苏的五个杀手,这会儿能打的还有三个,另外两个都被摆平在地上,没死也变成了残废。
贺兰扶苏为了救援岳梓童,完全是不顾生死了,招招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让杀手们胆战心惊,但在撤退命令没传来之前,也唯有硬着头皮拼命死缠。
贺兰扶苏的身上,至少有十几处刀伤,他却仿佛不知道,势如疯虎般的玩命。
眼看剩下的三名杀手,拼命都抵挡不住他了,撤退的信号终于传来,立即齐刷刷的暴喝一声,各自拼力刺出一刀,接着调头向乱坟岗深处冲去。
至于被摆平在地上的两个同伴,他们不担心,扶苏公子这会儿,一心要赶回岳梓童身边的。
果然,贺兰扶苏没有追杀他们,看都没看被摆平的那两人,强忍着腿上的刀伤疼痛,发足冲上了大堤。
他刚冲上大堤,逃走的三个杀手,立即返回,七手八脚拖走了两个重伤同伴,很快就消失在了茅草丛中。
远远看到董君躺在地上,那俩杀手冲进乱坟岗去追赶岳梓童后,向前狂奔的贺兰扶苏,却猛地停住了脚步,看向十数米外的大堤斜坡上。
又一个蒙面人出现了。
这个人虽说也是蒙面,但与刚才围攻他的那五个杀手不同,脑袋上套着个丝袜,穿的是深蓝色运动服,怀里抱着一把半米长的长刀。
直觉告诉贺兰扶苏,这个人,要比刚才围攻他的那五个杀手,厉害了不要太多,浑身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真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肋差贺兰扶苏目光从蒙面人怀抱中的长刀上扫过,刚停住的身子再次启动,向前冲去。
十几米的距离,眨眼就到,当他扑过来时,蒙面人已经一步跨到大堤上,左手一摆,刀鞘飞了出去,一道冷森森的寒芒,在阳光下电闪般劈下。
那个人是谁惨叫一声假装昏迷过去的董君,也看到了挡住贺兰扶苏的蒙面人,心中一惊。
董君练过几年的跆拳道,虽说只配对付街头小混子,不过眼光却很毒辣,从丝袜蒙面人挥刀劈向贺兰扶苏的那一刀,就能看出这、这好像是个真正的职业杀手。
贺兰小新的计划中,没有这个人的存在,那么他怎么会忽然冒出来了呢难道说,真有人要杀岳梓童猛然间想到这一点后,董君再也顾不上假装昏迷了,翻身坐起,对那两个终于跑过来的下属嘎声喝道:“快,快去找岳啊,不快把我扶到车上”
没理由忽然蹦出来个计划外杀手,挡住贺兰扶苏的,只能说除了这个人外,还有其他人隐藏在乱坟岗内,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去追杀岳梓童了。
还有可能,正有职杀正借着齐腰深的荒草掩护,正毒蛇般悄悄向这边袭来,准备一刀砍掉董君的脑袋。
为了泡上岳梓童,董君不介意玩苦肉计时,大腿上被不痛不痒的刺一刀,但绝不甘心脑袋掉了,就算岳梓童反过来追求他也不行。
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赶紧藏在车里,落上电锁,立马给新姐打电话,汇报眼前的意外情况。
他那两个知道全计划的手下,也看出事情不对劲来了,慌忙把他从地上架起来,连拖带拽的跑到车前,开门把他推了进去。
他们刚要上车,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俩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三个字草特妈,却不敢强行上车,唯有攥紧了手中铁锨,紧张扫视着四周。
他们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面对李南方这种小痞子时,绝对是毫无惧色大杀四方的,但遇到真正的职杀时妈妈说过,无论在那儿漂泊,都要注意安全。
董君在拨打贺兰小新的手机时,还担心她不接,比方睡着了。
谢天谢地,嘟嘟了七八声后,新姐那慵懒的声音传来:“完美收工了”
远在京华幕后运筹帷幄的贺兰小新,对她设定的这个计划能否成功,有着绝对的信心,就算效果不是很理想,她还有连续的后招使出,帮董君尽可能能博得岳梓童的好感,继而离间与贺兰扶苏的关系。
当初制定这个计划时,董君也有些担心会不会露出破绽。毕竟贺兰扶苏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目光如炬。
新姐淡淡一笑,说别担心,她早就找好了替罪羊。
被新姐很荣幸选上的替罪羊,不是别人,而是狼狈逃离青山市的展妃。
展妃圈钱行动的终止,名声受损,岳梓童在期间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正是她骂出的戏子无情,才对展妃造成了决定性的伤害。
新姐说,像展妃那种在东南亚都有着超高人气的歌星,不可能不涉黑的,在青山吃瘪后,为出这口恶气,应该会动派人报复岳梓童的心思。
无论展妃有没有派人来,她都是最好的替罪羊,这边刺杀事件发生后,贺兰小新就会操纵舆论,把矛头指向展妃。
至于被冤枉的展妃一个戏子的死活,贺兰小新会放在心上吗新姐只关心她的计划,有没有完美收工。
“出事了,新姐,出现了真正的杀手”
抬头看了眼远处打成一团的贺兰扶苏俩人一眼,董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语速极快,把当前情况简单叙说了一遍。
那边的贺兰小新大吃一惊,厉声问道:“扶苏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她没有管岳梓童当前有没有被职杀追杀,只关心贺兰扶苏,不等董君回答,又厉声喝道:“快去帮扶苏他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们都不要回来了”
身为新姐的心腹手下,董君比谁都清楚,在她那张妖媚的表面下,隐藏着多么可怕的冷酷绝情,贺兰扶苏真出现什么意外,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赶紧跳黄河自杀,要不然铁定会生不如死“快,上车”
扣掉电话后,董君推门对外面两个手下厉喝:“去帮扶苏公子,撞死那个人”
岳梓童可不知道,她无比信任的唯一闺蜜,根本没有把她的死活当回事。
其实就算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人家关心弟弟的安全胜过她,这也是很正常的。
她当前要做的,就是借着乱坟岗复杂的环境,来躲过杀手的追杀。
岳总的运气很不错,连滚带爬的躲到乱坟岗深处后,抬头向大堤上看去,恰好看到持刀砍杀她的那俩杀手,拿刀子在远处茅草丛中乱劈了几下,飞快的向东逃窜而去,眨眼间就不见踪影了。
她也远远的看到,摆脱五个杀手纠缠的贺兰扶苏,在跑过来的路上,又遇到了一个,只能被迫空手激战。
对贺兰扶苏的武力值,岳梓童还是很有信心的,相信不管杀手多厉害,最终都能被摆平,她只要躲在这儿,别被其他杀手出现,让心上人分心就好了。
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岳梓童慢慢趴在茅草丛中,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始启动大脑,分析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想干掉娇俏的本小姨,难道就不怕遭雷劈吗“难道,是她”
岳梓童的智商也很高,很快就想到了最大嫌疑人,皱眉喃喃说出这句话后,却猛地翻身,抬头看去。
一个脑袋上套着丝袜的蒙面人,手持一把长刀,从她脚下一个荒坟后面,缓缓站了起来。
丝袜被抠出两个圆孔,那双盯着她的眼睛里,带着残忍的狞笑。
第173章:无尽的冰冷
人都有第六感,这种感觉对于特工来说,尤为的重要。
岳梓童成为特工后,在这方面受过严格的系统训练,虽说还没有登堂入室,像高手那样能察觉出有一只蚊子在背后几米处飞过,但悄悄出现的蒙面人,所散发出的杀气,却拨响了她的危机预警神经,促使她忽然间翻身。
刚才与两大蒙面高手大战三百回合的岳梓童,虽说也是险像百出,却没生出过当前的惧意,就仿佛刚才是游戏,现在却是与死神正对。
“你、你们是什么人”
仰躺在地上的岳梓童,完全失去了翻身跳起逃走的任何机会,唯有用双肘撑地,慢慢向斜坡挪动,这也是人在面对危险,怕到极点时的本能反应。
“杀你。”
女杀冷冷吐出两个字,不再废话,轻叱一声挥刀当头斩下。
很多电影里,演到杀手出现后,总会有许多废话,与目标聊天,我是谁派来的,人家为什么要杀你,妹子,你现在后悔了吧,晚了啊,对不起啊,我可要动手了,希望你去阴间后别怪我,你虽然漂亮,我其实也舍不得杀你,等等。
废话说完后,职杀要动手时,救美的英雄从天而降,一记板砖,撂倒。
美女被救,职杀含恨死去这都是脑残桥段,只是为了增加电影的趣味性,现实中的职杀杀人时,能说一句杀你,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还指望她像电影里那样跟你聊天刀光一闪时,岳梓童拼命向旁边翻滚,险之又险,锋利的刀刃,擦着她后背斩在地上,斩断一缕秀发。
女杀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刀斩空也在她预料之中,刀还没提起呢,抢先伸出一脚,踏住了岳梓童的后背。
这一脚所踏的部位,也是相当到位,是让人丧失反抗能力的尾椎之上第七骨节,让自以为很厉害的岳总,一下子就变成了粘板上的咸鱼。
随后刀光再次一闪,脚踏岳梓童的女杀,斜斜高举起了肋差,森冷目光紧盯着她勉力抬起的后脖子,挥刀岳梓童脸朝下的被踩住后,她会本能的抬头这个动作,是她脑袋被一刀斩断的最佳时机。
女杀把握的相当到位,岳梓童在抬起头来时,也猛地想到在国安受训时,贺兰扶苏曾经给她详细解说过这一点,遇到这种情况的最正确的反应,就是双手反向抱头。
一刀砍在手腕上后的感觉,虽说不要太疼,却能趁机抓住刀身,为自己的反击,同伴的救援,赢得一线希望。
双手被砍断,总比脑袋被斩断,要好许多倍。
很可惜,害怕练出一身腱子肉,会影响自己身材曲线性感的岳总,从不考虑会遇到这种情况,当然也不会去苦练了。
能够在这时候,猛地想起贺兰扶苏教导的这些,就已经证明岳总那时候很用心了,但再抬手反向抱头,却已经晚了,唯有死不瞑目的望着大堤,惨叫一声:“扶苏,来生”
扶苏,来生再见。
这是岳梓童脑袋快被斩下时,急迫要说出的话,还有两个字没说完,女杀的长刀就已经落下,声音被森寒的刀风切断。
世界,也停止了转动。
岳梓童的生命,就此终止不过却能听到有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还能听到厮打时压倒茅草的嗦嗦声,就像有两个猫儿在草丛里打架那样。
这是怎么回事死了后,就会听到这种声音岳梓童茫然的扭头,向传来厮打声的地方看去,就看到两条人影,正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翻滚,被翻红浪在洞房那样。
其中一个,正是挥刀斩下她脑袋的女杀,另外那个却是个男人,浑身都是泥水,包括脑袋,让人看不出他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岳梓童再次问出这个问题时,与女杀厮打的那个人,从茅草丛中腾身站起,双手横抱着女杀,高举过顶的瞬间,猛地向下横惯的同时,右膝抬起咔嚓这声腰椎被膝盖硬生生撞断的骨折声,清晰,真实,还可怕。
仰面朝天,手里还牢牢攥着肋差的女杀,嘴里发出了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只有半声,就嘎然而止,身子从中反向折成了四十五度角,一双眼已经突出了眼眶,带着无法形容的痛苦。
“啊”
浑身泥水的人,一膝折杀女杀,仰天大吼了一声,声音粗狂,带有一些嘶哑,更多的却是野狼受伤后,对月嚎叫的暴戾。
仿佛连树叶,都受不了他声音里的暴戾,一片叶子从枝头飘落,落在了岳梓童的脸上,把她从茫然恐惧中惊醒,让她蓦然明白,她还没死,她还活着。
就在女杀要一刀斩断岳梓童脑袋时,忽然有个浑身泥水的人,像出膛炮弹那样,从天外而来,恶狠狠砸在女杀身上,把她撞倒在了草丛中,短短七八秒的厮杀后,就把她拦腰斩断,仰天嘶声大吼。
这是个魔鬼。
听到泥人的暴戾嚎叫声后,岳梓童心里这样说到,然后就看到他把女杀的尸体,用力抛了出去,装在了一棵树上,砸落在草丛中。
“啊”
泥人再次狂吼了声,好像大猩猩那样,双手用力捶打着胸膛,暴戾之气越发强烈,让岳梓童本能的翻身跪起,想逃。
又不敢逃了。
泥人般的魔鬼,嚎叫声停住,低头向她看来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呢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岳梓童都无法忘记这双眼,更成了她噩梦中的主角,就像魔幻电影指环王的魔眼那样,红幽幽的,像是有邪恶的火焰在燃烧,爆发出骇人的疯狂。
在这双魔眼的注视下,岳梓童再也不敢动一下,呼吸都不敢,唯有半张着小嘴,被动的死死盯着他,抬脚走了过来。
泥人走的很慢,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仿佛肩挑千斤重担,嗓子里发出的嗬嗬低叫声,不像人发出的,仿似有条恶龙藏在他身体里咆哮,全身也在发抖,深秋树梢上的树叶那样。
岳梓童不要太清醒,也能从泥人那双魔眼,浑身的暴戾气息中,感受到他想做什么他也许不会杀她,却会掳走她,用她想不到的邪恶猛烈,上了她。
她怕急了,想求饶,想哭,想喊你别过来,泪水都迸溅而出了,全身的肌肉,却不听她的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梓童”
就在岳梓童感觉要被吓死时,贺兰扶苏的厉喝声传来,把她的灵魂,从那双魔眼中拽了出来,回头看去。
贺兰扶苏从大堤上急冲而来,用最快的速度。
女杀被拦腰斩断发出那声凄厉惨叫,影响到了他的同伴,回头向这边看来。
董君等人驾车撞过去的动作,并没有给职杀造成任何伤害,不过却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最起码董君从车窗里扔出一把扳手。
贺兰扶苏伸手接住扳手,本来仗着一把肋差占据上风的职杀,立即处在了劣势,刚要转身跑人呢,女杀的惨叫声传来,让他心神一荡,回头看去这个明显的破绽出现后,贺兰扶苏如果再把握不住,那他也不配当教官了,重达一公斤的铁扳手,狠狠砸在了职杀的天灵盖上。
万朵桃花开。
贺兰扶苏却没心思欣赏这美景,大吼了一声岳梓童的名子,拼尽全力的狂奔过来,短短数十米的距离,依着他的身手,竟然摔倒了两次。
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担心岳梓童。
他狂奔而来后,泥人停住了脚步,抬头看了过去。
贺兰扶苏最后一个纵身,翻地飞滚,扑到了岳梓童面前,左手把她抱在怀里,右手里的扳手,对准了泥人,满脸的鲜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历经那么多大风大浪,也从没见过这样一双眼睛,邪恶的让他都感到了惧怕,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拥着岳梓童缓缓后退。
泥人死死盯着贺兰扶苏,双拳紧攥,嗓子里发出的嗬嗬咆哮声,变的越加古怪,暴戾之气更胜,目光落在岳梓童脸上时,向前踏出了一步。
“你、你是谁”
感受到泥人是冲岳梓童而来,贺兰扶苏一咬牙,反手把她推在了背后,也向前跨出一步,轻声说道:“走,快走。”
岳梓童不会走,她从没想过,在与贺兰扶苏并肩作战时,丢下他面对无法战胜的邪恶,独自逃窜。
她也向前一步,与贺兰扶苏并肩而立,哪怕是浑身打颤,也勇敢的抬起头,与泥人对视着。
她与泥人的目光,再次四目相对后,她看到了她竟然从那双可怕的魔眼中,看出了痛苦之色。
滴,滴滴一声刺耳的车喇叭声响,从大堤上面传来,是董君他们驾车赶来了。
仿佛泥人特怕汽车这个钢铁怪兽那样,抬头看了眼,转身快步走向了河边。
他就这样走了岳梓童呆愣了下时,忽然又发现,泥人的背影有些眼熟,很像一个人,李南方。
怎么可能是李南方休说那个人渣早就离开了青山市,就算他在,他怎么可能这样可怕但泥人的背影,确实很像李南方,让岳梓童忍不住的哑声叫道:“站住”
泥人霍然回头,看向她的目光,没有了痛苦,只有无尽的冰冷。
“你、你是李”
岳梓童不敢与这双眼睛对视,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低头说出这几个字后,又闭上了嘴。
就算贺兰扶苏不再身边,她也不会说出李南方的名子,盖因她刚才让泥人站住,只是某种冲动促使而已,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信这是李南方。
“你,知道他是谁”
贺兰扶苏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岳梓童抬头,才发现泥人已经跑到了水边,纵身一跃,根本没翻出多大的浪花,就消失在水面上。
混浊的河水,东流甚急。
第174章:父女杀手
泥人就这样走了,在岳梓童最危险时,好像从荒坟中冒出的恶魔,把势在必得的女杀拦腰折断,这是在救她。
可为什么,随后又用那种眼神盯着她看岳梓童能清晰感受到,如果不是贺兰扶苏及时赶来,他就会掳走她,让她生不如死,事实上,就算贺兰扶苏及时赶来,那个恶魔想掳走她,仍然能做到。
贺兰扶苏,绝不是他的对手,这一点岳梓童能肯定,没有任何的理由。
泥人没有那样做,难道是被两个人英勇无畏的姿态,给吓跑了有道是邪不胜正岳梓望着脚下不远处的黄河,呆愣良久后低头,看到了一洼脏水,那是个坟坑,前几天下雨时积攒了半坑雨水,坑边的茅草,长的格外茂盛。
那个泥人,应该在坟坑内打了个滚,浓了一身的烂泥,糊住了他的本来面目。
他不想让人看到他是谁,他救下我杀死女杀,也许只是为了掳走我,并不是真心要救我岳梓童胡思乱想到这儿时,贺兰扶苏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不知道。”
岳梓童摇了摇头,垂下眼帘轻声解释道:“我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有眼熟,很像、很像公司的一个员工。现在回想起来,我所了解的员工,怎么能这样可怕,厉害”
“走吧。”
贺兰扶苏没有再追问什么,伸手挽住了她胳膊,想搀扶她走上大堤。
岳梓童却缩手避开了他,后退两步。
贺兰扶苏一愣:“怎么了,梓童”
“没、没什么,我自己能走。”
岳梓童低头,抿了下嘴角,回头看向滚滚黄河,轻声说:“你受伤了,不用照顾我的。”
贺兰扶苏确实受伤了,浑身十余处伤痕,尤其后来与职杀厮杀时,被人在右肩上砍了一刀,他伸手要搀扶岳梓童的时,牵动了伤口,又开始向外冒血。
“我不要紧的。”
贺兰扶苏也看了河面一眼,眼神复杂却没再说什么,也没再搀扶她,左腿有些拐的向大堤上走去。
他有种清晰的感觉,岳梓童应该认识那个可怕的泥人,而且还很在意,要不然也不会在拒绝他的搀扶后,会本能的看向河面,这是摆明了顾忌被泥人看到。
那个人是谁难道,他就是让梓童一再婉拒我的原因是黑幽灵吗不得不说,贺兰扶苏的思维相当敏捷,从岳梓童的反常反应中,推断出了泥人与黑幽灵的关系。
一个多月前,黑幽灵现身青山市,接连斩杀三名试图暗杀岳梓童的职杀这件事,贺兰扶苏早就知道,也立即派人潜伏青山市,展开了秘密调查。
他无比在意岳梓童,任何试图伤害她,接近她的人,也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那么当然会注意到黑幽灵,开始猜测俩人的关系。
很遗憾的是,贺兰扶苏派遣出的多名精干手下,在青山市调查了将近一个月,也没查出黑幽灵的蛛丝马迹,最终只好悻悻撤回人手,亲自赶来这边,开始了正大光明的追求。
“扶苏,你别误会。我说过,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就在贺兰扶苏心事重重的走上大堤时,紧跟在他背后的岳梓童,轻声说道。
“希望那一天能早点到来。”
贺兰扶苏转身,笑着说道:“先上车吧,估计警方就快来了。”
光天化日之下,有两拨杀手现身刺杀岳梓童,其中两个最厉害的当场丧生,放在哪座城市,都是了不起的大案,他们当然不能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必须要报警,侦查现场,追寻两个死者的身份,来历。
岳梓童点了点头,上了她那辆车。
“董君,你跟我过来,我们去那边看看。”
贺兰扶苏接过董君递过来的绷带,笑了下说:“你准备的,倒是很充分。”
董君心一紧,嘴角弯了下,没说什么,跟着他快步走向了侧翻在斜坡上的三轮车那边。
正如贺兰扶苏所想的那样,等他再次来到三轮车前时,被他打成重伤的那两个杀手,已经不见了,现场一片狼藉。
望着被趟开的草丛,贺兰扶苏沉默片刻,淡淡地说:“告诉我姐,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很危险,如果梓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董君一呆,接着强笑了下:“公子,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贺兰扶苏回头,脸色平静的看着他,也不说话,但眼神却像两把刀,锋利无比。
董君立即低下了头,喃喃的说:“公子,我、我”
“我知道,你也是奉了我姐的命令做事,我不会怪你的。”
贺兰扶苏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下:“我也很感激你们来帮梓童,不过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打她的主意。无论是用杀手,还是美男计。”
他说到美男计时,董君身子明显哆嗦了下,心中冰凉。
说实话,董君刚开始接到这任务时,还是有些不满意的,觉得他被新姐当做面首来用,有辱了他的尊严,不过在见到岳梓童本人后,他这想法就不见了,只剩下拼命卖弄风骚,也要把她搞到手的决心。
无他,岳梓童本身是极品美女还在其次,关键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冷艳气质,彻底折服了董君,如果能拥有这个女人,他这辈子都没白活。
但现在,贺兰扶苏淡淡然的警告,让他猛地明白了一个现实,他正试图与扶苏公子争抢女人,他这是活的不耐烦了,要不就是脑子短路了,才会有那想法。
额头上,有冷汗冒出,董君声音都开始发颤:“公、公子,我”
贺兰扶苏打断了他的话:“我认识梓童足足六年了,始终锲而不舍的追求她,都没有获得绝对认可。你以为,你男人的魅力,比我更为强大”
他这样说,就带有看不起董君的意思了。
不过董君没觉得他说错了,他很清楚两者之间的鸿沟有多宽,默默点了下头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东西飞来,本能的抬手接住。
这是一个小铁牌,上面几行凹下去的字,写有人名,军衔,以及血型。
董君心中叹了口气,转身看着贺兰扶苏快步走远的背影,把小铁牌装进了口袋里,发誓绝不会让新姐知道。
假冒杀手的军人,在接到任务之前,贺兰小新就曾经严厉警告过他们,不许携带任何能被人查出底细的东西这个兄弟,怎么就如此自信,以为他们五个人,就能对付得了扶苏公子呢毫无疑问,如果让贺兰小新知道,贺兰扶苏在杀手身上得到这个小铁牌,那个兄弟如果没死,下场都不要太好。
身为新姐的心腹,董君比很多人都清楚,那个表面艳若桃李的女人,其实有多么的心狠手辣,甚至还会连累他。
贺兰扶苏既然能把这东西交给董君,就代表着他不想让那位兄弟,在身受重伤后,还要遭到贺兰小新的严惩。
警方终于赶来了,青山市局的局座亲自带队,七八辆警车呼啸,在水泥路上掀起一条土黄长龙。
贺兰扶苏没有亮明身份,岳梓童在介绍他时,也是含糊其辞的,说是从京华来的朋友。
局座眼睛亮着呢,一眼就看出贺兰扶苏气度不凡,这次在青山市遭到杀手刺杀,受伤,警方也担负一定责任,当然不会傻到刨根问底,代表七百万青山人民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去亲自勘察现场了。
傍晚八点,青山警方终于确认了那对男女杀手身份,原籍岛国,两者竟是父女,男的叫佐藤楸树,女儿叫佐藤槐子,人称槐抱楸,讽刺父女俩关系不一般的意思。
这对父女常年在金三角地区活跃,走私贩毒,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与那边某毒枭老大关系密切,早在四年前就上了国际刑警组织的黑名单,没想到今天会死在青山。
金三角的地头蛇,年收入惊人,工作性质偏向于佣兵,在那边背靠大毒枭悠哉悠哉的槐抱楸不好吗,干嘛要化身职杀,跑来青山市刺杀岳梓童搞不懂的问题先放放警察也是人,不是神仙,可没本事在短期内查明真相。
岳梓童等人,在市局配合警方调查此案时,某城市的某五星级宾馆,一个黑丝少妇从电梯内快步走了出来。
两个坐在走廊椅子上的男人,马上站起来,躬身打招呼:“王姐。”
黑丝少妇摆了摆手,来到门前轻轻敲响了房门。
客房内没亮灯,不过借着从窗外洒进来的大楼轮廓灯,王姐能看到一个身材窈窕的人,站在窗前向外欣赏夜景。
王姐进来后也没开灯,静静的站在门后,默不作声,空气中有淡淡的幽香飘浮。
窈窕身影抬手,拉上了窗帘,房间里的光线彻底暗了下来,声音响起:“佐藤父女,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没有。”
“嗯,这证明他们的任务,已经彻底失败了。”
窈窕身影在窗前,来回缓缓走动着:“我很惊讶,她只是一个小商人而已,身边怎么会有佐藤父女摆不平的高手。”
“这件事,我会通知京华方面,让她彻查的。”
“不用了,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增加她被暴露的危险。”
窈窕身影摇了摇头,改变了话题:“那个李南方呢,有没有查出他的底细”
“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因"qiang jian"罪在境外被捕,遣送回华夏,七月初刚去开皇集团参加工作,据说是闵柔的远亲。”
“先放放吧,当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尽快恢复我的名誉。”
“从本月底,到下月中旬,您将在南疆捐资兴建七所希望小学。我已经联系了当地媒体,到时候会大肆宣扬报道的。”
“唉,又要花无谓的钱了。”
窈窕身影幽幽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第175章:谁是黄雀?
每天晚饭后,花夜神都会去泡个澡,让人给按摩,推油,这样能有效延缓皮肤衰老,心情放松。
贺兰小新以前没这个习惯,这次回国泡在七星会所后,受花夜神的影响,也喜欢上了这种享受,只要没事,她都会在晚上九点,准时出现。
今天她来的比平时晚一些,替花夜神按摩的女技师,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神姐,先别走,陪我说会儿话吧。”
贺兰小新的情绪不是很高,裹着一条大浴巾走出浴室,懒洋洋的趴在按摩床上,对已经换上睡袍的花夜神说道。
花夜神笑了下,说好,对旁边的女技师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叫专门为贺兰小新服务的技师进来。
会所有上百个技师,有男有女,不过可不是每一个技师,都有资格为俩人服务的,按摩功夫超一流尚在其次,关键是得信得过。
就像给花夜神按摩的女技师,只为她一个人服务,月薪要比其他技师高出很多倍,算是御用技师了。
贺兰小新喜欢上这种享受后,花夜神自然也要给她精挑细选个技师,来专门为她服务。
“海姐,你等等。”
女技师刚要走,贺兰小新说话了:“让陈姐今晚先休息下,换个人来吧。”
海姐,陈姐两个女技师,就是专门为花总,新姐俩人服务的。
听她这样说后,海姐看了眼老总,轻声询问,新姐想要哪位技师过来。
“找个技术最好的,男技师。”
贺兰小新趴在枕头上,点上一颗烟,咯咯笑着抬起头,看着花夜神:“今晚啊,我想好好享受下,神姐你可不要笑话我哦。”
花夜神苦笑:“那你还说,让我在这儿陪你说话。我的脸皮,可没你这么厚。”
就像男人喜欢被女技师按摩,女人其实也喜欢被男技师按摩,会所按摩部上百技师,一半是男的,一半是女的,由此可见女性的需要,相比起男人来说,并不逊色。
七星会所的男技师,不但长的帅,体型好,按摩技术高超,那方面的功夫也是相当要的,其中有几个被神秘富婆常年包养,月收入达到上百万。
“你放心,我是不会玷污你清纯慧眼的。”
贺兰小新回头,对海姐说:“找个最帅的,活最好的过来。”
“让张良华过来吧。”
花夜神轻声吩咐海姐。
张良华,在会所所有男技师中,算不上最帅的,却是活儿最好的,据说几个神秘富婆为了常年包养他,还曾经相互大打出手过,最后惊动了花夜神。
“谢了,神姐,你对我真好。”
贺兰小新嘻嘻一笑,弹了下烟灰,忽然改变了话题:“青山那边出事了。”
“什么”
正拿着梳子梳头发的花夜神,闻言一楞,接着问道:“扶苏没事吧”
贺兰小新为了离间贺兰扶苏俩人,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自身化身为北方人,在网络上拉岳梓童下水,用美男计不说,这次更通过关系,私下调用了七名现役特种军人,假扮杀手去青山市,为董君英雄救美创造机会。
这些事,她都没有瞒着花夜神。
花夜神没有参与计划的设定,也没有反对,因为她很清楚,贺兰小新这样做,就是极力促成她与贺兰扶苏的好事。
无论计划的实际进展怎么样,花夜神都不怎么在意,唯独关心贺兰扶苏的安全。
“唉,你这样在意扶苏,他怎么就鬼迷心窍的,非得追求那个丫头呢”
轻轻叹了口气,贺兰小新看着烟卷,淡淡地说:“扶苏没事,就是受伤了,死了两个人。”
花夜神知道,在这个计划中,为了凸显真实性,五个负责拖住贺兰扶苏的人,将会与他真刀实枪的干,在打他一个猝不及防时,他挂彩是很正常的。
不过那些人肯定能掌握好尺寸,贺兰扶苏就算受伤,也不会伤到筋骨。
但现在她却说贺兰扶苏受伤了,就证明他所受的伤势,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掌控,花夜神的神经猛地绷紧,翻身坐起,正要着急的问什么时,又闭上了嘴。
不用她问,贺兰小新自己也会说:“我们的计划顺利实施后,有两个职杀意外出现。傍晚我才得到消息,那是一对父女,原籍岛国,来自缅甸金三角地区,臭名昭著,人称槐抱楸。”
把今天下午岳梓童差点被刺杀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贺兰小新笑了下,看似很随意的继续说:“我很惊讶,那两个职杀,是怎么找到这个好机会,提前躲在埋伏地点,伺机而动的。如果没有那个泥人,估计岳梓童这次是难逃一死了。”
她这个刺杀岳梓童,凸显董君英雄救美的计划,秘密指数是相当高的,除了董君、假扮杀手的那些行动者,能够知道岳梓童今天下午要去黄河边等人,唯有她与花夜神。
很明显,贺兰小新既然一手策划了这件事,那么她肯定不会再派遣职杀,去刺杀岳梓童事实上,她从没有过真把岳梓童干掉的心思,哪怕此前利用了of平台。
既然她,董君等人都不会泄露计划,那么是谁派遣了职杀,玩了一手漂亮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花夜神的嫌疑人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而且岳梓童真要被杀,她也是最大的受益者。
花夜神当然能听出贺兰小新这番话中的意思,微微摇头沉声说:“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
贺兰小新抬头,看了眼花夜神,笑道:“神姐,你别误会我是在怀疑你利用我,我只是要把这件事说给你听,请你帮我分析一下,到底是谁躲在暗中,连我也算计了。”
“这个我不知道。”
花夜神低头,想了想说:“在我看来,你这计划虽然密不透风,但在实施过程中,却牵扯到了很多人。比方,董君为突出他在开皇集团的重要性,会在公司内宣扬,他已经拿到了手续。”
“你是说,开皇集团内隐藏着,要刺杀岳梓童的人那个人听到董君的宣扬后,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派遣职杀提前埋伏在那边简单的来说,职杀与我派去的人,在同一地点相遇,纯属巧合”
贺兰小新推算到这儿后,又皱眉否认了:“但说不通啊,如果真有那样一个人,他要想刺杀岳梓童,在开皇集团就有的是机会,还用等到今天”
花夜神没说话,贺兰小新也闭上了嘴,两个人都想着各自的心事,外面传来脚步声,房门被轻轻敲响,海姐在门外说道:“花总,张良华来了。”
“让他稍等。”
花夜神可不想让异性员工,看到自己穿睡袍的样子,去了更衣室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衣服,还戴了一顶垂着黑丝轻纱的帽子,对贺兰小新说道:“想不通的,先别着急去想,好好放松一下吧,我先回去了。”
“嗯。”
贺兰小新又点上一颗烟,说:“还有那个泥人。扶苏怀疑,那是暗中保护岳梓童安全的黑幽灵。不过我觉得,他不会是黑幽灵。在国外时,我也曾经听说过他的许多传说,但却从没听说过,黑幽灵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好像藏着个魔鬼,扶苏看了都会心悸。”
“要我派人调查吗”
花夜神问。
贺兰小新摇头:“你先别插手了,免得扶苏会误会。等我有需要时,再说。”
“最好是提前说。”
花夜神说着,伸手落下帽子上的轻纱,遮住脸,缓步走了出去。
“我就觉得不可能是神姐,那会是谁呢”
贺兰小新喃喃自语了句时,背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去,一个年轻男人走到按摩床边,微微垂着头,脸上带着谦恭的微笑:“新姐。”
这就是叫张良华的男技师了,号称是七星会所男技师中的头牌,长的并不是很帅,披着一件黑色浴袍,看上去就跟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身材却很健壮。
不过他既然是花夜神钦点的,肯定有着别人不及的长处。
看了他一眼,贺兰小新淡淡地说:“嗯,听说你的活儿很不错,那就开始吧,希望别让我失望。”
“我是不会让新姐满意的。那,那就开始了。”
看到新姐点头后,张良华把手里的推油等东西放在旁边,伸手轻轻掀开了裹着她的浴巾,露出了她窈窕娇嫩的身躯,一丝不挂。
细腰丰臀大长腿,皮肤滑如凝脂这句话,好像就是专门为贺兰小新才存在的。
咕噔一声,张良华悄悄咽了口口水,眼睛一亮,伸手解开了浴袍。
身为会所男技师的头牌,张良华见多了女人的身体就像吃够了大鱼大肉的人,看到一盘排骨后,不会嘴馋,说不定还会厌恶。
但他在看到贺兰小新的身体后,却像快要渴死的沙漠旅行者,忽然看到一条河流那样,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扑上去,尽情的享受。
黑色浴袍脱下来后,贺兰小新笑得咯咯地,带着极度兴奋时的浪意:“怪不得花总向我推荐你啊,果然是有道理的,不错,不错。”
能让张良华在会所力压其他男技师,被多个神秘富婆所争抢的原因,就是他下面的本钱格外大,大象鼻子的四角裤,鼻子足有三十厘米长,直径都快赶上杯口了。
贺兰小新忍不住伸手,一把握住,骂道:“卧槽,你这玩意能当棒球棍用了,蹲着拉屎时,估计要耷拉到地下吧”
张良华在来之前,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只因他很清楚这次要服务的客人,是花总的好姐妹,一个伺候不好,被打断腿都是轻的。
现在贺兰小新动作、说话这样粗鲁后,他提着的心立即放下了,轻声笑道:“新姐,我肯定会让您满意的。”
第176章:我觉得你好惹
不愧是会所的男技师头牌,张良华的按摩技术相当出色,随着那双手在她身上有力的游走,女人很快就发出了轻轻的鼻音。
手里的烟灰老长,都顾不上抽了,只是闭着眼,潜心享受着后背传来的酸痛感。
身体在被按摩时,出现难以忍耐的酸痛,一种是身体的颈椎等关节等确实出毛病了,一种就是按摩师的技术高超,能通过按摩,来修复肌肉结构成分的物理性损伤。
身体素质相当不错的贺兰小新,就是后者,在阵阵酸痛的连续袭击中,浑身放松,哼声也越来越大,仿佛有千万根看不见的细针,正在刺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忍不住的想大声尖叫,带着哭腔。
身体给她的这种感受,是女技师从没给过的。
看到贺兰小新左手五指,不断用力猛抓被单,张良华轻声提醒:“新姐,如果您实在忍不住了,最好是大声叫,那样对释放压力,有一定好处的。”
“啊啊”
贺兰小新立即放声高歌了起来,就像溺水之人那样,叫声尖锐,时断时继。
小腹里却有图火焰在燃烧,反手抓住了那根象鼻子,回头看着他,媚眼如丝。
张良华知道到时候了,轻笑了下脱掉了象鼻子短裤,小声问:“新姐,您喜欢那种姿势”
贺兰小新没说话,翻身仰面躺在了过来,抓住他双手按在自己胸上,屈起的双腿向两侧分开,左手采住了他头发,向下面按了下去。
男人这样对女人,算是吹箫,那么女人这样玩男人,算是什么呢张良华很清楚,不过他不说顺着贺兰小新手上的动作,低头张嘴,啧啧有声。
他伺候过那么多富婆了,白色老虎也见过几个,可从没见过贺兰小新这种白色老虎,上面刺着一条黑红色的眼镜蛇,血红的信子吐出老长,随着她身子的不断起伏,好像活了那样。
在张良华手口的合力服务下,贺兰小新很快就出现了喷的现象,他这才抬起头来,把眯着眼,浑身都在打摆子似的女人那双白嫩长腿,扛在了肩膀上,一手托着棒球棍,正要直捣黄龙贺兰小新忽然睁开眼,一脚蹬在了他下巴上。
正要抖擞精神,使出全身功夫征服这个妖媚女人的张良华,猝不及防下被蹬的身子后仰,摔倒在了床上。
“新姐”
张良华大吃一惊,张嘴刚喊出这两个字,一只秀美的小脚,就踏在了他咽喉上。
贺兰小新翻身坐起,双手撑着床铺,左脚用力,把张良华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咽喉,脸上还满是红潮,如丝的媚眼里,却射出森寒的冷芒:“我有说过,让你这样做了吗”
张良华懵逼,很想说,他以前都是这样伺候女人的,按摩完身体外面后,再按摩里面怎么到了贺兰小新这儿,就变了呢踏足死死卡着他咽喉的贺兰小新,也没奢望他能回答,冷笑一声拿过烟灰缸,狠狠砸在了他那个大本钱上。
“啊”
尽管脖子被踩住了,剧痛还是让张良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拼命挣扎,却挣不开那只脚。
大学时代就已经在学校取得过散打冠军的贺兰小新,这些年来从没间断过健身训练,身体不如张良华强壮,力气也没他大,但却具备一定的格斗技巧,只是身体强壮的一般人被她踩住脖子后,休想翻身。
张良华觉得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刚才她明明已经有了无法抗拒的生理反应,而且还动手动脚的,说粗话,浪气冲天的怎么就忽然翻脸了“小新”
就在张良华要被女疯子残忍的废掉时,门被推开,几个人快步走了进来,花夜神站在门外:“放过他吧,我还有很几个大客户,都要靠他来拉业务。”
“既然花总为你求情,那就放过你,滚吧”
贺兰小新这才松开张良华的脖子,抬脚把他从按摩床上踹了下去。
进来的海姐几个女技师,连忙拣起地上的浴袍,裹在了张良华身上,七手八脚的架着他走出了门外。
“带他去医院看看,从财务上给他支取三十万。”
始终背对着张良华的花夜神,这样低声吩咐海姐。
张良华是她派来伺候贺兰小新的,现在差点被废掉,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绝不会因此就跟贺兰小新翻脸。
海姐等人架着半昏迷的张良华离开后,花夜神才走进来,拿起浴巾,替贺兰小新披在了身上。
“对不起了,神姐。”
贺兰小新这会儿冷静了很多,低头道歉。
她知道,花夜神能及时出现,就是预感到她会对张良华翻脸,始终在外面等着呢。
“没事的。”
花夜神坐在床上,牵起她的左手:“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无法忘记。”
“呵呵,我也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但现在才知道,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贺兰小新吸了下鼻子,抬头看向了窗户那边,眼神迷茫,痛苦。
在得知自己弄巧成拙,差点害了扶苏后,贺兰小新心烦之下,本打定主意今晚要彻底放开,说不定能走出阴影。
就在她被吹喷了时,她还以为她终于做到了,但张良华扛起她双腿的动作,猛地把她拉回了不堪回首的那个晚上。
六年前,小新初嫁了对方是豪门才俊,在京华年轻一代中有着良好的口碑,贺兰小新自己也很满意。
可洞房花烛夜后,她才知道,那位才俊竟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或者说只中看,没有一点中用的意思,这还得益于他少年时代就在暗中御女无数,留下了病根。
嫁给这样一个才俊,贺兰小新也忍了,反正这也不是不治之症,只要精心治疗,好好调养,应该还能雄风再起的,她尚年轻,等个三五年的没问题。
没等上两年,出问题了。
那天是才俊的生日,约了几个好友知己来家热闹,贺兰小新是女主人,自然是热情招待,夫唱妇随的默契让人羡慕。
她多喝了几杯,送走客人后,澡也没洗,就回房休息了,半夜有男人爬到了她身上,百般亲吻。
她很开心,还以为丈夫今天状态奇佳,准备大展雄风呢,自然是默契配合当丈夫扛起她的双腿,让她享受到该有的快乐时,贺兰小新以为自己是在天上飞。
不过没飞多久,随着她乱抓的左手,无意中打开了台灯后,她就从高高的云端中摔落了下来,架着她双腿的男人,不是她丈夫,而是丈夫的好友。
在那一刻,贺兰小新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过她没反抗,而是假装没发觉,等一切好事落幕。
第三天,那个架起她双腿的男人,死在了一场车祸中,随后贺兰小新回到了娘家,最后以别的原因,不顾双方家人的强烈反对,离婚,随即远走国外。
除了花夜神,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出她离婚的理由,宁愿承受丈夫家、娘家的指责,默默承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这件事,也就成了贺兰小新最大的心理阴影,最疼的伤疤。
张良华今晚那个似曾相识的姿势,一下子就揭开了这个伤疤,让她瞬间发疯要废掉他,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让张良华知道,他差点被打残,是因为那个姿势,肯定会后悔的拿脑袋撞墙,身为会所的头牌男技师,会玩的姿势,何止百种,怎么就偏偏选择了这种“小新,要不要我为你做点什么”
花夜神陪着她发了会呆,低声问道。
“多谢神姐,不用的。如果我想做,早就做了。”
贺兰小新凄惨的笑了下,说可能就是她的命吧。
每个人的命运,都截然不同,有的是后天改变,有的则是先天性的。
闵母先天性的心脏病,这些年来没少让老闵父女操心,就像今天晚上,闵柔都洗澡准备回房间,与李南方聊天去了,闵母心脏病发作了。
赶紧送医院,用最快的速度。
前些天老闵置办家产时,选择了距离中心医院最近的小区,就是防备闵母会忽然发病,也能及时抢救的。
火速把闵母送到医院,经过紧急抢救后,她脱离了危险,不过院方建议,最好是留院多观察几天,顺便试试某种新药,为医院创收增砖添瓦。
对此,闵家当然没有任何异议,又不缺钱。
闵柔陪着母亲,闵父办理了住院手续,要了一间特护病房,刚安顿好闵母呢,护士走进来通知说,赶紧搬出去走廊躺着吧,有个大有来头的患者,要住这屋。
大有来头的患者,是中心医院某个主任医师的丈母娘,也是心脏病,刚送来要住院,当然不能住普通病房了,唯有委屈闵母相让。
闵家父女当然不愿意了,闵柔据理力争,说什么凭什么让我妈搬出去啊,我们又不是不给钱,要搬,让别人搬,我们不搬小丫头的强硬,在大人物面前啥都算不上,刘广海主任懒得多费口舌,直接吩咐护士把闵母的病床推到了走廊中,又警告闵柔,这儿可是需要安静的医院,她再瞎嚷嚷,休怪他让保安把她请出去。
“为、为什么让我妈搬出来”
闵柔一生气,脸就发红,双眸中也有水雾浮上。
刘主任对她的胡搅蛮缠很不耐烦,压低声音说:“妹子,别的单人间的患者,我惹不起。这样说,你总该明白了吧”
这也是理由闵柔楞了下,泪水不争气的淌了下来,大声叫道:“你惹不起别人,我们就好惹”
刘主任笑了:“妹子,我觉得你好惹。”
闵柔一听更怒,抬手推开劝阻她息事宁人的闵父,抬手指着刘主任,哭着刚要说什么,就听背后有人冷冷地说:“是吗,你觉得她好惹”
第177章:我女婿来了
扶苏,来生再见女杀挥刀,即将斩杀岳梓童时,她在极度绝望的恐惧中,喊出了这句话。
没有喊完,可傻子都能知道她就要喊这句话,李南方当然也能听得出。
岳梓童的这句话,就像一根钢钎,已经不再是钢针了,把他那颗自以为不在乎她的心,狠狠刺了个对穿,又像一蓬火花,在弥漫的煤气中出现,轰然炸响,激起了恶魔的暴戾。
他以前也杀人,可绝没有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杀人,愣是把女杀恶狠狠的拦腰折断,女杀惨死时发出的惨叫,让他身躯内的恶魔更加兴奋,驱使他走向岳梓童。
岳梓童那会儿的感觉,并没有出错,在恶魔驱使下,李南方就是要把掳走,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强行暴死。
贺兰扶苏的出现,对岳梓童的守护,让彻底失去理智的李南方,陡然有了那么一丝清醒,十年前,他快要被老头打死时,师母也是这样守护他的。
只要李南方能想到师母,身躯内的恶魔,就会中了箭般的惨嚎,败退,不得不还给他一丝人性,让他硬生生的悬崖勒马,转身就走。
岳梓童发现他背影有些熟悉,画蛇添足般的那声站住,差一点让李南方的人性努力彻底崩溃,翻身扑来,杀掉贺兰扶苏,掳走她。
幸亏他还是忍住了,纵身跳进了滚滚黄河。
冰凉、混浊,湍急的河水,能对心中狂躁的人,起到一定的作用,顺流向东飘浮很远后,即将筋疲力尽的李南方才爬上岸边,一头栽倒了草丛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太阳快要落山时,他醒了过来,只觉得又累又饿,行尸走肉般的走上大堤,走了很久,才搭车回到了市区,找了家饭馆,饱餐了一顿。
一路上,他都在刻意回避岳梓童对贺兰扶苏的态度,却不妨碍他分析那些杀手的表现正所谓旁观者清,藏在暗中的李南方,很快就确定刚出现的杀手,是在演戏。
他们在与岳梓童搏杀时,至少有八次以上的机会,让她血溅当场,结果都傻比般的放弃了,竟然还被董君给缠住了。
这不是在演戏,又是在做什么至于是谁导演了这出闹剧,什么目的,那两个职杀又是谁派来的等事,李南方不想去费脑子考虑,因为岳梓童绝望时喊出的话,总是在他耳边回荡,挥之不去。
岳梓童喜欢贺兰扶苏,并没有错,错的是李南方,明明很讨厌她,想离开她成全他们俩,但就是不甘心。
也许是师母的缘故吧,她特别希望小妹,能嫁给她的南方。
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女人的心也是这样,哪怕得到后,再扔地上,用双脚狠狠践踏个粉碎呢。
李南方想到这儿时,笑了。
他终于找到了怎么解决烦恼的办法,那就是倾尽全力去得到岳梓童的心,然后再毫不犹豫的抛弃,践踏这是恶魔的想法,不过这没什么,他喜欢。
既然双方都喜欢,那就这样做好了。
李南方饭后洗了个澡,又换上一身干爽的新衣时,收到了吕明亮的短信。
老吕还是很怀念与他在一起同居的日子发短信说,今晚他值班,如果李南方想回家休息,那就来医院拿钥匙吧。
李南方离开蒋默然家时,把备用钥匙交给了老吕。
老吕这样热情,让李南方心里觉得暖洋洋的,竟然有了家的感觉,也无比怀念那张大床,上面应该还残留着蒋默然的体香吧还是有家的男人好啊,李南方感慨着来到医院,找老吕拿钥匙。
很不巧,老吕去住院部查房了,李南方在办公室内等了会,有些不耐烦,溜达着走了过来,刚出电梯,就听到闵柔带有哭腔的声音传来。
这狗屁医生,还真把他自己当个人物了,敢惹小柔儿哭李南方心中冷笑,快步走过去,冷冷地问道:“是吗,你觉得她好惹”
“你是谁”
忽然走过来一傻比青年,阴阳怪气的,刘主任很生气,才不会在意他不友好的眼神,这种人见多了,真以为在大街上吃烤串呢,一言不合就动手,这是在医院,是刘主任的地盘,什么猫儿狗儿也敢来此撒野,真是不可理喻。
“南方,他”
看到李南方忽然出现后,闵柔眼睛立即发亮,委屈的泪水更急,没法说话了。
老闵及时跳了出来,扯着脖子吼道:“这是我的女婿”
遭受不公急需人来助威时,老闵不介意喊李南方一声女婿,反正又没打算真把女儿嫁给他,就是想借他那股子彪劲儿,事后假装忘记就是了。
“你女婿来了,又能怎么样”
刘主任斜着眼看着老闵,淡淡地说:“我让你搬出来,你就得给我搬”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有响亮地耳光声从耳边响起,原地转了几个圈子,砰地一声撞在了墙上,抬手捂着腮帮子,看着李南方楞了片刻,才醒悟过来,吃吃的问:“你、你敢打我”
对这种挨揍了,还不相信被抽的傻比,李南方没什么好说的,用肢体动作来解释,效率更好一些,抬脚就踹在了他小肚子上,不等他惨叫出声,又采住他衣领子,反反正正的接连抽了七八个耳光。
“南、南方,别打了,别打了”
虽说很不忿刘主任欺负人,闵柔也不想李南方用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别忘了这是在人家地盘上,就算当时臣服于你,以后肯定会报复你的,什么那种死贵死贵却报销不了的新药啊,来,给老闵媳妇用上,看看有没有负面临床反应。
刘主任也有家人跟随,这会儿清醒过来了,立即大骂着,开始挽袖子,撸胳膊,就要动手。
李南方不挽袖子,只是砰地拽开衬衣,连声冷笑:“来,不怕死的过来。”
论吓唬人,谁特么的不会啊,你们只会挽袖子,有哥们浑身的刺青威慑力大吗老头说,人渣到哪儿都没人敢欺负,这话说得对,刘主任那几个家人,一看李南方满身的刺青后,立即怂了,大家都是良民,唯有脑子进水了,才会跟人渣动手呢,胜之不武。
“快,快去喊保安”
刘主任推开被家人搀扶的保安,脸色狰狞的嘶声吼道。
“怎么回事”
随着一声带有威严的断喝,一群人从楼梯口快步走了出来,带头的正是医院未来副院长吕明亮,被多个医生护士簇拥着,那感觉不要太好。
“吕主任,是他在闹事,还打我”
看到领导驾临后,吕主任立即有了主心骨,嘶哑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谁啊,敢在这儿打人”
老吕一听,这还了得,顺着吕主任的手指看去,先是一愣,随即伸出双手快步走过来,那满脸的亲切笑容,就跟偶遇好基友没什么区别:“南方,你来这儿找我了。”
啊,我女婿认识吕主任老闵眨巴了下眼睛,满脸的不相信,外带惊喜。
来医院的次数多了,老闵比一些医院小喽啰都熟悉医院的领导调整,据说吕主任下个月就会成为副院长,高升为中心医院的前三人物,如果能够搭上关系,那好处是多多的。
很可惜,老闵知道自己是个啥人物,别看现在追回了家产,不过数百万身家的老病号家属,在医院领导面前很稀罕吗可现在,吕主任竟然对李南方这样热情,客气,老闵的心思立即就活泛了,要不就任由他与小柔交往老闵胡思乱想时,李南方已经与老吕寒暄了几句,闵柔趁机诉说了所受的不公待遇。
吕主任立即板起脸,厉声训斥刘主任这事做得太过了,怎么能以权谋私,让病人心寒呢,应该心存大公无私的精神,视病人为亲人,尽最大可能的帮助他们,让他们感受到白衣天使的温暖胸怀。
在未来吕副院长的训斥下,刘主任唯有捂着腮帮子,以诚挚的态度,向闵父赔礼道歉,能原谅他的一时糊涂。
闵父大人不计小人过,主要是怕刘主任以后会给自己掐暗亏吃,当然连声说这是误会,主动向吕主任讲述了刘主任多么关爱病人的两三事,又假模假样的训斥女婿,让他以后跟人说话时,别习惯性的连说带比划,碰着人了多不好一场小误会就这样解开了,皆大欢喜。
“南方,这是钥匙。我还要去查房,就不陪你了。放心,以后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病人的。”
老吕低声说着,趁人不注意,把家门钥匙递给了李南方。
“好,你先去忙你的。”
李南方点了点头,一个护士从值班室内跑了出来:“吕主任,市局的张局长来了,送来了一位外伤患者,请你准备一间特护病房”
正指挥家人推着老妈去普通病房的刘主任,闻言眼睛发亮,停住了脚步。
说来也奇怪,以往没有多少人入住的特护病房,这个月全部满员,而且正如刘主任所说的那样,都是院方得小心伺候的大人物,要不然他也不会为难闵母了。
看在吕明亮的面子上,刘主任不敢再与老闵争,可市局的张局呢区区未来副院长,相信还没有胆子,敢得罪局座吧刘主任倒要看看,老吕能把谁赶出特护病房“什么”
老吕也是呆愣了下,随即心中叫苦,这边刚处理好,怎么又来一重量级大神,非得来抢特护病房,这不是让他为难吗脚步声传来,一群人从电梯内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刘主任有幸见过几次的张局座,谁又能拥有如此威严的气势紧随张局身后的,是几个男人帮护士推着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个男人,还有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裙的美女,双手扶着病床,态度温柔的说着什么。
第178章:不干不净的骂谁呢
在市局配合警方,做完详细笔录,搞清两个职杀的真实身份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依着贺兰扶苏的意思,他这点外伤算不了什么,没必住院观察的。
岳梓童,局座俩人都不同意,非得送他来医院。
岳梓童坚持来医院的理由,就不多说了,局座则是因为看出贺兰扶苏来头很大,现在青山出事了,希望能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下,以免留下什么后患。
董君也在暗中,委婉的提醒他,这可是与岳总单独相处的好机会啊。
贺兰扶苏是为岳梓童才受伤的,他在住院期间,她当然要陪护他了,这岂不是俩人增进感情的好机会么听懂董君的意思后,贺兰扶苏多少有些难为情,不过还是默认了,任由岳梓童等人把他送来了中心医院。
等他在外科清洗、包扎过后,安排好局里工作的局座也赶来了,立即给院方领导打电话,要求安排一间特护病房。
为表示青山人民对扶苏公子的关爱,局座亲自带他来到了住院部,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院方值班领导,立即招呼:“吕主任,不好意思啊,来给你添麻烦了。”
局座打招呼时,岳梓童也抬头看来,接着愣住。
她看到了李南方。
他不是已经回老家了吗,怎么会在医院里她看到李南方时,后者也看到了她,神色如常,接着挪开目光,落在了病床上。
本来弯腰扶着病床的岳梓童,立即缩回了手,就像小偷要偷人钱包,却被发现了那样,动作非常快,让贺兰扶苏捕捉到了,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那边。
李南方已经低下了头,从口袋里拿出香烟,老闵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袖,提醒他在医院内是不能吸烟的。
“哈,哈哈,张局,您这样说可是太客气了。”
吕明亮打了个哈哈,快步走过去,双手握住局座的右手,用力摇晃着,心里却在犯愁,该把哪一房的病人让出来呢他可没敢想到要拒绝局座,就连老康都不敢的。
就在老吕犯愁时,闵柔快步走了过来,有些惊讶:“岳总,您怎么也来了”
熟人这可太好了,那你们两家商量着办吧,我谁也得罪不起老吕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稍稍扯了下局座,示意去一边听他诉苦。
“小柔”
岳梓童这才发现闵柔,接着低头看了眼贺兰扶苏,轻声解释道:“今天下午我们去黄河那边实地考察时,发生了点意外,我朋友受伤了。你呢,你来医院又是为哦,是不是闵阿姨住院了”
“嗯,我妈晚饭后不舒服,幸好送来的及时。”
闵柔简单说了句,又冲董君几个人点了点头。
她对董君等人没好印象,更曾经说过就一个字,滚的硬话,但大家终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同事,现在陪着岳总来医院了,怎么着也得打个招呼。
董君讪笑了下,也没说话。
他现在是领教到闵秘书的厉害了,前脚刚威胁完人家,后脚孟常新、陈副总就被打断了胳膊,而且新姐还不许他继续干涉此事,由此可见这小丫头是背后有高人啊。
“闵阿姨不要紧吧住在哪间病房”
心腹秘书老妈来住院,于情于理,岳梓童都得表示关心才行。
听她提到病房后,闵柔开始犯难了。
她可是亲耳听到刘主任说,特护病房满员了,还都是院方惹不起的大人物,那么市局老大,算不算是大人物当然算,吕主任虽说与李南方关系很熟,可再怎么熟,也不能得罪局座的。
更何况,局座送来的病人,又是岳总的心上人,闵柔不想让李南方的熟人为难,更不能不管岳总的心上人,当前能做的,唯有让步。
“岳总,我妈住普通病房的,您稍等,我们马上转院,啊,不,是转房。”
做出决定后,闵柔不等岳梓童说什么,转身快步走了回去。
岳梓童有些纳闷,搞不懂闵柔这是在说什么,有心想追过去问问,恰好李南方又向这边看来,她连忙又低下了头,很是心虚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就因为李南方在这儿,看到她特别关照贺兰扶苏了这有什么呀,贺兰扶苏是为了救她而受伤,无论俩人是什么关系,她都有关心,陪护他的责任,这很正常啊。
再说了,谎称已经回到老家的李南方,不也是在这儿陪闵柔了他既然能陪着他喜欢的女孩子,我为什么又不能陪我喜欢的男人呢岳梓童,你没做错什么,没必要这样心虚的暗中深吸了口气,岳梓童才发现贺兰扶苏正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中带有明显的询问,她当然不会说起李南方,只说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了闵柔,很担心闵阿姨的身体。
“不行,她是公司老总怎么了难道她的男朋友,就比阿姨重要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既然是我们先住进去的,那就没理由再让给别人。”
听闵柔说,要主动让出病房,给贺兰扶苏住后,李南方不愿意了,还以为岳梓童是拿她老总的架子来压闵柔,本来就看这对狗男女不顺眼,能让出来才怪。
“哎呀,你小声点说好不好”
闵柔可没想到李南方的反应,会这样不通情理,连忙回头看了眼,埋怨他太大声了,让岳总听到多不好啊,再说也会让吕主任为难的。
吕主任为难不为难,李南方才不管,冷笑一声,用更大的声音说:“为什么要小声呢如果是我们后来的,我们绝不会像那些仗势欺人的傻比那样,逼着别人为他的亲人腾出房间你堵我嘴干嘛,我有说错吗大不了,你以后不在那破公司干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岳总没有逼着我们退房,是我自己主动说的”
闵柔急得直跺脚时,岳梓童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过来,厉声喝问:“李南方,你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谁呢”
岳梓童的激烈反应,让李南方更加看不惯,要不是现场守着这么多人,早就一个耳光递过去了,贱人,我就是骂你,怎么了如果不是老子大发善心,你早就身首两处了,还有机会在这儿训我闵柔抬手,捂住了李南方的嘴巴,急急的解释:“岳、岳总,南方在骂您。啊,不,不是骂您,是骂”
她越着急,话越说不利索,恨得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双手捂着脸,蹲了下来,低声呜咽了起来。
闵柔委屈的哭声,提醒李南方他发火发的很傻比,没顾忌到女孩子的感受,心中有些愧疚,冷冷横了岳梓童一眼,转身快步走向了走廊尽头的窗口。
关键时刻,老吕出马:“这位女士,您可能误会南方了,他确实不是针对您。”
已经给局座解释过一遍的老吕,连忙又给岳梓童说,在她没来之前,医院的刘主任曾经以权谋私,要把闵夫人赶出病房的,结果与李南方发生了争执。
如果是别人,听老吕这样解释后,肯定会恍然,以为李南方不忿先后有两拨人逼着闵母退房,这才爆粗口骂人的。
但岳梓童却知道,李南方骂的那个人,就是她。
只是她不能说出来,闷在心里非常难受,只想冲到人渣面前,对他连撕带咬的,问他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岳总,您。您稍等,我马上就转病房。”
闵柔抹了把眼泪,站起来说道。
旁边的局座,这时候也有些傻眼,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搞得多不好啊,他总不能像李南方刚才所骂的那样,当个仗势欺人的傻比,来讨好京华贵客吧“不用了,小柔,扶苏我朋友也不是非得住院的。”
同样,岳梓童如果早知道,还是李南方用暴力手段,为闵母争取到一间特护病房,她也不会坚持要求贺兰扶苏来住院养伤的。
闵柔却执意要退房,还一个劲的替李南方,向岳总赔礼道歉。
闵柔,替我爷爷,我妈都认可了的女婿,向我道歉,这算怎么回事呢岳梓童这会儿,有了些怪怪的茫然,嘴里连声说着不用。
闵柔却已经拉着她父亲,去了病房内把闵母推了出来。
没看到李南方反对,老吕连忙吆喝旁边看热闹的医护人员,却给闵母安排病床,如果实在没房间了,也不能住走廊,就放在他办公室套间内吧。
医护人员马上围上来,七手八脚的把闵母推走了。
人都推走了,李南方再留在这儿也没意思了,面无表情,与岳梓童擦肩而过。
老吕这才松了口气,又招呼人,赶紧把伤员推进病房内,都竖在这儿装木乃伊吗量体温,挂点滴的,好一阵忙活后,老吕才带着几个手下告辞。
不管是怎么住进特护病房的,局座的好意也表达到位了,说了几句客气话后,也告辞走了。
“董总监,你们几个也回吧,我在这儿陪护就好。”
其实不用岳梓童吩咐什么,很有眼里价的董君等人,也不会久留的。
房间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岳梓童也感到了深深的疲倦,仿佛比她独斗两大杀手还要累,却强颜欢笑:“扶苏,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从下午忙到现在,大家都还没吃饭。
“你买什么,我就吃什么。”
贺兰扶苏笑了笑,接着犹豫了下,问:“那个李南方,是什么人”
孟常新俩人被打断胳膊后,董君等人曾经奉命调查过李南方,不过这件事却没告诉贺兰扶苏,只能看出他与岳梓童的关系不一般,这才忍不住的问。
“他啊”
岳梓童垂下眼帘,淡淡地说:“是公司的员工,一个刑满释放人员,也不知道怎么就追上我的秘书了。”
第179章:让你丢人现眼
开皇集团每年要帮国家解决十个再就业人员的吃饭问题,其中会有一个是刑满释放人员这件事,贺兰扶苏知道。
刚才他可是亲眼所见,敞着怀的李南方满身刺青,守着那么多人,就敢指桑骂槐的大骂老板傻比,这也是人渣该表现出来的风度。
尤其还走了狗屎运,泡上了岳梓童的小秘书,就会表现的更猖狂。
岳梓童能忍住,也肯定是看在闵柔的面子上。
“呵呵,真可惜了那小姑娘。”
心中释然的贺兰扶苏,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追问李南方是谁了,岳梓童心中松了口气,替他调整了一下病床角度,轻声说外出买饭,很快就会回来。
中心医院内就有专供病人用餐的食堂,晚上十点半开饭,每到这个时候,很多病人家属就会拿着饭盒,拎着暖瓶侯在门口,等待开门。
贺兰扶苏住的是特护病房,病房内就有饮水机,洗脸盆之类的,倒不用像普通病房那样打热水,不过病房内却没有小灶,要吃饭也得来食堂买。
岳梓童找护士问清楚食堂所在地,赶来时这边已经开门了,打饭的人在窗口排队等候,除了那些喜得千金贵子的之外,很少有人说话。
先买了一张餐卡,充了几百块钱,岳梓童直接走到写有小炒的窗口那边。
小炒卖的饭食,比其它窗口都要贵一些,有老母鸡炖蘑菇这类营养菜,但如果不是夜深了,岳梓童也不会来这儿买,早就去外面酒店了。
低头想着心事,岳梓童排在了队尾,随意翻着饭卡看。
排在她前面的那个人在吸烟,从窗口方向吹来的风,把烟气吹了过来,很呛,岳梓童皱了下眉头,伸手在那人胳膊上碰了下,小声说:“哎,能不能为别人考虑下,先把烟灭了”
像在医院餐厅这样的公共场合,总是有不自觉的人,无视墙上的禁止吸烟告示牌,大爷般的吞云吐雾,讨人反感,岳梓童心情好时不会多管,可她现在心情不好啊,站在道德的高度上,指责那个人把烟灭掉,也不算是多事。
凑巧,那个人心情也不咋地,回头就骂:“草,我吸烟管你屁事”
真的很凑巧,被岳梓童指责的人,竟然会是李南方。
刚才俩人都低着头的想心事,谁也没注意到谁,在老天爷的恶意安排下,碰到一起了。
看到是岳梓童,李南方笑了,把半截烟扔掉,用脚踏了几下:“我说谁的公共素质这样高呢,原来是岳总啊。对不起,刚才没熏坏您吧哦,对了,像您这样大有来头的人,怎么能像我们升斗小民这样,跑这儿来买饭了给京华贵客吃这种饭菜,就不怕吃坏他高贵的胃啊您该去外面五星级酒店才对。再不济,也得招两个特级厨师,去特护病房伺候贵客”
李南方说话的声音很高,吸引了餐厅其他人,都向这边看来。
本来,在这儿遇到李南方,就已经很出乎岳梓童的意料,因为她精心照顾贺兰扶苏一事,潜意识就对他有点愧疚的意思,正觉的尴尬呢,这家伙就当着这么多陌生人,阴阳怪气的对她冷嘲热讽了。
噌地一下,岳梓童小脸就涨红,那丝愧疚顿时烟消云散,羞恼成怒下伸手采住他衣领子,用力向旁边甩了过去,尖声骂道:“混蛋,你讽刺谁呢你”
李南方被甩出老远,噗通一声跌倒了地上,顺势翻了几个滚,毫无男人风度的嚎叫起来:“哎哟,来人啊,救命啊,摔断腿了啊”
李南方的泥腿表现,彻底激怒了岳梓童,纵身跳过去,抬脚就踢,咬牙切齿的骂道:“混蛋,我踢死你,踢死你你凭什么这样骂我啊,你还是个男人吗”
“住手,干什么呢”
恰好有两个医院保安经过餐厅门口,听到里面乱糟糟的,有杀猪般的嚎叫传来,连忙跑了进来,一看原来是某美女在当众行凶倒是很想围观,看看谁家男人这么没种,被女人揍得鬼哭狼嚎的,不过碍于职责所在,他们只能上前拉扯行凶打人者。
“闪开”
岳梓童这会儿真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谁拉就打谁,娇叱声中扯住来抓她胳膊的保安,顺势向身后一拉,抬膝撞在了人家小肚子上。
疼的那保安闷哼一声,双手捂住肚子瘫倒在了地上。
靠,这女人连保安都敢揍围观者见状,齐刷刷的向后退去,生怕再被发狂的母老虎误伤,另外一个保安愣了下,反手从腰间摘下电棍,打开开关,刺啦一声,幽蓝色的电弧爆出老长,大吼道:“住”
他那个手还没有说出来呢,岳梓童抬脚就踢在了他手腕上,电棍嗖的飞走。
保安疼地大叫一声,转身就跑,边跑边拿出步话机,呼叫总部支援,说是餐厅这儿有人发疯闹事,快要打死人了被岳梓童一脚踢飞的电棍,落下来时,恰好砸在一个玩闹时摔断胳膊的小病号身上,当场就把人家孩子给砸哭了。
这女人简直是太凶残了,连孩子都打,我们如果坐视不管,那还算什么男人啊孩子的哭声,引起了现场十数个大老爷们的公愤,高举着饭盒、暖瓶之类的武器,呼啦一声围住了岳梓童,大吼着住手,要不然就打死你误伤孩子后,处于暴怒中的岳梓童,瞬间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被李南方给气昏了头脑,怎么连不相干的人都动手了啊,这可不好。
躲在人群外的李南方,看到岳梓童紧咬着嘴唇不断后退,很想火上浇油的大喊一声打死她。
可以肯定的是,已经被激起众怒的围观者们,听到他的蛊惑声后,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把岳梓童淹没在人民的铁拳海洋中,被揍个鼻青脸肿是肯定的。
说不定,还会有人趁乱揩油,撕扯她的衣服。
如果李南方是围观者中的一员,肯定会这样却不愿意,如果谁敢趁乱揩油,李南方铁定会打断他的咸猪手。
他再怎么厌恶岳梓童,也无法容忍她被一帮陌生男人殴打,咽下已经冲到嘴边的话,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拣起饭盒拍了拍屁股,没事人似的去窗口打饭了。
这会儿,排在他前面的那些人,都去看热闹,或者指责母老虎去了,李南方再也不用排号了,吩咐卖饭的给他盛这,盛那,还要求能不能多给点,他饭量大。
等他打好饭后,大队保安冲了进来,嚷嚷着是谁敢在医院闹事,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没想到是个美女,众保安的凶煞态度,立马减弱了很多,队长语气温和的,请她去值班室去一趟。
美女在任何环境下,总能受到令人羡慕的好态度。
岳梓童现在也没法打饭了,就算她浑身是嘴,也得先解释清楚,她怎么打保安,砸伤人家孩子的过错才行。
乖乖跟着保安走出餐厅时,李南方也端着几个饭盒走了过来,还友好的笑了下,请她先走李南方,你等着,我早晚都会杀了你岳梓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低头跟着保安快步去了。
让岳梓童丢人现眼后,李南方心情好了很多。
确实,他以前曾经与岳梓童约法三章,表面上大家是恩爱小夫妻一对,私下里你钓你的凯子,我泡我的妞,互不干涉,哪怕男人股子里的占有欲,自私心很强,他也能忍得住。
但在看到岳梓童含情脉脉的扶着病床走出电梯,又仗着他们来头大,迫使闵母让出特护病房后,李南方烦了,觉得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傻比,被人玩了还对人感恩戴德,连带着他也变成了一个傻比。
碍于某些原因,他无法告诉薪岳梓童,她下午在黄河岸边遭到杀手的刺杀,那就是一场表演拙劣的戏,目的就是演绎一场英雄救美,来获得她的好感。
李南方在刀尖上跳舞跳了那么多年,就算瞎上一只眼,也能看出那俩杀手,如果真想干掉岳梓童,她有三条命也不够藏在草丛中的。
这些杀手的出现,只是为了烘托贺兰扶苏的英雄形象,增加她对他的好感罢了。
李南方冤枉了贺兰扶苏,并不知道他被引走后的拼杀,是真刀真枪的干,只是很不齿他为了追求岳梓童,就导演出这样一出拙劣的狗血桥段,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的人品有多差劲了。
至于随后出现的两个职杀,李南方也隐隐猜到了一点由头,看出人家是利用这场戏,顺势来刺杀岳梓童,才被迫出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她。
总之,岳梓童是被人骗了,被骗后还特么傻乎乎的照顾人家,含情脉脉的样子,让他恶心的要命,心里发闷。
结果就导致岳梓童以为他吃醋,故意惹事让她丢脸了。
既然是这样,那他不介意再让她在食堂再丢次大脸,你不是很厉害吗,打伤了保安,误伤了无辜儿童,那就跟人去解释吧,饭快凉了,小柔儿晚饭还没吃呢,可不能饿着她。
老吕还是很讲诚信的,说不让闵母住走廊,就不让她住走廊,真把她安排在了他的休息间内,相比起特护病房来说,除了空间小点,也次不了哪儿去,还多了电脑,微波炉呢。
安顿好闵母后,老闵就回家了,有女儿在这儿陪床就行,再说还有他逐渐认可了的女婿,他再留在这儿,未免有些多才的嫌疑。
李南方打饭回来后,从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的闵母,已经睡着了,闵柔坐在外面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单手托着下巴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饭菜一般,先凑合着吃点吧。”
看了眼里间熟睡的闵母,李南方把饭盒放在了案几上。
第180章:容易受伤的自卑
“我还不饿,等会儿再吃。”
闵柔推开眼前的饭盒,说道:“你也别吃了,我有话要问你。”
“你说你的,我吃我的,两不耽误。”
李南方打开饭盒,拿起筷子稀里呼噜的吃了起来。
闵柔伸手,把他的饭盒拽到了旁边。
李南方苦笑,放下筷子:“好。你说。”
“你是怎么认识吕主任的”
闵柔问出了她的第一个问题。
李南方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反正闵柔已经知道蒋默然的存在了,早晚得知道这对夫妻的关系,没必要隐瞒什么的:“他是蒋默然的丈夫。至于他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客气,还要我给你详细解释一遍吗”
“别”
闵柔马上摇头:“这么、这么恶心的事,我不想再听了。”
老吕为了上位,甘心把老婆推到别人怀中的事,蒋默然已经告诉过她了,闵柔在惊讶之余,也为世界上有老吕这样的极品男人,而感到反胃,多听一遍,就会觉得不舒服。
她不想听正好,李南方也不想说,每说一次,都是对那个可怜女人的羞辱。
稍稍沉吟了片刻,闵柔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你与、与岳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南方心中一跳,故作从容的摊开双手:“嘿嘿,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不是那样简单的,李南方,你别骗我。”
闵柔盯着李南方的眼睛,缓缓说道:“我是个女人。女人在男女感情方面,有着相当敏锐的洞察力,感觉。如果岳总只是你的小姨,她在推着贺兰扶苏走出电梯看到你后,不会那样快速的松手,脸上还闪过心虚,明显怕你误会了什么。”
“尤其是你看她的眼神,就像”
想了想,闵柔找到了一个非常恰当的形容句:“丈夫无意中看到妻子,与别的男人鬼混在一起那样,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冰冷,受到了天大的羞辱。那时候,岳总还没说她要把男朋友安排在特护病房的,你怎么会有那种反应呢”
李南方有些震惊,做梦也没想到,闵柔的洞察力,竟然这样敏锐,能从他与岳梓童刚见面的一刹那,就看出两个人的内心反应了。
“怎么,不能说,还是不方便说”
等了片刻,没等到李南方说话,闵柔轻声问道。
李南方叹了口气:“唉,如果你真想听,那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在听完我的坦白后,最好还是像以前那样,装作没事人最好了。”
闵柔盯着他,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猜到了。”
李南方嘴角跳了两下,讪笑道:“嘿嘿,没想到你会这样聪明。”
“岳总,应该是被迫的吧”
“为什么不说我是被迫的”
李南方有些不愿意了:“难道说,我看上去,就该是没人要的”
闵柔没理他的质问,继续说:“但岳总却有自己的心上人,而你呢,却在扮演第三者这个极不光彩的角色”
李南方打断了他的话,有些生气:“为什么我是第三者她从十二岁那年,就已经被许配给我了。贺兰扶苏,才是真正的第三者。难道说,我在看到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鬼混,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要生气,也是该岳总生气,你有蒋默然,还有”
闵柔紧紧抿了下嘴角,垂下眼帘轻声说:“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喜欢上岳总的男朋友。她对我来说,不仅仅在我最困难时,提携我,栽培我的老总,更是关心我,鼓励我的大姐姐。所以,我是不会,不会你懂得。”
“我懂得,不用你把话说白了,我也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李南方有些心灰意冷,再也不想解释他与岳梓童之间的约法三章,因为他能看出在闵柔心中,岳梓童对她的栽培、关心之情,要远远超过他对她的好。
很纯洁的一孩子,在爱情与恩情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她却不知道,她是李南方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让他心动,要好好相处下去的女孩子,为了她,他可以远离那些女人,与喜欢的江湖说再见,试着专心做一个好的男朋友。
如果爱情,也能当做一种偿还栽培恩情的砝码,李南方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像生命般那样珍惜,蓦然间只想快点回到师母身边,请她用她的手,来安抚她受伤的心。
就在今晚端起饭盒,李南方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那份饭吃干净,一粒米粒都没剩下,吃完后擦了擦嘴,对愣愣望着他的闵柔笑了笑,说:“你慢慢吃,我出去抽颗烟。”
李南方走出办公室,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闵柔忽然醒悟,她可能做错了什么,马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开门:“李南方,你等等”
外面走廊中,却已经没有了李南方的影子。
她连忙跑到楼梯口,听到了有人急促下楼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了。
老吕的办公室,在急诊部的二楼,不用乘坐电梯的。
闵柔一手拎着裙边,一手扶着楼梯栏杆,快步下楼,小跑着冲出了大厅,四下里看去,外面有三三两两在餐厅吃饭回来的人,却依旧没看到李南方。
从没有过的害怕,让闵柔有些无法呼吸,脚步有些踉跄的跑下门前台阶,向医院门口跑去。
此时还不是太晚,院门口的路上,不时有车辆来往驶过,人行道上,还有遛弯逛夜市的人,一对对的勾肩搭背,窃窃私语着。
她不知道李南方去了哪个方向,潜意识内向东跑去。
她一心要追上李南方,用最最真挚的语气,向他赔礼道歉,告诉他,她不该说那些话,却没注意到背后有辆黑色轿车,从大门内驶出,向西疾驰而去。
心理学家说,从小生活在特殊环境内的人,无论他长大后变得有多强大,他内心深处,都藏着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自卑感。
毫无疑问,患有先天早衰症的李南方,从他懂事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是个不正常的怪物,尽管有师母的尽心呵护,疼爱,也无法改变这个现实。
自卑是肯定的,无论他现在混得有多牛比,不愿回想的童年,以及深藏在他体内的恶魔,都在随时提醒他,怎么努力,都不是一个正常人。
自卑的人,自尊心也很强大,受不得太多委屈,在受到不公平的打击后,很容易走极端,这是自卑之人最大的特点。
闵柔那番看似很正常的话,也仅仅只被正常人所理解,换成是李南方后,却变成无法抗拒的伤害,唯有心中哀嚎着逃走,在他不肯伤害她的情况下。
逃避,是正常男人所不齿的,但对李南方来说,却是最正常的行为。
也许,这个安逸的世界本来就不适合我,只适合岳梓童,贺兰扶苏,闵柔他们这些正常人,我试图融进他们世界的想法,是幼稚的,傻比到可笑的,嘿,哈,哈哈心中狂笑着的李南方,把油门踩到了底,时速表很快就超过了一百二,风驰电掣般的向西狂窜而去,幸好此时路上的车辆少了很多,路口也没有交警执勤,随便他闯红灯。
这辆车,是他冲出门诊大楼后,从停车场内顺手偷来的。
心中要发狂的李南方,并没有注意到随后追出来的闵柔,要不然,或许会听听她想说些什么。
对不起。
闵柔只想对李南方说这三个字,说完后,她还会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与他热吻,就在这深夜的大街上,只要他能留下。
李南方没有给她机会,她向东跑了半小时,都没看到他的影子。
在一个路口傻楞片刻后,她才忽然想起可以给他打电话,幸好追出来时,手里还攥着手机,连忙拨通了他的手机号。
李南方的手机一打就通,却没有人接,她打了足足七八遍,也没人接听。
看来,他不想接。
闵柔失魂落魄般的,向来路返回,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李南方与岳总是那种关系,又怎么了在看到岳总与贺兰扶苏在一起后,他吃醋,愤怒,也很对啊。
既然岳总能接受别的男人追求,那么就证明她与李南方的关系,也仅仅局限于某种承诺上,他也可以追求别的女孩子。
我又是哪根筋不对劲,以为他必须要与岳总在一起,还自作很伟大的,说出那番话,来拒绝他,伤害他对我的感情呢“我怎么能这样傻”
闵柔低着头,喃喃的自言自语着,碰在了前面行人的肩膀上,这才从梦游状态中醒来,连忙说:“啊,对不岳总”
岳梓童在值班室接受保安的再教育,又掏出几千块钱,补偿了被打保安,与无辜男孩后,才郁闷异常的被放行。
耽误这么久后,餐厅早就关门了,她只好来街上的便利店,买了两桶泡面,火腿肠之类的凑合下。
就像仿似在梦游的闵柔那样,岳梓童走出便利店向回走的路上,也是心不在焉,不住的咒骂某个人渣,最好是吃饭噎死。
好好走路还被后面人给碰到,这让岳梓童很生气,霍然回头刚要发怒,才发现竟然是闵柔:“咦,你怎么在这儿”
“我去找李南方了。”
闵柔没有隐瞒什么。
岳梓童现在最烦的人,就是个人渣了,哪怕是听到他的名子,心里就会觉得不舒服,冷笑一声问;“他又狼窜到哪儿去了”
“他走了。”
闵柔抬头,看着向远方无限蜿蜒而去的路灯,轻声说:“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岳梓童清晰看到了闵柔眼眸中无尽的悔恨,与痛苦,愣了下问道:“什么,他走了你、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第181章:好奇啊好奇
事到如今,闵柔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就把她发现李南方与岳总之间的关系,好像很不正常,在他打饭回来后,与他所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十二岁就被迫许配给李南方,其实自己喜欢的是贺兰扶苏这件事,对于岳梓童来说,是秘密,却又不是秘密。
说是秘密,那是她不喜欢别人知道,高高在上的岳总,竟然还有这种小说里才会有的狗血经历,传出去后会被人讥笑。
说不是秘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秘密,像这种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的秘密,早晚都被人知道的,她不在乎。
闵柔就算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啊,仅仅是可笑的事实罢了,再说也不是谁告诉她的,是人家从他们俩人见面后的不正常表现中,自个儿看出来的。
故作无所谓的笑了下,岳梓童大大方方的拍了拍她肩膀:“小柔,现在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与他是不可能的。既然你觉得能接受他,那就去找他,我是不会在意的。切,因为自尊心受伤就逃跑,算什么男人啊要我,我才不要这样的咳,我有他的地址,很好找的,等回去后,我告诉你。”
“谢谢岳总。”
闵柔犹豫了下,又低声说:“我还有件事,想跟您说。”
“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能帮你。”
岳梓童很干脆的说:“是不是想让我给大姐打电话,请她允许你与他交往”
闵柔摇了摇头:“不是我想辞职。”
“辞职”
岳梓童秀眉,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两年来,虽说岳梓童始终不遗余力的栽培,关心她,但毫无疑问的是,她也在尽心尽力的回报她,无论做任何事,都是站在她的利益角度来考虑问题,给予了她最大的帮助。
闵柔现在开皇集团,就是岳梓童的左右手,无可替代,不可或缺,说的再现实一点,俩人关系不仅仅是上下级了,更像是姐妹。
但现在,闵柔却说要辞职。
“就因为李南方,与我有这层关系,所以你才要辞职”
岳梓童的声音,冷淡了下来:“你是不是觉得,唯有你辞职离开我之后,才不会觉得,你与他交往,是在与我争抢男人”
闵柔盯着路边的垃圾桶,用力抿了下嘴角,说:“我现在特别后悔,为什么没有在说那番话时,说我要辞职。”
这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子,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了,那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对闵柔的脾气性格,岳梓童相当了解,知道再声色严厉的训斥她,是在犯糊涂,她的反弹力度就会越大,唯有重重吐出一口气,吸了下鼻子说:“好,我答应你的辞职,但我希望,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早上,你再正式给我答复。如果还是要辞职,算我没说。如果想通了,不想辞职了,那就算你没说这些。”
“谢谢岳总。”
闵柔感激的道谢,岳梓童微微一笑,挽住她的胳膊:“给我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他,又喜欢他哪一点呢我也好给你参谋一下,免得被他骗了。”
什么时候喜欢上李南方的,闵柔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岳总既然让她说,她也恰好想找个人说说那就说吧。
她从孟常新跟踪她回家,试图图谋不轨开始说起,一直说到董君初来乍到,就敢在楼梯拐角处威胁她,再到李南方的好朋友,在京华把孟常新、陈副总俩人的胳膊打断的全过程,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最后,她问脸色相当不好看的岳总:“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能够这样帮您,您会不会喜欢上他,心里装着一个他”
岳梓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强压着怒意:“孟常新在骚扰你,董君在威胁你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说,我在你心里,就是个为了挣钱,就不顾下属死活的奸商老总”
“岳总啊。”
闵柔有些凄惨的笑了下,说:“当初,孟常新追到我家小区门口纠缠我时,就曾经威胁我说,您与京华的某个新姐,是最最要好的朋友。如果我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得你们不愉快,那我就阻碍开皇集团大发展的罪人。而且他还说,就算您知道了,最终也会选择维持与新姐的姐妹关系”
“我怎么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
岳梓童猛地打断了闵柔的话,高耸的胸膛,不住地起伏着:“闵柔,在你心里,我真是那种人吗”
闵柔摇头:“不是。但我不想您为难。其实,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我也会告诉您的,恰好李南方出现,并替我完美解决了,而且董君也没有再威胁我,那我也没必要再拿这些事,来烦您了。”
听闵柔这样说后,岳梓童没脾气了,来到医院门诊大楼前,才说:“这件事,我会替你讨还一个公道的,现在就做”
“岳总,不用的,我已经不在意了,而且他们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闵柔连忙阻拦,岳梓童却不听她的,伸手拿手机,没找到,甩开她的手,快步向病房大楼那边走去。
闵柔既然拦不住,也不好再追上去了,目送岳总走远,低低叹了口气,回到了二楼吕主任的办公室内。
老吕很知趣,没有来打搅,查完房后,就找地方睡大觉去了,他明天肯定会给闵母寻找新的病房,毕竟他的办公室只能临时征用。
闵母还在熟睡中,气色比刚送来时好多了,脸色有了健康的红润。
心脏病这种病,在发作被抢救过来后,其实住院不住院的没什么两样,只要保持好的心情,别大悲大喜,让心脏承受太重的负荷,是没问题的。
轻轻为母亲掖了下被单,闵柔退了出来,默默坐在沙发上,再次给李南方拨电话。
依旧拨通了,铃声却是在案几下面传来的。
李南方打饭回来后,把手机随手放在了案几下,走的匆忙,没有带走。
闵柔却误以为,他不想带走,只因这个手机,是她送给他的。
“为什么,这样绝情呢就因为我一时说错话,连我送你的东西,都不要了。”
泪水从她眼角滚落,拿起手机随手划了一下,打开了。
无意识的划拉着屏幕时,闵柔忽然想到,孟常新在被打断胳膊那天,李南方曾经当着她的面,加了他好朋友的微信,还跟她视频来着。
现在那个家伙,绝情的跑路了,她可以向他朋友询问,或者干脆请人家转达,她对李南方的歉意,说盼着他回来,要不然就会去他老家找他。
闵柔看到了一些希望,反手擦了把泪水,打开了微信。
李南方的微信朋友,只有三个怎么可能是三个呢,该是两个才对,一个我,一个是他的朋友,这个我就值一块钱的人,是谁闵柔没有不尊重别人通讯隐私的意思,她就是好奇,好奇,好奇而已点开了与我就值一块钱的聊天页面。
“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的贺兰扶苏,看到岳梓童推门进来后,连忙放下手机,向上坐了下,笑道:“我想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却没带走。”
“与闵柔在下面说了会话,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
岳梓童把盛着泡面的食品袋,放在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找到贺兰小新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她没打算躲着贺兰扶苏,就想让他亲眼看看,他姐做得某些事,让岳总相当不爽,为此,她还特意点开了免提。
嘟的几声轻响后,贺兰小新媚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宝贝儿,想我了”
差点废掉张良华后,花夜神废了老大力气,才让贺兰小新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以往这个时候,很注意睡眠休息的花夜神,早就去安歇了,才不会像贺兰小新这种夜猫子那样,捧着个破手机,也能玩到天亮。
喝了口清茶,花夜神正要说不早了,该去睡觉时,岳梓童的电话来了。
“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这丫头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贺兰小新有些心虚,对花夜神笑了下,接通了电话。
她用以往的语气,刚说了一句话,就听岳梓童冷冷地说:“贺兰小新,你现在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天可怜见,岳梓童打电话来兴师问罪,是因为孟常新招惹闵柔那件事,但新姐却以为,她已经知道了下午被刺杀的真像。
别忘了,新姐那个兄弟,可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看穿她做的那些手脚,再告诉岳梓童,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贺兰小新肯定先会装傻卖呆,再缴械投降:“什么呀梓童,我怎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被气坏了的岳梓童,哈地一声冷笑:“哈,你会不知道好啊,那我现在就找董君来跟你对质”
“嘿,嘿嘿,没那个必要嘛,这么晚了,打搅别人休息多不好”
贺兰小新讪笑了下,乖乖地实话实说:“我派人化装成杀手刺杀你,也只是为了给扶苏英雄救美的机会,促成你们喜结良缘罢了。虽说手段有些过激,可我确实一番好意,天日可鉴。至于那两个忽然出现的职业杀手,我敢以两条黑丝美腿作担保,他们不是我派去的”
岳梓童刚听贺兰小新提到杀手时,还没反应过来,眉头皱了下,正要提醒她别顾左右而言他呢,接下来的话,却像一道道晴空霹雳那样,把她给劈的外焦里嫩,要死要活。
贺兰小新说完后,她才满脸都是不相信的样子:“你说,今天下午那些杀手,是你派来的”
“是啊,就是我为了草”
说到这儿后,贺兰小新猛地明白了,低低骂了句:“那,那你给我打电话,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