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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只因你们没占理
当自以为很聪明的林康白,挤兑段储皇必须站出来,为维护整个贵族集体利益时,他就想到该怎么做了。
段储皇沉默很久,那是他故意的,让人看出他是全方面的考虑各方利益。
其实他只是在考虑,他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大理段氏在贵族阶级内的地位。
至于林康白肯定不同意他的建议,这也早就在段储皇意料之中。
更早就想好说辞了,你逼着我出头做主,却又不满意我的提议,这特么的算什么呀
不满意,那就去找别人来给你做主,老子不玩了。
段储皇相信,林大少肯定会配合他,把这场戏演好,让他从不小心站在风头浪尖的位置上,不失面子的全身而退。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不但林康白极力反对他的提议,本该息事宁人的李南方,居然也不同意。
双方都不同意段少的判决,那他更有理由从中抽身而出了。
毕竟被人虐成猪头的,是林康白,而不是大理段家的人。
段储皇又不是他爸,干嘛非得要帮他争取到他最满意的结果呢
只是,这李南方真的很有趣啊。
段储皇退后两步时,眼睛一直盯着李南方,目光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感激。
他以为,李南方是故意这样说的。
在他做出判决后,李南方早就算出林康白不会同意,才果断的提前说不接受鞠躬道歉,就是帮他能更从容的抽身而退。
段狂人就这样从容退走,暂且不说懵逼的林康白,其他贵族的脸上,也都浮上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觉得从今天起,必须正视段储皇了。
李南方肩膀倚在走廊墙壁上,叼着烟卷的悠然样子,好像这件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那样。
刚才还为他武断拒绝段储皇的提议,而内心焦急的蒋默然,受他看似胸有成竹的传染,心儿竟然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走廊中的气氛,随着段储皇的后退,再次生出了压抑的沉默。
不过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了贺兰扶苏身上。
没办法,谁让扶苏公子,是现场唯一能与段储皇比肩的人物呢
表面狂妄实在则相当狡猾的段储皇从容退下后,大家不看他,看谁
别忘了,你可是林家的女婿,大舅子被人虐成这样,就算不牵扯整个贵族群体的利益,你也该站出来,为林康白讨回公道的。
唉。
贺兰扶苏暗中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必须站出来了。
而起,他一旦站出来,就不能像段储皇那样从容退后。
他必须给林康白,给贵族群体,讨回该有的“公道”。
如果李南方只是普通人算了,说这些,实在没什么意思,这厮就不是普通人啊。
这一刻,他无比讨厌这个大舅子。
讨厌归讨厌,可该办的事,还得办理。
该怎么做,才能让林康白满意,又能让李南方接受呢
贺兰扶苏眉头越皱越紧,放在腿边的右手手指,也不住地用力搓动着。
他忽然发现,这个问题,居然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大难题,比去墨西哥拯救岳梓童,而与数百蓝旗队员浴血厮杀,随时血染疆场还要难。
只因,无论他怎么想,都无法避开李南方不是普通人这道坎。
可偏偏,现场除了他之外,就再也没谁知道李南方不是一般人了。
难道,要让他告诉大家,李南方已经算是他姐的男人,曾经为贺兰家当过替罪羊的事,贺兰家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丝毫不次于他与林家的关系吗
当然不能说。
就是打死贺兰扶苏,他也不会说出这些来的。
不能说,就不能做出让林康白满意的判决贺兰扶苏脑袋无比的疼痛时,电梯门开了。
几个人从电梯里快步走了出来。
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孩子后,贺兰扶苏好想狂抽林康白的耳光,你特么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才把你妹给叫来吗
“李南方在哪儿”
林依婷走出电梯,还没等看清眼前多少人呢,就愤怒的尖声喝问。
随她一起来的人中,还有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美妇人美则美矣,就是颧骨有些高,嘴唇有些薄,一看就是个尖酸刻薄之人,面相里能看出林康白的几分影子,应该是林家兄妹的母亲。
不等女儿的话音落下,林夫人就怒声说道:“反了,反了,一个小地方来的土包子,就敢在京华行凶打人警察呢昂,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不把打人凶手抓起来,站在这儿当木桩子呢”
我如果真是木桩子,就好了。
王副局心里默默地说道。
这会儿的王鹏王少,也琢磨过味儿来了,知道给老子惹了天大的麻烦,面如土色,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就不曾停止过的往下滴答。
“还有那个姓蒋的骚女人呢”
相比起林家兄妹,林夫人说话办事更加嚣张跋扈,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女儿,飞快扫视着现场的人,很快就锁定了站在李南方身边的蒋默然。
锁定她的原因很简单,现场女性很多,可唯有她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而且浑身还洋溢着让男人心动的成熟、不,是骚气。
如果她不这样骚,林夫人的乖儿子,又怎么可能搭讪她,结果却被她男人给痛扁了呢
打人凶手该被凌迟,误人子弟的狐狸精则该被活剐
这就是林夫人听到儿子被人痛扁后的最先,也是唯一的反应,赶来的路上,不知咒骂过这狐狸精,说要把她活剐多少遍了。
现在害儿子的狐狸精就在眼前,林夫人哪会再保持她该有的贵妇气质
脚步飞快,走位飘忽,一闪间就来到蒋默然面前,高高举起右手,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抽向蒋默然的脸蛋。
“你干什么呀你”
挨着蒋默然的小马大惊,刚发出愤怒的惊问,一只手抓住了林夫人的手腕。
李南方。
也只能是李南方。
他不在场,别人怎么欺负蒋默然,他没意见可他只要在场,休说是林夫人了,就算是王母娘娘亲临下凡,也别想动蒋默然一根手指头。
也就是看在林夫人是阿姨辈的人了,如果是那个高举着香槟瓶子的小太妹,或者哪怕是换成贺兰扶苏的未婚妻,连问都不问上来就要打人,李南方也敢一脚把她踹飞。
特么的,这些臭女人也不知道哪只眼睛,看出李南方不会打女人了。
“松开我,你个混蛋”
林夫人手腕被抓住后,本能的剧烈挣扎着,尖声喝骂:“你谁啊你”
“我就是打你儿子的李南方。”
李南方和颜悦色的说:“还请夫人冷静下,等把事情搞清楚后,再发脾气也不晚。”
“冷静你个大头鬼啊”
紧随母亲冲过来的林依婷,抬起右手五根纤纤玉指,飞快的抓向他脸上:“你个混蛋,给我去死吧”
上阵父子兵这句话,也可以改为上阵亲母女的。
李南方有些烦。
他实在搞不懂这些自诩为贵族的人,这精神思想怎么就不和正常人相同呢
你们有权有势,可以不用为孩子上学,老人看病,贷款买房等民生大事操心,这不是你们多牛逼,而是你们沾了祖辈的光。
你们一生下来,就是口含金钥匙的。
这一点,劳苦大众只能羡慕,或者埋怨自己老子无能但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更不会主动来招惹你们,试图效仿项羽把你们取而代之。
那,你们好好享受你们与生俱来的幸福生活不好吗
香车宝马,洋楼别墅,天南地北的随便你们享受,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老天爷都这样青睐你们了,可怎么还不知足呢
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能过上当前的优越生活,都是以劳苦大众为根本,用汗水为你们创造出来的吗
不感激劳苦大众也就罢了,再随心所欲的欺负老百姓,就是你们的错了。
老天爷也会看不顺眼的。
李老板决定,他要替天行道冷笑从眼里一闪而逝时,右脚刚要抬起,贺兰扶苏抢先动了。
一把就扯住林依婷挠向李南方的右手,把她拽到了一边。
“谁敢”
林依婷脚下一个踉跄,怒声喝问着抬头,发现是贺兰扶苏后,语气立即变了:“扶苏哥哥,你干嘛要拦我”
“只因你们没占理。”
一个优雅且清冷的女声,从楼梯口后面传来。
本能的,大家伙都回头向那边看去。
围在楼梯口的贵族们,纷纷闪开,让那个身穿淡青色晚礼服的女人,缓步走了过来。
看到王子涵后,李南方有些愧疚。
她今晚带他来七星会所,绝对是用心良苦的一番好意。
可结果呢,李南方却痛扁了林家的大少,挑起了这场贵族与平民的阶级之争。
荆红夫人这时候应该假装不知道,悄悄的闪人。
那样,就能避免很多麻烦,荆红命只需躲在幕后,密切关注本次事件的最终结果,并确保李南方不会有事就好了。
荆红命没必要为了李南方,与整个贵族群体作对,可他却有力保李南方安然无恙的本事。
荆红夫人没有那样做,在林家母女咄咄逼人时,站出来了。
这就代表着,她要与李南方站在一起,要与整个贵族群体作对了。
荆红命从一介武夫成为贵族群体的一份子,过程很简单吗
那是他用血汗换来的。
受之无愧
但现在,荆红夫人却要为了一个李南方,把他们置身于贵族群体的对立面,这对荆红家来说,不是太好的结果。
所以李南方有愧。
他却不会说什么。
只因荆红夫人已经站出来了,事实决定她再偃旗息鼓,就会遭人鄙视了。
看到她后,段储皇,贺兰扶苏脸色都稍稍一变,接着看向了李南方。
他们真没料到,李南方会与荆红命有关系。
从来没参加过这个酒会的林夫人,却不认识她,尖声刻薄的质问:“你是谁,敢帮这个混蛋说话”:
第615章 我不配做林家的女婿
“我是王子涵。”
荆红夫人走到李南方面前,秀眉微皱着,看了眼他抓着林夫人的手。
李南方马上就松开了。
“王子涵”
见有人自不量力的敢为李南方出头,林夫人顾不上收拾他了,甩了下有些生疼的手腕,上下打量了荆红夫人几眼,随即不屑的笑笑:“你是什么鬼没听说过。”
唉。
贺兰扶苏心中,又叹了口气。
他发现,家里长辈撮合他与林依婷,这完全就是个错误。
林家身为百年豪门,当然不缺乏优秀人才,但绝不是眼前这三个人。
想到以后要与这样的妻子,这样的丈母娘,这样的大舅子,要打一辈子的交道,再想想他所喜欢的女孩子,他就有了种索然无味感。
他只想回家,与老爷子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解除这桩婚姻。
无论让他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能承受。
主意打定后,贺兰扶苏忽然浑身轻松,松开抓着林依婷的手,转身快步走向了电梯那边,丝毫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至于愕然片刻后,就追上去询问扶苏哥哥要去哪儿的林依婷,他理都没有理。
他只想回家。
此后再也不见林家的任何人
“扶苏哥哥,你不许走”
林依婷追上他,抓住他胳膊,挡在他面前,倚在了墙壁上的电梯键上,脸色有些苍白,颤声问道:“就算要、要走,你也该告诉我,为什么在我哥被人欺负时,你却要离开。”
贺兰扶苏低头看着她,几秒钟后抬手,为她梳理了下鬓角的几根发丝,轻声说:“婷婷,我走,是因为我发现,我不配给你们林家当女婿。”
“什,什么”
林依婷在追上来时,就明显感觉出不对劲了,可在贺兰扶苏当着众人的面,亲口对她说出这句话后,她还是无法接受,眼前悠忽发黑,差点瘫倒在地上。
从出现后,就从没说话的贺兰扶苏,忽然上演了这极其狗血的一幕后,迅速抢尽了所有人的风头。
与南储皇齐名的北扶苏,会成为林家女婿这件事,早就被贵族群体所知了。
并且,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联姻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男的高大潇洒,女的清纯靓丽,又是门当户对,他们不在一起,还有哪个男人,或者女人,配得上与他们在一起
可是现在,贺兰扶苏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言不讳的说,他不配给林家当女婿。
这就是要解除婚约的节奏了。
无论最终结果是什么,林家的面子,都遭到了贺兰家狠狠的践踏
但大家更震惊于,贺兰扶苏怎么会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番话。
难道,他不知道这些话,会造成两家产生大矛盾,发生争执,继而影响到华夏各大派系的和平共处么
“扶、贺兰扶苏,你、你在搞什么鬼”
跋扈的林夫人,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再也顾不上别的了,羞恼成怒的质问道。
这女人虽说尖酸刻薄了些,可毕竟是大家族的少奶奶,某方面的觉悟一点都不低。
立马间,就从贺兰扶苏的反常态度中,推断出这件事对林家非同小可。
哪敢,再管其它
说出不该说,更不敢说的话后,贺兰扶苏只觉浑身轻松,挣开林依婷的手,看着林夫人优雅的笑着:“林阿姨,您不是不认识这位夫人吗那我来给您介绍下吧,她是最高警卫局,大局长荆红命的夫人。”
因荆红夫人很低调,所以也不是现场所有的人,都认识她。
但可以肯定的是,所有人都听说过荆红命。
更知道,最高警卫局的大局长,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你可以直言不讳的说,一介武夫出身的荆红命,算不上贵族。
可整个贵族群体却必须承认,荆红命是华夏最有权力,办理贵族乱法的那个人
拥有北扶苏的贺兰家牛逼吧
百年豪门,地位,权势,都算是如日中天吧
就算是这样,他们一旦露出非法的马脚,荆红命照样敢办他
贺兰小新智商那么高的人,在惊悉被荆红命盯上后,都吓得六神无主,茫然失措抱着李南方的胳膊,一个劲的求救了。
更何况,优越日子过惯了,智商也开始降低的林夫人呢
想到刚才,自己居然逼问王子涵是什么鬼林夫人就有很抽自己耳光的强烈冲动。
总是有那么一小撮人,是贵族们不愿意惹,也惹不起的。
也正是这一小撮人的存在,才能制约绝大多数贵族遵纪守法。
嗯,最起码,表面上要遵纪守法。
荆红命,就是古代君王手里的天子剑。
谁敢试其缨锋,就杀谁
“你、你怎么不说,你是荆红家,家的人”
林夫人身子踉跄了下,接连后退两步。
王子涵微微摇头,正要说我是不是荆红家的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这件事做的太不地道时,又有意外发生了。
还是有个女人的声音,从楼梯口后面传来,很苍老,却带着更跋扈的阴森:“就算是荆红命的老婆在场,那又怎么样谁打了我的小白,谁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卧槽,这谁
说话如此的狂妄,段狂人在她面前,就是小乖乖了。
没有谁喊口号,大家伙都齐刷刷的,回头看向了那边。
林康白则是满脸的喜色,也不觉得浑身痛了,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含糊不清的说道:“姑奶奶,您老人家怎么才来啊。您再晚来半步,您孙子就见不得您了。”
听林康白这样说后,段储皇立即知道谁来了,立即低头,悄悄退到了一旁。
在别人面前,他可以尽显他的狂人本色,哪怕林家老爷子来了,他最多只是收敛下就好了。
可唯独在这个年龄过百,还精神很好的老太婆面前,段储皇必须要当个小乖乖。
要不然,大理段家的当代家主,就会拿龙头拐杖砸他脑袋。
每个国家,总有一批长寿的老者。
这批老者中,总有那么一两个大人物。
就算她本身不是大人物,可她年轻时曾经嫁过的男人,也肯定是这个国家不可或缺的大人物。
林老太,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当然了,她所嫁的家族,早就因子孙不成器,沦落为三流家族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在华夏的地位,所有的贵族,没谁敢得罪她。
用书面用语来形容她的话,那就是她是华夏不可或缺的财富,当今见了,也得毕恭毕敬,以晚辈之礼问候她的。
这才是超级牛人。
休说荆红夫人了,就算荆红命在场,也得小心的,陪着笑脸的说好话。
怪不得林康白这样欢喜,林老太这个大杀器一出,谁都保不了李南方
“哎哟,我是乖孙孙,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啊”
拄着拐杖走出来的林老太,看到她的侄孙变成猪头后,心疼的不行,连连顿拐杖,把地面敲得砰砰响:“快和姑奶奶说,打你的那个该死的,在哪儿”
“是他。”
林康白回头,抬手指着李南方,欲言又止:“姑奶奶,可”
“可什么呀可欺负我老婆子年龄大,脑子不好用吗”
林老太又重重顿了下拐杖,斜眼看向了荆红夫人,冷笑道:“不就是荆红命的老婆,罩着那个该死的吗哈,还真以为有荆红命这棵大树,该死的就能在京华横行霸道了”
“老夫人,您误会了。我并没有偏袒李南方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
荆红夫人再怎么不屑林老太不问青红皂白,就不顾自身威望与身份,搅和年轻人矛盾的行为,但她还是得毕恭毕敬的和人说话。
休说阻拦林老太了,就算气着她,荆红命也吃不了兜着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老太就是整个贵族群体的代言人,泰山北斗式的存在。
你可以怀疑她的人品,但你绝不能冒犯她的尊严。
真要这般做了,那么荆红命就会在上层社会再也没有立锥之地。
林老太,就是贵族群体的扛把子,无人敢惹。
“你这样说,就是说我在偏袒我的乖孙孙了”
林老太依旧斜眼看着她,冷冷地说。
荆红夫人心中轻叹一声,退到了一旁。
她能为李南方,得罪在场所有的贵族,包括大理段氏。
但独独不能与林老太对着干。
心中无奈之余,荆红夫人也有深深的感慨,怪不得你夫家在这些年内,迅速从顶级豪门,沦落为不入流的家族,只因你教子有方啊。
你活着,他们还能勉强横行,可你总不能一直活下去吧
等你撒手人寰时,就是你夫家高楼崩塌时。
正因为你倚老卖老的作风,才让他们犯下了太多不知死活的错误,就像今天。
可惜了林家,也算是能人辈出了,怎么偏偏出了林康白母子三人这种没谱的,为了铲除李南方,居然把林老太给搬出来了。
呵呵,林康白,我想知道,你家老爷子知道吗
荆红夫人暗中冷笑时,在场很多人也都这样想。
别人怎么想,跋扈太久惯了的林老太,才不会多管,拄着拐杖快步走到李南方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冷笑:“是你,打了我的乖孙孙”
李南方不是贵族。
按说,他也没必要像荆红夫人那样,敬畏林老太。
但,他必须敬畏林老太的年龄。
一百多岁的老人,无论走到哪儿,又是做了多不靠谱的错事,都该获得人们的尊敬,与原谅。
所以哪怕明明看出她相当憎恨自己,李南方还是弯腰低头,恭声说道:“是的,老夫人。但您老该听我说,我为什么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林老太就举起拐杖,狠狠砸在了他低着的头上,用上了她能用的全力。
听你说
我老人家有那工夫,听你说,你为什么要打我的乖孙孙吗
无论我乖孙孙做错了什么,你敢把他打成猪头,我就要你的命:
第616章 给我砸断他右腿
别看林老太已经是百岁开外了,身体健康情况却相当不错。
她用的龙头拐杖,就是实木的。
与其说是用来协助走路的,倒不如说是来显摆身份的。
评书杨家将里的佘老太君,不就是拿着这么一根龙头拐杖,上金殿时见了皇上,都不用行君臣之礼吗
所以,林老太砸下的这一拐杖,力道相当大。
一下子,就把李南方的后脑勺,给砸破了。
“啊”
蒋默然失声惊叫,扯着他胳膊向后躲。
李南方没动。
林老太怒挥龙头拐杖砸下来时,他当然能躲得开,却没躲。
他觉得,被这么大年龄的老太太,砸几下也不是多大的事,就当是哄她老人家开心了。
虽说着实有些疼。
李南方的“孝心”,并没有取得林老太丝毫的好感,看他还弯腰低头,任由自己砸打绝不躲避后,反而更加愤怒了,索性双手抓着拐杖,全力猛砸。
砰砰有声,把李南方的脑袋当木鱼敲了,几乎每一下都用上了全力。
十几下后,有鲜血从李南方下巴上淌下。
他还是没动。
他在用实际行动,向世人表示,他李南方并不是那种不分好坏的人。
蒋默然明白了他的想法,松开他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向林老太哀求别打他了,免得气坏了您的身子。
“我听我乖孙孙说了,都是你这个骚狐狸勾引他,才害他被这该死的去欺负。你去死吧。”
林老太怒声叫骂声中,举起的拐杖,狠狠砸向了蒋默然。
“不要”
小马大惊失色,尖声叫道。
可林老太哪管这些
砰的一声大响,龙头拐杖,狠狠砸在了一个脑袋上。
李南方的脑袋。
本着尊敬老人家的大原则,他可以甘心被林老太打砸,但却不想绝对受害人,也遭遇这种不公正的待遇。
如果蒋默然也被林老太砸了,李南方就会怀疑从小就被师母灌输的“孝思想”,那对师母来说是冒犯。
他不想冒犯师母,就只能抢在龙头拐杖即将砸到蒋默然时,把脑袋“及时”伸过来。
百多岁的老人家,就算身子骨再强壮,又能强壮到哪儿去
任由她可劲儿的打砸,也就再砸十多下而已,算不得事。
君不见,林老太砸在李南方脑袋上的这一拐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打吧,打吧,反正您砸我的每一下,我都会记在您乖孙孙头上,加倍奉还的。”
根本不用看,仅凭拐杖风声就能判断出林老太要从哪个角度砸向蒋默然,李南方就会及时把脑袋伸过去,接住拐杖。
好,好好诡异的一幕哦。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挥舞着红色实木拐杖,狠砸一个年轻人的脑袋,地上还跪着一个性感少妇,抱着男人的腿,失声痛哭着,现场那么多人,有帅哥,有美女,还有警察,却都直勾勾的看着。
没有人说话,也没谁劝阻,都直勾勾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鲜血,从年轻人下巴上,不断滴落在脚下白色的地砖上,仿似一朵朵腊梅,在雪地里绽放,红的触目惊心。
有人不忍再看,或低头,或看向了别处。
有人却是满脸的若有所思,重新审视李南方这个贩夫走卒。
还有人,满脸都是恨不得一拐杖,把李南方脑袋砸烂的幸灾乐祸。
“你们、你们都是木头吗”
林老太气喘吁吁了,把拐杖搁在李南方肩膀上,回头对林夫人怒声喊问:“难道,难道想把老婆子我累死吗你过来,帮我把这可恶的脑袋,砸烂。像烂西瓜那样,有一点完整的地方,以后都别说是我林家的人”
林老太是典型可劲呵护娘家男丁,却对外来媳妇却不怎么在意,所以她宁可喝斥林夫人,也不会指使林康白兄妹。
对林老太,林夫人也很忌惮,慌忙哦了声,双手抓起了龙头拐杖。
既然林老太明白无误的发话,说要把李南方的脑袋砸个稀巴烂了,那么尽管林夫人很怕血也要尊听长者命,不把李南方的脑袋砸出脑浆子了来,誓不罢休。
林老太错了。
不知好歹的林夫人要丢脸了。
看到林夫人高举起龙头拐杖后,段储皇等人心中这样想。
他们已经在深深的怀疑,有林家人在内的贵族群体尊严,还值不值得去不遗余力的维护了。
无论李南方打了林康白的行为,是对还是错,他在林老太面前,都已经做出了让所有贵族都吃惊的高姿态,继而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贵族风度。
与他相比起来,林家人更像那些没素质的跳梁小丑。
李南方甘心被林老太狠虐,那是因为他尊重她的年龄,而不是因为她姓林
可林夫人的年龄,值得李南方去尊重,甘心被她砸个脑浆迸裂吗
肯定不值得。
现场很多人都已经看出这个浅显的道理了,林夫人却还以为,是李南方“以死谢罪”,亲自操刀上阵了,这摆明了是要丢脸。
段储皇甚至都看到,满脸鲜血的李南方,嘴角浮上了冷笑。
微微摇头,看向了贺兰扶苏,又点了点头。
贺兰扶苏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并报以感激的神色。
段储皇,支持贺兰扶苏与林家解除婚约。
有大理段氏的核心子弟,无论支持贺兰扶苏做什么,成功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升了。
“去死吧”
双手高举着龙头拐杖的林夫人,此时发出一声好像要来了的尖叫,呼地把拐杖砸向了李南方后脑。
“南方”
蒋默然凄厉惨叫声中,实在是受够了的李南方,终于动手,不,是动脚了。
就像踹飞某小太妹那样,一脚就跺在了林夫人的小腹上。
“啊”
林夫人惨叫着,身子迅速后飞,龙头拐杖也抛了出去。
后面的人慌忙闪开,生怕会耽误林夫人落地。
砰的一声,林夫人重重砸在了地面上,顺着光滑的地砖,滑出老远。
“妈”
林康白兄妹大惊失色,慌忙去搀扶林夫人。
林老太则暴跳如雷,连声叫道:“反了,反了你个土孙子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林家的人”
叮当一声,电梯面开了,有清冷且温和的女人声音,传出:“当着你的面,打你林家的人怎么了”
今天可就怪了,不断有人在戏份最精彩时,闪亮登场。
先是这会儿只想昏过去的王副局,随后是段储皇,接着是林夫人母女,荆红夫人,然后又是林老太,这会儿又来了个女人。
来者,是谁
又是凭什么,敢用这种态度,与林老太说话
难道,你不知道林老太是贵族群体的扛把子吗
荆红命的老婆都不敢惹,你又是凭什么这样说
齐刷刷的,大家伙都看向了电梯,想看看是谁。
贺兰扶苏,段储皇俩人却不用看,只听声音就知道,谁来了。
花夜神。
人世间,除了七星会所的老板花夜神之外,就没谁能说出这么端庄的清冷声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的病因子果然是重病在身。
如果不是事情闹到连段储皇,荆红夫人等人都摆不平的地步,她是绝不会露面的。
只是,她为何要这样说
聋子也能听出,她这样说,是百分百站在李南方这边,要与林家作对了。
她和李南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段储皇等人心思电转般想到这儿时,站在人群中看戏的李牧辰,秀眉也是微微皱了下。
“你是谁”
那么大年龄的林老太,竟然能霍然转身,一双混浊的老眼,恶狠狠盯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花夜神。
花夜神是被白秘书扶出来的,脚步轻浮。
看到她的第一眼,贺兰扶苏心中就悠地疼了下。
她苦苦追求他那么多年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夜色老虎,绝不适合嫁给贺兰家,贺兰扶苏傻了,才会拒绝她的求爱。
他又不是铁石心肠的,所以在看到昔日无比端庄明艳好像牡丹花样的花夜神,现在容颜居然憔悴成初冬残柳的样子后,能不心疼么
如果不是熟悉神姐的声音,贺兰扶苏绝不相信穿着一身黑色短袖旗袍,却像随时被风刮走的稻草人般的女人,会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花夜神。
只是,就算他再心疼,那又怎么样
每一个女人,都只能由一个男人来心疼。
而他,则不是那个男人。
所以,他唯有像段储皇那样,惊诧万分的看了她一眼后,就挪开了目光。
“我是花夜神,七星会所的老板。”
花夜神淡淡地说着,轻轻挣开了白秘书的搀扶,微微弯腰对围观众人,抱歉的说道:“对不起,七星会所发生这种事,都是我的责任。在这,我给大家赔礼道歉了。”
除了林老太,李南方等有限的几个人外,可没谁敢在花夜神面前托大,纷纷还礼,说没事的。
“哼。”
林老太习惯性的在冷哼时,要顿下龙头拐杖,可拐杖已经被林夫人抛出老远,这让她失去了配合的道具,自觉威严大减,心中更加不爽:“你是七星会所的老板,是花夜神又能怎么样刚当着我的面,动我林家人的一根毫毛,试着”
“老夫人,我是不会动你林家人一根毫毛的。”
花夜神笑了下。
哪怕是在重病中,憔悴的不成样子了,但花夜神的笑容,依旧像雪后初晴般,那样明媚动人。
“呵呵,谅你也不敢。”
林老太冷笑声未落,花夜神扭头吩咐内保科长,声音冷淡:“牛科长,给我把林康白的右腿砸断,扔出七星会所。”
“什么”
牛科长懵逼,下意识的脱口问道。
不但他懵逼了,其他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你刚才还说,你不会动林家人一根毫毛的。
现在却又吩咐牛科长,把林康白的右腿砸断,扔出会所。
这不是动他毫毛哦,明白了,你只说不动林大少一根毫毛,却能砸断他的右腿:
第617章 被颠覆的贵族世界观
林康白在牛科长眼里,那就是碰面后需要他好像伺候亲爹一般的存在,无缘无故被抽一耳光后,也只会把另外一边脸递过去,谄媚的说抽的好舒服,还请再来一巴掌。
不过花夜神在他心里,却是天。
在天面前,亲爹实在算不上什么了。
只是牛科长真心不敢相信花总,会向他下达把林康白右腿砸断的命令。
尽管她说了两遍,可还是呆愣在那儿,用手指挖耳朵,拍脑袋,深度怀疑自己精神出问题了。
不然,当着连段狂人都要退避三舍的林老太,花总怎么会下这个命令
“唉。”
花夜神接连下令,牛科长都没动静后,也没发脾气,只是看着他的眸光有些变冷,轻轻叹了口气后,看向了他的副手,张嘴刚要说什么。
牛科长蓦然醒悟。
这不是在做梦,是真实的,花总就要他打断林康白的右腿,再扔出去。
他可以畏惧林大少,不听从花总的命令。
但有人,肯定会严格执行花总的这个命令。
副手对他屁股下面那把科长椅子,垂涎了不止是一天半天了。
“来人呀,把林大、林康白给我拖过来,砸断右腿”
牛科长吼出这句话的声音,都已经嘶哑了,带着不过了的疯狂。
他明明喊着让人把林康白给拖过来,却在嘶吼声中一马当先,扑了过去。
看到头儿都这样拼了,副手等人哪敢再犹豫
齐齐的发一声喊,七八个忽地都扑向了林康白。
此时的林康白,正处于绝对懵逼中。
他这个逼,懵的肯定比牛科长更厉害,更不相信花夜神敢这样对他。
其实何止是他
就连段储皇,贺兰扶苏,甚至林老太,也都集体懵逼中,就好比走在闹市中忽然看到一个恐龙,如果不对他们张开大嘴露出獠牙,他们还是不会清醒的。
反倒是李南方,在花夜神第一次命令牛科长时,稍稍呆愣了下,就就继续楞。
贺兰扶苏看到憔悴到脱形的花夜神时,心里会怎么想,李南方当然不知道。
他只是惊讶,好奇,惋惜,唯独没有心疼。
尽管他夺走了花夜神的第一次,也欠了人一个亿的大人情,不过却始终没把她当作自己的女人。
男人心疼不是自己的女人,那算什么事
花夜神刚出现后,李南方就猜她会劝说下林老太,甚至为了她这个群体,劝说失败后,还会装出“我是为你好”的样子,派人把他给砸断右腿,扔出会所。
那样,她既能解救了李南方不被林家人打死,又能讨好林老太,可谓是一举两得的。
当然了,花夜神在出现时,也曾经用不礼貌的言语,冒犯过林老太,不过李南方觉得她那样说,只是维护她会所大老板的面子而已。
毕竟林家人太狂了,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要在她的会所内打死人,那是摆着没把她放眼里,让谁,谁都不高兴。
事实上,花夜神做出了出乎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决定。
身为七星会所的大老板,她在赶来后连了解事情经过、为双方调解的最基本流程都没走,只在与林老太说了两句话后,就悍然命令手下把林康白砸断腿,扔出去换谁,谁不吃惊,懵逼
生冷的现实,是打破懵逼的最好武器。
当为自己反应迟钝,竟敢再三质疑花总命令而后悔的牛科长,一马当先扑到林康白面前,二话不说一手采住他头发,猛地向怀里一拽,右肘击打在了他后脑勺上。
砰的一声响,脸朝下重重趴在地板上的林康白,终于有所清醒,张嘴刚要大吼什么,牛科长已经高高举起橡胶棍,狠狠砸在了他右腿上。
“啊”
右腿传来骨折的剧痛,让林大少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
牛科长不愧是特种兵退役的,身手果然了得,砸下去的这一棍子,无论是角度,还是力道,都发挥到了完美的极致,所以才能一下就把林大少的右腿小腿骨砸断。
得罪林家,有花总担着主要责任,牛科长也许无法继续在七星会所作威作福了,但可以出国啊,反正据说花总在国外也有产业。
但得罪了花总,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牛科长表示没有任何信心。
既然必须要这样做,那就做的更狠些,只要能让花总满意,牛科长什么都顾不得了。
一棍子砸断林康白的右腿后,双目发红的牛科长,脸色狰狞,弯腰抬手再次采住他头发,抬头对众手下吼道:“来,把他给我拖出去”
牛科长都冒死砸断林大少的腿了,其他内保除了绝对服从他的命令之外,还能有什么选择
内保们呼啦一声围上来,丝毫不顾林康白挣扎,惨叫,七手八脚的把他抬起来,嘴里大声吆喝着借光,直接冲向了楼梯口那边。
集体懵逼的贵族们,这才恍然醒悟,纷纷闪开。
“康白”
“哥”
牛科长等人都把林康白抬进楼道中了,林夫人母女才清醒了过来,凄声叫着就要追过去。
却被留下来断后的几个内保拦住。
这些内保是看明白了,从花总悍然下令砸断林康白右腿的那一刻起,这件事就没有了任何的回旋之地。
既然双方关系已经是不死不休了,那还客气个毛呢
“退后,退后”
关键时刻要在花总面前有精彩表现的内保副科长,大声吼叫着,当先伸手,一把推在了林夫人胸前。
双手用力推在风韵犹存的贵太太胸前,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副科长表示没感觉,比会所里那些年轻妹子的手感,相差不要太多。
哼哼,身份地位再怎么尊贵的女人,不也是女人
林夫人哪能受的了副科长大力狂推啊,一下子就被推的后退四五步,扑通一声蹲坐在了地板上,仰面栽倒在了地上,双眼翻白,激怒攻心之下,昏了过去。
有个内保,伸手去推林依婷手还没碰到她胸前的衣服呢,一只脚就从斜刺里飞来,重重踹在了他肚子上。
内保哥们立即惨叫一声,身子后飞,撞在了同伴身上。
出脚的人是贺兰扶苏。
无论他有多么的讨厌林家人,但在没有正式解除与林家的婚约之前,林依婷依然是他的未婚妻。
他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未婚妻,被内保侵犯人身了,这才及时出脚,顺势把林依婷拽到了旁边,对那些冲动下要继续扑上来的内保,瞋目断喝:“谁敢再动,我弄死他”
贺兰扶苏晴天霹雳似的一声断喝,惊醒了那些几近发狂的内保们,立即明白扶苏公子应该不是开玩笑了,齐刷刷的刹住脚步,随即后退,挡在了楼梯门口。
谁都知道,这些内保,只是花夜神养的一帮打手,要想处理当前乱糟糟的局势,必须得和正主交涉。
从花夜神下令打断林康白的右腿,到内保们胳膊挽着胳膊排成一排,挡住电梯与楼道口,更有大批的内保飞速赶来支援,所用时间也就是一分钟多点罢了。
可就是这短短的一分钟,却让在场的贵族群体大开眼界,也颠覆了他们固有的思想。
没有谁说话,只有林依婷趴在贺兰扶苏怀里的哭泣声。
所有人,都看着花夜神。
也看着林老太。
当着自己的面,有人就敢把乖孙孙右腿砸断,再拖出去的残酷现实,让林老太呆愣好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混浊的老眼里,再也看不到狂傲了,唯有不可思议的震惊。
花夜神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那样,依旧站在那儿,双手放在小腹前,神色平静的看着林老太。
她在等林老太说话。
段储皇、荆红夫人等人,个个都把嘴巴闭的紧紧地,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会招惹到林老太的滔天怒火。
至于蒋默然,小马等京华医院外科三室的全体同仁,这会儿还处在雕塑状态。
李南方听到有火机点燃香烟的啪嗒声响起,大家伙下意识都扭头看去后,才发现这厮倚在包厢门口,嘴上叼上了一颗烟。
你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还特么的敢吸烟
看到他毫不在乎的样子,很多人都在心中这样骂道。
只要是听不到的骂声,李老板从来都不会太在意的。
他吸烟,也不是为了装逼摆酷,而是因为想起叶小刀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说香烟里的尼古丁,有镇痛的作用。
林老太狠砸的他那十几二十几记拐杖,虽说只是区区皮肉之伤,但脑袋会有轻微脑震荡,很疼是肯定的了。
你妹的,老子被这老人家狠虐这么久,抽颗烟止止疼,又算多大逆不道的毛事了,至于让你们用这愤怒的眼神瞪我
李南方嗤笑一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鲜血,悠然的吐了个烟圈。
今天这事,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就像,他没因为被林老太狠虐,就痛恨她,在心里骂人时,依旧尊称她为老人家。
问心无愧的人,是没必要在意别人怎么看的。
至于花夜神出现后,为什么不顾林老太这尊贵族大神在此,就悍然发疯打断林康白的腿,那是她的事。
反正现场所有人都看到了,又不是李南方让她这样做的。
与林老太淡淡对视的花夜神,眼角余光肯定也看到了李南方在吸烟,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了。
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不说最起码,现在她是不会说的。
她必须先应付林老太。
“花、花”
林老太终于能说话了,颤巍巍的抬起右手,指着花夜神。
“花夜神。”
花夜神微微笑了下,很有晚辈觉悟的,帮老人家补充了自己的名字。
“花夜神,你敢当着我的面,打断我乖孙孙的腿。”
林老太气的嘴角哆嗦,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拳紧攥着,一步步走到了她面前,慢慢抬起了右手。
这是要狠狠给花夜神一拳,或者一耳光的前奏了。:
第618章 这是我的地盘
自从成为贵族圈内年龄最大的人后,林老太养成了想打骂谁,就能打骂谁的好习惯。
没谁敢反抗。
就连李老板那样狂傲的家伙,不也是在乖乖低着头,任由她拿龙头拐杖狠砸,屁都不放一个
所以,她在举起右手准备狠抽花夜神时,也没觉得她敢反抗,甚至躲闪。
但就在林老太要全力抽出这一巴掌时,花夜神说话了,声音很淡,不带有丝毫的烟火气息:“林老太,我不是李南方。”
林老太要抽出去的动作,凝滞住。
花夜神说,她不是李南方,意思就是在告诉林老太,如果你敢用吊打李南方那样的方式,来对我动手,那么最后结果不会太好。
我会闪避,说不定还会反击
林老太活了百多岁,也不是全把年龄活在狗身上去了。
相反,她那双被岁月淬炼过的老眼,比现场所有人都毒辣。
一眼就能看出她如果真动手,花夜神说不定真会反击她。
她抽花夜神的耳光,是正常现象。
但如果她被花夜神抽耳光,哪怕力道不大,那对她来说也是至死难忘的耻辱。
不,说不定,会当场气死。
世界这样美好,作福作威惯了的林老太,当然舍不得就这样驾鹤西归,她还想多活几年几年怎么够
没有五百年,林老太是绝不会生无可恋的。
“花夜神,你会遭到报应的”
林老太慢慢放下了手,声音无比怨毒的咒骂:“七星会所,会轰然倒塌。你不会死。我发誓,你绝对不会死。但,你会变成被万人骑的婊砸”
花夜神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林老太,这是你一个长辈该说出来的话吗呵呵,你这样的人,都能活到这个岁数,依旧飞扬跋扈的了。我,怎么可能会落到你说的这个下场”
林老太语噎,说不出话来了。
“你能活到百岁开外,你以为是老天爷眷恋你吗”
花夜神却没放过对她的打击,冷冷地说:“错老天爷在惩罚你呢。如果你能早死三十年,你夫家也不会从当初的一流豪门,沦落到不入流的地步。”
“你、你”
林老太身子晃了下,踉跄后退,好像随时要摔倒的样子。
却没有谁来搀扶她。
无论李南方是不是整个贵族群体的敌人,林老太刚才的表现,极大羞辱了“贵族”这两个字。
就像花夜神说的那样,高寿到不像话的林老太,活着唯一的乐趣,就是倚老卖老了。
如果不是她太过跋扈,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家人,她的子孙后代怎么能变成不学无术,只会横行霸道的纨绔
你以为,你活的够久,华夏就是你家的了吗
人们尊重你,只是因为你的年龄,你那个三十年前为人民做出过大贡献的丈夫。
但尊重你是一回事,暗中极力排斥那些被你宠坏了的子孙后代,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的矛盾。
真以为,贵族群体能蔑视法律、正义,能为所欲为吗
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吧,你在亲临现场后,最起码也该询问下真相如何吧
真要是李南方的错,就算你打死他,也不会有人说你倚老卖老的,只会竖起大拇指,夸一声林老太做了件为民除害的大好事,再把对你的敬意,回报在你子孙身上。
可你没有那样做啊。
你始终无视整个贵族群体,按照你的喜好,你们林家的利益,来做。
花夜神,只是说出了大家不敢,也不能说的话而已。
“我不会和你说太多,事实更能证明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说完,花夜神回头对白秘书点了点头。
白秘书立马从旁边内保的手中,拿过一个放映机。
走廊雪白的墙壁,是最适合当放映机屏幕的了。
画面一闪,有镜头闪现。
这是监控录像,带声控功能的,真实性更高一些。
长长的走廊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屏幕上的走廊,正是大家伙所处的楼层。
白秘书按了下快捷键,很快就有音乐声出现在走廊中,十几个人从某包厢内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正式站在李南方身边的蒋默然。
蒋默然走的很快,看样子有什么急事。
走到走廊洗手间门口时,又有人出现在了画面里。
是林康白。
他刚从洗手间内走出来,就被着急走路的蒋默然踩了脚。
然后,本次事件的大幕,就徐徐拉开了。
着急走路,不小心踩了别人的脚,好像并不是罪大恶极的事。
再说蒋默然也及时赔礼道歉了。
可林康白是怎么做的
先是一个打耳光抽过去后,又把她搂在了怀里强吻直到李南方出现,一拳打掉林康白的半嘴牙,把他摔出去,然后再单打独斗白少,王少等人。
再然后,王副局拍马杀到。
段储皇、荆红夫人等人逐一登场后,放映机结束了工作。
这证明,接到内保牛科长的电话后,花夜神就不顾重病在身,急匆匆带着白秘书等人赶来了。
等白秘书收起放映机后,花夜神才问林老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老太的老脸,经过百多年岁月的淬炼后,早就喜怒不形于色了,但那双看似混浊的老眼,却不时会闪过怨毒的光芒。
铁的事实面前,由不得她再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可她绝不会闭嘴,阴恻恻的笑道:“呵呵,老太婆我耳聋眼花,看不清,也听不清这电影里演的什么”
听她说出这番话后,现场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个念头,老而不死是为贼。
这林老太,也太不要脸了点。
把真实的监控录像,说成是演电影。
这也就是仗着她年龄够大吧,如果再年轻七十岁,性格暴躁的段储皇,绝对会扑上去,一巴掌抽掉她满嘴的牙。
林老太不管别人怎么想,自顾自的说:“就算事实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我的乖孙孙酒后乱性,欺负了那个狐狸精。那个该死的,也不能对他下那么重的手吧”
是啊,老太婆说的好像也没错哦。
林康白身为豪门纨绔大少,酒后乱性欺负个两家少妇,貌似很正常啊,李南方就算是教训他,也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
贵族群体心里这样想着,看向了李南方。
李南方吐掉了嘴上的香烟,缓缓扫视着这些人的目光里,包含着太多的悲哀。
他当然能看出,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只是他不想解释什么。
和这些不把老百姓当人看的所谓贵族,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凭什么,贵族就可以无故欺压良家妇女后,被人抽掉半嘴牙,他们就会觉得李南方太过分了
如果,把蒋默然换成林依婷,把林康白换做随便哪个普通人呢
这些贵族群体,还会这样想吗
肯定的,他们会让胆敢瞎了眼侵犯林大小姐的人,死的很伤心,很伤心后,还会觉得自己为民除害了。
整天在嘴上喊着人人平等,可在遇到事后,就不会这样干了。
这就是贵族,与普通群体最大的区别。
“走吧,实在没意思。”
李南方挽起了蒋默然的胳膊,回头对小马等人打了个招呼,才对楼梯口的贵族群体淡淡地说:“有谁觉得我该死,尽管去找我。我会给他满意的答案,无论你们用什么样的手段,我都会奉陪到底的。”
“等等。”
花夜神说话了。
“有事”
李南方皱了下眉头。
“有事。”
花夜神看着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事情还没有分出谁对谁错之前,谁都不许离开。因为这是在七星会所,在我的地盘上。在没有我的许可下,谁都不能擅自离开。”
“如果我非得走呢”
烦躁下,李南方连明显站在他这边的花夜神,都不给面子了。
花夜神没生气,也没说话,只是看向了小马等人。
她这个动作,不言而喻,我知道你很能打,你可以走,也可以带着蒋默然离开,但你不能带着所有人走吧
内保副科长,迅速领悟到了花总的意思,迅速给众多手下打了个手势。
马上,多达二十多个保安,就迅速把小马等人包围了起来,虎视眈眈随时都会动手的样子。
牛科长都把林大少的右腿活生生砸断了,更何况面对一群没什么背景的小医生呢
干他们,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
李南方死死盯着花夜神,目光越来越凌厉。
花夜神的眸光,却始终平静如水,毫不退缩。
足足二十秒后,李南方才挪开目光,又点上一颗烟,抬手做了个你继续说的手势。
“我再次重申一遍,希望大家都认真听。”
花夜神好像笑了下,才说:“这是在七星会所,是我的地盘。这儿,是我说了算的,无论任何事。所以,还请大家配合我,把这件事处理好。”
“当然了,各位也可以不配合。”
花夜神这次真笑了。
只是这笑容,却是阴森森的:“那我会拼着让七星会所从此消失,也要让他尝到不配合我的苦果”
这就是红果果的威胁了。
却没谁站出来反对,只会在心中盘算,该怎么才能从这个漩涡中,安然抽身而退。
七星会所存在这么多年了,已经是华夏最顶级的会所,没有之一。
从数年前,某大少被砸断腿扔出去,事后家长却亲自来会所赔礼道歉那一刻开始,大家伙就知道花夜神的来历非凡,不是等闲人能惹的了。
既然不能惹,也没必要惹,大家干嘛要在没自己什么事时,就因林康白是贵族群体一员,就站出来与花夜神作对呢
看除了林老太不屑的撇撇嘴,就没谁站出来反对自己后,花夜神才徐徐说道:“很多人都觉得,李南方对林康白下手有些重。其实不然。只因各位好像从没想过,如果我们的妻女遭人非礼后,我们会怎么办”:
第619章 不想被气死,那就滚
对花夜神的提问,现场这么多人,依旧没谁说话。
大家都在思考。
只因花夜神说的没错,他们在以为李南方“小题大做”时,就没把这件事摆在正确的位置上,来考虑。
他们已经习惯了,用贵族特有的,自私的心态,来考虑自己的利益。
花夜神给了大家半分钟的考虑时间后,才问李南方:“李南方,你能告诉我,你和这位女士,是什么关系吗”
李南方想了想,回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行”
“行。”
“好吧,那我说。”
李南方从花夜神干脆的回答中,意识到了什么,刚要说,却又低头看向了蒋默然:“我觉得,由你来说出是什么关系,更好一些。”
蒋默然修长白嫩的脖子下,大动脉鼓了下。
这是紧张的表现。
她只是个普通女人而已,阴差阳错成了两个阶级对立的导火索,亲眼看到了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一幕后,已经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公平存在了。
她害怕,茫然。
李南方,现在却让她出面,向这个高高在上的群体,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该怎么说
"qg ren"
还是朋友
可能是"qg ren"吧。
就在蒋默然眉梢不住地跳动时,李南方轻咳了声。
他看出,蒋默然被吓坏了,这会儿脑子里乱哄哄的,再让她说什么,未免为难他。
还是我来说吧。
这句话,在李南方的嗓子里打滚时,蒋默然忽然说话了:“我说”
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两个字,声音嘶哑的厉害。
但她接下说出来的话,却很清晰,足够现场所有人,都能听懂她在说什么:“七月份时,我就认识了李南方,并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后来,我调来了京华工作。在这数月中,我从没穿过高跟鞋。”
在她说到高跟鞋时,大家伙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她的脚。
她的脚上,只穿着一只鞋子。
高跟鞋。
另外一只鞋子,在被林康白欺负,挣扎时,不知道踢哪儿去了。
大家心里有些纳闷,你这不是穿着的吗再说了,你穿不穿高跟鞋,与今儿这事有什么干系
“但在我单位的更衣室衣橱内,却放着这双高跟鞋。”
蒋默然低头,看着左脚上的性感小高跟,声音了全是幸福的味道:“几乎所有认识我的同事,都知道这双鞋的存在。更知道,我不穿这双鞋,是因为我在等一个男人来找我。唯有他出现在我的面前后,我才会穿上这双鞋子,向他展示,我女人的魅力。”
她抬头,看着李南方,满脸的柔情:“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等到他来。天可怜见,我等到了。”
她说完了。
她并没有解释,她与李南方是什么关系。
可现场所有人,却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这是个很美,很浪漫,可以写进小说里的故事。
一个性感少妇离开她的"qg ren",来京华独自打拼后,昼思夜想她的"qg ren",希望有一天他能出现。
他不出现,少妇就永远不会穿高跟鞋,展示她的魅力性感。
她的性感,只为一个男人绽放。
这个男人,就是李南方,而不是林康白。
李南方也低头看着她,毫不在意现场有这么多人,抬手为女人轻轻擦拭脸庞上的泪痕。
有轻微的抽噎声响起,感性的小马,被蒋医生的浪漫爱情,给感动哭了。
李南方笑了,抬起头看着花夜神,问道:“她的回答,能让各位满意吗”
谁会不满意
除了林家人之外,没谁会说不满意。
得知事情的真像后,大家都可怜蒋默然,讨厌林家的人。
林夫人已经悠悠醒来了,林依婷松开贺兰扶苏,跑过去把她搀扶起来时,林老太说话了:“我不满意。呵呵,一对来自底层的奸夫淫妇而已。真以为有花夜神罩着,就能在华夏掀起浪花了”
这老太婆,又开始倚老卖老了。
她怎么没被气死
很多人的心里,都这样骂。
李南方眉头皱起,看着林老太的眼神里,全是“我真是个傻逼”的后悔神色。
他后悔刚才,怎么就傻逼那样,任由这个老太婆,拿龙头拐杖差点砸烂呢
师母教诲他要尊老爱幼没错,但其间应该不包括林老太这种为老不尊的。
看了眼李南方,花夜神淡淡地说:“他当然没本事在华夏掀起什么浪花。因为没谁可以掀起来。林老太,你也不行。”
林老太好像夜猫子那样,嘎嘎的笑了:“是吗”
“我能保证。”
“你凭什么保证就因为你是花夜神”
“就凭这个。”
花夜神摇头,半转身点了点白秘书抱着的放映机:“在来之前,我已经吩咐人,把本次事件的真相,复制了若干份,发送到了多个单位的官网邮箱内。其中,就包括纪委,最高警卫局,还有老干部活动中心等单位。”
林老太混浊的老眼瞳孔,骤然一缩。
段储皇等人也在心中暗叫,好厉害的花夜神
林老太的地位,在华夏再怎么无敌,可她终究也是个人。
自凡是人,就该按照人制定的规矩来办事。
林老太这种地位高的人,等闲单位或个人,对她没有任何用处。
可法律呢
任何人在法律面前,都不会是神。
花夜神敢惹她,就有敢冒犯她的理由。
看出老太婆终于有所忌惮后,花夜神微微一笑,轻声说:“林老太,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反思一下。活着的这些年内,仗着你自己的超然身份,做了多少不公平的错事。是,大家都很尊敬你。但我相信,更多人却盼着你早点死。”
“你活的越久,就越招人讨厌。”
花夜神笑容越来越靓丽,说出来的话,却越来越毒:“打个比喻,你现在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呵呵,我敢保证,你如果现在被我气死了,外面马上就会鞭炮齐鸣。”
“你、你”
林老太颤抖的已经站不住了,身子踉跄着很想瘫倒在地上,可没人搀扶她。
就连最最尊老爱幼的李南方,都无动于衷。
“如果不想被气死,那就滚。”
花夜神脸上的笑容一收,冷冷的骂道。
从没谁敢这样骂过林老太。
她是贵族群体的扛把子,尊敬还尊敬不过来呢,谁敢骂她
可大家伙听花夜神,冷冰冰的骂她滚后,却都觉得好像三伏天喝了冷饮那样,爽。
她,又说出了大家不敢说的话。
“唉。老夫人,走吧。”
当前与林家还是联姻关系的贺兰扶苏,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林老太身边,刚搀住她胳膊,她就双眼一闭,倒在了他怀里。
总算有人肯过来搀扶她了,趁机装昏,才有脸离开。
没谁拆穿她。
大家伙都希望,她能“体面”的离开,毕竟是本群体的扛把子,无论有多么的讨人厌,还是要给她留点面子的。
贺兰扶苏看向了花夜神,目光里带有征询的意思。
她刚才说过,在没有她的许可下,任何人都不许擅自离开,要不然就别怪她翻脸。
贺兰扶苏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在与林依婷订婚后,他在她心里,就已经是“任何人”中的一份子了,那么要想离开,当然得经过她的允许了。
花夜神却没看他,转身看着段储皇等人,轻声说道:“各位,对不起。一切都是会所的错,没能及时把事件控制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耽误了各位的宝贵时间。”
段储皇等人没说话,只是齐刷刷的摇头。
“各位,请随意。就当是在自己家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我深深的歉意了。”
花夜神双手放在腰间,给大家来了个盈盈的万福,接着转身走进了电梯内。
她就这样走了。
贺兰扶苏低着头,几乎是一只手抱着林老太,走到了另外一个电梯门口。
搀扶着林夫人的林依婷,连忙跟了上去。
从贺兰扶苏站出来照顾林老太的举动中,她看到了能被扶苏哥哥重新接受的希望。
花夜神,林家人都走了,大家伙还站在这儿干嘛
必须得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召集家族里的核心成员,把今晚发生的这件事,最详细的说一遍,然后从中判断接下来,华夏高层会发生哪些变动。
至于当事人之一的李南方,除了荆红夫人、段储皇之外,没谁会理睬。
大家可以被蒋默然的浪漫爱情故事而感动,可故事终究是故事,与被贵族群体担忧的那些事,相差太远了。
段储皇走过来,重重拍了拍李南方的肩膀,又看了眼蒋默然,低声说:“如果她想调动工作,可以去春城那边。”
蒋默然虽说是本次事件的绝对受害人,但吃了大亏的林家,绝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段储皇才提出把她调到春城去。
春城是大理段氏的地盘,京华林家的手再长,也不敢伸到那边去闹事的。
这是段储皇在释放善意,他对李南方越来越感兴趣了,就因花夜神刚才的态度。
不等李南方说什么,荆红夫人说话了:“多谢段少。她不用去的。如果我家那口子连一个受害人,最起码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那他也没必要再坐在那个位置上了。”
段储皇一听,立马双手抱拳:“荆红阿姨,是我自不量力了。替我像荆红大局长问好,有空我会去单位拜访他的。”
这人确实聪明,代表荆红命的王子涵表态后,他马上知道该怎么做了。
毫不拖泥带水,几句客气话有,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有机会,多与小段亲近下。”
荆红夫人很欣赏段储皇的行事作风,目送他离开后,轻声对李南方说。
李南方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我带她走吧。”
荆红夫人伸手,牵起蒋默然的手:“今晚,你荆红叔叔可能要通宵工作,我在家没人陪。怎么样,你们没意见吧”:
第620章 李南方要见花总
荆红夫人要带蒋默然去她家,哪儿是没人陪
是为她提供最贴身的保护。
她这样说,只是给蒋默然留点面子,让李南方去忙他自己的事,不用担心蒋默然的安全罢了。
真以为,是个人就能去荆红家过夜
这是她最明确的表态,警告那些想动蒋默然的人,真要下手之前,最好是想清楚。
王子涵为什么要对蒋默然这样好
不好不行啊丈夫那样看重李南方,绞尽脑汁的才把他洗白,让他回国是做大事的,总不能为了保护蒋默然的吧
所以,为了让李南方安心去做他该做的事,王子涵唯有担负起保护蒋默然的责任。
王阿姨都这样说了,李南方还能说什么
唯有自豪而已。
最高警卫局的大局长,给他"qg ren"当保镖,这绝对是最大的吹牛资本啊。
至于满心的感谢,还是藏在心底最好,有道是大恩不言谢。
俩人安排蒋默然的安全问题时,当事人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蒋默然却不会有丝毫的不满,因为她可是亲眼所见,王子涵在那个群体内,是多么的受人尊敬了,能够与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是她祖坟上冒青烟了。
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原先心灵好像小黄花一样纯洁的蒋医生,在见识到了某个群体的丑陋后,却也无比渴望,能成为这个群体的一份子。
她渴望,并不是她像隋月月那样,有着不可告人的野心,仅仅是因为她如果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那么别人在欺负她时,就得仔细考虑下了。
蒋医生的安全有所保证后,京华医院外科三室的小马等人,则不需担心他们会遭受打击。
无论怎么说,京华林家还是一等一的豪门,当今家长也是沉稳之辈,不可能因为林康白被打残后所产生的怒火,发泄在这等路人甲角色身上。
林家真这样做的话,会被贵族们看不起。
目送载着蒋默然的车子,消失在了远处的车流中后,站在七星会所大厅门口的李南方,转身走了进来。
会所一楼大厅经理金经理,立即殷勤的笑着迎了上来,请问贵客有什么吩咐。
“我找你们花总。”
李南方扔下这五个字,就倚在了前台上,抬手点了点酒柜上的白酒。
见金经理都对这满脸是血的家伙殷勤招待,更亲耳听到他说要找花总,前台小妹哪敢怠慢他,立即按照他手指所点的,把那瓶白酒拿了过来。
正要再给他拿酒杯,却见李南方拧开盖子,举过头顶倒了下来。
这人也太浪费了些,用价值上万块一瓶的白酒洗脸。
客服小妹心里这样说着,连忙又给他拿出了一块餐巾。
“谢谢。”
好像知道小妹怎么想的,李南方放下空瓶子,接过餐巾时解释道:“脑袋破了,用白酒消消毒。”
消毒
消毒也太浪费了呀。
客服小妹犹豫了下,轻声说:“先生,我这有专门预防贵客受伤用的医用酒精。”
“那个不行。”
李南方摇头说道。
客服小妹有些奇怪:“先生,怎么就不行呢医用酒精的消毒效果,要比白酒好很多的。”
“我当然知道。我说不行,是觉得用十几块钱的医用酒精来清洗伤口,太没面子。”
非得用价值上万块的白酒清洗伤口,才会觉得有面子的李老板,一本正经与客服小妹解释这些时,跑一边给白秘书打电话的金经理,弯着腰走了过来。
白秘书说了,花总贵体有恙,不适合见客,还请李先生择日再来吧。
李先生的回答很干脆,再给白秘书打电话,就是说他今晚必须见到花总。
金经理实在惹不起这厮要不然,在李南方第一次说要见花总时,就会冷笑着问,他算哪根葱,花总那样尊贵的人儿,也是他想见就能见的吗
可他实在惹不起啊,唯有苦笑着,再次拨通了白秘书的电话。
为向李南方证明,自己确实尽力了,金经理这次拨打白秘书的电话,是当着他的面,弯着腰,满脸堆笑,语气委婉的说李先生,非得要见花总啊。
“老金,你怎么搞的”
白秘书的语气,相当不耐烦了:“我已经说过了,花总贵体有恙不适合见客了,你怎么还唧唧歪歪”
不等她说完,李南方把金经理的手机拿过来,说:“不是老金喜欢唧唧歪歪,是我逼着他唧唧歪歪。你再去告诉花夜神,就说李南方要见她。”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花总为了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乡巴佬,不惜与贵族群体作对,更对林老太直言说滚,李南方敢用这口气和她说话,白秘书会在第一时间,通知牛科长,把这厮右腿打断,扔出去。
花总特别喜欢打断人右腿,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典故吗
白秘书也不知道,唯有语气放缓,说是请李先生稍等,她再去禀告花总一次。
很快,白秘书回话了,语气更加委婉,就说李先生啊,非常抱歉啊,我们花总已经洗洗睡了,碍于男女有别的基本道德准则,你还是择日再来吧。
李南方没说话,把手机扔给老金,快步走向了电梯。
“哎,哎,李先生,请您冷静一下。”
已经确定花总真心不要见李南方了,金经理在看出他要做什么后,当然要追上拦住他了。
“别动我。”
李南方一甩手,回头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说:“老金,哥们现在心情不好。你要是觉得,你比林康白还要牛粪,那你尽管拦我。”
老金呆住。
再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他比林康白更牛粪啊。
等等,牛粪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该是牛逼吗
牛逼,与牛粪,哪一个更好听些
就在老金为牛粪与牛逼,哪一个更好听些而纠结时,李南方已经走进了电梯。
左脚刚走进电梯,右脚刚抬起,电梯没电了。
“你妹的。”
李南方骂了句,转身快步走向楼梯口:“有本事,你把楼梯也炸了。”
花夜神为了阻拦李南方去见她,当然不会把楼梯炸了,却会派牛科长率领一众内保,逐层拦阻他。
每当踹翻一个内保,李南方都会抱歉的说声对不起。
当他说到第三十八个对不起时,终于看到了“顾客止步”的牌子,这证明他已经来到了七星会所的禁地,也是花夜神专属的私生活空间。
那么多内保,最后只剩下牛科长一个人,面色狰狞的守在楼梯口,摆出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他擅闯的架势。
不过,李南方飞出去的右脚,刚碰到他衣襟,牛科长就惨叫一声,摔在实木楼梯扶手上,好像坐滑梯那样,直接滑到了楼梯拐角处。
这是个最聪明的,亲眼看到花总是怎么对李南方的后,唯有傻了,才会拼死阻拦他。
要不然,李南方再怎么牛逼,哦,不对,是再怎么牛粪,也不可能在几分钟内,就把三十九个特种兵出身的内保精英,给全部横趟的。
有时候,不用太认真,适当的放放水,对大家都有好处。
牛科长等人,既忠心执行了花总的严令,又没得罪李南方,实在是两全其美到不能再美的事。
走进走廊中后,饶是李南方见过大世面,可还是为这层楼的奢华装修而惊叹。
就别说走廊上方的琉璃吊灯,也不说脚下踩上去就会觉得走在云层里的地毯了,单说两侧墙壁上悬挂着的那些油画吧。
对古董有着一定造诣的李南方,敢肯定随便一副油画拿到苏黎世拍卖行,都能拍出百万美金之上。
这简直是太奢侈了。
想到还有很多偏远山区里的孩子,连买本子的钱都没有,李南方就有想把这些壁画都摘下来,打包带走的强烈冲动。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人不能太贪了,他还欠人家一个亿没还呢,再带走这些油画,真心有些说不过去了。
整个楼层,都是为花夜神一个人服务的。
健身房,室内游泳池,私人电影院等,这是必须存在的,还有专门的按摩室,厨房。
甚至,李南方在经过一间屋子时,还看到了两头毛发雪白光滑的奶羊,么么的叫着。
不用问,这是专供花夜神来喝鲜奶才私养的,也可能是为了泡澡。
别人泡澡是牛奶浴,人家花夜神是羊奶浴。
怪不得她皮肤那样光滑,雪白,还有弹性呢。
“唉,奢侈啊,奢侈。实在是奢侈。”
李南方摇头叹息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过去,不但没看到花夜神,连个人毛都没看到。
“难道这些屋子里,有什么夹层她为了躲我,藏在夹层里当饼干去了”
李南方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着,接着摇了摇头。
在东边的走廊尽头,他看到了一个楼梯。
楼梯上方,是通往大楼天台的玻璃门,站在下面,能看到可怜的星星。
京华的星星,肯定是世界上最可怜的星星了,常年被蒙在灰蒙蒙的细微颗粒中,逢年过节都不一定洗个澡,还不可怜吗
不过着急要见花夜神的李南方,可没空去可怜这些星星,快步走上楼梯,推开了玻璃门。
外面的天台面积好大,最南边有个大约六百平米的游泳池。
游泳池边上,放着白色的桌椅。
藤椅上坐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背对着这边门口,风吹起她的发丝,黑夜精灵似的四处飘舞。
旁边还站着个女人,则是穿了一身白色职业套装。
这应该就是那个不解风情的白秘书了,姓白的秘书,就该穿白色的衣服不是
听到脚步声后,白秘书转身看着李南方。
灰蒙蒙的星光下,李南方能看出她的神色,一点都不友好。
但不用理睬这种人,连最起码的风情都不懂,还算什么女人呀
“你先下去吧。”
始终盯着南方夜空发呆的花夜神,轻声说道。
白秘书低低答应了声,转身快步走下了天台。:
第621章 敢和我玩真的?
大楼天台上不但有游泳池,东西两侧还栽种了许多长青的花树。
两人高的小假山,潺潺细水从高处淌下,落在几平米大小的人造小潭中,不时有银白色的鱼儿,灵巧的跃出水面,发出噗通一声轻响。
李南方的到来,惊动了绿化林中的一只夜鸟,扑楞着翅膀发出啾啾的叫声,一闪消失在了远处的灯火中。
走到花夜神旁边的藤椅前,也没等人邀请,李南方坐了下来,除掉鞋子的双脚,顺势搁在了白色圆桌上,几个盛着水果,美酒的银盘前。
初冬的西北风刮来,咸鱼的味道迅速弥漫。
也唯有李南方这种没品的人,才会当着花夜神这等极品美女,做出这种动作。
很享受的抽了下鼻子,李南方抬手拿过一个苹果,吭哧咬了一口,又拎起一瓶葡萄酒,直接对着酒瓶子吹了两口,才惬意的叹了口气,喃喃地说:“唉,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花夜神始终没说话,就像没嗅到让人反胃的咸鱼味,也无视了李某人的存在,只是左手端着酒杯,呆呆望着远方,任由发丝在夜风中飞舞。
“和你说话,没听到”
被无视的感觉,让李南方有些不爽。
花夜神继续无视他。
“聋了还是傻了”
李南方说着,左脚抬起,慢慢靠向花夜神的脸。
几年前的一个晚上,许久不见的李南方,叶小刀俩人畅饮一番后,喝了个酩酊大醉,直接出溜在地上睡着了。
半夜叶小刀醒了,是被李南方伸到他脸上的臭脚,给熏醒的,刚爬起来就狂吐不已,事后差点和他拼命,由此可见这厮的臭脚,臭到了何种地步。
他曾经得意洋洋的自夸,说只需亮出他的双脚,蚊蝇都不敢靠近的,绝对是最先进的生化武器,熏谁谁死。
现在,就这样一只威力无边强大的臭脚,慢慢凑近了花夜神的脸,那股子生化臭气,肯定早就触动了女人的嗅觉神经。
相比起男人,女人对这种臭味更加的敏感。
但花夜神却依旧无动于衷,双眸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这让李南方很有种挫败感,羞恼成怒了,索性拿脚尖去蹭她的小鼻子。
花夜神还是不动。
可李南方却能看出,她的眼角,在不住地轻颤着。
看来,她在极力忍耐李南方的无礼。
堂堂七星会所的大老板,能对贵族群体的扛把子林老太说滚,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林康白的右腿砸断,就像拍死一只苍蝇那样简单。
她干嘛要忍耐李南方的无礼呢
难道说,因为她曾经向展妃出卖过我,所以才觉得愧对与我,用甘心嗅我臭脚的方式,来表示她深沉的歉意
李老板心中这样天真的想着,脚尖挑着她琼鼻稍稍往上掀起,嘿嘿一笑正要说什么,突觉眼前寒光一闪。
不好
李南方心中惊叫一声,左脚用最快的速度缩回。
饶是他缩回的速度够快,可叫脚后跟还是刺痛了下,有新鲜的血腥气息,迅速在空中弥漫。
笃的一声轻响,一把雪亮的水果刀,狠狠刺在了圆桌上。
刀尖深刺实木圆桌内,足足三厘米。
得亏李南方缩脚够快,要不然花夜神这一刀,应该能把他大半个脚掌消掉。
更该让李老板大念老天保佑的是,花夜神是在重病中挥出这一刀的。
看着那只紧握着刀柄的右手上,崩起的筋络,连灰蒙蒙的星光都遮不住,李南方就知道她现在真动了杀心。
卧槽,你特么和老子玩真的
察觉出不对劲的李南方,张嘴刚要骂出这句话,放下酒瓶子站起来和她理论呢,虚抬起的右手,却凝在了半空中,再也不敢妄动一下。
只因他蓦然发现,他如果放下酒瓶子,或者做出任何他想做的正常动作时,花夜神都有可能趁机,对他发动致命一击。
所以,他唯有一动不动,全身的神经绷紧,眼角余光死死盯着那只手。
花夜神也不动。
忽然间,两个人都变成了雕塑。
扑棱棱,那只被惊走的夜鸟,在周围盘旋了几圈,实在找不到更安全的栖息地后,唯有再次飞了回来,落在了花木中。
有汗水,从李南方额头慢慢淌下,淌在了眼睛里,很涩,涩的有些疼。
就像他的心。
遭遇展妃暗算后,李南方就知道花夜神的身份,不仅仅是七星会所老板这样简单了,应该也是隐藏在都市中的高手,与展妃一样,来自某个神秘的流派,或者是组织。
可他真心没想到,花夜神的功夫居然这样高。
身患重病的她,仅仅是挥出了一刀,就让李南方领略到了她的厉害,这还是因为她在挥出这一刀的同时,爆发出的强烈杀气。
杀气这玩意,是与人本身功夫的高低,曾经灭掉多少人,有着直接的关系。
通俗点来说就是,一个人的功夫越高,杀的人越多,她在杀机顿现时爆发出的杀气,就越是犀利。
正是凭借杀气,李南方才能确定花夜神是个极度危险的女人。
但是他不怕。
花夜神再厉害,也是在重病中。
身患重病的人,就像喝醉酒开车的,车技再怎么高超,反应也会有所迟钝,发挥出平时百分之三十的水平,就已经不错了。
他额头有冷汗淌下,那是因为他此时右手,左脚,都悬浮在空中,却必须保持一动不动的样子。
人又不是木偶,胳膊抬起后能竖一辈子。
换谁,谁也会在几分钟后,累得有汗水淌下的。
花夜神不累。
她只需挺直腰板,攥紧水果刀就好,占据着以逸待劳的绝对优势。
这个优势,也弥补了她重病在身的缺陷。
可李南方能肯定,她还是不会支持太久。
如果身患重病的人,仍能保持着没病时的绝佳状态,那也就太小看病魔的威力了。
所以李南方只需等。
与她僵持下去,一点点消磨她所占据的优势,直至平衡,最后再到她完全处于劣势。
只需等到花夜神颓势显现,就是李南方暴起发难的时候了。
当前占据绝对优势的花夜神,之所以不敢擅自发动攻击,那是因为她在重病之下的身体,不足支撑她把优势,通过行动来形成致命一击。
所以呢,她也只能等。
死靠。
心中期盼李南方先支持不住,无论是拿着酒瓶子的右手,还是虚抬着的左脚,稍稍一动,就会露出她猝然发动的致命破绽。
可惜很明显的是,实践经验比她丰富太多的李南方,早就看到这一点了,才在汗水几乎要迷住眼睛时,仍能保持全身纹丝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滴答一声轻响,一滴晶莹的汗珠,从花夜神握刀的手腕处,滴落在了桌子上。
李南方被汗水泡的到生疼的双眼里,浮上了笑意。
开心的笑,却带着冷森森的残酷。
他就搞不懂了,他只是本色调戏了下这个女人,以这种方式来表示俩人关系有多亲近她可以生气,骂他,拿巴掌拍开,甚至端起酒杯泼他一脸酒水,也不是不可以的。
怎么就,要杀他呢
难道,她忘记俩人在凤舞迪厅内,曾经做过十几分钟夫妻的现实了
对于这种无情无义的女人,李南方还用客气吗
既然你能杀我,那我为什么不能杀你呢
时间好像凝固了那样,这种无法形容的极度压抑,让旁边小水潭中的鱼儿,也觉得难受,忍不住跃出水面,发出啪哒一声轻响。
随着这声轻响,花夜神嘴角艰难的抿了下,右手手背上的筋络消失。
重病之下,她的体力实在无法支撑,她能长时间与李南方生死对峙。
她必须要缓一口气。
只需缓一口气,休息哪怕是一秒钟,她就能重新与占住先机。
一秒钟
开玩笑。
一秒钟的时间,确实不算长,但放在高手身上,确实相当关键的,生死攸关的。
花夜神紧抿的嘴角,还没有松开,就听砰地一声爆响。
这就酒瓶子砸在桌子上后,发出的爆裂声。
爆裂声还在花夜神耳边回荡,茬口犬牙交错,锋利无比的残破酒瓶子,就已经刺向了她的咽喉。
她想身子后仰,躲开酒瓶子。
只是她刚做出这个动作,一只手就已经抢先掐住了她的后脖子,封死了她的退路。
她也想拔出刺在圆桌上的水果刀,狠狠刺进李南方心脏,与他同归于尽。
可李南方的反应,却比她想象的,还要快太多。
趁着花夜神精神不济,稍有松缓时,李南方纵身扑来时,是俯身的,右手抓着酒瓶子,左手掐住她后脖子,胸口却压在了刀柄上。
我死了。
唉。
就这样死去,死在他手里,其实也不错。
只是我没想到,这小子的功夫这样厉害,怪不得当初能让星神铩羽,受辱。
可是,在我两次施展阴阳鬼功对付他时,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哦,我知道了,他那是在装的。
呵呵,李南方,连你在性命攸关时,都能和我装,我还能相信什么,才是真实的
不真实的世界,实在没什么可值得我留恋、
与李南方同归于尽的机会也丧失后,花夜神反倒是心中平静了,心思电转间就想了这么多,幽幽一声叹息上,闭上双眸,等待锋刃刺穿咽喉的剧痛。
刹那间,就会结束了。
她相信,李南方看在俩人曾经发生过的肌肤之亲份上,应该会给她一个痛快。
李南方没有给她一个痛快。
不让她痛快死去的意思呢,并不是说要在扭转颓势后,就好像猫玩老鼠那样,尽情的肆虐她,还有可能就是,让锋利无比的玻璃茬口,只轻触在她白嫩的咽喉肌肤上,就停止了。
噗通一声,李南方随手把酒瓶子抛进了游泳池内,松开她的后脖子,重新坐回到了他坐着的藤椅上时,顺手拿了颗葡萄,填进了嘴里。:
第622章 百日夫妻
“呼。”
花夜神长长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
这会儿的星光,仿佛比刚才她闭眼时,要璀璨了许多。
一身冷汗过后,汗透重衣,病情明显轻了一些,就是浑身酸软无力,瘫倒在椅子上后,一点都不愿意动。
跑完马拉松的运动员,也没有此时的花夜神感觉累。
只吐出一口气,就仿佛透支了她所有的力气,双眸重新合上,一片空白的大脑,急速运转着,搜索她还活着的确凿信息。
她明明已经察觉出,在她无法支撑,露出破绽时,立即扑过来的李南方,夹杂着把她一击致命的杀气了。
但她,却还活着。
那股子让她彻底解脱了的杀气,在酒瓶子碰到她肌肤的那一刻,悠忽消失。
就像,从不曾出现过。
这让她极度怀疑,她当前是在做梦。
因为飞速运转的大脑,怎么分析,都找不到李南方要放过她的理由。
刚才,她都铁了心要杀李南方了,这个气度一点都不大的家伙,怎么会放过她呢
足足三分钟后,花夜神才有了指挥躯体做动作的力气,放在腿上的左手,好像毛毛虫那样,慢慢爬到了女人最隐私的那个部位,稍稍一按。
过电般的刺痛,让她身子猛地一颤,松开了手。
额头上的冷汗,也攸地冒出。
人体周身约有52个单穴,300个双穴、50个经外奇穴,共720个穴位。
这其间,又分108个要害穴,其中有72个穴一般点击不至于致命,但其余36个穴是致命穴,俗称死穴。
死穴又分软麻、昏眩、轻和重四穴,各种皆有九个穴,合起来为36个致命穴。
在生死搏斗中,这些死穴是被当做“杀手锏”来使用的,有歌诀为证:“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亡身。”
三十六个死穴中,有一大半在胸腹以上,比方百会,太阳穴等。
胸腹以下的,总共有十四个,其中那就包括会阴部位的关元穴。
人身上的这些穴位,绝对是华夏历经数千年,才由各代人摸索出来的,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民族文化。
与穴位有关的话题,常见于中医,以及武侠小说中那些武林高手。
暂且不提用穴位来治病的中医,单说靠点穴来制敌的武林高手。
很多人都以为,传说中的华夏古武学中,以点穴制敌的说服,纯粹是扯淡。
其实说这些话的人,才是扯淡。
他们不曾生活在那个时代,所以就不相信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传说。
可他们也没生活在白垩纪时代啊,怎么会相信恐龙的存在呢
好吧,也许会有人说,他们相信恐龙存在,那是因为他们见过恐龙化石。
那么,他们见过耶稣大叔吗
好像没有。
又为毛,整天学那些洋鬼子,动不动就“偶也,买嘎达”呢
华夏绝对有古武高手,只是当前华夏盛世,现代化武器又层出不穷,所以那些隐居深山老林中的古武高手,或者流传千年的古武流派,就没必要出来替天行道了。
那些不相信华夏古武功夫的人,应该听说过俄罗斯最有名的特种部队吧
鉴于某些不好说的因素,在这儿就不提那支在全球都有着相当大影响力的俄罗斯特种部队了,只说被他们视为珍宝,绝不外传的军体拳。
他们的军体拳,就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时,来华夏从太极拳内提炼出来,再编成最适合他们发挥的拳术,来装备特种部队的。
那支担负着俄罗斯最高首脑安全的特种部队,只有区区几百人,但个个都是搏击高手,一击致命的最大法宝,就是打穴
俄罗斯的那支特种部队,都能用华夏古武功夫,来武装他们的战斗力,成为当世超一流的特种部队,更何况华夏特么的,好像是有些扯远了。
书归正传。
花夜神左手偷偷碰触的女性最隐私部位,就有个致命的死穴。
死穴里,刺着一根银针。
这根银针,就是展星神趁着她在岳家别墅受惊回去,泡澡来缓解恐惧时,暗算了她。
前面早就说过了,展星神是暗器高手。
所有的暗器高手,基本都很清楚人体的死穴所在部位,以及制住某个穴位后,能起到什么样的效果。
展星神暗算花夜神时的这根银针,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银针上带有一种除了轩辕王之外,就再也没谁能解开的毒。
说的再仔细点,这种毒刚入侵人的身体时,是不会发作的。
可如果花夜神要把这根银针,取出来时,毒性就会立即发作,能在瞬间让她血脉逆行,心脏因无法承受大压,砰然炸裂,七窍流血而亡。
展星神在暗算花夜神之前,就已经把她的生死,交给了姐妹俩绝对效忠的对象,轩辕王。
轩辕王让花夜神活,就会给她解药,让她自行取出银针。
如果想让她死更简单,只需不管她,她就会像干死的玫瑰花那样,慢慢地调零,枯萎。
死亡的过程,只有一百天。
所以,这根银针上的毒,又叫百日夫妻。
夫妻嘛,有时候就是相依为命,生死不分离的关系。
身中百日夫妻后,花夜神就生病了,慢慢地憔悴,力气也一点点的消失。
得知会所出了大乱子,必须让她露面亲自处理时,花夜神乘坐电梯下去时,都是被白秘书搀扶着的。
大家伙只看到花夜神憔悴到不行,可除了白秘书之外,又有谁知道,她站那儿与林老太说话时,却需要她透支所有的体力,与坚毅,才能站稳
处理完那件事后,花夜神走进楼梯时,就瘫倒在了白秘书的怀中。
是白秘书把她抱上了天台,放在了椅子上。
李南方来时,她刚刚积攒了一些力气。
能够刺出那犀利一刀,又与他僵持这么久,已经是花夜神超水平发挥了。
是什么原因,促使频临油尽灯枯的花夜神,能与李南方对峙那么久
恨。
是恨。
无法说明白的恨。
如果不是发现李南方,可能是烈焰苦苦搜寻上千年的那个人,花夜神怎么会千方百计的接近他,并两次试探他
如果不是试探他,花夜神又怎么会在荒山野岭间,无法约束自己生理上的需要,把他给成功逆推
如果没有逆推他,花夜神就不会尝到那种食髓知味的滋味,舍不得把他交出去,才一再为他掩饰。
结果,却被展星神发现了。
对权势有着不一般渴望的展星神,立即当机立断,趁着她心神极度不宁的机会,用百日夫妻暗算了她。
于是乎,昔日那么明媚动人的花夜神,就迅速枯萎,每天都要遭受银针的折磨,承受着让她几近疯狂的心理压力。
只要一想到轩辕王,花夜神心里就怕的厉害。
她宁可去死,也不想以待罪之身,去见轩辕王的。
就是在这种让花夜神无法承受身体、精神上双层重压的情况下,李南方却非得来见她了。
见就见吧。
花夜神相信依着她的镇定功夫,还是能较好的,掩藏对他的恨意,早点把他打发走就是了。
真心话,她着实不甘心放他走的,多想与他同归于尽啊,像生死夫妻那样。
只是没办法啊,现在身中百日夫妻之毒的花夜神,根本施展不出她的阴阳鬼功,所以唯有眼睁睁任由这家伙来了,又挥一挥衣袖的滚粗。
可这个混蛋,偏偏用恶心的方式,来逼花夜神杀他。
真以为,花夜神很喜欢嗅他的臭脚味道吗
其实在积攒全部力气,狠狠刺出那一刀时,花夜神就有种清晰的预感,她杀不了李南方,却又可能死在他手里。
但能够死在他手里,可能是花夜神当前能想到的,最佳死亡方式了。
尤其感受到酒瓶锋利的茬口,即将刺喉而过时,花夜神没有丁点的恐惧,只有终于解脱了的轻松。
老天爷肯定没长眼,不然这混蛋不会及时收手,扔掉了酒瓶子,坐回椅子上,吃着水果,看着他那双臭脚,脚趾头不住的弯曲,饶有兴趣的样子。
就仿佛,刚才俩人从没做过什么。
那一切,真是个梦而已。
“你那儿怎么了”
李南方又拿起个香蕉,剥着皮,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管你什么事”
花夜神睁开眼,望着远处的星辰,淡淡地反问。
“好奇。”
“我的事,不用你来好奇。”
“你病得这样厉害,是因为那儿的缘故吧”
李南方一口,咬掉大半个香蕉,含糊不清的问:“是不是因为私生活不检点,得了什么难言之隐,没脸去大医院看病,只能自己熬着”
花夜神眉梢猛地挑了下,目光落在天台厚实的水泥护栏上,冷森森的说:“如果你想死的话,直接从护栏上跳下去。我保证,你能摔成肉饼。不送,一路走好。”
“世界这么好,就连林老太都活的津津有味,我怎么又舍得去死”
李南方咽下嘴里的香蕉,满脸奇怪样子的看着她:“看来,你不但身体有病,脑子也有病。好端端的,却劝我这个快乐青年去死。”
“你是,快乐青年”
花夜神慢慢扭头,看着他笑了。
真心的笑容,发自肺腑,没有丝毫的虚假。
李南方更奇怪了,把香蕉皮随手扔在泳池内,摊开双手问道:“神姐,请问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快乐了”
“我如果是你,就会听从我的劝解,从护栏上跳下去。或者,让我用刀子,把你的咽喉割断。”
花夜神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轻声说:“只因,这样就能避免,你以后会死的很悲惨,很恐怖的结局了。李南方,我是真心为你好。去死吧。”
李南方没说话,看着她的眼睛。
他能看出,花夜神劝他去跳楼,可能是真心为他好。
没谁好意思,大骂真心为自己好的人,对吧:
第623章 是,我舍不得死
花夜神劝李南方跳楼自杀的眼神,是那样的真挚,带有一般人无法抵抗的蛊惑。
这让李南方产生了明显的错觉,就仿佛不按照她所说的去跳楼自杀,就是祖国与人民的罪人,还能连累十八代祖宗。
幸好李南方没祖宗。
他只要把他当亲生儿子养大的师母,与关心他的老谢等人,就足够了。
所以他抗住了花夜神的蛊惑。
笑了下,拿出烟盒问:“我能吸烟吗”
“唯有君子,才会守着女士想吸烟时,请问对方介不介意的。”
没能蛊惑李南方去跳楼,花夜神有些失望,眸光落在了他那双臭脚上。
君子,是绝不会当着美女的面,亮出他的臭脚的。
既然李南方不是君子,想吸烟时还问能不能吸烟,那就太矫揉造作了。
“君子也是人,觉得鞋子捂脚很难受后,也想把它们解放出来的。”
李南方点上一颗烟后,索性把臭袜子揪了下来,放在了鞋子上。
他现在特后悔,怎么就怀疑荆红夫人对他的拳拳爱护之心,故意买了双造价四十五元的民族品牌运动鞋呢
他没丝毫诋毁民族品牌的意思,只是对粗制滥造出这种质量低劣鞋子的小作坊,表示深恶痛绝。
捂脚也还罢了,但制鞋时的甲醇,别太超标了好吧
那些人,肯定不知道甲醇对李先生,有着深切的伤害,会皮肤过敏。
“帮我把手机捡起来。”
花夜神看他拿手抠脚,实在有些不能忍受了。
她要给白秘书打电话,把她搀扶回房间休息。
在这儿多呆一分钟,就有被这双臭脚熏死的危险。
香喷喷的花夜神,却被臭脚熏死,那她会死不瞑目的。
能呼叫白秘书的手机,被李南方趴在桌子上,拿酒瓶子刺她时,扫到了地上。
李南方伸脚,没错,就是伸脚,用两根脚趾头,把地上的手机夹起来,递向了她。
花夜神闭上眼,满脸都是痛苦的"shen y"道:“李南方,乖乖南方,快过来,让我用刀子,把你的咽喉割断。或者,你割断我的也行。无论怎么样,都别这样恶心我了,行不”
“这证明,你真心不想死。”
李南方松开脚趾,让手机当啷一声落在桌子上,淡淡地说:“听说过明末清初第二大汉奸洪承畴的故事吗”
明末清初,着实出了几个重量级的大汉奸。
排名第一的,当然非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吴三桂莫属。
洪承畴,则是荣获亚军。
其实当年洪承畴兵败被虏后,还是很有骨气的,以绝食来反抗满清集团。
可皇太极却觉得这是个人才,真心不想他死,要把他收服,为己用。
要收服一个人,那么就得找到他的缺点。
满清人通过细密的观察,终于找到了洪承畴的致命缺点,那就是这个人,其实对世界还是相当留恋的,绝食寻死,只是要报答赏识他的崇祯皇帝罢了。
洪承畴在蹲大牢其间,有灰尘落在了他身上,他屈指一弹就是这一弹指间,暴露出了他最致命的缺陷,满清人立即由此作为突破口,把皇帝最宠爱的一房妃子,派来施展美人计,哼哼唧唧中,把他给折服了。
也成为了压垮明帝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决心要死的人,会注意个人卫生吗
那是扯淡。
洪承畴如果真心要为国捐躯,怎么会在意灰尘落在身上,脏了他的衣服
同理,花夜神真心要死,又怎么会在意李南方的脚,臭,还是不臭
听李南方忽然提起洪承畴后,花夜神的双眸瞳孔,微微一缩。
她当然听说过洪承畴,也知道他是怎么被满清人搞定的,更知道李南方拿他来作比喻,其实就是在讥笑她,内心不想死的。
“怎么不说话了”
李南方抬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问道。
花夜神嘴角不住抿了几下,螓首微垂,艰难地说:“我、我不想死。”
“这就对了。正常人没谁想死的,想死的人,都不是正常人。”
李南方又点上一颗烟,说:“现在,你能把你那的难言之隐,和我说说了吧”
花夜神抬起头,不答反问:“你先说,你刚才为什么不杀我”
李南方笑了下:“我没有杀自己女人的习惯。”
花夜神就像被蝎子蛰了下那样,尖声叫道:“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你是不是我的女人,是我说了算的。就像,你不承认我是你男人,是由你说了算的。我没兴趣,在这个问题上和你磨嘴皮子。无非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李南方从椅子上站起来,接连抬脚,把那双害他在美女面前丢脸的鞋子,踢到了那边绿化带里。
接着,又开始脱衣服。
放着这么一大池子清水,浑身都粘糊糊时不洗个澡,绝对是苍天都不能原谅的浪费。
李南方脱衣服的速度,丝毫不次于他小姨第一次见到他时,脱衣服的速度。
几乎是在眨眼间,他就寸缕不剩了,迎着凉爽的夜风,伸开双手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迈步走到了泳池边上。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有些男人真心不要脸,丢尽了天下所有男人的面子。
如果某个组织,要评选当世十大不要脸的奖项,李南方绝对能排名其中的。
当着备受华夏诸多纨绔尊敬的花总,他就自顾自脱光了屁股,不但没有丝毫的羞愧感,还在纵身跳下泳池之前说:“给你秘书打个电话,让她给我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准备一身新衣服。低于十万块一身的,不考虑。”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李老板好像梁山伯里的好汉浪里白条那样,在清澈的泳池内,肆意畅游。
望着不要脸的这厮,花夜神的眼角,一个劲的突突。
她实在搞不懂,李南方在她面前,凭什么这样随便
就因为俩人曾经有过肌肤之亲
还是,为了接近他,借给他一个亿,又与岳梓童把他当宝贝般的争夺
花夜神才不相信,就凭李南方的智商,看不出刚才她是真心要干掉他的。
既然他能看出,为什么还能这样无赖,流氓呢
就因为,他看出她,不想死
花夜神想不想死,与李南方无赖不无赖,有很大关系吗
越想,花夜神脑袋就越疼,发出一声荡人的低吟,拿起手机开始呼叫白秘书。
她是真够了这个混蛋,所以吩咐白秘书,务必用最快的速度,把寝室衣柜里,珍藏好多年的西装拿来,让他穿上赶紧滚蛋。
李老板畅游到第二圈时,白秘书急匆匆的走上了天台,双手捧着一身板正,崭新的高级西装。
看到李老板在泳池里畅游后,白秘书是大吃一惊。
本来,花总为了李南方,居然挑战整个贵族群体时,白秘书就觉得有些不值。
不过她没敢劝说花总。
只因她也很清楚,林老太的嚣张,深深刺激到了花总,如果不出面的话,七星会所在华夏特殊的地位,就会迅速下降。
会所地位下降,总比为了一个李南方,得罪整个贵族圈要好许多吧
可当白秘书看到这一幕后,她才知道她错了。
她严重低估了李南方与花总之间的关系。
如果他们只是普通关系,李南方敢在花总面前这样放肆吗
如果只是普通关系,那么花总也不会让她,把这套西装拿出来,给李南方穿的。
别人不知道这身西装,对花夜神来说代表着何种意义,白秘书却知道。
这是花总在暗中,偷偷为扶苏公子定做,希望俩人喜结连理时,在婚礼上穿的。
这身西装对与花夜神的意义,与蒋默然摆放在单位更衣室内那双高跟鞋,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可也有很大的区别。
蒋默然准备的高跟鞋,在几个月后就穿上了。
花总准备的这身西装,已达数年之久,但却仍没被它的主人穿上,反倒是今天拿出来,要送给那厮了。
“唉。这也代表着,花总正式放弃了追求扶苏公子了。”
暗中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白秘书把西装放在藤椅上后,对花总微微点头,转身快步去了。
无论花总做出什么样的抉择,白秘书都只有遵命办事的份儿。
好像一条欢乐的小鱼,在泳池里畅游了十几圈后,李南方才游到池边,胳膊肘放在台子上,抬手擦了把脸,满意的问:“要不要下来,上演一段碧水鸳鸯的精彩桥段”
花夜神没有理睬他。
是个正经女人,就不会理睬这种无赖的调戏。
她看向了东方。
遥远的东边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马上就要来到了。
说出去的话,被人当做耳边风后,李南方也没觉得没面子,又说:“要不,给哥讲个故事也行。正所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泡在碧波中,倾听美女讲述她可怜的身世,坎坷的经历,倾诉她苦闷的心事,这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
花夜神真想狠抽他耳光。
再无赖的男人,也不能无赖到如此地步。
哦,你都口口声声的说,花总有可怜的身世,坎坷的经历,苦闷的心事了,却又说倾听她讲述这些,是人生一大乐事。
唉,老天没眼啊。
要不然,就该打个霹雳,把这混蛋直接劈翻在泳池内,让他死鱼般的漂在碧波中,那才是人生中的一大盛景吧
“不说啊那就算了。我这人很有原则的,从来不会强求别人的。”
李南方自夸了一个,深吸一口气,猛地沉下了水面。
他给过花夜神倾诉苦闷的机会了,她却不珍惜,那么她为此闷坏了自己,就不能再怪他了。
“哎哟,卧槽是哪个混蛋,在泳池内乱扔碎酒瓶子”
李南方刚急速沉下水面,就火箭般窜了上来,惨叫着抬起了右脚。
“什么碎酒瓶子”
花夜神呆愣了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的笑了。
天,仿佛一下子亮了。:
第624章 可我是你的女人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句话,李南方每隔三五个月,都会说一次,来嘲笑那些自讨苦吃的傻瓜。
只是李老板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变成这样的傻瓜。
他倒是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却在猛地下沉到水下时,踩到了碎玻璃酒瓶子,划伤了脚。
花夜神的御用泳池内,怎么会有碎酒瓶子
这简直是坑爹啊,哪个混蛋扔里面的
张嘴骂出这句话后,李南方才猛地醒悟,他就是那个混蛋啊。
就在不久前,他要与花夜神翻脸决一死战,并取得最后胜利后,得意忘形的下,随手把酒瓶子扔进了泳池内。
这个人啊,就不能得意忘形,不遭到雷劈,也会被碎酒瓶子扎脚。
看到嚣张的无赖,被他自己扔的碎酒瓶子扎了脚,还大骂他自己后,从青山回来后,就不曾真心笑过的花夜神,噗通一下笑了。
那笑容,美的让人心悸。
有些女人,哪怕是已经被重病折磨到憔悴到不行,可她在真心笑起来时,还是会感染整个世界,让臭脚被扎破的无赖,忘记了疼痛,愣住,直勾勾的看着她。
“看什么呢”
花夜神笑过后,才发现李南方直勾勾看着他,足足半分钟都没动一下,苍白的脸上,迅速浮上一抹艳红,轻声嗔怪。
“看美女。”
李南方实话实说:“你刚才的笑,特别好看,能感染整个世界。能不能,再笑一下,像刚才那样”
“不行。”
花夜神一口拒绝。
“就一次。”
“半次,也不行。”
“不行就算了。其实老子也不是太稀罕。”
接连被拒的李南方,觉得没面子了,撇撇嘴正要仰身扎进水里时,花夜神却说:“但,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讲故事”
李南方想了想:“好吧,那你说,我听着。如果很没趣的话,那就别说了。”
如果你的故事,不堪回首,每当想起来时,就会心疼到不行,那就别再说了。
这就是李南方说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花夜神当然能听出来,看着他的眼眸里,有代表温暖的柔情浮上。
这个男人与贺兰扶苏相比起来,无论是哪方面,都有着云泥之别,但有一点,却是他独有的。
那就是不要脸。
其实再正经的女孩子,在和不要脸的男人相处时,也会觉得全身放松,不用再像以往那样戴着面具,对什么人,说什么话。
当然了,男人不要脸的前提,是要一定的底线,可以不要脸,但绝不能做不要脸的那种事。
不错,李南方恰好就是这种人。
休息了这么久,花夜神又积攒了些许力气,能自己端起酒杯喝酒了。
苦涩的酒水,顺着喉咙淌下去后,花夜神问道:“你是带磷青龙,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夜色老虎的传说呢”
提到带磷青龙,李南方就火大。
在金帝会所当男公关的那段经历,绝对是他人生中的最大污点啊。
多少年后,等他儿孙绕膝时,他颤巍巍的说,孩子们,都过来,听爷爷我给你们讲述,老子年轻时的辉煌事迹。想当年,老子才二十浪荡岁,在金帝会所当鸭子
那样和孩子们说,绝对是太有损李老板的男人尊严了。
可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必须得正视面对的。
就像既有带磷青龙,就必须有夜色老虎那样。
世上万物,都是相辅相成的,绝没有哪一个东西,是独立绝世而存在的。
带磷青龙,与夜色老虎相辅相成的故事,李南方听金帝会所请来的吴姐说过。
所以现在听花夜神说起这个物种后,马上就想到了吴姐,想到了金帝会所,想到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想想,都是辛酸泪啊。
幸好,李南方的辛酸泪,就算流淌个三天三夜,也不如花夜神几分钟的多。
“夜色老虎,是我最大的噩梦,也是我最大的秘密。当初扶苏出任务去墨西哥时,我因担心他的安全,不惜抛弃我最起码的尊严,去贺兰家苦求贺兰老爷子,请他务须让扶苏安全回来时,我才知道”
花夜神苦笑了下,抬头看向了东边。
天已经亮了。
这说明她的故事,有多么的漫长。
可惜的是,她的故事是黑色的,没有一点点亮点。
爱听故事的李南方,确实是个最好的听众,花夜神讲述时,他始终一言不发。
花夜神沉浸在她悲苦的故事里时,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爬上了游泳池,又穿上了他那身地摊货运动服,在她情不自禁泪流满面时,给她递了纸巾。
“谢谢。”
花夜神第四次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睛。
这个女人稍稍清醒,就能迅速恢复理智,要不然也不会道谢。
同时这也证明,她是个相当危险的人。
李南方抬手,做了个不用客气,继续说故事的手势。
“从那之后,我才知道我最大的秘密,在有的人眼里,根本算不上任何的秘密。”
花夜神端起空酒杯,优雅的笑着:“能不能,给我满杯酒”
给美女满酒,对李老板来说不算事。
螓首微垂,浅浅抿了口红酒后,花夜神继续说:“在我得知,我不敢对人讲的大秘密,其实扶、别人唉,其实扶苏早就知道,这才一再婉拒我的求爱后,我并没有因此责怪他。”
“他应该也是很无奈的。毕竟,他肩膀上担负着某些重担。所以,不能因儿女私情,做出让关心他的人,失望的事。”
李南方为贺兰扶苏说了句公道话。
“是啊,我也理解他。”
花夜神微微迷上眼,盯着荡漾的水面,轻声说:“但他该早点告诉我,他知道我这个大秘密的现实。”
“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早点告诉你,你就会早受打击。”
李南方笑了下:“那么,那晚在凤舞迪厅相遇的男人,就不会是我。也要提前很久,死很多人。”
花夜神睁开眼,看着他,不说话。
李南方抬手,在脸上擦了把:“怎么,我脸上长花了吗”
“你是他的知己。”
“不稀罕。”
李南方摇头:“我也高攀不上。”
“扶苏,是个好人。”
“他是不是个好人,和我关系很大吗”
李南方皱眉:“我要听你的故事,不是和你讨论贺兰扶苏是不是好人的。”
花夜神却没理睬他的不满,依旧说:“如果以后,你们两个必须要对决时,请你放他一次活命的机会。”
“花夜神,你特么的有病啊”
见她总是围绕着贺兰扶苏来说话,李南方烦了,把竭力才表现出的君子风度,立即抛之脑后:“老子都说了,我不想和你谈论他,你怎么总惹我不愉快呢你自己都说,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他都是翱翔在蓝天下的白天鹅,而我却是烂泥塘里的癞蛤蟆。”
“我们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吃饱了撑的,才会与他对决。我所追求的那点蝇头小利,怎么会被大名鼎鼎的扶苏公子看上眼,并和我争抢”
“你怎么能确定,我真要和他对决,会是胜者呢”
“最后一点。”
一口气说了很多后,李南方有些渴,抓起个苹果吭哧咬了口,才说:“就算我们真能对决,那你怎么不说,让他放我一马呢不管怎么说,咱们有那关系了吧我算是你男人了吧哪怕你撒谎呢,我心里也高兴点不是”
花夜神摇头:“别的事可以撒谎,唯独这件事不行。只因,这件事牵扯到对我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真荣幸,被您把我与扶苏公子相提并论。”
李南方嗤笑一声,追问:“那你说说,凭什么会觉得,我会是对决的胜利者”
“只因,扶苏是个君子。”
花夜神淡淡地道。
你就是个无赖。
无赖与君子的生死相搏时,胜者总是前者。
君子在杀人时,有些手段也是不屑为之的。
偏偏,就是这些不屑为之的手段,才是最管用的。
听她这样说后,李南方和她聊天的兴趣,嗖地都跑光了。
再不要脸的人,也不愿意和看不起自己的人,在这儿哔哔的。
至于她后来是怎么患上“难言之隐”的,李南方也懒得听了,站起来就走。
“站住。”
花夜神回头说道。
“你是我妈,还是我老婆”
李南方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走向天台门口。
“我不是你妈,也不是你老婆。”
花夜神咬了下嘴唇,轻声说:“可我,是你的女人。”
若干年后,李老板都为自己听觉为毛要如此灵敏,而气愤不已。
花夜神说这句话时的声音,这么低,好像蚊子哼哼那样,偏偏他就听到了。
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对他说“我是你女人”的花夜神,让他站住
没有人。
所以李南方站住了,回头看着她:“你这是在提醒我,要为你而负责吗”
花夜神又看向水面:“你不是男人,就不用为我负责了。”
谁敢说李老板不是男人,他会拿大耳光抽掉谁的满嘴牙。
“为什么,不穿那身新衣服”
等李南方重新坐回椅子上后,花夜神才发现,他又穿上了那身运动服。
对于如此弱智的问题,李南方懒得回答。
花夜神明白了,低声说:“可他,从没穿过。”
“可它,我是说衣服。它里面,却包含着你浓浓的情谊。”
李南方顺势抬脚,搁在了桌子上,懒洋洋的说:“让我穿你为他准备的衣服,那就好比我骑在你身上,卖力的伺候你,你却喊着别人的名字那样,让我感到不爽。还有可能呢,会不举。”
“你怎么知道,这身衣服,是我为扶苏准备的”
“你家会所不卖衣服。”
李南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你一个电话打出去,屁大的功夫,你的小秘书就把它送来了。这证明了什么花夜神,老子并没你想的那样笨。”:
第625章 我在地狱里等你
花夜神把为贺兰扶苏本准备的西装,顺势送给李南方,除了图省劲的缘故,最主要的还是想借此机会,彻底与深沉到心伤的爱,说再见。
同时,也算是为她数年的苦爱,寻找一个寄托品。
说白了,李老板就是被她当做了备胎。
李南方特别讨厌给人当备胎,他本身就不缺少女人,而且个个都是出色的女孩子,这就好比一个千万富翁,会接受别人的施舍吗
所以,他宁可继续穿这身大路货的运动服,让脚丫子捂的难受,也不会接受花夜神送他的这身西装。
这也明确表明了他的态度,不会接受花夜神。
他回来,是因为花夜神说,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看在夺走她第一次的份上,李南方可以听她把故事讲完,反正现在他也不是太着急回青山。
“我知道,没有谁喜欢给人当备胎的。”
看出李南方是什么态度后,花夜神苦笑了下,轻声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只是我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活头。我不想,在临死前,还带着这份苦恋去地狱里,继续遭受相思之苦。”
花夜神数年对贺兰扶苏的痴情,现在已经演变成了一副千斤重担,压在她肩头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活在这个世界上时,她可以喝下自己酿出的苦酒。
但死了呢
就像她所说的这样,实在不想担着这副重担去阴间,所以就想把担子卸在别人身上。
夺走她第一次的李南方,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李老板也觉得,他就是那个人,所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唯有闷头吸烟。
花夜神慢慢地伸过手,抚住了李南方放在圆桌上的左手,低声说:“我希望,这两个月的时间,能让我慢慢地接受你。”
李南方斜眼看着她,嗤笑一声:“切,哄鬼呢你苦恋他那么多年,他在你心中早就根深蒂固。你却说要在短短两个月内,忘记他而接受我。你摸着良心说,你能做到”
花夜神贝齿轻咬了下嘴唇,沉默片刻后,才摇了摇头。
她不用摸着良心,也知道在两个月内,无法让李南方代替贺兰扶苏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李南方放下搁在圆桌上的脚,看着东边的太阳,再次打了个哈欠:“所以呢,两个月的时间,就不够用的。你需要半年,甚至三两年的时间。”
花夜神笑笑:“我没那么多时间了。”
李南方问:“如果我说,你有呢”
花夜神愣了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去找星神”
“她到底是叫展妃,还是叫展星神”
“展妃,展星神都是她的名字,随便你怎么叫。”
“还是叫展妃吧。嘿嘿,每想到妃子这名字时,老子总有种我是帝王的错觉。”
李南方龌龊的笑了下:“而且我觉得,她也挺适合当妃子的。”
“她很危险的。”
花夜神正色道:“李南方,我警告你。你别以为你曾经凌辱过她,就”
李南方打断了她的话:“你以为,你被她暗算了,就代表着我也会遭到她的暗算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笨。”
看着这个狂妄的家伙,花夜神很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今晚就是她的大限,她会把她所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他。
展星神可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后站着的那个组织,那个人。
轩辕王。
在花夜神心目中,轩辕王有多可怕
可怕到她除非今晚就死,才敢说出她所知道的那些秘密。
要不然,她能多活多久,就要遭受多久的罪。
无法忍受。
“笑什么呀,这样古怪。”
李南方歪着头:“怎么不说话了继续说,有什么就说什么。”
看他总是臭屁的自大模样,花夜神忽然失去了和他详谈的兴趣,淡淡地说:“星神能暗算我,可她却解不了我所中的毒。天底下,唯有一个人可以救我。但她却不会救我,只因我算是背叛了她。”
李南方来兴趣了:“先说展妃,她是怎么暗算你的。”
意兴阑珊下,花夜神索性直白的说:“用一根银针刺进了我的关元穴。李南方,你该知道关元穴在哪个位置吧如果不知道,那我可以脱掉衣服,让你看看。”
“好啊,那你脱了我看看。”
李南方精神头更大了,胳膊肘压在桌子上,挺直腰板瞪大了眼睛。
花夜神没说话,抬手慢慢掀起了旗袍
金色朝阳刚好跃过大楼天台水泥护栏,洒在了女人身上。
她虽然是在重病之中,憔悴的不行,皮肤也失去了应有的光泽,苍白的好像宣纸那样,唯剩一点的活力,却又偏偏带着让人心悸的美。
这是花夜神在成年后,第一次向人“展示”她的身体。
她和贺兰小新的关系那样好,都不曾让新姐见识过,她是一只老虎的本色。
如果不是将死,实在没必要太在意这副臭皮囊了,哪怕有人用刀隔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让最隐私的部位,就这样坦然暴露在李南方的目光下。
她的第一次,是被李南方在凤舞迪厅夺走的不假。
可那时候,黑灯瞎火的,李老板又是采取的“狗刨式”,怎么可能会看到她的身子
宣纸上,有一团青紫色,大约有茶杯口那样大。
青紫色的正中间位置,有一根肉眼几乎看不出的亮点。
那就是展星神暗算她时,刺进她身体里的银针,约有两毫米在外露着,牛毛那样细。
这么细的一根银针,展星神竟然能在水下,悄无声息的刺进人身体里,力道之巧,认穴之准,不愧是烈焰四大神女中,暗器功夫最厉害的那一个。
细如牛毛的银针,却能让花夜神关元穴周遭,出现这么一大块青紫,足够证明银针上所淬抹的毒药,有多霸道。
也诡异。
花夜神刚把旗袍撩起,小内褪下时,李老板眼里还都是促狭神色。
甚至,他还恶趣味的慢慢地伸手,用手指按了下青紫的地方。
然后,他就听到了牙齿打颤的声音,花夜神的身子,也猛地哆嗦了下。
很疼。
应该比刀子割肉还要疼。
李南方敢肯定,如果他真用刀子,来凌迟花夜神,这个骄傲且神秘的女人,眉梢都不一定会动,更别说会牙齿打颤了。
李南方缩回手时,脸上的恶趣味不见了。
再怎么没良心的家伙,真切感受到花夜神当前的痛苦后,也不忍幸灾乐祸。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花夜神面前,屈膝蹲下,为她小心提上了黑色小内,放下了旗袍。
始终抬头看着金色朝阳的花夜神,说话了:“满意了没有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能够这样正大光明看我身子的,普天下也唯有你一个人。”
“我也没觉得有多荣幸。”
李南方站起身,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想了想才问:“要想解除你的痛苦,除了找展妃之外,还要找谁”
他没问花夜神,怎么不把银针取出来。
如果能把银针取出来,就能解决痛苦,花夜神就不会这样憔悴了。
花夜神眼眸一转,笑了:“怎么,你要救我。”
“对。”
李南方点头,说:“虽说你把我当备胎的态度,严重伤害了我男人的骄傲,自尊。可你有句话说的没错,你终究是我的女人了。既然你是我的女人,那么我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就这样香消玉损。”
花夜神没说话。
等了半分钟,李南方有些不耐烦:“哑巴了”
花夜神忽然问:“你今年贵庚”
“二十四。”
李南方耸耸肩,说:“恭喜你,徐娘半老的年纪,还能吃到我这样的小鲜肉。”
“唉。”
花夜神幽幽叹了口气,闭上眼:“我很惊讶,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走吧,李南方。我我会等你的。”
李南方问:“在地狱里等我吗”
花夜神睁开了眼,就像不认识他那样,看着她。
李南方非常讨厌,花夜神神色表情动作,来代替说话的习惯:“有什么就说什么,别这么故作玄虚好不好你那地方都被老子看光,也品尝到了其中的乐趣,怎么还这样拿捏”
放在以前,他敢这样说话,花夜神早就抄起圆桌上的水果刀,一刀刺过去了。
现在她没有,只是乖乖地说:“我知道你怎么能活到现在了。因为,你很聪明。”
李南方又打了个哈欠,才说:“展妃要杀我。可你觉得,我会怕她吗我能虐她第一次,也能虐她第二次,第三直到她再也没有胆子,敢生出杀我的念头。”
“你也该知道老子不是在吹。可你还说我会死,那么能杀我的人,就绝不是展妃了。他是谁你又是怎么笃定,我能被他杀死难道你忘记,我也很厉害的了”
被李南方冷嘲热讽过后,花夜神不好再用神色表情,来代替说话了:“李南方,我实话告诉你。哪怕你再厉害一万倍,你有荆红命他们帮助,那个人要想今夜三更死,你就活不过五更的。”
“别吹。”
李南方不耐烦的摆手:“就那个人是谁。我特么的可就奇怪了,我追问那个人是谁,就是想帮你。明明只需说出那个人是谁,我该去哪儿找他就行了。可你总是在这儿饶来绕去,故弄玄虚。对你这种人,我只有两个字相送。”
说着,他绕过花夜神,快步走向天台门口。
他明明要送花夜神两个字,可还没说出来就要走,那是他很清楚,女人肯定会问他。
女人哪怕是临死了,好奇心也不会有丁点的减少。
果然,他快要走进天台门口时,花夜神的声音,从背后轻飘飘的传来:“哪两个字”
“欠草。”
很有君子风度的,说出这两个字后,李南方砰地一声,大力关上了天台玻璃门。
哗啦一声大响,门玻璃落下,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