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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8章 久旱盼甘霖
对于这种连婴儿都敢威胁的妖孽,李南方实在是没办法。
唯有叫花子咬牙,穷发狠了下,转身拍拍屁股走了。
他虽然满脸愤愤不平的样子,但内心的恐惧,却掩藏的极好,没有被杨妖孽看出来。
早在缅甸灰色谷看到那幅卷轴时,李南方的潜意识内,就有了种强烈的预感。
他和卷轴上的那个古代侍女,貌似有点莫名其妙的牵扯。
只因侍女的侧面,太像岳梓童她老妈杨甜甜了。
也有点像八百惊马槽下的那个女人。
但那时候,他这种感觉不怎么强烈,甚至很快就忘记了。
直到在大海内做了那个梦,开始怀疑他真是杨昏君隔代的儿子惊马槽下躺在棺材里的女人,就是生他的母亲后。
尤其当杨逍说铁牌是他的,李南方也是他的。
有些话,根本不用去费神的甄变,李南方也能判断出真伪来。
所以杨逍说铁牌是他的时,李南方相信他不是在蛮不讲理。
铁牌,极有可能就是他的。
和铁牌,卷轴都有关的李老板,也可能是他的
杨逍,古代仕女,李老板三个人物间,好像有种神秘的关系。
什么神秘的关系呢
李南方又想到在梦中时,杨昏君曾经给他讲述的那个故事了。
按照梦中那个荒唐的故事来推断,杨逍很可能就是九幽之内物业大拿,为约束杨昏君在外胡闹,才早就安排好的大敌人。
也唯有这样,才能解释藏在李南方身体里的黑龙,为什么那么怕杨逍。
而杨逍,又是为什么总说,等李南方将死时,才会把某个秘密告诉他。
“老杨,看在咱们生死与共,相依为命的份上,你来告诉老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到茅草屋那边看不到的死角处后,李南方低头,轻拍着肚子问道。
可能老杨不忿他竟然敢自称老子,所以没有搭理他。
接连问了三次,都没感觉出黑龙有动弹的迹象后,李南方默默地骂了句无胆鼠辈,快步走进了椰林内。
人还没走进去,他阳光的笑声就已经穿进去了:“哈,哈哈。两位爱妃,本王来了。”
“哇,哇。”
两位爱妃还没反应呢,本王的小王子,先哇哇大哭起来。
真尼玛的扫兴。
李南方偷着骂了句时,才发现两个爱妃原来都睡着了。
神经再大条的女人,在又怕又累又疼的大半个晚上后,都会倦的受不了。
小崽子那么大的哭声,都没能把她们唤醒。
阳光透过椰林,撒在黑白牡丹那两张恬静的脸上,让他徒增很大的征服感好吧,其实李南方每次看她们时,目光都会先落在她们的丰、乳肥、臀上。
至于脸蛋,反而是次要的了。
“唉,别尼玛的哭了好不好来,老子抱你去海边玩儿。”
李南方轻轻把孩子从汉姆怀里抱了出来,第一次觉得自称老子,是如此的名正言顺。
火山爆发过后的海水,还是有些混浊,再也看不到在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了。
李南方抱着孩子,来回晃着,嘴里小声哼着摇篮曲妹妹想哥泪花流,向东方远眺着,又开始渴望能出现海市蜃楼,能让他看到他最想看到的女人。
“这么久了,其实她们也该忘记老子了。”
自嘲的笑了下,李南方又低头看向了孩子。
孩子本来就营养不良,又是七个月生出来的,估计最多也就是五斤重左右,李南方抱在怀里,简直感觉不出他的存在。
被他哼着歌儿晃悠半天后,孩子又睡着了。
婴儿在睡着时,总是会无意识的笑一个。
只是他们有些吝啬,总是不等大人看清楚,就会把笑容收敛。
婴儿的笑,是最纯洁的笑,好像昙花一现般那样美丽。
凝视着还有笑容挂在嘴角的儿子,足足五分钟后,李南方才说:“其实被忘记也没什么不好的,咱们现在过的也很快乐,是吧,小崽子不对。你是老子的儿子,得有个响亮的名字,才能配得上老子的卓然身份。嗯,让我好好想想,你该叫什么名字呢。”
给人想名字,是李南方最擅长的本事之一。
叶小刀是深深领教过了,每次想到李南方给他起的那足足八十个名字时,就会有种操刀子捅死他的冲动。
叫驴是李南方给叶小刀起的八十个名字里,最文雅的一个。
起名简直是信手拈来的李南方,却在给他儿子起名时,犯难了。
皱眉考虑了差不多十分钟,都没能想到一个能配得上他儿子的好名。
李岛生
李赤道
还是李难产
这些名字逊毙了,哪有李南方这名字朗朗上口,既和蔼可亲又威武霸气。
“唉,如果你妈的名字好听点,老子也不至于为难了。到时候,你就用我们两个的姓氏为名字就好了。可那傻瓜娘们,非得叫什么汉姆。汉汉”
李南方灵机一动,抬脚拍打了下海水:“就叫李汉吧。”
李汉,姓李的汉子。
这名字,别人一听就是逼格相当高。
“对,就是李汉了。李汉,长大后可千万别走你娘的老路,不然老子弄死你。可是,那些基因学家曾经说过,夫妻俩人谁的基因更强大些,孩子就向谁多一些。老子现在很怀疑,你那个人贩子妈的基因,要比我这种良民的基因更强大。”
就在李南方为他和汉姆俩人,谁的基因更强大一些而纠结时,华夏青山的上空,乌云慢慢地涌了上来。
一场久违的瓢泼大雨,好像终于要临幸这座失去灵魂的城市了。
泉水,就是青山的灵魂。
今年春节过后,青山迎来了建国以来最糟糕的一个春天。
整个春天里,都没下过一次超过三毫米的雨水。
不下雨的青山,除了寥寥几口水源特别旺的泉外,其它泉子都停喷了。
青山没有了泉水,那就相当于没有了灵魂。
尤其随着季节的变幻,来到了初夏后,天上的太阳越发亮了,毫不客气蒸发着这座城市有数的水源。
关闭青山境内,除农田灌溉必须的水井外,其它水井必须全部关闭。
包括青山境内那些重工企业,在用水时也要有计划的,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肆无忌惮的浪费了。
关闭境内所有能关闭的水井,来确保泉眼不用因太过干旱而被淤泥塞堵,是青山最高领导人,在请教过地质学家后,特意明文规定的。
地下水不再被肆意开采后,那么水位就不会无限度的下降。
只需等到一场大雨到来,所有快要渴死的泉子,就会立即焕发它们的勃勃生机。
可大雨在哪儿
会在这个阴云密布的晚上吗
市抗旱防涝办公室,现在是灯火通明。
肯定是太过干旱的原因,抗旱防涝办公室的常青主任,嘴皮子都冒泡了。
常主任长相不怎么样,文化程度也只是大专,工作能力更是整个抗旱办比他能力强的,那是大有人在。
但去年老主任退休后,本来只是一个小组长,最不起眼的常主任,却像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独占了鳌头,被某领导极力推荐,端坐在了这把宝座上。
当然了,抗旱办相比起财务,市局等这些大部门,简直是小到能让人忽视。
但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市级的正规部门之一。
唯有坐在这个位子上,才能解决副处的级别。
踏踏实实干几年,到时候再走走关系哼,下一任财务局的局长,也有可能来自抗旱防涝办公室的。
抗旱办所属的科员们,私下里都传言,老常能成为抗旱办的一把手,有两个原因。
第一,今年四十八岁的老常,有个三十六岁的漂亮老婆。
至于老常有个比他小了足足十二岁的漂亮老婆,和他能成为最大的黑马,成为抗旱办一把手有什么关系,那可就需要听到这个传闻的人,自己去脑补了。
第二,常主任的名字好。
常青,常青嘛,寓意青山永葆常青。
常主任是不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才成为单位一把手的,没人考证过。
不过,他那个表面丰满,漂亮的老婆,春季抗旱以来,倒是经常来抗旱办。
每次来了后,她都会和老常在主任办公室内,呆很久才会走。
每次,都是关着门。
有人就猜测,他们肯定是在做那种事。
毕竟每次常夫人在离开时,都是面带酡红,风姿绰约笑吟吟很满足的样子。
反观常主任再出来时,两条腿就会明显的打颤。
可就算大家能猜出他们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又有谁能说出个毛来呢
人家俩人是合法夫妻,就算老常把夫人的大胯搞下来,也没谁有权利管啊。
别忘了,自从上个月,老常就没回过家一次,吃住都在抗旱办。
他老婆正值虎狼之年,来要求滋润下,也是人之常情的。
“哟,小韩,你们几个还没下班啊。”
听到娇滴滴的声音后,正对着水利局提供的水脉图,冥思苦想的小韩等人,闻言抬头。
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无袖旗袍,露出嫩白藕臂的美妇人,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来者,正是主任夫人。
“程主任,您来了。”
无论私下怎么议论她和常主任,小韩等人在见到她时,还是得很客气的。
其实,她就是某街道办的副主任,专管清洁工的,连股级干部都算不上。
“来,尝尝姐姐给你们买来的桃子,可甜了,只要蹭破点皮儿,就会向外冒水的。”
不顾小韩等人的谢绝,程主任把一方便袋桃子,放在桌子上,又说了几句大家加班辛苦的话,才推门走进了常主任的办公室内。
“今晚,一块旱地又要被滋润了。”
望着外面黑压压的天空,小韩叹了口气:“唉,希望咱们青山,也能被常主任哦,不,是被老天爷好好滋润下吧。不然,咱们都要干死了。”
办公室里,也在对着水脉图愁眉苦脸的常主任,回头看了眼后,脸色就变了:“你,你怎么又来了”:
第939章 龙不在渊
“死鬼,人家是你老婆哟。你这几个月几乎不回家去了,我来单位看看你还有什么不对吗”
程主任说着,伸手揪起了旗袍一角,摆着小蛮腰袅袅婷婷的走了过去。
把左手里拎的小保温桶放在桌子上后,程主任伸手就去勾常主任的脖子,媚眼如丝:“现如今天下大旱,有一块地也旱的冒烟了,需要抗旱办常主任来滋润下呀。”
“去,去。”
常主任连忙打开她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绕到了桌子另外一侧,抱怨道:“你这块地才浇灌了几天啊我哪有那么多的甘霖来供你索取。赶紧的回家,听说今晚要有市领导来这视察工作。如果让领导看到你在就不好”
程主任冷笑着,打断了老公的话:“哼哼,领导看到有什么不好的你常主任虽说是抗旱办的主任,可你更是我的老公。老公数月不怎么回家,老婆孤枕难眠,内心空虚,需要男人的浇灌,这都是于情于理的。市领导权力再大,管天管地也就罢了,难道还要管咱们两口子有没有性生活吗”
“你胡说什么呢唉。”
看到娇滴滴的老婆掀起旗袍,就往跟前凑,常主任也有些耐不住了,不再躲闪,任由女人动作娴熟的贴着腰带,伸进了裤子里,猛地打了个哆嗦后,才哀声叹道:“你是不知道。你每次走后,我就觉得别人看我的眼神,是相当不对劲。他们,他们肯定能猜出我们做了什么。要不,就是你的叫声太大了些。”
“猜出来又能怎么样听到我的叫声,那又怎么样”
程主任继续冷笑着,刚要给丈夫解开腰带,窗外却忽地白了下。
接着,有隆隆地雷声传来。
“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常主任大喜,再也顾不上别的了,一把推开老婆,扑到窗前,推开了窗户向外面看去。
恰好,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跟着有更响的雷声,轰轰滚来。
抗旱办那些挑灯夜战的年轻人们,此时都已经跑到了楼下外面的院子里,纷纷双手朝天,兴奋的高喊着:“下吧,下吧,我要开花”
此时的一场大雨,就能关系到常主任能否继续端坐在抗旱办的宝座上。
这样说,多少有些扯淡的意思。
毕竟常主任只是个人,不是个神,下不下雨老天爷说了算的。
但这又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常主任对今晚这场大雨能不能落下来的关心度,甚至都能压过程主任为什么总是不怀孕。
深切感受到丈夫对大雨的迫切渴望后,程主任也不好继续发骚了,整理了下旗袍,走到窗前与丈夫并肩而立,伸出了右手。
有雨点,落在了她的右手上时,楼下众人的欢呼声更大了:“下雨了,下雨了哦,哦”
“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常主任也激动的满脸通红,身子发抖。
目测云层的厚度,与不稳定的风向,这场雨如果下起来,那就是倾盆大雨,好像天漏了那样。
“这次,应该不会像前几次那样,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了吧”
常主任喃喃地说着,转身刚要跑出办公室,去楼下与众多属下同乐,一起祈求老天爷能下个江河倒灌时,却听他老婆小声地说:“白搭的,这次,依旧下不起来。”
虽说常主任从来都不搞什么封建迷信那一套,可也很在意老婆此时说出来的话,相当晦气,不吉利,回头低声骂道:“臭娘们,胡说八道什么呢”
“真的,这场雨下不起来,就像前几次那样。”
程主任没有在意被丈夫骂,抓住他胳膊认真地说:“青山要想普降大雨,还要一段时间,等一个东西回来。”
“你在放什么”
常主任刚要骂她,却又猛地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你、你又去找那个老和尚了”
程主任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常主任反手,一把抓住老婆的手,用力摇晃着,急迫的问道:“他,他怎么说的”
“龙不在渊,何来大雨之说”
程主任犹豫了下,才低声说出了这句话。
“龙不在渊,何来大雨之说”
常主任把这句话喃喃重复了遍,伸手弹出了窗口。
外面的夜空依旧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也怒吼了起来,仿佛天要在青山上方塌下来那样。
南边远处的群山里,不时有隐隐地咚咚声传来。
那是由市领导亲自带领的联合部门,正在那边向天上发射火箭,进行人工降雨。
人工降雨,是根据不同云层的物理特性,选择合适时机,用飞机、火箭向云中播撒干冰、碘化银、盐粉等催化剂,使云层降水或增加降水量的人工行为。
前几次乌云盖顶青山时,青山就进行了大幅度的人工降雨行动,但结果据说,下来的雨,连降雨工作小组成员在场地所喝的矿泉水瓶,都灌不满。
不时的有雨滴,落在常主任的手上。
他也能清晰感受到久违的清凉之意,但心情却不像刚才那样喜悦了。
他耳边,只回荡着老婆说出的那句话。
眼前,也虚幻出了一个白须飘飘的得道高僧形象。
他没见过那个法号“空空”的老和尚。
更不想承认,他今天能端坐在抗旱办主任的宝座上,和空空大师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
可事实上
慢慢地,常主任的思绪,就回到了去年腊月初。
去年腊月初,抗旱办的老主任要在今年二月底退休了,那么谁来接替他,成为新的抗旱办主任,就成了常主任等人最关心的“国家大事”了。
别看抗旱办这个衙门是个清水衙门,一把手在青山的影响力,甚至都比不上在马路上执勤的交警。
但不管怎么说,衙门一把手却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
也勉强算是市直属部门的局领导了,与工商税务,公安国土等部门领导平起平坐理论上。
所以呢,要想解决级别问题,来抗旱办当一把手,反而比在别的直属部门更容易些。
对镀金者来说,抗旱办就是向上攀登的最佳跳板。
故此,老主任的退休,当然会引起所有积极向上者的关注,并大显神通,到处托人找关系,希望能坐上这个宝座。
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世界各国官场,不想往上爬的公务员,不是一个好公务员。
常主任当然也想当个好公务员可他更清楚他和抗旱办主任的宝座,距离足足有十万八千里远。
一,他上面没人。
二,他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早就过了这个级别的官员,年富力强的年龄段。
三,他是其貌不扬的,空有一颗为国为民的雄心壮志,在官场上打拼了二十多年,也就是熬到了个正科。
四总之,常主任很清楚,无论谁来竞争这个抗旱办主任,都有可能,但唯独他不行。
既然怎么做都不行,常主任也就不指望他能吃到这个蛋糕,反而保持了一颗平常心,在别人四处活动时,依旧是每天上下班,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应付家里那头母老虎上。
说程主任是母老虎,倒不是说她脾气泼辣,是说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对性生活的要求,就是虎狼年代。
常主任记得很清楚,去年腊八节那天回家后,几天前回西北某市娘家送年礼的老婆回来了。
两口子见面后,程主任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想不想成为抗旱办的主任。
当时常主任听后,立即失笑出声,说想啊,还希望在某街道办只管几个清洁工的程主任大力提携啊。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主任宝座就是你的”
“你这娘们,回老家一趟,不会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发烧胡说了吧”
这是常主任当时的最先反应,伸手去摸老婆的额头。
却被老婆抬手打开,抓住他衣领子,恶狠狠的说:“说,你到底想不想”
老常被老婆凶恶的样子吓坏了,连忙说当然想了,谁不想,谁就是傻瓜啊。
可问题是,谁能帮他
难道说,是上面有哪位领导,看上了他这骚不啦唧的老婆,想收为地下"qg ren"来提拔他当抗旱办主任,来当做交换条件
真要那样,他宁可辞职下海被淹死,也会拒绝绿帽子的。
“狗屁。哪儿来的领导老娘我倒是想了。”
程主任玉面羞红,推开老常,如此这般的说了起来。
她要老常在除夕子夜时分,孤身一人前往南部黑龙峪,在最高处要摆上香炉,跪在那儿虔诚的烧香什么都不要说,最好也别想,只要熬到丑时,就可以回家了。
踏马的,除夕夜子时时分,可是青山冬季最寒冷的时候。
尤其是在南部黑龙峪那种寸草不生的荒山最高处,跪上两个小时后,还不得冻成冰棍啊
就算冻不成冰棍,也得被活生生的吓死啊。
黑龙峪那鬼地方,在青山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了。
是凶名。
当地古老传说,每逢月圆之夜,山下的人就会看到最高处,有黑烟腾起,还有隐隐的女人哭声传来。
有几个胆大的小青年,曾经结伴手持利器,拿着强光手电在某月圆之夜去过。
结果他们第二天时被家人发现昏倒在山上了。
醒来后,就算是打死他们,他们都不说看到了什么。
那么凶恶的地方,程主任却让比麻杆粗不了多少的老常,在除夕夜子时孤身去那边,跪拜一个时辰。
这娘们,外面肯定有相好的了,想效仿潘金莲和西门庆,把老公给干掉,也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厮混。
见老常打死都不去那地方,还开始怀疑她的作风问题,程主任急了,猛地一跺脚,娇声喝道:“老常,如果不是九年前你去西北时,有人告诉我,你以后在官场上会大有所为,我踏马堂堂当地一朵小黄花,会嫁给你个窝囊废”:
第940章 芒种 ,暴雨至
九年前,与民族英雄岳飞被陷害时年龄相当的常主任,已经在抗旱办挣扎十几年了,刚解决了副科级。
因为家穷人丑空有一颗爱国爱民爱家庭的常主任,还是板砖王老五一个。
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也正是这“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部门领导那年去西北搞援助活动时,带上了他。
自凡是年轻的,有家有业的,谁愿意去大西北那么落后的地方,一呆就是三个月呢
常主任却无所谓,反正孤身一人,天下何处都能安家的。
再说,每个月两千块的出差补助,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诱惑。
于是,老常就收拾行囊,快乐的踏上了西北之行。
后来他每当夜半醒来,看着枕边那个如花似玉水灵灵的老婆后,总会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确定这是真实的,枕边水灵灵的女人可以任由他肆意骑跨后,老常就会在心中惬意的长叹:“那次的西北之行,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命运转折点啊。”
就是那次的西北之行,板砖王老五老常,获得了老天爷的青睐,被当地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妹子给相中了,死活的非他不嫁,哪怕是吃糠咽菜。
至于程主任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怎么会主动倒追他这件事,老常表示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更不想去问。
反正他又不是传说中流落民间的真龙天子,就是穷丑吊丝一个,程主任能图他什么
到了后来,还是程主任主动告诉了他,她为什么要倒追他。
盖因老常九年前去了西北后,偶然被一个老和尚看到了。
那个老和尚与程主任的爷爷,是好朋友。
老和尚看到常主任后,面露惊讶之色,说别看此人当前落魄,但以后定当飞黄腾达封侯拜将是别想的,却能成为一个县城的实权七品官。
也就是说,老常以后可能会成为县长,区长之类的。
一个仗着学习成绩好才成为公务员,结果在单位挣扎十数年都没大起色的,能够成为区长之类的正处实权干部,那不是飞黄腾达,又是什么呢。
于是,老和尚就蛊惑程主任的爷爷,让孙女去倒追老常。
以后,程主任会成为官太太,儿女双全,贵不可言啊。
大西北那边的民间,民众的文化程度普遍低一点,反而更相信某些传统文化。
别看程主任是水灵灵的一朵小黄花,也是这样。
于是,她在考虑很久后,终于主动向老常伸出了橄榄枝,异常顺利的成为了常夫人。
老常听老婆说完后,嘴巴张的能塞上个鹅蛋。
他是满脸,满五脏六腑的不相信,他以后能飞黄腾达啊。
不过,就算他再不信,也得假装很相信。
不然,水灵灵的老婆,真会离他而去啊。
包括,在去年除夕子时,他必须要孤身前往黑龙峪,烧香磕头你妹的,多冷,多怕啊
就算是现在,老常想起那晚,他胆战心惊跪在黑龙峪最高处,总是觉得背后有个身穿白衣的长发女人,眼神冷森的看着他,无声的冷笑,前面黑黝黝的山涧内,也仿佛有条黑龙在盘旋飞舞的毛骨悚然感,他后背都有冷汗冒出来。
但他却不后悔。
只因那晚他从黑龙峪回来,发烧发到三十九度八,一直卧床正月十六后,接到了市组织部门领导的电话。
他,成了抗旱办的主任。
官至副处
在看到委任书后,做梦般的老常,开始强烈怀疑,领导脑子可能是进水了。
他当然不会去问领导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正如他开始相信老婆所说的那些了。
程主任爷爷那个老和尚朋友,法名空空大师。
老常现在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是因为空空大师的预言,他才娶了个如花娇妻,并按照老和尚所说的,除夕夜冒险后,成为了诸多抗旱办主任竞争者中的最大一匹黑马,以后可能真会成为实权正处。
可为什么,每当他想起老和尚后,心里就会冒冷气,浑身都不舒服呢
没有哪个人,喜欢自己的未来,被某人提前看到。
所以平时他不许老婆提起老和尚。
程主任,在年后,也从没提起过老和尚。
但今晚的此时,她却承认,她又找过老和尚了。
常主任相貌不怎么样,但他有颗善良的心对老婆又特好,工作积极努力,端正的人生态度,彻底折服了刚开始时,只想凭借他来实现成为官太太梦想的程主任。
把他当做了天,幸福的港湾。
青山从去年腊月到现在,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后,常主任心急如焚吧,程主任也是担心的不行。
尤其是夜半醒来,看到枕边空空,丈夫还在单位,为该怎么解决青山旱情,而操心劳神越来越憔悴后,程主任就心疼的不得了,背着他又回了次娘家,请求爷爷给空空大师打电话,问问老和尚,青山旱情何时解除,期间丈夫又该怎么做。
“龙,龙不在渊,是什么意思”
傻楞半晌的老常,眨巴了下眼睛,喃喃问道。
其实,依着他的文化水平,当然能读懂这句话的意思。
他问老婆,就是清醒过来后,本能的反应罢了。
果然,程主任给出了和他理解完全相同的答案:“青山的龙,不在家。自然不会给青山排云布雨了不然,前些天的人工降雨,就该起到效果才对。”
抬手用力搓了下老脸,老常稍稍精神了些:“那,他有没有说,青山的龙,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芒种。”
“芒种”
老常立即拿起手机,开始翻看日历。
芒种是二十四节气之一,每年的芒种,不是阳历六月五号,就是六号。
现在才刚五一劳动节,距离芒种还有足足一个多月呢。
也就是说,青山还要干旱一个月。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等龙回来后,我这个抗旱办主任,也该下岗了。”
老常苦笑了下,放下了手机。
尽管他也很清楚,老天爷就是不下雨,别说是他只是个小小的抗旱办主任了,就算青山最大的领导,也没辙的。
但在旱情越来越严重时,总得有人被推出来,承担老天爷为什么不下雨的责任。
没有任何后台,到现在都不知道领导脑子是不是真进水了的老常,无疑就是最佳责任人了。
到时候,他唯有卷铺盖滚蛋。
程主任的神色,也有些黯然。
气温,忽然又闷了起来。
原来是风停了。
就在几分钟前,窗外那片电闪雷鸣的夜空里,乌云正在缓缓散去,皎洁的月儿,徐徐露出了半边脸。
天,放晴了。
楼下十数名抗旱办的工作人员,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仰望着夜空,久久的不语。
人们实在不明白,天都阴成这样了,怎么就不下雨呢
“怎么,就不下雨呢唉。”
常主任无力的叹了口气时,程主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那位高人还说,在青山龙回家之前,最好是做好防汛防涝准备,以防不测。”
“什么”
老常怀疑他的耳朵出问题了。
遵从物极必反的自然规律,大旱之后必有大涝的说法,还是有一定市场的。
相信上属部门的领导,也肯定会考虑到了这一点。
可问题是,当前青山正值百年不遇的大旱之年,此时大家都在为怎么改善旱情而绞尽脑汁呢,老常如果提出要防涝估计领导会立即拍着桌子,让他滚蛋。
“龙回青山渊,就是暴雨倾盆而下,半月不见太阳之时。”
程主任好像也知道她在从事某种迷信活动,来左右丈夫的工作,声音压的更低:“所以我个人以为,你一定要向领导汇报,做好防汛工作。城北的黄河青山段,淤泥是时候清理了。不然,等上游雨季到来,河水暴涨,这条地上河对北岸的威胁,会是无法想象的。”
老常双颊不断鼓着,久久的没说话。
“老公,这次你一定听我的。就算你被领导误会,被解职回家了,不是还有我,陪你天荒地老么”
程主任走过来,双手勾住老常的脖子,又开始媚眼如丝了:“大不了,咱们去开一家小饭店。到时候,你是老板兼厨师,我是老板娘兼跑堂的。小日子,也不一定比现在差啊。”
开一家小饭店,是老常官场之外最大的愿望。
他被老婆的话给打动了,猛地伸手撩起程主任的旗袍,喘着粗气的低吼:“好,好,老子就听你的。先给你解决旱情”
“啊,你领导不是要来吗”
程主任被老常的粗暴动作,给弄得娇呼一声。
“领导算个毛”
老常把水灵灵的老婆,重重压在桌子上时,这样霸气的说道。
在老婆面前霸气十足,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老闵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当他醉醺醺的回家,张手和妻子要钱,说要立马返回某地下赌场,要与赢走他五千块的那些混蛋,决一死战,不死不休被拒绝后,抓起橱柜上的花瓶,就狠狠砸在了地上。
指着闵母嘶声骂道:“嚓啊,你凭什么不给我钱啊那些钱,可都是老子从澳门挣来的。尼玛的,赶紧的拿钱”
闵母紧咬着嘴唇,也不说话,只是用力摇头。
“你这是故意让老子生气吧”
老闵急了,做了个挽袖子的动作,伸手正要抓妻子的衣领时,次卧的房门开了,身穿素色睡袍,用一道白绫系着马尾的闵柔,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老闵在妻子面前那满腔的嚣张气焰,就像遭遇大雨那样,立即蔫了。
老脸上迅速浮上了谄媚的笑容:“小,小柔,原来你也在,在家呢。”
望着父亲过了足足一分钟后,闵柔才叹了口气:“唉,爸,你已经害死了李南方,还不知足。是不是,把我和妈妈都害死后,才会醒悟呢”
“小柔,看你怎么和爸爸说话呢”
老闵尴尬的笑着,眼神闪烁:“再说,我也没逼着李南方非得去救你啊。”:
第941章 她,要杀人
李南方是怎么死的
每当想到李南方惨死的样子,闵柔的心,就像刀割。
可父亲的话,却比用刀割她的心,还要疼。
李南方是为了搜救她,才惨死在英三岛的海啸中,被火山爆发后所产生的巨热,蒸了个半熟。
原本,李南方在青山生活的快乐无比。
事业有成,美女环绕,说的就是这种人了。
关键是,不但人家事业有成,未婚妻岳总,也是牛到不行,堂堂的开皇集团大总裁。
这对未婚夫妻,都有各自的公司,事业,尤其都有闵柔到现在才知道的深厚背景。
就算是让傻子来预见,他们婚后的小日子,就算是给个神仙,也不换啊。
放着这么好的生活不过,李南方为什么还要去海外赴死呢
还不是为了搜救闵柔
他为什么要搜救闵柔呢
还不是老闵赌性不改,把所有家产都输在澳门维纳斯赌场,人家要闵柔拿八百万去赎人,结果却是看中了她的美貌,才破坏赌场规矩,把她骗去贩卖到了欧美。
李南方之死,逆推过来的源头,就是老闵。
他,才是导致李南方惨死,让岳总变成望门小寡的罪魁祸首
可你听听,他现在说的什么话啊。
他居然说,他也没非得让李南方去救他的女儿。
潜台词就是,李南方之死,关我毛线。
闵柔猛地咬住了嘴唇。
用力过猛了些,殷虹的鲜血,顺着贝齿咬合的部位,缓缓淌了下来。
滴落在素白色的睡袍上,就像雪地上绽放了一朵朵的腊梅。
她却像不知道丝毫的疼痛,但看着老闵的眸光里,却浮上了疯狂的痛恨之色。
老闵被女儿的这种眼神给吓坏了,下意识的后退时,闵柔缓步向前,紧握着的双手手背上,有青筋崩起。
“小柔,你、你要做什么”
老闵后退,被沙发绊倒,噗通一声蹲坐在了上面。
闵柔走到了案几前,低头看向了果盘内。
果盘内,横放着一把水果刀。
不锈钢的水果刀虽说没有开槽,但却能刺破人的咽喉。
“小,小柔,你,你”
老闵陡然意识到了什么,背后的汗毛,嗖地就竖了起来。
他很想站起来,不顾一切的夺门而出。
因为他发现,他现在面对的,不再是他年轻时,架在脖子上的那个天真女孩儿了。
而是,一头凶恶的母老虎。
那么乖巧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居然,试图抄起水果刀,把她亲生父亲给刺死
都因为老闵说了句,好像不怎么着调的话。
闵母也看出女儿相当不对劲了。
她是真怕闵柔会失去理智无比的恐惧,瞬间笼罩了她。
促使这个以往几乎在任何人面前都没存在感的女人,做出了她这辈子里,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小柔”
闵母尖叫一声,扑向闵柔时,她那个昔日那么乖巧的女儿,终于抄起了水果刀,恨恨地刺向了她自己的心脏
就算老闵再怎么执迷不悟,再不是人,他终究是闵柔的亲生父亲。
这个男人,给了闵柔一个优于大部分孩子的金色童年。
现在,他已经深陷赌博的泥潭,赌性正在逐渐侵蚀他原本的人性,但他仍然很爱他的女儿。
所以,无论闵柔有多么地痛恨老闵的改变,都不会伤害他一根毫毛。
她,只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无法忍受的痛苦。
闵柔曾经郑重答应过岳梓童,绝不会独自去偷死。
回国后,她也尽可能把满腔的悲痛,死死压在心底,用疯狂的工作方式,来抗御这种无法忍受。
没谁知道,在这大半年来,内心被痛苦填满的闵柔,是过的什么日子。
唯有她自己很清楚,她已经快被痛苦折磨崩溃了。
最近,她总是做梦。
梦到李南方就站在她面前,笑着对她勾手指,让她去他那个世界去陪他。
他明明是笑着的,却说他浑身很热,很疼,很孤独。
在这种情况下,闵柔稍稍被刺激下,就能丧失理智,做出某种疯狂举动的。
老闵,再次扮演了要逼死女儿的不光彩角色。
他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样,让被闵柔死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苦,魔鬼般的咆哮腾起。
她,要杀人。
唯有杀人,才能解决当前的痛苦。
但她绝不会伤害父亲。
哪怕是一根毫毛。
因为她很清楚,无论父亲的道德败坏到何种地步,她依旧是他最心爱的小公主。
在他的小公主遇到无法抗衡的危险时,这个男人就会挺起他单薄的腰板,嘶声吼叫着,为她撑起一片天。
直到油尽灯枯,才会轰然倒塌
闵柔唯有杀自己。
雪亮的水果刀,在灯光下闪过一抹寒芒,锋利的刀尖,轻松刺破轻薄的睡衣后,再刺破了她娇嫩的肌肤。
有血,要迸溅而出时,尖声大叫着的闵母,及时扑来,一把抱住女儿的手腕,拽着她扑倒在了另外一侧的沙发上。
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母亲的手。
她却死都不放。
用最大的力气,从闵柔手中夺过刀子,蹭地跳起来,转身高举着刀子,爆发出了她这辈子都没有的戾气,扑向了老闵:“老东西,你既然不把小柔逼死不罢休,那就先去死吧”
被吓呆了老闵,及时清醒了,慌忙在沙发上向旁边一滚。
噗的一声轻响,闵母狠狠刺下的水果刀,刺在沙发上,深没至柄。
这一刀,她用了全力。
“死婆娘,你还真要杀我呀。我不就是只说错了一句话吗你,你们这是要干嘛啊”
老闵是真怕了,吼叫着从沙发上蹦起来,接着扑在了妻子身上,双手死死按住了她的右手。
试图把刀子从沙发里拿出来,发誓要在老闵身上刺上十七八个窟窿的闵母,极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你个老东西,让我杀了你啊你不死,我的小柔就得去死。呜,呜呜”
闵母再怎么挣扎,她都是个身体素质不怎么样的女人。
就像老闵再怎么不务正业,他都是个不到五十岁的男人。
“都,都别挣了。”
胸口有鲜血慢慢渗出来的闵柔,望着父母在沙发上拼命争夺那把水果刀,痛苦的闭了下眼,喃喃说道:“如果,你们不想我去死的话。”
闵柔说话的声音不高,可听在老闵两口子耳朵里,却像黄钟大吕那样震耳欲聋。
闵母先停止了争抢,回头看着女儿,呜呜地哭着。
老闵嘴角不住地咧动,导致脸色有些狰狞。
他从闵母手里夺过刀子,抵在了他的胸口,看着闵柔,哑声说:“小柔,请原谅爸爸。爸爸我、我不是人。如果你觉得,我唯有去死,才能让你心里好受些,那么我这就死。这样,你们母女,就不用担任任何法律责任了。”
“爸,你变了。”
闵柔再次眨了下眼睛时,泪水已经汹涌的淌出来:“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从来,都是我的偶像。可是,现在你”
“别,别说了。”
老闵把刀子扔掉,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抱着脑袋,呜咽着说:“爸爸,爸爸对不起你。我鬼迷心窍,我不是人。小柔,你一定要好好地。你还年轻我、我以后不会再赌博了。更,更不会再逼着你去找个对象,来忘记他了。你既然甘愿给他守寡一辈子,我、我们两口子,就尽可能的陪你好了。”
“老东西,你个老东西,早这样说啊,呜呜。”
闵母拼命捶打了丈夫几下,看到女儿胸口的殷虹越来越大后,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慌忙连滚带爬的扑到闵柔面前。
也来不及避嫌了,闵母一把撕开了女儿的睡袍。
晶莹雪白如凝滞般的胸膛上,有一个两毫米左右的伤口,鲜血正向外冒着。
幸好,伤口不深。
可也把闵母吓坏了,回头叫道:“老东西,去拿急救箱啊,快去”
好像受气小媳妇那样,低眉顺眼只看着脚尖的老闵,把急救箱放在沙发上后,就转身快步走进了卧室里。
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后,老闵倚在门板上,抬手捂着心口,闭眼昂首四十五度角,感受着心脏的砰砰跳动。
思维,也从没有过的快速。
女儿刚才那吓人的眼神,决绝的反刺心口等一幕幕,就像过电影那样,在脑海中不断重现着。
很多鬼迷心窍的人,唯有在历经本身,亲人生死的凶险后,才会幡然醒悟。
老闵就是这样。
需要他永远去呵护的小公主,决绝自杀的那一个瞬间,让老闵蓦然意识到,他得有多么的混蛋,才能逼的女儿去自杀。
其实,早在闵柔回来,得知她原来是被维纳斯赌场骗去,差点从此父女终生不见后,老闵就知道他错了。
尤其是李南方的死。
但身为男人,在铸成大错后要想继续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就得想方设法的把大错屏蔽,忘掉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于是,老闵选择了赌博
赌博让他快乐。
赌博让他的良知,逐渐麻木。
赌博让他,差点害死女儿后,才被迫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老闵,如果你还想继续被女儿视为偶像,那么你一定要振作起来,面对残酷的现实。更要用你的父爱,来减轻她的痛苦,让她以后能尽可能的快乐。”
仿佛是来自天外的声音,借助老闵的嘴,喃喃说了出来。
是啊。
女儿是老闵此生中最大的骄傲。
他不能因为不敢面对现实,就硬生生毁了他的骄傲。
他今年才四十六岁,还很年轻呢。
他以前,可是青山某区、哦,是某街道有名的小能人,白手起家做起了百万级别的生意。
那么,他为毛不施展出他的本事,帮女儿一把呢
比方,去南方集团应聘。
无论做什么工作,他都会好好的干,帮死鬼女婿把公司做大,做强。
“听小柔说,那边人才奇缺。”
拿定主意后,老闵睁开了眼睛。
烁烁有神。
口袋里的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
第942章 他不懂她的爱情
是王大毛打来的电话。
王大毛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就因为他左腮上有个花生米大小的黑痦子,上面长满了黑毛,所以别人才叫他大毛。
久而久之,他的真名反而被人忘记了。
别看王大毛的名字不怎么雅,身板也是狗熊般的那样魁梧,但这厮却是个娘炮。
要不是王大毛这名字,是被人从小叫起来的,估计他肯定会被叫做王娘炮了。
一个人,居然有两个很形象的别号,也算是个奇葩了。
王大毛更奇葩的地方在于,他不但是个级别不输给老闵的赌徒,还是个红娘而且牵线成功率,高达70左右。
据说,某婚姻介绍所,都要重金挖他去了。
“有事直接说,我现在很忙。”
一个小时之前,就是和王大毛在某小饭馆内喝醉了的老闵,这会儿早就一点酒意也没有了,口齿清晰。
“呵呵,老闵啊,听你声音好像不愉快的样子哦。”
体重差三两就一百公斤的王大毛,说话的声音动听的很啊:“拿到钱了没有”
“没有。”
老闵闷闷地回了句:“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就别哔哔了。”
回家之前,老闵和大毛这对今天的输家,约好拿钱继续返场,要把那群赢家操翻的。
不过,他是不想把刚才所经历的凶险,告诉任何人的。
老闵只想安静下来,好好规划下以后的精彩人生。
他要让女儿知道:“你虽然死了老公勉强算老公吧。可你老爸却没死。我照样能让你像儿时那样,以我为荣,逐渐找回昔日的快乐。”
“唉,我也没有。家里那个老娘们,死活不给。我草她大舅子的。”
王大毛骂了句,话题一转:“哦,对了。我回家后虽然没拿到钱,可我却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老闵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叼在嘴上走上了阳台。
“我家那臭婆娘,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前些天我委托她办的那件事,她还真做成了。”
王大毛得意的笑了几声,催促道:“老闵,你快点出来,让人家和你好好说说。”
老闵嘴角哆嗦了下,低声说:“谢谢你了。不过,我女儿现在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说完这句话后,不等王大毛再说什么,老闵很干脆的点断了通话。
为了帮女儿从“丧夫”的痛苦中走出来,以后再也不要用白绫绑头,搞得好像真正小寡妇那样,老闵绞尽脑汁,才在王大毛的帮助下,想到了一个绝佳好办法。
王大毛老婆有个刚从部队转业的侄子,小伙子身高一米八三,长相英俊。
无论自身条件,还是家庭背景,与闵柔都算是门当户对。
要想深陷“丧夫之痛”的闵柔,从痛苦中走出来,那么唯有新的帅哥,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把她那个死鬼心上人,慢慢地驱走。
但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的。
老闵深知他女儿是什么德性王大毛献策,可以安排一出好戏。
看到闵柔照片后,就一口同意的娘家侄,会无条件遵从两位长辈的安排,所有找人办事的花费,都包在他身上了。
其实,王大毛所献的妙计,说穿了一文不值。
就是找人扮演坏人,找机会去欺负闵柔,娘家侄及时出现。
英雄救美。
最终掳获美人心,抱得美人归。
这个套路虽然老道掉牙,但越是老套路,才越管用不是
王大毛就像运筹帷幄的大将,把计划具体的实施步骤,都交给他老婆去运作了。
今晚他回家要钱被劈头盖脸大骂一顿后,老婆才告诉他,可以实施计划了。
于是,他才兴冲冲的给老闵打电话。
却没料到老闵会受到了很严重的刺激,决定从此改过自新,遵照女儿的选择,发誓努力要让她快乐了。
把王大毛和其他赌友的手机号全部拉黑后,老闵有了种从没有过的轻松。
也有失落。
赌场的生活,要远比普通人的生活,更加刺激,精彩一些的。
尤其想到今年才二十二岁的女儿,要为李死鬼守寡到老,任由这朵小黄花就此慢慢地凋零后,老闵就心疼到不行,仰天向往长叹:“唉,李南方,你这是在造孽啊。知道不”
李南方死后所造下的孽,远远不止闵柔一个。
东洋。
东京。
某个私人训练馆内,站在门口的嘎拉,不时的向场内看一眼。
塑胶场地中,一个身穿黑色柔道服,额头,腰间,却被一条白绫紧紧缠住的女人,正嘶声尖叫着,双手高举着木制武士刀,疯了似的,接连向教练砍去。
所有的女人,都有着让人吃惊的毅力。
这与她们女性的身体构造,有着直接关系。
论起爆发力,猛力,总体的来讲,她们比男人差老远了。
但要论起持久力,在做某件力所能及的事时,一个女人能顶的上三个男人。
比方,一对男女在田地里拔草,刚开始时,肯定是男人快,嗖嗖地一会儿就是一趟,能拉下女人好远。
但当他们开始第二轮时,就会感觉到明显的力不从心。
反观女人,却会始终保持着刚开始的状态。
练刀,也是如此。
上岛樱花在决定练刀时,重金聘请的教练曾经告诉她,每天必须劈出一千五百刀,数月后才会有所小成。
结果,从正是训练那天开始,到现在已经足足七个多月了,上岛樱花每天都会劈三千刀。
哪怕刚开始那些天,她的双臂因频繁劈刀,而肿胀的粗了一倍。
她也没有放弃,极力坚持。
老天爷最欣赏这种勤奋女人了,很快就让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重金聘请来的第一个教练,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不再是她的对手,拿了一笔奖金,愉快的去了。
现在这个教练名叫小山次郎,是从东洋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五十多岁,个子一米五三,满脸苦大仇深的褶子,看上去毫不起眼。
但他却是东洋断刀流掌门的师弟,也是上岛樱花前夫,就是被李南方吊死的那位仁兄的好朋友。
听说故人之妻,现在发誓要学武后,小山次郎主动找上门来,稍稍卖弄风骚露了那么一小手后,就把女人给折服,拜他为师了。
高手就是高手。
小山次郎不但要锻炼上岛樱花的武技,还要淬炼她的残忍。
一个武者,要想成为一个绝顶高手,不但要有精妙的招式,关键是得有嗜血的决心。
唯有嗜血,武者才能激发起她骨子里的潜力,在与人死拼时,往往能把训练中的胜者,斩于马下。
东洋断刀流,本来就被视为本土第一大邪教,为正义人士所不齿。
上岛樱花天生的身体绝佳柔韧性,以及她儿时的舞蹈基础,都为她能成为速成高手,提供了最有利的条件。
再加上她近乎于疯狂的执着,小山次郎教起来,可谓是事半功倍。
当然了,小山次郎也不是白白把他的绝学,传授给上岛樱花的。
毕竟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不是
每隔十天,上岛樱花就会给小山次郎提供一个初中生,就是给他的报酬。
在东洋,只要肯花钱,就永远不用担心没有稚气未脱的初中生,甘心去伺候一个深山民夫。
“停”
当啷一声,小山次郎挥刀隔开上岛樱花斜劈的一刀后,纵身后跃,厉声喊停。
上岛樱花立即把刀斜斜横放在右肩,微微低头盯着地板,汗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了下来。
她所扛着的刀,样式很奇特,要比普通的武士刀,短了足足一半。
就像,一把木制武士刀,被从当中硬生生的折断那样。
断刀流嘛。
如果不使用短刀,又算毛的断刀流
华夏武林有云,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短刀贴身肉搏,更适合力气不足却步伐灵巧的女人。
“换刀。”
小山次郎望着上岛樱花的双眼里,闪过一抹满意,语气阴森的说道。
候在门口的嘎拉,立即跑了过来。
双手,平端着一把精钢打造的真刀。
断刀。
血槽深刻,雪花纹的刀刃上,好像还残留着昨天用过时的血渍。
为淬炼本性柔顺的上岛樱花残忍性,小山次郎成为她的教练后,就每天让她斩杀一只活物。
刚开始时,是一只小绵羊。
随后,小绵羊换成小狗。
再后来,换成大狗。
上周,按照小山次郎的吩咐,嘎拉把猎物换成了恶狼。
迄今为止,上岛樱花已经残杀了二十一只绵羊,二十九只小狗,三十只大狗,四只恶狼了。
上岛樱花深吸一口气,把木刀递给了嘎拉,从他手里拿过了断刀。
在女人接过断刀时,年前还没怎么把她真正看在眼里的嘎拉,无意间和她对望了眼后,居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在他的印象里,哪怕上岛樱花迫于手下诸头目敢怠慢她,不得不杀了个卧底后,她依旧是在个水做的女人尤其每次看到她衣领下那一抹惊人的雪白时,嘎拉都会春心荡漾下,开始想入非非。
但现在,就算再给他十个胆子,嘎拉也不敢对她抱有任何的非非之想了。
只会在心里埋怨李老板死了就死了吧,干嘛还要把一个人间尤、物改变成一个死神。
也唯有死神,才会拥有上岛樱花当前没有任何感情,只有冷酷的双眸。
嘎拉承认,现在的上岛樱花,已经比她的第二任丈夫,更适合当东洋的贩毒大头子了。
李南方死讯传来后,两天不吃不喝不睡觉更不说话的上岛樱花,找来了东洋最好的纹身师,在她晶莹的后背,刺上了一条黑色的巨蟒。
与她臀瓣上那个黑色骷髅头,相互辉映。
也正是从那一天开始,上岛樱花不再是原先的上岛樱花了。
她的容颜还是那样秀美,腰肢还是那样柔软,浑身却多了种让人心悸的戾气。
为此,嘎拉很纳闷:“女人死了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嘛,有必要做出如此大的改变”
他,不懂上岛樱花的爱情。:
第943章 我会怕她?
上岛樱花也不稀罕谁来懂她的爱情。
因为她很清楚,没有谁能懂她的爱情。
在被李南方强上了之前,上岛樱花以为她是很幸福的。
就像东洋绝大多数自以为很幸福的妻子那样,每天呆在家里,潜心照顾外出拼搏的男人,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她水一般的柔情。
那时候,没谁会告诉上岛樱花,其实那不是爱情。
那只是活着。
就像过去上千年来,所有自觉幸福的女人那样活着。
她会因丈夫晚归时而担心,打电话请问怎么了。
她会因天气变冷,而关心丈夫有没有穿厚衣服。
她也会为丈夫最近几天胃口不好,而变着法的给他改善饮食。
但她,绝对没有被李南方强上了后,却因怀念那种被鞭挞的味道,而夜不能寐的烦躁,空虚感。
张爱玲曾经说过,女人被男人彻底的征服,是通过对此,上岛樱花深有感触。
女人唯有彻底地被男人征服,才会爱上他。
并为之朝思暮想,继而为看到他,能长久守在他身边,而做出以前从来都不敢去想的疯狂行为。
那才是爱。
上岛樱花的爱。
尤其为了寻找让她感受身为女人真好的爱情时,被某毒枭绑架,被迫成为他的女人,每天都备受摧残时,她越发渴望她的爱情,她生命中真正的男人,能够忽然出现了。
为此,她每晚都会虔诚的向苍天祈祷。
念在她对爱情太执着,苍天满足了她的愿望,才让她在金三角遇到了李南方。
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描述上岛樱花终于扑倒她所渴望的怀抱里时,有多么的幸福。
就像,也从来没有谁,能看懂她的爱情。
她的爱情,随着李南方噩耗的传来,死了。
就在嘎拉等人,以为她会崩溃,组织里那些被震住的头目们,又要蠢蠢欲动,而他也要开始考虑后路,派人先回金三角南区,打探那边的确切情况时,两天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说话的上岛樱花,站了起来。
七个多月过去了。
嘎拉最担心的情况不但没有出现,上岛樱花在东洋毒品界的老大地位,反而更加稳固了。
爱情死了,天塌下来的女人,如果没有崩溃,那么她就会变得更坚强。
也,更可怕
可怕的上岛樱花,双手紧紧握住断刀,任由汗水自下巴上滴落,却动也不动的冷漠样子,让嘎拉突生出转身就逃的强烈冲动,就仿佛再晚走片刻,他的脑袋,就会随着这把断刀一闪而逝的寒芒,嗖地飞起来。
这种内心的恐惧,让转身快步走出场地的嘎拉,只觉得背心都湿透了。
“幸亏,我没有在她最需要帮助时,质疑她的领导能力,离开她。”
嘎拉快步走回门口后,抬手擦了擦汗水,又打了个手势。
以往每当上岛樱花与教练练刀完事后,嘎拉都会打个手势,然后就会有四个小弟从门外跑进来,用最快的速度,在场地最中间,用一人高的铁栅栏,以她为中心,摆出一个十多平米的“斗场”。
装着一条凶恶的大狗,或者一只恶狼的铁笼子,就会被抬到铁栅栏上,打开对着斗场的门。
里面饿了好几天的猛兽,在看到水灵灵,白嫩嫩的女人后,就会发出兴奋的咆哮,眼睛发绿的扑过去。
今天。
随着嘎拉挥手的动作,那四个小弟又出现了。
不过他们却没有抬着铁笼子,而是七手八脚抓着个脑袋上戴着黑色头套的人。
这个人的身材不高,却很强壮。
他好像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被推着走进来后,就开始挣扎。
只是他双手被反绑着,脚上还被锁着脚镣,四个小弟也不是吃干饭的,当然不会让他挣脱。
肩膀上扛着断刀的上岛樱花,终于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了那个人。
小山次郎缓缓地声音,及时响起:“这个人是断刀流第十八代弟子中,一个仗着师门所授武功,就在外为非作歹的败类。”
上岛樱花的性感红唇,稍稍动了下,却没说话。
她不用问,就知道小山次郎是什么意思了。
小山次郎在接手对她的训练后,始终着重培养她的残暴戾气。
以前,她杀羊,杀狗,杀恶狼。
现在,她终于开始杀人了。
人在屠狗宰羊杀破狼时,不会有太大心理负担。
毕竟那些都是低等动物,不说它们天生就该被杀的命,但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在猎杀它们时,确实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
但如果换成是杀同类呢
无论这个人是多么的罪该万死,上岛樱花在杀他时,还能保持她屠狗宰羊时的平和心态吗
当然不会。
这才是小山次郎的厉害之处,很清楚唯有让上岛樱花杀人,才能培养出他想看到,她所需要的东西。
上岛樱花大半年前,也曾经杀过人。
那是个卧底。
但那时候她杀卧底时,是存着不想让李南方的心态。
更何况,卧底是双手被捆绑,跪在地上任由宰割的。
她只是咬牙闭眼,狠狠斩出一刀罢了。
现在却不是这样。
小山次郎让人把那个败类脑袋上的黑布袋揪下来,给他解开绳子,镣铐不说,还又给了他一把刀。
“你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小山次郎脚尖一挑,一把犀利的断刀,嗖地飞向败类时,冷冷地说:“无论你们怎么杀死对方的,我都不会插手。都听明白了吗”
“还有这种好事”
黑布袋被摘下的男人,抬手接住断刀后,忽地耍了个刀花,满脸戾气的斜着眼,从小山次郎的脸上扫过后,落在了上岛樱花的脸上。
在看到上岛樱花那张娇嫩的脸后,败类明显的呆了下。
他在作恶多端被小山次郎活捉后,可没打算再活下去。
但现在老小子却给了他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能杀掉要杀他的那个人,他就可以安然离开了。
小山次郎绝不会管他,从此无论他再做任何恶事,断刀流都不会再管,改由代表正义的警方来惩罚他了。
小山次郎在说这番话时,是戴着黑头套的,看不到谁要和他决斗。
不过他能猜到,这个人应该很厉害。
老小子这是笃定他能被对手杀死,所以才会这样说。
败类很紧张。
更多的,却是兴奋。
只因他在被抓住后,就笃定他死定了。
而且依着断刀流清理门户时的手段,还是相当残酷的,会让他在死前都后悔,怎么非得来世间走一遭呢
就在败类彻底绝望,挣扎只因恐惧时,小山次郎却又给了他个重生的机会。
这让他狂喜过望。
别忘了,他被抓后左右是个死,无论是被折磨死,还是被干脆的杀死。
现在有机会能继续活下去了,败类能不竭力争取活命的机会吗
只要杀了这个和我对决的人,我就能活。
你,是谁
败类故作轻松的狂笑着,看向要和他对决的上岛樱花时,忽然开始怀疑他是在做梦。
要不,就是小山次郎脑子进水了。
不然,这老小子怎么可能会让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娘们,和他殊死决斗呢
看,她的皮肤多么白。
她的身段,多么妖娆。
她的容颜,是那样的让男人看一眼,就想忍不住要把她扑倒在地上,狠狠地鞭挞。
老小子竟然要这样一个内媚女人,和我决斗
哈,哈哈
老小子以为,我舍不得对这种美人儿下手吗
尼玛的,你可是大错特错了。
你可知道老子这些年来,糟蹋过的女人,一年级的小学生都计算不清
每次糟蹋她们时,只是把她们当玩物来看待,从来都不懂狗屁的惜香怜玉
哈,哈哈。
看着上岛樱花那张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眉梢眼角却含着媚意的脸蛋,如果不是怕老小子觉得他太嚣张,会改变主意亲自下手,败类肯定会抱着肚子狂笑,再拿刀指着女人:“来,爷爷我一只手和你玩玩。你若杀了我,我绝没任何怨言。你如果败了,我也不杀你。我只要你当着老小子的面,好好伺候我一次就好了。怎么样,爷爷我大度吧”
“犬生,你还不动手,是怕了吗”
小山次郎看败类犬生只是盯着上岛樱花发呆,却不动手,淡淡地问了句。
“我、我会怕她”
犬生这才醒过神来,嗤笑一声:“哈。老小子,你确定,要让这娘们和我决战”
“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不是放屁。”
小山次郎双手环抱在胸前:“就是她和你对决。我,其他任何人,都不许擅自插手。你赢了她,直接走你的好了。”
他在说到最后这句话时,看向了嘎拉。
嘎拉的右手,放在腰间的枪柄上。
他这是对上岛樱花能否干掉犬生,没有任何的信心。
尽管这些天来,他每天都陪着上岛樱花训练,必要时也会当陪练,知道她的搏杀功夫,可谓是一日千里。
但嘎拉却很清楚,训练终究是训练,永远都比不上瞬息万变的实战。
就像,恶狼再可怕,也不如人。
随着上岛樱花每天都在变化,嘎拉对她的信服,也在一点点的增加,终于肯塌下身子把她当做老大来供奉了。
忠心的小弟,是绝不会坐视老大会孤身涉险的。
嘎拉右手紧抓着枪柄,就是预防场上情况一不对劲,就会立马出枪,把犬生毙掉。
至于小山次郎说不许任何人插手本次对决的话,嘎拉表示他不用遵守的。
不过,当小山次郎看似平淡的目光,从嘎拉手上扫过后,他却有了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仿佛他敢再握着枪柄,毒蛇就会突地扑上来,咬住他的咽喉。
这种发自内心的危机,让嘎拉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看向了上岛樱花。
上岛樱花依旧面色平静。
握着扛在右肩上断刀的双手手背上,青筋崩起。
她的瞳孔,也在不规律的扩缩着。
这证明,在她平静的表面下,是相当紧张的。
还有,恐惧。:
第944章 女魔养成计划
犬生随手刷着断刀,挽起一连串刀花的娴熟动作,再次证明了他要比恶狼还要凶残。
尤其他盯着上岛樱花时那淫邪的目光,不断在她脸上,胸上,腰间和长腿上来回的扫时,那种她才是猎物的紧张,恐惧感,更加强烈。
上岛樱花忍不住地,慢慢舒展开握着断刀的双手,纤长的手指,再更加用力的握紧。
她这个动作,彻底暴露了她的不自信。
“美女,你死定了。”
就在小山次郎看到上岛樱花这个动作,短粗的眉头皱了下时,犬生笑嘻嘻的走了过去。
他右手中的断刀,很随意的拖在地上。
锋利的刀刃,在木地板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划痕,发出轻微,却刺耳的沙沙声。
这种声音,让上岛樱花几乎要抓狂。
细细的汗珠,自她光洁的额头上冒出来时,她再也无法控制的,向后缓缓退了一步。
别看这小小的一步,却代表着上岛樱花的必胜信心,被人家犬生给彻底压垮了。
一个人在生死决斗中,却连必胜的信心都没有,那么她凭什么不死呢
小山次郎的眉头,皱的更紧。
感受到上岛樱花恐惧的嘎拉,右手重新按在了枪柄上。
“呵呵,美人儿。其实你不该答应那个老、就是我师叔的要求,和我对决的。因为,你远远不是我的对手。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紧张,特别恐惧别否认,我能从你瞳孔的变化中,看的出来。”
犬生走到上岛樱花面前三米处时,终于也举起了刀。
他举刀的动作,与上岛樱花一模一样,都是扛在右肩肩胛骨之外的三寸处。
经过多少代断刀流的前辈们潜心摸索,才确定唯有把刀放在这个位置,才能在出刀时,速度最快,角度最刁,力道最猛,空气阻力最小。
上岛樱花又动了。
这次,她没有后退。
她很清楚,如果再后退一步,她所坚持的信心,就会轰然倒塌。
过去大半年的严酷训练,会付之东流。
她会扔掉断刀,瘫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像死了老公的女人那样,嚎啕大哭,任由犬生把她这颗漂亮的脑袋,一刀斩下
尽管那样一来,她就能见到她的爱情了。
但毫无疑问,那绝不是正在天上看着她的李南方,想看到的。
他希望,在他死后,她能更加坚强,能牢牢把控住东洋最大的贩毒组织,来留住她的爱情。
所以,就算是再怎么害怕,上岛樱花也不能后退半步了。
她双手持刀,横向迈步。
额头上的汗水,滑落在了她眼眸里,淹的有些疼,视线也有些模糊。
再看向犬生时,他已经不再是犬生,甚至都不是个人了。
而是一个面相狰狞,有着一张血盆大口的恶魔。
犬生此时说出来的话,听在上岛樱花的耳朵里,就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
“美人儿,我劝你还是放下刀吧。只因,我实在不想杀你这种媚骨天成的女人。你这种美人儿,天生就该匍匐在强大的男人面前,等着被征服。”
犬生眼睛越来越亮:“你的运气不错,我恰好是个强大的男人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来好好考虑下。你不想死的话呢,就扔下刀,脱下衣服,像浅草的母狗那样,匍匐在我的脚下。”
对决之前俩人说的那些话,哪怕是废话,也不是废话。
因为他们说了些什么,都能对敌人的心理,产生一定的影响。
最好是生气。
愤怒,是消耗人理智的最佳武器。
没有理智的人,就再也不可怕了。
随着犬生的这番话,上岛樱花横向迈动的脚步,明显变缓。
犬生眼里的笑意,更加多了。
他知道,女人被他这番话给说的心乱了。
不担心乱了,而且即将崩溃
不然,她绝不会左手慢慢离开刀柄,揪住了束腰的白绫,缓缓一拉。
然后,随着乌云般的黑色柔道服,从她白如凝滞的双肩滑落,露出了妖娆的身子。
宽大的柔道服下面,居然是真空的。
美。
让人能窒息的美。
不但犬生,嘎拉还有四个小弟都看呆了,就连小山次郎嘴角都急促的动了下。
但他马上低下了头。
断刀流被东洋其它流派视为邪派,肯定有这样那样让人看不顺眼的地方,却独独在“色”这方面,要求甚为严格,绝不许教众,对不想伺候的女人心生邪念。
犬生被视为败类,就是犯了这条节律。
上岛樱花的身子,太美了。
就连这段时间,已经收了好几个初中生的小山次郎,在看到后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怕会因此对上岛樱花产生邪念,所以才赶紧低头,继续保持他前辈该有的风范。
上岛樱花也不是把衣服全脱了。
只是上半身。
白绫再次缠在她腰间,让黑色柔道服就像长裙那样,倒垂在她膝下。
她缓缓地侧身,露出了背后的黑色巨蟒刺青时,望着犬生的双眸里,浮上一抹残忍的笑意。
“只要能把对手干掉,随便你用什么样的招数”
这句话,是小山次郎在开始传授她断刀流绝技之前,郑重告诉她,需要她铭记在心的。
美色,算不算是招数
不算。
美色,却是最厉害的武器之一。
尤其当犬生看到上岛樱花背后那条邪恶的黑色巨蟒时,眼睛瞪的更大了。
有口水,从他嘴角淌了下来。
本身就是媚骨天成,身材妖娆,相貌妩媚,肌肤胜雪的女人,背后再纹上这么一条邪恶巨蟒尼玛的,还让不让男人活呢
上岛樱花当然不想让犬生活下去
“呀”
就在犬生双眼死死盯着上岛樱花的后背,神游天外,想象她在他身下婉转哀啼的香艳场景时,一声尖利的厉喝声,炸雷般从耳边响起。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冷风袭面
“不好,这娘们是在色、诱我,来分散我的心神”
犬生蓦然醒悟,慌忙举刀,睁眼看去。
他看到,上半身果着的美女,迅速变小,只看到她的头顶,以及凝脂般后背上那团黑色巨蟒的侧影,却看到了训练馆上方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原来是“樱花”牌子的商标。
好像,还有一道血箭,从一个脖子里向上急窜。
“那个没有了脑袋的人,是谁”
犬生脑子里悠地浮上这个念头时,脑袋已经急速下坠,落在木地板上,球那样咣咣地弹跳了几下,蹦到了上岛樱花的双足前。
“好漂亮的一双小脚。”
犬生居然完整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还有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出来:“我能用舌头舔一下吗”
他的眼球,就固定在了某个角度上,脸上呆着赞叹。
犬生的无头尸体,在默立片刻后向前扑倒时,恰好对着上岛樱花。
一股子血箭窜出去后,脖子断口处再喷出的鲜血“流速”,明显减弱了很多。
但足以把上岛樱花喷成了血人。
“呼。”
任由无头尸体的脖子,自胸膛上划过,扑倒在脚下,与它的脑袋碰在一起后,上岛樱花才闭眼,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啪,啪
有单调的掌声,自空荡荡的训练场内响起。
却是小山次郎在为上岛樱花,能施展出他最得意的“横扫千军如卷席”绝招而击掌祝贺。
他没觉得上岛樱花斩杀犬生的行为方式,是取巧,是赖皮。
他只看重两个人,是谁最终活了下来。
更看重,上岛樱花在斩出那一刀时,那凌厉无比的必杀气势
他对这个女学生非常满意。
因为在他功夫最鼎盛时期,也就是能把这一招用到这种地步了。
小山次郎贺,上岛樱花此后彻底脱胎换骨。
能够把一媚骨天成的美人儿,训练成残忍,残酷的冷血杀人机器,对小山次郎来说,是最大的成就。
他决定了,下半辈子,就守在上岛樱花身边,甘心给她当保镖了。
这样的女人,才值得厌倦了世外桃源生活的小山次郎追随。
就连断刀流的掌门师弟,都甘心追随上岛樱花了,更何况是嘎拉等人呢
在犬生人头飞起的那个瞬间,残留在嘎拉等人心底深处,对她的最后一丝不屑,也告烟消云散。
嘎拉与四个小弟的击掌声,也响了起来。
双手把断刀放在刀架上后,好像浴血重生的上岛樱花,重新穿好了柔道服,转身看着小山次郎,淡淡地说:“以后,多找几个这样的人来练刀。”
“哈依。”
迅速调整心态的小山次郎,像下属那样,对上岛樱花的命令,深弯九十度的腰,语气铿锵。
抬手抹了把脸,上岛樱花伸出小香舌,轻轻舔了舔手上的鲜血,又张嘴把半截拇指吸在了嘴里,眼眸流动,轻飘飘的扫了嘎拉等人一眼。
嘎拉五个人,全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齐刷刷的弯腰。
上岛樱花迈着从容的步伐,赤着一双带血的雪足,走向了洗浴室那边。
“她彻底地变了。这,就是小山次郎所说的女魔养成计划最终版吧”
嘎拉与四个同伴对望了一眼,再次打了个冷颤时,却不知道上岛樱花正趴在浴缸上,狂吐着。
泪水,鼻涕,也都出来了。
再美的女人,在狂吐时的样子,也不会太好看。
幸好没人看到。
正如没谁知道,上岛樱花此时流出的泪水,不是因为狂吐时难受迸溅出来的,而是因为害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的上岛樱花,才软软的躺在浴缸内,双眸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浴缸里的水,已经变成了粉红色。
人们总是盯着一个地方,看的时间过久,就会出现幻觉。
上岛樱花看到了那张脸。
她曾经朝思暮想过,以后还会继续朝思暮想却再也看不到的脸。
“李南方,你在那边还好吗”
上岛樱花嘴角动了动,闭上眼时,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粉红色的水里。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呜咽声:“我不想变成这样子的。我只想做一个,猫儿那样趴在你怀里的小女人。”:
第945章 笑面母老虎
做一个像猫儿那样,趴在男人怀中的小女人,从来都不是隋月月的愿望。
无论李南方活着,还是他已经不在了。
就像李南方活着时,隋月月就在最短的时间内,在金三角南区树立起了绝对威信。
树立威信的方式很简单,只要杀几个不听话的手下,就搞定了。
反正杀人这种事,有杀人专家马刺来做。
反正金三角南区所有人按律都该杀。
反正金三角有的是人。
尤其是那些背负各国通缉令亡命徒,能够被金三角南区老大庇护着,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成了南区老大的小弟后,就等于往他们身上贴上了护身符。
所以李南方的死活,对于隋月月能否掌控南区的影响,真心不是很大。
可能,还会因他的死讯传来,让隋月月变得更加冷血了。
到现在为止,除了每天只要有妹子陪,就不在意身在何处的马刺之外,就连大卫哥送给李南方的姬妾爱丽丝,都有些怕隋月月了。
“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绝对是金三角南区创建以来,最可怕的老大。
她,或许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
在走进酒店的门槛时,北区等三大区的老大,相互对望了眼,都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今天,是金三角四大区域老大,每年一次的订货前准备会议。
每次,都是由南区老大发起。
地点,也当然是南区老大来指定了。
负责酒店内外安全的士兵,全部是南区的士兵。
心细的西区老大,刚下车时就敏锐的发现,今年执勤的这些士兵,不再是往年那些人了。
毕竟金三角就是屁大点地方,各区士兵们也是人,不值勤时叼着烟卷来街上转悠几圈,那也是很正常的。
各区士兵碰面后,还会友好的打个招呼,所以彼此之间认识也很正常的。
相比起往年那些值勤的士兵,今年南区派出的士兵,全都是清一色的欧美非人。
个个都是五大三粗,身材彪悍,脸色狰狞,脑袋光光之辈。
尤其是看人时的凶恶眼神,就像一只只择人而食的猛兽。
“这就是南区老大的近身警卫班了。”
东区老大在心里默默地说着,看向那些士兵怀里的枪械时,丝毫不掩饰羡慕之色。
老百姓常说,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南区招收这些更加凶残的欧美非拉亡命徒,组建警卫班还在其次,毕竟人家财大气粗,远远不是招人也捡着便宜人来招的其它三区能比的。
关键是这些人所用的武器。
握了个草的,这种刚被俄罗斯特种部队阿尔法装备的顶级单兵作战武器装备,那可是有钱也搞不到的好不好
可南区又是怎么搞到的呢
看来,南区老大隋月月,与俄罗斯吸血蝙蝠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传言,很可能是真的。
也唯有俄罗斯吸血蝙蝠老大亲自出马,才能搞到这种顶级的装备。
“唉,再这样发展下去,我们三大区早晚都得被南区吞并啊。”
三大区的老大,再次对望着摇了摇头,在心中无奈的哀叹一声时,负责带他们走上二楼的小弟,为他们开门,恭声说请。
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呢,两个身穿黑色皮衣皮裤,高腰马靴,面相俊美却脸若寒霜的漂亮妹子,从房间里快步走出来,手里拿着检测武器的扫描仪。
其中一个淡淡说了句得罪,就开始扫描三人的身子。
这是严重的不信任啊。
按照“祖制”,四大区老大今天聚会时,都会自觉的不携带任何武器。
往年,也没谁敢搜他们。
今年换成隋月月后,怎么就这么多事了呢
三人中脾气最不怎么样的北区老大,刚要皱起眉头,冷笑着说声“太过分了吧”时,眼角余光却瞥见窗外对面的房顶上,有亮光一闪而过。
“草,她竟然在外面布置了狙击手”
特种兵出身的北区老大,所有的怒气,都随着这道白光烟消云散,乖乖举起双手,任由两个漂亮妹子搜身。
“得罪了,还请各位见谅。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家姐姐在临走前,特意嘱咐过我,一定要小心从事,避免在这个日子里发生意外。”
三个老大走进房间内,一个身材窈窕,金发碧眸雪肤的东欧女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吟吟的微微弯腰,态度客气的不得了。
爱丽丝的年龄,明明要比隋月月大好几岁,她却心甘情愿的喊人姐姐。
一来是爱丽丝很聪明,能摆正自身位置。
二来呢,也能由此推断出隋月月是多么的可怕,连南区二把手都对她心生忌惮。
如果是放在别处场合,三个大男人看到穿着性感的东欧美女后,自身雄性荷尔蒙肯定会急促分泌,就算碍于身份不动手动脚,口花花是免不了的。
可现在,却没谁敢对爱丽丝有任何非分之想。
大家都曾经有过耳闻,就是上个月,来自沙特的某富豪,因为钱太多感觉人生没意思,为了寻刺激跑来金三角游玩时,在街上偶遇了随意逛街的爱丽丝,顿时惊为天人,马上采取了求爱行动。
结果,那位据说与沙特王室关系亲密的富豪,拉扯爱丽丝的右手,被暗中保护她的警卫,拿砍刀活生生的看了下来,随手扔给了街头上的流浪狗。
沙特富豪够牛比了吧
在金三角遭受重创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善罢甘休又不行他们随后前来金三角的复仇小分队,刚登上东来的私人飞机,飞机就轰地一声,化为火鸟了。
随后,金三角南区老大在卡塔尔半岛电视台上发表声明,对此事全权负责。
李南方死亡的消息传来后,隋月月就不再满足她当前的势力范围了。
这个有着相当大野心的女人,数月间就把她的触手,伸到了全世界。
没办法,有钱,任性。
幸好她牢牢抱着一条宗旨,那就是绝不招惹华夏生气。
既然不触犯华夏利益,国内相关部门傻了,才会为了世界和平就来仗义勾除掉她。
还有传言说,华夏某部门与隋月月,有着不得不说的关系。
上述这些,都是过去式了。
也是三区老大越来越忌惮隋月月的原因。
相比起被人称为“笑面母老虎”的隋月月,还是爱丽丝看上去更可亲一些。
“请问爱丽丝小姐,怎么没见到隋小姐呢”
等漂亮妹子奉上香茗后,东区老大微微欠身,客气的向爱丽丝询问。
“我姐姐外出有事,过几天才会回来的。”
爱丽丝端起茶杯,红唇微微嘟起,轻轻吹了口气:“今年的准备会议,就由我全权代表,来与各位协商大计了。”
三大区的老大,齐齐点头时,心里都在想:“笑面母老虎,现在去做什么了呢她不会趁着我们来开会时,带领她身边那个叫马刺的杀神,趁机把我们的老窝端了吧”
三大区的老大想多了。
隋月月还暂时不想要在今天,把他们的老窝断掉,一统金三角的制毒、贩毒大业。
她在内地。
津门。
身边也只有两个人追随。
一个是长相俊美,身材不错的南亚姑娘。
一个,却是没走几步,就会向南亚姑娘笑一下讨好的马刺。
很难相信,女性地位在国内比一头驴高不了多少的印度姑娘吉兰,会是一名身手超绝的特种兵。
各国都有女性特种兵。
极度歧视女性的印度也有。
但他们对女性特种兵的要求,也是全世界最严格的。
不但要求她们功夫高强,枪法出众,而且还极度要求她们必须是长相俊美,身材窈窕,床上功夫唯有这样,才能受到部队领导青睐不是
吉兰就很受领导青睐。
很可惜,她并不喜欢被领导青睐。
所以,当领导非得青睐吉兰时,吉兰唯有杀了他,然后亡命天涯,途经金三角时,恰好被“求贤若渴”的隋月月碰到,立即收在了麾下,当做心腹保镖了。
有时候,不得不说隋月月天生就是做大事的那种人。
她坚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用人方针,为她赢得了全部手下的绝对尊重。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隋月月只要对吉兰说一句“你去死吧”,南亚姑娘就会立即拔枪,对着她自己脑门扣下扳机的。
同样,如果隋月月不是天生做大事的人,在李南方死翘翘的消息传来后,她也不会在呆坐一整晚后,第二天就下发了若干决策,接连干掉了几个胆敢质疑她的麾下了。
马刺这个刽子手,让隋月月很满意。
满意到什么程度呢
当她看出这个被叶小刀形容为“比虫子”的家伙,对吉兰有意思后,不但没有觉得俩人外形实在不般配,反而极力撮合他们。
不然,再敢不把隋月月放在眼里的马刺,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就对吉兰乱抛媚眼了。
吉兰却像是瞎子,看都不看马刺一眼。
“小姐,这就是津门银凝超市的总部大楼了。”
吉兰踩了下刹车,让车子缓缓贴在了路边后,轻声汇报。
“嗯,这先到了么”
有些舟车劳顿的隋月月,上车后就闭上了眼睛,闻言懒洋洋的说了句,伸手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是的。”
看了眼大楼上的门牌,吉兰点头:“要不要我进去,找到那个臭女人后,一枪崩烂她的脑袋”
“我去好了。”
不等隋月月说什么,坐在副驾驶上的马刺,就抢先说道:“杀人这么有损气质的活,交给我最好了。”
吉兰没理他,只是回头看着隋月月。
隋月月笑了下,依旧是懒洋洋的样子:“吉兰你去吧。但不是杀人在华夏,杀人是犯法的。你只要确定姓连、哦,不,是我亲爱的连姐在不在,就好了。”
“有些肮脏的事啊,最好是晚上做。”
隋月月抬手,轻拍着小嘴,伸了个风情万种的懒腰,喃喃地说:“这天,快黑”
她刚说到这儿,没骨头那样倚在座椅上的身子,忽然挺直坐了起来。:
第946章 化名李士月
人活一辈子所见过的人,根本没法计算。
随着岁月的流逝,绝大部分的人,都会慢慢地遗忘。
但有两种人,却不会受岁月的丁点侵蚀,不但不会模糊,反而因更长时间看不到,变得越来越清晰。
一种是挚爱的人。
李南方已经死了大半年,可从来没当着任何人说过爱他的隋月月,只要一闭眼,他那张或厌恶冷漠,或贼兮兮的笑脸,就会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让她忍不住想泪流满面。
女孩子的爱,有时候就连她本人,都不知道怎么来的这样突然,深刻。
一种是痛恨的人。
连姐伤害隋月月家人的日子更久,但她在隋月月心里的形象,甚至比李南方还要清晰。
人们有个习惯,总是能轻易忘记别人的好,却至死都不会原谅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尤其是连姐这种害隋月月的家破人亡的,不把她玩到后悔来这个世界上,隋月月是绝不罢休的。
所以,当坐在车后座的隋月月,忽然看到几个人从银凝集团总部内走出来后,一眼就认出那个穿着无袖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就是她的破家大仇家。
连姐。
连姐并不知道,她已经被死神盯上了,依旧踩着细细的高跟鞋,与旁边一个对男女低声说笑着什么,腰肢乱扭,神采飞扬的很。
在她左边,还跟着个十多岁的男孩,低头看着手机,满脸不耐烦的督促着什么。
看到“昼思夜想”的仇人后,隋月月的双眸很快就变红了,车里的温度,也下降了好几度。
感受到隋老大的变化后,正假装看别处却用眼角余光看吉兰的马刺,立即收敛了私心杂念,顺着老大看去的方向,用目光锁定了连姐。
“晚上,我会去杀了她。”
吉兰也看到了连姐,右手拇指,与食指急促的搓了几下。
自从干掉部队领导后,吉兰就有了在杀人之前,要搓手指的习惯。
“不。”
隋月月摇头,淡淡地说:“她是我的。在没有经过我的许可下,谁也不许杀她。”
当初李南方说要替隋月月收拾连姐时,就被拦住了。
她希望,有朝一日她能亲自找到连姐,算算这笔破家之仇。
她既然这样要求,李南方恰好又不是那种嗜杀的人,也就任由她去了。
如果李南方还活着,隋月月不会这么早,就来找连姐。
她希望,等连姐在最幸福的时刻,悲惨的离开这个世界。
一个年方三十六七的女人,什么时候才会有最幸福的时刻
结婚
据隋月月了解,连姐连儿子都有了,目前正在上小学五年级。
“冤有头,债有主。除了连姐外,你不可以动她的家人。”
这句话,是当初李南方在离开金三角时,特意嘱咐过隋月月的。
他不喜欢这个已经成为他女人的女人,会被仇恨而变得丧心病狂,连儿童也要杀。
隋月月答应了他。
她记得很清楚,她在答应李南方这个要求时,心里还是很不以为然的:“到时候,我先把姓连的全家都杀光,再给你赔罪好了。你总不能因为她全家被我杀光,就把我也杀了吧”
可在李南方死后,隋月月却不这样想了。
原因很简单,她不想在九泉之下的李南方不高兴这,算不算痴情
可能还算不上痴情的隋月月,早在四个月前,就派人来到津门,密切监视连姐,花重金打探她什么时候才是最幸福的。
很遗憾。
连姐好像每天都很幸福,也好像从来都没有幸福过,依旧像以前那样,仗着家族势力,在她能控制的小圈子里为非作歹的。
隋月月终于等不及了。
随着李南方死去的时间越来越久,她掌控金三角的力度越来越大,却有了中说不出的紧迫感。
或者说是莫名的危机感,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有颗子弹从暗中飞来,把她漂亮的脑袋打爆。
她早晚会横死的。
在她决定替李南方接管金三角后,内心深处就有了这种准备。
她不怕。
天下绝大多数女人,能够走到隋月月这个高度,哪怕只是一天,就该死而无憾才对。
隋月月怕她死后,连姐还没有死。
所以借着金三角每年一次的四大区老大聚会时,隋月月偷偷潜入了内地。
金三角每年一次的四大区老大聚会,都会引起很多国家的高度重视。
他们也很想,在这一天把四大区老大,一网打尽。
只是有些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迄今为止,四大区的老大,依旧每年在这一天开会,也没见谁忽然缺席了。
借着各国缉毒部门把注意力放在金三角时,偷偷潜进内地作案的安全系数,就高了很多。
确实这样。
他们三人来内地已经两天了,从没遇到过任何的风吹草动。
甚至,隋月月他们都能大模大样的去住酒店。
当然了,他们三个的身份,是从泰国来华游玩的公民。
马刺还叫马刺,吉兰还叫吉兰,隋月月却更名为李士月了。
李士月,是一个很普通的华夏女人名字。
单看名字的话,就会让人以为她今年至少三十五岁了。
她名字里的这个“士”,明显就是老一辈人最重视的辈分。
月,才是她的名字。
可很少有人知道,隋月月取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
很少的意思,并不是没有。
恰恰,荆红命就能从她这个名字里,看出所代表的意思:“李士月,并不是因为她的辈分是士,而是姓氏的氏。寓意很简单,效仿古人,自称为李氏。李士月,就是李南方的月。唉,又是一个那家伙在时不显山露水,他不在了会大放异彩的妖孽。”
望着手机屏幕上,隋月月那张清秀至极的脸,再联想到东洋那边刚把犬生脑袋斩掉的上岛樱花,荆红命就低低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唉声叹气的,算毛意思”
坐在荆红命对面的谢情伤,拿起手机看了几眼,翻了个白眼问道:“难道,我谢老四的学生,就不能继承我几分能把女人迷倒的优点”
看了眼在酒店客房内,正与蒋默然坐在床沿上说话的薛星寒,荆红命微微皱了下眉头:“你有本事,大声说,能让你家婆娘听到。”
“靠,当我傻吗”
谢情伤小声骂了句,叼上了一根烟。
“姓连的那个女人,不能死。”
等老谢一颗烟快吸完时,荆红命望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淡淡地说。
“老十,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嘴碎了这句话,你快说一百遍了。我耳朵里,都已经磨出了茧子。”
“再说一百遍,你听不到心里去,也是白搭的。”
“怎么,你怀疑我忽然来到津门,就是为了帮隋月月干掉那女人的”
“如果不是这样,贤伉俪早就该走了,而不是死皮赖脸的缠着我。”
除了妻子之外,荆红命无论和谁说话,都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样子。
也从来不管别人听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靠了,我会缠着你”
谢情伤被说穿心事后,老脸稍稍红了下。
化名李士月的隋月月,自以为她潜入华夏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其实不然。
在她刚离开金三角时,荆红命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并根据她预订的机票,迅速推断出她来津门要做什么了。
如果连姐的父亲,不是三十多年前那场对南越的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高级将官,就算她被隋月月灭门,每天有那么多大事要做的荆红命,也不会放下手头工作,亲自赶来津门坐镇。
连姐该死。
荆红命是这样认为的。
可又不能死,因为她是那位英雄的独生爱女。
尽管华夏有“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说法,连姐犯罪后,必须得接收法律的严惩。
但荆红命在翻阅了那位英雄的遗物后,改变了主意。
参加那场战争的军人们,在上前线的前夕,都会写一封信。
“假如我不幸牺牲了,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国家能抚养我的小乖,让她平安到老。”
这就是英雄牺牲前的遗书里,用红线重重划出来的一段话。
谢情伤也看过这封信,就在荆红命的口袋里装着。
把没吸完的烟头,用力按在烟灰缸内,老谢冷冷地说:“难道,英雄的女儿,就能肆意残害隋月月家人吗”
“不能。”
荆红命很干脆的说:“这也是你知道我来阻止隋月月杀她,随即追来缠着我,希望隋月月能得手的原因。”
“是。”
老谢这次没有否认:“我查过隋月月父母的死亡。那个姓连的女人,该死。”
荆红命没有再说话。
他无话可说。
但站在他的角度上,他必须去做违心的事。
当然了,一个连姐的死活,还不足以让荆红命与老谢俩人,齐聚津门,为她是死还是活,而展开激烈辩证。
关键是,荆红命想趁此机会,一举抓捕隋月月。
隋月月近期表现出的越来越大的野心,引起了国家安全部门的高度重视。
尽管她从没做任何威胁华夏的坏事,但一切都要防患于未然。
谁能保证这个女人,在一统金三角后,还会这样“守规矩”
所以,华夏安全部门宁可“错杀她”,也不想看到她把统一金三角。
只因她金三角南区的老大,又与李南方有着太直接的关系,荆红命这个最高警卫局大局长,才悍然亲自出马。
而谢情伤赶来津门的意图,却与荆红命恰恰相反。
他希望隋月月干掉连姐后,再安心一统金三角那样,被世界各国缉毒部门说起来都脑袋疼的金三角,就彻底在华夏的掌控之中了。
等烟头冒起的最后一缕青烟散去,谢情伤才缓缓地说:“你怀疑,李南方已经真死了。”
荆红命眉梢一挑:“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是。我也是。”
谢情伤拿起烟头,低声说:“七八个月了。到现在他都杳无音信。也许,他真死了。”:
第947章 纸人,点睛
“他没有死。”
荆红命这个最先怀疑李南方已经死了的人,看着谢情伤的目光忽然坚毅起来:“无论别人怎么看他的死活,最起码你不能怀疑,他真的死了。就算他真死了,那么他也必须活着。”
谢情伤不但是李南方的授业恩师,比师母更了解他是一种什么情况,几乎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老头和师母,只是抚养他长大,给予了一个完整家庭的再生父母。
所以说,老谢才是世界上最了解李南方的那个人。
也是肩上担子最重的那个,早在十数年前,就带着薛星寒进驻了八百,只为能看着李南方茁壮成长。
很少有人知道,李南方这个早衰患儿,有什么资格能让谢情伤这个级别的牛人,围着他转。
休说是别人了,就算老谢本人,有时候也会茫然自问,他这样做,值得吗
就像,身为最了解李南方是什么人的他,竟然怀疑那条孽龙会真死了。
直到荆红命看他眼神飘忽,立即给予他最果断的当头棒喝。
荆红命的声音不高,听在老谢耳朵里,却犹如黄钟大吕般震耳欲聋,眉梢猛地一挑,眼神恢复了该有的清明。
清明中,还有些惭愧。
身为曾经笑傲江湖的血鹰谢情伤,对他十数年前就已经全力以赴在做的那件事,信心居然产生了动摇,这是不应该的。
在他感激的看了荆红命一眼时,后者缓缓摇头:“这不怪你的。你这些年来所处的环境,能最大程度的消磨你的意志”
荆红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情伤打断:“放屁。我的意志坚如铁,会这样被安逸生活所消磨”
荆红命笑了。
没说话。
这个样子的谢情伤,才是他所熟悉的龙腾四月血鹰。
骂了荆红命一句后,谢情伤转移了话题:“你的意思是说,找个人来假扮那个小崽子。或者说,在海外制造他偶尔现身的假新闻”
“谁能假扮得了李南方他身边那些女人,哪一个是眼里揉进沙子之辈”
荆红命不答反问:“你信不信,只要你炮制出他在海外现身的假新闻,那些女人”
说到这儿后,荆红命看向了套间里。
套间的床上,薛星寒与蒋默然,依旧坐在那儿低声说着什么。
其实不能说是她们在交谈,而是薛星寒一个人在说,蒋默然始终没说话,只是眼神有些呆滞的盯着脚尖,在听。
老谢明白了。
如果炮制出李南方在海外现身的假新闻,他那些个个不是省油灯的女人,绝对会立即动身赶赴国外,搜寻他的下落。
那种情况,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他们不想让太多的人,去关注李南方。
“唉。”
谢情伤低低叹了口气,又点上了一颗烟,看似漫不经心的问:“据我所知,她和李南方的关系,是生理大于感情吧”
男女之间生理上的所需,固然很重要,但远远不如相爱的感情。
根据谢情伤的了解,蒋默然与李南方,还有青山中心医院院长吕明亮三人的关系,可谓是荒唐至极。
吕明亮为了往上爬,甘心把如花娇妻推进李南方怀中。
自暴自弃的蒋默然,索性从一典型贤妻良母,化身为淫、娃荡、妇,当着吕明亮的面,就敢和李人渣胡天胡地。
刚把他们三人之间这层关系调查清楚后,谢情伤目瞪口呆了半晌后,接连骂了不下三十声混账东西。
在老谢看来,蒋默然与李南方之间,是没有爱情的,只有红果果的身体需要。
荆红命替李南方“养"qg ren"”,也已经成了老兄弟几个人饭后茶余讽刺他的笑柄。
但当他今天看到蒋默然这样子后,才知道她和李南方的关系,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荆红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谢这个问题,沉默片刻才说:“她,可能就是第二个上岛樱花吧。”
上岛樱花为了李南方,甘心而从如水女人化身女魔,就因为她的身体被征服,所以荆红命才说,蒋默然是第二个上岛樱花。
“对于除了我家婆娘之外女人的感情世界,老子表示看不懂。”
有些头疼的抬手搓了下脸,老谢又问:“那你干嘛把她带来津门”
“我想让她亲眼看看,同为李南方的枕边人,隋月月是怎么以积极的态度,来对待生活的。”
荆红命嘴角勾了下,轻声说道:“你婆娘来的更好,恰好可以帮我劝劝她。真心话,最近我都不怎么愿意回家了。”
蒋默然当前住在荆红命家里,得知李南方死在英三岛后,这女人就像丢了魂那样,无论荆红夫人怎么劝说,她都以肉眼几乎看得见的速度,迅速憔悴下来。
当初那么水灵灵的一小娘们,现在最多也就是四十公斤。
蒋默然的消极气场,极大影响了荆红家的“风水”,让堂堂的最高警卫局大局长,每次回家都能感受到被消极所笼罩,搞得精神非常压抑,却又不能露出丝毫请她滚粗的意思。
真要把蒋默然赶出家来,不用现在也肯定“惦记着”她的林家动手,这走路都不看路的女人,就会自个儿出车祸,香消玉损了。
害的荆红夫人只好每天开车接送她上下班两口子为此很头疼,为该怎么让她振作起来,想了好多办法。
其中就包括想替她找个男人,嫁出去。
荆红命夫妻俩都商量好了,如果蒋默然愿意的话,荆红夫人可以认她为干妹妹。
荆红命的干妹妹,哦,不,是干小姨子而且张相极品,想找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找不到呢
只要荆红命稍稍露出点口风,前来提亲的人,还不得踩破他家门槛啊
但荆红夫人刚刚试探了下,蒋默然马上就提出,她会即刻搬出荆红家。
她宁可搬出去,很快死于意外,也不想再和别的男人交往。
看她为李南方守寡的态度如此坚决,荆红命夫妻还能再说什么
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此憔悴下去啊,不然她早晚得忧郁而死。
荆红命夫妻为此头疼的很就在这时候,得到了隋月月化身李士月来津门的消息,荆红命立即灵机一动,把她带来了。
他希望,蒋默然能看看同为李南方"qg ren"的隋月月,在他死后,是用什么样的积极态度,来对待人生的。
为此,他还特意找出了隋月月此前的资料,让蒋默然仔细拜读。
相比起蒋默然来说,隋月月此前的人生才是不幸的。
低,在蒋默然成为备受病人尊敬的青山第一刀时,隋月月是开皇集团的前台小妹。
吕明亮在主动把蒋默然主动推到别的男人怀里不久,隋月月却因做了次好事,被连姐搞了个家破人亡。
蒋默然得到荆红命的庇护时,隋月月却远赴金三角,接替李南方成为了金三角的大毒枭。
荆红命希望,蒋默然在看完隋月月的资料,两相比较后,会从中悟到什么,从而改变郁郁寡欢的消沉,以积极向上的态度,去迎接更加美好的明天
就算不找个男人嫁了,可也别再这样整天哭丧着一张脸,搞得大家心里都不愉快好吧
“你这办法,会管用吗”
谢情伤问出这句话时,客厅房门开了。
荆红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刚才去前台安排大家的晚餐了。
老谢很自觉,马上就把搁在案几上的双脚拿了下来。
他与荆红命不但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更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他比荆红命大一岁,那么当然是荆红夫人的大伯哥了。
哪有大伯哥在弟妹面前,坐没坐样,站没站样的
没看到荆红夫人进来后,眸光马上会投在了案几上的烟灰缸内,秀眉微微皱了下
这是在埋怨老谢,又带着她家小命乱抽烟了。
老谢很想说是荆红命先抽烟,他为了避免吸二手烟,才被迫也吸的。
只是人家根本不给他狡辩的机会,不爽的瞪了他一眼,快步走进套间,关上了房门。
“握了个草,你家婆娘每次用这眼神瞪我,我怎么都感觉魂儿要没了呢”
老谢故作夸张的抬手,擦了擦额头后,刚要放下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了套间房门。
“怎么了”
荆红命发现了他的异常。
“被你家婆娘瞪了眼后,我就感觉我的魂儿,被勾走了。”
谢情伤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地说道。
这句话,可就有些不尊重荆红命老婆的意思了。
兄弟感情再好,可老婆也不能随便被轻薄的荆红命就当他是在放屁,张嘴刚要骂时,霍然醒悟:“纸人,点睛”
谢情伤身子轻颤了下,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纸人,点睛。
这是四个很普通的字,两个很正常的词。
意思就是纸人,点上了眼睛。
但在两个人对此所了解的层次上,却绝没有这样简单。
李南方并不知道,他去年梦到他变成纸人,在出殡时被点了眼睛,与老黄牛一起被焚烧归天时,曾经看到六个女人的那个诡异梦境,与八百一个很重要的传说,是完全相符的。
现在已经是阳历五月初了,街上到处都是穿短裤的帅哥靓女,但当荆红命脱口说出纸人点睛后,俩人就觉得客房气温直线下降。
有些冷。
赶紧点烟,暖和下。
能够把这两个鸟人给吓得浑身发冷的事,绝对是非同小可的。
狠狠吸了口烟,谢情伤才感觉好了些,拿起水杯,慢慢地倾斜,让茶水流在了案几上。
蘸着茶水,老谢飞快的写起了认命。
蒋默然。
上岛樱花。
隋月月。
闵柔。
一口气写下这四个女人名字后,谢情伤犹豫了下,又写上了龙城城。
他开始写第六个女人的名字。
但他刚写了个“岳”字,却又停住了。
荆红命问:“怎么”
“根据传说,岳梓童不在六个女人之中。”
谢情伤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地点着,缓缓回答。:
第948章 谁是他的三魂六魄
古老传说中,当出殡时所用的纸人,在点睛焚烧之前,看丧的女人千万不要被它看到。
不然,女人的魂儿就会被纸人勾走。
如果只是一两个女人的魂儿被勾走,或许她们在大病一场后,就能逐渐复原了。
但当有六个女人的魂儿,被纸人勾走,凑成活人所需要三魂六魄后,那么她们就距离死期不远了。
她们会在来年七月十五,阴曹地府的鬼门关打开之前,相继离世。
她们的魂魄,会被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没有遭受六道轮回的纸人索走,凑成活人必须有的三魂六魄,来到这个世界上,享受它不该有的美好生活。
它会有它自己的事业,有它自己的老婆,有它自己的孩子有所有正常人都有的东西。
它也会死。
但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死,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死。
死了后,又是去了哪儿。
它在来年七月十五鬼门关开,来到世界上时,被它勾走魂魄的那六个女人,魂魄也会随即跑出来,寻找它们各自的宿主,就是依附在漂亮的女人身上,等待纸人的“临幸”,成为它的姬妾。
这六个本来不该死,却死了的女人,魂魄在被纸人带到阴曹地府内后,会受到它的鞭挞,调教,对它唯命是从。
所以它们会促使它们的宿主,本来是人世间很正常的漂亮女人,心甘情愿的给纸人当姬妾。
也只能当姬妾。
它们没有资格,能成为纸人的“原配夫人”。
如果套用这个传说,李南方只是个纸人转世,蒋默然等人就是被它在被焚烧时勾走的魂魄,那么就会有六个女人,死心塌地的跟随他,与正常人所看重的爱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也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上岛樱花,蒋默然俩人与李南方并没有任何的爱情基础,但她们却都对他死心塌地的原因。
根据对李南方的调查,谢情伤轻松写出了五个女人的名字。
这五个女人,应该就是被传说中被纸人勾走的魂魄,所附身后,就死心塌地给李南方当"qg ren"的,六个魂魄中的五个。
岳梓童不是。
她是李南方的妻子。
传说中,纸人勾走的那六个魂魄,可是没资格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的。
所以,谢情伤在刚写出个“岳”字后,立即停手,说不是了。
荆红命说话了:“是贺兰小新。”
“在写这些名字时,我就感觉忘记了哪个人。”
谢情伤勉强笑了下,再次蘸水,在案几上迅速写下了贺兰小新的名字。
蒋默然,上岛樱花,隋月月,龙城城,闵柔,贺兰小新。
正好是六个女人,符合三魂六魄之数。
“这样就对了。”
荆红命看了眼套间房门,也有点心有余悸的样子,自嘲的笑了下:“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信这些东西。”
“我也有同感,十八年前。”
“十八年后,你就信了”
“我敢说,任何人在八百那地方呆上十八年后,原有的思维也会被改变的。”
谢情伤抬头看着窗外,喃喃地说:“那地方,确实是个神秘的地方。足足十八年了,我却连帝王谷都没进去过。”
“他们还是不相信你。”
“我们两口子再努力,对八百来说,都只是外来人。”
“你就没想过,趁夜,夜探帝王谷”
“想过。”
谢情伤很干脆的说:“十五年前就想过,并做过。但”
荆红命没有追问,静静地等他解释。
俩人认识那么多年了,比亲兄弟还要亲,早就知己知彼了。
所以当谢情伤顿住声音,眼里浮上心悸的神色后,荆红命就知道他在十五年前的某个晚上,肯定遇到了很怕人的事。
这个世界上,能让龙腾四月血鹰谢情伤害怕的事,应该不会多。
他既然怕了,那么就证明这件事,并不是常理能解释的。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八百就是个神秘,诡异的地方。
居住在那儿的人,表面上看上去与其他深山老林居民没什么两样,纯朴,好客,幸福指数很高。
可惊马槽,帝王谷这两个神秘禁地的存在,就注定他们绝不是一般人。
就算是谢情伤是龙腾四月,但如果触犯了他们最核心的秘密,他们或许就会变成怪兽
谢情伤沉默了足足三分钟后,才笑了下,低头拿烟。
他不想说。
或者说,他不敢说。
这也没什么丢人的。
龙腾四月血鹰再怎么牛比,终究是正常人。
自凡是正常人,在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面前,就会变得很渺小。
“也许,有一天李南方会亲口告诉你的。”
谢情伤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纸人的六个姬妾都在,那么它就不会死。
谢情伤终于不用再为李南方的死活操心了,当然会感觉浑身轻松了。
“如果住那地方觉得压抑,那就搬出来吧。”
荆红命缓缓地说:“我想,已经故去的老人家,是不会责怪你没完成任务的。”
谢情伤没有看他,脸色更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他说话的语气:“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老人家,那么就我会努力的去做。更何况,八百那地方,确实很适合人类居住。你没注意到,我家婆娘现在根本不用化妆,走在大街上就会被人误以为三十岁少妇吗”
“那是你伺候的好。”
荆红命很难得的开了次玩笑。
当然会遭到老谢的白眼。
“行了,我该走了。反正,你也该知道怎么对待隋月月了。她,还有其他五个女人,都不能有事的。一个,都不能有事。不然,李南方就可能永远回不来这天,就要变了。”
“让我一个人,去保护他的六个女人”
荆红命很不满意:“只是一个蒋默然,一个隋月月,我已经很头疼了。”
“权力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谁让你当初,选择当前的职务”
谢情伤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那时候,可没谁逼你。”
荆红命没再理睬他,只是盯着案几上那六个女人的名字。
“别看了。”
谢情伤弯腰伸手,去擦那些字:“这件事,我们几个人知道就。没必要让太多人”
他的手指刚碰到案几,却被荆红命一把抓住。
谢情伤有些不解,抬头看着他。
荆红命始终死死盯着案几上那六个名字,沉声说:“不对。”
谢情伤挣开他的手,皱眉问:“怎么就不对了”
“问你,什么叫姬妾”
不等老谢回答,荆红命又说:“根据你的了解,古代姬妾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姬妾这个名词,用现代话来解释,就是小老婆。
可放在古代,却不仅仅是小老婆的意思。
古代的姬妾制度,是一种极度没有人性、极度残忍无情的。
因为它将“阶级”带进了家庭、带进了同床共枕的人儿、带进了手足之情中间,强行把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分成了压迫和被压迫的两类。
古代的姬妾,是女子的大不幸。
她们甚至连爱丈夫的资格都没有,完全就是能玩物,甚至可以随便送人的。
老谢虽然迫于家中恶婆娘,从来不敢想三妻四妾的好事,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不懂得什么是姬妾,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姬妾,就是玩物。”
谢情伤想了想,又说:“这也是她们最大的特点。”
荆红命点头,又说:“这六个人中,闵柔,可是处子的。”
谢情伤一楞:“你是说,这六个女人,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六个人”
“也许是。”
荆红命有些模棱两可:“也许,不是。从李南方死亡后,闵柔的反应上,她应该最合适是六姬妾之一。可她时至今日,却依旧是处子。而隋月月,也该是六姬妾之一但根据你的暗中观察,她有没有像蒋默然,上岛樱花这样失魂落魄”
“没有。”
谢情伤马上摇头:“她活的,还很带劲。最起码从外观上来看,她没有一点憔悴。生活态度,相当积极。”
“根据我们所了解的古老传说所判断,这就证明她的魂魄,并没有被不知身在何方的李南方所勾走。”
“那,她和李南方的关系”
“也许,他们俩人只是合作伙伴”
在分析问题时,从来都很冷静的荆红命,也用上了疑问句。
谢情伤还是伸手,抹掉了案几上的名字。
无论他们分析的怎么样,这些名字都不能让别人看到。
哪怕是他们的妻子。
“八百,太神秘了。”
谢情伤沉默半晌,才轻声说道。
“是啊。”
荆红命抬手,有些疲倦的揉着太阳穴:“现在我担心,你们夫妻在那边,能不能”
谢情伤打断他的话:“肯定能。”
“那么,以后在试图接触那些最核心的秘密时,你一定要小心了。”
荆红命担心地说:“你也说过,八百居民不过百十人,但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尤其是那些不起眼的大叔,大妈。如果察觉出有什么危险的苗头老谢,一定要答应我,用最快的速度逃出来”
谢情伤淡淡地说:“我不喜欢你用这个逃字。”
荆红命却像没听到那样,再次说:“一定要逃出来我会在外面安排最得力的人手,接应你们。”
“好吧。我答应你。”
谢情伤没有再因荆红命“看不起他”而不满,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十八年的任劳任怨,我都没取得他们三成的信任。特么了个比的,我也真够废物的。尤其是在看到杨甜甜很轻松去了帝王谷后,老子心里沮丧的要命。”
荆红命忽然问:“那个女人,能利用吗”
“利用”
谢情伤楞了下,随即陷进了沉思。
许久后,他才语气有些捉摸不定的说:“除非,李南方能回来。但她和李南方是岳母与女婿”
嗡,嗡嗡。
荆红命放在案几上的手机,急促震动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荆红命接起电话,淡淡地说:“抓捕隋月月的任务取消,各单位收队。”:
第949章 请你回忆一件旧事
确定化名李士月的隋月月潜入华夏后,荆红命立即插手本该由缉毒部门负责的这件案子,亲自带队来到津门,准备趁机缉捕她。
这个女人最近的野心,相当的大。
已经开始威胁华夏利益,哪怕只是推断。
要把所有的危险扼杀在摇篮内,就是华夏最高警卫局自存在那天起,就努力去实现的目标。
如果隋月月只是单纯的大毒枭,缉毒部门对最高警卫局插手此案,肯定不满的。
但这次,他们却一口答应了荆红命的要求。
因为他们深知这个隋月月,简直是太不简单了,可以说是个烫手山芋这可是荆红命刻意培养出来的毒枭。
现在由荆红命来解决,他们真是求之不得呢。
假如谢情伤没有赶来津门,荆红命肯定会有所行动。
他们能把隋月月捧到金三角南区老大的王座上去,就能把她再拉下来。
不过谢情伤却不同意。
老谢觉得,不但不能趁机抓捕隋月月,还要给她想要的所有支持。
帮她“统一”金三角,那样才算华夏真正掌控了那块罪恶的地方。
再亲密的战友,也会有意见不同的时候,这也很正常。
俩人为要不要抓捕隋月月,产生了分歧。
但随着老谢忽然想起传说中的那些事,荆红命立即改变了主意,命令早就部署好的各单位,立即撤退。
根据传说,隋月月假如真是纸人的三魂六魄之一,那么她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李南方就休想再活着回到华夏了。
现实中符合自然规律的困难再大,荆红命也有把握搞定。
可超出自然规律的那些神秘现象呢
谢情伤“忍辱负重”的在八百十八年,所探知的东西,连三成都不够。
所以,哪怕有一点不稳定的因素,不出手则罢,出手必将一举定乾坤的荆红命,选择了退却。
对他的决定,谢情伤很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老婆喊出来,不顾早就盼着他赶紧滚粗的弟妹盛情挽留,夫唱妇随的去了。
望着老谢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后,站在门口的荆红命,足有三分钟都没动一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荆红夫人不知道老谢和丈夫谈了些什么,只是很心疼他皱眉头的样子,在背后环抱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上,柔声安慰他。
“你说的不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荆红命抬手,轻抚住妻子的手,回头看向了套间内。
蒋默然还坐在床沿上,微微垂首盯着她的脚尖,不悲不喜的样子,眼神呆滞。
一看,就是个丢了魂儿的。
“这才符合八百的那个传说。”
荆红命盯着她,片刻后在心中低问:“隋月月,你呢”
任何人看到隋月月,都不会觉得她像丢了魂的样子。
丢了魂的女人,绝不会穿着由法国某时装大师亲手设计的晚礼服,露出大半个滑如凝脂的雪肩,以及胸前小半个深深地沟堑,耳朵上戴着傻子看了也会很值钱的耳坠,脸上洋溢着青春靓丽的神采,仿似某国君王的爱妃,轻车从简驾临了这家酒店。
一对年轻的男女,站在她椅子背后。
左边是个穿着板正黑西装的黑皮肤帅哥,个头不高,体魄也不怎么健壮,满脸却带着玩世不恭的样子,正在不断向右边的女孩子乱抛媚眼。
个头要比黑帅哥还要高点的短发女孩,却对他乱抛来的媚眼视若某种气体,目不斜视的盯着门口,双手到背在身后,两条腿微微叉开,挺胸收腹的样子,让人看一眼就能联想到军人。
连姐自诩也是有档次的高层人士了,不过在看到隋月月的第一眼,就有了浓浓地自卑,以及嫉恨。
但这些负面情绪,她却绝不会表现出来,只是努力挺起胸膛这对36d,是她最大的本钱。
“是谁要找我”
连姐明明看出坐在椅子上的隋月月,就是委托女服务生找她的那个人,站在椅子后面的那对俊男靓女,只是美女的贴身保镖,但为了她所谓的颜面,还是假装不知道,语气淡然的问女服务生。
不等女服务生回答,隋月月就笑着说:“连女士,是我要找你。能不能赏个脸,坐下来喝一杯呢。”
“你是哪位”
连姐其实还是很愿意和比她档次更高的人交朋友的,既然这位美女主动找她,请她赏脸,她当然不会不赏脸了,矜持的笑了下,故意扭着已经不再纤细的腰肢,走了过去。
女服务生及时替她拉开了椅子,请她落座。
“连女士,你是喝红酒呢,还是白酒饮料也可以的。”
隋月月说着,端起杯子指了指桌面上。
桌子上的菜不多,总共四个,却是酒店最拿手的招牌菜。
还有一瓶飞天茅台,一支红酒。
单看这两个酒瓶子的外包装,就知道它们的年份已经不短了,商标都已经发黄。
“红酒吧。”
连姐想都没想,就选择了红酒。
唯有喝红酒,才能彰显她的崇高品味。
更何况,依着连姐对红酒的研究,一眼就能看出这支红酒价值不菲,比她精心收藏舍不得喝的那支红酒,还要好。
这是在津门。
她的主场。
连姐才不管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怎么忽然请她来喝酒呢。
她今晚是陪着小姑两口子,带着儿子来吃家宴的。
儿子已经进人了叛逆期,总是和她这个当妈的对着干,让她有些头疼,更心烦。
连姐小姑子两口子,对忽然有人来请姐姐去喝酒,并没觉得有任何奇怪。
连姐可是津门银凝超市集团的老总,商业圈内的人脉相当广,别人来腆着脸的巴结她,也是很正常的。
连姐在过来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当她看到隋月月后,才意识人家不是以往那些腆着脸巴结她的人了。
这是个身份地位,不知比她高了多少的女孩子。
仅仅是穿的那件晚礼服,就不是她能轻易置办得起的。
所以她才觉得有些奇怪,来酒店吃个饭而已,又不是参加什么高级宴会,有必要穿着这样郑重
“呵呵,这是打算在气场上压住我吧真这样的话,你可就错了。别忘了这可是在津门,我的主场。我管你是何方神圣,有多高贵。没有好处的事,是别想我答应的。”
连姐心里这样说着,优雅的翘起兰花指,端起了酒杯,轻轻晃了下,浅浅抿了口,等味蕾充分享受到美酒的滋味后,才睁开微微闭起的眼,看着隋月月:“这位女士,我看着你好像有些面熟呢。咱们以前,应该在哪儿见过吧”
“是啊,咱们以前是见过。只是连女士你贵人多忘事,早就把我忘记了。”
隋月月淡淡地笑了下,对伺候在旁边的女服务生说:“你先出去吧。等我们有需要时,会叫你的。”
像这家五星级酒店,客人在包厢内吃饭时,当然会有服务生随时伺候的。
客人要谈话时,让她们出去也是很正常的。
女服务生答应了声,转身快步走出了包厢,带上了包厢房门。
“我出去看看。”
马刺笑着低声说了句,也快步走出了包厢。
他要为隋月月收拾连姐站岗放哨,避免闲杂人等来打搅。
连姐没理睬马刺和女服务生的外出,只是有些疑惑的问:“我说看着眼熟呢,原来咱们以前确实见过。那,是在哪儿呢”
“青山。”
这两个字,徐徐从隋月月的红唇里吐出来时,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
握着酒杯的右手,也有了明显用力的迹象。
自大的连姐,却没注意到隋月月的变化,依旧惬意享受着免费的极品美酒:“哦,青山啊。那是个小地方而已,我以前确实去过两次。不过,我还真没记得在那见过你。你是做什么的又叫什么名字。”
“是啊,青山就是个小地方。”
隋月月秀眉微微挑动了下,淡淡地说:“我姓隋,叫隋月月。我现在做点小生意。但我以前认识连女士时,还在会所上班当服务生呢。”
原来是个刚发达不久的小土鳖。
听隋月月说她以前做过会所服务生后,连姐的优越感迅速回升。
在她看来,当前穿着光彩照人的隋月月,肯定是在会所干服务生时,向某大老板自荐枕席,给人当了小,这才从此发达,脱离了低等的贫穷。
也不能怪连姐这样想。
因为现实中,有很多会所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被有钱人看上后,包了当小的,再给她点小生意做,让她俨然成了这个社会的成功者。
可是有一点,无论这种女孩子有多么年轻貌美,又是多么的会穿着打扮,她们骨子里都流淌着“土鳖”的血脉,与连姐这种天生就是贵族的女人,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哦,原来是隋小姐。不知道隋小姐,请我来做什么呢”
连姐优雅的笑着,在说隋小姐时,故意把“小姐”两个字,咬的格外重,意思在提醒她,别在老娘面前摆酷,你再怎么变,也只是个靠出卖色相努力跻身上流社会的小婊罢了。
隋月月哪能听不出连姐故意咬“小姐”这两个字的含义
她没生气。
盖因人家连姐说的没错。
她能有今天的地位,纯粹就是靠主动给李南方当小,才换来的。
说是小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不过她却觉得连姐有些好笑,怎么就有脸自称是别人“请她”来的呢
希望,等会儿连姐在搞清楚,她原来是要被“请到”阴曹地府去时,仍然能保持她当前满脸的优越感。
“我请连女士你过来,是想请你回忆一件旧事。”
隋月月从旁边的小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连女士,麻烦你看看,对这对夫妻还有印象吗”
站在她背后的吉兰,马上就把那张照片,拿到了连姐面前。
“不认识。”
看了照片一眼,连姐就不屑的嗤笑:“切,两个泥腿子罢了,我干嘛要认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