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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谁才是新郎?
华夏豪门中,如果仅仅是论起后备人才储备,贺兰家绝对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贺兰家的第三代,就像是井喷那样,嫡系,旁支的出了十数个被人称道的青年俊杰。
其中最有名的,当属贺兰扶苏,与贺兰群星俩人了。
而他们两个,也早就被人当做是贺兰家第三代家主的候选人。
因为某些不能说的原因,与贺兰扶苏本身的努力,这些年来他的光芒,始终力压父母健在的贺兰群星。
不过,贺兰群星并没有因此气馁,始终按部就班的逐步追赶。
终于,在贺兰妖女东窗事发,被当做替罪羊逐出家门后,贺兰群星的地位,顿时蹭蹭上窜,压过了贺兰扶苏。
幸亏贺兰扶苏及时反击,与京华林家的大小姐林依婷“破镜重圆”,才算止住了颓势,重新领先了。
但也只是领先那么一点点。
借着贺兰小新东窗事发一鼓作气而上的贺兰群星,就像加足了油的f1赛车那样,紧追不舍,随时都能再次超越他。
于是乎,原本很明朗的局势,现在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就连老贺兰都无法抉择,该把谁当第三代家主来着重培养了。
其实,很多人都清楚,贺兰扶苏之所以能领先贺兰群星半步,那是因为借了联姻的光。
那么,当比他更年轻的贺兰群星,也和一豪门贵女结合呢
到时候谁胜谁败,就一目了然了。
老天爷仿佛是个游戏高手。
不然,他也不会安排在贺兰群星这一批人来到世界上时,让他们男多女少了。
京华有数的几大家族,十八岁到二十八岁的未婚女青年,与男青年相比的比例,是可怜的一比三。
也就是说,一百个贺兰群星这样的男人,去争夺三十个林依婷这样的女人。
资源,严重的匮乏啊。
真不明白老天爷究竟要玩儿哪般。
就在贺兰群星急需联姻,来彻底打垮贺兰扶苏,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时,岳梓童横空出世了
无论是李南方是死了,还是活着,偶尔听说过这厮名字的贺兰群星,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毕竟那时候的岳梓童,就是岳家的弃女,哪怕她脱光了躺在群星公子面前,他也不会同意迎娶她的。
美貌
呵呵,天底下美貌的女子多了去了。
只要群星公子想,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所以此前,贺兰群星才不会理睬岳梓童。
直到她忽然横空出世,成为岳家的家主后,贺兰群星灰暗的世界,一下子亮了。
他不介意岳梓童是谁的未婚妻。
只要岳梓童的未婚夫,不是出自豪门大族,哪怕背后有荆红命那样的猛人站着,他也要把这朵肯定开败了的“残花”,摘到手里。
豪门贵胄间的利益联姻,是荆红命也挡不住的。
更何况,岳梓童的未婚夫,现在已经变成一捧灰烬了呢
这就为他追求岳梓童,扫平了最后的障碍。
当然了,有关岳梓童与贺兰扶苏以前那些事,贺兰群星也有所耳闻,知道这是扶苏哥的最爱。
哈哈,这简直是太好了。
试问天下,还有把扶苏哥苦追数年都没追上的女人,娶到手对他打击更大的事儿了吗
贺兰群星敢肯定,他和岳梓童喜结连理的那一天,就是贺兰扶苏彻底溃兵千里之时。
以后,就再也无法威胁他的地位了。
乖乖当个富家公子,为建设贺兰家贡献微薄的力量,仰视群星公子把贺兰家这艘航母驶向更高度,不好吗
又何必,做个让人讨厌的拦路虎呢。
至于岳梓童是岳老临终前推出来的傀儡说法,贺兰群星更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他会成为岳家的女婿
而且他也笃定,岳梓童如果够聪明的话,就会看出唯有嫁给贺兰家的第三代家主,才能在自身价值被榨干后,保留一条小命。
岳家那些人再怎么没良心,也得慎重考虑贺兰家未来家主的存在。
岳家未来的家主,不但不会再让岳梓童“兔死狗烹”,还会以她为红线,进一步加深两家的同盟关系。
简单的来说,岳梓童嫁给贺兰群星,对她好,对群星公子好,对岳家人也好。
这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是个聪明人就会这样做的。
当然了,在岳梓童与某人渣的灰渣结婚前,任何人都不能对她表现出好逑的姿态。
不然,主持婚礼的韩主任就会不高兴。
这也是对以死来为国争取很大利益的英雄李南方,最大的不尊重。
所以无论贺兰群星有多么心急如焚,又是多少次偷着痛骂李人渣就算死了,还耽误他好事也得忍。
贺兰群星的忍耐,很快获得了回报。
因为他发现,岳梓童原来是个聪明人。
就在贺兰群星做好一切准备,准备等岳梓童与某人渣的骨灰结婚后,立即请人登门提亲时,她居然亲自去贺兰家提亲了。
按照民间的说法,这就是倒贴。
肯定会在某个圈子里,掀起热烈的讨论声。
鄙视者有之,称赞者有之,嫉妒者有当然,更不缺少大批的敌视。
任何资源都有个量,你多吃一口,我就会要少吃一口。
所以没谁希望开始走下坡路的岳家,与如日中天的贺兰家联姻。
但却又没谁能阻止,甚至都不能在暗地里做手脚,因为人家岳梓童并没有破坏圈里的某些规则。
最多,只能赚个不要脸。
哪有女方腆着脸的,去男方家倒贴的
尤其还是新晋家主。
不过很多理智的人,却能看出岳梓童这是走了一步好棋。
在被迫当傀儡后,唯有这样才能力保岳家不下滑,能保住她的小命。
贺兰家当然也清楚,岳梓童这是把他们当枪使了。
可这又有什么呢
他们喜欢当枪啊。
只因他们在当枪的同时,也能取得很大的利益。
既然是对双方都有利,那么这件事自然是一拍即合了。
唯一让吃瓜群众们不满的是,岳梓童都把真正的大婚之日定在下个月十号了,可到现在为止,却没谁知道她会和贺兰家的哪位公子喜结连理。
大婚之前,她不希望老贺兰把她要嫁给谁的消息散出来。
这是岳梓童亲自登门提亲,给足了贺兰家颜面,又与老贺兰在密室内密谋半天后,提出的唯一要求。
贺兰家可以不答应。
岳梓童不会勉强,只会转身就走。
华夏豪门不止贺兰家,也不止一个光棍,在苦苦等候岳家主的临幸主动权在她手里,她怕什么
老贺兰答应了岳梓童的要求。
谁才是岳家主的新婚佳婿,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所以大家才纷纷猜测,哪位贺兰家的俊杰,会中这个头彩。
贺兰家符合与岳梓童结婚条件的俊才,一只手数不过来。
不过大家只要动动脑子,就能推断出来。
按说,贺兰扶苏是最佳人选,毕竟他苦追岳梓童数年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只是他已经名草有主了,除非脑子坏了,才会与林依婷分手呢。
所以,岳梓童选谁,都不会选贺兰扶苏。
这也是老贺兰坚决不允许的。
抛却贺兰扶苏后,最大候选人贺兰群星,就冉冉浮出了水面。
论长相,能力,贺兰群星都是仅次于贺兰扶苏的人。
其他不曾有婚约的贺兰公子,距离他还有着一定的差距。
岳梓童如果脑子还正常,必选贺兰群星
就连贺兰群星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为此,他从来不像某些兄弟那样,去问老贺兰未果,反而遭到了一顿训斥。
他只会始终保持他的淡淡然,静候六月十号那天的来临就好了。
贺兰群星今天登门拜访,可不是为了和岳梓童私下里商量什么。
他是奉命而来。
岳家主在十号大婚之前,要先和一灰渣结婚这件事,已经得到了韩主任的支持。
身为岳家的姻亲,于情于理,贺兰家都得派人过来,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没有。
这是一种态度。
老贺兰特意点了贺兰群星的名,让他过来。
贺兰群星当然是欣然从命只是他稍稍有些纳闷:“老爷子在吩咐我来时,为何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呢”
他没多想。
驾车来到岳家所处的胡同口时,恰逢岳临城父子赶来。
这对父子赶来,也同样是为了五月二十八号那天的事。
就算岳临城再怎么恨不得岳梓童去死,可也得听从儿子的建议,主动来这边问候了。
就这样,三个人遇到了一起。
被怠慢后,岳临城心里有多么愤怒,就站在他身后的贺兰群星,是看的一清二楚。
心中暗中嗤笑:“怪不得你这个家主被岳老废掉,果然是能力堪忧。”
不过,他对未来“大舅子”岳清科,却是高看了他一眼,觉得等岳梓童退位后,岳家家主之位非他莫属了。
贺兰群星把被怠慢,看成了是岳梓童对他的考验。
直等到岳梓童亲切的对他说,称呼她名字时,贺兰群星心中淡然一笑:“呵呵,考验通过了。”
恭敬不如从命,在接下来的交谈中,贺兰群星开始称呼梓童了。
岳梓童则始终坚持称呼他为群星公子。
群星公子说明来意后,梓童当然是婉言谢绝了,声称这件事她早有安排,就不麻烦各位了天色还早,都请回吧,我要工作了。
送几个人出门时,岳梓童又自持身份,送到正厅门口,就驻足说不远送了。
“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岳临城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句时,又沮丧起来。
等着又能怎么样
眼看岳梓童就要成为贺兰群星的妻子了,就算“任职期满”,他还敢搞贺兰夫人吗
所以啊,他唯有叫花子咬牙,穷发狠罢了。
“爸,你先回去吧。我有点私事,想和群星公子聊聊。”
就在岳临城心中极度郁闷时,岳清科给他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
听他这样说后,已经和岳家父子告辞的贺兰群星,停住了脚步,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岳清科笑了下,问:“群星公子,去那边茶馆小坐”:
第999章 毒蛇会笑
以前岳清科被龙城城压得死死地时,贺兰群星一点都看不起他,觉得他枉为男人。
平时见面,出于同为豪门大少的缘故,最多也就是和他礼节性的敷衍下而已,从没打算和他深度交往。
不过自从他与龙城城灵魂后,却像被从五指山下解救出来的孙悟空那样,立即大显神威。
有其岳梓童当上家主后,所作出一系列行动,经过贺兰群星暗中观察,却发现这里面好像隐藏着岳清科的影子。
尤其刚才在岳家,岳梓童明明看到他们却在那边逗鸟时,岳临城表现出一副明显要被气炸了的样子时,岳清科却说出了那样一番话,以及他在随后的表现,都成功赢得了贺兰群星的刮目相看。
他觉得,从此后,他得正式这个以往被称为“最窝囊”的世家公子了。
所以在岳清科说要邀请他去那边茶馆小坐时,贺兰群星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就点头答应了。
茶馆不大,装修的却很雅致,请调更不错,坐在临窗的位子上,泡上一杯香茗,耳边回荡着轻缓的钢琴曲声如果外面再下着霏霏细雨,把对面的岳清科换成是岳梓童的话,贺兰群星惬意的心情,肯定会更好一些。
“环境好,人不错,茶也说得过去。”
看着身穿红色工装的美女侍者,走下楼梯的背影,端着茶杯浅浅抿了口的贺兰群星,微微一笑赞叹道:“没想到,这个小地方的请调会如此高级。以后任何有空,可以常来这边坐坐。”
“群星公子说的没错。”
岳清科深以为然:“别看以前我多次经过这边,却也是第一次来。嗯,能让人享受到一股清新的小资情调。”
俩人就想多年未见的好友那样,神色淡然的轻言细语着。
就仿佛,岳清科请贺兰群星来这儿,真心只是小坐而已。
他不说。
贺兰群星也不问。
不过岳清科请他来这边,当然不是没事小坐的。
再次亲手为他满上一杯茶后,岳清科才看似很随意的问道:“群星公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
贺兰群星愣了下。
岳清科笑了,轻声说:“群星公子,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你应该就是贺兰家第三代家主了。”
“清科兄,你说笑了。”
听他不再拐弯抹角后,贺兰群星也不装傻卖呆了:“说句自大的话,我们家人才济济。我虽然自命不凡,但能够走到那一步的人,至少有五个之多。更何况,扶苏哥早就被外加视为接班人了呢。”
岳清科淡然一笑:“他没机会了。从贺兰小新东窗事发后,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成为家主的资格。”
“还有其他几个兄弟呢”
贺兰群星在没搞清楚岳清科邀请他来的目的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基本都是模棱两可的。
岳清科索性直接挑明了:“群星公子,我想和你合作。”
贺兰群星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洗耳恭听。
“群星。”
岳清科再称呼贺兰群星时,已经省去了“公子”的称呼,这代表着把他当做“自己人”了:“你相信我能成为继梓童之后的岳家家主吗”
贺兰群星依旧没说话,拿出香烟点上了一颗。
岳清科这个话题太敏感了,他一个外人,还真不好评价。
尽管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岳家现在人丁不少,但成器的却没几个。
尤其是岳临城老兄弟两个,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更是丢尽了岳家的脸,在圈内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所以当岳老临终前,居然把家主之位隔代传给岳梓童后,围观者在幸灾乐祸之余,也哀叹岳家后继无人。
但让众人“眼前一亮”的是,岳清科这个昔日的窝囊废,强势崛起了。
近一年内,岳清科一扫往昔的颓废,频频出现在很重要的正式场合,言谈举止就像换了个人那样,被人刮目相看。
聪明如贺兰群星者,很快就能推断出,他可能是岳家第三代真正的接班人。
无论岳梓童在成为家主后,都做了那些出色的事,但她的“傀儡”标签,却始终贴在脑门上。
慢悠悠地吐了口烟后,贺兰群星微微点头。
这就算是承认,他认可岳清科这个未来的岳家家主了。
“多谢群星你的信任,希望你我在未来的合作,能对岳、贺兰两家做出最大的贡献。以茶代酒,敬你。”
岳清科举起了茶杯,满脸认真地说道。
“呵呵,清科,你对我很有信心啊。”
贺兰群星貌似自嘲的笑了下,却举起茶杯,和他轻轻碰了下。
这就算是盟约成了。
如果他们只能各自得偿夙愿的话,今天一起饮茶的意义,就很特殊了。
既然已经成为了盟友,那么俩人在接下来的谈话中,语气就随意了许多。
最起码,不再相互试探,更不用拐弯抹角了。
俩人都是真正聪明的人,很清楚要想取得对方信任,就不要再做那种浪费时间的蠢事了。
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提出所需的条件。
饶是这样,贺兰群星还是改不了他惯有的强势。
毕竟岳清科给人留下的“窝囊废”印象太深了,身为贺兰家数一数二的第三代俊杰,在他面前有着一定的优越感。
不然,他也不会在心安理得让岳清科第四次满上茶水后,微笑着淡淡说道:“清科,你现在还左右不了梓童的终身大事吧”
“梓童的终身大事,还需要谁来左右吗”
拿起茶壶盖,岳清科开始注水:“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该看出她除了心仪群星你之外,不会再选择他人了。而且,你今天能代表贺兰家登门拜访,梓童是以何种态度对你的。呵呵,群星,这还需要我再复述一遍吗”
贺兰群星刚去岳家时,是按照还有的礼节,来称呼岳梓童为家主的。
但岳梓童却笑吟吟的样子,要他改称她的名字梓童就好。
如果岳梓童对贺兰群星没有那种意思,她会摆出这样的姿态吗
“梓童还是很聪明的。就像我一样。”
顺便夸了自己一句后,岳清科干脆了当的说:“我能想到的这些,她同样能想到。”
顿了顿,岳清科声音放缓:“她觉得,唯有依附你这棵大树,才能保证她在退位后,生命无忧。”
“她为什么要退位”
贺兰群星忽然问道:“她可是岳老临终前钦点的家主。据我所知,当天她已经以新任家主身份,向梁谋臣等人叩首行礼,并取得了梁主任的认可。假如,她在家主之位上,始终干的有声有色,她又不愿意退位的话,有谁能对她用强呢”
尽管贺兰群星也能看出,岳梓童只是被利用的过渡性家主。
早晚,都会被岳家父子拉下马来,直接去坟墓里躺着凉快去了。
可有时候,被人们预测的事,不一定百分百的发生。
诚然,随着岳梓童压榨李南方最后一丝价值的冷血行为,会让当初为她站台的荆红命等人不满尤其是她在“改嫁”他人后,这段香火之情就彻底消失了。
那么,她除了依附她的夫君之外,就再也没有外力可借了。
不过也没谁敢说,岳梓童在两年的过渡期中,能迅速成长,最终实现惊天逆转,成为名副其实的岳家家主。
上述,只是贺兰群星想表达的一层意思。
还有一层,他没说出来。
但岳清科肯定能听出来:“既然岳梓童要嫁给我,那么我为什么不和她全方位的琴瑟和鸣,帮她彻底坐牢岳家家主之位呢自己老婆当家主,总比和你岳清科联手共创美好未来,更符合贺兰家利益吧”
贺兰群星是这样隐晦表达的,其实他也是这样想的。
他其实可以不应岳清科之请,来这儿小坐,结为盟友的。
他来,他答应和岳清科成为盟友,那是因为他想看看,岳清科究竟能说出哪些话,才能打动他。
岳清科有打动贺兰群星的理由。
正如他有一百个信心,能让岳梓童在两年内,乖乖地让位。
岳清科笑着,拿起茶杯倾斜。
金黄茶水淌在了红木桌子上。
岳清科用右手食指蘸着,在桌面上写了五个字。
一个句号,一个惊叹号。
一号。
十五年
望着这几个字,贺兰群星皱起了眉头,不明所以。
岳清科缓缓解释道:“一号,是贵姐贺兰小新在金三角时,研发出来的新型毒品。我有幸搞到了一点,送去某实验室化验后,得出了惊人的结果。”
一号毒品,要比贺兰群星此前所知的任何毒品,都要“神奇”。
只要吸食它超过一周,吸毒者就能在二十年内,保持常人无法保持的美丽,并且身体健康不会受到损伤。
那是因为它的毒性,刚开始就深入骨子里,不会对身体其它器、官有影响。
但二十年后,当吸毒者的自身免疫力,再也无法压制毒性时,毒性就会火山般的爆发,让人在一夜之间,就像被毒火焚烧的花儿那样,迅速枯萎。
饶是贺兰群星修养功夫很不错,可在听岳清科解释完一号的“独特性”后,还是动容不已。
一号不像一般毒品那样,随着吸毒日久,本人的身体,形象气质,都会发生让人讨厌的变化。
它就像一个温柔的美女杀手,陪伴你的二十年内,给予你超长的享受,让你把它视为生命中的一部分。
但当它和你翻脸时,就会化身世间最可怕的恶魔,一口就会把你吞掉
让你在风光无限时,眨眼间就从云端跌落烂泥坑内,无法适应这巨大的反差,唯有一死。
贺兰群星嘴角抿了抿,低声问:“这个十五年,又是什么意思”
岳清科又笑了。
他的笑容优雅,带着世家公子才会有的风度。
可不知道为什么,贺兰群星看到后,却仿佛看到一条毒蛇在笑。
顿时就觉后背发凉,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赶紧端起了茶杯。:
第1000章 你别迎娶她
贺兰小新已经吸食一号五年了。
按照一号在人体内的潜伏期算来,还有十五年,她就会从当前的妩媚性感少妇,变为人见人怕的丑女人。
为了和岳梓童这个好姐妹,在十五年后的某一天,同时变成那样的人。
她在精准计算过后,给岳梓童加大了一号用量。
让她在最短时间内,身体里所积蓄的一号毒素,就达到了吸食五年的后果。
“十五年。”
岳清科轻晃着茶杯,淡淡地笑着:“群星,你今年才二十六吧如果不出意外,十五年后,应该是你正式从长辈手里,接过家主宝印时。那段时期,有多么重要,相信我不说,你心里也很明白。”
十五年后,现年才二十六岁的贺兰群星才刚四十出头,无论是社会经验,阅历还是身体素质,都是男人最佳状态时期。
也唯有在这个时期,他才能坐上家主宝座后,有足够的能力,来肩负起家主的重担,不用像岳梓童这样,以不择手段的方式,来巩固地位。
可如果在他人生中这个最关键的时刻,他的爱妻岳梓童,却忽然从美艳夫人,一下子变成丑陋的魔鬼因常年吸毒所致。
那么,对他的影响,绝对是他无法承受的。
“更何况,我重金聘请的那些科学家们,初步得出结论。”
岳清科越说,神态越加放松:“说一号病毒,是能随着母体传染给下一代的。”
“什么”
始终在强作镇定的贺兰群星,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
岳梓童自己吸毒,注定要遭受毒品的反噬罢了。
可毒品竟然还能影响下一代
这可是贺兰群星宁死都不能接受的。
其实何尝是他
就算换成任何一个男人,也不能容忍他孩子,从出生那天就是个毒鬼,不知道那天就忽然夭折。
“我没骗你,群星。”
岳清科说着拿出手机,打开文件夹,找到一张照片,放在了贺兰群星面前。
这张照片,是京华某权威化验机构,化验出来的一号结果。
贺兰群星不是专业人士,但他却相信岳清科绝不会,也不敢骗他。
这些,都是真的。
看着他拿起手机时,手背上有明显的青筋绷起后,岳清科幽幽地说:“群星,你觉得,就这样一个隐藏在人世间的毒鬼,有资格能长久坐在岳家家主的宝座上吗”
岳梓童能不能长时间坐在家主宝座上,已经不再是她说了算的了。
是岳清科。
到时候,他只需把岳梓童吸毒,多少年后就会枯萎的真像曝光,那么她就会立即变成被人鄙视,没人愿意交往的孤家寡人。
就连忠心于她的梁谋臣等人,也会重新选择效忠对象。
毕竟大家在效忠某人的同时,也要求得到一定的回报。
可这个人根本活不长就算她对大家再好,还有什么值得大家投资的
所以说,届时只需岳清科把这些曝光,岳梓童的下场就会惨不堪言。
贺兰群星实在无法接受,岳梓童那张美丽的表皮下面,居然隐藏着这样一个魔鬼的现实。
看着手机,他久久地都没说话。
他想迎娶岳梓童,因为她不但是岳家的家主,更是能帮他击败贺兰扶苏的重要助力。
可不迎娶
岳梓童真要嫁给他其它几个兄弟,那么他的地位就会下降,就再也没机会反超贺兰扶苏了。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岳梓童会帮贺兰扶苏来极力打压他
别忘了,她可是贺兰扶苏的“老"qg ren"”。
就算因种种原因没有和他走到一起,但俩人之间的感情,对贺兰群星来说就是致命性武器。
“群星,你唯有迎娶她。”
就在贺兰群星权衡利弊,脑子都有些疼时,岳清科说话了:“你唯有迎娶她,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把你成为第三代家主候选人的最大竞争对手,给彻底打压下去,让他一蹶不振。”
“这个,我知道。”
贺兰群星深吸一口,抬头看着他:“我想成为最后的胜者,但更不想我的未来,会因她遭受致命性的重创。”
岳清科脱口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再迎娶她,彻底把贺兰扶苏击垮后,再让贺兰夫人意外夭折了呢”
贺兰群星眉梢猛地挑了下,本来有些焦躁的脸色,迅速平静了下来。
他刚才就这样想了。
但他不会说出来。
因为那样会有把柄攥在岳清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反制了。
不过岳清科主动说出来,就对他没有任何的不好影响了。
他只会犹豫着,说:“这样,这样不好吧”
岳清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就像他假装没有看出贺兰群星故意等他说出这番话,索性更加明了:“群星,贺兰家与岳家真正合作的,是我们两个。届时,只要我们两个联手,区区一个岳梓童的死活,已经对两家关系的好坏,造不成任何影响了。”
“让我想想。”
贺兰群星低下头,缓缓转着茶杯。
岳清科也没吭声,拿起茶壶自斟自饮。
足足三分钟后,贺兰群星才抬起头:“她死定了”
“这是大家共同的心愿,不是吗”
岳清科不答反问。
“好。”
贺兰群星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答应你。”
“妹夫,再次祝贺合作愉快。”
笑眯眯的岳清科,再次举起了茶杯。
“最多,也就是两年的妹夫。”
贺兰群星嘴角勾了勾,也端起茶杯,和他轻轻碰了下。
想到在岳家家主宝座上,历练了大半年后已经初具家主该有风采样子的岳梓童,却成为两个未来家主互换利益时的牺牲品,贺兰群星就感觉造化弄人。
不过他不会因此而感到不忍,哪怕是给予岳梓童最基本的可怜。
是她自己作死,又能怪谁呢
“唉,这可惜了那张美丽的皮囊。”
告别岳清科,坐在车子后座向回赶的贺兰群星,心中低低叹了口气时,车子忽然停下了。
他睁开眼,眉头微微皱了下,正要询问司机怎么回事时,又闭上了嘴。
他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站在了路边。
贺兰群星推门下车时,脸上已经满是优雅的笑了:“扶苏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无论两个人之间为争夺家主之位,竞争的有多激烈。
也不管在贺兰小新东窗事发后,贺兰群星对她做过什么,他在看到贺兰扶苏时,只会用该有的谦恭态度,来对待他的堂哥。
相比起去年,贺兰扶苏明显瘦了许多。
昔日那双意气风发的眼睛,也变得深邃了。
这是遭受沉痛打击后,才会的反应。
每次看到他,贺兰群星心里就忍不住地想笑。
“群星,让你司机先走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聊聊,去小公园里吧。”
贺兰扶苏看了眼司机,说出这番话后,也不问贺兰群星的意见,转身就走。
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公园。
此时几近黄昏,晚霞四照,正是人们共进晚餐的时间段,所以公园里没几个游人,很适合成为谈话场所。
“你这是感受到危机,想在私下里警告我吗呵呵。贺兰扶苏,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了。真以为,你就是未来的家主,能在任何人面前,都摆你的臭架子了”
贺兰群星暗中不屑的撇撇嘴,却按照贺兰扶苏的要求,吩咐司机先走后,走向了公园门口。
他走进公园最深处的小亭子时,贺兰扶苏已经坐在那儿吸烟了。
贺兰群星坐在他对面,温声劝道:“扶苏哥,我发现你进来的烟瘾很大。这不但对你身体不好,而且对下一代也有影响。很多科学家都说,吸烟能有效杀精”
贺兰扶苏打断了他的话:“这儿就我们两个人,没必要说这些场面话了。”
贺兰群星眼角猛地跳了下,随即呵呵一笑:“请问扶苏哥,把我叫来这儿有何指教呢”
“我想知道,你和岳清科聊了些什么。”
贺兰扶苏的开门见山,让贺兰群星呆愣了下后,立即撕下了温和的面具,冷声说:“扶苏,你这样做就不地道了吧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跟踪我”
贺兰扶苏犀利的反驳:“当初,如果你跟踪我,你怎么会把我姐,逼上走投无路的地步”
“我我那是为了整个岳家的利益考虑。”
贺兰群星立马气馁了。
“少扯那些没用的。”
贺兰扶苏真像变了个人那样,以前他可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任何人说话。
贺兰群星的脸色更冷:“如果我不说,你现在就要让我横尸当场吗”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会聊些什么。无非,就是想利用和梓童的联姻,来把我彻底击垮。等你的目的达到后,你就会安排一起意外,让梓童香消玉损。只因你们在利用完梓童后,就绝不允许她这个吸毒者,成为影响你们两个人,走上更高位置的拦路石。”
贺兰扶苏就像听到岳清科他们刚才交谈了些什么那样,一语就道破了他们之间的秘密。
贺兰群星的脸色,更加的难看,阴阴地说:“你敢在我身上,安装窃听器”
贺兰扶苏摇头:“你还没资格让我去这样对付你。我能说出这些,是因为我早就知道梓童已经吸毒了。也知道一号对人身体的害处。”
“原来是这样啊。佩服,佩服,果然不愧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扶苏公子。”
贺兰群星满脸的讥讽,鼓掌说道:“那么,扶苏公子是想威胁我,不许我对一个毒鬼下黑手还是,希望我将来的儿子,也是个小毒鬼再或者说,你要逼我和毒鬼白头偕老,也好方便你成为最终的家主”
“我没这样想。”
贺兰扶苏站起来,冷冷地说:“群星,放过梓童吧。她,很可怜的。只要你不答应迎娶她,我会自动退出竞争家主的行列。”
“哇噻”
贺兰群星也站起来,一脸戏虐的夸张:“扶苏公子原来是个大情圣啊。只是,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第1001章 请称呼我岳家主
“贺兰群星,你会后悔的。”
贺兰扶苏没有再和贺兰群星说什么,扔下这句话后,转身快步走出了小亭子。
“我会后悔呵呵,我如果被你吓住了。我才会后悔。”
贺兰群星冷笑了下,高声说道:“扶苏,你可以把这些话去告诉岳梓童,让她别千万别嫁给我”
贺兰扶苏头也没回,自然也没说什么。
贺兰群星却追了出来,笑道:“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很清楚,就算你说这些,她也不会相信你因为,你本身就是个不值得相信的人。明明深爱着她,却偏偏去和别的女人交往。而且,还是在甩了人家之后,又主动腆着脸”
贺兰扶苏蓦然回首,眼中杀气盈野。
贺兰群星说的没错。
贺兰扶苏跑去告诉岳梓童这些,她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这些。
退一步来说,就算是相信,已经把婚期都定好的岳梓童,会改变与贺兰群星成婚的计划吗
大家族之间的联姻,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从岳梓童放出她要嫁给贺兰某人的消息后,其它各大豪门,就已经开始迅速分析这件事对他们的得失,并做出最佳的应对方式了。
所以,就算岳梓童详细贺兰扶苏的警告,她也不能改变什么。
更何况,她早在成为家主时,就已经预算到她的结果,很悲惨了。
能在临死前,为岳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她的任务。
贺兰扶苏明知这样,却依旧不甘心她会落得如此悲惨结果。
用一记杀气盈野的眼刀,让贺兰群星猛地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说一个字后,贺兰扶苏才缓缓回头,快步走出了公园。
无论如何,他都要为“拯救”岳梓童,做出最后的努力。
就为,她曾经是他苦追六年的爱情。
看到他后,岳家的大管家宗刚,眼里明显闪过一抹惊讶,却迅速恢复平静,笑着把他迎进了家门。
恰好,已经工作一段时间后的岳梓童,刚挑开门帘要来院子里走走,看到贺兰扶苏后时间,就像忽然凝固了几秒钟那样,让她始终保持着挑起门帘的动作。
贺兰扶苏也是这样,定定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宗刚轻咳了声:“咳,家主,扶苏公子来访。”
“去后院走走吧。胳膊有些酸。”
岳梓童这才打破凝固的时间,放下门帘迈过了门槛,淡淡地说着,走向了通往后院的月亮门。
“谢谢您,宗叔叔。”
贺兰扶苏对宗刚微微点头后,又看了眼站在天井石榴树下的齐月。
齐月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后,她木呐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下。
出于礼貌,贺兰扶苏也对她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
齐月却是理都没理他,坐在了石榴树下的石桌前。
来者是贺兰扶苏,齐月就没必要再去后院了。
这是个绝对可靠的人不然,岳梓童不会邀请他去后院的。
经过那个哑巴八哥时,看到鸟笼子是敞开着的,贺兰扶苏稍稍惊愕了下,以为这是刚喂过鸟的岳梓童忘记关门了,刚要伸手,就听她说:“不用关门。敞着,它也不会飞走的。”
贺兰扶苏走过去,问:“为什么”
“可能是它很清楚,它无处可去吧”
岳梓童这句话,含义太深。
让贺兰扶苏拿不定,她是在说鸟,还是在说她自己。
“你不该来的。”
岳梓童微微歪着头,看着他:“让她知道了,她会多想的。”
那个“她”,自然是林依婷了。
“没事,我会主动和她解释的。”
贺兰扶苏摇了摇头,坦然回答。
岳梓童心中幽幽叹了口气。
正如她刚才说鸟的那句话,贺兰扶苏这句话的含义也很深。
他是在委婉的告诉岳梓童:“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了,所以我才能主动告诉依婷。”
岳梓童心中叹气,倒不是说她清晰感受到,她已经彻底地失去扶苏哥哥了而是一种本能。
换谁,在看到曾经苦恋自己多年的男人,终于放下自己后,都会有种淡淡地忧伤。
但也仅仅是淡淡地忧伤罢了。
“有什么事,还得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我见到贺兰群星,与岳清科自你这走后,去了某茶馆。”
贺兰扶苏想了想,才说:“我并不是刻意跟踪他们,我只是恰好路过此处,看到他们”
岳梓童打断了他的话:“你担心,他们两个在密谋对我不利的事”
贺兰扶苏点头:“应该是这样。”
“你能改变吗”
岳梓童问。
贺兰扶苏眼神凝固了下,低头轻声说:“能改变的唯有你自己。”
“自从爷爷手里接过岳家的权力交替印记后,我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回转的余地。我的生活,我的生命,只能按照别人早就规划好的去走。我,无力反抗。也,不能反抗。”
“童童”
“按照最基本的规矩,你该称呼我岳家主。”
“童童”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
岳梓童冷下了脸,淡淡地说:“如果这样,那请你走吧。岳家,是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人。”
“是。岳、岳家主。”
贺兰扶苏满嘴的苦涩,低头说道。
“能叫我童童的人,除了我嫡亲家人之外,就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活着的。一个,却是死了的。”
岳梓童抬起纤纤素手,捏住一支斜刺里伸过来的花枝,声音轻的好像晚风:“活着的,是即将和我喜结连理的贺兰某人。死了的,自然是苦命的李南方了。扶苏,你不是。你或许,从来都不是。”
贺兰扶苏的心,忽然很疼。
他很想告诉岳梓童,他是那个人
只是他想张嘴,却仿佛被针线缝住了那样。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真心关注我的人。”
岳梓童松开了花枝,说:“你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了。天色将晚,你也该走了。”
“岳”
贺兰扶苏还想再努力下,试图说服岳梓童,别再为了所谓的家族使命,就把最后的十五年美好生命,也葬送了。
不知道第几次,他被岳梓童打断了话:“你能离开林依婷吗”
贺兰扶苏愣住,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他以为,岳梓童这样说,是在暗示他:“只要你离开林依婷,那么我就听从你的话,放弃所谓的家族使命。咱们两个人啊,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悠哉悠哉去,岂不快哉”
他能放弃林依婷
也能放弃不再竞争岳家家主。
甚至,他都可以让姐姐对他失望。
只是贺兰扶苏刚要用力点头时,才发现岳梓童看着他的双眸中,清澈的就像一潭古井,没有任何的感情。
他这才明白,她问他这个问题的意思:“你既然能为了不让你姐伤心,重新接纳林依婷,继续竞争贺兰家的家主之位。那么,我也能甘心当个以家族使命为重的傀儡。”
“我、我走了。”
明白岳梓童这句话里的真正含义后,贺兰扶苏就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棍子那样,用力抿了下嘴角,转身快步走向了前院。
“唉。怪不得贺兰妖女说,无论你有多么的坚强,又是多么的能忍辱负重。你都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家主。真正的家主,就该像我这样,哪怕男人死了,也要把他最后一丝价值榨干。”
等贺兰扶苏的背影,快速消失在前院拐角处后,岳梓童自嘲的笑了下。
她抬头看着西边最后一丝余韵,眼神迷离起来,喃喃说道:“其实,我才不是合格的家主。只要老天爷能让你活了,我宁可让九泉之下的爷爷生气,也保证拍拍屁股就走,再也不当这劳什子家主。可惜,你不会活过来啦。”
人有时候,就会总想死了可能比活着还要好。
最起码,死人是感觉不到痛苦的。
李南方现在就有这种清晰的感觉。
他不想痛苦。
真心不想啊
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而痛苦,尤其身边还有许多有情有义的女人时,那不是沙比吗
这道理是如此的浅显,他却无法从这种烦躁的痛苦中挣出来。
看他状态总是不好,格拉芙就建议大卫哥陪他去四处转转。
英三岛还是有很多名胜古迹的。
极具象征意义的大笨钟就不说了,单说巨石阵吧。
几乎所有去过巨石阵的人,都会蹲下来潜心研究下,是谁把一些大石头摆在这儿,让老子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这是毛的意思。
人在关注别的东西时,就会暂时忘记某些痛苦。
看的稀奇东西多了,痛苦也就被稀释的差不多了。
对格拉芙的好意,李南方心领了。
他现在确实没心思去研究巨石阵是谁排出来的,他只是在计算,绑架艾薇儿的汉姆,什么时候才能传来消息。
漫长的等待,对于心情烦躁的人来说,绝对是痛彻骨髓的折磨啊。
幸好,正式更名为美杜莎王朝的人贩子组织老大汉姆女王看在和艾薇儿患难与共大半年的份上,终于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中午,向雅萍集团老董事长威廉先生,发来了彬彬有礼的通知书。
所谓的通知书,就是一份影视资料。
资料中,艾薇儿坐在风景秀丽的某海滩边,远眺她故乡的方向,碧蓝色的双眸中,带着浓浓的思念之情。
把大本营挪到非洲的汉姆,确实够嚣张的,竟然在通知书内,留下了详细的联系方式。
这是在挑衅英方呢:“我就在这儿,有本事来抓我呀。
不敢呀
好,那就乖乖的准备赎金吧。
看在大家都是同胞的份上,我也不和你们多要,就给两个亿吧。
是英镑哦。
你们可以不给,就像我如果在三天之后还收不到钱,就会撕票”
两个亿的英镑,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但对在世界五百强里排名靠前的雅萍集团来说,却不是太多了。
关键是,他们想不想,用两亿英镑换回艾薇儿。
幸好,威廉家族并没有让李南方失望。
他们很快就答应了汉姆的要求。:
第1002章 猜猜我是谁?
李南方能知道这些事,还是多亏了菲爵爷。
威廉家族接到汉姆的勒索通知书后,肯定会向官方报警。
哪怕,他们明明很清楚官方是绝不会出赎金的,更别想官方派兵去非洲那边围剿汉姆。
他们只是在走一定的程序。
把通知书拷贝复制给官方后,雅萍集团的老董事长立即着手筹集赎金,并火速派人赶往非洲,准备迎接艾薇儿回国。
因艾薇儿是从菲爵爷的游轮上被绑走的,他肯定担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时刻关注那晚失踪的每一个人。
所以英方在拿到威廉家送来的通知书后,马上通知了老菲。
征求过官方的许可后,老菲就把通知书复制了一份,又跑来大卫哥家,把东西交给了李南方。
看完这段影视资料后,李南方烦躁的心,总算好了许多。
只要艾薇儿没事,李南方就放心了。
至于汉姆这个臭女人,居然狮子大张口的索要两个亿的英镑这件事,李南方并不是太在意。
效仿小姨说话的习惯:“第一,这笔钱不是李南方出的。
第二,汉姆是他儿子的无良老妈,艾薇儿也是他女人他儿子的老妈,勒索他女人两个亿,对他来说,就是把钱从左手,交到了右手里罢了。”
反正都是他的钱,他干嘛要在意呢
但有件事,他必须要做。
按照通知书内所留的联系方式,坐在城堡西侧凉台上的李南方,拿起了电话。
专门用来与“肉票”家人联系的电话响起之前几分钟,汉姆坐在太阳伞下的藤椅上,给儿子喂奶。
艾薇儿,就坐在小圆桌的另外一侧。
同样是在沙滩边上看大海,可汉姆俩人当前的心境,与在小荒岛时是截然不同的。
那时候,俩人基本都是光着屁股的,想吃点什么水果,唯有椰子。
哪像现在。
圆桌上摆着十多个果盘,什么提子,蛇果芒果的,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美酒,香烟。
俩人自然也不是再光着屁股了,内里穿着比基尼,外面穿着纯棉的防晒服,脸上戴着大墨镜,还有专门的女奴,跪在她们面前的沙滩上,为她们四根修长的玉腿,涂抹防晒霜。
现在的生活,与个大半个月前相比,那绝对是天壤之别的。
汉姆是这样认为的。
艾薇儿却不这样觉得。
在小荒岛上时,她还有李南方可以依赖呢。
现在依赖谁
如果能依赖汉姆以前从来都不骂人的美女总裁,在心里狠狠地骂道:“这臭女人真要能值得依赖,就不会把我老娘我绑到这儿来了”
不过艾薇儿可不敢把这种不满表现出来,她怕反复无常的汉姆,会把她像对待那个南韩女孩那样,关进铁笼子里,再派两个本地土著在门口陪同。
本地土著啊。
在这个近乎于原始的土著部落中,人们基本没穿衣服的坏习惯,了不起弄几片树叶绑在腰间,可等他们蹲下时,那玩意却能拖拉到地上。
其实刚开始,看在两个人质都很值钱的份上,汉姆是以礼相待的。
只是让她有些羞怒的是,沈云在居然不领情,得知她就是人贩头子后,立即尖叫着说什么,快点把本小姐送走,不然等英勇的南韩海军陆战队大兵袭来,定当会让尔等粉身碎骨。
听她这样尖叫后,艾薇儿就知道她要倒霉了。
汉姆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算是真实领教过了。
果然,汉姆学着李南方的样子,翻着白眼做了我好怕怕表情后,随即让人把这南韩棒子丫头,给关进笼子里,再派两个土著人陪着她。
那俩土著人,可都是看到美女就会硬的半原始人
沈云在吓坏了,开始大哭大闹,要出来。
“出来干嘛
你不是挺能的吗
你不是还想带你们英勇的海军,来荡平我们这些该死的吗
就在里面呆着吧。
最好是祈祷我心情会一直很好,不然我会打开笼子,让两个垂涎你到快发疯的土著人进去。”
汉姆哈哈大笑着说出这番话时,眼睛却在盯着艾薇儿。
眼神无比的邪恶。
看来,她很希望艾薇儿也像骄傲的南韩美少女那样,能够威胁她。
把小崽子他那个死鬼老爸的女人,也关进笼子里这样,能有效减轻汉姆对李南方的恨意。
千万别说汉姆心理变态,实际上她比华夏历史上的吕后,武则天等大人物善良多了。
最起码,她不会残杀自己的亲儿子。
所以,那些指责本书作者心理变态才这样写的哥们,有本事去找武则天她们去胡哔哔,保证削不死你。
艾薇儿可比骄横跋扈惯了的沈云在聪明多了,看出汉姆内心所想后,立马端正态度,不吵不闹不反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被安排去伺候她手下那些小弟呢还算汉姆有点良心,深知她真这样对待艾薇儿,就是对她自己最大的羞辱。
毕竟,她们都是李南方的女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姐妹。
风吹起秀发,荡在脸上痒痒的,很舒服。
儿子睡着了,嘴里还叼着一颗乃头,小脸红扑扑地样子,超级可爱。
唯一有点让汉姆不爽的是,这小崽子越长,越特么的像李死鬼了。
这证明李死鬼的基因太强大,汉姆都有些后悔,把他逼死在大海中了。
“唉。其实那时候,我该想个办法,把杨逍弄死,活捉李南方的。凭借我的聪明才智,我肯定能做到这一点。那样,我现在就不用每天晚上,都渴望他能骑着我了。”
心中懊悔的汉姆,还是太高估了她的意志力。
她以为,只要儿子陪在身边,她对这个世界就再也无所求了,包括男人。
但事实上,当她逼死李南方的第七天晚上,就遭受到了孤枕难眠的痛苦。
食髓知味这个成语,可不是随便说着玩儿的。
儿子虽好,但无法抵消老妈的虎狼渴求啊。
找别的男人来代替
汉姆在炮轰小荒岛,跪倒在甲板上忽然间泪流满面时,就向美杜莎发誓,她这辈子除了李南方之外,就不会再接受任何一个男人了。
如果违背誓言,儿子就会意外夭折。
汉姆现在无比的痛恨,当时怎么就沙比兮兮的拿儿子来发誓呢
为毛,不拿她自己来发誓呢
如果换成是她,她才不会在意,只会找最帅,最强壮的男人,一次三五个,来扑灭她心中燃烧的大火。
人贩子平时发誓,就当是在放屁,过后就忘了。
但他们一旦像“老祖宗”美杜莎发誓,却是不敢违逆的。
所以现在很渴望男人的汉姆,才唯有强忍着生理需要,为李南方守活寡。
守活寡的感觉,很好吗
当然不好。
任何年纪轻轻却要守寡到老的小活寡,心情都不会太好,尤其是看到有泪水从艾薇儿的太阳镜下淌出来后,汉姆就更加烦躁了,抬脚就把给她按摩大长腿的女奴,给踢了出去。
吃痛的女奴,根本不敢有任何的不满,唯有慌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脑袋几乎要钻进沙滩内,全身色瑟瑟发抖。
“再敢流一滴马尿,我马上就把你关进铁笼子里面去。”
汉姆阴森森的语气,让周遭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度。
艾薇儿深知这就是个说到做到的狠角色,哪敢再哭
唯有赶紧摘下眼镜,慌忙擦干泪水,又对汉姆强笑了下,意思是说:“看,我可没哭。”
“笑的比哭还要难看,重新给我笑一个。”
汉姆很热衷于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艾薇儿,尤其想到李南方在她打滚时,浪兮兮喊她白牡丹的样子。
艾薇儿连忙再笑。
笑得那样明媚。
“唉,你以为就只有你心伤他的死啊我这儿也很疼,好不好”
汉姆这才满意,抬手指了指心口部位,正要倒到肚子里的苦水时,一个女警卫手捧着类似于大哥大的天线电话,从不远处快步走了过来。
“你家人真特么的啰嗦,这次打电话来,又要做什么”
汉姆骂了句,抬手打了个响指。
后在旁边太阳伞下的保姆,马上走过来,从她怀里抱走了孩子。
“喂,哪位”
汉姆在和艾薇儿家人说话时,语气还是很友好的。
其实,任何人看在两亿英镑的份上,说话都会客气的。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大哥大里传来:“你猜猜,我是谁。”
轰
这个不高的声音穿进汉姆的耳朵里后,就像忽然有个晴天霹雳在她耳边炸响。
吓得她娇躯猛地一颤,电话脱手,掉在了地上。
幸亏是沙滩,不用担心被摔坏。
女警卫刚要弯腰去捡,却被汉姆抬手摆住,颤声说:“你、你先走开。”
看到老大面如土色好像见了鬼那样,女警卫不敢多问,连忙转身快步走了。
还在明媚笑着的艾薇儿,心中却疑惑不已:“我家哪有这么厉害的人,能把这蛇蝎恶女吓成这样。”
汉姆是真吓坏了,不次于被两个土著盯着的沈云在。
她伸手去捡沙滩上的电话时,居然从藤椅上滚落在了地上。
艾薇儿连忙也站起来,作势去搀扶。
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不做就会被这蛇蝎恶女认为她在幸灾乐祸,就会惩罚她的。
她可不知道,汉姆这时候才不会管她什么姿态呢,只是蹲坐在沙滩上,伸着右手指尖倒是碰着电话了,却不敢拿。
“你怎么了”
艾薇儿忍不住地问道。
“鬼,鬼。”
这会儿脸色苍白的汉姆,嘴唇哆嗦着抬起头,看着她颤声说:“有、有鬼。”
“有鬼”
艾薇儿愣住,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里,全是不解,试着问道:“要不,我给你接电话”
汉姆不说话,只是用力的点头。
艾薇儿单膝跪地,弯腰刚捡起电话,汉姆就像受惊的小羊羔那样,嗖地贴在了她身上,抱住了她的腰肢。
“汉姆,你到底是怎么了”
艾薇儿问出这句话后,忽然猛地想到了什么,嘎声问道:“是、是他么”:
第1003章 你肯定是眼花了
汉姆是真怕了。
如若不然,也不会当着不远处很多手下的面,不顾她美杜莎老大的威严,跪在地上浑身发颤,抱住了艾薇儿。
就好像有一个别人看不到的魔鬼,正翻出锋利的尖牙扑过来。
其实在汉姆心中,杨逍要比最可怕的恶魔,还要可怕一万倍。
她听出了给她打电话的人,是李南方。
李南方既然能活着给她打电话,那么比他更厉害的杨逍,又怎么可能会死呢
她记得很清楚,杨逍曾经警告过她,就是算李南方死了,她也不能再被别的男人碰一下,不然就把她脑袋揪下来。
那时候杨逍都对她说这些了,更何况汉姆又炮轰了小荒岛呢
相信杨逍已经把她恨得牙齿都出血了,随时都能出现在她面前亲爱地,你想怎么死,说一句吧。
想到她在生孩子时杨逍的冷酷,汉姆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冻僵了。
明明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天上太阳明晃晃的,放眼望去全是最衷心于她的手下,可她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怕,唯有藏在她最信任的人怀里,请求保护。
艾薇儿是她最信任的人吗
放在几秒钟之前,如果有人问汉姆这个问题,她肯定会冷笑着,拿出她惯用的沙漠之鹰,把那个人的脑袋一枪打爆,再潇洒的吹口青烟,嗤笑道:“真尼玛地会开玩笑。你哪知眼睛看我信任艾薇儿了如果我真信任她,又怎么把她挟持到这儿来,向威廉家族索要两个亿的英镑,少一个子儿,就会把她交给那些土著少男去调教呢”
汉姆并不知道,她与艾薇儿在荒岛“两年共侍一夫”大半年后,内心深处早就把她当做亲姐妹来看待了。
可她不知道啊。
她只为在小荒岛时,艾薇儿被李南方格外宠爱,而心生嫉妒。
为她的美杜莎王朝需要东山再起,需要大批资金,把艾薇儿看成了一只肥羊。
尤其每当看到艾薇儿偷着落泪时,就会想到她被李南方骑着时,那浪兮兮的样子后,无名之火就会蓦地冒出来,只想快点安排两个土著少男,把这朵白牡丹彻底摧残成残花,心里才会出口恶气。
直到李南方打来电话,让汉姆立即意识到杨逍随时都会出现后,潜意识才促使她扑倒在艾薇儿怀里寻求保护了。
艾薇儿此时的心情,与汉姆是截然相反。
就好比被一根快要断了的麻绳掉在悬崖上,随时都会坠下去粉身碎骨的人,就在彻底绝望时,忽然有人出现在上面,探头探脑的问:“小娘子,需要我帮忙把你拉上来不”
需要。
需要
太特么的需要了
汉姆是怕的浑身发抖,艾薇儿则是激动的发颤。
汉姆抱住她后一个劲往她怀里钻的行为,影响了她打电话,想都没想抬手就掐住美杜莎老大的脖子,用力向外推去:“起开,别妨碍我打电话臭不要脸的李南方吗我是艾薇儿。呜,呜呜,你在哪儿你快来,我现在好怕。”
“别怕,你会没事的,相信我。”
听到艾薇儿激动的哭声后,李老板肯定会很心疼,柔声安慰道:“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会没事的。”
李南方这可不是在吹牛。
只要有他在,无论艾薇儿遭遇了何种凶险,他都会保护她的。
在墨西哥布偶岛时是这样,在英三岛近海菲爵爷的游轮上时也是这样。
艾薇儿被汉姆绑来非洲,凶险程度相比起她在墨西哥布偶岛,菲爵爷的游轮上来说,简直不算事。
没看到试图伤害艾薇儿的汉姆,此时吓得好像见了猫的老鼠那样吗
被艾薇儿一把推了个跟头后,立即就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再次扑在了她身上,抱住她浑身发抖。
汉姆不远处的那些警卫,看到老大这样子后,都很惊讶,搞不懂发生什么事了。
面面相觑了下,却没谁敢过来。
“你快来,你快来,快来”
艾薇儿连声喊叫中,再次把汉姆推出去,一个劲的让李南方速速出现在她面前,带她一起飞
从艾薇儿几近崩溃的哀求声中,李南方就知道她被汉姆绑架后,精神上遭遇何种压力了。
他当然恨不得化为一道光,一道电,嗖地飞过来,把他的白牡丹抱在怀里,不住亲吻着,双手乱摸着,大脚把汉姆踢倒在地上,再踩住她脑袋,恶狠狠的碾在地里。
可他只能想想罢了,终究不是光,不是电,了不起是个身体里藏着一条黑龙的逆生长早衰患儿罢了。
除了用批量的誓言,外加甜言蜜语把她哄得情绪稍稍安定了点后,才让她把手机交给汉姆。
艾薇儿要想平安回来,还是得看汉姆的意思啊。
谁敢保证这臭女人不会真发狠,抢在李南方赶来之前,把他水灵灵的白牡丹给大肆践踏了,再逃之夭夭
在李南方的不住安抚下,艾薇儿总算是镇定了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把电话递给了又爬过来要求保护的汉姆:“给,南方要和你说话。”
“不,不,我、我不和他说话。你拿开,拿开呀”
就仿佛那手机是一块燃烧着的火炭,汉姆的手刚碰到,就猛地缩了回去,尖声叫着,双手撑在地上,屁股当腿用的,不住后退。
汉姆恐惧到极点的样子,让艾薇儿身心大悦,只觉这些天的闷气,一扫而光,忍不住嘿嘿冷笑:“呵呵,汉姆,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怎么好像很怕的样子啊放心,只要你能牢牢控制住我,南方就是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得意忘形,说的就是艾薇儿这种人了。
得意忘形下,她说出最后这两句后,立即呆愣了下,意识到说错话了:“乖,这不是在提醒汉姆,只要能捏住我这个人质,李南方就算本事再大,也得乖乖被她牵着鼻子走吗”
如果说出去的话,能像掉在地上的东西,随时都能捡起来,那就好了。
很可惜,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那样,再也收不回来了。
尽管,就算艾薇儿不说这些话,等方寸大乱的汉姆清醒过来后,还是会明白这个道理。
可她自己明白过来,与主动提醒汉姆,完全是两码事的。
她“提醒”汉姆,是在洋洋得意之下。
洋洋得意的人基本都很让人讨厌的。
在李南方没来之前,汉姆要想收拾她,把她的得意打回原型,简直是不要太简单。
所以,意识到犯错后,艾薇儿立即采取补救措施,强笑了下说:“汉姆,你其实不用太怕李南方的。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儿子的亲生父亲。他就算再怎么不忿你,可总不能杀了你挖槽,我这是在说什么呢。”
以前从来不说错话的白牡丹,在和李南方鬼混大半年后,终于不可避免的被传染上了这个臭毛病。
这个毛病不是事。
真正是事的是,她在试图解释下她的得意忘形,在李南方没来之前,必须以“甜言蜜语”哄着汉姆,来避免自己不受伤害时,又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经过艾薇儿的第一次提醒后,亡魂皆冒的汉姆,就在呆愣了下后,好像明白了什么。
艾薇儿的第二提醒,算是彻底让汉姆从恐惧中,迅速挣脱了出来。
就看汉姆不住哆嗦的嘴角不再哆嗦,鲜红的嫩舌好像蛇儿那样,在上唇轻轻扫过,邪魅的笑容,就像跃出海面的朝阳,瞬间布满了脸面,低低的哑声笑着:“亲爱地,你继续说呀,你怎么不说了呢你的声音,好性感哦。你刚才的样子,好迷人哦。”
“哪有。汉姆,你肯定是眼花了。”
艾薇儿讪笑了声,左手抓住自己头发,右手拿手机在脑袋上用力敲了几下,以表示深深的懊悔。
她越是这样,汉姆越是开心:“哟,美人儿,你可别这样啊。真要把脑袋敲出三五个窟窿来,你的南方不得心疼死,不得把我们娘儿俩碎尸万段吗”
汉姆咯咯娇笑着,从地地上爬起来后,气场顿时变了,从刚才的烂泥一滩,又恢复到了刚才高高在上的女王样子。
“我、我”
艾薇儿支支吾吾的,举起手机继续讪笑着。
汉姆拿过了手机,放在耳边时,抬起了纤巧的右足,慢慢放在了艾薇儿饱满的胸膛上,逐渐的用力。
那轻佻的不尊重样子,就是猫儿在玩老鼠呢。
艾薇儿还不敢躲。
更不敢反抗。
她很清楚,汉姆正盼着她反抗呢。
那样,她就有借口来好好收拾这欠扁的臭娘们了。
双膝跪倒在沙滩上的艾薇儿,唯有被汉姆那只秀足,蹬的身子逐渐后仰。
最后,后脑枕在了沙滩上,仰面朝天满脸恨死自己的苦逼样子。
也幸亏这女人是练过瑜伽的,腰肢超级柔软。
不然放在普通人身上,这姿势还真受不了。
右脚踩在艾薇儿饱满胸膛上的汉姆,右手把电话放在耳边,左手抬起,啪地打了个响指。
马上,女警卫就颠颠的跑过来,递上了又粗又的雪茄。
你能想象出一爆、乳美少妇,戴着大墨镜,嘴里叼着大雪茄,右脚还踩在同样性感爆、乳美少妇胸膛上,背后有一望无垠的碧蓝色大海,海风吹来,荡起她的防晒衣,将她性感身材一览无遗的这一幕吗
李南方是看不到。
但他肯定能想象的到。
电话可是始终处在通话状态中的,这边两个女人在做什么,他基本都能推算出来。
他心里肯定也在大骂白牡丹是头猪,怎么认识老子后,就变成这样了呢
难道说,真是近墨者黑
“是南方吗”
吐出一口青烟后,汉姆又抬手拢了下垂在胸前的秀发,动作风情万种的很迷人,声音更是娇媚到让人酥,就像新婚不久就和老公分别半年,好不容易通话后,这雌性荷尔蒙的味道,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宇宙。
“是我。”
李南方闷闷地回答声,让汉姆觉得这世界,真美。:
第1004章 替我亲亲儿子
“你怎么还没死呢”
汉姆嗲嗲的说着:“那天,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和那个大魔头,被一发炮弹给炸上了半天空。唉,就那样,你都没死。看来,以生命坚强而著称的蟑螂,都比不上你啊。”
对汉姆这么说,李南方倒是不排斥。
事实在这儿摆着呢不是
有哪个蟑螂的命,能有他这样强悍
以前的就不说了,单说从汉姆绑架老菲等人这次事件吧。
李南方去荒岛,又从荒岛上漂回来,这一来一去的过程,可谓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被葬身鱼腹。
尤其是漂回来的这次,更是凶险无比,被炮弹震昏过后,人完全处在深度昏迷中,在大海上漂流了半个月之久,现在仍旧活蹦乱跳的,这绝对是奇迹中的奇迹啊。
“你怎么不说话呢”
等了老半天,都没等到李南方回答的汉姆,继续娇笑着:“那就算了,别再浪费我的电话费了。亲爱地,拜拜。”
“别,别挂电话,我说话还不行吗”
李南方明知汉姆作势挂电话就是在装逼吓唬他,可他也真怕。
千万不要把汉姆当做正常女人来看。
正常女人,哪有炮轰儿子亲生父亲的
真要惹毛了这女人,随时随地都能拉来三五个男人,把娇滴滴的白牡丹,给狂虐一万遍啊。
“说吧。”
汉姆又吐了个烟圈:“我听着呢。”
“看在我们几个,在小荒岛上相依为命的份上,你就放艾薇儿一马吧。”
李南方这样说,是晓之以情。
汉姆却不领情,低头看着被她踩在沙滩上的艾薇儿,冷笑道:“呵呵,看在大家相依为命的份上,我就要放掉她李南方,你简直是太天真了。我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我当初怎么会让人炮轰你这个没良心的哈,老娘我连亲儿子的亲生父亲都敢怼了,更何况一个相依为命大半年的姐妹”
对汉姆这番话,李南方还真无话可说。
盖因人家说的没错啊。
汉姆连他都敢炮轰,更何况艾薇儿呢
但他还是得说:“你说谁没良心呢你忘了李汉那天出生时,老子是算了,不说了。”
汉姆产子那天,李南方是怎么表现的,可谓是天地可鉴。
那是没良心吗
如果没良心的话,他会那样疯了似的拼命吗
至于他说着说着就不说了,则是因为他觉得,那是他应该做的。
不能当做他“有良心”的证据,来反驳汉姆说他没良心。
一个男人,如果在他女人即将难产而死时,还能搬个小马扎来坐在旁边看热闹,那么他就不算个人了。
“说呀,怎么不说了呢”
汉姆则是得理不饶人,就像抓住和小三鬼混的丈夫那样,手掐腰摆出大茶壶的造型,口水飞满天:“姓李的,你以为老娘不知道那天你拼死也要拦住那个大魔头,是为毛吗”
近墨者黑的汉姆,不但跟李南方学会了动不动就打响指的臭毛病,还喜欢说“毛”了。
“为毛”
李南方继续闷。
“还不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撒下的种子”
汉姆冷笑:“李南方,你敢摸着良心告诉我说,你当时那样着急,只是担心你儿子吗如果我没有怀着你的小崽子,就算我被那个恶魔活生生虐死,你貌似也不会多放个屁吧”
“怎么可能”
李南方语气坚定的反驳道:“就算你没怀我的儿子,我也会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和恶势力作斗争的”
“狗屁。”
汉姆轻蔑的骂了句。
李南方也觉得,他这样说可能真是在放狗屁。
假如汉姆没有怀他的孩子,他还真不一定管她的死活。
毕竟这个人贩头子,罪行累累,就算是被枪毙一百次,也是罪有应得的。
李南方唯有硬着头皮的反驳,他是在说话,不是在放狗屁。
“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汉姆泼妇般的骂了半天,也有些累了,觉得如此星辰、不对,是如此阳光如此海,脚踏白牡丹叼着大雪茄,听那个负心汉说说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故事,也是人生不可多得的享受。
美杜莎老大要享受,有短柄被她抓在手里的李南方,除了乖乖从命之外,还有什么可说的
就这样,汉姆还嫌不精彩。
特么的,这臭娘们简直是太难伺候了。
等艾薇儿脱险后,李南方发誓要把她搞到生不如死。
可一想到他儿子可能就此变成没娘的孩子,刚硬的心,立马又软了下来。
“姓杨的跑哪儿去了,你会不知道”
杨逍去了哪儿,当前是不是正在来非洲的路上等等,这才是汉姆最关心的。
也是最可怕的。
因为有李汉在,汉姆才不怕李南方敢把她怎么着。
真要惹急了她,掐死那个小崽子来报复李南方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但杨逍呢
汉姆拿什么来威胁杨逍
人家要想杀她,绝对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只会让她死的更加悲惨。
艾薇儿那晚被杨逍吊在树上,即将遭受何种惩罚的过程,汉姆可是都知道的。
人彘。
休说是充分了解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了,仅仅从这个词的发音,视觉角度来看,就能让人情不自禁的打寒战。
汉姆就猜测,估计不知道藏在哪儿的杨逍,此时可能正琢磨着要把她搞成人彘呢。
别以为汉姆当前手下有几十号兄弟。
几十号兄弟很牛比吗
伦敦黑龙组47名成员,在半小时被集体灭门这件事,就是杨逍干出来的。
所以就汉姆手下这点人,还真他娘第不够看。
“我也不知道。”
李南方很清楚汉姆有多么的怕杨逍。
他也很怕。
尽管他能活到现在,还是多亏了那个大魔头。
所以他唯有实话实说。
汉姆语气阴森的说:“李南方,我现在郑重告诉你。在三天之内,你必须把那个杨逍干掉。不然,你就等着给你的白牡丹你的儿子收尸吧。”
李南方烦死汉姆总是拿艾薇儿,和李汉俩人来威胁他,恼怒之下冷声回答:“好,我会做好准备的。”
“你”
汉姆可没想到,李南方敢这样回答她。
气的她右脚猛地一用力,被踩在脚下的艾薇儿受不了了,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叫声。
低头看了眼快要被踩进沙子里的艾薇儿,汉姆咬牙切齿的说:“姓李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这美少妇,变成一个人彘”
“不信”
李南方打断了她的话。
他终于受够了这臭女人的无知,兼威胁,跳着脚的大骂:“你特么的有本事,现在就去伤害她啊草,就知道逼我你以为,我特么不想找到杨逍,再干掉他可老子做不到啊。老子真要有干掉他的本事,我保证把他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对李南方愤怒的咆哮,汉姆倒是很冷静。
等他痛骂过后,才冷笑着说:“呵呵,你敢说你没有机会”
“我哪有”
李南方张嘴刚要反驳,却又闭上了嘴。
他有过干掉杨逍的机会。
就在那晚巨浪袭来的时候,杨逍忽然断了线的风筝那样,从甲板上飞到了海水里。
那是李南方干掉杨逍的机会。
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因为他只需面带上天有好生之德的笑容站在船头,看在杨逍渐渐沉到海底就好了。
可他偏偏不知道哪根筋出问题了,非得不顾艾薇儿俩人的苦苦相劝,纵身跳下了大海。
英雄那样。
李南方当时也真是个英雄,深深折服了菲爵爷等人,更加相信他被上帝附体了。
上帝如果不附体他怎么会如此的沙比
现在人家汉姆拿这个说事了,李南方除了被堵的哑口无言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还算汉姆有点良心,知道逼着李南方去杀杨逍,就是逼着老鼠和猫打架并取胜那样不现实。
她低低的叹了口气:“唉。就知道你是个连自己女人,儿子都保护不了的废物。我就不逼你了。”
李南方顿时有了感激涕零的感觉。
这可是他在被人骂废物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感激的一次。
汉姆却不稀罕他的感激,语气总算恢复了正常:“反正我和你儿子,随时都会被那个大魔头弄死。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也没打算去逃亡。无论逃到哪儿,都逃不过他的魔爪不是。这可能是我们母子的命运吧。所以无论我们是死是活,你都不用管了。”
“我绝不会坐视他去伤害你们的。”
李南方此时必须得表明态度,也是发自肺腑的。
汉姆不予理睬,只问:“还有事吗你现在已经知道你的白牡丹屁事也没有了。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等等。”
李南方连忙阻拦:“你什么时候放她回家”
“怎么,想骑她了”
汉姆邪恶的冷笑着,低头看着满脸痛苦的艾薇儿,总算是良心发现,抬起了脚。
艾薇儿立即弹身坐起,眼圈发红刚要抽噎呢,就看到汉姆正用毒蛇般的盯着她。
委屈,害怕的泪水,立即缩了回去。
李南方不否认他是想骑白牡丹了但眼下,明显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唯有低声下气的说什么,念在大家相依为命一场,就把她快点放回来吧。
孩子,也想妈了。
你也是有孩子的妈妈,就该知道艾薇儿此时有多么想她女儿了。
艾薇儿倒是很认同李南方这个说法,沉默了下才说:“等赎金一到账,我马上安排人送她回国。”
李南方要求:“一定要保证她不受任何伤害。”
汉姆回答说:“你放心。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儿子他爸骑过的女人。我真要让她受辱了,那就是在羞辱我自己。”
李南方讪笑了声:“嘿嘿,那个什么,我可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汉姆的声音,又邪恶了起来:“要不”
“别开玩笑了。”
顿了顿,李南方说:“替我,亲亲儿子。”
沉默片刻后,汉姆才轻轻嗯了声。:
第1005章 男人改变女人
清晰感受到汉姆善良的一面被触动后,李南方连忙趁热打铁:“至于艾薇儿的赎金”
汉姆立即无情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别想打赎金的主意了。我说过,两个亿的英镑,少一个子儿,你家白牡丹都别想再回到那个花花世界去,就陪我在这儿每天晒太阳吧。”
“草,这么无情。”
“狗屁的无情。”
汉姆有些生气了,刚刚因为儿子而营造出来的些许柔情,一扫而光:“李南方,你特么的是不是有病啊你怎么不为你儿子,为我想想呢我们母子因受官方压迫,唯有流落番邦,再也无法享受那花花世界。唯有每天蹲在海边,和那些低等的黑炭混日子。握了个草的,我们这是活着吗你哪怕稍稍有点良心,就该为我们母子着想而不是,为你即将回归文明的白牡丹省钱”
汉姆越说,越生气,来了通标准的华夏国骂后,又用家乡话骂了老半天。
最后,才喘着粗气的说:“姓李的,你如果有脑子的话,就该想到我索要那么多赎金,都是为了培养你儿子。我要给他提供最好的成长环境,还要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我要把他培养成超级帅哥,长大后身边美女如云,远胜他那个狗屁老爸”
汉姆激动的骂声,震的李南方耳朵痛。
他也想大骂。
谁家培养个才满月不久的小崽子,需要两个亿的英镑
两个亿的英镑,换算成华夏货币,足足二十亿元好吧
这臭女人简直是太刁蛮了。
索要这么多的赎金,明明是为了继续发展她的走私人口事业,却偏偏冠上了要培养儿子的名头。
偏偏,李南方还不能反驳。
貌似汉姆说的没错。
供她藏身的那地方,应该是兔子不拉屎的穷乡僻壤。
她要想在那地方安营扎寨,首要条件就是需要大批马仔来当炮灰。
要想招收马仔,没钱怎么行
可传承上千年,历代汉姆苦心经营的大本营,已经被英方彻底的摧毁,损失惨重,除了那面黄金小盾,与科拉松腰包内那点小钱之外,汉姆可真是一无所有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李南方还傻乎乎的要求她无偿放掉艾薇儿汉姆没有手起刀落,把白牡丹那颗漂亮的脑袋砍下来,再邮寄给李南方,就已经是很理智了。
“好,好,你别说了。就当我刚才是放屁,没有”
“你不是在当,纯粹就是。”
“是,是,我就是。”
“少和我油嘴滑舌的,窝囊废。”
又骂了句后,汉姆的气才消了点,转移了话题:“和你说个事,我这边有个很清秀的小美女,南韩人。”
“沈云在吗”
南韩某美女去大马视察工作时,却被美杜莎残余绑走这件事,闹得是沸沸扬扬的,李南方早就知道了。
“对,就是叫什么云在的。”
“提她干嘛我又不认识她。更何况,在小岛上时,我也多次强调过,我对那个国家的人没什么好感。”
“就因为知道你对那个国家的人没什么好感,所以我和你说啊。”
汉姆解释道:“我把她开出的赎金,和你的白牡丹一毛一样,都是可爱的两个亿英镑。我想吧,她这么漂亮,如果收钱候就放掉,那多可惜你放心,我是个有素质的人贩头子,绝不会在收钱后,还会砍人脑袋。”
李南方被她说的有些懵:“你到底想说什么”
“收钱后,我把她打包发给你。供你享用过后,你再送她回家。”
汉姆笑嘻嘻的说:“瞧,我有多么的疼男人主动给你找美女享受,你以后再做对不起我的事,那良心可就大大地坏了。”
“好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李南方随口回答。
“行,那你就等着。”
汉姆问:“还想不想和你的白牡丹,说几句悄悄话,互诉离别之苦呢”
“好啊。”
“好你个大头鬼。”
汉姆冷笑一声,结束了通话。
“挖槽,臭娘们。你最好苦苦祈求你家上帝,千万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然,我特么非得唉。”
摇晃了下手机,爬在凉台边缘栏杆上的李南方,望着黑漆漆的山谷下,轻轻叹了口气。
很惆怅的样子。
他不知道他在惆怅什么。
担心艾薇儿的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汉姆是个心狠手辣的蛇蝎婊,李南方也没担心她会伤害艾薇儿。
可能是因为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在小荒岛上时,就已经种下了同舟共济,相依为命的种子吧
也可能是,艾薇儿很喜欢李汉。
无论是李南方,还是汉姆,都能从艾薇儿抱着李汉时,深刻感受她对孩子发自真心的喜欢。
那么他究竟为什么叹气呢
也许,是因为在那个遥远的方向,有他终生都无法放下的根吧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李南方回头看去,就看到披着黑色风衣的格拉芙,从那边台阶上走了下来。
背后还有两个侍女跟随,手托银盘,上面摆放着丰盛的夜宵。
菲爵爷在有了艾薇儿的消息后,亲自连夜赶来通知李南方。
为表示对他的感谢,在他告辞时,大卫哥亲自带人护送他回王宫去了。
李南方在打电话时,格拉芙就站在城堡二楼凉台前,静静地望着他。
等他打完电话后,带着侍女端着夜宵走了过来。
格拉芙是个聪明的女人,在说话之前,先观察李南方的脸色。
没看出有不愉快的样子后,这才在暗中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南方,来,陪我吃点宵夜。”
这几天李南方的食欲一直不是很好,就像他的情绪。
主要是岳梓童的变化,让他很受打击。
再加上担心艾薇儿的安全,哪怕格拉芙变着法给他做饭,他都没有胃口。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会饿得慌。
本来比大病一场还要严重的李南方,没心思吃饭的下场,自然是“马瘦毛长”了。
体重在减轻,可头发胡子却长势良好
对这个奇怪的现象,李南方很感兴趣,特意在网上查了下才知道,这可能是身体素质下降,细胞死亡数量远超新生细胞,造成身体表皮内积攒了太多的细尸体圾所致。
头发胡子这东西,就像需要施肥才能快速增长的庄稼,所以当男人心神俱悴时,它反而从中获得了更多营养,加速了成长。
这也是盗墓贼在打开古墓里的棺材后,有可能会发现长毛大粽子的原因。
尸体本身,就是最好的肥料,以后再看到死人头发疯长的现象,千万不要害怕,疑神疑鬼的了
抬手捋了下胡子,李南方知道格拉芙说陪她吃点夜宵的话,应该是倒过来说,低声苦笑道:“嫂子,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很快就能调整好心态的。”
“嗯,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
格拉芙点头,拿起勺子,亲自给李南方舀了碗燕麦粥,故作很随意的说道:“现在非洲那边,应该是艳阳高照吧”
“应该是的。我给她们打电话时,她们正在海边晒太阳。”
不想让格拉芙怀孕了,还要为自己的事担心,李南方索性吧他与汉姆俩人的通话过程,简单的叙述了遍。
“南方,艾薇儿会没事的。相信我。因为我也是女人,即将生下小宝宝的女人。”
拿勺子轻轻搅和着燕麦粥,格拉芙轻声说:“性情再怎么狠戾的女人,在生下小宝宝后,都会有所改变的。小宝宝的一颦一笑,就是最有效的武器,能触动女人心底最软的那一块。能让她深刻感受到,世界是很美好的。为了能让上帝照顾小宝宝,她会出自本能的做些善事。汉姆虽说是职业人贩子,以前更做过很多坏事。但我相信,她会慢慢改变的。”
格拉芙说的没错。
盖因李南方在与汉姆聊到儿子后,已经明显感受到了她的某些改变。
那么,她呢
她的改变,就是因为她没有怀上孩子吗
看着格拉芙慢慢搅动的勺子,李南方眼前又渐渐浮上了一张面孔。
“她也会改变的。”
仿佛知道李南方想到了谁,格拉芙用更低的声音说:“关键是看你怎么处理与她的关系。对于女人来说,能改变她的除了孩子外,就只有她最在乎的人了。你对她的态度,决定了她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我对她的态度,会决定她最终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李南方笑了,悠悠地说:“我对她,肯定是很好了。”
轰隆隆
李南方刚说完这句话,遥远的东方天际边,就有一道滚雷响过。
很快,夜风明显大了,空气内的湿度,也有了显著提高。
几分钟后,当风向忽然改变时,第一滴雨水,终于从天上飘落了下来。
带着苍天的旨意。
初夏的雨水特点,就是细密,延续的时间长。
这种小雨,总是会让人联想到江南水乡,有个身材窈窕的绝色丽人,肩膀上扛着把小伞,衣袂飘飘的走在陌上。
当然了,也能让人联想到在一座树木葱郁的小山坡上,有个身材窈窕的绝色丽人,肩膀上扛着把小伞,站在一个长满了荒草的坟头前雨水敲打雨伞的密集声中,有晶莹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喃喃问道:“你在那边,还好吧”
岳梓童就在问这句话。
在心里。
细雨击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莎莎声,就像是蚕吃桑叶。
她看着那个被红绸包住的骨灰盒,很久都没动一下了。
帮,帮帮。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把她从某段回忆内拉了回来。
齐月推开了房门,神色淡然的提醒道:“岳总,吉时快到了。刚才宗叔叔打电话过来说,客人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
“吉时”
岳梓童嘴角稍稍弯了下,随即自嘲的笑了笑:“是啊,确实是吉时。今天是我和南方大婚的好日子。”
“南方,走了,我带你去参加婚礼。”
岳梓童低低地说着,伸手抱起了骨灰盒,放在了怀里。:
第1006章 阴婚之一
在很多人看来,像岳梓童这种美到冒泡的女人,和一个死鬼结婚,那纯粹就是开玩笑。
除了那些为她深爱某男的这份痴情,而感动的无知少女们之外,自凡是个正常人,就会对此嗤之以鼻。
觉得她是在哗众取宠:“人死了就是一捧灰烬,狗屁的知觉都没有。就算你把婚礼搞成当世最豪华婚礼,他也不会从骨灰盒里爬出来,掀起你的红盖头了。”
不过当这桩阴阳相隔婚礼的主婚人,乃是办公厅的梁主任,而且前来参加婚礼的人里,有最高警卫局荆红命,军情十三处的老大王玉林,以及贺兰家第三代中的两大公子扶苏,群星等人外,那么这场被世人嗤之以鼻的婚礼,就会变得格外郑重了。
更何况,本次婚礼里的新娘,是京华岳家的家主岳梓童大小姐呢
谁要是敢嗤之以鼻个试试。
绝大多数知道这场婚礼的男人,都会眼红骨灰盒里的那一捧灰烬,恨不得自身焚烧成灰,躺在晶莹剔透的白玉骨灰盒里,再被身穿一身拽地洁白婚纱的岳美女抱在怀中,感受她怀抱的温暖。
当然了,他们只是这样歪歪罢了。
真要让他们去死,再被烧成灰烬,休说是被岳美女抱在怀里了,就算是吃进嘴里,也是免谈的。
但他们可以这样歪歪啊,然后看着岳梓童,在心里暗骂某个死鬼,死了都尼玛的和活人争夺优秀资源。
怀抱中骨灰盒的岳梓童,当然不会理睬那些路人甲的想法,只是在宗刚的引领下,神色木然的缓步走上了红地毯。
她乌黑的秀发,被一根宽约两寸的白绫束在脑后,垂在腰间,随着轻风左右摇摆,就像有了生命那样。
因为是个死人结婚,没有哪家酒店会接待这种婚礼,尽管只需宗刚一个电话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但岳梓童还是很体贴民意的,知道做生意的人,基本都特别忌讳某些东西。
所以她把本次婚礼,安排在了近郊的一片空地上。
早在一周前,负责筹备婚礼工作的宗刚,就亲自带人赶来这边,加班加点的修盖了一栋简易酒店。
等婚礼结束后,简易酒店会马上拆除,所有东西都会运走,连一个烟头都不会留下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
本次酒店的筹备资金,花费不菲,仅仅是从路边通到大堂的红地毯,都是纯手工制作的羊毛地毯。
更重要的是,宗刚等人耗时一周时间,才搞定的这座临时大酒店,最多只能存世半天。
等婚礼结束,嘉宾们象征性的喝杯喜酒后,就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然后,宗刚就会立即带人,把这座酒店拆掉,用停在远处的大卡车,拉到专业焚烧垃圾的地方,销毁。
价值数百万元的临时酒店,耗时一周却只用半天,就被拆毁不说,全部原材料还会都被焚烧殆尽,这就是红果果的浪费。
可谁让人家岳梓童有钱呢
人家把花钱买来的东西,一把火烧了,谁能管得着啊
谁,又敢管
据说这个临时大酒店的选址,也是宗刚请得道高僧特意看过的。
唯有在这个高处海平面十多米的小缓坡上,搭建酒店,才能保证新郎先生在那边感受到新娘对他满腔的挚爱才能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然后被小鬼拿锁链套在脖子上,好像牵驴那样,走进酆都城内,被油炸鞭打后,再打进十八层地狱,永远都不能翻身了。
这样做,是防备垂涎新娘美貌,娇躯可人的死鬼新郎先生,因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趁着鬼门关开时,偷着跑出来附体在某男人身上,对新娘性骚扰。
不然,就是每晚没完没了的给新娘托梦,哭着说我爱你,请你快点来陪我啊来陪我。
结果就搞得新娘精神迅速衰弱,整天病恹恹的,用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被新郎勾走了。
所以,为了保证新娘的绝对安全,宗刚必须要请得道高僧,来选一个风水宝地来当婚礼现场。
这次婚礼,就是民间传说中的阴婚。
阴婚,又称鬼婚等。
一般来讲,阴婚的结婚对象,基本都是双亡,或者订婚前就已夭折的儿女,父母出于疼爱心情,要为他们完婚。
阴婚又分为死人与死人,死人与活人两种。
古老传说,祖坟中有一座孤坟会影响后代的昌盛,因此才要替死者办阴婚。
阴婚多出现在贵族或富户,贫寒之家很少搞这种活动。
至于阴婚是从哪个朝代才有的,这个已经无从可查,但肯定的是,早在汉朝以前就有了。
不过,由于阴婚耗费社会上的人力、物力,毫无意义,曾予禁止。
周礼上曾说:“禁迁葬与嫁殇者。”
只是这种风气,始终没有杜绝,甚至有的直接表现在统治者身上。
阴婚的盛行,是宋朝。
据康誉之昨梦录记载,凡未婚男、女死亡,其父母必托鬼媒说亲,然后进行占卦,卜中得到允婚后,就各替鬼魂做冥衣,举行合婚祭,将男、女并骨合葬。
但是举行阴婚,始终没有形成定例。
阴婚虽然算做喜事,却不免红、白两事的礼仪混杂交错。
在很大程度上,要看当事人的主张如何,因此故阴婚礼仪的形式出入很大。
有一点却是与正常婚礼相同的,阴婚也要通过媒人介绍,双方过门户帖,到命馆合婚,取得龙凤帖。
男方给女方送去的定礼,一半是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一半却是纸糊的四季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之类的首饰。
这叫放定。
放定的当天晚上,在女方家门口或坟上焚化。
通讯时,男方给女方送去的“鹅笼”、“酒海”、龙凤喜饼以及肘子、喜果都是真的,惟有衣服、首饰是纸糊的冥器。
女方陪送的嫁妆,一般都是纸活,送至男方后,只在“新郎”照片或牌位前陈列半天,有的只是抬着环绕男方院内一周,即由鼓乐前导,送至附近广场焚化。
当然了,阴婚并不一定都举行上列仪式,但迎娶仪式是不可少的。
是日高搭大棚,宴请亲友,门前亮轿。
喜房里供奉“百份”全神,对面炕上设矮桌,供“新郎”照片或牌位,前设苹果、龙凤喜饼若干盘,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郎”字样。
女方“闺房”中供“新娘”照片或牌位,亦如前所供,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娘”字样。
花轿到达女方后,由送亲太太将“新娘”照片或牌位取下,由娶亲太太接过来,放人宝轿。
这时,“新娘”的父、母不免要大声嚎哭,而且要追出屋外。
喜轿回到男方后,要把“新妇”照片或牌位取出来,放于喜房炕上的供桌,与“新郎”并列。并用红头绳将两幅照片拴起来,取月老牵红线之意,并复上红、黄两色的彩绸。
只有娶亲太太给全神“百份”上香叩首,就算夫妻拜了天地。
然后由茶房端来“合杯酒”等东西,供在阴婚夫妻照片或牌位之前。
举行了以上仪式之后,找个宜破土安葬的好日子,女方就可以起灵了。
按阴阳先生指定的时辰,将棺枢起出后,马上泼在坑内一桶清水,扔下去两个苹果。
与此同时,高高扬起花红纸钱。
男方则在坟侧挖一穴,露出“新郎”棺柩的槽帮,将“新娘”埋入此穴,进行“夫妻”并骨合葬。
葬罢,即在坟墓前,陈设酒果,焚化花红纸钱,举行合婚祭。
男、女双方的父、母等家属边哭边道“大喜”。
此后,男、女两方就可以当做亲家来往了。
历史上比较有名的一起冥婚,是曹操为儿子曹冲操办的。
据三国志记载,曹操之子曹冲“年十三,建安十三年疾病,太祖亲为请命。及亡,哀甚。文帝宽喻太祖,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言则流涕,为聘甄氏亡女与合葬,赠骑都尉印绶,命宛侯据子琮奉冲后。”
这里,曹操是聘了一名甄姓早死女子给其当做他的儿媳。
现代阴婚最出名的一例,则是南韩以故某女明星在离世四年后,其母一直想让单身的亡女得到慰藉,于是安排她“出嫁”,与一名圈外人举行冥婚仪式。
现场上的明星母亲,捧着爱女的遗照哭成泪人,僧侣为一对“新人”举行婚礼,参加者神情肃穆。
岳家家主,要与为国牺牲的李英雄举行阴婚,当然不会走这些世俗规矩。
更何况,李南方好像也没有父母,就算岳梓童想下聘书,也没处下。
她倒是让宗刚求见过荆红命。
荆红命把李南方当做亲子侄来看,更为他保护"qg ren"的事,在这个圈子里早就不再是秘密了。
所以岳梓童想“委托”荆红命夫妻当李南方的“再生父母”,与他结为亲家。
结果呢,却被性格温和善良的荆红夫人,拿鸡毛掸子砸了出来。
更是毫不客气的训斥道:“回去告诉你家家主,就说荆红家高攀不起他们家”
荆红夫人为什么如此生气
傻子都能看得出,岳梓童想用一桩没有任何意义的阴婚,把荆红命绑在岳家的战车上,为她家大效犬马之劳。
本来,荆红命夫妻就对岳梓童为了岳家利益,不惜榨干李南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的行为,大大地鄙视了,现在又天真的跑来联姻这智商,真是高的没法说。
这如意算盘,更是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很可惜,人家荆红家不鸟她。
她倒是知道李南方的师母在哪儿,更知道大姐才是最有资格给李南方当妈的人,可她不敢去啊。
岳梓童真怕,她派去那边提亲的人,会被愤怒的大姐派人直接打死,顺便当化肥埋在地里,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无奈之下,她只好在空空大师的建议下,又当新娘又当妈,来操持这场婚礼了。:
第1007章 阴婚之二
空空大师是梁谋臣介绍来的。
梁谋臣认识空空大师,还是通过他远在东省那边任职省厅厅长的堂叔兄弟老梁。
梁谋臣本来就信服华夏的玄学,与空空大师初次见面后,很快被他深厚的传的统文化功底给折服了,此后成为了家里坐上嘉宾。
尤其侄女晓燕在空空大师的“预测”下,与上个月顺利产下一麟儿,圆了堂弟没有外孙的多年夙愿后,梁谋臣对他的佩服,更是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身为岳老的重要托孤大臣,在得知岳梓童为岳家利益,要和死去的李南方结婚后,梁谋臣马上就想到了空空大师。
术有专攻。
论起当官为民造福,梁谋臣等人是把好手,但要想把家主这次阴婚给办好,当然得找这方面的“专家”来询问了。
不过,梁谋臣去西北某处请空空大师来京时,却遭到了拒绝。
理由很简单,他觉得他的“法力”,还没有高到能为岳家家主主持阴婚的地步。
毕竟按照玄门中的某些说法,年方二十三岁的岳家大小姐,可是天上某星宿转世
不然,她有何德何能,能成为在华夏版图上占有重要一席之地的岳家家主
甚至看在俩人相交多年,交情匪浅的面子上,空空大师还有偈语来暗示梁谋臣:“从你送来的岳家大小姐生辰八字上,我已经批出让我很震惊的结果。她,居然是娘娘的命格。”
玄门中的“娘娘”,就是古代皇后的通俗说法。
尤其岳家大小姐的名字“梓童”,本身就是君王对皇后的爱称,就像古代寻常百姓家,在和人提到自家老婆时,会说内人。
梁谋臣刚听后,也是吓了一跳:“哇靠,不会吧我家家主会是娘娘的命格可当今早就年过六旬,而且夫妻恩爱,举世皆知,她怎么还能成为不对,是我理解错了。大师,您的意思是说,我家家主这辈子要嫁给一个储君吗”
要说老梁的反应也不慢。
因为这么多年与空空大师的交往,已经让他对老和尚说出来的专业术语,深信不疑。
所以当听老和尚说家主是娘娘的命格后,也只是在震惊过后,很快释然了。
年轻貌美的岳家家主,本身在华夏版图上,就是个所有豪门都无法忽视的大存在。
如此崇高的地位,嫁给华夏未来的当今,成为“娘娘”也是很正常的。
就算岳梓童是岳老临终前推出来的傀儡,不可能总是端坐在家主宝座上,甚至会在自身利用价值被榨干后,就被岳家父子拉下马后,再让她出意外去世。
但岳梓童随后主动与贺兰家联姻的这步好棋,却一下子把她未来所面临的生命凶险,化为无形了。
成为贺兰夫人的岳梓童,了不起在辞掉岳家家主之位后,去贺兰家安心做她的少奶奶。
由此推断,再根据空空大师的所算,那么未来的“当今”,应该就是贺兰某人了。
如此一来,无论岳梓童两年后还是不是岳家家主,都值得梁谋臣忠心追随。
这就是所谓的从龙之臣了,只要他紧随岳梓童的步伐,还担心将来不会更加飞黄腾达
梁谋臣的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时,空空大师又说了:“岳家主的这个娘娘命格,却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娘娘命格。”
“那是什么”
梁谋臣呆愣了下,着急的询问:“还请大师告诉我。”
空空大师在闭目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你家家主的娘娘命格,乃是隐命。”
隐,就是藏起来,不让人看到的意思。
梁谋臣既然相信传统的玄门文化,那么对此也肯定有一定的研究,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隐命难道,我家家主要嫁给一个地下君王”
不让人看到的所有事物,统称为地下。
比方在历朝历代,任何一个国家,其实都有两套社会秩序。
一套,则是这个国家的官府,有明确的法律法规,来约束国民乖乖听话干活,千万别上窜下跳的,不然就会去蹲大牢,或者干脆吃枪子。
一套,就是老百姓耳熟能详的黑、社会了。
地下社会是见不得光的,却有他们自己一套成熟的规矩,也有着相当森严的阶级,也可以说是另外一套官府。
就像东洋的山口组,意大利的黑手党,俄罗斯的吸血蝙蝠等等。
这些组织就是本国地下社会的“朝廷”,来约束那些在道上混的好汉,乖乖听话干活,千万别上窜下跳的,不然就会去蹲就会挨刀子,吃枪子的。
所以老梁才茫然,他家地位崇高的家主,怎么会成为地下娘娘呢
难道说,贺兰家出类拔萃的某公子,早晚要去混黑的
可根正苗红的贺兰家,会允许他家男丁,去做黑老大吗
难道说
老梁脑海中猛地闪过一抹灵光:“贺兰家自从贺兰小新东窗事发后,灰色经济来源干涸,日子肯定不好过。那么,他们为避免本家核心成员不会倒在经济问题上,应该会重新培养第二个贺兰小新。但,这个人怎么会是贺兰群星”
岳梓童主动登门贺兰家,求亲一事在上层传开后,老梁也像所有关注此事的人那样,经过反复推敲后,确定唯有与贺兰扶苏并称为“贺兰双杰”的贺兰群星,才能配得上岳家主。
可问题又来了。
贺兰群星既然是被贺兰家当做第三代家主来大力培养的,怎么可能会允许他涉黑。
就像再大的黑老大,也配不上岳家主那样,再大的黑老大,也比不上贺兰家的第三代家主更重要。
所以,贺兰群星不可能去涉黑。
一连串的分析过后老梁懵了:“难道说,家主登门提亲时所相中的人选,并不是贺兰群星,而是另有他人”
岳梓童能嫁给谁,这可关系到梁谋臣自身的切身利益,他当然会向空空大师追问不休。
被他缠的没办法,老和尚唯有再拼着泄露天机会遭雷劈,折阳寿的危险,咬牙切齿的说道:“贫僧从你家家主的命格来看,她是不会成为贺兰夫人的。贺兰家的男丁,没有谁能配得上她。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什么
什么,什么
我们家主六月十号,就要与贺兰某人大婚了好吧
你现在却告诉我说,她不会成为贺兰夫人
老和尚,我现在开始强烈怀疑你的业务水平了啊。
你以为,像我们家主这般在华夏版图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大人物,会在两大派系联姻这种一等一的大事上,会出尔反尔的儿戏”
要不是看在和老和尚多年私交深厚的份上,仅仅是凭他说出的这番话,梁谋臣也会二话不说的爬起来,甩手就走,并警告道:“老神棍,以后不要和人说,你认识我”
“梁施主,你我相交多年,难道就不爱、啊,不,难道就不信我了吗”
看出老梁脸色有异后,老和尚可不想就此失去一个大金主,连忙好言相劝,并不惜拿出自东海仙岛上亲手采摘的仙茶,请他无偿品尝。
看在他一番诚意上,老梁决定给他一次机会:“那你告诉我,我家家主这个隐娘娘的命格,究竟是怎么回事”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那你就不说好了。老神棍,再会以后不要和人说,你”
“梁施主,你这是逼着我遭天谴吗”
“此话何意”
“有些事,有些人,不是我能说出来的。”
空空大师那双老眼里,浮上了无奈的神色:“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敢去给你家家主,勘察阴婚现场的重要原因。现场好勘察,无非是利用地形,时辰,参与婚礼嘉宾的身份,来最大可能的为岳家主,从某死鬼那儿,吸取最大的好处。”
“可问题是,我如果替岳家主选择福地,不但我会遭受一定的报应,而且对她的以后,也有着不好的结果。”
老和尚用十足诚挚的语气,劝告梁谋臣:“梁施主,如果你能劝说岳家主,放弃这次阴婚。最好是不举办任何的仪式,只把那个人牢牢记在心里也好。”
“那是不可能的。”
梁谋臣感受到了老和尚的无奈,知道误会了他,随即温言说道:“请柬都已经撒出去了,办公厅的梁主任又亲自初持婚礼。所以,断断没有取消婚礼的可能。”
梁谋臣又说:“大师。根据我对贵圈略懂的那点皮毛来推断,有梁主任这样的大贵人在场,难道就震不住某些邪魅鬼祟”
“唉。”
老和尚是看出无论他怎么苦劝,岳家家主都会如期举办阴婚了,唯有重重叹了口气:“好吧,那老衲就拼着折寿,尽量为岳家主选择对她最有利的福地吧。毕竟,老衲如果躲避,只能会害了同行。”
老和尚最后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如果拒绝老梁的邀请,那么老梁肯定会去找别人,来岳梓童寻找福地。
但那个人的道行修为,应该比不上空空大师。
却会眼馋岳家开处的重金最终,会人为财死了。
为了不害同行,老和尚唯有舍身出马。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种事,在官场上摔打了数十年的梁谋臣,当然是玩的炉火纯青。
只要老和尚答应亲自出马,能够让岳家主满意,至于他会遭到何种报应阿弥陀佛,梁施主表示不懂。
就这样,在梁谋臣的亲自陪同下,空空大师在京华四郊转了足足半月,才把阴婚的婚礼现场,定在了这个小山坡上。
并亲自为这无主小山坡取名,龙凤坡。
寓意龙凤呈祥。
而岳家主嫁给李南方的那套阴婚仪式,也是空空大师亲手指点的。
岳梓童也按照每一个步骤,来严格执行。
终于,当午时阳光最亮,阳气最充足的吉时,身穿洁白婚纱,手捧骨灰盒的岳梓童,缓步走上了大红色的羊毛地毯。
某著名婚庆主持人,立即高喊:“新郎,新娘入场,奏乐”:
第1008章 阴婚之三
按照阴婚的传统规矩,奏乐时所奏的曲子,当然也是正常婚礼上所播放的婚礼进行曲了。
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
同样的婚礼,布置豪华,来宾身份尊重,新娘美貌,新郎哪怕再丑,这喜庆的气氛也会直冲斗牛。
大家伙都喜气洋洋的,鼓掌庆祝时,也不住偷瞄新娘的胸,暗说可惜不是d罩杯啊。
但如果新郎官乖乖躺在白玉骨灰盒内,那么婚礼上的一切都会因他而变了味。
肯定没人会笑。
婚礼司仪再怎么妙语连珠,也不敢说那些活跃气氛的段子。
就连天上的烈阳,仿佛都在岳梓童下车后,变得光线阴惨惨起来。
尤其当本来徐徐吹来的风,忽然变得大了起来,吹起岳梓童婚纱的袍角,倒卷在了她怀里的骨灰盒上后,更给人一种“卧槽,这是什么鬼”的莫名瘆人感。
看到轻搀着新娘的两个伴娘,连忙给岳梓童整理婚纱后,梁谋臣眉头微微皱起,回头看向了西北方。
距离婚礼现场大约有五百多米的地方,是一片树林。
负责为岳梓童勘察阴婚现场的空空大师,就盘膝坐在一棵大杨树下,闭着双眼,竖在胸前的左手里,有一串长长的佛珠,右手轻捻着每一颗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他面前不远处,蹲放着一尊足有半米高的大香炉。
香炉内,有三炷粗、大的檀香,被红纸包着。
冒出的轻烟,原本随着轻风左右摇摆,向四方输送安宁的。
但在风忽然大了后,原本很祥和的轻烟,立即受惊的野马那样,被风吹着向婚礼现场这边急促倾斜。
空空大师两条雪白的寿眉,立即挑动了下,默默诵经的嘴唇,有了明显的张合。
手里的佛珠捻动速度,也加快了。
空空大师面前这个香炉,可不是普通的香炉,而是应他的要求,梁谋臣特意从京华某名寺古刹内借用来的。
传说这尊青铜三足香炉,是禅宗六祖惠能生前所制,现已经是国家特级保护文物了。
也就是代表着岳家的梁谋臣亲自出面罢了,不然就算一方封疆大吏,也别想把香炉挪出寺庙。
六祖慧能禅师亲手所制的香炉,本身就是非凡之物,又在佛前接受香火一千多年,早就变为让百邪回避的佛门至宝了。
为防备这件国宝不出现任何意外,梁谋臣又特意从拱卫京师的卫戍军区,请调了一队精锐特种小分队,就掩藏在空空大师周围两百米处,一旦出现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即猛虎般的扑出来,把那些敢打国宝主意的不法分子,斩于马下
“有这件佛门至宝在场,再加上空空大师修行也很深,不怕应该能镇得住某些邪魔鬼祟吧”
莫名感受到某种不对劲的梁谋臣,回头看着空空大师那边,心里忽然有了丝悔意。
也许,他该听说空空大师的建议,极力劝说家主取消这次阴婚典礼的。
不过这个念头刚从心底浮上,梁谋臣就暗中自嘲的笑了下:“呵呵,我诚然相信传统的玄门文化,可凡事都不一定必须得按照规矩的轨道运行。只是一场在民间也举办过的阴婚而已,又能有什么大意外发生了”
“更何况,现场还有空空大师这个佛门高僧,梁主任等人坐镇。纵然大师算对了,好像也不该发生什么意外的。”
梁谋臣的目光,从西北方收回,看到婚台上的梁主任,再看看前来参加本次婚礼的那些嘉宾后,就觉得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此处依山傍水,地势绝佳,形成了龙凤呈祥的超级格局。
烈阳当空,阳气正足,就算风忽然大了,但也是代表新生的南风,而不是主杀的北风。
关键还是有佛门高僧,正在那边默诵超生的阿弥陀经,更有梁主任这个华夏巨头亲自坐镇,率主管刑杀的最高警卫局、军情十三处的大局长等高官来充当“护法”。
这套豪华到简直不要不要的镇容,再牛气的邪魔鬼祟,也不敢露头啊。
更何况,李南方貌似也不是多牛气的家伙。
充其量是受荆红命欣赏的子侄辈罢了。
所以,梁谋臣果断的断定,本次阴婚绝对会顺利进行的。
梁谋臣安排这些事时,是与宗刚协商过的,岳梓童当然也知道。
其中也包括空空大师所说的那些。
不过她在听闻后,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一切就由你们来安排,我只想和男方的婚礼,顺利完成就好了。
老梁,宗刚俩人,都看不出家主内心的真实想法。
岳家主本人竟然也不知道。
也不是不知道,是她内心相当的矛盾。
所有女孩子的骨子里,都流淌着太多的浪漫因子。
岳梓童也是。
所以她在希望阴婚能顺利进行的同时,也希望,在和李南方举办阴婚的婚礼上,会发生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死后双双化为蝴蝶,翩翩起舞在坟头,成为流传千古的爱情佳话。
多好
“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事。南方了不起是个逆生长的早衰患儿罢了,又不是哪个大仙转世。再说了,他如果真是哪个大仙转世,又怎么会在英三岛被蒸成乳猪”
在两个伴娘搀扶下,踩着白色细高跟小皮鞋,眸光盯着前方婚台的岳梓童,嘴角微微勾了下时,眼波流转,眼角余光看向了红地毯两侧的捧场嘉宾们。
按照官方流程,婚姻法是不承认阴婚具备法律效应的尤其是死人和活人结婚。
活人婚后出轨,死人会跑来国家司法机关,痛斥某女给他戴绿帽吗
当然不能。
可也仅仅如此罢了。
在民间,在举办阴婚的双方家庭,这就是必须认真对待的婚礼。
所以岳梓童才会大撒请人来观礼。
而收到请柬的人,只要不想得罪岳家,也会如期前来,站在红地毯两侧,观看本次荒唐的婚礼。
分列红地毯两侧,目视新娘怀抱着“新郎”走向婚台的观礼嘉宾,站队也是按照身份地位的高低。
像来自大理段氏、岭南陈家等豪门,虽说地位非凡,但他们前来观礼的嘉宾,却是第三代里不怎么重要的年轻人。
他们自然是排在红地毯末尾了。
人家就是来走个过场,给岳家捧个场的,不来以后见面后不好说话。
毕竟这是一桩阴婚,他们和岳家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重要人物亲自到场的地步。
唯有当她与贺兰某人大婚时,这些重要人物才会出场。
同样,岳梓童也不会太在意这些人。
她撒请柬,也只是出于最起码的礼貌而已。
在本该很喜庆,现在听在耳朵里却变了味的婚礼进行曲中,岳梓童缓步走到了婚台前方十米处的拱形门后。
拱形门后的各位观礼嘉宾,则是值得她必须认真对待的了。
京华林家、黄家,云家等豪门的第三代,甚至第二代领军人物,与岳梓童未来夫婿家的代表人物贺兰双杰一列,站在红地毯的西方。
岳梓童流转的眸光,从这些人脸上逐一扫过。
包括从贺兰扶苏脸上扫过时,眸光都是波澜不惊的。
但在看到贺兰群星时,却稍稍亮了下,随即缓缓点头示意。
贺兰群星也马上点头回礼,嘴角勾起了个不易察觉的文雅笑容。
他们俩人相互凝视的时间虽然短暂,互动表情也隐藏的极好,但在场这些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当世超一流的,能看不出来吗
很多人都想:“她未来的真正夫婿,果然是贺兰群星。”
很奇怪的,这些人在想到这个问题后,都下意识看向了贺兰扶苏。
贺兰扶苏神色坦然但他掩藏的再好,也能被人看出深藏在他眼底的痛苦。
“唉,真是可惜了这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贺兰扶苏苦追岳梓童多年未果,后因贺兰小新东窗事发不得不与林依婷“破镜重圆”的事,可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大家才会这样想。
看完左边,岳梓童又看向了右边。
按照传统礼仪,左侧是上首,所以红地毯左侧的嘉宾,都是来自各大豪门。
下首右侧的观礼嘉宾,身份则复杂了些。
有来自商场的,也有官场的。
挨着拱形门的,是七星会所的老板花夜神。
按说,就不该让她来。
为毛呢
盖因这女人,简直是太,太狐狸了。
她明明就是静静的站在那儿,不言不语,不说不笑甚至都没动一下,可她浑身散发出的强烈妩媚气息,居然能影响到在场的每一个男人,女人。
女人是因她而自惭形秽后,暗中羡慕嫉妒恨死了她:“为什么我就没这么骚气呢”
感受到她性感气息的男人,每当多看她一眼,都会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有口干舌燥的感觉。
甚至就连心中悲痛的岳梓童,在看到花夜神后,都有种想把她一脚踹飞的冲动:“走着今天可是我最悲伤的时光,你在这儿大肆散发迷人气息,又是何意”
秀眉微微皱了下,岳梓童眸光从花夜神脸上飞快扫过,看向了站在她上首的人。
军情十三处的王大局长,本次来参加她的婚礼,纯粹是看在李南方曾经帮忙从王玲嘴里,掏出北斗系统秘密的份上。
算是繁衍吧,但敷衍性小于不满。
毕竟王处座对李南方还是很有好感的,实在不愿意看到他死后,再被岳梓童压榨。
至于最高警卫局的大局长荆红命,本来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此刻脸色更是紧紧地扳着,直接无视了岳梓童对他的点头问好。
荆红命没有发脾气,当众指着岳梓童鼻子,大骂她卑鄙无耻就已经很不错了。
还想他再出于礼貌,给岳家主点头回礼
别做梦了。
自知理亏的岳梓童,当然不会因此有所不满,嘴角动了动后,看向了婚台两侧。
站在婚台两侧的人,则是岳家的人。:
第1009章 阴婚之四
岳家家主大婚,无论是她是和人还是鬼,也无论岳临城等人对她再不满,也得男女老少的全部都参加。
也可以不来。
但后果自己去想
别忘了,岳梓童现在是手握重权的家主,谁要敢不听招呼,嘴巴稍稍一歪,就会失去很多东西的。
所以,哪怕岳家二婶,与女儿侄子等人的心中,都要把岳梓童咒成王八蛋了,这时候也得换上盛装,出席本次婚礼。
幸好,本次婚礼不用笑,这让二婶等人感到无比轻松。
她们自然也不会哭的,又不是李死鬼的“娘家人”。
唯有按照男左女右的规矩,木桩子似的,站在婚台两侧,木木地表情,看着白衣仙女般的岳小贱,衣袂飘飘的走来就好了。
反倒是岳清科,在岳梓童看过来时,面带关心的轻点了下头。
仿佛在说:“妹子,你放心。有大哥我在,你那个早就该挨千刀的死鬼丈夫,折腾不起毛的浪花来。”
岳家男性成员背后,则站着岳家的核心外形成员,就是梁谋臣等人。
岳梓童的大管家宗刚,绝对是本次阴婚上最忙碌的人,哪儿都得管着。
看到怀抱着骨灰盒的岳梓童,来到婚台下后,宗刚立即给某著名婚礼司仪,悄悄打了个手势。
早就等待命令的司仪会意,眼角余光飞快扫了眼旁边的梁主任,又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才轻咳一声:“各位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大家中午好”
司仪虽说号称京华第一司仪,以往也给很多官场大人物家人主持过婚礼。
可他真没主持过阴婚。
这笑又不能笑,哭又不合适,无论说什么都得三思而后行,哪怕出点小差错就能招灾的活,还真特么的难干啊。
休说宗刚给他包个十万元的大红包了,就算让他反过来给岳新娘包个十万元的大包,只要不来主持本次婚礼,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完全不是人干的活。
不干又不行。
笑眯眯找到他的宗刚可是说了,这次不干,以后就都别干了。
司仪马上就不敢推辞了。
他可不想因此,而失去动动嘴皮子就能月收上百万的好工作。
司仪现在所说的这些“祝福词”,都是与宗刚反复推敲过的。
像他往常所说的那些,什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之类的词,统统屏蔽掉。
敢让青春美貌的岳家主,和一个死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这特么不是在找死吗
总算,在额头汗水顺着眼角淌下来时,司仪说完了该有的开场白。
接下来,就进入正式的婚礼环节了:“下面,请我们各位尊敬的嘉宾,以最真挚的注目礼,请我们美貌的新娘,新郎,走上台来。”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今天我要嫁给你的歌曲,在岳梓童款款迈上婚台台阶时,及时响起。
其实按照宗刚的意思,整个阴婚一切从简,尤其不要再播放此类的欢庆歌曲了,盖因现场气氛还真不怎么适合。
岳梓童却不同意。
她觉得,她今天就是正式嫁给亲爱滴小外甥了,当然得播放这首经典歌曲。
虽说李南方听不到,更无法在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对她做早就想做,却始终没机会做的事,但这有什么呢
岳新娘可特意准备了个布偶。
布偶与真人比例一般大小,请最出色的画师,比着李南方的照片,足足耗时三天,才画好了他那张脸。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唯独没有眼睛。
老画师说了,他不是怕给布偶点睛后,会像传说中所说的那样,把他的魂魄带走而是因为这是他画人生涯中,最最得意的一幅作品,几近追上传说中的神笔马良。
神笔马良在画人时,只需点睛,人就能从画上走下来。
那么画师给布偶点睛后,万一活了怎么办
活了就能走丢。
到时候,他还得再画一个啊,这么麻烦。
对画师提出的合理要求,岳梓童当然得接纳了。
她准备等阴婚婚礼结束,晚上去洞房内时,再按照画师所说的那样,拿起画笔,亲自给布偶点上眼睛。
然后,布偶就活了。
再然后,布偶就微笑着说:“娘子,天色已晚,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宽衣歇息了吧。”
都已经做好如此充分的准备了,岳梓童又为毛不放这首今天我要嫁给你呢
欢快且诡异的歌声中,在两个伴娘的搀扶下,岳梓童怀抱着骨灰盒,慢慢走上了婚台。
司仪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不值得岳家主理睬。
但大婚的主婚人梁主任,却是必须接受她真挚的尊敬,与感谢了。
“不用客气。”
梁主任微笑了下,看向司仪:“小王,接下来,我是不是该按照你所说的那样,来为他们主婚了”
“是。”
小王微微弯腰,恭声说道。
“那就好,开始吧。”
梁主任点头,抬手扶了下脸上的无框近视眼镜,接过麦克风向前走了一步,面带微笑的缓缓扫视着下面各位来宾:“各位,中午好。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能为一对阴阳相隔的新人主婚,是我人生中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梁主任身份超凡,年龄又在这儿摆着,微笑着主持接下来的婚礼,包括岳梓童在内的任何人,都挑不出一点点的不对。
台下的只会用尊敬的目光看着他,岳梓童则是感激的。
顾不上李死鬼的感受了,梁主任开场白的话音未落,现场就响起了掌声。
这与讨好梁主任没什么关系,只是出于尊重没看到岳临城兄弟一家人的掌声,最为热烈吗
搞得梁主任不得不抬手,示意大家暂停鼓掌。
考虑下死人的感受,好吧
呼
大家伙的张声未落,那会儿本来就变大的南风,忽然间更大了。
居然吹得充满气的拱形门,好像过电般的南北左右摇摆。
拱形门在竖起来时,宗刚就考虑到会刮风,特意让人用八号钢丝绳,外面缠上红绸,分四个方向拉住拱形门,再拴在一米高的螺纹钢上,用大锤砸在泥土里。
这样,就算高达六级的大风,也别想吹倒拱形门了。
这阵突如其来的风虽然猛,但对也只能把拱形门吹得乱哆嗦。
不过,吊在拱形门下面的四个大红灯笼,明明也是被铁丝拧紧在上面,能抗六级大风的,但灯笼本身制作的材质,好像并不是太过硬。
大风吹来后,其中一个发出了“刺啦”的响声。
大家闻声抬头看去,就看到左边第二个灯笼,居然被风吹的绸缎扯破就像一个人的脖子,被快刀砍了一刀后,脑袋虽没有飞起,却因脖子断了半截,耷拉在了后背上。
“这是怎么搞的”
宗刚皱了下眉头时,才发现原本万里无云的天上,居然从西北方向,飘来了大块大块的黑云。
明明刮得是南风,乌云却从西北向这边飘来,这事简直透着诡异。
更何况,宗刚早就关注着天气变化。
以防有阴雨天气,就得提前在婚礼现场上方搭建大型玻璃棚了。
两天之前的天气预报里,就说今天是万里无云,天气好的不得了。
事实证明就在婚礼刚开始时,初夏的烈阳还把各位观礼嘉宾,晒得是无精打采。
可为毛
这会儿忽然南风起,却又从西北方向飘来了乌云呢
看那大块大块的乌云,一会儿像马,一会儿像龙,一会儿又像个高举着利叉的夜叉,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婚礼现场上空扑来。
风,终于转向了。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征兆,就从南风改为了西北风。
也就是风向转变几秒钟后,那个被吹断“脖子”的大红灯笼,就发出不堪重负的一声刺啦,被风吹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
很多观礼嘉宾,此刻都有了心惊肉跳的恐惧感。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原本让人昏昏欲睡的烈阳,光线迅速惨淡了下来,被狂奔而来的乌云,给一口吞掉了。
咔嚓
一声几乎要震碎人耳膜的惊雷,几乎是与悠忽探出云层的闪电,同时降临了大地。
那闪电,犹如万千银蛇乱窜,夹杂着不可一世的戾气。
雷助风威。
就像有一只看不到的大手那样,把西北远方的风,猛地抽了过来。
狂风怒吼,刮起巨量的沙尘,亿万即将成兵的豆子那样,砸在婚台上方的玻璃天棚,十数道拱形门,以及数百观礼嘉宾,工作人员身上。
京华每年的各个季节,基本都会来几场沙尘暴,人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但没有哪一次沙尘暴,会来的如此迅猛。
没有一丝征兆。
民俗有云,从西北来的雨,没有好雨。
又说,西北风是开天的钥匙。
没有好雨的意思呢,当然是很突兀,让人猝不及防,而且还会出现狂风,把庄稼,树木,不结实的简易房,给直接吹垮。
开天的钥匙,则是碰到阴雨连绵的天气时,一场西北大风,就能吹散乌云,让世间万物重见朗朗地蓝天。
那么,今天忽然刮起的西北风,又算哪一种呢
“阴婚”
就在岳家一个几岁的孩子,可能是被风沙眯了眼,在揉眼睛时不小心弄疼了眼,忍不住地哭出声来时,不知道是谁,忽然惊叫出了这两个字。
顿时,现场所有人,都觉得后背汗毛,蹭地就竖了起来。
无论在场有多少不信鬼神的,可在听到这俩字,又想到正在参加一场阴婚后,不好的感觉,就从脚底板腾起了。
只想,转身就跑向路边,跳上车子绝尘而去。
什么婚礼不婚礼的,见鬼去吧。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
就在宗刚也心惊肉跳时,一个若有若无的焚音,从狂风中响起。
听到这个焚音的,不止是宗刚一个人,因为也有个女人在前面惊叫一声:“大悲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