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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8章 让人为难的婚礼
无论段香凝心中有多么的愤怒,悲苦,她都是大理段氏的嫡系大小姐,京华某三流小豪门的少奶奶,青山中心医院的常务副院长。
这三个身份放在青山,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有头有脸的人,认识人自然也很多。
尤其是官场上的。
所以当满脸倦容的龙城城自对面屋子里走出来后,段香凝稍稍愣了下,就立即笑面如花了:“龙市长,原来您住在这儿吗”
段香凝,龙城城都是豪门世家的嫡系大小姐,暂且不提派系如何,她们之间相互认识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俩人当前都在青山工作呢
虽然段香凝比那些道听途说者更清楚龙城城已经“反”出了龙家,不再是龙家大小姐了,可却绝不会因此就小看她。
如果龙城城真像传说中所说的那样,真被龙家抛弃了真以为青山副市长这个职务,有钱就能当上的村官呢
所以段香凝才会对龙城城如此客气,尊称喂“您”。
其实俩人的职务,也有着很大的差距。
段香凝尊敬龙城城也是很正常的。
“段、段院长,咱们不会是对门吧”
认出这个明媚照人的美少妇居然是段香凝后,龙城城吃了一惊。
早在她任职青山倡廉局大局长时,单位就为她准备了房子。
不过她却不愿意去那儿住,毕竟身份,职务都很特殊,在那儿和周围人关系好了,到时候不好下手啊
时隔一年重新杀回青山后,贵为副市长的龙城城,同样没有去单位住。
她喜欢这儿。
这儿的对门,是她儿子的父亲,曾经住过的地方。
可是,段香凝怎么会住在这儿呢
难道,她买了,或者租赁了对面的房子
龙城城想到这儿时,段香凝连忙摇头:“哦,我不住在这儿。我是、是来看一个朋友的。咳,他生病了,病的快要死了。”
能够和别人诅咒李人渣快要死了,这让段香凝稍稍有了些报复的得意。
“你朋友住在这儿”
龙城城再次愣了下,脱口问道:“段院长,你朋友姓什么”
话刚出口,龙城城就意识到她说错话了。
段香凝如果是普通人,龙城城这样问就问了。
可段香凝是大理段氏的嫡系大小姐,肩负让大理段氏权力入侵江北的重担,龙城城这样问就有些不礼貌了。
她连忙道歉:“对不起,段院长。我不该打探你的私事。我只是以前,我有个很不错的朋友,也是住在这儿的。”
什么
龙城城会是李人渣的朋友
段香凝脑子还是很快的,马上就想到了这一点。
可她绝不会表现出心中的惊讶,只是故作愕然了下,才说:“我这朋友姓司,司长的司。怎么,龙市长认识吗”
“不认识。”
一听说是姓司,龙城城立即就没兴趣了,以为这是个新租客。
她可不知道,段香凝心中正在说:“姓死,叫死鬼。”
两个同样骄傲的女人,闲聊了片刻,一起走进了电梯里。
来到楼下后,段香凝临上车前关心的问龙副市长,是不是身体有恙啊,无精打采的样子,哪像她好像被甘露浇灌过的小白花般地明艳照人
还别说,龙城城确实身体有恙。
子夜天降大雨后,龙城城为了体现她要“与民同乐”,当然得把手机等贵重物品交给小秘书保管后,打着一把伞站在雨中,感谢苍天能及时降下甘露了。
她明明没淋雨啊,可怎么在今天清早就发烧了呢
打电话和小秘书说了句,又吃了点退烧药蒙头大睡半天后,才感觉好了些。
快好了,干嘛还要去医院呢
没得欠段香凝个情分,龙城城自然是婉言谢绝了。
两个女人各自驾车驶出小区后,按了下喇叭,分道扬镳。
看了眼后视镜内,龙城城的车子已经消失在车流中不见了,段香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把车子慢慢地贴边,拿出了手机。
李南方曾经警告过她,不许说出他已经活着回到青山的消息。
李人渣要不是这样说,段香凝还想不起给家里打电话呢。
如果李南方只是一个单纯的人渣,色狼外加八级大混蛋的话,就算有把刀子搁在段香凝脖子上,她也不会给家人打电话,告诉他们说这厮已经活着回来了。
一个单纯的人渣,虽然得到了段院长的人,却远远没资格被大理段氏的核心决策者知道。
可这厮不仅仅是个人渣啊。
他不但是岳梓童阴婚“明媒正娶”的丈夫,是最高警卫局大局长荆红命厚爱的子侄辈,更是曾经为华夏从英三岛赢到很大利益的英雄。
人们心中的英雄一般都是被挂在墙上,供后人瞻仰的,李人渣却是活着跑回来了。
他的回来,铁定能影响十号那场备受华夏高层圈注视的超级婚礼,从而改变高层版图上的变动。
身为大理段氏派来江北的先锋官,于情于理段香凝都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让核心决策者们分析。
事实证明段香凝的这个决定,是相当正确的。
大理段氏。
一处占地上千亩的豪华庄园内,阁楼亭榭,小桥流水的建筑格局,没来过此处的人走进来后,肯定会以为来到了江南水乡某个豪门大族家里。
风吹起小亭檐角下一串风铃时,站在石桌前的段储皇,正拿着一份大红请柬,认真的看每一个字。
石桌对面铺了棉垫的石凳上,坐着个白发白须的长者,面色红润,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唐装,风吹去他的白须时,为他营造出几分仙气。
这就是大理段氏当前的家主段老,也是数十年前南疆战役后段家唯一的男丁。
段老的背后,还站着个四旬多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方脸大耳,两条浓眉下的双眼半眯着,虽说微微低着头,一幅大管家的样子,其实他却是段老的长子,段储皇的亲生父亲,段家承前启后的关键性人物。
在爷爷与父亲面前,被人称为华夏第一狂人的段储皇,哪儿还有丁点桀骜的样子
真正上档次的人,在人前戴着一幅面具。
有的温文尔雅,有的阴险狡诈,有的粗鲁狂放。
段储皇无疑就是最后这种人。
粗鲁狂放之辈放在贩夫走卒中,肯定会具备一定的影响力。
但在真正上档次的人眼里,却仅仅只是个莽夫而已。
一个莽夫,怎么能值得那些大人物郑重对待呢
在他们的潜意识内,莽夫充其量也就是小打小闹而已,根本成不了什么大事,所以本能地就会把他给看轻了,不再重视他这,正是段储皇所希望的结果。
千万不要小看你的对手。
因为在你轻蔑的不经意间,给予你致命一击的人,往往就是你最看不起的那个人。
在外,段储皇是狂人。
在家里,他则是大理段氏祖、父两代潜心培养的第三代家主。
所以本打算派他去京华参加岳梓童与贺兰某人的婚礼时,忽然又接到七星会所老板花夜神的大婚请柬后,段老立即敏锐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了,这才把他招来,协商对策。
亭榭外面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袍马褂的老头,这才是段家的大管家,双手端着一个黑檀木制作的茶盘,上面放着段老最喜欢的紫砂壶。
檀木可不是普通的木头,别的不说,单说代表重量的密度,就要远超过其它木头。
这个黑檀茶盘,往少里说也得有十几斤重。
更何况,上面还放着一把盛满水的紫砂壶。
普通的六旬老头,能端着这样一个传盘站十多分钟,却纹丝不动吗
段老端起茶盅放在嘴边刚要喝,却又放了下来。
段储皇也放下了大红请柬。
段老微微点头,表示对孙子能盯着一份请柬看这么久的行为,而颇感欣慰:“储皇,你怎么看”
段储皇目光自爷爷的茶盅上扫过,想了想才说:“两份请柬,除了女方的姓名不同之外,举办婚礼的地点,写请柬时的格式,请柬都是来自一个印刷公司所生产,甚至连笔迹几乎都一模一样。更大的有趣之处在于,两张请柬上都没有写新郎的名字。”
他看爷爷的酒盅,只是有些渴了后的本能反应。
不过,他可没奢望能让外面端着茶盘的大管家,给他拿来一个茶盅,再满水倒茶。
大管家只服务于现任家主,这是大理段氏祖传的规矩。
休说是段储皇这个晚辈了,就连他父亲也没这资格。
缓缓转动着手里小茶盅的段老,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很明显,花夜神此举是在和岳梓童打擂台。”
段储皇得出的这个结论,只要是智商超过八十的,基本都能总结出来。
但仅仅是总结出来还不行,还要分析出花夜神为什么要这样做。
唯有分析出她为什么忽然针对岳梓童后,段家才能决定等十号那天,派哪两个人,分别去参加哪家的婚礼。
如果花夜神与岳梓童只是一般人,而大理段氏又必须派人去观礼的话,那么随便派几个人过去就是了。
根本不需要这般头疼。
花夜神,岳梓童,都不是一般人。
在别人看来,七星会所的老板再怎么牛,也比不上京华岳家的家主。
可段老却深知,花夜神不仅仅是个商人。
她背后的那个老人,说是当今华夏第一人也不为过。
这也是让大理段氏,以及其他豪门最为难的地方。
这两个女人的婚礼,都有资格让他们派出家族重量级的晚辈去参加。
原本,段储皇今晚就要动身去京华,准备参加岳梓童与贺兰某人的婚礼来着。
可花夜神的请柬,却打乱了段家的计划,迫使他们不得不认真分析,对待此事。
分析过后,段储皇缓缓地说:“我个人觉得,还是去参加岳家的婚礼。”
“嗯,我觉得也是这样。”
站在段老背后的段二代,也点了点时,段储皇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第1059章 大理段氏三代
即便是花夜神背后站着那位不世出的老人,七星会所在华夏的影响力再大,就长远来看,她都要比岳梓童逊色一些。
理由很简单。
人,总是要死的。
那位不世出的老人已经是九旬开外了,身体再怎么硬朗,能活得过芳龄才二十三岁的岳梓童
老人仙逝后,花夜神就算依旧风光,但七星会所逐步走向没落是肯定的。
可岳梓童呢
岳梓童的新郎假如只是个小门小户的,早就已经分析出她是个过渡阶段傀儡的大理段氏,肯定不会把她的放在眼里。
最多两年后就得从家主宝座上被拉下来,然后莫名其妙蒸发不见的女孩子,有什么资格让大理段氏去交好
可她的新郎,偏偏是京华贺兰家的核心子弟。
那么岳梓童被利用完后再被一脚踩死的风险,就此消失了。
与其说是参加岳梓童的婚礼,倒不如说是去参加贺兰家某位核心子弟的婚礼。
这样一来,能活很久的岳梓童,自身价值就要比花夜神的大很多了。
所以尽管段储皇也觉得,花夜神胆敢挑战岳梓童的行为,让他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或许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他在仔细分析过后,还是提出了看重岳梓童的建议。
段二代也是这想法。
其实,更加老谋深算的段老,何尝也不是这样想的
可就在段二代刚点头应和时,段储皇的手机响了。
“抱歉,爷爷,我接个电话。”
段储皇说着拿出了手机,笑道:“是香凝打来的电话。”
能打通他这部手机的人,唯有段家的核心成员,没有重要事情是不能随便拨打的。
故而段储皇就算是来见爷爷,也装着这部手机。
听说是段香凝打来的电话后,段老的寿眉微微皱了下,端起茶盅开始喝水。
他以前还是很看好这个孙女的,觉得她有一定的能力,尤其是具备一定的“奉献精神”,为了大理段氏的扩张计划,不惜下嫁京华某不入流的小豪门,去当段家向江北扩张的先锋官。
但可能是那家小豪门的男人太不男人了婚后四年了,居然还被段香凝踩在脚下,全家老少都把她当姑奶奶供奉着。
更有传言说,在闺房中时那个应该采取主动的男人,都得遵从段香凝的意思来做。
简直可以和前些年故意示弱的岳家大少岳清科相比美了。
可人家是故意示弱啊,是利用龙城城的才能,来为岳家牟取更大的利益。
这家小豪门的男人,则是真正的窝囊。
传言中说,就算段香凝带小白脸回家,男人不但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有可能会站在门外为他们望风放哨。
千年绿帽王房遗爱,不过如此了。
也正是男人的不作为,才助长了段香凝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结果在走马上任青山中心医院副院长时,折戟沉沙了。
大理段氏的嫡系大小姐,就任青山中心医院副院长都能被搞得那样狼狈,这不但是段香凝的耻辱,更让段家蒙羞。
从那件事起后,段老就对孙女不怎么感冒了。
一个被优越环境腐蚀了的孙女罢了,诚然可惜,但确实没资格享受段家有限的官方资源了。
娘家对自己的不满,段香凝当然能看得出来。
这大半年来,她也一直努力,希望能有出色的表现,重新赢得娘家人的看重。
可一个被腐蚀了的失败者,要想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毕竟有些坏习惯一旦养成后,要想改掉很难。
当大管家为段老满上茶水,又悄无声息的退出亭榭后,在外面接电话的段储皇,快步走了进来。
与出去时的淡然不同,段储皇再进来时,眼里已经闪着兴奋的光泽了。
段老看出来了,却没有问。
“爷爷,爸。香凝刚传来消息,说她看到了李南方。”
段储皇可不敢让两位长辈苦等,进来后马上就说出了这个消息。
“李南方”
段老闻言,眉梢再次皱了下:“李南方,不会是那个李南方吧”
“对,就是那个李南方。”
段储皇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段老没有问李南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转过来了此类的消息。
他这辈子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死人死而复生的事,他自己就曾经亲身经历过。
当年在战场上,战友都以为他死了,都已经帮他整容准备装殓了,他又活了过来。
段老想知道的是,李南方活着回来,与段家当前为该参加哪场婚礼而犯愁,有什么干系。
段储皇继续说:“香凝说,李南方昨晚是从京华回来的。和她,是同一个航班。”
段二代发话了:“他回来后,却没有去见已经和他举办过阴婚的岳梓童。”
段储皇回答说:“如果去见了,我们不可能不知道消息。毕竟那个人相当有趣,并不是太像以德报怨之辈。所以他在自身最后一丝价值都被岳家主榨干后,却忍气吞声呵呵,那是决不可能的。”
段老放下了茶盅,抬手示意刚要进来满水的大管家不用了。
他要仔细听嫡孙的分析。
李南方回来后,为什么没有去找岳梓童呢
正如段储皇所分析的那样,这厮可不是以德报怨的家伙,眼看他小姨榨干他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后,又和贺兰某人结婚,他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可偏偏段家在京华的眼线,却没有丝毫有关他的消息传回来。
就仿佛,这厮已经接受了残酷的现实,心灰意冷索性成全曾经的未婚妻了。
“我对李南方已经有过相当深刻的了解了,知道这个当初为了他"qg ren"蒋默然,就敢硬抗京华林家的家伙,绝不是那种甘心吃亏之辈。他这次居然能活着回来,去了京华却没找岳梓童大闹,不是他要成全曾经的未婚妻。而是因为”
分析到这儿时,段储皇脸上的笑容更盛:“他有了新的未婚妻”
“是花夜神”
段二代失声说道。
段老却没任何的表示,只是看着嫡孙。
段储皇仿佛收到了鼓励,再说话时吐字更加清晰:“是的。爷爷,我也是这样想的。李南方既然能被香凝看到,那么就说明他回国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可他刚回来不久,花夜神就要大婚,而且还是要和岳梓童对着干。呵呵,新郎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了。”
去年李南方在七星会所怒怼京华林家,招惹林老太发飙时,就是花夜神站出来给他撑腰的。
至于花夜神什么时候认识了李南方,俩人此前又是什么关系等等,这些都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苦恋贺兰扶苏多年未果的花夜神,心灰意冷下就有可能去放纵自己,想找个男人来草草嫁出去爱情受到严重挫折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说白了,花夜神是被人抛弃了,而恰好李南方也是这样。
那么,俩人就算是同病相怜者了。
而且俩人走在一起,也要比和以往的心上人走到一起,更加门当户对些。
岳梓童,贺兰扶苏都是豪门大族子弟。
花夜神,李南方则算是商场中人了。
但俩人背后,都有一股子谁都不能小觑的势力。
所以他们俩人的结合,才是最符合门当户对说法的。
段储皇的分析,虽说与现实差了太远,却是最能接近真相的分析。
分析过后,他就闭上了最,静静地等老爷子发话。
他只管把自己的分析说出来,至于该怎么决断,那则是要看老爷子的意思了。
段老沉吟良久,才问:“储皇,你确定李南方就是花夜神的新郎”
“百分之九十。”
段储皇恭敬地回答。
“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就足够我们下最后决断了。”
段老微微笑了下,说:“你去参加花夜神的婚礼。”
“是。”
段储皇早就知道爷爷会做出这个决断,所以没有丝毫的奇怪。
“再给香凝回个电话,告诉她好好干。”
“是。”
段储皇知道,段香凝及时打来的这个电话,对正在取舍中为难的段家来说太重要了,当然得收到一定的“报酬”了。
告辞段老后,段家父子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亭榭。
走过后院的月亮门后,段二代才停住了脚步,拿出了香烟。
段储皇双手捧着火机,为父亲点燃后,才说:“我思前想后,总觉得投资花夜神这边,要比投资岳梓童要更有利于我们段家。”
段二代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儿子:“嗯。任谁做了对不起别人的心虚事后,哪怕手中资源再大,也要在至少三年内,无法抬起头来的。三年,足够背后站着那位老人家,荆红命等人的李南方夫妻,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步了。”
“父亲分析的很对。”
段储皇笑了下,说:“三年的时间,也足够大理段氏正式登陆江北,打造牢靠的桥头堡了。而李南方夫妻,应该是我们积极争取的盟友。我相信,在我参加他们的婚礼后,他们是绝不会拒绝我们的橄榄枝。”
顿了下,段储皇压低了声音:“不过,我感觉香凝与李南方的关系,貌似有些不同。她几次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都会有清晰的变化。”
段二代目光一闪,轻声问:“你是说,香凝与李南方”
“我这就给香凝打电话。她在得知爷爷要她好好干的好消息后,是绝不会对我隐瞒什么的。”
段储皇语气肯定的说完,告别了父亲,快步走了。
大理段氏三代人,在获悉李南方活着回来的消息后,都没有提出要不要把这个消息,通知相交好友的意思。
独家消息,才是最值钱的。
至于不知道李南方回来的那些家族,到底要选择十号那天,去给谁捧场,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就在段家这边刚决定参加谁的婚礼时,岳梓童正秀眉紧皱的盯着手里的大红请柬。
花夜神,居然要和她打擂台。
如果不是请柬上红纸黑字的写着,她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第1060章 神秘的十字
岳梓童对花夜神没多少好感。
哪怕她在成为家主后,已经从爷爷遗传下来的关系谱中,获悉花夜神不是一般商人。
原因很简单,谁让花夜神在去年时,还很不要脸的和她争抢小外甥来着
无论花夜神那时候是不是为了报复扶苏公子,岳梓童每当想起那一天,心里就不会高兴。
她选择把婚礼放在七星会所,也是因为那是华夏最高档的场所罢了。
岳家家主与贺兰家核心某大少大婚,这可是值得“普天同庆”的大事,怎么能草率呢
如果不把大婚地点放在七星会所,就算她同意,岳家与贺兰家两家也不同意的。
必须得大办,特办。
她只是岳家的家主,又不是什么骏马得骑的高官,根本不用担心别人会说她劳民伤财的。
足够普天同庆的岳家主大婚婚礼放在七星会所,那是花夜神的荣幸
可事实上,花夜神不但没有因此“感恩戴得”,反而也搞了场大婚和岳阿姨打擂台。
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不知新郎是谁,相同的请柬这不是挑衅岳家主的无上尊严,那又是什么
当然了,花夜神明知道那天是岳家主的大婚之日,还特意发请柬来的行为,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这是最起码的礼节,总不能因为那天岳梓童要去七星会所举办婚礼,在华夏也有着一定地位的花夜神,就不给岳家请帖了吧
“花夜神,你到底要搞什么事情”
双手拇指按着太阳穴的岳梓童,盯着请柬沉默了足足半小时后,才低低地自言自语:“是看不惯我,才用这种方式来恶心我,谴责我不该利用南方吗”
“呵呵,那又怎么样打就打败,难道我会怕你你再怎么风光,背后那位老人再对你言听计从,我就不信各大豪门的家主,会放弃我而去给你捧场。这注定了,你会在十号那天成为一个跳梁小丑的。”
岳梓童轻蔑的笑了下,抬起头看着书房窗外逐渐下沉的太阳:“你,根本不知道我对小外甥的感情,有多么的深。这辈子,我除了他之外,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男人了。”
喃喃自语的话音未落,岳梓童心儿忽然砰地大跳了下。
这辈子,她真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了吗
那么,在她与南方阴婚之夜,那个把她强女干三分钟的鬼东西,又算什么呢
放羊的老头。
柳钢镚
远在数千里之遥的蜀中某县,居然在身死的当晚,诈尸跑来了京华,把水灵灵,白嫩嫩的本小姨,给咣咣了至少三分钟。
想想,就恶心啊。
这种死后还敢做崇的老东西,哪怕是烧成骨灰,也该把他的骨灰撒在茅坑里
岳梓童却没有这样做。
一来是在冥冥之中,仿佛有股子神秘的力量,不许她这样做。
非得要做
好啊,暗牧暗牧暗牧哄,再来三五十个僵尸,一起趁夜跑去京华岳家四合院内,把水灵白嫩的某女给那个什么了啊。
二来呢,则是因为岳梓童迄今为止都不相信,她真被一个死了的糟老头给办了。
尽管铁证如山,让她在暗派人手彻查过后,依旧是这样的结果。
这可能是她内心深处,依旧不肯承认这残酷的现实。
可能是为了惩罚她怎么就不信现实吧,每当太阳要落山,随着阴盛阳衰的转变,她的体温又开始有了明显的上升。
这种怪病,就连贺兰家老爷子身边的陈老,都束手无策,唯有给出了一个相当荒唐的建议。
“让我和死了的南方亲自交谈,请求他的宽恕。”
岳梓童桀然笑了下,忍住了要爆粗口的冲动:“陈老,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咒我早死呢我肯定会死的,但绝不是现在。最早,也是在十五年后”
帮、帮帮的几声敲门声,打断了岳梓童的自语。
开门进来的是宗刚。
除了宗刚和保姆王嫂之外,任何人不经允许,都不能走进后院来书房前敲门的。
“大小姐,该怎么回复花总那边”
宗刚进来后,扫了眼书桌上的大红请柬,低声问道。
岳梓童左手抚着额头,秀眉微皱淡淡地说:“告诉她,届时我将亲口祝贺她和某人能白头偕老。”
“嗯,我明天就亲自去一趟七星会所。”
“有没有查出,她要和谁结婚”
“没有。”
宗刚摇了摇头,如实回禀:“就连会所的几个副总,都不知道她的新郎是谁。我也曾经和梁谋臣他们几个分析过,但没有得出让人信服的结果。获许,她就是看您不顺眼,这才随便找个男人来给您添堵吧”
“花夜神再怎么不像以前的花夜神,再怎么看我不顺眼要给我添堵,她也绝不会随便找个男人来结婚的。”
岳梓童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后继续说:“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毕竟她在华夏的身份地位,也不是一般商人能比得。”
宗刚苦笑:“我和老梁他们也都这样认为的。但我们老梁还给西北那边打电话,请人去求教空空大师来解惑。”
“哦”
岳梓童精神明显振了下,问道:“老和尚是怎么说的”
要不是自身身份很高,得知在阴婚之夜强女干她的居然是个死放羊老头后,已经相信超自然现象的岳梓童,肯定会亲自赶赴西北,有请空空大师解惑了。
岳梓童相信老和尚,自然是因为阴婚一事。
那时候,梁谋臣亲自出马去西北,有请老和尚来京华选址时,人家可是很为难的,说什么他道行浅,实在镇不住某些东西出来做崇。
当时岳梓童听了老梁的汇报后,还是很嗤之以鼻的。
但铁一般的事实,却证明老和尚没有说错。
出现个杀手,后来又出来个背影有些像李南方的家伙,把三拳两脚就把齐月给打残的杀手送到龙卷风内等事,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那天忽然剧变的天气,突起的龙卷风
把岳梓童的阴婚现场给搞了个乱七八糟。
结果到了晚上,她又被唉,一言难尽啊。
如果还不相信某些事的存在,凡事都要从科学的角度来分析,结果只能是她的身心饱受摧残。
所以岳梓童迫切想知道,老和尚怎么看她被鬼东西咣咣一事的。
“昨夜,龙回家。”
宗刚说出了这五个字。
岳梓童愣了下:“什么”
宗刚又把这五个字重复了一遍。
岳梓童有些懵:“这,这就是老和尚得知我被、我反复高烧后,给出的答案”
“是的。老梁说的很清楚,我没有记错。”
“昨夜,龙回家,这是什么意思”
岳梓童秀眉皱的更紧了,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想搞清楚期间的意思。
同时也很痛恨老和尚太装神弄鬼了些,就不能说人话吗
非得高些歇语来让人费脑子。
昨夜这个词,很好了解啊,就是昨天晚上。
可龙回家呢
龙回家三个字的意思,可不能简单的理解为一条在外浪的龙,终于回家去了。
这三个字里,大有乾坤啊。
和岳梓童阴婚之夜被鬼东西咣咣后反复高烧有关,必须得慎重对待。
想来想去,岳梓童头都晕忽忽的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看到家主那憔悴的小脸上,又浮上病态的嫣红后,宗刚心中低低叹了口气。
知道家主又开始发烧了。
“除了,除了这五个字外,老贼、老和尚就没说别的了”
岳梓童深吸一口气,让精神稍稍振作了下,问。
宗刚摇头:“没有,但老梁说,他用双手食指比划了个十字。”
“比划了个十字”
岳梓童无声的晒笑了声:“难道,是让我去信仰当地耶稣吗”
受西方文化的荼毒,现在年轻人只要一看到十字,就会想起耶稣大神。
不过岳梓童却对耶稣大神没多少兴趣,一来怀疑他听不懂汉语,二来她坚信她是炎黄子孙,先祖是女娲娘娘用泥土捏出来的小人而不是夏娃的一根肋骨后人。
宗刚再次摇头,示意他也搞不懂老和尚为毛比划十字。
其实他和老梁都曾经认为老和尚劝奉岳梓童信仰耶稣大神的,不过很快就否决了,老和尚是佛教徒,四方招摇撞骗光施的佛缘还不够呢,怎么可能会把岳家主这种优质客户,推让给耶稣大神呢
那么,老和尚比划个十字,又是毛意思呢
“算了,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反正我现在荆红命他们心中已经臭到家了。再臭,又能臭到哪儿去”
岳梓童不以为然的笑了下,强打着精神转移了话题:“梁叔叔那边是什么反应”
岳梓童的这个问题,才是宗刚今天最重要的任务。
岳家主要正式大婚了。
本着一事不烦二主的大原则,当然还要有请梁主任来当主婚人了。
她觉得,梁主任不会推辞。
不过,既然有请梁主任再次给她当主婚人,那么她要嫁娶的新郎是谁,当然不能瞒着人家了。
宗刚苦笑:“梁主任吃惊了很久。”
岳梓童也笑:“是啊。换谁,在得知我的新郎是谁后,都会吃惊许久的。当初,宗叔叔你们几个,不也是吃惊许久么”
“梁主任吃惊过后,特意让人查了婚姻法。”
“我早就查过了。”
岳梓童耸耸肩,说:“我国婚姻法第五条规定,结婚必须男女双方完全自愿,不许任何一方对他方加以强迫或任何第三者加以干涉。”
很明显,法律规定的是男女双方结婚,没有明文规定不许一对女女结婚。
这证明婚姻法是不提倡一对女女,或者一对男男结婚的。
更不会对某对男男女女的婚姻,提供法律保护,给他们颁发结婚证。
只能说,这种事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相信苦笑半晌之后的梁主任,唯有捏着鼻子前去主婚的。
“哦,对了。大小姐,有件事我觉得必须得给您说一声。”
宗刚汇报完工作后,刚要走,却又想起了什么。:
第1061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什么事”
这会儿精神严重不济的岳梓童,从抽屉里拿出了体温计。
宗刚轻声说:“今天零点,一场特大暴雨降临了青山。”
“是吗”
白天忙到日理万机的岳家主,当然不会关心某地今天零点的天气变化。
但她在听说青山普降暴雨后,还是由衷的高兴。
与李南方一样,岳梓童也把青山当做了她的故乡。
前段时间去某省女子监狱看贺兰妖女时,她还感慨她的故乡为什么不来场大雨,来浇灌她的故乡呢。
大小姐都这样了,宗刚又有什么理由,不时刻关注着那边的旱情呢
所以听说青山凌晨普降大雨后,岳梓童还是为青山人民由衷的高兴。
“还有,还有一个传说。”
深知大小姐“忧国忧民更忧青山众生”的宗刚,在说出青山普降大雨时,就是当喜事来说的,也没想别的。
但他在说出这句话后,脑海中却猛地划过一道亮光,想到了那个传说。
今夜,青山之龙回家了。
故此,青山才普降大雨
当宗刚用极其缓慢的声音,把这两句话说出来后,岳梓童正在缓慢上升的体温,都无法阻止她立即做出身体绝对健康之人,才能做出的震惊表情了。
远在西北的空空老和尚,在梁谋臣委派的人,苦口婆心外加哀求后,才吐出了“昨夜,龙回家”五字真言,让岳家主等人绞尽脑汁的去分析。
就在岳梓童开始发烧还念念不忘顿悟这五个字时,宗刚忽然提到了来自青山民间的传说。
老和尚的五字真言,与青山民间传说,都提到了“夜,龙,回家”的字眼。
老和尚的五字真言,晦涩难懂。
可青山的民间传说,却是人人都能听懂的:“青山大旱的原因,就是青山之龙前段时间去外地泡马子了。总算得知它老家要干死后,及时杀回来,下了一场透地的暴雨。”
岳梓童呆愣许久,眨巴了下眼时,才发现宗刚已经不在了。
大小姐发呆时的呆萌样,最好是少见为妙。
“青山之龙,回家了”
岳梓童起身走到窗前,推窗望月没有。
望着灰蒙蒙的黑夜,她许久都没动一下。
她不动,并不代表时间也会随即停止。
早上八点钟的太阳透过玻璃,洒在董世雄的办公室内,让房间温度高了许多。
最近头发胡子都没怎么理的陈大力,低低骂了句什么,打开了空调。
大力哥不修边幅,而且精神面貌也憔悴了很多,再也不是去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陈处长了。
遥想当年,大力哥初嫁成为南方集团的安保处处长时,那是何等的威风
说是出门时前呼后拥可能虚了点,但最起码无论到哪儿,身边都有三两个手下跟着,二十块钱以下的香烟看都不看,低于二十万的车子,都是不屑坐的。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南方集团大老板的嫡系心腹呢
暂且不说每个月多少薪水了,单说前来洽谈业务的各路老板,为能及时购买到南方黑丝时送上的好处费,就够他在京华买个、马桶那样大的地方了。
意气风发啊。
这个词,就仿佛是给他专门发明的。
可再看看现在。
“唉。”
心中低低叹了口气的大力哥,低头看看脚上的黄胶鞋,带着泥巴还又撕了两条口子的裤子,再看看双手磨出的茧子,就在心里痛骂某个得势后没良心的女人。
如果只是把南方老板昔日一番得力干将,送到青山段黄河大堤上出苦力,却依旧保持着既定的福利薪水,陈大力也认了。
毕竟他和王德发等人,也算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干点脏点,累点的体力活,也不算毛事,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可已经被岳梓童正式委任为开皇集团常务副总的康维雅,万万不该把大家的一切福利都给剥削掉,实权拿走,只给他们留下董副总、王副总,陈处长等一干空名头吧
没有了以往的福利,没有了实权,就算他们被人叫总统,那又有个毛的用处呢
他们也想过反抗,以法律来当武器,为自己争取该有的权力,和利益。
但
一纸李南方亲手写好的遗嘱复印件,就残忍剥夺了陈大力等人拿法律来当武器的权力。
遗嘱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李南方若身死,南方集团将有岳梓童全权继承。
李南方死了,遗嘱生效,南方集团就是岳梓童的财产了。
包括人力在内的一切资源,全都是人家说了算。
岳总让大力哥等人去干嘛,他们就得去干嘛。
不干
好啊,那就上交辞职信,卷起铺盖滚蛋吧。
依着陈大力的脾气,早就把辞职信上交了,再在最下面写上一行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然后潇洒的走人,继续做他手拿两把菜刀混世界的侠客生活。
他倒是不屑留在没有李老板的公司内,可王德发,尤其是董世雄夫妻俩,却不走。
不是他们舍不得离开倾注了他们大批心血的公司,而是因为他们离开后,又能去哪儿
王德发老家方圆三千三千米之内的所有人,可是都知道当年初中没毕业的他,现在已经是城里某跨国集团的副总,手下管着百多号人呢。
就在去年刚入秋时,王副总更是在青山买了房子,把老婆孩子接了过来,从此再也不用干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哈哈日子了,已经成为了那边所有初中文凭以下的群众羡慕,嫉妒外加恨的偶像。
如果他辞职再去找工作,就他这个年龄的人,除了做个保安,或者去工地上干个小工,每月月薪拿个两三千,那岂不是丢人丢大了,让无数粉丝为之痛心疾首
偶像的坠落,说不定还能从精神上击倒一大批粉丝的。
所以呢,老王无论如何也要留在公司里,哪怕月薪已经下调到三千五,也不能走
留在这儿,最起码还有人会喊他王副总,还能让他保留些无用处的颜面。
离开了,他只会被人喊老王。
还不是隔壁的那个。
至于董世雄和林晚晴,就更不能离开公司了。
无论岳梓童是怎么对他们的,他们生是公司的人,死是公司必须得为他们的生命保障负责,就算岭南陈家再怎么想搞掉他们,都得考虑下他们当前是被谁罩着的。
反倒是邬玉洁,老周等人,对此事看的很开。
可以留下,走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大家都是从困难时期熬过来的好兄弟,自然是得同进共退了。
陈大力也唯有这样,哪怕仅仅是为了老王的面子,董副总夫妻俩的安全,武力值最高的他也得留下来,为大家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尽管他的安保处处长位子,早就被总部派来的马行给顶替了,成为了屁权力都没有的副处长。
手下所管辖的兄弟,也就是狗子等几个铁杆了。
“总算是下雨了,今儿老子可以休息下了。”
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很沉重后,最坚强的大力哥强笑了下,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
老王马上伸手过来。
陈大力眉头一皱:“草,又和我要烟吸。”
老王屁都不放一个,右手还伸在那儿。
陈大力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半包烟都拍在了老王手里。
他知道,老王把全家弄青山市区内后,别的不说,单说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每个月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干巴巴的三千五百块,实在不够花的。
老王媳妇现在整天外出打短工,挣个百八十块的来补贴家用。
看到老王立马点上一颗烟,狠狠吸了一口就闭上眼的惬意样子,陈大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哭。
李老板在时,大家的小日子是何等地惬意
车子是发的,房子是发的,甚至每天的烟酒都是别人送的。
那时候,谁能想到大家能沦落到这一地步
这都是岳梓童不,不是岳梓童,是那个金发碧眼一看就是渴望被男人狂撸的康维雅造孽
岳梓童去年就已经不在青山,把开皇集团的大权,全部下放给康维雅了。
听说,还算有点良心的岳总,成了什么家主。
家主这个词汇,对于陈大力老王等人来说,感觉就和家长差不多。
但董世雄却很明白,给他们解释说岳家家主,放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大人物。
天那样的大
那么大的人物,怎么会有心思理睬大力哥等小人物的事呢
陈大力和老王也曾经给岳总打电话,想诉诉苦,请她看在以前大家还算熟人的份上,大人大量的赏碗饭吃。
电话倒是打通了,不过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岳总,而是一个声音木呐的女孩子。
得知他们是何许人后,都不等他们说出请求,就冷冷地说让他们去找康总。
然后就挂掉了。
三番两次都是这样,老王也就绝望了。
如果去找康维雅管事,大家还用给岳总打电话吗
是谁剥夺了大家的权力,降低了大家的薪水,一心要把大家踢出公司,哪怕昔日的闵秘书,现在的闵副总一再给他们讲情都没用
就是康维雅
这个被岳梓童授权总管开皇集团的臭女人。
康维雅要想把大家踢出公司的理由很简单,文化水平太低了,不堪重担。
好吧,陈大力承认,他和老王俩人的文化程度确实羞于见人,但董世雄夫妻俩呢
那可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啊,无论是文凭长相,还是工作能力,都能堪当副总重任,怎么也要被排斥呢
理由很简单。
康维雅肯定深切了解过原南方集团的历史,知道他们都是李死鬼的心腹据说正是李南方的出现,才导致康维雅追随岳总的,对他以往的手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了。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就在陈大力心中莫名悲苦难当时,房门忽然被人踢开,有人阴阳怪气的喝道:“不去工地干活,都在这儿思、春呢”:
第1062章 不服气来打我啊
以往每天早上八点,陈大力等人都会聚集在董世雄的办公室内,一起缅怀下昔日的美好后,再乘坐一辆面包车去青山段黄河岸边,出义工挖淤泥。
就连身体状况都不怎么样的林晚晴,也得去。
“公司不养闲人。”
这是康维雅的原话。
因为林晚晴也要出工这件事,闵柔曾经极力反对过。
不过反对无效。
“岳总说了,青山集团这边全都是我说了算。闵副总,您还是管好您的新厂建设工作吧。”
就因为不小心“购买”了闵柔,才落到如此地步的康维雅,心中对她的怨恨,那绝对是天地可鉴的。
只是碍于岳梓童的淫威,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闵柔也曾经气愤的给岳总打过电话。
可结果呢
结果并没有比陈大力等人给岳总拨打电话后的结果,好多少。
这让她蓦然明白了一件事。
现在的岳梓童,再也不是以往那个情同姐妹的岳总了。
而是,华夏京华岳家的家主
只要岳总不主动召见闵柔,她连见人家面的资格都没有。
搞清楚这一切的闵柔,心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就暂且不提了。
单说原本是英三岛社会名流贵女,结果就因为买错了“产品”,导致李南方追杀到那边,最终被英某大臣当替罪羊推给岳梓童,沦落成打工仔的康维雅,能不怨恨这两个人吗
她不敢动闵柔。
也不敢对李南方怎么着关键是那家伙已经死翘翘了,但她可以收拾李南方的心腹手下啊。
她出掌开皇集团的大权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洗,排挤“亲李派”,大力提携向她靠拢的董君等人。
董君原先是贺兰妖女的得力干将,与陈大力等人原本就不怎么对眼。
贺兰妖女折戟沉沙后,本来意气风发的董君,也成了没娘的孩子,整天担心会不会受牵连。
不过他的运气不错,代表岳梓童的康维雅,主动对他伸出了橄榄枝。
在青山,康维雅就是岳家主的代言人。
积极向康总靠拢,间接就算抱住了岳总的大长腿了。
你说董君能不在看出康总要打击陈大力等人时,出谋划策,大效犬马之劳吗
马行,就是董君提拔上来的,顶替了陈大力安保处处长的职务。
同时,马处长也担负着率领陈大力等人去黄河边上出义工的“重任”,职责是监工。
今天他在外面等了足足半小时,都没等到人出来,这才进来看看,却发现大家在这儿吹着空调抽烟,能不生气吗
“草,你特么说什么哔话呢”
正在满心悲苦的陈大力,腾地就从沙发上蹦起来,抄起案几上的烟灰缸,狠狠砸了过去。
如果屋子里只有一帮男人,马行说大家思春就思、春吧,反正男人有时候确实会这样。
可林晚晴在屋子里啊。
无论是陈大力王德发,还是老周凡主任他们,都把身世悲苦的林晚晴当做亲妹妹来呵护,疼爱的。
更何况她又是老大李南方的义妹,哪怕老大已经死翘翘,大家混的再惨,也绝不会允许她被人不敬。
尤其不敬林晚晴的人,是王德发昔日在开皇集团干保安队长时的手下,仗着得了老王几分真传抱上了董君的大腿,这才把大力哥给取而代之的。
“哎哟,你敢动手”
幸亏马行反应速度也不慢,及时偏头,挂着风声砸过去的烟灰缸,擦着他耳朵砸在外面走廊墙壁上,咣地粉碎。
马行被吓得面如土色,连声尖叫:“卧槽,反了,反了来人啊,都给我过来,把这些暴乱分子给我抓起来”
马行顶替陈大力后,当然也会排除异己,安排忠于他的人了。
所以在他接连吼叫几嗓子后,七八个保安就跑了过来,一个个手拿橡胶棍,虎视眈眈的瞪着办公室里,只等马处长一声令下,就会嗷嗷叫着扑进去。
“大力,冷静些。”
就在陈大力狞笑着,怒骂着“一帮小比崽子,还敢和你爷爷我吹胡子瞪眼”,伸手抄起一把椅子要冲过来时,董世雄挡在了他面前。
大力哥可不是那种不拿老鼠的叫唤猫,马行这些人还真没被他放在眼里,毕竟人家也是曾经试图刺杀过冯大少的宇宙无敌横扫千军如卷席
“董副总,你给闪开,让我把这小比养的弄死。”
陈大力不住地吼叫着,高举着椅子要冲过去。
王德发也过来帮忙劝他凡事三思而后行被一肩膀撞开后,董世雄只好给妻子使了个眼色。
林晚晴会意,走过来轻声说:“大力哥,我们去会议室内坐坐吧。别为了这点小事,就招来警方的插手。”
对于林晚晴的建议,陈大力还是能听得进去的。
他知道林晚晴心脏不好,还真怕管不住自己真惹事了,让她担惊受怕。
唯有满脸恶狠狠的点着马行鼻子,骂了个沙比,被林晚晴拽着走出了办公室。
“大力哥,别这样,马行只是康总用来踢走我们的一把枪。你揍了他们,只会让康总有理由把我们都踢出公司的。”
拽着陈大力来到会议室内,关上房门后,林晚晴轻声劝道。
“我知道。”
陈大力烦躁的点了点头,右手伸进口袋里去拿烟:“可我真是气不过姓马的这样嚣张。草,昨天下了那么大雨后,新闻里都说官方已经取消了义务工工作,他却还赶着我们大家去黄河边上,这不是欺负人吗”
“没烟了哦,我记得休息室里还有几条开会时的用烟,给你拿来。”
看到陈大力伸进口袋里找烟抽时,才想起已经给了王德发后,林晚晴立马乖巧的去拿烟。
她不想再提起这件事。
她只希望陈大力能忍忍,最好是能劝他不要再被夫妻俩和老王所连累,主动辞职免得留在这儿受气了。
她刚要走向休息室,门却开了,有人冷冷地说:“既然姓马的敢欺负你,为毛不把他满嘴牙都打掉”
轰
这个冷冷地声音听在陈大力,林晚晴的耳朵里,就像昨天凌晨在窗前炸响的炸雷。
不,要比炸雷还要响十倍
只把陈大力给劈的小脸蹭地雪白,林晚晴的娇躯则猛地晃了下,抬手捂住了心口。
两个人都像傻了那样,呆呆望着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的人。
足足半分钟,都没说话。
却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林晚晴逐渐涨红的小脸上滚落。
接着,她就低低的叫了一声哥,扑向了李南方。
一下子,她就把李南方抱在了怀里,无声哭泣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李南方死在海外的消息传来后,林晚晴也是这样趴在董世雄怀中,哭到几乎晕眩。
但现在的哭声,却包含着无法形容的狂喜。
清晰感受到义妹心情有多激动的李南方,坦然抱住她的腰肢,右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打着,抬头看向了陈大力。
陈大力嘴巴张的能塞进个大鸭蛋去,可望着李南方的眼里却没有惊喜,唯有恐惧,发出了模糊的音节:“鬼、鬼。”
“你特么的,滚过来。”
林晚晴都没说他是鬼,陈大力堂堂一大男人就吓成这个鸟样,让李南方很是气愤。
陈大力明明不想过来的,可却像是被施了魔咒那样,乖乖走了过来。
李南方又说:“转身。”
他转身。
李南方再说:“抬起屁股来,四十五度角。”
抬到四十五度角的屁股,踢起来让人最舒服了。
陈大力也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在被李老板一脚踢趴在地上后,他很伤心像个娘们那样,拍打着地板,母狼般的低声嚎哭起来。
从这一脚的力道,角度以及疼痛感来分析,大力哥能确定踢他的人不是鬼,真是老大回来了。
老大没有死
老大又回来了
兄弟们都没有白白遭受大半年的排挤,吃苦。
他们的苦日子,终于在这个大雨倾盆的第二天,结束了。
大力哥此时淌下的泪水,是兴奋的泪水。
哭出的声音,自然也是最动人歌谣了。
至于明明已经死了大半年的老大,怎么会没死呢
陈大力不想去多想。
只要老大还活着,这就已经足够了。
看到当初拿把刀子就敢刺杀冯大少的陈大力,此时居然像孩子似的趴在地上大哭,李南方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他当然知道,不受约束惯了的陈大力,为什么要留下来,甘心被排挤欺负了。
是因为这伙人里最能打的陈大力走了后,谁来保护董世雄夫妻俩
不过这家伙总是趴在地上哭,让李老板感觉特别没面子。
搀着林晚晴坐在椅子上后,李老板走过去,又在陈大力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滚起来,擦干猫尿。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无论做了什么,老子给你顶着”
陈大力嗷的一声,就从地上爬起来,接着冲进了休息室。
“这货看到老子后,激动傻了”
看到陈大力没冲出去,反而跑进休息室后,李南方有些不解。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会议室内休息室的墙上,挂着电警棍。
“记住,老子暂时不想让人知道我回来了。”
凶神恶煞模样的陈大力冲向门口时,李南方提醒了一句。
也不知道陈大力有没有听到,开门就冲了出去。
林晚晴有些担心,连忙擦了擦泪水问:“哥,没事吧别闹出人命来。”
“没事。大力以前在街头上打架打惯了的,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李南方摇了摇头,坐在她对面椅子上:“晚晴,和哥说说,我走后公司里都是发生了哪些事。”
就在林晚晴给李南方详细叙述他死后,哦,不,是他走后,大家遭受了何等的不公正待遇时,董世雄办公室内,马行一只脚踏在案几上,满脸嚣张的拿手指点着老王:“怎么,王副总,不服气啊。那就反抗嘛,就来打我啊。”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背后门口传来狞笑声:“沙比,这可是你主动让人打的”:
第1063章 你能把我怎么样?
“谁”
马行呆愣一下刚回头,就看到一条黑影迎面砸来。
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就觉得脑袋剧痛,炸雷般的轰声自耳边爆响,双眼一翻身子踉跄了几下,一脑袋栽倒在了地上。
陈大力忽然从外面扑进来,一棍子就把马行给打了个头破血流的现实,立即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呆了。
谁也没想到陈大力居然这样凶狠,不理智,上来就把人往死里揍。
陈大力却是清醒的很,一棍子放倒马行后,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扑向了其它保安。
这些保安都是马行一手招聘,提携的,平时没少帮他整治陈大力他们。
如果不是老成稳重的董世雄拦着,陈大力早就把他们揍残几个了。
现在陈大力奉旨打人,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痛扁这群家伙了,能不兴奋到让他自己也害怕吗
至于那些保安,别看平时跟随马行人五人六,耀武扬威的,战斗力也还算可以,但他们终究没法和大力哥相比。
别忘了人家陈大力当初可是连冯大少都敢刺杀的猛人,又是从小就在街头上厮杀惯了的,所以论起胆量,打架的实战经验,这些保安虽然人数众多再多的绵羊,能对付得了一头猛虎
还真是虎入羊群,陈大力所到之处,立即响起一阵噼里啪啦,惨叫连连。
七八个保安,居然被他横扫千军般的猛揍,连手都不敢还。
大家伙跟着马行耀武扬威的整治董世雄等人还行,月薪三两千的,谁肯拼命啊
现在遇到个拼命的,以往也没多少打架经验的保安们,此时真被吓坏了,双手抱着脑袋惨叫着躲避还来不及呢,有谁会想到他们人数众多,只要齐心协力和陈大力死拼,很快就能逆转战局,把这疯子斩于马下
“大力,大力,你干什么呢”
当陈大力抡起电警棍,一棍子砸在某保安的小腿上,居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那人凄厉的惨叫声,终于惊醒了旁边“观战”的董世雄等人。
握了个草的,这分明是要杀人的节奏啊。
虽说大家伙不忿这些人仗势欺人,可也罪不至死啊。
更何况,就算他们该死一万次,但行刑的人也不该是陈大力。
本来康维雅就对大家不感冒,现在陈大力发疯把人打残,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把他送进大牢里去的。
总算清醒过来的董世雄等人,高声喊叫着扑上来,七手八脚的抱住了陈大力,有夺警棍的,还有勒住他脖子往后拖的。
“松开我草,都特么的松开我,让我弄死这些不长眼的傻比。”
陈大力挣扎着,不住地原地蹦高,扯着嗓子狂吼。
董世雄等人哪敢松开他
唯有拼命把他往后拖时,冲那些吓傻了的保安吼道:“走,快走啊”
得到董世雄的提醒后,那些能站着的保安才如梦初醒,立即转身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办公室,连被打昏了的马行,那个左腿被打断的同事都顾不上了。
三两千的月薪,实在不值得大家冒着生命危险,带领马老大他们一起撤退。
“够了”
看到陈大力还在原地蹦高,试图挣开老王等人的搂抱,叫嚣着要追出去把那些傻比都弄死,董世雄从办公桌上抓起水杯,狠狠砸在了墙上时,大吼一声。
砰地爆响声中,白瓷杯摔了个粉碎。
爆响让抱着腿哀嚎的保安,陈大力都齐刷刷的呆愣了下。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腿断了的保安,意识到现场就他和马处长俩个伤员,再哀嚎说不定会招来更沉痛的打击,立即咬紧牙关,浑身哆嗦着不敢嚎了。
陈大力双眼里嗜血的疯狂,也逐渐消退,接着神经病似的嘿嘿笑了起来。
“笑,笑,你笑什么呀你”
王德发这会来劲了,松开他的脖子,抬手拍着他的脸,梗着脖子吼道:“陈大力,你惹祸了,要有麻烦了,大、麻烦还笑你疯了啊你,还是吃错药了,知道你刚才做什么了吗”
“当然知道,不就是打破姓马的脑袋,打断这人一根腿吗”
陈大力推开老王,双手掐腰,极力模仿老大平时表现出来的不屑动作,双眼翻白看着天花板,一副傲然的,大义凛然样子:“这有什么呀大不了我去坐牢就好。哼,老子宁可去坐牢,也要打残这群傻比。真以为抱住了一个外国臭娘们的大腿,就能骑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了”
“陈大力,你、你简直是蠢。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董世雄被他的傲然样子,气得浑身打哆嗦,指着他鼻子费了老大劲,才说出了这句话。
陈大力则继续效仿老大的潇洒习惯,抬手啪的打了个响指:“董副总,你放心,哥们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任何人。我还是那句话,老子早就受够这群傻比了。今天也就是那个外国臭娘们不在场。不然,老子当场就把她”
陈大力刚说到这儿,就门外传来一个蹩脚的,冷冷地女人声:“你能当场把我怎么样”
陈大力等人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月白色职业套裙,黑丝红色细高跟的美妇人,带着一群人出现在了门口。
这个金发碧眼,高鼻红唇的性感美少妇,正是一心要把董世雄等人踢出公司的康维雅。
也是岳梓童离开青山后,全权委托管理开皇集团的职业老总。
康维雅个头足有一米七五,再穿上高跟鞋,足够一米八还猛点,再加上异国长相,穿着够品,浑身都散发着高贵的性感,所以无论身边有多少人,都能让人一眼看到她。
康维雅左手边,就是最近越来越清瘦的闵柔,眼窝都陷下去了,显得眼睛格外大。
长相清纯的闵柔,其实比康维雅还要耐看些,但论起气场,她和人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说起来也凑巧,今天是开皇集团老总每个月例行去下属单位视察工作的日子。
因为原南方集团,现开皇黑丝分部距离总部最近,所以一早就集合的公司高层们,在康总的带领下,率先来到这边视察工作。
刚到门口呢,就看到六七个鼻青脸肿的保安,抱着脑袋冲了出来。
他们正要去总部找领导,为什么主持正义,惩罚打人凶手呢。
忽然看到美女总裁等人出现,大家能不激动的连声嚷嚷怎么了吗
跟随康维雅的闵柔一听,当场就慌了,心中暗骂陈大力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居然敢玩暴力打人,这不是主动给人奉献收拾他们的机会吗
闵柔肯定想保住陈大力。
但最起码她得先了解事件发生的全过程才行。
如果是马行等人先动手,陈大力只是被迫自卫还击,那么无论康维雅有多么想趁此机会收拾他,闵柔都会勇敢的站出来,像一座山那样保护陈大力等人。
可不等闵柔询问呢,就在门外听到陈大力嚣张的大吼大叫,不但说早就想收拾马行了,还要把康总怎么着怎么着。
康维雅来历再怎么不可对人道,再怎么针对董世雄等人没好脸色,但她终究岳梓童在公司高层会议上,亲口委任的职业总裁。
堂堂的总裁,要为难几个看不顺眼的手下,这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可手下却要威胁总裁,说要把她怎么着,怎么着,这就不正常了。
康维雅既然亲耳听到了陈大力的“豪言壮语”,那么无论闵柔有多么想保住他,都白搭了。
换谁来当总裁,听到手下背地里居然这样说自己,谁不愤怒
闵柔唯有心中轻叹一声:“唉,陈大力,你还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啊。我该怎么办,才能为你尽量开脱,避免完了,你这次肯定要蹲监狱了。”
闵柔刚站在门口,就看到马行满脸是血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不知死活。
那个本来被陈大力凶恶样子给吓到不敢吭声的保安,也像见到救星那样,抬起左腿嚎哭起来。
那个人的小腿骨,被陈大力活生生打断了。
他忍痛抬起左腿时,脚掌与膝盖呈现出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闵柔见状,顿时眼前发黑。
人都打成这个样了,警方想不插手都不行的。
本来就处心积虑要打击报复李南方这些心腹的康维雅,能不抓住这次机会,要求警方严惩打人凶手吗
不让陈大力在里面蹲个三五年的才怪呢。
{在这儿简单说几句,有读者说,杨逍这种连摩托车都没骑过的土鳖,去了外国后,居然能和外国友人熟练的交谈,这不是扯淡吗
确实是扯淡。
小说而已,所有情节都是虚构的,不必认真。
之所以刻意不提语言勾通时的障碍,是不想再配上翻译。
所以还请各位不要再纠结此事了,毕竟像去国外得办护照,和某国友人交谈就要带翻译等事,就是一些基本可以忽略的小事了}。
正在发表豪言壮语的大力哥,当然也没想到康维雅会忽然出现。
看着性感迷人,粉面带煞的美总裁,大力哥当场呆逼。
大力哥再怎么猛,他终究不是李老板。
如果把他换成是李南方,康维雅此时爆发出的逼人气势再高一万倍,李老板也不会当回事,只会轻蔑的笑笑,说:“我能当场把你给草了。”
李老板见过的,上过的,没上过的,有纠结没纠结的美女多了去了。
而且这些美女中,有几个人的身份地位,不知道要比康维雅高上几倍。
别的不提,单说即将成为他新婚妻子的夜神姐姐吧,如果从她背后那位不世出的老人那边算起,说她是当今第一太妹,不,是太姐也不为过。
牛哄哄的夜神姐姐都在李老板身下婉转哀鸣着求饶了,何况康维雅只是个来自英三岛的人贩子
充其量,也就是英方某高官曾经的地下"qg ren"罢了。
这种人在李南方面前,还真不够看的。
但陈大力可不是李南方。
所以面对咄咄逼人的康维雅,他唯有变成呆逼。:
第1064章 我就是想男人想的
有李老板撑腰的陈大力,刚才还一副要把康维雅给打残的凶恶样。
可当人家俏生生站在他面前,面带冷笑地问他能把她怎么样时,陈大力嘴巴动了动,半天都没放出个屁来。
他总不能真以为有李老板给他撑腰,就能像痛扁马行那样,把康总也给一棍子夯个头破血流吧
天大的仇恨,也无法促使他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来对付美女。
“董总监,报警。”
陈大力的反应,早就在康维雅的意料之中,轻蔑的笑了下,回头对董君但淡淡地说。
“好。”
董君立即答应了声,拿出手机转身快步走向旁边时,扫了眼董世雄等人,包含着满满地幸灾乐祸。
青山对于董君来说,绝对是一块神奇的土地。
早在来青山之前,身为贺兰小新心腹的董君,可是在海外为她打理某个公司的,工作轻松,薪水高,上班时的工作有秘术干,下班后可以干秘书那小日子,绝对是酸爽到不要。
可就因为他眼馋岳梓童的美貌,与开皇集团未来老板的身份地位,在新姐承诺只要他肯努力,她在旁边大力撮合,早晚会抱的美人归,财色双手。
于是,董君就放弃了海外更优越的生活,信心百倍的杀来了青山。
结果呢
大家都看到了。
董总监真的只是董总监了。
休说抱得岳梓童这个美人归了,迄今为止连人家小手儿都没捞着碰一下。
以前,他还经常做怀抱美人的美梦。
可现在,再给他是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岳家主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更因为贺兰小新的东窗事发,他成了没人管的孩子,昔日的海归精英,有着经天纬地之奇才,结果当前却只能窝在开皇集团这个小庙里,当个总监。
残酷的现实,让董君自怨自哀时,也在痛恨一个人。
李南方
如果不是那个死鬼,提前霸占了岳总的芳心,风流倜傥如他董君,也未必没机会在她成为岳家主之前泡上她。
那时候真要泡上了她,董君就是岳家主的夫君,想不飞黄腾踏都不行啊。
有道是爱屋及乌,董君恨死了李南方,那么肯定也会看他那些心腹手下不顺眼了。
好凑巧啊,就在董君听闻李南方身死海外的好消息后,康维雅就来到了青山。
康总在青山熟悉了一个月,召开第一次中高层会议时,曾经巧妙的试探了下在座各位。
大体意思是说,斜对面原南方集团总部,现在是公司的分公司,还有保留的必要吗
不出她所料,闵柔马上就举手发言,大谈特谈分公司有保留的必要。
而董君,则立即敏锐的嗅到了什么,立即顺着康总的意思,与闵柔唱反调。
说实话,在场的中高层站在公司利益角度上来看,都觉得那边没有保留的必要了。
不过,身为岳总心腹中心腹的闵副总既然一再反对撤销那边,大家当然不会为此就得罪她,更不会得罪康总,唯有壁上观。
就这样,有了董君的强烈支持,没有齐副总等人响应的闵柔,付出最大的努力,就是让董世雄等人依旧保持副总名头,呆在公司内,领点生活费当大闲人就好。
但她也很清楚,随着岳总现在京华那边越来越忙,再也不会顾及这边,董世雄等人被踢出公司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今天,就是绝佳的机会。
董君可以断定。
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了董世雄等人一眼后,又看了眼闵柔。
在闵副总脸上看到他想看到的无奈,绝望后,暗中得意的冷笑一声,快步走向旁边拨打报警电话去了。
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敢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同事,这还了得
接到报警电话够,当地派出所立即派出两辆警车,副所长亲自带队火速赶来了。
不得不说,世界上总有那样一些女人,天生就是拉关系的好手。
康维雅就是这种女人。
本身相貌出众,又是华籍外国人,更是已经高升为京华岳家家主钦定的公司接班人,她在短短半年内就成为青山最被瞩目的名人之一,也就很正常了。
这样一个背景深厚,自身硬件过硬的美女,谁不想结交啊
苦于没有结交几乎罢了。
当地派出所的副所长韩军同志,走进办公室后,都没顾得上看现场情况,就向康总伸出了右手,连声做着自我批评,说他来晚了,让康总受惊了。
也许真是巧合。
康维雅恨死了从没谋面过的李南方,董君恨死了破坏他成为岳家主夫君的李南方,韩军同样痛恨横刀夺爱夺走白灵儿的李南方
唉,由此可见,李老板以往是犯下了多少滔天大罪,拉出去枪毙一百次都不嫌多啊。
不过算这厮命好,去年时就死在了国外,无法让人把他挫骨扬灰,唯有把满腔的愤怒,都撒在他昔日的心腹身上了。
“韩所,麻烦警方为受害人务必追讨一个公道。”
修长白腻,且软软的小手,被韩军双手握住猛烈摇晃时,在众人面前宝象尊严的康总,碧眸微微眨了下时,右手小手指在韩所掌心轻轻勾了几下。
这两个带有些许暧昧的小动作,立即让自诩为铮铮铁汉的韩所虎躯一震,连声说好。
“带走,把他们全带走”
简单了解了一下剧情,不,是事发过程后,韩军当机立断,大手一挥,喝令手下立即带走陈大力等人。
要戴上手铐
“慢着”
不等脸色突变的董世雄等人说话,闵柔娇喝一声迈步出来:“韩所,警方带走陈大力是应该的,可为什么要带走董世雄他们相信各位都已经了解过了,和马行等人动手的只有陈大力一个人。董世雄他们并没有”
韩军冷笑着打断了闵柔:“呵呵,闵副总,我当然知道打人者只有陈大力本人。但董世雄他们既然身为现场目击证人,却没有及时阻挡凶手行凶打人,这本身就是一种犯罪。”
不等闵柔再说什么,韩军就不耐烦的说:“闵副总,论起经商我不行。可办案,则是我的专业。希望你不要阻碍警方执行公务,不然我将会以妨碍公务罪,唯你是问。”
“你、你们还讲、讲不讲道理”
闵柔一着急,又开始结巴,那双因憔悴而更大的眼眸里,也浮上了水雾。
“去和法律讲道理的吧。”
韩军冷冷回了句,回头再次喝令手下:“都愣着干嘛呢难道让我亲自动手吗”
几个警员可不敢劳驾韩所亲自动手,连忙摘下的铐子,不由分说就扑向了董世雄等人。
“凭什么要给我戴手铐”
在董世雄的反对声中,咔嚓连续几声响,四五个人全部被戴上了手铐。
王德发还挨了一脚。
反倒是陈大力,这会儿再展现出了他不惧生死的高风亮节,就像被反动派抓获的地下党那样,满脸轻蔑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反抗,任由警员给他戴上了手铐。
几个警员把除林晚晴之外,李南方的几个主要心腹,都一网打尽,连推带搡的押出了门口。
“康总,您放心,我会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件案子查个一清二楚,给受害者们讨还公道。”
临走前,韩军又握着康总柔弱无骨的小手猛晃了十多下后,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救护车后脚就到了。
训练有素的男护士们,麻利的把马行俩人抬上了担架,很快就拉着“完啦,完啦”的笛声,向中心医院疾驰而去。
马行被一棍子打昏,某保安被打断一根腿这种事,对于康维雅来说,绝对是回头就忘的区区小事。
她更看重的是,总算找到机会把李死鬼这些心腹,都给踢出公司了。
至于脸色苍白的闵副总,此时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心情唉,康总忙得很,哪有空陪着她在这儿发呆呢,还是带着其他高层去视察工作要紧。
办公室内,只留下了倚在门后墙上发呆的闵柔。
空气中,还弥漫着马行的鲜血味道,以及某个保安留下的尿骚味。
闵柔不在意。
实际上她也没嗅到,只为她不能保护李南方的心腹手下们,而感到深深地自责。
闵副总正在这边发呆,分公司其他员工,可不敢滞留当场,个个都黯然神伤的默默去了一楼,没人说话,都在回忆李老板当家时,大家伙一团和气,干劲十足的好日子。
“也许,我本来就是个废物吧除了只给人添麻烦外,就再也没有别的用途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闵柔才眨了下眼睛,低低地呢喃出声。
她决定了
她现在就启程去京华,找岳总。
除了岳总之外,谁也救不了陈大力他们。
虽说岳总已经不再是以前她想见,就能见到的岳总了,但俩人终究是好姐妹。
她这次进京,就算是跪在岳家门口,跪个三天三夜,也要见到岳总。
主意拿定后,闵柔深吸一口气,刚要离开后墙时,就听有人在耳边轻声说:“你怎么是废物呢你最多是个傻傻的呆萌甜罢了。不是你总给人添麻烦,是麻烦总是来找你。”
过电,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闵柔现在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可能呆愣了一秒钟,也许是两个世纪,直到大颗大颗的泪水汹涌而出时,才猛地回头
然后,就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每当想到后都会愧疚,痛苦万分的脸。
当初如果不是她任性,独自去了澳门,李南方怎么可能会身死海外
几乎把满腔心血都倾注在南方集团的董世雄等人,又怎么可能被警方带走
看着面色憔悴,瞬间就变成泪人儿的女孩子,李南方笑了下,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闵秘书,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难道说,是想男人想的吗”
闵柔猛地扑倒在他怀里,双手搂住了他脖子,垫着脚尖,唇儿疯狂的盖在他脸上时,不断嘎声叫道:“是,是我就是想男人想的”:
第1065章 她会同意丈夫养小三吗
这可能是个梦。
往常那样,每当闵柔看到李南方,抱住他脖子狂吻他时就会醒来,发现枕头早就被泪水打湿了。
可就算是梦,闵柔也很珍惜。
她希望,这个梦不要快点醒来。
哪怕,嘴里品尝到了鲜血的滋味。
嘴里,怎么会有鲜血呢
闵柔呆了下,终于肯松开李人渣的嘴巴,小脑袋后仰时才发现,某人的嘴唇被她咬破了。
嘴唇被小狗似的闵柔咬破,李南方当然会觉得疼了。
不过这没什么,疼在嘴上,甜在心里。
别的男人,还没资格被闵秘书咬破小嘴巴呢。
“我是不是在做梦”
闵柔痴痴地望着李南方,很久后才轻声问道。
李南方想了想,给了个蹩脚的建议:“要不,你咬破你嘴唇试试疼的话呢,就不是做梦。不疼呢,当然就是做梦了。”
“咬破我自己的嘴唇”
被誉为呆萌甜的女孩子眨巴了下眼,问道:“你当我傻吗那会痛的。”
“可你不是想验证下,你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吗”
“好吧,那我再咬你。”
“咬我”
李南方连忙伸手,挡住了又凑过来的小嘴巴,满脸心悸的样子:“咬我,只能是我疼好吧。”
“你疼了,我就会疼。”
推开李南方的手,闵柔闭眼凑了过来。
看在她说的这句话,貌似很浪漫的份上,李南方唯有让她咬。
闵柔没咬。
只是柔柔的吻了他嘴唇下,低声说:“我感觉到了,很疼。这,不是梦。”
李南方心中一荡,抬手把她唇上的鲜血当口红用,替她涂抹了下:“以后想咬我了,随时都可以。”
“可你会走开啊。”
“这次回来后,我就不走了。”
“撒谎。”
“我从来不骗人的。”
“以后想走了,记得带着我。”
闵柔睁开眼,右手捂着心口轻声说:“不然,这儿会丢掉。”
李南方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闵柔也用力抿了下嘴唇,眸子里的亮光,渐渐地黯淡:“你,还是要走的。你,是不会带我一起走的。”
“唉。”
李南方叹了口气,双手放在她消瘦的肩膀上,看着她的双眸,认真地说:“我要结婚了。”
“和,和谁”
闵柔的语气,越发的干涩:“是和岳总吗”
岳总要大婚的消息,闵柔早就知道了。
可她也知道,岳总的未婚夫不是李南方。
她现在还这样说,只是出于某种本能。
也许在她的心里,唯有岳总才能配得上李南方吧
如果岳总没有嫁给李南方,那么谁才能拥有这个男人
曾几何时,闵柔一度以为,那个人可能是她。
但很明显,李南方当前说话的口气,要娶的那个女人,不是她。
“花夜神。”
李南方当然能感受到闵柔心情变化,心里也隐隐作痛,但却偏偏不能因为这点痛,就辜负把所有都交给他的夜神姐姐。
不过也稍稍有些欣慰。
他认识闵柔那么久,都没碰她,算是帮她把最珍贵的东西保留了下来。
只要了她的爱情
“花夜神”
闵柔居然知道花夜神的存在:“是京华七星会所的老板吗”
李南方点了点头。
闵柔笑了,很欣慰的样子:“嗯,你配不上人家。”
李南方有些不愿意了:“凭什么这样说呀我哪儿不好,配不上她了”
他是真有些不愿意。
难道,现在女人味十足的夜神姐姐,只配嫁给贺兰扶苏那种人
却让李老板这个级别的俊才,干看着流口水
真是毫无道理,岂有此理啊。
闵柔不答反问:“她应该是个很大度的女人吧”
李南方随意点了点头:“还行吧。”
闵柔歪着小脑袋瓜,问:“那,你能不能帮我问她个问题”
“说。”
李南方很豪气的说:“其实不用问她的。因为我们家是我做主。只要我决定了的事,她都只能去无条件执行。不听话,会被打屁股的。”
李老板这么说,倒不是在吹牛。
花夜神连他提出要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籍此来对怼岳梓童这种事都能答应,还有什么事,不是由李南方来做主的
“帮我问问她,同意她丈夫养一个叫闵柔的小三不。”
闵柔极其认真的说:“如果她同意了呢,最好是让她写份合同,签字画押。以后,都不许用暴力来殴打小三。”
李南方呆了。
他不能不呆。
他要不呆,那么他就不是个人。
夜,又来临了。
青山某座山上,李南方搂着怀里的女孩子,望着远处最亮的那颗星,在夜风吹来后,掀起衬衣下摆,挡在了她脸上。
她好像是睡着了。
连续三个小时都没说话,都闭着眼的人,是不是就是睡着了
可李南方却知道,她没睡着。
她不说话,她闭着眼,那是因为她在潜心享受,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
现在距离陈大力等人被带走,已经是十多个小时了。
李南方这个当老大的,却问都不曾问过。
怪不得很久之后,陈大力还会在被他踢了后,会在暗中骂他是有异性没人性呢。
“夜深了,回家吧,真怕有狼出现。”
李南方把空烟盒扔到山沟里后,打了个哈欠建议。
“我能去参加你的婚礼吗”
闵柔今天脑子有些不正常,因为她总问些没头没脑的话。
李南方犹豫了下,说:“小三去参加新娘的婚礼,好像不怎么合适吧毕竟,新娘这一天最大,需要所有人的尊重。”
“我就是这么一说。”
闵柔总算离开了他的怀抱,双手抱腿,下巴放在膝盖上望着远处,惬意的叹了口气:“唉。你打算怎么要回你的公司”
李南方微微冷笑:“还用要吗”
闵柔想了想:“嗯,也是。根本不用要,因为南方集团本来就是你的。”
“回家吧,你那个极品老爸又给你打电话了。”
李南方不想再谈正事看了眼旁边早地上,屏幕又亮起来的手机说。
“回家后,我会和老闵谈判。”
当车子停在闵柔的小区门口,她推门下车时,对李南方说道。
“祝你旗开得胜”
李南方举起了右手。
“加油”
闵柔也抬手,在他掌心轻轻击打了下,才欢快的跳了下去。
为他关上车门时,还嘱咐他:“这可是我的车子,不许给我开坏了。”
望着闵柔好像一蹦一跳的背影,消失在了小区内后,李南方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
他觉得,他可能真是个混蛋。
如果不是混蛋,怎么可能给一心要给他当小三的女孩子,出谋划策帮她和老闵谈判呢
闵柔曾经问他,如果老闵死活都不同意,她给他当小三,怎么办。
李南方冷笑着徐徐说道,问问你爸,他还欠我很多钱的。
早年间有黄世仁为逼债杨白劳,拿喜儿抵债的前车之鉴,那么欠了李南方太多钱的老闵,除了拿宝贝女儿来还债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说在澳门时,李南方曾经为老闵赢了很多钱,单说为赎他时出的那八百万吧。
李老板是有钱。
可人家的钱,就是大风从天上刮来的吗
那也是一颗汗珠子摔八瓣,一分钱一分钱挣来的好吧
老闵凭什么不还钱啊
就凭他姓闵,还是凭他是个老赌棍
闵柔可是说了,当初老闵从澳门带来的那些钱,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已经投资干生意了,现在手头流动资金不会超过三万块。
哼哼。
三万块,现在李老板眼里,比三毛钱差不多。
既然他实在无能力还钱,那么只能去当杨白劳,拿女儿抵债了
没得商量。
生意场上无父子好不好
可为什么,当李南方帮闵柔说出这个计策后,会有深深的负罪感呢
“难道说,我还有良心真奇怪。”
估摸着闵柔已经回家后,李南方才遗憾的摇了摇头,启动了车子。
自从回来后,李南方始终没有给师母打电话,告诉她,她的南方回来了。
两个原因。
第一,荆红命既然知道他已经活着回来了,那么就代表着谢情伤也知道了。
谢情伤既然知道了,就代表着薛星寒也知道了。
薛星寒也知道后就凭那婆娘的大嘴巴,整个八百的人应该都知道了。
第二个原因,却是李南方不想让师母伤心。
师母亲手为他挑选,极力促成的未婚妻,现在却很快就成为贺兰家的媳妇了。
师母会因此愧对他。
毕竟岳梓童利用他的“骨灰”,来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的行为,简直是让所有正义之士心寒啊。
师母尤其会心痛不已。
如果这时候亲耳听到她的南方的声音,她不哭才奇怪。
李南方可是最怕师母哭的了。
所以在没有找到让师母不用哭的理由之前,李南方不想给她打电话。
他的电话却响了,是夜神姐姐打来的。
妻子的声音,比夏天的风还要温柔:“南方,现在哪儿”
“回家的路上。”
李南方当然不会在电话里告诉花夜神,刚才为她丈夫收了个小三不男人的男人,才会此时说这件事。
“去过公司了”
“嗯。早上刚去过。”
李南方点了下车喇叭,提醒前面闯红灯横过公路的老大爷一定要珍惜余声后,才说:“一切都像你所想象的那样。那个康维雅伙同董君等人,把董世雄他们打击到不行。”
“小事。”
花夜神轻笑了声,又问:“你没露面吧”
“在咱们大婚之前,我就是个早就死了的死人。”
李南方随口回了句,问:“打电话干嘛呢想我了”
“这只是一个原因。”
花夜神坦然承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合适的主婚人人选。”
花夜神不用分析,也知道即将为岳家主主婚的人会是谁。
依着她的自身实力,她也完全可以找个同等量级的大人物来当主婚人。
但她不会那样做。
盖因她真那样做了,就会掀起没必要的官场斗争。
花夜神对怼岳梓童,那么两对新人的主婚人,肯定不会是一个阵线的。:
第1066章 对不起,姐姐
本来,花夜神答应给李南方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仅仅是为了对怼岳梓童而已。
其实他们俩人连结婚证都没领,从法律角度来说,他们的婚礼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就像岳梓童与贺兰某人的婚礼那样。
不过这有什么呢
人活到花夜神这种地步,那些所谓的世俗规矩,都统统靠边站吧。
游戏人间,自有真情在。
这句话就是对十号那两对新人的真实写照。
在花夜神看来,岳梓童爱找谁主婚就找谁,就算找当今来主婚,凭借她的身份也不为过。
可花夜神却不想这样来。
不能因为情郎的对怼某人,就牵扯没必要的官场斗争。
所以花夜神压根就没打算邀请重量级人物来给主婚,就像她其实也很清楚,在她广撒大婚请柬时,就已经搅混了一池春水。
还不知道有多少豪门世家,面对两份请柬发呆呢。
但那不是花夜神所关心的。
就算所有的豪门世家,都没派人来参加她的婚礼,这也无所谓。
她只是必须得撒出请柬罢了。
到时候,参加她婚礼的人数,也很肯定很多。
七星会所可是有上千员工的
不用担心有没有重量级的人物来捧场,却必须得有主婚人。
她倒是希望,王上能再次献身,给她充当大婚的主婚人。
可很明显,这只是夜神姐姐的一厢情愿罢了。
休说杨逍不想让李南方知道她是个昼男夜女的怪物了,就算是可以,她也不会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国家相关部门给盯上的。
那么,花夜神唯有征求李南方的意见,问问有没有合适的主婚人。
比方荆红命啊,就够资格给他们当主婚人了。
李南方却不同意:“我已经劳烦十叔太多了,不想再把他推到前台上,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趴在天台护栏上向远方眺望的花夜神,听李南方这样说后,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表面上却温柔的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么,你说请谁来当主婚人呢这可是必不可少的一个人。可以没有观礼嘉宾,却必须得有主婚人的。”
李南方在那边沉默很久,才说:“要不,花钱雇个满脸德高望重长相的人,来客串一下吧。”
花夜神的眉梢,立即抖动了下。
双眸里,浮上了淡淡地忧伤。
她虽然已经决心要做个嫁鸡随鸡飞,嫁狗随狗走的妻子,无论丈夫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而且,俩人也曾经在王上的主婚下,举办过一次婚礼了。
只是毫无疑问,十号的大婚,才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享誉京华第一美女多年的花夜神,终于嫁人了
说是万众瞩目也不为过。
但这么隆重的场合,李南方却建议花钱,雇佣一个长相德高望重的老人来给当主婚人。
女人心底最软的地方,立即隐隐作痛了下。
可马上,就好了。
继而升起了愧疚,觉得她太自私了些,怎么就不为从小是个孤儿的丈夫想想呢
“对不起。”
李南方有些消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花夜神笑了下,下意识的摇头说什么呀时,李南方又说话了。
他说出了很肉麻的两个字:“姐姐。”
对不起,姐姐。
这么肉麻的一句话,居然从李南方嘴里说了出来。
很认真,很严肃。
泪水,忽地就从花夜神双眸中溢出,丰满的娇躯更是轻颤了下,哽咽着说:“南方,我想你了。”
他也想她。
可此时,他远在千里之外的青山。
他们的相思,唯有寄托在天上那轮弯月上。
通话已经结束很久了,花夜神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动作,一动不动。
却有强烈的冲动,促使她尽快赶到青山,把那个比她小七八岁的男人,狠狠抱在怀里,揉碎了,再融进身体里。
但她却很清楚,她不能去。
她的丈夫,正在积蓄力量,准备给某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全力一击,十号之前,是万万不能露出行踪的。
所以无论她有多么的想他,都得忍。
“两情相悦时,又何必朝朝暮暮”
花夜神低低说出这句话时,远处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那是她用来听取属下汇报工作时的专用手机。
现在天色虽然不是很晚,才十点多,但也不早了。
如果不是出现各部门经理无法处理的事情,是绝不会来麻烦她的。
深吸一口气,让激荡的心情平静下来后,花夜神才快步走过去,拿起了手机。
是大堂陈经理打来的电话:“花总,有人想要见您。”
“谁”
花夜神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坐在了椅子上,顺手拿起一颗葡萄。
“一对、一对中老年夫妻吧,还抱着个小孩。”
陈经理稍稍犹豫了下,压低声音说:“他们的穿着很朴素,应该是乡下来的。”
“乡下来的一对中老年夫妻”
花夜神秀眉皱了下,说道:“问问他们,找我做什么。”
如果是换做别人,在拥有花夜神当前的身份地位时,听说有乡下来的人要找她后,肯定会很干脆的说不见。
真以为众多京华豪门公子哥都见不得的花总,会是随便被人见的
更何况,她也没什么老家想到“老家”这个词时,花夜神心中忽地一跳:“难道说,是烈焰谷来的那些人”
她也很反感那些人,却从没想过要反抗。
不是她习惯了逆来顺受,是因为她把烈焰谷当做了家,把王上当做了生身父母。
所以就算那些人可劲儿剥削她,她也没像李牧辰等人那样,想过要造反。
“不对。如果真是那些人找我,他们只会偷偷摸摸的,绝不敢光明正大的。”
就在花夜神想到这儿时,陈经理又说话了:“花总,那个、这位老先生又说,是最高警卫局的荆红局长,亲自开车送他们来会所的。”
“什么”
花夜神一呆,随即霍然站起,连声说:“请,有请两位来顶层。你亲自送他们上来”
荆红命是什么人
别以为随便一个人,就能有资格把他当司机用。
最次,也得是梁主任那样的重量级人物,才够资格的。
很明显,陈经理嘴里所说的那对穿着简朴,应该是乡下来的中老年夫妻,绝不是梁主任那样的重量级大人物。
那么他们是谁
无论他们是谁,只要是荆红命亲自开车送来的,都有资格让花夜神穿戴整齐后,站在最高层的电梯门口,郑重接待了。
很快,电梯门缓缓地打开。
陈经理左手伸出,有请那对中老年夫妻出门。
花夜神趁机打量起了他们。
陈经理说的没错。
单看这俩人,还有包着孩子的被褥来看,他们就是来自乡下。
城里人,是不屑穿颜色陈旧的麻布衣服。
尤其那个年约六旬的老头,头发都灰白了,胡子拉碴的,满脸都是猥琐的表情,一双细长的小眼睛,扫锚仪似的,在花夜神脸上扫来扫去。
就差没哈喇子了。
可他身边的女人这是一对夫妻吗
怪不得阅人无数的陈经理在说他们是一对夫妻时,吞吞吐吐的。
太不配了。
女人虽然也穿着粗布麻衣,但她却是四十刚出头的样子,相貌端正漂亮,皮肤光滑白腻还在其次,关键是她身上散出一股子高贵的气质。
就像,她是个流落民间的王妃那样。
怀里那个看上去最多半年大的婴儿,就是她的王子。
这怎么可能是一对夫妻
应该是一对主仆。
讲真,就算老头给女人当奴仆,都是他八辈子老祖宗在天有灵了。
偏偏
偏偏老头挽着女人的胳膊,一副甜蜜的样子让人看了会反胃。
谁家的奴仆,胆敢挽着女主人的胳膊,如此的甜蜜
花夜神在打量他们时,女人也在看她。
目光复杂,还又肆无忌惮。
“这样子,很像未来婆婆审视儿媳妇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花夜神脑海中忽然浮上这句话,立即被吓了一跳,连忙笑了下:“请问二位是”
“你就是花夜神”
女人不答反问。
“是,我就是夜神。”
花夜神点头。
“你可以叫我,叫我师母。”
女人犹豫了下,才缓缓说道。
“师母”
花夜神秀眉皱了下,实在搞不懂怎么忽然跑来一对不配的夫妻,让她喊师母。
女人又淡淡地说:“李南方,就是我从小养大的。”
李南方
就是那个去年在七星会所对怼京华林家,打断林康白的李南方吗
站在电梯里的陈经理,在听女人说出李南方的名字后,立马就对号入座了。
暗想:“就算是那个李南方,可他已经死了啊。退一步来说,就算他没死,你为什么大咧咧的让花总也喊你师母呢你以为你是谁呀”
陈经理刚想到这儿,就看到了让她匪夷所思的一幕。
高贵的,傲慢的,伟大的,让下属提起来就会满眼充满崇拜的花总,在呆愣片刻后,忽然双膝一屈,重重跪在了女人面前:“师、师母”
“花总,您、您这是”
陈经理吓坏了,刚要冲出电梯来,却听花总颤声说:“陈经理,快,快去吩咐餐饮部,做一席最特级的酒席送来,快”
“哦,是。”
陈经理茫然答应了一声后,转身就走。
却砰地,撞在了电梯墙上。
她真被花总当前的行为给吓坏了。
区区一桌最特级的酒菜还倒是在其次,关键是花总居然给这对夫妻下跪
“她明明说是抚养李南方长大的师母,为什么又让花总也这样称呼她呢而且,花总还满脸激动的狂喜样子,仿佛能被允许她喊个师母,就是最大荣幸。奇怪,真是不可理啊,我知道了难道说,和花总大婚的男人,会是、是那个人”
乘坐电梯来到大堂内后,陈经理终于蓦然醒悟怎么回事了。
可她不敢相信,更不敢告诉任何人。
有些事知道了后,最好是让它烂在肚子里,才有可能活的长久一些。
这是当年赏识她的上司,郑重告诉过她的。
她从来都不敢忘记。:
第1067章 都是香蕉惹的祸
李南方开车回到小资小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这一路上,他开车很慢,平时半小时的车程,用了足足一个小时。
一来是他忽然觉得故乡夜景很美,二来则是在想事情。
当然是在想花夜神想要个主婚人的这件事了。
很多人都以为,现在是经济社会,只要有钱就没有做不了的事。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就像东北赵大叔拍的电视剧里,给钱都可以去装孝子贤孙哭灵。
披麻戴孝的程度,哭灵时的时间长短,声音大小,都要根据雇主家给多少钱来决定。
给钱少的呢,就是戴个白帽子猫哭耗子假慈悲。
给钱多的,尤其是超级多的那种,不但会哭到呼天抢地,还要真流泪,仿似仙逝的某位老太,真是他们的亲娘。
只要有钱,连雇人假扮孝子贤孙来哭灵这种事都能搞定,更何况花钱雇用一个长相德高望重的路人甲,来给七星会所老板充当大婚的主婚人呢
其实这个主意挺馊的。
是一种游戏态度,更是对花夜神的不尊重。
毕竟十号那天七星会所宾客云集,岳梓童那边有梁主任这种超级大人物来主婚,夜神姐姐这边却要找一个群众演员李南方自己想想,就会觉得愧疚。
所以他在说出这个建议后,才用极其认真,又肉麻的态度,对她说,对不起,姐姐。
发自肺腑的一声姐姐,绝对能把那个其实很高贵,很骄傲的天之骄女,感动的一塌糊涂。
能让她所有的黯然忧伤,惆怅,甚至不满,都化为无影。
从而让她更加死心塌地爱她的弟、弟。
对这短短五个字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已经彻底搞清楚他在花夜神心中地位的李南方,是很清楚的。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觉得愧疚。
可当前的特殊情况,李南方除了这样子才能让花夜神被感动,感受到他对她浓浓地爱意,再也不在意所谓的主婚人是谁之外,李南方还能有什么办法
作为对她的弥补,李南方决定以后对她更好。
好到什么地步呢
好到她被他送到云端上飞翔,在她快乐的哭泣时,他会叫她姐姐
思想太龌龊了啊。
想到夜神姐姐那具被杨逍调教成那样的成熟娇躯,满肚子的惆怅啊,愧疚之类的,立即烟消云散。
只想给花夜神打个电话,说姐姐,我想你了,我想和你做啊,咱们视频聊天吧,你脱光光了
男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哪怕是相伴十年的妻子,只要在视频内果聊,他也会有种莫名的兴奋。
刚拿起手机,李南方却又犹豫了。
不是担心花夜神不会听从他的建议,脱光光了和他果聊。
无论他让她做什么,休说是果聊了,就算让她从七星会所最高处跳下去,她也会在朝天大喊三声“老天,你告诉我,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让你如此的折磨我”后,纵身跃下。
而是觉得,坐在停在小区单位门口的车里做这种事,极有可能会弄脏了闵柔的车子
即便很小心,弄不脏,那也是对小柔儿的一种亵渎啊。
那个近乎于呆萌甜的女孩子,当下正在和她老爸,就她要给李死鬼当小三一事,展开着艰苦的谈判,必要时可以撕破脸皮,代表李南方和老闵要八百万的欠款他却坐在她的车子里,和别的女人进行某种不正当的龌龊行为,那还是人干出来的事儿吗
所以即便是要做,也得回家去做。
主意打定后,李人渣脑海中立即浮上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成熟的美少妇,按照他的要求,做某些特香艳动作的画面了,热血就沸腾的不行,好像鬼催着似的推门跳下了车子。
即将关上车门时,李南方无意中看到车子后座,放着一支香蕉。
女孩子多吃水果有好处,既能顶饿又能美容。
可李南方却不敢相信,呆萌甜的小柔儿拿着个香蕉,星眸微闭慢慢吃的样子。
“草,老子思想怎地越来越邪恶到无法描述了人家只是单纯的吃个水果而已,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不过用它来提醒夜神姐姐该做某些事,还是很有必要的。”
思想只单纯了一两秒钟的李南方,觉得他真该被打进十八层地狱,让小鬼拿把剪刀,把总是诱使他犯罪的罪恶之根剪掉。
但那只是想想而已,丝毫不影响他喜滋滋的拎起了那支香蕉,关门后快步走向了单元门口。
他刚走进电梯内,一辆红色的两项小轿车,就缓缓停在了闵柔车子旁。
因为车位都是按照楼层住户来划分的,所以同一个楼层的东西两户,车位都是紧挨着的。
满脸疲倦的龙城城开门下车后,发现她对面住户的车位上,也停了一辆红色小两厢轿车后,稍稍愣了下。
这可是私人车位,花十多万购买的,可不是随便让人停的。
她再次杀回青山已经十余天了,每次停车时这边都是空荡荡的。
现在却有一辆车停在上面了,这就证明这辆车只能是她对面邻居家的。
虽说随着社会的进步,现代水泥森林的出现,再也不能让人们像以前那样,邻里相间鸡犬相闻了。
有的人做了一辈子邻居,都没说过话也不是开玩笑的,但肯定会关注邻居是谁,又是做什么的。
就像龙城城这样。
意识到这辆车是对面邻居的坐骑后,想了解对方的本能,促使她在稍楞过后,左右扫视了眼,就趴在车窗上往里看去。
车窗玻璃上没有贴膜,而且单元门口的路灯又足够量,所以能让龙城城很轻松就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了。
“这是一个年轻女孩子才会开的车。”
仅仅看了几眼,龙城城就根据车里那些小装饰,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只因也唯有“童心未泯”的女孩子,才会在车内悬挂那些充满童趣气息的小饰物。
像龙副市长这种成熟的少妇,或者长相很安全的年轻女孩子,是绝不会在车内悬挂这种小饰物的。
当然了,凡事也不是百分百的绝对。
获许,这辆车的主人,就是个满腮胡子的黑胸毛大汉呢
想到真有可能是这样后,龙城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胃部有了明显的反应。
真想找块板砖把这车窗玻璃给拍碎了
走到电梯门前时,龙城城忽然想到今天午后她出门上班前,看到段香凝从对门出来过。
段香凝告诉她说,对面住了个姓司的朋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辆车应该就是段院长那位姓司朋友的坐骑了。
至于姓司的这位朋友是男还是女,龙城城下午时是没兴趣知道的。
哪怕是个男人呢。
哪怕这个男人是段院长在外包养的小白脸呢,又干龙城城什么事
她也不会因大理段氏的嫡系大小姐,肩负家族势力向江北扩张的重任时,以有夫之妇的身份在外包养小白脸,就看不起人家。
这种无法让普通百姓所接受的现象,放在龙副市长这个档次的圈子里,那简直是太稀松平常了。
龙副市长儿子的亲生父亲,不就是她此前素未谋面之人吗
“但是,我绝不会允许我的儿子,成为他小舅那样的人。”
龙城城等电梯下来时,却不知道她儿子的老爸,刚走出电梯。
手里拎着一大支香蕉乘坐电梯时,却不吃一个,那也太不符合李南方的作风了。
他刚把香蕉吃掉,电梯门就开了。
真心说,李老板现在也是有身份的成功人士了,乱扔垃圾这种事不屑做的。
不过在把香蕉皮往袋子里放时,却不小心掉在了外面,需要他弯腰伸手捡起来放在垃圾箱内这种事,同样不屑为之。
反正小资小区的物业费贵的靠谱,有专人打扫卫生。
李老板在不小心制造垃圾后,却要再捡起来的行为那岂不是会让物业保洁员因工作环境过于干净,无所事事而失业
所以从某个角度来看,制造一定的垃圾,给保洁员提供实现她价值观的机会,也是一种善举。
找了个相当合适,还又能感动华夏的理由后,自觉思想很崇高的李老板,吹着妹妹、哦,不,应该是弟、弟想姐泪花流的小曲,用自备铁丝开门走进了家。
他并没有意识到,因为他无意中的“善念”,却复制了去年似曾相识的一幕。
去年某月某天,李南方刚租住邬玉洁的房子不久,就因一次随口吐痰,拉开了与龙城城相互打击报复的狗血桥段。
为此,他家防盗门都被脾气嚣张的龙城城,拿棒球棍给砸了个坑坑洼洼。
更是直接导致他被请进了派出所,被关在小黑屋内差点一命呜呼。
叮当一声轻响,电梯门又开了。
发烧刚好就去上班,为工作加班加点到深夜搞到身心疲倦的龙城城,抬手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时,迈步走出了电梯。
乘坐电梯上来时,她就已经忘记对面住户是谁这件事了,只想回到家后好好洗个澡,再趴在床上昏昏睡一觉。
边走,边打哈欠还边伸手去坤包内拿家门钥匙的龙城城,脚下忽然一滑,身子踉跄了下向后摔去
别以为她穿着细高跟踩在香蕉皮上后,就不会打滑。
香蕉皮可是为跌打丸的销售业绩,做出了突出贡献。
据不完全统计,每年世界上因踩到香蕉皮把骨头摔裂的受害者,高达五位数。
龙城城眼看就要成为五位数组成部分中的一员,失声惊叫中本能的挥动双手,去抓能维持身子平衡的东西。
她的运气不错。
在踩到香蕉皮的左脚四十五度角抬起,性感美臀即将落地时,右手终于抓住了还没关闭的电梯门。
右手上传来的力道,成功避免了她可能会因为一个结实的屁股蹲,就把尾椎蹲裂的危险。
可这还不足够她支撑她彻底地化险为夷,依旧坐在了地上。
美臀上传来的剧痛,让龙城城眼前发黑,失声轻叫:“啊”:
第1068章 冲动是魔鬼
“外面什么东西在鬼叫”
把香蕉放在案几上,从冰箱内拿出一罐易拉罐啤酒一口喝干的李南方,隐隐听到门外好像有刺耳的叫声响起。
他想过去开门看看。
不过夜神姐姐脱光光了性感娇躯,却悠地浮在了眼前,媚媚地笑着,对他勾着手指,腻声说:“南方,你来姐姐这儿。”
夜神姐姐在深情呼唤他,李南方哪有心思再去管门外到底是毛的东西在鬼叫,自然是连忙坐在沙发上,一脸淫贱的笑着,开始拨打她的手机号。
李人渣满脑子小虫在爬呀爬时,可不知道他儿子的老妈,蹲坐在地上过了足足半分钟,眼前的小星星才逐渐散去。
老天爷总是教导世人,说什么只要你付出,就会有回报。
龙城城下午去上班时,虽说发烧已经好了,可一个下午外加小半夜,精神依旧是病恹恹的,浑身没有力气,提不起精神。
这是“大病初愈”后的后遗症。
可忽然间重重摔了一跤后,让她疼到眼前发黑时,也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出汗是能排出身体病毒的最佳办法,比吃药打针不知好过多少倍。
龙副市长就是这样,一身白毛汗湿透重衣后,精神大振
知觉身轻如燕,再也没有丝毫的病态,仿佛一挥手就能飞起来那样。
狠摔一跤就是付出,出身白毛汗把身体里残存病毒都排出来,则是回报了。
不过很明显,绝对是超值的回报,并没有感动龙副市长。
尤其在她看到左脚高跟鞋鞋跟上串着的香蕉皮后,立即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
“是谁,在这种还算高档的小资小区住户走廊中,乱扔香蕉皮
这一层总共东西两个住户,我没有扔,那么除了西户那个姓司的男人,或者女人外,还能有谁
肯定是男人
再怎么道德败坏的男人,也做不出这么没品的事来。
如果不是我反应灵敏,就不仅仅是摔一跤疼到眼前发黑这么简单了。
极有可能会把尾椎蹲裂,导致接下来的数月内,都卧床不起。
美貌性感,威严雍容如我,却要在数月内每天屁股朝上趴在床上,需要人照顾吃饭洗手之类的,那绝对是对我副市长威信的沉重打击。
此人,道德败坏到天理难容”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龙城城越想越愤怒。
怒火会赐予人力量的龙城城翻身站起,不顾美臀依旧生疼,快步走到西户门前,伸手去敲门。
她可不管此时已经深夜,西户姓司的可能早就睡了。
休说是睡了,即便是正在与段香凝做那种极尽恩爱之事,龙城城也得敲开门,狠狠教训姓司的一顿。
如果姓司的认错态度好还罢了。
如果狡辩说香蕉皮不是他扔的,或者干脆见龙副市长生得美艳性感,从而心生歹念,那么龙城城不介意让他付出最最沉重的代价。
哪怕段香凝在场,因此而和她翻脸,在所不辞
春葱般弯起的手指,即将碰到门板时,龙城城忽然缩了回来。
改为用尖尖地细高跟皮鞋鞋尖,狠踢房门。
对门这种道德素质败坏到了极点的垃圾,是没资格让龙副市长用手敲门的。
砰,砰砰
高跟鞋鞋尖大力踢在防盗门上的声音,在深夜中听起来异常的刺耳。
这时候,李南方正在第六次拨打花夜神的手机。
男人小虫上脑后,思维就会变的不正常了。
第二遍拨打花夜神手机没人接听时,李南方就该想到美姐姐可能已经安寝了。
毕竟在听从他花钱雇个德高望重者来当主婚人后,花夜神心情不会太好,不再像以往那样熬夜到凌晨而提前睡觉,也是很正常的。
也有可能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籍此来表示她小小的不满。
按说李南方应该能理解美姐姐的苦衷,就别再打电话了,还是早点洗洗睡了去吧。
可他小虫上脑了啊如果不让美姐姐按照他的意思来那个什么,他心里好像有猫爪子在抓呀。
所以必须打通她电话,必须,必须的。
李南方还不信了,他总是连续拨打下去,花夜神就能熟视无睹。
可就在李老板神经病般狂拨美姐姐手机,耐心越来越小时,却有人在用脚踢他的房门。
就凭李老板灵敏听觉,能根据房门发出的声音,迅速判断出门是被什么东西给搞响了。
“握了个草,这谁啊,有病吗,大半夜就来砸老子的门,坏我好事。”
自以为遭到“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公正待遇的李南方,正值小虫上脑、正常脑汁极度缺少时,当然不会想到在这个时间段敢来用脚给他踢门之辈,很大可能是对门邻居。
对门邻居是谁
李南方哪有心思去考虑这些,扔下手机蹭地站起来,快步走向了门口。
砰,砰砰
刺耳的踢门声,还在响着,一声更比一声响。
如果是让别人看到这一幕后男人则会关心龙城城的秀足:“这么美的小脚,可别踢伤了啊。是谁招惹美少妇盛怒,蹄之真该遭雷劈。”
女人却只关心那只细高跟:“哎哟,这是某某某牌子的吧最低也是一万多块钱,就这样轻松把鞋尖踢坏了,这不是糟蹋好东西吗真该遭雷劈。”
盛怒中的龙城城不在乎。
就算把右脚踢瘸了,她也要把门踢开,把里面那个乱扔垃圾的垃圾狠狠教训一顿。
如有必要,可以找理由把他送进监狱。
哪怕段香凝在场,都起不到毛的事。
“是谁”
西户门开了一道缝,一个有些沙哑的,愤怒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
“开门”
龙城城的回答,简单直接外加粗暴。
同时心中也在想:“姓司的果然是个垃圾。”
“你有病吗三更半夜的踹我家房门”
屋里那个男人,仿佛看到了龙副市长的满脸杀气,只敢把房门开一道缝,却不敢都打开。
“开门”
龙城城懒得解释什么,再次大力一脚后,刁蛮性发作,侧身低头用肩膀撞向了房门。
“挖槽,你要入室抢劫、不对,是入室劫色吗小心我报警,让警察叔叔来把你个女流氓给抓起来哦。”
男人肯定没想到外形性感端庄且妩媚的龙副市长,为了让他开门,居然冒着香肩受伤的危险,狠撞房门,更加吃惊了。
“垃圾,你给我开门”
接连撞了几下,都没把房门撞开后,龙城城更加愤怒。
愤怒让她丧失了仅存的理智,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就像当年撞断撑天支柱的某位天神那样,以“不是你开门,就是我肩胛骨断”的疯狂行为,恶狠狠地撞向了房门。
这次,龙城城的目的达到了。
达到的还是轻而易举。
侧着的香肩还没有碰到房门呢,房门就大开了。
把全部力量都集中在了右肩,撞向房门时却撞空后,所产生的惯性,促使龙城城好像抢骨头的小狗那样,迅疾无比扑向了西户客厅的地上。
“啊”
龙城城可是做梦都没想到,藏在门后姓司的垃圾,会这样损。
在她用上全部力气来撞门时,会用忽然开门的卑鄙行为来暗算她,让她以英勇赴死的姿态,扑向地上。
垃圾家里没亮灯,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到。
但这并不妨碍身子急促扑向地上时的龙城城,电光火石间就能预料到,接下来她将遭受多么惨痛的打击。
这栋楼房都是统一精装修的。
地板是符合国际标准的精美瓷砖,坚硬度堪比金刚石啊。
她如果狠狠扑在地板上,以小狗抢骨头的姿势半嘴的整齐贝齿,直接被磕飞,那是最轻的结果了。
严重呢,则有可能下巴,小鼻子都会骨折。
“冲动是魔鬼,古人诚不我欺”
电光火石间就预见到自觉悲惨结局的龙城城,心中万分后悔。
只是后悔从来都只是一个名词的形式存在,却不会对后悔之人提供任何反悔的机会。
所以龙城城唯有边后悔,边提前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下意识地闭眼,脸朝下向地板上狠狠扑去。
眼看,一代绝色佳人即将容颜受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有力的的腿,却及时横在了龙城城丰满的胸前,向上一挑。
龙城城不用半嘴贝齿把地板砸成个窟窿来的决心,巨力,被这条腿轻而易举的阻挡,化解掉。
她就像蹦极运动员那样,从高空急速坠落即将碰到水面时,悠地向上弹起
接着,她就被弹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血腥恐怖预想中的残忍打击并没有出现,龙城城的心儿,却被吓得几乎要狂跳出胸腔。
被人抱在怀里后,她本能的伸手,在黑暗中精准的搂住了那个人的脖子。
绝处逢生的轻松,就像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那样,又是一身香汗喷涌而出,浑身再也没有一丝的力气,只想闭眼,依偎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让恐怖的心悸逐渐散去。
至于这个人是谁,又怎么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她从宁可自杀也不想自毁容颜的绝境中拉回来特么的,此时此刻无论换成哪个女人,也不会去考虑这些的。
龙城城也是这样。
她真心需要哪怕短短十秒钟的时间,来安抚她几乎跳爆的心儿。
但黑暗中的那个垃圾,却不给她安心的机会,把她横抱在了怀里,低头就在她香香地脸蛋上,狠狠亲了下。
接着,他就发出了邪恶的淫笑声,抱着她快步走向卧室方向。
“什么鬼”
垃圾的重吻,一下子惊醒了刚闭目思过的龙城城。
同样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意识到了什么。
导致她尾椎差点蹲裂的垃圾,居然趁她惊魂未定之际,强吻了她。
这还不算,还又抢在她清醒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把她抱到了卧室内,重重仍在了大床上。
龙城城娇躯砸在床上后,接着弹起。
刚弹起,又被黑暗中扑来人压在身下:“美人儿,乖,让大爷好好疼你。”:
第1069章 你没有不快的资格
花夜神担任七星会所的老板以来,什么样的大人物没有见过
就算站在梁主任面前,她也能保持该有的平静,不卑不亢的。
可在老头和师母面前,她却像霸道公婆面前的丑媳妇。
七星会所明明是她的主场好吧
她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花夜神
集权势,神秘,美丽,智慧于一身的天之骄女。
反观老头夫妻,一个老的脸皮好像橘子皮。
一个虽然很像流落在民间的王妃,天生就自带某种高贵气场,但再尊贵,能尊贵过梁主任等人去吗
更别说嘴里叼着个奶瓶,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小屎孩了。
应该是夜神姐姐做出秀眉微挑的动作,这对老夫少妻就该诚惶诚恐才对。
可为什么,她却在师母的注视下,心里紧张地要命,仿佛连呼吸都不会了呢
就好像,师母只需皱起眉头,冷哼一声,花夜神就会噗通跪倒在地上,以额触地,等候发落那样。
就是这种情况下,休说手机总是嗡嗡地震动个不停了,哪怕天塌下里,花夜神也得正襟危坐,接受师母的“审核”。
唯有让这个把南方抚养大的女人认可,花夜神才是李夫人。
“夜神,手机一直在响。”
其实师母长时间盯着花夜神出神,眸光忽明忽暗时,并不是在检验她是不是个合格的李夫人,而是在把她,和岳梓童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作比较。
当听到老谢在电话里说,她的南方极有可能要与花夜神在十号大婚,对怼岳梓童与贺兰某人的大婚消息后,师母呆愣了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正如李南方所推测的那样,他在“死后”大半年又活着回来的消息,荆红命只要知道了,就代表着谢情伤知道最后就代表着整个八百的人,都知道了。
师母当然也能知道。
听说她的南方没有死,毫发无伤的滚回来后,师母如果不以泪洗面,不足以表达她对老天爷的感谢。
但她不会因李南方回国后,始终没有给她报平安而生气。
盖因她很清楚,她那个娇滴滴的小堂妹,无论何种原因,在做出连李南方“骨灰”价值都不放过的行为后,她的南方都有理由,更有资格去愤怒。
甚至,会因此而埋怨师母,当初怎么非得把岳梓童许配给他。
如果没有师母的极力撮合,在国外过着神仙般生活的李南方,怎么会眼巴巴以刑满释放人员身份,狗皮膏药般的贴在岳梓童身边,甘心被她骑来被她打最终连他的骨灰都不放过
师母觉得,她愧对李南方。
尽管老头说,这就是他的命。
他命中注定,这辈子要遭受岳梓童对他展开的各种花式玩法。
师母还是过不了愧对她的南方这一关。
所以在呆愣很久后,才放下话筒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俩孩子应该缺少一个主婚人。”
师母不愧出身豪门世家,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推测出花夜神这场对怼岳梓童的大婚,会面临那些困难了。
她要去给李南方,花夜神当主婚人。
她有这个资格。
也有这个义务。
更算是对李南方有所愧疚的些许补偿。
无论老头怎么安慰她,说命中注定李南方终究还是会迎娶她那个娇滴滴的小堂妹,师母都要坚持出山,给他们来当主婚人。
理由很简单:“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就是南方的亲生母亲。现在,有个相当骄傲,美丽的女孩子,为了成全南方,不惜与风头正盛的岳家主针锋相对了。那么,我这个当妈的,有什么理由让她一个人,面对岳家主呢”
老头沉默。
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当然能听出她称呼岳梓童为家主的话中,包含着多大的不满。
于是,老头很快就联系了谢情伤,说要出山。
谢情伤则马上通知了荆红命。
像待人接物啊,派人保护老头俩人平安抵达京华这种事,还是身在官场的荆红命,做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对于师母夫妻的到来,荆红命给予了足够的尊重,亲自驾车去机场接机,把他们送到了七星会所。
荆红命没有一起来会所,那是因为他很清楚,这时候还是回避的好。
毕竟师母见到花夜神后,要聊一些正儿八经的家事。
比方,她怀里抱着的这个孩子,是谁的
“她虽然比梓童要大很多,可无论从哪方面相比较,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在女人味儿这一点上,不但压过了梓童,几乎应该能秒杀普天下的女人吧更重要的是,从她对我诚惶诚恐的态度上,能看出她有多么的爱南方。无论他们以后怎么样,这都已经足够。”
最终得出客观结果后,师母才看向了手机,温声提醒花夜神,手机一直在亮。
“啊哦。没、没事的。”
花夜神这才仿佛刚看到手机屏幕在亮那样,急匆匆的扫了眼,随即摇头:“不、不着急接的。”
“是南方吧”
“嗯。”
“打这么多遍了,可能有什么事,接了吧。”
“等、等会儿再接吧。师母,师公,您,您们俩吃菜。”
平时也算伶牙俐齿的花夜神,这会儿忽然变成了结巴,摇着螓首拿起酒瓶给师母俩人满酒。
这是七星会所最好的葡萄酒。
要是放在苏黎世拍卖会上,只好也得数百万华夏币。
就这么名贵的酒,现在却被花夜神当凉水来对待手哆嗦着满酒时,洒在了桌子上很多。
她有些恨自己不争气。
怎么就不能镇定下来呢
就像,她不接李南方的电话,是怕那厮会在电话里胡说八道,让她更加手足无措,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让师母对她产生什么意见。
“如果她真能给南方做一辈子妻子,也是南方的造化。”
师母看在眼里,心中苦笑。
她虽然是女人,可却很清楚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会喜欢花夜神这样的女人。
再想想她那个娇滴滴的小堂妹,在国安厮混了六年后唉,从那种地方混过多年的女孩子,就算再怎么温柔,又能温柔到哪儿去
“夜神,我这次来,就是给你和南方的婚礼主婚的。”
虽说花夜神已经隐隐猜出师母的来意,可在听她亲口说出来后,还是激动的泪水,哗地淌了下来。
不顾师母的阻拦,花夜神低声哽咽着站起来,再次盈盈拜倒。
就算在与岳家主对怼这场大婚中,没有一个观礼嘉宾,但只要有师母夫妻能给她当主婚人,那就比全天下所有大人物加起来,分量还要重。
师母有些不习惯,花夜神动不动就以古礼来叩拜她。
不过念在她心诚的份上,也就坦然笑纳了
等她起来后,师母才指着沙发上睡觉的小屎孩,问:“夜神,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
孩子虽说早就放在沙发上,酣睡很久了,花夜神只需用眼角一扫,就能看到他。
但她却强忍着,一眼都没去看。
师母问出这句话后,才用纸巾擦了擦眼睛,低头看去。
她不认识。
刚要摇头时,脸色却悠地变了下。
花夜神从没见过这孩子,更不知道他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可却从他的脸上,很轻松就看出了李南方的样子。
从遗传基因学上来说,一对夫妻在造小孩的过程中,谁的基因更强大,孩子就会像谁多一些。
这可是很科学的啊,不许任何人质疑。
李南方一年内有两个“龙子”降生,其中一个还是混血儿,长相同样像极了他,也成了汉姆永远的痛。
“这是南方的亲生儿子,现在由我来抚养。”
师母明明从花夜神一变的脸色中,知道她已经知道这孩子的老爹是谁了,还是郑重介绍了下。
她必须介绍。
有些事摆在桌面上说出来,要比藏着掖着更好。
花夜神微微点头,强笑了下。
无论她有多么的大度,她都是李南方“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就在她即将大婚时,师母却抱来个小屎孩,说这是李南方的种,女人本能中的某种东西,立即转变成了馊醋。
又酸,又苦。
师母温言劝道:“不过你也别太在意。因为他在出生前,你可能还没决定和南方走到一起。”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容花夜神反抗。
更是师母在旁敲侧击的提醒她:“你没有因此而不快的资格。”
恩威并济,才是婆婆调教儿媳妇变乖的不二法门。
一味的好,只会把她宠坏。
一味的打压,则会导致婆媳不和。
别看师母此前从没有机会当过婆婆,但这并不妨碍她知道这些道理。
花夜神是多么聪明的人啊,稍稍愕然了下,就醒悟了师母的意思,赶紧低声道歉:“师母,对不起。我、我”
“不用说对不起。就像我衷心祝福你以后永远幸福。”
师母摇头,打断了花夜神的话。
花夜神点头。
师母沉默片刻后,才徐徐说道:“我知道你很想知道,这孩子的母亲是谁。我可以告诉你,她母亲就是明珠龙家的,龙城城。”
每当想到这小孽种的老妈,居然是自家堂弟岳清科的前妻后,师母就有种想把李南方,龙城城还有这小崽子都掐死的冲动啊
这俩人也太混蛋了些。
师母觉得,这辈子她都没脸见岳家任何一个人了。
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南方,居然把她堂弟媳妇肚子给搞大,把小崽子生了下来。
这,这让自小就熟读女诫的师母,情何以堪
师母每当想到此事,都会羞愧的无地自容,刚听说这孩子老妈是谁的花夜神,则是震惊万分,失声问道:“龙、龙城城”
此时此刻的龙城城,正处在极其愤怒的绝望中。
当然了,更多则是要自杀的后悔。
她说什么也没想到,就因为踩了香蕉皮摔了一跤,盛怒之下的结果,会是这样无法接受。
无论她怎么拼命的挣扎,尖叫着怒骂,都无法阻止她的衣服,被扑在她身上的那个垃圾,给粗暴的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