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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2章 踏进了她的家门
不说国外,单说华夏。
有着五千年历史的华夏,女人从来都是被当做附庸品来对待的。
就算是在盛世唐宋时代,女人的地位也比一头驴子强不了多少。
像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苏东坡等人,就曾经多次与至交好友互换爱妾来享乐。
哪怕是贵为皇女,为了边疆和平,也得被发嫁到蛮族去给首领当老婆。
当然了,随着近代女权的逐渐高涨,普通百姓家的女人们,大有把压迫她们五千年的男人们踩在脚下,翻身做主把歌唱的雌威但那也只局限于普通人家而已。
在真正的豪门中,女性始终都只是为家族牟取最大利益的工具。
像嫁给岳清科的龙城城,不知道要嫁给谁的岳梓童,还有为了扶持兄弟能成为家主,就化身敛财童子的贺兰小新。
哪一个,不是为了本家族的大利益
段香凝既然是大理段氏的嫡系大小姐,那么就得在关键时刻,起到大小姐应该起到的作用。
段香凝为了勾搭李南方,放弃了所有的尊严,不惜当着很多下属的面,高声喊出那句话,也是无奈的。
就像龙城城所说的那样,其实她也很可怜。
“我也很可怜啊。为什么没人来可怜我呢”
目送龙城城排队走进检票口后,李老板很有感触的低声自语。
他确实很可怜,还特别无能
在得知岳清科曾经差点把他儿子活埋后,李南方除了像叫花子那样咬牙穷发狠之外,暂时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能去找岳清科的麻烦。
而人家来找他的麻烦,则是顺理成章的。
毕竟李老板把人家老婆肚子搞大了的行为,本身就该接受被万夫所指,被口水淹死的惩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促使岳清科必须搞掉龙城城母子而后快龙城城,是李南方的大舅嫂子。
小姑子未婚夫把大舅嫂子的肚子搞大了,无论他是不是被迫的,这事放谁身上,谁都不会乐意的。
所以李南方在听完原本的大舅嫂子,现如今儿子他老妈的哭诉后,唯有咬牙穷发狠后,再把恨力化作动了,趴在女人身上拼命折腾了。
十一点,差三分。
李南方来到了某小区的22号楼1009室门前。
这是段香凝的家。
青山中心医院也有自己的职工小区,尤其是各位重量级的领导们,都是两百多平的大复式。
不过自持身份的段香凝,是绝不会和同事们住在一起的,她也如龙城城一样,自己掏钱在某白领扎堆的小资社区买了一套房子。
要想知道段副院长的家庭住址,李南方只需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如果吕明亮连大对手住在哪儿都不知道,那么他干脆早点让出院长宝座吧。
至于在接到李南方的电话后,吕明亮是何等的激动握了个草,在段香凝门前来回走了几遍的李南方,当然不会在意了。
“唉,我本纯洁善良,奈何现实逼良为娼,这万恶的命运。”
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时间数字,已经走到11:59分后,李南方才幽幽叹了口气,抬起好像吊了沙袋的手,颇有礼貌的敲响了房门。
房门上是有门铃的,只需拿手指头轻轻一按,就会叮当一声响的。
不过李老板却觉得,大男人按门铃,那也太有损男人风度。
如果可以,他更喜欢抬脚就踢。
门铃刚响,就是喀嚓一声轻响,房门开了。
段香凝站在门后,静静地看着他。
她肯定早就知道李南方在门外,也透过猫眼看到他好像驴子推磨般的来回走了。
更知道这厮此时心里很矛盾,内心正在做着“敲门,还是不敲门”的艰难抉择。
李南方在抉择,其实段香凝又何尝不是在抉择
自从医院回家后,无论是做什么,她都在想一件事等,不等。
如果她等,就代表着她完全屈服在家族严令下,甘心当个工具来利用了。
不等呢,则代表着她要用生命来保护她残存的最后一丝女性尊严。
别看她已经和李老板多次发生那种难以启齿的关系,但那都是逼不得已的。
无论是她在医院办公室内被强女干,还是在电闪雷鸣那个晚上,因恐惧而不得不按照李南方的吩咐,坐上去,自己动。
而且迄今为止,她的合法丈夫,只担任着和合法丈夫的职责,和她没有哪怕是丁点的感情。
但这一切,都不是段香凝甘心对李南方自荐枕席的理由。
她害怕李南方,却又偏偏开始迷恋被他践踏尊严时的那种古怪感觉,甚至都压过了家族给她的严令。
简单的来说就是她想逃离李南方。
逃得越远越好,一辈子不再见面。
可她刚做出这个决定,决定抛弃现有家庭,抛弃家族使命,连夜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时,一道无形的绳索,却又牢牢捆住了她的双脚,不许她外出一步。
就是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中,房门被敲响了。
徘徊在门外的李南方,终于做出“正确”决定的同时,也帮段香凝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在快速开门的那一刻时,段香凝就知道她的命运,就此改变。
自这一刻起,她不会再去想家庭,想狗屁的女人尊严。
她只能心甘情愿当李南方的女人,还是没有名份的哪一种。
人一旦从痛苦的纠结中做出了决定,心就会在瞬间安静下来。
就像现在的段香凝,以从没有过的镇定神色,静静地看着李南方。
门开了后,李南方没有马上进门,而是倚在了门框上,手里捏着香烟,上下打量着女人。
段香凝今晚换上一身黑色的,低胸的,露出小半个后背的短裙。
短裙下摆的长度,最多能遮掩住腿根。
脚下却穿着一双水景色的细高跟皮凉鞋。
十个卧蚕般的脚趾上,都涂抹了艳红色的水晶指甲油,在灯光照耀下泛出星星点点的性感光泽。
满头的乌黑秀发,弯成了一个纂,把两个耳朵完全露了出来,晶莹地耳垂上,挂着镶钻白金耳坠。
无风微微自动,荡出动人的风情。
修长白嫩的脖子上,没有佩戴项链,而是系了一根黑色的丝带。
李南方不知道这根丝带的“官方名称”叫什么,却觉得它与白嫩脖子黑白相映下,仿佛拥有了生命那样。
同样是黑白相映,大v领的领口内,能看到两个大半的雪白半球。
受稍稍有些紧身的黑色短裙束缚,两个雪白半圆中间那条沟堑,显得格外深邃。
尤物。
当李南方的目光,很没出现的定格在那条沟堑上时,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了这个词。
绝对的尤物。
他明明已经和这个女人多次发生过那种负距离的关系了,对她整个人,每一寸肌肤都算是熟悉无比了,可为什么此时却有了种熟悉的陌生感
就好像,他从没见过段香凝。
他当然不是没见过段香凝,而是从没见过妆扮到如此性感的段香凝。
“怎么样,好看吗”
就在李南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时,段香凝说话了。
“好看。”
李南方眨巴了下眼睛,点头说:“也许好看这个词,还不足以描述你当前的样子。”
段香凝又问:“从你踏进这个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了。而且,以后,我只能是你一个人的女人。我的合法丈夫,都不能再碰我一下。你还满意吗”
“我能说不满意吗”
李南方反问着,迈步走进了段香凝家里,擦着女人的肩膀。
前一秒,段香凝就告诉他说,自从他踏进这个家门后,她就是他一个人的女人了。
现在,他踏进了她的家门。
那么从这一刻起,她就是他一个人的女人了。
李南方在擦着女人的香肩走进来时,明显感觉到她的娇躯猛地颤了下。
还是那句话,以前他们俩早就发生过负距离的接触,那么现在他们俩擦肩而过时,她心中不该发颤才对。
她颤了。
这是因为她最不想渴望、最渴望的命运,已经成为定局。
从没有过的空荡荡,让段香凝茫然失措,痴痴看着门外走廊,呆愣很久都没动一下。
却有泪水,从眼角缓缓地淌下。
李南方就站在她背后,打量着屋子里的装饰。
屋子里的装饰风格设计,家电家具包括窗帘,低柜上的小摆饰品,应该都是出自段香凝之手。
她不愧是出自豪门,这格调就是与众不同。
最起码,李南方进屋后,能从中感受出明显的温馨,浪漫,还带有一丝未泯的童心。
这证明段香凝心中还有个美少女才会有的梦。
李南方慢慢地侧脸,看向了门后的鞋架,衣架。
衣架上挂着几件风衣、套装之类的,都是女式的。
鞋架上有塑料拖两双。
一双是玻璃水晶的,很小。
一双却是蓝色的,和李南方的鞋码一般大。
蓝色拖鞋的鞋面上,还有崭新的商标。
从这双拖鞋上,李南方就能看出段香凝已经做好了他今晚会来的准备。
就像,她精心打扮的如此性感。
只是,既然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为什么在李南方迈过她命运的转折线后,她又默默地哭了呢
“我随时可以出去的。”
李南方淡淡地说到:“而且,我也向你担保,我有办法不会让因为你没有完成任务,就会迁怒于你的大理段氏,永远都不会对你追究你的责任。”
段香凝没说话,可默默地流泪动作,变成了轻轻的抽噎。
“龙城城说的不错,出生在豪门之家的你们,其实都很可怜的。”
李南方笑了下,转身抬手放在段香凝的香肩上:“真要有下辈子的话,不要再去当什么大小姐了。用一生的幸福,来换取所谓的卓然身份,这并不是一笔好买卖。”
段香凝转身看着他,任由泪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却笑了下,走到鞋架前。
她取下那双蓝色拖鞋,屈膝蹲了下来:“抬脚,我帮你换上鞋子。”
李南方迟疑了下:“我刚才说的这番话,并不是在骗你。”:
第1083章 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李南方很欣赏这句话。
身为男人,就该遵照古代贤人这句话所说的去做,才是真的男人。
就像当初董世雄和林晚晴,被岭南陈家等人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来逼杀时,就是李南方及时挺身而出,不取任何的报酬,成为了他们俩的保护伞。
那时候,包括岳梓童在内的很多人,都说他傻。
他就傻了。
他觉得,就算赚个傻子,他也会那样做。
因为他觉得,那就是有所为。
既然决定了必须去做某件事后,那么就抛弃所有的利益比较,全心去做那件事好了。
至于会因此遭受什么的打击啊,损失之类的,这些能和以后可以安心睡觉重要吗
这种事,李南方做过很多次。
所以直到现在为止,他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今晚。
此时。
此刻
他在看出段香凝只是迫于家族的淫威,才让他踏进这个家门,意识到她正如龙城城所说的那样,其实很可怜后,傻劲又犯了。
李南方再犯傻时,可不管和谁的感情怎么样。
不然他也不会在岳梓童的阴婚之夜,用那种把他小姨恶心到要死的方式,给大肆咣咣了。
所以说,只要段香凝说出“你可以走了”的话,他马上就会用最快的速度走出屋子,并立即着手安排抵抗大理段氏打压女人的计划。
他这样做,真的不图什么。
更不屑被段香凝说他是个好人。
真要那样,他肯定会骂她:“你才是好人,你们全家都是好人。”
可段香凝却没有让他走,而是捧起了他的右脚,搁在了她屈起的粉嫩左膝上,为他除下了鞋子。
动作温柔。
贤妻良母般。
“唉。”
李南方不再说什么了,唯有叹息。
为他换上鞋子后,低着头的段香凝轻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南方想了想,才回答:“就为以后能睡个安心觉。”
“知道了。”
段香凝站起身,把鞋子摆放在鞋架上,走向了餐厅那边:“你随便坐,就当这儿是你家。”
其实这句话她倒不用特意说,只因李老板无论到谁家,都能当做是在自己家,怎么坐着舒服就怎么坐。
乳白色的沙发坐上去很舒服,商标是外文的,应该是进口货。
不是很宽大的案几上,摆放着水果盘,还有一盒特供熊猫烟,精致小巧的打火机。
段香凝是不吸烟的。
平时也没谁来她家,现在却在案几上摆放了香烟,自然是为李南方准备的了。
有烟不抽只摆着充门面,那绝对是一种浪费。
李老板从来都是认为浪费是最可耻的现象,所以拿起香烟撕开。
袅袅的青烟腾起后,烟草味打乱了屋子里原本的幽香味道。
李南方觉得,这才是最接地气的味道,凡人专享。
房子面积不是很大,也就是六十多平米吧,一室一厅的格局。
卧室的房门虚掩着,能让李南方看到里面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床。
床上放着两个枕头,两条薄薄的锦被,铺的整整齐齐。
今晚之前,床上应该只有一个枕头,一床锦被的。
段香凝在痛苦的抉择中,准备了这些东西,说起来也真够难为她了。
哒哒地脚步声传来后,李南方回头看去,就看到段香凝端着个银盘,从餐厅内走了出来。
有餐桌不用却在客厅案几上吃夜宵,也是李南方最喜欢的一种生活方式。
餐厅的椅子再怎么舒服,也不如沙发舒服。
段香凝就不是会做饭的女人,从她端来的夜宵基本都是起开既食产品,就能看得出来。
还像,她今晚明明是在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却在吃饭时还穿的这样性感。
和自己男人在自己家里,有必要穿细高跟,低胸露背黑蕾超短裙吗
“我不会做饭。来到青山后,从来都是叫外卖,或者是去外面下饭馆。”
段香凝摆着盘子时,坦言她并不是一个合格女人:“不过,我以后会潜心学做饭。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抓住你的胃。”
笑了下,李南方问:“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堂堂地大理段氏嫡系大小姐,现在不但沦为了别人的“专用”"qg ren",还要为怎么伺候好他,而去学此前从不去碰的厨艺,肯定会觉得委屈。
段香凝默声不响,就是最好的回答。
“那就去换身衣服吧。”
李南方眼眉挑了下,拿起了酒瓶。
段香凝没有陪他一起坐在沙发上,而是在从低柜那边搬来了个锦墩放在了他对面,双手往下揪了下裙摆,坐了下来。
她在坐下后,马上就并上了双腿。
但她在并上双腿的瞬间李南方毒辣的目光,却极快捕捉到了内里的无限风景。
黑色低胸露背超短裙下,是真空的。
从段香凝打扮的如此性感就能看出,她是很担心李南方会走。
其实,在她准备好男人所用的一切,并精心妆扮过后又穿上这件超短裙时,潜意识内就已经做出了抉择。
段香凝愣了下,闭着的双腿慢慢分开,低头说:“不用了。马上,马上就要安寝了不是”
李南方没有再劝她,开始喝酒吃菜。
从医院看望过陈大力等人到现在,他就始终没吃饭。
这会儿,也觉得饿了。
虽说用味精,香精烹制而成的五香鱼罐头、金针菇罐头的味道实在不敢令人恭维。
但饿了时连死老鼠都敢吃的李南方,是不会太在意这些细节的,反正偶尔吃个一两次也吃不死人。
段香凝没吃,只是用手托着下巴,看李南方吃。
神色,目光都很平静,就像她不会再刻意闭上,或者分开双腿那样,一切都很自然。
就像盼着要进行下一个环节那样,李南方狼吞虎咽的,没用几分钟就把三个罐头,一支价值不菲的红酒当凉水来喝,都消灭干净了。
这让段香凝大大地开了眼界,觉得这厮不但在床上厉害,吃饭也这么厉害。
猪,估计都比不上他的吧
“吃饱了没”
段香凝递过纸巾,轻声问道。
“半饱。不过勉强凑合吧,毕竟是深更半夜的吃太多,会给胃造成很大压力的。”
李南方把纸巾仍在脚下废纸篓里,站起身走向了洗手间。
段香凝真是个细心的女人。
已经提前在浴室内,为他准备了宽松的睡袍。
还有剃须刀。
“其实我的生活,还是很精彩的。”
粗粗冲了个凉后,李南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笑了下,穿上了睡袍。
他进来时,客厅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几个台灯都亮着,光线明亮且柔和。
他走出洗手间后,吸顶灯,台灯都灭了,唯有最多三度的小夜灯,在卧室门旁的踢脚线上,散发出粉红色的光芒。
卧室的门还是敞开着,里面的光线也比那会黯淡了很多。
同样是粉红色的。
粉红色又叫桃色,总能通过人的视觉,尽快地撩拨起人们那条俗名为“色”的神经。
尤其床上还躺着个绝品美少妇时。
段香凝依旧穿着那身黑色超短裙,但原本是水晶色高跟鞋,却换成了更加粗野的大红色。
玉、体横陈的背景,是窗外墨蓝色的苍穹,上方有数不清的星星在闪烁。
有一扇窗子开着,初夏深夜的凉风徐徐吹来后,让李南方果露在睡袍外的胳膊,有些冷。
段香凝左手支着香腮,右手随意放在胯间,两条长腿自然的弯曲着,可能是细高跟起到了一定作用,所以显得她没穿丝袜的双腿更加修长,迷人。
向窗外看了眼,李南方问:“晚上睡觉,喜欢开灯吗”
“不喜欢啊。我胆子特小,一个人住时,当然得开灯了。”
段香凝先摇头,又点头说出这番话时,两条腿开始缓缓交错起来,就像她直立行走时的动作。
每一次交错,都能让李南方看到裙下。
看了几眼,李南方无声的叹了口气,走到了化妆台前,打量着那些价格不菲的化妆品,很感兴趣的样子。
段香凝低低地催促:“早点睡吧。明天一早,你还要去京华的。”
“我知道。”
李南方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了一支口红。
如果他今晚在某酒吧内多呆几分钟,也许就能看到另外一支同为限量版的口红了。
看到李南方拿起那支口红后,侧躺在床上用眼角余光关注他的段香凝,摆动双腿的动作,明显凝滞了下。
她刚要说什么,就听已经打开口红的李南方,淡淡地说:“可我晚上不喜欢开着灯睡觉。更重要的是,我还不喜欢别人能听到我说了些什么。”
他说到最后这个字时,猛地举起了口红,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咣
他这一拍太用力了,直接拍碎了口红的塑料壳,更是让实木梳妆台,发出一声炸雷般的大响。
“啊”
耳朵上戴着耳麦的男人,在听到李南方说出这番话时,就迅速意识到了不好,连忙抬手去摘耳麦,但已经晚了。
咣的巨响声自耳麦中传来后,应该是被放大了至少五倍。
也就是说,李南方狠拍桌子的响声高达七十分贝时,男人却听到了三百五十分贝的巨响。
没有哪个人的耳膜,能抗得住三四百分贝的音量冲击,男人也是这样。
随着他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把耳麦甩出去时,鲜血已经从双耳中缓缓地淌了出来。
这还是多亏了他反应迅速,在巨响声刚传来时,就开始摘耳麦。
如果他反应再慢上哪怕是零点几秒,他所遭受的沉重打击,就不仅仅是变成聋子了。
极有可能会变成傻子,甚至会当场被超声波震的七窍流血而死。
“晓东,怎么回事”
正站着窗前,用红外线夜视仪望远镜向外看的年轻女郎,迅速转身,低声喝问。
“他已经变成聋子了。但这已经是万幸了。”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段储皇,眼睛盯着手里微微晃动的红酒,淡淡地说:“段襄,我早就告诉过你,千万别把李南方当傻瓜了,你就是不听。”:
第1084章 段家四凤
大理段氏在华夏诸多豪门中,绝对算是个异类。
这可能与上世纪那场对外还击战中,除段老父子之外,其他男丁都战死在了沙场,家中唯留下一堆孤儿寡母,不得不让女人顶起来有关,所以对女性成员的培养也很用心。
但一旦有重大利益需要捕捉到时,段家核心层就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某个女性成员。
段香凝,就是大理段氏“四凤”之一,也是最先被牺牲的。
谁让她年龄是四凤之首呢
如果段香凝像段襄只有现年二十三岁,那么她也不会被当做先锋官,被派来江北了。
段香凝来江北发展,可是被段家给予了厚望,希望她能发挥应有的作用,为段家的扩张做出突出贡献。
很可惜,段香凝在这四年中的表现,让段家很失望。
尤其去年段家终于正式启动登陆江北的计划,派段香凝来青山走马上任时,她却遭遇李南方,首战败北了。
优胜劣汰的法则,在精英众多但资源有限的豪门世家,尤为的明显。
段香凝成了弃子,被排除出了段家的权力核心。
而她,也成了段氏四凤中其它三凤的耻辱连一个人渣都搞不定,以后别说是大理段家的女儿
但就在段香凝即将从此埋没时,李南方又出现了。
那个电话对她来说,绝对算是改变她命运的转折点,让段家核心层再次发现,她可能依旧是块金子。
这才围绕她,做出了一系列详细的计划。
段香凝一波三折的命运,还真是应了一句老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稍稍改变下就是,成也李南方,败也是李南方。
她在今晚的痛苦抉择中,不知不觉间为李南方的到来做出那么多准备,其实就是相当珍惜这场机会了。
抓住,她会重回大理段氏的核心层。
失败,她不但永远无法再跻身核心层,反而会因为不尊段家的命令,遭到该有的惩罚。
一边是重回辉煌,一边是遭受惩罚,她会选择哪个
段襄希望这位大堂姐能像上个世纪牺牲在前线上的各位先祖那样,能为了自身的尊严,宁死不屈
那样,段家有限的资源,才能不用被一个靠色相来争取进步的废物浪费。
就能分到段家其他人身上了。
可段香凝让段襄失望了。
她没有勇敢地接受悲惨命运的挑战,而是选择了屈辱的活着。
尤其段襄用红外线夜视仪望远镜,从段香凝故意没拉上窗帘的窗户里看到,她像个不要脸的婊、子那样,穿着暴露的躺在床上,勾引那个李南方时,心中既愤怒,又开心。
愤怒,是因为她觉得段香凝,丢尽了整个大理段氏的脸。
开心能亲眼看到一个享有与自己争取资源资格的竞争对手,私下里原来是这般丑态,当然会高兴了。
只是她没高兴多久,她带来青山的心腹手下晓东,就惨叫着扔掉了耳麦。
接着,好像早就料到这样的段储皇,则淡淡然的指责她,不该把李南方当傻瓜看。
依着段储皇的意思,是没必要监控段香凝是怎么幽会李南方的。
他相信已无退路的段香凝,不会拿她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肯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更何况,早在让她做出选择之前,她就已经与李南方发生苟且之事了不是
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只是顺理成章罢了。
反正她对京华小世家的那个丈夫,没有任何的感情。
不然早就有小孩了。
但段襄却坚决不同意,不顾段储皇的劝说,执意派人在段香凝家安装了窃听器,又让她今晚毋须把窗户打开,以方便观察她在坚定不移的为段家做贡献
她为什么非得这样做,段储皇很清楚。
无非是预防段香凝在段家的地位,会超过她。
只要把握住这些资料,就等于抓住了段香凝的短处,以后让她做什么,她都得乖乖地做什么。
对段襄的如此做法,段储皇并不是太反对。
从懂事起就开始与周围所有人争夺有限的资源,就是大理段氏历代来人才辈出的不二法宝。
这样诚然会淡化了亲情谁想享受亲情,那就自动退出渴望前进的队伍吧。
更何况,无论段襄她们再怎么努力,也威胁不到段储皇会成为段家第三代家主的地位。
大理段氏的现存三代,唯有段老,段二代,段储皇三个男人而已。
绝对的三代单传,这就让他未来的家主地位无法动摇了。
所以他才能在段襄执意要这么做时,才能保持平和的心态。
晓东双耳流血,痛苦的趴在桌上低声呻、吟的现实,证明段储皇当初警告段襄的话没有错。
他的警告既然没有错,那么当然就是段襄错了。
段襄用力咬住嘴唇,高耸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拳紧攥时的指甲盖,都已经刺破了她的掌心。
她当然听说过李人渣很厉害,也相信他很厉害。
不然,荆红命怎么会那样帮他,他又怎么能在英三岛大海啸中活下来呢
可他厉害不厉害的,与为预防被段香凝超过这才试图抓住她短处的段襄,有什么关系呢
他在发现被窃听后,直接警告这边,或者把口红扔出窗外就好了。
干嘛要猛地一嗓子,把晓东的耳朵给震聋了
晓东可是她在西南军区退役时,带回来的精锐特种兵,当做绝对心腹来培养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参与段家第三代之间的勾心斗角活动了。
一嗓子,就把段襄苦苦培养的绝对心腹搞费了,让谁,谁不愤怒
看了眼身穿作训服都无法遮掩她火爆身材的堂妹,段储皇叹了口气:“唉,段襄,任务结束了吧。就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尤其在明天看到李南方后,千万不要露出丝毫的不满,或者敌意。”
“难道我的人,就这样白白地废掉”
段襄扭头看着他,冷冷地问道。
段储皇皱了下眉头,依旧淡淡地声音:“那你想怎么样现在就带人冲过去,给你的人报仇”
段襄没吭声。
她当然不敢那样做。
让段香凝主动勾搭李南方,可是段老决定了的,谁敢破坏,谁就会成为段家的罪人。
“记住,我不希望明天你在婚礼上,出现任何的差错。”
段储皇声音变冷,从沙发上站起来,缓步走向门口:“你只能穿上华丽的新衣,以来自大理段氏的管理嘉宾身份,出现在岳梓童与贺兰家的婚礼上。当然,你可以说不。”
段襄不敢说不。
因为段家四凤中的其他双凤,正盼着她出错呢。
别看只是被当做二号人物,跟随段储皇去京参加岳梓童的婚礼,那也是段襄极力争取过的了。
她不敢在岳梓童的婚礼上出什么差错,却敢在段储皇开门时,大声说:“难道我咽下这口气,李南方就不知道我们已经监控他和段香凝了吗”
“更正两点。”
已经迈步出门的段储皇,头也不回的说:“第一,是你监视他们,不是我们。第二,只要你不因晓东受伤,就对他流露出任何的敌意,香凝就不会说破,他也不会说破。这就是所谓的颜面了,只是一张纸。你不去捅破,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你如果去捅破了,那么只能是你不好。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这些话。不然,你会建议爷爷取消你参加家庭会议的资格。”
说完这些,也不等段襄说什么,段储皇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段襄用力咬着嘴唇,呆愣很久后才猛地一挥手
笃
一声轻响,门板上豁然多了把军刀。
军刀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着森森寒芒。
李南方当然看不到这一抹寒光。
在把口红拍碎后,他就把卧室内的台灯灭掉了。
房间里,顿时陷进的黑暗中,却有段香凝紧张的呼吸声,自床上传来。
她紧张,当然不是因为灯灭后,李南方就会像饿虎那样扑上来,把她的黑色低胸露背小短裙掀上去,扛起她的两根美腿,就站在床前对她展开猛烈的撞击了。
她紧张,是因为李南方发现有人在窃听他们的谈话。
这会让本来就不想接受段家主动伸出橄榄枝的李南方很生气,会扭头走掉。
那样一来,她就失败了。
从此后,段香凝就会再也没有出头之日,遭受过家族的惩罚后,只能一辈子都窝在京华那个小家族中,乖乖地当个贤妻良母。
不乖都不行。
一个被大理段氏彻底抛弃的弃子,有什么资格获得三流小世家的尊重
李南方没有走,但也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已经拉上窗帘的窗前,不声不响。
“他肯定是在权衡,走,还是留下。”
段香凝心中这样紧张的想着时,右脚一松,叭嗒一声响,大红色的高跟鞋掉在了地上,发出的声音,打碎了屋子里沉重的压抑感。
她希望用这种声音,来提醒男人,床上还有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在恭候他策马奔腾。
李南方好像明白了她的暗示,黑暗中离开了窗口。
“呼。”
段香凝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额头时,发现已经有冷汗冒了出来。
可她刚送了一口气,全身的神经却又猛地绷紧。
因为她发现,李南方并没有走向床边,而是走向门口。
“他还是要放弃我了”
这个绝望的念头,电闪般的自段香凝脑海中闪过,让她再也无法保持该有的冷静,猛地从床上翻身爬起,跌跌撞撞的追了过去。
李南方刚要伸手开门,就被段香凝从后面一把抱住,跪在了地上。
“别,别走。”
段香凝的脸颊贴在他左腿上,绝望的泪水淌在了他腿上,嘎声哀求。
“去床上,好好睡一觉。”
李南方低头,右手在女人精致的发纂上揉了揉,轻声说道。
“我不去,我不去。别走,真的别走。”
段香凝用力摇着头,站起身一把掀起了超短裙,又解开李南方的睡袍腰带,死命地往他身上贴,颤声说:“来,来,来干”:
第1085章 我,被放弃了
段襄要在外面全程监控段香凝今晚和李南方的暧昧之夜一事,她当然知道。
没谁喜欢自己的私生活会被别人全程观摩,段香凝也是这样。
但她又没办法。
在段襄提出这个相当不合理,还带有明显羞辱的要求时,段香凝犹豫了很久,才勉强同意。
她,终究舍不得大理段氏大小姐的优越地位。
就像,她很清楚今晚接受李南方后,此后无论怎么对她哪怕动不动就对她施暴,她也认了。
她从猫眼里看到李南方在门外徘徊时,真心有那么一刻希望他别敲门,就这样悄悄的离去。
那样虽然能失去当前的优越生活,她却能保持最后的自尊。
来自段襄,李南方的两次艰难的抉择,可以说是把段香凝折磨到极尽崩溃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李南方走向门口后,就有无法描述的恐惧,促使她猛地从床上跳下来,不顾一切的抱住他,哀求他不要走。
但她掀起她的短裙,掀起李南方的睡袍,让两具身子无隔阂贴在一起后,她才蓦然明白,今天晚上的两次艰难抉择,简直就是特么的笑话。
她根本没有任何抉择的权力。
她唯有选择全方位的妥协,不然就是个死。
如果她真没有留住李南方,导致大理段氏结好荆红命、花夜神等人的计划失败,成为家族的罪人后,就算她不自杀谢罪,段襄也有至少十八种办法,让她从此自世界上消失。
豪门中的亲情,有时候淡薄的连一张纸都不如。
段香凝还不想死。
她还年轻,她长得很漂亮,她的皮肤好像丝缎那样丝滑柔顺,她的身材就是性感的代名词,她的她和所有美少妇一样,才懂得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美好。
她要活下去。
哪怕,她像条狗那样屈辱的活着,也比躺在冰冷冷的棺材里,最后被烧成一捧灰烬要好很多。
没谁有权力夺走她的生命,就像她当前必须抱紧李南方,才能坚强的活下去。
感受到女人骨子里发出的恐惧颤栗,因崩溃而粗暴的求爱动作,李南方心里叹了口气,抬手砍在了她的后脖子上。
段香凝立即停止了她的疯狂动作,拼命狂吻李南方的螓首软软垂下,被他抱在了怀里,替她拉上衣服,走到了床前。
李南方承认,他在看到段香凝穿着如此性感,搞得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雌性荷尔蒙的气息后,说不想把她推倒狠狠地鞭挞,那是在自欺欺人。
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得了当前样子的段香凝。
尤其已经被杨逍开启“性本淫”模式的李南方,看到性感女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提枪上马。
不过,当他看到卧室的窗户没有拉上窗帘,立即意识到有人在全程监控这一切后,他那些欢悦的小虫立即就被怒火给焚烧殆尽了。
今晚他来赴约,本来就已经是被迫的了。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为了荆红十叔、夜神姐姐等人着想,他决定牺牲色相来减少没必要的麻烦了,结果段家却给他玩了这么卑鄙的一手。
真以为李老板是东洋小电影里的男主,在别人全程观摩下,仍能玩的开心尽兴
他也是有自尊的男人好不好
在没谈好演出费的情况下,就私自观摩,那简直也太不厚道了。
受伤的自尊让他意识到,大理段氏缺乏合作的诚意。
既然这样,哪怕段香凝再性感迷人一万倍,他也会很干脆的转身走人。
他又不是活到八十岁还没尝过女人滋味的老光棍,何必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不过在发觉只要他走后,自己很快就会莫名蒸发的段香凝,却连滚带爬的跑过来抱住他,苦苦哀求他不要走。
深深感受到女人有多惶恐后,李老板善良的毛病又犯了
抬手砍昏段香凝后,放下她后刚要走,却想了想也抬脚上床,倚在了床头上,啪哒点上了一颗烟。
他很清楚,刚才是他最后一次离开的机会。
毕竟段家试图监控他私生活的愚蠢行为,让他们处于了劣势,就算李南方不接受他们的橄榄枝,他们也没脸与他为敌的。
他还是没有走。
因为龙城城说的那句话,其实她们女人都是很可怜的。
最起码,被当做工具来结好李南方的段香凝,很可怜。
李南方真要走了,她活到月底的机会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她都算是他的女人了。
李南方如果放任自己的女人去死他过不了良心这一关。
所以哪怕他明明知道,在他抬脚上床的那一刻起,就算是自动跳进了麻烦的火坑,还是上来了。
除了良心促使李南方不能放弃段香凝之外,还有什么呢
他低头,在黑暗中看着仿似沉沉睡去的段香凝,耳边回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一段话:“从你踏进这个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了。而且,以后,我只能是你一个人的女人。我的合法丈夫,都不能再碰我一下。”
在与美女有牵扯的这方面,男人都是自私的。
他们恨不能把全天下所有的美女都独霸
至于别的男人泡不到女人是你自己没本事,干我毛儿的事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个为了美女,就什么也顾不上的色狼。”
李南方掐灭烟头,掀起被子往下一出溜,和段香凝并排着躺了下来。
被砍昏后的女人,无论是心跳还是呼吸,都相当的平稳,就像睡熟了那样。
今晚,她应该能做个好梦吧。
段香凝确实做了个好梦。
在梦中,她又回到了少女时代。
那时候的她,不但更年轻,青涩,还骄傲,无论去哪儿,只要她亮出大理段氏大小姐的字号,所有人立即就会立即把她当公主,百般的奉承讨好,让她的青春在阳光下肆意飞扬。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公主般的少女了。
她成了大理段氏权力扩张的工具。
她不再快乐。
她每天都在琢磨着勾心斗角那些事,哪怕让她的合法丈夫对她做那种合法的事儿时,也是手捧着一杯红酒,无视男人极力隐忍的恨意,想她必须要想的那些事。
遇到李南方之前,段香凝从没在男欢女爱中,品尝到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女人的快乐。
连那种事,她都品尝不到身为女人该有的快乐,那么她怎么可能还会再做曾是少女的梦呢
可今晚,就在她最最害怕的今晚,她重温了昔日的美梦。
醒来时,清晨六点半的太阳,已经穿透窗帘的缝隙,悠游自得的洒在了地板上。
长长的眼睫毛好像蝴蝶翅膀那样,扑簌了一下,分开了。
人在早上,尤其是从美梦中醒来后,都会有几分钟的发呆。
这是在让脑思维渐渐运转起来的同时,也在回味留恋的美梦,以及做梦之前发生了些什么。
段香凝重温了美梦的甜蜜,嘴角勾起微微一笑时,笑容却立即僵硬了。
她猛然想起她睡熟过去之前,曾经做过哪些事
她曾经连滚带爬的扑到李南方身边,抱住他哀求他上了她就为,还是很年轻的她,要好好地活下去。
没谁有权利,去指责一个为了保命而甘心做任何事的人。
生命是自己的,只有一次。
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再开来。
就因为猛地醒悟了这些,所以段香凝才会不顾一切的抱住了李南方。
可是随后呢
随后,她又做了些什么
她想不起来了。
就像她的身边,没有李南方
“我,被放弃了。”
翻身爬起,双手撑在床上的段香凝,微微张着嘴呆愣愣地看着卧室门板,就像个泥人那样一动不动。
心跳,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却有看不到的压力,好像大山那样慢慢扣在了她身上。
她只是个性感漂亮的女人,又不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怎么可能抗得住大山
她被那座无形的大山,慢慢压垮在了床上时,泪水也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就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时,隐隐有轻轻的关门声,从卧室门外传来。
传来的关门声明明很轻,可听在段香凝耳朵里,却像炸雷那样的响。
让她娇躯猛地一震,霍地翻开被子,看都没看摆在床下的小拖鞋,光着脚丫跳到了地上,以绝对飞扑的动作扑到门前,猛地拉开了房门。
客厅外没有人。
只有早餐的饭香,自沙发案几上丝丝缕缕的传来。
饭香就像一把无形的钩子,勾住了段香凝的眸光,缓缓看向了那边。
两个菜,一碗面,一盒牛奶。
还有,一张纸。
两个菜是西红柿炒鸡蛋,清炒虾仁山药。
面是鸡蛋面,上面还爬着两颗绿油油的小油菜,和几个红色的海米。
就像客厅里有个婴儿在睡熟那样,让段香凝必须得踮起脚尖,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的走了过去。
她拿起了那张纸。
如果李老板知道她在看到上面那行字后,第一反应就是联想到屎壳郎从墨汁内钻出来在纸上爬,肯定会怒到哪怕有天大的事也会抛下,立即调转车头跑回来后,采住她的头发好像拖麻袋那般,拖进卧室内狠狠仍在床上,然后扛起她那双大长腿,咣咣咣一整天。
“除了我之外,再也不许别的男人碰你一下,给老子记住了。”
脸上戴着闵柔那幅女式大墨镜的李南方,想到他给段香凝写在纸上的留言,心中一阵得意。
他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写字最有状态的一次了。
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大师手笔估计裱巴裱巴放在苏黎世拍卖会上,应该能卖出一个天价。
得意之余,还有一丝小小的遗憾。
段香凝打扮的那样性感迷人,他竟然只抱着她睡了一觉,却什么也没做。
“唉,这可不像我的作风。不过幸亏以后有的是机会。”
抬手扶了下脸上的墨镜,李南方遗憾的叹了口气,就看到一辆白色的宝马车,打着转向灯从前边路口拐了过来。:
第1086章 别怕,我是好人
很多读者、不,是很多人都说,动不动就打女人的男人,再怎么牛比也不是个好男人。
李南方也很清楚这个道理,也想专心做个不打女人的好男人。
可关键问题是,有些女人如果不被男人打,她就永远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祖籍英三岛的康维雅总裁,应该就是这样一种女人。
你说你明明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还差点害的李老板殒命海外,就算拉出去枪毙一万次也不多幸好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岳家主及时出手相救,把你从水深火热的英三岛带来了华夏,并委以重任管理开皇集团,那你干嘛不做个对社会,对人民有贡献的人呢
为什么,把昔日英三岛高层贵妇却沦落到成为岳家主一只走狗的怒气,都撒在了李南方那些心腹手下身上呢
陈大力他们活这么大容易吗
哦,不对,是陈大力他们帮李老板创建南方集团的过程容易吗
南方集团能取得当前的成绩与规模,期间凝聚着陈大力等人的大批心血。
桃子好不容易成熟了,就在大家翘首期盼时即将到嘴的桃子,忽然就飞了。
飞了就飞了吧,谁让李老板自己作死呢。
可李老板自己作死,又关陈大力等人毛事啊,就被来青山大半年就树立起威信的康维雅,可劲儿的排挤,打击。
被关禁闭啊。
也幸亏陈大力等人的神经还算大条些,不然下半辈子就去神经病医院开心生活去吧。
“摘了我们种出来的桃子,还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呵呵,谁要是敢说老子身为男人,就得顾忌男人的颜面,不能打击报复她,我就去草他妈。”
等原本是贺兰小新的那辆白色宝马车,自前面路口打着左闪驶过来后,李南方阴笑了声,松开刹车,猛地踩下了油门。
他现在脸上戴着闵柔开车时的大墨镜,不过开的车子却不是那辆红色小两厢了。
这是一辆前四后八的渣土车。
为了找重量级的车子,李南方可是费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
肯定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所以才在李南方急需重量级车子时,提前给他预备了一辆,就停在出来市区立交桥下的小路口上。
至于重卡司机去哪儿了和李南方的关系很大吗
好吧,还是有点关系的,毕竟偷开人家的车子,故意去撞别人车子的行为,是可耻的,是需要红彤彤的毛爷爷来弥补的。
只要是钱能解决了的问题,就不会是问题。
李南方已经在副驾驶上放上了一万块的“租车”费。
他宁可花十万块,也不能把小柔儿的坐骑撞坏的。
关键是,国产小两厢和两百多万的宝马硬抗,获胜的机率实在渺茫到让人心疼。
至于车祸发生后,李南方又该怎么脱身这都是小事,不值得一提。
当那辆迎面驶来的重卡,出现在康维雅的视线内时,她没在意。
只是皱了下好看的眉头,撇了撇嘴低声报怨:“华夏就是华夏,再过五百年,也赶不上我大英帝国。大白天的,就有重卡在郊区横冲直闯。唉,凑合吧。”
还是十六七岁时,康维雅就爱上了飙车。
后来给某大人物当了情妇后,随着身份越来越尊贵,她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疯玩了。
甚至,最近五年以来,她都没有自己开车过。
但喜欢亲自开车的因子,还在她骨子里活跃着。
沦落到华夏后,她身上的贵妇光环大幅度下降下降到成为了岳家主的走狗,还有必要继续压制爱开车的活跃因子吗
在康维雅看来,真正爱车的人如果只是坐在车上,就像要和心爱的男人爱爱时,却要让别的女人来代替那样。
一点,都不爽啊。
于是,康维雅拒绝了开皇集团诸多希望能给洋美女总裁开车的小车司机的请求,每天上下班都是自己开车。
当然了,在公司上班期间外出视察工作时,她为了维护她总裁的威严,还是要坐在车后座,就像眼巴巴看着别的女人,代替她和她心爱的男人那个什么。
康维雅白天时在开皇集团总部大楼工作,晚上休息时,则是住在岳梓童的那栋别墅内。
岳家主之所以允许康维雅可以住在那儿,除了表示对她的完全信任之外,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很清楚再好的房子如果没人住,也会迅速败落下来的。
可怜的康维雅,不但要给岳家主打工,还要为她免费看房子。
更可怜的是,因为康总的某些错误行为,给她招来了几乎是要命的灾难
滴,滴滴
就在康维雅正常行驶,即将与迎面驶来的那辆重卡擦肩而过时,重卡忽然按了下喇叭。
重卡喇叭发出的声音,和它自身庞大的车身成正比,相当的高亢,还尖锐,锥子那样几乎能把人的耳膜刺穿。
“鬼叫什么呢”
康维雅被这声突如其来的笛声吓了一大跳,张嘴骂了句时,下意识的抬脚减油门。
驾车正常行驶的人在被吓了一跳,及时减油门后下一步动作,基本就是打方向盘把车子贴边。
康维雅也有这种本能地反应。
只是不等她打方向盘
那辆高速冲来的重卡,就像疯牛那样猛地偏头,对着白色宝马狠狠撞了过来。
“啊”
康维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整个世界就是猛地巨震。
王红是一个司机,女司机。
昨天刚拿出驾照来,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上路。
刚学出车本来的女司机,自己上路是最大的特点就是慢。
除了慢之外,还会遵从教练的训话,真要珍惜生命,必须远离重卡。
所以王红在看到对面驶来一辆重卡后,本能想到教练说过的这句话了,立即把车子贴边,让车速减到了四十迈。
她刚把车速从四十五减到四十就看到那辆重卡,忽然间就撞向了正在向前行驶的一辆白色轿车。
她的视觉神经,刚把这一幕传送给她的大脑,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她就看到那辆白色轿车,就像风筝那样从路上悠地飘起,飞过了路边护栏。
“撞车了。”
王红默默地这样想。
不害怕,不惊讶。
亲眼目睹这起车祸的她,暂时还没想到害怕,想到惊讶。
就好像,她走在大街上看到有个小猫自眼前横穿而过那样,有什么好害怕,好惊讶的
但当那辆在空中翻着滚的白色轿车,轰然一声落在路边排水沟外侧的田地里,车身左右剧颤了几下,朝天的车轮仍在继续高速旋转后,王红才猛地醒悟过来。
完全是本能的,她马上一脚跺下了刹车,闭眼,双手抱头,嘴里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尖叫。
她不应该在南方集团上班。
她该去参加女高音的选拔赛,说不定在苦练半年后,就能成为帕瓦罗蒂那样的著名男高音
好吧,暂时就是男高音吧,反正就是代表她此时发出的尖叫声,很高,时间很长的意思。
足足得有一个世纪
还是一秒钟
王红不知道。
直到好像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后,她的尖叫声才嘎然停止,睁眼回头看去。
在她尖叫时,居然有个人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在了她身边。
她明明是锁上车门的好不好
这个手里拿着一根铁丝,脑袋上套着一只黑丝袜的人,是怎么坐在她车上的
王红大张着嘴巴,呆呆望着这个人,一动不动傻了那样。
其实她就是傻了。
她在看到这个人后,大脑里就迅速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这是劫匪。不但要劫车,还有可能会劫色。”
她大脑快速做出这种判断,都是受电影的荼毒。
电影里那些劫匪,不都是脑袋上套着一只女式黑丝吗
价格低廉,还管用。
实在是劫车劫色时的必备首选之物。
好端端的开着车,怎么就忽然出现劫车劫色的歹徒了呢
在黑丝脑袋人收起铁丝时,王红终于醒悟了过来,嘴巴猛地合了下,接着张嘴,又要发出高亢的尖叫声时,一只手却及时捂在了她嘴上。
把她的尖叫声,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黑丝脑袋人说话了:“妹子,别怕,我是好人。”
是啊,你是好人。
你们全家的都是好人啊。
不是好人的人,怎么会在脑袋上套个女人黑丝,忽然出现在我车上呢
如果能说话,王红肯定这样说。
“我虽然是好人,但如果你不配合我,尖叫甚至反抗我什么的,那么我就会启动坏人模式了。”
李南方古怪的笑了声,用商量的语气和人说:“你听明白了吗如果没听明白的话,我再说一遍好了。”
乖乖配合,别反抗
不然,你就等着被这是王红大脑帮她分析黑丝男人这番话后得出的结论,并规劝她还是照他的话去做,以免遭到严重到不行的伤害。
比方被人就势按在车里,掀起裙子咣咣掉,再一刀捅死,抛尸荒野。
“好,那就按我的去做。”
看到王红点头后,李南方才松开她的手:“开车,送我去火车站。我是八点的火车,这才七点多点呢,在路上慢慢开,我想欣赏下道路两侧的风景。”
王红点头,向左轻打了下方向盘,又向右打,再向左打。
“你在做什么呢”
看她总做这个动作,眼神也很呆滞后,李南方明白了。
这女司机吓傻了。
好吧,看来得劳驾李老板自己驾车了。
“妹子,你的小模样不但很可以,这屁股也愣是要的。”
李南方把王红抱在车后座,启动车子时回头夸了她一句,又随口问道:“这是要去上班吗在哪个单位上班”
屁股在被拍了下后,腾起的那种过电般的感觉,终于让王红清醒了些。
先是打了个冷颤,才颤声说:“我、我在南方集团上、上班。”
“挖槽,我刚才做了些什么居然非礼了我的员工。”
李老板有些尴尬,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嗯,南方集团是个好地方。”:
第1087章 飒爽女郎很跋扈
李南方报复康维雅的方式,简单,粗暴。
有效
就是用偷来的重卡,直接把她连人带车的撞飞。
他不怕撞死人。
因为他心里有数好吧,如果真把这臭女人给撞死了,难道还要李老板给她偿命
别开玩笑了啦。
但可以肯定的是,李南方在驾车撞向康维雅时,无论是速度,力道,角度还是宝马车的防撞性能,包括车子在遭遇碰撞后安全气囊弹出的速度等问题,他早就在心中计算过了。
所以他有百分之八十的信心,能确保康维雅在被撞飞后,只会受点严重脑震荡啊之类的小轻伤。
当场昏厥,被吓个半死那是肯定的了。
不过那也算不了什么。
在李南方看来,被狠狠撞一下,压根无法与被关禁闭三十多个小时相比。
既然康维雅能让陈大力等人被关那么久的小黑屋,那么被他狠狠撞一下,也就很正常了。
正常到什么地步呢
正常到在把劫持来的车子开到车站停车场内时,李南方刚给王红讲完第九个荤段子。
给年轻女孩子讲内涵深刻的荤段子,帮她放松紧绷着的神经,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是每一个男人的责任。
“你叫王红嗯,这名字不错,有内涵,有深度,清纯,飘逸,淡雅。最关键的是,你慧眼如炬,才能去南方集团工作,贡献你宝贵青春的同时,也为自己获得了超值的回报。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开门下车时,李南方才发现王红放在仪表盘上的工作证了。
可能是装逼犯惯有的习惯,或者他是个最懂体贴下属的老板等原因,反正李南方好好夸奖了王红一顿。
已经清醒,但惊魂未定的王红,唯有全身瑟瑟发抖的连连点头。
哪怕眼前这个可怕的黑丝脑袋,说狗屁是香的,她也会点头同意。
“这只、哦,是这双丝袜就送给你了,就当作是你人生中最美好的纪念吧。”
李南方说着,把脑袋上的黑丝撸下来,又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只黑丝,放在了座椅上。
这双黑丝,是他从段香凝家拿来的。
南方黑丝。
别看那个女人曾经恨死了李南方,可却穿人家研发出来的产品。
真是没有骨气。
这双黑丝是白天所用,价格不菲,就是这样扔掉的话,李南方会觉得不尊重被他视为孩子的产品,还是送人吧。
“祝你今天好运。”
李南方开门下车,对王红摆手示意再见时,顺便又送给了她一个比阳光更温暖的笑容。
他没有再藏头露尾。
除了脑袋上套装的黑丝不舒服,特像傻吊之外,还因为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等警方赶到车祸现场,根据蛛丝马迹追查到他身上时,估计他已经手挽着新娘,缓步走上了幸福的红地毯。
再给青山警方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七星会所抓人的。
关上车门,李南方迈起轻快的脚步,踏上幸福的旅程时,就听背后王红颤声叫道:“等、等等”
“还有事吗妹子。”
李南方在美女,尤其是自家公司的美女面前,从来都会保持一颗不急不躁的博爱之心。
如果王红是个满脸胡子的西北大汉,让他等等的话,就会被他直接当做某种空气了。
“你是李南、李老板。”
一路上,王红的脸色都因害怕而苍白。
现在却是因激动,呈现出了迷人的红色。
她居然看到了已经死去大半年的李老板
王红能认识李老板,这都是因为总是向她献殷勤的陈大力,多次和她显摆过,他曾经和李老板吃过几次饭,吹过几次牛比为证明不是在欺骗无知小姑娘,大力哥不惜拿出他和李老板的合影来给她看。
看的次数多了,王红记住李老板,在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后能认出他来,这也就很正常了。
可能是因为她从来没见过李南方真人的缘故,所以此时看到死而复生的他后,并没有感到害怕。
只是惊讶。
更多的是激动。
望着那张激动的小脸,李南方郑重的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李南方。”
王红跳下车子,大声问道:“你、你怎么不去死不对,你怎么没死呢”
“我怎么没死呢”
列车已经使出青山地区,以三百的时速向京华方向疾驰了,李南方还在为王红问出的这个问题,而耿耿于怀:“难道唯有我死了,你们才会觉得这世界很美好唉,这思想简直是太邪恶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员工的份上,就凭你这个愚蠢的问题,我也会把你、把你的车胎扎了。”
呜
一声长长的汽笛声自外面隐隐传来后,车厢上方传来机械女声的温柔提示声:“各位旅客请注意,动车马上就要进入京华南站。请各位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礼,准备下车。”
真心话,机械女声相比起真人声音来说,实在不怎么好听。
不过乘坐列车的大部分旅客,却都希望能早点听到这个声音。
唯有这个声音响起来后,才证明沉闷无聊的旅途就要结束了。
没有艳遇的旅途,就不是好旅途。
可是即便有艳遇,即将参加夜神姐姐婚礼的李南方,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当然不能。
但真正的男人来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看到一位很是英姿飒爽的妹子,正秀眉皱起站在她的车前打电话时,还是要问一句的:“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走你的。”
这妹子简直白白浪费了火爆身材,与足够另类美的侧脸,面对李南方热情的帮助声,居然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挥挥小手,语气冰冷的让他滚蛋。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素质。”
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碰了个硬钉子的李南方,眉头微微皱了下,从前面左轮胎上拿出车钥匙,开门上车。
这是一辆白色的大众越野车,是李南方乘坐飞机回青山的同时,花夜神派人停在这儿,专门为他坐动车回京时准备的。
他在关上车门时,看了眼飒爽女郎旁边的车子。
那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崭新崭新的,呈流水线式的车身,蕴藏着速度的力量,与青春的活力,与飒爽女郎的外形气质,很是相得益彰。
但有一点不配。
跑车左后轮不见了。
嘿,现在的偷车贼简直是太猖狂了,居然在这种地方就能把车轮给搞走,也算是神通广大了。
李南方摇了摇头,启动车子刚要挂挡,把他好心当驴肝肺的飒爽女郎,却忽然快步走到了他车头前,抬手摆了摆。
“几个意思”
李南方探出脑袋,看清了她的样子,皱眉问道。
飒爽女郎的眉宇间,貌似有那么一点点似曾相识的影子,李南方记不起她该像谁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身材超级棒,和人说话时已经习惯昂着下巴的飒爽女郎,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美。
因为她的双眸有些狭长,还是单眼皮。
但只要你再看她第二眼后,你就会发现她其实真的很美。
她的美,与李南方所熟悉的女人美不同怎么说呢
她站在这儿,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寒芒四射。
偏偏,她的身材还相当火爆,前凸后翘的。
尤其是她的琼鼻,相当的秀挺,完全弥补了她眼睛不是很好看的缺陷,让她整个人的档次,立马呈几何形式的上翻。
简单的来说,她就像一匹骏马。
自然是雌性的了。
这种女人,十有八、九来自正儿八经的特种部队。
不过,飒爽女郎看起来很孤傲,很狂野,恨不得让男人扒光她的衣服吊起来干她又是来自哪儿,和李南方有一毛钱的关系
好像没有。
既然没有,那她为毛不争取李南方的意见,就开门坐在了副驾驶,又拿出一叠钞票重重摔在仪表盘上,始终不屑正眼看他一眼地说:“别废话。送我去七星会所。”
为什么,越是自以为很骄傲的女人,就越喜欢犯贱呢
李南方觉得,以后闲暇时,他可以专门研究下这个问题。
最好是出版一本有关这方面的书。
相信男人们肯定会捧场,大把大把的钞票,就滔滔黄河水那样滚来了。
他这样想,没有错。
盖因就在刚才,他发现飒爽女郎皱眉打电话后,就意识到她遇到了麻烦。
于是,李老板就本着一颗“做好事,会改善睡眠质量”的博爱之心,主动出声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了。
如果她和李老板解释,说她的车子轮胎被人偷走了,麻烦他把她送到七星会所后,李南方肯定会在稍稍为难了下,说我本来是要去机场的,不过既然你着急去那儿,我就先送你过去好了后,礼貌的邀请她上车了。
可她呢
却拽不啦唧的让李老板走他的。
她继续拽,哪怕是拽一辈子,李南方也不会管。
但她在拽完了后,却在李老板要开车走人时,拦住车子,摔出成沓的票子,让人送她去七星会所的行为,就是犯贱了。
不但是犯贱,还很有煞笔的嫌疑。
远离犯贱的煞笔,以免自己会被传染,这是李南方在遇到此类人时的一贯作风。
“对不起,我不是出租车。”
李南方也懒得看她了,伸出右手食指对车外点了点,示意她赶紧下车滚蛋。
今儿是哥们和夜神姐姐大喜的良辰吉日,实在不想被一个犯贱的煞笔给传染上任何毛病。
李南方刚表达完这层意思,飒爽女郎抬手就狠狠拍在了仪表盘上。
草,把李南方吓了一跳,猛回头对她骂道:“草,你特么有病啊,还是大姨妈断更了,才这么大火气”
这真不愿李南方骂女人。
实在因为这飒爽女郎太过分了。
“你敢骂我”
飒爽女郎也豁然抬头,终于看向了李南方,语气阴森的说道:“兔崽子,你、你”
她应该是想说“你特么是不是想死”之类的话。
可在看到李南方的脸后,嘴里却像忽然捅进一根黄瓜那样,说不出话来了。:
第1088章 大婚之一
飒爽女郎好像见了鬼那样,盯着李老板呆愣了最多也就是一瞬间,就迅速恢复了平静。
这时候,如果李南方没有很装逼的双眼朝天,就能捕捉到飒爽女郎呆愣的一瞬间了。
可他在装逼啊。
该装逼时却不装,这就好比蹲坑后才发现没有手纸那样心塞。
“对不对,我刚才态度咳。”
飒爽女郎轻咳了声,解释道:“我刚才的态度不好,是因为别人偷走了我的车轮。”
听她这样说后,李老板的怒气才小了些。
也是,任谁的车子车轮被偷走后,心情也会不好的,会误解别人的好意等等。
“嗯,可以理解。幸亏我是个大人大量的,很少和女人一般见识。”
飒爽女郎既然赔礼道歉了,李南方如果再揪住人家错误不放,那就有些有损男人群体的尊严了。
飒爽女郎好像低低地嗯了声,拿出手机用手指在上面点戳了起来。
看来是在用微信联系同伴,讲述这边的情况。
李南方当然不会探过脑袋的去看人家说些什么,只是挂挡启动车子后,说道:“把你的钱收起来吧。算你运气好,我也要去七星会所那边。”
飒爽女郎还是没说话,却乖乖按照李南方的意思,收起了那些钱。
于是,李老板觉得她也不是太拽,还有被改造的希望,最起码知错就改不是
一路上,飒爽女郎都没和他说一句话。
这让只要开车就习惯了天南地北胡吹八吹的李南方,感觉有些不自然。
幸好车站距离七星会所的所在地不是太远,上午九点四十五分时,车子停在了会所的地下停车场内。
“谢谢。”
飒爽女郎开门跳下车子,总算能像正常人那样和他说声谢了。
不用谢。
或者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还没有等李南方想好该回应哪一句,飒爽女郎已经转身快步走向了电梯那边。
李南方摇了摇头,也没在意。
等飒爽女郎走进电梯后,他才下车,左右打量了下,快步走向东南角那边。
七星会所的地下停车场东南角,有一部直通顶楼的小电梯,这是供花夜神专用的。
为避免是人不是人的就来乘坐这部电梯,特意在电梯按键上设置了密码。
滴,滴几声响,电梯门缓缓地开了。
“呼,我来了。岳梓童,你做好看到我的准备了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李南方将要迈步走进电梯里时,忽然想到了岳梓童。
岳梓童当然没做好看到他的准备。
因为她不知道他还活着。
九点五十,当化妆师帮岳梓童小心抚平最后一根乱发时,门外也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
因为某些不愿意被人知道的原因,岳梓童无法像正常婚礼那样等候新郎的车子,把她从岳家接出来,再送来新婚仪式现场,所以早上太阳还没有升起时,她就已经来到了七星会所内。
早在定下要在这儿结婚时,宗刚就已经按照她的意思,在会所提前预订了豪华包厢,来暂时充当她的绣楼。
她的绣楼在八层。
她的婚礼现场,就安排在了六层。
七星会所的六层,没有包厢之类的,只有东西两个大厅。
每个大厅,都能容纳上千人,这是专门为举办大型婚礼所用的。
而且两座大厅之间,除了走廊过道之外,内部墙壁全都是用钢化玻璃隔开来的。
所以两个大厅都能隔着玻璃相望,如果不想让别人看到呢,只需拉上窗帘就好了。
岳梓童订的是东大厅。
就像买房者们盛传的“买南不买北,买东不买西”那样,在很多人眼里,紫气东来的东边,才是尊贵的方向。
岳家主大婚所用的场所,当然要尊贵无比了。
既然岳梓童已经提前好多天预订了东大厅,那么犯病般和她对怼的花夜神,再怎么是会所的老板,也只能屈居西大厅了。
早在三天前,两座大厅就已经张灯结彩,开始布置各自的婚礼现场了。
两个新娘对怼吧,布置两个大厅的工作人员,也不时地隔着玻璃,用很不友好的目光扫视对方。
就仿佛他们是本次婚礼上的新郎那样,真是吃饱了撑的。
争奇斗艳。
好像也唯有这个成语,才能形容两个较劲布置的婚礼现场。
还都是中式婚礼,所以红色就成了两座大厅的主题。
什么红色小旗,大红灯笼,大红拱形门,贴在玻璃上的大红喜字,甚至所有布置婚礼现场的工作人员,也都全部穿着红色唐装,旗袍。
据说某些会所员工为讨好花总,连内里裤衩都换成喜庆的红色了。
更有甚者,干脆把头发也染成了红色,看上去就像个红毛鬼那样。
不过负责婚礼现场筹备工作的陈副总,却很满意。
陈副总,就是当初在医院里被叶小刀强行咣咣了的那位女士。
往事如烟,也不堪回首。
陈副总当然不会因为那次的挫折,就丧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了,唯有加倍努力工作,来获得花总的赏识。
工夫不负有心人,陈副总的付出,终于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所以才被委任为婚礼现场布置的负责人。
相比起干劲十足的陈副总,负责岳家这边工作的宗刚,可能是因为年龄大的缘故,不和她一般见识,随便她抢走了所有的风头。
两位风云女子要在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同一层大楼内,举办同样都不知道新郎是谁的婚礼,不能说是旷古奇闻了,但肯定是百年罕见。
自然会引起广大人民群众的密切关注,一般嘉宾很早就来到了婚礼现场。
为避免前来观礼的嘉宾走错大厅,导致没必要的尴尬,所以不但电梯被区分开了,又在大厅门前摆放了新娘的巨幅玉照。
两个足有两人高的巨幅照片上,两位穿着中式大红嫁衣,头戴凤冠的新娘,那绝对是千娇百媚,仪态万千,让人看仅仅是看一眼,就会觉得那些所谓的美女明星,在这两位面前就是乡野村妇,实在不值一提了。
这可不是经过艺术加工了的照片。
事实上,无论是岳梓童还是花夜神,本身就是超一等的美女。
唯一的区别,就是身材消瘦点的岳梓童看上去亭亭玉立,仿似天山雪莲一般的清纯。
而身材丰满的花夜神则是袅袅婷婷,美眸流转间尽显妖娆本色。
九点半时,东西大厅内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有前来捧场的观礼嘉宾,各家的亲朋好友,以及专职服务生。
单单从人数来看,西大厅的人数,得比东大厅的人数要多三分之一。
但若是从社会地位的角度上来判断唉,陈副总就有些灰心丧气。
西大厅这边人是不少,可大部分都是会所员工。
前来花总婚礼现场的观礼嘉宾,也基本都是华夏各层豪门的“二号”人物。
各层豪门的一号人物,基本都去了东大厅。
陈副总为此很郁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她是某豪门的家主,在遭遇这种事后,也会经过非常痛苦的抉择后,最终决定把家里的一号人物派去东大厅。
毕竟岳梓童是岳家家主,又是和贺兰家联姻。
唯有傻子,或者心存某种异想天开之辈,才会把家里的一号人物派来给花夜神捧场呢。
花夜神背后那位老人的影响力是很大,可他是绝不会献身婚礼,并干涉大家的选择。
林家,陈家,龙家,方家,段家,贺兰家
站在西大厅门口,笑迎八方来宾的陈副总,每当有人从电梯里走出来后,就会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些人是谁,以备等会儿向花总汇报。
陈副总可不知道,她在默默地做这工作时,站在她对面的岳家大管家宗刚,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等不再有人自电梯里走出来后,宗刚抬手看了眼手表,礼貌性的对陈副总点了头,抬脚走向了楼梯。
步行来到八层后,宗刚在经过一个包厢门口时,情不自禁的放轻了脚步。
这间包厢内,坐了十数个前来恭贺岳总大婚的绝对大人物。
像本次主婚人梁主任,简称林二代的林家二代家主,简称龙一代的龙家家主,简称总之,除了大理段氏还没有人出现外,该来的人都来了。
岳临城兄弟俩,与梁谋臣等岳系大将正在相陪。
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最东边的包厢门前后,宗刚轻轻敲响了房门。
门开了,几个专业化妆师背着专业工具箱,自里面鱼贯走出。
等她们都出来后,宗刚才走进去随手掩上了房门。
“宗叔叔,吉时已到了么”
脸色平静的岳梓童,看着镜子里那个美到不像话的新娘,淡淡地问。
“还有十分钟。”
宗刚看了眼包厢的套间房门,开始低声汇报工作。
尽管大小姐等会儿去了婚礼现场后,自己会看到都是哪些人到场了,可他还是简单汇报了下:“除了大理段氏,别家该来的,都来了。”
他在说到“该来的”这三个字时,稍稍加重了语气,意思是说:“这些人,都是各豪门的重要人物。”
“大理段氏”
岳梓童秀眉微微挑了下,接着松缓:“嗯,也许他们会选择西大厅。”
“没有理由。”
宗刚摇头:“除非段家故意爆冷,但这种结果不会出现。”
岳梓童刚要说什么,宗刚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唯有各大豪门代表人物出现时,接替他迎宾工作的副手,才会拨通他的电话。
宗刚接起电话后,眉头就皱了下,淡淡地嗯了声,收起了电话说道:“大理段氏来人了,是段家四凤中的段襄。”
“段襄”
岳梓童缓缓回头,微微冷笑:“看来,我没有猜错。大理段氏这次还真是要烧冷灶了。不过没什么,他们这样做,肯定会有这样做的理由。”
“也许,段家只派来了段襄”
宗刚说到这儿,就听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磁性声音,自套间门口传来:“绝不是这样。段储皇肯定会来,但他选择了花夜神。”:
第1089章 大婚之段襄之流
岳梓童的身份,不仅仅是京华岳家大小姐,还是岳家的家主。
从客观角度来说,岳梓童是能与大理段氏、贺兰家,林家等豪门中那些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们,平起平坐的。
所以她的大婚,就算平时与岳家明争暗斗的那些豪门,此时也会派遣本家最重要的人物来参加。
在这种最高等的层次,大家哪怕在暗中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拼个血流成河,可在明面上却是嘻嘻哈哈一团和气,绝不会撕破脸皮的。
如果大理段氏真只派了个段襄来参加婚礼,那么就说明段家没有遵从这个圈子里最基本的规则,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会引起整个圈子里所有人的不满。
段家能雄霸西南数百年,绝不会做出这等没有水准的事来。
宗刚也相信。
更知道段家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花夜神那边。
可为了岳家主的面子,他才说段家只派来了段襄。
他总不能直言不讳的说,人家段家不尿咱们吧
只是不等他把这句话说完,套间那边就有个略带沙哑的磁性声音传来。
宗刚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西装,白衬衣,脖子上扎着领带,脚下踩着一双平底黑皮鞋,留着短发的奶油小生,到背着双手,自套间内走了出来。
岳梓童举办的中式婚礼,婚礼现场也是按照华夏风俗,挂满了大红灯笼,贴满了大红喜字,她本人更是一身绣凤的大红嫁衣,头戴珍珠凤冠,仿似电视剧里的皇后。
但新郎却偏偏是一身标准的西装。
如果外人听说,并在想象她们俩站在一起后,肯定会觉得不伦不类。
这算中西合璧式婚礼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婚礼现场就不该这样布置了,怎么着也得加大西式婚礼色彩的比例。
可当这些对此暗中嗤之以鼻的人,在看到新郎新娘站在一起后
宗刚看着走到岳梓童身边后,右手放在她肩膀上的贺兰小新,心中叹了口气:“唉,妖孽,果然是妖孽啊。明明是个女人,明明穿着西装,可和大小姐站在一起后,却能给人一种琴瑟和鸣的毫无违和感。”
宗刚暗中的感慨,并不是随便乱发的。
只因他敢用脑袋担保,一万个人在看到穿成这样的贺兰小新,在和大小姐站在一起后,都会在蓦然一呆后,觉得这世界好和谐啊。
就仿佛,唯有穿成这样的她们,才是世界上最最般配的一对。
真要把穿着男装,却又透着妖女妩媚气质的贺兰小新换成男人,哪怕是全世界最最高大帅气的男人,也无法营造出她们给人的毫无违和感。
“也许,她们才是天生的一对,无人代替。”
宗刚心里这样想着,礼貌的笑了下,微微俯身低头。
他在得知大小姐的新郎,居然是贺兰家的大小姐后,面瘫了足足三分钟,才恢复了正常。
乱弹琴
瞎胡闹
岂有此理
这三个词,就是宗刚面瘫恢复正常后的最先反应。
他第一次觉得,乱来的大小姐,可能并不值得他舍死追随。
但在仔细想过大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好处说不完后,饶是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可却不得不佩服她这样做能给她,给岳家带来的大好处。
别人知道此事后,暂且不提两个女女是不是再乱弹琴,贺兰家老头子是不是也在瞎胡闹,仅仅是从岳梓童的角度上来考虑问题,就会发现她走了一招妙棋。
既能让岳家与贺兰家成功联姻,又能在保护她自己安危的同时,狠狠打击了一心想要成为贺兰家家主的贺兰群星,大力扶持贺兰扶苏成为贺兰家第三代家主。
只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岳梓童这样做还有一桩对她,对贺兰家的大好处。
那就是把京华林家绑上了两家的战车。
贺兰扶苏与林依婷喜结秦晋之好,已成定局。
既然贺兰扶苏已经是林家的女婿了,那么站在林家的角度上,是希望他被贺兰群星踩下去,只是个贺兰家的公子呢,还是希望他能成为贺兰家的第三代家主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林家当然希望他们的女婿,能成为贺兰家第三代家主。
唯有这样,才能把贺兰家与林家联谊的利益最大化。
贺兰扶苏如果败在贺兰群星手里,贺兰家可能还觉得无所谓,但林家就会觉得面子上不好看,以后无法与贺兰家展开全方位的合作。
这也是当岳梓童提出要把贺兰小新“娶回家”的荒唐要求后,贺兰老爷子沉默良久,才点头答应了的主要原因。
把贺兰小新“嫁给”岳梓童,就能获得岳家,林家两大豪门的全力合作,与因顾忌世俗不同意这桩婚事,结果就失去岳家,与林家的全方位合作相比,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后者。
这才是对贺兰家最有利的选择。
只是贺兰家要牺牲贺兰群星了。
别忘了,为了能把贺兰群星一踩到底,彻底把他打垮,让他永无出头之日,岳梓童可是老早就做出要嫁给他的假象了。
得意满满的贺兰群星,得知新郎不是他后,心里得有多么的冰凉
岳梓童不会去管。
被他落井下石后的贺兰小新不会去管。
为成为第三代家主而努力的贺兰扶苏,也不会去管。
甚至,贺兰家那些年长的核心人物,更不会去管。
为了整个家族的大利益,牺牲一个家族苦心培养多年的精英子弟,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在想通了岳梓童这个“一石三鸟”的妙计后,宗刚蓦然腾起极大的感慨:“现代这些年轻人,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心机简直是深沉的可怕啊。就这件事,如果换做是我,就算是面壁三十年,也想不出来的。”
发过这样的感慨后,宗刚追随岳梓童的决心,算是上升到了顶峰。
宗刚心想的这些,岳梓童当然不知道。
她只是在贺兰小新右手放在她肩膀上后,精致的秀眉微微皱了下,随即舒展开来。
她皱眉的动作虽轻,时间虽短,贺兰小新却敏锐捕捉到了,立即缩回手,假装整理脖子里的领带。
现在的岳梓童,已非昔日阿蒙,绝对是贺兰小新能否完成帮兄弟成为家主的唯一关键所在,她当然不敢招惹“夫人”不快了。
乖乖听话,会有糖吃的。
岳梓童又看向了镜子里,淡淡地问:“你是怎么分析,段储皇要来,而且还要站在花夜神那边的”
她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宗刚的嘴巴动了下。
他这是想提醒大小姐,吉时已到,是该在悠扬的婚乐中走上红地毯了。
不过当岳梓童问出这句话后,他马上就闭上了嘴。
为了搞清楚大理段氏的态度,婚礼可以向后推迟。
贺兰小新低头,看着自己修剪的很整齐的手指甲,笑了笑说:“偏居西南的大理段氏,如果甘心永久性蛰伏在那边,那么不买这两场婚礼的账,只派段襄之流来走个过场,还算说得过去的。”
如果让段襄听到贺兰小新,称她为“段襄之流”,她肯定得把鼻子气歪了。
但事实上,所谓的段家四凤在早就成精的贺兰小新眼里,也就是“段襄之流”而已。
她们真要对上早就在各层环境内打过滚的贺兰小新,被彻底地玩残,是必然的结果。
“梓童,你觉得大理段氏会甘心永远偏居西南一角吗”
“不会。”
岳梓童缓缓摇头:“如果真是这样,段家四凤中的金风段香凝,也不会以大理段氏嫡系大小姐的身份,下嫁京华陆家的陆航。”
说到这儿。岳梓童抬头问宗刚:“宗叔叔,陆家今天来人了么”
陆航所在的陆家,在京华就是个不如流的小豪门,家里成就最高的也只是个副部。
就这,还是段香凝下嫁陆家后才得到的。
陆航本身,现在还是药监部门的副处。
像这种勉强算是小豪门家的人来到会场后,实在不值得岳家大管家特意重视的。
所以宗刚在想了想,才摇头说:“我没有接到陆家的喜仪。但我保证,广撒请柬时,并没有落下陆家。”
他没说有没有看到陆家来人,只说没有收到陆家的喜仪,个中意思显而易见了。
“呵呵,陆家肯定会来人的。只是去了西大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陆航和段香凝都会出现在那边。”
贺兰小新阴阴地笑了下,扯回了正题:“段家在把段香凝下嫁给陆航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启动了权力登陆江北的计划。所以,他们今天肯定会派重量级人物到达现场。除了每年一次前来参加某个聚会的段储皇外,我想不到任何人。”
她的话音未落,宗刚口袋里的手机,又嗡嗡振动了起来。
他拿出来放在耳边,只听了几秒钟就结束通话,抬头看着眼前这对女女,缓声说:“段储皇来了,乘坐了西边电梯。”
“果然是这样。”
岳梓童双眸微微眯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婚礼就要开始了,我们已经没时间去考虑段家,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段家绝不会做傻事。”
贺兰小新螓首微微歪着,喃喃地说:“段家肯定不会做傻事。那么,让他们选择西大厅的原因,很可能是”
她说到这儿后,拉长声音,稍稍停顿了下。
和她心灵相通的岳梓童,立即接上:“花夜神的新郎。”
能让大理段氏不惜得罪岳家,贺兰家甚至林家,转而结交花夜神唯一原因,不是背景比天大的花夜神,而是她的新郎。
“花夜神的新郎,究竟是谁”
贺兰小新双手环抱在胸前,在椅子后面来回走动着:“我实在想不出,华夏还有谁的魅力会力压我们,能值得段家大力投资。”
“新郎是谁,很快就要看到了。”
岳梓童半转身,对贺兰小新说:“准备下,我们该出去了。”
“已经准备好了。”
贺兰小新说着,掀起西装从后腰处拿出个东西,扣在了脸上。:
第1090章 大婚之假面新郎
“我必须戴上这玩意吗”
李南方接过花夜神递过来的面具,满脸都是哭笑不得的样子。
大婚时手挽着新娘走上红地毯的新郎,脸上戴着个面具让人看不出他是谁来,就已经很让观礼嘉宾郁闷了。
而这个面具,又偏偏是个福娃的样子。
已经飞快换上一身藏青色立领中山装的李老板,看上去多么的玉树临风啊
相信举手投足间只需乱抛几个媚眼,就能倾倒所有五十岁以上的女性结果却要戴个福娃的面具,不但遮掩了他的英俊面孔,还平添了太多逗比的喜感。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婚,不是参加假面舞会。
更何况,就算李南方必须得戴面具,来增强他的神秘感,好歹也得弄个看上去很威风的好吧
青面獠牙的,像历史上的狄青那样不行,那样与大婚的喜庆气氛极度不相符。
弄个孙悟空,或者猪八戒的
不行
那就来个唐僧好吧,玉面小白脸。
“唉,你就凑合着用吧。反正无论什么样的面具,也戴不了多久的。当你单膝跪地手捧钻戒说你爱我时,就要摘下来了。再说,让你戴福娃面具,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花夜神柔柔地笑着,环佩叮当的走过来,玉手抬起替李南方整理着已经很板正的衣领。
“是谁能左右你,让我戴这个面具”
李南方立即敏锐捕捉到了这个问题。
花夜神笑着摇头:“暂时保密。”
“好吧。你该庆幸婚礼马上开始了,实在没时间重新梳妆打扮了。不然,哼哼,就凭你和我装神弄鬼,我也要让你无法直立行走。”
夜神姐姐既然说是要保密了,李南方当然不好再问。
但伸手在她丰臀上拍一巴掌,满脸淫贱狞笑着威胁她,还是无伤大雅的。
“坏死了你。”
花夜神丰满地娇躯立即一震,双眸中哗地浮上了流动的春水,娇嗔着低声说:“其实,婚礼可以适当延迟些反正,我们双方都不愿意先出场。”
婚礼可以适当延迟
适当延迟的这段时间内,用来做什么
唉。
万恶的杨逍,把一个原本矜持端庄的白兰花,硬生生改造成了荡漾之妇,娇嗲之娃。
当具备相当重大意义的婚礼应该已经开始时,在遭到李南方的挑逗后,还能大动春心。
夜神姐姐控制不住她的生理需求,幸亏李南方还算有点理智。
立即戴上福娃的面具,瓮声瓮气的说:“等到晚上,会让你知道我厉害的。”
那张英俊,帅气的脸被福娃遮住后,花夜神眼眸中的春水,明显减少。
她又赶紧伸手掐了下自己大腿,希望能用身体的疼痛,来驱赶那些不健康的悸动。
应该是掐紫了吧
罪过,罪过。都是我的错。
实在不该挑逗她的,明明知道她一点就着。
暗中自我批评了几句后,李南方转移了话题:“主婚人安排的怎么样了”
他们大婚的主婚人是谁,是花夜神心中的痛。
李南方本来不想问的。
可看到夜神姐姐脸上还又红潮,就觉得用这个问题来打击她一下,就能起到正面效果。
春心荡漾的花夜神,后退一步半转身,看向窗外:“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人。”
“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
“没花钱嗯,也是。能给花总来当主婚人,就已经是他们最大的福气了。再要钱,那简直就是说不过去了。”
李南方实话实说着,耸耸肩:“必须要单膝跪地,手捧钻戒向你求好吗这是中式婚礼好吧。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中式婚礼上是不需要戒指的。”
花夜神没和他辩驳什么,只是轻声说:“说起来,这场婚礼也勉强算是中西合璧了吧毕竟人们也习惯了这种婚礼模式。当然了,如果你不喜欢跪地”
“喜欢,当然喜欢了”
李南方不敢再说不喜欢了,夜神姐姐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有足够资格让他跪地戴钻戒的。
跪天跪地,跪父母跪老婆,方为真男人。
“真喜欢”
花夜神美眸流转,满脸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李南方更加心虚,连连点头后,不敢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迅速岔开了话题:“咱们的观礼嘉宾,都是有谁”
“该来的,都来了。目前,他们应该已经步入婚礼现场了吧。”
花夜神刚说完这句话,房门就被轻轻地敲响。
等她轻声说进来后,陈副总推开了门:“花总,那边已经有动静了。”
无论岳梓童为婚礼做出什么样的保密措施,这都是在花夜神的主场。
在她休息,换装的房间,甚至楼层内,肯定不能有监控头的。
依着花夜神的身份,当然不会做出这么没品的事。
就算有,也早就被早就赶来的岳家保镖们,在严密搜查中解除了。
但八楼那边只要一有动静,陈副总还是会在第一时间得知,并及时汇报。
“嗯,那我们也该走了。如果让岳家主,贺兰某人等久了,面子上不会太好。只要比他们晚几分钟进场,就好。”
花夜神点头,缓缓抬起了左手。
李南方立即伸手挽住她的玉臂,戴着可笑的福娃面具,和娇滴滴的新娘并肩走出了房间。
六楼。
当大婚吉时已到后,东西两个大厅的上千人,都齐刷刷看向了电梯口那边。
吕明亮,也在西大厅的人群中。
今天的吕明亮敢发誓,他的穿着打扮,要比当初与蒋默然、吕燕两任妻子结婚时,还要正规一万倍。
心里,也紧张一万倍。
有两个原因。
一主,一次。
次要的是,他可能会看到前妻蒋默然。
段香凝昨晚可是亲口告诉他说,蒋默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蒋默然了,人家已经从当初的丑小鸭,进化到让他高不可攀的白天鹅了。
对段香凝的话,吕明亮是不会怀疑的。
正如蒋默然能变成那样,他除了会给予她最诚挚的祝福外,绝不会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主要的则是,在青山也算有点地位的吕院长,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高级别的婚礼。
接到南方兄弟的邀请后,早上五点不到,吕院长就驾车赶来了京华。
他怕坐动车,坐飞机会晚点,耽误他参加本次婚礼。
老吕来的虽然很早,却不是最早进会所的人。
因为两场被万众瞩目的婚礼,都在七星会所举办,所以三天前会所就已经不对外营业了。
没有大婚请柬的人,是休想踏进门半步。
哪怕吕院长说的天花乱坠,说他是花总新郎的好兄弟看门保安就问他:“你知道花总新郎是谁”
吕院长当然知道了,可他不敢说啊。
他说不出来,人家自然不会让他进来了。
就在吕明亮苦苦等待,心急如焚要不要给李南方打电话时,段香凝及时赶到。
她是和陆航一起来的,手握两个婚礼的请柬。
有段香凝作保,吕明亮才会被获许踏进了会所。
在老吕心里,段香凝那就是天一般不容他反抗的存在了。
可等他步入西大厅的会场,才知道段香凝在这群人里的地位,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而这群只把段香凝当做一回事的人里,连一个重量级的人物都没有。
可想而知,没有被段香凝看在眼里的吕院长,在婚礼即将开始,各方重量级人物即将登场时,心中压力有多大。
大的他都想逃跑,生怕做错了什么,会被人嫉恨上。
但就算拿鞭子往外赶他,老吕也不会走的。
他只会站在人群最后面,翘首以盼。
“来了,来了。”
前面等待的人群中,忽然有人这样说道。
早就找了个绝佳位置就是贴在玻璃墙上的吕明亮,立即瞪大了眼。
他看到两个电梯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打开了。
分别有两拨人,自里面低声说笑着走了出来。
东边电梯里走出来的客人,是东大厅的,也就是来参加岳梓童婚礼的。
那么西边电梯里走出来的客人,当然是花夜神的观礼嘉宾。
双方人群见面后,齐刷刷的点头示意,满脸的笑容。
大家都是观礼嘉宾,不像外面谣传的那样,是两个派系。
别忘了,除了岳家,贺兰家两个豪门绝不会派人参加花夜神婚礼外,其它豪门可是在分了轻重后,再分两拨人来分别参加两场婚礼。
所以,分别从两座电梯里走出来的人,很多都是亲兄弟,亲姐妹的。
只是肩负着不同的使命而已,有必要像那些无知群众所想的那样,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派,见面后相互敌视吗
这些人,吕明亮一个都不认识。
幸好现场不缺业余解说员,低声点明某人是谁时,吕明亮只需竖起耳朵,就能听个大概了。
第一波分量足的嘉宾出场后很快,第二波观礼嘉宾也走出了电梯。
吕明亮继续瞪大眼睛。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露肩礼服,头发高高挽起,端庄高贵的美少妇,与一个年龄比她大些的美妇人,手挽着手的走出了电梯。
“默然”
看到这个高贵到想让他顶礼膜拜的美少妇后,吕明亮下意识的张嘴,就要喊出她的名字时,肋下却剧痛了下。
他慌忙回头看去,就看到身穿紫色礼服的段香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
段香凝没看他,轻声说:“吕院长,你应该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吧我早就说过,她已经不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了。你知道她身边那位夫人是谁吗”
心中五味据杂的吕明亮,茫然摇头。
段香凝微微笑了下,声音压得更低:“华夏最高警卫局大局长的夫人。她要想捏死你,李南方都保不了你。”
我靠
怪不得传言说默然被某高官保养了呢。
这高官居然是最高警卫局的大局长
吕明亮虽然不是很清楚警卫局是个什么样的单位,但却懂得什么叫“最高”。
就老吕一个地方医院的院长,真敢对最高警卫局大局长的"qg ren"有所想法,那么他肯定是嫌死的够慢了。:
第1091章 大婚之花枝招展
“可是,默然怎么会和大局长夫人的关系,如此之好唉,大人物就大人物,搞定两个女人共侍一夫还是没问题的。”
就在吕明亮心中感慨万千时,就听有人失声叫道:“啊,那不是贺兰群星吗”
贺兰群星是谁
他的出现,怎么会被人如此意外
吕明亮的注意力,立即被这个叫贺兰群星的人所吸引,并顺着大家看去的目光,看到了一个强颜欢笑的英俊男子。
如果今天要举办“最糟糕心情”世界杯的话,贺兰群星肯定会勇拿冠军。
还有什么事,比早就以为自己会是岳家主的新郎,以后妥妥会成为家族第三代家主的美梦破灭,结果发现岳家主前段时间对他“青睐有加”,原来只为今天力踩他而更糟糕的吗
就在昨天晚上,当贺兰群星还没得到让他做好新郎准备的通知,而感到心中不安时,被老爷子召到了书房内。
祖孙俩人交谈的时间不长,也就是十几分钟吧
至于他们谈了些什么,除了他们之外,别人无从得知。
不过,那些不甘心被贺兰群星排出家主争夺之外的贺兰才俊们,看到了他们最想看到的一幕贺兰群星走出老爷子的书房时,脸黑的比锅底都黑。
傻子也能看得出,贺兰群星原来不是岳家主钦点的夫婿。
大家伙可高兴了。
但很快就有了疑问:“我们家,谁才是岳家主的郎君”
大家伙数算来,数算去,结果却是让他们大吃一惊
没有哪个贺兰才俊,被岳家主钦点为新郎。
那么,岳家主为什么非得说,她的如意郎君就是贺兰某人呢
这个人,到底是谁
大家伙很想问问老爷子,不敢。
很想问问可能知道谁会迎娶岳梓童的贺兰群星好意思的吗
这不是故意往人伤口上撒盐吗
大家伙身上毕竟都流淌着贺兰家的高贵血统,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在没有绝对把握时,是万万不能做的。
很多贺兰家的子弟以为,遭此沉痛打击的贺兰群星,是绝不会前来参加婚礼了。
事实证明,他们都小看了贺兰群星。
他来了。
笑着。
无论笑容有多么的难看,他都来了。
而且,等新郎新娘敬酒时,他会献上他最最真挚的祝福尽管,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新郎是谁。
能屈能伸,是贺兰群星最大的优点。
被狠狠击倒一次,并不代表着一辈子都毁了。
他来到婚礼现场,有两个原因。
第一,他要看看,要迎娶岳梓童的贺兰某人,究竟是谁
凭什么,这个应该不存在的人,能击败了他。
贺兰群星在被爷爷叫去谈话时,不是不想问问谁是新郎。
但爷爷没有说。
他就不能问。
如果他问了,就代表着他已经被彻底打垮了。
第二点,则是贺兰群星想在婚礼现场,看看岳清科是什么反应。
他还清晰记得,早在上个月月底,他代表贺兰家去拜访岳家主时,岳清科可是把他叫到了某茶馆内,和他说了很多话。
那些话的每一句,都让他怦然心动的同时,也让贺兰群星清晰感受到,表面很窝囊的岳清科,其实是一条相当懂忍耐的毒蛇。
如果不是毒蛇,岳清科也不会和他说那些话,私下里和他结盟。
“呵呵,你试图和我结盟,来搞死岳梓童夺回家主之位的希望也破灭了后,会是一种什么感受呢”
抱着这个想法的贺兰群星,在看到岳清科的第一面,就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满心以为贺兰群星就是岳梓童新郎的岳清科,在看到他胸前佩戴着“观礼嘉宾”胸花后,肯定大大懵逼了下。
这让贺兰群星心中瞬间好受了许多。
可接着,他就失望了
岳清科懵逼过后,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以东道主身份,笑迎每一位来宾。
“他比我,更懂得隐忍。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以后,最好是敬而远之。”
贺兰群星不愧是贺兰家最出色的第三代领军人物之一,在意识到岳清科相当危险后,马上就制订了最正确的方案。
“也许,我们家唯有生性坦荡的扶苏,才能是他对手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贺兰群星忽然这样想着,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左边。
东边电梯内走出的第二波客人,是岳梓童夫君的“娘家人”,今天的身份还是很崇高的。
所以他们在走出来后,马上就受到了宗刚的亲自接待。
贺兰家诸人走进东大厅后,贺兰扶苏就坐在面对门口的位子上,脸色平静。
毫无疑问,他也早就知道贺兰群星不是岳梓童的新郎了,但他并没有像其他子弟那样,用假惺惺的怜悯目光,来表达恶心的“兄友弟恭”之情。
贺兰扶苏就是贺兰扶苏,现在已经完全成熟了,已经符合了成为一个成功家主的所有条件。
这让贺兰群星在不甘心的同时,也很是钦佩。
在走出电梯之前,无论是贺兰家诸人,还是岳家等人,可没觉得有什么重量级人物,会参加花夜神的婚礼。
但当荆红夫人手挽蒋默然,微笑着走出电梯后,岳家、贺兰家甚至是林家等豪门子弟,还是惊讶了一下。
原因很简单,只因岳梓童与小外甥骨灰举办阴婚一事,招惹了荆红命等人的相当不满。
荆红命去参加岳家主的阴婚,纯粹是看在李死鬼的份上。
但岳梓童与贺兰某人的大婚,他是断断不会来的。
那么,为避免与岳家三家发生不愉快,他也不该参加花夜神的婚礼才对。
可他的妻子来了
这就代表着,荆红命竟然做出了最不理智的选择。
非但代表着荆红命的荆红夫人现身花夜神的婚礼,和她一起走出电梯的,还有十几个花枝招展的美妇人。
西大厅电梯里走出来的这一波,清一色的娘子军啊。
除了蒋默然年轻些外,其他人都是四旬以上。
可所有的女人,都和“徐娘半老、人老珠黄”此类的成语不搭边。
她们就像今天两场超级婚礼上,仅次于两位新娘的最靓风景线。
就连人脉很广的贺兰扶苏,都在暗中惊讶,实在搞不懂这些个顶个堪称绝品的美妇人,怎么会扎堆出现在了花夜神的婚礼上。
这样的人,平时能看到三个就不错了。
十几个莺莺燕燕的一起出来,会给人造成多大的视觉冲击
最最关键的是,除了荆红夫人和蒋默然之外,他们根本不认识那些人
其中,还有个身材丰满的俄罗斯大婶,金发碧眼、腚大胸高的简直不像话。
“原来是、是她们”
就在贺兰扶苏等人,都在猜测这群嬉笑着走进西大厅的美妇人,究竟是何方来历时,旁边的宗刚忽然失声说了这么一句。
呼啦一声,方圆十米之内的嘉宾,都齐刷刷看向了他。
岳临川的宝贝女儿,则撇了撇嘴,轻蔑地说道:“切,她们不会是花夜神从哪个夜场里花钱雇来捧场的吧”
这孩子,去年可是被岳家主狠狠抽过一耳光的。
她算是记恨在心,终生难忘了。
不然,在今天这么重大的特殊日子里,也不会说出真么没素质的话。
岳家的人听到后,都很尴尬。
因为傻子也知道,花夜神绝不会这样做。
岳小妹这样说,只会让亲家贺兰家的人,暗中嗤笑岳临川“教女有方”了。
这孩子给岳家丢人,就是给大小姐丢人。
这是死心塌地效忠岳梓童的宗刚,万万不能容忍的。
当然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要给岳临川留面子的,只是淡淡地说:“她们不是来自夜场。那个金发碧眼的,应该是老龙腾十二月中二月杀人魔王胡灭唐的妻子,俄罗斯吸血蝙蝠的二当家阿莲娜。”
什么杀人魔王,什么吸血蝙蝠啊
岳小妹听宗刚这样说后,再次撇了撇嘴刚要反驳时,她那个把她宠坏了的妈,则及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训斥:“别乱说话”
岳家二伯母的素质虽然让人堪忧,可智商,见识都不低。
岳小妹不知道胡灭唐,阿莲娜是谁,那是因为她没有生在那个更加热血的年代
可贺兰扶苏,贺兰群星甚至岳清科等人,却知道胡灭唐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立即,他们本来微微塌着的腰板,下意识的挺直了。
心中极度崇拜老龙腾的贺兰扶苏,甚至都立即站了起来。
众人的反应,被岳小妹看在眼里后,就算她再怎么无知,也知道她如果再乱说话,会给她,给家里找来很大的麻烦了,当然得立即闭嘴。
宗刚没有理睬小孩子,死死盯着西大厅那边,轻声苦笑:“没想到,时至今日都被誉为天下四大格斗高手的夫人们,都来了。”
既然宗刚能认出胡老二的老婆阿莲娜,又有荆红夫人在场,其他那些能和她们坦然谈笑风生的美妇们,除了龙腾四月谢情伤,七月秦玉关的老婆们,还能有谁
她们不被贺兰扶苏等人所认识,不是她们只是一群摆着好看的花瓶,而是她们相当低调。
这些年来,她们只是躲在家里相夫教子罢了。
可当她们齐刷刷的露面后,就没有谁敢用眼角看她们了。
岳家,贺兰家现场所有的豪门子弟,都不敢
“真的没想到,他们都会齐聚京华,来参加花夜神的婚礼。这,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此前,我从没听说他们和花夜神有所来往的。难道说,就因为大小姐利用了李南方,他们才气不过吗”
宗刚有些失态的喃喃着,接着转身就走。
他要立即把龙腾老鸟们前来参加花夜神婚礼的消息,汇报给大小姐。
千万别以为几个以打杀而扬名天下的鸟人,永远也登不上大堂。
不是不能,那是他们不想而已
如果非得把世界分为三个阶层,一个是官方,一个是黑道,而一个是处于半黑半白的灰色世界,那么秦玉关等人,就是这个世界的绝对王者。:
第1092章 大婚之曾经年少
没有谁敢小视这股子也正也邪,尤其数十年来始终坚持“国家利益为主”大原则的灰色力量。
休说是岳小妹之流了,就是各大豪门的家主,也不敢对他们侧目相待。
而他们老婆们的出现,势必会改变东大厅要看西大厅笑话的格局。
这可是大事,哪怕宗刚已经知道大小姐即将闪亮登场了,可还是用最快的脚步,通过铺着手工羊毛红地毯的特殊通道,出现在了岳梓童的面前。
岳梓童与戴着一个黑色蝴蝶面具的贺兰小新,在几个伴娘的陪伴下,并没有乘坐电梯,而是步行走楼梯。
左右不过是两层楼的距离而已,不算事。
宗刚忽然喘着粗气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她们刚走到七楼的拐角处。
看到一向沉稳的宗刚,额头都有细汗冒出来了,岳梓童立即意识到出意外了,马上停住了脚步。
“大小姐。”
宗刚对几个伴娘挥挥手,示意她们暂且回避后,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不得不说环境确实能改变人,以往被小外甥动不动就给气个半死的岳梓童,在听说老龙腾最重要的四个人,都齐刷刷前来给花夜神捧场后,双眸仅仅是快速眯了下,就正常了。
当初在决定听从大伯献上的“锦囊妙计”,为岳家争取更大的利益,要把李南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也榨干时,岳梓童肯定会猜到会引起荆红命的不满。
毕竟荆红命待李南方如子侄,甚至说是亲儿子也不为过。
但那又怎么样
一个最高警卫局大局长的态度,能与岳家的最高利益相比吗
退一步来说,就算因此得罪荆红命,那又怎么样
就因为反复权衡过那样做的利弊后,岳梓童才亲手主导了一场不成功的阴婚典礼。
结果唉,还是别说结果了。
岳家主现在每到晚上就发烧,吃饭想到曾经被个鬼东西扛着大长腿咣咣了足够三分钟,就会反胃的事实,就已经是最好的解释了。
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她在践踏爱情后所酿成的苦酒,不仅仅是如此。
居然,把传说中的灰色世界之王,天下四大格斗高手,都硬生生的逼到了敌对面
这不是岳梓童想要的结果。
一个最高警卫局大局长不可怕,盖因荆红命是正儿八经的官员,和她为敌后,只会采用大家都很熟悉的套路,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可其他三个人呢
尤其是也正也邪的胡灭唐,秦玉关俩人。
岳梓童真怕,晚上与新姐入洞房半夜时分,会有两个满脸阴笑的大叔,会突然从窗户外钻进来。
“不用怕。”
就在岳梓童莫名其妙想到这些时,腰肢被一只手给揽住了。
贺兰小新那独特的嗓音,在耳边淡淡地响起:“他们齐聚花夜神的婚礼,无非是不忿你那样对待南方罢了。但我的出现,会让他们明白你从来没有背叛过南方。你那样做,只是身居家主之位后,必须要做的罢了。”
岳梓童的双眸,猛地亮了起来:“是。我从来,都不曾背叛过他的。”
她本来还想说,无论是从心里,还是从身体上。
不过想到阴婚之夜出现的那个鬼东西岳梓童底气就不足了。
又想吐。
幸亏已经知道她有动不动就要“吐”习惯的贺兰小新,及时递过来一块酸梅果脯。
酸梅果脯是压制干呕的灵丹妙药,岳梓童现在每天至少吃十几颗。
如果让别人看到,肯定会以为她怀了小宝宝。
“走吧。”
吃掉那块酸梅果脯后,岳梓童感觉好了很多,深吸一口气,抬手招了招拐角上方的几个伴娘。
宗刚在给岳梓童汇报这些情况时,六楼东大厅内的气氛,明显比胡灭唐等人没出现之时,压抑了很多。
只要有同行,就会有比较。
只要有比较,就会有竞争。
有竞争,就有可能会出现嘲笑,甚至敌视等现象。
这些道理,套用在两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上,也是很合适的。
各方嘉宾陆续进场前后,东大厅的气势,明显力压西大厅的。
谁让东大厅一流人物济济,而西大厅那边唯有小猫两三只呢
可在当世四大格斗高手,与大理段氏唯一继承人段储皇,联袂走出电梯后,现场气氛明显一变。
那些莺莺燕燕的美妇人们,再怎么靓丽,那也是别人的老婆,只能看不能碰的无论她们的身份有多尊贵,你都可以暗中歪歪她们。
但绝没有谁,敢在胡灭唐等人联袂走出来后,还敢有这样的心思。
无他,除了荆红命之外,其他三个人都没把所谓的豪门,大官看的有多重。
这就是几个违法乱纪的专业户。
别让他们觉得你该死。
因为一旦真那样了,无论你身居何职,又是逃到了何处,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自暗中蹿出来,给你致命一击。
当然了,你也可以看不起他们。
但你在杀人这方面,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正因为如此,所以号称狂人的段储皇在和他们一起时,也得暂时收敛狂态,拿出绝对晚辈的姿态来,抬手请他们先出电梯。
四个人。
四个身穿清一色藏蓝色立领中山装的男人,在看似很随意的走出电梯后,立即就成了东西大厅数千人最瞩目的对象。
就好像,身穿统一服装的他们,就是无厘头电影里的江南四大才子。
但只要听说过他们传说的人都知道,他们唯有在最重大的场合时,才会身穿统一服装。
情不自禁的,只要有过从军经历的人,脑海中都攸地浮上这样一副画面。
数十年前,华夏当局刚组建龙腾十二月,以东海万年寒铁,打造出了十二把举世无双的残魄军刺,分别授予了十二个人。
十二个人,十一个男人,一个女孩。
无论男女,都穿着统一颜色的立领中山装,排成笔直的一线,神色庄重,自肩扛上将军衔的长者手中,接过被他们视为生命的残魄。
那时候,他们正值青春年少,神采飞扬
那时候,他们满腔热血,自民众无法想象的战场上,浴血奋战,未曾一败
那时候他们青春年少。
眨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纵横世界黑、灰两道的龙腾十二月,迄今为止仅存七人。
时光荏苒,再大的英雄,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老去。
只留下,一段被军旅热血后人铭记的不败神话。
不败。
神话
他们为这个国家,曾经,正在,即将做过谁都无法磨灭的贡献。
必要时,他们会抛弃娇妻,带领他们的儿子,为他们伟大的祖国,抛头颅,洒热血。
所以,没有谁敢,也没资格看不起他们。
只会不知道是谁,忽然声音嘶哑的断喝一声:“敬礼”
就像停转的电机,忽然被合上了电闸。
几乎在一瞬间,现场数千人中,正在服役,已经退役的所有军人,无论年龄大小,不管男女,官职高低,都齐刷刷的挥手,敬礼。
现场气氛,猛地沉重。
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
心跳,也仿佛停止了。
共和国的现役,退役的军人,不仅仅是对龙腾十二月敬礼,更是对他们已经长眠的战友,所流的热血以及永不妥协的华夏精神,给予最最正式,沉重,端庄的敬意。
刚走到楼梯门口的岳梓童,挥手敬礼。
她曾经是军人。
哪怕,她现在是新娘。
哪怕,对面站着的四个男人,就是站在她的对立面。
数百只手,在空中凝滞了多久,现场气氛就沉重了多久。
三秒钟
还是三个世纪
无论有多久,在这一刻现场所有的炎黄子孙,都清晰记起了他们是华夏儿女,肩负保卫祖国母亲不再遭受以往的践踏,让她更加靓丽的重担。
“礼必”
还是那声嘶哑的断喝,自梁主任嘴里喊出来。
哗啦一声,所有的手都齐刷刷的放了下来。
现场的气氛,就像吹过玉门关的春风那样,瞬间就绿了长江,黄河两岸。
一片生机。
穿着一身西大厅女侍应生才穿的大红色旗袍,脸上用姜水精巧掩饰过的杨逍,双眸迷茫的望着好像凝滞过,现在又活过来的人群,喃喃自语:“列祖列宗,你们如果在天英灵,看到这一幕的话,那么就该告诉我,我们正在竭力去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我能杀人。
无论是号称不败的龙腾十二月,还是现场任何一个人。
我都能各个击破。
可,就算我能把满大厅人都杀掉,就能实现你们的夙愿吗
我当前所处的华夏,有着太多,太多,太多这样的人。
我就算能化身千万,要想杀掉所有宁死也要保护当前华夏盛世的人,又要杀到哪年,哪月”
杨逍轻轻咬了下嘴唇,低下了头。
亲眼目睹刚才这一幕后,她第一次对祖先的夙愿产生了怀疑。
“难道,祖先所绘制的神州蓝图,才是亿万子民所向往的吗
如果真是那样,现场几乎所有人,又怎么会在军礼起时,爆发出了让我胆寒的萧杀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就在杨逍深陷无法自拔的茫然时,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惊呼:“大、大姐您,您怎么来了”
下意识的,杨逍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对外形极其不相称的、的夫妻
暂且称之为夫妻吧。
不是夫妻的话,那个相貌端庄的女人,是绝不会让一个糟老头挽着她胳膊的。
“大姐岳梓童喊她大姐难道说,她就是”
杨逍稍稍愣怔了下,猛地想到这个女人是谁了。
那对外形极其不相称的夫妻,就是岳梓童的大姐,大姐夫。
也是,抚养李南方长大的那两个人。
依旧穿着普通的师母,看着对面风华绝代的小堂妹,暗中低低叹了口气,微笑着说道:“梓童,你今天很漂亮。”
“大,大姐。”
春节过后就不曾在公主场合有过失态的岳家主,这会儿却手足无措,只会用力咬嘴唇,眼神飘忽。:
第1093章 大婚之薄情寡义
整个岳家,包括去世的老爷子,都没有获得岳梓童发自内心的尊重。
之所以牵扯到已经仙逝的岳老,那是因为他把家主之位传给岳梓童,居心大大地不良。
当时岳梓童因他仙逝而悲痛万分,纯粹是因为他是她的亲爷爷,她是他的亲孙女,无论他对她做过什么,都无法改变血浓于水的事实。
如果岳老能活到现在,要把家主之位传给已经迅速成熟起来的岳梓童,结果肯定是她冷笑几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当家族利益压过血脉亲情时,祖孙关系就不再重要了。
连仙逝的岳老,都无法获得岳梓童的真正尊重,就更别提岳临城之流了。
明明把她恨得要死,却偏偏在见到她时,得满脸谦恭的笑,不但岳临城觉得好像吞了苍蝇般的那样难受,岳梓童也是觉得别扭。
所以她从来都是知道自己姓岳,但却从没有真心在意过家里姓岳的所有人。
可有一个姓岳的人,却是每当岳梓童想起后,就会马上刻意屏蔽她的。
只因岳梓童愧对她,愧对她对自己发自肺腑的好。
想都不敢想人家,就休说是当面见到她了。
这个人,正是含辛茹苦把李南方抚养长大,又全心撮合他和岳梓童走到一起的师母。
师母,名为岳小桥。
这是个相当典雅的名字,就像她的人。
任何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看到师母的人时,都会想到江南水乡那座小桥下的水面上,微微波动着一轮明月。
徐徐的夜风掠过时,吹皱了夜色,却显得更静谧,恬静。
早在十数天前的阴婚时,岳梓童就曾经想过让大姐来参加婚礼。
不过想了又想,还是算了。
没脸。
无论她有多么的深爱小外甥,今天的大婚新郎,也是小外甥的女人,但为了家族利益榨干李南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的行为,确实存在的。
既然与李南方举办阴婚,岳梓童都没请大姐过来了,更何况是今天呢
可今天大姐却偏偏出现了。
瞬间,在任何人面前都能维系她家主尊严的岳梓童,心儿立马乱了,手足无措,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见到家长后,又是愧疚又是害怕,还想扑到大人怀里嚎啕大哭。
师母挣开老头的手,缓步走到了岳梓童面前。
岳梓童本能的就要后退时,师母抬起手,放在了她那张尽管憔悴,却依旧吹弹可破的脸上,柔柔地笑着轻声说:“梓童,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大姐,我、我”
岳梓童艰难的吞了口水,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能弥补错误,那么世界上将没有卑鄙存在。
对不起都说不出来时,她还能说什么
可不说,好像又不行。
说什么呢
就在她茫然失措时,胳膊被人轻轻拧了下。
是贺兰小新在提醒她,随便说几句就好了,总是一副痴呆的模样,会有损你家主的威严。
“大姐,您、您怎么来了”
总算,岳梓童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师母的回答很自然:“我是夜神的主婚人。”
岳梓童蓦然愣住,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您是、是花夜神的主婚人”
幸好她的视觉功能还在正常运转,下意识的看向大姐胸前,在看到那个刺着“主婚人”三个字的红绸布后,再次愣了下,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她最尊敬,只想用所有来弥补愧疚的人,居然是她今天的大对头,花夜神的主婚人。
在她为家族利益连李南方骨灰也不放过后,大姐没有阻止她,甚至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就仿佛,大姐很理解她的苦衷,根本没有责怪她。
可大姐今天却成了花夜神的主婚人。
这比阻止她做什么,责怪她不该这样做,更让她无法接受。
你最最尊敬的人,却帮你的敌人来对付你,你会是一种什么滋味
自诩学富五车的岳梓童,实在找不到任何的语言,来描述她当前心中彻骨的痛。
她多想,扑在大姐怀中,嚎啕大哭着说,她当初是被迫的,她并没有背叛李南方,并没有让大姐失望,今天和她结婚的新郎,只是小外甥的女人。
她坚信,只要她这样说了,大姐对她的态度就会立即改变。
当前拽不啦唧的龙腾四大高手,就会立即集体懵逼后,像乌龟王八蛋那样缩起脖子。
更重要的是,能彻底打垮敢和她对怼的花夜神。
被贺兰小新挽着的左臂上,再次疼了下。
那是贺兰小新在提醒她,是时候说出真相,让现场所有人都蓦然醒悟她,岳梓童,从来都不是个薄情寡义之辈。
她和李南方的爱情,天地可鉴。
甚至,贺兰小新在提醒岳梓童后,都开始抬手要摘下脸上的蝴蝶面具了。
岳梓童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么用力,再也无法让贺兰小新动一下。
唯有张嘴刚要问什么,却又化成一声幽幽地叹息。
她能从岳梓童抓住她手腕的力度上,清晰感受到她当前内心的痛苦,狂傲,嚣张以及“既然全天下都以为我岳梓童是个薄情寡义之辈,那我就做个这样的人,那又如何”的疯狂。
贺兰小新终究要露出庐山真面的。
正如世人终究要知道,岳梓童从没有背叛过李南方。
但她却不想在这时候曝出真相
只因她最最尊敬的大姐,也站在了她的对立面,让她真实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痛苦的孤独。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我宁可永远孤独下去,也不稀罕已经伤害我的人,此时对我说对不起。
岳梓童笑了。
整个大厅的光线,都仿佛亮了下,好像雪后初晴,更似百花竞开。
“大姐,以后都要开心些。”
岳梓童在师母那略微惊讶的眸光中,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手,挽着她那位神秘新郎的胳膊,踩着红地毯缓步走向了东大厅。
岳梓童在和师母交谈的片刻,东西两个大厅数千人都没谁说话,都看着他们俩。
很少有人认识师母。
不过大家却能从岳梓童的称呼中,以及岳家诸人阴沉的脸色中,能看出她是岳家的人。
岳家的人,却在岳家主大婚时,给她的大对头当主婚人哎,谁能告诉哥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当然没谁站出来给大家解释,身为外人却完全参与其中的宗刚,更不会。
他只会在大小姐与新郎走到东大厅门口后,才猛地想起了什么,赶紧抬手挥了下。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充斥着温馨浪漫喜悦色彩的婚礼进行曲,又一帮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专业演员们,熟练的演奏了出来。
婚礼进行曲,很快就冲散了现场的诡异,气氛也欢快了起来。
望着小堂妹那窈窕的背影,师母满脸的若有所思。
老头低声说:“忽然间,我感觉不对劲。”
“我也是。”
师母微微点头,看向了荆红命。
以往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能保持该有的冷静,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最正确判断,并付诸行动的荆红大局长,此时满脸的表情,也像个迷路的孩子。
岳梓童的反常表现,让龙腾这四个历经大风大浪的鸟人,突生出明显的不妙。
骄傲的身板,也微微弯了下。
近年来变得最要面子的胡老二,更是抬手拍了下后脑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了,我忽然想到今天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挨着他的秦玉关就双眼一翻,冷声打断他:“发现不妙就想逃跑,直接说就行,还用找这么蹩脚的理由”
“鄙视你。”
老谢也紧跟着来了句,还不顾身份的当着这么多人,对老胡伸出了中指。
“人心会变的。就像越老,就越要面子越怕死。”
几乎从来都不讽刺人的荆红命,看都没看他的淡淡说了句,抬手请师母夫妻进场。
“握了个草。你们这群自己一身屎,就得把我也拉进粪坑的卑鄙小人。和你们做兄弟,我能活到六十岁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备感无颜的胡老二,低声恶狠狠骂了句,只好悻悻地跟着走进了西大厅。
他们虽然在斗嘴,但所有人的眼角余光,都盯着岳梓童身边的新郎。
其实不但是他们,现场其他人又何尝不是
尤其是贺兰群星。
他怎么看新郎,怎么觉得什么都看不出。
唯一能确定的是,新郎压根不是贺兰家的人
因为他对贺兰家的每一个男人,哪怕是上到五十,下到十五的男丁,其身材相貌,甚至是走路的姿势,一些自身不知的小习惯,都已经铭记在心了。
却没有哪个人,能和新郎对上号。
新郎根本不是贺兰家的人。
贺兰群星敢用脑袋来打赌。
但偏偏全世界的人,都已经知道岳梓童的新郎,就是京华贺兰家的贺兰某人了。
那么,新郎究竟是谁呢
就像一条藏在草丛中锁定猎物的毒蛇,贺兰群星死死盯着新郎,希望能从他走路的姿势中,捕捉到哪怕一点点熟悉的味道。
看不出。
早在答应岳梓童,要给她当新郎后,贺兰小新在监狱里就开始学男人走路。
让一个身材性感妖娆,走路时自然会扭腰摆胯的熟、女,学男人走路,并且在众目睽睽下不能被人看出她是个女人,这绝对需要下很大的功夫。
为了确保走路时,那双丰臀不左摇右摆,贺兰小新拿刀子削一层肉去的心思都有。
还算是工夫不负有心人,经过长达数十天的苦练后,贺兰小新终于做到走路不扭腰摆跨,能像男人闲庭信步般懒散前行了。
所以不但贺兰群星看不出,就连目光相当老辣的龙腾诸人,也看不出。
但有一个人能看得出。
贺兰群星,龙腾诸人等所有人,都没从贺兰小新的走路姿势里,看出她是个女人,那是因为她在他们的心中,并不是太重要。
可贺兰小新在贺兰扶苏的心中,则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