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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3/10/29 05:29 / 1007 / 27
【小说】十年一觉杭州梦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10/29 05:34:17

第二十六章
  酒店退房截止在正午。我和朱珠恨不得躺到十一点五十九才去退房。
  我怕她怪罪我,一上午都温柔至极。朱珠也默契地不提前一晚的事,只是开心地享受着我的服务。晚上要去看周杰伦演唱会了,她一起床就放起歌跟着练。
  连我背后捅她的时候,她都像插了电,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
  明明是「胯下的钢管,在洞里来来回回」嘛!我跟着节奏来回得更加起劲,直到「雨下整夜,我的精溢出就像雨水」。
  我没想到朱珠对偶像是认真的。所以下午除了逛街,我还去音像店给她买了周杰伦全部十四张专辑。虽说现在没人听CD,可拥有本身就是一种快乐。朱珠兴奋极了,一直抱着我不松手,简直要在音像店找个角落就献身于我。
  到了黄龙体育馆门前,我还给她买了荧光棒。当我打听哪里可以买灯牌时,朱珠一把拉住我。
  「咱俩这位置这么靠后,买什么灯牌呀!」
  「说得也是……」
  我一拍大脑,尴尬不已。当时怎么就想着省钱,该买两张前排的位置啊!
  「主人,昨晚……没事的。不用为我花这么多钱。」
  朱珠终于主动提起,我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和她尽情拥吻。
  「那明天你还愿去吗?」
  「哼!宋维他敢来,我就敢去!」
  「好!」
  我俩突然斗志昂扬地进入体育馆,可把一起进场的歌迷吓一跳,连保安都过来盯梢。
  我们坐得远,好歹正对舞台,暖场的歌手轮廓能看个大概,不是一定要盯着屏幕。场馆里灯终于灭了,周杰伦随着升降台出现,大戏将要开始。
  趁着这黑暗的节骨眼,座位上的女人倒是蠢蠢欲动。心怀愧疚的我,一下午都没怎么碰她。现在她倒不愿意了,主动咬我的耳朵,手隔着牛仔裤寻觅硬物。
  我做贼般四处张望,果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周杰伦的身上,阵阵欢呼中怎会有人察觉身边的苟且?
  我左边一个座位是空的。周杰伦这咖位,不可能卖不完票。也不知是谁迟到,还是干脆任性地花了钱不来。不过这倒方便了我,左手像左边一靠,给了朱珠一个更大的怀抱任她玩耍。
  可不一会,左边座位的主人来了,白色连衣裙的苗条女人。她从一条条腿前穿过,不断说着对不起。我刚侧回身给她让出位置,映入眼帘的脸庞却如此清晰熟悉。
  「姗姗!」
  「杜牧!」
  这个再也不理我的女人竟又阴差阳错地出现了,我不禁怀疑她和朱珠是不是有什么命定的缘分。上次试衣间也是这俩人,演唱会竟又能碰见。可试衣间毕竟隔着门板,现在朱珠可在我怀里抓鸟喔!
  周子珊转身欲走,我赶忙一把拉住她,将她控制在座位上。
  「这女的是谁?」
  子珊一脸怒气,见走也走不了,直接先发制人。我本以为朱珠会羞涩躲开,没想到她只是冲子珊微微一笑,还把我的右手拉去她的胸脯。妈的,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一个朋友。」
  「朋友?雅婷知道吗?你和朋友玩得挺开心啊!」
  「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趴在子珊耳边,轻轻吹气。女人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自是想起我们之间的禁忌。事已至此,我紧张得像个坏掉的钟,每次心跳都咯吱咯吱。
  子珊目睹了我的秘密,就很可能告诉雅婷。可我的心里同时也升起一股战意。
  既然已没得选,干就完事了!今天必须征服这个女人!
  「姗姗,为什么不理我?」
  子珊被我一语致死,轮到我反攻了。
  「是因为小杜牧去你身体里玩了会吗?还是因为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奶子给我摸?」
  「杜牧你流氓!」
  「当年你在门口看我操雅婷,你就不流氓了?」
  我抓着她胳膊的手缓缓划向肩头,终于一把将她搂向我。我上过的女人身材千姿百态、气质各式各样。可真正脸蛋儿比雅婷更美的,也只有朱珠和子珊了。
  现在我一手拥有一个,怕是周杰伦都潇洒不过我。
  子珊被我控制住,我们一男两女也便安稳地欣赏了几首歌曲。我和子珊自是无话,可朱珠自由极了。她一会录一下视频,一会跟着歌手一起唱,一会过来挑逗一下我,还把我的手指也一一含进嘴里。
  「狗男女!」
  左边的女人终于忍不住骂出声。
  「说得是咱三个吗?」
  我轻轻一笑,左手将子珊搂得更紧。
  「你才是狗!」
  「那你就是被狗操了!」
  调戏起子珊,我的语言天赋立即升个档次,我知道这个女人对我永远是特殊的一个。包括雅婷在内,哪个女人不是戴着一身丰富的性经历,与我棋逢对手?
  只有子珊被我骗到处女之身,我们彼此已在对方身上烙下印记。这玄妙的感觉,只有中学时在晶晶身上体会过。
  「你……」
  女人被我气得说不出话,可我臂弯的颤抖却越来越大。我自是知道原因,朱珠已从牛仔裤的拉链里,把小杜牧掏了出来,还和手里的荧光棒比着大小。
  「主人你的肉棒会变色喔!」
  「妹妹你是要让『别人』一起欣赏啊?你看你照得多亮。」
  朱珠看了子珊一眼,偷偷一笑。正逢几声华丽的女高音响起,我最喜欢的歌也到了。
  「不要脸!」
  子珊把头转向另一边,我却伸手将它掰了回来。
  「别走啊,还有更不要脸的喔。」
  朱珠的手握住我的鸡巴,轻轻撸动起来。子珊使劲抵抗着我的手,可突然泄了力,我们两人同时软下来。
  又是朱珠,她俯身一口吞了小杜牧!
  身下传来最刺激的快感,怀里搂着最美的女人,耳边传来最爱的歌。
  「我听见脚步声,预料的软皮鞋跟。」
  我的鞋跟抵住子珊的脚,不再让她乱动。
  「他推开门,晚风晃了煤油灯一阵。」
  子珊全身受制,依然在抵抗。右手推着我进袭的胸膛,像要推开门逃入晚风。
  「打字机停在凶手的名字,我转身。」
  我的胸压制了女人的手,我微微转身,子珊已在眼前。
  「西敏寺的夜空,开始沸腾。」
  我看着她的脸,她的眼。惊恐在燃烧,迷茫在沸腾!
  「在胸口绽放,艳丽的死亡。」
  我的左手伸进她的领口,握住她的胸口。
  「我品尝这最后一口,甜美的真相。」
  子珊的脑袋已尽力向一边偏离,却逃不掉那条品尝她耳垂软肉的舌头。
  「微笑回想,正义只是安静的伸张。」
  正义?子珊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所以我要得到她,这就是正义!
  「绕了我吧。杜牧,放过我吧……」
  女人放弃抵抗,转而苦苦哀求。可我箭在弦上,怎能撤羽收弓?左手更加用力挤压火热的乳球,舌头也去子珊嘴里攻城掠地。
  「提琴在泰晤士!」
  一曲唱罢,一曲又起。这次是《四面楚歌》,一首热血沸腾的作品。所有观众都站了起来,大声欢呼。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三个自也随人群站起。鸡巴还硬在外面,一不做二不休,我直接一把将子珊抱在怀里,将她双腿勾在腰上。
  「杜牧,放开我!不要!」
  肉棒慢慢从内裤侧面的缝隙挤进去,朱珠走到子珊背后,环抱住我俩。既打了掩护,又帮我稍稍承受了点女人的重量。我奋力前顶,子珊的喊叫淹没在这鼎沸人声。
  「啊……放……放……开……」
  这首歌有多长,人们还会跳多久?我毫不惜力,一下一下都杵在蜜穴的最深处。我甚至怀疑自己顶到了子宫,整个龟头像被一张小嘴紧紧吸住。
  子珊次次被直捣花心,早就说不成句,直接一口咬在我肩膀和脖子交界的皮肤。疼痛不仅没有阻止我,反而让我更加血性地挺身、更加癫狂地抽动!不多时,女人的嘴软了,仿佛认命了。我主动和她吻在一起,两人从上到下都合为一人。
  她的穴分享着我的快乐,我的舌分担着她的痛楚……
  电子合成器的音效愈发迷幻,撬开子宫的下体终被反噬,阵阵激射将花房灌满。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哦哦,我不可能再回头。」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哦哦,我只能一直往前走。」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10/29 05:34:35

第二十七章
  雅婷到家的短信在手机上,我在车里,朱珠被我另安排了住处。
  至于子珊,我征服她了吗?身体上应该是的,她不仅不再反抗。与我在人潮中激烈性爱后,甚至对我的动作愈发迎合,一副要把朱珠从我身边挤走的样子。
  可曲终人散,她的背影又如此难以捉摸。正如我每次和她邂逅缠绵,总会收获冗长的沉默。
  我不敢下车上楼,心里一直盘算,如果子珊告诉雅婷,我该怎么处理?我甚至没地方去洗干净这根用过的鸡巴,残留的精液干了,皮都要粘在内裤上。
  「老婆,我快到家啦!」
  「好。」
  发了条微信试探一下,瞬间心情跌落谷底。我宁愿没有回复,那也许说明雅婷没看到。一个孤零零的「好」字,击碎了我所有的侥幸心理。
  「小诗人,你来杭州几年了。」
  微信上又有一个熟悉的头像亮起提示,头像是一幅人像画——画家仇英所作《薛涛戏笺》。
  之前一别,我便再没有涛姐的消息。所有关切的微信也都石沉大海。我偷偷去过海棠溪养生会所,早已停业。
  「零九年来上学,十年了。涛姐,你还好吗?」
  「十年……够长了。姐姐毕业后离开杭州去广东,后来又回到杭州,到现在也差不多十年。」
  「是啊,十年一觉杭州梦啊。」
  我苦笑一声,想起了「自己」的名诗名句,改个字便是了。
  「十年一觉杭州梦,独枕落发起身轻。」
  「好诗好诗!」
  「紫金常舞霸王剑,玉泉曾诵圣贤经。」
  「涛姐?」
  「屐没浅草眺孤山,心向断桥唤船翁。」
  「涛姐?你怎么了?跟弟弟说啊!」
  「早知苏小魂归处,再无青楼薄幸名。」
  看着这四句突如其来的诗,握着手机的手忍不住抽动。我清晰地知道涛姐出事了。
  「小诗人,你觉得写得这么样?」
  「涛姐你在哪?」
  「首联平庸,颔联尚可,颈联不知所云,尾联一塌糊涂。唉,涛姐的人生也便是这样吧。」
  「涛姐,你到底在哪?」
  「刚离开杭州。别问了。祝好。」
  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涛姐对我极好,好得没有缘由,没有根据。以至于我数次怀疑,是不是涛姐把我带坏,诱我踏上「解放天性」这条不归路。可即使没有涛姐,还有张雯,还有曼君学姐……每隔一段时间,我总会听到性的美妙,和生活的艰辛。
  「祝好。」
  颤抖地打完最后两个字,我便下车上楼,再也不管不顾即将到来的风雨。无论雅婷说什么,我扛着便是,难道不是她先出轨的吗?我偏要去那暴风雨的核心!
  「老婆,我回来啦!」
  我强装开心,刚关上门就冲过去送出一个大大的拥抱。可雅婷装都懒得装,直接从我身侧躲了过去。我说过,她是一个生动的人。快乐就把快乐写在脸上,生气就把生气刻在脑门。
  「怎么这么高兴?」
  雅婷的反问彻底噎住了我。我看上去真的高兴吗?怎么会?一张笑脸难道就是高兴吗?还是说人生如戏,不断的欺骗撒谎,我的演技已恐怖如斯?
  「老婆!我们可以买房啦!」
  「买什么房?」
  「我加入飞宇公司,从浙江一个大老板王燕全那里拉来三千多万投资,能给我两百万喔!」
  「王燕全!台州王燕全吗?」
  「反正是个大建材商。」
  「这畜生的钱你也能要!」
  我一时呆住,雅婷这是什么意思?嫌钱多吗?
  「那个禽兽,欺负我们娘俩还少吗?他就是个畜生!」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曾听过王燕全的名字,是雅婷妈妈跟我说过!甚至,我还见过他的背影,就在雅婷妈妈床上。
  「没事老婆,他是个人渣,我就把他的钱都骗到我们公司来!」
  我依然抱上雅婷,想要吻她,女人却偏过头去。我一狠心,将她的头掰过来狠狠含住她的嘴唇。雅婷使劲挣扎,可哪里敌得过我。我将她拖入卧室,两具肉体抱在一起重重摔在床上。
  「老婆,我好想你……」
  我解起她睡衣的扣子,不多时女人便被我扒成一只白羊。雅婷在家自不会穿内衣,一对白白嫩嫩的奶子活蹦乱跳。
  「啪!」
  一声脆响,回过神的女人竟一巴掌偷袭我脸颊。我气笑了,反倒停下动作,看看她有什么话说。
  「你今天看演唱会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跟你一起那个女的是谁?」
  「两个女的。你说的哪个?」
  「不是子珊。」
  妈的,就这功力还敢扇我巴掌,三言两语就把子珊卖了。而且,既然关心的是「另一个女的」,也就是说她仍对我和子珊的事一无所知?只要子珊不说我俩的牵绊,区区雅婷我自是随意拿捏。
  「嗨,你说朱珠啊。」
  我故意露出一口理所应当的语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雅婷仍裸露的胸。
  「什么?朱珠?」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理直气壮。雅婷的脸上写着的「愤怒」,突然转为「错愕不解」。
  「宋维操我老婆,我操他的不行吗?」
  我扑向雅婷,双肘死死压着她的胳膊,手指好好把玩着这对风韵十足的奶子。
  我没说谎,这么久没见,我想死她了。
  「杜牧……你……你……」
  雅婷倒不至于发情,可话仍卡在喉头。呵,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虽然除了朱珠,我还操了十几个其它女人就是了。
  「我可看过你们的视频。你当时被宋维操得,怎么说喔,见过发情的母狗吗?」
  「视频?肯定是朱珠给你看的,这个混蛋女人!她还录视频!」
  雅婷骂不动我,倒是喷起朱珠来。也许谎话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的,我竟被自己的言语打动。我现在就想重现宋维操她的样子,我要好好欣赏这头母狗生动活泼的脸!
  「啊……疼……疼死了……」
  不顾雅婷的反抗,我的阳具硬生生塞进她的骚屄。听说狗在交配时,公狗的阴茎会倒勾在母狗身体里,不射根本分不开。我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王雅婷,我待你不薄吧?
  「我挣多少钱?你才挣多少?好意思天天让我买房!
  「你让我买房,买好地段。好,我现在赚了两百万,什么地段的首付付不起?
  「倒是你他妈为什么出轨!」
  我的鸡巴,说打桩机怕都轻了,根本就是一个钻头!又快又热的冲击,手碰一下都要起个包,雅婷的屄怕是早都烫熟。
  「牧哥……都是我的错……我错了……」
  我脸上忍着,心里露出胜利的笑容。
  「那天……那天我发烧……睡……睡醒了起来……」
  「嗯?」
  我停下抽插,高速运转的机器突然断电,大脑阵阵晕眩。可我仍想听听她说什么。
  「我想起床看看……
  「结果洗手间里,你……
  「你抱着那个李晶……你还抚摸她的头发……跟摸我头发的姿势一样!
  「一下一下,一下一下,就像刀子戳我心窝!」
  竟有这事!
  我头越来越晕,心里百感交集,最后只余苦涩。算了,事已至此,如何还能算出,到底谁对不起谁喔?
  「我确实抱了她,可仅止于此。你倒是被宋维狠狠操了!」
  我的机器重新通电,恢复运转。雅婷再也无言以对,只能被我生生顶进乌云、送入天上。她的表情依然生动,可专注欣赏的我竟一时迷惑,这又是什么情绪在生动喔?
  悔恨?快乐?愤慨?迷醉?彷徨?绝望?麻木?苦恼?
  终于,我只看到一张纯粹的白纸。不是一张崭新的白纸,是一张写满痕迹却又全部擦掉的白纸。上面也许还残留着一张嘴,一张向我叫喊的嘴?
  「杜牧,你这个……你这个……你……」
  我最终没有等到那个专属于我的词。当雅婷说我混蛋,只是宣泄快乐。可她不说,也许我已真的是个混蛋。
  我紧紧抱着她,即使她高潮,即使我喷射,我都紧紧抱着她。公狗的鸡巴软了,确实倒钩也消失了,直接从母狗屄里滑了出来。可我仍紧紧抱着雅婷,即使她再无声息,即使她看似沉沉睡去,我都紧紧抱着。我早就说过,我要锁住这个女人。
  终于,我的眼皮也合上。我很难想象这种状态还能睡着,可我确实睡了,还做了梦。
  当我睁眼,天蒙蒙亮。我已想不起梦里的故事情节,只记得人来人往、缤纷离奇。好像每一个睡过的女人都出现了;浙大的校园、网易的大楼也出现了;甚至我那许久不联系的爸妈也出现了,妈妈好像还长着一张涛姐的脸。
  床上只余我一人,雅婷早已不在。手机没有信息、写字台餐桌床头柜电视机柜上也没有任何字条。套用一句著名的话,她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也许明天就回来。
  门口有一个袋子,似乎是雅婷从日本带回来的,里面有两只维尼熊玩偶,一只白色,一只粉色,都是特制的款式。拿在手上,我忆起两人的点点滴滴,心里一阵滴血的惆怅。
  可我已做了我所能做的!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无法停下的事情!
  我将两只小熊放回袋子。
  我匆匆联系了近十人,确定一切就绪,没有纰漏。
  我打开衣柜,随手挑了一件白T恤,许久不穿已微微发黄。好像是参加活动的奖品,正面五个大红字「最忆是杭州」。
  我走出家门,走出单元,驶出小区。渐渐升起的太阳刺着我的眼,我只好把头顶挡板放下。
  我打开音乐,随着节奏大口深呼吸,平复自己激动的心跳。
  我尽可能不去想将要发生的事情。
  我忍不住又去想了,还越想越多、越想越杂,连刚认识的两只小熊都住在脑海。
  白色的说:「接着奏乐,接着舞!」
  粉色的喊:「The show must go on!」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10/29 05:34:54

第二十八章
  杭州,东经一百二十度,北纬三十度。亚热带季风气候,冬夏分明,雨水充沛。
  她古典,她现代;她是水城,她是卷都;她沉稳,她浮躁;她风景灵秀,她道路拥挤;她令人憧憬,她引人怀疑;她蒸蒸日上,她江河日下……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同一片人间,杭州之下依旧是地狱。
  我的车缓缓驶入未来科技城的一个「红盘」。最近这楼盘初开,均价已过五万,却仍吸引了大量买家前来摇号,中奖率不及百分之三。杭州人坚信,抢到就是赚到。
  上楼时我仔细算了算,一百二十平的小公寓就要六百万,最低百分之三十的首付便是一百八十万。自己两百万的签字费交了税,再加上多年的积蓄,都不知够不够。
  轻轻按了门铃,开门的姚启龙对我使个眼色,我知道万事具备。
  「牧哥,怎么你办的活动,你到得最晚啊?」
  偌大的客厅里,江潮和宋维在沙发攀谈,江帆忍不住冲我喊了两句。
  「好,我先自罚一瓶!」
  我走上前,从地上的箱子里抽出一瓶啤酒,开瓶后一口吹干,大股大股的泡沫顺着嘴角流满脖子、顺着领口沾湿前胸。宋维一直盯着我胸前的五个红字,也许在惊讶我不伦不类的穿着,也许在惊讶我才是主办者。
  「今天在场的都是好兄弟,让大家久等了。我宣布,狩猎大会正式开始!猎人们请就绪,美丽的猎物马上出场,谁抢到就是谁的!」
  姚启龙放起躁动的嘻哈音乐,我一闪身进了旁边的卧室,猎物们被我提前叫来,已被姚启龙藏在这屋里。
  五个猎物见到我脸色各异,但四个都无外乎各式各样的谄笑。我走向剩下那个最平静的,抱住她,轻轻亲吻。
  「妹妹,外面可是四个男人。你要不想玩了,还来得及。有我在没人能勉强你。」
  「主人,怎么这么说?我都等不及了!」
  朱珠只穿着极简的黑色比基尼,三点之外全身上下肌肤无一不露。我又看了看她清秀的面庞,确是一脸坚毅。
  我忍不住笑笑自己。如果我邪恶,就不会问这破问题。如果我善良,根本不会带朱珠走到这一步。我玩遍她全身,各种场合各种姿势,还把她给别的男人干。
  到了最后一步,我竟想收手?这他妈就叫做伪善吧。
  门缓缓打开,我也加入了客厅里猎人的队伍。五只猎物已排好队,准备粉墨登场。
  先出来的是静静,她穿着一身空姐制服,一出场便直直地向宋维走去。确实,作为姚启龙「前女友」,被在场其他人「捕捉」都挺别扭,干脆直奔宋维,这个在「解放大会」上把她操爽的男人。可猎人们哪能让她轻易如愿,她觉得别扭,姚启龙的兄弟们还觉得刺激喔!
  江帆一个箭步,直接就将静静搂入怀中。我撇了眼姚启龙,他面露凶光,对女人的恨意仍氤氲眼中,仿佛在对江帆说:「操烂她!干死她!」
  至于宋维,他倒也不遗憾。毕竟是玩过的女人,哪有没玩过的好玩?
  接下来是杨雨晴,她从小练舞,我干脆让她身着芭蕾舞裙。只见一只白鹅翩翩起舞,连裙子都甩成一圈涟漪。她一个大跳到我面前,看来依然想让我操她。
  可落地时掳掠她走的,却是宋维暴起的身影。这男人看了我一眼,也许在说「承让」?我看在眼里,却是说着「雅婷」。我回之一笑,嘴形说着「朱珠」。
  接下来是小茜和婉儿,又是那一身初恋般的校服,和那个古灵精怪的小护士。
  不同于静静和雨晴出场的火急火燎,她俩只是慢慢地走着、张望着,一个像在校园里散步看风景的新生,另一个干脆是在寻找病人?
  按照计划,我自是动也不动。起身的姚启龙和江潮倒是谦让起来,最后每人就近领走一个。这「狩猎大会」被描述成男人激烈争夺女人的活动,可看这平和的过程,真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姚启龙在背后抱着婉儿,双手探索这小护士的胸器,可双眼却盯着别的方向。
  江帆使劲搓着静静黑丝护体的双腿,但好像又搓得没那么认真?
  江潮与小茜尽情激吻。天呐,他不知道妓女不能亲吗?可他却知道,要时时留意宋维的反应。
  是啊,只有宋维。这个家伙早全情投入在雨晴身上,层层叠叠的芭蕾舞裙已被掀翻。双手乱捏着两边张开的大腿,腿上层层红印已清晰可见,手指眼见就要抚上这年轻的屄。
  我笑着起身,去迎接今天的主角。狩猎大会根本没有失败,失败的是那个急切的猎人,竟不知自己才是猎物!
  朱珠的黑色比基尼之上,已多了一副黑色面具,上面连着一对黑色兔耳朵
  她的打扮是个假面兔女郎。鼻梁与红唇之上神神秘秘,之下的窈窕身材却是一览无遗。
  我走上前去鞠躬伸手,朱珠将手放在我的手心。这骑士与公主般的礼节,让宋维不再急色,亦为之侧目。他目光在兔女郎身上停顿了一会,面露疑色,可最终疑色转为淫色——他竟意淫起自己的老婆!
  野花采多了,就忘了家花长什么样。太精彩了!
  我和朱珠尽情拥吻,朱珠拉着我的手去她下体。天!那里是刚泄洪吗?
  「我用过按摩棒了,主人你直接操我!当着宋维狠狠操我!」
  「乐意之至!」
  朱珠弯下腰,主动将内裤拨到一边,露出水光潋滟的穴,宋维嘴里更是啧啧赞叹。我用鸡巴稍微沾湿,缓缓挺进。宋维竟跟着我的节奏吹了声口哨,其余三男更是激动地阵阵欢呼!
  「啊!主人你好大!比我老公大多了!」
  朱珠一上来便浪叫连连,我只得跟着她的淫声横冲直撞。到底是我操她还是她操我?但随着我频率变快、力度变强,声音和动作终归和谐共振。
  「主人你操死我了!我老公总不在家,你常来操我好不好?
  「主人骚屄要被你操烂了!我今天回家得花我老公钱保养一下!
  「哦主人,我还有个儿子!我让他跟你姓杜!」
  宋维自是觉得朱珠声音熟悉极了,但也许从未见过自己老婆如此放荡的样子,不敢确定,满面淫光渐渐陷入思索。我不想提前露馅,给姚启龙使了个眼色。他便放下婉儿,用自己的鸡巴堵住了朱珠的嘴。
  姚启龙这根棒子,粗而不长。上学时我们经常笑称他「姚短龙」。可这形状正好满足了朱珠的嘴,既粗得她双颊鼓起,又不至于长到捅她喉咙。我们两个一前一后,都是做着抽插的动作。朱珠两张嘴全被塞满,可中间的身子仍不受控制,一对雪白臀瓣尽情扭动。
  见姚启龙加入,宋维竟也放下杨雨晴,起身想来一起凑个热闹。我明白这就是最好的时机!宋维快要接近,我用力拍了下朱珠的臀。
  「啪!」
  女人爽得扬起脖子,姚启龙的短龙被顺势吐出,可上身眼疾手快,将连着面具的兔耳朵一把拽下,露出那张曾深深吸引宋维,却让他渐渐看厌的脸。
  「朱珠!你……」
  「主人,我老公来啦!快让他看你操我!」
  旁边蓄势待发的江家兄弟也终于行动,两人一边一个抱住暴走的宋维,将他拖了回去。宋维身材健美,力量估计不错,可也双拳难敌四手,被死死控制在沙发上。
  我架起朱珠瘦削的肩,让她的整个脸庞身躯正对着无能狂怒的宋维。我要让他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老婆,让朱珠所有淫词浪语铺满他的脸、娇啼哀鸣塞满他的耳。
  宋维面容扭曲,似是想说些什么,却一句都喷不出来,只有嘴唇胡乱抽动着。
  我胜利者般俯视他,像猫对老鼠一样玩他。我期待着他阵阵抽搐后,喷向我的第一句话。那时我将反攻!作为猎人,我有一百种方式折磨我的猎物。
  可这猎物,到底怎么回事?
  宋维满面皱纹慢慢舒展,一脸震怒像一颗石子扔进西湖,涟漪慢慢扩散、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湖面倒映的,那投石人面对美景的一脸迷醉。
  「老婆,你好骚啊!」
  宋维笑着说出这句话,温柔极了。难道这人已被气出神经病?
  姚启龙疑惑地看向我,我无言以对。江潮江帆面面相觑,按着宋维的手都放松了。宋维趁机挣脱,猛地起身却没有扑向我和朱珠,反而将一边乖乖待命的杨雨晴拖入胯下,那本该捅进自己老婆身体的矛,直直刺进另一个女人的躯壳!
  杨雨晴瞬间丢盔弃甲,大呼小叫与朱珠不遑多让。宋维像是和我比赛操屄,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狠!
  操,宋维!你他妈在干什么?
  你那愤怒至极的脸,坚持了能有十秒?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就这么快!你就沉醉了,你就痴迷了?
  我的鸡巴快要捅穿你老婆的屄,就在你面前,你不生气吗?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没看到老婆被我操得一脸骚媚吗?
  你没听到老婆叫我主人,要让孩子跟我姓吗?
  你不应该暴跳如雷,但被死死按住,像将死的鱼一样奋力挣扎?
  你不应该用最恶毒的话咒骂我和朱珠,可仍不能阻止她的嗓子喊哑、屄被操肿?
  你不应该放声大喊,你操过雅婷,操过在场所有猎人的伴侣,却依然只能看着猎人们轮番上阵,一个一个把你珍藏的老婆操翻?
  妈的,你是不是有病!
  我顿时意兴阑珊,胯下节奏越来越慢,宋维倒坚挺得很。杨雨晴这小妮子怕是再没想过让我操了,能挺过宋维这一遭都算她厉害。宋维转头冲我挑了挑眉,似是在问,哥们你行不行?
  操!
  我把我的猎物伪装成猎人,让他享受捕猎的乐趣。再让他掉落陷阱,意识到自己才是猎物。可这头猎物躺平在坑里,竟开心地拍手,大声喊着「做个猎物真好!」甚至,他仰望着上面的一圈猎人,笑容似是在说:「谁还不是猎物喔?难道你们猎人本身不是猎物?性爱的猎物,杭州的猎物,时代的猎物!」
  我将半软的鸡巴抽出,把朱珠推给姚启龙,看着这条短龙重启了与宋维的「竞赛」。我逃到窗边,倚着窗席地而坐,再也不想看宋维这病人一眼。
  手机屏幕亮起,雅婷的微信停在未读。
  「晚上回家,不用担心我。」
  这女人还是妥协了,像她那个软弱的母亲,被男人随意拿捏。
  脑海中又出现那一对白色和粉色的维尼熊,我本该捧着白色的那只坐在床上,雅婷抱着粉色的在我身边,我们好好演一出相亲相爱的玩偶剧。
  背后阳光越来越烈,我的后脑勺怎么这么热,杭州今年会迎来暖冬吗?
  我回头望向窗外,高楼之外是另一座高楼,窗户之外是密密麻麻的窗户。
  我的脑子按下倒带键,整座城市的一切都倒着流走,速度之快正如她一日千里的发展。车辆全在路上逆行,行人倒着太空步,雨滴雪片从地面涌向天空,星辰日月西升东落……而我从一个个女人身上将鸡巴抽出,精液从屄里被鸡巴吸走……
  我退回网易、退回浙大、退回杭州东站——倒带停止!我刚下火车,心情忐忑而自由。
  到底哪个时刻,哪个历史节点,我本可以是另一个杜牧?我本可以和雅婷相知相守,平平淡淡白头偕老喔?
  两只小熊又出现了,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白色的叫我主人,粉色的叫我混蛋。
  「主人,你终于赢回雅婷,她依然属于你!你将永远拥有她!」
  「混蛋,你猜一猜,她还爱你吗?」
  「主人,你的兄弟都在,看他们多尊敬你!你是他们的牧哥!」
  「混蛋,兄弟的女人哪个你没上过。就不怕将来转眼成仇?」
  「主人,你和飞宇要干一番大事业,以后赚大钱,可不止区区两百万了!」
  「混蛋,创业那么容易?何况你俩真是一路人?你信赖他吗?你值得被他信赖吗?」
  「主人,我为你骄傲!你帮助倪鑫对抗网易这巨无霸,你是大英雄!」
  「混蛋,那个掰开朱珠双腿献媚赚钱的,不也是你吗?你就是个谄媚的下人!」
  脑袋简直要炸掉,我双手捂着头,攥下好几缕日渐干枯的头发。
  婉儿不知何时,竟坐在我身旁。我向客厅一看,朱珠身上已换成江帆,江潮也在小茜身上进出。姚启龙似已经发射,凶狠地按着「前女友」静静地头,强逼她给自己清理。宋维仍在折磨着杨雨晴,好一个机器!
  「婉儿,涛姐的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她可能走投无路了。」
  婉儿没有出现意想中的悲伤,反而有些如释重负。
  「嗯?你很开心吗?」
  「没有没有!」
  婉儿赶忙解释,脸色也悲伤许多,却更显虚假。
  「涛姐对我们像对女儿一样,只是……出来卖真的太苦了……」
  是啊,我一阵苦笑。古往今来,卖淫可不总伴着残酷的人身控制和严苛的训练调教。自己怎么为几个婊子人前做戏感动了喔?
  「那怎么这次私下约你们过来卖,你们倒答应了?」
  「牧哥,之前你不是说可能去直播公司当老板嘛。你帮我们三个看看,能不能也当个主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可不是老板。我有空跟老板说说。」
  敷衍完婉儿,我挥手让她回去服务那几个依然开心的男人。站起来看向窗外,人更高,视野也更大。窗外除了楼和窗,还有车辆,还有行人,有永远站着的树,有永远跑着的太阳。
  手机响了,我没看是谁,麻木地接了起来。
  「牧哥!」
  「晶晶?」
  我的手和声音都有些颤抖,赶忙用另一只手挡住,怕客厅的淫声浪叫传入听筒。
  「我和松刚和好了,一月领证,二月办婚礼。你来不来?」
  「你爱他吗?」
  「嗯……虽然他……我爱他!」
  「那你应该明白,你挺对不起他的。我是说,我和你都对不起他。」
  「哦。」
  我的语气沉重,对面一阵沉默,但我不打算停止。
  「我是你的前男友,这点已无法改变。平心而论,刚子去见前女友,你会开心吗?」
  「嗯……好,牧哥。那就这样吧。」
  「嗯,祝你新婚快乐,一切顺利!」
  「其实……多亏是牧哥。要你不是个好人,真和我……嗯……我现在倒不知道该怎么办。」
  天呐,竟还有人夸我是好人!可转念一想,如果有一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没见过我的卑鄙丑恶,只能是晶晶了。我确实把自己仅有的美好都留在她面前,正如她也只在我面前才会犯错。
  「别夸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向前看。」
  我嘴上轻松,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伤感。我一直在向前看,可过去的哪能过去喔?
  比如,我若没选择杭州,毕业就回家和晶晶结婚,人生比现在会不会……
  「牧哥,很开心青春有你!」
  「青春?」
  「咱俩才二十六七岁,可不还在青春的尾巴上吗?」
  「好吧。那青春有你,我也很开心。」
  电话挂断,我又瘫坐地上。
  手机的嘟嘟声。
  我的静默。
  身上的白T恤。
  胸前的红字。
  窗外的窗。
  奔南的太阳。
  客厅的沙发。
  空气里的荷尔蒙。
  男人的嚣叫。
  女人的呻咛。
  我眼里的幻影。
  我脑中的两只小熊。
  我那瞻之在前、忽焉将逝的青春。
  都被时间的浪潮拍向空中,搅碎在杭州,一个高楼大厦、青山碧水的漩涡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