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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葡萄酒、金币、妓女
赵淳烦躁地在码头上走来走去,港口里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没有一条离港的。
他俩来得不巧,热那亚和威尼斯为了克里木半岛的话语权又在海上起了摩擦,黑海封航了。
两人已经被困在巴统三天了,加上路上的时间,他俩离开波斯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了。
"蛇,那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改走陆路?"看到赵淳着急,香农问了句。
"不行,陆路还要难走。我打听过了,热那亚和威尼斯的摩擦一般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毕竟是商人为主体的城邦,不会一直打仗……还是等等吧。"赵淳抬头看了看天,阴沉沉的,海鸥飞得很低,"看样子要下雨了,我们先回旅店吧。"两人沿着整齐的石板路一边闲聊一边向旅店走去。这半个月香农觉得很开心,赵淳身边只有她一个人。
赵淳看到路边有一家很大的双层建筑,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门口的招牌上画着一只啤酒杯。
"走,我带你去酒馆逛逛。你还没喝过啤酒吧?"赵淳向香农发出邀请,急也没用。
在他看来,格鲁吉亚的人种、文化更接近欧罗巴,满街的白人,女人的穿衣风格和行为举止也更为开放。
虽然赵淳不会格鲁吉亚语,但很多当地人会说法语或者罗斯语。
赵淳、香农走进酒馆,里面为止一静。他满头刺青、光头的野蛮形象还是挺能唬人的。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到吧台,抢到两个位置。赵淳扔出了几个铜币,用罗斯语说道,"来两杯淡啤酒。"白人酒保看了看赵淳,收掉了钱。咣当,两大杯淡啤酒放在了吧台上。全程没说话,有着一股淡淡的敌意。
"来,喝一口,看看喜不喜欢这个味道。"赵淳没理酒保,和香农碰了下杯,自己猛灌了一口。
香农看着杯中浑浊不堪的浅褐色液体,皱了下眉头,学着赵淳喝了一大口。
"怎么样?"赵淳微笑着问她。
"有点苦,混合着麦芽的香味……还行,我喝的下去。"香农仔细品了品,觉得味道还可以。
"那还好,说明你可以到欧罗巴旅行。""嗯?"香农眨着大眼睛看着他,表示不解。
赵淳又碰了下香农的杯子,两人又喝了一大口。香农有点喜欢上这样一边聊天一边喝酒的感觉了。
"我们亚细亚人因为喜欢喝茶,连带着养成了喝开水的习惯……欧罗巴人不喝茶,所以他们一直喝生水。你也知道,生水不干净啊,喝了容易拉肚子……因为酿酒时可以杀死大部分细菌,欧罗巴人虽然不清楚原因,但还是感觉到了喝酒比喝水安全……慢慢地他们就以喝酒来代替喝水了,特别是这种淡啤酒,是一种日常饮料,相当于我们的茶……"赵淳正在吹牛,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粉味道。回头一看,一个丰满的女人挤了过来,看衣服应该是酒馆的女招待。
因为不能出海,所以酒馆里挤满了人,吧台这儿也是如此。只是因为周围的人有点惧怕赵淳,躲着他,倒给他的身边留出了一点空隙。
女招待无所畏惧地挤了进来,用当地语言对酒保叫道:"勒万,快给我来一杯淡啤酒……累死老娘了。"说完扇动起衣襟,本来就暴露的两坨白肉这下露的更多了,甚至隐约可见两点紫红。周围男人们的目光像饿狼似地盯了过来。
酒保勒万这次热情多了,飞快地给女招待打了一杯酒,"人多不是说明生意好嘛。蒂卡,卖葡萄酒你可是有提成的?"蒂卡一口气灌了半杯淡啤酒,浅褐色的液体沿着下巴流进了她深邃的沟壑里,越发显得肉光致致。偷看的男人们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别说了,都是些穷鬼,没几人买的起葡萄酒。"说完蒂卡才注意到身边的赵淳。
第一眼也被他满头的刺青吓了一跳,然后注意到鞑靼人的视线也在盯着自己的胸,这下倒放心了。
这个鞑靼的衣服很干净,脚上的靴子也是昂贵的羔羊皮,看起来好像是个有钱人。蒂卡来了兴趣,她转了个方向,把一片雪白挺到了赵淳的眼前。
香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赵淳,没说话。
蒂卡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改用罗斯语说道:"外乡人,你这么威猛怎么能喝淡啤酒呢?就不想尝尝我们这里的葡萄酒?"已经禁欲半个月的赵淳毫不客气,一把搂住了满脸雀斑的女招待,"可以啊那就来杯葡萄酒……美女你叫什么?""我叫蒂卡。"女招待笑了,主动拉过赵淳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裙底。前文已经说过,中世纪前期亚细亚女人还有个开裆裤,欧罗巴女人可是连个开裆裤也没有的。赵淳在裙底能摸到什么就不用说了。
"外乡人,如果你点一小桶葡萄酒的话,我可以陪你到楼上慢慢喝。"蒂卡凑到赵淳耳边说着,还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没问题,那就来一桶葡萄酒。"赵淳感觉自己的巨蟒正在觉醒,微调了一下把它挪到了裤管里。
酒保勒万不舒服了,白人女人怎么能给鞑靼人肏。"一桶葡萄酒1个金币,请先付款。"这时期流通的金币主要是威尼斯发行的杜卡特、热那亚的热那维诺、佛罗伦萨的弗罗林,三者1:1:1完全等价兑换。
银币主要是威尼斯发行的格罗索。铜币则很多地方势力在铸造,种类繁多,但流通最广的还是德涅尔,也是威尼斯发行的。所以人们习惯把银币叫成格罗索,铜币叫德涅尔。
1金币可以兑换24银格罗索,240德涅尔。
与后世人民币兑换的话,1德涅尔约为15元的购买力,所以1格罗索等于150元左右,1金币就是3600元。
而当时一匹优良的战马,如赵淳骑的阿拉伯马要80金左右,就是28.8万。这个价格在后世可以买一辆不错的家用型汽车了。
艾伯特的那种桶装盔约16银一顶,约2400元。
锁甲,便宜点的100银一身,合人民币一万五。
凡品级轻剑6铜、手斧5铜,人民币不到100元,约后世一把非品牌菜刀的价格。当然,精品以上的武器价格就要另算了。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可以推算下这个时期骑士一身装备的价格,包括战马、锁甲、头盔、凡品长剑、盾牌,差不过要30万左右。如果马普通点,也要20万左右。
所以说骑士贵,贵就贵在马。
我们再了解下这个时期劳动人民的收入。当时农夫们的年收入约2-5金,7000-18000元。也就是说大约要种16年的地才能凑齐一整套骑士装备,还没算上农夫们的日常开销。
而精英骑士一天4银,600元,一个月就超过了农夫一年的收入。
普通骑士一天2银,步兵一天1银。
经济决定政治,从这个收入水平上,我们也就理解了为什么贵族们把底层平民视为了猪狗,不屑一顾。
蒂卡白了眼勒万,心里非常不满。平时为了拉客,给他白肏了几次,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关键时刻乱开价。
刚想给赵淳让价,鞑靼人却很干脆地摸出了两枚弗罗林熟练地塞进了她的乳沟,"多的就当小费了。"蒂卡的眼睛一下睁大了,满脸笑容,"大人,我们去楼上慢慢喝,我会让你满意的……酒什么楼上就有,我们直接上去。"赵淳这才想起来香农还在这,嬉皮笑脸地对她说道:"香农,你在这待一会儿,我马上就来。"香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她也知道赵淳憋久了。
"还有,不要和娜仁说啊。"赵淳双手合十拜了拜,就被蒂卡拖上了楼。
勒万的眼神阴沉下来。
蒂卡不算漂亮,脸上雀斑很多,但身材很好,前突后翘,20岁左右正是充满活力的年纪。
进了房间也不提什么葡萄酒了,上楼的客人绝大部分不是为了喝什么酒……事后,有的客人会忘了酒的事,有的会把酒当作礼物送给她;如果遇到那种吝啬鬼,那再让他把酒带回去……反正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太浪费时间了。
关好门,蒂卡冲赵淳妩媚地一笑,就开始脱衣服。身上薄薄的亚麻长裙很容易被拉坏,她必须小心。别等客人来脱,他们可没耐心。
长裙很快脱了下来,里面当然是真空……身子白得耀眼,似乎在反射窗外照进来的阳光。
"外乡人,我漂亮吗?"蒂卡双手遮着小肚子上的妊娠纹,挺着两坨雪白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开始帮赵淳脱衣服。
"像个天使。"精虫上头的赵淳主动忽略了蒂卡身上的缺点,如乳头的颜色、较长的汗毛;只看她的优点,白皙的皮肤、挺拔的乳房、浑圆的屁股,还有那丛淡金色的毛发。
在蒂卡的帮助下,赵淳很快脱去短斗篷和马甲,露出精壮的身体。
"刺的时候不疼吗?"蒂卡摸着赵淳身上满身的纹身问道,手指一点一点移动。
"不疼……怎么样,好看吗?"赵淳把蒂卡搂进怀里,大手揉摸着两半肉感的肥臀。
"有点吓人……但又给人一种安全感。"蒂卡发现这个看似野蛮的鞑靼竟然很是温柔,也开始动情了,凑过脑袋开始吮吸客人的乳头。
"嗯……"赵淳发出舒服的呻吟,解开武装带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蒂卡感觉鞑靼的裤子掉在了地上,头还埋在胸前,手却伸了下去。
"我的上帝啊!这是什么?鞑靼人的都这么大、这么长吗?"蒂卡松开嘴唇,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巨蟒。
赵淳有点等不及了,一把抱起了蒂卡向床边走去,"我这是天赋,独有。"语气很是骄傲。
"亲爱的,我下面都湿了。"蒂卡忍不住去吻赵淳,还好嘴里一股淡啤酒的味道没有其他异味。
两人倒在了床上,木床发出不胜负荷的吱嘎声。
赵淳开始用舌头挑逗蒂卡,手同时在下面摸索。因为阳物的巨大,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必须要等对方充分湿润后,才能进去。
嘴巴衔住了深紫色的乳头,微微一吸,竟然有一股微腥的液体射进了嘴里,赵淳呆住了。
"我刚生完小孩……大人你不介意吧?"蒂卡紧张地问赵淳,称呼由调侃性的"外乡人"变为了尊敬的"大人"。
赵淳没有回答,捧着青筋毕露的乳房,贪婪地吮吸起来。
蒂卡抓着他的头发,一边呻吟一边哀求道:"大人,别都吸完,给我的孩子留点。"赵淳又吸了两口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我真羡慕你的孩子,他有个好妈妈。""大人别开玩笑了……进来吧,我准备好了!"蒂卡显然不想多提自己的家人,张开了自己的大腿。
赵淳对准浅金色毛发下,流水潺潺的缝隙慢慢地插了进去。
"上帝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用力肏我!"蒂卡开始乱叫,丰满的大腿紧紧夹住了赵淳的腰。
小木床开始吱嘎吱嘎地晃动起来。
……
两个小时后,赵淳穿好衣服又掏出几个金币放在了枕头边,帮昏睡的蒂卡盖好了毯子,走出了房间。
蒂卡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枕边的金币发了会儿呆,把身体团缩进了毯子里。
赵淳整理着衣服走下楼梯,却看到香农捧着杯淡啤酒坐在楼梯中间,出鞘的血莲放在手边。
"香农,怎么坐在这里?"赵淳在香农身边坐下,拿起血莲把玩。他让小八在血莲的刀身上包裹了层氧化铁,以掩盖黑色的云纹。现在的血莲外表看起来呈棕红色,倒和名字更配了。
"还不是你们动静太大,那女人的叫声整个酒馆都听到了,床摇晃得天花板都在掉灰……有几个无赖想上去偷看,被我打跑了。"香农喝了口啤酒,平淡地说道。
赵淳老脸一红,"我……对了,肯定是受了小八的印象,你也知道蛇类喜淫。"香农白了他一眼,"没和小八融合前你就这样,天天拉着娜仁……我和满枝不要太了解。"赵淳摸摸光头,嘿嘿笑道:"这事不要和娜仁、满枝说啊。"香农一口喝光了酒,站起来把血莲归鞘,走下楼梯。
"回旅店吧,我有点累了。"两人出了酒馆,没走几步,香农突然站住,"我可以帮你瞒下这件事,但是我有个要求。""你说。""下次你玩这种女人,我也要在场。""啊?!"阴阴的天空预示着一场暴雨的来临,路上行人稀少。为了赶回旅店,两人挑了条路况不是很好的小路。
香农突然拉住赵淳,"有情况!"前方出现了几道身影,后边也有,他俩被人包围了。
赵淳凝神一看,呵,还是熟人--为首的正是那个酒保。其他几人穿着破烂的马甲,包着头巾,皮肤黝黑,是滞留在巴统的水手。
赵淳调侃道,"怎么?酒钱不够?"勒万跨前一步,先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手里的十字弩对着赵淳,用罗斯语说道:"我几个朋友最近没工作,手头比较紧,想跟你借点钱。"周围拿着各式武器的水手哈哈笑了起来,一个满口烂牙也拿着把十字弩的水手看来是水手们的头子,态度很是嚣张:"这里是白人的地方,不欢迎异族人。你这个黄皮肤的鞑靼竟然还敢肏白种女人,那不是找死!今天你的钱和性命都要留在这里……这个鞑靼女人不错,我们爽完了,可以卖到克里木岛。"又是一阵猖狂的大笑。
原来是遇到了种族主义者,乘着水手们在大笑,赵淳低声向香农说道:"你对付后面的,速战速决,不要留活口,引来城防军就麻烦了。"香农看了眼后面,有四个人,距离不近,她的手伸到了后腰上。
恰在这时,突然一个惊雷,夏天的暴雨说下就下。
"动手!"赵淳话一出口,左手腕上的手串就分解开来,跳到了空中,在胸前列出了一条线。
赵淳的双手就像弹琴一样舞动起来,一颗颗钢珠连续不断地弹射了出去,在密集的雨幕中拉出了一道道残影。
前面的五个匪徒还没反应过来,拿着十字弩的酒保和烂牙就先被射翻,不是眼睛就是咽喉中弹……普通人在掌控者面前就是这么不堪一击,五个人一个回合被赵淳全数击倒。
赵淳向前几步,左手一伸,匪徒体内的钢珠飞了出来,在空中旋转着。等血渍被雨水冲刷干净,瞬夺人命的十三颗钢珠又变成了人畜无害的手串。
香农那边却有了麻烦,大雨把轮刃上的血渍冲没了,插进第一个水手的脖子里就失去了控制。
其他三人还想冲上来,可赵淳那边结束的太快了,五个同伙一个回合就就被解决了。
三水手停了脚步,互相看了看,扭头就跑。香农暗骂一声,只能拔出血莲追了上去。
意外发生了,三人没跑几步就纷纷滑倒了,在地上滚作一团。
运气!香农大喜,几个疾步跑过去高举长剑就向一人的后心捅去。
"小心!"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但是晚了,香农的脚下也开始打滑,她这才注意到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结了一层冰。
她很是强悍,一边手脚乱舞地寻找平衡,一边还是丢出了剑扎死了目标。
其他两人却是连滚带爬地远离,终于离开了香农的攻击范围。
可是还没等他俩高兴起来,一道黑影在雨幕中出现了,挡住了去路……伴随着两道剑风,水手们捂着脖子颓然倒地。
"大蛇、香农又见面了,我刚才看着像你俩。"艾伯特高兴地说道。
香农脸色不虞,不甘心自己的猎物被抢走。
"艾伯特是你啊……我们先离开这里。"赵淳过来抱了抱艾伯特。
回到旅店,赵淳和艾伯特简单地擦了擦身体。赵淳拿了自己的一套干净衣服给艾伯特替换,又给他沏了红茶。
"还是红茶好喝啊,比淡啤酒好喝多了。""那走的时候,带一包……你什么时候到的?""昨天,住另一家旅馆。刚去码头打听什么时候有船,回来就看到了你们。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出了事,于是顺手在匪徒们后面布置了块冰区。"这时,香农从隔壁走了过来,也换了身衣服,半长的头发用毛巾包着。英气和妩媚混合在了一起,艾伯特的眼睛不自觉地亮了起来。
"你好……刚才谢谢你了!"香农平静下来,主动和艾伯特道谢。
"香农,你会说法语了?"艾伯特惊讶万分。
赵淳得意地笑起来,"哈哈,很吃惊吧?香农的语言天赋可是很强的,现在简单的日常用语对她来说不是问题了。"香农大概猜到了赵淳在夸她,难得地微笑起来。
"艾伯特,你这是要去哪里?你们圣拉撒路骑士团不是主要在黎凡特活动吗?""我去君士坦丁堡,那里要举办比武大会,过去凑个热闹。""君士坦丁堡?这不巧了吗,我们也要去那里。""你们要去君士坦丁堡?"艾伯特很是吃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君士坦丁堡的圣索菲亚大教堂正是赵淳此次要拜访的目的地,根据他前世的历史知识大教堂内收藏着好几件基督教圣物。
第四十章 里里派普帽
"我们不能去君士坦丁堡吗?"赵淳直接问道。
艾伯特想了想,"怎么说呢?我先问你,你们刚才为什么要把袭击的人都杀了?""这不是明摆着?一旦他们跑了,惹来了官方势力,不管道理在谁一方,审判时肯定会扁袒当地人。弄得不好,我和香农就会沦为囚徒,不如全杀了干干净净。""就是这个道理。格鲁吉亚还算亚细亚地区,君士坦丁堡开始再往西就是欧罗巴大陆了,是白人的势力范围。我不想承认,但你和香农在欧罗巴是异族人,会受到歧视、无缘无故的恶意……所以我不建议你们去那些地方。""再说现在的君士坦丁堡情况非常糟糕,在那里异族人常常会莫名其妙的失踪……你们是为了什么事去君士坦丁堡?一定要去吗?"赵淳把艾伯特的话转述给了香农,两人交谈了几句,还是决定要去君堡。
"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一定要去那里,你能帮我们吗?""我明白了。"艾伯特捧着红茶思考起来,稍后看了看香农做了个决定,"君堡当然也有异族人存在,但他们都属于某些白人势力,所以才能受到庇护……作为圣拉撒路的正式成员,我有权利邀请志同道合的人士成为预备役骑士暨骑士扈从。现在,我向你发出邀请,大蛇你愿意成为我的骑士扈从吗?""我当然愿意,但是我是异族人啊,还不是基督徒。能成为骑士吗?"赵淳明白艾伯特的用意,只要他成为骑士扈从,他在君士坦丁堡就能以圣拉撒路的身份活动。
"你听说过'土科波骑士'吗?""土科波骑士?""十字军中的外族雇佣兵。十字军沿着海岸一共建立了耶路撒冷王国、安条克公国、埃德萨伯国以及的黎波里伯国四个国家,这些国家严重缺少士兵,光靠欧罗巴人远远无法满足同撒拉逊人的作战需求。""所以十字军雇佣了不少的异族佣兵,比如当地改信基督教的撒拉逊人、叙利亚人、亚美尼亚人以及突厥人,这些异族佣兵被统称为'土科波'。其中一些特别优秀的战士被十字军贵族册封为了骑士。"历史上,一旦十字军战败,白人还可能免于一死,但这些土科波们阿拉伯人是一定会处死他们的。
"所以异族人是可以成为骑士的,只要有贵族册封你或者僧侣骑士团接收你。至于信仰……"看在香农的面子上,上帝原谅我,"骑士扈从不是正式骑士,最多从君堡回来后,我宣布你没有通过试炼。""那真的感谢你了。"这种类似于撒谎、欺骗的小把戏,对于虔诚的基督徒艾伯特来说是很不容易的,所以赵淳很感激他。
"接下来的日子,闲着也是闲着,我要对你经行严格的训练……礼仪、战斗技能都需要训练,最起码要让你看起来像一个骑士扈从。""那必须的。"巴统某家裁缝店。
赵淳穿着一件深色的武装衣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感觉厚了点。""当然厚了,这种武装衣也叫棉甲,是穿在锁甲下面的,由多种织物编成,棉、毡布、亚麻等等。有一定的防御力,特别能防弓箭。骑士们习惯把它当成常服。"说实话,赵淳还挺喜欢武装衣的,因为它是前开襟式的,很像前世的衣服,给他一种亲切感。
两人说话间,香农也穿着一件同样款式的武装衣走了出来。半长的头发随意地披着,就很像一位英俊的男士了。
赵淳看到艾伯特有点发愣,就解释了一句,"香农也要当你的扈从。""哦,可是女人不能当骑士。""香农现在看起来不像男士吗?""像,像……也对,这样打扮去君堡安全点。"艾伯特从腰包里拿出两个绿色八角十字让店员给缝合到武装衣上。
等待的时候,三人在店里看起了成品。各种中世纪风格的衣服、鞋帽让赵淳大开眼界。
"这里还有皮甲。"香农对赵淳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给娜仁买一件皮甲嘛,我看这几件样式不错,好像是女式的。"艾伯特听不懂突厥话,以为香农自己要买,劝道:"皮甲不好的,防御力比棉甲还低,刀剑一砍就开。皮甲唯一的优点是耐脏,那些肮脏的佣兵最喜欢穿。"赵淳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穿皮甲掉份。而且艾伯特显然有点看不起佣兵。
最后赵淳没给娜仁买甲衣,她可不像香农是平胸,男式的武装衣肯定穿不了,要定制。
"大蛇,过来看看这顶帽子,可以遮挡下你头上的刺青。"艾伯特从货架上拿下一顶亚麻帽子。
这是顶奇怪的帽子,大概样式就像一顶不连衣服的兜帽,但帽子顶上的收尾处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带子,长度可达成人的腰部。
店主看到又有生意,赶紧过来介绍,"阁下好眼光,这是意大利刚流行起来的里里派普帽。在商人、学者间非常受欢迎。""里里派普帽?干嘛要加条长长的带子,不碍事吗?能不能帮我去了?"赵淳的这句话让老板脸色都变了,"不能去,去掉了就不符合您的身份了……这条尾带是里里派普帽的特色……阁下,请容许我为你做个示范。"原来里里派普帽的下沿是合在一起的,像围脖一样套在脖子上穿戴。而通过尾带的缠绕,里里派普帽有几种变形,可以像兜帽一样很宽松,也可以裹紧了只露出眼睛。
店主又说道,"这帽子的样式很配武装衣,很多骑士都会顺手买一顶,既防风又防晒,是旅行者的必备。"给店主这么一说,三人都心动了,最后一人买了一顶。
事后,才从艾伯特嘴里了解到,帽子是不能乱戴的,它和身份紧密相连。帽子越复杂、越大、越奢华,就说明佩戴者的身份越高贵。反之,帽子越简单就说明身份越低贱。
就像最简单的头巾,只能农夫、囚徒、水手等佩戴。而带尾巴的里里派普帽显然适合赵淳现在骑士扈从的身份。
"剑、盾牌什么的,我自己弄吧。""也对,你是个金元素掌控者……注意要符合欧罗巴的风格啊。"第二天醒来,赵淳就看见了桌上小八连夜赶出来的骑士套装,一套特意做旧的锁甲、一顶M35、一面银色面具、一把手半剑、一面鸢盾……
鸢盾的颜色有点独特,呈灰白色,和及其他的装备质感全然不同。
赵淳顺手拿了过来,顿时感觉到了不同,"这是什么材料做的?这么轻?"小八从领子里蹿了出来,两颗脑袋上下摇摆,很得意的样子,"主人,这就是你说的'合金'啊!我调配出来的。""合金?"赵淳好像记得哪天说及乌兹钢时,是跟小八聊过合金的概念。
"是的主人,我闲暇时一直在研究合金……这是我配出来的最轻,不,用主人的话讲是密度最低的合金,正好用来做盾。"赵淳把合金盾颠了几下,重量比普通木盾重,但比同体积的钢盾要轻多了,倒正适合自己用。
小八看到赵淳一直在玩合金盾,有点急了,催促道:"主人,再看看剑啊,它是用另一种合金做的。""哦。"赵淳放下盾,拿起长剑,沉甸甸的,"好重!"普通长剑一般是1到2斤,双手剑重点估计也就4斤左右。而手里这把蓝黑色的手半剑,赵淳估摸着差不多有10斤重,相当于一根熟铁棍的重量了。
"主人,黑蛇刀的特点是轻、快、薄,缺点就是破甲能力差点。所以这把剑我用了密度最大的合金,重、坚固,加上八面剑的剑身设计,非常适合破甲。我保证主人一扎一个洞。"这把蓝黑色的合金剑拿在手里给人一种厚重、可靠的感觉,赵淳非常喜欢。
"小八,打造武器还得找你,你可真是个武器大师……现在,由你来给它们命名吧。""真的?"小八摆动身躯非常高兴,"剑我想叫'八岐',盾么就叫'八稚女'吧。"小八对它前世的八个老婆念念不忘,据它说,它和老婆们非常恩爱的。就是因为太过高调,才惹来神灵的嫉妒,中了圈套被灌醉后斩杀……也不知道那些老婆后来结局如何。
巴统城外的一片小树林里,香农、艾伯特正在传看"八稚女"。
"怎么样?你们喜欢的话也给你们做一个。""嗯,我要一个。我的那面鸢盾总感觉轻了一点。"香农说道。
"艾伯特,你呢?"艾伯特脸一红,他不好意思说这合金盾对他来说太重了,"不用了,我的鸢盾上附魔了水系法术,不方便更换。"看到香农怀疑的目光,他赶紧换了个话题,"我先和你们说一些用盾的注意点吧,你俩看起来好像没专门学过盾术?"赵淳和香农点点头。
"首先,既然用了盾,就注定了战斗方式要硬碰硬、正面对决了……这方面,香农做的就比大蛇好。大蛇,你总是习惯性地去躲闪,那要盾牌干嘛,不是反而成了累赘?"赵淳嘿嘿一笑,点头承认。
"盾术就是力量的对决,用盾牌、用身体去冲撞对手,使其站立不稳,露出破绽……用盾时,一定要注意腿部的防护,特别是膝盖。鸢盾是无法护住全身的,身体前倾,这样对手就不容易攻击到你的腿了。一对钢板打造的护膝是必须的,马战、步战都很实用……最后,格挡对手的攻击时,盾牌要有个偏斜,可以卸力……"赵淳和香农都很聪明,基础也扎实,两人在艾伯特的指点下一攻一防,互换着反复练习很快掌握了盾术的要点。
"盾术就这些,剑术我就不教你们了。你俩的剑术比我厉害,空了也教我几招。"艾伯特倒不是谦虚,说的是实话,欧罗巴人的剑用起来更像刀,大开大合,以力取胜。特别是剑、盾一起用时,盾反而成了主角,以盾撞开、撞倒对手,然后再用剑终结。哪有赵淳那么多花样,那么毒辣刁钻。
艾伯特骑上自己的马,赵淳两人把他的盾牌和一根三米多长的骑枪递给了他。
"骑术也不用多说了,哪有鞑靼人不会骑马的……我重点说说枪术,骑枪你们肯定没玩过。"他在马上摆了几个动作,"这东西太长了,平时我们也用不到它,一盾一剑行走天下足够了。只有正式汇战时,才会携带,骑枪人越多威力越大……行军赶路时,枪是扛在肩上的;列队时,枪朝上,下端搁在马镫上;冲锋接敌时,枪才平举,尾端夹在胳膊下,是为'夹枪冲锋'。"艾伯特磕了下马腹,战马开始慢慢加速……前方百米处有个骑枪练习专用的旋转靶,因为是演示,马速没拉得很快……艾伯特用一个很标准的'夹枪冲锋'刺中了旋转靶,靶子哗啦啦转动不停。
艾伯特扛着长枪慢慢骑了回来,"骑枪有三个层次,稳、准、狠。""初学者要做到'稳'。熟练马术是必须的,冲刺时双脚踩镫,屁股离开马背,手臂夹牢长枪。这些动作都是为了稳定骑枪……""当基本动作熟练,就可以开始练习'刺枪'了……光凭手腕力量控制骑枪,这样冲刺时可以随时调整骑枪的方向,达到百发百'准'。这需要强大的手腕力量,一般人做不到,只有精英骑士才能达到。我也是苦练了……"话没说完,艾伯特就看到香农轻轻松松以握剑的方式握住了骑枪,比划着虚刺了几下。他咽了口口水,换了话题。
"最后一点就是'狠'。两军对阵,勇者胜!必须以对手的脑袋为目标,迫使他躲避或以盾牌做掩护,从而放弃攻击姿态……反之,当对手骑枪瞄准你的脑袋时,不能躲避,不能丢失视野,压低脑袋,握紧长枪,冲上去……然后把命运交给上帝,祈求你的头盔够结实。狠,对敌狠,对自己更狠。"……
赵淳和香农开始跟着艾伯特苦练"夹枪冲锋",因为有良好的马术、强大的腕力,枪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着,在离开巴统港时终于达到了艾伯特"稳、准"的要求。
至于"狠"就需要在实战中练习了,但对于当过人屠的赵淳来说,这还需要练吗?
一周后,一个好消息传来,热那亚和威尼斯停火了,黑海复航了。
有人说意大利的形状像一只足球靴,但笔者认为它也像一根刚射完精的鸡巴,而热那亚和威尼斯正位于这根鸡巴的左右睾丸位置。历史上正是这两座商业城市,为意大利带来了海量财富,为这根鸡巴的勃起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精力。
直到大航海时代到来,地中海地区的贸易份额一降再降,热那亚和威尼斯的地位也被其他新兴的商业城市所替代。睾丸失去了造精能力,意大利这根鸡巴就再也没雄起过。
十三世纪前叶正是意大利城邦开始崛起的时期,因为威尼斯终于干翻了地理位置远胜于它,商业上一直压着意大利诸城邦的老对手--君士坦丁堡。
1202年,教皇英诺森三世号召发动第四次十字军东征。除法国的圣殿骑士外,这次十字军还有威尼斯共和国的意大利雇佣军和日耳曼的条顿骑士团。十字军的远征资金由威尼斯银行家和商人的秘密组织共济会提供,投资大约8万银币。
十字军打着夺取圣地耶路撒冷的幌子,实际的真正目标却是拜占庭的首都君士坦丁堡。攻取这个城市,一直是意大利银行家和商人们的夙愿。
威尼斯共和国当时的总督为恩里科·丹多洛,是一名瞎子、银行家,年纪已逾八十。但他精明的头脑和威尼斯银行家的财力,使丹多洛成为了这支十字军的最高统帅。战后帮威尼斯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西来的十字军利用拜占庭当时发生的内乱,于1204年攻陷了君士坦丁堡。破城后,十字军被允许集体抢劫、焚烧、血腥屠城三天。
佛兰德斯伯爵鲍德温一世于1204年在君士坦丁堡圣索菲亚大教堂加冕为王,罗马尼亚帝国建立,史称拉丁帝国。
君士坦丁堡,狄奥多西港,几艘自黑海驶来的桨帆船正在缓缓入港。
站在甲板上,赵淳和香农可以看到一个无比繁忙的超大型港口,港中帆樯林立,舳舻相接。再远些,便可见高大冰冷的城墙和塔楼,白色的海鸥在其间盘旋、鸣叫。
桨帆船,顾名思义既用桨又有帆的船。船上有帆,但不是主要动力,只在顺风时使用;主要动力来自于船只底层的大量奴隶和死囚,他们用长长的木浆驱动船只前行。
桨帆船的历史非常悠久,可以说代表着地中海文明。但这种吃水线很浅,又需要经常补给的船只注定无法在外海航行,最终被风帆战舰所淘汰。象征着地中海黄金岁月的落幕。
等赵淳三人牵着战马上岸,已经是下午。
好不容易挤出码头区进入市区,然后赵淳和娜仁就惊呆了。
"这是君士坦丁堡?"赵淳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君堡竟然是这副鬼样子。
建筑、街道破败不堪,路边的商店大部分都关着门,面有菜色的路人们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赤着脚的小孩缠着码头区出来的旅人死命乞讨。
艾伯特赶走了小乞丐们,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所以我和你说这里的情况很糟糕。十字军打下君士坦丁堡后,把君堡洗劫一空,就给王室留了个空架子。""国王鲍德温一世来自佛兰德斯的一个小家族,当初是通过政治手段上台的,为此把港口区和海军力量都让给了威尼斯人。""哦,所以港口区和市区完全是两个样子。"赵淳有点明白了。
"对,威尼斯人控制了这里的海运,富得流油。而王室原以为凭陆路经商也能慢慢恢复以前的盛况……谁知拜占庭的流亡贵族分别在小亚细亚建立了尼西亚帝国,在西面的巴尔干半岛建立了伊庇鲁斯公国,从东面和西面围困住了君堡,切断了它的商路。""而当地的希腊人又和保加利亚人勾结在了一起,一直不服拉丁人的统治……帝国从建立之初就每况愈下,没有收入,战争却接连不断……到现在为止拉丁人就只剩君堡这一座孤城了,外面的土地全部丢失。当今国王鲍德温二世只能靠到欧罗巴诸国拉援助过活,被欧罗巴人称为'乞丐国王'。"赵淳停住了脚步,"那不对啊,这么穷了,鲍德温二世哪来的钱举办比武大赛?"艾伯特耸了耸肩,"谁说大赛是王室举办的?是圣殿骑士团举办了这次大赛。""为什么?""他们花了巨资向拉丁人购买了荆棘冠、真十字架碎片和朗基奴斯枪,打算送给法王路易九世。当然要好好宣传下,所以举办了这次比武大赛暨赏宝大会。""哦。"这不就巧了嘛。
第四十一章 他乡遇故人
赵淳和香农随着人流走下圣索菲亚大教堂长长的阶梯,他们刚刚在里面参观完三件圣物。
"蛇,圣物上面的确有着浓厚的光元素,把它们带回去就行了。""嘘,小声点……看守的人太多了,不好拿啊!"赵淳说完回头看了看,教堂里外除了拉丁帝国的士兵还有十数位全副武装的圣殿骑士。他们披着锁甲,白色罩衣上绣着红色十字,冰冷的目光透过面罩的窄缝盯着每一个靠近圣物的人。
"别着急,我们还有时间,圣物展要到比武大赛结束后才结束……而且要瞒着艾伯特,也不好太早动手。我们先打探下,想个最稳妥的办法。"香农安慰赵淳。
两人说着话,穿过中央大道来到了皇宫隔壁的大竞技场,这次的比武大赛就在这里举行。
君士坦丁堡竞技场不是用来角斗的,也不是用来骑士比武的,而是用来赛车的--双轮战车竞速赛。
赛车比赛是拜占庭的传统娱乐项目,贯穿了整个拜占庭历史,上至皇帝下至平民都很喜欢这项运动。大竞技场更是成了整座城市的中心,赌博、拉选票、刺杀、叛乱都在这里上演过。
竞技场的面积非常庞大,长约400米,宽约180米,赛车道可以容纳10辆马车并排奔跑。场上布满了众神、帝王和英雄的雕像,还有蛇柱和方尖碑。看台则用红白蓝绿四种颜色的花岗岩分区建造,可以同时容纳十万观众。
可惜拉丁人来了后,雄伟的大竞技场就荒废了。值钱的雕像被拆下来运到了法国和威尼斯;宽广的跑道逐渐被杂草所覆盖,成为了鸟兽们的乐园。
这次圣殿骑士团租用竞技场举办比武大赛也算花了大力气,不光向王室交纳了一笔昂贵的租用费,还用心装饰了下破败的场地。虽然维修破损的建筑物是不可能的,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到位了,杂草除了,搬来了鲜花,彩带、彩旗一个不少,看台重新清洗粉刷……大竞技场似乎又回到了它的荣耀岁月。
中世纪人们的娱乐生活太贫乏了,难得有个乐子。不管有钱的没钱的,贵族还是平民都来到了这里。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赵淳就怕出个什么事故,那得踩死多少人。
赵淳两人凭着身上的武装衣和绿十字顺利来到了"选手区",坐在看台上看起了"运动员入场式"。
这种入场式僧侣骑士团的人是不屑参加的,当然也可能因为他们的装备都是制式的,没什么欣赏性。所以选手区现在坐着很多穿武装衣,绣不同十字纹章的僧侣骑士。
赵淳看到艾伯特也在不远处和几个骑士聊的热火朝天,两人彼此挥了挥手。他们刚订好房间,艾伯特就碰到了几个老朋友,就被拉走了。倒正好方便赵淳两人做自己的事。
僧侣骑士团的罩衣多为白色,以不同的十字代表不同的团体。唯有医院骑士团的十字为白色,所以他们的罩衣是有颜色的,前期为红色,现阶段是黑色,到了后期又变成了红色。顺便说一句,条顿骑士团的罩衣是白色黑十字,正好与医院的相反。
赵淳看了下四周,还真没有医院骑士团的身影。看来传说是真的,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的关系并不融洽,属于"王不见王"的状态。此次的比武大赛是圣殿举办的,医院当然不会来捧场。
与僧侣骑士相反,贵族骑士是最喜欢参加这种入场式的,一个个花枝招展。五颜六色的罩衣和马衣就不说了,连骑枪都刷了漆,挂上了燕尾型或三角型的枪旗;头盔上或插着长长的羽毛,或附加了各种无用的装饰,牛角、拳头、翅膀五花八门。
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入场,当然面罩必须拉起来的,要让看台上的夫人、小姐们记住自己的样子,否则这些投入不就白费了嘛。一个个就像……
"像不像求偶的公鸡?"不知什么时候艾伯特走了过来坐在了赵淳的旁边。
"这些贵族骑士大部分都是无地骑士,要么还没获得封地,要么领地破产了。他们不像我们僧侣骑士,装备、马匹都是由骑士团提供的。所以必须想办法挣钱维护他们的装备和开销……除了打仗,还有个脱贫致富的方法就是讨个有钱的老婆,不管是小姐还是寡妇……哪儿有比武大赛,哪儿就有他们的身影,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装扮上,表面光鲜实际上一贫如洗。"艾伯特双手抱在胸口,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哦,这种男人直到21世纪都大量存在。
"那你呢,你们僧侣骑士怎么也来凑热闹?难道也想获得某位女士的垂青?"赵淳开起了玩笑。
老实的艾伯特马上解释,"别瞎说,僧侣骑士是不能结婚的。"突然想到了什么,越过赵淳看了看香农,莫名着急起来,"也不是不能结婚,退役了就能结婚了……僧侣骑士其实流动性挺大的,大部分骑士到了一定岁数都会选择退役结婚。如果有贵族看中,就会转为贵族骑士……僧侣生涯对我们来说更像是一种试炼、一种资历,如果有在僧侣骑士团服役的经历,会更容易获得贵族的赏识……我不用,我父亲是个大贵族,我虽然是次子,但贵族骑士的身份还是有的。所以如果我想结婚,是很方便的,我又是圣骑士,回家谋个骑士领还是简单的。"这就有点凡尔赛了。香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艾伯特脸红耳赤,说的更多了,"因为骑士的战斗风格,人越多,冲锋的威力就越大,所以骑士很注重交际。僧侣骑士参加比武大赛纯粹就为了交朋友、扬名。骑士是个圈子,要知道一位骑士的来历,总能打听到……就拿你来说,如果以后你真的能成为一位伟大的骑士,你的传记将是这样开始的……""土科波骑士,鞑靼人。曾为法兰西艾伯特骑士的扈从,并与其一起参加了1239年君士坦丁堡的比武大赛。"语带调笑,他们都知道赵淳成为骑士是不可能的,信仰绕不过去。
看了一会儿入场式,赵淳觉得无聊了,听艾伯特说正式比赛要明天开始,就打算告辞了,他还想到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附近转转,看看地形。
"这两天我就不陪你们了,我那遇到几个老乡……反正我白天都在这儿,有事就报我的名字。""行,我和香农去逛逛大名鼎鼎的圣城,明天再来给你加油。"两人告别艾伯特,出了竞技场,又回到了大教堂附近。这次没有进去,而是围着教堂兜起了圈。
"蛇,好像没有突破口啊。几个侧门都有圣殿骑士把守,还有巡逻的城防军,墙又那么高。"香农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只有在赵淳面前,她的表情才这么丰富。
"别急,晚上再来看看……实在不行,我们跟着圣殿骑士团,路上动手。"两人说话间,来到了教堂的后背,这里人迹全无,估计都去竞技场了。
突然,赵淳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呼救声,"救命!"竟然是突厥语。没有丝毫犹豫,向着声音的来源就冲了过去。
跑进一条小巷,就见地上掉着一只篮子,里面是一些蔬菜瓜果……远处有两个流浪汉打扮的人正捂着一个女人的嘴把她往暗处拖去。
"住手!"赵淳怕弹指神通误伤女人,先叫了一句。
结果两个流浪汉一看来了人,丢了女人就跑了。
"香农算了。"赵淳叫住了香农,走到女人身边蹲了下来,"女士没事吧?"特意说的突厥语。
女人没理他,心急慌乱地去捡掉在地上的头巾。头发带点天然卷,大眼睛高鼻梁,肤色微黄,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你……是蕾拉?"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点眼熟,辨别了一下气味后,赵淳确认了她的身份。正是玉龙杰赤的那个坦拉克大婶,几年不见老了很多。
蕾拉疑惑地抬头打量眼前这个叫出自己名字的陌生人,可是他的脸被帽子遮着……赵淳一把拉下里里派普帽,反而把她吓了一跳。
直到赵淳向香农要过黑铁面具戴在了脸上,蕾拉才想了起来,"你是'鬼面大蛇',小蛇蛇?"这羞耻的称呼让赵淳脸红了起来,还好有面具。
蕾拉扑进赵淳怀里后怕地哭了起来,如果刚才被那两个人拖走,唯一的后果就是被卖到克里木岛成为奴隶。君堡的很多外乡人就是这么失踪的……结果却有点尴尬,在那对熟悉大奶的挤压下,小男人竟然可耻地勃起了。
蕾拉是什么人,马上感觉到了赵淳的变化。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大婶老了,你怎么还?"手指轻轻一带,在巨蟒上抚摸了下。见鬼,几年没见,好像又大了。
旁边的香农看不过去了,知道赵淳性欲旺盛,但怎么对个老女人也这样?当下重重地咳了下。
赵淳醒悟过来,从蕾拉的衣服里抽出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蕾拉要不去你家聊?""也好。"蕾拉整整衣服站了起来,去捡地上的菜篮子。那屁股摇的,似乎又变成了风骚泼辣的坦拉克。
"蕾拉,你住的这么好?"穿过这条小巷,蕾拉把两人领到了一间独立的大房子里。周边都是这种独立的带花园的大房子,看着像富人区。
蕾拉自嘲地一笑,"哪啊?我是这家的仆人……声音轻点,我们到厨房里聊。"三人从后门进了厨房,蕾拉给两人上了淡啤酒,然后说起了这几年的遭遇。
"浴室里死了阿萨辛后,老板怕他们报复,就转让了浴室。我听了他的甜言蜜语决定跟他回希腊……结果到了这里,拉丁人和拜占庭人又在打仗,我俩滞留在了君堡。随后老板就被强制征用了,没有从战场上活下来。""我一个人在君堡,本来凭着积蓄还能生活下去。可是城里突然出现了一股排外风潮,我被人赶出了家门,身无分文……危急时刻,男爵夫人收留了我,就是这家主人。""本来我不用上街的,可是今天其他仆人都去竞技场了,家里菜不够,我就冒险上街了……然后就遇到了你们。"蕾拉说完了自己的遭遇,毛眼看着赵淳,"小蛇……大人,这几年你怎么样?"赵淳捧着杯子耸了耸肩,"叫我大蛇就行……我混的还行吧,你知道我比较能打。"蕾拉咬了咬嘴唇,"大蛇,我能不能求你件事。""你说。""你走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肥厚温暖的手掌摸上了赵淳的大腿,"我没钱,也不会打架,年纪也大了,但我可以做你的奴隶,随你怎么样对我。"感觉巨蟒在自己的手里急速涨大,蕾拉越发自信,笑得很是妩媚。淡淡的鱼尾纹,夹杂着银丝的黑发,别有一番风韵。
香农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搁,"我们是来君堡做事的,如果顺利当然能带上你。但如果不顺利,我和蛇将自身难保。"蕾拉的脸色严肃起来,手也收了回来。"大蛇,你可以相信我,什么事?我毕竟在君堡待了两年,一定想法帮你。"赵淳相信蕾拉,倒不是因为两人有过关系,从她的立场出发,她肯定是一心想要离开君士坦丁堡的。蕾拉也不是基督徒,对这事不忌讳。
"这是我的伙伴香农……香农,这是我的老朋友,蕾拉。"两个女人彼此点了点头,蕾拉笑容亲切,香农面无表情。
"你们想要潜入大教堂盗取圣物?"蕾拉有点吃惊,但也不是接受不了。
她想了很久,才对赵淳两人说道:"这事可能要寻求夫人的帮忙。""是不是需要告诉君堡每一个人,我们要盗取圣物?"香农不知怎么的,就是看不惯蕾拉。可能不忿在赵淳的眼中一个老女人的魅力竟然比自己还大。
蕾拉急了,"大蛇你要相信我,阿贝尔男爵是内城区的巡防长官,夫人平时一直在研究君堡的建筑图纸……我也不能多说,这样我把你们介绍给夫人,你们自己谈。"赵淳和香农彼此看了眼,点头同意。
蕾拉从楼上下来,"夫人同意见你们了,随我来。"两人随着蕾拉来到二楼的书房。里面坐着一位年轻的白种女人,相貌美丽,气质优雅,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哀愁,令人怜爱。看到赵淳两人进来,站起来行了个淑女礼。
"阿贝尔男爵夫人……这两位是我的老乡,大蛇、香农。"蕾拉介绍完后,站到了男爵夫人的后面。
"很高兴见到你们,请坐。茶还是啤酒?"男爵夫人声音温柔委婉。
在蕾拉上茶期间,夫人微笑着打量两人,很是礼貌,让人不会感到冒犯。当看到两人武装衣上的绿十字,她眼睛一亮,"你们是圣拉撒路的土科波骑士?来参加比武大赛的?""是的,夫人。"夫人沉默不语,思考良久,又问了个问题,"你们是掌控者吗?我就是想要了解下你们夺冠的可能性……虽说比赛上不允许使用法术,但掌控者的身体素质远强于普通人。纵观历届比武大赛,夺冠者多为掌控者、圣骑士。"看到赵淳不解的目光,夫人继续说道,"我答应帮助你们的前提就是你们必须是掌控者,必须夺冠。"赵淳抬起左手,十三颗珠子飞了起来,悬浮在手掌上,然后一番变化最终变成了一株金属玫瑰。"夫人,这是送给你的。""谢谢。"男爵夫人惊讶地接过玫瑰,"金元素掌控者,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只在书上听说过。"也是个有见识的。
把玩着栩栩如生的玫瑰,"蕾拉说你们有事要我帮忙,说吧,什么事?"这是答应帮忙了。
"夫人,能先了解下您的心愿吗?我的事情比较大,我们需要足够的了解、坦诚……"男爵夫人把一缕掉下来的头发夹到了耳朵上,眼神复杂地看着窗外。想来想去,机会难得,于是开了口。
"我叫卢西亚,出生于卡尼奥拉公国(奥地利南部)的一个贵族家庭。成年后在一次父亲组织的比武大赛上认识了阿贝尔,他当时是一个无地骑士……我们相爱了,但父亲反对,要把我嫁给另一个贵族,于是我和阿贝尔私奔了。"卢西亚低头看着杯子,"因为我父亲在欧罗巴认识很多人,所以我们俩一直跑到了君士坦丁堡……很快阿贝尔因为出色的表现被鲍德温二世册封为男爵。我们欣喜若狂,决定回卡尼奥拉求得父亲的原谅……但是我们出不去了,所有的贵族及家属都不能离开君堡。""原来,贵族头衔在这里并不值钱,这条街的住户都是男爵。鲍德温二世以贵族头衔来吸引骑士们为他效力,但既没有封地,佣金又少。他甚至……"卢西亚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往下说。
赵淳掏出手帕递给卢西亚擦眼泪,倒把她弄得一呆,她还没见过男人身上会带一块干净的帕子的。这和他满头刺青的形象很不相符。
"阿贝尔男爵,你丈夫没发现鲍德温的诡计吗?""他呀。"卢西亚擦干眼泪,露出一个冷笑,"他和那帮男爵,就是在自欺欺人、自我麻痹。整天花天酒地互相吹捧,根本听不进我的劝告。我说的多了,他反而还会打我。"她看着赵淳一字一顿道:"所以我的目的就是要离开君堡,离开这座没有希望的城市……现在可以说你的事了吗?"赵淳想了想,"我要潜入圣索菲亚大教堂偷取圣物。"眼睛死死盯着卢西亚。
谁知卢西亚笑了,"我猜也是,毕竟整个君堡也只有那些圣物比较有价值了……你找我也算找对了,阿贝尔是巡防营的,他那有君堡的地图和建筑图纸。我一直想逃出君堡,所以反复研究了这些图纸……我知道有条密道能进入大教堂。""那请你告诉我,我发誓拿到圣物后一定会带你和蕾拉离开这里。"赵淳有点激动。
卢西亚摇了摇头,"不是现在,必须等你的团队拿到比武大赛冠军后,我才会告诉你密道。""为什么?""现在离开君堡唯一的方法就是坐船。因为逃亡的贵族很多,港口查的越来越严,特别是女性。想要偷偷溜上船,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正大光明地离开。"赵淳皱起了眉头,"怎么做?""虽然召开这次比武大赛的是圣殿骑士团,但作为地主,鲍德温二世不可能一点奖赏也不出,奖赏还不能少了……你们团队夺冠后,你可以向他说,奖赏就不要了,但看中了一个女人,请求陛下能让你带走她。以我对鲍德温的了解,他肯定会欣然同意。""直接报你的名字吗?我觉得有问题啊。你是有丈夫的,还是贵族,如果就让我这么带走你,那是不是太败坏王室的声誉了。"卢西亚点点头,"所以不能报我的名字……你要带走的是'沙尔克宫'的蝴蝶夫人。""沙尔克宫?蝴蝶夫人?""是的,晚上你去那里找她就明白了,就当提前给你的奖赏。"卢西亚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第四十二章 二王一后
沙尔克宫原为拜占庭接待各国使臣的宫殿,君堡被拉丁人占领后外国使臣来的越来越少,最终也逐渐荒废。
但不知何时起沙尔克宫突然重新开门了,这次不仅只接待外国使臣,只要有钱的都可以光顾。据说是被王室卖给了某个外国大商人,但这个新主人一直没有出现过,非常神秘。
这位新主人可以说是手眼通天,他和王室的关系特别好,鲍德温二世不仅派了一支巡防队专门驻扎在沙尔克宫附近为它保驾护航,还惩戒了好几个妄图插手沙尔克宫的大贵族。
最主要的是,新主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批高质量的美女,她们能歌善舞、学识渊博,既能和贵族谈天下大势,又能和学者聊诗歌绘画……只要你的钱给的够多,她们也会宽衣解带陪你一夕风流。
对,沙尔克宫现在其实就是一所高级妓院。它的艳名远播欧罗巴,每天都有各地的有钱人、贵族慕名而来,在此一抛千金。
这次的比武大赛,大部分骑士都聚集在了此地。没钱的就高谈阔论夸耀自己的勇武,以奢望能得到美人青睐,白嫖一场;有钱的直接包了个房间,夜夜笙歌。
赵淳很容易就打听到了沙尔克宫,知道了它是一座什么样的所在,也来了兴趣,想看一下中世纪的妓院是什么样的。到了晚上,带着拖油瓶香农如约而至。
一进大门,两旁站立着十几位迎客美女,身上披着各色纱衣,雪白的肌肤和深深沟壑若隐若现。赵淳顿时有了一种熟悉感和亲切感,前世他可是天上人间的VIP客户。
"阁下,有认识的夫人吗?还是我帮你介绍一位?"一个脸戴狐狸面具,袒胸露乳的丰腴妇人迎上来问道,竟然说的还是突厥语。并不因为他俩是异族人而有所怠慢,这就体现出素质不一般了。
"我找蝴蝶夫人,约好了。""请跟我来。"跟着丰腴妇人,穿过了肉林酒池般的大厅。大厅里人满为患,每一间用屏风和帐幔隔出来的小包间里都是热闹非凡,喝酒的、唱歌的……夹杂着一些莫名的声音,透过帐幔的缝隙还能瞥见纠缠在一起春色。
赵淳很怕在这里撞见艾伯特,那就不好解释了。还好,艾伯特看来是个老实孩子,最终平平安安地来到了后殿。
相比大厅,后殿更像VIP贵宾区。这里到处垂落着一幅幅厚重的紫色天鹅绒,加上地上的羊毛地毯,外面的喧闹完全被吸收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幽香,加上天鹅绒后隐隐约约的娇笑声,反而显得比外面更加暧昧。
狐狸面具在前面停了下来,撩起紫色帐幔,推开一扇金色的窄门,娇笑着问里面:"蝴蝶,你等的客人来了。""是鞑靼人吗?"熟悉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嗯,是鞑靼人。"狐狸面具看了看英俊的香农,抛了个媚眼,调笑道:"有两个人呢,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算了吧,骚狐狸,又想抢我的客人啊?还不快让他们进来。"狐狸让开道示意两人进去,对后面的香农小声说道:"英俊的鞑靼人,我叫狐狸夫人,下次记得来找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不经意地拉开衣襟,露出比蝴蝶还要丰满的白嫩。
香农心血来潮突然反手拍了下她颤巍巍的屁股,然后跟着赵淳进去了。引得狐狸发出了一声娇喘。
窄门后是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有浴室、卧室和会客厅。放好热水撒满花瓣的大木桶,摆在房中央罗马式大床,红色天鹅绒沙发,桌子上摆放着水果和葡萄酒……完全看不出这里是物资极度贫乏的君士坦丁堡。
蝴蝶夫人应该是刚洗完澡,正坐在凳子上对着一面昂贵的金属银镜擦头发。
赵淳自然地走到她背后,接过巾帕帮她擦起来。香农在后面撇了撇嘴,蛇这方面真的是太会了。
"面具有点碍事,要不拿下来吧?"赵淳指了指女人脸上的蝴蝶面具,面具后的束带和半湿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还是不要了,我会不习惯的。"卢西亚抓住了他的手。
稍后又问道:"你不想问点什么?""大概猜的出来,你应该是被逼在这里接客的吧,这才是你想逃离君堡的真正原因。""沙尔克宫现在是王室最大的经济来源……不肯来这里的女人,丈夫会很快死在战场上,然后她们自己也会失踪,下落不明……鲍德温二世就是个恶魔。""男爵他们知道这事吗?没反抗?""敢于反抗的都死了,然后又会有一批新男爵出现……名义上我们是进宫参加皇后举办的女性沙龙的……但阿贝尔他们应该猜得到,只是集体装不知道罢了。沙尔克宫从来没有本地贵族的身影,我们脸上的面具是男爵们最后的遮羞布……阿贝尔很长时间没碰我了,他连家也不回了。"卢西亚无力地向后靠在了赵淳的怀里,身上是件松松垮垮的长袍。赵淳从上往下看去,可以见到一大片雪白,然后他就起反应了。
卢西亚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惊讶地看着尴尬的赵淳,"你们鞑靼人是真的冷酷啊!"这么伤感的氛围下竟然还会勃起。
赵淳撅着屁股,讪讪说道:"主要是夫人太漂亮了。"卢西亚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向浴室走去,"先洗个澡吧,我伺候你。"语气轻松热情,刚才的伤感仿佛只是个错觉。
然后问香农,"香农,你怎么办?要帮你叫个夫人吗?还是……一起?"香农很是紧张,恰好看到桌上的葡萄酒,于是说道:"我有点口渴,先喝点酒,你们先去。"卢西亚以为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是在害羞,笑了,"那行,我先照顾大蛇。很快的,你等我下。"赵淳撇了撇嘴,这是在看不起谁啊!
在卢西亚的玉玉纤指下,赵淳的衣物纷纷脱落,精壮的身子露了出来,他特意挺了挺胯。
卢西亚惊讶地张大了嘴,刚想夸,看到他得意的表情,话到嘴巴变了,"你怎么一根毛也没有?丑死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赵淳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是修习金元素的后遗症……真的很丑?"卢西亚嘻嘻笑着,把他按进了木桶里,"反正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位这样特别的。"来到赵淳后面开始帮他洗头,"光头倒是挺方便打理。"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其实你长的很好看,可以说的上是美男子……为什么弄这么多刺青?鞑靼人的风俗吗?""为了吓唬人,凶一点可以免去很多麻烦。"女人在背后沉默了,"倒也是,我有时也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美貌才会有这么多磨难?如果丑一点也许阿贝尔就不会盯上我,如果丑一点父亲可能就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了,就不用私奔了……不说了,我给你按摩。"把光头擦干,用手指轮流敲击起来……最后把光头往后一摆。赵淳就觉得靠在了一团温热柔软的丰满里,卢西亚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了……
香农在外间喝酒,耳朵却竖着。一开始里面还有说话声,然后就一片寂静了。她站起来,又坐下去,反复几次,最后借着酒劲自我鼓气:"反正蛇是答应让我一起的。"一咬牙,放下酒杯站起来向浴室走去。半路又退了回来,熄灭了几支蜡烛,这下房间内的最亮的光源就是地中海美丽的月光了。
她忐忑不安地走进浴室,就看到赵淳站在木桶里,而卢西亚一丝不挂只在头上包了个巾帕,正蹲在木桶边埋头在赵淳的胯下忙活。
赵淳这个厚颜无耻之徒,看到香农进来,冲她笑了笑。
香农的性别在赵淳心里是模糊的,有时被当成姐妹,有时又被当成可靠的兄弟……但是他对香农真的没什么性方面的想法,只是视她为一个可以互托生死的伙伴,可以在这乱中互相依靠的朋友!
他也知道香农有点性认识障碍,所以上次香农提出要参与时,赵淳一开始心里是反对的,但后来想想也许那样能帮助她,也就接受了。
再说前世他和好兄弟巴图又不是没有3P过。有些偏僻的地方看得过去的女人就那么一位,两人又恰好都需要,那怎么办呢?一起上呗。
卢西亚也发觉香农进来了,松了嘴,回头嫣然一笑,"别站着了,先洗澡吧。"对她来说,赵淳什么都好,身材好、年轻力壮、家伙也大,就是满身的刺青有点欣赏不来。光外表的话,卢西亚显然更喜欢香农这种清清爽爽的小帅哥,如果不是看出来两人以赵淳为主的话,她不会这么巴结赵淳的。
所以卢西亚很欢迎香农的到来,她一边舔弄着赵淳一边撅起了大屁股对着香农慢慢摇晃--Bienvenue, chérie!香农却根本没看她,仗着浴室里光线昏暗,大胆地看着赵淳赤裸的身体。现在两人都发出了邀请,还迟疑什么呢?也是庙妓出身,就别装了。
她快速地把衣服脱光,也没用什么遮挡,就这么坦荡地走了过去。
香农的种姓是吠舍,属于普通的雅利安人,不是首陀罗那种又黑又矮的印度土著居民。她的五官高耸、轮廓分明,更像白种人。只是皮肤黑了一点,所以和赵淳在一起被当成了鞑靼人。
她的身体"神躯"很神奇,会配合着头颅与附身者的喜好慢慢调整变化……所以香农现在的裸体和赵淳完全是两种风格--赵淳阳刚十足,香农阴柔中性。
现在香农的身体大概是男人中最接近女人的那款,乳房微微隆起,肌肉柔和,屁股高翘,双腿修长……如果把鸡巴夹在两腿间藏起来的话,就是一位英俊的少女;而露出来的话,就像现在,在卢西亚看来香农就是一位有着异国情调的美少年。
反正卢西亚是看呆了,这就是美少年啊,一个有着绝世凶器的美少年!她觉得自己情动了,小腹内开始发烫发痒。
她把赵淳拉出了木桶,"来,香农你进来。我给你洗!"声音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们玩。"香农坐到了水里,把凶器藏了起来,这才感觉自在了一点。今天因为有赵淳在,她的巨蟒分外活泼,还没怎么样,已经半勃起了。
卢西亚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她搂着香农的脖子去吻她。香农本来想拒绝的,但想到这张嘴刚含过的东西,下意识地没躲反而张开了嘴。
卢西亚的舌头充满了侵略性,在香农的嘴里四处搅动;而香农唯一的想法是,果然有那个男人的味道,她开始回击卢西亚。
一个是庙妓,一个是交际花,在两人都动情的情况下,那场面叫一个热烈。
被扔在一边的赵淳也被这香艳的场景挑起了性趣,他拍了拍卢西亚的屁股。后者乖乖地撅了起来,然后就感觉到了一条又粗又长的东西慢慢地插进了自己饥渴的肉穴。
她松开嘴叫了起来,"上帝啊!太舒服了,到底了,还在进,慢点慢点……"香农身体后仰,使自己能看到赵淳肉棒的进出。手自然而然地伸到卢西亚胸前,开始拨弄两颗玫珠,揉捏两坨嫩肉……卢西亚叫得更起劲了,她觉得是这两个男人在伺候她,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凶猛又温柔,阳刚又美丽,实力与技术并存,这就是最完美的性爱啊!
"香农,站起来,让卢西亚给你舔舔。"赵淳发出建议,他是这场3P的主导者。
香农还有点犹豫,卢西亚却用力把她拉了起来。一条白色巨蟒跃出水面,已经完全勃起了。
"上帝啊,一条已经不多见了,竟然还有一条!我今天要死了!"嘴里说着害怕的话,卢西亚的头却毫不犹豫地伸了过去,嘴张到最大一口含住了香农的鸡巴。
两人都叫了起来,一个呜呜呜,一个哦哦哦。
赵淳、香农一个桶外一个桶里面,互相看着。赵淳微笑着鼓励对方,"腰动起来,像我这样……"两人的胯部整齐地前后摆动,一起夯击卢西亚。卢西亚前面流口水,后面流淫水,看上去非常狼狈,其实却已经迷醉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身体开始泛红,腿脚开始发软,幸好有两个大力士架着。
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和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么接近,能清晰闻到他的气息……他的腰摆动的这么剧烈,就像在肏自己一样。香农感到一股瘙痒在小腹中出现了……
她抽搐起来,"我,我感觉来了……要喷了!"赵淳继续鼓励,"再忍忍,我感觉卢西亚也要到了。"腰部的撞击更加剧烈起来。
卢西亚完全站不住了,大腿开始抽搐,手臂死死抱住了香农……赵淳看到香农好像有点站不稳,好心地扶了她一把……他的这个动作引爆了全场。
他老茧密布的大手刚刚扶住香农的手臂,香农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碰我了,他终于碰我了!"鼓足勇气一下倒在了赵淳的身上,手抓着结实的腰,脸贴着他的前胸,但嘴还是没有勇气去衔男人勃起的乳头……足够了,足够了!从卢西亚嘴里抽出肉棒,开始喷射了。
美少年的喷射感染了卢西亚,她闭着眼睛承受着白浊,同时自己的花穴里也开始高潮了。
赵淳一手扶着香农,一手搂着卢西亚,哭笑不得,自己还差了点。
把香农丢在木桶里,帮卢西亚清洗了下抱到了床上。也不管她还是瘫软的状态,就把两条雪白的大腿架在了肩上,继续抽插起来,他还没过瘾呢。
"啊,大蛇,你是野兽吗?"卢西亚扭动身体抗议,但力道太小了,还没从余韵中恢复过来,反而激起了身上白肉的晃动,更迷人了。赵淳一低头,叼住了她一只丰满的奶子,边咬边肏。
被压成U型的卢西亚只能乱叫,"轻点,轻点,腰受不了了……轻点,轻点,乳房上要有牙印了。别的客人要不高兴的!"赵淳吃醋了,更加猛肏起来,"你还想接其他男人?这几天我包下你了,你只能接待我和香农。"卢西亚一边叫着一边笑着,"好好,只接待你们俩……我价格可不便宜啊!""肏,老子有钱!"赵淳手往背后一伸,从小八那要了把金币,撒在了卢西亚的身上,"够不够?"卢西亚感动了,肯为你掏钱的男人才是真的在乎你。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赵淳压在了身下,像个女骑士一样坐到了上面,用手扶着长长的鸡巴塞进了自己泛起白沫的肉穴里。
"我不要你的钱,我那有积蓄。你只要答应我,全心全意帮我离开这里。"看到赵淳点头,卢西亚满意地给了他一个深吻,然后勉力地上下颠簸起来。
香农从浴室里出来时,下身围着一条巾帕,就见卢西亚像个骑士一样坐在赵淳身上狂乱地颠簸着。头上的毛巾早就掉了,褐色的长发胡乱地粘在大汗淋漓的白肉上;脸上的蝴蝶面具也没有了,端庄秀丽的脸上一副痴呆的模样,嘴里不知所云地乱叫着。
赵淳躺在那,手里把玩着高耸的乳房,腰部一上一下配合着卢西亚的节奏。寸毛不生的肉棒突隐突现,上面全是卢西亚的淫水,在月光下闪着银光,异常淫荡,吸引住了香农的全部目光。
她突然想起以前在庙里被迫学习过的某个屈辱动作,倒很适合现在的场景。经过刚才的遭遇,香农胆子大了不少,野心也大了很多,渴望的更多了,她走过去爬上了床。
赵淳看到香农爬到了卢西亚的后面,以为她是想走卢西亚的后门,于是双手松开乳房放到了卢西亚的屁股上。用力一掰,卢西亚可爱的菊花穴就暴露在了空气中,形成了一个指头粗细的小洞。
"不要啊,香农你的太粗了,会把我肛门插爆的……今天不行,明天还要去看比武大赛……"卢西亚嘴上抗议着,身体却自然地配合起来。她趴在赵淳身上不动,屁股撅起……幸好赵淳的足够长,换个人这个姿势下早就滑出来了。
香农并没有蛮干,只是把头伸了过来开始舔起卢西亚的屁股,一点一点靠近菊花……先在菊花上舔了几圈,然后舌头突起,刺了进去。
"啊,亲爱的,你好棒!"卢西亚舒服的叫了起来,同时伸过头和赵淳亲吻起来。
香农真正的目的当然不是卢西亚的菊花,在菊花上消磨了一段时间后,图穷匕见,她用手指代替了舌头继续挑逗卢西亚的菊花。而舌头开始慢慢下移……她要去擒龙。
赵淳正和卢西亚舌吻,突然感到自己的肉棒上有什么柔和的东西在扫动,这是?香农的舌头?
顿时一阵鸡皮疙瘩,他就想跳起来阻止,可是情动的卢西亚把他抱的死死的,嘴巴也堵住了……赵淳不敢使用蛮力,怕把卢西亚弄伤了,只能硬着头皮忍受香农的骚扰。
她是个女人,她是个女人,赵淳拼命自我暗示。
卢西亚完全地坠落了,第一次有男人会这么舔她,还是在她和另一个男人性交时。她感到了香农的舌头在舔弄着自己的阴唇,然后是阴蒂,他是那么仔细,那么恋恋不舍……一个阳刚,一个俊美,被这样两个大根男人伺候,卢西亚不管从身体还是心里都爽上了天。没过一会儿她就不行了,尿道里竟然喷出了金黄色的尿液,她激动地尿失禁了。
三人里面最激动的却是香农,凭着勇气,凭着卢西亚的配合,她终于舔上了赵淳的鸡巴……她是舔的如此认真,凑的如此之近,以至于鼻子上都是卢西亚的淫水、尿液……
香农完全迷失在了淫乱的氛围中,她白嫩粗胖的鸡巴挺得笔直,马眼处前列腺液像射精一样流的一塌糊涂。她自发地一只手自己撸着,另一只手抱着赵淳的大腿,前胸紧贴着、摩擦着,粉红色的乳头高高翘起,传来一阵阵快感……
当被卢西亚的尿液淋醒,发现这个女人已经高潮时,毫不犹豫地把她搬到了一边……趁赵淳还没反应过来,一口就吞下了他的鸡巴,也不管上面一塌糊涂的淫水和尿液。
赵淳想阻止的,可是他已经处于准备发射的状态了,急需什么东西紧紧包裹摩擦。
香农的绝技体现出来了,她竟然一口把赵淳那么长一条完全吞了进去,嘴巴直接触碰到了他的睾丸。也不知她是在庙里学的技巧还是神躯的特殊性,香农的喉道在她的控制下开始剧烈蠕动、收缩、挤压……
赵淳不想喷的,他想拔出来的,可是他妈的太舒服了。鸡巴被紧紧包裹,不管是龟头还是棒杆,每一处都在被挤压、勒紧……香农一边费力地为男人口交,一边抬头深情地看着他。
看着香农浓情蜜意的眼神,赵淳一时间心乱了,然后他就到了……一把拉住了香农的头发,死命按着不动,然后在她喉道内的鸡巴开始抽搐起来,抖动不停,一股一股浓厚的白浊射进了香农的体内。
看到爱人在自己的嘴巴里高潮了,香农也同时达到了顶峰……马屌紧压着赵淳的大腿射了,射的比赵淳更多。
第四十三章 割喉礼
因为身上一塌糊涂,三人不得不用已经发凉的洗澡水又擦拭了下。
卢西亚默默不语,她原以为自己是三人的中心,但刚刚看下来似乎并不如此,没有她那两个男人玩的也很开心。
三人穿好衣服坐到了沙发上,该聊正事了。
"知道为什么我要叫你们来吗?"卢西亚端着葡萄酒问。
"让我们有个结识蝴蝶夫人的理由,才能在鲍德温二世面前提出带你走。""这也是一个原因,但不是主要的。"卢西亚靠在赵淳身上,相比喜欢男人的香农,还是这个满身刺青的鞑靼可靠点。
"我是为了看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是正义的、虚伪的、好色的,还是胆怯的。"赵淳搂住她的腰,笑道:"那现在有结论了没?""反正不是个好人……但我就是要这样的合作者,我对我们成功的把握又多了几分。""嗯?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赵淳偷偷看了看香农,她闭着眼睛仰躺在靠背上,似乎在休息,但面红耳赤的表情、微微颤抖的身体,说明她内心很不平静。
赵淳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到了卢西亚的身上,他还没想好今后该怎么对待香农。
"圣殿骑士团这次主事的是岩石莫莱,十三位支团长之一。而带队参加比武大赛的正是他的掌旗官约翰,一位年轻的圣骑士。""据可靠消息,约翰其实是莫莱的私生子,他已经在申请退役。莫来帮他安排了一位男爵的独生女做妻子。"卢西亚分享着情报,"其实这次比武大赛就是为约翰举办的,已经内定了他获得冠军……莫莱就是利用圣殿骑士团的资源来帮私生子造势,否则一个私生子如何娶的上男爵的女儿。""那事情不好办了啊。"赵淳摸着下巴,"你为什么不直接找那个约翰合作?让他带你离开君堡。"卢西亚苦笑了下,猛喝了一口酒,"你怎么知道我没找他?实不相瞒,约翰前端时间是这里的常客。在我的努力下他已经答应我了,但是,他的未婚妻突然来了君堡……呵呵,我白费心机了。""我一直在找替代者,但没有合适的,要么不是掌控者,要么不敢得罪莫莱……就在我打算放弃时,你们出现了。"卢西亚把头埋在赵淳的怀里,"说实话,你们是我唯一的选择、最后的希望了。"赵淳喝了口酒,老实说道:"我不想骗你,在我看来,骑马对冲,有很大的偶然性,一个不好就会失败……现在约翰又内定了冠军,我们夺冠的把握很小。"卢西亚点点头,"所以我才要看看你的性格……为了赢得比赛我们必须耍一些手段。"她站起来走到镜子那,从化妆盒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我从小就喜欢看比武大赛,还曾经幻想能成为一个女骑士……这些就不说了,反正发现一个现象,骑士们的坐骑都是公马,因为公马力量足、耐力好……这是鲍德温给我们的宫廷秘制春药,效果很强烈。"卢西亚把秘药递给赵淳,"我在母马身上试了试一样有效。"在蒙古生活了这么多年,赵淳当然对马比较了解,脸上露出了一个坏笑,"你的意思是让母马发情,用气味使对手的坐骑发狂?"卢西亚看到赵淳并不讨厌这个主意,松了一口气,鞑靼人果然不是顽固保守的骑士老爷。
第二天,赵淳、香农带着装备和马匹来到竞技场。他们本来没想参加比赛的,所以第一步就是要报名,结果到了报名处,被告知大赛不接受报名了。
咣,当头一棒,难得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香农还想跟人家理论下,接待员一看他是个土科波,直接不理会了。
就在香农要爆发的时候,艾伯特找了过来:"不用报名了,我替你们报了。""嗯?"香农停下了争吵,不解地看着他。
"人家没有瞎说,这次参赛的人实在太多了,巴尔干、小亚细亚、黎凡特的无地骑士都过来了。这一带由于常年作战,聚集了大量的骑士……所以圣殿骑士团临时改了赛制,这次以团体赛进行,只接受三人一组报名。这样就把一些没有名气的骑士排除在外了……我朋友们数量正好,我就借你们的名字报名了。"三人团体赛,3V3,简单点来说就和"街头霸王"一样,三人轮流上,都输了才代表团体失败,无缘晋级。
即使改为了团体赛,来参赛的队伍还是很多。圣殿骑士团不得不临时在竞技场加装了三条赛道,一共四个赛道同时进行。然后淘汰赛变为三天N轮,直到决出八强进入决赛。
而圣殿骑士团因为是东道主,直接获得八强中的一席进入决赛。这一个貌似不起眼的便利,其实已经为他们争取到了很大的优势,因为比武大赛是很费力气的,意外颇多,弄的不好就会受伤。到时进入决赛的其他七支队伍肯定人困马乏的,圣殿骑士队可以以逸待劳。
比武大赛是这样定胜负的,对冲时,击中盾牌得1分,击中躯干得2分,击落下马得3分。累计先得3分者获得胜利。
一枪把对手挑落下马是很难的,所以一场比赛最少要跑两次,还要披着重甲,举着长长的木枪,这对骑士的体力是一个严格的考验。所以卢西亚也说了,比武大赛虽然不能用法术,但夺冠者还是以圣骑士为多,因为掌控者们的身体素质是要远远强于普通人的。
赵淳和香农"夹枪冲锋"的理论知识是有了,但严重缺乏实战,所以他俩要跟着艾伯特边赛边学。
第一场圣拉撒路骑士队遇到了一支杂牌队,对手是临时组队的三个年轻的贵族骑士。为了给队友做示范,对第一个对手艾伯特放慢了速度,分两回合才拿满3分。
下场后问两人,"看出来点什么?""你的战法很朴实,你用盾牌老老实实挡住了对手的骑枪,宁愿给他1分也不愿意动作变形。"赵淳说道。
"反观那个贵族骑士,他显然1分也不想给你,在马上左右避让,结果自己一分没得,还连着让你刺中了两次躯干。"香农补充道。
"对。"艾伯特跨上战马准备第二场,"这些贵族就喜欢花里胡哨,一看就是没上过战场。骑士就要堂堂正正。"这一场,艾伯特没有留手,在两马对冲中,熟练地运用"刺枪"技术一枪命中了对手的头盔。骑枪断裂,对手掉落下马,干净利落艾伯特全取3分。
他的精彩表现赢得了一片喝彩声,鲜花、手帕纷纷落下。
赵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看台上坐着的不正是卢西亚?今天的她又恢复了温和优雅的淑女样子,和在沙尔克宫完全是两个样子。
注意到赵淳的视线,卢西亚扶着帽子挡住别人的视线,给了他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位留着小胡子很是帅气的年轻贵族,估计就是那位头顶草原的阿贝尔男爵。
"大蛇,别看美女了,准备上场了。"艾伯特打断了他和卢西亚的眉来眼去。
"我上?你不是还没输吗?""这些小公鸡是难得的练手对象。以后的比赛,你和香农先上,我殿后。"上就上吧,赵淳对于这种传闻已久的骑枪比赛还是很感兴趣的。他在香农的帮助下开始整理装备,锁甲是穿在身上的,现在戴上了锁甲的连体兜帽,保护后脑勺,虽然赵淳不需要,但也要装全套嘛。
他和香农的头盔和面具是分开的,以适应不同的作战场合,不像其他骑士大部分是一体式的头盔。面具是专门为马战新做的,只有眼部留了条窄缝,外部成百叶窗突起保护。这种设计是听了艾伯特的建议,冲撞时略微低头可以防止断裂骑枪的碎片溅入面具伤及眼睛。
最后戴上M35和护脖。护脖很重要,如果对手怀有恶意,他通常会瞄准你的脖子,那里的防护比较难弄,是全身护甲的一个薄弱处。还是那句话,对撞时必须低头含胸,保护好你的脖子。
说实话,穿好全部防具的赵淳很不习惯,视野只有前面窄窄的一条小缝,感觉自己就像被装在了一个棺材里。还好他有阿蟒与小八,可以告诉着他周围的状况。
就在赵淳整理护具的时候,附近有人发现了他的身份,竟然是个鞑靼人。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等赵淳跨上战马的时候,看台上的人突然大声喝起了倒彩,嘘声四起。
"臭鞑靼,滚回草原去!"香农当下就想拔剑,艾伯特一把拉住了她,"冷静点,最好的回答就是击溃对手。""香农,不要急,他们就是在无能狂吠……我最喜欢他们看不惯我,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赵淳全不在意地说着,由于戴了面具,声音变得很是沉闷。
对手张扬地上场了,大概也听说了赵淳是个鞑靼人,莫名其妙地就产生了优越感和自信。
鞑靼人玩弓箭是行家,他们会骑枪?他对着看台一顿卖弄,还真赢得了众人的欢呼,士气一下MAX了。
在这种一边倒的支持声中,两位骑士各自站到了跑道的两头。一个鲜衣怒马,头上还插着长长的白色尾羽;一个穿着特意做旧的锁甲,朴实的罩衣。从气势上看,贵族骑士完胜鞑靼骑士!
……
场边的裁判挥动旗帜,比赛开始。两位骑士隔着木栅栏开始加速。这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像高潮前的最后冲刺。
这一阶段骑士们一般会慢慢加速,最大可能地延长这种风光无比的时刻,以便夫人小姐们加深自己英勇的印象。这位贵族骑士也是这样做的,一边慢慢加速一边还在留意看台上的女士们。
可是赵淳是个鞑靼人啊,根本不知道这种潜规则,马一启动,他就全心全意地开始冲刺了……按艾伯特教的,屁股离开马背,盾牌护住全身,右手握住骑枪,直指对手的脑袋。
在观众们的惊叫声中,贵族骑士才满意地回归比赛,脚磕马腹开始加速,眼睛开始寻找鞑靼人……可是,他怎么已经冲到眼前了?原来观众们是为了这个在惊叫!
看台上的人就见鞑靼人像狼一样冲了出来,而那个欧罗巴骑士还在傻乎乎地摆样子……
啪,一声犹如炮竹般的巨响,去了枪头的骑枪当场粉碎。贵族骑士的脑袋高高扬起,像被射中脖子的天鹅,然后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倒霉的是,他的脚卡在了马镫里,被奔马拖着在跑道上摩擦。
不提圣殿骑士如何鸡飞狗跳地去救那位落马的骑士。赵淳慢慢地勒停了马,调准马头对着看台,右手扔了断枪。
观众们以为他要脱帽行礼,谁知鞑靼人右手放在自己的脖子那一横然后缓慢而有力地一拉……全场死寂,鞑靼人竟然对着他们行了个割喉礼!轰的一下,全场的人站了起来开始怒骂。
晚上赵淳和香农搬到了一间新院落入住,这是卢西亚名下的。现在君士坦丁堡的房价不值钱,城内有许多空余的房子,也不知卢西亚为什么单单买下了这么一间,倒离圣索菲亚教堂不远。
这房子有个很大的院子,可以放养马匹和练习武艺。房间很干净,应该有人打扫过,马厩里还有草料。
两人收拾好屋子,外出吃饭。整个君堡经济萧条,连个饭店也没有,找了很久才在沙尔克宫附近找到一家酒馆。客人很多,看穿着大多是来比赛的骑士。
两人正在默默吃饭,气氛有点尴尬。突然一只杯子砰的一声重重地搁在了他们的桌子上。
"你就是那个鞑靼骑士?小胳膊小腿的也不怎么样啊!"一个满身酒气的大汉站在他们的桌边,身上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武装衣。
大汉看到自己的话赢得了酒馆内众人的喝彩声,更起劲了,"你也只能赢赢那些娘娘腔的贵族骑士,遇上我们这些军功骑士就什么都不是了。""耶!"他的同伴们大声起哄起来,"比一场,比一场!"赵淳看到大汉的口水喷到了菜盆子里,顿时食欲全无,也生气了,放下刀叉问道:"怎么比?你喝了这么多酒,别说想和我比骑枪。"醉醺醺的大汉一下子眼露精光,原来是在装醉,"天色太晚了,我们装备也没带,当然不比骑枪。长剑或者拳脚你挑个……但是我们要有赌注,赢的人可以以拥有对方的马匹。"他真正的目的就在这里,大汉是个从乡下来的贫穷骑士,只有一匹马。今天和同伴虽然赢了比赛,但他的马不幸伤了腿。
他的同伴们也很贫穷并没有多的马匹,几人正在饭店里商量,就看到外面赵淳和香农各牵着一匹战马走了过来。两人的马匹体型结构匀称优美,背腰短而有力,被毛柔软如丝,一看就是精良的撒拉逊马。
于是一个狡猾的同伴给大汉出了这么个点子--赢了可以得到一匹精良的战马明天继续比赛,输了也是输掉一匹没用的瘸腿马。
赵淳看到香农跃跃欲试,赶紧说道:"我和你比拳脚!"他可不想让香农上场,这女人一贯不知轻重,现在环境恶劣,还是要低调点的。赛场上嚣张无所谓,场下见了血就不好收拾了。所以赵淳直接选择了拳脚,香农是不喜欢和其他男人有身体接触的,不会抢着上场。
众多无聊的骑士把两人围拥着来到了店外的大街上。大汉当先把衣服一脱,露出满身横肉,胸口一大片黑色的护胸毛。香农厌恶地撇了撇嘴。
赵淳解下武装带递给香农,看看对手一本正经的样子,便也脱了衣服。他的肌肉不像大汉那么大块,竟然给人稍逊一筹的错觉。只有香农看得意乱神迷。
但满身的刺青很能唬人,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辈。被拉来充当裁判的酒馆老板怕出人命,特意说道:"这场不是决斗,不用分出生死。一方认输或失去战斗能力,另一方就必须停手。"赵淳和大汉点点头。
老板又看了看恶行恶相的鞑靼人,补充道:"不允许插眼睛,踢下体……开始!"赵淳好久没和人肉搏了,还真有点手痒,看着对手摆出拳击架势,也拿出了并不擅长的拳击,全当饭后消食了。
在旁观者的鼓励下,大汉恶狠狠地向赵淳扑了过来。他一动手,赵淳就大失所望,看着架势像拳击,其实是大摆拳,也就是王八拳。一想也是,在能动刀的时代,谁又会专门去研究搏击?
虽然拳击不是赵淳最擅长的搏斗技,但他现在的身体条件太好了。他卖弄起了拳王阿里的蝴蝶步,灵活地躲开大汉的攻击,就像一只蝴蝶在逗弄一头大狗熊。
大汉连续几下击中了空气,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他急了,张开胳膊向赵淳扑了过来,势必要抱住他。
来的正好,赵淳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然后迅速转身……强大的核心力,使他整个身体腾空而起,一个漂亮的腾空旋转,全身的力气化为一记侧踢,重重地踢在了大汉的头上。
大汉前扑的动作戛然而止,站在那一呆,脑袋晃了几下,似乎像找回重心,但斜着走了几步后还是直愣愣倒在了地上。
这还是赵淳留手了,肌肉天赋发动下,他能踢爆大汉的脑袋。
众骑士一愣,他们还没见过如此杂耍般的搏击。在他们印象中搏击不该是用拳头丑陋地互相殴打吗?在空中翻滚着给人一腿,还能这样?
酒馆老板没有发愣,他急冲冲蹲在大汉身边检查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大声宣布:"人没事,只是昏了过去。"人们欢呼起来。
赵淳却觉得不过瘾,衣服都脱了,就这?他跳到路边的一个木箱子上,对着大家嚣张地叫起来:"还有谁?还有谁想和我打?"又指着老板说道:"这样,下面谁输就买一小桶葡萄酒请大家喝……老板先给我来一桶,给大家助助兴。"两枚银格罗索被香农递给了老板。老板起劲了,大声吆喝着酒保上酒,又叫来两个风骚的女招待暖场。
赵淳的一桶葡萄酒不一会儿就被喝完了,大家情绪起来了,在旁人的蛊惑下,能打的不能打的一个个开始上场。
……
赵淳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保持着警惕,从来放纵过、没醉过。今天可能香农在,难得放肆,一边喝酒一边打架,好不痛快。
也不知战了几轮,最后终于醉了,被人一拳打倒在地,才由香农扶了回去。剩下的醉汉们却还在打,有点向群殴发展的趋势。
回到小院,把赵淳放在床上,知道他有洁癖,于是香农替他脱了衣服打了水仔仔细细地帮他擦拭起来……
看着赤身裸体躺在那的赵淳,香农的脸慢慢红了,她摸了又摸,最后忍不住趴了下去。先是亲吻,赵淳虽然醉了,但身体自然反应着……其实他现在比醒着时更容易投入,毕竟对香农还有障碍。
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灵活地你来我往……足足亲了十几分钟,香农才过瘾地松开了嘴。
"法蒂玛,我要!"赵淳嘀嘀咕咕说了句醉话,估计在做春梦了,鸡巴越翘越高。
香农咬咬嘴唇,瞥了一眼赵淳,眼睛水汪汪的,犹豫了几分钟头还是低了下去……昏睡中的赵淳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为他口交,伸出双手抱住了香农的脑袋,用力按了下去。睡梦中怎么舒服怎么来,毫不顾及对方。
没想到一向很温柔的赵淳会这么粗鲁,香农痛苦地闷哼一声,被鸡巴强行爆喉了。只见她的脖子那明显凸出了一条,由于没准备好,无法吞咽的口水大量流出,把赵淳的睾丸弄得油光锃亮。
香农虽然有点不舒服,但丝毫没有反抗,头被赵淳按着也就不动了。适应了会儿,感觉爱人的屁股在一动一动,显然想要更舒服。
神躯的优势开始体现了,头不动,修长的脖子却能够波浪般的蠕动,估计也只有她能这样。
不看不相信,香农的脖子就像肚皮舞娘的肚子一样,一会儿剧烈起伏,一会儿缓慢挤压,把套在里面的鸡巴像绞毛巾一样绞着……赵淳的呻吟声越来越响亮,似乎下一秒就要醒来。
睡梦中的赵淳比清醒时敏感多了,又加上没旁人在,香农功力全开……时间不长,他便达到了巅峰,用力抓着香农的头发,身体开始抽搐,胯部起伏个不停。
"香农!"赵淳突然大叫一声,大股白浊倾泻而出。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从香农的鼻孔里呛了出来。
事后,香农温柔地做了清洁工作,帮赵淳盖好被子,又偷偷亲了亲。她很满意爱人最后在梦中叫出了她的名字。
香农恍恍惚惚走到院中,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看着月亮发呆,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一声马的响鼻声惊醒了痴笑中的香农,她立刻脸色一板恢复了女罗刹的冰块脸。她冷冷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杀气十足的眼神使那匹陌生的马儿瑟瑟发抖。
香农这才想起来,这就是那匹赵淳赢到的马。她扶着赵淳回来也没管它,想不到它自己跟着一起回来了。
这匹马很漂亮,修长的身体像黑色绸缎一样光滑,柔顺的鬃毛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前额还有三块白斑,恰似一朵白色的莲花。
最主要的是两只碧蓝的大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看着香农。她竟然从里面读出了哀伤和恐惧,这马很有灵性!
可惜,这么好的马伤了腿,一只前腿始终虚抬着,上面胡乱地裹着肮脏的绑带。
香农皱着眉走了过去,黑马向后躲了躲,又很快凑了过去。香农蹲下来解开绑带。全过程黑马一动不动,只是不时打着响鼻,说明它的紧张。
胫骨断了,像是踩到了坑里别断的。伤口又红又肿,还有点感染的迹象,毕竟它的前主人用那么脏的绑带包扎的。
香农摸了摸它的背,"很遗憾,你的骨头断了,很难治愈了。即使治好了,你也不能跑了……与其那样,不如我送你上路吧。早死早投胎!"说完,缓缓拔出了血莲。
这马应该是理解了她的意思,也没有挣扎,只是悲鸣了几声,然后竟然乖乖地趴在了地上,伸长脖子,闭上了眼睛。
它这副懂事的样子反而使香农怜惜起来,迟迟没有下手……香农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到马的屁股后面看了看。
"你还真是匹母的,我这正需要找匹母马,算你运气好。"香农收了剑,特意回去确认赵淳的确睡着了,于是小心地关上了门回到了院中。她不想赵淳看到以下的场面,确实有点太恶心了。
在母马好奇的目光中,香农用手指伸进了自己的喉咙口。也是奇怪,她帮赵淳口交时那么大一条通过嗓子眼,也没什么问题,现在只是手指稍微碰碰,就开始反胃有呕吐感了。
手指捅了几下,哇的一下呕吐了……还没有消化的食物喷出来好多,一股难闻的酸臭味。香农捂住自己的鼻子在呕吐物里仔细寻找起来。
找到了,她小心地伸出手指从呕吐物里捻出了一条小小的蠕虫,约有一根手指那么长,笔芯那么粗细。
蠕虫乖乖地缠在了香农的手指上,头颅上下点着似乎在向主人打招呼。前端的口器像花朵一样突开突收,露出里面细密的牙齿,说明它不是好惹的。
它当然不是蛔虫,而是神躯的"种子",一种湿婆教煞费苦心培育出来的肢体元素生物,平时生活在神躯的胃里。
在湿婆教的设计中,蠕虫种子是用来快速、强制性地发展信徒用的。神躯可以奴役被种子寄生的生物。
香农一直没用过种子,这种方式不仅恶心还很邪恶,她觉得赵淳不会喜欢。
母马看到香农手里小小的蠕虫,就像看到了一头可怖的猛兽,立马站了起来,三脚着地地向后跳跃躲避。
蠕虫猜出主人是要它寄生这匹马了,恶形恶色地向母马嘶叫了一声,口器完全张开,露出森森牙齿恐吓母马。母马被它吓得连连后退,嘶叫不已。
香农不耐烦了,她怕马的叫声吵醒赵淳,"别叫了……我随你,你要想腿好,就让它寄生。否则也只能让你自生自灭了……"一人一马互相看着,就当香农想收回种子时,母马主动走了过来,趴在了她的脚下。
"乖孩子,别怕,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香农想把蠕虫放到母马的伤口处,想了想又停了下来。她从腰包里拿出卢西亚给的春药瓶,打开盖子,把蠕虫扔了进去。同时给它下了个命令,让它把瓶里所有的药水都喝掉。蠕虫乖乖地照做了。
不一会儿,香农从空瓶里倒出了蠕虫。它竟然变长变粗了,现在就像一条蚯蚓,只不过颜色是可爱的粉红色。
香农这才满意地把蠕虫放到了母马的伤口处,蠕虫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母马开始不安起来,香农用胳膊搂住了它的脖子,"乖一点,就疼一会儿,忍忍就过去了。"说话间,异变发生了,母马像是中了剧毒一样,身体开始痉挛,全身的肌肉鼓起,血管像蚯蚓一样一条条凸了起来,汗出如雨。
母马的眼睛开始充血,它估计很不好受,用力甩头想挣开香农的搂抱。香农却没放手,用力死死搂住马头,束缚住马嘴不让它嘶叫,"嘘嘘,乖一点,别叫,吵到人睡觉就不好了。"母马被香农桎梏着,无法动弹……体内的变化加剧了,眼睛、鼻子里冒出了血水,身体无法站立躺倒在地,四条马腿怪异地抽搐、僵直……不仅血管,皮肤也开始一寸寸龟裂,细密的血珠冒了出来,遍布全身。
第四十四章 比武大赛
天光微白,赵淳从睡梦中准时醒来,早晨是很忙碌的,又要锻炼又要祷告。
发现自己裸睡着,也没多想,毕竟裸睡是现在很多人的习惯。这香农把他的大裤衩也脱了。
想到香农,赵淳脸微微泛红,他昨天做了个春梦,竟然梦到香农在给自己口交,那销魂的感觉……想到这,猛地掀开被子看了下,还好,没有遗精,下面干干净净的。
穿好衣服,找到自己的自制牙刷和细盐出门洗漱。文科生就是这么苦逼,只能发明个牙刷,如果是理科生牙膏、肥皂、玻璃、水泥、钢铁应该都不是问题吧……如果自己是理科生,就不会这么东奔西走了,而是学习《放开那个女巫》,扎根一方老老实实种田发展科技了。也不用信仰神佛修习什么异能、法术了。到时候直接火枪大炮,遇神杀神、遇魔屠魔。
赵淳意淫着走到院中,却发现院中多了一头奇怪的黑马。首先它的个头比一般马高大,块赶上那种只能拉车不能奔跑的重型挽马了。而这匹马高大却不笨重,肌肉结实,充满了爆炸感,一看就是匹优良的战马。
其次它的肤色很奇怪,一般好马的肤色都是油光锃亮的,而这匹黑马的肤色一点也不亮,就像砂皮纸,仿佛做过磨砂处理似的。赵淳忍不住走过去想摸摸它。
黑马警惕地注视着靠近过来的赵淳,看到他竟然想摸自己,生气了……它不像其他马用后蹄去踢赵淳,而是直接一口咬了过来。
那口牙再一次惊呆了赵淳。对于马赵淳是很了解的,不管什么品种的马,作为食草动物它们的牙齿都是非常整齐的。而这匹黑马的牙齿密集而尖锐,就像是鳄鱼牙,一看就不是吃素的。
赵淳没躲,任凭黑马咬住他的手,他想试试它的咬合力。
"白莲,你敢!"就当黑马想发力时,一声断喝传来。
一人一马停下动作向来人看去,正是柳眉倒竖的香农。
白莲衔着赵淳的手,知道主人生气了,眼珠一转,松开牙关就用舌头去舔赵淳的手心。舔完手心,接着舔脸,却被赵淳嫌弃地推开了。
"这马哪里来到?""你昨天和那大汉打架赢来的啊。""怎么会呢?我记得那是匹瘸腿马啊,样子也不是这样的。难道我记错了?"赵淳用手摸着马背,感受着它的皮肤,和普通马截然不同,是那种木木的很粗糙的手感。犀牛赵淳没摸过,但大象摸过,现在黑马摸起来就是粗糙象皮的感觉。
"这是'厚皮'?"他突然醒悟过来。
"嗯,我们不是需要母马嘛,它正好是母的……为了治它的断腿,我用肢体法术改造了它,现在白莲具有弱化的'厚皮'、'自愈'和'大力'。"香农说的比较含糊,她的肢体法术也没有系统性的传承,只会神躯自带的几种法术。
其实她用种子改造黑马,这种仪式类似于吸血鬼的"初拥"。白莲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她的第一个后裔,神智、体质都有很大提升,且对"长亲"香农有天然的畏惧。
吸血鬼修习的血元素也是肢体元素的一种,吸血鬼的法术和香农的法术有某些共通处。
"为什么叫它'白莲'?它不是黑马吗?""黑莲称号被我的盔甲占用了,所以只能叫它白莲了。再说它额头上的白斑也像一朵白莲花,'白莲'也可以吧。"两人吃完早餐,带好装备和马匹赶往竞技场,今天香农将首发上场。
"你骑白莲?不需要磨合下吗?""不用,白莲很聪明,很听话。"母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夸奖,咴溜溜的叫了一声。赵淳感觉它还得意地瞥了自己一眼,怪了。
一进场,赵淳就感觉到今天的氛围有点不一样,很多骑士一改昨天冷冰冰的样子,看到他纷纷点头打招呼。
带着疑惑不解,两人来到了集合地点,艾伯特和几个朋友已经在那儿了。
一看到赵淳,艾伯特就热情地大叫起来:"来来,这位就是我的朋友'好斗的鞑靼人'大蛇,我正式给你们介绍下。"赵淳忍着疑惑和几个欧罗巴骑士一一握手,都会讲法语,沟通没有问题。
寒暄了一阵后,赵淳才把艾伯特拉到一边,"好斗的鞑靼人,什么鬼?"艾伯特笑了,"这是你的绰号,你昨天在酒馆和人搏击的事情已经传扬开了,大家都知道一个满身纹身的鞑靼人精通搏击、拳脚犀利。"又恭喜赵淳,"有绰号是好事,说明骑士们开始接受你了。"这其实就是人类的慕强心理,就像NBA的黑人球星,一样被很多白人喜欢。赵淳昨天发了顿酒疯,无意中却打出了名声,初步建立了自己的传说度。
"那你的绰号是什么?"艾伯特竟然有些忸怩,不肯明说。
"艾伯特的绰号是'美男子'。"边上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两人转首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十岁出头,脸上有着许多雀斑的小男孩。一身华贵的衣服,身后跟着好几个侍卫。
"小康拉德,你怎么来君堡了?"艾伯特看到他有点大惊失色。
"我是跟埃泽利诺叔叔一起来的。"小康拉德指了指身旁的一位表情严肃的中年骑士,他身上有股铁血味道,一看就是个久经沙场的战士。然后又对艾伯特悄悄说道:"我父亲去耶路撒冷了,没人管我。""埃泽利诺爵士,您也来了。"艾伯特恭敬地向中年骑士行礼。
爵士点头回礼,然后催促道:"康拉德你有事快说,我还要带你去见皇帝陛下呢。"小男孩收了笑容,转头一本正经对赵淳说道:"大蛇阁下,昨天我有幸目睹了你在酒馆的精彩战斗,非常喜欢你的搏斗技巧。恕我冒昧,我想聘请你为我的体术老师,教导我如何搏击。"男孩的眼睛里充满了真挚。
赵淳哪会答应,他事情一大堆呢。刚想拒绝,艾伯特拉了拉他的衣角,替他说道:"大蛇是我的朋友,他在亚细亚还有很多事,现在无法给你当老师……但是我替他答应你,比赛期间,他会教你些基础,然后等他忙完了,我会带他去找你。"小男孩高兴地答应了,然后就被埃泽利诺带走了,说是下午再来找他们。
"怎么?这小男孩是个大人物?"赵淳问艾伯特。
"嗯,他父亲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你说他是不是个大人物?花点心思哄哄他,有你的好处。"艾伯特对赵淳眨了眨眼睛。
"你和康拉德关系这么熟,莫非你家也是大贵族?"艾伯特挺了挺腰板,"正式认识下,Albert von Habsburg……我父亲是阿尔萨斯的伯爵。但我是家中的次子,所以爵位、家产什么的和我关系不大……"这个时期的欧罗巴人是没有姓氏的,欧罗巴人姓氏的普及是17世纪以后的事了。不光没有姓,常用的名字也就那么几个,如乔治、安德鲁、帕特里克等等。
所以常常会出现重名的人,如一个骑士团会出现好几个乔治。为了区分这些同名之人,大家会在名字前加不同的前缀以作区分。有加绰号的,如红胡子腓特烈、矮子丕平、虔诚者路易、狮子亨利;有加职业的,如铁匠某某、石匠某某、书记官某某;更多的是以地名做修饰,如佛兰德斯的鲍尔温、图林根的亨利。
另一方面,中世纪修建一座城堡是很不容易的,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漫长的时间,只有实力雄厚的大贵族家族才能做到。所以拥有城堡的贵族们开始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以自己家族的城堡名来作为自己名字的前缀,这样既显得独一无二又突出了自己的崇高地位,如扎克伯格(伯格是"堡"的音译)、布隆伯格、巴本堡等等。
慢慢地这些前缀就成为了欧罗巴的第一批姓氏。
Albert von Habsburg,按照此时的习惯应该翻译为"哈布斯堡的艾伯特"或者"从哈布斯堡来的艾伯特"。而按照后世的姓名规则翻译,则是艾伯特·冯·哈布斯堡,一个典型的贵族名字。
Habsburg,赵淳只觉着有点耳熟,但也没多想,因为香农准备上场了,他要赶紧过去帮忙。
"黑骑士!"看台上又骚动起来,这次是香农的黑莲盔甲引起的,有些胆小的妇人捂着眼睛都不敢看她。
黑盔黑甲,骑战的面具赵淳恶趣味地做成了骷髅造型,配上邪气的獠牙护肩,香农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大魔王。
正要把骑枪递给香农的艾伯特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看出现在对面的三个对手,脸色变得很严肃,并警告香农:"小心点,对面是圣骑士,三人都是!"香农看向跑道另一头,那里三个骑士也在整理防具,陈旧的盔甲、白色的罩衣,僧侣骑士团的标准打扮。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圣骑士,他们什么来历?"赵淳替香农问道。
"看他们的纹章,是耶路撒冷十字--一个大十字加四个小十字,说明他们是圣墓骑士团的。圣墓骑士团的历史比医院骑士、圣殿骑士还早,建于第一次东征时期,可以说是第一支骑士团。""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因为它的入团条件很苛刻,必须是终身僧侣、必须守贫、必须是圣骑士,所以规模很小。你们外族人没听过它的名字很正常……他们一般负责保卫教皇,相当于教皇的近卫团。"香农点了点头,右手握紧了长长的骑枪,左手灰白色的合金盾斜靠胸口。看得出,她有点紧张。
反观三个圣墓骑士,没有交谈,没有嬉笑,默默地祷告、做着准备工作,就像三座沉默的大山,气势压人。
"想不到圣墓骑士团也来了,还被我们碰上了。我们的运气真不好。"艾伯特叹息道。
"是嘛?"赵淳却有点怀疑,是不是昨天他和艾伯特的表现太抢眼了,所以今天被安排了圣墓骑士团?圣拉撒路和圣墓强强对抗,不管淘汰的是哪一方,对圣殿骑士团都是有利的。
由于圣墓骑士团的出现,人们都围了过来,其他三个跑道几乎没人观看了。
在重重叠叠的人群中,裁判挥动了开始的旗帜,双方同时磕动战马。
和贵族骑士们不同,香农和圣墓骑士都没有"舞步入场",一开始就全力驱动马匹,把速度拉了起来。人马合一,势如破竹!
由于都穿着白色的罩衣和马衣,两道差不多的身影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进入到了冲刺的状态。
周边的看台一片寂静,紧张的比赛节奏使人们屏住了呼吸。
砰!预料中的一声巨响,两把骑枪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变为了四截断木。
"各自击中盾牌,各得1分。"场边的裁判大声宣布。
香农表面不动声色,右手扔了断枪,偷偷地搓揉盾牌后面的左手。刚刚自己盾牌的角度太正,圣墓骑士的巨大冲撞力被左手完全承受了下来,即使神躯也不好受。
对手看了看香农,抚胸致敬,然后双方各自回到起点。场边这时才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比赛陷入到了奇怪的僵局中,比分就这样1分1分地累加着。相比开始浮躁的香农,圣墓骑士丝毫没有情绪波动,犹如没有感情的机器。
赵淳感到了不安,还没等他开口劝告香农,她就失误了。
就见冲刺中的香农突然从马上站了起来,似乎想换个角度来绕开对方盾牌的防护。
圣墓骑士看也没看,盾牌瞬间上移,封住香农的进攻。右手骑枪一记"盲刺",精准地刺向香农的大腿,由于站立姿态,那部分没有被盾牌覆盖。
说时迟,那时快,白莲突然尾巴一扬,一股无形无味的气体立刻散发了出来。人类感觉不到的气体对公马来说却犹如蜜糖,就见圣墓骑士的战马突然刹停,前蹄高高扬起,一边嘶叫一边马头向栏杆这边扭动,似乎是想去闻白莲的屁股。
战马这一突变,圣墓骑士完全没有防备,直接被甩了出去……
"落马!圣拉撒路得3分,圣拉撒路获胜!"香农下马,除去头盔,整个头部都是汗水。
"下一局我上,你不能再打了。"不等香农反对,赵淳就摘了她左手的手套,手腕已经肿的像猪蹄了。
"大蛇,下一局我先上吧。""为什么?"赵淳边帮香农活血边问艾伯特。
"我估计打不过圣墓骑士。"艾伯特向赵淳解释,"元素对身体的加强是有区别的,在力量和耐力上,水系是不如光系的……今天我只能尽力帮你消耗一个,要想赢,只能靠你了。"的确,元素对身体的加强是有区别的。就力量来说,加成最多的是火元素,其次就是光元素,而水元素偏向的是柔韧性和抗寒性,所以艾伯特才有此一说。
局势的发展也正如艾伯特所料,他和第二位圣墓骑士对冲了十多回合,直到手腕受伤才不得不放弃了比赛。
而对手也被他消耗掉了很多力气,第三局一开始就被赵淳撞落马下。力量方面赵淳是完全不虚光系圣骑士的。
最后一局同样陷入了苦战,最后几个回合,双方精疲力竭,赵淳开始暗中作弊。他让小八在马衣的掩盖下化作铁链,把自己死死锁在了马身上,真正做到了"人马合一"。就靠这一阴招,赵淳生生拖垮了对手。
圣拉撒路经过苦战,战胜了圣墓,这一结果震惊了整个君士坦丁堡。"好斗的鞑靼人"的传说度由初出茅庐上升为名震一方。
本以为艾伯特受伤会让圣拉撒路后面的比赛变得艰难,但让众骑士大跌眼镜的是,圣拉撒路的两个土科波交替发力,硬是战胜了一个个对手,顽强地把队伍带进了最后的冠亚军决赛。而他们的对手不出意料正是约翰带领的圣殿骑士队。
君士坦丁堡的秋天是极美的,风景如画。种类繁多的植物使地上的落叶显得色彩斑斓,绿的、黄的、红的交错在一起。平静如镜的湖面上优雅的白天鹅在来回巡游,发出啁啾的叫声。湖边年轻的贵族小姐们穿着华美的长裙,在英俊骑士们的护卫下缓缓走过,扇子掩饰着娇美的容貌却显得眼睛更加多情风流……君士坦丁堡的秋天更像春天。
人们沿着湖边,沿着各条石板路,最终都汇聚到了大竞技场。今天是比武大赛的最后一天,也是冠亚军的决赛日。
场上三个添加的跑道已经拆除,空出地方以容纳更多的观众。主跑道也重新装饰了一番,隔离木栅栏重新粉刷了,跑道重新平整了,一切井井有条。
中间的几排看台摆上了柔软的座垫,并与其他位置隔了起来,这是给几个大人物专设的VIP座位。
最中间的当然是皇帝陛下,鲍德温二世,一位面有苦相的白发老头。身上的衣服虽然华美,但似乎有点陈旧。如果赵淳在这,一眼就会发现我们皇帝陛下头上的皇冠是镀金的。
鲍德温的左手是一位身穿圣殿骑士制服的中年男人,他就是岩石莫莱,圣殿骑士的支团长,本次比武大赛的组织者。
而鲍德温的右手边坐的是埃泽利诺和小康拉德。后者显然并不关心大人们的交谈,注意力都放在了手里的一支T型棍上。
考虑到实用性、使用者的年龄和新奇度,赵淳这几天教他的正是T型棍--T型棍简单实用,练习时不容易伤着人,练会后又能有效地抵御刀、剑的劈砍,便于防身。
埃泽利诺看到鞑靼人教的是这种武器,也就没有反对。小康拉德则很喜欢这款外门武器,甚至说回去后要把自己的权杖改成这个样式。
第四十五章 授勋
"有请圣殿骑士队和圣拉撒路骑士队进场!"宣礼官大声宣布。
六匹高头大马分别从跑道的两头跑了进来,场边的喝彩声如雷般响起,为圣拉撒路加油的竟然不少。两位很有个性的土科波骑士以一场场精彩的战斗赢得了众多的支持者,其中不乏骑士!
这也很好理解,圣殿骑士团现在是势力最大、最富有的骑士团,其他骑士当然会妒忌他们。除了和圣殿骑士团有利益来往的一部分骑士,大部分骑士都偏向了他们眼中的弱者--圣拉撒路。
再看今天的六位主角,相比雄赳赳气昂昂的圣殿骑士队,赵淳三人显得有点疲惫。他们三人是一路杀过来的,消耗很大,尤其艾伯特的左手还吊在胸前,经赵淳检查,他的左手腕有点骨裂。
对面,掌旗官约翰是个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年轻人,相比其他骑士他多了件白色披风,更显得威武不凡。任何人一看到他的相貌就知道他和莫莱有血缘关系,两人都有着一个屁股式的方下巴。
选手进场后,轮到皇帝和莫莱支团长讲话,前者又臭又长,后者言简意赅。
讲话结束后,就在裁判准备宣布比赛正式开始时,莫莱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慢,我还有一事!"裁判停了下来:"尊敬的团长阁下,请说!"莫莱的眼光突然严厉地看向了赵淳和香农:"我质疑圣拉撒路的两位选手是否有参赛的资格。"艾伯特听到此话,突然想起某事,脸色一白。
"大蛇、香农,你们两人是骑士扈从吧?"莫莱问道。
"是的,尊敬的团长阁下。"赵淳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出问题了,但他俩骑士扈从的身份并不是假的啊!只要有骑士认可,就可以获得骑士扈从的身份,骑士扈从也就是骑士学徒。艾伯特的骑士身份是真的,所以他和香农的扈从身份也是如假包换的。
"那你可知道,骑士比武大赛只有骑士才能参加?你们两人不够资格。"莫莱的话音刚落,场边就哄得一下闹了起来。其中卢西亚的脸色更是一片灰白,只觉着天旋地转。
骑士比武大赛最开始规定只有骑士以上的贵族才能参加,但骑士的数量本就不多,而且大部分有了领地的贵族们都挺爱惜面子和身体,没兴趣参加这种很危险的比赛,玩玩女人打打猎它就不香吗?
为了增加人气,吸引更多的人参赛,慢慢地也允许骑士扈从参加了。而一穷二白的扈从们为了尽快成名获得贵族的青睐,很热衷参与比武大赛。他们逐渐成为了比武大赛的主力。就拿这次大赛来说,参赛的骑士扈从不在少数。
但是明面上"必须骑士以上的贵族才能参加比武大赛"这条规则一直没有更改过。莫莱这时候拿它出来说事算什么意思?真想剥夺两个土科波的参赛资格?
就在众人不解之时,约翰开口了,他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地说道:"团长阁下,我反对您的提议……"老奸巨猾的鲍德温马上明白了,这估计又是莫莱的诡计。他此时提出对两个土科波资格的质疑,应该不是真的想取消两人的资格。
莫莱的目的不外乎两个,一是打击圣拉撒路的士气,比赛没开始就让他们先输一筹;二是让私生子出面保住两个对手的比赛资格,从而刷一波人望。
这个表面憨厚的中年人不亏能做到圣殿骑士团的支团长,真是好算计。
老皇帝肯定没听过一句东方的老话,"某事在人,成事在天。"就当约翰话说到一半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
"这好办,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皇帝边上站起来一个矮小的身影,正是小康拉德。
皇子一开口,约翰只能停了话语,低下头恭敬地倾听。场上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向了少年。
小康拉德拿出了大贵族的风范,问一个侍卫借了长剑,然后不急不慢地走下看台。
骑士们顿时就明白要发生什么事了,都兴奋地站了起来。扈从们看向赵淳两人的视线更是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说话间,小康拉德来到了赵淳、香农面前,严肃地对他俩说道:"两位请跪下。"赵淳、香农还有点弄不清状况,艾伯特赶紧推了他俩一把,急切地低声说道:"快跪下,小康拉德要授予你们骑士头衔了。"两人懵懂地跪下。11岁的小康拉德高举长剑,压下内心的兴奋,严肃地环顾四周,声音微颤地高声说道:"我,康拉德四世,士瓦本公爵,因大蛇、香农两位骑士扈从的英勇表现,愿在此授予他们骑士头衔……对此,有谁反对吗?"他的眼神左右环顾,恨不得有人跳出来反对,这样就能看到决斗的好戏了。
小康拉德身上的贵族头衔有三个,德意志国王、耶路撒冷国王和士瓦本公爵。
德意志国王继承自他的父亲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二世。但因为前国王,康拉德同父异母的哥哥亨利,受教会挑拨发起了反对腓特烈二世的叛乱,刚刚被平息。为了避免悲剧再一次发生,腓特烈二世决定在死后才向康拉德授冠。
至于耶路撒冷国王的头衔则来自于他的母亲,耶路撒冷女王伊莎贝拉二世。第六次十字军东征中腓特烈以史无前例的和谈方式从阿尤布王朝手中拿回了耶路撒冷,开创了一个奇迹,取得了一次难能可贵的胜利。要知道史上十字军东征一共八次,只有第一次和这次算取得了胜利,其余东征都以失败而告终。
但和平谈判的行为遭到了教皇的强烈反对,他认为腓特烈二世是在和异教徒媾和,不承认腓特烈对耶路撒冷的统治权。
所以小康拉德前两个头衔或多或少地存在问题,只有士瓦本公爵完全符合法理。而凭此公爵的身份他完全能册封大蛇两人骑士了。
场上一片寂静,过了几秒,一个女声突兀地叫道:"我们同意!"似乎是卢西亚的声音。
然后几个和艾伯特、大蛇关系好的骑士反应过来也开始鼓掌赞同,掌声越来越大。
今天赵淳、香农两人能被册封为骑士也是多种巧合凑在了一起,换一个场合换一个时间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实上在各大骑士团、黎凡特的十字军国家里,一向只有土科波的团长才有可能授封骑士。土科波骑士是很稀少的,全世界加起来可能也不会超过十个。
骑士头衔就是吊在驴子前面的胡萝卜,白人就靠这个来吸引土科波为他们卖力。
而今天一下子将多出两位,怪不得埃泽利诺强烈反对小康拉德的这个想法,可惜他不是腓特烈二世,皇子没听他的。
主要是小康拉德以前一直在父亲的监督下,还没册封过骑士,这次难得父亲不在身边抓住机会体验一把。鞑靼人又哄得他很开心,所以才不顾埃泽利诺的反对,任性地坚持册封两人。
其次,如果是比武大赛刚开始阶段,相信反对这事的人会很多,毕竟赵淳两人是异族。可是经过这么几天的相处,赵淳在艾伯特的介绍下,结识了很多骑士。这些人相当给面子地在鼓掌吆喝、烘托气氛,避免了冷场。
最后,如果现在跳出来反对册封,那就是和鞑靼人不死不休了,按规矩必须接受鞑靼人的决斗要求。而鞑靼人的武勇已经广为人知,甚至淘汰过强大的圣墓骑士,所以有信心打过他的人真没几个,也就不敢出来反对了。
小康拉德以锋利的长剑轻触赵淳的双肩,"我今在这里册封你为骑士。请牢记,强敌当前,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上帝,忠耿正直,宁死不屈,保护弱者,无违天理!""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幸好赵淳的记忆力不错,把艾伯特念过的骑士誓言一字不拉地背了下来,否则就尴尬了。
鲍德温二世看着莫莱阴沉的脸,暗自好笑,却不得不站起来打圆场,"好了,诸位,我看天色不好,恐怕将有暴雨,就让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吧。"于是场上围着赵淳庆祝的人群散去,重新进入比赛流程。
比赛刚开始,局势的发展就让人大吃一惊,圣拉撒路首发的黑骑士竟然轻轻松松拿下了两局。
"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差劲?"下了场,香农疑惑地问赵淳,"我感觉他们不是圣骑士,圣殿骑士团找不出三个圣骑士?"赵淳嘿嘿笑了,"估计是怕队友水平太高,抢了约翰的风头。""有道理……但你们不要大意,我以前见过约翰比武,说实话,水平很高。"艾伯特举了举自己受伤的胳膊,"你们如果战胜不了他,我也只能弃权。"这边角落里,莫莱正冲约翰发火:"谁让你把人换掉的?你没看出,对方三人都是掌控者吗?还打败过圣墓骑士。"约翰赶紧解释,"是伊莲小姐,她抱怨前几场我出场的时间太少了。""蠢货,那你不能第一个出场?何必让两个蠢货浪费机会,丢人现眼。""团长大人放心,对方的主将艾伯特骑士已经受了伤,今天势必不能出场,就两个土科波赢不了我,再说我不是还有那东西……"莫莱沉默不语,挥了挥手让儿子去比赛。
"你已经胜了两个了,要不要换我上?"赵淳笑着问香农。
"我先上去帮你探探那人的底。"说着,香农拿出水囊喝了几口,赵淳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香农的精神肉眼可见的振奋起来,疲惫感一扫而空。
……
砰,砰,砰,转眼间香农和约翰就战了三轮,打平。神躯真的了不起,肌肉的记忆力超乎想象,经过这么几天的比赛,香农已经由一个骑枪小白转化成了一个资深高手,不急不躁、稳扎稳打。
休息片刻,换枪再战,这一次香农却被约翰一枪击落马下。看台上莫莱一跃而起,当先鼓起掌来。鲍德温也给面子地站起来鼓掌,带动全场欢呼。
赵淳和艾伯特赶紧跑了过去,扶起香农,"香农,怎么样?要不要紧?"香农有点狼狈地站了起来,取下歪斜的面罩,摇了摇头表示身体无碍。
"有古怪,我不应该刺空的,他的骑枪也不应该打中我的。"香农不服气地盯着在场上跑动炫耀的约翰。
"等等,他换了件披风,那披风有古怪!"赵淳看了过去,果然,约翰换了件青色的披风,上面隐隐有青色的光芒。
随后赵淳在约翰的领口处发现了一块熟悉的东西--一颗青色的宝石,介于圆形和菱形之间,那不是风狼魔晶吗?赵淳自信不会认错的,腰包里有着同样的一块魔晶,他没事就会拿出来盘盘。
既然要用到魔晶,那说明这披风的确是件法器。加上香农的描述,赵淳大概判断出来这披风是什么来历了--阿萨辛的"幻影披风",通过空气的折射,让身影发生偏差。效果没"隐身斗篷"那么夸张,但用在这里刚好。
明白了约翰的把戏,赵淳没有声张,他不想节外生枝,打败他就行了。赵淳戴好面具,骑上了战马。
因为和香农纠缠了几个回合,约翰对这两个土科波不敢小视了,同时也感到了一点疲惫,于是他决定对鞑靼人一开始就用幻影披风,一个回合击溃他。
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场上的两位骑士身上。
裁判挥动旗帜,两骑士一磕战马同时开始加速。约翰暗自激发披风,让自己的身影出现偏差。
而面具下的赵淳则闭上了眼睛,舌头迅速变形,好久没用的"蛇吻"天赋激发了。黑暗中,一个由味觉构建成的彩色世界在他周围迅速生成……"看"向对面,正有一条白色身影在向他冲来。
砰,一声巨响,两骑相交而过,马速各自放缓下来。两位骑士的骑枪各自折断说明都击中了目标。
赵淳坐在马上缓缓睁开了眼睛,同时耳朵竖起,他在听身后的动静。
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如期而至。
在人们的哗然声中,裁判组赶紧冲到了约翰身边检查情况。
有了法器就大意了,约翰一边冲锋一边已经在幻想胜利以后的欢庆场面了……结果防守出现了空挡,被赵淳一枪击中了脖子,一个恍惚就从马上栽了下来。
"落地,圣拉撒路得3分,圣拉撒路获胜!"清醒过来的约翰正好听到了裁判的宣判,脑袋嗡的一下全然空白。
莫莱当场退了场,鲍德温笑眯眯地接过了后续的流程。
对岩石莫莱的这次比武大赛鲍德温是有怨气的,你买圣物就买圣物吧,还要开个比武大赛,是不是要告诉所有人我鲍德温没钱了,连圣物都要卖?
所以看到莫莱父子计划落空,鲍德温无疑是很高兴的。
"艾伯特、大蛇、香农三位爵士,请上前来接受你们的奖励。"骑士在正式场合被称为勋爵、爵士。
三人右拳抚胸行礼,鲍德温笑呵呵地从莫莱的座位旁边拿过一只木盒,"这是圣殿骑士团给冠军的奖金……"说到这,皇帝的脸色突然变了,他感觉出这只木盒的重量不对。
莫莱,我诅咒你,你以为你儿子肯定是冠军了?竟然设立了这么大的奖金!那自己原来准备的奖金就拿不出手了。
鲍德温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他把沉甸甸的盒子递给艾伯特,肯本没有打开宣布金额。
"作为东道主,我自然也有奖赏……但我觉得金钱俗了一点。说吧,你们想要些什么?"怕三人乱开口,他又快速说道:"这样,我那还有几件小圣物,要不……"赵淳跨前一步,"陛下,我在沙尔克宫遇到了一位心爱的夫人,想娶她回家。还请陛下成全!"鲍德温一愣,想了想问道:"请问是哪位夫人?""蝴蝶夫人。""蝴蝶夫人?"鲍德温努力回忆了一下,又回头向后面一位贵族低声问了几句,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有点犹豫。
"陛下,为了兄弟的幸福,我愿把这笔奖金作为彩礼献给陛下。"艾伯特虽然不清楚蝴蝶夫人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如何帮兄弟,鲍德温的软肋在哪。
"这又何必呢?"鲍德温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嘴上推脱着,手已经接过木盒,紧紧抱在怀里……笑眯眯地对身后的贵族说道:"领着他们去接蝴蝶夫人,同时和港口说一下。"赵淳暗暗出了口气,总算搞定。
天快黑时,一场暴雨如约而至,君堡三面环海,雨势格外猛烈。人们不得不取消了赛后的狂欢各自缩回了屋内,大街上空无一人,连巡防士兵也躲了起来。这样的天气很适合杀人越货。
赵淳居住的小院里,三个披着斗篷的身影围在一个角落里。
"君堡虽然在海边,但淡水资源很是匮乏,境内只有一条小溪,肯本满足不了这么多人的饮水需求。"哗哗的雨声也掩盖不住卢西亚轻快的声音,"所以君士坦丁堡的筑城者修建了一道引水系统,把远处森林的水源通过沟渠引了进来。又把皇宫所在的山丘挖空了,做成了一个地下蓄水池。""你是说我们的脚下是空的?"赵淳问道。
"嗯,皇宫、圣索菲亚教堂和长老院都从这个地下蓄水池取水。""所以可以从蓄水池潜入教堂?""嗯。"卢西亚蹲了下来,费力地去拉地上的一个圆环,香农赶紧帮忙。圆环连着一块石板,掀开后是一个幽深的洞口,有台阶。
"除了皇宫、圣索菲亚教堂和长老院,其他建筑是不允许从蓄水池取水的。而这个院子的前主人却偷偷地挖了一个取水口,这也是我买下这幢院子的原因。"说完,卢西亚撩起衣服就想下去,赵淳拉住了她,自己当先走了下去。卢西亚偷偷笑了下,但马上遇到了一个烦心事。
"该死的,火把全湿了。"她藏在洞口的几支火把,全部被雨水淋湿了。
"不要紧,我有这个。"赵淳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布囊,布囊里滑出风狼魔晶,青蒙蒙的光线洒了出来,不是很亮,但照亮脚下的路是够了,就像一个瓦数不高的节能灯。这个地方太窄了,燃烧武器施展不开。
在魔晶的照射下,三人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因为这个取水口是私挖的,所以很是狭窄、陡峭,加上石阶上全是雨水,异常湿滑。要不是前有赵淳后有香农,卢西亚估计只能滑下来了。
还好路不长,三人互相扶持着终于来到了出口。就着青蒙蒙的光线,一个地下宫殿展现在了三人眼前。宫殿极其庞大、宏伟,露出水面的部分就有两米高,由一根根粗大的圆形石柱撑起。可惜魔晶的光线有限,照不到远处,也不知这个宫殿到底有多大。
"来吧,上船!我在这下面转了几回了,知道哪里可以到圣索菲亚教堂。"可是船太小了,与其说它是船不如说是个大木盆,只能容纳两个人。没办法,香农留了下来。
小船载着两人在黝黑的地宫中穿行,黑暗中总有莫名奇妙的响声,还好赵淳没有幽闭恐惧症。
"不要怕,那些是水中的鱼,也不知怎么会到这里的……我头一次下来,差点没被吓死。"撑船的卢西亚安慰赵淳,"我本来想在这里找找有没有通外海的通道的,但是没有。"这女人为了逃出君堡,还真是花了大心思。
"我没事,对了,教堂的取水口通到哪里?""这我不清楚了,我没敢上去,但估计是后院、厨房之类的地方吧。"卢西亚歉意地说道。
"哦,不要紧,只要进去就行。你给我的教堂建筑图我全部记下了……"这地下宫殿还真够大的,两人划了近二十分钟,才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高出水面的取水平台,连着一串向上的台阶。台阶比先前下来的宽广多了,毕竟是官方修建的,石壁上还镌刻着教堂的名字,不会错了。
"我上去后,你划远点等我,魔晶你拿着。"说完就开始脱衣服。
"这船太小了,要不我们上平台?"卢西亚以为上去前,赵淳还想来一炮,也开始脱衣服。
"想什么呢?拿好我的衣服。"赵淳脱了个干干净净,然后背部的两片鳞片开始快速复制,像流水一样迅速包裹住了赵淳的全身。
在卢西亚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鳞片一阵闪烁,赵淳就在眼前消失了。小船一阵摇晃,人上了平台,一串湿脚印在干燥的台阶上显露出来,一步步向上走去。
这正是阿蟒从蜥蜴人身上吸取到的天赋"拟态潜行",原来没有转移给赵淳,是赵淳怕自己看起来"非人"。但他和小八结合后,也不知怎么搞得,这天赋竟然可以通过小八的化形鳞片激发。
第四十六章 苏醒
因为即将回法国,圣物已经打包,和其他货物存放在教堂的一个仓库内,由几位忠诚的圣殿骑士守卫。
作为仓库,当然不会用大殿那种昂贵的彩色玻璃,几面窗户都是用的厚木板,上下两道铁插销有手指粗,现在关得死死的,整间仓库密不透风。
几个守门的圣殿骑士脸色怪异,一直在窃窃私语,满脸的八卦,全然没有人前严肃的样子。
风雨很大,仓库的深处,一间窗户的铁插销在缓缓地拔出,偶尔发出的吱嘎声被风雨声完全掩盖了。
一个铁销滑开,又一个铁销滑开,木窗户眼看着就要被狂风吹得撞在墙上,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它。
窗户半开,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溜了进来……很快窗户被重新关上,一切恢复了原样,只是地上多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在灰尘密布的地上格外明显。
仓库里有很多杂物,里面除了当地信徒捐献的贵重物品外,还有很多格鲁吉亚的红酒桶,这是莫莱打算带回去作为礼物送人的。
这些杂物依墙堆放,中间围出了一个圆形空间,那里摆放着一只厚重的黄铜柜。借着明亮的烛火,我们可以看到这只黄铜柜约一米见方,表面刻画着繁复的银色符文。柜子的上方立着两个小天使像,一看就是基督教的东西。
突然,柜子边上突兀地就出现了一个裸男,他正用手触摸着黄铜柜。
刚刚触碰到柜子,赵淳身上的鳞片就唰的一下全部褪去了,化出小八的真身,两个头懵懂地看着主人,大眼瞪小眼。
愣了几秒,赵淳下意识地放手,可是已经晚了。
"守了这么多天,快回去了,还真来了一个小贼。"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冒了出来。
烛光照不到的角落里,酒桶间,一个人影站了起来,稀里哗啦,身上显然穿着锁甲。
"也不知是你运气差,还是我运气差,躲在这里喝点酒都能碰到一个贼,真扫兴。"醉汉嘟囔着向前走来,一路东倒西歪地碰撞着杂物,但速度却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圈中。烛光一照,两人都愣了,是熟人。
"是你?"两人同时开口。
这醉汉正是约翰,此时的他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酒水。身上还穿着赛场上的锁甲,白色的罩衣上满是红色的酒渍,异常狼狈。
赵淳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丝不挂,两条银蛇缠绕在腰间,遮住了另一条蟒蛇。加上满身的黑色刺青,在约翰眼里这就是个邪恶的变态。
约翰一把撤掉了罩衣,露出铮亮的锁甲,用手指把湿发往脑后一拨,又变成了一个精神的圣骑士。
"我说是哪个小贼敢来偷圣殿骑士的东西,原来是'好斗的鞑靼人'啊!这是圣物'禁魔法柜',上面刻有'禁魔法阵',在它附近任何元素都无法活动,是专门用来存放重要东西的。"约翰指了指黄铜柜,"所以只要有法柜在,所有法术都会失效,像你的隐身术……你是阿萨辛?"赵淳没理会他,眼睛快速地打量四周,在考虑退路。
"知道嘛,拜你所赐,我父亲对我很是失望,伊莲也明确拒绝了我……主听到了我的祈祷,把你送了过来!"约翰的脸色渐渐狰狞。
赵淳默不作声,手护着下体,悄悄地向外围移动,想离开法柜的影响范围。
但约翰看出了他的意图,手一甩,沉重的酒桶如炮弹一样向赵淳砸了过来,封住了他的去路。
赵淳只能向上一纵,干脆跳上了法柜。妈的,没有法术就不能战斗吗?赵淳感受了一下肌肉,力量还在!
酒桶砸在法柜上四分五裂,红色的葡萄酒顿时淌满了整个房间,酒香四溢。
巨大的响声惊醒了外面的圣殿骑士,他们赶紧推门,但门被约翰从里面栓住了,估计是不想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
"掌旗官,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能把门开下吗?"队长大声问道。
"没事,溜进来一个小毛贼,我会解决他的。你们别管!"约翰大声呵斥道。
队长不敢用力撞门了,想了想,对一个骑士说道:"快去请莫莱大人!"再说室内,两人都明白要抓紧时间了,外面的人随时会闯进来。
约翰拔出长剑两个跨步来到法柜前,一个挑刺直击鞑靼的胯下。连着真蟒带假蟒直接想一剑两断,看来对赵淳是真的恨上心了。
好个小八,不等赵淳闪避,两个头就冲了上来,噌噌两下死死咬住了约翰的长剑。一用力,啪嗒,约翰的精良手半剑就给它咬成了三截。
握住剑柄,约翰往后退了一步,惊讶地看着在吞食残剑的小八,"元素生物?还是金属性的?""禁魔法柜可禁止不了元素生物的天赋,它的天赋是什么?变形?"不等赵淳回答,吞完残剑的小八一阵波动,两个头变成了两把尖锥,虚晃着瞄准了约翰的要害,就等主人下令。
约翰感到了危险又后退了一步,呵呵笑道:"还好我不久前也得到了一只元素生物,否则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说完,右手残剑挡在胸前,左手张开,"出来吧,光之精灵!"一道强光在左手心出现,赵淳眼睛眯了下,等再看时,约翰的左手掌上悬浮着一团光球。
光球约一个拳头大小,闪发着柔和的白光,看不清具体的样子,只能隐约感到有一对翅膀在闪动。这就是光之精灵?赵淳有点好奇。
感到主人对这个小不点有好感,小八吃味了。两支尖锥急速变大,还嗡嗡地旋转起来,目标从约翰变为了小光球。
光精灵马上感到了小八的恶意,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挑战它的威严,光球的白光顿时变得刺眼起来。
"光之精灵,请接受契约者的请求,消灭这个男人!"约翰这时也开了口。
下一秒仓库内被耀眼的白光所覆盖,就像有人把太阳拽了进来。
赵淳淡定地闭上眼睛,但马上变得慌张起来,"狗屎,这葡萄酒!"本来他还想像赛场上一样,用味觉来构建世界。可是闭上眼睛后发现周围竟然只有一种颜色,这才发觉打翻的葡萄酒味道已经掩盖住了其他物体的味道。
这下真成瞎子了,赵淳慌乱起来。
"主人,快躲!"脑海中突然传来阿蟒的叫声。
赵淳不知往哪躲,仗着皮糙肉厚,干脆直挺挺地向后摔了下去,噗通一声掉下了法柜。
同时感觉到了一股热浪从身体上方擦了过去,这是光精灵?
等耀眼的白光褪去,赵淳睁开眼,发现自己团缩在法柜和地面的夹角处,而上方小八和光球正激斗在一起……小八竟然落在了下风!
小八的速度不及光球,不得不放大自身把主人护在身下,被动地承受着光球的冲击。
而每撞击一下,小八就会颤抖一下,相撞处变得又红又软,就像钢铁被融化了。可想而知光球的温度有多高。
情况危急,阿蟒不等主人吩咐也显身出来助战。可是它还不如小八,被光球擦一下就会消融一大块。
"哈哈,你还有条亡灵宠物?没用,光元素克制亡灵,这些见不得光的垃圾。"约翰对出现的阿蟒不屑一顾。
"阿蟒你不要上,帮小八降温就行!"赵淳突然想起来,阿蟒自带阴风,平时没什么用,在这里也许能派上用处。
果然,如赵淳所料,阿蟒不再直接冲撞,而是躲在后面,看光球撞击哪里,它就跟过去一口亡灵吐息……虽然小八的身体还会受伤,但在阴风的帮助下,损耗慢了下来。
三头元素生物陷入了僵持,战斗成了消耗战,这一下光之精灵的弱点暴露出来了。
光精灵虽然克制阿蟒和小八,但它毕竟是幼生体,当量上远不及后两者。就像水能灭火,但当火势过大时,反而会把水蒸发掉。
时间不长,光球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身上的白光也不再刺眼,隐隐约约露出一个长翅膀小人的样子。
约翰也瞧出了不对,偷偷地向大门那溜去。眼看着大门就在眼前,鞑靼肯定追不上自己了,才跑了起来。边跑边叫,"光之精灵,回来!"光精灵回身想跑,但已经晚了,小八一个头干扰它,另一个头高高扬起,狠狠击中了光精灵。
光精灵就像被抽飞的高尔夫球,翻滚着落到了一个黑洞里,那是阿蟒张开的大嘴。
"阿蟒留它一命,也许能救法蒂玛!"赵淳提醒阿蟒。
阿蟒点点头,暂时把光精灵囚禁在了体内。
"阿蟒,杀了那人!"赵淳注意到远处正在手忙脚乱开门的约翰,这点距离阿蟒就是一个闪现的功夫。
外面的圣殿骑士隔着门听到了约翰的惨叫,意识到了不对。
"掌旗官,掌旗官,你还好吗?"用力拍门,没有答复。
"别拍了,撞门!"还是队长有决断,命令手下开始撞门。
咣咣咣……噼啪!门栓被撞断,圣殿骑士们一涌而入。
约翰的尸体就倒在门口。
"队长,法柜不见了!"地中央只留下了一个方形的印迹,葡萄酒还没来得及覆盖它。
啪!一声惊雷,狂风吹开了窗户,又一轮雨势开始了。
圣索菲亚教堂的大殿里站满了圣殿骑士,人人脸色凝重,一声不吭。
刚才守门的队长从外面走了进来,快步来到莫莱面前,"团长阁下,我们已经仔细检查过掌旗官的尸体,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所以无法知道他的死因。"抬头看到支团长阴沉的脸,又赶紧递上了一件东西,"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应该是凶手故意留下的。"莫莱这才有了反应,接过那东西仔细看起来。这是一张黑色的金属薄片,比塔罗牌略小;一面画着一条银色的衔尾蛇,另一面是一串银色的撒拉逊语。
莫莱把黑卡递给身边的鲍德温,"你见过这东西吗?上面的撒拉逊语是什么意思?"他心情不好,连陛下都不叫了,完全把鲍德温当成了下属。
鲍德温表面一点也不介意,面色如常地接过黑卡看了起来。
"这卡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应该是某个新兴组织的标志……等下,这当中的剑月图案我认识,是阿萨辛的标记……难道是阿萨辛的外围组织?""阿萨辛?这帮该下地狱的异教徒。"莫莱把阿萨辛当成了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那这串撒拉逊语是什么意思?"鲍德温眯起眼睛看了会儿,"这好像是波斯文,'每个人都会死,每个人都要敬畏死亡。'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每个人都会死,每个人都要敬畏死亡。"莫莱记住了这行字。
这时另一个队长走了进来,他浑身湿透,正是被莫莱命令去搜查现场的骑士。
"团长阁下,对不起。雨太大了,找不到任何痕迹。""都是废物,那么大一个箱子就凭空消失了?再去查,你们也去,给我翻遍君士坦丁堡的每一寸地方。"赶走属下后,莫莱突然对鲍德温温和起来,"陛下,我有事拜托你。""请说。""一是我的属下较少,能否请您派人支援下……另外,能否请您封锁君堡,直到我找到法柜。"鲍德温摸了摸胡子,笑呵呵地说道:"派人没问题,只要阁下支付辛苦费就行……但封锁君堡可能做不到,来参加比武大赛的都是贵族,我可指挥不了他们。"莫莱脸色又阴了下来,"圣物可是在君堡遗失的,你就不怕得罪圣殿骑士和法王?"鲍德温也不装了,腰直了起来,"阁下还是担心下自己吧,遗失重金购买的圣物和禁魔法柜,断绝了骑士团结交法王的机会……必须有人为此负责!你的支团长还当的了吗?"说完,衣袖一挥,不再理睬莫莱,带着自己的人就走了。留下了莫莱一个人,如丧家之犬一样呆立在空旷的大殿里。
第二天,晴空万里,码头,赵淳三人在送艾伯特、卢西亚上船。
"艾伯特,幸苦你了,替我们送卢西亚回家。"赵淳和艾伯特抱了抱。
"我正好回家看看,顺路的事。"艾伯特嘴里说着话,眼睛却看向香农,"你们有联系方式吗?回黎凡特后,怎么找你们?""嗯,你可以在黎凡特的佣兵公会打听'黑蛇佣兵团',可以通过佣兵团给我们留信息。""好的,那到时见,兄弟。""再见,兄弟。"这边,卢西亚也在和蕾拉告别。
"蕾拉,你真的不跟我回卡尼奥拉?我父亲可是个大贵族!"蕾拉摇了摇头,"这世道,女人还是要靠男人的。"卢西亚看了赵淳一眼,"也是。"语气里充满遗憾,赵淳拒绝做她的守护骑士,跟她回卡尼奥拉,即使卢西亚保证会给他一块封地。
跳板收掉了,奴隶们喊着号子,桨帆船缓缓地离港了。三人还在和卢西亚告别,今天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突然背后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一个男人冲开了港口守卫的阻拦,跑到了岸边,对着离港的大船撕心裂肺地叫道:"卢西亚你不要走啊,卢西亚!没有你,我怎么活啊!"此人正是阿贝尔男爵。
船上的卢西亚看了他一眼,神情复杂,最终还是把兜帽拉了上去,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船舱。
里海,无名岛。
娜仁和满枝无聊地坐在海边,周围仍然是雾蒙蒙地一片,连海景也看不到。
"好无聊啊,哥哥和香农都出去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回来啊!"满枝往后一倒,大大咧咧地躺在了沙滩上,毫无形象可言。
娜仁虽然心里也思念着情郎,但她是姐姐嘛,只能微笑着安慰满枝,"毕竟要到基督徒的老巢里面抢东西,路程又那么远,时间长点是正常的。你还不相信他们?再说戒指也没有示警不是?""嗯,我当然相信哥哥了。"满枝摸了摸手指上的衔尾蛇银戒,心情平复下来。
突然,小青从海里蹿了出来,一口吐掉嘴里的肥硕海鱼,急冲冲地扎进了雾气里。
"小青怎么了?鱼都不吃了?"娜仁有点疑惑。
满枝躺着没动,但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难到是哥哥回来了?小青去接他了。"话音刚落,迷雾里一条小船隐隐约约地冒了出来。同时一直在洞底睡觉的琉璃水晶也冲了出来,"爸爸,爸爸!"几人重逢当然是异常热闹,我们就不再累述。
四人两宠物平静下来后一起下到洞底,进入了石蛋所在的洞穴。
"哥哥,东西呢?不会没有拿到圣物吧?"满枝问道,她看到赵淳和香农并没有带什么包裹。
赵淳呵呵一笑,"这次有意外之喜……你们让开点,小八把法柜吐出来。"小八探出一个脑袋,嘴巴张到老大形成一个黑色的圆洞,一个一米见方的黄铜柜子从里面滑了出来落在了空地上。
"这是教会的圣物--禁魔法柜……三样圣物就在里面。"赵淳摸着小八的脑袋夸奖它,"本来我还不知怎么搬它,但幸好,由于禁魔法阵,法柜隔绝了所有元素,反而成了一个类似于黄铜块的存在……被小八一口收进了体内。"满枝一听来了兴趣,凑近观察法柜,然后发现了一个问题,"哥,这柜子怎么开?我怎么找不到钥匙孔。"的确,柜子表面除了两个天使雕像之间有个圆盘状的东西,别无他物。
"这圆盘就是锁,是个机关锁,如何打开正要找你帮忙。"路上赵淳早就把法柜研究透彻了,"你看,这圆盘有四圈,分别刻着26个拉丁字母……圆盘上方有个十字浮点,应该是找出四个正确的字母对准十字,就能打开法柜了。""这太难了吧,可能性太多了。"满枝试了几下就放弃了。
"所以要找你帮忙啊。""我?"满枝疑惑不解。
赵淳又从小八嘴里掏出了一根长长的空心管,"这管子的长度超出了法柜的禁魔范围,你在那端运用'顺风耳',应该能听出另一端转盘转动时的细微差别,从而找出正确的字母。"赵淳这是从电影中得到的灵感来破解这把教会煞费苦心研制出来的原始密码锁。
"A……D……A……M……"随着正确的密码被找到,上方的两个小天使像缓缓沉了下去。咔嚓,轻微的一声,严丝合缝的箱子打开了,一股柔和的光芒冒了出来。
几人探头往里看去,箱子里面放着三个天鹅绒包裹,一大两小。
赵淳小心地拿出了最大的包裹,捧在手里,示意娜仁过来解开。
解开两层厚实天鹅绒,一大堆黑色的木头碎片露了出来,如果不是上面散发着旺盛的光元素,人们只会以为这是一堆烂木头。这就是真十字架碎片?!
几人正在好奇地打量,异变突生!
悬浮在那边的太阳石突然射出一道红光,锁住了真十字架碎片。一股力量牵引着碎片向太阳石缓缓靠去。
在几人紧张的关注中,两个圣物碰到了一起……太阳石的火势因此不断变大,完全包裹住了碎片。
火势越来越大,洞内的温度急剧上升,几人被迫退出了内洞。只有琉璃水晶留在了里面,庞大的身躯拼命挤了进去,承受太阳石的烧烤,看它的样子好不舒服。
……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显得格外漫长。洞穴内仿佛成了一个火窑,一会儿火焰肆虐,热浪滔天;一会儿白光逼人,如昊日当空,给人一种生机勃发之感。
"没事的,真神会保佑法蒂玛!"娜仁伸手握住了赵淳的左手,满枝也伸了过来抓住了他的右手。
赵淳勉强笑了笑,搂住了两个女人。香农站在后面默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赵淳。
就在这时,洞内的火焰和白光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同时传来琉璃水晶欢快的叫声。
"结束了!"内洞的温度还是很高,但赵淳不想等了,强忍着不适走了进去,他好歹也是有圣火的。
其他人只能留在了外面,同时还有不耐高温的阿蟒。
洞内水汽弥漫,赵淳没走几步,一只小狗大小的东西就欢快地冲了过来,一个纵身直接跳到了他的怀里,对着他就是一顿舔。
"你是琉璃水晶?怎么变得这么小?"虽然体型变小很多,但模样还是那个模样。
"爸爸,刚才很舒服,砰的一下,我就可以变小了。"水晶答道,她也说不明白。
好吧,只能归于天赋了。估计刚才的光火融合,使双头龙也受益颇多。赵淳现在也没心思研究双头龙,抱着琉璃水晶继续向石蛋的地方走去。
浓厚的迷雾中,赵淳突然感到脚下一软,蹲下身子摸去……这是沙子?洞里哪来的沙子?看着手里红色的细腻沙粒,赵淳百思不得其解。
但很快他就忘了沙子的事,因为他在沙堆里摸到了一只温热的小腿?赵淳的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
这时琉璃水晶也被雾气搞烦了,忽地吹了一口气……迷雾翻滚着退去露出了下面的景象。
红色的沙堆里,一具曼妙的身体蜷缩在那,几处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
赵淳急急向身躯的面部看去,虽然没有头发,虽然年轻了好多,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躺着的睡美人正是法蒂玛。
没了石蛋的包裹,一阵凉风惊醒了熟睡中的法蒂玛。她懵懂地睁开猫一样的绿色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思念中的男子。
微笑着,一支雪白的胳膊伸了过来,抚摸赵淳的脸颊,"我这是在做梦吗?"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女人死死地搂在了怀中。
第四十七章 女娲
实实在在的触感、熟悉的体味、温暖的怀抱很快让法蒂玛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
"我真的复活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涅盘术只是存在典籍中的古老法术。
"嗯,涅盘成功了!"洞外响起满枝的叫声,"我听到法蒂玛的声音了!她醒了吗?不那么热了,我们进来了啊!""是满枝吗?她也在?""不光满枝,娜仁和香农都在。"边说着,赵淳放开法蒂玛想把外套脱给她。
法蒂玛抬手阻止了他,微微一笑:"我有衣服!"只见她双手摆出了一个火焰燃烧的手势,脑海中微微一观想,地上由蛋壳化作的红色沙子纷纷腾空而起,在空中翻滚着变为一匹红色的长纱,最后落在了法蒂玛的身上变成了一件类似于印度纱丽的红色长袍,连光秃秃的脑袋也遮住了。法蒂玛又成了一位威严的圣女。
"这是涅盘术的伴生物,典籍中称它为'凤凰纱',也算一件圣器。"说话间三个女人已经走了进来,满枝更是一个飞扑扎进了法蒂玛的怀里,"圣女姐姐,你终于醒了,想死我了!""我也想你们。"法蒂玛抱着满枝,同时向娜仁和香农打招呼。
娜仁微笑着走过来却无意间踢到了什么东西,它咕噜噜地向前滚动,还散发着白色和红色的光芒。
不等几人回过神,琉璃水晶就跳了过去,琉璃嘴一张就叼住了圆球,然后欢快地送到了法蒂玛的手里。
"这是什么?"法蒂玛疑惑地问道。这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珠子,散发着一半白一半红的霞光,而且这两种霞光还在不断地流动、互换,就像一颗立体的太极球。
这颗陌生的珠子里面包含的能量却给赵淳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莫非是太阳石?"他注意到珠子原来的地方散落着一些黑色瓦砾状碎粒,外表和太阳石一模一样。而且,那么大颗的太阳石不见了却多出了这么一颗古怪的珠子,两者肯定有关系!
"太阳石?拜火教圣物?怎么在这里?又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法蒂玛是见过太阳石的,不由自主地就问了很多问题,同时把珠子递给赵淳。
"这说起来就长了……"赵淳边说着边去接珠子,但接了个空。红白珠子突然化为虚影瞬间没入了他的胸口。
赵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身体瘫软在了法蒂玛的怀里。
"蛇!大蛇!"几个女人围着赵淳惊慌地叫了起来。
赵淳恢复神智时,已经来到了一个全黑的环境里。这环境他有几分熟悉……难道又要穿越了?法蒂玛、娜仁和满枝怎么办?这次赵淳有点慌了。
"有人吗?这是哪里?"如果这真是神的把戏,赵淳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向祂祈求留在这个世界里,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黑暗中,赵淳好像听到了一声女人的笑声,然后头顶出现了第一个光源,温和的白色光线洒满了他的全身。
光源越来越多,慢慢向远处延伸直到消失在黑暗里,周边的景物也清晰起来。
"这是?"一向淡定的赵淳像傻子一样张开了嘴。
这些光源原来是一盏盏路灯,路灯下面是一条盖满厚雪的大街,大街两旁是那种红砖旧厂房改建的LOFT式商铺……还有那家放着《乌兰巴托的夜》的酒吧!
自己回到原世界了?
"淳儿,你总算回来了!"一道温和而急切的女声传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跑了过来。
她一头大波浪,穿着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相貌艳丽气质却很是清冷……
"妈妈?!"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正是他的母亲--丁家宜。然后赵淳很快反应过来,"不,你不是她,你是谁?是哪位神灵?""你怎么看出来到?我哪里不像?"眼前的"丁家宜"瞪大了眼睛,不服气地问道。
赵淳颓然地松垮下来,用手揉了下脸,"因为你身上的这件貂皮大衣是我送她的,她从来没穿过……你现在这副形象只可能是我幻想出来的。"女人呵呵笑着,停下了脚步,整个人缓缓地飘了过来。
"外乡人,欢迎来到我的神殿……我就是你信仰的那个龙神,虽然我感觉你的信仰并不虔诚。"女人的语气一变整个人突然变得威严起来,同时挥手阻止了赵淳假模假样的下跪。
"这里是我的神殿,因为你现在还无法直视我的真身,所以我借用了你心中印象最深刻的场景和人物形象。""龙神冕下,你召见我不知何事?"赵淳恭敬地低下了头,他不敢看龙神的眼睛,觉得就像两个黑洞要把自己整个人吸进去,夺人心魄!特别是这双眼睛的主人现在还顶着丁家宜的脸。
龙神突然停了话语,眼睛睁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信徒,他竟然敢这样?下一秒龙神出现在了赵淳的身后,双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上,由于漂浮着,这副样子仿佛把赵淳抱在了怀里。祂连丁家宜身上的味道都模仿的很像。
嘴巴凑在赵淳耳边继续说道:"不要叫我冕下叫我娘娘好了,或者叫我'女娲娘娘'……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毕竟你是唯一一个被我的'道标'带到这个世界的异域人。"龙神的话惊呆了赵淳,祂就是女娲?但想想又觉得很有道理,女娲不正是人首蛇身吗?祂是东方的创世之神,神迹不亚于西方的耶和华。
"道标?娘娘是说那只衔尾蛇戒指?"赵淳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女娲的话语中。
娘娘在背后笑了下,身子贴得更紧了,"对,那时我刚掌握'时空旅行',整天在不同的世界中穿梭……但有意思的世界太多了,我没时间一一到访,所以就把那些戒指投入到了一些感兴趣的世界里,以作道标,打算将来有时间再去……没想到某个道标会把你的灵魂带来这里,只能说你我有缘了。""本不打算太早见你,但你这次修复了我的一颗龙珠。龙珠会回归神殿,我就让它顺便把你带来了。""龙珠?娘娘说的是那颗红白珠子?""对,它叫'光火龙珠',也可以叫'火龙珠',火为本源,光是衍生……我本是东方的龙神,掌管生育和妖兽……东西方诸神原本以瀚海沙漠为界互不打扰,但上秦时期我的一支信徒越过了瀚海沙漠进入了欧罗巴,于是我的神域扩展到了西方。"这就和拜蛇教的传说对上了,赵淳暗道。
"西方诸神派出了权柄和我相似的魔兽之神厄客德娜对我进行截杀。我俩在瀚海沙漠上空一番激战……最终我打败了厄客德娜,吞并了祂的神格,夺取了祂的权柄。我的这颗'火龙珠'就是在那一战中损坏遗失的,光元素消耗殆尽,残破的一半成为了所谓的'太阳石'。"这里,女娲说的比较含糊,魔兽之神厄客德娜掌管繁殖和魔兽。生育和繁殖虽然听起来差不多,其实前者偏重结果,后者偏重过程。生育只需要正常的交配就行,而繁殖追求花样的多变,感官的极度刺激。
吞并了厄客德娜的神格后,女娲发现自己那方面的需求变得越来越强烈,有老树发芽的趋势,道侣伏羲陨落后坚守的道心出现了波动。也是因为这样,祂今天和赵淳相处时不自觉地带上了点暧昧。
"外乡人,我有件事需要在人间找个代理,你愿意帮我吗?""女娲娘娘,这是我的荣幸……我就怕能力不足!"也许因为女娲借用了母亲的形象,也许因为祂的道标救了自己一命,赵淳自然对女娲有了好感。
"嘻嘻。"女娲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我在西方稳定下来后,才知道西方诸神为什么只派出了厄客德娜来对付我,因为祂们正在和一个强大的外域种族进行着战争,根本没时间、没精力对付我……反正不管厄客德娜和我哪个胜利了都必须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我上了贼船。"女娲苦笑了一下,手一挥,周边的环境随之一变。女娲和赵淳出现在了一片虚空中,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紫色球体,它和另一个略小黑色球体靠在了一起。
两个球体的相接处,各色烟雾纠缠在了一起。女娲手再一挥,下一秒祂和赵淳就来到了烟雾处。这哪是烟雾,分明是各种长着翅膀的"天使"在和奇形怪状的怪兽们激烈战斗。
"紫色球体是我们世界的晶壁,黑色的则是入侵的外域星球,据说它是突然出现的……因为外域种族的外形像各种虫类,诸神称其为'虫族'。"在女娲的操作下,一只只奇形怪状,或大或小的虫族在赵淳的眼前定格。它们有的像蠕虫,有的像节肢动物,喷射着火焰、浓酸,挥舞着巨大的螯肢、触手、口器……
"虫族不光长的像虫类,习性也像虫类,智商底下,无法沟通交流,只会本能地进食、繁殖……它们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会飞速进化,诞生出新的器官和能力来适应敌人……在和天使们的漫长战斗中,虫族由原来的弱势方变得越来越厉害……西方诸神渐渐不敌,到现在只能死守晶壁。""诸神以人类信仰为源,不死不灭,一个旧神湮灭了,也会有一个新神接替祂,所以诸神是最不怕消耗的……但是某一天,我们发觉诸神的整体力量在不断衰落,人类的信仰力在流失。一一排查后才发现是新神基督的问题……人间信仰基督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在众神殿却找不到基督的神位,即祂神殿的坐标。诸神缺失的正是基督徒的信仰力。"女娲严肃地看着赵淳,"所以,我需要你混入基督教,找到基督的神殿。""可是要成为高级基督徒,必须要会光系法术啊。"赵淳皱起了眉头,他连最简单的闪光术都发不出。
"所以我把这颗'光火龙珠'赐给你,有了它你不仅能施展光系法术还能施展火系法术。最方便的是,龙珠自成一个空间,自己会吸收相关元素,和你本身的元素不起冲突。"说完,红白相间的龙珠自动浮现,在女娲的指挥下融进了赵淳的胸口。后者感觉自己仿佛一口气闷了瓶红星二锅头,心头火烧火燎的,整个人充满了力量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女娲却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你体内不只有一种元素?还有两条元素生物!"手指一勾,阿蟒和小八立刻浮现了出来。它俩可不像赵淳那么胆大妄为,全身紧紧地趴在了地上不敢稍动。
"你师父没对你讲过,肉体没有元素化前,只能修炼一种元素,否则你的修为会停滞不前,除非是光与火、水与冰、风与雷这种同源元素……现在,光和火可以借助龙珠调动,但魂元素与金元素你必须放弃一个。"看了看阿蟒又看了看小八,赵淳犹豫不决,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我替你决定吧,就选金元素!你这条金元素宠物,难能可贵地带有'场',能帮你早日领悟空间和时间的能力。而掌握空间和时间是成神的关键步骤。"看了看可怜兮兮的阿蟒,女娲对它说道:"看你进化的是神龙正道,我就传你神通'神龙九变',你可以在九种兽类之间任意变化,以常伴你主人身边。"女娲手指一点一个光点没入阿蟒体内。几秒后,后者开始急剧变化,虚幻的身体逐渐实体化,并且头上出现了一支不起眼的独角。
蛇化出独角即为蛟龙!阿蟒激动得热泪盈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埋头叩首,生涩地开口道:"谢娘娘成全!"这番进化使它脱离了蛇类,有了声带。
"好好扶持你主人就行了。"边上小八看得眼热,它是个脸皮厚的,可惜说不了话,只能两个头冲着女娲乱点,拼命示好。
女娲笑了,"你这泼皮修的是魔龙九头不死道,头越多,神通越大……我现在再赐你一头,希望你早日觉醒空间法则。"手指一点,小八于是又长出一头,三个脑袋果然比两个威武多了……它内心却有点不服,暗自道,"娘娘这次却是错了,我全盛时期也只有八头,何来九头?"女娲好像知道它的想法,嗔道:"九头不死道的缺陷就是必须依附一个主人……你前世为何陨落?就是没有找到主人,没有凑齐九头,神性不够,才被一凡夫所杀。"说完不再搭理小八,又对赵淳说道:"你那归一教可以慢慢发展,不必着急……我属于原始神,只要人间蛇类、妖兽、魔兽不绝,只要人类对它们产生情绪,不管是喜爱还是害怕、厌恶,都会使我得到信仰之力。就如火神、海神或者战争之神,都归属原始神,在人间有具体的象征物……""而佛主、基督、道家三清这样的叫虚拟神,人世间没有具体的象征物,必须依靠信徒的传教来获得信仰之力……虚拟神的神力与祂信徒的数量密切相关。""这就是我交给你的主要任务,混入基督教,探察基督神殿的坐标。""其次,我发现你世界的武器非常奇怪,竟然全靠外力。"女娲说着拿出了一支黑乎乎的东西,赵淳一看不正是送自己穿越的那支短管猎枪?
女娲摸索着,对天径直开了一枪,看得出对猎枪的威力非常满意,"其二,我需要你把这种武器--火枪,带入这个世界……不管是法术、战技还是神通,都与施展者的身体紧密相关,都能被虫族模仿,但是这种全靠外力的武器,我想虫族们就无法模仿了,除非它们变聪明了……一旦虫族突破晶壁,普通凡人凭着火枪也能多几分生存希望。"这时,周围突然莫名其妙地一震,这是地震?
"虫族又发起进攻了,我必须送你们回去了。"女娲望了望天空,无奈地说道。
"等等,娘娘,你还没有传授我光系法术呢!"赵淳急急提醒。
"我帮你找了个老师,你回去就知道了……好了,外乡人,如果还想和我见面,就去找另一颗龙珠。"女娲微笑着挥了挥手,赵淳就感到有股力量猛地把自己推了出去,视野中的女娲越来越小……
眼睛再睁开,赵淳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洞内,躺在法蒂玛的怀里,周围的女人们正着急地呼唤着自己,时间好像没过多久。
"大蛇,你醒了?刚才怎么了?"看着和女娲长的极度相似的法蒂玛,赵淳忍不住怀疑刚才是不是只是做了个梦。
这很好确认,赵淳坐了起来,大叫了一声,"阿蟒!"一只肥肥的白兔子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众人看着它,大眼瞪小眼。
龙自首至膊,膊至腰,腰至尾,皆相停也。角似鹿、头似马、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神龙九变,既可以在鹿、马、兔、蛇、蜃(贝类)、鱼、鹰、虎、牛这九种形态之间任意变化。
满枝动作快,一把抱住了肥兔子,顺手就撸了起来,"哥,这是阿蟒?怎么成了兔子?还有了实体!"赵淳想了想,女娲也没有警告他不能说,而且托他办的两件事也需要众人合作,就把刚才的所见和众女讲了起来……
几天后,加兹温的一座小院里,按东方习俗,张灯结彩,布置的异常喜庆。这里刚举行了一场婚礼,赵淳正式娶法蒂玛、娜仁进门。
送走了以鲁肯丁为首的几个客人,关起院门就全是自家人了。赵淳三人自是进了洞房,香农、满枝、蕾拉留在外面收拾餐具。
满枝有点生气冲香农抱怨道:"哥哥就不能再等一年,明年我就16了,他答应我满了16就娶我……就不能再等一年,人多也热闹点。香农,你说对不对?"吧嗒,一把银勺子在香农手里变了形。满枝再等一年就可以了,我呢?
看到香农脸色不对,猜出了她的心事,满枝放下手里的东西抱住了她安慰道:"放心,有我呢,我会帮你在哥哥面前说好话的,不要急。"后面的蕾拉张大了嘴,这香农好像是男人吧?现在的年轻人玩的这么开?看见过帮自己丈夫介绍其他女人的,但真没见过帮丈夫介绍男人的。
一时又有了自信,虽然说自己年纪大了点,但总比男人强吧?再说大蛇好像喜欢年纪大的女人,他的第一次还是自己拿走的呢。
想到此处蕾拉暗自得意起来,磨盘大的屁股摇晃着,动作分外轻快了。
洞房内,两支手臂粗的红蜡烛燃烧着,偶而爆出一两个烛花。两个穿着一模一样红色嫁衣的美娇娘坐在床边,头上盖着红头巾。
赵淳当然分辨的出两人,虽然娜仁年纪轻,但被他日常开发,所以身材比法蒂玛还要丰腴一点。
挑去头巾,露出两张比花还要娇艳的面容,赵淳一时看呆了。
几个仪式过后,还是娜仁贴心,"你今天就陪姐姐吧,也让我休息下。"她把赵淳推给了法蒂玛,就想去隔壁。
法蒂玛一把拉住了她,红着脸说道:"娜仁你别走,你也知道夫君的能力,我怕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你陪陪我。"娜仁想起来法蒂玛还是处,可能是对付不了大蛇那条巨蟒,自己是该留下来。
娜仁熟练地帮赵淳脱去衣服,"你先和姐姐说说话,我的嫁衣脱起来有点麻烦。"至于法蒂玛的嫁衣则是由凤凰纱幻化而成,她害羞地躲进被子里,红色的凤凰纱自动滑出被子落到了地板上。被子起伏间一具曼妙的胴体隐约可见。
赵淳扑过去就是一顿吻,还顺便带上了耳垂……法蒂玛很快迷失了,洞房之夜的她格外有感觉。
等她清醒过来,才发现身上的被子被掀去大半,比以前更为白皙的身体完全袒露在了夫君的面前,而夫君此刻正像小孩一样吮吸着自己的乳房。
"啊呀!"法蒂玛惊叫一声,她发觉有人在咬自己的耳朵,定神一看原来是躺在边上的娜仁。
此刻娜仁已是一丝不挂,丰满的肉体散发着无穷的诱惑力。她一边咬着法蒂玛的耳朵,一边抚摸着赵淳的巨蟒。
法蒂玛也是见惯乃马真淫戏,并和皇后双战过情郎的,很快镇定下来。侧头一看,娜仁肥硕的乳房就在头边,上面高翘的乳头又大又紫,边上还有浅浅的牙印,估计夫君没少品尝。
她突然起了个念头,头一低就咬住了娜仁的一个乳头。
听到娜仁的叫声,赵淳抬头一看,来了兴致,放了法蒂玛咬住了娜仁的另一个乳头。
娜仁的叫声更大了,把赵淳和法蒂玛的脑袋紧紧抱在怀里。法蒂玛则接过了巨蟒熟练地撸了起来……三个人不分彼此纠缠在了一起。
窗外偷听的三个女人暂时离开了窗户,都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蕾拉咽了口口水,特意地说道:"还是我说对了吧,他们是不会分开的,肯定是三个人一起弄。"她绝对不会告诉满枝、香农,大蛇的第一次就肏翻了连她在内的八个女人。
"哼,真是乱来。"脸色最红的满枝假惺惺地啐了口,然后拉着香农就要离开。
"我还想听一会儿。"夹着双腿的香农低低地说道。
满枝调皮地弹了一下她的裆部,"还看啊,已经翘得这么高了……走,去我屋,我帮你解决下。我特意留了点酥油。"满枝强拉着撅着屁股的香农去了自己的屋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满枝在香农面前特别大胆,就喜欢调戏香农,动手动脚;而香农在满枝面前也特别放松,完全展示了真实的自我,不需要任何隐藏。两人真是一对好闺蜜。
院子里就剩下了一个风中凌乱的蕾拉,她看看这边地动山摇的洞房,又听听那边的淫声浪语,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加入了一个信奉淫神的邪教?她最近刚刚改信归一教。
法蒂玛毕竟是第一次,赵淳的又特别粗大,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成功入鞘。法蒂玛的肉穴却也奇特,紧就不说了,主要里面温度奇高。赵淳感觉自己就像肏了一个火炉,嗯,感觉非常好!
法蒂玛很快迎来了第一次真正的高潮。赵淳不忍心过分鞭挞她,还有娜仁呢。
娜仁的耐肏性不是法蒂玛可以比的,如果说刚才和法蒂玛是春雨缠绵的话,和娜仁就是夏日暴雨了……中途清醒过来的法蒂玛难免有点不服气,又主动加入了进去。
一番鏖战持续到了后半夜才渐渐平息,三人搂抱在一起陷入了沉睡。
洞房里静悄悄地,只有三人的呼吸声。红烛又爆了个烛花,法蒂玛的呼吸声突然停了,她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眼神清明。
打量了一会儿周围,确信另两人熟睡了,法蒂玛才小心地挪开赵淳的胳膊下了床。她站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赵淳神色非常复杂,一会儿厌恶,一会儿绝望,更多的还是害怕、无助。
最终腿心处的不适唤醒了她,她一瘸一拐地慢慢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才想起自己身无片缕,手一挥地上的凤凰纱飘了过来落在了身上,变成了一件白色长裙。
对,没看错,是白色的!
第四十八章 台伯岛
与女娲的一番谈话,使赵淳确信了这是个平行位面。本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中世纪时期的地球上,至于无法理解的法术、元素之类的,他猜想这些神秘的东西和古武一样,历史上存在过,但最终失传了。
但现在听了女神的一番话,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历史文化和地球中世纪几乎一模一样,却有着神灵、法术、异能、魔兽等魔幻元素的平行位面。
为了和地球区分,赵淳私下把这颗星球称为"霸星"。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星球上有神族、人族、虫族,这不就是妥妥的《星际争霸》吗?
台伯河是意大利半岛的第三长河,源出半岛中部的富默奥洛山,向南穿过一系列山谷,流经罗马后最终注入地中海。
意大利半岛的地貌和浙江差不多,多为丘陵、山地,耕地并不多。所以意大利人和浙江人一样外出经商者据多,这都是让土地给逼得。
中世纪的贵族说到底就是些大大小小的地主,因为耕地少,所以意大利的贵族相对于欧洲其他地方要少很多,影响力甚至不如各城邦的商会。
再加上教会暗中捣鬼,意大利的王权、贵族势力一向很弱,从来没有统一过,很长时间内意大利只是一个地理名词,而不是一个国家。这也是意大利人打仗很弱的原因,他们没有国家观念,为国捐躯的想法少之又少。
言归正题,罗马之所以能成为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大半功劳要归于台伯河提供的运输便利。
台伯河抵达罗马时,由于河面变宽,上游带来的泥沙在此沉积,日积月累在河中间形成了一座船形小岛--台伯岛,据说它是整座罗马城的发源地。
傍晚时分,迎着太阳的余晖,一辆黑色马车从东面的四头桥上驶上了台伯岛。
四头桥的桥头由一些身披布袍却手拿锤、盾的武装修士把守,这些武装修士就是教会的第三大战斗职业--神官。
三大职业中数量最少的是牧师,只有光元素亲合者才能成为牧师,他们精通神术。
其次是圣骑士,一般都出身高贵,从小就接受马术、枪术、剑术的练习,战斗时喜欢以战技为主、神术为辅。
数量最多的就是神官,从平民中选拔,略通神术,喜欢挥舞技能简单的锤类武器,相当于精锐步兵。神官都是狂信徒,战斗时不畏生死,永不后退,一般作为牧师的护卫出现在战场上,在牧师神术的加持下,成为高效的杀人机器。
把守桥头的神官并没有拦下马车检查,反而是恭敬地行了个礼。
这辆外观朴素的黑色马车,车门上画着一个特殊的十字,十字架下面多了一个字母M。这叫玛利亚十字,代表圣母玛丽亚。
现在只有一个教派在使用这种十字--道明会,他们以圣母为主保圣人,主修《玫瑰经》。
道明会是托钵修会的第二大团体,他们自称为"主的看守犬",立志走遍欧罗巴去扑灭异端与无知。1231年教皇格列高利九世发布决意,由道明会主持宗教裁判所,负责侦查、审判和裁决天主教会认为的异端。
从此玛利亚十字也成为了宗教裁判所的标志,所到之处可以令小儿止哭。
台伯岛只是一座小岛,岛上唯一的建筑物就是圣巴尔托洛梅奥教堂,现在被教会赐给了道明会,成为了宗教裁判所在罗马的一个重要据点。
马车在教堂门口停下,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从车内走了下来,一前一后走进了守卫森严的圣巴尔托洛梅奥教堂。
"莫莱阁下,你确定要成为一个守夜人?"其中一人摘下兜帽,是个留着圣彼得发型的年轻修士,"要知道转化的风险很大,并且成为守夜人后,您的真实身份将被抹去,再也不能与自己家人或朋友接触……""执事大人,我现在只是一个希望赎罪的罪人,叫我莫莱就行……不,莫莱已死,叫我岩石吧。是您给了我这个机会,只有成为守夜人,我才能给我的儿子报仇。"另一个人也摘下兜帽,正是岩石莫莱,短短几天不见人却是苍老了很多,不再是那个意气奋发的支团长了。
"岩石,也是因为你的土元素亲和力卓越,才被我们选中,拥有成为守夜人的的资格……"黑衣执事说着打开了一道暗门,两人通过一条狭窄的楼梯向地下走去。
"在一代代基督徒的努力下,我教基本统一了欧罗巴,但剩下的异教徒们越来越谨慎,他们躲藏在光明照不到的黑暗处,难以对付。他们和东方的异教徒们勾结在一起在欧罗巴四处破坏,挑衅神权……守夜人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入异教徒内部,收集情报、刺杀首脑、把异教徒连根拔起……守夜人是在黑暗中守护光明的人!"随着两人的脚步,昏暗的甬道逐渐亮起,岩石看到两边的墙上镶嵌着一盏盏由光晶制成的魔法灯具,这么奢侈的手笔也只有教会才做得到了。
甬道的尽头是一道铁门,虽然没有守卫,但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符文,不时闪过一阵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这门上镌刻了'放逐'法阵,一旦打开的方式不对,法阵就会发动把门前的所有人放逐至无底深渊。"黑衣执事用胸口十字架的M端小心翼翼地插入了大门中心的锁孔,按一定规律转动,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竟然还有一道符文门。
确认第一道门锁好后,执事才打开了第二道门,门一开一股又臭又腥的味道就冲了出来,就像里面放着几具腐烂的尸体。
岩石用手捂住口鼻,环顾四周,出人意料,室内却是十分干净。这里像是那些炼金师的试验室,装满了光晶灯,亮如白昼,大木台上摆放着各种古怪的器械,书架上堆满了书籍、瓶瓶罐罐……
炼金师早期也属于宗教裁判所裁定的"异端",后来因为炼金物品越来越受欢迎,如春药、致幻药剂等,不仅大贵族们需要,一些高级修士们也在偷偷服用,据说有助于冥想。甚至教堂也开始大量使用炼金制品--彩色玻璃来装点窗户……慢慢地,炼金师就成了一种灰色职业,教会不再通缉他们,但也拒绝承认他们的存在。
当然也是因为炼金师的数量太少了,多为身体羸弱的学者,对教会构不成威胁。
"是不是托马斯?"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里间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铁链的摩擦声……一个戴着脚镣的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应该是在这里关了很久,皱纹密布的脸上苍白不见血色,顶着一款和爱因斯坦同款的白色乱发。身上是一件绿色的亚麻长袍,破旧而干净,胸口处绣着一个熟悉的图案--一条8字形衔尾蛇。与归一教标志不同的是,8字蛇形是横放的,这是炼金师公会的纹章,意思是"无尽的循环",只有真正的炼金师才能佩戴。
白发老头看到岩石就笑了起来,"岩石莫莱,又见面了。""掘墓者亚瑟?!"岩石看到熟悉的笑脸,马上认出了来人,手快速向腰间摸去,可惜摸了个空。
白发老头亚瑟看着和蔼可亲,人畜无害,却是史上最臭名昭著的炼金师。
亚瑟曾经是炼金师生论派的最杰出代表,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博士称号。可是当动物和植物再也不能满足他的好奇心时,他把研究的目光投向了人类,这是被教会明令禁止的行为。
他的研究工作需要大量的尸体,于是亚瑟开始偷偷盗墓偷取尸体,而埋葬尸体的墓园多在教会的监控下。
很快他盗墓的行为被教会发现,被通缉了。炼金师公会为了自保开除了他,亚瑟开始在欧罗巴四处逃亡。为了报复教会,他开始有意盗取修士的尸体,"掘墓者亚瑟"成为了裁判所通缉名单上的第一人。
几年后,亚瑟最终被莫莱捕获,成为了莫莱晋升的垫脚石。
"他怎么在这?"岩石退开一步,戒备地看着托马斯和亚瑟。
托马斯看了看亚瑟,后者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却根本不想解释,只能他说话了。
"你知道,所有关于异端的东西,如法器、书籍都是由裁判所管理的,由大法官阁下检查后决定是销毁还是封存。我的老师,大法官阿尔伯特阁下无意间在禁库中看到了亚瑟缮写的《论光元素的'无相性'》,深受启发,于是把他找了过来。"岩石突然明白过来,"大法官是根据亚瑟的理论才创建了守夜人?"托马斯点了点头。
听到两人说到自己的得意之作,亚瑟来了精神,开始在自己的仇敌面前显摆起来。
"我也是解剖了那么多的修士尸体,才发现了光的'无相性'……知道什么是无相性吗?"岩石满脸怒气,他就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发现很多修士的尸体上凝结出了其他属性的晶体……这些修士生前都是修习的光元素,按道理死后应该凝结出光晶啊,但事实相反,很多尸体凝结出了土晶、火晶、水晶,反而很少凝结出光晶。""这是为什么?哈哈,你们这些莽夫肯定想不到……我经过反复比较找到了原因,那就是环境,墓地周围的环境决定了尸体会结出什么属性的晶体。比如,火山附近的墓地往往会结出火晶,而湖泊附近的墓地会结出水晶……""所以我大胆地得出了一个结论,光元素是无相的,它能转化为其他元素……可惜我进行到关键一步时就被你抓住了,本以为今生再也不能继续这个课题了,想不到大法官会找到我,说什么要研究在不改变信仰的前提下如何把修士们转变为其他属性的掌控者。""在大法官的支持下,我的研究进展很快,成功地培育出了第一代守夜人……但随之研究碰到了瓶颈,由于转化会消耗大量的光元素,守夜人只能成为低级掌控者,并且由于信仰的关系,成长十分缓慢。""为了突破难关,大法官向我开放了禁库,让我参阅其他教派的书籍,希望能找到突破的方法……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禁库中找到了拜蛇教的《五行五脏说》,大受启发……""好了,时间不早了,让我们开始吧。"托马斯突然开口打断了亚瑟的话语。
岩石被剃掉了全身毛发,一丝不挂地躺在了大木台上,为了能给儿子报仇这些屈辱算不了什么。
亚瑟和托马斯开始用熟牛皮桎梏他的手脚,岩石感到了几分不安,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别动,这是为你好。第一步要在你的身体上刻画法阵,你知道秘银是有腐蚀性的,疼痛难忍,你也不想转化失败吧?"亚瑟严肃地说道。
岩石颓然安静下来,托马斯最后给他戴上了眼罩。
"需要服用点致幻剂,让你昏睡吗?"亚瑟问道。
"不用。"岩石深知致幻剂的害处,一口拒绝。
亚瑟笑眯眯地对托马斯耸了耸肩,托马斯回了他一个白眼,他知道亚瑟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岩石吃点苦头。要知道刻画法阵只是第一步,后面的步骤更为痛苦、危险。
准备工作做好后,亚瑟和托马斯神情严肃起来,像岩石这么符合转化要求的人可不好找。托马斯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祈求圣母玛丽亚保佑这次手术成功。
亚瑟先是在岩石的身上勾勒出密密麻麻的辅助线,随后两人戴上了长长的鸭嘴面具,拿好工具彼此点了点头,正式动手了。
只见亚瑟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沿着画好的辅助线熟练地划了下去,这点疼痛对于老战士岩石来说不算什么。但没等他放松下来,一股剧烈的疼痛就传了过来,他忍不住开始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嚎叫。
幸好早有准备,岩石被牢牢地桎梏住了,亚瑟和托马斯没有停顿继续手里的工作。
托马斯举着一个茶壶一样的器皿,沿着亚瑟划开的血痕,把壶里的秘银小心翼翼地浇灌了下去。岩石的皮肤发出呲呲的炙烤声,淡淡的白烟升起。
"好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亚瑟的提醒下,托马斯才意识到第一步工作完成了。他放下大茶壶,揉了揉发酸的胳膊,伸手检查了一下岩石的鼻息。
"昏过去了。""哈,又是我赢了,这就是你们最坚强的战士?"亚瑟嘲讽道。
"这样也好,我们赶紧进行下一步吧!"托马斯果断改变话题,"你这次有把握转化出贤者级的守夜人?"欧罗巴人习惯把掌控者分为眷者、行者、使徒、贤者、大贤者五个阶段。以前改造的守夜人最高只能达到使徒级,即部分肢体元素化。
"应该吧,我觉得前几次失败还是转化者的亲和性不够。""你最好希望这次能成功,莫莱可是个贤者级的圣骑士,大法官把他弄来,费了很多功夫。你也不希望我老师生气吧?"亚瑟想到阿尔伯特的那些手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犹豫了下,走到里间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我们这次直接用拜蛇教的圣物植入吧,可能其他教派的圣物不适合'五行五脏植入法'。"托马斯接过木盒打开,里面是一颗散发着微光的黄色珠子,"这是什么?""好像叫什么珠,反正是一颗土属性的圣物。"托马斯感受到了珠子里面澎湃的土元素,小眼睛眨了眨问道:"还有其他珠子吗?""没了,拜蛇教的遗物里就发现了这一件圣物。"亚瑟斩钉截铁地回答。
岩石现在全身画满了符文,只有腰部处有着一块空白,那里是脾脏的位置。
"圣水准备好了没?"亚瑟又拿起了手术刀。
"嗯,光系圣水和水系圣水都准备好了,都是最纯正的。"托马斯指了指手边的两只壶状器皿。
"那我开始了。"这次不信教的亚瑟竟然也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喃喃自语了几声,然后用力一插小刀就深深地刺了进去,剥开了莫莱结实的肌肉。
嗷的一声,昏迷中的岩石被疼醒了,他感到腰部传来一阵从未有过的剧痛,比刚才的疼痛强烈百倍,他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桎梏他身体的牛皮绳发处发出嗤嗤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皮绳没有断裂,但脸上的眼罩发生了偏移。从下方的缝隙里,岩石正好看到亚瑟从他体内掏出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啊……"岩石不断发出惨叫,托马斯不得不用涂有致幻剂的巾帕捂住他的口鼻才使他安静下来。
"继续!"托马斯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他顾不得换衣服急冲冲来到楼上老师的书房里。
宗教裁判所的第一把手,大法官阿尔伯特正举着一盏光晶灯在看墙上挂着的一幅人体经脉图。
"老师!"托马斯毕恭毕敬地向他问好。
"绝不能小看这些异教徒,想不到拜蛇教对人体结构了解的这样清楚。托马斯,我们不能固步自封啊!"阿尔伯特感叹了一句,才转过身示意托马斯坐下来。
"不了,老师,我身上有点脏。""哦,手术做完了吗?情况怎么样?""目前为止情况一切正常,亚瑟正监控着莫莱的情况。"向阿尔伯特交待了手术的情况后,托马斯并没有离开,支支吾吾地好像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就说,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老师我有点不明白,你怎么舍得用莫莱去做试验……他可是贤者级的圣骑士,不说转化的风险有多大,即使转化成功了,也最多成为同级的守夜人……"阿尔伯特站起来打开了窗户,猛烈的海风吹了进来,"知道我为什么一再坚持要进行守夜人计划吗?"不等托马斯开口,阿尔伯特自己说了下去,"原来光系修士和水系修士在教会中的势力是差不多的,可是你看现在还在修习《玫瑰经》的水系修士就只有我们道明会了……教皇冕下以各种名义把一批批的水系修士送往了黎凡特那个绞肉场。""老师,我明白了。"不亏是大法官看中的人,"您是想通过培养更多的非光系修士,最终消弱光系一派在教中的地位。"哗,窗外闪过一道无声的闪电,阴云密布,看来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岩石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被一条巨大的黑蛇咬住了腰部拖进了深海里,他拼命挣扎然后就被呛醒了。
"咳咳。"他从一个大水槽里猛然坐了起来大声咳嗽,一股股不明液体从嘴里喷了出来。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旁边传来亚瑟兴奋的声音。
"亚瑟,你竟然敢暗算我!"岩石看到仇人分外眼红,一用力就想扑过去。
两个穿着兜帽修士服的修士冲了过来拦住了他,一个双手冒着火焰,一个身体周围刮起了一道旋风。
"岩石,别冲动。你看看你的身体。"托马斯一边提醒岩石一边往后退去,他只是个行者,安全第一。
在托马斯的提醒下,岩石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块块岩石样的东西布满了他的全身,就好像穿了一层石盔甲。
"你们对我干了什么?"岩石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了,沙哑粗糙,像是石块在摩擦。
"恭喜你,传化成功了,你现在是一位贤者级的土系掌控者了。"亚瑟分开两个守夜人走了上来。
"所以……"岩石明白过来,他突然摸向腰部,那里同样覆盖着厚厚的岩甲,看不出异样。
"我用一个土系圣物替换了你的脾脏,它会自动吸附土元素,慢慢改造你的身体,加快你的修炼进度,并且能帮你打破极限,使你有望成为一位大贤者。"亚瑟如是说道。
岩石平静下来,他仔细体会了下,果然身体好像回复到了年轻的时候,浑身充满了力量,而且他似乎可以感到周围的土元素在不断地向自己涌来。感觉是如此之好!
托马斯带着岩石和两个守夜人离开了地下室,双重符文门被紧紧锁上,地下室里又只剩下了亚瑟一个人。
寂静的地下室突然响起了一阵癫狂的笑声,亚瑟像个疯子一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一边笑着一边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没有点亮卧室里的光晶灯,亚瑟知道这些光晶灯有监视的作用,他从床底下拿出了一罐尸油,像油灯一样把它点燃了。
尸油灯惨绿的火苗照亮了房间,一张狭小的单人床,一个简陋的衣柜,除此外就是一具等人高的立式铜镜。
站在铜镜前,亚瑟一把脱掉了自己的长袍,一具干瘪的苍老男体出现在了镜子里,苍白的身体上密密麻麻早就刻满了银白色的符文。
随后他又撕开自己的枕头,从里面掏出了一颗绿色的珠子,这珠子比莫莱的那颗要小,但光芒却更加耀眼。
由于没有圣水,亚瑟只能在自己的嘴里塞了块破布,拿着手术刀,咬了咬牙,对着镜子向着自己的肝脏部位划了下去……鲜血飙出染红了铮亮的镜面。
几天后,罗马又下了一场暴雨,台伯河的河水暴涨几乎淹没了整座台伯岛,阿尔伯特和托马斯不得不暂时搬到了城里居住。
雨停的当天,托马斯就得到了一个噩耗,圣巴尔托洛梅奥教堂被水冲垮了。
"不可能,教堂的基座是符文加固过的,怎么可能垮塌?"一边训斥手下,一边快马向台伯岛跑去。
岛上一片狼藉,一条不知来源的巨大树根从地下延伸了过来,正好扎在了符文阵的节点上,不仅破坏了符文阵,还穿透了教堂的地基。
地下室出现了一个大洞,河水冲了进去。托马斯不顾自己的形象,趟着河水就从洞口爬了进去。地下室当然是空空如也,只有一副镣铐孤零零地被扔在了浑浊的河水里。
第四十九章 幼发拉底河的芦苇荡
三月的里海气温开始回暖,虽然岸边的积雪还未融化,但辛勤的渔民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出海了。歇了一冬的鱼群又多又肥,渔民们干得不亦乐乎,一边喝着烈酒一边对唱着小调!
远处的海面和天空连成了一片,同样是瓦蓝瓦蓝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天空有云而大海有船。
这时一声嘹亮的鹰唳吸引了渔民们的注意,他们抬头望去,在白云之间有一个黑点在快速移动。
黑点越来越近,竟然是一头烟灰色的巨鹰。渔民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鸟类,张开的翅膀遮天蔽日,在海面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身体带出的风压甚至在海面上压出了一道波浪。
渔民们想起了阿萨辛的警告,最近出海时不要离海岸太远,海中的某座岛屿上存在着吃人的猛兽,说的肯定就是这头怪鸟了!躲也没地方躲,渔民们不顾海水的冰冷纷纷跳下了水躲到了船底,不断祈祷,请求真主保佑!
也许祈祷起了作用,怪鸟对这些羸弱的人类不屑一顾,径直从天空飞了过去,消失在了南岸的密林里。
一头烟灰色的高头大马从密林里走了出来,马上坐在一位俏丽的外乡姑娘,手里抱着一个大包裹。同时还有一个披着白色毛斗篷的大汉在前面开路,时不时挥动手里的利剑劈开挡路的树枝。
"师兄,想不到阿蟒这么快,以前从黑狱堡到加兹温少说要走几个月,这次坐在阿蟒背上就用了两三天。阿蟒真是太棒了!"听到女主人的夸奖灰色大马高兴地响了一下鼻,同时低头蹭了一下男主人,动作活灵活现,好像它真得是一匹如假包换的战马。
这对男女就是赵淳和娜仁了,年前他们收到了黑狱堡通过佣兵公会寄来的信件,说是卓玛给娜仁生了个小弟弟。
看出娜仁很思念母亲,赵淳想出了个办法,让阿蟒化作巨鹰载着他俩回了一趟黑狱堡。之所以没坐琉璃水晶,当然是因为双头龙太惊世骇俗了一点。
今天他俩算探亲回来。
过了不久,两人就回到了里海南岸某个村子里,他们这个冬天在这里暂住。推开院门蕾拉正在晾衣服。
"先生、夫人你们回来了啊!"蕾拉惊喜地迎了上来,胸前一颤颤的。
赵淳毫不避讳地抱了抱她,拍了拍大屁股,"她们几个人呢?""今天加兹温有个集市,大夫人带着她俩一起去赶集了。看时间应该快回来了吧。"赵淳打开行囊把蕾拉的礼物递给她。蕾拉高兴坏了,捧着赵淳就是一顿热吻。娜仁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进屋了。
"大蛇,乘她们没回来,要不先肏我下?我想你想的发慌,你摸摸都是水了。"朴实的坦拉克拉着男人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裙子,里面除了热得发烫的肉体一样东西也没有,毛茸茸的胯间果然已是一片沼泽。
赵淳没有拒绝,当下把蕾拉按在井台上,撩起裙子露出丰满的大屁股就开始解裤子。
随后他耳朵一动,听到了什么动静,无奈地停下了动作。"宝贝,乖,她们好像回来了,我听到马蹄声了。"蕾拉当然相信他,依依不舍地放下裙子,"晚上一定要来找我,不管多晚。否则我就闯进去找你。"蕾拉一边撒娇一边威胁。
"我保证来,你给我留着门……快,我听到满枝的笑声了。""那我先进去帮二夫人整理东西。"蕾拉匆匆扯着裙子跑进了屋子。
这边蕾拉刚走,那边满枝就冲进了院子,"哥,我听到你的声音了。"看见赵淳,尖叫一声就像只小鸟扑到了哥哥的身上。
一边抱着妹妹一边和进来的香农、法蒂玛打招呼,后面竟然还跟着一个人。
"艾伯特,你怎么来了?"放下满枝和艾伯特抱在了一起。
乘赵淳无暇他顾,白衣服的法蒂玛偷偷溜进了屋子,不一会儿换了身红衣服喜笑颜开地出来了。
"听说你结婚了?也不叫我。"艾伯特坐下来第一句就是埋怨。
"对不住,对不住,不是一时联系不上你嘛……来,我给你介绍下。"赵淳叫过来了法蒂玛和娜仁,"娜仁你认识,这是我另一个夫人法蒂玛。""你能娶两个老婆?"一边和法蒂玛打着招呼,一边惊讶地问道,"我们即使皇帝也只能娶一个啊!""我们东方人不一样,只要你有能力,想娶几个就能娶几个。"赵淳大言不惭,"是不是很羡慕?""对……不对。"艾伯特马上醒悟过来,看了看一身女装的香农,响亮地回答道:"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女人。""切,你就是个修士,有资格娶老婆吗?""我只是在历练,最终还是要退役还俗的。到时就娶个心爱的姑娘,弄块小封地,生几个小孩,好好过日子。"艾伯特眼光灼灼地看着香农,大声宣誓般说道。
这下众人都看出来了,满枝凑到香农耳边,"香农,艾伯特原来看上了你啊!他长得不错,大贵族出身,还是个圣骑士。好好考虑下啊!"香农脸红了,推了一把满枝,"别瞎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满枝大眼睛一转,不甘心地劝道:"也许他能接受你呢?要不接触下试试?""你再说,我生气啦。"看见赵淳也在呵呵傻笑,香农不高兴起来。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儿,艾伯特才说到来这里的原因。
"你上次不是说想到欧罗巴去看看嘛,这次机会来了。教廷的一位红衣主教来了黎凡特,发布了圣战召集令要对阿勒颇动手。一般这样的圣战奖励会很丰厚,贵族骑士会得到大量金币,教会骑士则会得到晋升机会……你现在不是个骑士了嘛,这次行动最起码能大大提升你的声望,使你以后在欧罗巴旅行时减少很多麻烦。"想起女娲布置的任务,赵淳就觉得这是个混入基督教的好机会,当下答应下来。几人商量后,干脆决定举家西进。赵淳、香农两人以骑士的身份跟随艾伯特去参加圣战,其他人则先去耶路撒冷,完事后汇合一起出海前往欧罗巴。
聊着聊着艾伯特突然放下茶杯跳到了赵淳的面前。赵淳差点一拳打了上去,"干嘛?"圣骑士仔细看着他的脸和胳膊,嘴里发出惊叹,"我说哪儿不对,两三个月不见,你怎么变化这么大?纹身不见了,头发、眉毛也长出来了,不再像个鸡蛋了。"果然,赵淳的头上长出了一层短短的发茬,颜色是少见的银白色。
打掉艾伯特伸过来的手,赵淳清了一下嗓子,神色严肃地说道:"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信奉基督了。""嗯?"艾伯特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咳咳,你听过顿悟没有?我有天坐在里海边看日出,突然就感受到了光的伟大,耳边响起了某种神奇的低语……"赵淳说了一大堆话,艾伯特还是不信,都是神棍,谁也不要忽悠谁。
得,出大招吧,"本来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灵在召唤我,直到一个小东西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并且随手就给我释放了个'治疗术'。不久后我开始换皮,纹身全没了,头发也开始长出来了……这些就是神迹啊,使我确信是伟大的基督关注到了我。"说着还一本正经地划了个十字。
虔诚的法蒂玛在边上暗暗给了他一个白眼,她就看不得伪信者。
赵淳右手虚托,掌心上浮现出了一个六芒法阵,然后一个苹果大小的身影凭空出现了,"就是它,你认识这玩意吗?"艾伯特瞪大了眼睛,"这是光精灵……不,我的圣母啊,竟然是只智精灵。""智精灵?""嗯,光系生物光精灵有极少的几率会突破晋升,成为力精灵或智精灵。力精灵会大幅度提升宿主的力量;而智精灵则精通全部的光系法术,号称法术百科全书……你的这只精灵手里拿的是书,所以是智精灵。"原来如此,赵淳暗付,我说这只光精灵怎么大变样了,不再赤身裸体,穿了件兜帽长袍,背后的翅膀也由两对变成了三对。看来这智精灵就是女娲给自己找的光系法术老师了,万幸当时没有让阿蟒生吞它。
被召唤出来的智精灵还有点怕赵淳,直接飞到了法蒂玛的身后。胆小的样子引得几个女人大呼小叫、争相围观,她们对小可爱是没有抵抗力的。
"我看下次谁再叫你异教徒,怀疑你的虔诚,你大可啐他一脸……智精灵可只会选择最虔诚的基督徒作为宿主。"至此,艾伯特才完全相信赵淳改信基督教了。
小别胜新婚,晚上赵淳自然和法蒂玛又是一番抵死缠绵,到了最后赵淳想抽身出去,法蒂玛大长腿一夹不让他分开。
"乖,宝贝,让我射外面。我们现在居无定所,不适合让你怀孕。"法蒂玛一边喘息一边解释,"你就放心射进来吧,只有元素当量高于等于对方,男性掌控者才能让女性掌控者受孕……按欧罗巴的说法,我现在大概是贤者级,你最多是个使徒,差着距离呢。你的精虫无法在我体内存活的,你就来吧。"大腿夹着男人,花穴内一阵有力的蠕动,这下赵淳再也忍不住了,低吼一声泄了。
完事后,两人搂抱在一起温存,赵淳有点兴致不高,"这么说,我很难让你怀孕了?你重生后,火元素亲和达到了极致,修炼的速度我拍马也赶不上啊!"法蒂玛扑哧一笑,亲了亲可爱的小男人,"所以我要和你说件事,为了减缓元素化的进度,我打算自我封印,平时让主意识陷入沉睡。"赵淳一听坐了起来,"那你的身体怎么办?""平时我会生成一个副意识来接管我的身体,基本和我没什么区别,就是战斗力没那么强。""哦,这样做没什么副作用吧?要不,我们就不要孩子了?"法蒂玛感动起来,深深吻了下男人,"可是我想和你有个孩子,我想当妈妈……放心,我的主意识可以随时掌控身体的……对了,你不是答应蕾拉今晚要过去的嘛,快去吧。""这你都知道?"赵淳不好意思起来,也就没有再纠缠副意识的事。
等赵淳出了屋子,法蒂玛披着凤凰纱坐到了铜镜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说道。
"娜塔莎,这样安排,你还满意吗?你其实可以以真实面目出现的啊,'一体双魂'相信大家也是可以接受的。"她的表情突然哀怨下来,声音柔弱,应该是娜塔莎上身了,"谢谢你……我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太多羁绊……我只想回去,还有亲人在等着我!""哎,好吧,只要你替我照顾好身体,我答应你,等我掌握了空间和时间的法则后,我会送你回去。"接下来是一段非常忙碌的日子,整理行囊不是很费时间,主要是赵淳和香农不是要正式出道了嘛,全套的骑士装备是不是要弄起来?纹章、罩衣、马衣都需要赶紧制定。
经过大家的七嘴八舌热心的讨论,很快有了定稿。
香农纹章的底色是黑色,图案是一朵金色的莲花。赵淳的纹章底色则是烟灰色,和阿蟒的肤色一样,罩衣、马衣都是这个颜色,图案直接用了琉璃水晶的形象,半白半红的双头龙。赵淳瞧着倒有几分像拜占庭的国徽--双头鹰,很是霸气。
赵淳没有参与设计,他要抓紧时间学习光系法术。在艾伯特的建议下,他向智精灵学的第一个法术就是光系圣骑士最经典的"耐力光环"。
耐力光环,在法术生效期间,能使圣骑士和附近的队友包括他们的坐骑大大节省体力消耗。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法术,才使身披重铠的骑士们成为了战场上的一道洪流,能够进行反复冲锋。
匆匆做完准备工作,艾伯特算算快到集合时间了,三人不得不先行出发,一人双马向西而去。
一赶路就体现出"耐力光环"的实用性来,在法术的加持下,行程几乎是以前的两倍。如果不是赵淳精神力有极限的话,他感觉自己能一口气跑到阿勒颇。就这样在艾伯特的带领下,三人沿着幼发拉底河一路西进。
这天,艾伯特却是早早地停了下来,建议就地安营扎寨。
"明天估计就可以到阿萨德湖了,集合地点就在湖边。"他看了看灰头土脸的香农,"前面是个扎营的好地方,最主要附近有片芦苇荡,河水清澈可以洗澡……明天进了军营就不方便洗澡了。"香农听懂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表示感谢,把小伙子高兴坏了。
"你们在这里扎营,我去打点猎,晚上改善下伙食。"说完拔马而去。
赵淳、香农很快扎好帐篷,生起火堆。看着清澈的河水,赵淳觉得身上有点痒。
"我先下去探探底,再来换你。""好。"香农大眼睛看着赵淳含笑答应。
"你闭下眼睛。"赵淳脱了上衣,摸着腰带无奈地提醒香农。
香农脸红了起来,乖乖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就听得噗通一声,"爽,真他妈爽!"睁开眼,就见芦苇荡里赵淳在欢快地游来游去,健美的身体若隐若现,好看极了。
突然一声马嘶惊醒了香农,她转头望去,却被眼前的场景逗笑了。就见白莲围着阿蟒在转来转去,身体不断摩擦对方……显然母马发情了,毕竟春天到了。
阿蟒身体是马,但内心是蛇,显然对母马不感兴趣,自顾自喝着河水,一副高冷的样子。
看到对方竟然不理自己,白莲有点生气了,想了想掉转了屁股,对着阿蟒的头部就扇动起了尾巴。
喝水的公马浑身一抖,茫然地抬起了头,呆看了母马一会儿,下一秒就兴奋起来,嘶叫着前腿趴到了黑马的背上,粗长的马屌开始乱顶。
得意洋洋的白莲笑出了白牙,调整了一下姿势,把灰马的大家伙收纳进了体内。两头畜生当着女主人的面开始激烈交媾。
香农又好气又好笑,突然她的表情凝固下来,自己还是不够大胆?要像白莲一样勇于追求真爱?
主意打定,香农咬着牙站了起来,抬头四顾,没有艾伯特的身影,要抓紧时间了。她飞快地脱去了衣服,滑进了河水里,轻手轻脚地向芦苇荡里摸去。
快近身时,香农还是被赵淳察觉了。背对着她,赵淳笑道,"香农,你这么急啊!好,好,我让你!"刚转过身,香农就扑进了怀里,一言不发向他吻去。
赵淳挡住了她,"香农,怎么了?""我爱你,我想要你,我忍不了了。"香农的声音沙哑,万分动情。
"香农,你听我说,你这个情况不是特殊嘛,我们没法做啊。"赵淳慌乱地找着理由。
"可以的,我听满枝说了,你喜欢走后面的……我一直在锻炼,你试试,不比她们差的。"香农背转身,拉着赵淳的肉棒就往自己的肛门里塞。
挣扎中,赵淳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她勃起的大肉棒,顿时一阵恶寒,一用力就把香农推了出去。
"对不起,我实在接受不了,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不敢看香农,赵淳慌慌张张地跑上了岸。
被推进水里的香农一动不动,像死尸一样飘浮在了水面上。
艾伯特带着几只野兔终于回来了,才到岸边就看到了河面上漂浮着的人体,这是溺水了?
没有多想,艾伯特连人带马跳进了河里,双腿一蹬马鞍就向香农扑去。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香农,身体向下沉到了河里,只露出了一个头,对着艾伯特叫道:"别过来!"艾伯特讪讪一笑停了下来,边往岸边退边解释道:"不好意思,莽撞了,以为你溺水了。""等等。"香农突然叫住了他,停顿了下,"你是不是喜欢我?"声音有点激动。
艾伯特僵住了,挠了挠头,很坚定地回答道:"是的!""为什么?喜欢我哪?""说不上来,就觉得你漂亮,英姿飒爽,与众不同……看见你,我就高兴。"香农静了静,终于做了决定,冷静地说道:"你转过来,好好看看我。"等艾伯特转过身,香农当着他的面缓缓从河里站了起来、走了过来。
艾伯特呆呆地看着她,一眨不眨。天鹅般修长的脖子,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显得皮肤很是白皙。不久,上半身完全出了水面,香农强迫自己把手放在两侧没有遮掩,两颗小巧的玫红、雪白的胸部全部袒露在了男人眼前。虽然胸不是很大,但曲线优美,气质出尘,艾伯特就喜欢这样的,他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香农还是在向他走来,纤细的腰部也露出了水面……圣骑士不好意思了,想转身上岸,"我去给你拿衣服。""别动,继续看。"随后香农向前快走了两步,比男人还要大的家伙终于露出了水面。
"我这样,你还喜欢吗?是不是觉着我是个怪物?"香农自暴自弃地问道。
艾伯特目瞪口呆,香农是男的?可是他的声音、举止完全是女人啊。
看艾伯特没了反应,香农笑了笑,继续向前打算上岸。
走到艾伯特身边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
"不管你的外表是什么样的,我爱的是你的灵魂……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个完美女人!"说完,艾伯特抱住香农狠狠吻了上去。
男人的行为完全出乎了香农的预料,她第一反应是推开他。但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岸上帐篷前目瞪口呆的赵淳,心里一动,手臂化推为搂,反过来紧紧抱住了艾伯特……两人站在芦苇荡里,紧紧拥吻起来。
第五十章 巴克汗
阿萨德湖是幼发拉底河上游的一个小湖泊,后世被扩建为了一个大水库。
此时湖边的一顶大帐篷里正开着一场军事会议。
"主教阁下,请问还会有人来吗?"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骑士问红衣主教斐斯齐,此人是意大利怒风佣兵团的团长--大剑乔凡尼。
这次圣战怒风佣兵团足足过来了一千多人,所以乔凡尼的话语权很大,斐斯齐也要让他几分。
坐在主位的主教大人阴沉着脸,他没想到黎凡特地区十字军的力量竟然衰落成这样。响应他的号召来参加圣战的当地势力加起来也才一千来人,就比怒风团的人多了一点,其中圣骑士只有二十几位。
乔凡尼看到斐斯齐没说话,毫不客气地继续说了下去,"恕我直言,阿勒颇可是座坚城,城墙比大马士革还高还厚。我们这么点人去攻城,就是个笑话。"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都认同佣兵团长的话,他们是来发战争财的可不是来送死的。
"肃静!"斐斯齐重重地用法杖顿了顿地面,一阵微风拂过,帐中突然就没了声音一片寂静。骑士们不得不认真坐好,敬畏地看着斐斯齐。
人群中的赵淳眯了下眼,这个法术他认识,是阿萨辛常用的"静音术"……这可是个风系法术啊,眼前这个红衣主教竟然完美地模拟了出来,看来的确有几分手段。这就是光元素的"模拟"特性吗?
主教收了法术,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向站在身边的书记官做了个手势。后者立刻挂起了一张地图,地图的中央正是阿萨德湖。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其实这次圣战的真正目标并不是阿勒颇……而是这里。"法杖在简陋的地图上虚点,沿着阿萨德湖向向东移动,指了指地图上的另一座城市。大致的位置正好和阿勒颇对称,分别位于阿萨德湖的东面和西面。
乔凡尼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到地图前仔细查看,他不认识字,只能靠脑中的记忆辨认。
"这里是拉卡?去打拉卡干嘛?现在占领那里的是花剌子模残军,一群穷凶极恶的马匪,可没什么油水。"对红衣主教的这个决定,乔凡尼更加不满了。
看到下面的骑士们又开始交头接耳,斐斯齐赶紧接过了话,"这次圣战是教廷一致通过的,奖励会非常丰富。贵族骑士可以获得大量金币,修士们则可以获得晋升的机会。""为什么要打拉卡?告诉我这次圣战的真正目的,否则怒风团是不会参战的。"乔凡尼知道主教们最会画大饼,并没有被斐斯齐忽悠,继续逼问。
斐斯齐沉默良久,"我可以告诉你们真像,但一旦知道了,你们就不能退出了。"众人商量后答应了主教的条件。
"据'守夜人'传来的消息,前不久在拉卡的一口枯井里发现了圣杯!""什么?圣杯?上帝保佑!""就是那只沾有基督之血的圣杯?怎么会出现在拉卡?""消息可靠吗?"……
骑士们哄得一下激动起来,纷纷向斐斯齐确认。
"教皇冕下用'预言术'确认过了,是真正的圣杯!""上帝在上,我愿献出我的生命来迎回圣杯!"一个骑士当众发起神誓并跪了下来。受他的影响,越来越多的人跪在了地上。斐斯齐满意地笑了起来。
"乔凡尼,你们佣兵团还参战吗?"主教故意问光头骑士。
迫于大势,乔凡尼不得不低头同意,也跪了下来,"为了圣杯,为了基督的荣光,吾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左手重重地敲了下自己的右胸,行了个骑士礼。
于是军事会议继续进行,但形势并不乐观。虽然拉卡是座小城,城墙不高也不厚,花剌子模残军的规模也不大,但是……
"拉卡整座城是建在山上的,我们只能仰攻,战马根本冲不起来。"一位熟悉拉卡情况的土科波骑士如是说道。
众人沉默了,骑士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战场,没有战马的配合骑士就是行动缓慢的铁罐头。
"那我们就把他们引出来打。"一个年轻的声音缓缓响起。
斐斯齐立刻看向说话的骑士,这个人他有印象,这次参加圣战的土科波骑士有好几个,但一头银发的土科波就他一个,况且东亚人和西亚人的长相区别还是挺大的。
"哦,君士坦丁堡的大蛇骑士,能仔细说下吗?"因为赵淳是在君堡受封的,所以斐斯齐用了最标准的称呼方式,当然私下里他也称呼赵淳为"好斗的鞑靼人"。
在红衣主教的示意下,前排的骑士让出了一个位置,赵淳走了上来,艾伯特跟在身后。香农不是圣骑士,所以没有资格参加会议。
"在我们老家,有个战术叫'围点打援',是这样的……"赵淳不急不慢地用流利的法语陈述,"我们都知道花剌子模人就是一群马匪,那么当山下有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经过时,他们会怎么样?"听着他的陈述,众骑士慢慢收起了脸上的轻视、傲慢和漫不经心。
"好计谋,真是狡猾的鞑靼人,怪不得被称为'上帝之鞭'。"乔凡尼挤了过来,热情地拍打赵淳的肩膀,大声赞扬。鞑靼人的计谋可以使他的佣兵少死很多。
经过七嘴八舌的讨论,在场诸人都同意了这个计划。斐斯齐站起来总结,"那我们就按大蛇骑士的计划各自去准备,明天就向拉卡进发。"同时微笑着看向赵淳,"如果能拿下拉卡,夺回圣杯,我会向教皇禀报,以阁下为此次圣战的首功。"前文已经说过,占据叙利亚北部的花剌子模残军,表面上以佣兵为业,受黎凡特各方势力雇佣四处打仗,但其实更像一伙势力庞大的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拉卡周边已经被他们祸害成了无人区,商人们早已绝迹。
但今天,轮值的百夫长竟然听到了一个消息,山脚下有一支规模庞大的行商出现。
"你看清楚了,真是商队?"这百夫长也是积年老匪,感觉有点不对头。
"头儿,真是一个商队,货物很多,有十几辆车……头儿,不能再等啦,再等下去就要被其他人抢先啦。兄弟们可是好久没开荤了。"报信匪徒的话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贪婪的目光一起看向了百夫长。
得,只能干了,这次不去,这群手下就不好带了,可都是狼崽子。
百夫长把手里的酒碗一摔,"走,操家伙,干他娘的。"匪徒们顿时高兴起来,闹哄哄地拿刀持枪,打开寨子骑上马就冲了出去。偌大的动静稍后就传遍了整座拉卡,然后其他三个寨门几乎同时打开,一批批的匪徒争先恐后地向山下冲去。
在挑选好的地点龟速行进的商队一看到马匪出窝了,马上按计划开始布置战场。
十几辆装满沙土的马车很快在山路上组成了两道防线。因为山路两旁一边是陡峭的山崖,一边是湍急的幼发拉底河,倒不用担心被马匪包围。
掩体带来了巨大的安全感,再加上队中有四个骑士,做饵的佣兵们才勉强安稳下来,没有逃跑。
摆好阵势后,佣兵们围着四个骑士跪了下来,众人跟着乔凡尼开始大声念诵。
"敬畏的上帝!你掌控了一切!吹响你的号角,亮出你的剑吧!"念诵完毕,乔凡尼高举自己的大剑,一道圣光从空中落下,然后扩散到了诸人的身上。
这是一个仪式法术--战盟契约,基督徒们通过不同的"誓言"结成不同的战盟,用来区分敌我。
结盟完毕,圣骑士们开始开启光环,赵淳当然是"耐力光环",乔凡尼则是更高级的"力量光环",他是一个使徒级圣骑士。
艾伯特祭出了水系圣骑士独有的"活力光环",在这个光环范围内的受术者精神力将快速回复,能有效提高施法者的续航能力。
在三个光环的加持下,充当诱饵的意大利佣兵们顿时士气大涨,内心的惶恐、不安一扫而光。
这边刚准备完毕,山上冲下来的马匪已经到了附近,因为事发突然,大部分人都没有披甲,只拿了弯刀、长枪就过来抢劫了,这下却吃了个大亏。
这时期的佣兵主要有四大来源,各有优缺点。
一是穷苦的罗斯人,他们和自己的祖先维京人一样,擅使圆木盾和单手斧,因为价格便宜而出现在欧罗巴各地。他们装备简陋,只擅长步战,属于物美价廉型。
二是德意志地区的自由农,农闲季节,他们就会约上几个老乡,拿着祖传的双手大剑出去找活。德意志人身壮力大,配合祖传的双手剑法,杀伤力巨大,往往可以以少胜多,起到关键作用。但要价也贵,可谓一份价格一份货,而且大部分人只接受短期雇佣,季节一到,就会回去继续务农。顺带说一句,乔凡尼的祖父就是德意志人,所以他使用一柄比较罕见的双手大剑,这也是他绰号的来源。
三是游牧民族的轻骑兵,这一类雇佣兵最不受欢迎,他们信誉很差,一不小心就会反过来把雇主吃掉。只有大军团作战时,双方才会雇佣一些游牧民作为哨兵和辅助,充下门面。
最后一类,也是欧罗巴最多见的佣兵,就是来自意大利地区的雇佣兵。意大利半岛耕地不多,盛产商人和雇佣兵,算是雇佣兵行当的鼻祖。意大利佣兵最是油滑,这一点从他们的武器上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喜欢用十字弩,讲究"火力覆盖"。意大利佣兵最大的缺点就是只能打顺风仗,一旦敌人突破防线来到面前,这些佣兵会毫不犹豫地逃跑或投降。
怒风就是这样一支典型的意大利佣兵团,除了少数枪盾兵,大部分都是弩手。
这次为了不丢脸,乔凡尼选的都是团里的精锐、老兵,在法术、掩体的帮助下,一个个士气高昂,熟练地上弦、发射、上弦……
花剌子模残军大吼大叫、挥舞雪亮的马刀,穷凶极恶地冲了过来。但听得嗡的一声,掩体后突然飞出了一大片黑影,密密麻麻地射进了马匪的队伍里,正正射在了他们的马上、身上。
急如洪流的马队一下子被打懵了,马匪们没想到这支商队还敢还击,还击力度还这么猛烈。
马队顿时人仰马翻,冲在前面的匪徒一个个哀嚎着,连人带马被射翻在地。
但花剌子模人很是凶悍,虽然没有披甲,但面对蜂拥而来的弩矢并不躲避,踏着同伙的身体,抓住十字弩的间隔期继续冲锋。
马匪太多了,虽然被射倒很多,但还是很快冲到了掩体前,也不下马,像以往一样驱赶战马直接跳了进去。
乔凡尼在赵淳的建议下,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陷马阵。马匪们跳过障碍物却绝望地发现前面还有一道掩体,掩体间冒出了一支支长枪。
马匪们就像自动跳入热水锅里的青蛙,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只能绝望地迎接刺来的长枪和弩矢……很快掩体之间就被尸体填满了。
随着马匪中的一声叫喊,花剌子模人纷纷下马,开始步行翻越掩体。
乔凡尼刚想命令手下后退,却发现佣兵们已经开始自觉后撤了。他只能尴尬地拉下面罩,高举等身高的大剑,冲了上去。
"上帝与我同在!"掌控者和普通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普通人想要伤害到掌控者必须依靠马匹的巨大冲力。
现在掩体使马匪们变成了步兵,四个骑士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香农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这下找到了发泄处。神躯本就是个战斗兵器,现在又披了锁甲,马匪们很难对她形成伤害。
打的兴起,香农把盾牌背在身后,双手齐握长长的剑柄,不闪不避照着前方就是猛劈,马匪如麦子式的一一倒下。稍微留意的话,就会发现一会儿功夫她已经把乔凡尼家传双手剑法学了个七七八八。
也不知厮杀了多久,四骑士突然感到周围一空,匪兵们竟然没有再上来了。
抬头看去,装备五花八门的普通匪兵已经远远退了开去,现在隔着掩体和四骑士对望的换成了一群气势完全不同的红甲骑兵。他们身着统一的红甲,身下的战马也披着红色马铠,一看就和之前的乌合之众不同,是真正的精英。是巴克汗的亲卫团!
红甲骑兵的最前面则是一位体型高大的金甲骑士,铠甲上绘着繁复的太阳纹,火元素密布仿佛披了层火焰。
"身为掌控者,也好意思对普通人大开杀戒。"金色的面具后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一股浓郁的杀气使人皮肤生疼。
乔凡尼看着气势逼人的金甲骑士,咽了口口水,"巴克汗?"一阵沉默,金甲骑士在马上看了看四周,"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看来你们是冲着我来的。"突然大声对着手下说了几声花剌子模语,身后的骑兵立刻飞快地开始变阵后退。巴克汗显然觉察出了危机。
"至于你们,今天必须死!"话毕,巴克汗凭空从马背上漂浮到了空中,一个蛋壳样的红色薄膜在身体周围浮现,下一秒就如一颗陨石砸向了地面上的四个骑士。
首当其冲的正是香农,她来不及取盾,只能高举血莲剑硬劈袭来的巴克汗,打算以攻对攻。
乔凡尼和艾伯特却看出了不对,分别大叫道:"小心,那是元素场!""香农,快躲,他是伪神!"大贤者有一个更通俗的叫法--伪神!巴克汗身上那层不起眼的薄膜正是元素场。
说完两人做出了不同的反应,乔凡尼下意识地向旁边躲避,并摆出了防御姿态。而艾伯特咬着牙冲了上去,同时调集全身元素在身前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坚冰。
反应慢了一步的赵淳就看着三人撞到了一起。咣的一声剧烈爆炸,强烈的爆炸波把他死死压在了原地,只能看着香农和艾伯特两人被高高抛起,如石头一样落进了路边的大河里,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这时总攻的号角声终于响起,四周山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十字军旗帜。
落在马背上的巴克汗没有再搭理赵淳和乔凡尼,很干脆地打马向自己的军队赶去。
赵淳没管其他事,几把拉掉身上的锁甲,一头扎进了湍急的幼发拉底河。
浑浊的河水里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还好小八能感知到香农手上的戒指,指引着主人向前游去。
顺着河水漂流了很远,赵淳终于看到了河边的两人。
香农呆呆地坐在水里,怀里抱着一动不对的艾伯特。
"香农,你们没事吧?"赵淳飞快地从水里游到了香农身边,下一秒他沉默了,艾伯特明显没了呼吸。
就像被重型卡车正面撞了一下,艾伯特整个胸口都塌陷了,断裂的肋骨从破损的锁甲里露了出来,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河面。
"太晚了,我在河里找到他时已经太晚了。"香农缓缓抬头,赵淳吃了一惊,她的脸竟然被烧焦了一半,一只眼睛也瞎了。
"我是不是真像僧人们说的那样是个不详之人?凡是和我有关系的都会遭到不幸,我父母、我姐姐,现在是艾伯特。"说话间身体开始微微抽搐,神躯里的灵魂隐隐有脱离之象。
赵淳一把抱住了她,"不是的,不要把别人犯下的恶行强加到自己身上……对了,我们几个不是都很好?你看满枝和你关系算亲密的了吧,还不是好好的?所以不要相信什么'不详之人'这种说法……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家人,也不是好好的?"在赵淳的安慰下,香农总算平静下来。头埋在赵淳的怀里,突然闷闷地问道:"你介意多个弟弟吗?""嗯?"赵淳没明白她的意思。
香农推开赵淳站了起来,拔出了血莲剑,缓缓说道:"今天死在这里的是香农,活下来的是艾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