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抚箫
李也心中激动，但说话仍旧有气无力：“娘，我还是很难受。”
沈露华闻言一阵紧张，只以为离阳白参丸作用有限，慌忙问道：“怎么了，哪里难受？”
李也看着娘亲惊慌失措的面容，有些不忍，却知道错过这个机会，便几乎再没可能了，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道：“下面...难受...身体还是像火在烧一样...”
沈露华闻言，愧疚担忧之下再不复之前的冰冷，稍稍放心的同时又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李也面露苦色：“我也不想的...但我真的控制不了...娘，您就帮帮我吧。”
见李也这个时候都还在想这事，沈露华只觉得李也是真的沾染魔念，控制不了，虽然羞怒，但终究还是有些担心，但此时儿子受伤，又无法动弹，怎么办？
她抿了抿嘴唇，一时有些无措。
与此同时，她脑中又不可避免的闪过几个片段，幻境之中，儿子火热的肉棒，洗脚时，儿子那酥痒的抚摸。
沈露华沉默片刻，开口却在转移话题：“我给你检查一下伤势。”
神念运转，进入李也体内，逐步审视之下，见李也心脉仍未完全愈合，但离阳白参丸的药力却化作一股至阳之气护住了伤口，并且正在缓缓愈合，她这时才完全放下心来，抱着李也，放到了床上，犹豫一下，还是转身起来。
“娘，我真的好难受...”见到沈露华起身，李也急了。
“你...真的忍不了？”沈露华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儿子突起的下体，强作平静，脸上却不可抑制的泛起一丝羞红。
李也闻弦歌而知雅意，肉棒一跳，心中大喜，脸上强行压抑下喜色，故作可怜道：“真的很难受...”
只是那难以压抑的嘴角又如何逃得过沈露华的双眼，心中羞意闪过，真的...要帮他吗...
天人交战半晌，她只觉心中的异样越来越明显，却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娘...”李也久等不得，轻声呼唤。
沈露华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虚弱的脸色让她心中一软，同时浮出一股羞涩，终于，她板着脸，冷声开口：“眼睛闭上。”
李也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犟嘴，虽然不舍，却也只能最后欣赏一下母亲绝美的容颜，然后乖乖闭上眼睛。
“我警告你，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沈露华的声音冷冰冰的，维护着自己母亲的尊严。
李也当然不想就这一次，假装没听到，沉默不语。
沈露华却像是必须得到一个答案一般，蹙眉道：“听到没有。”
是的，只能这一次，这次...是因为他自己动不了...
“听到了。”
听到了，又不是我同意了...
随即，双眼紧闭的李也便感受到一双芊芊玉手缓缓脱下了自己的裤子，硕大的肉棒，迎风昂扬，一想到肉棒暴露在母亲的视线之中，李也心中就忍不住一阵兴奋，与之对应的，肉棒也是忍不住一跳。
儿子硕大而坚挺的肉棒暴露在自己眼前，沈露华心中一颤，她已经忘了上次见到儿子的那里是什么时候，小时候洗澡？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她只觉心脏跳得厉害，之前从未有过的厉害。
硕大的阳根挺立在空气之中微微颤动，仿佛在挑动着她的心跳一般。
这就是儿子的肉棒吗？
虬结有力的青筋，红得发紫的龟头，还有马眼处分泌的点点水渍...
儿子，真的长大了...
久违的男性气息让她脸颊通红，浑身也有些发软，她忽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默不作声的咽下口中急速分泌的口水，沈露华迟疑着，朝着儿子的肉棒伸出了手。
握剑十五年的纤长玉手，第一次，握住了儿子的肉棒。那样的滚烫，那样的坚硬，让沈露华的芳心震颤不已...
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震，他立刻明白是母亲的手握住了他的肉棒，想到仙子一样的娘亲，生他养他的娘亲，此时做出如此下流的动作，他兴奋得想要爆炸。
“嗯——”李也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听到儿子的叹息，沈露华想要呵斥，却开不了口，满脸羞红的咬住嘴唇，迟疑半晌，最终还是生涩的将手上下撸动起来。
好爽！
肉棒被撸动，身体上的快感只是一般，但心理上的快感却无与伦比，李也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在发抖。
“娘，好舒服——”
“闭嘴！”
即使仅仅通过那故作清冷的声音，李也都能够听出娘亲此时的羞怒，但他却并不想闭嘴，此时和娘亲交谈，带给他一种别样的快感。
“谢谢您...”
儿子的话让沈露华羞意更盛，撸动肉棒的玉手一顿，冷声斥道：“让你闭嘴。”
李也不敢再过分，只能沉默着享受母亲的手淫，虽然母亲的手法十分生涩，但仅仅是心里上的快感，已经让他享用无穷了。
沈露华不敢去看儿子的脸，一双美眸含羞，用眼角悄悄瞥着儿子那根硕大的肉棒，撸动的同时，心里的空虚也越来越旺盛，十多年不曾有过男女之事的她，仿佛重新被打开了开关，下体不知何时，已经有些湿润起来。
李也享受一阵，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偷眯着睁开了双眼，只见娘亲一袭白衣坐在床边，背对着自己，青丝如飞瀑般流散，在发尾处束成一团，一张清绝冷艳的脸看似侧过去，却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肉棒，而握住自己肉棒的纤长玉手此时正上下翻飞，不断的从马眼挤出一滴滴晶莹透明的汁液。
虽然只能看见一点点侧脸，但原本清绝美艳的脸上那一抹难掩的羞涩，仍旧让李也兴奋得不能自已，虽然浑身无力，但他仍旧忍不住稍稍挺了挺腰。
沈露华当然发现儿子睁眼了，想要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不再去看那根肉棒，强忍着心中的异样，期待儿子快点发泄，结束这恼人的一幕。
“嘶....娘，真的好舒服...”都说欲壑难填，偷看一阵，李也又不肯安分的开口了。
沈露华被儿子的呻吟弄得脸颊发烫，羞恼之下，下意识的报复般捏了捏手中撸动的肉棒。
“嘶哈——就是这样——”
沈露华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反倒让李也一阵舒爽，心中羞恼更盛，终于忍不住再度开口，薄怒道：“我让你闭嘴。”
李也权当没听见，得寸进尺：“娘，我想摸一下您的脚...”
沈露华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心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顿了一下，却只是强作威严道：“你...别太过分...”
听到母亲并不坚决，李也心中一喜：“娘，求您了，一下，就一下...”
就一下...让他快点也好...
而且...与现在的行为相比...摸一下脚...又不是没摸过...
“就一下...你...快点...”沈露华仍旧强行保持着身为母亲的尊严，只是羞意在那故作清冷的脸上却怎么也下不去。
沈露华迟疑片刻，缓缓松开撸动的手，弯下腰，脱掉鞋，然后转过身侧坐到床边，一只玉足抬起，带着白色的裙摆，缓缓放到李也枕边。
这样的坐姿，让她无可避免的直视儿子的脸，也无可避免的，看到儿子那双闪烁着兴奋的目光，她只能像鸵鸟一般，侧着脸不去与儿子对视。
白嫩的玉足就在枕边，伸手可及，甚至，只要李也侧过脸，就可以将它含进嘴中，李也心中一怔，您这是在考验我吗？
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经过两颗离阳白参丸的修复，李也已经有了些力气，看着近在咫尺的美脚，毫不客气的伸手把玩起来。
手指轻轻摩挲着娘亲白皙美脚的足心足背，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李也不是第一次摸，但这一次，却分外不同。
一边享受着娘亲的手淫，一边抚摸着娘亲的玉足，这仿佛是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李也只觉得人生无憾了。
他抓着几根足趾，脸侧过去，轻轻凑近娘亲的足底，包括足掌在内，白皙柔嫩，细腻如雪，他忍不住轻轻一嗅，淡淡的体香扑来，将他心中的欲火越烧越旺。
不敢呻吟，让那诱人的气息在体内酝酿得足够之久，李也终于吐出一口灼热的呼吸。
灼热的呼吸从足心传来，本就酥痒无比的沈露华更是一颤，足尖都忍不住翘起，心尖仿佛都随着那呼吸一同滚烫起来...
她忍不住朝那边瞥了一眼，只见儿子侧脸凑在自己足心处轻嗅，一脸满足的样子，不知为何，明明没有触摸，自己的足心却莫名的酥痒起来，甚至，这股酥痒一直蔓延，直至灵魂...
他想做什么...
他要亲我的脚吗...
他...
明明之前儿子亲她的脚时，她还是那样的愤怒，现在，却莫名升起一股期待。沈露华不安的晃动一下晶莹的足趾，轻咬嘴唇，专注的撸动肉棒。
但李也却没有急切的亲上去，反而是一边深嗅，一边吐息，灼热的呼吸不时轻盈的打在沈露华足心，让她心中的瘙痒，越发难耐了。
层层酥痒叠加之下，沈露华只觉心尖仿佛在颤抖，不知不觉间，足尖轻翘，足掌前移，轻轻抵住了李也的脸。
感受到脸上的玉足，李也终于不再忍耐，双唇轻轻印上娘亲的玉足...
第三十九章 玉足
沈露华浑身一颤，酥痒的内心像是终于得到一丝满足，一声轻吟，不由自主的从嘴角漏出。
“嗯——”
浅不可闻的轻吟在母子二人耳中却不啻一声惊雷，两人的动作同时一滞。
沈露华心中一慌，羞意大盛...怎么办...好丢人...小也...小也听到了吧...
终于，急切之下，她开口找补：“别闹...痒得很...”
只是这中间的停顿未免有些久，李也和薛云容肉搏已久，自然听得出这呻吟中蕴含的满足与妩媚，心中一荡，欣喜无比，却也不敢拆穿，只得开口道：“嗯，不闹。”
“就摸一下，差不多了。”沈露华羞恼之下，就要收回玉腿。
李也赶紧抓住：“再一下，再一下，还没好。”
沈露华顿一顿，却没有再用力，只是故作平静道：“你...快点...”
见母亲没有收回自己的脚，李也心中大喜，忙不迭应承：“嗯，快了，您快一点...”
沈露华暗啐一口，但还是回忆起之前李也很舒服的那个力道，握紧手里的巨物，加快速度撸动起来。
李也见母亲专心撸动，咽了下口水，一手抓着美脚的足背，然后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吻在母亲的足底。
好香...
好嫩...
沈露华身体微微一颤，终于还是没有叫出声来，只是蜷缩的足趾，说明了她心中并不平静。
起初只是浅吻，但舌头很快便耐不住寂寞，从唇齿间探出，舔舐在沈露华的足心之上，湿热润滑的舌头舔在柔软的脚心上，李也立刻便有些痴狂起来。
沈露华娇躯如电一般剧颤，连撸动的动作都稍缓几分，足心的湿滑酥痒让她几乎有些无法忍受，尝试着缩了缩脚，以她六境之能，竟没能逃开李也的手，她只能强行压下喉间不吐不快的呻吟，不安的扭动另一只腿。
见母亲无意拒绝，李也更是兴奋，双唇上移，舌头也一路游移，掠过蜷缩的趾缝，吻住了母亲晶莹的足趾。
然后，双唇熟练的一含，将足趾包裹到口中，舌头混杂着津液，贴在足趾上一阵舔弄...
这是娘亲的脚...娘亲的脚...
好美...
李也忘情的舔舐着，沈露华却有些难受，脚趾被儿子含住，让她感觉羞涩而怪异，那传来的酸麻酥痒也分外奇特，快感不似快感，愉悦不似愉悦，说是瘙痒吧，偏偏又有着一股渴望...
像是舔舐雪酪，李也贪婪的不肯放过每一个缝隙，被握在母亲手中的肉棒快感一阵阵传来，李也几乎失去思考...
不过几分钟，心中背德的快感积压，很快的便摧毁了李也心中的防线，他忍不住用牙齿轻咬母亲的足掌的软肉，浑身一阵僵直。
“娘...要射了...嗯...”李也一阵颤抖，埋头在沈露华的脚上，不肯松开。
“等一下...呀...”沈露华一时有些慌乱，想要找点什么接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精液，谁知话音未落，一道道又白又浓的白精伴随着浓浓的腥臭味就如子弹一般飞射而出...
沈露华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的精液激射到半空中，然后...落在自己衣服上...以及...脸上。
六境的她想躲当然能够躲开，只是一时间太过惊慌，以至于楞在那里，直到浓浓的精液带着腥臊味打在她的脸上，她方才如梦初醒，松开李也的肉棒，忙不迭的站起身，擦拭着脸颊上的精液。
发泄完的李也不免有些心虚，生怕母亲在这时候恼羞成怒，正要开口，却看见母亲那张清绝美艳的脸上挂着精液的样子实在有些反差，美得有些惊心动魄，让他想要说的话又留在嘴边，直到母亲将精液擦掉之后，李也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娘，您没事吧？”
沈露华听到儿子的话，侧脸一看，见李也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心中一阵羞耻，面上却强自压抑着红晕，蹙眉道：“行了，赶紧擦一擦，不像话。”
“嗯。”李也无比乖巧。
沈露华扔出一条丝巾：“我去洗一下。”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一直走到沐浴房，沈露华那镇定的样子一跨，软软的靠在墙上，脸红得发烫...
她轻咬着嘴唇，往日里冷淡的眸子此时泛上一层水雾，怔怔的立在墙边，看着自己刚刚握着儿子肉棒的手，上面依稀还有一些精液残留，她目光闪烁，犹豫一下，将手缓缓放在自己鼻翼之间...
乍闻之下，有些腥臊，但细细闻下来，却又有一股芦笋一般的清香...
怪好闻的...
她一脸羞耻的轻咬嘴唇，对于这气息有些着迷。
她忍不住手指轻移，沾染着精液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向她唇边靠近，眼看即将触碰，她却猛然一顿，心中暗骂自己一句，将手上残留的精液擦掉，转身打水去了...
李也在房间之中，自是不会知道母亲的行为，他仍在回味刚刚发生的事，颇有些志得意满。
娘...真美...真好...
所以...以后怎么办呢？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李也不知道娘亲有多大的决心，但通过今晚的事，李也忽然明白一个道理。
行动不一定百分之百成功，但没有行动，一定是百分之百的失败，事在人为。
况且，无论如何，那是娘亲，唯一的亲人，这个世界，仅有的两个彼此依偎的灵魂。
两个逃不掉，解不开的灵魂。
良久，沈露华终于从沐浴房出来，李也躺在床上已经穿好裤子。
“你身体好些了吗？”沈露华神情仿若平常。
“嗯，除了有些无力，心脉上有些隐痛，其他都没什么事了。”
“没事就好。”沈露华点点头，又瞪了李也一眼：“下次再敢冒冒失失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也讪讪：“因为是您，就没有戒备...”
沈露华没好气的骂道：“色迷心窍。”
李也讪讪不语。
沉默片刻，沈露华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以后...你自己解决...”
李也知道，关键时刻来了，他迟疑道：“我...自己...有时候弄不出来...”
沈露华似乎早有预料，表情没什么变化：“少来，之前几天，你不是自己解决的吗？就这么说定了。”
李也知道自己的说法不太高明，但也没什么其他办法，早知道就早点装什么都不懂了，装作慌乱，让母亲教育一下两性关系，很正常吧，可惜，那时候没经验，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他只能强行找补：“之前...因为有您的丝袜...”
沈露华一滞，故作清冷的脸上浮现一丝羞恼：“那你就用丝袜...”
李也闻言，顿时又喜又悲，喜的是可以光明正大用母亲丝袜手淫，悲的是路似乎被堵死了，无法再以此为借口让母亲帮忙...
李也转移话题：“娘，您说，我以后怎么办，天天都在想这种事。”
沈露华脸色稍缓：“你放心，我会找到解决办法的，上清剑宗数千年典籍，总会有清除魔念的办法的，实在不行，过两年百年紫阳花到了年份，你散功重修。”
李也之前也散功重修过，但如果不溃散本相，修炼其他功法也只能堪堪入门而已，李也本就没有沾染什么魔念，自然不想散功。
“我好像和《天魔九相》还挺契合的，之前修武道，五年时间，也不过堪堪三境，现在修炼《天魔九相》，算上重修一次，也不过两个月左右，已经快三境了。”
“这么快？”沈露华有些惊讶，要知道，修炼之路并不简单，六境便已是凡俗绝顶，刑初霜一年四境，便已是绝顶天才一般的存在，李也这个速度，算得上天赋异禀了。
“嗯，我也想早些成为高手，也好帮上您，不然，老是靠您保护，像什么话。”
沈露华点点头：“帮我倒是不用，不过早点有自保之力还是应该的，你也不用担心，应该会有去除魔念的办法。”
李也担心的就是真有办法，也不知该如何说，干脆不再讨论，问道：“陈玄生已经到了，你们和儒道商量好计划没有？”
“差不多，这两日就是在忙这些。”
“具体是如何计划的？”
“你别管了，就当不知道就行，免得被牵连进去。”
“您不会有危险吧？”李也有些担忧。
“放心，儒道两家，三位八境都会坐镇，不会有事的，基本打不起来。”
几句闲聊之后，气氛终于恢复寻常，又聊了几句，沈露华搬过棋盘，放到床边，与李也下棋打发时间。
直到接近子时，二人方才撤下棋盘，沈露华在地上盘膝而坐，默默运转法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阴气焚体。
“娘，来床上吧，床上暖和些。”
沈露华微微一愣，神色有些复杂，倒不是担心儿子会做什么，只是现在对于和李也亲密接触，她有些害怕。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就行。”
“我都把被子给您暖热了，来吧。”李也挣扎着就要起身。
沈露华见状，无奈起身：“你躺好。”
“嗯，您也来吧，阴气焚体那么冷，我看着难受。”李也发誓，他绝对没有其他心思。
沈露华犹豫一下，还是和衣躺下，钻进被窝，温暖的被窝让她感觉一阵温馨，说起来，也好多年没和儿子一起睡觉了。
“说起来，也好多年没和您一起睡了呢。”李也生怕母亲误会，自己蜷缩在床榻的角落里，半点没有和沈露华接触。
沈露华看李也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你长大了。”
“在您面前，永远也长不大。”
第四十章 嫁衣
沈露华微微一笑，正待开口，忽然眉头一蹙，子时，到了。
阴气自丹田之中的阴劫剑中散发，勾连月相，逐渐蔓延向她身体的每一寸经脉。
李也注意到母亲的异状，心中担忧，却没有像上次一样冒冒失失的开口，生怕打扰到母亲运功。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沈露华额头开始冒起冷汗，李也再无法沉默。
“娘，离阳神符呢，缓解一下也好。”
沈露华强忍着疼痛，开口道：“没事的，存一些离阳玄气，有用。”
李也心中难受，有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犹豫一下，挪动身体，对着母亲轻轻抱了过去。
入体虽一阵冰寒，但体内的丹药正散发着层层暖意，倒也不会太过难受。
沈露华怔了怔，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暖流，不再说话，静静运起法力，以稍缓身体的疼痛。
李也心中并无绮念，只是母亲柔软的身躯入怀，嗅着淡淡的体香，身体自然而然的有了反应。粗大的肉棒顶在大腿上，沈露华自然有感觉，她心里却无暇细思，顿了顿，见李也没有进一步反应，也就随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那股淡淡的温暖，沈露华感觉这次阴气焚体似乎好过了许多，子时在不知不觉间过去。
“呼——”沈露华轻舒一口气，转头一看，李也已经睡着了，一只手和脚搭在她的身上，沉静的睡相和七扭八扭的睡姿让沈露华忍不住一笑。
不想弄醒儿子，她干脆也懒得洗澡了，说起来，也的确很多年没和儿子一起睡觉了…温暖的怀抱中，她闭上双眼。
只是，怎么那里还是那么大…
睡觉也不肯安分…
好烫...
沈露华被弄得有些心烦意乱，老是不自觉的回想起之前为儿子手淫的场景，轻轻咬着嘴唇，她轻轻弹指，灭了房间里的灯，让夜色掩下她脸上泛起的红晕...
李也这一夜睡得无比安心，朦胧中醒来之时，只觉软香在怀，一时间他还以为身在皇宫，抱着的是薛云容，下意识的，晨勃的肉棒在软肉上蹭了一下。
“唔——”怀中的软香发出一声迷糊的娇吟。
声音好像不对...
李也大脑瞬间清醒过来，我好像是在上清剑宗，身边的人，是娘亲？
本来软绵绵的身体瞬间紧绷，李也睁开双眼，母亲清绝美艳的侧脸印入眼帘，他心里一突，身下本就昂扬的肉棒更是一硬，仿佛间又大了一圈。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李也重新闭上双眼，不管了，就当作还是在做梦吧。
他放松身体，仿似无意的动一下，将手顺势搭在母亲的乳房上，肉棒轻轻一送，便盯着裙摆，探入母亲的股间。
乳房好大，股沟好软...
李也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就快要喷鼻血了，他却不敢有其他动作，停了半晌，感觉母亲似乎还没有醒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腰间轻轻一送，便抵住一处柔软。
顶到娘亲的阴户了！
隔着衣物，李也感觉并不真切，但他坚信那里很柔软，实际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信了。
“唔——”怀中的沈露华又传出一声轻吟，随即她的身躯便是一顿。
李也自然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知道是母亲醒了，心里顿时紧张万分。
殊不知沈露华此时比他更加紧张，下身的异样让她从绮梦中醒来，立刻便发现了压在胸前的手掌，以及抵在自己阴户处的那根火热肉棒。
浓厚的雄性气息，让刚刚醒来的她一时间浑身发软，提不起丝毫力道。顿了片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强提起力气，挣开儿子的怀抱，从床上起身。
李也无法继续装睡，扭动一下身体，装作睡眼朦胧的睁开眼：“娘——”
“嗯，你醒了。”沈露华看起来很自然。
“昨晚我们一起睡的吗？”
“嗯，看你睡了，就没叫醒你。你再睡一会儿吧，昨天受了伤，多休息一下。”沈露华起身下床。
“好...”李也确实有些舍不得娘亲的床，即使这床沈露华本身很少睡，但他总觉得上面残留着母亲的气息。
“今日我还有事，回来可能有些晚，你不用等我吃饭。等会儿我煮些粥，你起床吃一点。”沈露华一边梳洗，一边嘱咐。
“嗯。”罗衾之中，李也拱进刚刚沈露华睡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沈露华的体温，很暖，很香。
暖香醉人，李也很快又再次睡着，醒来时母亲已不见踪影，伤势已然大好，李也心情极佳，慢悠悠的吃了点粥，才迈出母亲的院子，向着大周使团的方向晃荡。
上清剑宗建在山上，雪花飘飘洒洒，整座山都覆上一层银妆，各派的人来来往往，人声不绝，一改山门往日的冷清，唯独李也，像个闲人，悠哉游哉的欣赏着山上的风景。
走近使团的院落，这里也热闹了许多，看情形应该是王越那一队人到了。果然，李也走进大厅，就看到姬宁与王越在那里互相演戏。
不得不说，姬宁到底还是很稚嫩，眼底透出的那份疏远，连李也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反观王越就不一样了，即使明显能看出姬宁的嫌弃，他仍旧温文尔雅，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总管来了。”姬宁看到李也，仿佛松了口气一般，故作平淡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奴才李也，参见公主殿下。”李也象征性的见个礼，又朝王越拱手：“见过王大人。”
“李总管，快请坐。”王越清朗一笑。
李也懒得客气，顺势坐下，见王越身后多了一把红纸伞，不禁调笑道：“王大人的爱好挺别致，背一把红纸伞，是上清剑宗的雪太大了吗？”
话音刚落，心底忽然莫名一悸，那感觉转瞬即逝，让李也几乎以为是幻觉。
王越笑着打个哈哈：“没有李总管陪伴，一路总是有些无聊，些许小爱好，不值一提。”
姬宁声音轻柔，带着些略显亲近的埋怨：“李总管，使团的事你好歹管一管，一天到晚不见人，像个什么样子。”
“奴才实在不太会管事，王大人这不是来了吗，自有王大人为公主分忧。”李也才不要呆在使团。
王越笑着迎合：“李总管过谦了，将兴庆宫与内官监管理得井井有条，一般人可没这个本事。李总管这几日很忙？”
李也同样堆起假笑：“难得出宫，总想四处看看，不瞒王大人，在下年不过十七，见识短浅了些，倒是让公主和王大人见笑了。”
“你倒是清闲。”姬宁的话，不像是责怪，反倒像是朋友间的打趣。
王越见两人关系似乎亲近了许多，姬宁对自己的态度又与几日前截然不同，目光闪烁间，心中不禁有些猜测。
聊了几句，王越告辞，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李也笑道：“你表现的也太明显了，我一个外人都能感受到你的嫌弃。”
姬宁撇撇嘴：“我也没办法，一想到被骗，便有些忍不住。”
“估计从你的态度，他已经知道了。”
姬宁柳眉轻轻一挑：“那我能怎么办，还要装出一副喜欢他的样子？”
“也是——”李也洒然一笑。
“别说我了，你呢，天天不见人，玩得开心吗？”
“开心，开心得不得了。”李也想到母亲，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笑容。
姬宁目光明亮，有些羡慕的盯着李也：“可以跟我说说吗？”
李也总觉得那双明亮的眼睛上应该戴一副眼镜，挑眉道：“你自己出去到处逛逛不就知道了吗。”
闲聊半天，李也告辞，过问一下使团的杂事，见没什么意外，又施施然走了，emmm...总感觉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老实讲，这日子舒服得他都有点不想回皇宫了，每日看看风景，修炼修炼，回家还有绝色娘亲欣赏，这不比皇宫里天天当奴才来得强？
只是想到薛云容那火热妖艳的身子。
算了，皇后娘娘离不开我呀...
踏着风雪回到母亲小院，李也开始了每日的修炼，一点一点变强的感觉，让人有点上瘾。
...
“你看清楚了，他独自进了一间小院？”王越目露疑色。
女子一袭嫁衣，美得有些妖异，珠钗翠翘，肌肤雪白，双唇血红，冷淡的美眸中，似乎有股化不开的黑气。
“嗯。”
王越沉思片刻，方才抬头：“麻烦姐姐再帮我盯一下，看他何时从里面出来，还有没有其他人进去。”
嫁衣女子面无表情的伸出一只玉手，缓缓靠近王越，在王越惊骇的眼神下，直直没入王越身体。
冰冷的手握住王越跳跃的心脏，女子冷冷道：“你是在命令我吗？”
王越苦笑：“我怎么敢命令姐姐，之前说过了，他对我的威胁很大，若我死了，也没办法为姐姐报仇了。”
嫁衣女子冷冷的看着王越，握住心脏的手微微一紧，直到看到王越浑身发紫，方才松开，冷冷道：“那就杀了他。”
王越仍旧苦笑：“杀了他容易，但想要调查他的秘密就难了，况且这是在上清剑宗，万一出了事，我们谁也跑不掉。”
“哼！”嫁衣女子冷哼一声。
“拜托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嫁衣女子用黑气弥漫的眸子冷冷看了王越一眼。
“姐姐当心一些，此事可能牵扯到到冰魄剑仙沈露华，若是事不可为便算了，万不可被发现了。”
“六境而已，还奈何不了我。”
嫁衣女子衣袖一挥，化作一团黑气，然后消散于无形。
见到女子远去，王越苦笑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翳：“李也...果然不对劲...哪里冒出来的人...”
第四十一章 青萍剑阵
沈露华一天忙完，按落剑光，在自家小院前停下，正准备开门回家，阴劫剑忽然传出一丝警兆。
她心头一跳，眉头蹙起，赶紧检查一下院子的阵法，见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默运法力，却又没有丝毫发现，只是阴劫剑传来的那一丝警兆始终未曾退下。
顿了顿，她不动声色的推开院门。
“娘，您回来了，吃饭吗？”李也停下修炼。
沈露华面色却有些凝重：“你今天出过门？”
李也一愣：“出过呀，怎么了？”
“有法生什么事吗？”
“没有呀，回了使团一趟，然后便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露华眉头蹙起：“我也不清楚，刚刚回家，阴劫剑传来一丝警兆，似乎是，有人在盯着我...”
“没发现是什么人？”
“我怕惊动来人，没有大张旗鼓，只是我没有察觉丝毫气息，等闲的六境可没有这个实力。”
“所以说，人现在应该还在外面盯着？”
“嗯，你就在院子里呆着，我再出去看看。”
“要不要叫人？您一个人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无妨，不要打草惊蛇。”沈露华轻轻摇头，转身又出了院门。
出了院门，一瞬间，那股警兆再次升起，沈露华心中暗自冷笑，好大的胆子。
架起剑光，白衣飘然间，她飞身而起，转眼间，那股警兆已然消失不见，沈露华停下剑光，蹙眉自语道：“不是在盯着我...盯着我的住处...小也？”
想到此处，她脸色顿时一冷，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不能让他跑了，不然遗祸无穷。”
她拿出一张传讯符，符纸无火自燃。
“师姐，有贼人暗中窥伺于我，未免逃脱，我要动用护宗阵法。”
“好，需要我出手吗？”心底传来姜紫微的声音。
“不用，你好好准备破境，我只是担心贼人跑了。”
“嗯。”
沈露华抽出腰间长剑，竖于胸前，口中念诀：
“周天星斗，照我幽冥，万方剑气，风起青萍，青萍剑阵，开！”
随着话音落下，竖于胸前的长剑冲霄而起，带着青色的微茫，隐于夜空之中，随即，黯淡的夜空中亮起点点繁星。
繁星仿似无害，轻轻闪烁，但整个上清剑宗的人无不感受到一股肃杀的剑气自天上威压而下，仿佛自己只要一动，便会有无边剑气落下，整个上清剑宗，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包括李也在内，所有人都不敢有一丝动作。
随即，整个上清剑宗响起了姜紫微淡淡的声音：“上清剑宗有贼人作祟，开启护山大阵，是防止贼人逃脱，诸位不必惊慌，只需暂时不要出入山门便可。”
李也在院子中，手指稍微动了下，见真没有剑气落下，这才放下心来，挠了挠头：“这动静也太大了吧。”
李也这边松了口气，王越却是越发心惊，走出房间门，看着天上明晃晃的繁星，眼中好似看到了无边的繁星化作剑气向自己飞来的景象。
他脸色难看：“该死，不会是那边出问题了吧...没道理被发现啊...沈露华...就算是姜紫微，此时也不过六境...”
沈露华这边，开启了剑阵，长剑自夜空飞回，她再次握住长剑，仔细的感受着大阵中，自家小院那边的动静，很快便察觉到一股隐秘的气息急速运动，向着远方飞逝。
沈露华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寒光：“找到你了...”
心神一动，几道剑气便从天而落，向那隐秘气息落去，随即自身也架起剑光，向那处飞身而去。
几道剑气并不足以击杀那道气息，沈露华只是为了阻碍那道气息逃离。
剑气的威力并不大，只是六境普通一击的实力，甚至比不上沈露华自己炼制的剑符，只是自天上降落的剑气源源不断，那道气息很快便停在原地不动。
沈露华赶到现场，只见一妖异异常的嫁衣女子浑身冒着黑气，原地腾挪闪转，不停避开自天上落下的剑气，实在避不开时，便有黑气护体，将剑气一一击碎。
“鬼道？”沈露华眉头微蹙，衣袖轻轻一挥，停下剑气，站在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女子冷声道：“何方魍魉，敢来上清剑宗作祟？”
嫁衣女子双目赤红，面色铁青的看着沈露华：“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果然是你。”随着话音落下，比先前更多十倍的剑气再次轰下。
“森罗鬼蜮！”
随着嫁衣女子的声音，方圆十里随即化作冥土，从天而落的剑气落入冥土之时，立刻变得软绵无力，与之对应的，嫁衣女子身形陡然间加速，快速向沈露华飞过去，于此同时，珠钗翠翘迎风而散，无边的青丝蔓延开来，向沈露华裹去。
“幽冥？”沈露华冷哼一声：“太素有形，九幽杀生，我有一剑，悬照幽冥。”
手中长剑绽放出一阵清冷的光华，仿若天边冷月，一剑横断无边的青丝，照破十方冥土，带着没有一丝烟火气的杀意，向嫁衣女子斩去。
剑光仿若天发杀机一般，避无可避，嫁衣女子眸中赤光暴涨，厉喝一声：“红罗！”
随即一把红纸伞无端出现在她手中，伞柄撑开，薄薄的纸伞堪堪挡住那道即将即体的剑光。
然后她忽然猛的一滞，身体如遭重击，赤红的双眸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怎么会...”
话音未落，嘴角一丝鲜血溢出，然后才看见，自己的纸伞上，那一丝被剑刺穿的裂痕。
沈露华面对这个窥伺自己儿子的女鬼自然是发了狠，这一剑杂有一丝阴劫剑气，惶惶九天之杀机，又怎么是一柄纸伞能够抵挡的。
她自然不会解释这些，不理会嫁衣女子的言语，掐诀道：“洞明！”
“除幽！”
“祛魅！”
“安魂！”
“渡邪！”
“镇诡！”
半空中，六道符纹化作光剑，一一刺入嫁衣女子四肢，最后一剑插在胸口，一剑插在眉心，嫁衣女子终于无力挣扎。
仙道除魔六剑，正是将鬼道牢牢压制在北境的根本。
衣袖一挥，带着嫁衣女子，又抄起那把红伞，沈露华重回自己小院。
“娘，您没事吧？”
“无妨。”
“就是她？”李也好奇的打量着双目紧闭的嫁衣女子。
“嗯。”
“怎么穿得跟新娘子一样。”
“厉鬼一般都执念深重，多会是死时的装扮，想来，她死的时候正在嫁人吧。”
“她是鬼！？”李也一惊，后跳一步。
来到这个世界五年，虽然总听说鬼道鬼道，但货真价实见到鬼，他还是第一次。
沈露华杀气尽收，轻笑道：“怕什么，死后执念不散，变成鬼的多了去了。”
李也讪讪笑道：“我这不是没见过吗。”
说罢，凑上前去，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入手冰凉软润：“好像...和人也没什么区别嘛...还挺漂亮的...”
沈露华见李也小心翼翼的样子，感觉挺有趣的，笑道：“你正在摸她的尸体哦。”
李也心中一个冷噤，连忙退开，看着沈露华脸上促狭的笑容，有点尴尬：“娘，您别吓我。”
沈露华嘴角轻扬：“我可没吓你，鬼道一般有两条路，阴魂一道，阴尸一道，她便是阴尸一道。”
“行吧——”李也撇撇嘴，还是觉得有些瘆人，转移话题道：“她是什么情况，问清楚了吗？”
“还没来得及问。”
沈露华说罢，掐个剑指，插在嫁衣女子眉心的光剑便脱落消散，那女子猛然间睁开双眸，浑身一阵挣扎。
“别费力了，没用的。”沈露华淡淡道。
嫁衣女子尝试一番，停下挣扎，看了看院中的两人，冷声开口道：“你是谁？冰魄剑仙沈露华？”
“你来盯着我，倒不知道我是谁？”沈露华面色微寒。
女子沉默不语。
“那你不是盯着我，是盯着他？”一丝杀意自沈露华眸间掠过。
女子仍旧沉默。
“你的目的是什么？盯着他做什么？”
女子终于开口，却不答反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沈露华见她不答，冷哼一声，长剑一竖，盘膝而坐，口诵《太上救苦经》：“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诸众生，得离于迷途，众生不知觉，如盲见日月...”
第四十二章 血誓
《太上救苦经》，济幽度亡，消解执念，乃是超度亡灵的无上法门，鬼道凭执念而存，执念一消，好比消除了存在的基础，自然烟消云散，往生仙界。
嫁衣女子猛的一滞，浑身黑气再度激发而出，只是尚有五把光剑锁住身躯，无论她如何挣扎，半点动弹不得。
“住嘴！给我住嘴！”
对于鬼道来说，死并不可怕，毕竟已经死过一次了，但那宁死也不愿放下的执念被消解，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事。
眼见自身的黑气都随着经文渐渐消散，那《太上救苦经》不停的钻入耳中，嫁衣女子终于有些慌了。
反抗的挣扎越来越小，但她却始终紧要牙关，不肯开口说出背后指示的人。
沈露华见她始终不答，也没了办法，真要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烟消云散，就再难弄清谁在针对李也了，最终也只能停下诵经，蹙眉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鬼。
就在此时，李也开口了：“娘，我大概知道她是谁派来的了。”
两双眼睛同时盯着李也。
沈露华寒声开口：“谁？”
“王越，对吧？”
李也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嫁衣女鬼。
“王越是谁？我不认识。”嫁衣女鬼冷淡道。
李也笑了笑，指了指有些破损的红纸伞：“娘，这把伞是哪里来的。”
“这女鬼的阴冥法器，不是俗品，看起来像是她的栖身之处。”
“这破损是本来就有的？”
“和我打斗时弄坏的。”
李也点点头：“我就说看着像，白日里王越也背了这么一把纸伞，除了破损处，其他地方一模一样，我就说，他平白无故背一把红纸伞做什么，原来里面藏了一个女鬼。”
“这么说，就是这个王越了？”沈露华目光冰冷。
“应该不差，这个人...”李也摇摇头。
“他想杀你？”沈露华清冷的脸上闪过怒意。
李也蹙眉道：“不好说，他这个人吧，有点奇怪...”
“怎么说？”
李也沉思片刻：“怎么说呢...之前他曾向我打听姜姨破境的事...感觉上有些奇怪...按理说，这种事无论如何也问不到我头上才对，眼下不知为什么，又派人盯着我们，这女鬼的来历也很奇怪，之前还不曾见过那红伞，几日不见，身边便多了一个六境...”
沈露华闻言，心中也是疑惑，冷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嫁衣女鬼，又向李也问道：“你了解此人吗？”
“王越，武道五境，前宣平侯庶子，一年前承袭宣平侯爵位，太子谋逆之时出力甚多，姬玄心腹，官任羽林中郎将。”
“他一个庶子，如何承袭的爵位？”沈露华不解。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也摇头。
“算了，都是旁支末节，将人抓到，便什么都清楚了。”
沈露华再次轻捻剑指，一道符文凭空而生，眼见便要化作光剑再次插入嫁衣女鬼眉心，那女鬼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且慢！”
沈露华剑指一顿，光剑堪堪止在女鬼眉心前方三寸，冷淡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嫁衣女鬼已然不复之前的傲气，声音却仍旧冰冷：“冰魄剑仙，名不虚传，只是，你总不能日夜护在你儿子身边吧？”
沈露华闻言，杀意大盛，剑芒暴涨，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的盯着女鬼，声音冷得几乎要凝结成冰：“你威胁我？”
那女鬼却半点不惧，仍旧冷声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
沈露华闻言一怔，随即蹙眉道：“你？”
女鬼见此，面上不露半分，心中却也悄然松了口气，果然，孩子便是她的软肋。
“我今日若是想要杀他，你觉得，他等得到你吗？”
沈露华心中一紧，却是，纵然李也有一张咫尺天涯作为保命底牌，但六境突袭之下，能不能反应过来的确难说。
“你什么意思？”
嫁衣女鬼眸中闪过一丝苦笑，然后平静的盯着沈露华：“我可以日夜守在他身边，纵有七境之敌，也可保他片刻平安。”
沈露华闻言，当然心动，儿子的安全一直是她担心的问题，但她又不能将儿子栓在身边，若有高手贴身保护，自然是极好，况且六境高手，可遇不可求。但她冷冷看了嫁衣女鬼片刻，还是摇头：“你不是这种人。”
说出这句话就代表沈露华已经心动了，嫁衣女鬼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脸上仍旧平静：“愿立血誓。”
鬼道血誓，一旦立下，便与执念参杂在一起，形成存在根基，除非成就七境鬼仙，否则终其一生，都不能摆脱。
沈露华心动了，看了一眼旁边有些懵的李也，她开口道：“你有什么要求？”
前面还半个字不肯说的女鬼，此时如此突然的反复，自然是有要求。
嫁衣女鬼平静道：“放过王越，我护他三年。”
李也在一旁笑了：“王越对你很重要？”
女鬼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顿了顿，还是平静道：“他救我一命，我还他一命，两清而已。”
沈露华不置可否，剑指一弹，凝在女子眉心的光剑随风飘散，然后看着李也道：“你觉得呢？”
李也挠挠头：“她如此在意王越，放在身边，我觉得有些不放心。”
沈露华声音清冷：“这倒是不必担心，血誓之下，耍不了什么花样。”
李也转头看向女鬼：“这一次倒是可以放过他，那下次呢？”
嫁衣女鬼深吸一口气，妖异的双眸一闪：“还他一命，以后的事，与我无关。”
但她心中却是暗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仍旧闪烁着杀机的漫天繁星，暗自思量，若不是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情况，想要抓住王越，也没那么容易。总之，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便看他的运气吧。
李也摸着下巴蹙眉沉思，王越此人，的确奇怪，但眼下既然知道他对我有敌意，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六境高手的贴身保护，那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想了半天，最终还是难以抵挡诱惑，朝沈露华点点头。
沈露华剑指轻捻，插在嫁衣女鬼的几把光剑依次飞出，迎风消散。
“既然如此，立誓吧。”
嫁衣女鬼重得自由，看着冷冷盯着她的沈露华，倒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往自己身体一探，便进入其中，随着脸色一阵苍白，玉手再出来时，指尖已经染上一点心头血。
指尖染着心血，她迎空画咒，同时血红色的双唇微张：“小女李婉，愿立血誓：只要在这上清剑宗，王越安然无恙，自今日起，小女愿护此人周全，为期三年，幽冥在上...”
沈露华淡淡打断道：“加一句，期间听命于李也，不得有丝毫加害之心。”
那嫁衣女鬼，也就是李婉，闻言一怒，浑身黑气暴涨，血红色的双眸怒视沈露华：“欺人太甚！”
“不肯做事，要你何用？真以为做错事不用付出一点代价？”沈露华冷淡的看着李婉，眼中杀气郁结，说到底，她还是对王越和女鬼窥伺儿子一事耿耿于怀，若不是考虑到给儿子的安全加个保险，她才不想如此轻易放过她。
血红色的眸光一闪，李婉暴涨的黑气生生被她自己压制下来，冷冷道：“期间听命于李也，不得有丝毫加害之心，幽冥在上，万鬼为证。”
话音落下，迎空而画的血色咒文回到李婉身上，烙印出一片血纹，随即又隐而不现。
“满意了吗？”李婉冷声道。
沈露华点点头，重新将长剑悬竖于胸前，清声道：“周天星斗，照我幽冥，万方剑气，风起青萍，青萍剑阵，关！”
随着长剑冲霄，漫天星斗渐隐，随着护山大阵关闭，夜幕下的上清剑宗重回平静。毕竟护山大阵消耗不小，加之此时山上各宗派齐聚，开太久也不好。
第四十三章 日常
漫天的杀机终于消散，李婉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面上仍旧一副冷冷的样子：“没什么事，我先养伤去了。”
“等一下。”李也赶紧叫住。
“什么事？”李婉鬼气森森。
“李婉，是吧，你好，以后几年，劳烦你多指教了。”
李婉冷冷看了李也一眼，心中虽然怒火中烧，却也明白，形式比人强，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你知道王越为什么要盯着我吗？”
李婉顿了顿：“不清楚。”
李也笑了笑：“我现在需要确认一下他有没有威胁，如果他知道我的秘密，实在威胁太大，我也只能违背誓言，让我娘杀了他，没办法，保命要紧，李婉姑娘能够理解吧？”
李婉犹豫一下，淡淡道：“他只说你对他威胁很大，让我看看你在这个小院中，还有什么人往来。”顿了顿，补充道：“他知道的应该不多，只知道你牵扯到这位冰魄剑仙，但你们具体的关系，似乎他并不清楚。”
李也蹙眉，自语道：“所以，他知道我有问题，却不知道我有什么问题，这才派人盯着我？整日不在使团中...是有些可疑...”
李也其实并没有想现在对王越怎样，王越毕竟是姬玄心腹，杀了他虽然姬玄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却难免起疑心，一旦起了疑心，很多东西是经不住细查的。
他又看向李婉：“李姑娘和王越是什么关系，可以告诉我吗？”
“我说过了，他救过我一命，仅此而已。”李婉并不想多说。
李也点点头：“好了，你先去养伤吧。”
李婉朝着红罗纸伞迈去一步，忽然又顿了顿，看向沈露华：“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沈露华淡淡道：“青萍剑阵之下，上清剑宗洞若指掌，自然能发现你。”
“我说的是，你为何会忽然开启青萍剑阵，我没有露出丝毫异样才对。”李婉唯独对此事耿耿于怀，简简单单盯个人而已，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按理说只要不是七境当面，几乎不可能有人发现她。
“我自有办法。”沈露华自然不会透露底细。
李婉也无法强求，又看了看远方，最终身形一顿，化作一团黑气，没入破损的红罗纸伞之中。
见李婉消失，沈露华凭空画出一张符箓，贴在纸伞之上，然后才看着自家儿子，挑眉道：“就这么放了那个王越？”
“他知道的应该不多，我平日里和他半点交集都没有，都没想通他为什么会盯上我。”李也有些莫名其妙。
“会不会是姬玄的意思？”沈露华蹙眉道。
“不太像，姬玄若真怀疑我，便不会提我做内官监掌印，更不可能让我加入这次的使团。”
“今日他派这李婉来盯着你，人却没有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护山大阵开启，这么大的阵仗，想必他已经有所察觉了，不出意外，人可能已经下山了。”李也猜测道。
“也对，那就暂时放他一马，下次再说。”
李也笑：“六境的高手都折了进去，想必他不敢再对我出手了。”
沈露华淡淡一笑，又道：“不过，他若是将此事告诉姬玄，你怎么办？”
李也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宦官乃是天子家奴，他无缘无故派人盯着，不好解释，况且，他又哪里来的六境高手？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对姬玄推心置腹的人。再说，即使告诉了姬玄，又能说明什么？一个鬼道修士在上清剑宗被捉，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也对。”沈露华轻轻点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去给您打洗脚水。”李也起身。
一晚上都仿佛清冷剑仙一般的沈露华听到这句话，脸上的淡然终于维持不住，丝丝红晕染上脸颊，看着李也远去的背影，握住长剑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于，还是莲步袅袅，缓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也打水回来，见娘亲已经回房，看了看扔在院子石桌上的红罗纸伞，也不理它，端着水盆进了沈露华房间。
一边放下水盆，一边道：“娘，您今天可真飒，又美又飒。”
“飒？”沈露华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上个世界的形容词，莞尔一笑：“我都快忘了是什么意思了。”
李也笑：“也是，应该说是冷艳，太美了。”
说罢，学着沈露华的样子，双目冰冷，手捻剑指，放在胸前轻轻一横。
沈露华“扑哧”一笑：“说得我怪别扭的。”
李也熟练的伸出手，握住娘亲的足腕，轻轻取掉高跟鞋，露出里面包裹肉色丝袜的玉足，薄如蝉翼的丝袜覆在玉足上，丝滑质腻，让李也心中一喜。
娘亲又穿丝袜了...
本该照例让母亲自己脱丝袜，只是昨天之后，他的胆子变大了，舍不得丝袜那细腻的触感，没有开口，他直接将母亲裹着肉丝的玉足放入水盆之中。
“丝袜还没脱呢。”沈露华忙抬起脚，肉色丝袜经过水的浸润，泛起一片水光。
“忘了——”李也的尴尬半真半假：“都弄湿了，要不然就这么洗吧。”
沈露华又好气又好笑，心中隐隐又有一丝悸动：“这样怎么洗，手放开，我脱了再洗。”
李也无奈，只能松开按住母亲双足的手：“那您脱吧。”
“转过去啊。”
娘亲的声音有些软，让李也有点硬。
“脱呗，有裙子又看不到什么，转过来转过去的麻烦得很。”李也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沈露华只觉得儿子胆大了许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脸色一冷，语气却难掩羞恼：“让你转过去。”
“不脱就算了，就这么洗也是一样的。”李也虽然心中有点怕，但昨晚的事给了他很多信心，又重新将丝袜美脚往水盆里按，同时开口道：“记得小时候我洗脚就喜欢穿着袜子一起洗，那样就不用专门洗袜子了。”
“你还好意思说，偷奸耍滑，我还不是要重新给你洗一次。”
谈到从前的事，沈露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心中那份尴尬也被回忆的气氛冲淡。
水波中的丝袜玉足丝滑无比，母亲的两只丝袜脚交叠在一起，丝丝细沙般的摩擦声从水中传来，听得李也心中一荡，但表面上还是正经道：“是，您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喂大，真是辛苦了。”
沈露华轻声笑起来：“好好说话，我可没喂你那些东西。”
李也揉搓着母亲的丝袜美脚，手指不经意的爬进足趾间的缝隙，顶着薄薄的一层织丝在缝隙中轻轻摩擦，同时也有些好奇：“听说吃母乳的小孩儿更聪明，我小时候吃的母乳还是奶粉呀？”
“哼，到了两三岁还不肯断奶，你说是喝的奶粉还是母乳？生了你真是遭了八辈子的罪。”沈露华轻笑。
“两三岁？”李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离谱：“两三岁您还有母乳呢？”
“当然没有了，咬得我生疼，又没有办法，不给你就哭，一点也不省心。”话音刚落，沈露华便感觉说这些有些不太合适，又转移话题道：“给你洗衣服才叫麻烦，一天到晚脏兮兮的，洗衣机都洗不干净，不知道是去哪个煤堆里打滚去了。”
第四十四章 害怕
李也却无心听母亲后面的话，脑中忽然出现母亲奶子被自己咬得红彤彤的画面，轻轻摩挲着母亲的丝足，肉棒硬得有点发烫。
呆愣片刻，他才开口回道：“我知道您辛苦了，这不是在孝敬您吗？”
沈露华只觉脚上沙沙痒痒，伴随着轻柔的抚摸，酥麻逐渐在心底蔓延，听了李也的话，美眸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也：“孝敬我？”
李也被看得有点尴尬：“那我再帮您把衣服洗了，行了吧？”
“谁要你洗。”沈露华轻哼一声。
仙道倒是也有除尘术之类的小法术，只是她还是习惯于先清洗一下，总觉得这样更干净。
“您看，我要孝敬您您又不愿意。”
母亲并拢再在一起的丝袜美腿透露着朦胧的诱惑，实在美得有些诱人，李也感觉有些失魂。
“你少来气我就行了。”沈露华压制着心中的酥痒，做出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我哪有气你。”李也一边回嘴，一边继续专注的抚摸母亲浸在水中的那一双丝袜美脚，丝袜和肌肤的摩擦，着实有些美妙。
哪有，昨天不就是吗...混账小子...
沈露华一边承受着儿子在自己脚上的轻抚，一边不可抑制的想到了昨天晚上，帮儿子手淫时的场景。
那滚烫的感觉记忆尤新，不自觉的，沈露华轻挪一下身子，右手握了握腰间的长剑。
她咬了咬嘴唇，看了看专心致志的抚摸着自己脚的儿子，一双修长的丝袜美腿并拢，轻轻上下摩擦，随即，一阵沙沙之声细致的传入耳中，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那灵魂过电一般的轻盈触感...
“娘，我昨天不是气您，我是真的没办法。”
沈露华一顿，没想到儿子会主动提起昨天的事，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知道了。”
“谢谢您昨天帮我。”李也当然要提起这件事，虽然尴尬，但若是不提，不就半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沈露华却从儿子的发言中听到了危险的气息，纵然有些不舍，却也仍旧将脚从水盆中拿出来：“好了，不洗了，你回去睡觉吧。”
“嗯。”李也乖乖点头，用毛巾为母亲擦了擦脚，便起身了。
看着李也离开的背影，沈露华轻轻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升起一股失落，正纠结间，李也忽然回头：“娘，丝袜还没给我呢。”
沈露华心中忽的一跳，随即脸上出现一抹嫣红。
“都弄湿了...”她不敢去看儿子的目光，故作自然的侧过脸去。
“没事的。”李也不说什么洗不洗的事了，昨天母亲亲口承认把丝袜给我用的，还遮掩什么？
这么湿...
都答应他了...
小色胚...
慌乱之下，沈露华甚至忘了儿子此时正盯着自己，双手探入裙摆，将薄如蝉翼的裤袜轻轻一脱，丝袜便自腰腹裹到腿上，直到此时，她才反应过来儿子此时正看着自己，她却不敢去看儿子那灼热的目光，强忍着心中的羞涩与悸动，一直将丝袜完全脱下，才故作平静道：“拿去吧。”
李也接过丝袜，特意握住了丝袜尚且濡湿的足部：“谢谢娘...”
说罢，火热的目光深深看了一眼面色嫣红的娘亲，转身出去了。
关上门的一瞬间，沈露华深深呼吸一口，然后轻咬嘴唇，美艳的脸上，说不清是喜是忧。
幽幽叹一口气，她忽然觉得这房间似乎有些冷清...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躺在床上，沈露华半天无法平静下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门重新被敲响。
“娘，我进来了。”
沈露华心底一颤，声音却有些冷峻：“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和您聊聊天。”李也没被母亲冷峻的声音吓到，推开门进来。
“这么晚了还不睡聊什么聊。”
“我睡不着。”李也的借口无比拙劣。
沈露华心底轻叹一口气，然后冰冷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怒意：“出去，我要睡了。”
“就...”
李也话未说完，便被沈露华冰冷的声音打断：“我说，出去！”
“哦。”李也不知母亲为何忽然变得冷冰冰的，只能尴尬的离开。
看到儿子关上房门之后，沈露华一挥手，将房门反锁，然后才将身体放松，将头埋入衾被之中，她轻呼一口气，她知道，她是在害怕...
不是害怕儿子，而是害怕自己...
没能和母亲同睡的李也很烦，射在母亲丝袜中的精液也不想清理了，将它随意的扔在一边，气鼓鼓的睡下了。
第二天，李也起床时，沈露华已经不见了。
李也吃过早饭，带上那把破损的红罗伞，向使团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解开伞上符箓，随即心里响起一个声音：
“贴上封魔符做什么，对我不放心？”
如果说沈露华平日里的声音是清冷的话，那李婉的声音绝对称得上冰寒。
“你在伞里也能和我说话？”李也有点惊讶，感觉像是用传讯符。
“将伞带在身上就行。”
“倒不是不放心，但是个人就有点秘密，对吧？”李也懒得解释。
李婉沉默不语。
看她冷冰冰的，李也调笑道：“李姑娘早上好啊，我现在正准备去找王越，你说他要是看到我拿着这把纸伞，会是什么反应？”
李婉沉默不语。
“你说，要是我将纸伞还给他，他会有什么反应？”李也笑。
李婉终于不再沉默：“无聊。”
“对呀，路上闲逛，挺无聊的。”
李婉沉默。
来到使团，李也一问，果然，王越已然不在山上了，说是伤病复发，下山买药去了。
“你那么关心他，他倒是半点不担心你。”李也倒不是故意寻李婉开心，只是想要撬开李婉的嘴，能够多些王越的消息，虽然李婉似乎只跟了王越几天，但为了他愿意做出如此的牺牲，关系定然不浅。
李婉冷冰冰道：“我都说了，不过一命还一命而已。”
李也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倒也合辙押韵。”
“幼稚。”
“那你说说，你们怎么遇到的，你为什么跟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被李也扰烦了，李婉顿一顿，终于开口：“他帮我找回残魂，让我重新恢复神智，相当于救我一命，仅此而已。”
“哦——是在哪里救的你？”
“横断山脉。”
“横断山脉？”李也一愣，京城位居九州之中，上清剑宗在雍州，居九州之北，而横断山脉则在九州之西，八竿子打不着一起。
所以这个王越，嘴上说着受伤，其实又跑到横断山脉去了一趟，甚至还找帮忙找到残魂，拐了一个六境鬼修回来？
“那你为他做事就是为了报恩？”
“我没有为他做事。”李婉冷冷道。
李也一愣：“不是，你没为他做事怎么被我娘抓到的？”
李婉一滞，冷冷道：“那是因为你对他有威胁，会影响我复仇。”
“复仇？你仇家是谁？”
李婉沉默，不再开口。
李也胃口被钓起来了，见她不再开口，很是不满：“你倒是说呀，他能帮你复仇，我就不能帮你复仇吗？我不行，不是还有我娘吗？我娘不行，上清剑宗还有八境大神，够不够？”
“陈玄生。”李婉的声音格外平静，仿佛不带一丝仇恨。
第四十五章 七境
“嘶——”李也倒吸一口凉气：“陈玄生？白鹿洞书院院长？儒道七境，立命境的那个陈玄生？”
李婉冷笑一声：“怕了？”
“倒不是怕，主要现在陈玄生就在这山上，您也敢来？”不知不觉，李也用了个“您”字。
“我就是要来看看他，看看他过得有多滋润，看看他过得有多潇洒。”
“...”李也听着她平静的声音，心中有些悚然，顿了片刻，才试探着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杀我全家，够不够？”
李也默然片刻，转移话题：“王越能够帮你？”
“他能帮我突破七境。”
“他说你就信？他才五境呢。”李也想让话题轻松一些。
“他可以。”
李婉只淡淡一句，然后任凭李也如何追问，再不肯开口。
李也看她如此笃定，也不知王越究竟有什么底牌，竟能让人突破七境，此时心中已经有些后悔将其放跑了。
“李也！”
沉思的李也被姬宁一声唤醒。
“公主，忙呢？”
姬宁一双眼睛打量一下李也身后的红伞，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李也：“昨日才说王越背把红伞，今日你也背一把，还是破的，有毛病吧？”
李也笑一下，也不辩解：“今天我可是特意回来帮忙的，你要是不乐意，我可就走了。”
“别，我正忙不过来呢。”
明日便是姜紫微破境的日子，使团上下必须对应礼单清点礼货，以便在姜紫微破境之后的庆典上送上礼品。万一出了差错，那丢的是整个大周的脸。
李也一直忙到深夜，也来不及回母亲住处，草草休息一阵，便起了个大早。随即便和姬宁一起，在道童带领下，来到一处山腰。
山脚四周已围满了各门派弟子，除了大周皇室，另有玉虚宫、嵩阳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五家皆在第一排，往后是天罡门、血气府、浩然书院、紫阳门等一众门派。
陈玄生并不在场，他堂堂七境，又怎会在山腰观看一个后辈破境，此次前来，本就是顺便。
人虽众，此时却没有一点杂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山巅那个飘渺的身影之上。
不再是之前的白色宫装，姜紫微此时一身素青色道袍，一根玉簪横插，整个人在山顶皑皑白雪之中分外脱俗。
她平静的望着漫天风雪，然后伸手，握住腰间长剑。
陡然间，天地风雪为之一顿。
无形的气浪随即涌开，顿住的漫天风雪被一扫而空。
紧接着，在场的众人仿佛都听到一阵无声的轻吟。
有长剑出鞘三寸，后满天雷云隐隐。
就在李也以为她会拔出长剑的时候，长剑却一顿，“噌”的一声再度入鞘，只是随着这一声轻响，滚滚雷云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的威势，“轰隆”一声，一道天雷撕破天幕，猛然劈向姜紫微。
姜紫微看着那匹练一般的雷光，不闪不避，反而盘膝坐下，整个人沐浴在雷光之中。
“天雷炼体...”
久不开口的李婉在李也心底轻叹一声。
“什么意思？”李也自然不是很懂，也就看个热闹。
“布下引雷阵，引九天劫雷锻体，将元神与肉身锻为一体，若成，天人化生，羽化成仙，若败，身死魂销，灰飞烟灭。”
“有危险？”
“对于普通六境来说，自然是危险至极。”
“那对于姜姨呢？”
“姜姨？”
“她是我娘的师姐，你不知道？”
李婉沉默片刻：“肉身与元神皆尽圆满，又有一股道韵流转其中，几乎不可能失败。”
“不是说破七境很难吗？”李也不解。
“突破极限，自然很难。但你姜姨外有九天劫雷，内有《太上剑典》，一者锤炼仙身，一者护住道基，自然不难，圣地之所以称为圣地，自然有其道理。”李婉的情绪难得微有波动。
“不是说还有域外天魔吗？”
“此乃心劫，因人而异，谁也说不准。”
说话间，又有几道劫雷劈下，山顶已是一片雷光灿然，李也几乎无法看清姜紫微雷光之中的身影。
“你想要突破七境，需要什么条件？”
“阴极生阳，在阳火燃烧鬼体时，保持真灵不昧，调和阴阳。”
“很难？”李也其实不太懂。
“于我而言，想要阴极生阳，便已几乎不可能。”李婉淡淡道。
不知过了多久，山顶的雷光终于散去，随着一声清叱，漫天劫云消隐，姜紫微再度出现在李也眼前，依旧是那一身素青色道袍，只是眉心多出一点朱砂，让她更添几分飘渺之感。
与此同时，有紫气东来，氤氲弥漫在整个山间。
李也呼吸几口，只觉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四下一看，已然有不少人盘膝坐下，开始修炼。
李也同样有些蠢蠢欲动，只是想了想，自己的魔道修行还是不要在这里抛头露面了，影响不太好。
所谓观礼，不过是好听些的说法，大多数人所图的不过是这一点好处。仙道突破，有紫气东来，儒道突破，有浩然正气，武道突破，有血气伐髓，虽然侧重不一样，但都是能改善体质，提高修为的好东西。
破境结束，便是大开宴席，这一点，纵然是上清剑宗也不能免俗。
“恭贺姜宗主登临七境，天人化生，玉虚宫贺青龙璧一对，道经百卷...”
“恭贺姜宗主登临七境，天人化生，嵩阳书院贺名剑湛卢，阵图十卷...”
...
酒足饭饱，李也早早开溜，准备回母亲小院躲个清闲，不想却被姜紫微抓住了。
“你要去哪里？”姜紫微脸上仍旧挂着以前那般微笑，除了眉心那点朱砂让她更增风采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不同。
“姜姨，恭喜您。”
姜紫微轻笑：“还应该多谢你才对。”
“您都谢过了，不累吗？”
姜紫微勾起嘴角：“陪我走走？”
“您不忙吗？”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姜紫微一挥手，将李也带到一处山巅。
李也笑：“您找我有事？”
姜紫微伸出一只手，点在李也背后的红伞之上，将李婉封印在伞里之后，姜紫微顿了片刻，然后轻轻开口道：“你的方法，很有效，但是我现在有点危险。”
李也一愣：“什么意思？”
“你说，极于情方能极于道，又问我追求的是什么。”
“所以说呢？”
“我的追求是自由自在，今天破境之后，我感觉自己已经自由自在了。”
“所以...”
“所以...我没追求了...我感觉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得淡漠。”姜紫微轻笑着看向李也。
李也惊了，没追求了可还行？
“怎么就自由自在了呢？七境之上还有八境，八境也不能说就无敌了，路还远着呢。”
姜紫微指尖轻轻拨弄着一只蝴蝶：“破了七境，我就不用再管上清剑宗的事，又有一百多年的寿命，至于八境，即使打不过，跑还是跑得掉的。”
“您凭什么能跑掉？八境欸。这世界上只有寥寥数人。”
“我有一招自创法术，名为梦蝶，可以随时遁入梦境，纵然高我一个境界，也伤不到我。”
“但是你也伤不到他们啊！”
“我为何要伤到他们？”
“自由自在，自由自在，那要想伤到他们就能伤到他们才算自由自在啊。”
姜紫微挑眉以示无奈：“关键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我现在就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那...您找我是？”
姜紫微轻笑道：“自从师妹有了你，像是变了一个人。”
“所以呢？”李也不明所以。
“所以，我想要一个孩子。”
第四十六章 天赐
“孩子？”李也很意外，侧头看着风华绝代的姜紫微。
此时离得近了，他才发现比起之前，姜紫微皮肤比之前更好了，冰肌玉骨，若流风回雪。
“嗯。”姜紫微仍旧云淡风轻。
“干...干娘？”
恕李也脑子笨，除了如此，实在想不到别的反应。
饶是姜紫微心境已然逐渐淡漠，此时也被这声“干娘”弄得扑哧一笑。
她嘴角扬起，笑吟吟的看着李也：“我是说，我想生一个孩子。”
“哦——”李也讪讪一笑。
姜紫微转头看向远方云海：“大道无涯，的确很美。”
李也不知如何回答。
“但若是沉于其中，怕是再也出不来了，忘情忘情，只怕忘记过后再也记不起来。”姜紫微再度看向李也：“不出意外，三天之内，我会步入忘情之境。”
“十月怀胎，岂不是来不及了？”
“博一个机会而已。”姜紫微清澈的眸子淡淡盯着李也：“所以，你愿意帮我吗？”
山风凛冽，素青色的道袍迎风作响，李也有一种姜紫微随时会飞仙而去的感觉，他虽然已经想过姜紫微找他的原因，但此时听到姜紫微亲口说出，仍旧不免口干舌燥。
“我？”李也莫名的咽了咽口水。
“不行吗？”
“这...”李也一时讷讷，行，怎么不行，只是...看着姜紫微美到出尘的脸，李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为什么是我？”
姜紫微轻轻一笑：“时间紧迫，我认识的男人本就不多，门中弟子自是不太合适，恰好...”姜紫微顿了一下，打量李也一眼：“我不讨厌你，而你又对男女之事很感兴趣。”
好吧，听姜姨的意思，我就是个工具...
李也稍稍沮丧片刻，立刻就兴奋起来，但他不想表现得太急色，强作淡定道：“能帮上姜姨的忙，我自然是责无旁贷的。”
“如此便好，今晚一起吃饭，正好将此事告诉你娘。”
“告诉...我娘？”李也呆在原地。
姜紫微奇怪的看他一眼：“当然要告诉你娘。”
“也...也是...”李也还没想过这茬，心里顿时有些着慌。
“先回去吧，我还要去拜见太上长老。”姜紫微点头，然后衣袖轻轻一挥，天旋地转间，李也又回到之前的位置，姜紫微已经不见踪影。
宴席上的宾客已经陆陆续续散了，李也回了使团一趟，安排了一下回京行程，便又向母亲小院走去。
虽然观礼已经结束，但大家刚吸收了紫气，大多需要修炼一番，是以也没人急着走，几乎都会迁延几日。
回到小院，母亲还没回，李也当下便在院中修炼起来，虽然紫气东来之时他无法修炼，但呼吸之间，也引了几缕紫气入体，默运《天魔九相》，散在身体里的氤氲紫气正逐渐浸入经脉之中。
这样其实很是浪费，突破三境，根本在于心脏，李也不敢怠慢，忙将紫气导入心脏，配合法力，让心脏在虚实之间，有无流转。
紫气氤氲之下，很快，他二境的修为便达到了瓶颈，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将本相与心相融合，成就魔相，踏入第三境。
只是这融合却并不顺利，李也尝试了半天都没有成功，思索半天，他大概明白了原由。
本相的能力是寄身，心相的能力是幻境，这不仅是能力，同样也能加强他对《天魔九相》这一功法的理解和掌控，但寄身还好，他经常靠着它偷偷摸摸，但幻境一直没什么机会用，掌控力有些不足，导致融合魔相的过程一直出问题。
收了功法，天色已经渐晚了，沈露华已经回来，见李也在修炼，便没打扰他，此时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李也走进厨房：“娘，今天怎么没看到您。”
“我们在为你姜姨护法，你当然见不到。”腰间的长剑立在一边，沈露华白衣飘飘，将菜倒进锅里，“呲——”的一声，锅里冒出大量油烟，小小的厨房中，满是烟火气息。
李也走到灶前坐下，拉了根木柴，丢进灶里：“今天姜姨可太威风了，雷光炼体，破境登仙，太帅了。”
其实不用他烧火，自有沈露华法力维持，李也就是单纯找点事做。
沈露华凭空引来油盐，放入锅中，一边炒菜，一边笑道：“师姐苦修数十年，今日一朝破境，也算是功德圆满。”
看来娘亲还不知道姜姨出问题的事...
李也不想现在讨论这个话题，问道：“您什么时候能突破七境啊？”
“我？快则一年，慢则三五年。”
“这么快？”
“不过也不急，七境之后，阴气焚体可能会严重些。”沈露华随口道。
“您是说，境界越高，阴气焚体会越严重？”李也闻言，不禁有些担心。
“嗯，最初尚无感觉，到了二境时，便开始觉得有些冷。”
李也埋怨道：“那您还修炼干嘛，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沈露华将锅里的菜铲起，笑道：“那时候想着修为高些，看能不能用阴劫剑再回去，现在你也过来了，倒不必急着修炼了。”
十五年，日复一日的修炼，只为了那一点微弱的希望。
李也很自然的想到这一点，心情有些沉重。
“阴气焚体，有办法解决吗？”
“完全掌控阴劫剑就行了，不知道需要八境还是九境。”沈露华又将米饭从旁边端出来：“好了，吃饭，多拿一双碗筷，你姜姨说今晚要过来。”
“好。”听到姜紫微，李也有点心虚。
就在摆好碗筷的功夫，姜紫微已经掐着时间到了。
“都是七境的神仙了，应该餐风饮露，怎么还到我这里蹭饭。”沈露华打趣道。
姜紫微坐下，看了看眼前烟火缭绕的饭菜：“也就这几日了，以后就真的要餐风饮露了。”
沈露华一怔：“怎么了？”
“小也没跟你说吗？”姜紫微看了李也一眼。
“没有啊，怎么了？”沈露华疑惑的扫了一眼李也。
“三日之内，我会入忘情之境。”姜紫微夹起一块裹着土豆汁水的排骨，轻轻一嗅，然后笑了笑：“以后，我就跟几个太上长老一般，餐风饮露，沉沦大道。”
第四十七章 商讨
沈露华神色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会？之前还好好的。”
“大概就是突破七境之后，再无所执，自然而然的，便被大道吸引了。”姜紫微将排骨放入嘴中。
沈露华凝眉：“师姐舍得？”
“自是舍不得的，所以想留些牵挂，以便日后能记起来。”姜紫微自顾自的吃着饭。
李也感觉，比起下午来，姜姨似乎又淡漠了些，也飘渺了些。
“什么意思？”
“你之前不是说过吗，我没做过母亲，不会懂，所以我想试着做一次母亲，若真有用，生产之后，我会记起来的。”
沈露华闻言，蹙眉沉思片刻，点头道：“虽然无人试过，却也不是没有道理，血脉根源，的确是最深的联系。”
“嗯，所以，我想和你借小也一用。”姜紫微仿佛说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仍旧自顾自的吃饭。
“小也？！”沈露华愕然，随即下意识道：“小也不行。”
姜紫微抬头：“为何不行？他已经答应了。”
随即李也便感受到利剑一般的目光向自己扫来，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神，李也埋头干饭，默不作声。
沈露华扫了一眼自家儿子，看着师姐比起往日来冷淡得多的目光，声音有些慌乱：“小也他才十七，太小了。”
“男子十六成婚，已然不小了。”
“这...你孩子岂不是我的孙辈，师姐于我而言，亦师亦姐，辈分岂不是乱了套。”沈露华只觉荒唐。
“又非儒道，讲究那些作甚。”姜紫微潇洒一笑，又夹起一片肉：“况且，小也下午已经答应，现在要换人，我怕来不及了。”
沈露华深深吸一口气，默然不语。
无论如何，师姐是不可能不救的。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心如死灰，若不是师姐悉心照料，只怕她活不了了，更不可能和儿子重逢了，若不与儿子重逢，此时儿子还仍旧是皇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可以说，师姐于他们母子二人，皆有大恩。
但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很怪，甚至，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师妹不愿意？”
沈露华瞥了一眼埋头干饭的李也：“师姐仙人之姿，这混账...罢了...预祝师姐成功...”
姜紫微点点头：“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小也，跟我回去吧。”
“哦？哦——”李也一直竖着耳朵偷听二人的谈话，听到此处，连忙抬起头，心虚的看着母亲。
“看我做什么。”沈露华狠狠瞪了李也一眼。
“嗯。”
姜紫微凝视天边明月，轻声道：“师妹，若是失败，替我多看看这个世界。”
沈露华心底轻轻一颤，心中那份难受和怪异都随着这句话消散，只剩下一抹不舍与担忧。
不再理会李也，她面带忧色的看着姜紫微：“不会有事的。”
“不必如此，大道无涯，沉沦其中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终究对这花花世界还有一分念想。”姜紫微淡淡一笑。
“告辞了。”
“师姐慢走。”
姜紫微一挥衣袖，携着李也，消失在小院之中。
沈露华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目光幽幽，半晌，碗筷也不收拾，她默然回到自己房间。
今夜，没有人为自己洗脚了...
他们，在做什么...
...
李也正在沐浴。
他觉得自己有点像洗干净等待侍寝的嫔妃，挠了挠头，他从木桶中起身，擦净后换上一身素色道袍，一根木簪将头发盘起，对镜一看，不由暗赞一声，好一个俊俏少年。
穿过庭院，李也敲响房门：“姜姨。”
“进来吧。”
李也推开房门，姜紫微仍是白天的装束，见到李也进来，她结束修炼，起身倒了一杯茶。
“坐吧。”
“嗯。”
洗澡时心中幻想得热血沸腾，但真到时候了，面对着仙子一般出尘的姜紫微，他反倒有点局促。
两人同时喝了一口茶，然后房间陷入沉默。
片刻后，姜紫微率先打破沉默：“我不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动？”姜紫微轻笑。
“哦，哦。”李也慌忙站起身，他感觉自己表现得一定很蠢。
“有经验吗，先说好，我不懂。”姜紫微声音轻灵。
李也看着脸上无半点情欲的姜紫微，定了定神，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嗯，我教您。”
他站到姜紫微身后，双手缓缓放在她的肩上。
姜紫微身体轻轻一颤，一丝红晕爬上耳垂。
李也见状，轻轻一笑，心中莫名一松，原来，姜姨也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
他俯身凑到姜紫微耳边，轻声道：“姜姨，我要开始了。”
轻柔的气息传入耳朵，姜紫微轻轻抿嘴，发出一声仿若蚊蝇一般的轻嗯。
姜紫微身体的幽幽清香早就让他有些忍不住了，听到这声轻嗯，自然不愿忍耐，凑在姜紫微耳边的双唇顺势一贴，便轻轻含住了她晶莹如玉的耳垂。
姜紫微的身体仿若真的美食一般，仿似有着丝丝的甘甜，伴随着幽幽的清香，让李也口中的津液不断分泌。
姜紫微一顿，随着耳朵上湿滑的触感传来，体内忽然升起一股奇特的感觉，这是从小修道的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酥...痒...怪...
这就是...男女之欲吗...
由于好奇心，她对于这感觉没有丝毫排斥，反而是整个心神都沉入其中，仔细的体味着个中细腻。
李也自不知道姜紫微的情况，舌头很快便贪婪的游走在姜紫微整个耳朵上，耳背，耳廓，甚至不时将舌头探入耳朵，不停的掠过其中的嫩肉，发出一阵轻微的吮吸声。
随着李也的舔舐，姜紫微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吮吸声入耳，仿佛有着奇异的律动，勾动着她心中看不见的心弦。
好奇怪...
耳朵上的唇舌忽然离去，不可抑制的，她心中升起一股失落，但转眼间，那火热的唇舌便落在她的唇上。
“唔——”她不由睁开眼，只见李也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心中一羞，立刻又将双眸紧闭。
第四十八章 口爆
李也却舍不得闭上双眼，冰肌玉骨，如画眉目，眉心一点奇异的朱砂，勾勒出绝代的风华。即使凑得如此之近，他也寻不到姜紫微脸上一丝瑕疵。
不愧是七境人仙，果然有仙人之姿。
姜紫微绵软的嘴唇很快就被李也撬开缝隙，而后舌头顺势而入，进入姜紫微口中肆意探索，贪婪的索取着姜紫微口中甘甜的津液。
不是比喻，姜紫微的津液中真的带着丝丝的甘甜与芬芳，让李也有点如痴如醉，动作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霸道起来。
女人的味道，不一样的。
李也脑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
薛云容极艳，姜紫微极淡。
那么，母亲呢？
母亲又是什么味道呢？
来不及细想，他已将姜紫微拥入怀中。
姜紫微有些想不明白。
为什么如此奇怪？小也明明不过二境，但是那火热的唇舌，却仿佛将自己的灵魂都吸走了，身体被小也拥在怀中，仿佛像要融化一样。
这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她轻轻推开李也，睁开有些迷茫的双眼：“小也，这就是男女之事吗，好奇怪。”
见姜紫微在这方面如同天真的稚女一般，李也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反差感，笑道：“感觉如何，喜欢吗？”
姜紫微轻轻侧头，蹙眉道：“说不上来，很新奇，至少不讨厌。”
“那我们继续？”李也看着姜紫微的样子，有点心急。
“嗯。”姜紫微点点头，然后闭上双眼，静待李也的侵袭。
李也看着仙子一般的姜紫微摆出一副任由自己轻薄的样子，心中一动，忽然开口道：“姜姨，您睁开眼。”
姜紫微睁开眼，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
“我们现在进行下一步。”说罢，便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自己赤裸的身体和高耸的肉棒。
姜紫微脸色微红，她只是没有体验过，并不是什么都不懂，虽然对于细节不清楚，但男子的阳根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是要阴阳交合了吗？
她正准备脱衣，却听李也指着自己的肉棒问道：“姜姨，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男子阳根。”
“嗯，也叫鸡巴。”
“鸡巴？”姜紫微轻轻重复一遍。
听着姜紫微用她清淡的声音说出“鸡巴”二字，李也心头一跳，心中只觉莫名的快感荡漾。
同样的双唇，今早一声清叱，喝退漫天劫云，还天地朗朗乾坤。
然而此时，却说出如此淫荡下流的词，这让李也不由得想让这双唇做出更下流的事。
“我的鸡巴现在很难受，您可以用嘴亲它一下。”
姜紫微蹙眉，带着一丝不解：“用嘴？”
李也并不解释，只是点点头。
“嗯。”
他的内心有些火热，既然姜姨不懂，那岂不是什么都由着自己？
他感觉自己很邪恶，但他并不反感自己的邪恶，甚至有点喜欢。
姜紫微只知道男女房事乃阳根与牝户结合，但具体细节并不太懂，见李也一副笃定的样子，也就只好弯下腰，蹙眉看着眼前硕大的阳根。
李也俯身望去，感觉自己简直要爆炸了。
轻灵飘渺的绝美面容，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仙气，与之对应的却是自己滚烫的肉棒，甚至龟头马眼处还分泌着一丝透明的液体，如此剧烈的反差，让李也恨不得立刻就将肉棒塞入姜紫微口中。
但他知道急不来，七境人仙，真要抗拒，都不用费力，一个念头自己都无法抵抗。
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姜紫微双唇轻启，轻轻吻住李也的龟头。
肉棒传来快感的同时，李也脑子里蓦然闪现姜紫微白日引天雷炼体时的风采。
高高在上的七境人仙，万人敬仰的上清宗主，在给我舔鸡巴...
“对，姜姨，就是这样，现在您伸出舌头，舔一下。”
姜紫微感觉有些腥，轻轻皱了皱鼻子，然后伸出舌头轻轻刮过龟头。
“嘶——”李也倒吸一口凉气，实在太爽了。
就在李也沉溺在快感之中时，耳边忽然传来姜紫微有些疑惑的声音。
“小也，为何与之前的感觉不一样？”
李也语塞，想了想：“不同阶段，不同方式，感受都有所不同，好比吃饭，不同地域，口味各不相同，姜姨想不想都试一试？”
姜紫微忽然轻轻一笑：“你懂得挺多。”
淡极始知花更艳。
姜紫微在肉棒旁这一笑，差点让李也道心崩溃。
李也心火一烧，肉棒一跳，差点打在姜紫微脸上。他咽下口水，涩声道：“个人爱好。”
姜紫微轻笑着摇摇头：“男女之事，体验尚可，不可沉沦其中。”
“我明白的。”李也其实不是很明白。
姜紫微也管不了那么多，提醒一句也就够了：“既然将入忘情，都体验一下也好。”
“那我们继续？”
“嗯。”姜紫微表面虽然淡然，但仍有一丝红晕挂上耳垂，她终究还不是完全的仙人。
“那您将我的鸡巴吞进嘴里含住...”
姜紫微再度将她的仙颜凑近肉棒，然后双唇慢慢包裹住李也的肉棒，看得出来，她很生涩，但的的确确，她将李也的肉棒吞进嘴中。
“姜姨，注意牙齿不要碰到，对...”
李也只是稍稍说了一句，肉棒便再没碰到牙齿，缓缓的穿行在姜紫微软糯的嘴中。
虽然生涩，但七境人仙对身体的控制已经细到毫微，磕碰到牙齿这种事，一次也就明白了。
李也将手放在姜紫微头上，腰间稍稍用力，肉棒便在姜紫微口中慢慢抽插起来。
虽然不敢深喉，但此间乐，已然无双。
出尘的仙颜上，李也的肉棒进进出出，不时带出些晶莹的津液，从姜紫微淡雅的唇角流出。
不知道是不是十多天没有真正行房的原因，又或者是姜姨的小嘴太过舒服，短短几分钟，他便快意来临。
轻轻抚着姜紫微的发髻，他握住她的玉簪，轻轻一抽，如瀑的青丝随之洒下，丝滑的发丝掠过皮肤，李也一颤，一发浓精便激射而出，直直射入姜紫微口中。
我抚仙人顶，散发授浓精。
第四十九章 仙人赐琼浆
“唔——”
浓精射入口中，姜紫微有些不适，蹙眉轻轻拍打李也的大腿。
但李也没有拔出来，反而是将肉棒又向里面抵了抵，直到触碰到软糯的腔壁，方才停下。
虽然有些许不适，但对于姜紫微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只是肉棒抵在喉腔，身体自然产生的吞咽感却无法避免，腔壁的软肉不停挤压着李也的龟头，阵阵快感之下，挤出他最后一滴浓精。
肉棒抽出，姜紫微松了口气，正准备将口中的阳精吐出，忽然耳边传来李也的声音：“姜姨，吞下去。”
姜紫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这阳精唯有自牝户进入方能怀孕，吞下，有何用？
虽然不解，但她知道自己经验不足，也没多想，便将口中的精液吞下。
看着姜紫微玉颈蠕动，李也再次心中暗叹自己的邪恶，然后开口道：“感觉如何？”
姜紫微摇摇头：“不太好，有些不舒服。”
李也笑道：“接下来就好了。”
“阳精已泄，还要继续吗？”
“当然，我为您宽衣。”
李也把姜紫微拉起来。
“我自己来就可以。”姜紫微对于自己要脱光这件事，还是有着些微的不适。
李也欣然应允，坐到床边，看着姜紫微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衣衫，道袍、里衣、肚兜...
随着衣衫一件件落下，姜紫微也如赤裸的羔羊一般出现在李也眼前，她一手轻轻捂住胸，一手遮住阴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欲拒还迎之感。
姜紫微胸并不大，按李也前世的标准来说，不过C/D之间，但整体曲线极美，称得上玲珑婀娜，仙姿玉色。
眼前的仙女，可以任由自己亵玩...
李也感觉刚刚射精的肉棒又有复苏的迹象。
“姜姨。”
“嗯？”姜紫微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
“您真美。”
语罢，李也从后方轻轻搂住姜紫微的娇躯，自然而然的，那根肉棒也贴上了姜紫微翘挺的蜜臀，随即，立刻变得火热起来。
娇躯如水，肉棒如铁。姜紫微身体蓦地一滞，之前那股奇怪的感觉再度升起，未待细品，李也的双唇已经再度印上她的耳垂。
男人的气息...很阳刚...很炽热...挺舒服的...
姜紫微再度闭上双眸。
李也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肉棒了，它似乎有它自己的想法，老是想往姜紫微的臀缝里钻，他强行忍住动作，顺着姜紫微的耳垂，吻到了白皙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片水渍后，又渐渐滑向姜紫微的胸前。
姜紫微感觉李也不停的舔舐自己的身体，明明灼热如火，走后又偏偏留下一片冰凉，但更难受的，是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酥痒，仿佛勾动了身体中不知藏于何处的火焰。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大道如天，人欲如火。姜紫微有些明白为何世人痴迷此事了。
轻轻吮咬着姜紫微的酥胸，李也的双手也不肯闲下来，开始抚摸她雪白的臀瓣。
“唔——”许是李也咬得重了些，姜紫微轻嗯一声，不似以往那般清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妩媚。
李也仿佛得到鼓励，猛另一只手也放弃臀肉，攀上另一边的乳房，轻轻的几下揉捏，便将乳房揉成了各种形状。
舌头轻轻滑过奶头，一下又一下，姜紫微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又一下...
一边的舔吸轻如云彩，一边的揉捏重若山岳，极度的不平衡让姜紫微心中产生一种难言的怪异，她身体不自觉的开始扭动，想要调节身体的不平衡。
但这扭动在李也眼中却妩媚至极，心中一跳，再顾不得挑弄姜紫微，双唇着实一吸，便将她翘挺的奶头狠狠含在嘴中，仿佛想要吸出奶水来。
“唔——”又是一声带着丝丝妩媚的轻吟从姜紫微口中漏出，她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此时仿佛也沾染了一丝红尘欲望。
不管怎么说，两边总算是平衡了，虽然有些疼，但奇怪的是，这丝丝的疼痛并不让人难受，姜紫微不理解，她只能沉入其中，细细的感受身体传来的每一丝感觉。
李也继续对着乳房猛攻一阵后，双唇又继续向下，不肯放过每一寸娇嫩的肌肤，他想要完完整整的品尝这道门魁首的味道。
一边亲吻，一边将姜紫微拉到床上，转眼间，李也已然舔舐到了姜紫微腹沟，腹沟紧贴着她的阴户，此时正被夹紧的双腿遮住，看不出具体样貌。
李也舌头一伸，便探入肉沟之中，逐渐向姜紫微阴户逼近。
姜紫微只觉从未有过的瘙痒自下体传来，如蚁食心，酥麻难耐，心中的欲火几乎无法抑制了，她不由得微微张开紧闭的双腿，让李也那只肆虐的舌头能够顺势直抵那酥痒空虚的源头。
李也见门户已开，轻轻分开姜紫微一双大腿，只见阴户潺潺，仿若蝴蝶一般的私处已然密布汁水，即使不用外翻，那淫汁蜜液也通过耻缝不断析出，在姜紫微的下体流淌肆虐，阴户上阴毛稀疏，只在上方聊聊一丛不成气候。
但李也却没有就此将舌头印上去。
好东西当然要留到最后享用，舌尖轻轻掠过阴唇，引得姜紫微一阵轻颤之后，李也继续往下，开始品尝起姜紫微的美腿。
比起母亲来，姜姨的大腿要稍微瘦些，李也更喜欢母亲稍微丰腴一些的大腿，但姜紫微的腿型也同样很美。
一路吻下，直到舌头在姜紫微每个脚趾缝都转了一圈，李也的目光终于看向了最后的目标，水流潺潺的蝴蝶形阴户。
姜紫微身体早已颤抖了不知道多少次，滴滴流淌的淫汁已经顺着耻缝，顺着股沟，缓缓滴淌到床上，留下点点印记。
分开的双腿让阴户没有丝毫遮掩，就在李也吻上去的一瞬间，姜紫微终于发出一声不再压抑的呻吟。
“唔啊——”
声音妩媚酥软，残留着三分仙气，听起来分外悦耳。
久久的酥痒酸麻都在这一刻得到释放，姜紫微的身体不停的告诉她，还要更多，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