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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腥风血雨(七)
在兰家处于乱战同一时间,与兰家实力相当的关家则是另一种景象。
万籁俱寂之时,关家的家主关沛本已沉入梦乡,在三夫人温柔乡的怀抱中寻得片刻安宁。在喊杀声四起的第一时间,他便从自己三夫人的床上跳了起来。毕竟他也是武人出身,在短时间的慌乱之后,迅速披衣下床,心中暗自揣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与兰俊航对兰俊航的深切关怀不同,关沛的心中似乎从未真正为女儿关风月担忧过。关风月身为虎威将军,性格刚毅,行事果决,但她毕竟是半路出家,难听点就是关沛从战场上捡来的,之后虽然有大批资源倾斜在她身上,可她还是「不领情」,常常与父亲关沛意见相左甚至公然对抗。关风月的叛逆不仅体现在战场上英勇无畏,更在于她从不主动与家人通信,即便是陪同他一起出征的长子关睿和三子关合,也只是偶尔通过书信传递消息。
这样的关系之下,使得关风月前线作战时从不与家中联系,往后渐渐成为了一种无需言明的默契。这段时间每当战报传来,关沛看到的都是皆是捷报频传,想必梁军不久便能攻克魔国国都临津,凯旋而归了!可没料到征西大军还未返回,宣泰城内却先一步陷入了混乱。
「哪来的叛军,守城的难道都是废物嘛!就算当年老夫手下最差劲的亲自来,也不会打成这个样子!」
关沛初闻喊杀声,甚至误以为魔军已经兵临城下,一边穿衣服一边破口大骂。
「老爷!三夫人!下人来报!」
待到关沛合三夫人陈氏端坐于关府中堂,府中的管家匆匆赶来,带来了更为确切的消息。
「一股不明身份的叛军悄然潜入宣泰城,与宣泰城守军激烈交战!现在到底打成什么样,还没有准信。」
身边的三夫人听后更是火上浇油,她一边忙着整理衣物和妆容,一边骂道:
「这些守军真是废物!平时拿着银子吃着米粮,到了关键时刻,却连一群叛军都挡不住!依我看,那些丘八吃粮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就应该去吃挂落!!」管家神色紧张的答道:「老爷,现在夜色太浓,敌我难辨,局势混乱不堪!」他瞧了一眼关沛的脸色,又道:「据报,宣泰城军械库和兵部已经燃起大火,是否需要派下人进一步探查?」
「兵部和军械库起火了?」
这叛军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攻击兵部和军械库,看来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叛军了!有点不好对付啊!
惊讶之下,关沛却听到管家道:「见过二少爷、四少爷和五少爷!老爷和三夫人就在屋里。」
正说着,关家的二子关录、四子关山、五子关毅从外面匆匆走入中堂。除去正在前线征战的长子关睿、三子关合以及六女关风月,关沛在宣泰城中还有三个儿子在:二子关录经营着皮货土产生意,又出租仓库,筹建南北商队,生意做的有声有色;四子关山手下有五家酒楼,还有其他不少店铺商号等产业,在宣泰城内颇有名气;五子关毅则在宣泰书院执教,也是个远近闻名的学究。
「爹!你可想想办法!」
关录一进门便焦急地说:「那些叛军突然来袭,不仅抢了不少贵重皮货,还把我的仓库给一把火烧了!」他的声音满是无助,毕竟那仓库里存放着他不少贵重货品,这些本来就是要在冬季发卖的皮货,价格不菲。
关山紧随其后,神色慌张:「爹,现在那些叛军到处都是,大街上都在杀人!
不仅仅是那些酒楼茶馆,还有咱们关家的戏园子、当铺和粮店!二哥的仓库里可放着我好些货物!您得赶紧想办法,不然咱们在关家在宣泰城的产业可都要完蛋了!」
相比之下,作为读书人的五子关毅显得更为冷静,他提议道:「爹,留在这里叛军可能会对关家不利!要不我们让下人留下值守关府,先带着贵重物品跑出城去,等风波平息了再回来?」
「都闭嘴!让老夫好好想想!」
三个儿子里有两个在自己面前叽叽喳喳,只是为了自己产业安危,更让关沛心中恼火不已。但想想现在关府的豪奢用度,哪一个不是自己三个儿子挣来钱补贴给关家自己的?更不要说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还在前线干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想到这里,关沛又犹豫起来,有些割舍不下这些产业。唉,毕竟都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谁又能舍得钱呢?
他深知此刻城内敌我难辨,局势如同迷雾一般复杂。更重要的是,他那关家军此刻远在征西前线,想要调集回来平叛无异于痴人说梦!至于关键时刻去亲近叛军或者向梁世宗表示忠心,这种站错队就可能两头不讨好的事情更不能做。面对这样的困境,关沛既不愿做那第一个站出来冒险的「出头鸟」,也不愿坐以待毙,万一叛军看上这里,将此地团团围住,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这个时候,走为上策!
「遥想当年老夫带兵的时候,挥斥方遒,大杀四方!哪有现在这种窘境!先不管那些产业,保命要紧!收拾贵重物品,准备出城!城门那边老夫来处理,你们去叫醒其他几位夫人,再组织下人,将值钱的财物装车!老夫在城外购置有一处庄园,鲜少去住,可先去那里暂避风头!」
他记得,多年前自己曾在城外购置了一处庄园,那里环境清幽,远离尘嚣,且距离宣泰城不过十里之遥。当今之计就如五子关毅说的一般,先跑出城去,等风波平息了再回来!如今,年过六旬的他却只能带着家人东躲西藏,这让他不禁感到一阵悲凉之意。
命令一出,关家上下立刻行动起来。除了三夫人,其他四位夫人被唤醒后,虽然心中惊慌,但在关沛的安抚下,也迅速投入到收拾细软的行列中。下人们更是忙碌不已,有的忙着搬运金银珠宝,有的则忙着打包书籍画卷,整个关府瞬间陷入了一片忙乱之中。
*** *** *** 闻氏在梦中猛然惊醒。
门外都是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轻轻地揉了揉眼睛,仔细倾听,只听得外面人声鼎沸,夹杂着慌乱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惊呼。闻氏心中一惊,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外面是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她虽身为关家的六夫人,但性格温婉,不争不抢,与其他几位夫人相比,更显得逆来顺受、唯唯诺诺。只有在关风月回来的时候,她才会因为女儿的庇护而稍稍胆大一些。但此刻,关风月已经去征西前线作战近两年,音信全无,那几位夫人更是仗着自己「明媒正娶」的身份,不仅明面上对闻氏冷嘲热讽,甚至暗地里使坏。
闻氏匆忙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只见外面仆役侍女全都在匆忙地搬运贵重物品。一口口箱子被打开,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一匹匹绸缎被叠好,准备装车。
这是要做什么?闻氏心中疑惑,她拦住一个仆役问道:「你们都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半夜搬东西?外面发生了什么?」
那个仆役神色紧张,一见是六夫人问话,匆匆答道:「见过六夫人!有叛军在宣泰城打起来了,几位少爷回来说外面到处都在杀人!老爷让关府上下把值钱的东西都搬走,出城避难!六夫人,你也赶紧走吧,车驾已经准备好了!」说着,那仆役说罢便搬着几卷字画,匆匆离开。
「叛军!」
闻氏闻言也是心中一暗,宣泰城已经太平了不少日子,怎么突然乱起来了?
她虽然性格软弱,但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一旦叛军攻入城内,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叹了口气,看着连一个仆人侍女都没有的厢房,回去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然后走出房间,准备跟随众人一起出城。
从关府内部走出来,一路都是吆喝着搬运东西的仆人侍女,身背布包行囊的闻氏在其中格格不入。踏出自己许久没有出去的关府大门,深吸了外面一口空气,却只闻见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味。门口的街道位置,她一眼便见到外面已经是满载的车队。然而,当她要上马车的时候,却被一只戴满华贵珠宝的手给挡了出来。
「等等!」
只见三夫人陈氏站在马车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六夫人吗?你也想上这马车?」
闻氏一愣,她看着陈氏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三夫人,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也配上车?」
陈氏打断了她的话,面露嘲讽:「一个泥腿子出来的也配上这里,真当自己是凤凰了?脚上的泥巴都没撇干净,未免也太高看自己!」闻氏的脸色变得苍白,她低下头,不敢与陈氏对视。这时,车内的其他四位夫人听见外面的热闹,也纷纷探出头来,一见是闻氏,纷纷发出嘲讽之声。
「什么六夫人,你还是和仆人坐一道吧!」
「哎哟,你女儿关风月不是很厉害么?现在怎么不出来护着关家?没用的东西!」
「听到了没,这车可没你的位置了,要么留在府里,要么,你就用你两条腿跟着吧!」
面对众位夫人的指责与嘲讽,闻氏心中满是委屈。若是关风月在还好,五位夫人自然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可现在关风月不在,没了依靠,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中地位卑微,无法与她们抗衡。没办法,懦弱的她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只能眼瞧着陈氏趾高气扬的上了车。
「让开让开!」
与此同时,一个仆役匆匆推开闻氏和其他仆役,飞奔到最前方的马车位置:
「老爷,老爷!出事了!」
关沛从马车中伸出头来:「什么事情!快说!」「叛军包围了兰家,兰府那边正在打仗呢!」
关沛的眼睛猛地瞪圆:「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就在一刻钟以前!兰家那边到处都是死人,打的可凶了!」车内的关沛闻言,心中先是慌乱,又是庆幸。他原本以为叛军只是小规模地骚扰一下,没想到竟然直接开始攻打兰家!庆幸的是,先倒霉的不是关家,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做好了准备,不然现在恐怕已经陷入了包围之中!
「快走!给老夫尽快出城!不要管其他东西了!」关沛焦急地喊道。他深知此刻形势危急,一刻也不能耽误。
第二百零七章:腥风血雨(八)
「驾!」
随着车夫一声喊,庞大的车队缓缓移动起来。闻氏看着那些马车一辆辆驶过自己身边。她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像其他夫人那样风光地坐在马车上出城避难。
而陈氏坐在马车内,透过车窗看着站在路边不知如何是好的闻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尤其是她看着闻氏那落魄的样子,心中感到一阵别样的痛快。
在数十名精壮护卫的护送下,车队在夜色中缓缓前行,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喊杀声。关沛坐在马车内不安的看着外面东一点西一点的熊熊火光,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叛军究竟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追上来。他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兰家那边能拖足够长的时间,让他们能够顺利出城,逃过这一劫。
除了关沛、各位夫人、少爷以及他们的贴身仆役、管家和精锐护卫之外,其余的仆役侍女几乎都被留在了这座府邸中。他们心中明白,自己很可能已被视为累赘,被无情地抛弃在了这风雨飘摇之地。
「老爷和夫人都走了,我们怎么办?」
喊杀声、兵器交击的清脆声响,以及偶尔传来的凄厉哀嚎,让他们感到心惊肉跳。仆人们面面相觑,恐惧在他们之间蔓延,但当他们突然看到六夫人闻氏还站在原地,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点希望。
「六夫人,您刚才不是上车了么,为何没有跟随老爷一同离去?」一个年长的仆妇颤声问道。
「六夫人,是老爷让您留下来的么?」
「我……其实……唉……」
不同于其他几位夫人,闻氏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平日从不摆架子,更不打骂下人,她也是从最底层一步步走来,如果不是那日关沛醉酒,她也只是普通的侍女,成不了关家的六夫人。这份经历让她更加懂得底层人的艰辛,也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
闻氏将肩上的布包取下,她本欲解释,但最终又变成了一声叹息,四周的混乱让她意识到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作为关府六夫人,没了关沛和其他夫人,这里能说得上话的俨然只有自己。一时间留下的仆役侍女直接将她当做了主心骨!这般情况下她也只能让自己保持镇定,尽力安抚众人:「大家不必惊慌,我想老爷自有他的安排!这阵风头过去了,老爷就会回来的!」「可是,夫人,叛军若是攻进来……」另一个年轻的侍女声音中带着哭腔,显然是被城里的景象吓坏了。
闻氏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侍女的肩膀:「别怕,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这座府邸!大家先回府,关好门!」众人立即回去,「砰」的一声将大门关好,将所有的喊杀声和烟熏火燎的气味暂时堵在门外。
「所以,六夫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仆问道。
「我记得你,你应该叫……李大!是府里烧炉子的力工!」「嗨,六夫人记性真好!竟然还记得俺的名字!」闻氏略一思索,随即说道:「李大,你带几个身强力壮的兄弟,将府中的侧门、后门以及角门全部锁紧,再用重物顶住。要是遇到事情,先保住自己,千万不要硬来!」
「是,夫人!」李大应声,立刻召集了几个同样体格健壮的力工和仆役,扛着材料分头朝几个门的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闻氏又转向那年长的仆妇:「张妈,这关府的后厨属您在的时间最长,麻烦您带领其他侍女仆役去后厨和粮仓清点下米面菜肉,还有水、盐和柴,再准备些吃食和开水!万一被困在这里,我们也好有所准备!」这样让闻氏统领全局算是勉强的,她也想跑掉算了,可是那么多人在这里,性子本就软的闻氏怎么能舍得下他们?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凑合着过了。
*** *** *** 兰府此时已成血肉磨坊。
兰府仆役虽然前仆后继,悍不畏死,一番突袭之后确实给叛军造成不小的混乱,但是外面的叛军人数众多,等他们反应过来,兰府的仆役便再也压制不住他们,尤其是叛军的箭雨一波又一波,仆役死伤惨重。此时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兰府中能动的仆役已经不足两百人。高处的仆役们的不断哀嚎着倒下,让兰铁亭的心越来越冷。
轻重伤号被抬下来,惨呼声和喊杀声更是交织成一片,外面的叛军越聚越多,兰铁亭立在院中,他的周围不断落下零星的流矢。但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院中尚且站立的人顿时眼前一黑。只见兰府的大门被一股大力震的向后飞去,连带着门口守卫的兰家仆役一同被带倒在地!硝烟弥漫之后,大门门框连带着一部分墙壁轰然倒塌,木屑与尘土四散,门前「兰府」和「镇国之柱」的牌匾也与瓦砾一起,轰然落在台阶上。
「杀!」
伴随着的是叛军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他们冲开弥漫的烟尘,踏过门口已经裂成几大块木片的梁世宗御笔,如同潮水般涌入!兰府外的防御瞬间崩溃,仆役们虽然拼死抵抗,但在叛军如狼似虎的攻势下,逐渐显得力不从心。虽然兰铁亭事先在院中布制了八十人应急,可很快这些人就被数量比他们多上几倍的叛军淹没了。
战斗愈发激烈,逼得兰铁亭与韩伯不得不亲自上阵杀人。虽然韩伯身材干瘦,一条腿还不便,但此刻握着长刀的他却如同猛虎下山,刀法凌厉,挥起刀来是一劈一个准,一刀便将面前叛军士兵的脑袋砍飞出去!而兰铁亭虽然也年事已高,但剑法老辣,一出招便能置人于死地。可即便如此,一人之勇面对数量众多的叛军,饶是兰铁亭也不得不被逼得往后退去。
「这些叛贼可真是大手笔,为了攻打我兰府不惜动用火药!全体!退到中庭!」兰铁亭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齿,挥剑刺死一名叛军后,他急忙对韩伯说道:
「韩伯,你快到中庭找到夫人,带着她从密道先走!老夫在这里拖住他们!」韩伯面露焦急,说道:「老爷,还是让小老儿顶着,您带着夫人先逃吧!」兰铁亭挥剑刺死一人又一脚踹开另一人,劈手抢过叛军手中的长枪生生将其钉死在地面上,疾道:「逃个屁,这可不是几十年前了!你他妈顶不住的!要是那些叛军发现老夫不见了,到时候恐怕谁也走不了!快去!」刚入中庭,迎面便有数十只箭射了过来,一支利箭擦着兰铁亭的左脸过去,正中他身后仆役的眼睛!几个仆役还没有所反应便被乱箭射死。此时四面八方都已经失守,能够阻挡叛军的竟只有兰府高大的墙壁。
「举盾!举盾!」
已经有叛军摸到的中庭位置其他仆役抢先一步挡在兰铁亭面前,下一波的箭矢因为兰铁亭等人有了准备,射出的箭矢全部被盾牌挡下!眼见箭矢无用,数十名叛军嚎叫着挥刀猛冲过来。兰家仆役对此毫无惧色,也手持武器冲了上去,刀光剑影之间叛军就有一半倒在地上,可就在这时又有十几名叛军翻过墙来,冲着被仆役严密保护的兰铁亭杀来!
「都统大人快走!这里我等断后!」
一名仆役大吼着冲上前去,随即便被数杆长枪穿透了前胸,兰铁亭怒极,用脚挑起地上的一把长刀,刀剑并用,照着一个叛军的脑袋便劈了下去,霎时那人惨叫一声头骨片片破碎,眼看便活不成了。另有三名叛军嚎叫着冲来,兰铁亭一刀砍断其中两人长枪,随手将两人的手也齐腕砍下,跪地哀嚎的两人,喉咙又挨上一刀,霎时血溅三尺。剩余一人乘着兰铁亭对付其他两人的空隙狂怒的冲了过来,一时不察下,小半枪头刺入了兰铁亭的前胸,他不得不弃了刀剑紧紧握住沾血的枪杆!
「给老子死!」
那叛军嚎叫着想要再进一步,却不料兰铁亭运起《凌云心经》来双手一用力竟将枪杆生生捏成麻花状,乘那叛军愣神之际用力向前一冲,竟将那叛军连同几段破碎枪杆震出数丈之远,落地时还将数名叛军砸到在地!
「老爷!接家法!」
韩伯带着一小队仆役从侧方突来,又向兰铁亭凌空掷出一物,兰铁亭接下,却发现是那根被称作「家法」的乌木大棒,大棒密实又重,兰铁亭对着面前冲过来的零星叛军用力一挥,只听恐怖的「咔嚓」一声,大棒呼啸之下竟将对方打的胸骨尽碎,倒飞出去!翻入院墙的叛军很快便被屠戮殆尽,剩下的仆役赶紧拿来材料将几个侧门与小门堵上,可现在四面都是敌人,连突围都没有可能!兰铁亭头发散乱,前胸的伤口更是冒着血,和兰铁亭一样,留给兰府的喘息时间已经不多了!
「老爷,您受伤了!」
韩伯取出一块干净白布,让兰铁亭捂在胸口。
「老了!现在哪还有这种烂仗!要是倒退个二十年,这些乌合之众十息时间都得被老夫杀干净!夫人呢,怎么样了!」
「密道的口子已经让小老儿打开!可夫人不愿意走,一定要见到老爷才行!」「佩枝!都这个时候了!还和几十年前一样犟!走!」兰铁亭咳嗽几声,抹去嘴角的血沫子,猛的撞开了厢房的大门。
「老爷!」
兰夫人当然知道外面的情况,但当看到兰铁亭踉跄而来时,心中还是沉了下去,立刻将自己的丈夫抱在怀里:「你受伤了!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韩伯,老爷他……」
「闭嘴!」
兰铁亭手中的乌木大棒「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紧紧搂住自己的夫人柔声道:「佩枝!这次怕是不成了!没想到我兰铁亭英雄一世,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还是当年老夫去战场上杀人放火来得痛快!听我的,佩枝!赶紧和韩伯走,不要再回来!」
「兰铁亭!你就想撇下我!」
兰夫人泪流满面:「兰铁亭,只要我张佩枝还在一刻,你就别想说家破人亡这个词!我差不多也活够了,能和你这没良心的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杀!杀!杀!」
沉默了一会儿,外面的喊杀声突然爆发出来,叛军开始发动全面进攻!兰铁亭眼睛一瞪:「韩骞,本将军与夫人不走了,你一个人逃吧!」「老爷!小老儿的字典里,可没临阵脱逃一词!我……」韩伯还想说什么,却被兰铁亭硬生生堵了回去:「快走!这是本将军的最后一次命令你!韩骞!出去以后,找找我儿的下落,若找不到,就罢了!」韩伯擦去眼角浑浊的泪,郑重的跪了下来:「敢死营韩骞,叩谢!都统大人!」直到韩骞的身形消失在密道中,兰铁亭这才放心拉动了机关,入口轰然封闭。
与此同时外面的火箭和火油弹已经如流星一般落下,兰府中庭的木质结构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四处起火的厢房内,仅余两人紧紧相拥,再不分开。
第二百零八章:腥风血雨(九)
随着一声轻响,韩伯从距离兰府几十丈远的一口枯井中钻了出来。这里是兰家的密道的出口,平日都用木板封着,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地方。他将手中染血的刀丢在井底,又将井口覆盖的木板盖上。远远看去,兰府的方向已经起了熊熊大火,想着兰都统和兰夫人都已经葬身火海,韩伯不禁低头哀叹。
「快快快!莫要放跑了任何一个人!」
稍稍近一些的地方人影幢幢,一个个叛军士兵在火光之下扛着武器奔过。已经来不及悲伤了,韩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抹去脸上的血迹,又从地上抓了一把黑灰抹在脸上,接着又捡起地上的烂衣服披上,最后拾起一根长木杆,佯装成乞丐的样子,他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的慢慢从街角走出。
街上的叛军来回奔跑,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乞丐一般的韩伯。又往前走出一段路,路边巷口中的浓重血腥味让韩伯不由为之侧目,他仔细往巷子里看去,只见一人身着红衣,坐靠在前边,看起来是受了重伤的样子,可等到韩伯看清楚他的样子,心中不由为之一震。
他坐到红衣人身边,靠着墙道:「李福顺,哈!小顺子!没想到能在这陋巷遇到,你这大内总管怎么变成了这个鸟样!」
李福顺面色苍白,浑身都是血口子,红色的太监大袍已经被血染成了棕黑色,他抬起眼来,轻哼一声:「照杂家看……你不也是这个鸟样,和要饭的似的!你不去护卫兰铁亭,跑这里来干什么?」
「都统大人和夫人都没了,兰府都被叛军烧了,还是他们两个拼死护着我逃出去的……」
一说到兰铁亭,韩伯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皇上也没了,还不是太子这个贱人!什么叛军,都是太子招来的王八蛋!
攻城的是关家军一部,还有御林军、后宫全数叛变,最没让我想到的是太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密调室也背叛了皇上!咳咳咳……」李福顺咳出一口血来,韩伯实在看不下去,掏出怀中的金疮药,直接往他伤口上撒了下去,惹得李福顺一阵痛呼:「嘶!韩骞你这鸟人,你他妈轻点!和当兵那会儿一样,没轻没重的东西!」
「你要是再像那没卵子玩意一样说话,我就把你尿尿的玩意也割了!这么说,这次根本就不是什么叛军,完全就是关家军和太子候纪的授意!」韩伯一边撒药一边道。
直到一瓶金疮药用完,血暂时止住了,李福顺的脸色不再苍白:「只是关家军一部,不过不知道关家是不是牵扯进去!太子想要坐龙椅想疯了,所以才搞了这一出!你以为杂家没想过报仇!你杀不了他们的,永安殿……本来杂家已经将那太子逼到墙角,差点就成功了!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密调室主事人……皇上就薨在杂家面前!全都便宜了太子!主事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御前司全军覆没,就算我们两个拼在一起都打不过他!」
「先不说报仇的事情!征西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少爷到底怎么样了!还有,小姐失踪了了那么长时间,她到底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你他妈是大内总管,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李福顺斜了他一眼:「你真想知道?」
「都统大人把他能用的关系都用了,就为了寻找少爷和小姐的下落!大人走之前的最后一道令还特意吩咐我去寻找,我当然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想听,杂家就告诉你。」
李福顺叹了一口气:「前线发来的战报都有大问题,息水大战倒是千真万确,将魔军给灭了七七八八!但是入冬以后征西前线传来的都是战胜的战报,还是密调室镇抚使南絮冒死上谏,这才让皇上察觉到不对劲!这个事情皇上本来就是要让杂家去查的,可没想到太子来的那么急,那么快!现在看来,征西前线怕是和南絮说的一样一败涂地,梁军大部在太子的指挥下已经损失殆尽,再多的杂家也不知道了!」
「那小姐呢?」韩伯又问道。
「韩烟雨……韩大祭祀,要杂家说,最可惜的就是她!其实兰俊航出征之时,皇上就已经看上了韩烟雨,后来是李梦夕和商羽琼两个妃子用了迷幻药,才将韩烟雨骗进宫的!后来韩烟雨便被纳为龙灵妃,正式入了皇上的后宫里,因为被喂了药,非常听话,皇上对韩烟雨特别喜欢。杂家最后一次看到她,她已经怀上龙子了,本来皇上打算等韩烟雨诞下龙子就将她放回去!可没想到后面就急转直下,太子造反之前,杂家还招人探过后宫,韩烟雨不在,应该是被裹挟而去了!不过太子登基,韩烟雨的命应该能保住,但龙子十成是要没了!依照太子的作风,他岂会让皇上的血脉留下来?」
至于韩烟雨疑似被当成御林军公妓的消息,李福顺就直接略过了。
「他梁世宗可瞒的兰家好苦,自己却逍遥快活去了!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韩伯苦涩一笑,可惜这个最重要的消息兰都统是听不到了。要是听到了,兰都统非得提着剑去宫里拼命!
「快快快!」
外面又有士兵扛着武器来回跑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恢复些许力气的李福顺尝试着靠着墙沿爬起,勉强支起了自己的身体。
「韩骞,现在怎么办!」
「我要去找少爷,你莫说也要跟着去?」
「你这蠢材!」
李福顺低声骂道:「兰家都没了!就算你找到兰俊航和虎贲军,稍晚他们就会被那太子候纪安上一个叛逆的罪名,人人得而诛之!你若是去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
韩伯呵呵一笑:「我跟着兰都统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好几次,死又算什么!
若是真能找到了少爷,我韩骞就算现在跳河摔死,脸上也有光!」「那你可知道去什么地方找?别和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他妈的,李福顺!」
韩伯眼瞧着外面晃来晃去的叛军士兵:「你要跟就跟来,不跟就滚蛋,别给我咋咋呼呼的!只要他们的行军路线没错,跟着他们走过的路就能找到!你真要跟我一道,就把你这身红皮扒了,要不然外面那些不长眼的马上就能再在你身上扎出几个窟窿眼来!」
「嗨!」
李福顺一边叹气,一边将身上的破烂大红袍子脱下,狠狠摔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两个披着烂衣的佝偻乞丐,在这些士兵的眼皮底下,悄悄溜出了大街。
*** *** *** 眼见兰府的火势愈演愈烈,映红了半边天空,关合那张惯于算计的脸此刻也充满了惋惜。这场大火不仅烧了兰家的百年基业,也烧掉了他原本打算借此机会大发横财的美梦。他奉当今梁肃宗口谕,查抄兰家资产,逮捕兰铁亭等人,可不料兰家拼命反抗,让进攻的关家军吃了不小的亏,光是在兰家外围的阵亡者就有一千多号人!
他关合也没想到兰家不过是一群看似普通的家丁仆役,居然能在兰铁亭的指挥下爆发出如此强的战斗力,同训练有素的士兵没什么区别!比上自己关家,兰家底蕴确实深不可测。可这样久攻不下却也不是办法,最终他狠下心来,下达了火攻的命令!火油弹和火箭落下,兰府中庭迅速被烈焰吞噬,那些珍贵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在火光之下全部化为乌有。
「他妈的!」
关合看着高窜着的火焰,不禁出言咒骂。这烧起来的,可都是他的钱啊!
正当关合犹豫是否要亲自进入兰府查看是否还有遗漏之时,突然有士兵来报:
「将军,密调室来人了!来了好几百人,带头的说带了圣谕!」「啊?」
惊讶之下,一名身着夜行衣、面容隐匿于兜帽之下的黑衣人悄然出现在他面前,手中紧握着金色的圣旨:「关将军,皇上口谕。」黑衣人低沉的声音听着让人凉飕飕的,关合心中一动,连忙跪倒在地,聆听圣意。
「现查明,兰家有大车队已经提前离开兰府,命关将军即刻前往拦截,无需关将军亲自出兵,密调室会全力配合。」
「关合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关合听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狂喜,看来皇天不负有心人,兰家果然留有后手!看着熊熊燃烧的兰府,关合又感觉自己不肉疼了,捞钱的机会又来了!
「传本将军命令,迅速救火以后仔细打扫战场,要不然这火蔓延到其他地方就不好收拾了!从兰家查抄的物品暂时别登记造册,等本将军回来再一一清点,本将军去去就来!」
说完,关合便跳上了自己的坐骑,此时外围已经有数百黑衣密探骑马等候,见关合出来,便有人在前面引导,一行人风风火火朝另一个方向进发,最终关合选在在一条狭窄的街道两侧屋顶上埋伏下来,只待兰家的车队进入伏击圈。这些黑衣密探个个身手不凡,擅长夜行与暗杀,当密探们掏出连发机弩的时候,关合更是踌躇满志,这次必然能够将兰家残党一网打尽!
不久,远处传来了轻微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关合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他们来了!」
随着车队逐渐靠近,他依稀看到了街道上那长长的车队,车队周围护卫都配有护卫,戒备严密。可面对密调室的埋伏,这些人又能活下来几个?
「准备!」
关合低声下令,所有密探都屏息以待,只待他一声令下。当车队完全进入伏击范围,关合猛地一挥手:「放!」
密集的弩箭顿时覆盖了整个车队。护卫们虽然训练有素,但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也难以抵挡,纷纷惨叫着倒下。马匹惊恐地嘶鸣,四蹄乱蹬,将车厢撞得东倒西歪。箭矢如雨点般落在马车上,有的直接穿透车厢,将车射的像刺猬一般。
待箭雨停歇,整个车队已是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微弱呻吟声说明还有人没死透。关合迫不及待地跳下屋顶,带领密探们冲向车队,甚至都没仔细检查还有没有人活着就开始搜刮战利品。黑衣密探从满是箭矢的马车上抬下几口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品种之多令人眼花缭乱。
「发了发了!」
关合兴奋地大叫,双手不停地摩挲着那些珠宝,又迫不及待地又打开一口箱子,里面却是珍贵的字画。他随手拿起一幅,借着火把的光一照,这……竟是自家前厅悬挂的《青山碧水图》!
「他妈的,这莫非是兰家偷……」
关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变。他连忙又打开几幅字画,竟然全都是自己家里的东西!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他难以置信地跑到头车旁掀开帘子,只见里面坐着一个胸口中了七八箭、已经死去多时的身影,那熟悉的面容让他瞬间如坠冰窖——那正是他的父亲,关沛!
「爹!」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紧接着一把利刃斜刺入他的脖子。关合只觉脖颈一凉,随后他脖子以下的所有感觉都消失了。
「狡兔死,走狗烹!」
这是关合失去意识前,脑海中回荡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百零九章:难以置信
大梁国皇城,杂物房。
哪管外面刀光剑影,血溅三尺,对里面的人来说这都不重要了。
「妈个屄的,也就你这贱屄能被人肏的乱叫!屄都被那么多人日成烂洞,怕也不少我一个!」
眼前这位虽然身着御林军的服饰,但已经是破烂不堪,满是血渍。不久之前因为李福顺的接入,御林军被杀的大败,仅有少数人逃出生天。这位就是其中的幸运儿,他也没料到这个大肚子女人居然还被掉在这里无人打理,色心大起,索性直接在这里将她肏了。
而杂物房中,大腹便便的韩烟雨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人的肏弄,她已经在这里被吊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甚至太子要求御林军起事的时候,为了提振士气,不仅给他们发了一人一百两的现银,特地又让韩烟雨被前去起事的御林军士兵轮了一遍。如此高强度的交媾韩烟雨还没有被肏滑胎,已经是个奇迹了。
「来,让老子……好好玩玩!永安殿那送死的活计老子才不去干呢,反正钱也到手了,又有女人肏,也不白来这一回!」
士兵顾不得抹去脸上干涸的血迹,挺着自己的肉棒用力挺入到韩烟雨体内,又伸手用力一拽韩烟雨如水袋一般的乳房,揉搓了一阵总觉得不够尽兴,索性用力一拉那乳尖位置,惹得韩烟雨一声凄厉尖叫。
「妈的,你叫个屁!故意吓老子,老子肏死你!」肉棒尽根抽出,接着棒头位置又顶在韩烟雨的后庭外,找了个合适的角度,那士兵又用力将肉棒一挺,直直插入韩烟雨的后庭位置!
「哦……啊……啊……啊……」
韩烟雨的臀部被士兵肏的「啪啪啪」直响,并伴随着「咕叽咕叽」的水声,没有人能拒绝肏女人的快乐,除非那个人是没卵子的太监!肉棒直撞在后庭深处,每每插入其中都能使士兵体验到直捣黄龙的快美感觉。
「母狗!贱女人!都被玩了那么多次了屁眼还那么紧,真痛快!」那士兵连连淫笑,狠命往前挺,肉棒在韩烟雨的后庭中来回抽送,插得韩烟雨不由自主的浪叫。可是被吊在半空的姿势实在是太别扭,不是士兵喜欢的姿势,反正四下无人,没人敢管他,他索性暂时把肉棒抽出来,拔出佩刀,环抱着韩烟雨如火烧一般的身体三两下便将吊起她四肢的绸带砍断。这下这大肚子女人就随便他用什么姿势玩了!
佩刀咣当一声被丢在地上,还有刀鞘和腰间那些悬吊武器的碍眼皮索,全都被士兵丢在地上,吊了那么长时间韩烟雨四肢早已绵软无力,那士兵索性将其摆成一个跪趴在地上的撅臀姿势,然后自己在上面用肉棒对准韩烟雨的后庭,「吱」的一声怪响,肉棒再次插入韩烟雨的后庭中。那士兵几乎把浑身力气都用来肏韩烟雨,肉棒在韩烟雨的后庭中时隐时现,像是打夯一般用力,肏的韩烟雨不断向前挺去,那垂在半空的孕肚和两只乳房相识两小一大的三只水袋,随着肏弄的动作一晃一晃。
「嗯……嗯……噢……噢……」
韩烟雨被肏的摇头乱晃,被口环扩张的嘴里不断流出口水来,那士兵肏了不一会儿竟感觉腿间又湿又热,竟是韩烟雨被肏的尿了出来。
「贱女人,撒尿是吧!老子让你尿个够!」
士兵将韩烟雨翻了过来仰面躺着,自己则扛起韩烟雨的双腿在肩上,再一次深入她的肉穴中,肉棒硬顶猛顶,每一下重重的顶撞都能让韩烟雨发出浪叫,一连又肏了几百下后,那士兵终于发出一声低吼,尽数将自己的腥臭白浊灌入韩烟雨的肉穴中。刚才一阵猛肏之后,韩烟雨的肉穴已经被肏的大开,淫汁和阳精的混合物流成一线,就连两瓣蜜肉上都留下了不少甩出的白浊。看着被自己肏的一片污浊的腿间,士兵这才满意的将自己半软的肉棒塞入韩烟雨被口环张开的小嘴,用她的口舌清理一番,捅的韩烟雨连连干呕后,这才喘着气坐下。
「再漂亮的女人,还不是要被肏的!你妈的贱屄,老子的存货都要被榨干了!诶……」
那士兵突然站了起来,原因是他突然感到尿急,正想找茅房呢,又想到自己没穿裤子,急急忙忙想要把裤子穿起来。
「妈的傻了!这不有个现成的!反正都被老子肏了,当当老子的人肉厕所又会怎样?」
可等到他急急忙忙的转过身来,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根越来越大的木棒!
「咚!」
那士兵额头淌下一丝血迹,直挺挺倒了下去,随即失禁的黄色尿液在他的身下流淌出来。
「我……我杀人了?」
韩烟雨丢下手中的木棒,她的脑中一片混乱,记忆中的那个婚礼如梦一般缥缈,与「兰俊航」的甜蜜往事只有些许记忆碎片,可是现在的处境却又将其拉回到现实中。刚才自己醒来便看到这个陌生男人光着屁股背对着她,她下意识的摸到一根木棒用尽全力才打了过去!
为什么我没穿衣服,我的衣服呢?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为什么我大着肚子,难道我怀了孩子?
这一个个问题现在根本无解,她现在浑身阵痛,尤其是下体位置刺痛无比,手腕脚腕更是被勒的又红又肿。房间里面充满了尿骚味、不知名的腥气和腐烂发霉的恶心气味。没有遮体的衣物,韩烟雨只能从房间中扯出一块充满霉味的破布披在身上,看着浸在尿里的男人,韩烟雨才惊觉这个男人刚才一直压在自己身上做恶心的事情。
「我……难道我被绑架了?……我不干净了……阿航会怎么看我……不行……阿航……对……兰家!」
先逃出去!去找伯父兰铁亭,他肯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的!
那士兵丢弃的皮索上还有一把粗糙的短刀,韩烟雨将其抽出,割断捆绑在手腕脚腕上的红绸带后握在手中,只能靠这东西暂时防身了。
打开门,外面的天空已经东方鱼肚白,等她看清楚眼前的建筑,不禁吓了一跳,映入眼帘的竟是那金碧辉煌、巍峨耸立的建筑,与她记忆中那个温暖安宁的世界截然不同,这几件事物迅速在韩烟雨脑中拼凑起来,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心中那份难以置信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她确定自己还在梁国境内,可这个地方她太熟悉了,分明是皇城之内!
四周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到处都是战争留下的痕迹。沿途散落着丢弃的兵器、破碎的盔甲以及各式各样的破烂衣物,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韩烟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皇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会如此狼藉?抬头望去,皇城之外方向也有几柱黑烟冲天而起。
她继续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突然从角落里跳出一个持刀的暴徒。
直到看见不远处那扇象征着权力与威严的皇城正大门。那一刻,韩烟雨仿佛看到了希望光,虽然腹中饥饿、口干舌燥,她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向那扇大门奔去,喉咙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救命……救命啊!」城门处,原本站立的几个御林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呼救声吸引,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韩烟雨。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从身后猛然拽住了她的头发,疼痛让韩烟雨忍不住尖叫起来。用来护身的短刀立刻被人劈手夺下,丢在地上。她挣扎着回头,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穿着龙袍、满面阴霾的熟悉身影。
「你……你是太子?」
「大胆,你面前是大梁肃宗皇帝!」候纪身后的一名侍卫怒喝道。
「好了好了,好歹也是世宗皇帝钟爱的太妃,你们退远点,朕要和龙灵妃说几句话。」
候纪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侍卫退下。侍卫们虽已面有怒色,却也不得不遵从命令,缓缓后退。
「什么龙灵妃,什么肃宗皇帝,皇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殿下你太失礼了!
快放开我,你应该知道我是兰俊航的未婚妻!」韩烟雨试图挣脱候纪的束缚,但他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她的头发,让她动弹不得。
「看来迷幻药失效了啊,朕还以为韩大祭祀还在梦里呢?别遮着了,你的身体,朕已经看过不少次了!」
候纪的脸上浮现出冷笑,他一把扯掉韩烟雨身上那块破布,目光嫌恶地落在她隆起的孕肚上,因为这小腹的鼓起,破坏了韩烟雨的曼妙曲线:「看来韩大祭祀还没明白,要知道当年可是世宗皇帝侯景将你下了药送到宫里侍寝,而你现在怀的正是我那父皇侯景的龙子!」
韩烟雨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这……这怎么可能?」看着韩烟雨自己都不愿相信这的事实,候纪又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一点迷幻药就能让韩大祭祀就范,而且朕那时候抽空子肏你的屁眼的时候,你还把我当成兰俊航,一个劲地喊我夫君呢!其实朕本来应该把你给悄悄纳了,只可惜侯景的速度比朕想象的快!朕还没想好,他却先玩上了!还给朕留下了个孽种!」「也亏你选了个好夫家,兰家胆子不小!尤其是那兰铁亭,竟然敢刺杀世宗皇帝,已经被朕夷族!你那日日念叨的兰俊航,已经是叛逆之人!现在的大梁国,是朕当家做主!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朕想要现在肏你,你也不能说一个不字!」说罢候纪竟是将她强行转过身来,扒着她的臀部,要在这里奸淫她!韩烟雨当然不从,拼命反抗,两人摔倒在地,候纪则拥立压在她身上,正当候纪淫笑着准备掏出自己的龙根时,却发现韩烟雨后庭和肉穴又红又肿,肉穴更是有残精流淌而出,显然是不止被一个人肏过了。这让候纪瞬间暴怒:「谁动过你了!谁他妈动过你了!」
「我可不知道!」
韩烟雨冷眼盯着他:「可能是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吧!」「你这贱人!」
候纪一把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提到半空:「到底是谁!你以为朕不会杀你么?」眼见韩烟雨的脸色由青转白,候纪这才将其丢在地上,可韩烟雨刚恢复自由,就疯狂地挣扎着试图咬向候纪的手。见韩烟雨如此疯魔,身后的侍卫急忙上前将她拉开。
「你……你这个混蛋!杀人魔!把阿航还给我!还给我!」然而,候纪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心中总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鸡肋,要是换其他的人早就该杀了!可韩烟雨这样一个女子,候纪还是硬不下心下手。候纪看着被侍卫架住不断挣扎的韩烟雨道:「传朕口谕,龙灵妃受惊,动了胎气!给朕带到御医处,把孩子处理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