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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3/11/28 10:00 / 733 / 24
【小说】姽婳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1/29 02:46:50

第14章交往
  苏凝搂着被子,在江浅的身边熟睡。
  她雪白的肩膀裸露在被子外,酒红色的头发慵懒垂在肩上。
  无可否认,苏凝同样非常漂亮,充满了魅力。
  早在安简之前,她就已经是江城大学里最受男生欢迎的女生,追求者很多。
  江浅更不否认自己第一次见到苏凝的时候,也对她有过一丝憧憬。
  但在跟安简交往后,他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安简身上,他将自己的态度端得很正。
  能和苏凝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江浅认为这已经是件值得感恩的事情。
  对苏凝,他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但他做梦都想不到,他有一天会因为喝醉了酒,把苏凝当成了安简,对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苏凝是他最好的异性朋友,他怎么能……
  对她做出这种不可饶恕的行为?
  江浅简直不敢相信。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畜生。
  冷汗从江浅的脸上大颗滚落。
  他脸色苍白,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惊骇与惶恐。
  他多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江浅的脑海里像翻江倒海一样。
  在不惊醒苏凝的情况下,他艰难的,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苏凝的衣裙跟他的衣服扔了一地。
  江浅还看见一双被猛力撕扯坏的肤色裤袜。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了冷汗,身子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
  双手也在微微的抖着。
  不知呆坐了多久。
  「咔嚓」的一声。
  卧室的门终于开了。
  江浅心头猛然一紧。
  苏凝已经穿好衣服,走出来了。
  他抬着头,脸上表情非常复杂。
  苏凝看见他,连忙走了过来。
  「江浅,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她的语气出乎江浅意料外的,依然温柔如同往常。
  对江浅的关切,也没有半点变化。
  江浅愣愣地看着她,忽然非常用力的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下一刻,他抬起另一只手,要再次扫下去。
  「江浅,你干什么!」
  苏凝吓坏了,跑了过来,紧紧抓住了江浅。
  她的手抓得很紧,让江浅的手落不下来。
  「凝姐……」
  「我对不起你……」
  「我是畜生!」
  「啪!」
  江浅另外一只手,再一次狠狠地甩在同一边脸上。
  江浅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了起来。
  「江浅,你不要这样!」
  苏凝慌忙地抓住了他另一只手,焦急地说道,「你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怪你,你不需要这样自责。」
  江浅张了张嘴,看着苏凝。
  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嘴唇微微颤动,「我,我对凝姐你做了那样的事,我……」
  苏凝按住了他,温柔地说:「你昨晚喝得酩酊大醉,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好吗?」
  「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更不要因此而自责,答应我好吗?」
  看着苏凝漂亮妩媚的脸庞。
  江浅发现自己喉咙吐不出半个字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苏凝在这件事上,是真的没有打算怪他。
  可是苏凝越是大度。
  江浅就更加内疚,更加自责。
  他喉咙动了动,艰难地说:「凝姐,我……」
  苏凝白皙的手落在他嘴上,「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别给自己压力。」
  「我知道,因为安简,你的心情很低落。但作为你的好朋友,我还是要鼓励你打起精神来,千万不要因此沉沦。」
  她看着江浅,认真地说:「江浅,你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你还有机会能跟安简重新在一起的,绝对不可以自暴自弃。」
  江浅嘴角苦涩。
  安简昨晚已经在罗东的住处过夜,他们的关系已经突破到了这一步。
  他和安简之间,恐怕真的已经结束。
  就算以后能挽回安简,也不能抹除她曾经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事实。
  他能过自己心理那一关吗?
  江浅不知道。
  「别想太多了,江浅。」苏凝握了握他的手,说,「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把身体调养好,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考虑。」
  「是了,还没有问你呢,搬家之后这段时间你还有看见那些幻觉吗?」
  江浅微微摇头。
  苏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她朝江浅笑了笑。
  「好了,你别想太多,先去洗个脸。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材料,给你做点早餐。」
  「嗯。」
  苏凝的温柔与善解人意,让江浅愧疚得在心里大骂自己。
  家里的食材没留多少,就冰箱里还剩点蛋跟火腿肠。
  苏凝给江浅熬了些粥,给他煎了鸡蛋跟火腿。
  江浅洗完脸出来,苏凝已经在厨房里忙好了。
  「我今天有几个预约的病人要上门,她们的资料还放在我住的地方,我得赶紧去拿。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如果觉得困就再去睡会儿,我晚点再来看你。」
  苏凝喝了小半碗粥,便匆匆忙忙地准备要走了。
  江浅送她出门。
  苏凝在玄关处换上高跟鞋,拿着包包准备离开。
  「凝姐,我……」
  苏凝开门要走,江浅突然叫住了她。
  苏凝回过头来。
  看到江浅脸上流露的自责,她轻轻给了江浅一个拥抱。
  她在江浅耳边轻声地说:「我没有怪你,你不用自责。」
  松开后,苏凝朝江浅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先去上班了,晚点见。」
  苏凝走了。
  江浅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袋乱糟糟一片。
  短短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
  安简投身其他男人的怀抱,让他痛苦得想大哭一场。
  因为这件事,他伤害了苏凝,这让江浅陷入深深的不安和自责之中。
  他感到自己愧对于苏凝对他的信任。
  苏凝的大度和温柔,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她,今后该如何与她相处。
  江浅在家里呆坐了很久。
  余宝间中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问他起床了没有。
  余宝在电话里给江浅说了件事。
  今晨上班时,他途经安简的公司大楼,撞见罗东开车送安简到公司上班。
  安简进公司后,罗东靠在他那辆奔驰轿车前,旁若无人的吞云吐雾着。
  余宝一脸解气地在电话里跟江浅说。
  「那狗B一脸得意,老子上去就给了这撬走我嫂子的黄毛狠狠一拳。」
  江浅一愣。
  「你打了他?」
  「当然,那混球的脸都给我捧得肿起来了,真他妈解气,哈。」
  江浅听得心里微微一紧,「余宝,我知道你仗义,但这个人并不简单,你不要为了我而去招惹他。」
  余宝在电话里大咧咧地说:「没事的,那狗B还扬言要干掉我,切,我还会怕他?」
  江浅劝了他几句,但余宝并不在乎。
  挂了电话,江浅揉了揉眉头。
  余宝为了给他出一口气,居然动手打了罗东。
  他的确很关心江浅,是个好哥们。
  但想起罗东,江浅就会想到那个模样狰狞悚人的大头鬼娃。
  他隐隐感觉,那只骇人的小鬼,说不准跟罗东有什么关系。
  想到罗东现在光明正大的送安简去上班,江浅心情阴郁。
  一想到安简,他心里就如同刀割一样痛苦,让他难以忍受。
  虽明知不应该,江浅依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再一次用酒精麻醉自己。
  喝了吐,吐了就再喝。
  啤酒一瓶接着一瓶。
  门铃声响时,江浅早已经喝醉,在沙发上睡了不知多久。
  他强撑开眼睛,依然感觉到涨涨的醉意。
  阳台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昏沉了。
  打开门,他看见苏凝提着不少东西,站在门外。
  苏凝换了一件轻便的米色休闲衫,身下穿的是一条露出脚踝的九分休闲裤,原本的红色高跟鞋变成了宝蓝色的浅口单鞋,那头波浪型的酒红色头发也绑了个马尾。
  装束简单,但显得仍是那么优雅跟写意。
  看到是她,江浅的酒意一下就醒了,结结巴巴地说着。
  「凝,凝姐……」
  「你喝酒了?」
  苏凝迎面就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酒气,眉头微微一皱。
  她投来的责怪目光,让江浅愧疚地低下了头,不敢回答她。
  苏凝在玄关换了鞋子,走进屋子,一眼就看见客厅长桌上凌乱的一大堆啤酒瓶。
  她顿了顿,说:「江浅,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你也不能这个样子……」
  「对不起,凝姐……」
  苏凝叹了一口气,把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拿到厨房放好,才出来帮江浅收拾桌子。
  凌乱的客厅很快恢复了整洁。
  「你坐一会儿,我先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苏凝做了几道精致可口的小菜,用餐前,还贴心地给江浅盛了一碗香浓的热汤。
  江浅沉默地喝着。
  感觉手里的汤匙都沉甸甸的。
  吃完饭,苏凝把江浅赶去客厅,自己收拾了餐桌。
  洗完碗,她才走了出来。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小瓶药,对江浅说:「之前给的药副作用大,这阵子你终于没有再出现幻觉,就不用再吃了,换这种无副作用的,一天一粒,睡觉前半小时吃就行。」
  江浅默然接过。
  苏凝又接着说:「安简那边,你不要灰心,我会在她面前尽量地帮你。」
  「你和安简之间有很深的感情基础,我相信,她不论如何,都不可能那么简单地把和你在一起的幸福时光都忘记掉。」
  「我会时刻关注她的进展,有机会了,我一定会想办法重新撮合你们俩的。」
  江浅看着她,神情愣愣。
  「凝姐,为什么?」
  苏凝微笑说:「因为我是她最好的闺蜜,我的话在她心里有不小的份量,就算是涉及到了她的感情,她也会慎重的。」
  江浅喉结动了动。
  「我指的并不是这个。」
  他定定地看着苏凝,艰难地说:「而是……为什么,我明明伤害了凝姐,而凝姐你却……不但一点也不计较我对你做的事情,反而还要这样帮我?」
  「为什么?」
  苏凝愣了一下。
  她面带深意地看了江浅一眼,回答说:「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
  江浅定定看着她,「不对,不是这样……」
  「凝姐,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苏凝愣愣地看着江浅。
  他的脸色有些红润,苏凝知道他的酒意明显还没有全部消退。
  他现在意识还不是最清醒的状态。
  她可以不答的。
  可是江浅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渴望。
  对事情的答案,或者说真相的渴望。
  苏凝紧紧抿着嘴。
  半响,她的红唇才缓缓张开,说:「因为……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不会介意。」
  江浅睁大了双眼。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从苏凝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他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凝姐……」
  苏凝忽然抱住了他,「江浅……」
  「你……喜欢我吗?」
  江浅惊呆住了。
  他手足无措地涨红了脸,「我……我……」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苏凝在他心里的形象,一直都是个漂亮优雅的御姐。
  他不能否认自己。
  他是喜欢她的。
  可是,现在占据他内心的更多的是安简。
  他没有想过,像苏凝这么风情款款的一个人,会喜欢他。
  这是多少一句多少男人听了一定会感到欣喜若狂的自豪话。
  可是落在江浅耳朵里,他更多的是惶恐与内疚。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凝温柔地抱着他。
  江浅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躯体,有着与安简截然不同的动人感受。
  但他的身体却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
  苏凝抱着他,再一次低声问。
  「江浅,你喜欢我吗?」
  江浅的脑袋已经乱成一片,心脏跳得飞快。
  「喜欢。」
  苏凝抱着他的手紧了一紧。
  江浅听到她轻声地说。
  「让我当你的女朋友吧,在安简回来之前。」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体验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江浅脑袋轰的一下。
  「什么意思?」
  苏凝靠在他怀里,柔声说:「我知道你放不下安简,我答应你,以后你们俩和好了,我一定主动退出。但在这之前,就让我暂时代替安简照顾你吧。」
  「你就当我是个坏女人吧。」
  「江浅,我喜欢你。」
  江浅张大了嘴。
  他几乎能听见自己此刻胸腔里那颗心脏在狂跳的声音。
  脑海里翻腾着苏凝那把悦耳温柔的声音。
  「江浅,我喜欢你……」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惊涛巨浪。
  「凝姐,我……」
  刚开口,江浅感觉一片温暖的柔软印在了他的脸颊上。
  淡淡的唇香飘来。
  苏凝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口。
  她带着喜悦,在耳边轻轻的喘息说。
  「不要说话。」
  「我好喜欢你这样子抱我。」
  江浅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抱住了苏凝。
  她香软的身躯,正在自己的怀里微微颤动着。
  江浅的脑袋一片空白。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1/29 02:56:20

第15章相恋
  余宝在上班时收到江浅发来的信息。
  江浅要请他吃饭。
  余宝愣了一下,在确认江浅是请他吃饭,而不是请他喝酒后,余宝欣然答应。
  七点多下班,余宝在约定的中餐馆里见到了江浅。
  江浅招呼他坐下。
  「要吃什么?」
  「随便。」余宝大咧咧地坐下,看了看江浅。
  仔细地观察他的脸色,余宝惊讶地发现。
  前天晚上,江浅还因为安简的事喝得烂醉如泥,仅仅过了一天,江浅的气色就好了很多。
  余宝有些惊讶于江浅能这么快走出跟安简分手的阴影。
  虽然有些疑惑,但他没想太多,更多的是为江浅感到安慰。
  两人边吃聊。
  余宝是知道江浅近来撞鬼的,关心地询问了他近来的状况。
  江浅回答他,这阵子他终于没有再遇上那只鬼,情况好了一些。
  余宝为他感到高兴。
  前天夜里,江浅拉着余宝喝得烂醉如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余宝尽可能的避免去询问他跟安简之间的问题。
  话题聊到了别的地方。
  「对了,江浅,我还没有问你呢,那天晚上送你回去的那位苏小姐,是你朋友吗?」余宝突然两眼发亮地问。
  江浅点了点头,回答他:「苏凝也是江城大学毕业的,比我们大几届,你应该有印象才对。」
  「江城大学……啊,是以前那位苏校花。」余宝睁大了眼睛。
  酒吧里光线昏暗,他那天也陪着喝了不少酒,脑袋有点迷糊,一时间没有联想到。
  「那位苏校花是你朋友,你居然也没给我介绍介绍,真不够意思。」
  余宝追问说:「对了,你是她朋友,那知道她有男朋友了吗?」
  江浅看到了余宝眼里的一丝热切。
  苏凝漂亮又极具气质,丝毫不比安简逊色,他能够理解。
  「呃,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难道她有男朋友了?」
  余宝想了想,自嘲地砸着嘴:「也是,像苏大校花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
  江浅放下筷子,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我跟她……交往了。」
  余宝愣了一愣,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他突然起身大叫:「你说什么,你和苏小姐交往了?」
  他的嗓门很大,惹得餐馆周边的客人纷纷朝他们投来怪异的目光。
  余宝神情尴尬的连忙坐下,压低了声音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浅犹豫了一下,再次重复说,「我和她交往了。」
  余宝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
  余宝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思议。
  他的脑海里浮起起那天晚上,苏凝踩着高跟鞋走进酒吧那风情款款的模样。
  他脸上满是震惊:「你们居然……」
  「好家伙,看来是白担心你了。」余宝在江浅的胸口上轻轻来了一拳。
  他的语气包含着浓浓的羡慕。
  相比于淑女款的安简,御姐范的苏凝是余宝更加喜欢的类型。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试探地打听她的感情情况。
  只是余宝怎么都想不到,江浅才刚刚和安简分手,转身就跟苏凝交往了。
  看着他羡慕不已的样子,江浅神情有些尴尬,没有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
  余宝见状,很识趣地转移话题问:「是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过阵子,再说吧。」江浅回答他。
  父亲的事,安简的事,自己的事,还有苏凝的事。
  江浅身上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处理好。
  他觉得自己现时身上一团糟。
  短时间内他怕是没有办法重返工作岗位的了。
  余宝知道他的情况,也不勉强。
  吃完了饭,江浅就跟余宝告别,驱车回到他家里。
  他这两天暂时不想回别墅,想回家里住两天。
  费晴原本并不同意。
  苏凝打电话给她的当晚,费晴吩咐了她的得力下属何鹏,发派警局的人手去寻找他。
  后来苏凝打电话给她,说找到江浅了,并把他带回他家。
  费晴从苏凝口中知道他与安简分手的事,好不容易才放下心来,自然不肯让他离开别墅。
  不得已,江浅只好把自己已经跟苏凝交往的事情,在电话里告诉江浅妈。
  费晴得知,立刻就同意了。
  让原本还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跟她说的江浅相当意外。
  回到家,开了门。
  江浅就看见玄关处整齐摆放的一双黑色高跟鞋,知道是苏凝下班后过来了。
  她现在是江浅的女朋友,当然有他家里的钥匙。
  走到客厅,江浅就看到正在阳台处苏凝忙碌的身影。
  因为之前一段时间没人住,家里不少地方都积了灰尘,但现在四处干干净净。
  苏凝抱着晒好的床单走进来。
  她身上的衬衫套裙还没有换,看起来应该是一下班就过来打扫了。
  看到江浅,她微笑着说:「回来了。」
  她把床单抱进房,然后就捧着一堆新衣服出来给江浅。
  「你回来得正好,我刚刚放好了水,先去洗个澡吧,我还要把其他几个房间收拾一下。」
  说着,江浅被她半推进了浴室。
  躺坐在浴缸里,江浅闭上了眼睛。
  洗完出来,看到苏凝正在阳台晾着两张刚洗好的床单。
  江浅过去帮忙晾。
  忙完,江浅看到苏凝雪白额头微见津亮,便连忙说:「凝姐,你也忙了一整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先去洗个澡吧。」
  「我先去浴室给你放水。」
  苏凝看了一下客厅的时钟,见已经九点了,她擦了擦额头,笑着说:「好吧。」
  放完水出来后,苏凝没在客厅。
  江浅走到他的房间,看见苏凝正坐在他卧室的床沿边脱着丝袜,她低着身子,腿上的肉色丝袜一点一点的卷到脚尖。
  苏凝的脚很白,也很美。
  江浅看到她涂满了红色甲油的脚趾,给他一种难言的诱惑。
  他感觉自己的耳根似乎在发热。
  苏凝脱掉了腿上的丝袜,发现江浅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她。
  她精致的美丽面容上,微微露出些许红晕。
  她抱起床上叠好的干净衣裳,起身走了出来。
  「我去洗澡了。」
  江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
  电视里放着重播的晚间新闻,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脑海里总不由自主的浮现起,苏凝刚才在他卧室里脱丝袜的旖旎画面。
  他回家里住,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他并没有想要跟苏凝同居的想法。
  虽然江浅已经跟苏凝确定了关系,但是他心里一直很乱。
  他是在很复杂的心情下,答应跟苏凝交往的。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但不可否认的是,一直以来,江浅对苏凝确实有很深的好感。
  只是他和安简交往,这份情感只能埋在心里。
  与安简分手,宿醉后,无意中跟苏凝发生了关系,是他和苏凝交往的最大原因。
  他的心里对于苏凝是感到亏欠的。
  其他的,江浅从一开始就没有去想。
  所以,江浅和苏凝确定了关系之后,成了名义上的男女朋友,除了昨天那次拥抱,过后他们并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他也从来没有去想及这方面的事。
  因为江浅根本就还没有走出与安简分手的阴影。
  只是现在,江浅发现自己心绪有些纷杂。
  苏凝洗完澡,在房间里吹干了头发后,便走了出来。
  江浅发现,她身上穿的一身很轻便的丝绸睡衣,跟她刚才拿给自己换的是情侣款。
  她坐到了江浅身旁,身子紧挨着他。
  苏凝的身上传来了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明明跟苏凝已很熟悉,但江浅此时却莫名的有些拘谨。
  苏凝坐近了过来。
  她的头轻轻的靠在了江浅的肩膀上。
  江浅身体微微一僵。
  苏凝感觉到了他的僵硬,有些诧异。
  「怎么啦?」
  「没什么。」江浅微微深吸了一口气。
  苏凝讶然的看了他一会,一对温润的手忽然握住了江浅。
  轮到江浅有些愕然,「凝姐……」
  「不是说了,以后叫我的名字就行了。」苏凝有些嗔怪地说,「还有,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现在可是你女朋友呀……」
  是啊,她现在已经代替了安简,是江浅的女朋友了。
  江浅深吸了一口气,反握住了苏凝的手。
  电视的声音被关小了。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安静。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江浅低着头,目光正好望见苏凝睡衣长裤外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脚踝,以及她套着棉拖的那对白得晃眼的玉足。
  根根涂着艳红甲油的脚趾,在灯光下是那么娇艳欲滴。
  江浅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现起,她刚刚在房间里褪下丝袜的一幕。
  他回想起了苏凝对他说的那句「我现在可是你女朋友呀」。
  心脏突然不争气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喉咙也好像有些渴。
  江浅忽然放开了苏凝的手,坐直了身子。
  苏凝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目光恰好跟江浅的双眼对上。
  她看到江浅投注在她脸上的眼神,忽然有些异样。
  凭借着女人的敏感,苏凝似乎从他的眼睛里头,看到了些什么。
  她的心跳也突然变快了起来。
  江浅慢慢低下头来,朝她靠近。
  一抹淡淡的嫣红迅速的浮现在她的脸颊两侧。
  苏凝主动的仰起脸颊,闭上了眼睛。
  江浅吻上了她的唇。
  嘴唇轻碰。
  「嗯……」
  苏凝哼出一声轻微的鼻音。
  她的手臂立刻挽住了江浅的脖颈,仰着脸,火热的回应着江浅的吻。
  江浅亲吻着她的唇。
  苏凝的唇和安简一样的柔软,一样的香香甜甜。
  但却比安简更加的火烫。
  她抱着江浅,回应得非常热烈。
  江浅吻她的唇一次,她便回吻江浅的嘴唇两次,三次。
  江浅的舌尖才稍稍的探了探,苏凝便主动的张开了嘴唇,任由江浅的舌尖探伸进去。
  他们的嘴唇紧紧碰在一起,舌尖轻碰,交缠。
  从苏凝的嘴中呼出的阵阵甘甜的气息,扑打在江浅脸上。
  与上一次宿醉时不同,这是江浅在清醒的情况下,第一次跟苏凝接吻。
  和安简的矜持相反。
  江浅在苏凝的身上感受到的是火热和主动。
  两人的唇瓣紧贴在一起,相互追逐着。
  江浅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要沉醉在与苏凝的深吻之中。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他感觉苏凝的鼻翼在急促的舒张着,他们才缓缓的分开来。
  苏凝松开了挽着他的双手,脸上已经红得像要涌出血来。
  她的身子紧紧埋进江浅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轻轻喘息着。
  一阵天旋地转。
  当苏凝缓慢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江浅抱进了卧室,被他放到了床上。
  江浅爬上了床,双手撑在苏凝的左右两边,低着头,凝望着她。
  苏凝那张泛着红晕的美丽脸颊,曾经在另一个同样美丽的人身上出现过。
  她躺着的位置,也曾经躺过另外一个人。
  安简。
  江浅不知怎么,在这个时候又想起了安简。
  心脏传来微微的刺痛。
  在迟疑之间,一双柔软的手臂忽然挽上了他的脖子。
  回过神来,江浅的目光触碰到了苏凝那对带着迷蒙爱意的眸子。
  她闭上了双眼,缓缓仰起了脸。
  苏凝的红唇再一次紧紧印上了江浅的嘴唇。
  唇瓣紧贴的瞬间,江浅忘掉了一切。
  他低下头,再一次与她紧紧深吻。
  「嗯……」
  苏凝的嘴里哼出一声动人的轻声呻吟。
  江浅的身体已经半压在她身上。
  隔着轻便的丝绸睡衣,他能感觉到苏凝身子的柔软,以及她身上传递过来的热量。
  江浅吻着她。
  苏凝很热情的回应着。
  江浅的嘴离开她的唇,来到她的脸颊,耳侧,又一点一点的吻上她的耳珠,缓缓向下。
  江浅一颗一颗的解开苏凝睡衣上的扣子。
  蕾丝边的黑色文胸,与雪白的肌肤相互辉映。
  江浅目光逐渐火热起来。
  他的吻一点一点的,再度往下。
  苏凝轻轻呻吟着,她的手捧着江浅的头,纤长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脸。
  江浅脱下了她的睡裤。
  黑色的缕空内裤,把苏凝身上最神秘的部位,若隐若现的呈现在眼前。
  江浅停下了动作。
  他的眼睛已经移不开来。
  苏凝忽然坐起身来。
  她脸色泛红,将手伸到了后背,轻轻解开了文胸的扣子。
  苏凝那对软腻丰挺的乳峰,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呈露在江浅眼前。
  乳峰上殷红的两点,就像雪山上两颗美丽的红色宝石,散发着耀眼迷人的光泽。
  一瞬间,江浅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涌现。
  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凝胸前的饱满。
  呼吸陡然变得沉重。
  苏凝伸手帮他解开上身睡衣的扣子。
  上衣扔下的瞬间,江浅突然抱住了苏凝,两人双双滚倒在床上。
  他疯狂的吻着苏凝的脸颊,脖颈,嘴巴一路往下。
  掠过她精致的琐骨,江浅很快来到了苏凝坚挺的丰凝处。
  他张开嘴,温柔地吻住了苏凝乳房上那两颗美丽的玉石。
  「嗯……」
  苏凝发出了一声娇腻的轻吟。
  她的双腿轻轻勾住了江浅。
  苏凝胸前的酥软比起安简,更加饱满。
  江浅迷醉的含吻着。
  沉醉在她雪腻的乳峰之中,江浅感觉他的欲望已经要迸发出身体了。
  他脱去下身的衣物,然后轻轻地将苏凝那条缕空的蕾丝内裤拉到了腿弯。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抬起身,双手分撑在苏凝的两侧。
  用那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双眼,紧紧看着她。
  空气中充斥着两人呼出的阵阵热气。
  热气里充满了情欲的气息。
  苏凝平躺在他的身下。
  她脸颊泛红,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江浅下身的坚硬,温柔的律动了起来。
  「嘶……」
  江浅倒吸一口冷气,闭上了眼睛。
  苏凝的手心很柔软。
  她的动作很轻柔。
  江浅的坚硬在她柔软的手中,慢慢的,变得更加炽热,更加充实。
  江浅忍不住低下头去,再次用力的吻住了苏凝的红唇。
  他的胸膛紧紧的贴向了苏凝的乳峰。
  热吻之中,他感觉到下身的坚挺,被苏凝握在手心里,慢慢带到了一片温暖湿润的地方。
  那儿湿湿腻腻的,有若一片湿润的沼泽地。
  江浅喘着粗气。
  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苏凝握紧他的充实坚硬,把他引领到了她那片湿润之地的入口,然后就放开了他。
  她热情的回应着江浅的吻,双手轻轻的抱住了江浅的腰。
  意味已然十分明显。
  江浅喘着粗气,离开了苏凝的嘴唇。
  他的双手轻轻按在苏凝的两边香肩上,目光盯着苏凝泛红的美丽脸庞,深吸了一口气。
  江浅的腰轻轻向前挺去。
  他的坚硬随后没入了那片湿润的沼泽。
  慢慢的,江浅终于再一次进入到了那条温暖的甬道里。
  「嘶……」
  「啊……」
  苏凝的腿紧紧盘上了江浅的腰。
  两个人终于紧紧的结合在了一起,同时发出了一声呻吟。
  江浅喘着沉重的粗气。
  他感觉自己的坚挺,此刻深深陷入到了一片软腻里。
  和跟安简在一起时相似,那是一种被四面八方紧紧包裹的紧致感,但又有些不太一样。
  像接吻那样。
  纵然结合在一起,安简也是矜持的,羞涩的。
  而苏凝给江浅的感觉,则是热情,与主动。
  那天夜里,迷迷糊糊的感觉,一直就像一个梦。
  而现在,江浅在清醒的状态下进入苏凝的身体里。
  这一次,他终于清晰的感觉到了,体会到了那一场美梦的滋味。
  他低下头去,吻了吻苏凝。
  然后撑起身体,开始缓缓挺动起来。
  「嗯……嗯……」
  苏凝仰躺在床上。
  随着江浅在她身上开始有节奏的抽送动作,红唇吐出一声声娇腻的呻吟。
  江浅挺动的动作并不快。
  由于苏凝的紧致,他的每一次动作之间,都能感觉到一种深深的阻滞。
  这种阻碍与迟滞感,令他无法享受得多么痛快淋漓。
  但江浅没有任何的心急。
  因为与安简在一起时的情况也是这样。
  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推进,这种阻碍会慢慢的,逐步消退掉。
  他的腰有节奏的,一下接着一下缓缓抽送着。
  江浅的目光紧紧盯着身下的苏凝,动作十分温柔,生怕会弄疼了她。
  「嗯……」
  苏凝轻声的呻吟着。
  她抱着江浅的腰,迷蒙的眼睛和他紧紧相对。
  男朋友在她身上温柔的挺动。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江浅对她的体贴与呵护。
  她那张美丽的脸颊,泛起了一丝丝甜蜜。
  苏凝的双手重新挽上了江浅的脖子,红唇主动印上了他的嘴唇。
  江浅沉重的呼吸,不停的喷打在苏凝的脸上。
  随着他的动作,他能感觉到,苏凝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更加开放。
  她的柔软已经越发湿润,越发的滑腻。
  江浅的臀和腰,原本还只能小幅度的前后挺动。
  而现在,前进和后退的幅度越来越大。
  冲刺之时也变得越来越顺畅,越来越没有了阻碍感和迟滞感。
  剧烈的快感,在飞快的朝着他的坚硬汇聚。
  江浅的动作,难以抑制的变得越来越快。
  「啊……啊……」
  苏凝的呻吟声逐渐变得高亢起来。
  冲刺之间,令人脸红耳烫的某种撞击声,也在卧室里不停响了起来。
  江浅扶着她的腰,不停的进击。
  苏凝胸前的乳峰汹涌的摇晃着。
  江浅一边挺进,一边低下头去,吻着苏凝的脸和脖颈。
  情欲在疯狂的积蓄。
  江浅下身的坚硬在一片泥泞中奋力冲刺。
  在某个时刻即将到来之前,江浅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慌忙的撑起身子,把手伸向一旁的床头柜。
  苏凝挽住了他的脖子。
  「别停下来……」
  江浅喘着粗气,脸色有些扭曲,「我……我要射了……」
  苏凝的双腿紧紧的盘了上来。
  她在江浅的耳边喘着气。
  「不要紧的……射进来吧……」
  她抱着江浅,紧紧吻住了他。
  江浅的身体瞬间像被一道强烈的电流掠过。
  「呃……」
  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下身的坚硬用力的挺入到了苏凝的身体里。
  「啊……」苏凝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
  她抱紧了江浅。
  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每一次射精动作。
  激情过后。
  苏凝靠在江浅的怀里,泛红的美丽脸颊,流露出一丝幸福。
  江浅拥着她。
  满足之余,心里掠过难言的复杂。
  他和苏凝交往,更多出于自责与愧疚,而不是贪图她的美丽。
  可他……
  他担忧地问:「我不小心弄进去了,没问题吗?」
  听出他的语气,苏凝朝他甜甜一笑,说:「我的月事一向很准,今天是安全期,没事的。」
  江浅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同时又有些自责。
  他和安简在一起的时候,每一次做爱,他中途都会戴上套子。
  就算是安全期也不例外。
  这是江浅第一次在这个过程中,忘记了这项最重要的安全措施。
  苏凝没有责怪他,更让他感到自责内疚。
  他本来是想询问苏凝,安简今晚是否又在罗东那儿过夜。
  但是现在……
  看着苏凝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
  江浅根本没有张口的勇气。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1/29 03:09:07

第16章死亡
  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
  余宝摘下耳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快一点了。
  难得今天公司不用加班,跟江浅吃完了饭,回到公寓就打起了游戏,一个不小心,打过头了。
  肚子饿了,吃点宵夜再睡吧。
  余宝点开了手机上的点餐app,要了份大碗的牛肉面,又坐回电脑前,准备再玩上最后一盘。
  窗外的夜色已深,四周变得很安静。
  「砰!」
  刚匹配完,一声很大的拍门声把他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外卖,刚起身,立刻意识到不对。
  他的外卖刚点完,哪有这么快就到的?
  就算到了,也会事先给他电话,没道理这么粗鲁的。
  余宝家境不错,每月的工资不需要上交,所以选择了这处环境不错的公寓租住。
  这里平时除送外卖和送快递的外,没有什么闲杂人出入,所以他直接走出去,打开了房门。
  「嗯,没人?」
  余宝有些纳闷。
  门外长长的走廊一个人影都没有,刚刚的拍门声是怎么回事?
  左右望了会,余宝关门。
  他没有在意,重新坐回了电脑前。
  屁股刚坐稳,门外又是「砰」的一声。
  这次的拍门声比刚刚那声还要大,把余宝吓了一大跳。
  深更半夜的。
  余宝一下就火了。
  「妈的,谁啊?」
  他怒气冲冲的打开门。
  可是走廊外静悄悄的,他左望右望,仍是半个人影都见不到,只能狐疑的把门关上。
  「搞什么飞机。」
  重新坐回椅子,游戏已经开始。
  余宝连忙握起鼠标,熟练的开始了操作。
  正要把耳机戴上。
  「砰!」
  拍声门再度响起。
  声音比之前那两次更响。
  「妈的!」
  余宝不耐烦的扔下耳机,起身,开门。
  和刚才一样,门外依旧静悄悄,没有半个人。
  余宝皱着眉头,满是纳闷。
  他所处的楼层,位于这栋公寓的十一楼中间位置。
  楼梯在左边方向,电梯在右边方向,两边都距离他至少二三十米远。
  左右两边都是些居家的租户,但现在整个楼层除他这里,其他的房间都屋门紧紧闭着。
  深更半夜的,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来拍他的门?
  「妈的,让我抓到,看我不收拾你!」
  余宝嘴里低骂着,悻悻的关上了门。
  这一次,他屁股还没坐稳,拍门声又响了。
  「操!」
  余宝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气势汹汹的来到门后,迅速打开屋门。
  「谁,究竟是谁!」
  整条长廊依旧静悄悄的,只有昏昏暗暗的灯光在亮着。
  余宝已经怒了。
  「抓不住你?」
  「我还不信这邪了!」
  余宝把门关上。
  这次他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后,把眼睛凑到了房门上的猫眼处。
  整栋公寓的门都是单层门,所以猫眼是必备的。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吃馆了撑着,半夜三更不睡觉,专程耍他?
  他站在门后,瞄了足足几分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走了?」
  「知道我在等着,不敢来了?」
  余宝心里暗自冷哼一声。
  「算这家伙识相。」
  要是还敢来,他一定给他抓活的,保证要这家伙好看。
  这么想着的时候。
  「砰!」
  一声拍声门,突然传进了余宝的耳里。
  房门再次被拍响了。
  一直紧盯着猫眼看的余宝,突然间一阵毛骨悚然。
  屋子外没人!
  那门是被什么拍响的?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余宝浑身就冒出了冷汗。
  怎么回事?
  是什么拍响了他的门?
  余宝发现自己突然有些慌神。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看不真切,漏了什么。
  可他心里又很清楚,他刚才一直透过猫眼紧盯着门外,他很确信,外头的长廊没有任何人。
  可这拍声门,究竟是谁弄出来的?
  余宝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喉咙。
  虽然心里微微有点畏惧,但他没有选择躲在屋内。
  而是鼓起勇气,把屋门完全打开,就这么站在门口。
  不管刚才那几声拍门声是怎么来的。
  现在他已经把门打开了,人站在这里,只要有任何东西接近,都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正当他这么想着时,外头的走廊顶上忽然一阵明一阵暗。
  整个走廊四五颗灯泡同时在闪。
  没一会儿,只听到「兹」的几声声响,长廊所有灯泡全部熄灭。
  整条长廊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
  同一个楼层其他的房屋全都屋门紧闭,没有一丝灯光透出。
  只有他这里,孤伶伶的亮着。
  余宝懵了。
  冷汗几乎是「刷」的一下从额头狂渗出来。
  他的心脏快得像打鼓,怦怦震响。
  余宝几乎是用尽全力的猛然把屋门关上,同时反锁。
  匆匆坐回客厅。
  余宝点了根烟,猛力的抽了起来。
  他感觉今晚有些不太对劲。
  他打定主意,等下不管外面有没有人敲门,他都绝对不会去看。
  「兹……兹……」
  屋厅头顶的灯突然开始了闪烁,一暗一暗的,就像刚刚外头那样。
  余宝愕然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慌乱。
  「不会吧?」
  像是要印证他想法似的,下一刻,屋子里的灯「兹」的一声,瞬间暗了下去,连同他的电脑。
  黑暗里,只剩下余宝指头夹着的烟头还在微微亮着。
  余宝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嗒,嗒,嗒。」
  这时,屋子外的走廊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很像脚步声,一下接一下,很有节奏。
  但那声音又跟平常的脚步声不太一样。
  因为那声音,像是有人光脚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隔着一道门,那脚步声十分清晰的传进余宝耳朵里。
  半夜三更,是谁光着脚在外面走?
  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下一下,越来越近。
  令余宝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脚步最后在他的门外停下了。
  「砰」的一声。
  拍门声再次响起。
  余宝吓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指头的烟都掉到了地上。
  这一次,他完全没有勇气敢去开门了。
  「砰!」
  屋子外的拍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到最后已经不像是在拍门,简直像是在催命。
  余宝完全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半夜三更,拍声门大成这样,同一楼层的其他住户不可能没有听到的。
  余宝的隔壁更是住着一个脾气暴躁的男人,按照以往这样吵到他,男人早该出来骂街了。
  可是现在外面除了拍门声,其他一点声响都没有。
  余宝不敢开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停了。
  门拍了半天没有开,终于消停了。
  余宝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庆幸刚刚关上门的时候把门反锁了。
  公寓的门非常结实,锁上了外面的人基本是闯不进来的。
  就在余宝还没来得及庆幸,某种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
  「咔嚓……」
  余宝的头皮瞬间炸开。
  他屋门的反锁,开关的时候发出的正是那声「咔嚓」声!
  怎么可能!
  余宝的脸上惊恐失色。
  他的屋门反锁之后,只能由里面打开,在外面就算有钥匙也无法打开。
  是什么东西打开了屋门的反锁?
  余宝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
  在他死死的注视下,余宝骇然发现,门的反锁被打开之后,屋门的门吧开始往下动了。
  外面的东西要进来了!
  脑海里浮起这个念头时,余宝整个头皮都是麻的。
  回过神来后,他发现自己两只腿在不停的打摆。
  由于过于恐惧,余宝的双腿几乎提不起力气。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那正要进来的东西。
  余宝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进他的卧室房间里,紧紧的关上了房间门,并反锁了上去。
  房间门上锁的瞬间,他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吱嘎」一声。
  屋门被打开了。
  「嗒……」
  光脚踩在地面的诡异声音,传进了耳朵。
  余宝背靠在房间门,屏着呼吸,强忍着打颤的四肢,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外头进来的那个东西,正在狭窄的屋厅里来回走动,在绕着圈。
  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嗒,嗒,嗒……」
  绕了几圈后,那东西似乎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脚步声朝外走了。
  余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停在心里祈祷。
  赶紧走……赶紧走……
  不要再回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不合时宜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突兀的响起。
  余宝的脸色当场就白了。
  糟了!
  一定是他不久前点的外卖!
  刚刚躲得匆忙,他竟然忘了把桌上的手机拿进来。
  他这里晚间的外卖只能送到楼下,进不来。
  余宝无法接电话,铃声就这么不屈不挠的响着。
  焦急之中,他惊恐的听见,原本准备远去的脚步声,又重新回来了。
  「嗒……」
  那声音重新回到屋厅里,绕起了圈子。
  余宝的手机足足响了七八分钟久,前后响了好几次。
  一直没接听后,才逐渐停歇。
  铃声消失的刹那,余宝刚好听到,那脚步声似乎来到了他的卧室门外,停了下来。
  外面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余宝又是惊悸,又是后悔。
  只怪刚刚太紧张,没有把手机拿进来,连在他连报警都没没办法。
  他只能暗心祈祷着那东西赶紧走。
  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可余宝很清楚,他刚刚听到的绝对不是幻觉。
  那东西现在就在门后!
  或许就等着他开门。
  余宝屈着腿,蹲在门边,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他不知蹲了多久,双腿麻得几乎不能抬起来,外面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没动静了,那家伙走了吗?」余宝这么想着。
  他鼓起勇气,悄悄的起身。
  然后小心翼翼的转动了门把,偷偷拉开了一条非常细小的缝隙,把眼睛凑了上去。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余宝浑身的血液差点凝固。
  他,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光着脚丫的大头小孩,此刻站在门外,静静的盯着他。
  余宝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
  他穿着一身满是污渍的衣服,头颅硕大得几近畸形,上面布满了弯弯曲曲的红色疤痕,像一条条蜈蚣爬在头上。
  他盯着余宝的目光,难以形容的诡异和凶戾。
  「咯咯咯……」
  在目光和余宝地上的一瞬间,这只骇人的大头娃娃嘴里发出了阵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他的嘴唇在疯狂的颤抖。
  脑袋几乎要爆开来。
  余宝用尽力,猛的把卧室门狠争关上反锁。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床上去,盖上了被子。
  「咔嚓」的一声。
  他反锁住的卧室门开了。
  此时的余宝,脑袋里几乎被恐惧和绝望充斥。
  那大头娃娃的瘆人笑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余宝觉得全身的血都凝固了。
  他惊恐的想要高喊,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句都发不出来。
  他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好重。
  像背着什么东西。
  脖子处也传来了诡异的冰冷触感。
  那感觉像一条冰冷的蛇,正盘绕在他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头顶上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玩他的头发。
  余宝惊恐得浑身发抖。
  「兹,兹……」
  「刷」的一声,盖在身上的被子突然掉下去。
  房间的灯火一闪一闪的。
  眼角的余光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余宝扭过僵硬的脖子,目光落在床边的玻璃窗上。
  透过玻璃窗的反影,余宝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啊……啊啊啊……」
  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淹没了他。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滚到了床下。
  此时的余宝,终于知道自己突然间身体为何变得那样重。
  「啊啊啊……
  他惨叫着,哀嚎着,朝着房间外爬去。
  熟睡中的江浅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他勉力睁开双眼,摸索到床头柜处,打开了灯,拿过手机。
  「这么晚了,谁呀……」
  苏凝慵懒娇腻的声音传来。
  一双雪白的手臂,不舍的从被子里探出来,抱住了江浅的腰。
  江浅看了一眼屏幕,勉力打起一丝精神,在苏凝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是我的一个朋友,你先睡吧,我到外面接一下电话。」
  「嗯。」
  苏凝轻轻应了一声。
  她今晚和江浅做了两次爱,有些疲惫。
  江浅起身下床,披了件睡袍,来到客厅,按下接听键。
  他打着呵欠,「余宝,什么事?」
  「江浅,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余宝凄厉的嘶嚎声,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江浅瞬间惊醒了。
  「余宝,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有鬼!」
  余宝在电话那头凄惨的大叫着。
  江浅猛吃一惊,追问道:「怎么一回事,快告诉我!」
  「一只厉鬼,一只大头厉鬼……」余宝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绝望,「它在笑,它骑在我的脖子上,它现在骑在我的脖子上……」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江浅……救我……」
  听到余宝的叫声,江浅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窟窿一般,浑身冰冷。
  是那只大头鬼娃!
  它缠上余宝了!
  「余宝,你撑着,我马上过去,你一定要撑住!」江浅叫道。
  「它掐住我了……它……掐住我……」余宝痛哭流涕地叫喊着,「江浅…
  …救……救我……救我……呃……呃……」
  他的声音很快变得呜咽起来。
  电话突然断了。
  江浅脸上的神情完全凝固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跟苏凝解释,披上衣服,几乎是飞一样的冲出去。
  江浅驾着车,飞快的往余宝的住处赶,同时一边不停打他的手机。
  手机通了,但一直没人接。
  江浅心急如焚。
  他预感到有极度可怕的事情,恐怕已经降临到了余宝的身上。
  他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火急寥寥地打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是江浅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一个朋友现在处境非常危险,我现在来不及报警了,何哥,你能不能马上带人到这个地址过去!」
  何鹏是费晴的得力助手,隶属于江城重案组。
  江浅直接给他打电话,虽然有点不太合规定,但他是重案组主任的费晴的儿子,有了这层关系,何鹏自然不废话。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带人过去。」
  「好,你记一下。」
  江浅飞快的把地址念过去,便挂断电话,火速赶往余宝所住的公寓。
  余宝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江浅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害怕。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赶过去不会太晚。
  十多分钟后,江浅飞奔到了他所在的公寓十一楼。
  远远的,他就看到余宝的屋门是开着的。
  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间涌了上来。
  江浅快步的冲了过去。
  当他来到门口之时,江浅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呆在了原地。
  脸上难以置信。
  余宝死了。
  他的死状很惨,面容扭曲,眼睛死死睁着,像要往外凸出来似的,死不瞑目,舌头也咬出了血。
  而直到他死的时候,他手里依然紧紧抓着他的手机。
  手机的界面停留在江浅的号码页面上。
  何鹏随后带着两名警员也很快赶到。
  但最终他们还是来迟了。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起公寓管理方的注意,很快,许多住户都知道十一楼发生了命案。
  警方很快封锁了现场,并带走了一些人帮助调查。
  由于是江浅报的案,也是他第一个到现场,江浅跟着何鹏到了警局,例行录了口供。
  录完口供后,他没有离开。
  他想要知道法医的初步结论。
  天亮时,何鹏走了过来,拍了拍江浅的肩膀。
  「经过法医的初步判断,你的朋友是死于心力衰竭。」
  江浅呆呆的坐着,神情木然。
  心力衰竭。
  他知道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余宝是被那只大头鬼娃活活吓死的。
  「江浅,你这位朋友近来有没有招惹到什么人?」何鹏问他。
  江浅抿着嘴。
  好一会,他才沉默的摇了摇头。
  何鹏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起身说。
  「你一夜没睡,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进展,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谢何哥。」
  江浅沉默的起身离开。
  他没有回去。
  而是开着车子来到安简的公司楼下,沉默的看着逐渐热闹的街道。
  八点多,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准时到达楼下。
  罗东和安简从车上下来,两人神态亲昵。
  江浅脸无表情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罗东微一错愕后,神色不善。
  安简则愣了一下,脸上掠起一丝复杂。
  「江浅,你来做什么?」
  江浅的目光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掠过,心中一刺。
  他强忍着汹涌的妒意,冷冷盯着罗东。
  「你昨晚,在什么地方?」
  「江浅,你要干嘛?」
  罗东则扬了扬下巴,语带挑衅地说,「我昨晚在哪,关你屁事。」
  江浅冷冷看着他:「你再问你一次,你昨晚在哪。」
  「江浅,你一大清早的来这里,如果只是为了跟我们吵架,我们不欢迎你。」
  安简低声的说。
  熟悉安简的人知道,她这样的语气代表着她很不高兴。
  罗东听到女友的维护,脸上有些得意。
  「听到了没有,赶紧滚吧。」
  江浅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冷冷看着他:「那只大头鬼娃,是你放的吧?」
  「什么什么鬼?」罗东语气不屑,「老子懒得搭理你,赶紧滚。」
  「江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安简咬着嘴唇。
  江浅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气着罗东:「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我都不知道你在鬼扯什么。」
  罗东伸出手,当着江浅的面搂住了安简,语气不善,「安简现在是我女朋友,她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给我赶紧滚蛋。」
  「要是给我发现你还敢纠缠她,我保证让你后悔。」
  看到罗东搂住了安简,江浅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一拳,直接轰在了罗东的小腹处。
  罗东被他突出其来的重重一拳,当场就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江浅!」
  安简终于恼怒了。
  「啪」的一声,她重重的给了江浅一巴掌,狠狠的瞪着他。
  江浅不闪也不避,任由安简在他脸上用力甩了一个耳光。
  这时,安简看见他的眼睛红了。
  江浅静静地看着她,说:「余宝死了,昨晚,我知道是他干的。」
  「他现在不承认,不要紧,反正他应该也知道,我妈是重案组的主任。」
  说完这句话,江浅离开了。
  余宝死了?
  安简呆住了。
  余宝也多少算是她的朋友。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突然间死了。
  「他说那肥猪的死是我干的?我操他妈!」
  罗东大声咒骂着,「那肥猪要死,干我屁事,重案组主任又怎样,威胁我,我怕他啊!」
  得到了男友的亲口保证,可是安简心里依旧心乱如麻。
  江城警局。
  重案组,主任办公室。
  「妈,这个人的死跟余宝有很大关系,我想请你查一查他。」江浅恳求道。
  费晴秀眉微蹙,说:「你朋友的案子已经有人接手,重案组现在也抽不出人手,他们会调查清楚的,你就不要管了。」
  「妈,就当我求你了,好吗?」
  「为什么你一定要调查这个叫罗东的人?」
  江浅咬着牙,说:「因为,余宝是被他身边一只大头鬼娃害死的。」
  「大头鬼娃?」费晴一听,秀眉皱得更深了。
  江浅也豁出去了,把罗东的身份跟安简的关系,以及他和余宝此前产生的一些过节,全部告诉了费晴。
  费晴听后问:「你说的那只大头鬼娃,长什么样子?」
  「它的年龄看上去不大,像四五岁,最多五六岁的样子,头颅很大,布满了吓人的红色疤痕。穿的衣服破破旧旧,布满污渍,另外还光着脚,看着人的目光很狰狞,凶戾。」江浅很细致地形容着。
  费晴听完,目光微微闪动了下。
  她没说什么,只是回答江浅:「不管怎样,妈没有亲眼看过,你说的这些也当不了证据,再说吧。」
  江浅欲言又止。
  费晴阻止了他,说:「好了,妈今天很忙,这个案件我让小何先接手,你先回去吧,别让苏凝担心了,她今早都打了两个电话到我这了。」
  顿了顿,她又对江浅说:「虽然你跟安简分了手,但苏凝也是个好女孩,要好好对她。」
  江浅想说些什么。
  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江浅离开之后,费晴把何鹏叫进了办公室,吩咐道。
  「余宝的案子就由你先接手吧,我现在有事要离开局里一会,有什么事情再通知我。」
  「好的,主任,用我开车送你吗?」
  「不用,我自己就行了。」
  「好的,主任。」
  费晴离开警局,驱车返回了别墅。
  「太太,您回来了?」
  别墅的女佣人看到费晴才去上班没多久,又折返回来,有点意外。
  费晴点头说,「嗯,落下点东西,回来拿。」
  「你们先生呢?」
  「先生刚刚出门了,他还吩咐我们,太太您回来的时候要我们提醒您,记得今晚还有宴会要出席。」
  「哎呀,不说我差点都忘了。」费晴一拍额头。
  「太太,您出席宴会的礼服准备好了吗?」女佣们问。
  「在我房间衣柜的第二个格间里,有套红色的礼服没穿过,就用那套吧。不过那套礼服的裙摆有个地方脱了点线,你们帮忙补一下吧。」
  费晴漫不经意地说道。
  「好的,太太。」
  几个女佣人听后,连忙拿着针线,进房去修补礼服。
  正在大厅查寻文件档案的费晴,这时突然起身。
  她走到房间外,确认几个女佣人正在里面修补她那件礼服之后,小心地走到大厅的木梯前。
  通往二楼的木梯有两条,左右各一条,右手边的靠近她的卧室房间,费晴便走到了左边。
  她忽然弯下身子,脱掉了脚上的黑色高跟鞋。
  她两只手提着鞋跟,穿着肤色薄丝袜的双脚轻轻踩上了木梯。
  费晴一边注视着楼下卧室的房门,一边快步无声地走上了二楼。
  二楼靠近大厅外的第一个房间,是江浅原来住的房间。
  第二个房间,则是江浅爸的房间。
  除搬来的第一天晚上,费晴有上楼来跟江浅说了几句话,在江浅爸被安置到别墅的这段时间里,费晴从没有踏上过这里半步。
  一次都没有。
  但今天,费晴不仅上来了。
  而且她径直走去的方向,是江浅爸所在的房间。
  为了便于照顾,江浅爸的房门从来都是开着。
  费晴手里提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过了这么久,江浅爸依然是搬来时的那副模样。
  躺在床上,两眼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费晴深吸了一口气,来到了江浅爸的跟前。
  她蹲下身子,嘴唇凑到江文景的耳边,用很小声的声音,快速的在他耳旁说了一句。
  「那只鬼娃出现了,刘大军终于上勾了。」
  完了这句话,江浅爸的脸上依然没有半分反应。
  但费晴看到了,在她说完话的瞬间,江浅爸两只食指同时动了一下。
  她目光微微闪动,迅速起身。
  手里提着那对黑色的高跟鞋,不动声色的快步走下了楼。
  下楼没一会儿,女佣人们就修补好了她那件礼服出来了。
  费晴忙碌地收拾好大厅桌上的文件,在女佣人恭敬的道送下起身离开。
  帝豪酒店。
  时间是晚上八点四十分。
  穿着一身红色晚礼裙,踩着镶钻高跟鞋的费晴,在一身黑色西服打扮的左汉江牵引下,风情款款的从那辆劳斯莱斯库里南里走了下来。
  她绝美的脸上化着精美的妆容,乌黑的秀发高高盘扎起,烈焰红唇,在低胸V字领的性感晚礼服衬托下,费晴甫一出现在酒店大门,就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头中分发的左汉江,挽着费晴的手,嘴角带着自豪的笑意,在一众男性艳羡的目光中,与她缓缓步入酒店当中。
  每年的这个时候,江城都会举办一场优秀企业家的酒会,市里的大人物都会带着女伴参加。
  费晴已经拒绝了两次。
  理由是她还没有跟她前夫离婚,而市里的领导有不少是认识她的,她还不能以左汉江的女伴出席。
  但如今两人感情稳定,左汉江殷切期盼费晴能出席今年的酒会。
  幸好,费晴这一次终于答应。
  酒会开始后,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纷纷过来给左汉江敬酒。
  有几位从上头来的大人物,甚至还亲自过来跟左汉江与费晴打招呼,令前者都有些受宠若惊。
  左汉江心里明白,是费晴今晚盛装出席酒会,连这几位大人物都惊艳于费晴的美艳。
  果不其然,当酒会中场的舞会开始时,那几位从上面来的大人物都想邀请费晴共舞。
  费晴脸上带着微笑,一一接受了邀请,下场与几位大人物共舞。
  感受着周围投来的阵阵羡慕目光,左汉江面子大涨。
  临近舞会结束之时。
  在酒店众多的宾客后台休息间里。
  费晴半趴在一张椅子后,她身上的晚礼长裙被左汉江撩拨到了腰上,后者正弯着腰,脸埋在费晴的身下。
  她腿上的肉色裤袜,已经连同白色的丝质内裤被褪到了大腿间。
  左汉江低着头,整张脸埋首在费晴的身下,迷醉的舔弄着。
  费晴的脸上泛着红。
  红艳的嘴唇微微轻张着,随着男人舌尖的挑弄,轻轻的吐着气。
  随着男人的激情的舔弄,费晴脸上的红晕越来越严重。
  她忽然回过身来,蹲下身子。
  半跪在男人的身下,迅速的解开男人的裤带。
  男人的长裤与内裤,很快就掉落到了脚下。
  男人昂扬的坚硬,直挺挺的出现在费晴眼前。
  她几乎是有些急不可奈的握住那根东西。
  接着张开美艳的红唇,将它吞进了嘴里,快速的嗦了起来。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1/29 03:11:30

第17章决定
  男人的坚硬被含进嘴里的瞬间。
  左汉江仰起了头,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感觉下身的硬挺进入到了一片温暖湿润之中。
  睁开眼睛,往下望。
  一身红色晚礼裙装的费晴高贵美艳。
  而此刻,她跪在他的身下,握紧了他象征着男性雄风的那支长矛,用她那红艳的嘴唇徐徐的挑唆着。
  费晴一只手握住他手矛根处,嘴唇徐徐地上下唆弄,她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停。
  左汉江不由绷紧了身体,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了女人的脸颊。
  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神情。
  费晴的舌尖灵活的缠卷着左汉江。
  他感觉她今晚似乎格外兴奋,格外主动。
  往日她的动作大多是节奏的,但今晚却非常激情。
  她的红唇吞吮着他,舌尖绕着,卷着,再一点一点地往下。
  左汉江紧紧盯着她的脸。
  他格外喜欢看着她跪在自己的身下,脸颊因为她的吞咽动作而凹陷进去的那种画面。
  真的是太美了。
  温暖湿润的感觉,紧紧包裹着他。
  费晴火热的唆动着。
  她跪在左汉江的身前,手心紧握着他的根部,红唇用力的吞吐。
  左汉江不停喘着气。
  与费晴交往已有两年,但她很少像今晚这样子这么激情与主动。
  看着她急不可耐的动作,左汉江心里涌起一阵阵自豪。
  眼前这高贵美丽的女人是属于他的。
  独属于他左汉江的。
  自豪与兴奋交织。
  左汉江喘息得越发急促。
  费晴忽然吐出了嘴里的东西。
  她美丽的脸颊泛着异样的红晕,急喘着为他拉上了链子,站起身来。
  左汉江从她的眼里望见了一丝难以掩藏的悸动,知道她的意思,整理了一下裤子,抱住了她,吻了吻。
  待稍为平复了,才搂着她的腰,离开酒店。
  车子一路驶回别墅。
  一进卧室,房门关上,左汉江便迫不及待地抱住费晴,狂热地激吻着她。
  费晴的手挽上他的脖子,红润的嘴唇紧紧贴上左汉江的嘴,热情的回应着他。
  「嗯……」
  左汉江沉重的鼻息,阵阵喷打在费晴的脸上。
  她轻声哼吟着,红唇火热的与男人的嘴唇紧贴着进行律动。
  左汉江一只手绕在她的身后,抚上了她晚礼裙裸露出的一大片雪背,一只手捧到了她的臀部,用力一顶。
  费晴的身体被他腾空抱起,压在后方的卧室门上。
  「啊……」
  费晴忍不住呻吟出声。
  裹着薄丝袜的双腿随即分开,盘缠上了左汉江的腰身。
  隔着衣裤,左汉江那火热的坚硬紧紧的抵在费晴的身上。
  他的吻一路往下。
  左汉江吻着费晴的下巴。
  吻着她的脖颈。
  最后吻在了她挺耸的雪白胸口上。
  左汉江迷醉地埋首在她饱满雪腻的柔软上,他张着嘴,嘴唇用力的吮吻着,牙齿轻轻的啃噬着饱满的乳肉。
  他原本抚在她背上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她的身前来,落到了费晴的肩上。
  左汉江娴熟的一拉。
  费晴身上那件晚礼裙的肩带,就被他拉到了腰下。
  她高耸饱满的雪白乳房,坦荡荡地呈露在左汉江的眼前。
  肤色的乳贴完美地遮掩住了费晴那颗美丽的玉石。
  但半遮半掩的场景,却是更加激起了左汉江心头的火热。
  他撕开了费晴胸上的乳贴,对准她昂然挺立的粉珠,狂热地低下头去,用力的吻吸着。
  「嗯……嗯……」
  费晴抱着他的头,仰起脸颊,像溺水的人一样,红唇张开着,急促地喘着气。
  男人火热发烫的大嘴含吮着她。
  一阵阵奇异的暖流,从她的心口掠向了某个位置。
  左汉江迷醉的吸吻着她翘立的乳头。
  费晴盘绕在他腰后的修长双腿,随着他的吸吮动作,不停动情摩挲着他。
  「咯噔」的两声,她脚上的细根高跟鞋也因她的摩擦动作而应声掉落到地上。
  左汉江吻吮着。
  他抱起费晴的身体,来到卧室的大床上,随后脱去了身上的衣物。
  左汉江挺着象征男性魅力的坚硕,来到费晴的面前。
  费晴美丽的脸庞泛着动人的红晕。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距离她鼻尖不到十公分的那根粗硕事物。
  左汉江的坚硬,就像根杀气腾腾的长矛。
  费晴直接凑了上去,有些急不可奈地张开嘴唇,再次将他的昂扬含进到了嘴里。
  「嗯……嗯……」
  费晴双手按着男人的腿,微微闭上眼睛,鼻翼有些急促地在舒张着。
  她鲜艳的红唇快速的嗦动吞吐着。
  「啊……」左汉江深吸着气。
  费晴感觉到男人的直挺,在她的嘴中慢慢变得更加坚硬。
  她快速嗦动一阵,直到感觉男人的粗气越喘越急,嘴中的坚硬已经变得像烧红的烙铁,才终于吐出来。
  她低下头,用舌尖挑唆着男人的矛身。
  从矛根一路挑到了昂扬硕挺的矛尖上。
  左汉江喘着粗气,脱去了费晴身上的衣裙,压了下来。
  两人紧抱在一起,激烈的拥吻着。
  半响,才终于分开。
  左汉江按着费晴的两边膝盖,将她雪白的双腿轻轻分折。
  他坚硬的昂扬,紧紧的抵在了费晴湿润的柔软处。
  左汉江看着费晴的脸,脸上带着一丝火热。
  与往常做爱之前的例行询问不同的是。
  今夜,左汉江即将进入费晴的体内,他并没有询问费晴,需不需要戴上那层将二人阻隔开来的薄薄橡胶物。
  而费晴也没有主动要求。
  两人像是事前已有约定好了似的。
  左汉江用手扶了扶,对准了位置之后,没有言语,腰身缓缓向前一挺。
  「呃……嗯……」
  费晴微微仰起脸,红唇发出一声低吟。
  左汉江已和她深深地结合为了一体。
  「啊……」
  左汉江深吸了一口气。
  感受着那种身体被紧紧包裹着的温暖和软腻,过了一会儿,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身下的费晴仰着精致雪白的下巴。
  她美艳的脸庞泛着迷人的腮红。
  看着她美丽的脸颊,左汉江几乎有些移不开眼睛来。
  费晴的腿缠了上来。
  她腿上的丝袜并没有脱掉。
  费晴有着一双既修长,又性感的美腿。
  她的腿和她的人一样美,其实根本不需要丝袜的修饰。
  但左汉江喜欢看着她的双腿紧裹着丝袜的画面。
  特别是在床上。
  费晴知道他的喜好,她嘴上从来不说,但一直都顺着男友的爱好。
  她的双腿紧缠着左汉江的腿,不停摩挲着他。
  丝袜轻滑的触感,成功的挑起了左汉江的激情。
  他双手撑在床面上,兴奋得低下头去,吻了吻费晴的嘴唇。
  再次起身时,左汉江开始挺动腰身。
  「嗯,嗯……啊……」
  费晴被他压在身下,随着她开始承受左汉江的冲击。
  低低的喘息着,嘴里发出阵阵轻声的呻吟。
  左汉江伸出手,揉上了她晃荡的雪白乳峰。
  感受着手里的柔软饱满,他有些惊喜的喘着粗气,说。
  「你今晚,好像比上一次更湿呢……」
  她的身体柔软湿腻。
  冲刺进去的时候,那感觉不像是在冲刺,更像是被动的被深陷进去。
  被紧紧包裹着。
  从四面八方。
  左汉江的脸孔都微微有些在抽动。
  费晴咬着红唇,没有说话。
  任由男友在她身上缓缓的挺动着,抽送着。
  她眼帘半垂,默默的享受着与他之间的性爱,轻轻的呻吟喘息着。
  左汉江低头看着她泛着潮红的脸。
  想到今天晚上的宴会上,她和那几位大人物在酒店大堂共舞的情景。
  内心深处越发的兴奋。
  他腰臀开始用力。
  「啊……」
  费晴娇腻的呻吟声,与某种清脆的撞击声同时响起。
  左汉江压在她的身上。
  他的腰每一次挺起,再往下用力。
  那动作就像打夯似的,又猛,又有力。
  一下,接着一下,在她的身体里猛力而又快速的抽送。
  费晴丰满的乳房,像波涛一样的晃着。
  她脸颊涨红,张着红唇。
  随着左汉江的动作,一阵阵的吸着气。
  左汉江的手离开了她丰挺的乳房,搂抱住了她的腿。
  他粗糙的手,深情的爱抚着费晴包裹着丝袜的大腿。
  然后,左汉江把她的腿架到了他的两边肩膀上。
  这是他最爱的体位之一。
  用这个姿势与费晴做爱,动作的时候,她的臀会不由自主的被他带离起床面。
  那样,他的男根可以极为深入到她的体内。
  左汉江往前一倾,接着用力一挺。
  「啪。」
  「噢……」
  费晴呻吟出声。
  男人开始了抽送。
  费晴感觉到,男人的那根坚硬在她的身体深处横冲直撞。
  强烈的快感充斥全身。
  「嗯……啊……」
  费晴咬着唇,仰起脖颈,忍不住呻吟着。
  小腹与男人的下身每每碰撞在一起,总会发出「啪啪」的一阵令人脸红耳赤的声响。
  她迷醉的享受着被男人有力捣撞着的那种激情。
  左汉江看着她半睁半合的嘴,他喘着粗气,忍不住低下头,再一次紧紧吻住了他。
  费晴双手热情的挽上他的脖子,激吻之中,还主动的伸出舌尖,与左汉江的舌头紧缠在一块儿。
  左汉江用力的耸动着。
  「嗯,嗯……」
  费晴浑身春潮激荡。
  她的呻吟逐渐开始变得颤巍。
  那双悬架在男人肩上的双腿,也因为剧烈的快感,而紧绷在一起。
  包裹在透明丝袜里的鲜艳脚趾,根根紧紧蜷缩着。
  秀气美丽的双脚,不断在男人的肩上晃荡。
  承接着男人撞击的同时,费晴忍不住抬起她那秀美的脚,摩挲着男人的脸。
  她的动作,毫不例外的引燃了男人的欲望。
  左汉江张开嘴,迷醉地吻着费晴的双足。
  他的腰挺耸得越来越快。
  一记一记的,像在费晴的身上打桩似的。
  「嗯……啊……啊……」
  费晴阵阵呻吟着。
  令人脸红耳烫的撞击声,变得越来越密集。
  汗水从左汉江中分的头发慢慢流下。
  一阵猛力的抽送过后。
  他剧烈的喘着粗气。
  他身下的费晴不停扭动着赤裸的身体。
  她的柔软在急剧的紧缩。
  左汉江的坚硬被她吸得越来越紧。
  他的脸上渐渐呈露出丝丝狰狞的神色。
  费晴的双腿忽然从他的肩上下来。
  她脸颊泛着醉人的红色,突然猛然的把左汉江掀倒在床上,双手按住了他的胸膛。
  随后,费晴伸手来到身下,扶握住了左汉江的昂扬。
  「嗯,嗯……啊……」
  稍一对准位置,费晴便急不可奈地坐了上去,开始扭动起腰身。
  「啊……」
  再一次紧紧进入,左汉江重重吁出一口气。
  他伸出手,揉上了费晴那对正在上下晃荡的丰硕双乳。
  柔软雪腻的手感,让他一阵深深的兴奋。
  「啊……啊……」
  费晴在他身上剧烈的扭动了一阵,呻吟声变得越来越急促。
  她突然低下身,搂抱住了左汉江的脖子。
  饱满的乳房紧紧的贴压上了他的胸膛。
  她那两颗珍珠般的乳珠,已经因为情动而高高翘立。
  随着她的急喘扭动,在左汉江的胸口上划动着。
  「啊……」
  随着一声高亢的呻吟。
  费晴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紧紧抱住了左汉江。
  赤裸的身躯不断颤抖着。
  温暖湿润的潮水,正在阵阵的向外涌出。
  左汉江紧抱着她,身体猛力的往她的身体深入作最后一次冲刺。
  「嗯……」
  费晴低声呻吟。
  左汉江喘着粗气,闭上眼睛。
  象征着男人的坚硬,正在疯狂的跳动。
  精液一股一股的,终于射入到了费晴的身体里。
  激烈的战场终于重归平静。
  卧室里,只剩下低低的喘息声和粗气声。
  左汉江和费晴紧搂抱在一起。
  两人的身体依然紧紧结合着,享受着性爱高潮过后的余韵。
  费晴伏在他怀里,轻轻喘着气,身下的床单已经湿了大片。
  可见两人做爱时的场景多么激烈。
  温存许久后。
  左汉江怀搂着费晴,满足而又自豪的凑在她耳边,说。
  「听到你终于去医院把环摘了,你知道我今天有多高兴。」
  左汉江早已年过四十,再过两年,他就要步入五十大关。
  他结过一次婚,但没有子女。
  和费晴交往的第一天起,他就希望费晴能给他生个孩子。
  但交往了两年,费晴一直不肯同意。
  原因有很多。
  既有事业上的,也有本身婚姻上的因素。
  费晴身居江城警界高位,她的身份地位决定她在怀孕一事上的谨慎。
  而且她的婚姻也一直未能完全离成。
  左汉江知道她的顾虑。
  只是他心里难免焦急。
  费晴的改变,是从她的前夫和儿子一齐搬进别墅后说起。
  左汉江能感觉到,从他大度让她的前夫搬进来住,费晴就对他有了不小的改观。
  但还是他把她的儿子江浅当成一家人一样的看待,才是费晴最终答应他的主要原因。
  左汉江不禁庆幸自己做对了。
  得益于他在市中心医院有大额投资。
  在他和费晴交往后不久,左汉江就查到费晴曾到市中心医院上过环。
  但即便是上了环,过后两人做爱时,费晴依然每次都会要求他戴上套。
  只有极少数时间在安全期内时,她才会同意他不用戴。
  他感觉到费晴为了避免意外怀孕,在避孕一事上谨慎过了头。
  左汉江一直假装不知道。
  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让费晴主动接受这件事。
  在希望她能为自己生孩子一事上,左汉江一直没有放弃过。
  今天下午,费晴突然告诉他,她的环在两个星期前就已经摘掉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左汉江激动得不得了。
  但他兴奋之余,仍然偷偷给市中心医院的院长打去电话,请他查询。
  得到的自然是肯定的结果。
  今晚两人做爱,费晴如他所想的那样,没有要求他戴套。
  左汉江知道,这位美艳的江城警界女神,在不久之后将怀上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左汉江又兴奋了起来。
  费晴还没有回过气。
  左汉江便兴奋的再次把她压在身下。
  做完第二次爱,费晴像精疲力尽似的,横躺在大床上,不停地喘息着。
  粘稠的浊白精液,从她的身体里不停流了出来。
  左汉江吻了吻她,带着满足下了床,走进卫生间。
  水声从卫生间的浴室里传来。
  费晴突然睁开眼睛。
  她扯过床头柜上的纸巾,擦拭了下身。
  随后拿起她的随身包包,伸手在里面摸索了片刻。
  从包里的隐藏夹层里,费晴摸出了一个透明小袋。
  透明小袋里装着几颗小药片。
  费晴拿出了一颗,随后迅速地吞服了下去。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
  做完这一切,她把包包放回原位,重新躺回了床上。
  过了一小会,左汉江围着浴巾微笑着走了出来。
  没有一丝察觉。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1/29 03:19:34

第18章死党
  清晨。
  左汉江站在镜子前,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
  裁剪得体的西装穿上身。
  衣柜拉开,从整排名表里随意挑了一只系到腕上。
  左汉江这才满意地走出房间。
  费晴正在整理东西,准备出门。
  「今天周末,还要上班吗?」
  「不用,但要到其他几个分局查些东西,你今天要出差吧?」
  「去谈点业务而已,晚上就回来。」
  左汉江说着,朝她走了过去。
  费晴今天穿着一身藏青色的,极能勾勒出她那S型曲线的及膝一步裙。
  她修长的腿上裹着浅灰色的丝袜,脚上踩着黑色细根的亮光高跟鞋。
  在左汉江所遇到过的无数女人里,没有一个女人能在气质上比得上费晴。
  看到她这样风情款款,左汉江几乎不想走了。
  他从费晴身后搂住了她,在她耳旁呢喃:「你真漂亮,看得我都不想走了……」
  费晴感觉到了他抵在自己臀间的坚硬。
  于是就给他抱着。
  任由左汉江的硬挺紧贴在她的臀间,用力的摩挲。
  她很快转过身来,跟左汉江拥抱在一起。
  半响,才分开来。
  她细心地帮他整理了领带跟西装外套,说。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先走了。」
  左汉江眼里饱含着浓浓的不舍。
  「真舍不得跟你分开,不若你把这份工作辞了吧,又不是养不起你。」
  江城警局重案组主任,手里握着不小的权力。
  费晴位居江城警界高层,没有能力与机缘,一般普通人想凭借努力,终其一生都难以攀上她现在的位置。
  但在左汉江这里,他却有说这名话的本钱。
  费晴听了,毫无半分兴趣:「我对贵妇人般的生活没有半点憧憬,你知道的。」
  左汉江听后,也笑了笑:「也是。」
  他不正是喜欢她身上这股凌厉的作风,与高贵的气质吗?
  出门之前,他最后又轻轻抱住了费晴,低下头,吻住了她红润的嘴唇。
  费晴反手挽上他的脖子,和他在门口拥吻了一会,才松开手。
  「行了,我先走了。」
  费晴最后再帮他整理了下衣服,先一步开车离开了。
  她开的是左汉江车库里那台黑色的奔驰车。
  左汉江则坐上他那辆库里南,后脚离开。
  奔驰车开进市区之后。
  费晴观察着后视镜,确认没有车子跟着后,她驶进了一个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的最里处,停着一辆不起眼的桑塔纳。
  费晴把奔驰车停在旁边的车位后,便坐上了那台桑塔纳。
  她没有驶往她刚才嘴里说的分局。
  而是往另一个驶往郊区的方向,一路疾驰。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来到了老城区。
  确认身后没有人跟着,费晴踩着高跟鞋,走进了一片老旧的小区里。
  「噔,噔,噔。」
  没有电梯,她一步步从昏暗的楼梯走上去。
  到了最顶层的八楼,费晴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开了门。
  这是一间狭窄的出租屋,有些凌乱。
  费晴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关上门后,她径直就走进内里。
  从房间一个紧锁的柜子里,她拿出了一些东西。
  一只老旧的手机,一支录音笔。
  还有一个带着四根天线的方形小黑盒,末端连接着一对监听耳机。
  费晴走到窗户边的桌上。
  她从那台手机的地图软件里,看到了一个正在不断移动的红点。
  连接好录音笔,按下了黑盒子上的按钮,随后戴上了耳机。
  耳边起初传来一些沙沙的声响,随着调整,声音很快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男人的呼吸声。
  对方的嘴里偶有沉重的吐气声传出来。
  费晴知道,男人正在抽雪茄。
  除此之外,耳边没有听到其他的任何声音,一切很平静。
  费晴耐心地坐在桌前。
  耳边听着的,是一个和她同床共枕了两年的男人。
  左汉江。
  但此刻,费晴那张美艳的脸上神情肃穆。
  看不见一丝半点方才分别时的柔情蜜意。
  她美丽的眸眼微微凝着。
  像一只正在守待着猎物出现的母豹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耳边的男人悠然抽着雪茄,一切平静。
  费晴没有半点着急。
  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手机铃声。
  她听到左汉江的声音终于响起。
  「三十分钟后到。」
  费晴目光一凝,继续冷静沉着地等待着。
  半小时后,她听到车门合上时发出的沉闷轻响,左汉江下车了。
  地图上的红点停在了一个令她有些意外的地方。
  过了一阵,左汉江的脚步声变得清晰起来。
  他在走楼梯。
  对于一个身家以十亿计,出入有司机豪车接送的名流企业家来说,放着电梯不乘走楼梯,是件挺稀罕的事。
  不过费晴知道他所在的地方,同样是江城的老城片区之一,那里的老式楼房基本都没有电梯。
  费晴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她的步伐次数。
  当男人的脚步声终于停下后,她迅速的在桌前的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两个数字。
  198、8。
  数字代表着她数到的,左汉江一共踏出的楼梯台阶步数以及他所在的楼层。
  「笃笃笃。」
  左汉江敲了三下。
  过了一会。
  「咿呀」的一声,门开了。
  「大师。」
  「进来。」
  一道沙哑得让人听上去有些不舒服的低沉男声,传进耳朵。
  听到这把声音,费晴深吸了一口气。
  握住铅笔的右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她认出了这把声音。
  刘大军!
  这个她一直在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刘大军沙哑的声音再次传到耳边。
  「你来这里,没有问题吧?」
  他的话问得有点没头没尾,但左汉江显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左汉江回答他:「放心,我一直都很小心,我们的关系她至今仍然一点都不知情。」
  「真的吗?你要确定才好。」
  刘大军显然依旧有些不放心,低沉着声音说。
  「我这次专程从东南亚回到江城,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正期待他们继续说下去,监听耳机里传来了另外一把浑厚的男声。
  「这一点大师可以放心,他们两个明年都打算结婚了,对吧,汉江。」
  听到这声音,费晴心里非常吃惊。
  甚至可以说是震惊。
  费晴知道江浅警局里有内鬼。
  一直以来,案件的内部消息一直被暗中泄露。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内鬼竟然会是这个人。
  难怪这些年,对方一直肆无忌惮地接连犯案,他们的调查进程每每到了关键的地方,总是失去最重要的线索跟证据。
  费晴的脸色无比凝重,继续听下去。
  「准确说,我们打算过年前就结完婚。」左汉江回答他。
  「唔……」
  刘大军听到这里,显然松了一口气。
  顿了顿,他沉着声又问:「建刚说,那个家伙出了车祸,现在在你那?」
  「对。」
  「有可疑的地方吗?」
  「应该只是一起意外,他现在成了半植物人,虽然能睁开眼,但对外界没有半点反应。」
  「一丁点都没有吗?」
  对方似乎在这个问题上有着非同寻常的执着。
  左汉江听了,并不生气,反倒笑了笑。
  「当然,我就是为了亲眼确认他的车祸是真是假,才主动提出把他带到我的地方去的。」
  「结果呢?」
  「结果?」
  左汉江笑了笑,「结果就是,他心爱的老婆每天晚上跟我在床上做爱,他却像个白痴一样,一点让人提起兴致的反应都没有。」
  费晴在监听耳机里,听到男人用无不得意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神情。
  听到他这么说,另外两人都笑了。
  特别是被那浑厚男声称作大师的刘大军,笑得最是阴冷。
  「江文景,你作梦都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就因为你,害我必须像丧家之犬一样的躲到海外,足足二十年。」
  顿了顿,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冷冽起来。
  「听好了,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成败与否就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一定要给我死死地盯住这对夫妻俩。绝对不能再像二十年前那样,最后时刻被他们坏了事。」
  「明白了,大师。」
  刘大军语气阴冷,甚至还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强硬意味。
  但令人震惊的是,不管左汉江还是另外那个人,以他们的社会地位,在刘大军面前竟都表现得很恭敬。
  费晴不仅从他们的语气里听到了顺从,甚至还听到了一丝狂奋。
  她又想到了刘大军所说的话。
  半个月时间……
  那不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时候……
  她心里不由凛然。
  ※※※
  余宝死了。
  他的爸妈收到警方的通知,从千里之外连夜赶到江城。
  两个半百的人哭成了泪人。
  他们领回了余宝的遗体,准备择日火化。
  见完了他们父母,江浅心头抑郁难解。
  虽然表面上看来,余宝的死似乎只是每天都会上演的,千千万万个意外中的其中之一。
  只有江浅清楚,余宝是因为帮自己出头得罪了罗东,被他身边的小鬼害死的。
  想到罗东,江浅的心又不可避免的触及到安简。
  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何哥,罗东那家伙,有调查到什么了吗?」
  在警局的门口撞见费晴的得力助手何鹏,江浅匆匆上前。
  「是江浅啊。」
  见到是他,行色匆匆的何鹏停下脚步。
  「这姓罗的小子,这两天我让人帮你查了查,发现了一点东西。」
  江浅精神一震:「什么东西?」
  「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跟你朋友的死没有什么关系,是这小子以前干过的一些事情。」
  江浅愣了一下,问:「何哥,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
  何鹏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回答他:「这个叫罗东的小子,很久以前曾留下过案底。」
  「在他上初中的时候,他曾用强迫的手段与一个名叫徐丽的女生发生了关系,性质很恶劣。女方家属本来已经报案了,但由于他那个时候还未成年,无刑事责任能力,警方不予立案。」
  「而且在他一个远方亲戚的赔偿帮助下,他与受害人及其家属庭外和解,这恶劣事件就这样被揭过。我的人查到他在江城名下有两处正规房产,看样子混得很好。」
  「还有这样的事?」江浅听后很是震惊。
  「还有,徐丽?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他猛然想起,安简曾经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她初中的时候有一位非常要好的同桌,后来突然就举家不知道搬到了哪里,从此彻底失联。
  安简的那位初中同桌,名字就叫徐丽。
  是罗东强暴了她,让安简这位要好的同桌从此永远消失在所有同学面前。
  「罗东强暴了一个女生,就这样,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江浅难以置信地问。
  何鹏也有些无奈地说:「没办法,那小子犯事那会没有成年,而且他的远方亲戚也挺有来头,让对方主动撤消上诉,私了了案子。别说那个时候,就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想要把他定罪都很难。」
  江浅知道罗东是个混子,却不知道他渣到了这样的地步。
  安简竟然给这样一个人渣追求到手。
  江浅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有什么新发现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何鹏理解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了。
  江浅抿着嘴。
  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难受。
  苏凝这两天没在他家里过夜。
  安简这几天跟罗东闹了矛盾,回苏凝那儿住了。
  苏凝对江浅真的很好。
  成了江浅的女朋友,她依然希望江浅以后能跟安简重新和好。
  江浅没有开口,苏凝仍然主动的偷偷套着安简的话。
  透过苏凝这两天的旁侧敲击,江浅已经知道,安简这几天一直都在罗东住的地方过夜。
  他们两人不仅发生了关系。
  安简跟罗东闹矛盾的主要原因,更是因为两人在做爱的时候,罗东射进了安简的身体里。
  江浅想起了他昨晚通过手机,亲耳听到的安简跟苏凝的对话。
  苏凝打趣的问她:「这才刚刚交往,不是该浓情蜜意的时候吗,怎么就吵架啦?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安简似乎有些羞于启齿,在苏凝的耳旁悄悄地说了什么。
  苏凝随后吃惊的地说:「你说什么?他昨晚,射在你里面了?」
  「你们,平时亲热的时候,都没做安全措施的么?」
  安简有些脸红,微微的沉默后,才带着些许生气地说:「平时都有要求的,可是他昨天晚上,做到最后的时候,他偷偷的就……」
  苏凝明白过来:「他把套子摘了?」
  「嗯。」
  「射进去多么?」
  「…………」
  「嗯……流了好多出来。」
  「我的天,他也忒坏了,就是故意的。」苏凝很是担忧,「有吃紧急避孕药吧?」
  「有……一整天,肚子都有点痛呢。」
  听到这里的时候,江浅几乎有些呼吸不上来。
  一想到从罗东的肮脏精液,竟然射入到了安简的身体里面去。
  江浅就浑身发抖。
  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否则他觉得自己的心口几乎要爆炸了。
  深吸了一口气,江浅驱车前往安简的公司。
  他犹豫了很久,决定不管安简相不相信他,他都一定要把罗东干过的好事告诉安简。
  他实在忍受不了善良的安简被这种人渣占有了。
  安简的公司最近一直加班。
  直到晚上八点半,他们公司大楼下才陆陆续续有员工下班回家。
  江浅站在他们公司大楼对面的马路旁,焦灼不安地等待着安简出来。
  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从江浅的面前驶过。
  突然又重新退了回来。
  车窗降下来,一张意想不到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果然是你,江浅!」
  坐在车里的,是一个年纪跟江浅相仿的男青年,戴着眼镜,长相斯文帅气,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
  看到他,江浅又惊又喜。
  是他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最要好的死党,现在已经成为一名出色警察的严武。
  「严武,你怎么……」
  严武没有答他,而是反问:「这么晚了,你站在路边做什么?」
  「艺轩广告图文,这是……安简上班的公司吧?」
  他朝车窗另一边望了望,恍然大悟地笑了笑,「你是在这等安简下班吧,真让人羡慕。」
  江浅神情有些复杂的一叹。
  严武看出他的异样,有些疑惑,「怎么,一副有故事的样子?」
  江浅苦笑。
  「真的好久没见了,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严武讶然:「你不是在等安简吗?」
  江浅摇头:「我们分手了。」
  严武不由愕然。
  他很是吃惊:「怎么会?」
  江浅苦涩一笑:「找个地方坐下,我再慢慢跟你说吧。」
  严武点头:「上车。」
  两人在附近的一间酒吧里,找个安静的包厢坐下。
  「安简是那种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一颗心死心塌地地放在他身上的女生,她不是一个会轻易提分手的人,我看人是不会错的。」
  严武和他碰了碰杯,淡然地说:「说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江浅叹了一口气,仰头猛灌了一大口啤酒。
  严武是他从小到大关系最好的死党。
  江浅跟他的关系,就等于安简跟苏凝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是不能跟他说的。
  而且严武比他更聪明,从小到大不知给他出过多少主意,是江浅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随即把这段时间以来,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严武。
  几大杯啤酒见底后,江浅才终于说完。
  「我知道你跟我妈一样,都是无神论者,这种事情,你听了只会觉得是无稽之谈。但这确实发生在我身上,就算你不信也……唉……算了。」
  江浅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然而坐在他面前的严武,却是越听眉头越是紧锁。
  「不对……」
  江浅愕然问:「不对什么?」
  严武看他一眼,「我指你说的这些事,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或者说,疑点。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围绕在你身上所发生的事,实在太离奇,太怪异了吗?感觉就像是有目的性的在针对你一样。」
  「而这些事情,其实有很多显眼的疑点,只是你没有发现,或者说你当局者迷,把它们漏掉了而已。而解开了这些疑点,说不定能拨开眼前这层迷雾,看到事件的本质。」
  「什么疑点?」江浅听得精神大振,「快跟我说。」
  「疑点多着呢,我们一个一个来捋清它。」
  严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第一个疑点,就是你说的那幅诡异的画作。告诉我,那幅画,是不是所有事件,甚至包括你跟安简分手这件事的最初根源?」
  江浅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幅画。」
  「错。」
  严武淡淡的回答他,「你漏掉了一个更关键的因素,那就是……」
  「江叔给你发的那条语音信息!那,才是整个事件的最初根源。」
  江浅皱着眉头:「什么意思?」
  严武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沉吟着说出了另一句奇怪的话来,「我结合了一系列发生在你身上的事,隐隐得出了一个我有些不敢想的结论,那就是……」
  「江叔的车祸或许不是偶然,更有可能……是他自己刻意安排的。那条语音信息,也应该是他提前安排好的,由另一个人按照设定的时间发送给你。」
  在江浅震惊的目光中,严武脸色凝重地说。
  「你很可能,被某个人安排成为了一颗关键的棋子,或者说抛出去的诱饵。
  结合我得到的信息,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
  「你爸。」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1/29 03:24:19

第19章分析
  「不可能!」
  江浅吃惊得几乎要跳起来。
  江浅爸现时依然处于半植物状态,怎么可能是他安排这一切?
  如果不是跟他说这些话的人,是他从小到大关系最好的死党,江浅几乎连听都不想听下去。
  严武对他的震惊,似乎不感到意外。
  他平静地抿了一小口啤酒,十分冷静地反问江浅:「你细心回想一下,难道你就不觉得,发生在你身上的一连串事,未免都太过巧合了吗?」
  面对严武的提问,江浅沉默下来。
  自从他在江浅爸的出租屋里拿到那幅画后,那只厉鬼就出现,跟着一系列的事接踵而来,直把他压得喘不过气。
  但这并不代表江浅没有静下心来,思索过整件事情。
  整个事件巧合的地方确实很多。
  但是如严武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现时刻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江浅爸一手安排的,江浅决不相信。
  哪怕江浅知道,严武从小到大智商一直是高出旁人一等,他分析的事几乎很少有出错。
  江浅拿出手机,推到严武面前,把江浅爸那天发给他的语音信息翻到他面前。
  「我爸当时出了车祸已经在医院里,我就在他身边,那时发到我手机来的这条信息,又该怎么解释?」
  严武拿起手机,听了一遍。
  又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摸出了一对无线耳机,连上了江浅的手机。
  他跟着把江浅与江文景的对话往前翻,一直翻到江浅爸出车祸前更前的地方,点开了他以前跟江浅的对话信息。
  仔细听了几遍之后,他把手机跟耳机一并推到江浅面前,说:「你仔细听听看,这条最后发来的信息,跟之前江叔发给你的其他语音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江浅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对比了下。
  过了一会,他皱着眉头说:「我听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的的确确是我爸的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的。」
  严武摇头说:「我指的不是这个。」
  「你仔细听,江叔最后这条语音信息,他的音色明显要比他平时的更为浑重,这条语音是他事先早就录好,然后由音箱播放的时候,再发送到你手机里来的。」
  听到他这么说,江浅又重新认真地听了一遍,果然发现了其中的差别。
  他不禁愣住。
  这其中虽有差异,但这差异真是很小,如果没有严武提醒,他想基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江浅张了张嘴,很快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可是,我爸的手机当时在我手里,又是谁在他的微信上给我发来这条信息?
  我确认过,我爸的手机卡一直在手机里。」
  严武说:「这简单,江叔在车祸之前,事先把他的帐号在其他手机登上去就行了。」
  然而他的回答,却让江浅疑虑更深,他摇了摇头。
  「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我爸的朋友都是一些关系很普通的朋友,如果是他安排了这些事,谁能这么信任他,帮他做这一切?」
  「他的手机连我都不知道密码,更不要说把他的个人微信登陆到别人的手机上,而且对方还这么配合他,我实在想不到有谁能跟我爸的关系这样的……」
  说到这里,江浅突然停了下来。
  他瞪大了眼睛,抬头望向严武,有些不敢相信地说。
  「你是说,登录我爸微信,帮他做这些的是……」
  江浅虽然没有说完,但严武显然知道他要说的人是谁,微一点头。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江浅喃喃说着,满脸的难以置信。
  「当时我在我爸身边,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真的一瞬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真是他们安排的一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弄得这样近乎故弄玄虚?」
  严武沉吟着,说:「我想,江叔应该是在提前给你打预防针。」
  「他想提醒你,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是一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事物,想让你提前有心理准备。」
  江浅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些只是我的个人猜测,不一定真就是这样。而且,这只是目前的第一个疑点。」
  严武手指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第二个疑点很复杂,涉及到了五个对象。
  他们分别是缠着你的女鬼,安简,那个叫罗东的人,他嘴里那位方大师,以及最后那个害死你同事的小鬼。」
  严武问他:「在你看来,这五个对象只是个别之间有一些关联对吧。但其实,他们都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牵绑在了一起。」
  「首先是我关心的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安简为什么突然间跟你分手?」
  严武这个问题,击中了江浅内心深处最深刻的痛处。
  想次想起与安简分手的事,他的心就像被刀狠狠刺了进去。
  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抿着嘴,痛苦地回答说:「我和安简分手,有多方面的原因。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在我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那只厉鬼,我和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狠狠把跟前的半樽啤酒灌进喉咙里。
  但严武听后却是摇了摇头:「原因绝对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他仔细地帮江浅逐一分析。
  「据你所说,安简跟这个姓罗的人以前是同学,他们在你俩交往之前就已经相熟,他也一直在追求安简。但如果安简对他有一丁点意思的话,应该早就答应他的追求了,绝对不会等到那么久,最后反而选择跟你在一起。」
  「连我这个旁人都看得出来,安简非常爱你。要说就因为你近来发生了这些事,她就这么轻易地移情别恋他人,怎么看都不可能。」
  「我也很确定,安简绝对不是那种遇到困难,就会轻易抛弃恋人的女人。」
  严武的话令江浅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与安简交往时甜蜜幸福的过往。
  他嘴角苦涩:「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安简的的确确已经成了罗东的女朋友了。」
  「不。」严武摇头说,「这很重要。」
  「因为不论我怎么分析,安简对这个叫罗东的人,一直都只把他当普通朋友,绝对没有爱上他的可能,或者说这可能性实在太小。」
  「你们俩交往的时候,那人消失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是知难而退的了。可是他后来重新出现,而且咄咄逼人地抢走安简,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怎么不对。」
  江浅苦涩说:「那姓罗的二流子,最擅长甜言蜜语,而且又混得很不错,我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混蛋是真的挺有手段,安简或许是给他的条件最终打动。」
  严武听后,摇了摇头,反问他:「我问你,安简的家境怎么样?」
  「你知道的,她爸妈都是知识份子,家境当然是很殷实的。」
  「没错,安简从小在优越的环境下长大,罗东混得不错跟能不能追求到她根本没有直接关系,因为安简并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她又是家里的独生女,你认为安简接受他追求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罗东条件好,这个假设并不成立。」
  「更何况,你妈位居江城警界高层,论社会地位比安简的爸妈要高得多,你们在一起才是门当户对。打从一开始,你的思维就陷入了一个误区。」
  严武看着他,沉着声说道:「我有一种感觉,安简之所以会突然跟你分手,绝不是你说的明面上的这些原因这么简单。背后,一定还有一些你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江浅听得脸上变幻不定。
  他虽然智商不能跟眼前的严武相比,但江浅本身也是一个聪明的人。
  他阴沉着脸,说:「你是指,那个二流子对安简使用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手段?」
  「具体的情况是怎样,我无从得知。」严武沉吟着,「但是这个叫罗东的人,他身上的确藏着很大的古怪跟嫌疑。」
  「特别是,他的身旁为什么会跟着那样一只可怕的小鬼?那只小鬼从哪里来?
  为什么会听从他的话?这一点非常的重要,它关系到了后面的一些极为重要的线索。」
  江浅听得愣了愣。
  他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严武:「说起来,你好像一点都不怀疑我所说的这些事情的真实性。」
  「你不是一向都跟我妈一样,是个无神论者,从来不信这些事情的吗?」
  严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回答他:「我以前的确是不信这类事,不过这两年也算是碰上过一两件比较诡异的案件,对于科学没法解释的事,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持全盘否定了。」
  听他这么说,江浅思索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问他:「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害死余宝的那只大头小鬼,就是罗东养的小鬼?」
  「哦?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严武反问他。
  「先不提罗东这么做的动机,就说说你的结论。」
  江浅思索道:「我并没有什么结论,只是一些隐约的推测。首先我听安简说过,罗东这小子消失的这段时间,他是跑到东南亚那边,在那里遇到了一个方姓的大师。」
  「你知道,东南亚一带的国家,一直以来都盛传着一些巫术,蛊术,降头之类的邪术。养小鬼在那边也非常盛行,甚至很多港台的富豪明星也都听说有跟这类事物扯上关系。我有理由怀疑,那只大头鬼出现在罗东身边,是否跟那个姓方的大师有什么关联?」
  出乎江浅意料,严武听到他的结论后,居然点了点头:「你的推测,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罗东从东南亚回到江城,立刻明目张胆地从你身旁抢走安简。他凭什么认为他能比得过你?又凭什么认为安简会爱上他?」
  「按照正常的情况,我认为不论他怎么做,都不会有半点机会。但结果偏偏跟我猜测的相反。而你那位同事为了你跟他起过冲突,又突然遇害,更加深我对罗东的怀疑。他必然用了某种我们所不了解的手段,成功地让安简移情别恋,而且……」
  严武脸色凝重地补充说,「虽然可能有些让人难以相信,但安简很有可能由头到尾,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暗中影响,在不是自己本愿的情况下,答应了跟罗东的交往。」
  江浅立即就联想到了一些他曾经看过的老式电影,里面一些人用下降头之类的邪术,对女性进行精神上的控制。
  他的脸色当即有些惨白。
  怒火在他的胸腔积聚。
  见他怒目切齿,严武很善意地提醒他,「江浅,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远在东南亚的方姓大师,为什么能像亲眼看见的那样,知道你近来被鬼缠的事?」
  这件事,江浅之前也百思不解,找不到答案。
  现在严武提起,他不得不认真思索,并得到了一个他自己不愿意得出的结论。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我妈,安简,还有苏凝她们三人。你的意思是说,她们当中有人……」
  严武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我怀疑的是你在画中放出的那只厉鬼,与那个方大师之间有种我们想像不到的关联,所以才会被对方所知。」
  「这些东南亚的巫师,有些拥有旁人难以想像的异术,如果真是这样我绝对不会觉得奇怪。」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本来,我对自己突然间被调派到江城这边来,还一头雾水的。今晚在这儿碰到你之后,突然间,我明白我被调到这里来的原因了。」
  他望向江浅:「你知道是谁突然向我的上级总部,申请把我调派到江城这边过来协助调查案件的吗?」
  江浅有些愕然,摇了摇头。
  他也很奇怪,为什么严武忽然间会从千里之外被调派到这来。
  「是晴姨亲自申请,把我调过来的,跟我同来的还有另外三位重案组的同事。」
  江浅睁大了眼睛。
  严武对他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刚才会那样说了吧?」
  江浅瞪大眼睛,脸上布满了震惊。
  他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整件事情,是我爸跟我妈他们一起……」
  严武突然朝他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虽然这只是我目前根据所知的线索作出的一项推断,具体真相如何尚不清楚。但这件事情,比你我想像的都更加的不简单,暂时不作讨论。等明日一早我到警局报到,见过晴姨后,才能验证是否如我所想。」
  话虽如此,但他面前的江浅根本平静不下来。
  他胸膛急促地起伏。
  江浅真的作梦都想不到,他遭遇的这一切,竟很有可能是出自江浅爸跟江浅妈的一手安排。
  严武的推断实在太过惊人。
  甚至可以说是吓人。
  从小到大,江浅一直是他爸妈的唯一。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们甘愿把最爱的自己当成诱饵?令他厉鬼缠身?
  他们究竟想要引出什么?
  回想起他此前几次追问的时候,费晴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半毫的异常。
  江浅呆坐在椅子上,神情木然,目光呆滞。
  「我爸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严武不答反问地对他说道:「你爸妈你最亲近的人,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
  江浅愣了愣。
  他神情变幻,想了很久,抬起头来。
  「我妈这个人嫉恶如仇,她的眼里容不下半点罪恶。如果有什么事能逼她要做出这样的选择,那一定是某些残忍到罪大恶极的事,令她不得不这样做。」江浅语气冷静地说着。
  「至于我爸,他虽然为人洒脱,对名利财富也不屑一顾。但他最爱我妈,如果我妈铁了心执意要做一件他不愿意去做事,需要我爸帮忙,我想,我爸他一定舍不得让我妈犯险……」
  严武赞同地点头:「江叔确实很爱晴姨,记得小时候去你家找你玩,你爸妈在家的时候总腻在一块,现在长大了回想起来都有点肉麻。」
  江浅看了他一眼,没有告诉他,他爸妈早就已经分居,江浅妈在这过后还交了新男友,他甚至亲耳听到江浅妈跟她男友做爱的场面。
  江浅此前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事情与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有所关联,所以连江浅爸其实已经搬到江浅妈男友家里住的事,都被他略过没提。
  在严武跟江浅分开的这短短几年,他爸妈之间的关系,早已跟以前天差地别。
  严武并不知道这些。
  他只是有感而发地对江浅说了一句:「江叔他,绝对不是一般人。」
  江浅以前绝不会这样认为。
  但现在回想起来,他那个看上去只是个二流画家的爸爸,细想下的确并不简单。
  就拿那张诡异的画来说。
  那的的确确是江浅爸的手笔没错,可谁又能想到,那张看似普通的画,里面其实封藏着一只可怕的厉鬼。
  江浅更是想到,江浅妈当年在警校毕业的第一年,就凭一己之力独破了两宗久悬的命案,获得极大表彰。
  正因为江浅妈能力这么出众,她才能这么年轻就攀上江城警界的高位。
  可就是江浅妈这样一个追求者多到数不清的美丽警花,当年却跟江浅爸未婚先孕,早早生下了江浅。
  以前他从来没有深思过这一点。
  现在细细地想,如果不是江浅爸有着格外出众的地方,优秀如江浅妈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爱上他,而且在婚后多年一直那么恩爱。
  想到这里,江浅突然愣了一下。
  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江浅妈要跟江浅爸分开,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江浅爸不思进取,连她破例走后门帮他安排的工作他都抛下不干,对他彻底失望,最终感情破裂。
  可是经过严武今晚的逐一分析,江浅猛然醒悟一件事。
  那就是,江浅爸跟江浅妈之间,就真的如同表面上的那样,早已经感情破裂了吗?
  他是有怀疑的理由的。
  自己是他们唯一,也是最为疼爱的儿子。
  可他们为了完成某一件事,连他这个最爱的儿子都不惜当作诱饵。
  如果不是严武的到来,以旁观者的角度,用他敏锐到可怕的洞析力帮江浅分析出了一切,直到今夜,江浅依然被蒙在鼓里,对此一无所知。
  那为什么不可能,江浅爸跟江浅妈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所做的一切,其实全都只是在演戏呢?
  演给他们想要演的人看。
  然后,引诱对方入局!
  想到这里,江浅不仅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更感到难以置信。
  他简直没法想像,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要令江浅爸跟江浅妈作出这样巨大的牺牲。
  是的。
  是牺牲。
  坦白说,在知道自己极可能被父母当成了一道诱饵的时候,江浅心里真的很复杂。
  甚至多少有一些对他们的不解与怨气。
  可如果他推测的这些事没有错,那不就意味着,江浅爸跟江浅妈其实一直都深深爱着对方。
  他们是为了共同完成某件重要的事,不得不得假装感情破裂,并且分居。
  结果,江浅妈跟别的男人交往,甚至与她根本不爱的男人同居。
  而江浅爸则必须得搬离他所爱的家,自己一个人远远离开,忍受着与心爱的妻子分离。
  甚至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江浅妈在床上和别的男人做爱,江浅爸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忍受着那份心如刀割般的痛苦。
  安简被罗东抢走,所以江浅能分外体会到,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做爱,那是一种多么深入骨髓的痛楚。
  江浅真的不敢想下去,若是这样,江浅爸搬出家的这两年,他都是怎么过的。
  他是那么的深爱着江浅妈。
  相比自己,江浅爸独自忍受的痛苦,比他更甚十倍。
  「这些都只是我个人单方面的猜测,未必作准,你不必太往心里去。」严武看他脸色苍白,连忙劝慰他道。
  江浅其实很想把这些事情,吐露给严武知晓。
  毕竟他的分析能力这样出色,他肯定能给他更加正确的结论。
  但这些事毕竟涉及到他爸妈之间的感情,江浅还是决定等明天过后再看看要不要说。
  「对了。」
  严武那冷静沉着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些许腼腆的神态。
  「我听说苏小姐在江城这边开了一家心理诊所,我记得她跟安简是好朋友,你应该知道她的诊所开在什么地方吧?」
  江浅难以避免的感到有些尴尬。
  因为严武喜欢苏凝。
  而严武还不知道,苏凝现在是他的女朋友。
  江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
  只能先把苏凝的诊所位置告诉他。
  严武有些欣喜地记下了。
  眼见时候不早,江浅也似乎没兴致再喝下去,严武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江浅点了点头。
  严武驱车送江浅到他的小区楼下附近。
  江浅知道他预租的地方跟这不顺路,在路边就让他停下,让他小心点开。
  严武朝他一挥手,便走了。
  江浅独自走在种满了梧桐树的街道边,慢慢走向前方的小区。
  他不停在脑海里思索着今晚跟严武的对话。
  眼前陡然一黑。
  接着一股剧痛从后背传来。
  江浅惊醒过来,他被人偷袭了!
  对方三个人,手里都拿着非常结实的棍棒。
  江浅突然受袭,一时间被打得眼冒金星,无法闪避。
  幸好在他拼命朝地上打了个滚,费尽力气终于把罩在他头上的布袋扯开的时候,轿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
  伴随着严武愤怒的大喝声。
  「警察!」
  「都给我抱头蹲下!」
  哗啦一声。
  那几个袭击江浅的人,迅速地溜走,跑得没魂没影。
  「江浅,你没事吧?」
  严武从车上快步跑了下来。
  「幸好你才刚走,不碍事,他们没打到要害。」
  江浅受击的部位多在后背,他本身也时常有锻炼身体,所幸没有大碍。
  「看样子,你似乎惹到什么人了。」严武一边扶他起身,一边观察了周围,「这几个人倒挺会挑地点下手的,这附近刚好没有监控。」
  「我不用猜也想得到,一定是罗东。」
  江浅强忍着背上的疼痛,冷冷地说,「我本来还想着该从什么地方着手查他,他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要找这三个人不会多难的,附近的大路总会有监控拍到他们,还是先送你到附近的医院看下吧。」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1/29 03:28:14

第20章记录
  严武当晚就送江浅到附近的医院检查,问题不大。
  因为极度怀疑那几个人是罗东指使的,江浅在医院时就把情况告诉了江浅妈。
  费晴听后,简单的叮嘱他注意安全,表示她已经知道,就挂了电话。
  但江浅从她看似平静的声音里,听出了潜藏的怒火。
  翌日。
  尚在熟睡中的江浅,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
  他摸索到了床柜上的手机,发现是费晴的得力助手何鹏打过来的。
  接通电话后,何鹏直接了断地告诉他,昨晚偷袭他的那三个人抓到了,让他过去警局一趟。
  江浅一下就醒了,随即就赶到了警局。
  在二楼的办公室,江浅见到了何鹏。
  他非常诧异这么快就抓到这几个人,何鹏告诉他,是他妈妈昨晚大半夜亲自给他打了电话,要他在二十四小时内抓到打人的凶手。
  所以何鹏半夜就赶到警局,调查监控,很快就查清楚了他们的身份。
  一大早,派出去的人就把这三人抓到了。
  何鹏关心地询问了江浅的伤,得到他没大碍的回答后,便点头,准备带他到关押这三人的地方。
  「这么快就审问完这几个人了?」江浅有点诧异,「他们肯配合?」
  「配合?怎么可能。」
  听到他的话,何鹏摇了摇头,「这三个家伙看样子平时没少做这种事,刚被抓来的时候不仅嘴硬,还嚣张得不得了。」
  「他们拒不承认对你动了手,我们把证据都调出来了,这几个人才只好认了罪,但态度依然是满不在乎。他们以为打了人最多就是拘留十来天,再赔点钱,没什么大不了。」
  「事实上,他们说得也没错,他们只是打了人,最多就是打架斗殴,故意伤害,拘留个十天八天再赔点钱就能拍拍屁股走人。」
  江浅听后,脸色冷了下来。
  昨晚如果不是严武还没走远,这几个人就急不可奈的对他动手,被严武吓走,江浅被他们手持棍棒继续袭击的话,昨晚就得重伤进院。
  保不准,说不定连性命都有可能波及。
  江浅阴沉着脸,说:「就这样让这几个人这么嚣张?」
  何鹏拍拍他的肩膀,说:「怎么可能让你白白被打?来吧。」
  到了看守所,江浅见到了那三个浑身上下,连同头发也染得花花绿绿的二流青年。
  其中一个蜷缩在床上,另两个蹲坐在床边的地上。
  看到江浅到来,那两个坐在地上的青年明显紧张起来,目光躲躲闪闪,像在害怕什么。
  江浅有些诧异。
  这三个人看起来哪里有半点嚣张嘴硬的样子?
  「很奇怪对吧,知道为什么吗?」何鹏笑了笑说道。
  江浅摇头。
  何鹏悄悄凑到他旁边,说:「这三个人,特别是领头躺床上的那个小黄毛,实在太嚣张狂妄了,我把事情汇报给了费主任,你知道主任干了什么吗?」
  「我妈?」江浅更是茫然摇头,「她干嘛了?」
  何鹏压低了声音:「那嚣张的小黄毛,直接被主任一高跟鞋踢中了蛋,痛到在地上直打滚。那个染绿发的小子,主任的高跟鞋根直接就踩到了他脸上,那绿毛小子差点没被吓傻,连他祖上十八代都供出来了。」
  何鹏则摇了摇头,说:「这几个傻子,打谁不好,居然打到你头上……」
  江浅听得张了张嘴。
  见坐地上那两人一副见了鬼的惊恐样子,江浅觉得何鹏的话说不定还有所保留。
  「我妈她……这样不太好吧。」
  听到何鹏这么说,江浅反倒有点可怜这几个人了。
  「主任发起火来,连局长的面子都不给,他们居然对你下手,你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何鹏有些感慨地说:「不过也多亏了主任,这几个家伙吓得屁滚尿流,很快就什么都交待。」
  「躺床上的那个黄毛叫罗升,小学肄业,是罗东的同村人,几年前开始就跟着罗东混,地上这两个是他的跟班小弟。我们都查得很清楚了,这三个人平时就跟在罗东的身边,帮他干一些讨债要账之类的活,身上都有不少打架斗殴的案底。」
  果然是罗东!
  江浅听得胸口怒火狂烧。
  这个混帐二流子,害死了余宝还不够,现在竟然又让他手底下的人对他下手!
  江浅强压着怒火问:「他们交待了是罗东安排他们对我下手的吗?」
  何鹏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知道罗东跟江浅似乎有过节,所以一再审问。
  但主事的这个黄毛却看似挺讲义气,一再咬死整件事情就是他主意的,罗东没有参与这件事。
  旁边那两人都只是他的跟班,他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对这更是一无所知,问不出什么来。
  费晴人也揍了,气也出了。
  但他们毕竟只是打了人,江浅也只是受了轻伤,最多再把他们关个十天八天,赔点钱了事,就算供出是罗东主使的,也没办法把他怎么样。
  江浅也知道这一点。
  想了想,他对何鹏说:「何哥,能让我单独问这家伙一些话吗?」
  江浅的要求并不合规定,因为他没有在警局上班,没有这种权力。
  但江浅妈是重案组主任,可说除了局长以外几乎就属她最大。
  何鹏不是迂腐的人,这样一点要求他又怎会反对。
  让江浅私底下进行审问,说不定也能问出一些其他的东西来,何鹏一大早通知江浅过来,也有这方面的打算。
  当即很爽快地点头:「可以。」
  「你们两个,把他叫起来。」何鹏对着两人喝道。
  那两个跟班当即颤颤巍巍地,把蜷缩在床上的黄毛叫下了床。
  在单独的审讯室里,江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罗升是吧。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这也不是正式的审讯,不会有人录像录音,你应该知道我把你叫进来是为了什么,所以我奉劝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我问什么,你就给我答什么。」
  他冷冷地说道:「是罗东指使你对付我的吧?」
  黄毛坐在一张椅子上,两条腿不自然地夹着,脸上不时的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显然费晴在他胯间给的那一脚,份量十足,直到现在还在剧痛。
  黄毛事先其实并不知道江浅的身份,直到他被江浅妈一高跟鞋踢中胯下,之后才清楚他惹到的是什么人。
  他心里其实很后悔。
  如果事先知道,他绝对不敢自告奋勇地对江浅下手。
  现在黄毛已经知道江浅的身份,看着江浅的目光同样躲躲闪闪,不敢正视着他。
  「不……不是……」
  见黄毛否认,江浅冷冷地说道:「这种时候,你还想帮他藏着掖着。我告诉你吧,罗东现在涉及到一宗命案,江城警方已经开始在调查他,他很快就自身都难保,你以为跟着他混,会有什么好下场?」
  调查罗东的事情是何鹏在负责,严格地说江浅不能将这种事泄露给任何人知道。
  但江浅很清楚,何鹏后续的调查很可能会一无所获。
  眼前的黄毛既然跟罗东是同村人,又跟着他混,江浅很可能能从他身上获得到一些关于罗东的事。
  既然是这样,江浅自然要想办法逼迫他屈服。
  黄毛一听到罗东涉及了命案,脸都白了。
  但依然还强自镇定。
  见他不肯屈服,江浅脸色冷了下来,「这里没有别人,我也跟你明着说了吧,罗东用卑鄙的手段抢走了我的女朋友,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吗?」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妈是重案组的主任,我有的是方法弄他,更别提他现在涉及了命案。待查出证据的一天,就是罗东完蛋的一天。最后再问你一次,是不是罗东指使你来对付我的!」
  说到最后一句,江浅的语气已经是不耐烦了。
  黄毛脸色惨白,嘴唇抖动着:「是他要我这么干的,都是他指使的,真的不干我的事,我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见黄毛终于愿意屈服,江浅身子前倾,冷冷地说:「现在,我问一句,你给老实的答一句。」
  「罗东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为什么要对付我?」
  黄毛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江浅冷喝他:「说。」
  黄毛一个激灵,迟疑了一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说:「前几天晚上,他很生气地给我发信息说,要我叫人去狠狠地教训你一顿。因为嫂子她,哦,他女朋友跟他上床的时候,无意中喊了……」
  说到这里,黄毛偷偷看了江浅一眼。
  「江浅这个名字……」
  江浅愣住了。
  他有些愤怒。
  但又感到难以置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简在跟罗东做爱的时候,喊了他的名字?
  以往每次江浅和安简做爱,她都是那么矜持,不管多么水乳交融,安简连那些令人害羞的声音她都羞于启齿,也从来没有在那种时候喊过他的名字。
  为什么安简会在和罗东上床的时候,喊出他的名字来?
  江浅立刻就想到了昨晚严武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难道安简真如严武说的那样,她有可能是在她自己也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在跟罗东交往着?
  在安简的内心里,她依然爱着江浅?
  所以她才会在最能让人忘掉一切的激情过程里,无意中叫出江浅的名字。
  想到这里,江浅只觉得脑海里一阵翻腾。
  这一刻,他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狂跳的声音。
  他深吸了一口气。
  冷冷地望向眼前的黄毛。
  「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毛张了张嘴,回答他:「是东哥他……亲口跟我说的。」
  罗东那二流子,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他的跟班小弟?
  怒火在江浅的胸腔里翻腾燃烧。
  他强忍着怒火,「他连这种事情,都跟你们说?」
  黄毛看到江浅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连忙解释,「他只跟我一个人说过,我从小跟东哥认识,我们是邻居,从小一块玩的,现在又跟着他混,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黄毛小心翼翼地补充,「我们俩以前经常一起找女人,但是因为他玩了太多女人,前两年那方面出了问题。那段时间我天天四处帮他找这方面的名医,所以我们没事经常都会说这些话题。」
  江浅听得一阵恶心。
  他厌恶地看了黄毛一眼,随后皱起眉头问:「你说他那方面不行,指的是哪方面?」
  黄毛张了张嘴,「就是……那方面不行呗。」
  「他因为纵欲过度,起初跟我说他越来越力不从心,后来连硬都硬不起来。
  看了很多的医生,我也给他找来过很多壮阳药,他吃了都没用。」
  「后来他到江城来做工程,跟我说他遇到了他在城里上初中那会的同学校花,请她喝了杯咖啡。他那天晚上很兴奋,跟我形容说他那女同学现在比电视上的女明星还要漂亮。他只是看到她穿着一身很淑女的碎花长裙子,脚上也踩着很普通的平底鞋,腿上还穿了丝袜,他当场就硬到发疼。」
  「然后就跟我说,他发誓一定要操到她。」
  黄毛说着说着,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连忙抬头向江浅看去。
  果然看见江浅那张几欲爆发的脸。
  黄毛脸上顿时一阵惨白。
  他一时说得嘴快,竟然忘了这档子事。
  江浅内心的怒火几乎要爆发开来。
  身体也因为过于愤怒,在不停的微微发颤。
  他做梦都想不到,罗东锲而不舍地追求安简,背后的原因竟然这么令人作呕。
  他真的很后悔。
  早知道是这样,他之前不论怎么样,他都不能让罗东这么轻易地把安简抢走。
  黄毛的裆部被江浅妈一脚重重踢到,至今依然在发痛。他跟班的小弟被她的高跟鞋踩脸的一幕,同样还没有从他脑海里褪去。
  因此看到江浅的脸色,已经愤怒得几乎有些扭曲,他内心是一阵忐忑不安。
  江浅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承受到过冲动的惩罚,不会再轻易让自己失控。
  他强自把怒火压了下去,「罗东前一段时间跑去了东南亚,知不知道他跑去那里做什么?」
  「知道,知道……」
  黄毛不迭的点头说,「他失恋了,那段时间心情很不好。刚才他有一个认识的朋友跟他说,东南亚那边有位很出名的大师能帮人撮合姻缘,非常厉害,所以他就跑去东南亚找那位大师了。」
  江浅听到这里,精神不由一振,他焦急地追问:「他见到那个人之后,那大师为他做了什么?」
  「这……这我也不清楚。」
  黄毛老实地交待说:「我当时有几笔账要收,所以没有跟着东哥去,是贺兵带他去的。」
  「贺兵是谁?」江浅沉着声问。
  「就是给他介绍大师的人,他是江城的地头蛇,几年前跟我们认识的。」
  江浅立即询问他:「这个人住在什么地方?」
  黄毛不知道江浅要他住址的目的,乖乖地说了,同时还补充道。
  「贺兵这个人是跟着一个刘姓富商混的,时常不在江城,直接上门找他,他很可能不在。」
  江浅记下了地址后,冷冷地说:「这不需要你管。」
  他随后又问了一些跟罗东有关的事情,黄毛一一答了。
  正如江浅所想的,黄毛长期跟在罗东身边,对他的事知道得很多。
  现在他已经知道是谁带罗东到东南亚一带,去见那所谓的方大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严武,一起先找到这个人。
  想了想,江浅问这黄毛:「你跟这贺兵熟不熟?」
  「还……行吧。」黄毛不敢在江浅面前说大话,「他在江城的时候,有时会约他出来一起喝酒。」
  江浅寻思一会,找到了守在审讯室外,何鹏身边的一位陈姓同事,也是江浅妈手底下的警员。
  「陈哥,这家伙的手机能给我一下吗?」
  「可以。」
  过了一会,陈警员把黄毛的手机拿给了江浅。
  「给贺兵打个电话,问他在不在江城,如果在,约他今晚到你们平时喝酒的地方见面。」
  面对江浅命令的口吻,黄毛在他的注视下,乖乖地拨通了贺兵的电话。
  「喂,兵哥吗,在哪呢?」
  「哦,你不在江城啊……哦哦,今天下午就到,太好了……」
  「哦,没啥,这不很久没请你一块喝酒了,今晚出来喝几杯?」
  「行行行,老地方,八点前到是吧,行,没问题。」
  挂断了电话,黄毛小心翼翼地把手机递还给江浅:「我约了他今晚八点前,到城环路的夜色酒吧。」
  江浅接过手机,记下了对方的号码。
  这时,黄毛的这只手机弹出了一条微信信息。
  「升子,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对方的微信头像是一张自拍照。
  一个黝黑的家伙,冲着镜头咧嘴着笑,露出一口晃眼的白牙。
  罗东!
  黄毛三人凌晨时就被何鹏他们抓到,罗东那个时候应该还在呼呼大睡,不知道他的几个跟班小弟早就已经在警局里喝茶了。
  江浅瞥了一眼一脸紧张的黄毛。
  这三个人,他铁定是不会这么轻易把他们放走的,最起码也要把他们关上十天八天。
  但他们消失这么长时间,罗东肯定会起疑心,不利于江浅对他的暗中调查。
  想了想,他把手机重新递给黄毛,冷冷地说:「给罗东发条语音信息,照我的话一句一句发过去。」
  江浅粗略看了一眼,罗东在微信里跟黄毛对话基本都是文字,为了不让罗东起疑心,当然得让罗东听到黄毛的声音。
  黄毛接过手机,乖乖地按照江浅的要求,发送了第一句话过去。
  「东哥,我们昨晚打完那小子,没多久就发现有条子在附近调取监控录像,还四处在问人,这小子看样子有些来头。为了避免麻烦,我们三个这几天先到乡下去躲躲,避避风头。」
  信息发过去后,罗东很快就发来了语音。
  「就算查到了又怎样,怕这小子个毛啊!」
  语气里显然有些不满。
  不过他很快又发来了第二条。
  「算了算了,那吊毛他妈是有些来头,避避就避避吧。」
  罗东没有疑他,吩咐了黄毛几句之后就当事了了。
  江浅收回手机,站起身。
  「乖乖配合,表现不错的话,我不会追究你们这次的责任。」
  「是,是。」
  江浅随后又要了黄毛的手机密码,把他的手机带走了。
  他的手机里还有大量的跟罗东的聊天记录,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当江浅要走黄毛手机密码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但江浅一时并没有去注意到。
  离开看守所,江浅跟何鹏返回警局。
  他准备去找严武。
  路上,何鹏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江浅坐在后座位上,翻看着罗东跟黄毛以往的聊天记录。
  离这最近的聊天记录里面,并没有看见他们提及关于任何对江浅下手的事。
  不过,记录里显示着前几日,罗东给黄毛打了五六次语音通话,而且在通话的间中,罗东给黄毛发来了两张他的照片。
  那两张照片都是江浅的生活照,是他跟安简交往的时候,安简亲自给他拍的。
  看到这儿,江浅再一次怒火中烧。
  毫无疑问,这两张照片是罗东从安简的手机里弄到手的。
  他把江浅的照片发给黄毛,不用说是要他们记住江浅的样子,好对他下手。
  而那五六次通话时长都在十分钟以上的通话记录,肯定是罗东在给黄毛交待怎么收拾江浅的事。
  江浅还看了一下罗东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最近的半个月里,几乎天天都在发他跟安简的合照。
  看到安简一脸幸福的和罗东依偎在一起,江浅心几乎碎了。
  在他们分手后的这段时间里,罗东似乎带了安简去不少地方玩。
  他们有时在咖啡馆里,有时在很高档的餐厅里,甚至还有在游艇上的合照。
  照片里的安简,依然是那么的淑女。
  她穿的裙子款式各式各样,但都是那么优雅漂亮。鞋子也是各种婉约风的平底单鞋,偶也有穿她甚少穿的高跟鞋和靴子。
  而让江浅心头更不是滋味的是,安简以往从来不需要穿丝袜,来修饰她那双白皙得如同牛奶一样的雪白双腿。
  但跟罗东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腿上有时穿着肉色温婉的,有时灰色知性的,有时又是白色优雅的,又或者是黑色性感的各种丝袜。
  江浅不由自主的就联想到了黄毛刚才跟他说过的事。
  罗东因为纵欲过度,患有勃起障碍,但他的不举病却在看到安简穿着丝袜的一身淑女装扮不药而愈。
  安简跟罗东交往后的合拍照里,总是穿着丝袜,证明一定是罗东的要求。
  江浅拳头死死捏紧。
  他关掉了罗东的朋友圈。
  他怕自己再看到婉约可人的安简,跟罗东在一起的亲密模样,他会承受不住。
  江浅把黄毛跟罗东的聊天记录,往更前的地方翻上去。
  同村差不多同龄,加上又是小时候那会的邻居玩伴,黄毛看样子的确深受罗东信任,两人微信里聊天的话题,从来不离吃喝玩乐跟女人。
  但就在继续往前翻看的过程里,江浅突然看到了两人之间一些猝不及防的,令他备感震惊与狂怒的对话。
  那大概只是五六天前的对话。
  罗东:拿给你的东西看了吧,怎么样?
  黄毛:超棒,简直超级棒的!
  黄毛:东哥,嫂子不仅长得像美如天仙,身材也太赞了吧!
  黄毛:我昨晚把视频来来回回看了至少十几遍,东哥,你知道我昨晚躲在被子里,对着视频里嫂子撸了几次吗?
  罗东:操!
  罗东:就他妈的知道你这小子没那么老实。
  罗东:撸了几次?
  黄毛:不怕跟东哥你说。
  黄毛:五次!昨天晚上,我对着视频撸了整整五次。嫂子的呻吟声真的太他妈好听了,特别是看到东哥你那根大鸡巴,把嫂子粉嫩的可爱小穴那么狠命的插,插到白浆都直往外冒,我差点没把鸡巴的皮都给撸脱掉。
  罗东:妈的,别撸死你这小子才好。对着你嫂子看视频撸就行,你要是敢对她有别的非分之想,我保证锤死你这小子。
  黄毛:知道,知道。嫂子这样个仙女一样的美女,我怎么敢有非分之想。不过,我昨晚撸得太凶了,把东哥你上次送我的那条嫂子的丝袜给射脏了。
  黄毛:东哥,你能不能,把嫂子在视频里穿的那条开档的肉色丝袜送给我,我下次好撸。
  罗东:操,你小子不懂得省着点用啊,你嫂子买的丝袜都是很贵的,我次次想撕她都不肯。下次注意点,再弄脏了没有下次了。
  黄毛:知道了,多谢东哥,多谢东哥。
  黄毛:对了东哥,你昨晚干嫂子到最后,把鸡巴上的套子给扔了,应该爽透了吧,无套中出啊!
  罗东:嘿,何止爽透,简直他妈的差点没爽飞!
  罗东: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操你嫂子她都要我戴上套子。要不是她的小逼真的够紧,还真是不够尽兴。昨晚终于被我狠狠地射了进去,别说,我的鸡巴都几乎给你嫂子给吸干榨干了。
  黄毛:看到了,东哥你的精液都流出来一小滩了,看得我也爽死了,鸡巴当场抖个不停。
  江浅看到这里的时候,他几乎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罗东跟黄毛的聊天记录,简直不堪入目得让人难以相信。
  从两人的对话,罗东不仅把他哪安简做爱的视频给了那黄毛,而且还把安简穿过的丝袜送给他,让那黄毛聊以自慰。
  难怪他要走黄毛的手机密码时,他的脸色明显的变了。
  江浅此刻几乎气急攻心。
  他愤怒的不停往前翻。
  终于在两人的聊天记录里面,看到事件最开始的起点。
  在安简答应跟罗东交往的第二天,罗东就拍了跟安简在一起的亲密照给了黄毛看,语气非常的炫耀。
  黄毛在对话里,无比羡慕,大赞罗东的艳福,并且还询问罗东能不能多拍一些安简穿丝袜的照片给他,他想对着照片撸。
  罗东当时大骂他没出息。
  但或许是出于炫耀得意的心理,过了一个星期后,聊天记录里就看到罗东把安简穿过的一双肉色薄丝袜送给了黄毛。
  黄毛兴奋得对罗东各种奉承,对安简的各种称赞。
  并且过后,在江浅看来还十分恶心地跟罗东汇报,他闻着安简的丝袜不到两分钟,就射了个一塌糊涂。
  罗东不仅没有生气,语气反而表现得很是洋洋得意。
  这次过后,罗东就经常在微信里跟黄毛炫耀着,安简如何的漂亮,在床上操她的时候是多么的爽。
  看得出来,黄毛是羡慕得不行。
  也就是一个多星期前,罗东再一次炫耀说,他前一晚操了安简三次,在床上几乎把她操到了失神,爽到几乎虚脱。
  黄毛无比羡慕地回复他:真那么激烈吗,东哥!超想看的,你下次能不能拍一拍你跟嫂子上床的视频给我看看,嫂子那么性感漂亮,要是能亲眼看到她的小逼给你的鸡巴操进去,一眼,真是死都值了。
  罗东骂他:没出息的东西!不过,看在你那么想看的份上,下次就让你开开眼吧。
  过后的聊天记录,就是江浅看到的那些了。
  看样子,罗东应该不是通过网络把视频交给黄毛,而是私下给他的。
  看到这些对话,江浅一阵反胃。
  这两个二流子,行为举止简直恶心到了极点!
  不堪入目!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1/29 03:37:49

第21章结论
  虽然不齿于罗东和黄毛这两人的恶心行径,但现在找到那个叫贺兵的人显然更加重要。
  江浅只能暂且压下胸腔的怒火,给严武打了个电话。
  但严武的电话一直提示关机,打不通。
  他记得严武应该是一大早就到警局里报道了才对,没道理把手机给关机了。
  询问了前面开车的何鹏,何鹏回答他:「严组长跟他同来的另外三位同事,要接手三个月前发生的一宗命案,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开会,等他开玩会就出来了。」
  江浅这才恍然。
  何鹏说完,有些惊讶地说道,「那位调派过来的严组长,原来是江浅你朋友,难怪主任打算把这案子委任给他全权负责。」
  「你知道吗,严组长年纪轻轻,但却听说他一年之内就独力连破了两宗多年的悬案,很是不得了。」
  严武有多聪明,作为死党的江浅很清楚,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到了警局之后,何鹏就先去忙他的事情了。
  在等待严武出来的时间里,江浅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继续翻查着黄毛的手机。
  只不过越翻,他越觉得恶心。
  黄毛加的微信联系人,绝大多数是一些看起来并不正经的女人。
  因为黄毛跟这些女人的聊天记录,充满了暧昧与各种露骨的字眼,只要是正常男人,一看都知道那些女人做的是什么样的职业。
  联想到这个叫罗升的黄毛跟罗东的聊天对话,显然罗东这个人跟黄毛根本就是同一路货色。
  特别是黄毛在聊天记录里谈及的,罗东发送给黄毛他和安简做爱的视频。
  这件事一直在江浅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想到安简竟然给这种人抢走,江浅心里真的如同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和难受。
  他不停地翻找黄毛的手机。
  但是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其他什么有用的东西。
  也没有看见罗东给他的那个视频。
  黄毛用的这只并不便宜的国产手机,里面出乎意料的干净。
  看样子,视频很可能被黄毛藏在了别的地方。
  比如,他的住处。
  思索着,耳边传来了何鹏同事小李的声音。
  「江浅,严组长他们开会完了,你不是要找他吗?」
  「谢了,李哥。」江浅连忙起身。
  严武与几个同事从会议室里匆匆出来。
  远远的,就看见江浅在外头等他。
  严武走过来,径直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江浅点了点头。
  严武立即说道:「到一旁说话。」
  在没人经过的角落里,江浅把今晨得到的信息告诉了严武。
  严武听后立时精神起来。
  他拍了拍江浅的肩膀,说:「这个发现非常有用,你说的这个叫贺兵的人确实非常关键。」
  「今晚到约定的时间,我会带队一起去。」
  「你现在是要?」江浅问道。
  「我现在要先到档案室查询一些重要的档案,一时半会忙不完的,你要是有别的事就先去吧。」
  「没事,我在这外面等你。」
  严武知道他应该有很多事想问,点了点头。
  他一头扎进警局的档案室,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从里面出来。
  「走,找个地方坐下吃点东西,再慢慢说,我早上都没吃呢。」
  他们在外面不远的地方,找了家比较安静的小餐馆,一边吃饭,一边谈事。
  江浅问他:「今天早上是我妈在跟你们开会吧?」
  严武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晴姨召开的会。」
  江浅放下了筷子,问道:「那我妈跟你们开会的内容,究竟是不是你昨晚说的那些事情?」
  这是江浅目前最为关心的问题。
  但严武的回答有些奇怪。
  他回答说:「不是,但也不全是不是。」
  江浅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严武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放下筷子,看着他说。
  「今天早上的会议,除了我们这四个调派过来的人之外,江城警局里所有的原班人马,一个都没有与会,你觉得晴姨这么做是为什么?」
  江浅眉头紧皱。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你们开会讨论的这起案子,是宗很大的案件?」
  「命案当然是大案,但这并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严武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地说:「三个月前,江城的御景花园出现一宗命案,案件陷入了僵局,因为警方一直找不到相关的重要线索。晴姨对外的说辞是,我曾独力破获过类似的案子,所以会由我们几个接手调查。」
  「表面上看合情合理,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但实际上,我当时就觉得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之后我就到档案室里调阅档案,果然让我发现……」
  「你发现什么?难道是……」
  严武认真地看着江浅,说:「没错,我现在负责的这个案子,不,应该说我负责的这一系列案子,的确跟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晴姨表面上只让我负责这个案子,但她实际上要求我暗中调查与之有关的一连串事件,并且这件事情不能给警局里的其他人知道,所以对外发布的说辞,我们仅仅负责这一个案子而已,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江浅不蠢,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费晴这么做的原因。
  他张了张嘴,「警局里有……内奸?」
  严武点了点头,「不仅有内奸,而且对方的职务有可能非常高,以至于连晴姨都必须掩人耳目。」
  江浅听得倒吸了一口气。
  他听出了严武的言外之意。
  严武强调对方的职务非常高,很有可能指的是比他妈妈还要高。
  而江城警局里面,职务比他妈妈高的应该就只有局长。
  警局局长名叫王建刚,是个身材胖胖,一脸和睦的男人。
  每次江浅见到他,他的脸上总堆着笑。
  江浅妈行事风格刚烈,加上她嫉恶如仇,有时候会做出某些逾越她身份的行为和举动。
  譬如她狠踹黄毛胯间的那一脚。
  但局长王建刚很包容她,从来不会跟她计较,一直都很放心地让费晴放手去做。
  费晴能以三十多岁的年龄就坐到重案组主任的位置上,也离不开王建刚一步步提拔重用的帮助在内。
  江浅怎么想,都觉得以王建刚的身份地位,他不可能会是内奸。
  但是看严武明明白白的话,以及他凝重的脸色。
  再联想费晴过份的小心谨慎,江浅一时间都有些不太敢确定。
  江城警局,看来并不是表面上那样风平浪静。
  但是比起这个,江浅更关心另一件事情。
  他问严武:「你现在接手的案件,跟我身上发生的事,到底有什么关联?」
  听到这里,严武放下筷子,抹了抹嘴,对他说:「我接手的并不只是三个月前发生的那宗命案,而是调查二十年来,在江城一共发生过的十六起各式各样的离奇悬案。」
  江浅听得瞪大眼睛,感到非常吃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严武看来,江浅是当前所有事件的中心点,所以对他,严武没有任何隐瞒。
  「二十年前,江城发生了一起奇怪的凶杀案。死者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白领,上班一族。那天早上,她公司的同事发现她没来上班,电话联系她,能通,但没有人接。到了第二天,她被发现死在了自己屋子的浴缸里,浴缸里满是她的血。」
  「可是诡异的是,她的身上没有半个伤口,无法弄懂她的血是如何流到浴缸去的,警方也找不到任何有关凶手的痕迹。那个案子在二十年前引起了轰动,警方面临很大的压力,那时候你妈才刚调来江城不久,职务也不高,没有接手过这个案件。案子一直破不了,后来成了悬案。」
  严武淡淡地说着,「这是江城这么多年来第一例,警方穷尽所能也找不到蛛丝马迹的凶案。从这第一例开始,每隔一年半载,江城总不时地出现某种非常诡异的凶杀案。」
  第二例凶杀案发生在第一例过后的第九个月。
  死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也是普通上班族。一天早上,他的妻子做好早餐过来叫丈夫起床,发现丈夫一动也不动,掀开被子后,他的妻子惊恐地发现,她的丈夫已经死了。
  他的舌头被人硬生生从嘴里拔出来,血流了一被子。
  男人的妻子当场吓瘫在地,事后哭着报了警。
  如同正常的调查流程一样,警方将男人的妻子列为了第一嫌疑的对象,可事后的追查却陷入了困境。他们夫妻非常的恩爱,有一双儿女,虽然不是多么有钱,但生活幸福美满,与周边邻里也关系非常好。
  夫妻俩感情深厚,男人死后,妻子悲伤过度,精神一度崩溃。警方不论怎么查,都找不到妻子作案的动机,更找不到证据。
  严武说到这里,看了江浅一眼,「但最关键的是,男人的妻子曾经无意中对警方说过一句,你知道是什么话吗?」
  「说过什么话?」江浅眉头紧锁,问。
  严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上半身微微向前倾,说。
  「她说,男人死之前的前几天曾跟妻子说,他最近好像被某种东西缠上了,是一只大头鬼娃。而在男人死前的前一晚,他还曾在睡梦里吓醒,对妻子说他梦见那只大头鬼娃坐在他的床头,想把他的舌头拔出来。」
  「他的妻子当时认为丈夫只是作噩梦,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安慰了几句就睡了。才过了一天,他就死了,死法跟他说过的那样,你想到了什么?」
  江浅睁大眼睛,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大头鬼娃,你是说……」
  严武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继续说下去。
  第三个遇害者,也发生在那件事之后的第九个月。
  死者是江城一个洗浴城老板,身家颇丰,他有蒸桑拿的习惯。那天他照例在自己名下的桑拿房里蒸桑拿,然后被活活蒸死在了里面。
  那家桑拿房是他自己名下的产业,他蒸桑拿的习惯也有多年,桑拿房的工作人员也都是老员工,那天桑拿房的温度也都一直是正常的,照理来说,绝对不可能出现有人蒸死在里面的情况。
  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桑拿房的门明明没有任何被锁的迹象,第三名受害者却被活活蒸熟在了桑拿房里,整个过程他也没有对外求救过,警方到达之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与第二名受害者在死之前曾无意透露的那样,这个洗浴城的老板也曾跟身边的人说过,他近来似乎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总有个脸色惨白的大头小孩跟着他,他还询问身边的人,哪有道行高深的驱鬼大师之类的。
  「之后的案子我就不一一举例了。」
  严武总结道:「看似平静的江城,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包括三个月前的最后那例,一共发生了十七起性质相当恶劣的命案。死者的年龄,性别,职业,以及死法都完全不同,看似毫无关联。」
  「但是,这里面有一些人临死前,或多或少地跟他们的身边人透露过,他们都曾遇见过一只外表看上去很凶戾的鬼娃,这只鬼娃正是串连起前后所有案件的关键因素。」
  江浅听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二十年,十七宗命案!
  平均下来,几乎一年一宗!
  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情?
  小时候费晴周末还经常有时间,带他跟江浅爸一起去度周末。
  但这些年来,她的工作越来越忙,有时候江浅凌晨两三点起夜,还看到她在忙着工作没有睡觉。
  他有些理解费晴身上的工作压力有多么的大。
  「十七宗命案……」江浅深吸了一口气,陷入深深的沉思。
  「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严武:「你刚才说,第一位受害者全身血液流干而死,第二位半夜被拔掉舌头而死,第三位则是被活活蒸熟,对吧?」
  严武望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想问其余的那些受害者都是什么样的死法,对吧?」
  江浅有些吃惊。
  听严武的口气,他似乎早就已经猜到自己要问什么了。
  江浅问道:「你也猜到那个了吗?」
  严武沉吟着说道,「三个月前那受害者,死之前被人用剪刀剪掉了十根手指。
  在此之前的其他受害者,有的被活埋,更有人惨得被凶手拿电锯锯毙,所以你猜的并没有错。」
  「凶手,是在按照着下十八层地狱的传说,挑选受害者下手。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但现在,他只差最后一个了!」
  江浅听得一阵毛骨悚然。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等一下,你说一共十七人,里面有没有包括我的朋友余宝?」
  严武沉着声说:「你那位姓余的朋友,他是虽然死前见过那只大头鬼娃,但他却是死于心肌梗塞,通俗点地说,他是被活活吓死的,并不属于这里面之一。」
  「他也是唯一的一个例外,换句话讲,他的死是出于罗东对他的报复,而这直接证明了罗东跟那只鬼娃之间,有重大的联系。」
  江浅深吸一口气,「按照这么推断的话,罗东跟凶手之间,也同样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关联,对吧?」
  严武点了点头,「没错,罗东是一个关键点,但是他目前本身能够提供给我们的信息非常有限,所以我才说你今天得到的信息非常有用。」
  江浅明白过来。
  在此之前,罗东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二流子,顶多也就混得比一般人好一些。
  他的年龄也就二十来岁,所以他不会是这一连串命案的凶手,本身也没有任何嫌疑。
  但罗东从东南亚回来之后,他的身上出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诡异变化。
  而他之所以会起这样的变化,就是跟黄毛嘴里提到的,那个叫贺兵的人有关。
  首先是那个所谓的方姓大师,他一口道出江浅的情况,像亲眼见到一样,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极度值得怀疑的对象了。
  罗东能在人海茫茫的东南亚,迅速跟那方大师联系上,并见了面,毫无疑问是那个叫贺兵的人在穿针引线。
  只要找到贺兵,方大师的地址就可以找到了。
  「这个叫贺兵的人,现在比罗东更加关键,你打算怎么做?」江浅问道。
  严武看了一下手腕的表:「这个时间点,我的几位同事应该已经潜伏在他的住处周边,就等他了。」
  「现在先带我到关押那几个打你的小黄毛的地方,我有些话要仔细问他们。」
  江浅也已经吃好了,带严武到了看守所。
  严武把黄毛叫了出来,问了许多问题。
  问完,又把他那两个跟班小弟单独叫出来问了一遍,才跟江浅离开。
  「那黄毛没有说谎吧?」江浅问他。
  严武点头说:「大概率没有说谎。」
  江浅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既然严武判断黄毛没说谎,那也就意味着他早上说的事情,也应该都是实话。
  两人走出看守所。
  江浅忽然问道:「你现在,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严武想了下,摇头,「暂时没有,怎么了?」
  江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你上次不是说,有空想到苏凝的诊所看看吗?横竖有点时间,要不,到她那里坐坐?你应该有两年多没见过她了吧。」
  江浅注意到,严武那双金丝眼镜后的冷静沉着的眼睛,明显的微微一亮。
  「也好。」他欣然点头说。
  「坐我的车子去吧。」
  江浅今晨开来的车子就停放在附近处,他带着严武走向他开来的那台宝马车。
  严武有些讶异:「车子从哪来的?」
  江浅微一沉吟。
  他之前还没有跟严武说起他爸妈的事,既然严武的任务涉及到他自己乃至他爸妈,江浅觉得不应该瞒着他。
  「上车再说吧。」
  江浅开着车子,随即汇进车流中。
  车子里,江浅组织了一会语言,然后慢慢把自己所知的事情,完整地告诉了严武。
  甚至就连江浅爸目前已经搬到左汉江的别墅住的事情,也没有对他半点隐瞒。
  出乎江浅意料的是,在听到江浅的爸妈早已经感情破裂且分居了两年,并且江浅妈还交了新男友,如今已经同居在了一起的时候。
  严武脸上虽然露出了非常惊讶的神色,但很快,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在了一起,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江浅没有打扰他,任由他一个人静静想着。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在苏凝的私人诊所前的路旁停下。
  刹车声把严武从思考中拉扯了回来。
  「到了?」
  「到了。」
  下了车,一边走,江浅这才一边问他:「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有一些,但还不是很具体。」严武沉吟着,「待我想清楚些了再跟你说。」
  江浅点了点头,「到了,这里就是了。」
  严武跟在江浅的身后,打量着苏凝所开的私人心理诊所。
  因为职业的关系,他时常都会跟心理医生打交道,对这一行颇为熟悉。
  苏凝诊所的布置风格非常温和,毫不尖锐,给人的感觉像是跟朋友谈天说地的居所,更多于字眼上冷冰冰的诊所。
  他跟着江浅步进诊所的时候,苏凝正在跟一个中年妇女在里边说着话。
  算起来,严武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苏凝了。
  自从毕业后,他就一直忙于公事,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江城看望他的朋友。
  苏凝今天的穿着打扮很是简约。
  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件米色的针织衫薄外套,下身穿的是一条卡其色的九分长裤,脚下则是一双米色的平底单鞋,露出一小截洁白的脚踝。
  她脸上是素颜的,没有化半点妆,可丝毫不减她的美丽漂亮。
  她的那一头波浪形的长发,今天也简单地扎了一个马尾。
  在严武的印象中,一直是性感迷人的苏凝,今天很罕见的呈现给人一种干练而又不失温婉的气质。
  虽然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见到苏凝,严武那一直是古井无波的脸上,少见地有了一些变化。
  「凝姐,有客人吗?」江浅微笑着走了进去。
  中年妇女似乎本来就已经准备要走了,见到江浅两人进来,那妇女站起身,笑着对苏凝说道,「是苏小姐的朋友吧。」
  「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事情,今天就到这里了,不打扰苏小姐你跟朋友聚了。」
  苏凝微笑起身,「好的,那我送送你,王姐。」
  「不用,不用,苏小姐,你尽管忙你的就好。」中年妇女连连摆手。
  待她走后,苏凝的目光落在江浅脸上。
  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说:「怎么有时间过来我这儿?」
  苏凝眼睛流传来的一丝柔情,让江浅心中一暖。
  他微笑着说:「凝姐,你看是谁来了?」
  严武从后面走了过来。
  苏凝看着他,微笑说:「早就看到了。」
  「好久不见了,严武。」
  严武客气有礼地说:「好久不见了,苏小姐。」
  苏凝唇角含着笑意,「我听江浅说,你俩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对吧,不用那么见外的,就叫我苏凝,或者跟江浅一样,叫我凝姐都可以的。」
  严武目光微微亮了起来,点头说:「好的,凝姐。」
  苏凝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招呼着两人坐下。
  「你们俩要茶,还是咖啡?」
  「都行。」严武回答道。
  江浅则说:「我要咖啡吧。」
  「那就两杯咖啡吧,你们坐会儿。」
  苏凝研磨了两杯香气腾腾的黑咖啡,端到了两人的跟前,随后坐下问,「江浅就不说了,严武,你不是在花城那边上班的吗,怎么有时间到江城这边来?」
  「看样子,还挺清闲的。」
  严武抿了一口咖啡,微笑说:「我是因为公干,才被调派到江城这边来的,清闲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
  苏凝从江浅口中知道,严武智商过人,从小就是跳级上学的,现在也当了警察,随口问了一些他工作上的事情。
  严武都简略地一一回答了。
  苏凝也没有就此深问下去。
  三人坐在沙发上,融洽地聊着天。
  这时,苏凝诊所的电话响了。
  她的一个病人因为临时有急事来不了,希望苏凝能上门一趟。
  接完电话,苏凝就对江浅他们说。
  「我有事现在要出门一趟,大概需要半小时到四十分钟左右,你们俩如果有事情忙的话就先去忙吧。」
  江浅看了一下时间,时候也不算早。
  他和严武还要准备从那贺兵的身上问出重要的线索,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正准备跟苏凝说他们要先走,一旁的严武很突然地抢着开口说:「没事,我们俩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情,就在这等你回来好了。」
  苏凝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那行,你们先坐一会,我很快就会回来。」
  苏凝随后匆匆开着她那台红色的宝马车离开了。
  江浅有些诧异地说:「我们不是应该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没关系吗?」
  「没关系。」严武摇头说,「我在这里,也同样有点事情要做。」
  江浅有些不明所以。
  严武没有回答。
  他仔细地打量着苏凝的诊所,四处看了看。
  过了一会,他伸手指着那条通往二楼的木梯。
  「你之前说,你曾在凝姐这间诊所里看到那只女鬼,就是在那上面对不对?」
  江浅近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看见那只可怕的女鬼了。
  他几乎都已经快要忘记掉这件事情,以至于认为那只厉鬼早已从他身边离开,从此不再纠缠着他了。
  严武的话再度勾起了江浅脑海中那段可怕的回忆。
  恐惧的感觉,再一次泛起心中。
  迟疑了一下,江浅点了点头。
  严武径直走向了楼梯,他一步一步的踏了上去。
  江浅一阵犹豫,但随后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任何异状发生。
  苏凝的诊所分上下两层,楼上也同样是工作区域,只不过一些比较涉及到患者私人隐私的问题,她一会会到这上面来处理。
  严武在二楼巡视了一趟,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现。
  江浅看到他的举动,隐约猜到了什么。
  他脸上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你该不会怀疑凝姐她,跟这件事情也有关吧?」
  「我个人当然是不这么认为的。」严武摇了摇头,「只不过一些必要的检查,还是需要的。」
  「我们下去再说吧。」
  两人重新下了楼。
  江浅知道严武的每一个举动,都一定有他的深意,所以静待着他回答。
  在沙发处坐下,严武问他说:「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跟我说过,你遇见那只女鬼的每一个场景?」
  江浅当然记得。
  但他并没有刻意去想这件事。
  从江浅爸的出租屋里拿到了那张诡画后,在跟安简一起睡的当天夜里,江浅就第一次梦见那只厉鬼。
  第二次是在他的公司里,再接下来,就是他跟安简外出逛街的时候,在她认识的朋友的店里,以及不远的广场,还有苏凝的诊所看到的这一次。
  到最后一次,就是他跟安简分手时,安简变成了那只女鬼的样子,那也是江浅见到的最为可怕的幻象。
  「前前后后,出现的地点其实就这几个。」
  江浅皱着眉头,问他:「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严武思索着说:「看是出了一些东西,可是当中有一些我想不通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目前我所掌握到的信息,有些过于零碎和分散,串联不起来。」
  江浅说道:「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能给你提供一些有用的灵感呢?」
  严武觉得有道理。
  他说:「结合整件事情,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江浅叹了一口气,「你这话问得有些没头没脑,奇怪的地方真的太多了。」
  严武也不卖关子了,径直地说:「你仔细想想,那只女鬼自从被你放出来后,在你看见它的场景中,它是不是每一次,都刻意避开了某个人?」
  「某个人?」
  江浅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他在脑海里快速地将一切过了一遍。
  江浅本身并不笨,得到严武的提醒,很快就从过往的回忆里,捕捉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点。
  那个发现,就像一道闪电掠过夜空,整个世界突然大亮。
  他站起身来,「是我爸!」
  那只厉鬼,由头到尾都避开了江浅爸!
  江浅爸发生车祸的当晚,他按照信息的指示拿出了画,那天晚上,那只厉鬼出现在他的梦中。
  那个时候江浅爸是在医院里。
  那只女鬼当时为何出现在他梦里,而不是现实里,江浅猜想很可能是它刚从画中逃脱,力量不足。
  它的力量在隔了大半个月之后,有了在现实里现身的能力。
  那时候,江浅爸正好从医院搬回家,那只鬼不敢呆在他家里,然后就选择在江浅的公司等他。
  到后面,江浅和安简外出逛街,在苏凝的诊所这儿,这几次都是一样的情况。
  而到江浅精神深受刺激,不得不搬到江浅妈男友的别墅去住之后,那只厉鬼过后连一次都没再出现。
  不是它不出现,而是它不敢。
  因为江浅爸也一并搬了进去。
  这就解释为何后面江浅跟安简再一次见面,它再一次出现,并成功点燃安简与江浅分手的导火索。
  发现了这点,江浅倍感震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只骇人的厉鬼,它为何会害怕有江浅爸出现的地方?
  「我的初步推断是,既然那只鬼是从画里被放出来的,而那张画又是江叔叔的手笔,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
  严武沉着声,说:「那只鬼,其实是被江叔叔封印在画里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它为何每一次都避开有江叔叔在的场景,挑选在其他地方出现在你面前。」
  江浅听得张了张嘴,脑袋有些发懵。
  他的印象里,江浅爸只是个二流画家,水平是有一些,但也相当有限。
  除此以外,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其他令人注目的特长了,怎么可能如严武说的那样?
  可江浅随后又想起严武跟他说过的话。
  如果整件事情,真是江浅爸一手安排,说不定江浅妈还在暗中配合,那这只厉鬼是给江浅爸封印在画里的,就的确不是件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可是我不明白,那只厉鬼不停纠缠着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严武沉吟思索道:「这也是我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那只女鬼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你面前,从它的行为举止来看,它应该是有能力害死你的。可它并没有这么做,是为什么?它是有所顾虑呢,还是有其它的目的?」
  江浅回想着当时的景况,说:「我当时的感觉,就是那女鬼不停出现,目的是不停的想给我制造恐惧,让我丧失理智,变成一个疯子。」
  听到这里,严武更是深深皱起眉头,「它要你惶惶不可终日,不停削弱你的精神,让你变成疯子,除了让你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以外,对它有什么好处?」
  「换个角度去想,你失去理智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也就是那只厉鬼的最终目的……」
  说到这里,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它的目的是让我跟安简分手!」
  「它是要让你跟安简分手!」
  江浅倒吸一口冷气。
  严武的脸上,也泛起了凝重之色:「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那只女鬼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安简!」
  「或者说,它是要你跟安简分手,让安简投身罗东的怀抱!」
  「难怪,它近来再没有出现在你面前,那是因为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听到严武的最终结论。
  江浅只觉得浑身发冷。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1/29 03:54:55

第22章视频
  苏凝外出了大约近一个小时,便回来了。
  她的车子刚刚在诊所外的马路边停下,严武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刚接起手机,江浅就看见他似乎精神一震。
  「怎么了?」
  严武挂了电话,对他说:「贺兵出现了。」
  江浅一听,立刻振奋了起来。
  「我们现在过去?」
  严武点了点头。
  苏凝这时走进来,有些惊讶地对二人说道:「你们要走了吗?」
  江浅点点头:「我跟严武有点事情要忙,有空再过来吧。」
  「那行,我不耽误你们俩了。」苏凝红唇含笑着说,「有时间大家再一起吃个饭。」
  严武脸上罕有的浮现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上车之后,严武对江浅说:「把那个叫罗升的小混混一并带上。」
  江浅立即明白,严武是想利用黄毛跟贺兵的关系,引他出来,更容易实施抓捕。
  他当即调转车向,先行把黄毛押到了车上,跟着一路前往贺兵所在的住处。
  四十分钟后,三人抵达。
  一直在此处蹲守的另外三位同事过来汇报状况。
  严武问他们:「那小子没跑吧?」
  「没有,我们盯得很紧,小王亲眼确认他进了屋子,没有再出来。」
  严武点点头,让三名同事各就各位后,示意江浅进行下一步。
  江浅立刻拿出黄毛的手机,一边对后者说:「知道该怎么做吧?」
  黄毛连忙不迭地点头:「知道,知道,就是你们说的把他骗出来就对了,我知道怎么做的。」
  江浅这边拨通了通讯录里贺兵的号码,打开了扬声。
  电话很快通了。
  「嘟……」
  明明已经接通,但响了十几声,那边一直没有接听。
  「嗯?」
  江浅与严武同时微微皱起了眉头。
  江浅掐断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又再一次重新拨打过去。
  「嘟……嘟……」
  依旧能通,可还是没有人听。
  接连试了五六次之后,江浅与严武对视了一眼,都分别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一丝不安。
  严武当机立断,透过耳机对同事下令道:「留一个人守在车子这里,其他人跟我上去。」
  三个同事留下一个看守黄毛,严武带着其他两位同事上去贺兵的住处,江浅也随行。
  连续按了多次门铃,没有任何人来开门。
  不知怎么的,江浅与严武心里,都泛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不会是被他发现不对,先一步逃跑了吧?」
  江浅想的是这一点,但严武觉得不可能。
  二十多分钟后,门被暴力破开了。
  江浅与严武看到了令他们心中直沉的一幕。
  贺兵死了。
  这个年轻力壮的年青人,诡异地死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他卧室的房间里一片凌乱。
  贺兵倒在地上,面容呈扭曲状,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死之前还保持着想朝卧室门的方向爬去的姿势。
  他的死状跟余宝几乎一模一样。
  甚至都不需要等待尸检结果,江浅跟严武都能猜到,结果必定同样是心肌梗死。
  「怎么会这样?」江浅感到极度震惊。
  他望向严武。
  「怎么办?」
  严武的额头出现了一丝冷汗。
  他心中的震惊比江浅更甚。
  这个叫贺兵的青年,是目前整串事件的一个关键节点。
  只要打通了他这一环,后续的调查不说水到渠成,也一定会有重大突破。
  可严武怎么想都想不到,对方反应快到这种地步。
  前后不到半天的时间,对方就知道了他们的目标是这个叫贺兵的人,轻而易举地就把证据链中关键的一环给抹除掉。
  严武震惊的不是对方神不知鬼不觉杀死贺兵的能力。
  他吃惊的是,对方究竟是如何知道他们这次行动的?
  这个叫贺兵的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他们开始行动的时候暴毙,如果说没有风声泄露,严武绝不相信。
  他震惊的地方,是今天这次行动几乎是因为江浅的意外发现而临时起意的,前后知道的一共几个人。
  三个同事都是和他一起调派过来,在今早之前,他们对调派前来的任务都一无所知,照理来讲,三个同事都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何况三人都相互没有离开对方的视线,不可能在监视的过程里通风报信。
  而江浅更是没有任何怀疑的可能,不说贺兵这个关键点是他所发现,江浅本身也是整串事件的受害人。
  黄毛则一直关押在看守所,他也并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也没有联络外界的能力。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行动依然泄露了,以至贺兵先于他们一步被害死在家里。
  在这之前,严武对于某件事情还只是隐约的有些怀疑,不敢肯定。
  现在,他已经完全确定了心中所想。
  严武终于知道了,为何以江浅妈雷厉风行的手段,及她在江城警界的位高权重,仍对这一连串案件束手无策,必须突破某种限制,向外界借助别的力量来调查。
  就是因为她一直被另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力量所掣肘着。
  严武心直往下沉。
  跟随严武调派过来江城的这三名同事,此前也一同跟严武参与调查过几件比较诡异的案件。
  不过,才来江城上班的系上一天,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样离奇诡异的事,几人都同样震骇不已。
  警方很快封锁现场进行取证。
  严武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江浅的肩膀:「江浅,你先回去,我跟同事先回警局,结果出来了我再过去找你。」
  江浅知道严武接下来会非常忙,所以点了点头。
  黄毛也被重新带回看守所。
  坐上车子,江浅陷入深深的思索。
  严武虽然没明说,但江浅并不蠢,严武考虑到的事,他同样也想得到。
  江城警局里,恐怕的确有内奸。
  并且是职务非常高的那一种,否则无法解释如此重要的线索,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人轻易的抹除。
  本来严武的到来,为江浅拨开了层层迷雾,让他想通了很多此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东西。
  好不容易有了重要发现,却没想到,一切会突然这样中断。
  江浅叹了一口气。
  黄毛的手机还留在他身上。
  想了想,江浅再一次打开黄毛的手机,继续翻查起来。
  他始终觉得,黄毛这样一个二流子,他长期跟在罗东的身边,帮他干一些不干净的事,他的手机不可能那么干净。
  一定还能从里面找到其他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黄毛用的是某个品牌的国产手机,江浅没有用过,并不熟悉,他在车里翻找了半天,仍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发现。
  就在这时,江浅无意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黄毛的手机装的软件游戏什么的虽然不少,但他的手机存储空间很大,这些应用应该是占据不了多少的。
  但是江浅发现,他已使用的存储空间已经过半,而黄毛的手机相册里又没有什么拍摄的照片或视频在占据,是没有道理的。
  察觉到这点,江浅意识到,黄毛的手机一定还有别的地方他没有找到。
  江浅在网络上搜寻了黄毛的手机品牌,看见很多国产手机大多有隐藏空间功能给用户存储私密文件。
  江浅不费力气的就找到了黄毛手机里的隐藏空间。
  进入隐藏空间需要密码,江浅尝试用黄毛提供的解锁密码,成功地进入到了里面。
  数量众多的文件夹,以及一张张的图片文件缩略图出现在江浅眼前。
  这些不堪入目的图片缩略图,让江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随意地打开了最靠前的几个文件夹,点开了内里的图片。
  这些文件夹里面放着的,竟全都是黄毛的自拍照和自拍视频,还有一些则应该是从网络上得来的视频图片,内容都不堪入目。
  他存放在这里的图片视频数量巨大,江浅翻找了近半个小时,还没翻完一半文件夹。
  正是这些东西,占据掉了黄毛手机里大部分的存储空间。
  就在江浅翻看得几乎厌恶得不想再翻下去的时候,一个文件夹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文件夹名字叫做女神嫂子。
  它虽然夹杂在众多文件夹里,但这个文件名立刻令江浅联想到了黄毛跟罗东的对话。
  不知怎么的,江浅忽然心跳有些加快。
  他深吸了一口气。
  手指点击了文件夹。
  下一刻,手机屏幕陈列出的图像缩略图,不如意料之外的,成功让江浅一颗心猛然一缩。
  他的心跳突然变得如同打鼓一样,砰砰作响。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是安简!
  不需要放大,江浅已经从缩略图里,看到黄毛手机里这个文件夹中,全放的是安简的照片,并且文件数量多达几百张!
  江浅点开了第一张照片。
  安简坐在轿车的副驾座上,安静地望着车窗外。
  她穿着一件白底碎花的长裙子,脚上踩着白色尖头的平底鞋,露出的一小截小腿裹着肤色的丝袜。
  照片拍摄的角度和距离这么近,不用说一定是出自罗东的手笔。
  照片一共有十多张,基本都是同一个位置拍摄,起初看上去还很正常,都只是安简的生活照。
  但随着江浅往后逐渐地翻,他额头的青筋逐渐地外凸起来。
  因为在往后的几张照片里面,罗东那只黝黑的手,竟然伸到了安简的裙子下面,摸上了她穿着丝袜的腿。
  并且还不止是在车里这个场景。
  后面拍的那些照片,时间,地点各不相同。
  有时是在咖啡馆,有时是在环境看起来很优雅的餐厅,更有时候出现在昏暗的电影院中。
  罗东不仅拍了大量安简的生活照,也拍了他那只可恶的手,或放,或摸在安简的腿上,甚至是脚上。
  江浅全程翻看下来,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从罗东和黄毛的聊天记录里,江浅已经看清了罗东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看到了罗东扭曲变态的一面。
  黄毛的手机里会有安简的照片,除了黄毛奉承恳求的功劳外,更主要的是罗东那种渴望炫耀的心理。
  罗东出身农村,家境贫困,在他的成长过程里,他可以说是社会最底层的那一类人。
  所以当他到了城里上初中,遇见了安简,见到温婉美丽的安简,罗东一定在那个时候就深深喜欢上了她。
  可安简家境优越,人长得又那么漂亮,在学校里一直都是众星捧月一样。
  罗东虽然喜欢她,但身份上的差距,让他产生了无比强烈的自卑。
  到后来他终于发达,在江城再次跟安简重逢,曾经的自卑必定重重加深他的暴发户心态,造就他扭曲的变态心理。
  这一点,从黄毛对他透露的,他对安简有着近乎变态的性欲,以及他追求到了安简之后,不停在微信里给黄毛炫耀他享受安简的各种心理历程就可以看出来。
  罗东对黄毛的炫耀,并不止这些。
  这些照片里,甚至出现了安简隔着玻璃,在浴室里沐浴时的朦胧画面,以及她穿着丝袜给罗东足交的画面特写。
  这些照片,看得江浅气血上涌,眼前几乎一黑。
  安简成了罗东女朋友后,他知道,两人已经做过了爱。
  可是当江浅亲眼看见,安简那双雪白无暇的玉足,套着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温柔夹住罗东勃起的阴茎,套到罗东将那些肮脏的液体射到了她的脚上的时候。
  江浅的心依旧疼得几乎在滴血。
  他真的无法想象,清纯温婉的安简,居然会给罗东做这样的事。
  可当江浅看到接下来的视频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他即将看见令他内心更受重创的一幕。
  那是一个有着播放标记的视频。
  视频的缩略里显示着的,是一个开着昏暗灯光的卧室房间,镜头的画面正对着卧室中间的大床。
  视频的文件名称是日期格式,从时间上看,应该是上个星期周五晚九点半。
  联想到罗东跟黄毛的聊天对话,江浅心里已经隐约猜到这个视频里会是什么东西。
  他也知道,一旦点开了视频,接下来出现的一幕他能不能随,江浅自己也不知道。
  但最后,他还是带着无与伦比的紧张心情,点开了视频。
  视频的摄像头正对着昏暗的卧室,卧室里只床头柜处一张橘黄色的台灯亮着。
  视频的前三分钟里,没有任何人出现在画面前。
  可是江浅一秒都没有快进,他想要从头到尾仔细地看。
  三分半钟的时候,罗东出现了。
  他穿着西装,还打着领带,一副人模狗样,看得江浅牙根紧咬。
  他似乎刚刚回到家,一进房间,就把西装外套跟领带给脱掉。
  大约一分多钟后,安简出现在了画面里。
  江浅一颗心急促地怦怦直跳。
  安简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黑色的小西服外套,下身是黑色的及膝套裙,腿上裹着透明的白色薄丝袜。
  她虽然一副标准的办公女郎打扮,而且脚上的高跟鞋也换成了居家的棉拖,但她的漂亮美丽是与生俱来的,她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安简看样子应该是刚下班,她脱下身上的外套,把小西装外套挂在了罗东的外套旁边。
  看到曾经心爱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同居在一起的一幕,江浅心里默默地在滴血。
  安简似乎并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某个摄像头里。
  画面里,江浅看见罗东这时候突然朝着摄像头的方向望了过来,接着冲着镜头咧嘴一笑。
  幽暗的灯光里,罗东那张黝黑的脸上露出的那口白牙无比显眼。
  那笑容,就像是刻意在告诉镜头后的人,像要提醒着,关注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安简对此一无所知,她连一次都没有看向过镜头。
  这证明这个视频,必然是罗东在瞒着安简的情况下,偷偷拍摄的。
  在江浅紧张万分的注视下,罗东站起身,走到了安简的身后。
  安简刚脱下身上的小外套,在衣架上挂好,罗东就从她身后伸出手,把安简搂抱在了怀里。
  江浅听到安简轻叫了一声。
  接着,罗东整个人就埋首在了安简的颈后,不停吻着她雪白的脖颈。
  同时,罗东的手还紧搂住安简的腰,另一只手更是隔着她的衬衫,用力的搓弄着她的胸部。
  江浅听见安简轻叫着不要,她还没有洗澡呢。
  但罗东哪里能由她拒绝,他几乎是半带强迫的把安简压倒在了卧室的床上。
  安简叫了一声。
  罗东随后就扑到了她的身上去。
  江浅看得咬牙切齿。
  罗东竟然用手把安简的套裙,不断地往她的大腿根上撩,直把她的套裙推到了大腿根上去,连套在安简腿上的白色丝袜的袜口都露出来之后,罗东才停了下来。
  然后罗东整张脸,就贴向了安简的臀,十分下流的伸出了舌头,在安简雪白的大腿根处不停的来回舔弄。
  安简微微抗拒着,嘴里轻喊着不要。
  但罗东没有停下,反而越舔越兴奋,还把安简的身子半抱着撑坐起来,双手去解安简套裙上的扣子跟拉链。
  安简不得不撑跪起身体。
  罗东半跪在她身后,一只手按压着安简的后背,不让她起身。
  安简身下的套裙在罗东的手里,很快就被他解开褪下,扔到了床下边。
  罗东的手贪婪地抚摸着安简雪白的臀肉,嘴里啧啧作响。
  江浅只能眼睁睁地这么看着,罗东这个二流子用这么下流的举动,亵渎着他心里最爱的女人,而无能为力。
  脱下安简的套裙后,罗东终于不满足于抚摸安简的臀,双手开始朝安简衬衫的钮扣移去。
  安简微微挣扎,但衬衫的钮扣还是一颗一颗的被罗东解开,并脱掉下去。
  安简的身上只剩下白色的内衣和腿上的白色长筒袜。
  罗东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的眼神让人联想到一头极度渴望交配的公狼。
  他也确实在想着同样的事。
  罗东扳直了安简的身子,把脸凑到了她面前,冲她努了努嘴。
  安简知道他是要吻自己,面上露出害羞的神情,但没有拒绝。
  随着罗东脸庞的凑近,他的大嘴紧紧吻住了安简红润的嘴唇。
  江浅看到,两人随后就这么在床上拥抱着接起吻来。
  他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罗东一边吻着安简,两只手还不停的在安简身上来回游走。
  而且,在他跟安简接吻的过程里,罗东似乎还不时的把他的舌头伸进安简嘴里。
  江浅看到,安简似乎有些不太适应他这样的举动,微微仰起头,眸眼紧闭着承受着他来回的索取。
  两人接吻了两分多钟。
  嘴唇分开之后,罗东开始动手脱去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身下的内裤。
  江浅看见,罗东的内裤已经高高的凸起。
  他再一次抱住安简,继续跟她接吻。
  而经过刚才的一阵亲热,安简明显也开始微微的回应起罗东来。
  罗东兴奋地吮吸着安简的嘴唇,在江浅怒火攻心的目光注视下,罗东拉住了安简的手,往他下身高高凸起的位置按去,然后他伸手把安简的胸罩往上推了上去。
  安简雪白的乳房便暴露在空气中。
  罗东立刻低下头,他像一条贪婪的野狗,伸出他的大嘴跟舌头,不停地吮吸着安简的乳房,舌头挑逗着乳房上那两颗嫣红的乳头。
  安简脸红耳赤的轻轻呻吟着。
  无力去抵抗罗东。
  罗东享受了个够后,又跪直起身,继续吻安简。
  接吻了几分钟后,安简的内衣终于被罗东脱下扔到了床下。
  她的身上只剩腿上的白色长筒丝袜还裹在腿上。
  罗东对安简的脚有着近乎变态的迷恋,安简腿上的丝袜他看样子不会去脱了。
  在罗东的要求下,安简俯趴到床上。
  罗东则跪在安简的身后,整张脸埋进了安简的臀下。
  安简看上去无比羞涩,整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乌黑的秀发垂散在枕间。
  江浅浑身发冷地看着罗东用如此下流的姿势,在舔弄着安简,足足数分钟!
  罗东才把安简的身子抱正起来,把她的腿往两边分开。
  安简用手半掩住了脸,不敢去看罗东。
  罗东又再一次把头埋进了安简的身下,伸出舌头,不停的舔弄着她的私处。
  整个过程,安简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任由罗东摆布。
  舔弄了数分钟后,直到安简赤裸的身体都泛起了嫣红,罗东终于急不可奈的脱下内裤,露出他那根已经完全勃起的阳具。
  他把安简抱坐起来,跟他接吻了一会。
  罗东随后站起身,双手捧住安简的脸,下体往安简的面前拱了拱。
  江浅看见视频中的这一幕时,血气疯狂的往脑海里狂涌。
  罗东的行为,简直让他恶心到无以复加。
  而让江浅心头重重一击的是,画面里的安简,见到罗东的举动手,竟只是嗔怪的用手拍了拍他的大腿处,表达她的不满。
  跟着,安简红着脸,轻咬着下唇,竟然轻轻张开了嘴唇,把罗东那根黝黑肮脏的阴茎,含到了嘴里。
  江浅脑袋里轰的一声,耳边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
  安简吞吐的动作,看上去十分生疏,动作也很慢。
  但罗东的反应却像爽得不行,直仰起头喘着粗气,还闭上了眼睛。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罗东还冲着镜头,得意的咧了咧嘴。
  看见安简跪在罗东的身下,红润的嘴唇温柔地吞吮着他的阴茎,为他口交的时候。
  江浅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安简性格清纯,即使是在江浅和她交往的时候,江浅也从来不敢对她提这样的要求。
  他清楚安简的为人,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实实在在发生在江浅的眼前。
  安简真的在为罗东口交。
  不但是这样。
  安简蹲跪在罗东身下,为他吞吐了一会后,罗东拍了拍安简的脸,然后罗东就平躺到了床上。
  江浅看见,安简又羞又涩地又拍了拍罗东,接着竟然用69式的姿势俯下身子,继续徐徐的给罗东口交。
  罗东则把紧着安简的腰,用他的舌头给安简舔弄。
  从罗东跟安简的举动来看,恐怕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江浅看得浑身几乎颤抖个不停。
  卧室里的两人,用着江浅难以置信的方式,亲热了足足十来分钟,罗东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把安简平放到了床上,双手扶住了安简穿着丝袜的双腿,把她的膝盖往两边分开,折成了一个m字形。
  随后,罗东用手扶着他那微微泛着水光的阴茎,对着了安简的湿润的美丽私处,用力往前一挺。
  随着安简一声呻吟。
  在江浅颤抖的目光下,罗东的阳具深深进入到了安简的身体里,与她合而为一。
  罗东分按着安简的双腿,随后开始了前后挺动。
  江浅的耳边,开始传来了安简那熟悉而又令人沸腾的呻吟。
  安简的呻吟声,是那么的令人熟悉。在无数个日夜里,他们每次做爱的时候,安简都在他的身下发出过这样的声音。
  可是,安简现在已经是罗东的女朋友。
  这样的声音,她以后只会在罗东这个二流子的身下发出来。
  想到这里,江浅心里痛苦得如同刀割一样鲜血淋淋。
  随着罗东有节奏的挺刺,安简的脸上迅速爬满了红晕。
  罗东抽送的动作很快,他下身那根黝黑的丑陋事物,在安简的身体里几乎像在横冲直撞。
  他每挺撞一下,安简每呻吟一声,江浅的心里就像被尖利的刀子狠狠的刺上一刀。
  那种痛苦,几乎能把一个人逼成疯狂。
  和江浅的痛苦相反,视频里的罗东跟安简,他们则在激情的享受着。
  在安简身上抽送了五六分钟后,罗东就把安简抱坐起来。
  他们面对面,罗东一边挺送,一边低下头,再一次用嘴巴含住了安简的乳头。
  安简主动伸出手,挽住了罗东的脖子。
  她仰起脖子,急促的喘息着,搂抱之间,随着罗东下身一下跟着一下的撞击。
  她穿着丝袜的雪白双腿,不由自主的盘上了罗东的腰。
  他们一边激情的做爱,一边又忍不住抱着继续接起吻来。
  就这么持续了七八分钟后,罗东才把安简重新放回床上。
  罗东抽送的速度开始变快,力度也逐渐加大起来。
  江浅的耳边已经开始传来了逐渐密集的某种撞击声响。
  视频里,罗东开始喘起了沉重的粗气,还有安简发出的不间断的呻吟声。
  罗东压在安简身上,快速的抽送了一两分钟,忽然一把拔出他的阴茎,让安简趴到了床上。
  一番激烈的欢爱,安简赤裸的身体已经泛起了细微的香汗,她喘息着,柔顺地按照罗东的要求,俯趴过身子。
  就在这时,江浅看见,罗东居然把安简刚才给他戴好的安全套一把摘了下来。
  然后用力一挺,再一次进入到安简的身体里,奋力抽送了起来。
  安简在他猛力的进攻中,根本没有察觉到,罗东早已把两人之间唯一的阻隔物扔到了床下。
  经过一连串猛烈无比的抽送后,罗东终于低吼一声。
  安简被他狠狠的一撞,身子瘫软到了床上。
  罗东压在安简的身后,胯部紧紧贴在安简的臀间。
  江浅看见罗东的屁股在一下一下的收缩着。
  他知道罗东正在干什么。
  无与伦比的愤怒,几乎要撕裂开江浅的胸口。
  罗东在安简身上内射!
  那是连安简处于安全期,江浅也不曾做过的最为亲密的举动。
  罗东是故意的!
  安简喘息着,她的脸埋在枕头处,激烈的欢爱让她根本没有发现罗东的所做所为。
  前后近一个小时的做爱过程,安简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以至于罗东射精过后,竟然还拿了手机,悄悄地拍了照片,像要留下他完全征服安简的证据似的。
  看到这一幕,江浅几乎要将手里的手机砸烂!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1/29 03:59:28

第23章同居
  江浅想不到,他只是想从黄毛的手机里搜查,看有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线索。
  结果反而只看到了让自己难受的东西。
  他几乎是浑身颤抖着把整个手机关掉。
  江浅背靠在驾驶座上,闭上了眼睛。
  罗东跟安简做爱的画面,不停在他脑海里闪现。
  他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痛苦。
  江浅一个人呆呆坐在车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口袋里传来的震动声响,才把他从茫然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拿出手机,是苏凝给他发来的信息。
  苏凝问他,晚上江浅有没有回家里住。
  江浅自然知道,苏凝问的是他自己的那个家。
  他摇了摇头,勉力不去想刚才那些画面。
  江浅在手机里询问苏凝怎么了?
  苏凝很快就回复了过来,她说晚上她住的地方只剩她一个人,她有些不太想自己一个人睡。
  安简前几天还在苏凝那过夜,今晚她没在,一定是到罗东那里去了。
  只要江浅开口向苏凝询问,她一定会仔细地告诉自己。
  可这一次,江浅不想开口了。
  他已经很明白,苏凝对他的心意。
  脑海里安简和罗东的画面,已经被苏凝今天那副婉约的模样所替代。
  江浅心里不由泛起一阵温柔。
  他是真的,不想因为自己而伤害到了苏凝。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都好几天没有去看江浅爸,原本江浅是打算今晚到别墅去的。
  但看到苏凝发来的信息,江浅毫不犹豫地告诉她,他今晚在,让苏凝晚上过去他家里。
  苏凝很快回复他一个微笑的表情,说好。
  晚上,江浅开车到苏凝的诊所去接她。
  随后两人一起到了一家环境不错的餐厅里吃饭。
  苏凝坐在江浅的对面,一边跟江浅边说话,边用餐。
  精致美丽的脸庞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虽然已经跟苏凝在交往,并且也已经确定了关系,但江浅依然总是有种不太起初的感觉。
  一直以来,在江浅眼中苏凝都是一个成熟风情的女性,江浅也的确对她有深深的好感。
  但他真的没有想到,苏凝会喜欢他,自己会有一天跟她交往。
  更想不到,苏凝这样独立独行的个性女性,会因为他的喜好而改变她自己。
  眼前的苏凝,头发简单地扎成了马尾,针织外套,衬衫长裤,再加脚上一双平底鞋。
  江浅当然知道,素来非常时髦御姐范的她,风格转变成这样简约优雅,原因只是为了他喜欢。
  只是苏凝嘴上从来不说。
  想到这里,江浅内心一阵感动。
  他切了一块龙虾肉,夹到了苏凝的餐盘里,对她说:「这只龙虾肉质很鲜嫩,你尝尝看。」
  苏凝把龙虾肉夹进嘴里,小口尝了下,不禁点头:「嗯,真不错。」
  她朝江浅温婉一笑,也从她的餐盘里切了一小块牛排。
  苏凝比江浅更直接,她用叉子把那小块牛排送到了江浅的嘴前,「礼尚往来,这个换你尝尝。」
  她手里的叉子是她吃过的,江浅看着苏凝唇角浮现起的一丝妩媚,心中掠过一阵暖流,张嘴轻咬了下去。
  吃完晚餐,江浅和苏凝没有立刻回去。
  他们手牵着手,沿着江边漫步在岸堤上。
  清凉的夜风拂来,把苏凝的一缕发梢吹到了江浅脸上,弄得江浅鼻间有些痒痒的。
  苏凝转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江浅温柔一笑,解下了发圈,重新扎了马尾。
  夜幕下的江边,景色很漂亮。
  很多情侣或相依,或相偎地从两人的身旁走过。
  江浅握着苏凝温热的手,看着她唇角边轻轻扬起的幸福笑容,心中想的是。
  或许,他应该把安简彻底放下了。
  江浅的车停在餐厅不远处的一个地下停车场里,他家离得不远,所以没有去开。
  两人就这么手牵着手,走回了江浅家的小区。
  自从费晴搬到了她男友的别墅后,家里就没有人住。
  江浅开了门,和苏凝一起走进家里。
  苏凝在玄关处换鞋。
  她弯下腰,脱下了脚上那双简约的平底单鞋。
  江浅的目光落在她那双紧裹着肉色薄丝袜的雪白双足上。
  苏凝也有着一双非常漂亮的脚,在朦胧的薄薄丝袜下,她的脚秀气白皙,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十根脚趾,看上去就像那含苞待放的豆蔻。
  美丽而又迷人。
  连江浅也看得愣了愣。
  苏凝注意到他在看着自己的脚,脸上微微一红,但什么都没说,弯着腰,细心地也给江浅换上家居鞋。
  她刚站起身,就被江浅突然抱住。
  「哎呀……」
  苏凝轻轻叫了一声。
  她感觉到江浅搂住她的手臂微微有些紧,下一刻,江浅的嘴唇已经轻轻碰上了她的脸颊。
  苏凝感觉身子有些使不上力气,双手无力的垂放在江浅肩膀上。
  「江浅,等一下啦,我还没洗澡呢。」
  她嘴上这么说,但她的举动没有表现一丝半点的抵抗,语气也软软绵绵。
  江浅慢慢松开她。
  他看到了苏凝精致的脸颊上,浮现起的一团妩媚的红晕。
  江浅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像有一团火焰在跳窜。
  他忍不住低下头去,紧紧吻住了苏凝那对红润的嘴唇。
  「嗯……」
  苏凝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沉重起来。
  她鼻息间呼出的气息不停打在江浅脸上,香香又甜甜。
  在江浅吻住她嘴唇的一瞬间,苏凝的身体更好像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江浅的身上。
  可她的两只手却主动挽上了江浅的脖子,紧紧闭上了眼眸,火热地回应着江浅的吻。
  紧紧的拥抱与热吻中,江浅和苏凝都能感觉到对方迅速拔高的体温和气息。
  浓浓的爱意,透过双方的嘴唇,互相传递到了对方的心里。
  不知吻了多久,当江浅离开苏凝的唇时,苏凝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像泛起了一层薄雾的红霞,让她增添无比的妩媚。
  江浅抱起她,直往卧室里走去。
  苏凝反搂住江浅的腰,任由他把自己抱上了床。
  把苏凝放到床上后,江浅脱去上衣。
  他轻轻爬到了苏凝身上,低下头去,再一次和她紧吻在一起。
  苏凝热情的回应着江浅的吻。
  江浅的吻离开她红润的嘴唇,一路往下,来到她精致的下巴,洁白修长的脖颈。
  他脱去苏凝身上的针织衫外套,温柔的解开她内里的白色衬衫。
  苏凝里面穿的是黑色的蕾丝文胸,雪白丰挺的胸部,在文胸里汇聚成一个迷人的挺拔弧度。
  江浅忍不住低下头去,嘴唇一路落到了她雪挺的乳房上。
  「嗯……」
  苏凝抱着江浅的头,情不自禁地轻吟一声。
  江浅轻吻着,一路往下,越过她平坦的小腹。
  他轻轻脱着苏凝身下穿的卡其色的九分长裤,他的动作就跟他的吻一样,依然是那么的温柔。
  苏凝躺在床上,任由江浅脱去了她的长裤。
  苏凝那双修长的腿,包裹在半透明的肤色长筒丝袜里,泛着朦胧的光泽。
  江浅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
  「嗯……」
  苏凝睁开眼睛,看见江浅把她的双足捧在了手里,温柔地爱抚着。
  她有些害羞,呼吸也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
  但苏凝并没有抽回她的双脚,而是任由江浅把她的双足捧在手中。
  不知过了多久,江浅轻轻放开了她,开始脱去两人身上剩余的所有衣物。
  苏凝仰躺在床上。
  她纯白如雪的乳房上,嫣红的乳头就像那含苞欲放的蔷薇花蕾,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江浅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凝,眼中有滚烫的炙热在流动着。
  苏凝被他炽烈的目光看得面色涨红。
  但她的眸眼并没有移开,而是大胆地跟江浅相对望。
  两人的眼中都带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浓浓爱意。
  苏凝伸出了手,轻轻地抱住了江浅的腰。
  她的举动所象征的意义,江浅非常的清楚明白。
  他低下头去,轻吻了苏凝的嘴唇。
  江浅不再犹豫,轻轻地往前一送。
  他下身的坚硬,随即温柔的挺入到了苏凝的身体里。
  「啊……」
  苏凝仰起脖子,微微的挺起了上身,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呻吟。
  抱住江浅腰身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江浅停下了进入的动作,有些心疼地捧着苏凝红晕的脸颊。
  「疼么?」
  苏凝轻轻喘着气,摇了摇头。
  她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回答江浅。
  苏凝修长匀称的双腿,从后面盘上了江浅的腰,再两人之间结合得更加的深入和紧密,再不分彼此。
  江浅感觉到了她的反馈。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喘着气,下身开始缓缓的挺动。
  「嗯,嗯……」
  苏凝的手情不自禁的搂挽着江浅的脖子。
  随着江浅在她身上有节奏的律动,苏凝轻轻的呻吟着。
  在这温柔的男欢女爱中,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就像缠绕在了一起的连理枝,再也无法分开。
  江浅低下头去,吻住了苏凝。
  他们赤裸的躯体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江浅伏身压在苏凝的身上,前后不断地挺进入她的体内。
  两人温柔地做着爱。
  很快,情欲的潮水便汹涌地席卷而来。
  江浅用尽意志,终于把动作慢慢收停下来。
  苏凝在他身下娇腻地呻吟着。
  她轻喘着问:「怎么啦?」
  江浅喘着粗气,吻了吻她,说:「等,等一下,套子……」
  苏凝的脸色红润如血,看着江浅的目光充满了浓情蜜意。
  她抱住江浅,「射进来……没有关系……」
  「可是……」
  江浅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凝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把身上的江浅翻转了过来,变成了苏凝把江浅压在身下。
  苏凝脸颊泛着迷人的红晕。
  她趴伏在江浅的身上,丰满的乳房紧紧贴压在江浅的胸口上,在他的身上剧烈的喘息着,扭动着。
  江浅忍不住回搂着她。
  苏凝的红唇重重印上了江浅的嘴。
  紧搂之间,江浅任由着苏凝在自己的身上剧烈的摇晃着她的腰肢。
  「啊……」
  苏凝忽然发出一声娇腻动人的呻吟。
  她剧烈扭动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紧紧趴在江浅身上颤抖着。
  苏凝急剧的收缩,让江浅在同一时刻也抵达到了情欲的高峰。
  「呃……」
  江浅的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喉音。
  他忍不住用力的抱紧了苏凝。
  不知过了多久。
  当情欲的潮水逐渐褪去时,两人身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苏凝趴靠在江浅身上,轻轻喘着气。
  她的目光跟江浅轻轻一触,苏凝红润的脸颊再一次升起两团红晕,露出一丝羞涩而又幸福的浅笑。
  她妩媚的模样,深深的撩动了江浅的心弦。
  他忍不住在苏凝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苏凝也抱紧了他。
  当天夜里,他们又做了一次爱。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江浅和苏凝紧紧搂抱在一起。
  他们谁都没有提起安简,就这样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
  两人洗漱好,双双结伴出了门。
  江浅和苏凝手牵手,步出了小区大门。
  苏凝的唇角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
  她今天把头发放下来,带着波浪卷的长发随意地垂散在肩上。
  跟昨天一样,苏凝脸上依然是素颜的,没有化半点妆。上身一件针织衫,下面穿着牛仔长裤,以及昨天那双平底单鞋。
  她今天给江浅的感觉,比昨天更加温婉怡人。
  江浅忍不住握紧她的手,突然对苏凝说:「要不,以后你搬到我这来住吧?」
  苏凝惊讶地看着他,脸上有些惊喜,「可以吗?」
  「当然可以,搬过来吧,好吗?」
  苏凝有些羞涩地回答他:「好。」
  他们相视一笑,手牵手,来到附近路边一家包子店。
  刚刚坐下没一会,苏凝的手机就响了。
  是她的助理打来的电话。
  苏凝听了一会儿,便挂断了电话,对江浅歉然说。
  「看样子没办法跟你一起吃了。」
  「怎么了?」江浅问她。
  「我有个病人出了点意外状况,我需要马上过去看看,早点在路上吃好了。」
  江浅连忙说:「是这样啊,那你赶紧去吧,没关系。」
  苏凝有些歉然地说:「我本来还想多陪你一会儿的。」
  「没关系。」江浅笑了笑,「你都要搬过来了,我们还缺这点相处的时间吗?」
  苏凝也展颜一笑,「说得也是。」
  「对了,横竖我还得回别墅拿些换穿的衣服,要不,我顺便也帮你把衣服带来?」
  苏凝点头说:「好啊。」
  她把住所的钥匙交给江浅,一一交待他哪支是开大门,哪些是开房间跟柜子的。
  「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晚点见。」
  苏凝朝他浅浅一笑。
  「晚点见。」
  苏凝的红色宝马车停放在她的诊所里,所以她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便走了。
  刚准备动筷,一道身影坐到了江浅对面。
  是严武。
  江浅先是有些愕然,接着就是尴尬。
  严武一早出现在这,不用说肯定是来找他。
  苏凝前脚刚走,严武就过来,不用说,他刚才跟苏凝在一起时的情形,严武一定都看见了。
  严武在他面前坐下,向老板要了杯豆浆,叫了几个包子。
  他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严武果然看到了。
  江浅这个时候否认也没有意义,只能如实的回答他。
  「在我跟安简分手后,我们就交往了。」
  「你小子,亏我私底下还担心你,原来你早就跟凝姐在一起了。」
  包子店的老板娘端来了豆浆和包子,严武毫不客气地一边吃,一边说。
  严武说这话的时候,依然是那么冷静,脸上没有丝毫的妒忌或是生气,更听不出半点醋意。
  相反,他还仿佛如释重负似的笑了笑,对江浅说。
  「凝姐很漂亮,一点也不比安简差,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你可要好好对她。」
  江浅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轮到严武疑惑地看着他。
  江浅张了张嘴,有些尴尬地说:「你不是……」
  「你是想说……」严武笑了笑,「我喜欢凝姐对吗?」
  严武并不否认:「凝姐长得这么漂亮,又成熟大方,是男人不喜欢她才是奇怪的事吧?」
  「坦白说,如果是其他人追到了她,我说不定不会放弃。但你是我的好哥们,我怎么可能跟你争抢?」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地说:「更何况,我看得出来,凝姐她很喜欢你,她刚才跟你在一起时的样子非常快乐,我认为你们俩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
  严武的大度,既让江浅意外,又觉得很符合他本人。
  严武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太聪明了,从小到大,喜欢他的女孩子其实有不少,但他在对待自己的感情上,像他的人那样,理智得可怕。
  他也曾有过有相互好感的女生,但严武认为对方过于外向的性格,就算和对方走到了一起,也走不了太长远。
  所以哪怕当时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表白,就能跟心仪的女孩子走在一起,严武硬是理智的没有跨出那一步。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你一大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江浅问他。
  说起正事,严武端正了坐姿。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周围,对江浅说:「上车之后再说吧。」
  江浅知道,严武果然是有了一些发现。
  两人迅速吃完,江浅带着严武到停车场,坐上他的车。
  上车后,严武直接了断地对他说:「贺兵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跟你那个叫余宝的同事一样,死于心肌梗塞,也就是被吓死的。」
  江浅心头一沉。
  他跟严武昨天猜想的,果然成了事实。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觉得,究竟是不是江城警局里有内奸?」
  严武点头说:「那是肯定的。」
  「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思来想去,觉得问题应该是出在黄毛那里。」
  江浅皱眉,「黄毛一直被关押着,他们三个应该没可能泄露才对吧?」
  严武淡淡地说:「他们的确没有主动泄露的条件,但如果内奸能掌握看守里所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呢?」
  江浅猛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是说……」
  「嘘。」
  严武竖起食指,放在嘴边。
  江浅倒吸一口冷气,他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与可怕处。
  「你有证据吗?」
  严武摇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证据。就算有证据,我们恐怕也没法做什么,现在你知道你妈为什么要申请把我们调派到这里来了吧。」
  顿了顿,他对江浅继续说道。
  「内奸的事情暂时轮不到我们管,我来找你,想让你接下来帮我多注意罗东。
  贺兵死了,现在仅存的线索就剩罗东了,一定要看好他。」
  说起罗东,江浅又不由联想到安简。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点点头,说:「我本来也正好打算要暗地里调查这个家伙,除这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我做的吗?」
  「暂时没有了。」
  严武摇头说:「案子目前陷入僵局,我有很多事情要想一想,你准备去哪?」
  江浅没有瞒他,把他准备去拿衣物的事告诉严武。
  严武对他准备和苏凝同居的事不感到意外。
  他想了想,对江浅说:「我还要等到下午你妈上班后,才能跟她汇报工作,横竖现在没什么事,一起吧,路上也好说说话。」
  对此,江浅当然同意。
  他点了点头,两人一路开车先行前往别墅。
  到了之后,下车前,江浅问他。
  「要一起进去吗?」
  严武摇头说:「你一个人进去就行了,我在这里等你。」
  「那行,我一会就出来。」
  江浅进去后,严武看着眼前这幢豪华的别墅,陷入深深的沉思。
  进别墅后,江浅在二楼没看见江浅爸,询问了佣人才知道,徐阿姨推着他到阳台去晒晒太阳了。
  江浅走到了别墅二楼后的阳台,阳光正明媚。
  徐阿姨有好些天没看见江浅,见他回来挺高兴,询问了他起居上的事情,江浅简单地说了。
  江浅爸坐在移动轮椅上,目光呆呆地望着外面,对江浅的到来以及话语,没有任何回应。
  江浅看着他爸爸,脑海里回想起严武对他说过的话,仍旧有些难以相信。
  真的是江浅爸一手安排了那些事情吗?
  他妈妈是否也参与其中?
  如果是,他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看望完江浅爸,江浅去收拾起居的衣服,然后跟徐阿姨道别一声。
  江浅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江浅爸原本茫然无神的眼睛忽然汇聚在一起,视线落在了他的背后。
  好一会,当江浅的身影消失后,江浅爸的目光又恢复到原先的茫然散涣状态。
  拿完衣服,江浅便顺路开车前往苏凝住的地方。
  苏凝住的地方虽然不像左汉江的别墅那么偏远,但也属于靠近郊外的地带,同样都很安静。
  苏凝住的是一个有些年代的小四合院,进了院子,里面的内院种了不少漂亮的花卉,院子的左侧还搭了一个很漂亮的葡萄架,上面已经结了一串串相当茂密的绿色葡萄。
  江浅来过这儿不少次,对这里算得上挺熟悉。
  严武是第一次来,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虽然他早听江浅说过,苏凝住的地方古典生香,环境很清幽,到他亲眼看到,还是有些惊讶。
  个性时尚,外表时髦的苏凝,喜欢的居然是这种古典安静的环境。
  江浅对他说:「你随便坐坐,我先去收拾衣服。」
  严武点了点头,随意四处逛了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苏凝种的那片小花圃里,他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在这片美丽的花卉四处看了看。
  江浅则走进院子内的卧室房间,很快按照苏凝跟他说的,把衣柜里叠放好的整洁衣裙,一件件装进行李箱里。
  做完这一切,江浅的目光才落在房间里。
  这间古木生香的房间,安简不久前还在这里住过。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缕缕清香,江浅讶然地发现,自己居然从清香中辨别出了苏凝与安简之间不同的淡雅香味。
  只可惜的是,安简以后应该会很少来这里过夜了。
  她应该已经打算跟罗东同居了。
  虽然江浅心里,已经开始接受与安简分手的事实,也说服自己是时候该放下了。
  可当他想起与安简在一起时的甜蜜时光,心里依然隐隐地作痛。
  深吸了一口气,他准备离开了。
  这个时候,江浅发现严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他静静的站在梳妆台前,看着那块平滑的椭圆古镜,以及放在梳妆台上的一尊小香炉,神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江浅拿起行李箱,走了过去。
  严武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我们走吧。」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1/29 04:14:06

第24章坠河
  江浅点了点头,「嗯,走吧。」
  刚走出庭院,严武突然问江浅说:「对了,先等一下,洗手间在什么地方?」
  「正门进去往左就有一个,还有刚才卧室出来右拐也有一个。」
  严武点点头,「好,马上出来。」
  江浅拿着行李箱先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严武就上完洗手间出来了。
  江浅一路驱车返回了市区中心,到市中心后,他问严武:「要先送你回警局还是?」
  「已经中午了,先回警局吧。」严武点了点头,「我下午还要跟你妈汇报工作。」
  江浅随后开车送他到了警局。
  「我还要把东西拿回家,就不进去了。」
  「行,你先去吧。」
  严武朝他摆摆手,走了进去。
  江浅随后便开车离开了。
  看到江浅离开,严武匆匆步入警局。
  他找到了费晴的得力助手何鹏,对他正色说:「让化验科的人帮我化验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何鹏问。
  严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透明封口袋,递给何鹏。
  可以看见,透明袋子里装的是一些黄褐色的粉状物。
  何鹏没有问他东西从哪里来,他接过透明小袋,带着严武直接前往化验科室,把东西交到了科室的检验人员手里。
  严武问:「什么时候可以出结果?」
  化验室的工作人员回答他:「最快的话应该也要到傍晚。」
  严武点了点头,吩咐道:「结果出了,立刻通知我。」
  「好的,没问题。」
  另一边,江浅开车把东西都拿回家里后,已经是临近中午时分。
  他发信息给苏凝,询问她手头上的工作是否已经忙完。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江浅便开车准备过去和苏凝一起吃午餐。
  但就在前去接苏凝的路上,江浅突然在路边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是安简!
  还有罗东。
  他们亲密的挽着手,走进路边一家中餐厅。
  江浅坐在车里,愣愣地看着他们牵手走上了餐厅二楼的落地窗前。
  安简穿着一件浅黄色的连衣长裙,外边套了件白色的镂空针织小外套,腿上裹着透明的白色薄丝袜,脚上是一双珍珠色的高跟鞋,清丽温婉,气质彰显。
  罗东没有坐在她对面,而是坐在她身旁。一只手亲密地挽着她的香肩,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逗得安简掩嘴一阵轻笑。
  看到他们亲密的模样,江浅心里涌起难受的感受。
  之前苏凝告诉江浅,安简跟罗东闹了别扭。
  现在看,安简果然已经跟罗东和好了。
  看见两人亲密的模样,江浅心里堵得非常难受。
  他不想继续看下去,准备开车离开。
  这时,他突然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
  罗东的身旁,隐约好像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小小身影。
  当江浅定睛看清楚的时候,他的脸色一瞬间就白了。
  冷汗瞬间打湿了他的后背。
  是那只大头鬼娃!
  它正站在罗东的跟前,正一脸狞笑地看着他。
  贺兵死时是白天,所以江浅知道那只鬼娃在白天是可以出来的。
  可是当他亲眼目睹这只鬼娃在光天化日下出现时,他仍然难以抑制地浑身发冷。
  除了江浅以外,其他人全都看不见它。
  为了更看清楚一些,江浅还刻意把车子驶到了餐厅的楼下,悄悄降下车窗,并用手机摄像头的长焦镜头拉近了画面。
  罗东仍然一脸嬉皮笑脸的在跟安简调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只面目狰狞的鬼娃,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用阴冷的表情在紧紧盯着他。
  它的眼神带着一种难以言述的凶戾。
  比那天晚上,它盯着余宝的时候更加可怕。
  罗东看不见它?
  江浅非常震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直认为,余宝的死跟罗东脱不开干系。
  余宝很大原因是因为他跟罗东起了冲突,而被罗东指使他身旁的鬼娃给害死。
  可是现在,罗东看上去似乎根本不知道那只鬼娃的存在。
  那意味着他此前跟严武所推论的,都是错误的。
  另外,透过手机拉近的画面,江浅还发现。
  一段时间没见,罗东的脸色似乎比之前见到的时候差了不少,他的脸色有些呈现出一种有些不太正常的发青。
  他身旁的安简似乎没有察觉到这点。
  江浅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来不及多想,像是感觉到被人注视着,那只大头鬼娃忽然僵硬地扭过它的大头来。
  它的目光投向了江浅这边,恶狠狠地盯着他。
  一股寒意从江浅的背脊直往脑门上窜。
  他连忙迅速地关掉手机,开车离开。
  车子直开到了远离餐厅的地方后,江浅才靠边在路旁停下。
  他立刻拨通了严武的手机号码。
  「什么事,江浅?」
  严武听到手机那头的江浅呼吸沉重且急促,连忙问道。
  「我刚才无意间撞见罗东,跟安简在吃饭,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江浅喘着气,迅速地说道:「那只鬼娃,出现了,它跟在罗东身边,看它的模样,它应该准备要对罗东下手了!」
  「你说什么!」
  严武感到非常震惊。
  江浅把他的观察告诉了严武,严武听后,也得出了跟江浅相同的结论。
  「不好,对方接下来有可能会对罗东下手了!」
  「那怎么办?」
  江浅脸色很不好看。
  他虽然恨不得那二流子死在那鬼娃手上,可是从大局出发,罗东现在是仅剩的唯一一条最有用的线索。如果连他也死了,后续的调查很可能会陷入死胡同。
  严武立即跟江浅问清楚罗东的位置。
  问清后,他当即通知他的几位同事,去全程监视着罗东。
  必要的时候,哪怕打草惊蛇,他们也会强行把罗东带回警局,决不能任由那只小鬼把罗东杀死。
  听到严武的决定,江浅心中有些复杂,却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只能这样了。」
  ※※※
  严武接到检验科室电话的时候,正跟他的三位同事在密切关注着罗东。
  听到化验结果的时候,严武那冷静理智的脸庞上,第一次浮现起震惊,甚至可以说是惊骇的神色。
  他让同事继续严密跟着罗东,第一时间返回了警局。
  当严武再三确认,得到非常肯定的答复之后,他的脸色凝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江浅中午给他打来电话,跟他说起罗东的事情的时候,严武很震惊,但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直到这刻,当检验的成分结果出来,严武才终于惊觉,联想到了一整串事件。
  罗东是最后一个目标!
  只要他一死,对方从二十年前一直布局到今日的阴谋就将成功!
  直至此刻,严武依然不明白对方不停以凶残手段害人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他很清楚,不管怎么样,罗东的生死关系到了这一连串案件的重中之重。
  严武坐不住了。
  他几乎要第一时间把所有事情跟江浅的妈妈汇报。
  但严武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硬生生的忍住。
  性格向来果断决绝的他,第一次在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他沉吟了片刻,最终步出了警局。
  时间是晚上十九点十七分。
  大部分的人们已经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或学业,返回家里,与家人共度温馨晚饭。
  严武开着跟何鹏借来的一台私家车,一路驶向了郊外的方向。
  接近晚上八点的时候,他抵达了目的地。
  在距离目标地几百米外的地方,他把车子停放在了一棵不起眼的树下。
  下车之前,严武在车里摆弄了一会,低声说了一句:「十九点五十五分…
  …」
  严武随后下来,往前走去。
  没多久,他来到一座整洁干净的小四合院前。
  正是今天早上,他跟江浅一起前来的苏凝的住处。
  严武绕到小院的西侧。
  四合院庭院两边的围墙只有两米多高,对于他这种训练有素的警员来说,翻越过去不是什么难事。
  天已入黑,路边没有行人。
  散落在不远处四周的院子隐隐约约透着灯火,只有眼前的小四合院里一片漆黑。
  严武看准了时机,翻过了围墙,进入到了庭院里面。
  虽然知道苏凝应该已经到了江浅的家里住,今晚一定不会回来,但出于谨慎的心理,严武没有去打开屋子里的灯。而是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快步的走了进去。
  他径直的走进苏凝的卧室房间。
  进了卧室,他停下了脚步。
  白天的时候,严武看到苏凝卧室这张梳妆台时,心里就已经泛起某种怪异的感觉。
  现在四周一片漆黑,借由手机的闪光灯照射在整张梳妆台上,不论是上面的椭圆形铜镜,还是那个暗红色的小香炉,在漆黑的背景下,都呈现出一种非常诡异的色彩。
  像染上了一层干涸的血,让人心里发怵。
  严武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在房间里翻找了起来。
  他翻找的动作很小心,尽量不弄出半点声响。
  同时一边找,还不忘小心地观察着四周。
  如果可以,严武真的不想出现在这里。但是事与愿违,他没有想到,化验的结果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是的,今晨他和江浅一起来这,离开之前严武说要上厕所,其实是个借口。
  江浅不知道,严武当时重新进了卧室,用最快的速度,把梳妆台上的小香炉里仅剩的最后一点未燃完的香刮了下来,拿到了化验科室去检测成份。
  而化验出的结果,也让严武惊骇。
  严武立即就想通了此前很多没想通的地方。
  单凭他所掌握的线索,几乎就已经足够让费晴出动警力。
  但严武并不希望这样做。
  他依然想做最后的确认,他希望这件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四周忽然变得诡异的安静。
  空气中的温度,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冷了下来。
  严武感觉到了不对劲。
  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人!
  他在心里轻轻一叹,关掉了手机的闪光灯,站起身,转过身来。
  月光投照在门后的走廊地面上。
  严武看到了苏凝。
  她波浪卷的头发慵懒地垂在肩膀上,身上穿的仍是今天早上严武看到的针织衫,牛裤长裤和平底鞋,装束是那么的温婉。
  但她此刻却是冷漠地站在门后,静静的看着严武。
  精致美丽的脸庞,看上去却是那么的陌生。
  苏凝的出现,完全出乎了严武的预料。
  她的出现,也让严武知道,他今晚是凶多吉少了。
  但严武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恐惧,只是略有点伤感,「你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也是。」严武自嘲地说,「不管问不问,反正我今晚都没办法活着离开的了,何必浪费唇舌呢。」
  听到他自嘲的话,苏凝冷漠的脸上才稍稍有些变化。
  她浮现起少许遗憾,「我其实也想把你当成是朋友的,只可惜,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严武这时问了她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江浅身上发生的事,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苏凝沉默着,没有回答他。
  严武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横竖过一会我就会跟余宝、贺兵他们一样,被你控制的那只小鬼杀死,在我死之前,我想验证一下我猜测的事情都这么吝啬吗?」
  苏凝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但依然没有打算回答他。
  一个全身灰白的小小身影,突兀的出现在苏凝的脚边。
  月光投射在对方的脸上,它顶着一颗布满了弯曲红痕的硕大脑袋,一双几欲噬人的凶戾目光,恶狠狠的看着严武。
  严武目光有了变化。
  他终于看见江浅嘴里一直提到的,那只大头鬼娃!
  严武轻轻一叹,看着苏凝:「在死之前,我想认真地问你一件事。」
  「你真的,爱江浅吗?」
  苏凝脸上看似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
  但是严武清晰的看到了,在他提到江浅的时候,苏凝的眼中浮起了一丝温柔,接着被难解的复杂所替代。
  「你不会明白的。」
  严武耸耸肩,「我不明白的地方多着呢,比如,你跟画中那只女鬼究竟是什么关系?它为什么会听从你的命令,去纠缠江浅?」
  「当江浅被它缠身后,跟安简分了手,你立刻安排罗东趁虚而入,目的又是什么?」
  苏凝不置可否地说:「你有什么证据?」
  严武看着她,说:「江浅提起过,安简有一段时间失眠,但她到了你这儿后,她的失眠就好了,你跟安简说是这些安宁香的功劳,但其实是里面的尸蜡、尸油和人血混合的功劳吧?」
  「我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如果不对,还请你指正。」
  苏凝的脸上仍然没有变化。
  严武继续说:「我猜测你应该是基于某种特殊的目的,必须要让罗东追求到安简,所以你一手制造了江浅和安简分手的整个流程。」
  「江浅被厉鬼缠身,精神轻松被逼到崩溃边缘,安简也在这过程中饱受折磨,不得不暂时跟江浅分手。你趁她处于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利用这些诡异的香,用或控制或催眠的手段,让安简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罗东趁虚而入。」
  「我只是有一点想不太明白,你跟江浅在一起,到底是有别的目的,还是……你真的爱江浅吗?」
  苏凝沉默着。
  她身旁的鬼娃凶戾地盯着严武,看它的模样早就已经想要扑过来了。
  但它身旁的苏凝没有发令,鬼娃只能强忍着没有动作。
  这种凶戾的鬼物,如此听从一个人的命令,叫人难以置信。
  严武沉默着看着这一幕。
  「你不会明白的。」苏凝淡淡地说,「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些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她的话,等于承认了严武的推断都是正确的。
  确认了自己的推论,严武心头微松一口气,他表面不露痕迹,说,「很简单,安简绝对不是喜新厌旧,贪慕虚荣的人。她那么爱江浅,没有道理在江浅遭受困难的时候就舍他而去。江浅当局者迷,没有想到这点,但其实整件事情完全不合常理。」
  「江浅跟我提及过,安简和罗东确认交往的时间就在短短的几天里,而恰巧,那几天是安简到你这里过夜的时间。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被某种外力所影响,或者所控制。」
  苏凝静静地听着。
  严武顿了顿,看了她一眼:「那个方大师,也是你的人吧?」
  苏凝很诧异,没有说话。
  但她惊讶的表情已经证实了严武的猜测。
  「那方大师人在东南亚,但他知道江浅身上的事,本身就是非常奇怪的事。
  我是不信有人能神通广大到,知晓几千里外某个人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事,就像亲眼所见似的。」
  严武看着苏凝,说:「打从一开始,罗东就踏进了你们联手布置的圈套里。
  你们利用他狂切地想追求安简的心理,为他安排了一出好戏。」
  「他到东南亚去见方大师,想必不外乎你们安排贺兵对他透露,方大师有能帮人追求姻缘的能力。只要他在罗东面前露一两手,罗东肯定信以为真。我只是一直想不通,罗东既然是你们最后一个目标,那你们安排他和安简在一起,究竟是为什么?」
  苏凝静静地听着,微微一叹:「才几天时间,就发现了这么多事,严武,你真的很聪明。」
  就在这时,一把低沉沙哑的男声传进了严武的耳中。
  「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
  一个男人出现在严武的眼前。
  借着稀落的月色,严武勉强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那是个年纪在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个子不算高,中等身材,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
  他出现在苏凝的身旁,悄声无息,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他的相貌很普通,甚至可以说长得并不好看,但他有着一双无比阴鸷的眼睛。
  对方的目光射来之时,严武有种被毒蛇盯住的寒意。
  苏凝身旁的鬼娃看见阴鸷男人出现,凶戾的脸上似乎有些兴奋。
  严武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对方,说:「那方大师,就是你吧?」
  阴鸷男人眯起了眼睛,紧紧盯着严武,目光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惊诧。
  他冷哼了一声,说了一句。
  「那女人今次找来的帮手真不简单,如果不是我提醒你,恐怕我们今晚堵不到他。」
  严武听到他的话,立即确认眼前的阴鸷男人,就是那神秘的方大师。
  当然,他也未必就真姓方,说不定方大师只是化名。
  他跟苏凝一起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严武知道他今晚是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但他仍然不可能就此坐以待毙。
  「咔嚓」一声。
  严武以极快的速度置出手枪,迅速上膛,并将枪口对准了数米外的阴鸷男人。
  「嗤……」
  阴鸷男人一脸不屑。
  严武目光微凝:「你笑什么?」
  那只大头鬼娃在两人脚边,神色凶戾,一脸跃跃欲试。
  但它离严武有数米的距离,它扑过来的时间,足够严武这位一个训练有素的特警把阴鸷男人当场射杀。
  他想不出阴鸷男人有什么地方好笑。
  阴鸷男人阴恻恻地说:「我笑你蠢。」
  他话刚落下,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严武的背后蔓延了上来。
  严武感觉脖子后有些痒。
  无数黑色的发丝,从他的脖颈处缠绕了上来。
  严武在心里大叫「不好」。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失误!
  严武想要扣下扳机,但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像被冻僵,连一动都动不了。
  他的视线前方,无数头发从额头上方垂下,接着蔓延覆盖了他整片视野。
  严武的手仍死死抓握着枪支,但为时已晚。
  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他。
  从身后出现的那只女鬼,已经彻底控制了他。
  在严武彻底失去身体的控制权时,他脑海里泛起了最后的念头。
  一个欣慰的念头。
  江浅会为他报仇的。
  ※※※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以惊人的速度,在路上呼啸而过。
  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座桥,黑色轿车突然一阵诡异的转向,速度不减,以可怕的姿态冲破了桥栏。
  「轰」的一声。
  车子撞开桥栏之后,直直地一头扎进了十多米深的漆黑河水中。
  几个眨眼的功夫,车子就沉进了河底。
  远处,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里,两双眼睛静静地看完了全程。
  刘大军遥遥看着严武驾驶的车子,一点一点完全沉入到了冰冷的河水里后,他的眼睛里似乎有难以言述的火光在跳动。
  他低沉的声音里,难掩着微微抖颤的兴奋。
  「终于死了,那个姓罗的小子,也已经成功把我施种在他身上的色降以射精的方式转嫁了出去,这一天,我们等了足足二十年了……」
  说完了这些话,刘大军看见副座驾上的苏凝一反常态的沉默,很是奇怪。
  「怎么回事?为何你看上去似乎并不高兴?」
  苏凝收回凝望窗外的视线,淡淡地说:「我高兴得很。」
  「你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刘大军淡淡的一笑。
  但他对苏凝言不由衷的回答并不以为意,也没有深究的兴趣。
  他的兴趣在别的地方。
  刘大军的目光在苏凝的身上巡游了一遍,看着苏凝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他的眼睛里升腾起强烈的欲望。
  「我现在兴奋得什么都不想,只想和你做爱,到我住的地方去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不像是在征求,也非是恳求,像在说着一件普通平常的事。
  苏凝摇了摇头,「江浅很快要来接我,我现在要回诊所。」
  「别忘了,你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刘大军的脸上,掠过一丝深深的妒忌。
  「我知道,现在马上就去。」
  他紧紧盯着苏凝,淡淡地说:「在这之前,先用嘴帮我弄弄吧。」
  苏凝看了他一眼。
  略一停顿,她没有拒绝他。
  苏凝解开了刘大军的腰带,褪下了他的裤子。
  接着俯下身,张开红润的嘴唇,将刘大军强烈勃起阴茎吮进了唇中。
  「啊……」
  刘大军闭上了眼睛,头靠在座椅上,面上露出无比享受的神情。
  随后他睁开眼,低头看着苏凝俯身埋首在他的胯间处,紧紧盯着他那根黝黑健壮的阳具,在苏凝的红唇间一进一出。
  远处,有经过大桥的车子发觉到了异常。
  几个路人司机从车上下来,在桥上观望着下方的河水,其中一个似乎发现了什么,已经拿出手机准备要报警。
  刘大军对那几个司机的举动似乎毫不关心,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专心致志地注视着苏凝为他口交。
  苏凝伏在他身下,嘴唇吞吐的动作很熟练,像并不是第一次给刘大军这样做。
  口交了五六分钟后,刘大军就喘着粗气,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地在苏凝的嘴里射了精。
  苏凝停下了口交动作,等到刘大军停止射精后,她才吐出嘴里疲软下去的阴茎。
  抽出纸巾,把嘴里的精液都吐干净后,苏凝便将纸团扔到了车窗外的草地上。
  她擦拭着嘴角,脸色平静地吩咐说:「走吧,我先回诊所,你办完事后过来。」
  刘大军宣泄完,暂时得到了满足。
  他点了点头。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1/29 04:25:37

第25章结局
  江浅开着车,准备去苏凝的诊所接她。
  半路上,他就接到了何鹏给他打来的电话。
  何鹏在电话里,语气低沉地告诉他。
  「严武他……出事了。」
  「车子以接近一百四十迈的速度,撞破了大桥的护栏,冲进了十多米深的河水里。」
  「我们接到报警,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他已经……」
  「何哥……你,你说什么……」
  江浅重重踩下刹车。
  他拿着手机的手,在疯狂的颤抖,另一只手更是几乎握不稳方向盘。
  江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像严武那么聪明,又冷静的一个人,怎么会在他身上发生这样的事。
  他几乎是风驰电掣一般地赶往出事地点。
  赶到的时候,警方封锁了现场,打捞队正好把失事车辆打捞了上来。
  江浅见到了严武这位儿时玩伴的最后一面。
  当严武冰冷的尸体被装好带走的时候,江浅仍然呆呆地坐在桥边的草地上,一动也不动。
  何鹏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节哀。」
  江浅的神态木然,目光呆滞。
  严武的死,比余宝的死更令他难以接受。
  他脑袋里一片空白。
  江浅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这样出现。
  虽然警方初步的调查结果显示,严武遇害的时候,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但不要说江浅,连何鹏等一众警局的同事,没有人会认为严武是自杀的。
  他一定是被人谋害的。
  而所有人里,江浅是最了解当中内幕的人。
  凶手终于把矛头,对准了正在调查这一连串案件的关键人严武身上。
  严武必然是查出到了能严重威胁到对方的线索,所以,凶手才会不择手段的害死他。
  目的,自然是要让调查进行不下去,让所有线索中断。
  等等……线索中断……
  江浅猛然想起一件事。
  他甚至连悲伤的时间都来不及,第一时间找到何鹏,「严武死了,对方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罗东!」
  「何哥,我们必须立刻把罗东带回警局!」
  何鹏听得一脸的诧异。
  他皱着眉头:「你说……罗东?」
  「没有时间解释了。」江浅无比迫切地说,「罗东是目前剩下的唯一线索,严武的三位同事眼下一直在密切监视着他。现在严武已经被害死,下一个目标一定是罗东。我们绝对不能让罗东死在对方手上!」
  「你说什么!」
  何鹏听后极度震惊。
  他了解江浅的个性,知道江浅是绝对不会在这种重要的事情上说谎的。
  再加上江浅的母亲又是他的顶头上司,何鹏当机立断。
  「好,我现在跟你一起去。」
  他把手头的工作交给留在现场的几位同事,带着江浅上了警车。
  严武的三位同事,领头的人叫陈铁锋,是小队里的副组长,另两人分别名叫徐伟和李望,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警员。
  何鹏在车上联系了副组长的陈铁锋,问清了罗东现在的所在地,以及他们三人的位置,交待他们原地待命,待他一到就准备实施抓捕。
  「罗东现在在市中心的一条步行街里,大概半个小时,坐好了。」
  系好安全带,何鹏用力踩下油门,火速开着警车赶往步行街。
  二十多分钟后,早已在街边候着的陈铁锋,看到他们抵达,立即上车。
  「姓罗的,人在哪里?」何鹏问道。
  「就在前面,小徐跟小李看着。」陈铁锋沉着声说道。
  他们已经知道组长严武遇害的事,情绪并不好。
  何鹏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把警车停在路旁,罗东就出现了。
  陈铁锋跟何鹏对视一眼,后者微一点头,陈铁锋立即对着对讲机喊道:「开始行动。」
  说完,车上的三人也同时下车,往罗东快步走动。
  一身便衣的李望跟徐伟,从前后包抄,几个动作,就把罗东按倒在地。
  「混蛋,你们谁啊!」
  「知道我是谁吗,赶紧给我放手!」
  罗东气极败坏地怒叫着。
  「警察,跟我们回警局一趟!」陈铁锋亮出证件,冷喝着走上前来。
  这时,一声惊慌的尖叫。
  「你们干什么,放开他,否则我报警了!」
  一个在江浅意料之中的人影出现,对着徐伟和李望怒目而视。
  是安简。
  罗东这种人能出现在步行街,自然是跟女朋友一起来。
  当安简看见走过来的江浅时,她什么都明白了。
  「江浅,你干什么?」
  从安简愤怒的神情,江浅知道她一定误会了。
  他神情复杂地说:「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但现在,我们要把他带回警局。」
  安简盯着江浅,尖叫着:「罗东他做了什么?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放开他!」
  被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罗东,也冲着江浅破口大骂。
  「姓江的混蛋,马上给我放开,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何鹏见状,跟江浅对视一眼,在后者微一颌首后,在安简面前亮出了证件。
  「抱歉,安小姐,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带走。」
  徐伟跟李望两人立即给罗东铐上了手铐,强压着他上了警车。
  「你们不可以这样……」
  安简尖叫着。
  江浅拦住了她,紧紧捉住了她的手腕。
  但安简盛怒下,毫不客气的甩开了他的手。
  江浅突然大声叫道:「徐丽,你初中时最要好的同桌,你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辍学,从此消失吗?」
  听到徐丽这个名字,安简愣住了。
  江浅怒声说:「因为罗东强奸了她!」
  「是罗东那个远房亲戚出钱摆平了这件事,还威胁了徐丽一家,让他们从此远走他乡,罗东这个人,骨子里早就已经坏透了!」
  安简愣愣地听着,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你说谎,你骗人……」
  「你不信,没有关系。」江浅沉着声,「这是徐丽的手机号码,还有她现在的住址,你随时可以亲自去问她,当年罗东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
  安简听得脸色苍白,犹自不敢相信。
  江浅往身后看了一眼,就算他此刻很不情愿,也只能对安简说。
  「我知道你可能很难相信,我们把罗东带到警局,实际上不是要对他怎么样,而是想保护他,因为有人想害死他……」
  安简脸色茫然。
  「我不信……你骗人的……」
  「我骗人?」
  江浅突然大声叫道,「你知不知道,严武死了,就在刚才,他的车子冲进了十多米深的河里,他是被人害死的!」
  安简震惊地看着他。
  她看到江浅已经发红的眼眶里,有眼泪在打着转。
  安简目光茫然,不知所措。
  她终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江浅背过身去,迅速的坐上了何鹏开来的警车。
  警车一路疾驰。
  步行街四周人流很多,刚刚发生的动静引来了许多人驻足围观。
  加上今天又是节日周末,远远望去,步行街外的大路塞起了车。
  众人紧迫于要赶紧带罗东回警局,于是何鹏开着车子,打算抄近路回去。
  警车随后驶进了一条比较偏僻的长小巷。
  一个黑影出现在小巷的前方,堵住了车子的去路。
  借着昏暗的街灯,何鹏隐约看见那是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中年男性。
  何鹏按了按喇叭,催促对方避开。
  然而对方明明看到警车鸣笛到来,对依然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何鹏皱着眉头,车子只能在离对方五六米外的地方停下。
  「警察办案,马上让开。」
  那男人依然一动也不动,没有丝毫要抬脚的意思。
  「我去吧。」
  后座的徐伟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而江浅看着那个挡在巷子中间的男人,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
  他只是本能的觉得,这个拦着他们去路的男人,可能来者不善。
  这个念头刚刚泛起的时候,一股诡异的寒意,突然从后背冒了起来。
  一阵诡异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江浅浑身寒毛倒竖。
  何鹏跟陈铁锋等几人也都听到了声音,都有些奇怪的扭过头,朝警车的最后一排望去。
  随后,几人便看到了令他们魂飞魄散的一幕。
  一只毛发稀疏,头上布满了狰狞疤痕的鬼娃,手里提着一把染着干涸血液的尖刀,正站在最后一排处,阴森林地看着他们。
  「啊啊啊……」
  「这,这是什么……」
  上了车后,一路叫嚣个不停的罗东,看见了鬼娃的模样后,吓得几乎屁滚尿流。
  陈铁锋等几人,在调派来江城之前,也算是跟着严武执行过几件诡异的案件。
  可就连他们,也是平生第一回亲眼目睹到这样恐怖的事物。
  个个冷汗直冒。
  江浅算是跟鬼娃打过交道,比较有定力。
  看见鬼娃出现的一瞬间,他立即大喊一声:「快,全部下车!」
  他话音刚落,鬼娃已亮起手里的尖刀,用力的朝最中间的罗东插下去。
  陈铁锋眼急手快,用力扯过罗东。
  「噗」的一声闷响。
  鬼娃手里的尖刀深深的捅进了罗东身后背靠的座椅上。
  「啊啊啊……」
  罗东被吓破了胆,哭爹喊娘地惨叫着,被陈铁锋跟徐伟两人扯着下了车。
  江浅朝几人喊首这:「车子先别管了,到人多的地方。」
  他们这边弄出的动静很大,但数米外挡在巷子中间的男人,却一动也不动。
  何鹏跑在最前头,最先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那是一个长得有点难看,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性。
  对方明明看上去很普通,可是当何鹏看见他脸上泛起的阴冷笑意的时候,一股寒意从他后背蔓延了上来。
  他第一时间把手摸到腰后,将手枪拔了出来。
  那男人站在原地,开口说了几句晦涩难懂的话。
  何鹏握着枪,把枪口指向了那个男人,正要开口叫他让开的时候,何鹏感觉两条腿好像有点痒。
  就在何鹏错愣之间,他听到身后陈铁锋等人的惊声高喊。
  「何队,你的脚下……」
  「脚下……」
  何鹏低下头,随即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他的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群歪歪扭扭,疯狂蠕动着的长长虫子。
  它们通体黝黑,浑身光滑粘腻,有点像黑色的蚯蚓,但要比蚯蚓大了数十倍,恶心得让人看上一眼都头皮发麻。
  何鹏感觉到脚边有点痒,就是这些黑色的虫子正顺着他的腿往他身上爬。
  他头皮一阵发麻。
  他不敢用手去触碰,只能用手里的枪身去奋力地拍打掉爬到他脚上的蠕动虫只。
  可就在这时,这群外形酷似蚯蚓的巨虫,受到何鹏的动作刺激,立即作出了攻击反应。
  被何鹏拍打到的虫子,突然张开可怕的嘴部,一下子就咬中了何鹏手里的枪。
  何鹏手里的枪猛然从手中脱落,掉进了卷成一大坨的虫堆里,眨眼间就被蠕动的虫堆所淹没。
  这令人心悸的一幕,让何鹏瞬间懵了。
  这些巨虫的咬力之大,让他心有余悸。
  枪只被卷进虫堆里,一时间让他又惊又怒,想抢回来也不是,不抢更不是。
  「何队,别管了,那东西追上来了!」
  就在何鹏犹豫的时候,陈铁峰的喊声传来。
  何鹏一扭头,看见那只大头鬼娃已迫进到众人的身后。
  他一咬牙,也不管那把枪了,奋力踢开脚边的虫子,逃出了虫圈,朝前方那男人冲去跑去。
  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当何鹏径直冲向那黑外套男人身前只有一两米的时候,何鹏感觉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刻,他整个人直直的栽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砰」的一声。
  何鹏的身体直接和坚硬的水泥地碰撞在一起,嘴里鲜血直流。
  「何哥……」
  「何队!」
  江浅等人还没来得及惊喊,就听到身后一声惨叫。
  挟着罗东的陈铁峰,往身后扭过头去,接着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鬼娃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徐伟的后背上,它手中的尖刀,毫不留情的一刀划破了徐伟的脖子。
  徐伟立时喉咙鲜血直喷,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江浅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知道鬼娃可以生生吓死活人,却不知道,它还可以手持凶器直接杀人。
  饶是以陈铁峰等人的经验丰富和胆大,一时间也直冒冷汗。
  眼见同伴重伤倒地,陈铁峰只能舍下手里的罗东,与另一位同伴李望拼命的把徐伟的身体拖回来,并连忙找东西先给他止血。
  一旁的罗东都没有工夫去理会了。
  罗东早就差点吓傻。
  看着面目狰狞的鬼娃,他表现得最为不堪,原本就已经发青的脸色,简直一片惨绿。
  两条腿抖得像筛子,看上去更是站都站不稳。
  鬼娃凶戾的目光,落在了罗东的身上。
  江浅心叫不好,立即朝罗东大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何鹏,心里万分焦灼。
  江浅一咬牙,「陈哥,我们一起上!」
  「好!」
  陈铁峰也是个硬汉,当机立断,跟江浅一左一右,打算用包抄的方式,从前方那个诡异的男人处作突围。
  然而当陈铁峰往前跨了没两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像被什么重重的东西压了上去,连腰都不由自主的弯了下去。
  他额头泛起了冷汗,「怎么回事?」
  「啊,啊,陈,陈哥……」
  身后突然传来李望惊恐的叫声。
  「你后背上,你的后背上……」
  「那只东西,正趴在你的背上……」
  江浅一惊,转过头去,登时寒气直冒。
  那只大头鬼娃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陈铁峰的背上,它两条弯弯短短的罗圈腿,直接缠上了陈铁峰的脖颈。
  陈铁峰人高马大,照理来讲,他应该有足够的力气把鬼娃甩下身去。
  可不仅没有,他的腰被越压越弯,那双看似有力的大手,竟然还掰不开鬼娃的腿。
  挣扎之间,陈铁峰的脸色迅速的变成了可怕的紫青色。
  鬼娃狰狞着举起了手里那把染血的尖刀,就准备对陈铁峰捅下去。
  这个时候,江浅只能抛开对死亡的恐惧,朝鬼娃飞身扑去。
  他死死的拦住了鬼娃朝下刺去的那只手腕。
  当江浅的手一触碰到鬼娃的皮肤时,他浑身就一阵冷颤。
  鬼娃的身体触碰着,就像碰到了从太平间里冰冻了不知多久的尸体。
  那种刺骨的冰冷寒意,直透穿了身心。
  而江浅也更是震骇地发现,鬼娃的力气大得难以想象。
  他两只手死死抓住它看似瘦小的手臂,可它手中的刀依然在缓缓地往下沉。
  这时李望也不得不舍下重伤的徐伟,冲过来帮忙拖住了鬼娃另一只手。
  可是,江浅跟李望两个成年人,依然难以拦住鬼娃。
  江浅看见这个情况,他只能冲着已经吓傻的罗东大吼。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帮忙!」
  然而罗东听到江浅的喊话后,不仅没来帮忙,脚步反而不断的往后退。
  待到看见鬼娃暂时没功夫搭理他之后,只见罗东喉咙咽了咽,竟是拔腿往来的方向逃了。
  「混蛋!」
  看见他的举动,江浅跟李望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鬼娃力气奇大,它手提的刀尖一点一点的朝着陈铁锋的喉咙接近。
  它弯曲的两只腿,更是已经把陈铁锋夹得眼白都露出来了。
  江浅心中焦灼万分。
  照这样的情况下去,恐怕没等到鬼娃的刀尖刺下,陈铁锋都可能先一步断气。
  徐伟重伤,何鹏倒地昏迷,罗东又跑了。
  江浅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他是这么的近。
  鬼娃出现,江浅就已经知道,那个拦住了众人去路男人,十有八九就是害死严武的凶手,也极可能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对方在害死严武之后,马不停蹄的要对罗东下手,连带着他们这些人,对方也一并打算赶尽杀绝。
  更诡异的是,巷子外面明明就是大街,这里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不论是巷前还是巷尾,连一个人都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简直不合常理。
  「啊,啊啊……」
  就在这时,江浅的耳边听到了罗东的惊恐的叫声。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东的声音透着莫名的惊恐。
  江浅跟李望望去,头皮一阵发麻。
  罗东刚刚明明从巷子尾逃跑走了的,可是他现在竟然出现在了巷子的前面。
  他跑到了那个黑外套男人的前方。
  罗东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往后倒退,拔腿再逃。
  那个男人阴冷冷地笑着。
  这时,江浅这才惊恐地发现,整条巷子的进出口不知什么时候陷入了一片黑暗。
  印象里应该是明亮的大街,消失不见了。
  没一会儿,他们听到身后传来跌撞的脚步声。
  罗东喘着气,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罗东脸色惨白。
  他逃不出这条小巷子。
  江浅跟李望两人看得心里直冒寒意,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整条小巷子,突然间像变成了一条死胡同,逃都逃不出去。
  「快过来帮忙!」
  江浅额头已经布满冷汗,他怒声大叫。
  但罗东依旧连一步都不肯踏出,脚下不断后退。
  「混蛋!」
  江浅怒不可遏。
  鬼娃的尖刀一点一点的刺下。
  江浅跟李望拼尽全力,仍然无法阻止它一点点的下沉。
  陈铁锋已经被鬼娃勒得翻起了白眼,基本失去了意识,他丧命已经是可以预见。
  而先他一步被鬼娃划破喉咙的徐伟,眼下没人止血照料,也已经陷入昏迷,徐伟大可能会比陈铁锋更先一步死去。
  而倒在前方不远处的何鹏,那片蠕动的虫群,也正在朝他倒下的方向蠕动而去。
  看样子,今晚他们这些人,都将无法逃离跟严武相同的命运。
  一切都完了。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巷子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一步一步,走得并不快,但很沉稳。
  鬼娃听到这阵脚步声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厉叫。
  它突然放开了陈铁锋,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迅速地回到了那个黑衣男人的身旁。
  而那个面上一直挂着阴冷笑意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的神情很奇怪。
  起初是惊疑不定,很快,这一丝惊疑便化成了愤怒。
  最后是几欲噬人的怨毒。
  一个披着格子衫外套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江浅看到来人,登时瞪大了眼睛。
  巨大的震惊和惊喜涌向了他。
  「爸!」
  来的人,赫然是本应该处于植物状态的江文景!
  看到江浅,江文景向儿子微微点了点头。
  「你们处理伤者,这里交给我。」
  随后,他便把目光投向前方不远处的黑衣男人。
  「别来无恙,刘大军。」
  江文景似乎认识对方,用像老朋友打招呼的字眼跟对方说话。
  但他的语气却很平淡,平淡得像在跟个陌生人打招呼。
  那叫刘大军的男人,死死地盯着江文景,一字一字地说。
  「江文景,你……为什么……」
  「你想问,我不是早成植物人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文景笑了笑,反问他:「你那么聪明,难道猜不到答案吗?」
  刘大军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死死瞪着江文景,那份从容已然消失不见。
  「什么车祸?」
  「什么植物人?」
  「全都是你跟那女人联合在演的戏!」
  江文景神态淡然,并不否认,「不错,若不是这样,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引你们出现。」
  他看着刘大军,很认真地问。
  「现在我来了,你是自己就范呢,还是我亲自动手?」
  刘大军用几欲吃人的怨毒目光盯着他,厉声怒喝道。
  「去,杀了他!」
  他脚旁的鬼娃听到命令,立即用恶狠狠的目光看向江文景,但没有第一时间扑过去,像是有些犹豫。
  「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杀了他!」刘大军发疯般地狂吼。
  鬼娃脸上现出厉色,终于向江文景冲了过去。
  眨眼间,就冲到了江文景的跟前。
  「爸,小心!」
  正拖着陈铁锋到巷子后的江浅,高声惊喊。
  但随后,江浅就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力气大到连两个成年人都难以对抗的鬼娃,竟被江文景一只手掐住脖子,整个提了起来。
  凶戾的鬼娃在江文景手中,仿佛成了毫无缚鸡之力的幼小孩童。
  江文景那只并不算强壮的手,此刻像铁钳一样的抓着它,任鬼娃疯狂的挣扎,都只是徒劳。
  江文景的目光落在鬼娃那张凶戾的脸上。
  面对它阴毒的目光,他眼里却是流露出一丝同情,和怜悯。
  「它曾是鲜活的生命,更是你的孩子,你们怎能如此狠心?」
  江文景这话,自然是对刘大军说的。
  「你懂什么?」刘大军怨毒地看着他,「你什么都不懂!」
  「跟你们这种泯灭了人性的人,真的是沟通不了。」
  江文景摇了摇头。
  他微微一叹。
  「从今往后,你不用再听从他的命令害人了。」
  「走吧。」
  江文景从身上拿出了一支黑色的画笔,在鬼娃硕大的额头上画出了几个奇怪的字符。
  笔尖触碰到鬼娃的额头时,像是烧红的铁钳碰到了水。
  「滋」的冒起了白色的烟。
  鬼娃凄厉地尖叫。
  它在江文景的手中拼命的挣扎,但没有用。
  当那几个符号画完的时候,它在众人面前慢慢化成了一缕缕烟尘。
  江文景淡淡地说:「二十年前你就已经很清楚,这些手段对我没有任何作用。」
  「现在,到你了。」
  刘大军用异常怨毒的眼神看着江文景。
  他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什么话都没有说,对着脖子一抹。
  在众人面前,当场自尽。
  江浅看着这短短几分钟里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脑袋完全不够用。
  刘大军一死,笼罩在小巷两边的黑暗,像浓雾一样瞬间驱散。
  两边巷子口外的马路又恢复了车水马龙。
  巷子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通知了警方到场处理。
  罗东完全吓傻了,裤子湿了一大片。
  之前还叫嚣着不愿意去警局的,看到警察来了之后,几乎是哭爹喊娘地爬过去求助。
  何鹏跟陈铁锋过后也醒了。
  陈铁锋问题不大,何鹏则摔在地上,磕伤了,但问题也不算大。
  最伤最重的是徐伟,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不过江文景看了情况,说应该没什么大碍。
  陈铁锋跟何鹏等人对江文景出手相救,非常的感激。
  如不是他及时到来,今晚的结局必然是所有人都死在这条小巷子里。
  江文景的苏醒,江浅是最为惊喜的。
  他真的有太多的话,想要跟他父亲说。
  在警方忙碌的当儿,江浅坐上了江文景开来的那台桑塔纳。
  这辆车之前出了车祸,因为车子已经很老,修理也需要大修,江浅没精力去管,过后就忘了。
  江文景开来的时候,车子看上去已经修理好,新了不少,看样子应该是江浅妈安排去修理的。
  上车后,重逢的惊喜渐去,江浅心里的余悸仍然未消。
  「对了,爸,那个叫刘大军的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你说那只凶戾的鬼娃,其实是他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文景对他解释说:「那人是一个邪降师,二十年前,他和他的同伴一手策划了数起血腥的命案,被我追踪到,刘大军的同伴被我破了修为,投河自尽,刘大军则侥幸逃了,并在十多年后,接连不断的制造命案。」
  「那只鬼娃,是他专门炼出来杀人的工具。在它怀胎两三个月的时候,强行将其引产,并用邪恶的手法把活胎生生炼成鬼婴,并用活人血供养它,将其养大。
  它已泯灭了人性,只听命于它亲生父母的命令。」
  江浅一阵沉默。
  他终于明白,为何江浅爸刚才会对鬼娃投去怜悯的目光。
  那本是一个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鲜活小生命,却被刘大军用邪术炼成鬼娃来害人,失去了人性,最终化作飞灰。
  口袋里的手机接连传来了很多声震动。
  江浅拿出来一看,便愣住了。
  屏幕上显示着六七个未接电话。
  是安简打来的。
  看时间,是十几分钟前,他们跟刘大军搏斗的时候,但那个时候江浅的手机一次都没有响过,像是整条小巷的信号被完全隔绝了。
  看着这些未接电话,江浅一阵沉默。
  坐在驾驶位上的江浅爸看他一眼。
  「安简打过来的,你不回拨过去吗?」
  江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我跟安简她……已经……」
  江浅爸这时对他说了一句话。
  「来之前,我刚见过安简。我解除了她身上的催眠术跟降头术,她已经恢复原来的意识和精神了。」
  「什……什么?」
  江浅愣愣地看着江浅爸,一时间转不过神来。
  「安简其实是被人无意识的影响和控制了,她跟你分手,并不是出自于她的本意。我解毒了她身上所有的异常,这段时间她所发生的事,有一些她可能已经记不起来,但她的意识,已经恢复到了跟你分手前的状态。」
  江浅吃惊地看着江浅爸。
  他张大嘴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身体微微在颤抖着。
  犹豫着不知要不要按下去。
  半响,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在手指即将按下去之前,江浅又停了下来。
  「这些事,妈她都知道吗?」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不过绝大多数事情,她都是知道的。」
  江浅爸的回答,验证了严武此前的猜测。
  整件事,的确是江浅的爸妈联合起来,演的一出引蛇出洞的戏。
  「妈她现在在哪里?」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们两个。」江浅爸略一沉吟,说,「我们会全部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因为你妈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江浅爸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是关于苏凝的,不过,你要作好心理准备。」
  听到江浅爸突然提起苏凝,不知怎么的,江浅心里忽然一阵强烈的不安。
  ※※※
  晚上九点四十七分。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到了路旁。
  车门打开,一条裹着肉色薄丝袜的修长美腿从车里率先踏了出来。
  一个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的美丽女人,从车上走下。
  女人乌黑的秀发高高盘着,容颜绝美,气质更是优雅出众。
  她穿着黑色的西装套裙,脚下踩着黑色的高跟鞋,手里拿着白色的手提小包,高跟鞋清脆地敲击着地面,风情款款地步向前方的心理诊所。
  天色已晚,诊所大门紧闭,但中间的小门有昏暗的灯光透出。
  女人刚走近,一道悦耳的女声从里面平静地传了出来。
  「是晴姨吧,请进。」
  「咯噔」一声。
  费晴脚下的高跟鞋微微一顿,随即踏进门里。
  诊所里只点着一盏橘黄色的灯,苏凝一个人坐在布艺沙发上,纤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
  「请坐,晴姨。」
  费晴双腿斜拢,姿态优雅地坐在她的面前。
  她的眼睛与苏凝静静地对视着,美眸里流露出深邃的复杂。
  费晴开口对她说了一句话。
  「刘大军死了。」
  苏凝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她显得非常平静。
  「我已经知道了,是江叔叔亲自出手对吧?」
  费晴沉默了一下,像是想对她解释似的,回答她。
  「他是自尽的。」
  苏凝目光微垂,像是忽然走神,没有在听她说话似的。
  她随后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说:「晴姨不用跟我解释,因为那些事情,现在跟我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费晴眼眸微动。
  她心想着,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手安排的,怎么能说跟你没有关系?
  苏凝捕捉到了费晴脸上的一丝微表情。
  她轻轻一笑,「我知道,晴姨你可能在想,所有事都是我一手安排,怎么能说跟我没有关系?」
  费晴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苏凝。
  苏凝第二次垂下了眼帘。
  费晴注意到,她的目光两度都落在了自己的肚子,或者说小腹上。
  费晴先是有些不解,接着她想到了什么,一丝震惊浮现在她那张美艳的脸庞上。
  「你……怀孕了?」
  「怀孕」这两个字,像是一下子触动到了苏凝的内心。
  她的唇角浮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她伸出手摸了摸小腹,目光无比的温柔。
  「是的。」
  「我……怀孕了。」
  费晴终于露出毫不掩饰的震惊之色,「孩子是?」
  苏凝迎上她的目光,轻声地说:「这个孩子当然是江浅的。」
  「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你们要问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会配合。哪怕要我的命,我也无所谓,我只希望这个孩子,可以亲眼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她凝视着费晴,美眸迷蒙。
  「晴姨,这孩子是您的亲孙女,您也不希望她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就夭折在她妈妈的肚子里吧?」
  费晴同样凝视着苏凝,神色无比复杂。
  苏凝竟然怀孕了。
  怀的还是江浅的孩子。
  由于左汉江近来很急切地想让费晴怀上他的孩子,近来这段时间,两人性生活过得非常频繁,几乎每晚都要做爱。
  但费晴并不想为左汉江怀孕,因而她一直很小心地在暗地里口服避孕药,对这方面的事,她也变得异常敏感。
  在江浅爸苏醒来后,用短信的方式告诉她苏凝身上有异时,费晴就留起了心。
  费晴很清楚地记得苏凝跟江浅交往的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验孕都不一定能验得出来,更不要说,苏凝就已经确定了这孩子会是个女孩子。
  可费晴很清楚苏凝的与众不同。
  既然她是二十年前那对邪降师夫妇留下的女儿,她必定有特殊的手段。
  她既然说自己怀了孕,就没有说谎的必要。
  苏凝的怀孕,彻底打乱了费晴所有的部署和计划。
  一时之间,饶是以费晴的果断决绝,也乱了阵脚。
  她心中惊疑,苏凝是否想以怀孕作为她逃避法律惩罚的手段。
  可是当费晴的目光落在苏凝脸上,看到她温柔流露出的母性之爱时,费晴默然。
  她已经看出来,苏凝脸上流露出的幸福和温柔都是发自真心的。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后记
  后记。
  一大早,江浅便驱车赶到安简楼下。
  接安简上车后,两人便去了附近一家超市。
  两人手挽手,一路挑了好多的东西,到了九点半左右,他们就买好了东西,返回江浅家小区楼下。
  江浅打了个电话给江浅妈,告诉她野餐的东西都买齐了。
  没多久,费晴就下楼来了。
  「怎么只有你们俩个,那家伙呢?」
  「爸说今天难得一起,他要带上他的作画家伙,让我们再等一等。」
  「总是这么磨磨蹭蹭,真是的,这都已经十点了。」
  费晴嘴上不免抱怨着,却也无可奈何地只能等着。
  这几天阳光明媚,天气非常好,费晴跟安简便约好了今天一起到郊外野餐。
  江浅妈今天打扮得很温柔婉约。
  碎花的长裙子,裙摆直盖到了小腿处,露出的一小截优美的小腿包裹着肉色的薄丝袜,脚上则是一双天蓝色的尖头平底鞋。
  她往日里的穿着多是高贵优雅,突然换了长裙,盘着的头发上还戴着一顶非常淑女的遮阳帽,看得江浅一阵侧目。
  而女朋友安简则穿着淡黄色的齐膝裙,修长匀称的双腿穿着透明的白色薄丝袜,配浅灰色的及踝靴子。
  雪白无暇的肌肤白里透红,站在江浅妈的身边,如同一对姐妹花般,耀眼夺目。
  大路旁往来的路人,频频地朝两女投来各种惊艳的目光。
  安简被人看得有点不太好意思。
  江浅妈则一脸毫不在意。
  接近十点半,直等得江浅妈逐渐已经不耐烦的时候,江浅爸那台桑塔纳终于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
  江浅爸看了看江浅身旁那台黑色的奔驰车,又望了望自己那辆老旧的桑塔纳,「四个人一辆车就够了,是开你们这辆去还是……」
  江浅和安简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望向了江浅妈。
  江浅妈瞪了他一眼,对儿子说。
  「那毕竟是跟别人借的车,他这车破,开坏了也不心疼。」
  江浅咧嘴一笑,「妈说得有道理,就坐爸的车去好了。」
  「好勒。」
  江浅爸殷勤地过来帮忙搬东西。
  随后几人便一路说说笑笑地前往郊外。
  像是非常有默契似的,他们来到了几年前一家人曾经野餐过的那个小山坡。
  江浅妈挑了个合适的地方,铺好了餐布,随后跟安简一起把东西一件件的拿出来放好。
  「那边应该有不少干树枝,可以物尽其用,弄些食材来烧烤。」江浅爸摸着下巴说道。
  江浅看了他一眼,说:「我跟安简过去捡些回来,爸你帮妈忙吧。」
  「没问题。」
  安简听到男友的话,目光在江浅的爸妈身上来回一转,立刻起身。
  江浅和安简牵着手一同往前走去,十分默契地留给了江浅爸跟江浅妈的私处空间。
  等到两人走远一些后,他们同时往回头看。
  看见江浅爸在江浅妈身旁忙前忙后,安简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问。
  「晴姨跟江叔叔,他们俩现在已经和好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江浅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
  「啊?他们俩现在不是没离婚吗?」安简感到很纳闷,「而且江叔叔也回家里住了,难道晴姨还没跟他和好?」
  「是没离婚,可是……」江浅也感到很纳闷,「跟我想的并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法?」
  「我以为他们俩联手演戏成功破了这十几宗凶杀疑案后,第一时间应该会迫不及待地造一床爱,但谁知,他们看上去悠哉得不得了。」
  他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爸妈,也压低了声音,「他俩现在还没在一起睡过。」
  「我妈回家睡的时候,我爸不在。我爸回家睡了,我妈又没回来。」
  「他们回家时,睡的是同一间卧室吗?」
  「啊,当然是啊。」
  安简听得呆住,「这是怎么回事?」
  江浅耸耸肩,「我也不清楚,反正,顺其自然吧。」
  安简有些明白过来,她试探地问:「晴姨她……还没有跟江叔叔谈过她男友吧?」
  江浅牵着她的手,走远了一些,才对她低声地说。
  「没有。我爸没有主动问过我妈,看样子,他应该没有要问的打算。我妈也同样没有要跟他谈的意思。」
  「你刚刚说……」安简忽然悄悄问,「晴姨有时没回家里睡,她是不是…
  …」
  江浅知道她想问,江浅妈没回家睡时,是不是在她男友的别墅过夜。
  他只能点点头,并且还悄悄地对安简说。
  「我妈是到她男朋友那过夜,而且,昨天中午我偷偷翻过,我妈前天晚上走之前包包里放的两个避孕套,第二天回家时就不见了,应该是她男朋友用掉的。」
  安简听得脸上一红。
  「那……那他们现在……」
  江浅微笑说:「也没差啦,我现在已经知道,他们俩其实都爱着对方,这就够了,顺其自然吧。」
  「你倒是看得挺开。」安简不由嗔道。
  「哈哈。」
  安简突然一阵沉默。
  「对不起,江浅。」
  「不是说了吗,不用说对不起,那不关你的事,何况,我也……」
  安简突然握住了江浅的手,看着他。
  「江浅,有件事,我想求你……」
  江浅回望着她。
  他顿了顿,说:「是有关于凝姐的对吧?」
  安简轻轻点头。
  「你知道的,你……之所以那样,一切都是凝姐做的,你不恨她?」
  安简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样,我都把凝姐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何况,她现在有了你的孩子,将来等她出来了,就算你想接纳凝姐,我也……」
  江浅阻止她说下去。
  他温柔地看着安简,握紧了她的手:「安简,你真善良,放心吧,我跟你也一样……」
  「我对凝姐……根本就恨不起来。」
  江浅和安简捡好了树枝,回去的时候,恰好看到江浅爸不知是说了什么,惹恼了江浅妈,被后者裙下的玉腿恼怒地踢了一脚,直倒在了后面的草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起身后,江浅妈恼怒得还要继续踢他,江浅爸吓得直捉住了她的脚,在江浅妈面前直赔笑,好声好气地哄了老婆半天。
  江浅妈这才恼怒地从他怀里抽回腿。
  安简看得忍俊不禁,凑到江浅耳边,悄悄地说:「看这样子,他们俩很快就能消除心中的疙瘩,重新和好。」
  江浅也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月后,江浅跟安简终于结婚。
  参加婚礼的宾客非常多。
  特别是费晴的下属,几乎都来参加这场婚宴。
  列席的江浅妈和江浅爸,全程没有停止过笑容。
  他们俩和好了,并重新住在了一起。
  至于左汉江,江浅妈跟他和平分了手。
  左汉江很大度,因此两人分手之后仍然是好朋友,左汉江也参加了江浅的婚礼。
  安简的爸妈亲眼看着江浅这个女婿,把戒指戴在女儿的手上,眼里都幸福地盈着泪光。
  一身洁白婚纱的安简,看到爸妈湿了眼眶,原本喜庆的笑脸上,也情难自禁地红了眼圈。
  江浅妈见状,席间柔声地对她说:「安简,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开心一点。」
  「嗯,让大家见笑了,我先到后台补个妆,很快就来。」
  江浅妈点了点头,「去吧。」
  安简向席间的宾客略微告罪一声,先去酒店后台补妆。
  而新郎装的江浅英俊帅气,伴在他旁一身红色旗袍的江浅妈高贵美艳,加上江浅爸对劝酒者来者不拒,豪气干云。
  何鹏等一众宾客,登时轮番上阵。
  酒店后台的化妆间。
  安简坐在化妆镜前,盯着眼前那张美艳的容颜,面色平静地拿起口红,缓缓地抹在唇上。
  化妆间突然进来了一个四五十岁,身材肥胖,一脸和睦的中年男人。
  他来到了安简的身后,用一种极度炽热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镜中的美丽新娘。
  这时,一身洁白婚纱的安简突然站起来,转过身。
  戴着洁白手套的纤手,就这么挽住了肥胖男人的脖子,娇艳欲滴的红唇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
  「怎么了,建刚……换了一张面孔,认不出我了?」
  王建刚肥圆的眼珠里,陡然睁大。
  「难以置信……瑶,真的是你……」
  「哪还有假?」
  安简凑到王建刚的脸侧,红唇在他的脸上重重一吻,如兰的气息在他的耳边轻吐道。
  「操我。」
  她一句话,立刻让王建刚眼里爆燃起熊熊的欲火。
  他几乎是有些粗暴的扳过安简的身体,撩起她洁白的纱裙,将她雪白的丝质内裤褪到大腿下。
  看着安简纱裙下那诱人的白色吊带丝袜,以及此刻已经湿润的花穴口。
  王建刚狠狠咽了咽唾沫,飞速的解下腰带,褪下裤子,将他那根粗硬的事物尽根顶入到安简的体内。
  「嗯……」
  安简趴在化妆台上,白色高跟鞋微微翘起。
  她承受着身后肥胖男人一下又一下的抽送,绝美的脸上荡漾着诱人的春情。
  肥胖男人的动作很快。
  他扶着安简的雪臀,下身在她身上激烈的进出,带出阵阵水声。
  安简的紧致,远胜当年还未生下苏凝之前的苏瑶。
  几乎要把王建刚的阴茎给夹断。
  王建刚喘着粗气,很快就在安简的身上发出了剧烈的颤抖。
  「嗯……」
  安简闭着眼睛享受着男人的喷射与勃动。
  王建刚喘着粗气。
  射精后,一阵剧烈的疲累袭上心头。
  他恋恋不舍地拔出阴茎,看着略微红肿的花穴口处,浓白的精液缓缓要溢出,连忙拿过台上的纸巾,将其擦拭干净。
  安简整理好妆容,在王建刚的嘴上吻了吻,重新回到酒店大堂。
  「安简,你,你来啦……」
  满脸通红的江浅,见安简出来,连忙过去牵她的手。
  「江浅,你怎么喝那么多?」安简满脸的心疼。
  「哟,新娘心疼啦?」
  「哈哈,今晚日子这么特殊,新娘不心疼才怪呢。」
  「你们这些人……」安简嗔道,「不准这样灌醉江浅……」
  「哈哈,新娘生气啦……」
  「行行行,看在新娘子的面上,江浅,今晚就放过你这一回!」
  江浅满脸笑着。
  安简挽着他,红晕的脸上满是幸福。
  挽着江浅手臂的纤手上,那颗象征永恒的钻戒,闪闪发着亮光。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