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锲子
天色晦暗,大雾弥漫,神都城外的一座石桥边上,夕白花独自摇曳着身姿,绿衰草逐风而倒,显得格外空寂旷远。
三名衣着光鲜的豪族仆从正等候在桥的一边,中间一人皮肤黑而自然,身形壮实,他端着一张托案,上面摆放着一壶酒,还有一串钱。
就在昨日,云国华族显赫世家萧氏的当代家主萧誉终于喜得麟儿,摆脱了后继乏人的尴尬境地。
按照神都的风俗,凡是家中有孩子出生,都会派家人到离家最近的一座桥等候,向第一个过桥的行人讨要彩头,为了避免尴尬,主人家也会准备些礼物作为回敬。
当然这种事一般都是由家族中的旁系来代劳,轮不到下人来做。
萧府也派了一位远房堂亲出来,岂料这位堂亲是个纨绔子弟,根本耐不住性子等在这里,他大手一挥,命下人在这里继续等候,自己则是不知跑到什么地方胡闹去了!
也不知今天是什么缘故,这三名豪仆等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往常这里可以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站在左边的是佐佐木,他是和族出身,身形高瘦,面容有些刻薄,腰间别着一把太刀,说起来他还是一名用剑高手,曾经救过家主萧誉的性命,现在是萧誉的贴身随扈之一。
三名豪仆中此时唯有他一人最为镇静,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站在中间的是出身墨族的巴沽思,他们这一族最大的特点就是皮肤黝黑无比,另外就是他们精通数算,是天生的商业家,许多大族都会招收一些墨族人当仆役,为他们打理家族产业。
萧氏乃是云国神都中位列前茅的大族,家族产业众多,自然也招收了不少墨族人。
最后一个则是一名眸子泛着绿光的青年,他叫金灿阳,一看便知是出身丽族,丽族最大的特点就是有一双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睛。
见无人至此,巴沽思和金灿阳不免有些焦急,府里面的贵人都在等着他们的回话呢!
就在他们心急如焚时,桥对面来了一个衣着褴褛,走路东倒西歪的疯癫术士。
所谓术士,就是专门帮人看相占卜并以此为生的人,在云国人的固有观念里,术士是贱业,从业者大多是些闲散混日的人,平日里并不受待见。
但由于术士行事诡谲难寻,因此给这一行的人也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佐佐木、巴沽思、金灿阳见了他却当没看见一样,仍旧不为所动,他们可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岂料,那名疯癫术士摇摇晃晃走到桥中央,一个踉跄,竟然就躺在那里不走了!
佐佐木、巴沽思、金灿阳不由面面相觑,这下可怎么办?
他们就这么等着,眼看天色将尽,却再无一人至此。
佐佐木道,「事已至此,只能将就了,既然是上天注定,那就不可能更改了!」
巴沽思、金灿阳闻言,各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在这里等了一天,却一个人影也没见,只有这个疯癫的术士,说不定他和自家的小主人有缘呢?
三人一起走到疯癫术士跟前,立时闻到一股油腻的恶臭,忍着这股恶心感,巴沽思俯下身来叫道,「术师,快醒醒!」
疯癫术士一阵迷糊,这才挣扎着坐起来,「你们叫吾吗?」
「是的,术师,我家小主人降生,府里命我等在此等候有缘人,讨个彩头!
」巴沽思道。
这名疯癫术士也是知道这一风俗的,他看向托案上摆着的酒和钱,目露垂涎之色,「这些都是给吾的吗?」
「正是!」佐佐木、巴沽思、金灿阳都是世代服侍于萧氏一族,忠心耿耿,自然不会做出背主之事,私自昧下这些东西。
疯癫术士当即伸手来取,巴沽思却举着托盘避开了他的大手,「术师,按规矩你这里得给我们一件有寓意的东西!」
不出意外,疯癫术士顿时面露尴尬之色,稍微值钱些的东西早就被他换酒喝了。
他浑身一顿摸索,最后在破袋子里找到了一块带着些许光泽的石头,待放在托案上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拿起酒壶喝了起来,酒水顺着他肮脏的下巴,流到了破破烂烂的衣服上。
「唉!」金灿阳看了一眼那块石头,不由叹起气来,只过是一块普通的矿石而已,并无出彩之处。
「这下该如何向府里的贵人交代啊!」金灿阳想到。
「嗝~」疯癫术士喝完酒水后,在三名豪仆鄙夷的目光下打了一个酒嗝。
「术师,现在该说一句吉利话了!」巴沽思劝道。
「吉利话?」疯癫术士目露思考之色,他一会儿抓痒,一会儿掏耳朵,好似浑身不自在,最后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该说什么吉利话呢?」疯癫术士喃喃道。
「有了!」疯癫术士眼前一亮,他怪笑道,「吾祝你家小主人将来有一百零八个儿子!」
他话音刚落,好似天地齐震,佐佐木、巴沽思、金灿阳顿时生出一种怪诞之感,好似这件事将来必定会发生!
「这是什么话?」佐佐木回过神来大怒道,一般而言,给吉利话都是一些确定无疑的话,例如长命百岁、身康体健这种,哪有这种奇头怪脑的吉利话!
三人怒不可遏,当即追打着这个疯疯癫癫的术士。
哪知其人好似脚底抹了油,三人根本追不上。
疯癫术士怪笑着转身一躺,当即向后融入无边的浓雾之中,三人追至,此时恰好一阵大风刮来,眼前浓雾翻腾转瞬而散,原本晦暗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底下现出一片深不可见底的悬崖峭壁,周遭看不到半个人影!
桥呢?三人大骇,他们在此等了半天,莫非就一直等在悬崖边上,怪不得没人过来!
此时高天之上,传来一阵洒脱不羁的歌声,「莫嫌紫寿短,琼宫日月长。浮华梦中过,脂冷粉犹香。」
第一章
神都,萧府。
绿柳如烟,春水环绕的红楼里,几名俏丽小丫鬟正提着木桶,进进出出着。
轻轻推开轩窗,撩拨起轻薄的帐纱,锦屏后隐约可见一具丰润白嫩的酮体,此时有簌簌水声传来,原来是在沐浴。
酮体的主人年岁不大,约十四岁,正值青春妙龄,繁盛而乌黑的秀发被她高高盘起,肌肤雪嫩,乳团上点缀着一粒诱人的红豆,两条粉腿好似玉柱一般圆润,臀肉轻翘,腿心里夹着一抹诱人的芳草,浑身上下遍布着晶莹的水光。
少女的面前盛放着一个枣红色的大木桶,里面热气萦荡,飘散着鲜花花瓣,想来是刚刚结束沐浴。
她双手轻轻握住自己的双乳,微微揉了一下,脸上立时露出一丝羞红,「怎么长得这么大?」她恼道。
一旁的侍女则是开解道,「嘻嘻,长得大才好,要是长得小了,小姐还发愁呢?」
「哈哈!」旁遭的侍女们纷纷忍俊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好啊,竟敢编排我的不是!」少女佯做薄怒道,「小心我把你嫁给府上佃农,让你有干不完的活!」
身为大户人家的侍女,出路最好的就是给男主人当妾室,其次就是配给男主人身边的小厮随从,最次的就是随意嫁给府上的佃农,日子必定过得凄苦。
这名侍女也知这是自家小姐在拿自己作趣,于是辨道,「奴婢这里服输就是,以后还要伺候小姐和夫君上床呢?」
「哈哈哈!」闻听这种半荤半俗的俏皮话,屋子里的丫鬟们笑得更厉害了。
就在小姐准备拧她一下时,一旁的窗户那里突然晃动了一下。
「有贼!」一名丫鬟大声指着那里道。
身为世家大族的嫡女,少女的侍女中有些也颇通武艺,当下一个个拿起刀剑向外冲去。
身旁随侍的丫鬟则是立即拿来锦袍,裹住少女春光乍泄的身子。
没过多久,外出擒拿淫贼的侍女们便擒回来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童,身着华美的金雀白衣,脸上稚气未脱,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三姐姐,我没偷看,只是恰巧路过而已。」孩童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道,再加上他那秀气可爱的面容,如若不了解实情,恐怕还真会被他蒙骗过去。
少女有些气恼,这个孩童是当今萧氏家主萧誉唯一的嫡子,名唤萧宝玉,自幼被长辈娇生惯养,在家中向来胡搅蛮缠,底下的下人们都称他为混世小魔王。
据说他出生时,连哭三日不止,最后是将在外面求到的一块石头放在他手中,这才让他止住了哭声。
说来也奇怪,那块石头并无出奇之处,从外表看上去,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矿石而已,可被他常常捏在手中,久而久之,石头外面的石屑褪去,竟然露出血红色的美玉。
萧氏的长辈由此认为他与这块美玉有缘,便给他起了宝玉的名字,并将那块血红色的美玉佩戴在他的身上。
话说回来,萧宝玉偷看女眷沐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少女恼怒他轻薄,如今犯在她的手里,自然不能轻易饶过去。
少女当即命侍女取来戒尺,让萧宝玉伸出手掌,拿起戒尺便是一顿打,直打得他放声大哭,泪水滴落不断。
起初萧宝玉还开口求饶,但见没用,便放声大哭起来。
少女见他哭得可怜,遂不再打他,转而温言道,「偷看女眷沐浴是极不好的事,你要谨记,否则将来必会惹出祸事来!」
萧宝玉含着泪水,用力点头,表示不会再犯。
少女叹了一声,这才将他放开。
物换时移,一晃两年的时间便过去,原先还稚嫩顽皮的孩童,此时已长成少年模样,俊逸风雅,举手投足间尽显豪族风范,缭乱不知多少少女的春心。
萧宝玉是华族与云族混血,父亲是出身华族的天阳侯左司徒萧誉,母亲是云族帝系大长公主姜萦,因而身俱云、华两族的特点,他发直而鼻挺,身形修长,皮肤犹如雪色,带着一股特殊的美感。
穿过花池,踏过水亭,萧宝玉来到一处玉阁前,朝守在门前的侍女轻轻颔首。
侍女急忙向玉阁内通报道,「四少爷来了!」萧宝玉在他这一辈的男丁中排行第四,下人们便称呼他为四少爷。
「请他进来吧!」玉阁内一个悦耳的少女声道。
侍女随即让开身子,推开阁门。
此间光线明亮,装饰典雅秀致,两侧的墙壁上挂着诗画,文墨甚重。
萧宝玉甫一进门,便见三姐姐萧雪容跪坐在厅中,身旁还有芳夫人,秋月、夏霁儿等丫鬟,正谈笑甚欢。
芳夫人是三姐姐萧雪容父亲萧承的侍妾,是丽族出身。
云国虽然号称六族共和,云、华、赤、和、丽、墨等族俱是平等,但由于许多原因,各族在地位上却显露出极大的不平等性,云族垄断了国君、祭祀等职,华族垄断了九卿之职,赤族垄断了元帅和将军之职。
剩下的和族只能充当最基层的军官,丽族只能担任小吏,墨族最是不堪,只能给大族打杂役。
但即便如此,和族、丽族、墨族也比那些不被云国大律承认的小族要好得多,后者只能充当奴隶,自身的性命完全交由主人掌控!
像芳夫人这样,能够嫁入上族大姓当一侍妾,也比嫁给同族当正妻要好得多,若是将来有子嗣更是能母凭子贵,获得较好的地位。
「原来是四少爷,快请这里坐!」夏霁儿急忙让开位置,坐到一旁。
萧宝玉颔首致谢,这才款款坐下。
「三姐姐,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萧宝玉问道。
萧雪容笑道,「我们刚才在说你以前干的坏事呢?」
「什么坏事?」萧宝玉装作不知道。
一旁的丫鬟秋月心直口快,直接道,「就是四少爷以前偷看女眷沐浴的事!
」
正在喝茶的萧宝玉顿时呛了一口,「咳咳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怎么现在又翻出来说?」萧宝玉有些尴尬道。
「什么很久以前,就是两年前而已!」萧雪容道。
这时,坐在一旁的芳夫人打趣道,「四少爷,三小姐的身子漂亮吗?」
萧宝玉脸色一红,似乎又想起了弥漫的雾气中,那具圆润白嫩的酮体。
萧雪容见他一副追忆的模样,当即羞得准备去拧他的耳朵,二人随即疯作一团。
就在玉阁里一片嬉闹声时,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二小姐到了!」
玉阁里的人立时纷纷安静下来,阁门推开,走出一位冷如寒山雪的少女,娇躯欣直,双腿浑圆奇长。
「二姐姐!」萧宝玉老老实实地执礼道,当下萧氏上上下下几千人中,除了他的父亲萧誉,便以二姐姐萧雪凝最让他害怕。
萧氏枝繁叶茂,除去旁系子弟,以嫡系五房最为尊贵。
萧宝玉便是大房的嫡子,萧雪凝则是二房的嫡女,萧雪容则是出身三房,三人的祖父俱是亲堂兄弟,往上推五代是同一个祖先。
「二姐!」一旁的萧雪容也连忙行礼道。
萧雪凝微微颔首,带头坐下,其他人才敢依次坐下。
「最近读书了吗?」萧雪凝朝萧宝玉问道。
「读得、读得!」萧宝玉连忙回道。
「都读了哪些书?」萧雪凝又问道。
「有《历传》、《国史》、《诗谱》还有《学典》。」萧宝玉一五一十道,不敢有半点隐瞒。
萧雪凝点了点头,「都是前贤的文章,你要用心品读,切不可囫囵吞枣,只知大概!」
「宝玉记得二姐姐的教诲。」萧宝玉连忙谢道。
「你最近还去宫里陪皇帝读书吗?」萧雪凝又问道。
「之前一直去,但最近没有,宫里面说皇帝哥哥害了病,让我不去为好!」
萧宝玉说道。
当今云国的皇帝姜昭是萧宝玉的表兄,只比萧宝玉大上四岁,因为宫里面缺少玩伴,太后怕他孤单,便下令让高阳大长公主的儿子,也就是萧宝玉进宫陪他读书,还赐给萧宝玉一个正五品秘书郎的官职。
萧雪凝也就没在说些什么,见萧宝玉替她斟了一杯清茶,萧雪凝伸出修长的玉指,拈起陶红色的茶盏,薄唇轻轻一抿,「不错,是白鹿山新采的雪寒茶!」
这白鹿山位于北荒之地,孤高凌绝,极难攀登,有一特产名曰雪寒茶,据说茶叶久煮不烂,一旦取出,立即有寒霜覆盖其上,玄妙无比,常人饮此茶水,有延年益寿之妙用。
萧氏家大业大,在白鹿山那边自然也布置有产业。
一旁的芳夫人逢迎道,「二小姐果有雅兴,这茶是北荒的庄园刚送来的,今年千里迢迢只送来一升,今天我们也是借了三小姐的光,才能品一品。」
萧雪凝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显得兴致不高。
萧宝玉见此,心疼道,「二姐姐莫非还在为婚事烦恼?」
萧雪凝今年芳龄十六,已是到了该出嫁的年纪,按照府里长辈的意愿,萧氏与同为华族世家的李氏达成了婚约,萧雪凝将在不久嫁给广毅侯右司空李铛的儿子李莽。
萧宝玉曾见过李莽一面,其人五大三粗,不懂诗书,只知好狠斗勇。
萧宝玉实难想像,长得像仙女一样的二姐姐让李莽压在身下任意胡为的场景,便是说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也不为过。
但萧雪凝却看得很开,她道,「出身世族大家,本就注定如此,你们两个将来还不是要遵从家族之命,或是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或是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许是见自己在这里,他们都放不开,萧雪凝因而起身道,「你们聊吧,我先走一步!」
萧宝玉遂与众人一道起来送别二姐姐萧雪凝。
待众人回返,场面却显得有些冷清,这时丫鬟夏霁儿提议道,「要不我们来玩牌戏吧!」
「好啊!」余下几人俱是赞同。
夏霁儿去偏阁取来牌纸,芳夫人看向众人道,「既然是玩牌戏,那以什么为戏码呢?」
夏霁儿道,「还如之前那样,赢的人命令输的人做一件事,输的人不可以拒绝!」
萧宝玉闻言,顿时小脸一垮,「上次你们让我去偷我爹的官牌,害得我被爹狠狠揍了一顿,现在屁股还疼呢?」
夏霁儿闻言,想道,「那就这样,输的人可以拒绝,但是要罚喝一杯酒!」
「好!」芳夫人应道。
萧雪容想了想道,「这个主意好!」
萧宝玉心想自己的酒量还算不错,怎么也比她们几个女人强,当即也是点头,「我同意!」
一旁的秋月抱来一瓶醉莺落,放在桌上,又取来几只玉盏,专做承酒之用。
醉莺落,酒如其名,酒味少而偏甜,有一股果子烂熟的味道,但后劲却非常大,世家小姐们喜欢用它来抓莺鸟,由于其独特的果子味,莺鸟往往没有防备,最后会一个个喝得醉醺醺从枝头掉落下来。
夏霁儿一把抱住秋月,温生央求道,「秋月妹妹,我先来,待我输了,你再来替我!」
秋月性情柔顺内敛,见她如此,只好点了点头。
一旁的萧宝玉见此,打趣夏霁儿道,「你每次都这样,最后总是秋月吃亏!
」
夏霁儿闻言羞怒,伸手来与他撕扯,芳夫人见此制止道,「都别闹了,开始组队了!」
二人这才罢手。
萧宝玉、萧雪容、芳夫人、夏霁儿商量一通,最后决定萧宝玉和芳夫人一组,萧雪容和夏霁儿一组。
秋月负责分发牌纸,萧宝玉抓起自己的牌纸,只见首张是一条金龙,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这种纸牌共有三十六张,分金、赤、青、白四种颜色,有龙、象、狮、虎、豹、狼、狗、猫、鼠等牌面,依序而出。
萧宝玉手中的金龙自然是最大的一张牌面。
结果很明显,这一局是萧宝玉和芳夫人赢。
萧宝玉兴冲冲对萧雪容道,「三姐姐亲我一口!」
说完,就把脸伸了过去。
萧雪容先是害羞地打了他一下,这才抱住他的头,亲了他一口,二人少时便很亲近,这点自然不在话下。
另一旁的芳夫人看向夏霁儿良久后掩嘴笑道,「脱一件衣服就可以了!」
当下是仲春时节,夏霁儿穿得较多,脱一件衣服自然不在话下,总比去喝酒好多了!
因此她很是爽利地脱下了红袄,里面是一件白色内衬。
双方你来我往,很快十数合过去了。
四人都喝得有些微醺,提的要求越来越过分,外面的衣服也脱去不少,一旁的秋月急忙烧起炭盆,免得她们着凉。
这一次,萧雪容和夏霁儿又输了,又轮到萧宝玉和芳夫人给她们提要求。
芳夫人看着已经脱去外衫和中衣,只剩下一件亵衣的萧雪容,目光闪动道,「再去一件衣服!」
萧雪容此时已经喝得满目熏迷,只觉昏昏欲睡,但她仍想着报复刚才一直让自己脱衣服的芳夫人,不肯认输,她低头望见脚上的乳白袜子,不禁计上心头,当即褪下袜子放在桌上。
芳夫人见此,掩嘴笑道,「你这是在耍赖皮!」
「谁说袜子不是衣服?」萧雪容嘟着小脸辩道。
芳夫人只是笑,也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轮到萧宝玉给夏霁儿提要求了,他可还记恨着刚才夏霁儿让自己舔她脚心的事,当即从桌上拿起一枚只有指头大小的果子含入嘴中道,「我要你把它取出来,但是又不能用手!」
既然不能用手,那就只能用嘴了,夏霁儿羞着脸坐在萧宝玉大腿上,双手抱住萧宝玉的头,温润淡香的小唇当即印在他的嘴上,伸出纤柔的小舌探入他的口中开始搜寻起来。
哪知萧宝玉狡猾无比,他将红果压入舌下,让夏霁儿怎么也找不到,同时伸出手钻入夏霁儿的衣服里或是捏住她的乳蒂或是去挠她的敏感处,总教夏霁儿无法专心应对。
夏霁儿一时有些气恼,她端起玉盏,趁萧宝玉没有反应过来,将酒水灌入他的口中,原本被萧宝玉压在舌下的红果立时浮了出来。
夏霁儿当即俯身吻住萧宝玉的嘴,轻轻一吸,便将萧宝玉口中的酒水连同红果一同吸入自己的口中。
「你耍赖!」萧宝玉薄怒道。
「我哪里耍赖了!」夏霁儿将红果吐在掌心,耀武扬威地将它呈给众人观看,以示自己绝无作假!
萧宝玉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央央坐下。
很快轮到下一盘,这一盘是萧宝玉和芳夫人输了。
萧雪容记恨着刚才的事,对芳夫人说道,「你也要脱一件衣服!」
芳夫人此时已经是脱无可脱了,她感觉只要再喝一杯醉莺落自己就会不省人事,只好用双臂掩着胸乳,轻轻褪去亵衣。
芳夫人不过双十年纪,还未生育,但乳儿却显得格外饱满圆润,动作腾挪间,让萧宝玉瞟见一颗红宝石般的乳蒂,教他心焰炽热。
夏霁儿见他盯着芳夫人看,便不怀好意道,「这一次你去吃芳夫人的乳儿一口!」
那边的芳夫人哪里知道她们会玩这么大,立时准备站起来,「我不玩了!」
一旁的萧雪容哪会让她如愿,立时将她摁下,转头对萧宝玉道,「你还不快过来!」
萧宝玉头昏脑涨地爬过去,伏在芳夫人身上,不顾她的挣扎,扭开她的手臂,低下头,一口叼起殷红色的肉蔻,馥郁的浓香立时灌入口鼻之中。
然而与此同时,醉莺落的酒意恰好袭来,萧宝玉的眼皮直打架,最终还是倒在了芳夫人的身上。
2
仿佛过去了很久,当萧宝玉睁开双眼,他来到了一处天高地深的陌生地域。
面前是一片空旷寂远的雄伟宫殿,天上群星繁密,星光璀璨不绝,脚下的白玉石阶散发着微寒的荧光。
「我这是在做梦吗?」萧宝玉奇怪道,他记得方才喝醉了,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里。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胸前佩戴的殷红宝玉慢慢悬浮起来,放出亮红的薄光,朝着一个方向微微闪动。
萧宝玉琢磨了一下,便从脖子上取下宝玉,果然,足有龙眼大小的宝玉立时朝着那个方向飞去。
「莫非是它带我来这里的?」萧宝玉疑惑道。
踏过空旷的雄伟殿阙,萧宝玉一路攀登,不知走过多少台阶,最终来到一处宏伟森严的大殿之前。
「桑鹤殿?」萧宝玉看着大殿之上的匾额,显得十分惊讶。
传言浮云大陆诞生之初,从玄之又玄中诞生了六道神气,后来在无尽时间的天地演化中,一一得道成真,成为无空无量的存在。
而桑鹤殿正是其中一位名唤白鹤君的存在修行所在!
只不过这位白鹤君好像不喜欢和地界之人打交道,自从成为无空无量的存在后,便一直栖宿在他的命星——白鹤星上的桑鹤殿中。
萧宝玉曾读过许多古籍孤本,他记得白鹤君执掌天序,规范着世间的一举一动,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的缘故,他才不喜欢和地界之人打交道。
萧宝玉想到这里,顿时若有所思,如果他面前的桑鹤殿真是白鹤君的修行所在,那意味着他眼下已经不在地界之上了,而是在天上的!
话说自己该怎么回去呢?萧宝玉愁眉不展。
面前的殷红色宝玉似乎察觉到了萧宝玉的犹豫,它的光华闪动得更加急切,似乎在催促着萧宝玉进去。
眼下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萧宝玉壮起胆子,推开殿门,空旷的大殿里只有缕缕烛光跃动,好像再无其它的活物。
宝炉、烛台、帷幔等摆设静静地待在它们原有的位置,这里是如此的平静且死寂,直教萧宝玉有些害怕。
「有人吗?」萧宝玉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着,良久之后方才渐渐消去。
约莫等了一会儿,萧宝玉见始终无人回应,这才迈步走入殿中,他面前的殷红色宝玉此时仿佛是受到什么召唤一般,直趋殿陛之上而去。
萧宝玉紧随其后,踏过玉阶来到御案之前,直到这时萧宝玉才发现,桑鹤殿中并非无人,御案之后就坐着一名披发在肩,面容古朴,眸光深邃的青年,其人身着水火阴阳术袍,透露着一股潇洒不羁的神态。
莫非他就是白鹤君?萧宝玉连忙一礼,「尊驾在上,小子有礼了!」
萧宝玉埋着头,等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良久过后,他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其人还原模原样地坐在御案之后,没有一丝反应。
萧宝玉犹豫了一下,慢慢移身来到御案之前,他探出食指,试探其人的鼻息,这才发现其人早已死去多时,没有一丝气息。
「奇怪!」萧宝玉困惑无比,如果此人真是白鹤君,那当是早于超脱生死的存在,怎么会死去呢?
就在萧宝玉困惑的时候,他身前的殷红宝玉陡然大放光芒,原本早已死去的青年术师,此时竟然有了反应。
他伸出白皙的手指,试图触及殷红宝玉,然而只是一瞬,他的身体便陡然化作飞灰,只留下一声幽远的叹息。
这一幕吓得萧宝玉连爬带滚,退出数步之远。
而原本悬在空中的殷红宝玉此时也「咚」的一声,落在了御案之上,光华尽敛。
萧宝玉爬起身,上前拿起殷红宝玉,其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只是玉中好像多了一股彷如玉髓般地液体,每当萧宝玉晃动时,便左右流淌。
萧宝玉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当中古怪无比,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冷不防发现御案一角,盖着一张玉色笺纸。
萧宝玉取过一看,只见笺纸的背后,刻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看上去好似全无规则可言,却又偏偏透露出一股深奥之感。
萧宝玉记得这种文字好像叫做神文,乃是国中祭祀专用,誊写祈福的句子。
萧宝玉一时起了好奇之心,他虽然不认识这种句子,但他向来博闻强记,遂牢牢记住这几十个神文,准备回去找祭祀问一问,这些神文是什么意思。
就在萧宝玉准备离去时,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好似天崩地裂一般,周遭猛烈晃动起来。
他踉踉跄跄地跑出桑鹤殿,只见原本宏伟广阔的殿宇竟然在逐步垮塌,脚下的大地更是出现连绵不断的巨缝。
白鹤星这是要解体了吗?萧宝玉想到。
猝尔间,一条幽深的缝隙蔓延至他的脚下,萧宝玉一时不慎掉入其下。
此时,云国司天监观星台。
司天监少辅窦宪目瞪口呆地看着夜空,原本万古长明辉煌璀璨的白鹤星在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后,旋即化作无数流星,垂落远天之外。
窦宪顿时心神大乱,他对着一旁的小吏急道。「白鹤星崩,主天地大乱,快去禀告太后和三位御宰!」他自己则是留下来继续观察天象。
也就在白鹤星崩解的这一刻,云国六十六州的茂密山林中,无数精怪好似挣脱了长久以来的束缚,一个个幻化人形,开始作乱人间。
从北天玄渊到南沱海界的广阔荒野大地上,更有无数异类种族崛起,有的身高百丈皮糙肉厚,有的盈盈不足三尺面容娇美,更有甚者,肋生双翅可翱翔于天际!
这些异类种族在觉醒自我后,便纷纷率领着族人向着人类的领地进发!
南沱海界的一座仙山之上,琼楼玉宇林立,宝光四射,一名身着玉色宽袍大袖,神姿高绝的青年从卧塌上霍然起身,他不顾身旁神女的抚弄,凝神遥望北天。
此时,一只头生冕冠,翼展数丈的青鸟振翅飞来,落在玉台之上,口吐人言道,「龙阳君,如今天地之序大乱,我家天女问尊上该如何收场!」
龙阳君一挥衣袖道,「此事吾自会料理,无需未泱天女出手!」
青鸟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于是道,「既然如此,那小的也就只能如此回禀未泱天女了!」
竖日,明媚的春光拂过绿窗,萧宝玉从沉睡中醒来,只觉脑袋昏沉头疼,他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又回到了宝阳苑的居所。
萧宝玉伸手摸向胸前的位置,微微有些烫手的殷红宝玉依旧还在,他一时有些困惑,方才的那一切都是梦吗?
他拿起宝玉仔细一看,只见玉中隐约可见粘稠的玉髓流动,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莫非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萧宝玉喃喃道。
或许是听到萧宝玉的自然自语,一名身着红衣的俏婢轻轻掀开锦帐,看向萧宝玉柔声问道,「少爷醒了吗?」
原来是萧宝玉贴身侍婢之一的红莺,长得小巧玲珑,天真烂漫。
身为萧誉唯一的嫡子,将来要继承天阳侯的爵位,因此萧宝玉的待遇远在家中诸多嫡子之上。
宽阔华丽的宝阳苑就是他的私人住所,还额外配有四名贴身侍婢,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绝色,除了红莺外,还有青鸾、翠娆、翡玉三人。
红莺拿来衣袍、锦腰准备给萧宝玉换上,哪知萧宝玉却扭扭捏捏地不肯换上。
「你这是怎么了?」红莺奇怪道。
萧宝玉稍微掀开被子,红莺放眼望去,只见少年的胯下顶得高高的,隐约可在白缎裤的顶端看见一个膨大如红李的圆龟。
「你睡觉怎么这么爱胡思乱想!」红莺怨道,「我不管你了!」
萧宝玉央求道,「我昨晚都喝醉了,怎么会胡思乱想?这分明是气血旺盛使然,你就帮帮我嘛!」
红莺犟不过他,只好踢掉绣鞋,穿着一双白袜爬到床上,转身合上床帘。
她微微一拂眼前的秀发,双手褪下萧宝玉的白缎裤,只见一根粗壮的阳具跳将出来,龟头大如红李。
少女咽了咽口水,俯下身子,红润鲜嫩的小嘴慢慢将阳具含入口中。
萧宝玉只觉浑身一颤,敏感的龟头被少女浅浅含住,一条温软柔滑的嫩舌上下翻飞,或是舔舐龟首下的系带或是拂过龟眼,直教他魂飞魄散。
然而,少女弄了许久,仍不见萧宝玉泄出精来,不由抬起螓首抱怨道,「你怎么还不出来,人家的嘴巴都弄酸了!」
萧宝玉也没想到会这般持久,毕竟没有特意忍捱,他想了想道,「许是刺激不够,要不你把衣裙都脱了吧!」
红莺有些不愿,当即直起身子,「我不帮你弄你了!」说完便要下床。
萧宝玉急忙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央求道,「红莺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我真的好难受,忍得好辛苦!」他边说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红莺比萧宝玉长一岁有余,自从萧宝玉八岁搬到宝阳苑来住后,便一直在此伺候他,现在见萧宝玉如此可怜,也是不忍。
她也略识风月,知道男儿勃壮之时极为难受,因此有些不情愿道,「那好,但你要听我的话,不能由着性子来!」
萧宝玉闻言面上一喜,连忙点头。
红莺当即褪去小衣,露出两团微微隆起的翘乳,浑身苗条清瘦,肌肤雪嫩,显得诱人无比。
正当萧宝玉快要忍受不住时,红莺又移过身子,双手轻轻褪下粉裙,两条细长白嫩的大腿显露出来,腿心里闪过一抹乌光。
萧宝玉顿时按捺不住,将她压在身下,对着她的小嘴便吻了过去。
红莺倒也没有拒绝,面对萧宝玉的求欢,她或是将萧宝玉的舌头引入口中,任其肆虐,或是吐出香舌,任他品尝。
萧宝玉只觉少女的津液甜如花蜜,香如芳草,浓郁的处子芳香勾引着他体内的欲望之虫,让他一时几乎着了迷。
萧宝玉一边与少女交换着口中的津液,一边双手游走于少女的身子,或是光滑的秀背,或是温软的小腹,还有绵软的雪乳,都是他造访的对象。
终于,萧宝玉的双手伸向了俏婢修长的大腿,将其架在他的腰背两侧。
醒悟过来的少女立时夹紧了一双大腿,与此同时她的玉手也没闲着,趁着萧宝玉大肆进攻的功夫,她伸手握住少年的昂藏巨物,一手探其双丸,一手撸动棒身,期望让少年快些泄出精水。
然而萧宝玉仍嫌不足,他微微耸动着身子,几乎有小儿臂粗的肉棒在少女的手中使劲套弄,滚烫的热感直教少女心麻体酥。
「不要玩了,快泄出来吧,待会儿青鸾要是进来,指不定会被她笑话呢!」
红莺急道,她的小手仍握住萧宝玉的阳具,抵死研磨。
一想到那个时常和他针锋相对的青衣少女,萧宝玉也倍感头疼,他望着身下的俏婢,无奈道,「我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迟迟感觉出不来!」
萧宝玉想了想道,「要不你让我插一下!」
少女立马拒绝道,「不要,要是被老爷和公主知道了,指不定要扒了我的皮!」
萧氏一族对嫡系子孙有严厉规定,在未成婚前,一律不许与家中侍女媾合,凡是触犯这项规定的嫡系子孙都会被严惩。
至于与主人媾合的侍女轻则被关进小黑屋饿上几顿,重则被施加鞭刑配给佃农为妻,府中还有健妇按时给各园子的侍女检查是否近来破身。
萧宝玉也知道这个道理,私底下玩玩还可以,要是动了真格,纵使他身份不一般,也要受到惩处。
萧宝玉当下颇有些垂头丧气,便是磨弄的力气也小了几分。
红莺见了,顿时有些不忍,她扭转身子,放开双手,光溜溜的腿心立时夹住了萧宝玉的阳具。
少女往萧宝玉的头上一吻道,「你试试现在如何!」
萧宝玉蹭了几下,只觉少女的腿心紧密绵软,还有一丛绒绒细草刮弄着棒身,顿觉淫心大炽。
他双手握住少女的巧乳,昂起头来,胯下如骑马一般耸动起来。
「啊~ ,你慢点儿!」少女哼唱道,方才萧宝玉磨弄了几下,刮着了她的肉唇,仿如电击一般的痛感袭来,顺便带着一股丝丝麻麻的快感,原本夹得紧紧的玉腿,也是松开了些许。
哪知萧宝玉尝到了甜头,岂肯轻易停下,他双手握住少女的两瓣翘臀,用力一抓,绵软的臀肉立时从他的指缝中溢出。
「夹紧些,夹得紧紧的!」萧宝玉喘息着哼道。
「不要~ !」红莺哭诉道。
萧宝玉犹自未闻,仍旧抵死研磨,粗壮的棒身一次次抵着肉唇滑过,原本干洁的腿心此时已是一片水光,缕缕春露从少女的粉唇中泌出,一时间水光莹亮,显得格外淫靡。
萧宝玉喘着粗气,浑身滚烫无比,勃怒如巨蛙的阳具更是烫得少女几乎闭不拢腿心。
终于,阳具猛烈跳动起来,萧宝玉直起身子,拔出阳具,一股股浊白的浓浆喷射在少女雪白的小腹上。
许是很久没有泄出精水,萧宝玉此番射出的精水十分之多,几乎将少女的小腹完全盖住。
没了力气的萧宝玉头一歪,便躺到了少女一侧。
第三章
待萧宝玉醒来,见太阳几近日中,顿觉起得迟了,不由生出懊悔之意,心中再三告诫自己以后不可再贪玩惫懒。
按照族规,他每日清晨必须去母亲那里请安,才能自由活动。
萧宝玉急忙将睡在自己身旁的红鸾推至床内侧,顺手在她的粉胯和玉乳上摸了一把,只觉黏黏滑滑的,然后赶紧下了床,穿戴衣服略微梳洗一番,便朝母亲的霁云阁而去。
此时的霁云阁里,桃花掩映,香风阵阵,于清泉环绕间耸立着一栋优雅别致,古朴盎然的楼阁。
粉红色的桃花瓣伴随着微风轻盈舞动,叮铃悦耳的溪泉水哗哗的流动着,一对彩蝶交缠盘旋,上下追逐。
而二楼的红云粉帐里,两具高挑丰腴的胴体正抵死缠绵,纠缠在一起。
「不要,轻一点!」那名发色如雪肌肤莹白的绝丽美妇紧闭美眸,螓首高仰低声喘息道,雪色的发丝并未让她显得苍老,反而多了一分殊异的美感。
另一名美妇则覆身在雪发美妇身上与其激吻,她腮边长着一颗美人痣,俨然媚骨天成,此时的她正一手握住雪发美妇的圆乳揉捏,另一只手则探至她的胯下勾弹起来。
彷如莺鸟一般清脆欢鸣的娇啼从雪发美妇的檀口中吐出,如同玉珠崩碎弹落在地。
两人显然情热正炽,长着美人痣的美妇喘息格外火热,她逐退雪发美妇的香舌,移身向下,沿着雪发美妇的锁骨,一路亲吻,在温热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待临到雪发美妇丰隆的圆乳,长着美人痣的美妇红唇一裹,便将殷红的豆蔻吸入口中,舌尖抵着乳头迅速抖动起来,直教雪发美妇的莺啼又加快了几分。
「都生下小侯爷十多年了,公主的玉乳还是那般香甜,奴家还以为里面还有奶水呢?」长着美人痣的美妇抬起头来调笑道。
在她身下的雪发美妇正是萧宝玉的母亲,天阳侯萧誉之妻,也是当今皇帝的亲姑姑——高阳公主姜萦,她是云族皇族嫡系成员,年仅三旬。
她那奇异的白发正是云族的特殊标志。
云国六族之中,云族最为奇特,不仅发色异人,还天生异能,再加上寿命悠长,可以说是六族之中最接近神族的种族。
也正因如此,云族才能以不到百万的族口,成为六族之首,自从云国肇建以来,已历一千三百余载,但历代国君皆是云族出身,皇统从未旁落。
而说话的长着美人痣的美妇则是高阳公主的女傅,姓班名琼妤。
见班琼妤调笑自己,高阳公主风韵无双的俏脸上闪过一丝羞怯,她刚想起身,却不想班琼妤再度移身向下,舌尖掠过高阳公主光滑的小腹、秀脐,来到正散发着馥郁温香的粉胯间,只见玉蛤粉嫩,光滑无毛,层层嫩脂交相掩映,闭合着一汪清泉,色彩迷人。
班琼妤双手抱住高阳公主丰腴的臀肉,低下螓首,舌尖便向着清泉挑去。
那一汪清泉温软香滑不说,好似从不干涸,每每被班琼妤挑去许多,下一次又会泌将出来。
高阳公主只觉快感犹如浪潮一般,一股接着一股,将她送到天际,一时间只觉体轻如燕,好似飘到云际一般快活。
「慢、慢一点!」高阳公主如哭如述,模样娇媚极了。
班琼妤舔了好一会儿,只觉舌头酥麻,却没能将高阳公主送上高潮,当下只能恨自己没有男子的那根物事。
她起身来,将手伸入枕头下,摸出一根雕刻成男根的犀牛角,约有小儿臂粗,顶端龟头黝黑勃大,周身青筋缭绕,底端还绑有丝缎,正是一枚角先生,乃是妇人闺房中必备的良品。
高阳公主见她拿出此物,顾不得脑海中萦绕的快感,急忙起身阻拦道,「白日宣淫并非良辰,待晚间再行乐不迟!」她的丈夫天阳侯萧誉年轻时曾被政敌迫害,误饮毒酒坏了肝肾,因此房事不力,在生下萧宝玉这个独子后,夫妻二人便分居一方,除非有事商量,否则绝难见上一面。
班琼妤妩媚的面庞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又不好反对,只好听命。
两人当下起身坐在床上,拥抱在一起,行那口舌之事,红嫩的香舌你吐我吞,互相揉捏对方的圆乳,一时旖旎非常。
待萧宝玉走进霁云阁,高阳公主与班琼妤已装扮完毕,此时正在院中携手观赏桃花。
「母亲!」萧宝玉躬身行了一礼,在他面前,母亲高阳公主身穿一件云碧色的衣裙,将高挑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模样端庄贤淑,头上的云髻高耸,行步间钗黛摇荡。
「哦!」高阳公主叹了一声,「我儿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不待萧宝玉起身作答,站在高阳公主身旁的班琼妤掩嘴笑道,「许是昨夜和院子里的丫鬟厮混得晚了,今早起得迟了!」不似高阳公主的端庄打扮,班琼妤的装束十分大胆,她穿着一件鹅黄衣裙,领口十分低,将大片白嫩的酥胸都露了出来,配着下巴上点缀的那颗美人痣,给旁人一种摄人心魄的诱惑感。
萧宝玉对班女傅的取笑习惯了,他答道,「昨天和家中姊妹玩牌,多喝了几杯醉莺落,因此起得晚了!」「醉莺落?」高阳公主轻声道,「这酒后劲太大,不可多喝,免得以后误事!」「是,儿子以后定会记得母亲的教诲!」萧宝玉答道。
正当萧宝玉准备找借口离开时,高阳公主道,「前些时日你父亲和我商量,准备给你定一门亲事,我想着此事却是要问一下你的意思,免得将来你不喜欢!」萧宝玉闻言,眉头一皱,「可儿子今年才十四岁,还没到娶亲的年纪!」云国男子成婚的年纪一般都是在十六岁左右,但十四岁也说不上早。
高阳公主道,「此事你父亲已有考量,容不得你反对,你还是要收起惫懒的心思,以后兢兢业业担起成家的责任!」萧宝玉一下子显得兴致不高,有些垂头丧气,施施然一礼,便出言请退。
高阳公主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得他去。
萧宝玉出门后,越想越不对劲,明明族中的堂兄都是十六岁成婚,怎么到他这里就改了呢?
萧宝玉倒不是惧怕成婚,只是想多待两年,寻觅到自己喜欢的姑娘,要是他将来娶一个不喜欢的姑娘为妻,恐怕那个家他打死都不愿意回去。
可怎么才能扭转父亲的想法呢?
萧宝玉一时头疼无比,他父亲天阳侯萧誉行事古板,一旦决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突然,萧宝玉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他是说不动父亲转变心思,但祖父可以啊!
祖父最疼爱他了,只要他跑去求,祖父一定会帮他!
想到这里,萧宝玉一下子激动起来,立即快步朝祖父隐居的长青阁而去。
萧宝玉的祖父名叫萧螣,乃是萧氏的上一任家主,还未隐居前在朝廷里任大御治一职,正一品出身,乃是三御之一,权势极大。
云国的朝政格局可以用三御九司来概括,所谓的三御即是大御治、大御曦、大御宗,也称三公,皆是正一品,地位显赫,每有国家大事,皇帝必会召集其等商量。
在三御之下,则是九司,从高到低分别是司徒、司空、司农、司仆、司礼、司勋、司狱、司常、司寇,也称九卿,前三位司徒、司空、司农是正二品,中三位司仆、司礼、司勋是正三品,后三位司狱、司常、司寇则是正四品。
值得注意的是,九司主官又分左右二位,以左为尊,以萧宝玉的父亲天阳侯萧誉为例,他是左司徒掌管民事,除了三位御宰,朝廷里他的权位最大。
萧宝玉祖父隐居的长青阁位于萧府的西北角,毗邻高山,乃是一等一的清静之地,从霁云阁到长青阁必定会经过萧府中庭,这里是家中长辈办事待客的地方,为了免去繁琐的打招呼礼仪,萧宝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然而他刚跨过中庭的石门,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叫声,「宝玉,你这是要去哪儿?」这道声音萧宝玉再熟悉不过了,他只好回身过来,见面前正是父亲萧誉,和一名体躯雄阔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两人应该是从外面回来,此刻还穿着官服。
「儿子拜见父亲!」萧宝玉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哼!」萧誉没好气地应了一声,饶是他神貌俊朗,面对这个儿子也是脸色难看。
「你不好好在屋里读书,这是要跑去哪儿?」萧誉问道。
萧宝玉回道,「儿子许久没见祖父了,便想着去拜见他老人家一下。」听到萧宝玉这般回答,萧誉神情有些意外,孙子去拜见爷爷乃是理所当然的事,不去拜见才是怪事。
萧誉的怒容这才收敛起来,问到其它的事,「我听说最近皇帝生病,没有召你去陪读,因此你闲散了许多,可有此事?」萧宝玉哪会承认,立即叫屈道,「儿子最近一直都在勤奋读书,连二姐姐都夸我懂事许多,只不过是往几位哥哥姐姐那里跑得勤了,怎么会有人说我闲散呢?
许是哪个爱嚼舌头的下人故意离间我们父子!」萧誉眉头一皱,凭心而论他还是比较相信儿子的,只是其人懒散了些而已,莫非真是有人故意在自己面前说儿子的坏话?
萧誉决定此事要好好查一下,他看向儿子的神情温和许多,「你且去你祖父那里问安吧!」「是!」萧宝玉见渡过难关,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转身还未走上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小心!」一道疾风飙射而来,直冲向他的背心。
萧宝玉一个鹞子翻身,同时伸手捉住了那道飙射向他的物事。
待站稳后,萧宝玉松开手心,只见掌心中一枚木丸正滴溜溜地转动着。
萧宝玉看向前方,那名体躯雄阔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正抚须而笑,显然是在试探他。
「身手不错!」中年男子赞了一声。
萧誉急忙介绍道,「这位是你薛晟薛叔叔,刚才见你走得急,这才没有介绍!
你薛叔叔现在是征北大将军,坐镇北冥城,麾下猛将如云,手握六十万强军!」「唔!」萧宝玉惊叹一声,他自幼便爱听打仗的故事,心心念叨着想当一名大将军,可惜萧氏族人大多从文,他身为萧氏一族未来的继承人,也只能走文臣的路子。
「你的武艺是哪里学的?」薛晟问道。
萧宝玉模仿着军中的礼节,抱拳道,「是家中的教头所教,只是学得皮毛一二。」薛晟捋须笑道,「这番身手没有数年的苦练是学不来的,可不是什么皮毛!」见薛大将军如此夸赞自己,萧宝玉一阵得意,甚至微微仰起了小脸。
萧誉见了,大手一挥,「赶紧去见你祖父吧,为父还要和薛大将军商议要事!」「是!」萧宝玉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待萧宝玉离去,萧誉微微摇头,对薛晟道,「我这个儿子聪明归聪明,就是太惫懒了,也是缺乏管教的缘故!」薛晟却不以为然,「我倒觉得这个孩子挺好,聪明机灵,没有那种死读书的古板!」说到这里,薛晟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眼睛微眯问道,「我听说当年高阳公主曾生过一个孩子,一生下来就体带异香,室生灵芝,莫非就是这个孩子?」萧誉有些不愿提及此事,辩解道,「此事乃是外人以讹传讹,并无出奇之事!」见萧誉不愿多谈,薛晟也不再多问。
两人并身走入议事厅,分主次坐下,便有下人送上茶水。
萧誉对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仆萧忠使了一个眼色,萧忠顿时明白主人这是要和薛大将军商议机密之事,他立马屈身告退,还带上了一应下人,最后更是把房门给带上。
见下人离去,萧誉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淡淡道,「白鹤星崩,看来将来不会太平啊!」昨夜司天监观察到白鹤星崩后,便急忙禀告给太后,太后也拿不定主意,一大早便把三御九司叫进宫里商量此事,但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什么结果,最后是司天监建议,举行一场祭天大礼祈禳国事太平,才算把此事糊弄过去。
但所有人都明白,白鹤星崩这样的大事,绝不是一场祭天大礼就能消弭的。
薛晟点点头道,「近些时日四夷皆有异动,恐怕未来不久边疆会再起战事。」白鹤星崩只不过是萧誉说话的由头而已,见薛晟说到边疆战事,萧誉意味深长道,「边疆战事只不过是疥癣之疾,不足为虑,真正的大患出在朝廷里面!」「不知司徒大人说的是谁?」薛晟不动声色道。
萧誉的眼睛直勾勾看向薛晟,「薛大将军以为定南王燕赤阳如何?」萧誉所说的定南王燕赤阳就是当下以王爵之身坐镇南汐城的征南大将军,其人依靠在六王之乱中立下的不世之功获封王爵,打破了非云族族人不可立为王的规矩,得授王爵。
薛晟沉默片刻后才道,「其志不小,一个王爵似乎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萧誉慷慨道,「定南王燕赤阳有不臣之心,已是人尽皆知,将来必致云国于大祸之中!」薛晟唏嘘道,「当年六王之乱,兵锋盛大,一度有颠覆云国大统之危,幸得有燕赤阳这根擎天之柱,东征西讨,攘除奸凶,最终才能平定六王之乱,还天下安宁,想不到如今燕赤阳却成了天下安宁的最大隐患,真是时也命也!」按照云国军制,除了镇守神都的御军外,还另外设置了征东大将军、征西大将军、征北大将军、征南大将军等职,各自拥兵六十万,震慑四方之敌。
定南王燕赤阳兼任征南大将军这些年来,一直大举募兵,眼下他的征南军团已达百万之众!
话说到此处,萧誉也不再藏着掖着,「为匡扶国家,我想与薛大将军结为友盟,共同进退!」萧誉之所以拉拢薛晟,就是为了薛晟手中的兵权,一直以来,华族都是执掌朝政,很少涉及军权,军权一般都由赤族执掌,只有薛晟是个例外,他是华族大姓出身。
眼下大乱将起,萧誉必须拉拢薛晟,才能确保自己手中也有一支军队,否则将来的一切都会由别人的刀剑说了算!
薛晟也想在朝廷里增添自己的影响力,虽然他有兵有将,但钱粮还是由朝廷里供给。
「在下以为此议可行!」薛晟对萧誉的提议表示赞同。
萧誉心中的石头落下,他高兴道,「我听说薛大将军有一女,年约十四,正好是成婚的年纪,与我的侄儿萧宝器年纪合适,正好结为夫妻。」口头上的约定是没有任何效力的,只有通过儿女辈的婚姻才能确保这一关系。
萧宝器是萧氏二房嫡系出身,年纪比萧宝玉要大上一岁,在年轻一辈中排行老三,萧誉选择萧宝器除了他的年纪正好合适外,还因为他是萧氏年轻一辈中唯一一个从军之人,眼下在御军之一的麟龙军担任校尉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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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萧誉的建言,薛晟没有直接回绝,而是悠悠道,「比起萧宝器,我更属意刚才见到的萧宝玉!」
萧誉微微一愣,显然薛晟的表态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解释道,「萧宝器乃是萧氏二房出身,亦是嫡流,其父是右司勋萧傥,族中地位不在我儿之下!」
薛晟微叹道,「我又岂是看中名位之人,只是方才我一进门,便一眼注意到宝玉这个孩子,其人聪明机智,甚得我心!」
见薛晟一口咬定要萧宝玉做他的女婿,萧誉一时显得颇为无奈,萧氏五房的嫡子全加起来只有六个,和哪一家大族联姻都早有安排,哪怕是萧宝玉也不例外,萧誉早就给他选定了目标,是大御宗杨雄的女儿杨絮。
杨阀的实力不在萧阀之下,杨雄又是杨阀的家主,自他执掌大御宗后,杨阀的影响力在朝廷里一度压过萧阀,因此萧誉迫切需要和杨阀联姻缓和局面,也只有萧宝玉这个萧阀未来的少主才配得上他的女儿。
可现在薛晟这里非萧宝玉不可,那杨雄那里该怎么应对呢?如果换成别人杨雄会答应吗?萧誉一时有些头疼!
思虑片刻后,萧誉郑重道,「此事我无法做主,需要由族里商量决定!」
薛晟也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萧宝玉虽然是萧誉的亲子,但世家大族牵扯甚多,哪怕萧誉身为萧阀的家主,也不可能一语而定!
薛晟随即起身告辞道,「在下便在家中等候左司徒的佳音!」
萧誉闻言苦笑,却只能强作欢颜,送薛晟出门。
另一边,萧宝玉很快来到祖父隐居的长青阁,穿过古朴陈旧的门庭,通过老仆的引领,萧宝玉在一弯溪流的汇聚之地,寻到了身披蓑衣正在垂钓的祖父萧螣。
此时的萧螣看上去平平无奇,就好似一个乡野老人一般,满头银发,面上皱纹横生。
任谁也想不到,就这样一个老人,在不久之前,还是云国三御之一的大御治,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权势滔天。
「爷爷!」萧宝玉高兴地叫了一声,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在他身旁一侧为他捶背。
「哈哈哈!」老人对萧宝玉的殷勤颇为受用,「今早我见枝头的小鸟叽叽喳喳的,便知道我的孙儿要过来。」
萧宝玉有些不好意思道,「爷爷是要成仙的人物,只通过枝头的小鸟就知道孙儿要过来!」
萧螣看向孙儿,调笑道,「我老人家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想现在就成仙!」
「呸呸呸!」萧宝玉道,「爷爷注定了要长命百岁,岂能现在就成仙!」
萧螣放下手中的鱼竿,「怎么你又惹你爹生气了,要老人家我出去为你说情!」
萧宝玉尴尬道,「我都十四岁,怎么可能还惹我爹生气,只是……」
「只是什么?」萧螣来了兴致,追问道。
萧宝玉便将今早的事都说给了爷爷听。
萧螣沉吟片刻后捋须道,「孩子,身为萧氏的嫡系子弟,你能享受到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富贵尊荣,无论衣着还是美食,都是上上之选,但同样你也要为此付出代价,服从家族为你安排的婚事,联络其它的豪族是你必须履行的责任。」
萧宝玉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祖父,这一次也会站在父亲那一边,顿时如同一盆冷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看著有些委屈的孙儿,萧螣有些心疼,开解道,「但你不用担心,族中为你选定的妻子,无论容貌还是品质,一定会是上上之选,再者说你要是不喜欢,还可以纳妾嘛,纳妾就完全由你做主,你想娶谁都可以!」
萧宝玉听了这个,这才回复心情,他又与祖父谈了一会儿,便见父亲萧誉快步而来,显然是要事与祖父商量。
萧宝玉对祖父道,「爷爷,孙儿只能明天再来看望您老人家了!」
萧螣和善地对孙儿点了点头,「嗯,你回去吧!」
萧宝玉又向父亲萧誉行礼后,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萧誉摇头叹道,「都十四岁了,怎么还如此不懂事!
」
萧螣对儿子的评论却不认可,反问道,「你十四岁的时候,又知道多少世事呢?」
萧誉心中一急,辩解道,「当年我十四岁的时候,上面还有几位兄长帮衬着,何须我来操心!」
听到萧誉提及他的几位兄长,萧螣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竹竿!
萧誉也自知说错了话,立在一旁不再说话,此时的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世人都说萧誉是萧螣的独子,但其实并非如此,萧螣一生共有五位嫡子,萧誉只是最小的那个,但为何后来只剩下萧誉这个小儿子,那就要说到二十年前云国爆发的六王之乱了。
云国上上一位皇帝云昂帝可以说是云国历史上少有的圣明之君,毕其一生之力,终于覆灭了盘踞在南沱海界的鲸国。自此以后,云国目之所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与其抗衡。
然而,鲸国灭亡不久,云昂帝就在天居宫猝然驾崩,生前未留下任何关于继承人的诏书。
当时,云昂帝的大王子、二王子、三王子、四王子、五王子、六王子都领兵在南沱海界镇压不逊之臣,神都之中只留下小王子坐镇。
由于大王子对华族执掌国政多有不满,曾数次口出狂言,放言一旦继位必要将华族大臣悉数逐出朝廷。
时任大御治的萧螣对其人所言颇为不满,于是便联合一众华族大臣,拥立小王子为帝,也就是后来的云昌帝。
收到这个消息的大王子等人,对此极为愤恨,遂借征南之兵叛乱,酿成了云国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亲王叛乱,甚至可以说是云族内部的一次大分裂,几乎一半的云族精锐战士都加入到了叛军之中。
叛军兵锋甚嚣尘上,几乎攻入京畿之地,推翻云昌帝的帝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名不见经传的燕赤阳异军突起,率赤族精锐数次击败叛军,使得朝局大为改观。
由于叛军只占据南沱海界,物质匮乏,兵员锐减,实力不断减弱。
反观平叛军这一面,在朝廷源源不断地支援下,燕赤阳的实力一日强过一日,最终历经六年全歼叛军,六位王子也先后兵败被杀。
燕赤阳武功盖世,叛军在战场上对付不了他,因此一些忠于大王子的叛将隐姓埋名,潜入神都,刺杀华族大臣,萧誉的四位兄长就是死于刺杀之中,连他也误饮毒酒几乎丧命。
萧誉直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的大哥萧慎,那个曾被誉为「火萤」的青年,当真是煦煦夺目,光彩万分,若是他还在世,天阳侯的爵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你和薛晟谈得如何了?」萧螣古井无波地问道。
萧誉低下头去,「很不顺利!」
「怎么,他不愿意?」萧螣奇道。
萧誉回道,「他答应结盟,只是他没看上宝器,反倒是看上了宝玉!」
露在水面上的鱼漂猛然晃动起来,显然是钓中了大鱼,但萧螣却不为所动,他如同一座雕塑纹丝不动,唯有闪动的眸光,揭示他那不平静地内心。
「看来我们小看薛晟的胃口了!」良久之后,萧螣淡笑道。
萧誉以手扶额,显得很为难道,「可是我们之前商定的是让宝玉娶杨雄的女儿,换成其他人不够资格啊!」
「我记得杨雄还有一个儿子?」萧螣回忆道。
萧誉解释道,「杨雄的儿子杨迥很久之前就已经成婚了,现在总不能把萧氏的嫡女嫁过去当妾室吧!」
萧螣想了一下道,「那就只能考虑杨阀的其它嫡系支脉了!」
……
次日朝会,辉煌壮丽的神霄宫里,三两成群的公卿大臣各聚在一处说话。
萧誉找了个由头打发掉身旁的官员,走到薛晟身旁,「薛大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薛晟看了面前的部下一眼,其人很识趣地拱手道,「属下告退!」
薛晟点了点头,便与萧誉走到一旁的隐蔽处。
「昨夜族中长辈聚会,认可了薛大将军之言,决定为我儿萧宝玉迎娶薛大将军之女为妻,以成两家姻亲之好!」萧誉首先道。
听闻这个消息,饶是以薛晟一贯冷静的性格,此时也不免激动起来,他之所以坚持要萧宝玉当他的女婿,一是因为他确实对萧宝玉很有好感,二是因为萧宝玉身为萧阀未来的继承人,对提升薛氏的地位很有帮助。
华族内部虽然一向抱团对抗外族,但彼此之间也有竞争,否则就不会有五阀七望的说法。
薛氏只是大姓一流,连五阀七望都不是,如果不是他执掌征北军团,作为唯一一个华族领兵大将,恐怕连跟萧氏联姻的资格都没有!
薛晟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把婚事及早办了,免得迟则生变!」
萧誉奇道,「何必如此急切?」
薛晟见四下无人,小声道,「近来盘踞在北天玄渊的婧人蠢蠢欲动,有南下叩关之举,最多三个月我便要返回北冥城抵御婧人!」
北冥城相距神都甚远,往返一趟便需半载时日,还轻易不能脱身,如果想等到下一次薛晟回京,恐怕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唔!」萧誉惊叹一声,「五十年前,云昂帝数次发兵征讨婧人,一度打得其等落荒而逃,这么快就恢复了元气吗?」
薛晟捋须道,「北天玄渊族群甚多,征东军团虽有六十万之众,但往往应付不过来,常常是摁下葫芦浮起瓢!」
萧誉也知此理,他衬道,「既然如此,那就在下下个月成婚,但在这之前,须先把婚帖下了!」
薛晟摁住萧誉的手,摇头道,「且慢,按照薛氏的传统,下完婚帖之后,婿子还要留住丈人家中七日,此礼不可省去!」
云国辖地极广,族群甚多,按照方位划所辖之地为东华大州、西华大州、南华大州、北华大州,又于大州之下布建小州八十八之数,下辖郡、府,族口共十六万万之数。
在各大州之外则是荒野之地,瘴气弥生,猛兽横行,类人之野族不胜枚举。
如东华大州外有东极赤陆,西华大州外有西绝莽林,南华大州外有南沱海界,北华大州外有北天玄渊。
因此风俗迥异,虽是同出一族,但仍有语言不通的情况。
薛氏渊流出于东华大州,重实际而轻生死,就不似萧氏这般看中礼节。
萧誉想了想道,「三日之后要举行祭天大礼,各族都要遣人参加,不妨就定在祭天大礼过后,萧氏上门交换婚帖,到时就让宝玉留在贵府之上!」
「好,就如此办!」薛晟一口应下。
三日匆匆而过,云国祭天大礼即将举行。
云国的祭天场所是在皇城奉祀宫,高耸的祭坛之上,旌旗飞扬,三牲五畜齐备,祭坛下的一排木桩处,还栓有从四荒之地捕来的十几头异种,似虎非虎,似牛非牛,正低声吼叫。
所谓祭天亦是祭神,能享受云国举国祭祀的神灵自然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异神,而是天地开辟时诞生的六位上神,即龙阳君、白鹤君、紫霄君、秋央天女、暮月天女、日曦天女这六位正神。
其中龙阳君乃是天阳之神,白鹤君是天序之神,紫霄君是天运之神,秋央天女是天丰之神,暮月天女是天阴之神,日曦天女是天命之神,各有执掌。
萧宝玉骑着骏马,跟在叔伯和一众堂兄的身后,身后则是搭乘着女眷的华丽马车,他的父亲萧誉已经提前到皇城去布置祭天的仪典了。
为了不落人话柄,此次祭天大礼萧氏嫡系五房可谓是倾巢而出,除了上一任家主萧螣在家中隐居不问世事,五房的萧勉在老家济水州担任州牧赶不回来外,其他人都到了。
右司勋萧傥、左司农萧承、左司常萧哲,他们都是萧宝玉的伯父,也是各房的主事之人。
而与萧宝玉同龄的兄弟姊妹中,除了长姐萧雪丹已经嫁人,四姐萧雪宓在宫中为妃外,二姐萧雪凝、三姐萧雪容也来了。
另外还有大哥萧宝琼、二哥萧宝瑛、三哥萧宝器、五弟萧宝筠、六弟萧宝环,其中长兄萧宝琼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刚刚成婚。
萧宝器就在萧宝玉身前,他身形魁梧,体格雄健,一看就是练武之人。
萧宝玉翻身下马,看着三哥萧宝器穿着亮银甲闪闪发光,威武不凡,顿时露出艳羡之色。
「三哥,回去后可不可以让我试一下你的亮银甲!」萧宝玉求道。
萧宝器翻了一个白眼,一口回绝道,「没门!」
「为什么?」萧宝玉郁闷道,「不就是一件铠甲吗?」
不待萧宝器回答,二哥萧宝瑛回过头来笑道,「四弟不要再求了,你三哥是不会让你碰的,他这件亮银甲乃是用海中血鲨的皮织成,再缀以银鳞兽的甲片,一套下来花费了整整一千金币,几乎是你三哥的全部积蓄,非是大典都舍不得穿!」
一千金币?萧宝玉几乎瞪大了眼睛,他身为萧氏嫡系子弟,一年的零花钱才五十金币而已,这一千金他得存整整二十年!
云国的币制规定,流通金钱、银钱和铜钱三种钱币,一千铜钱才能兑换到一银币,一百银币才能兑换到一金币。而云国一户中等之家一年的衣食住行花费也就是在五十银币左右。
这一千金币足够两千户中等之家一年的花费!
萧宝玉奇怪道,「三哥突然间哪来这么多钱?」
二哥萧宝瑛嘿嘿笑道,「你三哥为了搞钱,把族里送给他的十顷永业田都给卖了!」
「你把永业田给卖了?」萧宝玉怔怔地望着三哥萧宝器,一脸的不可置信。
萧氏嫡系子弟只要满十四岁,就能得到族中赠与的十顷永业田,这十顷永业田一年的收入在五十金币左右,可以作为其人的额外花销,而成婚后还能另外获得一百顷左右的永业田。
虽然这些永业田名义上全凭当事人处置,但关键是没有哪个萧氏嫡系子弟真敢卖,毕竟族里给的永业田,转手就给卖了,这不是打族里的脸面吗?
「卖就卖了,大丈夫何谈后悔二字!」萧宝器强作镇定道,但当他想到那个下午发生的事,后背就一阵火辣辣的疼!
萧宝玉闻言唏嘘不已,二房的伯父萧傥是个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碰上三哥这个败家子准是往死里揍!
萧宝瑛无奈地摇摇头道,「你就嘴硬吧,要不是雪凝求情,我真怀疑你会被伯父打死!」
就在他们三个说话越来越大声的时候,站在前面的大哥萧宝琼扭过头来,「
你们三个要是再吵闹,回去后看我不收拾你们三个!」
萧宝玉和萧宝器马上闭了嘴,哪怕是萧宝瑛也是撇撇嘴不再说话,他们兄弟六人中,萧宝琼的脾气最为古板,明明大不了他们几岁,却偏偏像个长辈一般!
萧宝瑛微微向后站,挤眉弄眼道,「你们大哥马上就要外放当太守了!」
萧宝玉和萧宝器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如此一来,他们将来的一段时日岂不是都无人管束了!
所谓外放为官,乃是云国一向的传统,凡是要进阶四品以上的朝官,必须要先外放任职,磨砺一番。
但其实是因为朝官的官位少,官员升迁后只能任职地方,因此地方的太守和州牧宁愿降低品衔也要到朝廷里任职。
(5)
按照祭天大礼,世家大族的女眷须到侧殿参加由皇后主持的祈福仪典,祭天大礼则由皇帝主持。
因此萧氏的女眷并未停歇,而是转道去了奉祀宫侧殿,只余下男子留在奉祀宫正殿。
萧宝玉一行刚进来不久,宫门口便走来一行头戴斜帽,身穿黑衣,服饰迥异的官员,却是和族望姓藤原氏到了。
领头的是藤原氏三兄弟——藤原时长、藤原忠长和藤原道长。
藤原氏向来与萧氏交好,藤原时长见萧氏已到,便立即上前见礼。
「右司勋、左司农、左司常,三位大人有礼!」藤原时长相貌略显粗犷,颌下须发杂乱,他操着浓厚的地方口音深深一拜。
和族出自西华大州的源、平等州,藤原时长还未入朝为官前,在源州当了整整二十年的州牧,因此乡音未改,还保留着源、平等地口音。
萧傥、萧承、萧哲也是一齐回礼,「左司寇多礼了!」
云国中央的文武两系显职几乎被华族和赤族全部垄断,下三族根本插不上手,只有藤原时长是一个例外,虽然司寇只是九卿的下三位,但他却是三百年来第一个非华、赤二族出身的九卿。与藤原氏向来交好的萧氏自然在这之中出力甚多。
藤原时长扫了一眼萧傥、萧承、萧哲身后的子侄,赞道,「萧氏不愧是千载望族,后辈俊秀之才比比皆是,非是我藤原氏所能企及!」
萧傥淡淡道,「左司寇过誉了!」
就在这时,藤原时长注意到了躲在萧傥身后的萧宝玉,其人姿迈绝伦,俊美非常,顿时眼前一亮,问道,「这位公子天姿矫娆,实在是万中无一的璞玉,不知是是哪位大人膝下?」
萧傥看了一眼萧宝玉道,「他是我四弟萧誉的儿子萧宝玉,以往因为年少,故而不能外出,现下即将成年,因而带出来见见世面!」
「哦?」藤原时长神情略显惊异,问道,「莫非就是生下来时伴有玄妙异象的那个萧氏嫡子?」
萧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只是外人误传而已,非是如此!」
藤原时长见萧傥露出不悦之色,知道自己犯了对方的忌讳,连忙致歉,「是在下误传了!」
当年萧宝玉出生时,不仅满室生香,还有一道白光陡射高天,十里之外清晰可见,闹得神都之中沸沸扬扬,甚至有术师直言,此乃神人降世所致。唯独萧氏对此事极为冷淡,一方面派人压制流言蜚语,另一方面解释此事乃是误传,非是什么神人降世,只是极光所致而已。
在萧氏的全力压制下,此事引起的风波倒也逐渐消退下来,再无人谈起。
不过萧宝玉的俊迈之姿还是给藤原时长留下了深刻印象,萧誉是萧氏的家主,年纪轻轻就当了九卿之首的左司徒,萧宝玉身为他的独子,自然前途无量。
藤原时长又与萧傥说了一会儿话,便躬身退下。
站在萧傥身旁的族弟萧承看着藤原时长离去的背影,目光幽幽道,「藤原时长当真是个老狐狸,上次他为了进入九卿之列,竟然背着我们四处拉拢华族公卿,实在是可恶!」
萧承说起此事,便颇为气愤,在这之前藤原氏一直都是萧氏一族的附庸,几乎如同忠犬一般,然而藤原时长竟然不满于此,私下里与其它的华族公卿眉来眼去,在上次进入九卿之列事件中阴了萧氏一道。
萧傥哼了一声道,「我萧氏可以扶持藤原一族,也可以扶持其它的和族大姓,总教他们藤原氏不会好过!」
另一边,藤原时长带着藤原忠长和藤原道长退到一旁,藤原道长见周遭无人,小声对兄长藤原时长道,「大兄,我方才见萧氏三卿对我们的态度极为冷淡,可是他们怨恨上了咱们!」
藤原时长心里也摸不准,上次他为了进入九卿之列,确实有另起炉灶之举,但后来萧氏并未深究此事,他一度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不想今日却碰到了萧氏三卿的冷遇。
「稍后再说吧,总会有办法补救!」藤原时长安慰三弟藤原道长道。
藤原道长只好点了点头。
就在两家各自心怀嫌隙之时,宫门口传来一阵盔甲响动之声,走进来一名身高腿长英武非常的少女,殷红如血的长发尤为让人瞩目。
因为燕赤阳还远在南华大州,因此此次祭天大礼是由他的长女燕红霜代为出席,她不屑地看了在场的众人,便堂而皇之地走到了奉祀宫前列。
萧傥微微蹙眉,却也没说什么,按礼制,女眷须到侧殿参加祈福大典,但燕红霜向来骄纵,所谓的礼制在她眼里犹如虚设,没有丝毫制约之力。
而萧氏因为一桩旧事,与定南王燕赤阳不睦已久,因此不愿意多说,免得激化双方的矛盾。
站在后排的萧宝玉远远望了燕红霜一眼,只觉少女有一股迥异的健美之感,不似那些华族世家大姓的贵女羸弱不堪。
随着祭礼的临近,越来越多的公卿勋贵纷至沓来,一时间奉祀宫内高冠耸立,羽衣如云。
……
祭礼结束后,诸公卿勋贵各自回府,藤原时长率领亲族先走一步,留下三弟藤原道长料理尾事。
藤原时长回到府里,卸下公卿朝服,安坐于蒲团之上,很快便有侍女送来茶水,他方才喝了一口,便有下人来报,藤原道长回来了,似有紧急之事要禀报。
藤原时长颇感意外,挥手道,「请他进来!」
「是!」侍女屈膝退下。
很快藤原道长便走了进来,来到藤原时长近前弯腰坐下,述说方才听到的传闻——萧氏家主、左司徒萧誉的独子萧宝玉即将迎娶征北大将军薛晟的女儿为妻。
藤原时长才听完,手中折扇刷地一下合上,霍然起身问道,「当真?」
藤原道长回道,「绝然错不了!」
「可我记得萧宝玉只有十四岁,萧氏竟然如此急切地想要与薛氏结亲吗?」
藤原时长奇怪道。
藤原道长道,「眼下朝局不稳,薛晟又是四征大将之中唯一一位华族出身的统兵大将,萧氏自然舍得下本钱!」
以往萧氏的武力都是借助藤原氏的力量,可如果萧氏与薛氏结盟,那么藤原氏将毫无用武之地。
想到这里,藤原时长负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还不待他想出解决之法,二弟藤原忠长不待通报,便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
「大兄,不好了!」
「冷静!」藤原时长蹙眉喝道。
藤原忠长只好耐着性子道,「刚才暗探来报,萧氏三卿前几日私下里接触了源氏和平氏的家主!」
藤原时长当场怔住,如果说刚才他只是在忧心藤原氏的立身之本,那么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
要知道源氏和平氏是仅次于藤原氏的和族大姓,萧氏此举不啻于釜底抽薪,如果萧氏真和源氏、平氏走到了一起,有了萧氏的扶持,那么源氏和平氏必将逐渐取代藤原氏在朝局的影响力,以后的藤原氏将彻底沦为二流家族。
藤原时长顿时心乱如麻,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萧氏的反击会来得如此迅速和致命。
「你们有什么好的法子吗?」藤原时长看向两个兄弟藤原忠长和藤原道长问道。
藤原忠长是个憨厚的性子,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轮到藤原道长,他沉思了好一会儿后道,「眼下除了请求萧氏的谅解外,再无它法!」
藤原时长默然坐回原位,思虑片刻后,突然计上心头,「我欲嫁藤原氏一女给萧宝玉为妾,你们以为如何?」
藤原忠长神情一怪,显然没想到兄长会出这个主意。
一旁的藤原道长想了想,却以为此举可行,只是怕萧氏不接受,毕竟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用意何在,于是疑道,「萧氏会接受吗?」
藤原时长执扇拍了一下掌心,意味深长道,「那就要看我们愿意付出多少了!」
藤原道长也是明白过来,知晓了其中的玄妙,不外乎是借此机会向萧氏做出弥补,只是这样一来,藤原氏的府库恐怕又要空出来许多了。
「那不知该定何人出嫁?」藤原道长问道,他们三兄弟当中,藤原时长膝下无儿无女,藤原忠长膝下有三子二女,而他则有一子二女。
藤原时长既然出此主意,自然早就选定了人选,他道,「我意让清子出嫁,你们二人以为如何?」
藤原道长心里扑腾一下,清子正是他的长女,年方十三,长得花容月貌,秀丽非凡,算上年齿确实与萧宝玉极为合适,只是历来担任和亲任务的女子都过得很不如意,他不愿意女儿走上这条路。
藤原时长见他不愿,冷声道,「藤原家的孩子既然接受家族的荫蔽,那就要做好为家族奉献自己的准备!」
藤原道长无奈,只好咬牙接受了下来,「是!」
另一边,祭天大礼过后,萧宝玉并未随同家中长辈一起返回,而是陪同母亲高阳公主到薛府拜访,这是萧誉和薛晟早就约定了的事。
薛晟的妻子薛夫人接到门房来报,便急忙出来迎接,只见淫淫细雨之中,薛府的门前站着一众仆役丫鬟,身后是一架极为华丽宽敞的马车,缀以金银饰品。
见主人家出来,便有侍女隔着窗户禀告,萧宝玉当即掀开帘子下了马车,从侍从手里接过油纸伞撑开,
不过他没有立即离开,反而微微躬身,此时车帘卷起,一名明丽如光,周身华彩非常的美妇淡淡然下了马车,正是他的母亲高阳公主。
萧宝玉撑着雨伞,与母亲一起来到薛府门前,薛夫人见了,心中一赞,当真是遍寻天下也少见的美少年,只见少年一身素白华服,光风霁月,举止倜傥,随即屈膝行礼,「拜见公主殿下!」
高阳公主扶起她,笑道,「你我两家很快便是一家,薛夫人何必多礼!」
一旁的萧宝玉也不留痕迹地打量着薛夫人,却见自己未来的丈母娘娇靥绯红,秀发如瀑,一袭紫色裙装裹着丰腴美满的躯体,让人心中大动。
一行人到了正堂里,分主客坐下,薛夫人便叫来一名丫鬟,「去给你家小姐说一声,让她过来一趟。」
「是!」丫鬟领命而去,须臾之后她便陪着一名身着粉裙的少女回来,只见少女天生丽质,肌肤如雪,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却是难得的美人坯子,显得格外娇小玲珑。
「拜见母亲!」少女先来到堂前,对着主位上的薛夫人拜了拜。
薛夫人颔首称是,对着一旁的客人介绍道,「这位是高阳公主,你也要行礼!」
少女于是侧过身子对高阳公主行礼道,「拜见高阳公主!」
「起来吧!」高阳公主笑着抬手道,她对这名懂礼数的少女颇为喜欢,于是便和少女多说了几句话,见少女回答得颇为得体,不由微微颔首,显然是认同了这门亲事。
坐在左侧的萧宝玉这时才知道,原来少女的闺名叫薛怜儿,他见少女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由叹道,当真是名副其实。
薛怜儿坐下后,也打量着坐在一旁的萧宝玉,薛晟并未瞒她两家联姻的事,因此她对萧宝玉一行的目的也是心知肚明。
高阳公主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命人将准备好的符书送上来,呈给薛夫人。
薛夫人接过一看,见上面写着萧宝玉的生辰八字,于是也命人将薛怜儿的生辰八字呈给了高阳公主,象征双方父母均同意了此事。
高阳公主目光微微闪动,似有话要与薛夫人单独说,薛夫人会过意来,便对一旁的女儿道,「怜儿,你带宝玉去花园里走一走。」
「是!」薛怜儿起身来,对萧宝玉道,「世兄,这边请!」
萧宝玉望了主位上的母亲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便起身跟着薛怜儿出了正堂。
薛氏也是大族一流,财力雄厚,一座普通的花园,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奇芳异草应有尽有,千芳竞发,万艳争娇,实在是美不胜收。
萧宝玉粗略游览一番后,却是微微一叹。
薛怜儿见了,蹙眉问道,「世兄可是觉得何处不妥?」
萧宝玉道,「这座园子当是请大匠操刀而为,只可惜匠心虽具,灵气却是不足,便是寻幽访谈也少了几分趣味。」
薛怜儿以前也觉得这座园子好似有什么不足,只是凭她的眼界,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今日听萧宝玉如此说,这才知道了缘故所在。
萧宝玉见眼前的少女娇羞可人,粉装彩饰,端是玲珑剔透,于是极目远视,从万花丛中寻来一朵鸷兰为她戴上。
「多谢世兄!」薛怜儿款款道,她没想到萧宝玉会有如此举动,之前见他文雅彬质,总以为他会有几分高持之态,但如今二人婚期在即,他却也热络了许多。
却说萧宝玉与薛怜儿游玩的时候,薛府后院的一间屋子,一名与薛怜儿长得极为相似的少女正在不停地锤动房门。
「快放我出去!」少女大声道。
一名闻听动静赶来的嬷嬷劝道,「二小姐,你就消停一下吧,夫人说了,这几日都不能放你出去!」
「你要是再不放我出去,我就一直闹个不停!」少女气鼓鼓地说道。
嬷嬷也是无奈,只好道,「随你吧!」
关在屋子里的少女正是薛怜儿的同胞妹薛妙儿,盖因云国习俗中双女同胞乃是祸乱之兆,因此凡是同胞之女都要灭杀其中一人。
只是当日她们两人生下后,无论是薛晟还是薛夫人都不忍下手,于是便悄悄养了起来,此事做得极为隐秘,便是薛氏旁脉当中也无多少人知晓。
薛晟和妻子打算待薛怜儿出嫁后,便为薛妙儿寻一良人,把她悄悄嫁出去,也不失上天好生之德。
可薛妙儿却是一个闲不住心思的人,性子与姐姐薛怜儿大为迥异,家中既然在为姐姐择夫婿,那她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眼。
待监押的嬷嬷远去,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张狰狞面具戴上,便钻到了床下,因为薛夫人多把她关押在这里,因此她私下里在床下掏了一个大洞,专为进出之便,便是看守的嬷嬷也没察觉到。
此时屋外看守的嬷嬷见她没了动静,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以为薛妙儿把那股子劲折腾没了,因此也不再去查看,免得又激起薛妙儿闹腾一番。
薛妙儿戴起面具,避开路上的侍女和仆役,正准备前往正堂,哪成想在花园就碰到了姐姐薛妙儿和萧宝玉,正巧看见萧宝玉拿起一朵鲜花为姐姐戴上。
原本薛妙儿就对此事不满,现在见姐姐的夫婿乃是一名格调雅致、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一时幽怨非常,觉得母亲偏心。
「哼,看我吓他一下!」少女捏紧拳头道。
于是她悄然潜进花园,埋伏在一处幽深之处,准备待萧宝玉过来时吓他一番。
萧宝玉牵着薛怜儿的小手走过来,一时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待他刚准备转身时,薛妙儿突然跳了出来凄厉尖叫一声。
顿时吓得薛怜儿花容失色,直往萧宝玉的怀里钻,。
也是薛妙儿不走运,萧宝玉在家中这种招数玩了不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当即伸手一把抓住了薛妙儿的衣襟,将她高高举起,反倒吓得薛妙儿浑身颤抖不止,双手紧紧抱住萧宝玉的胳膊,害怕他把自己扔下来。
萧宝玉摘去狰狞面具,露出一张惨白而熟悉的小脸,他顿时怔在原地,怎么同时会有两个薛怜儿?
(6)
薛夫人刚送走高阳公主,还不待她回过神来,便有一名嬷嬷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怎么会这样?」薛夫人神色一变,旋即冷下脸来,呵斥道,「我不是让你们仔细看着她吗?怎么还会让她逃出来?」
嬷嬷低着头道,「二小姐提前在床下掏了一个墙洞,奴婢们一时不慎,这才没有发现。」
「哼!」薛夫人不满地哼了一声,须眉上扬,额上的黛翠也微微扬起,转身向后院而去。
另一边萧宝玉回到薛氏为他准备的客院,眉头微蹙,直到方才听了薛怜儿的讲述,他才知道原来薛怜儿还有一名同胞妹在世,他倒不是对薛氏不满,而是觉得薛氏此举躲躲藏藏,极不爽利。
待到傍晚时分,薛晟从军营回到府里,薛夫人赶紧上前,禀告了此事。
正准备脱下铠甲的薛晟手上动作一顿,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片刻后他才道,「此事不简单,须要向天阳侯说个明白!」
这件事虽然只是一桩小事,但就怕萧氏心存芥蒂,虽然嘴上不说,私下里却耿耿于怀。
于是次日,薛晟派一名族老到萧府详细解释了此事,萧氏果然对此事颇为不满,连态度也生冷了许多。
幸好两家姻亲在即,便是一向隐居不问世事的萧螣也出来讲和,终于将此事压了下去。
但代价就是薛怜儿和薛妙儿要一同嫁给萧宝玉,免得再惹出其它的事,萧氏毕竟也是要脸面的大族。
薛晟自无不可,能一道解决此事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意外之喜,只不过当初准备的嫁妆却是稍显不足,于是他又命人外出采买,务求不能委屈了两个女儿。
薛府后园里,薛夫人看着在花园里游玩的三人,欢声笑语不断,心中大感欣慰,通过这十余日的观察,她对萧宝玉越发喜爱,其人不仅相貌出众不说,言行举止也颇为得体,只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稍显贪玩了些。
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随着年纪的增长,自然也会成熟起来。
昨晚夜宴的时候,薛晟还特意请来一名相面师,藏在屏风后观察萧宝玉的言行举止,宴后相面师直言其人内藏神识,外蕴通灵,实在是贵不可言。
薛夫人听了后,对这个未来的女婿就更加喜爱了。
正在游玩的三人察觉到有人观望,待发现是薛夫人后,便赶过来拜见。
「拜见母亲!」薛怜儿和薛妙儿齐齐屈膝行万福礼,萧宝玉则是抬手行礼,「拜见薛伯母!」
薛夫人瞥见他牵着薛怜儿的小手,掩嘴笑道,「还要叫伯母吗?」
萧宝玉闻弦而知雅意,再是一礼拜道,「儿子拜见母亲!」
「嗯!」薛夫人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这才道,「昨日萧府来人请宝玉回去,却是因为皇帝陛下病愈,召宝玉前去陪读!」
「啊,皇帝哥哥病好了吗?」萧宝玉讶异道。
薛夫人点了点头。
萧宝玉看向薛怜儿和薛妙儿这两个妙人,一时有些不舍,薛怜儿和薛妙儿则是泪眼婆娑,亦是依依不舍。
薛夫人好笑道,「婚期就在下下个月,到时你们就是想分也分不开了!」
萧宝玉郑重道,「我想与两位妹妹一直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薛夫人闻言,却是心中微叹,「当真是一痴儿!」
当夜,薛夫人设晚宴款待萧宝玉,准备次日送萧宝玉回府,薛晟则是因为公务没能参加。
双方尽欢,便是薛夫人也多喝了几杯,风韵无双的俏脸上浮现一缕晕红,搭配上丰腴的身姿,使得坐在席畔的萧宝玉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月色迷蒙,萧宝玉才回到住处,便有侍女来请,「玉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此时已是深夜,萧宝玉心中虽怪,却也不疑有它,跟着侍女来到一间掩映于翠竹之中的幽深小阁,空气中散发著一股湿润的脂粉味和硫磺味。
「夫人,玉少爷到了!」侍女于门外恭声道。
「请他进来吧!」薛夫人软绵绵地说道,语声摇曳不定,好似风中乱花。
侍女让开身子,萧宝玉轻轻推开阁门踏入此间,只见阁内水雾弥漫,锦帐如织,数盏烛火攀附于木墙之上,放出淡淡光华。
他又紧跟上前走了几步,终是望见了此间的全部面貌,却是见阁心处辟出了一弯温泉,有十数人合抱大小,此时雾气升腾,好似云中仙境。
池中一名身材丰腴的美妇人梳起高髻,头插金钗,玉臂裸露于空气中,水面上隐约可见一双白皙丰隆的翘乳。
萧宝玉脸色乍红,急忙转过身去,「不知夫人叫小婿来有何事?」
薛夫人转过身来,掀起一层层涟漪,趴在池边,饶有心趣地望着萧宝玉,「
薛氏乃是东华大州出身,族中有一习俗名曰试婿,玉公子可曾听说?」
听见薛夫人如此说道,萧宝玉满面惊容,再也顾不得其它,转过身来问道,「即是如此,遣下人即可,薛夫人又何必亲身以试?」
薛夫人掩嘴笑道,「你休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若非是因为高阳公主再三叮嘱,我也不会如此!」
「原来母亲早已知晓此事,却为何不与我说呢?」萧宝玉心中埋怨不止。
萧宝玉却是不知,东华大州此等习俗流传已久,早先时候乃是女方家中命成婚已久的妇人下场,试探女婿是否有暗疾于身,不能行人事,并未真刀真枪干起来。
可不曾想后来此习俗愈演愈烈,竟然变成了对女婿的考验,女方会从烟花之地请来数名红尘女子,轮番登塌,教训女婿,直教女婿指天发誓后才算了结,闹出过不小的笑话。
因为萧宝玉年纪还小,高阳公主怕薛氏也来这一招,坏了他的肝肾,因此再三嘱咐。
为了让高阳公主安心,薛夫人只好亲身下场,权作交代。
见萧宝玉还站着不动,薛夫人道,「玉公子若再不过来,恐怕是娶不到我的两个女儿了!」
萧宝玉闻言,只好慢慢移步上前。
这时锦帐中闪出六名衣着单薄的俏丽少女,笑语不断,来到萧宝玉身前,上下动手,不一会儿便为他卸去衣袍,簇拥着他到了温泉池里。
萧宝玉方一下水,始觉浑身通达,一片暖洋洋之感,薛夫人这时却靠了过来,与他抱在一起。
萧宝玉只觉未来的丈母娘浑身滑腻如脂,丰腴肥美,一双翘乳更是饱满如水袋,盈盈不能及手,当即胯下涨得生疼,双手顺着她光滑的脊背,慢慢探入下方,不一会儿便摸到了浑圆肥美的白臀,还未用力,双手便好似要陷入臀肉中一般,教他心惊不已。
萧宝玉并非是不知人事的少年,他房中有红莺、青鸾、翠娆、翡玉四俏婢,平日里嬉闹无度,淫泄之事也是做了不少,只是恪于家规,不敢真行窃玉偷香之事。
薛夫人才与萧宝玉抱上片刻,便感觉有一根火热之物迅速膨胀而起,直愣愣地顶在她的小腹上,作为过来人的薛夫人自然知道这是何物,当下眨眼趣道,「
却是我看错了,你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当即闹了萧宝玉一个大红脸。
话虽是如此说,薛夫人伸手探下,一把抓住了萧宝玉的阳刚之物,只觉其火热无比,几有烫手之感,她的小手更是堪堪只能握住。
薛夫人美目瞪圆,望着萧宝玉不可置信道,「宝玉,你的东西怎么这么大?
」两人说话间关系也拉近了不少,薛夫人直接亲热地叫起了他的名字。
萧宝玉不好意思道,「一直都是如此!」
薛夫人却是有些难以相信,她的丈夫薛晟以体躯雄健闻名,可胯下之物与萧宝玉相比却是要小上一圈,硬度也是略有不如。
薛夫人翻手向上,堪堪握住了几有鹅卵大小的龟首,此间最是火热滚烫,烫着薛夫人心窝酥麻疲软,浑身难以用力,只能趴在宝玉身上,嘴里不停地吐著芝兰之气,心中惊叹道,「如此大的物件插进去,岂不是要快活死?」
待她回过身来,却是见宝玉痴痴地望着自己,当下知道他碍于身份,不敢动手。
薛夫人甜甜地望了宝玉一眼,「却是教你捱得辛苦了!」说完,红唇一张,与宝玉吻在了一起,她那红润的舌头探入宝玉的嘴中,绵软香甜,最是滑腻,好似甜鱼一般,让宝玉不停地捕捉。
二人火热的舌吻整整持续了一刻钟,便是一旁的六名侍女也看得夹起了腿心,只觉阴中瘙痒难耐。
宝玉却尤未满足,他一边与薛夫人激吻,一边凝视着眼前的美妇人,只觉美妇人有一股少女未有的端庄媚态,如雪一般白皙的脸上堆叠着层层嫣红,最是挠人心肠。
两人吻罢,薛夫人一手扶起酥胸,露出一枚殷红的乳头,眼光勾人问道,「
你要吃吗?」
宝玉只觉这位未来的丈母娘放开了许多,酥胸层峦起伏,诱人无比,他连忙低下头去,一口含住乳头吃了起来。
相比于少女的奶儿,生过孩子的妇人就是不一样,不仅肥美许多,乳晕和乳蒂也是膨大了许多,夹带着一股馥郁的奶香。
薛夫人被宝玉这么一吃,却是感觉又回到了当初哺育女儿的情形,一时羞不自胜,脸上也红烫起来。
「这却是自己未来的女婿,怎能与他这般交缠?」薛夫人想道,可不一会儿她又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用习俗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随着宝玉的轮番吸咂,薛夫人却是感觉到一股快感,使她晕乎乎的,可当她看到正在痴迷吃着奶儿的宝玉,心里也是嘀咕起来,莫非这奶儿很好吃吗?
她叫来久在身旁服侍的倩云道,「快把衣服脱了,让我也吃吃你的奶儿,看是什么滋味!」
倩云不敢拒绝,当下解开衣襟,一双白嫩兔子跳了出来,薛夫人一口含住少女的奶儿,只觉娇小稚嫩,一时间兴致缺缺。
却说此时宝玉感觉下面的阳具涨得生疼,当下再也忍耐不住,齐刷刷将怀中的美妇人抱了起来,胯下的阳具顶来顶去,却是一时未能寻到正途。
薛夫人被他戳来戳去,却也难受,当即一把握住少年的粗大阳具,对准了胯下早已空虚难耐的蜜穴。
宝玉当即一个挺身,胯下的阳具直愣愣插入一处逼仄温软的美妙之处。
他在家中时常央着屋中的俏婢为他行口舌之事,曾料想妇人的小穴滋味再是畅美,也不过伯仲之间,可今日一试,才发觉妇人的小穴滋味自有独到之处,绝非口舌能与其相提并论。
似薛夫人的蜜穴,紧俏香软自不必说,还觉有无数肉芽根须缠绕,待插到尽头,内中还会吐出一颗肉芽,逗弄龟眼,以致快美之感阵阵不绝。
「啊~」薛夫人一声高呼,却是被宝玉插了个满满当当,原本适应丈夫尺寸大小的秘处,此时却有一丝饱涨之感,火热欲裂。
「你的东西太大了,轻点!」薛夫人急呼道,她的双手紧紧挽在宝玉的脖子上。
宝玉忍得辛苦,当即不再管其它,一个劲地冲撞起来,二人抵死缠绵,啪啪声不绝于耳。
从远处看去,却是一个稚气未脱的俊美少年抱着一名丰腴端庄的美妇人行那交合之事。
前面说过,宝玉虽然常与屋中的俏婢玩耍,但说到底却还是一名童男子,未真个与女子同房,是以精关极为敏感,且又不识那憋精忍射之法,方一插入便不管不顾地插弄起来,因此才过去一刻钟左右的功夫,便大感不支。
「夫人,我感觉忍不住了!」宝玉叫了起来。
薛夫人毕竟是惯识风月之人,刚与宝玉交手,便知道他还拙于床榻之事,不识此中玄妙,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既然忍不住,便不要忍了!」
宝玉听她这么一说,当即又狠狠插了一下,阳具贯入蜜穴深处,痛痛快快地射了起来。
滚烫了岩浆直烫得薛夫人心窝发麻,花心一软,春水潺潺流出,却也是最后时刻泄了身子。
二人抱着歇息片刻,薛夫人望着眼前的俊美少年,内心深处闪过一丝羞怯,原本是为两个女儿准备的夫婿,却不想先被她尝了个鲜。
愧疚之下,薛夫人伸出舌头,为宝玉舐去脸上细密的汗珠。
宝玉被她这么一弄,很快便醒了过来,目光躲闪道,「对不起。」虽然他之前还不晓床榻之事,但也知道泄身过快是件让人瞧不起的事。
薛夫人却是抿嘴一笑,食指点了一下他的眉心道,「你个小家伙,方才不要命地狠插,差点没把我给插死,就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来了,似你这般插弄也早就射出来了!」
宝玉挠头苦恼道,「那该如何是好?」
薛夫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羞道,「我来教你!」
说完,薛夫人摆正身子,坐在宝玉胯间,双手挽住他的脖子,双腿却是高高翘起,放在他的胳膊上,两只白嫩小巧的足掌跃出水面,好似一泓弯月。
「还不过来帮忙?」薛夫人看向一旁的六名俏婢道。
俏婢们得了命名,立即浮水过来,为他们二人助阵,两名少女来到薛夫人身后,一人扶肩,一人托臀,还有两名少女来到宝玉身后,俱是扶住他的腰背。
「床榻之事,讲究轻送慢摇,一颠二插,你可试着尝试一番!」薛夫人教道。
宝玉双手抱住美妇的腰臀,依照其言,开始轻送慢摇,一颠二插起来,果然大感轻松,快美阵阵,一时情不自禁,俯身去吻怀中的美妇人。
「啊~,唉~,轻点!」美妇人纵然被宝玉插过一回,却仍感觉花心饱胀欲裂。
宝玉一边品尝着未来丈母娘的唇中滋味,一边插弄着她那香滑绵软的小穴,实在是快活至极。
「娘子!」却是宝玉插弄到兴头上,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薛夫人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美目一扬道,「不可以这般叫我,你的娘子我的女儿!」
宝玉却好似发了癫狂一般,「不,我就要这般叫你!」当即娘子娘子地叫了起来。
薛夫人也是无奈,只好任他耍着性子胡为。
宝玉叫了一会儿娘子犹嫌不足,对薛夫人道,「我要听你叫我相公!」
薛夫人怎么可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当即扁着嘴不说话。
宝玉见她如此,当即腰背用力,大开大合地刨弄起来,纵然是在温泉池水中,也能听到一阵沉闷的啪啪声。
「啊,不要~!」薛夫人却是忍不住叫了起来。
「还叫不叫?」宝玉一边用力插弄,一边问道。
「叫,我叫!」薛夫人只好投降认输,娇娇柔柔地叫了起来,「相公,奴家的好相公,快些插我!」
宝玉一听,浑身血脉喷张,双手掐住美妇人的腰肢,胯下猛然用力起来,直插得美妇人星目迷离,脸上酡红浮现,原本被金钗束住的长发,此时也散落而下,郁郁葱葱,好似一团浓雾。
「啊~」薛夫人一声长吟,浑身顿时颤抖起来,小腹亦是摇摆不停,却是被宝玉径直弄泄了身子,花宫深处吐出一团浓脂似膏,喷在他的龟头上。
宝玉也不再隐忍,扶住她的腰肢,痛痛快快地射将出来,此番精水尤为多,竟然射了好一会儿方才结束。
7
萧府,霁云阁。
萧宝玉从薛府回来后,便径直来到母亲的住处请安,同时奉呈上薛夫人的眷书,也就是薛夫人对萧宝玉这些时日的观察评点。
香气袅袅的主卧里,满头珠钗宝饰,身穿华美裙衫的高阳公主侧卧在塌上,以手支额,另一只手打开眷书,仔细品读。
细细看去,横睡在塌上的美妇曲线婀娜多姿,一双修长的大腿上托着肥美的丰臀,纤腰苗条不及一握,胸前的双乳则圆润饱满,将裙衣高高撑起,面上鲜靥绯红,琼鼻珠唇,一双美目似生秋水,媚意横流,端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萧宝玉则跪坐在塌前的蒲团上,耐心地等着母亲问话。
所幸高阳公主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看到最后的时候,掩嘴笑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什么可笑之事。
她这一笑不要紧,却让萧宝玉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好似犯了大错一般。
高阳公主放下眷书,作出一个伸手的动作,侍立在一旁的女傅班琼妤见状,急忙将她扶了起来。
「传膳吧,本宫也饿了!」高阳公主清脆地说道。
「是!」班琼妤屈膝一礼,然而走出门外,吩咐丫鬟们赶紧把食物呈上来。
高阳公主看着儿子宝玉笑道,「你也别急着回宝阳苑,就陪我用膳吧!」
宝玉自然不敢拒绝,低头道,「是!」
很快,一队丫鬟依次而进,端上滋味鲜美,口感软烂的餐食,有烹乳鸽、蜜饯羊肉、炖河豚、炼牛乳等等。
宝玉在薛府待了半个多月,虽然薛氏提供的食物也是珍馐之类,但毕竟不合他的口味,总是无法尽兴。现在回到家中,闻到自幼爱吃的美味,一时食指大动,口中生津。
高阳公主拉着女傅班琼妤入座后,见他这副模样,讶异道,「莫非薛夫人没有好好招待你?下次我见她,定好好好问问一二!」
宝玉连忙道。「非是如此,只是因为薛府的菜肴儿子吃不惯而已!」
高阳公主听了,对坐在身旁的女傅班琼妤趣道,「本宫的儿子最是孝顺,还没成婚呢,就急着为丈母娘辩解了!」
「哈哈哈!」班琼妤连忙掩嘴笑了起来,妩媚端庄的容颜一时灿烂生辉,教少年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宝玉被她们嘲得脸上红白不定,当下只好厚着脸皮坐下。
高阳公主也不再笑话他,反而开始为他布菜,夹了不少他少时最爱吃的蜜饯羊肉放入他的碗中。
闻到了熟悉的滋味,宝玉也不再拘束,反正是在母亲这里,便是闹出笑话也无妨,当即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待吃完碗中的餐食,宝玉抬起头来,刚想举筷夹菜,不想却瞟见了母亲和班女傅的亲密举动,只见二人互相布菜不说,还目光盈盈看向对方,眼中爱意非常。
宝玉以往还不觉其它,可薛府一行他初尝人事后,鸿蒙顿开,却是看出了一丝不妥,这分明是情人之间才有的举动嘛!
按捺住心中的困惑,宝玉低着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只想赶紧吃完后,回他的宝阳苑。
就在宝玉埋头吃东西的时候,桌下一只粉足羞怯地褪去绣鞋,径直伸向了他,触碰到了他的小腿。
宝玉一开始还以为是偶然碰到,也就没在意,不成想过了一会儿,那只粉足却沿着小腿向上,慢慢来到他的两腿之间。
还不待宝玉有所反应,那只粉足已经轻轻点在了他的胯间,足心贴着阳具厮磨起来,原本偃旗息鼓的阳具好似冬蛇复苏,直愣愣勃壮支棱起来。
宝玉终于忍不住了,他抬起头来,只见母亲犹若未觉,还在望着班女傅,反而是班女傅的眼光中透着一股做贼心虚之感,见宝玉望向她,目光开始躲闪起来。
「原来是她!」宝玉恍然大悟,早就知道这女人风骚,想不到她竟然敢在母亲面前逗弄自己,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你敢玩,那小爷我就陪你玩玩。宝玉见身后没有丫鬟,当即伸手拉下裤袍,将勃如巨蛙的阳具放了出来。
宝玉还嫌不过瘾,他又伸手抓住那只粉足,褪下丝绸白袜,将其贴在滚烫高耸的阳具上,顿时一阵清凉快感袭来,直教宝玉浑身通透。
那只粉足非但不恼,反而兴致勃勃,一时用脚背托起春袋颠弄,一时用足心摩擦着棒身,叫宝玉爽得倒吸凉气。
宝玉没想到这女人脚下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也不知她是从何处学来的!
一时间,餐桌上的三人各怀鬼胎。
一柱香过后,用膳完毕,班女傅站起身来道,「公主,我先下去了!」
高阳公主点了点头。
宝玉望着班女傅离去的背影,却是浑身一震,冷汗直冒,他微微低头,只见那只粉足仍在乐此不疲地逗弄着他那炽热的阳具,如果说这只脚不是班女傅的,那又会是谁的?
想到这里,宝玉已是不敢抬起头来……回到宝阳苑,天色已暗,宝玉疲惫地推开房门,只见红莺和青鸾两个俏婢正在屋子里等着自己。
见宝玉终于回来,红莺和青鸾舒了一口气,起身将他迎入屋中,又是递茶,又是揉肩。
宝玉却全无兴致,他现在就好像被人送上云间飘飘欲仙,却又被突然打下人间的情形。
红莺见他闷闷不乐,于是问道,「少爷可是饿了吗?」
宝玉刚想摇头,却见少女一副关怀的神色,只好强压下内心的郁闷,抖擞精神道,「却是饿了,进些甜点就可以!」
红莺听了,急忙下去准备。
一旁的青鸾则是关切地问道,「少爷这些时日去薛府,可还顺畅?」
宝玉点头道,「自然是顺畅无比!」
他见屋子里只有红莺和青鸾两人,不见翠娆、翡玉出来迎接,按照规矩,主人回家,侍婢都要出来迎接的,于是他问道,「翠娆和翡玉去哪儿了?」
青鸾回道,「翠娆的母亲亡故了,她向府里请了假回家奔丧,翡玉见她恍惚不定,于是自告奋勇陪她回去!」
「竟有此事?」宝玉一时有些感怀,他吩咐道,「你明日去账上支五百银钱让人给翠娆送去,不可让她委屈了!」
「这么多?」青鸾问道,五百银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便是上好的田地都能买上几十亩了!
宝玉正色道,「区区五百银钱,我还是拿得出手,怎能委屈了你们这些侍候我的人!」
青鸾见他这么说,心中微微感动。
不一会儿,红莺便指使丫鬟送来了六七盘糕点。
宝玉见红莺和青鸾还没吃东西,便拉着她们二人一起用膳。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红烛泣泪,梨木桌前,身穿粉裙和青色裙衣的两个少女正陪着宝玉一起品尝糕点甜食。
宝玉痴痴地望着颜色娇妍的两名少女,原本被压抑的情欲很快又复苏起来。
红莺自不必说,娇小玲珑,端是可爱非常,坐在她对面的青鸾却也丝毫不逊色,容貌清秀,身材苗条无比,好似青竹一般,束着一对长长的羊角辫。
宝玉终是耐不住心痒,一把将红莺抱了过来,坐在他的腿上,然后低下头去,一口吻住少女精致的唇瓣,甜蜜湿润的小舌一下子被他吸了出来,轻轻含住舌尖,反复吮吸,只觉滋味馥郁不绝。
良久之后,宝玉才放开抱在怀里的红莺,又一把将青鸾拉了过来,用一股不可置疑的声音调侃道,「今晚你们两个谁也别想逃!」
红莺和青鸾听了,纷纷红透脸颊,低下头去。
就在宝玉来之前,高阳公主身边的班女傅来传令,言说少爷成婚在即,让她们以后好好教导少爷床榻之事,因此眼下二人绝无拒绝的借口。
青鸾想了想,却是挣开宝玉的手,解释道,「眼下翠娆和翡玉不在,院子里不可以没有管事的人,少爷可先幸了红莺,待她好利索后,我再服侍少爷!」
宝玉听了,却也觉得有理,当下不再坚持,他俯身抱起红莺,就往床榻而去。
青鸾松了一口气,出了屋子顺便把门关上,可她还未走上几步,便觉有几分不妥,宝玉那物事她也是见过的,好似擀面棍一般大小,红莺这般娇柔如何能受得了?
她想了想,决定去找绿竹和紫叶上床帮衬一二,否则明天红莺怕是下不来床。
宝玉所住的宝阳苑共有贴身丫鬟四人,粗使丫鬟八人,另外还有四名嬷嬷,因为他不喜欢带小厮,是以没有院中没有一名男子。
青鸾赶到绿竹和紫叶的住处,二人此时还没有睡下,听明青鸾的来意,紫叶当即叉腰昂头不服道,「你怎么不上呢?」
紫叶脸上稚气未褪,稍显有些可爱,她虽是粗使丫鬟,身份比青鸾还差上一筹,但她性子火辣,总是得理不饶人,平日里也无人敢惹,听青鸾让她顶缸,当即就有些不乐意了。虽然少女往日里也喜欢宝玉,但被送出去做人情总归是有几分不愿。
一旁俏丽清秀的绿竹却两只手绞在一起,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实则内心已是乱作一团,不知该如何应对!
青鸾想到屋子里宝玉和红莺差不多快到关键时刻了,眼下不能再拖了,她目光一转,却是换了另外一种说法,「点你们二人前去可不是我的意思,这是宝玉少爷的意思!」
紫叶扬眉道,「当真?」
「当然!」青鸾肯定道,「方才在屋子里,宝玉少爷就提起了你的名字,说你娇憨可爱,最是惹人怜爱!」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紫叶心中一动问道。
青鸾暗啐了一声,心想这丫头也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于是紧接着说道,「你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宝玉向来待下人宽厚,紫叶不疑有它,心想问就问,若非是如此,等回来再教训她。
当即沉声道,「那好,你先回去,我和绿竹准备一二便过去!」
青鸾奇怪道,「有何可准备的?」
紫叶没好声好气地说道,「既然要侍寝,那自然要把屁股好好洗一下!」
青鸾脸上一红,深深看了紫叶一眼,这才转身退下。
等青鸾离开,一旁的绿竹拉住紫叶的手问道,「莫非我们今晚真要过去侍寝?」
紫叶无奈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难道能不去?」
她们这些下人,命运都交由主人决定,也就是宝玉性情宽厚,才让她们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换作别家,要是敢违抗主人的命令,立即拉出去配给小厮!
幸好她们今晚烧的洗脚水还未用去,当即拿来木盆,往里倒入热水,绿竹向来心细,还伸手试探了一下水温,待觉合适,这才望向紫叶问道,「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紫叶虽然性子火辣,但对身旁的人却非常真诚,院子里数绿竹和她的关系最好,因此道,「你先来吧!」
绿竹也不推攘,起身解开裙带,一个俯身便将裙子褪去,露出一双消瘦白皙的腿儿,两只裹在白丝袜子里的小脚更是堪堪一握,小巧异常。
往上看去,两瓣臀股晕白亮眼,掩着嫩生生的腿心,因她双腿紧闭,只能看到阴阜中一线粉嘟嘟的鲤鱼嘴。
紫叶脸上一红道,「你蹲下来,我帮你擦一下!」
「好!」绿竹也不疑有它,两腿分站在盆侧蹲了下来,那一汪鲤鱼嘴也微微绽开,隐约可见一抹瑰丽绚烂之色。
紫叶掏出一张绵软丝巾,先沾水弄湿,再轻轻拧干,沿着绿竹的阴阜仔细擦了起来。
少女的私处最为敏感,被紫叶这般一弄,饶是以绿竹冷漠的性子,脸上也不自然地冒出一抹诱人的绯红之色,喘息急促起来。
擦完了少女的阴阜,紫叶还不罢手,将丝巾揉洗一番,又叠成小巧的四方形,绕到绿竹身后,为她擦洗菊眼起来。
绿竹一惊,急忙握住紫叶的手腕,羞道,「这里就不用洗了!」
紫叶坏坏一笑,「这可不行,说不定少爷就好这一口!」
绿竹被她一吓,顿时俏脸发白,「可不要吓我,这里有什么好弄的?」
紫叶道,「上次我给你看的那本书里的内容,你忘记了吗?」
绿竹记了起来,那本书里画着许多不穿衣服的男女做着羞人的事,也不知是哪个妄人画得,竟那般淫靡!
紫叶见她不再阻止,三下五除二便为她清洗完毕。
绿竹起身寻来一张干巾,抹去下身的水光,旋即找来干净的裙衣换上,这时她才想起,还要帮紫叶清洗下身,可待她转过身来,这才发现紫叶已清洗完毕,正在换上裙衣。
「早知道我就自己洗了,省得那般羞人!」绿竹心道。
紫叶看出了她的心思,调笑道,「我就不与你争了,待会儿少爷见你屁股洗得干净,说不定一高兴就封你一个妾室的位置,以后我还要沾你的光呢?」
绿竹忍俊不禁,当即伸手在她的肩上拍了一巴掌,「可不敢胡说,便是少爷高兴那也应该是你的缘故,园子里的姑娘中,除去红莺姐她们四个,还有谁比得上你?」
绿竹这话却是不假,或许是因为宝玉是未来萧氏家主的缘故,他的地位远在一众嫡子之上,便是已经成人的大兄萧宝琼也是远远不如,以院子的配置为例,他的宝阳苑就比其它嫡子居住的院子要大上四五倍,装饰也更为华美舒适。
说及院子里的丫鬟,其他嫡子只有两名贴身丫鬟和四名粗使丫鬟,而他则是整整多了一倍,有四名贴身丫鬟和八名粗使丫鬟,便是宝阳苑中的粗使丫鬟也比其他院子里的贴身丫鬟还要美上三分!
可以说萧氏的财货、下人都要紧着他这里先来,才能轮到其他人。
两人稍微整理一番,换上光鲜亮丽的裙衣,牵着手便到了宝玉的屋子里。
方才一进屋,紫叶便听到了屋子里低沉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呻吟声,后者好似叫春的猫咪一般,一边克制着自己的嗓音,一边又颇为兴奋,一道道呻吟声挠得旁人心痒痒。
紫叶牵着绿竹的小手,绕过屏风来到红床前,帐子里只见两道人影紧紧地抱在一起。
两人脸上一红,齐齐跪下唤道,「少爷!」
宝玉掀开锦帐一角露出头来,看着跪下的两人疑惑道,「你们来做什么?」
紫叶还以为他忘记了此事,出言将青鸾吩咐的话语重述了一遍。
宝玉一听,顿时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定是青鸾叫紫叶和绿竹前来帮衬红莺一二。
他面上一喜,红莺不耐征伐,以致他难以尽兴,这两名俏婢他也馋了许久,此次携手而来,却是怪不得他了!
(8-9)
温暖如春的红帐里,殷红的烛光从帐外浅浅地透进来,印在少女晕白脂亮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诱人。
宝玉环住红莺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在怀中,微微俯首品尝着少女粉润的香唇。
少女已是羞不自胜,紧紧闭着双眸,红晕着脸颊,任宝玉施为。
一旁的紫叶和绿竹身上外面的罩衣已经脱去,现下只穿着薄薄的亵衣亵裤,大片的春光裸露在外。
两人看着眼前的活春宫,一时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修长的手指胡乱地搅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宝玉还顾不上她们两人,全副身心都用在了红莺身上,这个贴身俏婢的小嘴香甜绵软,教他一时难以自拔。
缓了好一会儿,宝玉伸手握住红莺的乳团,轻轻摇晃,小巧可爱的乳晕上,乳蒂顿时一阵晃动。
此时的少女身上,只着一件莺鸟粉衣勒在乳下,将一双翘乳托起,身下再无一物。
宝玉望去,只见少女平坦白皙的小腹下,长着一笼细密的春草,掩着一汪嫩红泉眼。
宝玉终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微微挺胯,原本被少女压在臀下的阳具顿时跳了出来,还晃悠了几下,几乎如鹅卵一般大小的龟头上,青筋凸起,杀气腾腾。
宝玉双手向下,握住少女的一双绵软臀瓣,轻轻一抬,便将少女的粉蛤架在他的龟头之上,马眼更是已经品尝到了少女的潺潺春水。
已是容不得红莺再掩耳盗铃下去,她微微低头,只见宝玉的粗大阳具就抵在自家的小穴上,想那物事如此之大,自家小小的一眼泉口又如何能容得下呢?
还不待她开口告饶,宝玉双手一放,少女的娇躯便顺着他的身子滑下,原本紧闭的蛤口慢慢睁开,越来越大,最后将少年的阳具一口吞下。
「啊!」红莺一声闷哼,只觉身子像是裂开一般,疼痛无比。
而在红莺身后的紫叶则是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二人交合之处,一抹殷红鲜血顺着棒身缓缓流下。
「原来红莺姐姐还是处子之身!」紫叶吃惊地想道。
一旁绿竹则是骇的小脸苍白,从她这里望去,勃大如杵的阳具直愣愣地插进女儿家的小巧秘处,只余下一副春袋裸露在外,红莺姐姐的嫩蛤则是被撑得大大的,显得格外骇人。
宝玉吻了一下怀中的少女,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现下也不好受,比起薛夫人温软如春的蜜穴,红莺的粉蛤却是要生涩不少,教他也有几分难受,所幸少女的身子正在飞速适应,原本紧致的小穴舒展开来,春水沥沥而下。
宝玉双手握住少女小巧绵软的臀瓣,轻轻向上一抛,还未及一指长,怀中的少女便轻哼一声。
见红莺没有其它的反应,宝玉开始颠弄起来,起初还缓慢无比,后面便越来越快。
怀中的少女起初还闷哼几声,显得有几分痛楚,后面却紧咬牙关,不再出声,开始受用起来。
宝玉见她还闭着眼睛,却是轻轻一晃,将她搅扰起来。
「莫要闭着眼睛,看我!」宝玉喘着粗气命令道。
红莺只好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少年,见他正挥汗如雨,操弄自己的粉蛤,一时羞得不敢抬起头来。
宝玉却偏要作弄她,命令道,「不准闭着眼睛,我要你看着我,看着我操弄你的身子!」
换作平时,红莺准会生气,但眼下她情欲正炽,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红莺姐的小穴就好像火炉上的小茶壶,又小又紧,只能慢慢品尝,怎么尝都尝不够味道!」宝玉一边颠弄,一边调笑道。
红莺双臂挽在宝玉的脖子上,轻轻拍了他一巴掌,佯做微怒道,「身子都给你了,你怎么还如此取笑人家!」
还不待她说完,宝玉突然来了一记深的,龟头狠狠插入少女的花心深处。
「啊~!」红莺一声娇啼,浑身好似打摆子一般颤抖起来,花心深处无数春水泌出,却是被宝玉送上了高潮!
宝玉只觉少女的花心深处,无数肉芽齐齐涌了过来,好似要将他撕碎一般,他低头看去,只见被撑成圆环的蛤口外,棒上涂抹着一层细密的白沫,显得格外淫靡,原本的落红则是沾染到了锦被上。
宝玉望向一旁的看呆了的绿竹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一张帕子来给我擦一擦!」
绿竹闻言,立即慌里慌张地四处寻找帕子,可她眼下只着亵衣亵裤,哪来的帕子。
正当她手足无措之时,宝玉提醒道,「脱下小衣就可以了。」
绿竹如梦初醒,她一把扯下亵衣,揉成一团,便凑了过来。
突然间,绿竹反应过来,如此这般,岂不是让她光着身子,少女立时双臂掩在胸口,躲着宝玉的目光。
宝玉撇撇嘴,无奈道,「都上了我的床,你还逃得掉吗?现在遮掩又有何用!」
绿竹顿时明白过来,今晚是逃不了了,她拿起小衣,又凑了上来,轻轻在两人的交合之处擦拭起来,为了擦得赶紧,她甚至一手扶住宝玉的阳具,四处揩拭。
阳具上的炽热温度和馥糜气味一时熏得她心中心晃神怡,连身在都晃动了几下,腿心深处一阵骚痒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一般。
宝玉望着裸着身子的乖巧少女,心中一喜,他之前还琢磨着怎么把绿竹抱上床,想不到今晚少女居然自己送来床来。
看着少女微微隆起的胸脯,宝玉一时手痒,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小巧的乳团甚是绵软滑腻,教他爱不释手。
这可是绿竹记事以来,第一次有男人抚摸她的胸脯,却是叫宝玉尝了头鲜!
一旁的紫叶见宝玉刚刚收拾完红莺,现下又和绿竹这个嫩丫头搅合在一起,心中顿时吃味起来,不由得翻动白眼。
却说此时,原本被高潮快感逼得昏昏欲睡的红莺却是醒了过来,睁开美眸。
宝玉见她还有一战之力,仰身躺下笑道,「方才是我出力,现在却是要你自己动一动了!」
少女羞道,「这如何动?」
宝玉调笑道,「很简单,你微微起身,然后很快坐下即可!」
少女依言,慢慢起身然后坐下,「啪」的一声,完成了一次交合。
宝玉只觉阳具刺入了一处紧致绵软之处,里面满是滑腻的脂衣,层层包裹缠绕。
红莺觉得这般举动实在是羞人无比,才动了几下,便说什么也不肯再动!
宝玉央求不动,只好爬起身来,将紫叶和绿竹一起唤到近前,然后将红莺推到两人怀中道,「既然你不肯,那便让她们两人帮衬你!」
随即便对紫叶和绿竹两人打趣道,「你们快些推动起来,让红莺姐好受用些!」
红莺如何肯将自身托付给她人,慌忙之中欲起身来,哪知紫叶和绿竹存了作弄她了的心思,当即扶住她的秀肩,摇摇晃晃地推攘起来。
只见半躺着的红莺底下半丝不挂,蛤口中一支粗大的肉棒挺进挺出,水光四射。
宝玉只觉少女的蛤中,娇软滑腻,比之方才却是舒服不少,他一时还不知足,又挽起少女的一双大腿,将其扛在肩上,一双金莲顿时摇晃不止。
红莺当下不由自主,已是管不了那么多,只好任宝玉胡为。
不一会儿,红莺一声娇啼,浑身又娇颤起来,宝玉有了上次的经验,顿知她又到了紧要关头,当即俯身掐住少女的纤细的腰肢,勃壮的阳具飞快刨弄起来。
顿时,蛤口上方现出一粒圆孔,一股清澈的水柱飙射而出,宝玉急忙偏身一闪,只被打中肩头。
他心中惊奇,顿时伸手一抹,只见指间滑腻异常,如油似脂,还夹着一副浓郁的香气,极似女儿家私处的味道。
宝玉顿时迷迷糊糊,想道,「这莫非就是塌上三十六秘的」春泉飞瀑「?」
他本欲多问,然而此时的少女连续来了两次高潮,已是累得连指头都抬不起。
宝玉只好将阳具退了出来,只见龟头上噙着一抹乳白,却似那乳汁之物。
绿竹连忙拿起刚才脱下的小衣,一手托住长枪,一手轻轻抹拭。
宝玉爱极了她那副既认真又可爱的模样,心中一动,唤道,「绿竹,你含一下!」
绿竹闻言,一时微微愣住,似有几分不愿,然而她平日里是个没主见的人,眼下见主子发话,她又不好推却,只好应了下来,轻轻俯身下去,小嘴一张,将宝玉的龟头含入口中。
然而,宝玉的阳具何等粗壮,便是她十分用力,也只能堪堪含入龟头,再也含不进半分。
少女的口功似乎一般,只是将龟头含入嘴中,其它的功夫却是半点也不会,就这般僵持下去。
宝玉见面容稚嫩的可爱少女如此折辱自身来服侍自己,心中大为感动,他轻轻唤道,「舔一下,对,就是用舌尖舔一下……」
绿竹边听边学,一时间也学到了几招。
宝玉不愿再拖延下去,当即将肉棒从绿竹的小嘴里拔出,然后一把将绿竹抱起身来,将她放在床上,又拖来一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随后一把扯下少女的亵裤,只见少女腿心处春绒不生,阴阜高高弄起,一张鲤鱼嘴夹在两瓣肥腻的唇中,此时竟已泛着水光,显然是方才便已动情。
宝玉还未尝过绿竹的味道,当下跪在少女的腿间,俯下身去,双手捧住少女挺翘的臀瓣,一口含住了少女的阴唇,只觉入口即香,还伴随着一股湿滑的滋味,却没有闻到其它的气味,只有一抹淡淡的女儿香。
绿竹没想到宝玉会这般,竟然舔弄起了她的花蛤,当下羞得以手掩面,心想,「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要羞死?」
宝玉抬起头来,好奇道,「你来时洗过身子?」
绿竹偏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良久之后才点点头,糯糯道,「来得匆忙,只洗过私处,并无沐浴过全身!」
说完,她便又掩上了眼睛。
宝玉当即起了作弄之心,食指下探,沿着股沟,却是摸到了小巧的菊眼,心道,「我却是要看你这丫头洗过这里没有?」
说完,食指一用力,当即破入菊眼之中。
然而,少女的菊眼何等的紧致,用力之下也只是浅浅没入指肚,内中一片滑腻温润,紧紧裹着他的指肚,进退不得,尤其是菊眼处的一圈脂筋,更是牢牢卡住他的食指,比之婴儿的小嘴,吸力更是强上三分。
「不要!」少女几乎快哭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宝玉会这般玩弄她的身子,实在是折辱过甚。
就在此时,宝玉还一手抹开少女的花唇,舌尖潦草扫过一圈过,开始探入穴中,底下的那根手指也未停歇,指肚沿着菊眼内部附近开始磨了起来。
绿竹身子素来敏感,连沐浴时也不敢多摸粉胯,深怕引起那羞人的反应,眼下受此刺激,两只裸着的小足绷得紧紧的,不一会儿发出一声长吟,似是美到了极致,身子忽然松弛下来。
蛤中泉眼顿张,清沥的春水汩汩而出,一时不绝。
宝玉吻住她的花蛤,不一会儿便喝了一口春水含在嘴中,随即起身将春水哺入少女的口中,心中乐道,「我也让你尝尝你的滋味!」
绿竹倏而间醒来,只觉口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极似脂粉水的味道,看着一脸怪笑的宝玉,她问道,「你喂我的是什么东西?」
宝玉才不会说呢,倒是一旁的紫叶趣道,「就是你自己下面的味道!」
绿竹满脸羞红,顾不上身上寸丝不顾,当即捏起粉拳欲打,宝玉连忙将紫叶抱到身前,挡住她的拳头。
宝玉狠狠地亲了紫叶的小嘴一口,薄怒道,「好你个紫叶,竟然敢背叛我!
」
紫叶双手掩住胸口,佯做害怕道,「你要怎样?」
「怎样?」宝玉佯做冷笑一声,随即将少女推到在床上,双手向下准备去剥她的亵裤。
紫叶原本以为宝玉会先做一番前戏,哪知他直冲下身而去,顿时羞得将大腿闭得紧紧的。
哪知宝玉见掰不开她的大腿,随即捉住她的一只小足,指头轻轻一挠足心,少女痒得实在受不了,当即散开了大腿。
宝玉眼疾手快,当即双手勾住少女的亵裤,一把褪了下来。
紫叶只觉下身一凉,哪还不知是被宝玉得逞,想她十数年精心保存保存的贞洁之身,就此坏在了宝玉这个玩世不恭的公卿子弟手中,顿感悲凉,于是小声哭泣起来。
宝玉没想到这个平日行事火辣的俏婢,竟然会因此事悲伤哭泣,一时心中过意不去,只好起身来安慰她。
「莫哭,莫哭!」宝玉央道。
紫叶起初还悲伤,后面就缓了过来,她见宝玉这个主子如此心疼自己这个下人,也倍觉感动。
宝玉顾不上少女下身的无限春光,微微为她拉起亵裤,遮掩下身,哪知紫叶却一把制止了他。
「你可是喜欢我?」紫叶问道,她就想知道,宝玉是一时兴起想玩弄她的身子,还是因为喜欢她这类的缘故。
宝玉毫不迟疑道,「自然是喜欢!」
紫叶想了想,又问道,「可有别的说道?」
宝玉想了想,回道,「将来我娶妻后,就给你一个妾室的名头!」
紫叶破涕为笑道,「我可没有那等命数,只愿能当一婢妾即可!」所谓的婢妾,就是半妾半婢的妾室,只是她们的身份远比一般的妾室要低得多。
云国贵族子弟纳妾并无限制,但有等级之分,首先是能与男主人平起平坐的正妻,再来是陪同正妻一起嫁过来的娘家庶女,称为媵妾。之后是陪同正妻嫁过来的表姐妹,称为侧室。另外则是与正妻毫无血缘关系的偏房。
还有就是陪同正妻嫁过来的丫鬟,则称为陪房。被男主人临幸过的婢女,称为婢妾,最后就是比一般下人的身份稍微高一点的称为通房。
其中只有陪房以上的妾室才能称为真正的主人,余下的妾室身份只比下人高上一些。
而男主人的身份越高,那么妾室的要求就越高,像宝玉身为萧氏未来的家主,天阳侯的继承人,又是皇族公主之子,可以说非是一般女子都难以成为他的妾室。
宝玉的堂伯父萧承为了拉拢下面的一名丽族官员,就特意娶了他的女儿为妾,也就是和宝玉玩耍过的芳夫人。
所谓夫人,只是下人抬举的而已,并非是真正的夫人。
因此,紫叶知道自身身份的低微,不敢苛求其它,只愿能成为一名婢妾即可。
宝玉见她如此懂事,心中大为感动,在这个世间,若无男子的扶持,一个女人想和男人分庭抗礼,实在是难于上青天!
他俯身亲了紫叶一口,道,「必当如你所愿!」
说完,抬起少女的一只小腿搭在肩上,龟头抵上早已湿润的蛤口,微微一挺身,一声闷哼传来,洁白的床单上立时多一块殷红的血迹!
世间又多了一名妇人,少了一名少女!
红帐里一阵急促的啪啪声传来。
宝玉担着紫叶的一双小腿,将她抵在床角,胯下一阵捣入捣出。
仅仅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宝玉便三度将紫叶送上高潮,眼下少女的腿心处已是一片糊涂。
可以望见少女的蛤口粉嫩异常,只见花唇周边生出几许颜色浅淡的绒毛,随着宝玉的挺动,蛤口紧紧箍住他的阳具根部,直教他头皮发麻,隐隐欲射。
「嗯~,呃~!」少女一阵慢哼,眼波婉转,脸颊上一片晕红之色。
宝玉见她胸前还束着胸衣,哄道,「乖紫叶,快脱了小衣,让我好好看看!
」
紫叶心想身子都被他夺了去,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当即一手绕至背后,解开束带,将胸衣脱了下来。
宝玉一见,顿时双目一亮,这丫头向来有料,便是穿着衣衫,也能高高隆起,比之妇人也是不差。
这丫头的奶团就好似一双倒扣玉碗一般,圆而坚挺,粉色的乳蒂点缀其上,平添了三分颜色。
他当即腾出手来,伸手握住少女嫩如膏冻的乳团,食指在乳头上轻轻擦过,少女浑身就如同触电一般,一阵快感闪过。
这时,方才被宝玉双洞齐探的绿竹直起身来,爬在他的背上,吐出小舌,舔弄着他的脊背。温软小巧的嫩舌顺着脊梁骨缓缓向下,复而又向上舔去。
……
翌日一早,宝玉从床上醒来,胸前还压着一双纤细洁白的小腿,他顺着望了过去,却是绿竹那个丫头。
回想起昨晚的疯狂,宝玉会心一笑,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少女,想不到竟然会如此厉害,一度与他打成平手。
但想到今日还要去宫里陪读,宝玉不敢耽误,立即翻身起来,坐在床边。
床上的三名少女昨晚许是闹得太累,竟然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反倒是在门外候着的青鸾听到屋里的动静,便推门而入,走到近前服侍。
她拿来秘书郎的官服,伺候着宝玉穿上,既然是入宫陪读,自然不能少了规矩。
宝玉看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就如同一个小媳妇一眼,心里顿时痒痒的,可惜时辰不早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他只好耐住性子,穿上官服。
秘书郎的官服是白色圆领红鹤袍,宝玉穿在身上,顿时平添了三分儒雅之气。
这秘书郎乃是正五品衔,又是天子近侍,可以说是极为重要的清贵官位,也就是因为宝玉是公主之子,才能得授此职。
像宝玉的族兄萧宝琼,身为萧氏年轻一辈最年长之人,在族中的全力运作下,才在上个月得授正六品的府伯之职。
而宝玉只是陪皇帝读书,就得了一个正五品的官职,可想而知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
宝玉径直出了府门,跨上白卢马,在几名和族武士的护卫下,直奔皇宫而去。
途中先是经过喧哗热闹的坊集,然后是无数妙龄少女依窗招手的毓秀街。
宝玉突然心中一动,停下马来叫来一名护卫,耳语几声,其人匆匆而去,却又很快回来,同时还递给宝玉一个包裹。
宝玉也未查看,只是拍了拍包裹,便驭马而去。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辉煌壮丽的皇宫,只见在高高耸立的宫墙后,有无数用玉石堆砌而成的宫宇,其间更是繁花锦簇绿树成荫,美不胜收。
更让人惊奇的是,在宫宇的上方,竟然有一座山屿悬空而立,周围白云袅袅,飞鸟回环,山屿上还耸立着为数不少的宫殿群。
这就是云族皇族所居的天居宫,也只有云族皇族成员才能到此处,凡是擅闯之人,皆以谋逆论处,便是宝玉也不知里面是何风光。
在向驻守皇宫的云族武士出示令牌后,宝玉单骑而入,径直来到御马监,此处是专门停驻马匹的内府官衙。
宝玉可是宫里面的老熟人,他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掌管御马监的御马令,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宝玉扔来的缰绳,还腆着脸赔笑了一会儿。
宝玉没功夫陪他闲聊,只是点头示意一番,便快步赶往御内所,此处乃是专供皇帝读书的场所。
方一进门,宝玉便看见御内所空无一人,太傅丘长源也还未到,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太傅丘长源性情古板不说,偏偏还辈位极高,便是宝玉的父亲萧誉也曾在丘长源的门下求学。其人若是发起怒来,便是皇帝也敢惩戒,教宝玉如何不怕!
此时空寂的屋子里,格外幽深冷静,除了太傅丘长源的教案,就只有供给皇帝和宝玉的两张学案。
宝玉先是坐到右案,随即便拿出《诗谱》温习起来,免得待会儿丘太傅提问时,自己答不出来。
然而,宝玉只是看了几页,便渐渐耐不住了性子,盖因《诗谱》乃是丘长源集结七名当代大儒所编,所录之诗讲求言必有果,反对矫揉造作,这本来是一桩好事,但偏偏过了头,以致诗风陈腐呻吟,约束甚多。
见太傅丘长源还未到来,宝玉起身来活动了一下,他的目光四处扫视,最终停留在教案之后的墙壁上挂着的画,其上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株苍劲古松和树下的一堆乱石。
这幅画原本就挂在这里,但宝玉却从未像今天一般如此关注,他走近细细观摩,突然间诗意大发,研墨提笔,在乱石旁题下一行小字。
就在宝玉看着所题之字,自得意满时,肩上冷不防被人拍了一巴掌!
他陡然一惊,急忙转过身来,只见身前站着一名白发少年,身着尊贵的云龙华服,气质超凡,宛如谪落人间的神子。
其人正是当今云国的皇帝姜昭,他虽然比宝玉要大上三四岁,但因云族寿命悠长,因此他的样貌看上去与宝玉的年纪相差不多。
「皇兄!」宝玉连忙躬身行礼。
姜昭笑道,「表弟不用多礼!」
他随即抬头看向宝玉所题之字,轻声吟诵,「本是天上顽石,何必人间消磨。他日斩去执我,又列玄穹天宿。」
姜昭看向宝玉意味深长道,「表弟这首诗确有几分俊逸超群的味道!」
宝玉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游戏之作而已!」
姜昭却道,「游戏之作可写不出这种味道!!」
宝玉只好岔开话题,他看向外面,见太傅丘长源还未到来,许是被其它事务耽误住了,于是神秘地低声对姜昭道,「皇兄,你托我带的东西我带来了!」
「哦?」姜昭神色一奋,迫不及待道,「快拿来我看!」
宝玉打开包裹,里面藏着一叠画卷,他取出其中一卷展开,只见画卷上绘着一名半裸的少女,手里拿着一只美人扇,堪堪遮住胸前的两点凸起,但仍有大片雪乳裸露在外。底下只着一条浅薄亵裤,两条浑圆笔直的大腿之中,似有一抹乌黑之色。
少女则是目含媚光,似在招惹人意。
姜昭看得目光发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宝玉介绍道,「这是琼华楼的花魁玉殊光,据说只有十四岁,但艳名远扬,不知有多少才子为见她一面而豪掷千金!」
姜昭点了点头。
宝玉又拿起另外一副画展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名玲珑少女,披着一件轻薄彩衣,斜倚塌上,两只裸着的玉足似要伸出来一般,诱人无比。
「这是藏春阁的未摘花!」宝玉介绍道,「据说其人最擅长塌上之术,任你钢筋铁骨,也难敌她的摇摆厮磨!」
「真乃妙物!」姜昭赞道。
宝玉一时不解,问道,「皇兄的后宫里有三千佳丽,均是各族奉献的贵女,无论姿色还是气质均远超凡俗,皇兄为何还嫌不足?」
姜昭无奈道,「哪有那么多,除去侍女一流,有名位的妃嫔只有八百人而已!」
宝玉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八百人还嫌少?便是一天一个,一年也轮不过来!
见宝玉这副不理解模样,姜昭解释道,「女子对于男子而言,观感都差不多,天天都面对着后宫这些人,让朕甚是乏味!」
宝玉立时醒悟过来,合著是皇兄尝够了家花,现在想换一换口味。
就在宝玉和皇帝说话的时候,萧府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行行穿着华美锦衣的公卿勋戚纷至沓来,鱼跃而进。
他们此番前来,皆是应邀参加左司徒萧誉举办的品茗宴,但说是宴会,其实还有洽谈国事的事项,因此无人敢推拒。
府门口,担任迎送使的金旭阳恭敬地拱手行礼,脸上总是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毕竟此番前来的人物都是上三族的头面人物,既有华族公卿,也有赤族勋戚,更有云族王族成员。
而他只是一名下三族中丽族的小吏,往日里只能依附大族生存,和这些大人物可以说有鸿沟之别,故不敢怠慢。
金旭阳方才恍惚一瞬,陡然间便见一架插着杨字云纹旗的威严华丽仪架驶来,金鞍白马不说,竟然还是九数!
金旭阳深吸一口气,远远地便迎了上去,俯身拜道,「恭迎大御宗!」
车驾缓缓停下,一名面有肃容、姿态倨傲的中年人步下马车,只是看了金旭阳一眼,便轻哼一声,似有不满之色。
来人正是三御之一的大御宗杨雄,当下云国的实力派人物,他背后的真阳杨氏,亦是华族五阀之一,丝毫不逊色于济水萧氏的庞然大物。
面对金旭阳的恭敬之姿,他没有丝毫的回应,反而一挥衣袖,径直迈入府中。
杨雄步履雄迈,他才走入府中,身后的族弟杨度便紧跟而入,小声道,「大兄何必与一下人置气,平白失了风度!」
杨雄不耐烦道,「华族五阀向来同气连枝,世代联姻,萧誉未曾知会我们其余四家,便擅自结姻,又何曾把我们放在眼里?」
杨度闻言,只得一声长叹,不再言语。
另一边,金旭阳在送走杨雄以后,很快便整肃好神情。这时,又有一架威严华丽的车驾驶来,通体赤漆色,顶部插着一支燕字火纹旗帜。
金旭阳深深一礼,拜道,「恭迎大御治!」
车门打开,一名相貌雄奇的赤发老者步下马车,其人体长肩宽,便是垂垂老矣,也散发出一股惊人的威势。
来人正是三御之一的大御治燕烛龙,他是三御之中唯一赤族之人,年轻时乃是名震天下的统兵大将,不知有多少边疆异族豪杰死在他的手中!
此时,萧誉正与一位熟识的同僚商量要事,族兄萧承急匆匆赶过来道,「杨雄来了,似乎很不高兴!」
萧誉心里咯噔一下,真是越害怕什么,就越有可能来什么,他本想以后寻个机会和其余几家好好解释,但眼下看来是不成了,待品茗宴结束,他还是要及时到杨府说明此事。
杨雄身为三御之一的大御宗,以他目前的年岁,便是安坐二十年也不成问题。
而萧誉身为九卿之首的左司徒,虽距离三御只有一步之遥,但往后免不了要与杨雄打交道,这种情况下,若是与真阳杨氏发生龌龊,恐怕将来的晋升免不了要多出几分坎坷。
另一边的府门口,金旭阳见来人已齐,正准备关闭府门,就在此时,又有一辆马车驶来,车驾的样式与华、赤两族大为不同,稍显低矮,遍染黑漆,车帘上绣着菊花纹饰,两端还缀着黄金色的麦穗。
金旭阳顿时面露鄙夷之色,原来是和族的藤原时长,这个老家伙极擅钻营,竟然摸到了左司寇的位置,成为三百年来第一个下三族出身的九卿。
不过金旭阳并未因此对其人有所改观,反而将其视作暴发户一般的人物。
和族与丽族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和族心心念叨着想要与上三族并列,因此视丽族之人不知进取自甘堕落,而丽族打定了主意要抱上三族的大腿,因此转而骂和族之人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待藤原时长下了马车,金旭阳竟然丝毫不作理会,只命一名侍从将其人引入府中。如此两面做派,顿时让藤原时长恨得牙痒痒,只是他也不好发作,免得让旁人笑话了去。
藤原时长步入宴厅,宽敞的厅堂内此时甚是喧哗热闹,坐得满满当当,一名名公卿勋戚侧首交谈,好不热闹。
藤原时长往中间一站,拱手道,「时长来得晚了,还祈恕罪!」
坐在左列第一位的萧誉抬手道,「不晚,请左司寇就位!」
藤原时长又是一礼,方才在下人的引领下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位置极为靠后,几乎就在厅门旁。
藤原时长才坐下,便听到周围不时传来鄙夷之声,似乎对他坐在此处颇为不满。
藤原时长只好忍着性子,全然不做理会,他抬首望去,只见在左右两列席之上,还坐着五名格调超凡的人物,似是此次宴会的重要人物。
他微微一辩,便认出了其等身份,从左往右依次是大御宗杨雄、大御治燕烛龙、大御曦韩嵩、武阳王姜镐、神阳王姜逊。
武阳王姜镐和神阳王姜逊乃是当下云族为数不多的宗室亲王,向上数五代,亦是皇族成员,因此身份极为尊贵,可与三御并列,但他们的权势却是远远不入。
这是因为二十年前的六王之乱时,云族之中超过一半的精锐倒向了大王子等人一方,后来燕赤阳平定六王之乱,云族元气大伤,不少牵涉到此事的亲王纷纷自裁而死。
藤原时长估计,当下的云族亲王,绝然不超过五人,而在六王之乱前,云族亲王达四十余位之多,可见当年的六王之乱对云族的打击何等之大。
见众人都已就坐,萧誉起身朝外拍了怕手,宴间侍奉的下人陆续退出宴厅,厅门随即重重落下。
众人神情凝肃,知道左司徒萧誉要讲正事了。
果然,萧誉敛神道,「今日请各位来此,却是要一件大事要商量!」
大御曦韩嵩须发皆白,尽显老态,但神思却极为清晰,他抬手道,「左司徒尽可直言!」
萧誉拱手一应,随即对众人道,「昨日得宫中太医密报,陛下又排出血精了!」
他话音刚落,宴厅内顿时惊哗一片。
藤原时长虽微微沉住气,但内心却是惊愕无比,不知萧誉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略微一思,便弄清了缘由,此事应当只有身份到了一定地位的人才知道,而他却是就任左司寇以来,第一次受邀参加此宴。
他听萧誉的意思,应当是皇帝身患重症已久,眼下病情越来越重的意思。
很快,大御曦韩嵩便出言为藤原时长解惑,他朗声道,「陛下自幼身患渴血症,本来活不过成年,幸得一位术师指点,采云族少年之血为其补益,方才能活到如今,眼下血精频发,想来是补益之法逐渐失效的缘故!」
萧誉对韩嵩抬手道,「正是如此,我已问过太医,太医直言,陛下之性命长则三年,短则一年,恐怕是逃不过了!」
神阳王姜逊立即问到了关键之事,他道,「陛下既去,将来由谁继位?」
宴厅内顿时无比寂静,姜昭年少无子,云族皇族的旁系脉传几乎绝嗣,便是最亲近的王族成员,与皇族的关系都相隔六代以上,最关键的是,当下的云族亲王与华、赤两族的关系都不好,这些云族亲王当年都或多或少地有过支持六王叛乱的举动。
而当下的公卿勋戚都是当年镇压六王之乱的功臣,两方是天然的敌对者,如果有同情六王之乱的云族亲王登上大位,他们会不会反过来清算华、赤两族呢?
(10-11)
大御曦韩嵩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神阳王姜逊的问题,他沉吟片刻后,转而看向一旁的大御治燕烛龙问道,「大御治以为如何?」
燕烛龙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竟然想让他出来得罪人。眼下的情形,除非直接表明在云族亲王的子弟中选立嗣君的意思,否则无论如何都会得罪其等,可偏偏这是不可行之事。
他心里计较一番,模糊道,「此事关系甚大,某不敢专言!」却是把球又踢了回去。
大御曦韩嵩也不生气,他转而看向武阳王姜镐和神阳王姜逊道,「此事关系皇家,的确不好多言,我会让九卿商量出一个稳妥的方案呈报给太后,请太后明示,之后再告知两位!」
武阳王姜镐和神阳王姜逊心想,现在结果还未出来,倒也不能先把脸皮撕破了,于是异口同声道,「此乃老成持重直言,吾等信服!」
众人又商量了几件小事,品茗宴这才宣告结束,随着厅门打开,大御治燕烛龙领着几名赤族公卿先行一步离开。
藤原时长见华族一众公卿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本也想留下来,只是无人出言挽留,他也只好起身行礼,随即走出厅门。
待赤族、和族的人远远离开后,萧誉又拍了拍手,厅门随即留下,他道,「方才有外人在场,有些话不便多说,现在都是自己人,却是可以畅所欲言了!」
萧誉看向大御曦韩嵩、大御宗杨雄,先是深深行了一礼,然后览顾四周,郑重道,「陛下的病情来得十分凶险,便是太医也无把握,是以随时都有可能驾崩,方才所言,只是为了稳住赤族和几位亲王而已,我等还是要尽快拿出一个办法来,以占得先手!」
大厅里还留下来的华族公卿没想到实际的情况比之前听到的还要紧迫,立时又是一阵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原本默不作声的大御宗杨雄这时冷哼道,「眼下皇族血脉断绝,亲王一脉的子弟又不能用,除了在云族平民中挑选还能有什么办法?」
大御曦韩嵩接话道,「大御宗所言正是老夫所想!」
大厅有人接话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云国的皇位只能由云族之人继承,这是云国大律开篇的第一条,无论是谁也难以撼动。
当年云陆纷乱,云武帝纠合六族精英,历四十余年征战,最终止戈息武,开创云国基业,创定云国大律,定下了六族共和的理念,至今虽一千三百年,但仍声犹在耳,无人不从。
二十年前的六王之乱,正是因为大王子对其余五族抱以恶意,才使得其人最后孤助无依,落了一个身死名消的下场。
杨雄之所以提议立云族平民子弟为帝,一是因为其等与华族没有利害关系,不会搞事后报复,二来也是因为其等无势,为了坐稳皇位只能依靠华族一脉的公卿。
当然,要办成此事也是极为不易,如何说服太后便是一大难点,之后还要压服诸位云族亲王。
大御曦韩嵩想了一下提议道,「可先在云族平民中挑选一位资质上乘的小童,然后抱给皇后抚养,陛下若崩,则可以第一时间承继皇位!」
大御宗杨雄沉吟几许,觉得大御曦韩嵩甚为妥当,当即出言赞成道,「此议可行!」
既然两位主政之人都已同意了此事,台下的众人更不会出言反对,当即纷纷出言道,「我等赞同此议!」
另一边,宝玉在御内所和皇帝越聊越起兴,可太傅丘长源迟迟未至,宝玉无奈道,「这老倌指不定又是哪里病了无法前来,请假的条陈还在送来的路上,害我们在这里闲坐!」
皇帝姜昭对太傅丘长源却颇为客气,他道,「丘太傅年老,生病也是正常的事,这人总是逃不不过生老病死,就像御花园里的花草,春荣秋枯,年年如此!」
宝玉听他话语里似还夹杂着一股离叹之意,当即直抒胸臆道,「要我说,做人就该及时享乐,管那么多干什么,人生短短几十年,偏偏要给自己找苦头吃,这不是蠢吗?」
姜昭听了乐道,「这就是我羡慕表弟的地方,无拘无束,最是自在逍遥!」
宝玉有些不好意思道,「皇兄是那宝石一般的人物,总是要经历打磨,偏偏弟弟我虽叫宝玉,却如朽木一般,因此无人搭理,也就逍遥了些!」
姜昭却摇头道,「我观表弟内秀于心,将来必是一等一的栋梁之材,只是眼下还未转过性子来而已!」
宝玉连忙摆手道,「弟弟我宁愿当一无人约束的朽木,也不愿当要三番五次打磨的宝石!」
姜昭闻言,别有深意笑道,「恐怕这就由不得你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见丘太傅还未至,便不再等下去。
姜昭神神秘秘地对宝玉道,「我这里有一处好去处,你去不去?」
宝玉瞬间苦着脸道,「我就不去了,要是再惹出祸事来,母亲指不定得打死我!」
姜昭不喜道,「你都快成年了,怎么还一直听姑姑的话行事?」
宝玉心想,上次惹出祸事来就是我背的锅,换作是你怕不怕?
姜昭见宝玉有些犹豫,诱惑道,「朕保证,你去了之后绝不后悔!」
「真的?」宝玉一脸的犹豫道。
「当然!」姜昭十分肯定道。
宝玉一咬牙道,「好,那我就跟皇兄去一趟见见世面!」
姜昭当即带着宝玉向外而去,临出门时,他还让贴身的宦官留下来,不得跟随!
两人贴着宫墙一阵快步而走,绕过许多宫殿,最终来到一处较为低矮的宫室前。
两人又绕过前面值守的宫女,来到宫室后方一处狭窄的平地,宫室的墙角堆着整整齐齐的薪材,一直堆到宫室上方的屋檐处。
宝玉远目望去,只见瓦檐下有一股股白气升腾而出,袅袅不绝。
姜昭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随即攀着薪材向上爬,宝玉只好照做,紧跟在后。
待上了屋顶,姜昭揭开一片瓦片,露出巴掌大小的缝隙,宝玉低头望去,然而只一瞬间他便猛然抬头起来,原本白皙俊俏的脸上红胀无比。
这里竟然是宫里面的沐浴之所!
只见宽敞的宫室里,周围尽用白布遮掩,宫室中央辟出一方宽大的池子,此时池子里雾气升腾,正有无数妙龄少女在里面洗浴身子和嬉戏玩耍。
既有白发的云族少女、身材苗条的华族少女,也有赤发英锐的赤族少女、玲珑小巧的和族少女,更有绿瞳妖异的丽族少女。
云国六族除了墨族之外,其余五族的少女这里都有,真可谓是风流汇聚之所。
宝玉粗略估计,正在池子里沐浴的少女绝然不少于百人之数,个个袒胸露乳,尽显风流之处。
宝玉虽已经人事,但初次看到如此之多的少女裸体,仍是免不了羞涩难当!
「皇兄,你怎么领我到这处来?」宝玉抱怨道,这种偷窥之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脸上无光。
姜昭却毫不在乎道,「怕什么,朕身为一国之君,宫里面的女子期待朕的临幸都来不及,偷看一眼又有何关系?」
他说到这里,顿时想起了什么,转而问道,「朕听说表弟前些日子刚订婚,婚期就在下个月,要不朕送些宫女给你当贺礼?」
宝玉没想到皇兄竟然会想起这么一出,他当即连忙摆手道,「不可,宫里面的宫女都是各地挑选送进来的御用,私自取用形同僭越,以大逆论处,是要杀头的!」
姜昭毫不在意道,「你都说了是私自取用,如果是朕赏赐的,岂不是没事?」
但宝玉却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如果只是金银等珍贵之物也就罢了,竟然送宫女,这不是平白招惹非议吗?
姜昭也不再多说,他微微低头,一边窥视着宫室里的情形,一边评点道,「你快看,那个云族少女,奶团肥美,当真是极品!」
宝玉顺着姜昭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名坐在池边的云族少女,正在用双足濯水。
其人身形苗条,唯有胸前的一双乳团最为丰腴,比之成婚育子的妇人都要肥美,让人动容。
宝玉刚看了几眼,还未看得仔细,皇兄便又指向了另一处道,「快看那个华族少女,身形妖娆无比,骨头都看酥了!」
宝玉移目望去,见水气升腾之处,隐约有一名秀发及胸,身姿婀娜的少女,虽未见面容,却仍能感受到那股惊人的美态。
「快看那个赤族少女,一双腿子甚是修长健美!」姜昭介绍说道。
他嘿嘿笑道,「表弟你没有临幸过赤族少女,不知道那双长腿的妙处,与其等交合时,她们的双腿会夹住你的腰背,让你美得直上天!」
不待宝玉展开想象,姜昭又指向另一处道,「快看那个和族少女,当真是娇小玲珑,抱起来恐怕是不费一点力气!」
宝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名正在擦拭身子的少女,娇小玲珑不说,还长得十分甜美可爱!」
这时,姜昭又指向另一处道,「快看那个丽族少女,碧眸妖艳,别有一番风味!」
如此之多的少女,宝玉早已是看花了眼,哪还关注得过来,心里则是感悟道,「难怪那么多人想皇帝,仅凭女人这一点,就没有一个男人能抗拒这种诱惑!」
两人又偷偷看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此处,待回到御内所,侍从前来禀告,言太傅丘长源患病,近些日子都无法前来讲课,方才已经上了条陈请罪。
姜昭当即命太医前往诊治,同时带去安抚的话,一旁的宝玉却是心里乐开了花,只觉神清气爽,浑身通达。
与皇兄一番告别后,宝玉骑马出了宫门,带上护卫便回了家。
摘花坊,神都风流之所,醉生梦死之乡,烟花绵延数里,青楼星罗棋布,酒肆横连,脂粉萦香,无数衣着清凉的妙龄少女倚窗而招,挥袖盈风。
待到傍晚,横穿摘花坊而过的曲延河上,更是热闹非凡,两岸的灯笼照得河中一片酥红,高粱彩饰的画船上,灯火辉煌,酒客谈笑之声此起彼伏,风尘女子娇笑声回荡不绝,酥人骨髓。
此时其中一条小巧而不失精致的画船上,一名美艳无比的红裙少妇正与一名青年喝酒谈笑。
这名青年看穿着打扮当是世家子弟一流,其人趁着与美艳少妇说话的功夫,悄悄伸手过去,似是想要捉住少妇的玉手,抚摸一番。
然而少妇却不失时机地侧过身子,躲了过去,又奉上一杯美酒,「崔允公子,请尽饮此杯!」
「好!」崔允如何抵挡,痴痴接了过来,一口饮尽,如此一来二去,喝得酩酊大醉,趴在了桌子上。
见崔允喝得不省人事,美艳少妇站起来,彷如美玉的俏脸俯身贴近崔允的口鼻,轻轻一吸,只见一股淡黄色气团从崔允的口鼻中缓缓流出,被美艳少妇一丝不少地吸入腹中。
此时此刻,依稀可以望见,美艳少妇的耳畔竟然生出一层秋黄色的绒毛,随后又消失不见。
这名美艳少妇竟然是一只妖!
虽然云国乡野之地不乏精怪之事,但敢跑到云国神都逞凶,却是少之又少!
而崔允在被吸去一团,脸色顿时黯淡了几分,便是浑身的精气神也被削去一截,好似老了几岁。
美艳少妇稍微品味了一会儿,略有些嫌弃道,「这姓崔的精气杂弱,想来是纵欲过度还有心思不纯的缘故!」
美艳少妇的话才说完,袖子里便爬出一条青色小蛇,落在地上,幻化作一名可爱的青裙少女,掩着琼鼻道,「姐姐,这家伙好浓的酒臭味!」
美艳少妇道,「你莫嫌弃,我方才给你留了几分精气,你快去吸了炼化,否则以你现在的修为,便是幻化人形也无法持久!」
「好吧!」青裙少女不情愿地应了下来,忍着恶心贴近崔允,轻轻一吸,又是一团淡黄色的气体被她吸了出来。
「哼,让他占了那么多便宜,却只吸这么一点,便宜他了!」青裙少女佯作怒道。
美艳少妇却看得很开,「你莫发牢骚,我们借着这烟花之地,才能偷偷吸食人的精气,若是吸得太多,指不定会被皇城缉妖司发现,到时候可不好办!」
美艳少妇口中的皇城缉妖司乃是隶属于神都御守司,专门缉拿在神都胡作非为的妖类,司内高手如云不说,还有不少修为高深的术师,最擅寻觅妖类的踪迹。
而除了皇城缉妖司外,神都御守司还另辖皇城缉凶司、缉盗司和缉恶司,专抓大奸大恶之人。
青裙少女听到皇城缉妖司这个名字,也不禁通体一寒,对于她们这些妖类而言,皇城缉妖司无异于地狱般的存在,进了此处,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时,青裙少女望见崔允身侧的一本请柬,她拿起一看,讶异道,「我道是什么东西这姓崔的遮遮掩掩,原来是神都世家子弟筹备凤鸣宴,品名风流人物,特邀摘花坊八大楼的大家献艺!」
想到这里,青裙少女向美艳少妇问道,「姐姐,你要参加吗?」
美艳少妇回道,「当然要参加,为何不参加?这姓崔的你也看见了,虽然只是世家旁系,精气杂弱,但比之乡野农夫仍要胜上许多,想来那些世家大族的嫡系子弟必定精气纯净,对我们的修行极为有益!」
「可是……」少女有些犹豫道,「人多眼杂,会不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不用怕!」美艳少妇安慰道,「你忘了我们曾吃过仙草吗?只要不主动施展法术,便是那些玄字号的术师望见了也认不出来!」
青裙少女闻言这才安下心来,当年她们只是荒野之中两只普普通通的精怪而已,幸而寻到一株仙草,分食后,妖气尽除不说,还灵智大涨,短短数十年便有了上百年修为,这才敢跑到人类聚集之地偷偷吸食精气,以期及早破境。
次日,本元坊韩府。
作为华族五阀之一的韩阀,武川韩氏的实力虽然整体上赶不上济水萧氏、真阳杨氏,近些年来更有式微的迹象,但也亦不容小觑,尤其是韩氏的擎天之柱韩嵩还占据着大御曦这个显赫的职位,短时间内掉不出五阀之列。
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随着韩嵩逐渐年老,这个时候才发现一个要命的地方
那就是后继无人!
如今的三公九卿之列,除了韩嵩外,再无其他韩氏族人,相比之下济水萧氏位列九卿之人有四人之多,后辈杰出子弟更是层出不穷。
以韩嵩当下的权柄,如果后辈中真有出色的子弟,大可以多加提携,可偏偏后继无人,找不出几个优秀的后辈子弟来。
殷鉴于此,韩氏不惜财帛,连年承办凤鸣宴,期望发掘出一两个优秀的外姓之人,嫁与嫡女,好借以为外援。
按照每一届凤鸣宴的惯例,要遍选二十四岁以下,十四岁以上的年轻一辈,评出四俊八达十美。
所谓四俊,即是四位最杰出的世家子弟,一评家世,二评才略,三评相貌,务必皆是上等,才有入列之资。
所谓八达,即是年轻一辈中八位最有才干之人,但只评才干,不论出身。
而十美则是遍选神都之中,相貌气质最佳的十名未婚世家之女,便是有婚约在身也不能入选,免得被人忌讳。
四俊八达十美的评选虽然只是年轻一辈的小打小闹,但却极具人望,许多后来位列高位之人,大多在年轻时就被评入四俊八达之列,因此这一评选,可以视作未来成就的风向标。
一些世家子弟为能入列,不惜耗费重金,收买外人为其招摇呐喊,营造声势,但往往空手而归。
而十美则是为了营造一种才子佳人的氛围而特别营设。
韩府大门,大御曦韩嵩的嫡长孙韩盛正在此迎接贵客。
韩盛方才转身将亢天赵氏的来客送入府中,甫一回过头来,便见一辆三驾马车驶来,他凝目望去,只见马车上坐着一名翩翩公子,其人唇抹丹朱,脸如傅粉,一袭白衣,称得上飘逸出尘。
在这名翩翩公子身旁,还坐一名黄裙少女,面容精致,肌肤胜雪,甚是惹人怜爱。
一旁的族弟低声道,「是霸阳柳氏的子弟到了!」
旁人一听,便知是华族五阀之一的霸阳柳氏。
待马车停下,那名翩翩公子领着黄裙少女下了马车,与韩盛见礼后道,「在下柳矩,携胞妹柳寻芷前来赴宴!」
他才说完,一旁随同而来的家仆连忙呈上请柬,韩盛接过来看后,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无比。
「柳贤弟过谦了,还请上坐!」韩盛连忙吩咐家仆,将二人引入贵宾席。
柳氏兄妹刚一入府,便又有贵客到来,两顶奢华亮丽的轿子落在韩府门前,轿帘卷起,出来一名儒雅男子,手执折扇,穿着一袭青袍。
而在他一旁的轿子里,则钻出一名颈如天鹅,容貌绝丽的少女。
「韩兄,小弟来迟矣!」儒雅男子抱拳笑道,便是一旁的少女,见了他这副模样,也不禁掩嘴一笑。
「杨贤弟休要贫舌,还请上座!」韩盛却是呵呵一笑,接过话头。
这名儒雅男子便是大御宗杨雄的嫡子杨炯,据说其人文采沛然,锦绣文章片刻间便可成就,声名远扬于天下,而在他身旁的少女,则是他的胞妹杨絮。
还不待韩盛与杨炯多说几句话,陡然间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数十名身手矫健的骑士簇拥着一名英姿飒爽的少女来到韩府门前,望着其人一头红发,韩盛心惊不止,他心想并没有安排下人给定南王府送请柬,这位怎么来了?
杨炯心知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微微一礼后,便领着胞妹杨絮进了韩府入座。
「燕统领!」韩盛急忙上前行礼,并问道,「不知燕统领来韩府做何事?」
燕红霜原本冷若冰霜的俏脸陡然一笑,好似冰雪消融,春意袭来,她打趣道,「韩大少这话可问得没有水平,我今天过来,自然是来参加凤鸣宴的!」
韩盛不敢直视燕红霜那凌厉的目光,对视片刻后败下阵来,只得转而问道,「不知燕统领可有请柬?」
韩盛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让燕红霜知难而退,毕竟他之前是故意没有给定南王府送去请柬。
谁料燕红霜摸索一番后,装出一副讶异的模样道,「今日出门急了些,却是忘记带了!」
韩盛闻言,差点吐血,他怎么也没想到燕红霜会玩这一出。
片刻后,燕红霜别有深意道,「这凤鸣宴应该不是没有请柬就不能进吧?」
韩盛冷着脸道,「自然不会!」
说完,他侧开身子道,「请燕统领上座!」
燕红霜翻身下马,哼笑一声,带着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迈步走入韩府大门。
燕红霜前腿刚进,又有一辆气派恢弘的马车驶来,车身尽是云龙纹图,上面坐着一名肩宽体长双目如神的白发青年,身侧则是一名冷若冰霜的雪发少女。
「是神阳王姜逊的嫡子姜敖和嫡女姜寒月!」韩盛的族弟禀告道。
韩盛不敢大意,急忙上前相迎,「世子殿下大驾光临,韩盛不胜感激!」
姜敖没有摆架子,而是很随和的扶起韩盛道,「韩兄不必客气,只望韩兄不要嫌弃小王!」
韩盛连忙道,「岂敢,岂敢!」
姜敖与其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转身进府。
连续迎来数位世家子弟,心神紧绷,便是韩盛也颇觉几分劳累,他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又有一行人而至,阵势比起刚才的那几波只强不若,华丽的马车背后,还跟着一队和族武士和丽族侍从。
韩盛望见一旁骑马的青年男子,神情温和,当即迎上去道,「瑛弟,你这回却是迟来了!」言语之中显得颇为亲密。
领头的青年正是济水萧氏年轻一辈排行第二的萧宝瑛,他们兄弟几人中,萧宝琼已外放到地方担任太守积累资历,萧宝器则是因为有军务在身脱不开身。
韩盛之所以和他们如此说话,是因为他娶了萧宝器的长姐萧雪丹,两家人几乎可以视作是一家人,因此少了许多拘束。
韩盛抬头望去,疑惑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萧宝琼和萧宝器无法前来,他是知道缘故,可萧宝玉没有来,却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毕竟萧宝玉正好十四岁,有参加凤鸣宴的资格。
韩盛话音刚落,马车后走出一名姿迈绝伦的锦衣少年,其人骑着马,应该是被马车挡住了身形。
「姐夫,你却是冤枉小弟了!」宝玉笑着抬手行礼道。
韩盛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嘿嘿掩笑过去。
这时马车窗帘掀开,萧雪容灿然笑道,「姐夫,待会儿我想去和雪丹姐姐说话,却不知方便不方便?」
韩盛笑道,「自然是方便的!」
对于是萧雪容前来,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萧雪凝已有婚约在身,自然不方便前来,萧雪宓则是嫁入皇宫为妃,眼下萧氏的几位嫡女之中,也只有萧雪容还未定下婚事。
而这凤鸣宴除了品评人物之外,其实还有相亲的意味在里面,确也适合萧雪容当下的身份。
韩盛当即将迎客的事务交给族弟,他则是亲自带萧宝瑛和萧宝玉、萧雪容一同入府就坐,显得格外亲昵。
此次承办凤鸣宴,韩氏的长辈为了显示郑重,特意将韩府正堂荣恩堂腾了出来,作为宴会的举办之地。
此处富丽堂皇装饰精美,更兼宽敞气派,实在是举办凤鸣宴的不二之所,宝玉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心想韩氏长辈肯将此处拿出来,可见郑重。
而荣恩堂不远处的一间院子里,数十名从八大楼请来的名伶正在此处暂歇,等待上场献艺。
其中代表凤仪楼的正是那对妖精姐妹,姐姐名唤胡娆,妹妹则叫作柳青,此时二人正佯做装点打扮,私下里说着悄悄话。
俗话说老猫枕咸鱼,不吃也馋,两人自打进了韩府,便一直注意着正堂那边,于是便寻了个机会,偷偷溜到荣恩堂一侧,掀起帘子望去。
只见满堂华彩流光,几如天上人间,娇俏侍女游来荡去,只为呈递美酒。而列座之人,女则貌若天仙,男则头角峥嵘,令人目不暇接。
而胡娆用妖目望去,只见堂中精气沛然无双,郁郁成林,饶是她见过不少世面,此时也是惊异连连。
她又细细望去,只见列座之人的精气比起往昔她在风月之地所见的世家子弟还要浓郁数十倍,这倒也是正常之事,那些流连风月之地的世家之地大多心志不坚,早已为床榻之事败了身子。
就在此时,胡娆妖瞳一凝,只见坐在左列较为靠前的位置,有一名俊逸出尘,质如美玉的少年,不过十三四岁,却生得极为美貌,便是她这个妖类看了,心中也是一荡。
若只是如此,她还能按耐住心思,可偏偏其人身上的精气,比之周围之人却是浓郁百倍不止,好似烈火烹油一般,让她心惊不止。
「莫非是个人宝?」胡娆想道,所谓人宝即是有大气运之人,若能采其一身精气,等于截去一线天机,可让妖类立地成道。
「想不到这种好事竟然让我撞到了!」胡娆心中无限欢喜道,若能采其精气,不说全部,便是一半,也能让她受用无穷,自此以后也不用待在风月之地,吸那酒臭之气。
胡娆越想越心喜,但靠在她胸前的柳青却因修为所限,未能看个真透。
为免让人所疑,胡娆当即拉着柳青回了屋子,途中经过春水楼的名伶苏晓晓身旁时,其人讽道,「我当是个高挂贞洁牌坊的清倌人,想不到也有待价而沽的时候!」
盖因胡娆是以丈夫离世,家中困顿入得凤仪楼,曾与老鸨约定卖艺不卖身,而柳青则充作她的小姑子。
方才她们二人在堂侧偷瞄,被旁人发现,一通乱传后,苏晓晓这才有所讽刺。
柳青闻言顿时一气,目中瞳孔发冷,胡娆不待她有所动作,急忙牵着她快步离开。
苏晓晓见此,更是满脸讥讽,以为她们二人心中露怯。
回到正堂,此时已是闹得人声鼎沸,喧哗不止,自负才名之人纷纷上场献作,引来满堂喝彩。
这时坐在宝玉身旁的萧宝瑛道,「玉弟,你往昔才名不小,今日为何不上场漏一手?」
宝玉饮了一口美酒,推拒道,「还是罢了,今日我脑中浑沉,并无文意!」
实则是因为他不喜当下的阵势,这才有所推拒。
然而,坐在另一旁的萧雪容却兴致勃勃,嘟嘴道,「我往昔困在家中,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让我开心一下嘛!」
宝玉叹了一口气,起身来走到堂中,拿起毛笔微微蘸墨,此时堂中的世家子弟见他上场,纷纷凝神注目,屏息不语,看这位萧氏的麒麟儿有何能耐。
而先前上场作诗的世家子弟,则是惴惴不安,俱是期望他写下一幅平庸之作,免得盖去了他们的风头。
先是一番闭目养神,片刻后宝玉便拿起毛笔刷刷写下一行诗:桃花浅浅暖人意,冰屑沉沉逐水流。
总教离人心未满,应是春来又一遭。
写完后,宝玉投笔入筒,也不管堂中作何反应,转身便回了座位,此时反应过来的众人立时掀起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好一个桃花浅浅暖人意,冰屑沉沉逐水流,短短两句便写出了初春之景!」
有人赞道。
「要我说,后面的」总教离人心未满,应是春来又一遭「才好,伤春而不哀春,实在是难得的妙笔!」有人反驳道。
……
闻听众人的赞美声,宝玉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状,一旁的三姐萧雪容则是乐不可支,那些传来的赞美声听在她耳朵里,就好像是在夸她一般。
「姐姐我决定了!」萧雪容凑过来贴着宝玉的耳朵说道,「以后我的夫婿至少要在诗文上胜过你,我才肯嫁!」
说完,她又缩了回去,耳朵一片通红。
宝玉本想打趣,说那你还不如直接嫁给我,可他细细一想,两人的关系不适合说这个,于是转而打趣道,「那你可要做好孤老终身的准备了!」
萧雪容闻言,顿时气怒,挥拳欲打,只是被一旁的萧宝瑛止住。
「便是要打,也是回去打,别在外面让人笑话了!」他苦笑道。
萧雪容这才作罢。
此时,坐在左列第一位的大御宗杨雄之子杨炯,看着题在正堂中央的诗作,微微吟咏,细细揣摩,良久后摇头苦笑道,「今日诗作最佳恐怕要被这萧宝玉拿去了!」
他虽被誉作才高八斗,但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是以很痛快地出言认输。
一旁的胞妹杨絮疑惑道,「兄长还未出手,怎就知不如萧宝玉呢?」
杨炯叹道,「我心中有感,知道今晚所作之诗,无论如何也超不过这一首!」
说完,他侧首看向萧宝玉对自家妹子道,「父亲曾与我说过,他想与萧氏联姻,将你嫁给萧宝玉,只是不知为何后来萧氏选择与薛氏联姻。而今想来,此事未成当真是十分可惜!」
杨絮无奈道,「哪有技不如人,就将自家妹子拿出来说事的道理!」
杨炯闻言,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而坐在右列第一位的是姜熬和姜寒月兄妹,姜敖淡淡地望着萧宝玉道,「这个萧宝玉是高阳长公主之子,说起来也算是皇族一系,只可惜身为公主之子,他却没有资格去争那帝位!」
不同于华族内部遮遮掩掩,当日品茗宴上的消息早已在云族内部传得沸沸扬扬,显然是没有任何顾忌。
「未必如此!」姜敖的胞妹姜寒月道,「你忘了云曌帝旧事吗?」
姜敖双目一凝,却是记起了这一桩旧事,云曌帝乃是云国第二十七帝,与其他皇帝不同,这位却是女儿身,盖因先帝无子,而其人又颇有手段,最后在一众朝臣的支持下登上帝位。
而她在继位后,励精图治,开创了云国中兴的大好局面。
当时云国藩王林立,云曌帝通过强硬手段,一一将其等打服,撤去藩国,因此惹怒了不少云族嫡系亲王。
为避免死后藩国势力卷土重来,云曌帝不顾重重劝阻,强行立她的儿子为帝,这也是云国历史上第一位非纯血的云族皇帝。
而今几乎所有的云族嫡系,几乎都是云曌帝的后代。
如果从这一点说,萧宝玉虽是公主之子,非是纯血云族,但也有争夺帝位的法统!
当然,这样一来,云国帝位的争夺就会变得非常复杂,因为当今皇帝姜昭虽然无子也没有兄弟,但同胞姐妹却有好几个,如果沿用云曌帝的旧例,那就应该先轮到姜昭的同胞姐妹。
想到这里,姜敖顿时头疼无比,这件事恐怕会吵得天翻地覆才有结果,不是他在这里能想通的。
这时,堂内响起一阵喧哗之声,却是「四俊八达十美」的名单出炉,靠着刚才一首镇住全场的诗作,宝玉名列之列,赢得了一个无双公子的雅号。
四俊另外三人分别是杨炯、柳矩、姜敖,个个出身非凡。
八达则要广泛得多,便是一些世家小族的人也上了榜,萧雪容、杨絮、柳寻芷、姜寒月、燕红霜则是入了十美之列。
原本是皆大欢喜,韩盛正准备安排名伶上场助兴,哪知一声轻喝打断了这一切!
「慢着!」却是燕红霜站起来喝道。
场中一片寂然,谁也不知这一位是什么意思。
韩盛立即起身上前问道,「不知燕统领有何吩咐?」
燕红霜不满道,「谁叫你们把我列入十美之列?」
「这?」韩盛心中无语,这都是以前的老惯例了,由众人评点而出,可他也知,和这一位是说不清道理的,只好道,「我这就去将燕统领的名字撤下来!」
「等等!」燕红霜叫住韩盛道,「我不想当什么十美,我要当四俊之一,你们也要给我起个雅号!」
「你……」韩盛无奈地停住脚步,如果只是撤下名字他还能做主,但要强行评上四俊他无论如何也办不成此事,如果他真有这个能力,大可先给自己评上去。
「请恕在下无能为力!」韩盛婉拒道,「燕统领如有办法,可先说服在场之人!」
燕红霜自然不会一一找过去说服他们,她直接走到距离最近的萧宝玉身前,一脚踏在酒桌上冷道,「你这个无双公子的雅号我要了!」
宝玉向后一靠,懒懒道,「既然燕统领喜欢,那就拿去好了!」话语之中,听不出一丝留恋。
燕红霜神情一愕,显然宝玉的表现在她预料之外,如此被别人弃之如敝履的东西她自然不会要,于是转而找到最近的柳矩,同样是一脚踏在他的酒桌上道,「你这翩翩公子的雅号我要了!」
柳矩准备了腹稿,正准备辩解,哪知燕红霜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见他反驳当即一脚踢翻酒桌,酒水菜肴洒得他狼狈无比。
一旁冷眼旁观的姜敖摇头道,「赤族之人果真是无智之人!」
(12-13)
凤鸣宴就这样草草结束了,除了宴尾代表凤仪楼出场的那对姑嫂顺利勾起了在场男人的胃口,这场耗费无数银钱的宴会再也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当然,被燕红霜夺去「翩翩公子」雅号的柳矩自然不会这么想,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拂去面子,实在是让他无地自容,宴会还未结束,他便匆匆离去。
回府的路上,宝玉因多喝了几杯,不便乘马,便钻进马车里和三姐姐萧雪容一同乘坐,此时他正斜躺在马车里,将头枕在萧雪容腿上假寐。
望着枕在腿上的宝玉,萧雪容却倍感亲切,她的玉手轻轻拂过少年的额头,原些那个调皮甚至还有些鬼灵精怪的少年,此时竟已长成了一个让无数少女偷偷侧目的美少年,想想也觉得神奇。
许是看得久了,竟然让萧雪容也微微痴愣,她低下头轻轻吻了怀中的少年的一口,「这可是我的初吻,你以后可要记住了!」少女心中一阵甜蜜,小声道。
「哈哈哈!」佯作假寐的宝玉一时憋不住笑了起来。
「你竟然装睡!」萧雪容当即羞得推攘起来。
哪知宝玉却不管不顾,翻身趴在她的胸前,双手环抱纤腰,抬头凑了上去,一口吻住了少女的樱唇,一股甜滋滋而又淡雅的芬芳立时直冲他的口鼻,直教他如痴如醉。
萧雪容没料到宝玉会这么做,毕竟两人明面上还是姐弟关系,她当场呆在原地,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而此时宝玉已在尽情品尝着她的樱唇滋味,薄软香甜的嫩舌更是被他一口吸出,含在口中,只觉犹如冻乳一般。
少年炽烈的气息扑面而来,萧雪容只觉避无可避,心中慌乱异常,于是挣扎着将一双玉臂横在胸前,将宝玉推开一段距离。
哪知刚将宝玉推开,萧雪容正想说几句训斥的话,她才抬头,却望见少年的双眸中泪水盈眶,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你哭什么?」萧雪容强压下怒气问道。
宝玉抹了一把眼泪,伤心道,「我想到三姐姐嫁人之后,就不能和三姐姐亲近,因此而流泪。」
萧雪容心神一动,双眼一酸,竟然也情不自禁地流淌下两朵泪花。
「胡说什么,就算我嫁人了也是你的三姐姐,如何不能亲近!」萧雪容哽咽着解释道,只是这话说出来,怕是连她自己也不信。
想到这里,方才还对宝玉有些生气的萧雪容立时转过性子,双臂一松,将宝玉揽入怀里,主动抬起螓首与少年吻在一起,就好似心有愧疚,意欲补偿一般。
不同于方才的被动招架,此时的萧雪容显得极为主动,不仅伸出香舌去逗弄宝玉的舌头,还会主动将香津渡过去,任其品尝。
宝玉一边大口搜刮着少女的口水,一边扯开少女的衣带,从她月华锦衫的下面将手伸进去,抚过丝绸般的小腹肌肤,攀上两团柔软至极的妙物,纵然还隔着一层肚兜,但那触手之感仍是让宝玉美得心惊肉跳。
宛如把玩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般,宝玉轻轻揉捏着手中之物,如饱胀的水袋又好似滚烫的粉团,随着宝玉的轻轻揉搓,顶端渐渐耸起一粒硬物,约有花生大小,硌得他的掌心痒痒的。
许是感觉不真切,宝玉轻轻掀起肚兜,正准备肉贴肉地去触摸少女乳团的娇嫩,哪知一直不见反应的萧雪容终是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四瓣唇肉分开,拉出一条淫靡的丝线,宝玉望向少女明亮的美眸,露出一丝困惑之色。
萧雪容微微摇头道,「那是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事!」
宝玉犯了混账,无法无天道,「那三姐姐你就嫁给我!」
萧雪容莞尔一笑,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那是不可能之事!」
云国虽然民风开放,不忌讳寡妇嫁娶之事,但对血系亲族的婚配之事却各有侧重。
对血系亲族婚配之事最不在乎的可以说是云族,一直以来都以神族自居,为了强化神族血统,生出纯血云族后代,云族之中甚至连不同的家族之间都不通婚,只在兄妹、姐弟之间互相婚配,这导致云族的族口始终无法提高,即便到现在也只有不到百万族口,相比于华、赤两族数以亿计的族口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而华族世家却极为重视血系亲族之间的婚配,甚至同姓之间都不能婚配,两者相比,可以说是一个极端的反差。
宝玉闻言,却不管不顾起来,「我不管,等回去以后我就去寻伯父,央他把三姐姐你嫁给我!」。
萧雪容俏颜顿开,笑道,「好啊,若是你真能说动家中长辈把我嫁给你,那我以后就依着你!」
她权当宝玉不懂事,因此说几句好话哄住他,可没想到宝玉却当了真,敛神问道,「如何依着我?」
萧雪容目光促狭道,「自然是做那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比如?」宝玉佯做不知问道。
萧雪容凑过去,对着宝玉的耳朵低声诱惑道,「比如脱了衣裙光着身子给你当马骑!」
宝玉一下子想到,烛光昏红的绣房里,少女裸着泛着脂光的身子趴在锦被上,而他跪在少女的身后,双手抱住圆臀死命鼓捣,一时间浑身热血沸腾,几乎难以控制。
「好!」宝玉欢心鼓舞地一口应下,心里盘算着如何办成此事。
萧雪容见他当了真,也不去纠正,只当他懂事后便会转过性子来。
……
皇宫天玄殿。
皇帝姜昭躺在一架摇椅上,太医将注射针筒的银针插入他胳膊上的血管中,缓缓推动后部,针筒内的紫红色血液随即输入他的体内。
在一连输入六筒血液后,皇帝姜昭原本惨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然而那股眩晕之感却仍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使得他生出一股烦躁之感。
待收拾好器械后,太医站起身来背起药箱,嘱咐道,「陛下的病情渐深,还望以后节制一二,男女之事能免则免!」
皇帝姜昭不耐烦地挥手道,「朕知道了,你不用多言!」
「诶!」太医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皇帝绝然不会听从他的叮嘱,但他还是要尽到自己的职责,于是躬身一礼便退了下去。
太医方才退下,一名内侍便快步来到皇帝姜昭的身旁,「陛下,皇后来了!」
皇帝姜昭道,「宣皇后进来吧!」
「是!」内侍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很快,宫门口便进来一行丽人,首位之人是一名雪发少女,有倾国倾城之姿,耀射繁星之貌,只见其人头束高髻,身穿赤色宽领曳地凤裙,行步间珠翠叮铃极是好听,身后还跟着两列头束双丸髻发的侍女。
来人正是皇后姜曦容,她乃是武阳王姜镐之女,算起来还是皇帝姜昭的族妹。
原本按照云族的习俗,皇帝姜昭应该娶自己的同胞姐妹为正宫皇后,但因当年六王之乱的缘故,云族实力大减,尤其是皇室与剩下的几位亲王关系都很是一般,为了拉拢这些亲王,姜昭在母后的意思下迎娶了武阳王姜镐的女儿姜曦容为妻,并册封为正宫皇后。
二人虽是禀照父母之命成婚,但感情却非常好。
姜曦容来到摇椅旁,跪坐在地,先是为丈夫拉拢被子,合得严严实实,之后才望向丈夫柔声道,「陛下,今日可感觉好些了吗?」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柔顺悦耳,彷如甘霖一般滋润心灵。
姜昭无力地笑道,「左右都是如此,还能好到哪里去!」
姜曦容闻言,心疼道,「陛下不可以放弃,妾身还等着和陛下一起去清栖湖泛舟呢!」
姜昭见状,伸手握住皇后的小手,感动道,「你放心,朕一时半会儿还安好,一定会陪你去清栖湖泛舟。」
姜曦容闻言这才转涕为笑。
望着皇后精致的妆容,红润的小嘴,姜昭心中一动,两人成婚虽三年有余,但恩爱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休看他后宫之中有佳丽八百余人,实则都是充数而已,他临幸过的后妃绝然不超过一掌之数,这并非是因为他洁身自好,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年他还在母胎之中时,曾有一名六王乱党潜入皇宫,偷偷在他母后的饮食中掺入毒剂,致使他早产,因此先天不足,气血微弱。
后来又不知何故患上了渴血症,自此以后气血越发衰败,交合时甚至还会排出血精,显然已是病入骨髓。
殷鉴于此,他在房事上极度克制,但因是少年之身,本就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有时也会耐不住心性。
皇后姜曦容见皇帝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当即脸上一红,知道了他的意思,于是俯身下去,送上香唇。
皇帝姜昭自然不会客气,两人当即尽情地激吻起来,唇齿相交,津液互送,摩弄着对方的舌头。
许是有好一段时间未曾交欢,皇帝姜昭的兴致颇为浓厚,久久不愿停下来,胯下的肉杵受此刺激也开始勃壮起来,将锦被顶成一座小丘。
皇帝姜昭一把拉住皇后姜曦容的小手道,「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在天玄殿陪朕歇息一晚吧!」
皇后姜曦容却是明白,皇帝口中的歇息一晚其实是指做那夫妻之事,她对此事倒也不抗拒,甚至还有几分渴望,只是以皇帝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做到一半就要请太医来急诊了。
「等过些时日陛下身体好些,臣妾再来侍寝!」皇后姜曦容温婉道。
皇帝姜昭明白她的意思,当即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便是残喘苟活恐怕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时,一名内侍进来禀告道,「陛下,女傅班静姝求见!」
皇帝姜昭一听这个名字,哪还不明白又是母后寝宫里的人,偏偏他又不能不见,于是不耐烦道,「宣她进来吧!」
「是!」内侍承命而去,眨眼间一名深袍广袖,发髻高束的美妇人走了进来,其人神情凝肃,面若寒霜,显是古板刻薄之人。
女傅班静姝来近前,屈膝跪下道,「奴婢叩见陛下!」
「免礼!」皇帝姜昭抬手虚礼道。
「诺!」女傅班静姝直起身子,仍是跪坐在地,她从袖中取出一本奏章呈上道,「陛下,这是经三位大御共同拟定的六十名云族孩童名单,太后娘娘已是看过,还请陛下从中选出一人,带入宫中交由皇后抚养,以早定大统!」
纵然早有心里准备,但皇帝姜昭仍是不免勃然大怒,他不顾咳嗽,起身斥道,「此事朕已有考量,无须你们担心,你现在可以退下了!」
女傅班静姝闻言,脸上闪过一抹难言之色,道,「陛下,这是三位大御的意思,也是太后的意思,还请陛下不要推脱,以免误了国家大事!」
皇帝姜昭见她抗拒自己的旨意,当即伸手将桌案上的茶壶拿了过来,掷在地上怒言道,「你这是要抗旨吗?」
女傅班静姝见状,心中无奈,只好叩首一礼,这才起身退下。
见班女傅退下,皇后姜曦容起身来轻抚皇帝的胸口,舒缓他的怒气。
良久之后,皇帝姜昭原本起伏不定的胸腔这才平定下来。
「陛下?」皇后姜曦容轻声道。
皇帝姜昭握住皇后姜曦容的小手道,「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安排好以后的事!」
皇后姜曦容明白,皇帝所说的以后的事其实是指他将来不在时,她当如何继续活下去的事,毕竟二人无子,如果新皇登基,她的境地将会极为尴尬。
「陛下若去,臣妾也绝不苟活!」皇后姜曦容小声泣道。
「皇后千万不要做傻事,你以后的路还长,要好好活下去!」皇帝姜嘱咐道。
「要是你也走了,恐怕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记得朕了!」皇帝姜昭的话语中似乎带着无尽的哀怨与悲戚……
摘花坊凤仪楼。
五名锦衣少年坐在雅阁里各自怀抱美女,尽言些粗鄙不堪之事,宝玉方才推开阁门,坐在首位的广毅侯之子李莽便急不可耐地起身招呼道,「宝玉你又来晚,还不快入座,哥几个都等得心急了!」
宝玉一脸无奈道,「你们当我出来一趟容易吗?我这都是翻墙出来的!」
李莽出自凤岐李氏,也是七望之姓,虽不如五大阀族,但也相去不远,他自然知道宝玉的难处,因此没再多言,赶紧招呼宝玉坐下。
宝玉环视一周,见除了李莽外,还有宿原王氏的王子鸿、青渠陈氏的陈治、紫桐沈氏的沈良、虎丘苏氏的苏赞,俱是七望之姓。
这几人都是神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仗着家世,净干些不着调的破事,宝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和他们搅合在了一起。
见宝玉坐下,李莽那满是油光的肥脸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我小舅子出来一趟不容易,那咱们今天要好好乐呵一下!」
李莽话音刚落,在座的其余四人顿时欢声大笑,俱是挤眉弄眼地朝着宝玉怪笑。
宝玉怒道,「我什么时候是你小舅子了,你和我二姐姐的婚事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李莽浑不在意,一脸骄傲地挥手道,「那是早晚的事!」
早晚个屁,宝玉心里骂了一句。
这李莽虽是家世不凡,但生得五大三粗,甚是粗鄙,仿若山野樵夫,宝玉虽与他交好,但打心里不想把貌若冰雪的二姐姐萧雪凝嫁给他。
这时,见宝玉没带女伴的王子鸿叫来老鸨指着宝玉道,「赶紧去把你们凤仪楼最好的姑娘叫来陪我兄弟,要是晚来半步,小爷我拆了你们的凤仪楼!」
这老鸨是一名约莫四十岁的美妇,臀肥乳翘,脸上隐约可见岁月消磨的痕迹,想来年轻时一定是艳名远扬,她可不敢得罪这几个贵客,急忙唤来楼里正红的姑娘雪里白送到宝玉怀里。
这雪里白顾名思义,就是比冰雪还要白上三分,宝玉细细瞧去,她当不过十六岁,俏脸上却有七分可爱,三分风情,美眸婉转间最动男儿心肠。
一旁的陈治见此,拍了一下宝玉的肩膀调笑道,「这雪里白的眼睛风情最浓,宝玉兄弟要是与她交欢,一定要好好品味。」
不待宝玉回话,坐在陈治怀里的美妇却闹腾起来,「好啊,你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说完,她伸手在陈治的胳膊上掐了起来,疼得陈治龇牙咧嘴,连忙说话哄她。
宝玉这时才发现,这帮家伙怀里的美女都不是风尘女子,应当是他们从家里带出的。
李莽带的是他的小妾金素珠,在他肥壮的身材衬托下显得格外娇小可爱。
陈治带的美妇乃是他养的外室乔氏,据说是一名小吏的妻子,被他用手段勾引到手。
王子鸿带的也是一名美妇,不过与乔氏的争风吃醋不同,其人始终是满脸寒霜,不言不语,据说是他父亲的小妾白氏。
沈良怀里抱着的是他小妾温如玉,发色灰白,身材高挑,据说是云族与华族的混血,但既然沦落到给人当侍妾,想来也不是富贵人家出身。
至于苏赞就更是不同凡响,他左右两侧坐在一大一小两名女子,看模样有三分相似,竟然是一对母女!
都是一帮畜生啊!
见宝玉愣着,苏赞得意洋洋道,「怎么样,厉害吧?她们是我从人牙子那里花大价钱买来的,要是没有我,她们指不定得遭什么罪呢!」
宝玉默默收回眼光,不再言语。
这时,李莽举杯道,「来,大家喝一杯!」
「好!」众人纷纷应和,举杯痛饮。
宝玉刚举杯子欲饮,就被怀里的雪里白接了过来,直勾勾地说道,「少爷,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宝玉闻言一脸狐疑,酒不是这样喝的?他举目望去,只见席间一派放浪形骸的场景,不是喝交杯酒,就是做那口杯之事。
宝玉方一迟疑,雪里白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樱唇送上。
望着少女美目朦胧,樱桃小口中盛着一汪清泉,宝玉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嘴巴印上少女的樱唇,一股清酿顿时涌入他的口中,待到结束,还有一条香甜薄软的嫩舌伸进来,和他的舌头打了一个碰面。
雪里白的舌头只是与宝玉稍一接触,便又很快退了回去,待宝玉睁开眼睛,怀里的少女正用泛着春情的美眸勾了他一眼。
宝玉心中怦然一跳,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心道,「难怪大家都说姐儿最具风情,没经历过十几个男人,根本练不出这种功夫!」
想到这里,宝玉一时兴致缺缺。
酒过三巡,众人推杯换盏,吆五喝六,喝得面红耳赤,一个个露出禽兽之态,纷纷做出摸乳探阴那等之事。
便是宝玉也陡觉得浑身燥热异常,肚脐下更是一团邪火,怎么也泄不去。
坐在他怀里的雪里白也察觉到了异常,伸出脆生生的玉手,隔着裤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要害之处。
「这么大?」雪里白心惊不止,莫看少年长得斯斯文文,竟然有这般大的货什,那股惊人的热度隔着一层布料传递到她的掌心,烫得她心里麻麻的,只觉腿心微微一润,当即转动身子,不留痕迹地磨了一下腿心。
「李胖子,这酒里面你都加了什么东西?」宝玉问道。
李莽被宝玉直呼诨名,也不生气,怪笑道,「也没加什么东西,只是加了点夜情浓而已!」
「夜情浓?这不是春药吗?」宝玉疑道。
李莽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怕大家放不开嘛,就加了点佐料进去。」
宝玉这下才发觉,怀里的少女双目泛红,浑身香汗淋漓,熏人口鼻。
雪里白往日里也曾听过楼里的前辈说过这等事,但从未遇到过,不想今日竟着了道,一时有些难捱,不停地扭着身子,用腿心处的柔嫩之物去磨宝玉的凸起,直磨得宝玉心火炙盛。
这时,李莽淫笑着问道,「各位,是不是该「曲酒流觞」了?」
啪的一声,坐在李莽一旁的王子鸿摆出一副大爷作态,拍桌应道,「对极!」
这王子鸿生得五短身材,貌不惊人,偏偏怀里抱着一个高挑的丰腴丽人,似在掩面而泣,叫人直叹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陈治则逸然道,「可!」
这人一副书生装扮,但举手投足间却无文理可言,粗鄙不堪,当真是斯文扫地,禽兽败类。
偏偏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和他作出种种淫靡之姿的美妇,叫声奸夫淫妇也不为过。
宝玉虽然在自家府里被人戏称刁顽,但和他们一比,都还差着境界呢!
宝玉见状心道「这李胖子书没读过几本,哪知道什么曲水流觞的典故,指不定又是什么古怪的淫靡之事。」
他还未有反应,怀里的雪里白却站了起来,幽怨地望了他一眼,然后移步到左侧的沈良怀里坐下,原先坐在沈良怀里的小妾温如玉则是坐到了另一边的王子鸿怀里。
下一刻,坐在陈治怀里美妇乔氏扭着丰腴的身子,斜媚了宝玉一眼,然后款款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就是曲水流觞?当真是污了好词!」宝玉反应过来,心里暗骂了一句。
「好软!」宝玉暗自心惊,大腿上的臀肉丰满晃荡,温软如绵。
乔氏方才坐下,便被少年的凸起硌了一下,她伸手一探,顿时红唇微张,心惊不止,这矫逸少年怎么生了一条驴货!
她美眸瞥向宝玉,直看得宝玉有些不好意思。
乔氏拿起酒杯倒满,妩媚一笑奉上道,「妾身祝公子福寿永享,添财加禄!」
说完一口将酒水含在嘴中,然后将红唇送上。
宝玉早就被乱了心神,由着心魔胡作非为,他凑过去吻住美妇的红唇,与乔氏做那口舌之戏。
良久之后,二人唇齿分离,乔氏掩嘴笑道,「公子却是太守规矩了!」
宝玉移目望去,只见李莽他们哪里是在喝酒,一个个上下其手,尽逞手上之欢。
宝玉心中一荡,「你再敬我一杯!」
「好啊!」乔氏媚然一笑,也不拒绝,反正有的是时间,况且她也颇喜欢这个貌若美人的少年郎。
乔氏又将酒水含在嘴中送上,宝玉迫不及待地吻住美妇的红唇,品尝口杯中的美酒,同时伸出手去,隔着衣衫一把扪住美妇的丰乳,肆意揉捏起来。
相较于那些身子还未长开的少女,乔氏的乳团饱满异常,软嫩弹手,手感极好。
宝玉把玩一番,仍觉有几分不过瘾,他方想伸手入怀,去做那偷香窃玉之事,冷不防李莽一声高呼,「换人!」
却是他尝够了王子鸿母妾白氏的滋味,急于换下一人。
宝玉怀里的乔氏也起身而去,苏赞带来的那对母女花则转入他的怀抱之中,一左一右分别坐在他的大腿上,当真是母媚女娇。
宝玉先是问了名字,得知母女二人分别叫作丽蓉、白荷,心叹她们母女二人不愧此名,只见母亲丽蓉风韵犹存,宛如芙蓉濯水,女儿白荷青春妙龄,颜色娇嫩。
母女二人显然是风月场中惯客,早已无有羞涩之心,便是母女二人携手上阵对敌,也落落大方。
他也没客气,先是吻了一会儿母亲丽蓉,再回过头来品尝女儿白荷滋味,最后三人吻在一处,三条粉嫩的舌头几乎纠缠在一起。
此时又传来李莽的一声高呼,「换人!」
怀中的母女二人起身离去,李莽的小妾金素珠转入他的怀里,说来也巧,金素珠一坐下,腿心正好夹住了宝玉的龟首,当下天气燥热,少女除了外面罩着一条绿色纱裙外,里面只穿了一条浅薄的亵裤,是以很清晰地感知到了少年的勃大滚热。
少女微咬银牙,美眸作弄似地挠了宝玉一眼,怪弄少年为何如此急色。
宝玉付以轻笑,他可不会因此退缩,否则定会被怀里的少女讥笑迂腐。
宝玉双手穿过少女的腋下,不留痕迹地抬起少女换了一个位置,少女娇小的身子格外轻盈,说声毫不费力也不为过,如此一来原本夹在她腿心里的龟首,立时隔着一层纱裙贯入她的肥蛤当中。
「嗯~ 」少女一声嘤咛,听得宝玉如痴如醉,细薄轻透的纱裙很快便被少女的蜜水濡湿,粘黏在宝玉的龟头上,纵然隔着一层衣物,宝玉也能感觉到少女腔道的温热湿软。
「坏人!」金素珠躲着宝玉的目光,小声糯糯道。
宝玉莞尔一笑,随即一口吻了上去,将少女的薄软唇舌舔弄了一番。
这时,李大少的声音又传来,「换人!」
金素珠起身离去,沈良的小妾温如玉落入宝玉的怀中,她虽是少女妙龄,却长得乳圆臀肥,极有风韵。
方一入怀,宝玉便一手扣住温如玉的乳瓜,察觉一只手几乎无法握住,可见其肥美。
不同于前面几人,温如玉当是个有家教的姑娘,做不出逢迎取乐的模样,始终低着满是醉颜的螓首。
宝玉勾起她圆润的下巴,目光煦煦地望向她的美眸,片刻后,少女终是抵抗不了宝玉的目光,认命般地合上了眸子。
宝玉低下头来,含住少女的樱唇,舔舐着她的粉唇和嫩舌。
两人逢场作戏一番,便又很快分开,王子鸿的母妾白氏终于落入宝玉的怀里。
她掩面遮掩,红宝石般的美目上闪耀着楚楚动人的泪花,眼角更是通红可怜。
宝玉也不知王子鸿是怎么把他爹的小妾弄到了手,看其模样,想来也是良家子出身,结果沦落到了任人把玩的境地,真真是个可怜人。
一旁的王子鸿见状,斥道,「你这骚妇还摆什么架子,还不快向我宝玉兄弟敬酒!」
白氏无奈,只好抬起酒杯先喝了一口,然后呈上唇舌,做出任人品尝的姿态。
宝玉也不客气,俯身一口含住了白氏的小嘴,探出舌头品尝起口杯之酒的滋味,身为世家子弟,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个中缘由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的,因此也不纠结于此。
白氏被一个和儿子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亵玩,心中羞怯难当,只好紧闭美目,权作遮掩。
轮转一圈,这「曲水流觞」也便结束了,然而被勾起了欲兴的李莽可不会就此罢休,他抱起小妾温如玉,大笑道,「以往咱们都是关起门来恩爱,今天却要尝一回鲜,试试这合欢大会的滋味。」
说完,他一把褪下小妾的裙裤,露出两条嫩生生的大腿,腿心处一抹乌光更是诱人无比。
李莽解下裤头,揪出赤黑狰狞的阳具,宛如蟒蛇般的龟头倏而咬住温如玉的蛤贝,慢慢抵入其中,随即捣弄起来。
温如玉一声娇啼,声音忽高忽低,乍然听上去痛苦不已,却又偏偏有一股舒服畅快的滋味在里头。
一旁的陈治、王子鸿、苏赞、沈良几人见李莽开动,也不再藏着掖着,纷纷解衣交欢,一桌好好的宴席,陡然间变成无遮拦大会,这个摁着妇人趴在地毯上耸动,那个将少女的小腿抬到肩膀上,腰胯冲刺不停。
妇人「嗯嗯嗯」的叫喊声和少女「啊啊啊」痛苦声此起彼伏。
此时,雪里白已坐回宝玉的怀里,宝玉双手沿着她的两条大腿向上寻摸而去,掀起粉裙露出白腻的大腿,眼睛里一片火光,炽热无比。
雪里白见状,心道,「我还以为你是不吃荤的呢!」
于是半推半拒,将粉裙掀到了腰间,露出一条绵白丝绸亵裤包裹的臀胯,好在亵裤可由一旁解开,因此也不用慢慢脱下。
宝玉这边方才褪下裤子,将红彤彤的阳物放出,雪里白便一手扶住他的阳物对准她的风流之所,一手撑住他的肩膀缓缓坐下。
然而,只是方才插入龟头,雪里白便陡觉蛤中肿胀无比,好似要裂开一般,便是她当初开苞时,也未有如当下这般痛苦。
「不行,你的太大了,插不进去!」雪里白哭诉道。
宝玉此时欲火焚身,浑身燥热异常,哪能听得进去这些,便是他院子里的丫鬟也弄了好几个,从未有插不进去这种情况,因此只当是雪里白造作。
见雪里白按耐不动,宝玉心中一急,双手扶住她的芊芊细腰,往下一按,耳边顿时传来一声惊呼。
「啊~ 」雪里白一声娇啼,浑身颤抖无比,却是被宝玉狠狠插中花心,炽热的龟头烫得她的花心酥麻难耐,当即不自觉地夹紧腿心,免得出丑。
宝玉先是掐住她的纤腰缓慢推送,待少女的蛤中春水汩汩润滑起来,便抱住她的臀肉颠弄起来。
雪里白不过十六岁,正是身轻体盈的年纪,因此这番肏弄倒也不费他多少力气,初时他还动弹不得,可几番耸动下来,只觉少女臀肉紧致,蛤中柔嫩湿滑,渐渐舒展开来。
宝玉这里虽是舒服,却害苦了怀里的女孩,雪里白哪曾遇到过这般大的物事,她虽是惯识风月,学过不少床榻秘法,可此时却一一排不上用场,不一会儿便被宝玉肏得身软体酥,春水横流。
「啊啊啊,额嗯~ 」雪里白双手环住少年的脖子,星眸半闭,口中呻吟不绝。
李莽正将怀里的小妾杀得落花流水,本得意洋洋,可当他抬头一望,却见宝玉将雪里白肏弄得死去活来,不由得目瞪口呆。
随着雪里白一阵急呼,却是她率先泄了身子,身子好似打摆子般剧烈颤抖起来。
宝玉只觉少女的阴中一阵痉挛,肉壁缠着他的阳具拉扯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停止。
此时的雪里白已是脱去了全身的力气,趴在宝玉的身上一动也不动,好似虚脱一般。
一旁的陈治见状,心道可惜,原本他还想着和宝玉互换女伴,可眼下却是不成了。
另一边的王子鸿、苏赞、沈良三人则是玩起了群欢,一时间玩得不亦乐乎。
李莽将小妾温如玉弄泄了身子,还不觉爽利,于是强拉老鸨褪去衣裙寻欢。
老鸨虽然风韵犹在,却许久未曾出来接客,于是连连婉拒道,「李大少,奴婢韶华不在,恐污了您的眼睛,奴婢给您再找一个姑娘就是!」
哪知李莽毫不领情,恶笑道,「本大爷觉得你挺好,今天就做你一趟生意!」
说完,一把扯去老鸨的绿裙,露出晃悠悠的臀肉。
老鸨伸手欲掩,李莽乘势扑上去,双手扳开她的两瓣臀肉,胯下的毒龙随即一捅到底。
「哈哈哈!」李莽一阵大笑,不管老鸨的挣扎,一边使劲拍着她的屁股,一边转身对宝玉道,「这老鸨的穴千人插万人捅,原本我以为疏松得很,想不到竟然比一般的小姑娘都还要紧!」
接着他说道,「宝玉兄弟要不要也来尝尝,等我先射上一剂,再让给你!」
宝玉闻言无语道,「你李大少自己尝便是,不用拉上我!」
说完,他借口胃里恶心,便出了阁子透气。
此时临近傍晚,大日西陲,夕阳漫天,整个神都都笼罩在一片紫霞当中,唯美唯幻。
宝玉长长舒了一口气,在极度的兴奋过后,一丝落寞阴郁的情绪开始侵染他的心境。
人之于天地不过匆匆过客,于包藏万千的宇宙而言,更是沧海一粟,便是能享寿百载,亦不过弹指一瞬。
若不愿碌碌无为,当珍惜每一寸光阴,做有意义的事,可用有穷的寿命追寻无穷的意义,这真的有意义吗?
宝玉一时有些迷茫。
就在他思索着是否离去时,一阵清幽寂远的笛声传来,如怨如诉,仿佛藏着万千哀怨之情。
宝玉沉醉于笛声之中,一时有些入神,良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忖道,「这笛声似有万千话语与人诉说,演奏之人定是一妙人,我当寻声而去,与其秉烛夜游!」
此念一起,宝玉便怎么也抑制不住,当即寻声而去。
待来到一座清幽小院,宝玉先是整理一番衣饰,方才叩动房门,清声道,「主人家打扰了,济水萧氏萧宝玉前来拜访!」
笛声戛然而止,但院子里却没有一丝动静,如同无人居住一般,宝玉心中一沉,以为主人不愿见客,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咿呀一声院门推开,一名束着红裙的靓丽美妇走了出来,身形如弱柳扶风,娇靥似秋月沉水,徐徐生辉。
便是方才从脂粉窝里爬出来的宝玉也不由眼前一亮,顿觉这名美妇有些眼熟,片刻之后他才记起来,这名美妇就是前几日凤鸣宴上献艺的凤仪楼代表,姓胡,闺名是一个娆字。
「小官人有礼!」胡娆款款见礼道。
「胡夫人有礼了!」宝玉亦是执礼道。
「这么晚了,不知小官人有何要事?」胡娆浅浅笑着问道。
宝玉脸上一红,惭愧道,「夜来苦闷烦躁,听到一道仙音,不知不觉便寻了过来,本想与主人畅谈一番,但既然是胡夫人当面,不便打扰,当就此告辞!」
说完,他一挥衣袖,准备离去。
胡娆为了今晚能与其见面,费了不少心思,当下哪能任由他离去,见状挽留道,「既然有缘,小官人不妨进来坐一坐,奴家今夜了无睡意,正想找个人说说话!」
宝玉有些犹豫,孤男寡女又是深更半夜,是否不太妥当?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听其笛声,当是良家出身,非是自陷污泥的红尘人士。
胡娆见状掩嘴笑道,「奴家都不怕,小官人身为男儿又有何惧哉?」
(14-15)
古韵生香的屋子里,梳妆镜台应有尽有,想来美艳少妇虽然生活清苦,却也颇为滋润。
经过一番交谈,宝玉这才得知,胡娆嫁人后方才数月,丈夫便患了不知名的绝症撒手而去,只留下她和一个幼妹白素素,因生活没有着落,这才流落风尘。
但她也是心志坚贞之人,平日里虽然卖艺为生,却从未想过做那皮肉上的生意,因此生活只是一般。
宝玉闻言,长叹良久,感慨世人度日不易,胡娆举止不俗,想来出身家境殷实,但一朝不慎,却也可能流落风尘,可知世人之不易。
红烛轻晃,呜咽的笛声断断续续,在微凉的夜风中哽咽絮语,催人生出莫名悲绪。
宝玉席地而坐,上身微仰,一手抚在膝上,轻轻敲打着节拍。
胡娆跪坐在他的对面,梳着芙蓉髻,穿着一袭石榴裙,指如葱白,正拿着一只绿笛吹弄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在绿笛的衬托下格外醒目,套着白袜的玉足则是被她压在圆鼓鼓的臀下。
休看她摆出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心中想得却是如何将身前的少年吃干抹净。
就在笛声婉转悠扬之中,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开来,便是方才从脂粉窝里爬出来的宝玉闻到了,也不由生出淫靡心思。望着少妇美艳欲滴的俏脸和婀娜身姿,浮想翩翩,欲一亲芳泽。
胡娆耳力极好,很快便听到宝玉的呼吸急促起来,心中一笑,知道他上了钩。
胡娆放下笛子,柔声对宝玉道,「小官人,时候不早了,却是该回去歇息了。」
被迷住了心窍的宝玉此时哪肯回去,纠缠道,「夫人的仙乐难得听闻几回,在下还想续听一番。」
胡娆心中微喜,知道宝玉着了她的道,当即委婉道,「奴家有一方香塌最是销魂,不知小官人是否愿意前往一试。」
若在平时宝玉定会警觉一二,世间怎会有如此好事?可此时着了魔的他却以为是两人情真意切,方才有此旖旎心思。
于是伸手牵住胡娆温凉的玉手,携手便往层层帷幄遮掩的香塌而去。两人坐在塌上,相视而笑,宛如新婚的璧人一般,娇羞弄人。
只是一个是风流倜傥的俊美少年,一个是美艳万分的少妇,多少有些怪异。
宝玉伸手扶住胡娆的香肩,拈起她的裙衣缓缓脱下,露出瘦削的香肩,一抹红绸裹住粉白晶莹的胸脯,腰如柳细,再往下则是一方素白如雪的亵裤,两条修长大腿并得紧紧的。
胡娆自然不会就这么坐着,当下也伸出玉手,为宝玉褪去衣物。
相比于女子,男子的衣物简单许多,不一会儿宝玉便显露出健美之躯,胸前佩着一块龙眼大小的赤红宝玉。
胡娆一瞧,顿时满目生光,只见眼前的少年玉貌雪肤,眉目如画,风采几若谪仙,肉身有如琉璃,无微痕半点,瘦不露骨,丰不垂腴,心中不由暗道,「似此等男儿,便是无有精气补益,能与其交欢纵乐也是一桩美事。」
宝玉当即揽住胡娆吻了过去,只觉怀中的美艳少妇吐气如兰,芳香沁脾,口中津液更是香甜无比。
二人相拥缓缓躺下,早已按耐不住的宝玉当即一把扯去抹胸,一双丰腴酥乳轻晃而出,乳首殷红。
宝玉低头含住乳首,舌尖轻点频频,逗弄不止,一只手探入花底,一把握住毛茸茸的阴阜,掌心处当即传来阵阵热潮,似有花露滴落。
胡娆只觉浑身酥麻,似是被人扼住脉门,无有半点力气,当即美眸半掩,喘息道,「小官人休要延误良辰,快上来吧!」
宝玉见她邀约,当即脱下裈裤,露出晃头晃脑的巨茎,龟首紫红膨如巨卵,棱张如伞,眼中含着一抹清澈水珠,端是卖相极佳。
胡娆见状,伸手一把握住棱龟,只觉掌心滚烫无比,跳动不止,当即牵引其来到腿心,微微抬起圆臀。
宝玉见状,一把扯下她的亵裤,褪至脚踝处,俯身将龟首抵住弥着水光的阴阜,磨弄起来。
霎时间,胡娆浑身如蚁爬,骚痒难耐,哀求道,「小官人莫要再作弄奴家了,快些进来吧!」
宝玉玩心大起,命令道,「你求我!」
胡娆无法,只得无助地扭着身子求道,「亲爹爹、亲哥哥,快些插进奴家的牝户里止痒吧!」
宝玉见她痒得口不择言,心中大为满足,当即耸臀冲撞,棱龟撑开娇嫩的肉壁,一气贯入花心当中。
胡娆虽是妖类,却甚少风月之事,盖因她曾服食仙草,一心追慕成仙,因此阴中甚为狭小,受宝玉巨茎一撞,只觉身子快要裂开,差点没喘上气来。
「啊~」胡娆一声惊呼,疼得几乎昏厥过去,她不敢再耽误下去,当即施展起变形之术,柔阔肉身。
宝玉也觉惊奇,这美艳少妇的牝户怎会比处子还要紧小许多,虽是一插到底,却逼紧难耐,动弹不得。
就在他思忖接下来该如何办时,陡觉美艳少妇的阴穴渐渐舒展开来,宽松了许多,当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捞起胡娆的一条大腿扛在肩上,挺着巨茎肏耸起来,瘦削如弓的玉足上还挂着未曾褪下雪色亵裤,甚是诱人心弦。
「啊啊,呃,嗯嗯,啊,亲哥哥你轻点!」胡娆呻吟道。
她外阴状如粉蝶,两片肉翅随着巨茎的进出或是蜷缩,或是张开,蛤嘴更是被到极限,只望见一圈肉筋紧紧箍着茎身。
一股股乳白阴液随着宝玉的抽插涂抹茎身不说,还渐渐流向菊眼,汇聚成一汪泛着白沫的泉眼。
宝玉一口气狠狠插了数百下,方才停下歇息,口中喘着粗气。
胡娆见他额头上泛起细密的汗珠,一个翻身将宝玉压在身下,娇声笑道,「小官人也累了,就让奴家来伺候你吧!」
说罢,腰摆臀摇轻耸起来。
她那副酥乳躺着时还不觉得如何,此时弓身而起,垂落在宝玉眼前,方觉其丰腴饱满,几乎如同稚童的脑袋般大小。
胡娆虽渐入佳境,却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精气虽有助于她的修行,但比起男子精元来却是稍有不足,更何况是宝玉这等人宝,当下使出十二分的风月功夫,只为让宝玉快快出精。
不一会儿,宝玉便觉射意大增,顿时惊奇无比,以往他和院子里的侍女胡天胡地,便是一二时辰也能强忍不射,眼下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怎么就如此不济了?
为免在丽人面前丢脸,宝玉屏息凝神,强忍起来。
胡娆见状,俯身在他额头一吻,调笑道,「小官人方才的冲劲哪里去了,快拿出来让奴家瞧瞧!」
宝玉嘿嘿一笑,「方才用力过猛,待小爷我缓过气来,就让你尝尝小爷的厉害!」
胡娆心里娇骂一声,当即摇晃得更厉害起来,肥美的臀肉抬起便又坐下,啪啪声一时不断。
「啊,呃,啊,呃,嗯~」胡娆摇摆不停,呻吟不绝,恍若魔音,酥人筋骨。
这却让宝玉更加难捱,他不停调动心神,抵抗那绵绵酥骨的魔音,仿佛是应他之意,他胸前的宝石微微发出莹红玉光,一股淡淡的红雾流淌出来,浸入他的肉身。
得此雾气之助,他竟然生生将射意给压了下去。
胡娆陡觉阴户中原本跳动不停的玉茎,竟然安分了下去,不由微惊,她对自家的本事再清楚不过,别说是肉茎,就是给她一根犀牛角,她也能磨软了!
见胡娆微微愣神,宝玉立时抓住主动权,翻身而起将她摁在了床上,双手扼住她的膝弯,用力向上抬去,原本贴在塌上的圆润香臀也跟着向上抬起。
胡娆的玉蛤原本就要高一些,被宝玉这一抬,纵然她还躺在床上,却能透过双峰间的缝隙看到,涂抹着白沫的紫红色肉茎不停地凿弄着她的花穴,短短的黑绒上满是透着水光的露珠,淫靡无比。
「唔……唔唔,嗬~,啊……」胡娆只觉阴户似要被他凿穿一般,花心更是酥麻无比,只好将食指伸入口中,轻轻咬住,权做忍耐。
宝玉和院子里的侍女厮混久了,也算是见多识广,见她咬手,便知她要丢身子。
他低头看去,原本粉白的蛤间被他抽插得一片通红,唯有菊眼处还紧紧闭合着,凹陷处盛着一抹白沫。
他当下抽插不停,啪啪声不绝于耳,却腾出一只手来,缓缓伸向菊眼,食指蘸着白沫在四周涂抹起来。
胡娆被他这么一弄,顿时大惊失色,叫道,「不要,那里弄不得!」
宝玉哪里会听她劝,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食指用力一戳,顿时破入肛中,以一往无前之势直戳到底,唯有指根显露在外。
当即,一股黏滑柔嫩的触感从指间传来,教宝玉酥美不止。
「啊~」胡娆顿时一声娇啼,浑身颤抖不止,却是被弄丢了身子,娇嫩的蛤肉裹着宝玉的肉茎使劲吞吐起来,刺激强了百倍不止。
宝玉也未曾再忍耐下去,放开精关,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炎弹打在胡娆的花心上,烫得她又颤抖起来。
两人胡天胡天,却不知因他二人之故,使得外间生出许多变化来……神都西门,一头状似狞猫,腋覆翼膜,浑身长着黑色绒毛,足有六七丈大小的异兽趴在城头上,喉间嘶鸣不断,似有暴起噬人之意,纵使戍守此间的龙鳞军乃是云国一等一的百战精锐之士,亦不敢上前靠拢。
此时一道呵斥声传来,「摩驹,不可放肆!」
原本凶恶无比的异兽立时萎靡下来,模样变得乖顺起来,似有讨好之意。
龙鳞军锐卒抬头望去,一名身着玄甲头戴将盔,身手矫健的青年从兽背上滑落下来,其人发如瀑雪,鼻高目炯,端是迥异非常。
「你终于回来了!」站在龙鳞军锐卒身后的一道伟岸身影叹道,站在他面前的龙鳞军锐卒纷纷避开,露出身形,竟是当今云族五位亲王之一的青阳王姜曜,而风尘仆仆赶来的则是他的儿子姜炼。
姜炼急忙上前行礼,「父亲,我收到消息后,便乘摩驹日夜兼程而来,只是漠西距神都甚远,便是不停不歇也用了月余时日!」
姜曜摆手道,「无妨!」
他看向周遭的龙鳞军锐卒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诺!」龙鳞军锐卒当即闻声退下。
见龙鳞军锐卒都已是走得远远的,姜曜才问道,「我给你写的那封信你看到了吗?」
姜炼道,「儿子看到了,因此不敢耽误,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姜曜道,「小皇帝罹患绝症,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他这一死,帝位空悬,却是要换个人来当皇帝了!」
姜曜接着道,「当今云族王族子弟当中,若论资质,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这皇帝的宝座却是该你来坐!」
姜炼闻言却未见喜色,反而冷静道,「虽是如此,却不见得诸位大御会选我,有六王之乱在前,他们大可从云族平民子弟中选择一个没有根基的,抱给皇后抚养,将来以螟蛉义子的名义登上帝位,如此一来,也便于他们掌控!」
问鼎帝位,绝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有时候优势也会变成劣势。在当今云族王族子弟当中,他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少时便拜异人为师,学的一身本领,后又投身军旅,靠着奋勇拼杀,年纪轻轻便获封正四品的龙骧将军,可谓是前途无量,与他相比,神都当中的世家豪族子弟简直就是混吃等死的料!
但偏偏就是因为如此,主持国政的三位大御宁愿选择一个庸才继承帝位,也不会选择他。
姜曜冷笑道,「无妨,这些时日我联络了几位朝臣,还和镇南王燕赤阳取得了联系,决定在嗣君的问题上共同进退。」
他勾连的这些人虽然不能直接左右朝政,但若是具言反对,恐怕三位大御那里也要好好考虑,毕竟镇南王燕赤阳手中掌握云国一半的精锐战军,一个不慎便要重蹈当年的六王之乱,以当下云国的国力可经不起这番折腾!
姜炼闻言皱眉道,「镇南王燕赤阳?此人野心甚大,此举不异于与虎谋皮啊!」
当年平定六王之乱后,燕赤阳自诩功劳甚大,竟然煽动底下的将官联名为他讨要亲王爵位封赏,如此野心勃勃之举,当即惹来朝野无数非议。
当时担任大御治的萧螣手段颇高,联络一众华族朝臣,还拉拢了不少赤族将领,这才将联名谏书压下去。
但作为补偿,萧螣还是将镇南王的王爵封号给了燕赤阳,其人自此以后镇守南境,不再挪动位置。
姜曜则是不以为意,他道,「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不如此,怎能拉燕赤阳下场搅乱这谭浑水。」
姜炼见父王早有考虑,因此也不再劝,转而问道,「不知我那几位叔伯是何想法,是否也要下场争上一争?」
姜曜冷笑道,「帝位何等重要,他们岂会轻易放弃,据我所知武阳王和神阳王都已决定搅入这谭浑水,只有烈阳王和巨阳王还没有表示,但想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姜炼闻言,轻轻叹了一下,云族人数虽然稀少,却能牢牢占据掌控云国帝位,靠的绝然不是什么怀柔手段和纵横捭阖,而是势如千钧的霹雳手段。
凡是云族纯血子弟,皆是天赋玄异,有一门神通手段在身,凭此玄异才能大杀四方,震慑亿万强敌。
如果云族内部能够纠合起来,根本无需在意华、赤、和、丽、墨等五族的意见,可偏偏无法做成此事。
想到这里,姜炼一阵头疼。
在此多说无益,姜曜招呼儿子道,「走,先回王府,你母亲已为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云豆糕!」
「是吗?」姜炼一时有些兴奋,他踌躇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曦梦还好吗?」
姜曜莞尔一笑道,「尚好,只是你不在这些日子,却是让她颇为寂寞,幸好还有你妹妹陪着她!」
姜炼闻言颇感惭愧,他与妻子成婚才半年便从军边塞,虽然屡立战功,但却亏待了家中妻子。
姜炼翻身骑到摩驹背上,正想往青阳王府而去。
此时城墙上的龙鳞军锐卒仰天而望,发出一阵阵惊呼。
姜炼不自觉地抬头望去,只见穹天夜空之上,原本辉赫长定的夜星,此时竟然疯狂旋转起来,扭曲形成一圈圈星轨,端是玄奇莫测。
「诸星移位,乾坤逆乱?」姜炼不禁脱口而出,满脸惊容。
皇城缉妖司,院子里缉妖师们抬头望着异象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形成一个能让众人信服的说法。
一名白发布衣老者掀起罗幕,从竹阁中走出,其人面容尽显老态,身形却稳重无比,腰间配着一块天字竹牌,院子里集聚的缉妖师们见他出来纷纷上前致礼,不敢怠慢。
白发布衣老者抬着浑浊老眼望了一眼天中异象,却是冷哼一声。
此时又有一名老者从阁子里走出来,血红色的鬃发犹如雄狮一般尽显威严,只是其人举止却颇为放荡不羁,他抬头望了一眼,嘿嘿笑道,「诸星移位,乾坤逆乱,这可是大能降世的征兆,看这气势,比当年萧螣那个孙子出生时闹出的动静都不小!」
白发老者却鄙夷道,「什么大能降世,分明是妖邪作祟!」
他当即吩咐院子里集聚的下属道,「你们今晚就不要休息了,都给老夫出去查探,凡是行事鬼鬼祟祟的妖类,都给我抓回来!」
「诺!」院子里集聚的百十号缉妖师齐声应道,随即鱼贯而出,赶赴神都各处。
一直以来,针对神都内隐藏的妖类,只要是奉公守法,他们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世间妖类实在太多,他们终究抓不过来,但今晚却是要变换一下长久以来的态度了。
白发老者回身看向血发老者,问道,「今夜无眠,我准备去拜访老友,不知赤陛兄是否一同前往?」
血发老者捋须道,「我当下无事,正好陪姜兄出游访友。」
两人当即举步而出,但方才走出庭院,就被一名身材凹凸有致,梳着长长马尾的可爱少女拦住去路。如雪色般耀眼的发色颇为特别。
「爷爷,你们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怎么不带上我呢?」马尾少女嘟着小嘴问道。
白发老者脸皮一抽,佯怒道,「我们这是有要事去办,岂能带上你……」
白发老者的话还没说完,血发老者便笑呵呵劝道,「姜兄,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就让小芽儿陪我们一道去也不妨!」
白发老者闻言,只是苦笑一番,随即不再言语,显然是默认了此事。
「多谢燕爷爷!」马尾少女甜甜一笑道。
明德坊萧府,天阳侯萧誉正在书房里处理政务。
这时,一名老仆急匆匆推门而进,指天道,「老爷,快出去看看,天生异象了!」
萧誉一怔,立时掀袍而起,疾步走出书房。
望着异象频频的夜空,他心中咯噔一下,陡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向一旁的老仆问道,「宝玉还在府中吗?」
老仆犹犹豫豫道,「许是还在!」其意便是指宝玉已不在府中。
萧誉登时勃然大怒,「你立马派家仆出去寻找,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将他寻回来,若是找不到,他们就不要回来了!」
「是是!」老仆连声答应,不敢推诿,唯恐惹怒了主人。
文泉院,萧宝瑛正在指点萧宝筠和萧宝环两个幼弟读书,当下萧宝玉这一辈中的嫡子不过区区六人,老大萧宝琼已到外州任职,老三萧宝器只爱舞刀弄枪,老四萧宝玉更是个不着调的家伙,因此教导两个幼弟的责任便落到了老二萧宝瑛的头上。
好在他性子随和,非但没有怨言不说,还颇为上心。
家中有此佳儿,长辈们自然高兴,准备待他成婚后,便动用家族影响力为他安排一个上好的官职。
此时天生异象,自然也吸引了他们三人的目光,萧宝筠和萧宝环偏着脑袋看着夜空,童声童气道,「二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萧宝瑛轻笑道,「天星运转自有道理,待你们长大后便知!」以往萧宝筠和萧宝环问到一些不该问的事情,他便是如此打发。
果然萧宝筠和萧宝环没再纠缠下去,只是萧宝瑛眉间却有一道忧虑难以消去。
长青阁,萧螣隐居之处。
他同样望见了夜空的异象,屈指一算,叫来老仆道,「你立马出去候着,稍后将有客人来访,届时不必来报,直接带他们来见我便是!」
「诺!」老仆应道。
果然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仆便带着一白发、一血发两名老者回来,二人身后还跟着一名马尾及臀的娇俏少女。
「螣老头,你这术算之术却是越发得炉火纯青了!」血发老者大大咧咧说道。
萧螣也不生气,哂笑道,「燕赤陛,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改改这惫懒的心思,当着小辈的面也不害臊?」
燕赤陛呵呵笑道,「改不了,也不想改!」
面对燕赤陛这番近乎无赖的语气,萧螣只好付以苦笑,他回头看向白发老者问道,「姜夔兄,别来无恙否?」
白发老者淡淡道,「萧螣兄,当初你答应过事莫非忘了吗?」
萧螣郑重道,「姜夔兄之事岂能忘却!」
姜夔指天质问道,「那方才的异象是何故?」
萧螣淡淡道,「天生异象,自有缘故,姜夔兄怎能一口断定与我萧氏有关?」
姜夔哼了一声,问道,「那不知萧螣兄的小孙儿去哪儿了?」
萧螣回道,「我这孙儿甚是顽劣,也不知去何处玩耍了,姜夔兄若是想见,可稍待一二,我这就命人去寻!」
姜夔闻言,径直寻到萧螣身旁的石凳坐下,意欲不言自明。
燕赤陛见状,嘿嘿一笑,也是走到一旁坐下。
萧螣见此,对一旁的老仆正声道,「立刻去寻宝玉回来见我!」
「诺!」老仆应道。
层层帷幔遮掩的香塌上,旖旎的烛光微微跳动,宝玉赤裸着身子躺在塌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美艳的少妇则是俯身在他的胯间,玉手扶着肉茎,伸出粉色嫩舌细细舔舐,螓首后则是高高翘起的圆臀,一丝不挂。
方才她得了宝玉的阳精后,只是粗粗炼化一二,便发觉对她的修行大有补益,几乎如同数年之功!
大喜之下,胡娆便想着如何把宝玉系在她的裤腰带上。
勃胀的紫红肉茎压在春情满布的俏脸上,粉色的舌尖一点一点地舔舐着肉茎,便是春袋也未曾遗忘,就在胡娆尽心侍奉之时,一阵急促的金铁之声传来,久久不绝。
胡娆暗骂一句,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个时候过来,她稍稍起身,撩起眼前的秀发别过耳后,歉意道,「小官人,许是哪位熟识,奴家出去应付一下!」
「嗯!」宝玉未曾反对。
胡娆穿好衣裙来到院子里,打开院门,只见院门口站着一名高胖健妇,穿着一身麻布衣服,膀大腰圆,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见胡娆打开院门,她哀求道,「胡姑娘,你今晚定要救救我啊!」
胡娆却是认得她,乃是前街卖菜的牛大娘,也是妖类出身,当即不解问道,「牛大娘这是何故?」
牛大娘慌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巷尾,见无人到来,着急忙慌道,「今夜也不知怎么了,缉妖司那帮人到处抓咱们,连卖苦力的杨大力都给抓走了,我要是走得慢点,指不定也给抓去抽筋剥皮,现下只好厚着脸到胡姑娘这里求救,望姑娘允许我进去躲一躲!」
胡娆娥眉微蹙,既然缉妖司到处抓人,那她这里也称不上安全,只是她也不好回绝,只好说道,「牛大娘先进来避一避吧!」
牛大娘闻言一喜,当即迈步踏进了院子。
宝玉原本躺在香塌上,回味着方才的旖旎滋味,可待胡娆离去后,被蒙蔽的心神回归,陡觉迟迟不归甚是不妥,当下起身穿上衣袍走出来,一眼望见胡娆和一名健妇在院子里说话。
胡娆不想宝玉这个时候出来,只好解释道,「这是前街的牛大娘,她的小孙儿生了重病,因手头紧所以来借点钱凑手!」
牛大娘也不想会在这里望见生人,因此借着胡娆的话头应道,「是啊,是啊!」
宝玉不觉有它,伸手入兜,掏了一把银币出来,大约有二三十之数,强行塞到牛大娘掌中,「牛大娘,我这里还有点银钱,快去给你的小孙儿看病吧!」
说完,和胡娆打了一个招呼,便开门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胡娆和牛大娘。
此时夜色极深,大街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只有街边的店铺上还挂着零星灯火,偶尔还会有一二行色匆匆的路人。
宝玉头脑昏沉,一脚深一脚浅地行进着。
突然,一行三人成品字形拦住了他的去路。
宝玉抬头一看,见三人穿着统一制式的紫色袍服,腰间还挎着一个匣子,也不知装得什么东西,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颇为不善。
「休要拦我!」宝玉斥道。
三人相视一眼,站在后面的一人道,「此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妖气,便不是妖类,也当与妖类见过面!」
站在首位的络腮男子点头道,「先抓回去审问!」
「好!」
宝玉见三人围上来,似要捉拿他,当即浑身翻找起来,就在三人即将将他逼入死路时,他终于翻出一块腰牌,亮出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三人定睛一看,却是一块金牌,上书一个御字,周身云龙腾舞。
「御赐金牌?」三人大感棘手,能得此牌者至少是皇亲国戚一流,休看他们威风八面,吓得那些妖类关门闭户躲避,可实质上只是九品小吏而已,在这等人物面前,只有弯腰赔笑的份!
就在三人脸色变换时,一辆三驾马车驶来,车首坐着一名青衣装束的老仆,其人眼力极佳,一眼便认出了被三人围困的四少爷,当即停住马车,跳下车来,拦在三人面前,抱拳道,「三位差爷,这是我家四少爷,今晚喝醉了,还请多多见谅!」
三人颜色稍缓,微微松了一口气,见有台阶可下,也不再管什么妖气,当即转身疾步而去。
萧府,长青阁。
望着被带回来的孙儿,萧螣神色如常,仍旧安坐原位。
反倒是姜夔和燕赤陛脸色有些不好看,盖因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萧宝玉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衣冠不整不说,还带着一股子酒臭味,眼色熏熏然。
这一看就知道是个扶不起的纨绔子弟,将来别指望有什么大成就,便是跟着姜夔两人来的那名马尾少女也捂住鼻子嘴巴,露出一副厌恶之色。
一旁的老仆还在述说着方才的遭遇,若不是他去得正是时候,指不定要被缉妖司的人抓去。
燕赤陛实在是看不下去,咳咳几声,打断了老仆的话,对萧螣道,「螣老头,虽然这孩子有业因在身,但你该教导还是要教导,岂能让他如此荒唐度日!」
萧螣瞥了他一眼道,「赤陛兄如何以为我未曾教导?」
燕赤陛顿时无话可说。
萧螣转过目光,叹道,「实在是这孩子天性刁顽,不肯受教啊!」
姜夔也是微微蹙眉,心道是不是自己判断错了,今日的天象确实与其人无关!
久思无果,姜夔也不好再待下去,于是起身告辞。
萧螣见状,对老仆道,「你送两位大人出去!」
「是!」老仆应道。
待三人离去,原本烂醉如泥的宝玉立时翻身而起,眼睛透出一股狡黠之色,「嘿嘿,爷爷,孙儿的演技不差吧!」
今日他虽饮酒过度,但其实回府的时候,便已醒过来了,只是听有恶客上门,遂才继续演了下去。
「你啊!」萧螣一脸疼爱地指了指他。
「他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宝玉不解问道,「为什么每次他们来,爷爷您都要让我装成纨绔子弟的模样?」
萧螣仍旧是以往那个回答,「等你将来长大后便会知晓!」
爷爷不肯明说,宝玉也不好追问下去。
「快回去歇息吧!」萧螣对孙儿道,「明日你爹指不定得怎么教训你呢!」
宝玉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走出萧府后,燕赤陛便与姜夔分别,姜夔则在孙女的搀扶下向马车走去,他一迈步,陡然发觉自己方才似乎有所遗漏,那萧宝玉浑身酒臭自然不假,但其中却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妖气。
他刚想回身去查个明白,却又立时停住了脚步,自己何必去示警呢?待那妖物害了他岂不更好?
见姜夔停下脚步,神色变化,一旁的马尾少女问道,「爷爷可是还有事要办?」
姜夔轻声一笑,「今日之事已毕,咱们回去吧!」
说完,便带着马尾少女上了马车离去。
次日,宝阳院里。
萧誉忍了一夜的怒火,天不亮就带人闯了进来,一把将宝玉从床上揪起来扔到院子里。
如此这般仍不能消去他的怒火,又叫下人将宝玉绑在了庭树。
萧誉拿起一根鞭子,大声斥问道,「昨晚你到哪里鬼混去了?」
宝玉哪敢如实回答,强撑道,「是诗社的朋友聚会,邀我前去品诗,席间多喝了几杯!」
只听啪的一声,皮鞭挥动,传来一声破空之音。
「啊~」宝玉惊呼一声,顿觉脊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还敢在我面前撒谎!」萧誉勃然大怒,说完做势欲打。
「爹,别打,我说的都是真的!」宝玉连连求饶。
萧誉停下手来,厉声问道,「既然是诗会,在哪儿举办?都有哪些人参加?」
宝玉早有腹稿,可怜兮兮回道,「是在咏雪湖边举办,我当时和李莽、王子鸿、陈治等人在一起!」
萧誉瞥了一眼随从道,「你立刻出去打探一番,看此事是否是真的!」
「是,老爷!」随从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来禀告道,「老爷,昨日咏雪湖边确实举办了一场诗会,少爷也确实在场露面!」
宝玉闻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行事谨慎,昨日在赴宴前专门去了诗会一趟,只要父亲不细查,此事便不会暴露。
萧誉狐疑道,看来是自己错怪儿子了。
只是他不肯认错,又是一鞭子打了过来,「族规有言,非特例不许在外迟滞不归,你昨晚喝得大醉,亥时才回来,难道不该打?」
「该打,该打!」宝玉这个时候可不会和父亲较真,非常利索地认了怂。
萧誉见状,怒火去了大半,扔下皮鞭,对跪着一众侍女道,「你们去把少爷放下来吧,记得给他上药,免得留下伤痕!」
打虽打,但他也颇为心疼,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出事情来,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是!」一众侍女应道后,赶紧上前解开绳索,将少爷放下。
萧誉踌躇了一会儿,见儿子无事,这才放心离去。
临出门时,他回身对宝玉道,「你与薛氏的婚事即将举行,左右只有一个月的功夫,未免出什么意外之事,这段时日你就不要外出了,在家安心读书就是,宫里的差事为父也会帮你挡去!」
方才遭受一顿毒打,宝玉不敢说什么反对的话,只得道,「儿子听爹的安排就是!」
点了点头,萧誉这才挥袖离去。
(16-17)
明月夜,清风寒。
霁云阁里,春帷漫卷,红烛狂曳,两具高挑丰腴的玉体互相搂抱缠绵,发出阵阵热忱的喘息声,似在诉说着彼此内心的空虚寂寞。
就在两人即将抵达极乐巅峰之际,高阳公主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傅班琼妤,低声轻泣起来,语声之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怨念。
作为侍奉高阳公主日常起居的女傅,班琼妤自然知道其中的缘故,她急忙探出手去,摸出一支缠着金丝,缀着宝石,打磨得无比光滑的紫犀角,附到高阳公主的耳畔道,「公主莫要伤心,婢子这就好好抚慰公主!」
然而,高阳公主却看也不看,径直挥手将她手中的紫犀角打掉。
「我要的是一根肉做的,有血有温度的活物,不是一根冷冰冰的死物!」高阳公主恨声泣道。
在外人看来,她是云昂帝的嫡亲公主,又嫁给华族重臣之子,想来应该生活得十分幸福,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其中滋味也只有她才知晓。
皆因萧誉被毒药坏了肾精,房事不举。她自从嫁给萧誉以来,二人行房的次数恐怕都无有一手之数,这十五年来的日子,如同守活寡一般。
若是早知如此,她宁肯嫁给贩夫走卒,也不愿嫁入这高门之中。
班琼妤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心疼之下她重新俯下身来,在高阳公主耳畔低声道,「公主,要不婢子去物色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厮藏到阁子里?」
……
宝阳苑书厢房里,窗棂微微颤抖,连带着厢房外射入的阳光也颤抖着。就在窗棂下的书桌上,宝玉正将一名身着碧荷裙裾面容精致的少女压在身下,行那偷香窃玉之事。
「嗯……嗯……嗯……啊……」少女双目迷蒙,张着红润的小嘴,轻声呻吟着。
她穿着的荷花袄被两侧扯开,里面的红鲤肚兜也向上掀起,露出两团茶杯大小的粉白酥乳,两颗红豆随着宝玉的冲撞上下晃动。
而她的下身几乎不着一缕,碧色的裙摆被掀到腰间,露出软绵纤细的小腹,一团乌茸覆盖在蛤口上方,娇嫩薄软的蛤口不知疲倦地吞吐着紫红色的阳茎,泌出浓白的花汁,两条修长瘦削的大腿则被宝玉担在肩上。
少女原本穿着的绣着粉色荷花瓣的轻薄亵裤被扔在书桌一旁,裆间隐隐有一缕湿迹。
宝玉当下的衣着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上身还穿着一件薄衫外,腰下几乎空无一物。
自从被萧誉勒令禁足后,宝玉除了读书,其它的事什么也做不了,所谓饱暖思淫欲,这些日子他百无聊赖之下把院子里的丫鬟都祸祸得不轻。
贴身四大丫鬟里,红莺、青鸾早就被他采了花苞,翠娆的母亲新亡,尚在守孝当中,不便动手。
翡玉则是经过他这些时日的花言巧语,最终羞答答地解开了小衣,任他胡作非为。
宝玉的四名贴身丫鬟当中,红莺娇俏,青鸾秀丽,翠娆妖媚,翡玉则是最为清纯,可以说是各有特点。
宝玉俯下身去,含住少女红润的小嘴,轻轻一吸,宛如乳冻般的嫩舌便被他吸了出来,含在嘴里肆意吮吸。
少女发出幼猫般的呻吟声,「嗯……少爷,不要……」
她嘴上说着不要,那双赛雪欺霜的玉臂却不由自主地挂在了宝玉的脖子上,紧紧勒住舍不得松开。
望着少女清纯可人的粉面,宝玉心中一笑,当真是个心口不一的淫娃,这副诱人的身子天生就是男子的销魂场。
对付这种羞不可耐的少女,宝玉自然是手段不少,当下他将少女抱入怀中,双手捏住她圆翘的两瓣臀肉,玉龟抵住她的花心,如雨点般轻磨起来,直教少女快活地死去活来。
「少爷……快停下……婢子又要尿了……」翡玉哼道。
「尿了才好……少爷我就喜欢你尿的样子……」宝玉穿着粗气道。
「啊……」翡玉一阵娇啼,一道清黏的春水从两人肉与肉的交接处迸射出来,沿着书桌缓缓淌落。
宝玉爱极了少女含羞咬唇的模样,也不抽出玉茎来,待她缓过气,便又抽送起来,滑腻的水声顿时不绝于耳。
此时厢门推开,青鸾手拿一方绣帕走了进来,见主子正和翡玉颠鸾倒凤,白日宣淫,不禁俏脸一红。
「我的主子爷,您也不挑时辰,这种时候能干这种事?要是被老爷看见了,指不定又得吃苦头!」青鸾娇嗔道。
宝玉此时挥汗如雨,他双手抚过少女光滑的大腿,胯下的阳茎颠弄不断,由于书桌较高,他的每次插入都不是直来直去,而是微微向上翘起,让龟颈剐蹭着少女嫩蛤当中的肉壁,这也无形当中碰到了翡玉的敏感之处,让少女十分难捱。
「在院子里过得这么清苦,如果还不让我玩,干脆打死我算了!」宝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埋怨道。
青鸾刚想说些什么,宝玉却一把止住,转而吩咐道,「快过来给我推腰,等下我赏你一顿!」
青鸾脸上一红,目光微缩道,「光天化日之下,我可不要!」
话虽是如此说,她却还是走到宝玉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背,慢慢推了起来。
宝玉早知她刀子嘴豆腐心,也不奇怪,当下用心肏弄着身下少女,紫红色的巨茎将蛤口撑得大大的,每一次抽出都会裹着一层粉瓤出来,端是瑰丽诱人。
似翡玉这般的敏感少女如何能与久经沙场的宝玉相比,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泄了三次身子,脸色也僵白起来。
宝玉不敢再弄下去,草草射出一注精水,然后拔出阳茎,拿起少女丢在一旁的亵裤擦去阳茎上的花汁,又让青鸾用小嘴仔细清理一番,便宣告结束。
「找我有什么事?」宝玉瘫坐在椅子上问道,任由两名丫鬟将翡玉扶到后面休息。
青鸾回道,「前院的小厮桃符有紧急要事要向少爷禀告,婢子劝他不过,只好来向少爷禀告!」
「紧急要事?」宝玉神色奇怪,当下府里相安无事,哪来的紧急要事?
想是如此想,宝玉却也没有拒绝,左右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如果真有什么紧急要事耽误了,他可没后悔药吃!
宝阳苑前,一名约莫十五六岁,身着青布衣衫,面相憨厚的小厮佝偻着身子候在这里,哪怕院子的俏丽丫鬟来来往往,他也不敢多看一眼。
这小厮名唤桃符,乃是萧氏家生子,其父乃是萧誉的贴身奴仆,因办事妥当,萧誉特别指定了一名婢女作他的妻子,两人后来生了桃符。
似他们这些家生子,向来是有名无姓,便是桃符这个名字还是宝玉为他取的,因其心眼灵活被送来伺候宝玉,只可惜宝玉不喜男子在近前服侍,因此便一直闲着。
可这闲着也不是好事,大族豪仆身家性命皆与主人绑在一起,其在外面所受尊荣多寡都取决于主人恩宠,似他父亲就备受萧誉信任,因此在外能以半个主人自居。他要是一直闲着,以后的身份恐怕连个扫地的仆役都赶不上,因此他挖空了心思讨好宝玉。
恰好前日他机缘凑巧之下,知道了一桩秘事,待打听清楚之后,便急忙来向宝玉禀告。
此时院门推开,宝玉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桃符见了,急忙过来跪下磕头,「仆给主子磕头,祝主子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宝玉挑眉道,「你来找我何事?」
桃符侧首看向两侧,见周遭无人,便起身上前,附耳小声耳语。
宝玉原本浑不在意,可才听了几句,陡然睁大双目,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说的当真?」宝玉确认道。
「仆不敢胡说,如有一句假话,立时被天雷劈死!」桃符指天发誓道。
他前日在府里为父亲办事,偶然碰见班琼妤偷偷摸摸地领着一名俊俏的白面小生回府,初时还以为是新来的下人,可仔细观察后发现其人竟然是一名面首。
桃符本以为是其人是班琼妤私底下给她自己寻的,因此便想借此机会握住班琼妤的把柄,好方便以后办事,于是便趁班琼妤不在的空隙,上前与其人套近乎,此人或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无半点防人之心,三言两语便被他摸到了底——原来此人竟然是班琼妤为自家女主人找来的!
桃符顿时大惊失色,思之再三,他便决定将此事告知宝玉,一来是想借此机会讨好宝玉,二来也是为了避祸。
乍然听闻这一消息,宝玉心中为之一冷,浑身如坠冰渊,他心乱如麻问道,「那人来了多久?」
桃符回道,「绝然不超过三天,目前还住在尚福居!」
宝玉心里松了一口气,才三天,恐怕其人连自家母亲的面都没见到,既然如此,倒还能设法弥补。
桃符说完后,见宝玉一时没有说话,又补充道,「昨日仆借机与其攀谈,其人洋洋自得,豪放大言,说什么盗尽千家香,睡遍神都妇的屁话!」
宝玉猛然转头看向桃符,怒道,「他真是这样说的?」
桃符不敢与宝玉对视,连忙低头诺诺道,「其人就是这般说的,仆不敢作假!」
「放肆!」宝玉勃然大怒,既然如此也就别怪他了……深夜,尚福居外,万物沉寂,唯有一二点蝉鸣。
桃符领着一名趾高气扬的青年走出来,青年急色问道,「当真是夫人唤我过去?」
桃符正色道,「这是自然,只是班姑姑临时有事,让我带你过去!」
青年不疑有它,心中顿时一片火热,他可是见过那位贵人一面,其人姿色高绝,恍如神妃临尘,自己若是能与其春风一度,简直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想到这里,青年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然而就在远离尚福居的林子里,一只泛着幽光的利箭已然静悄悄地瞄准了他。
宝玉手执玉弓,面露冷笑,此人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不亡此人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想到这里,他手一松,利箭猝然飞出,犀利刺耳的破风声陡然击破夜色的沉寂。
青年方才觉察异常,却感胸前一凉,他低头看去,只见一只利箭贯穿他的胸腔,狰狞的箭头上血迹斑斑,骇人无比。
一阵天旋地转之感袭来,青年无力地栽倒在地。直到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宝玉走出林子,来到青年的面前,他踢了踢尸体,面露鄙夷之色,因他心中气愤异常,所以并没有惧怕之意,只觉其人的死实属活该!
此时桃符也慢慢吞吞走了过来,只是他初次见人死在眼前,心中恐惧甚深,畏畏缩缩,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宝玉面前。
宝玉瞥了他一眼道,「把这儿都收拾了,不要留下什么痕迹!」
「是!」桃符慌忙应下,生怕宝玉顺手也把他打杀了。
宝玉以往不觉得桃符有何用处,但经此一事,却发觉自己对府中发生的事知晓不多,颇需桃符帮自己盯着。
想到这里,宝玉从怀中摸出一把银铢,约有数十枚,强塞到桃符手里,「这是你的奖赏!」
桃符心怯,连忙道,「仆不敢!」
宝玉呵笑一声,「既然是给你的,你接着便是,以后用心办事就行!」
桃符吃不准宝玉的想法,只好讪讪应下,他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尸体,思忖着该如何处理……次日,班琼妤来到尚福居敲开房门,陡然见室内空无一人,乍感惊奇,她这些日子一直在试着说服高阳公主,好不容易才让高阳公主松口,可眼下此人却不见了,当真是令人郁闷!
关键是此事极为私密,不可泄露出去,要是被外人知晓,恐会污了公主的名声,否则此人是死是活,她都不想去理会。
想到这里,班琼妤立即叫来管事,问道,「住在此处的人去哪儿了?」
管事所知也不多,回道,「今早我来时此人便已不见了,我还以为是班姑姑把他叫走了!」
班琼妤陡觉不妙,此人在府中无有认识之人,又是夜间不见,恐怕已是出了意外。
她转出尚福居,思忖接下来该如何办,想了半天,认为还是应该首先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才能便于应对。
班琼妤能被宫里选派为高阳公主的女傅,能力自然是极为出众,不过片刻功夫,她便拿定了主意……
三日后,尚福居又住进了一名男子,此人也是班琼妤找来的,只不过是她随意找来的一名仆役,目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果然才过一日,就有人耐不住性子跳了出来。
深夜,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来到尚福居,贴到窗口,悄悄摸摸地往里打量。
就在他往里窥视时,左右两侧走出数道身影,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两名身材极为高大的健妇便扑了上来,一把将他摁倒在地,不顾他的拼命挣扎,给他套上了黑布袋。
收到消息的班琼妤很快便赶了过来,看着被黑布罩住脑袋的家伙,她向左右使了一个眼色,立时有人上前一把摘去黑布袋子。
「桃符?」班琼妤疑道。
「是我,班姑姑,我是玉少爷的小厮啊!」桃符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班琼妤可不会被这点小把戏骗过去,她低头一思,瞬间便明白了许多,于是问道,「前些天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去哪儿?」
桃符目光微微闪动,回道,「小的实在不知,今日只是走错门了!」
班琼妤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对左右道,「此人意图偷盗公主的宝物,被当场抓获,按家法拉出去活活打死!」
「是!」左右一众健妇瓮声应道。
桃符见她不似作假,心中大为恐惧,连忙跪下求饶道,「班姑姑饶了小的吧,小的知错了!」
班琼妤见目的已达到,示意左右放开他,重新问道,「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去哪儿?」
桃符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回道,「死了!」
「死了?」班琼妤面露异色,「怎么死的?」
「被箭射死的!」桃符道。
「是谁干的?」班琼妤看向桃符的眼睛问道。
桃符拼命摇头恳求道,「班姑姑,非是小的不肯说,只是说出了名字,小的恐怕也没什么活路了!」
班琼妤闻言,哪还不知是他背后的那位动的手!
时间飞逝,距离宝玉的婚期很快只余下七日,萧府上下齐齐忙了起来,或是绑束彩结,或是采买宴席瓜果之物,往来之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常。
这日,霁云阁来人,请宝玉过去说话,他稍稍整理一番衣饰,便往霁云阁而去。
方至阁前,便听到一阵阵流泉飞瀑般的欢笑声传来,宝玉神色如常,待丫鬟通禀后,推开阁门迈步而入。
刹那间阵阵异香扑鼻而来,极是好闻,宝玉仿佛置身于花团锦簇之中,周遭色彩纷扬。
只见母亲高阳公主跪坐在正阁主位,额佩朱玉,耳坠一对璀璨月环耳饰,又着一袭绯花眠月长裙,神采飞扬,宛如神妃降世;顾盼生辉,灿若天星流坠,真可谓是美不胜收!
见宝玉来到,高阳公主灿然一笑,好似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眉眼中藏着一丝捉弄般的狡黠。
宝玉想起前些日子的事,心中猛跳了两下,他不敢再去看,反而低下头来。
在高阳公主两侧各坐着两名气质不凡的美妇,左侧首位乃是一名宛如牡丹仙子般的丰腴美人,颜色最为鲜丽,云髻高耸,宝饰琳琅,一袭华丽的缀丝牡丹裙掩着她那曼妙的身姿,胸前双乳饱满异常,那一束裙衣几乎无法遮盖,大片雪白的乳肉犹自裸露在外。
有诗赞曰,牡丹倾国色,芙蓉夸丽质。花有十分色,七分在此人。
其人正是二房主事之人右司勋萧傥的正妻崔红袖,出身博陵崔氏,亦是华族五阀之一,生二女一子,分别是萧雪丹、萧雪凝和萧宝器。
左侧次席乃是一名紫发美人,神色恬淡,细看之下犹带三分寒意,鼻高目迥,满是异域风情,然其头戴步摇,坐姿端谨,一看就知是一丝不苟之人。
有诗赞曰,琼鼻点朱唇,目灿碧霄星。簌簌紫发寒,飒飒玉臂香。
其人正是三房主事之人左司农萧承的正妻杨丽华,出身真阳杨氏,华族五阀之一,如今的杨阀阀主杨雄乃是她的堂兄。生一子一女,分别是萧宝瑛和萧雪容。
右侧首位则是一名雪衣美妇,姿态高绝,笑语盈盈,颜若无瑕,肤如傅雪,冰肌玉骨,不染尘埃,只一眼望去便教人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有诗赞曰,玉镜生娇颜,清水凝姿态。一袭白衣散,谪仙入画来。
其人正是四房主事之人左司常萧哲的正妻柳月仙,出身霸阳柳氏,华族五阀之一,生一子一女,分别是萧宝琼和萧雪宓。
而在右侧次席则是一名著花傅粉的美艳女子,雨露浓妆,鲜艳非常,眉眼中流露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媚意,便是心智再坚定的男子望她一眼,也会抑制不住地生出旖旎心思。
有诗赞曰,香雾云鬟湿,清辉玉靥红。杏花疏雨后,春透海棠妆。
其人正是五房主事之人济水牧萧勉的正妻韩淑真,生二子,分别是萧宝筠和萧宝环。
高阳公主对着宝玉道,「过几日就是你的成婚大礼,我特意邀请你四位婶婶过来出出主意,你也来听一听,免得到时候你不喜欢。」
宝玉洒然一笑,「儿子哪有不喜的,一切都听母亲的吩咐就是!」
高阳公主表面上有些不高兴,心里实则乐开了花,「你这孩子,总是这般孩子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长大!」
宝玉闻言,只是笑了笑,也不接话,转而在一旁坐下,老老实实地听她们闲聊。
一旁的崔红袖见状对高阳公主打趣道,「长不大才好,日日都能看见也不担心,像我家的宝器整日练武,连面都见不上几次!」
她说完后轻声一笑,彷如花枝乱颤,连带着胸前的硕乳也抖动起来。
坐在她对面的柳月仙见了,暗啐一句,有晚辈在场也不知检点,当真是不要脸了。
崔红袖犹自不觉,红唇檀口张开道,「如今他们兄弟几个里面也只有宝琼成了婚,若说经验之谈,该当是月仙姐姐知道最多!」
高阳公主闻言,螓首一转,把目光看向了柳月仙。
柳月仙双臂挽着薄纱丝带,她先是瞥了一眼崔红袖,这才慢慢说起了自家知晓的事,「这大婚之事,其实早已约定俗成,族里的管事都知道,在他们的操持下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有两件事却需要我们女眷格外在意。」
听到柳月仙如此说,不仅主位上高阳公主提高了注意力,便是一旁的崔红袖、杨丽华、韩淑真也纷纷屏气凝神,用上了心思。
柳月仙接着道,「这第一件事是如何招待新娘子的亲眷,他们男人自有府里的几位老爷前去招待,但女眷就不同了。若是小门小户之间成婚,自然无人理会此事,可萧氏和薛氏都是大族,面子和里子都要做足功夫,应当派马车将对方的女眷都接过来,好好招待一番,待宴席结束再送回去,一来是打好关系,二来也是让她们放心,毕竟是嫁了嫡亲的女儿!」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第二件事是筹备新娘子的用具,薛氏毕竟也是大族,虽然比不上我们萧氏,但也不能怠慢了,把新娘子娶进来可不是添双碗筷那么简单,这婚床该用紫檀木就用紫檀木,还有描龙绣凤的被单、缀着金丝的帘子、镀银的梳妆镜台、苏木衣柜、黄梨木浴桶、金漆烛台、楠木桌椅等等,都要用上上之品,若是新娘子觉得被怠慢了,回府省亲说及此事,却是会疏远了两家的关系……」
宝玉起先不觉得她们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事,但这一番话听下来,却是不自觉地佩服起柳婶娘心细,竟然能想到这么多。
这时崔红袖像是想到了什么,掩嘴笑道,「妹妹能想到这么多,是不是当初嫁过来的时候觉得被怠慢了,故而记了下来。」
她这么一说,一旁的杨丽华也是心领神会,不自觉地抬起了下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柳月仙顿时面露不悦之色,「崔姐姐却是冤枉妹妹了,我可是听说崔姐姐刚嫁过来的时候,还躲在院子里独自流眼泪呢!」
「你……」崔红袖双眉直立,脸色为之一变,却是被柳月仙说到了她的一桩秘事。
杨丽华、韩淑真还有坐在主位上的高阳公主也把目光投了过来,似在询问此事。
「怎么,难道不是吗?」柳月仙淡淡道。
崔红袖一时颇为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韩淑真与崔红袖的关系一向不错,她见崔红袖颇有些下不来台,便急忙转移话题,叫到宝玉的名字「宝玉,你往哪里看呢?」
宝玉回过神来,不解道,「看什么?」
韩淑真呵呵一笑,「方才你一进门,就盯着崔婶娘的奶瓜看,是不是?」
宝玉脸不红气不喘道,「没有的事!」
韩淑真打趣道,「你莫骗我,你这小家伙从小就急色得很!」
宝玉满不在乎道,「婶娘说是就是喽!」
崔红袖也回过神来,急忙借坡下驴,打趣道,「宝玉小时候吃过我的奶,许是又想吃了!」
「哈哈哈……」阁子里一片欢笑之声,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一下子轻松起来。
待笑声平息下来,崔红袖对宝玉玩笑道,「男人就没有不急色的,萧氏嫡子一向稀疏,你父辈只有五人,你们这一辈也只有六人,你要更急色一点,努力开枝散叶才是!」
宝玉当即一本正经回道,「我会努力的!」
「哈哈哈!」诸美妇一阵大笑,便是坐在主位上高阳公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说方才的笑声还有一点掩饰的成分,那么这一次众人的发笑却是真真实实,做不了假!
崔红袖更是笑得乐不可支,前仰后俯,原本勒住胸乳的束带立时承受不住压力,嘣的一声断开来,两团浑圆饱满的硕乳暴露在众人面前,殷红色的乳尖高高翘起,显得格外夺目。
阁子里一阵惊呼,跪坐在崔红袖身后的丫鬟春月见状,立马起身脱下衣衫为她遮蔽,幸好阁子里除了宝玉没有其它的男子。
杨丽华见宝玉不时往崔红袖那处望去,于是从袖中掏出一枚珍珠往宝玉头上扔去,「你还看?」
宝玉突然被砸了一下,心中怨气不少,他吃痛地抚着脑袋,怨道,「不看崔婶娘的难道看您的不成?」
在座的诸美妇中,除了崔红袖,数她的奶瓜最为丰硕,宝玉很是轻浮地点出了此事。
谁料杨丽华闻言却不生气,眉头一拧,大胆地说道,「好啊,等晚上的时候你来我房里,我脱了奶兜让你好好看看!」
宝玉讪讪地吐了吐舌头,不敢接话说下去,这位婶娘虽然性子冷,不太爱说话,但一旦出言必定是石破天惊。
主位上的高阳公主适时把话题拉了回来,说回到了宝玉的婚事,可说着说着,又跑到了胭脂水粉上,听得宝玉昏昏欲睡。
这时,也不知是谁挑了头,说到神都唤明坊新开了一家闺趣阁,专卖女子私房之物,款式样貌极为大胆,引得不少神都豪族女眷前往挑选,闹出了不小的声势。
崔红袖、韩淑真等美妇也想去瞧一瞧,只是碍于身份,着实拉不下脸来。
高阳公主听了,眸光闪动,显然也有所意动,于是提议道,「此事简单,等过些时日宝玉成婚后,让他跑一趟都买回来就是!」
四美妇听到后,纷纷拍手赞同,宝玉毕竟是年轻人,又刚成婚,行事轻浮些也无人会说些什么,正好做的此事。
原本昏昏欲睡的宝玉闻言陡然惊醒起来,女人的胭脂水粉、首饰衣物向来价格不菲,就他那点家底能买得起几件?还都买回来?自家老娘莫不是在宅院里待久了,忘记了外面的光景——买东西可是要花钱的!
好在崔红袖心细,提议大家先给钱,免得宝玉到时候干出强买强卖的事……
等崔红袖、柳月仙、杨丽华、韩淑真走后,高阳公主主动留下儿子吃饭。
青灯小阁里,高阳公主与宝玉隔着一张小桌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三碟小菜和一罐清粥。
可别小看了这点吃食,它比一桌山珍海味的花费还要多!
就以这罐清粥来说,用的米乃是广宁郡所产的玉青籽米,每年只有区区两担的产量,而用的水则是神都外天寒山上的雪山泉,即用即取,绝不过夜。
三碟小菜就更不用说了,青浦郡的鲍鱼腌丝、扬武郡的糖渍紫菜芯、洛风郡的脆鹿耳,一般人家就是有钱也吃不到。
高阳公主自幼在皇家长大,奉行夜不饱食的规矩,哪怕嫁到萧氏也未曾改变。
反倒是宝玉捧着玉碗,吃得极为开心,高阳公主不停地给他布菜,不知道还以为他三天没吃饭呢!
「这些时日你都在干什么呢?」高阳公主瞥了一眼儿子问道。
宝玉淡淡回道,「没干什么啊,不是读书就是在写字。」
高阳公主意有所指道,「方才你韩婶娘说你好色,我看你除了好色,还鬼精鬼精的,谁都摸不准你在想什么!」
「怎么可能!」宝玉夸张道,「娘最懂我的心思了!」
「别给我戴高帽。」高阳公主道,「如果不是当年我亲眼看到接生婆把你从我的肚子里掏出来,我都怀疑你不是我亲生的,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我真想把你塞回去!」
宝玉笑道,「幸好你生了我,让我爹息了纳妾的心思,否则今天就得和一帮子女人争风吃醋了!」
高阳公主神秘一笑,「你真以为你爹是不想纳妾吗?那是他不能而已!」
宝玉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什么意思?」
高阳公主伸手示意宝玉附耳过来,檀口贴在他的耳畔低语几声,霎时间宝玉面露惊讶之色,一下子没能缓过来。
「他若是不行,怎么生得我?」宝玉转而奇怪道。
高阳公主冷冷道,「我们方才成婚那一会儿,他的毒性尚未完全发作,是以还能正常行房,等怀上你后,他就完全不行了!」
宝玉放下心来道,「幸好,我还是我爹亲生的!」
高阳公主脸色一红,当即放下碗筷,狠狠拧了儿子一下,「这种事你都敢在背后腹诽为娘吗?」
宝玉心想,我前些时日才抓到一个送给你的面首,岂能不往这里多想!
宝玉转而想到,幸好自家老爹不行了,只有自己这个儿子,要是他多有几个儿子,自己非得被他打死不可!
想到这里,宝玉竟然荒唐地有些幸灾乐祸,若是教萧誉知道这个孽子的想法,怕是拼着断子绝孙,也要送他去转世投胎!
见儿子阴笑不定,高阳公主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宝玉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什么?」
高阳公主气急,非得让我这个当娘的拉下脸来开口吗?她没好声好气地说道,「前些日子班女傅准备送为娘一个小礼物,免得为娘寂寞,听说是被你截去了!」
宝玉见话都讲开了,也不再藏着掖着,说道,「娘要是觉得寂寞,儿子多多来陪您就是,何必找那种上不来台面的东西?」
高阳公主气色一凝,「怎么,就你那几斤几两也想来试为娘的深浅?」
宝玉此时正在喝粥,闻言差点没喷出来,知道娘误会了自己意思,急忙掏出手绢擦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来陪您说话,免得您寂寞!」
高阳公主闻言,神色这才恢复正常,她气丧道,「说话是不够的!」
宝玉也没办法,出主意道,「儿子听说角先生这类的东西也颇为好用!」
高阳公主早就厌倦了这种东西,她道,「这种东西用一次两次还可以,用多了就没意思了!」
说完,她贴过来问道,「你真不能接受班女傅送来的那东西吗?」
宝玉挑眉道,「在这世上,还没人敢当我的便宜爹!」
他见母亲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却是伸手握住母亲的玉手,真挚道,「娘在我心里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儿子断不会让别人触碰到您,即便是有,也只能是儿子我!」
「真的?」高阳公主美眸一亮,脸上顿时红烫起来,她把手挣脱回来,一步三回头返回了寝居。
宝玉眉头一皱,只觉方才像是说错了话,却没感觉到是哪里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