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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棠华遇袭
幽州地处边陲,和大周的凉州、交州、并州等边境州郡一样,皆是的需要王朝人力、物力支援的要地,否则难以抵挡外族年复一年的侵略。然而自从百年前大周内乱之后,中央对各个州郡的掌控力大为减弱,正统亦一分为二,这等形势下,周室彻底失去对王朝土地的掌控。
先是州县官吏的任免权,随后就连刺史州牧的任免权都形同虚设,中央派去的刺史州牧到了地方之后形同路人,不是不是莫名失踪就是难以掌权,但坐啸而已。各州虽然年年皆有押送赋税,但数量基本还不如本来的十分之一,去上计的官员亦是对皇帝的话如耳边风一边不闻不问,到了近几十年,就连上计也懒得去了,只派几员小吏随便押送一点赋朝贡,勉强的意思一下。
当然,两个朝廷纷争不断,难以统一,也是导致大周皇室威名不再的重要原因之一,洛阳的朝廷虽然身为大位正统,但是正统内乱时把各州宗族门派得罪的太多,因此虽为正统,朝令却是难以出洛阳皇宫一步,就算圣旨到了各地,也是阳奉阴违,根本不会执行。
相比之下,邺城的小朝廷固然名分不足,自身又不得各地承认,然而冀州到底是姬家祖地,这群人又得到了不少皇朝历代王室的支持,一时虽然力弱声微,却也能勉强维持。
然而乱局持续到了眼下,与这两个小朝廷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各州纷纷自立,中央根本无法控制,对于边疆之患,就更加难以顾及了。
而幽州眼下的困局便是,挨着的冀、并两地一个的一个是天下大州,实力强悍,一个是边陲要地,互为唇齿,向内地扩张的可能基本为零,对外又实在难以抵挡外族年复一年的入侵,几十年间,玄菟和乐浪两郡便已被邻国高句丽蚕食,眼下战火已经烧到了辽东郡这里来了。朝廷那边又根本没有任何支援,只靠一州硬抗。
面对如此情形,幽州盟盟主赵仲卿亦是小心应对,一面交好冀州、并州,互市以得钱,一方面组建精兵,招揽人才。对内励精图治,对外隐忍不发,积蓄实力,只等北伐。
这事落到实处,游离在幽州盟边缘的公孙家便受了罪。其家虽然实控辽东一郡,但在失去玄菟、乐浪的屏障之后,辽东郡几乎要硬抗乌桓、高句丽、扶余、乌桓等多方势力的侵扰,而幽州盟又因为手实在伸不进辽东郡的缘故,对辽东的支援甚少,这导致公孙家实力严重不足,更是逼得公孙棠华一个的家族嫡女不得不跑遍幽州的找支援。
……
大群的骑兵围住了一处丘陵上的军寨,内里的几百个守军手持长矛兵器,惴惴不安地看着仅仅有一道木栅之隔的敌军。
外围的骑兵们足有上千,这群人头戴毡帽,身上的穿着不一,既有身穿一身皮袄的、亦有皮甲打扮的,不过铁甲却是甚少,只有为首的几员将领身穿全身的铠甲,使得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那枪的、有持短挺的、有持刀的、甚至狼牙棒和斧子的也不在少数。
这样一只军队,光从外行上看,就绝对是一群乌合之众,然而他们对上的,也不是什么公孙家的精锐部队,只是一只看守粮草辎重的辅兵而已,数百人当中,还有上百的民夫。
外头的骑兵们把军寨团团包围,一部分人已经开始在将领的指挥下冲击栅栏寨门,而更多的是在马上搭弓射箭,袭扰着里面的守军,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声狂吼以示威慑。
守兵们大多身上有一层铠甲,外面那只军队的软弓对他们其实造不成多大的实质伤害,然而外面又是的威吓又是强攻的架势实在吓人,不少辅兵已经面有惧色,暗暗后退。
“不能退!”站在后面的公孙棠华看到辅兵们后退,急忙喝止道“不能退,一旦让他们进入城寨,我们今日只有死而已,诸君且勉励,今日棠华与尔等共同退敌。”
听她说完,公孙棠华身边的一个亲卫也跟着喊道“二三子,公孙小姐与我们一同御敌,只消坚持一两个时辰,便有大股友军来援,杀啊。”
两人一唱一和的几句话,总算把军心安定下来,随着身边亲卫都到各处激励士气,指挥作战,占据总算稳定下来,然而公孙棠华地看着外面拼杀的两军,心中却疑惑丛生。
自己这处军寨离得边境已经不算近了,这只乌桓骑兵是怎么跑到这里的?而且观这只军队,虽然穿着不一,武器亦五花八门,但战力着实不低,公孙棠华手下的兵士光是守寨,就已经十分吃力,开战虽然仅仅两刻钟,就已经损伤了数十,杀死的敌人才十几个,若是按照这个态势下去,三个时辰之内不来援军的话,这处军寨被攻破已经是必然。
就在公孙棠华思量的同时,外围的骑兵首领也在观察着军寨里面的情形,见到里面还有一女将,并且自称公孙家的人,立刻喜上眉梢,对着左右吩咐道“全军压上,尽快攻取城寨,首要生擒寨中女将,官晋三级,赏千金。”
骑兵们听到赏格,立即群情激奋,前赴后继的围着栅栏冲击,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盯着寨内地处的枪刃凛然不惧,奋力的撕扯着薄弱的防线。
看到如此情景,内中的公孙棠华不由得心中惶急,她虽出生在边关将门公孙氏,但几乎从未有过领兵作战的记录,这几年就算上了战场,也全都是在后面管着后勤的之类的,遇到这种情况自然变色。
她虽然无措,但身边的亲卫却是公孙家嫡系的白马精骑出身,领头的一个校尉官衔的,护在公孙棠华身边,一张冷面波澜不惊,张口安抚公孙棠华道“小姐放心,军寨地势陡峭,骑兵冲击不利,而且乌桓骑兵没有不识攻取要义,卑下已派手下手下亲卫去各处指挥,坚守三两个时辰等到援军到来,应当不成问题。”
此次出门,公孙棠华身边跟随了五十名精锐的白马精骑,此刻派往各处的已经四十有余,只有五六个人还守在她身边,此刻看着周围的战场,听着手下的分析,心中也安定道“狄校尉,这里便由你指挥,我要去各处巡视,激励士气,救治伤员。”
“诺。”狄校尉抱拳答应,接着对剩下的几名精锐义从说道“汝等留两人在小姐身边看护,其余皆去指挥民夫辅兵御敌。”
“是。”
随着公孙棠华,游走各处激励士气,加上白马义从的精骑混在寨中各处指挥杀敌,寨内的形势一时间居然稳定下来。
眼看战事陷入拉锯,乌桓将领心中也急了,他本来的军令是深入公孙家的腹地劫掠粮队、扰乱后方,打探消息,以打断公孙家的部署,没想到找到一处的物资充足的军寨不说,更是砰到公孙家人这么条大鱼,此刻见到战事焦灼起来,心中立下决断。
他这没那么长的时间拖延,一旦公孙家的援兵到了,到时自己想跑都难。
“命令各处放火箭袭扰,粮草辎重皆可不要,定要生擒寨中的女将。”
命令一下,手下骑兵们立即开始准备,他们把箭矢缠上一圈布条,接着拿出一只随身的小罐,从里面沾一层白色的油脂,几名身着皮甲的骑兵念动咒语,点燃几堆篝火,燃起箭矢,搭弓便往寨内的各处漫射。
“遭了。”狄校尉心中提枪挡下几只火箭,心中暗道不好,这军寨本就是木质,寨中的各处粮草军帐更是怕火,敌军火箭一起,火势恐怕难以阻挡。
眼见大股火箭袭来,狄校尉一脚跺地,凭空升起一丈高,手持一杆长枪,左右格挡着射进来的火箭,同时口中一声暴喝“令,白马义从挡住火箭。”
分散在各处的精锐义从门纷纷跃起,各个手持长枪利刃,阻隔着寨外射来的火箭,同时命令手下弓兵先射放火的敌军。
看着远处骑马的将领,狄校尉手举长枪,瞄准铁盔,手中长枪如迅雷般掷出。
铁枪去如流星,破空之声“嗡”的一响,飞速的朝着那将飞去,几个眨眼间便已经到了那骑将的眼前。
而那乌桓将领本在专心指挥,发现飞枪之时,已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枪在眼前越变越大。
‘得手了。’狄校尉心中一喜,只要杀了敌将,危机便能立刻解除。
然而事不遂人愿,铁枪并未如狄校尉所预料的那般穿颅而过,一举绞杀敌将。碰到铁盔上只有“叮”的一声,接着铁盔彩光一闪,炸裂开来,投掷的余力把将领带的往后一仰,跌落马下,却是并未身死,在地上只打了一个滚,便一跃而起,开口说道“大巫师炼出的东西真是好用,儿郎们,支祁百户火箭散射,余者随我冲击城寨。”
一枪并未杀死敌将,狄校尉心中微微失落,公孙家与关外各族交战已有数百年,大周的精要也被他们学去不少,至少的炼器的本事在狄校尉祖父那辈的乌桓骑士里是没有的。
不过相比这一手炼器的本事,各国明里暗里偷学过去的东西更多,就如三韩那里的,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国,朝贡了几年大周之后,居然开始伪造服饰书本,自诩正统,区区弹丸小国,只因有高句丽相隔,公孙家又无水军,便敢自诩正统,堂而皇之的自立为王了。
此时战事紧急,狄校尉也无暇再想这些,他在空中眼见各处皆有火箭射入营寨,许多粮草军帐已经燃起烈火,原本在各处指挥的义从门也已纷纷接战迎敌,怎奈敌军实在太多,原本的木寨就不甚坚固,此刻狂攻几下很快便出现了几处漏洞,尽管义从门已经拼命在杀敌,还是有几处被乌桓士兵攻了进来。
此时此刻,狄校尉心知此处已经无法再守,便果断下令道“各军士向中军集结,上马准备突围。”
自然的,狄校尉一声喝令,对面的无盔乌桓将领亦听在耳,便果断带领身边精骑对准寨门冲去,同时在马上下令道“堵住寨门,不可跑了那女人。”
军寨四周的义从一走,普通的辅兵和民夫们根本无法抵挡乌桓士兵的攻击,片刻间营寨各处纷纷告破,千余士兵已从四面八方的围过来,寨中的辅兵民夫们顿时乱作一团,四散奔逃。
敌人军心已溃,乌桓将领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直到攻破寨门,还未等他下令,便见眼前五十名白马精骑已经上马列阵,把公孙棠华围在了中间。
白马义从乃是公孙家世代相传的精锐部队,在外族中威名赫赫,即使只有五十骑,也让眼前这位乔装扮为杂兵,实则是乌桓精锐的将军不敢小觑。
眼前军寨已经化作了火海,麾下的士兵们早已死伤大半,公孙棠华心生不忍,却也只能忍痛突围,若是再顾念什么妇人之仁,今日连带自己和五十名白马义从都要留在此处。
辅兵和民夫死了还可以再征召,但若是这白马义从丢在这里,没有十年的功夫都难以补回,更不要说为此搭上的无数精力丹药。
于是公孙棠华不再犹豫,从宝囊里取出兵器,向前一指,说道“突围。”
五十名精兵义从皆身着全身覆甲,闻言齐声喊“诺”,放下手中铁枪,从马侧身取出长槊,持槊在手,催马进去。
“白马义从,突击。”
当前一将,正是狄校尉,只见他身骑白马,皆负精甲,头戴钢盔,手持马槊,一往无前地对着乌桓将领冲去。
“杀!!!”
五十名白马义从和数百的乌桓骑兵瞬间撞在一起。
……
冉绝房中。
“郎君。”夙瑶娇嗔一声,凤目回眸,无奈地说道“郎君闲着无事么?”
她这么说自然不是恼了冉绝,而是被这个缠人的郎君扰的实在有些难耐,这两日冉绝每日上午炼丹,一旦过了午时,便在房中缠着夙瑶,不是要交欢侍奉,就是抱着她的身子把玩。
要单只是这样,夙瑶也谈不上难耐,然而她这身子自打被冉绝开苞之后,只消这位郎君一碰,便满脑子都是两人在一起时的荒淫事,什么都做不成了。
眼下亦是一样,冉绝坐在椅子上,怀中抱着夙瑶,两手穿过一层外衣,捉着两只饱满的乳儿把玩,加上下身的肉棒一戳一戳的顶着仅仅隔着一层裙子的小穴,让夙瑶根本难以静下心来看桌上的账本。
“无事啊。”冉绝嘿嘿一笑,抱着夙瑶的饱满美乳不放,说道“瑶儿,你把裙子脱了,让我宠一回。”
“郎君……”夙瑶无法,只好低声哀求道“郎君,求您饶过瑶儿这一会吧,等到晚上,到了晚上郎君想玩什么妾都陪你,好不好?。”
冉绝自有秘法在身,加上本就天赋异禀,光靠夙瑶一个甚至加上后院的一对母女也满足不了他一个,前日放开之下,夙瑶前后两处承欢都难以让冉绝尽兴,这几天更是连日侍奉,体内的阴元已经有些难以为继。
这也是当初宵婉警告宓妃不可独霸冉绝的原因,以他的充沛元阳加上洞玄秘法的相辅,床底之间几乎无往不利,若是专宠一人,就是宵婉那等到了真仙修为的,也挨不住三年两载。
“不成。”冉绝摇头不答应,说道“白天是白天的,晚上是晚上,岂可混为一谈,快脱了裙子来服侍郎君。”
“……是。”夙瑶身为奴婢,自然无法违抗,便也只能答应。
正起身解裙带的功夫,就听外面小红的声音传来“公子,公子,外间有个姓程的男的来拜访您了。”
“……”眼瞅着就差最后一步,偏偏这个时候来人打扰,冉绝只觉得一阵气闷,而她身上的夙瑶却抿嘴一笑,说道“先生前来,定有要事,郎君还是去见见吧。”
瞅她偷笑的模样,冉绝心中更加火大,从椅子上脱身下来,又把夙瑶按在桌案上,褪下裙子,对着她粉光光、雪嫩嫩的翘臀狠狠的掴了两把,直把桌上的美人打得连胜娇哼求饶,这才闷闷的离去。
夙瑶伏在坐上,扭过脖子,看着冉绝离去的背影,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笑容。
到了客堂,程履已经坐在那里等待了,见到冉绝进来,立即起身行礼道“冉公子。”
“程先生。”冉绝被他搅了好事,心中自然不快,一脸肃色地回了礼,方做下便直直地问道“程先生今日来拜访是有何事?可是舍弟的学业之事?”
“并非。”程履摇头否定。
一听连冉闵的事情都不是,冉绝心中更恼,便开口问道“那不知是何要事才让程先生上门拜访?”
“这……”冉绝这幅脾气都挂在脸上的样子,程履如何看不出来,当下脑中思量着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冉家少爷,然而想来想去,自己根本没与他有任何的冲突,这突然来的冷脸是怎么回事?
莫非书院谋划他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想到这里,程履心中一颤,看向冉绝的眼神不知不觉地打了闪,不敢再正视他。
“程先生到此究竟何事?”
“啊!”程履心中一突,立即清醒过来,满头大汗地说道“倒也,倒也无甚大事,只是想请冉公子去书院一观,在……”
“好。”冉绝从椅子上起来,说道“走吧。”
第六章蓟城发兵
他这一打断,倒是给程履弄的一愣,呆在远处不知所措起来,稍时才看着冉绝离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难道是我想错了?”
其实冉绝生气的理由很简单,跟他去书院的理由也一样简单,左右在家的也没什么事,出去走走就走走呗,能有什么大事?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泉州书院的大门。
书院坐落在幽静处,门口也并无人看守,程履一路上皆跟在冉绝身后,此刻到了门口,总算小跑几步的撵上来了,整理了一下衣衫,做出几分主人样子地对着冉绝说道“冉公子,请。”
“请。”
走进书院大门,只见眼前是一条笔直的大道,左右种着两片竹子,尽头有一坐正殿,此时正门开着,冉绝能清楚的看见里面供奉的孔子塑像,心中纳闷的想道“他们儒门不是不立庙宇么?怎么还给孔夫子做塑像供起来了?”
这个念头在心中打转,冉绝就没来得及和程履搭话,一路走过大道,来到正殿面前的院子里,便听到左边厢房里面传来一阵郎朗读书声。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听到此诵,冉绝直觉一股浩然之气扑面而来,心中登起肃然之心。
……
一间华丽宫殿之内,听到中间跪报之人说出的消息,中间宝座上的中年人不由得起身惊呼。
“什么?战火已烧到辽东境内,就连公孙氏的嫡女公孙棠华都被劫走了?”
这人三四十岁年纪的模样,阔脸短须,稍有些肥胖,一身武将风度,却偏偏穿着一身华贵的蟒袍,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他玉阶下的白袍小将满脸风尘,听到前者惊呼,口中答道“是,昨日下午家姐奉命押运粮草、巡视后方驻地,不料突然从不知何处杀出来一千乌桓精骑,毁灭了一处营寨,寨中八百辅兵死伤过半,五十白马义从拼死相救,最终只余一骑幸存,余者尽皆战死,此战之后,家姊不知所踪。”
蟒袍男人似乎慢慢平静下来,慢慢落座,口中幽幽说道“辽东那面,战事竟紧张到这种地步了么?”
“盟主!”白袍小将双膝落地,含泪拜道“眼下辽东已有累卵之危,我公孙家上下已尽全力,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两年之间,族中子弟战死三十二人,三千白马义从折损八百有余,辽东边境处处战火,百姓为战事所苦,田间已两年没有播种,被杀被掳或逃或饥,受难者不计其数,边境各县民众十不存三,求盟主慈悲恩降,救救辽东吧。”
言罢磕头不断。
听得他的血泪倾诉,高坐那人,既幽州盟的盟主赵仲卿登时就要当场答应下来,只是刚要开口之时,便听左侧一声轻咳,犹豫片刻便改变口风道“辽东惨状,孤已知之,卿且先下去休息片刻,待我与堂上众卿商议一番,拿出一个的方案来。”
听他这话,白袍小将一脸沮丧,但这里毕竟乃是幽州盟的盟堂,不是他公孙家的地盘,便也只能忍着,抱拳下去。
待他走了之后,赵仲卿开口道“诸位,辽东战事紧急,该不该救,若是不救如何,若是该救又如何?”
他话音刚落,躺下便站出一人,三十左右的年纪,和堂上的赵仲卿颇为相似,只是看上去要白净许多,而且不似赵仲卿满脸的武夫气息,此人看起来颇为阴鹭(这个词对的字到底念啥?)。
站在堂上,开口说道“兄长,我以为此时还不到救援辽东的时候,公孙家自立盟以来便独霸辽东,听调不听宣,分明是阳奉阴违,此时若救了公孙家,待边境稳固,公孙家定然故态复萌,依旧不服盟中管理。”
堂下又走出一老者,先是对赵仲卿一拱手,接着缓缓说道“晋公言之有理,幽州九郡,除却玄菟与乐浪二郡失陷外,只有辽东公孙氏难以宾服,此次外族攻取辽东,正式盟主重掌辽东的好机会,臣以为,辽东固然要救,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坐上的赵仲卿不露声色,开口问道“那以赵卿的高见,何时才是时候呢?”
老者答道“还要等到公孙氏的实力再降一些,降到他们无法再独掌辽东的时候,那时才是盟主降恩施援之时。”
赵仲卿“哦?”的一声,问道“赵卿以为,这公孙家的实力降到何种地步,才是赵卿心中的是时候了?”
老者一眯双眼,口中阴损地说道“须要等到公孙家子弟死伤大半,三千白马义从剩余一千左右时,才是盟主出手的时候,到时盟主挟盟中精兵悍将,兵出辽东,届时天兵到处,外族不过鳞介之癣,可一扫而平。而公孙氏那时前有盟主精兵压境,后有外族咄咄相逼,定然再难掌控辽东,倒是盟主可择一边境小县,安置其家,使其为一守土之忠犬,若是不能安心,令其举族迁至蓟县,赏爵赐金,从此为一富家翁。”
这老者语气平缓,面容平和,讲出来的,却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毒计。
然而辽东再如何也是幽州盟所属,对于自己人,如此做法是否太过狠辣了?
只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不然。
幽州盟并非和大周之内的其他掌控一州的势力一般时间长久,相比其他州的掌控势力,幽州盟乃是不折不扣的新兴势力,从出现到现在也不过三四十年的功夫,而且赵仲卿这盟主的位置,也不是堂堂正正得来的,是以辽东的公孙家向来不太畏服赵氏。
一面来说,公孙氏执掌辽东数百年,早已根深蒂固,又是名门之后,对于小门小户出身的赵氏并不太看得上。凭什么你赵仲卿当了盟主我就要交出权利,服从你的管理?
而另一方面,赵仲卿这盟主的位置来的颇为不正,公孙家的老族长对于赵仲卿并不太认同,辽东虽然加入了幽州盟,但一直游离于幽州盟的管理之外,赵仲卿并不能派去官吏掌管权利,而辽东每年,除却交赋税至州府之外,也并不和赵仲卿有多深的交流。
只是事情并不能只从这两方面来论,尤其是辽东地处要地,幽州数百年的太平,公孙氏至少有三五成的功劳在里面。
赵仲卿点点头,依旧是不置可否,只是把头转向武将那边,问道“卿等还有不同意见的么?”
堂下文武两派,外加一个地位特殊的三弟赵叔通,眼下赵叔通和文臣之首赵达已经说完了意见,只剩下武将一派还没有表态了。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堂下的赵叔通似是无意般地看了武将阵列一眼,登时几个准备出列表态的武将便已迟疑几步,然而步已迈出,只能依然出列,只是嘴里却只是说道“臣附晋公之决议。”
“众卿既已议论完毕,就请公孙家的人进来吧。”
眼看堂上意见统一,赵叔通面有得色,却只是浅浅露出一个微笑,随后便对着赵仲卿拱手道“请兄长圣裁。”接着便走回班位。
所谓“圣裁”二字,比对着如今天下名义上依旧还是大周的天下,已然是妥妥的僭越之词,然而此时大周天子的政令连宫城都出不得,也就无人在意僭越与否了。
门外的禁军侍卫听到命令,宣在外等待的公孙家子弟进殿,再次拜礼之后,还未等他说话,就见赵仲卿嘴里“唔”的一声,说道“卿在辽东之艰难,孤已知之,无须再言。”
与他说完之后,赵仲卿向下环视一眼,不怒自威,接着站起身说道“诏。”
一边负责起草诏书的几个瀚林立即展开一张白纸,提笔随着赵仲卿的话语说道“辽东公孙世代守卫边疆,劳苦功高,今逢危难之际,盟中定要救援,令殿前指挥使、祁郡公、定北将军石开,领虎翼一军出蓟郡支援前线,一应粮草支使,皆由盟中支出,另点检奉贤、养贤两阁修士各十人,随军出征,以为救治伤患、应对外族修士。”
当然,这只是草诏,真正的诏令王旨肯定不能像这样几乎白文的发出去,需要等到瀚林们润色起草,四六骈俪,才能正式加盖印玺,作为诏令发出。
听到诏令如此,堂下众文武包括赵叔通在内的所有人俱愣在原地,尤其是赵叔通和赵达两人,更是满脸震惊,反应错愕,显然是并未预料到赵仲卿会在满朝文武都反对的情况下,依旧诏令支援辽东。
然而堂上的赵众卿却没有理会文武的错愕惊诧,对着武将班中的一人说道“石卿,孤诏命已下,卿缘何不出班呈旨?”
“啊!”石开一愣,迅速出班拜道“臣开领命!”
石开领命之后,赵仲卿转头看向白袍小将,说道“孤如此决断,卿觉得如何?”
“盟主天恩,我公孙一族铭感五内,臣代父亲叩谢。”
得到了白袍小将的感谢,赵仲卿露出几许笑容来,说道“辽东战事紧急,孤身为盟主,也甚为担忧,此时战事紧急,孤就不留爱卿在蓟城长住,稍时石将军点好兵将,领了谕旨之后,爱卿便与他一道回辽东吧。”
“盟主请放心。”白袍小将伏于赵仲卿身前,笃定道“臣这次回去之后,定要力劝父亲,使辽东全郡归于盟主治下。”
“此事不急。”赵仲卿摇摇头“前方战事吃紧,还是等仗打完了再商议不迟。”
说完这句,赵仲卿转身便缓缓走开,只是走开之时,不知有意还是无疑,看了赵叔通一眼。
赵叔通被他兄长的眼神盯着,心里猛然一股寒意传来,登时后背冷汗一片,急忙低头说道“兄长。”
赵仲卿并未作答,只是踱步离去。
这便是退朝的意思了,众文武急忙按礼拜离,又听里面传来一声“赵爱卿留下,孤还有事与你商议。”
方才出言附议赵叔通之言时,赵达已经心生不妙,此时被赵仲卿留下,老头心里更是“咯噔”一声,急忙跟上赵仲卿的脚步走过去。
二人走入后殿,赵达便急忙开口道“盟主,属下方才的提议,都是一片公心啊。”
赵达乃是的赵仲卿的心腹,本身又是幽州的文臣之首,赵仲卿自然不是怀疑他与别人勾结,只是问道“如适才赵卿所言,难道想要真正的掌控辽东,非得出此毒计不可么?”
“自然不是如此,而是此计最好。”
……
当幽州盟在为是否支援公孙氏的事情商议时,远在渔阳的冉绝还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此时的他正在泉州学院听郑芳的教化之言。
“我儒门弟子,皆是一心为家国天下而忧心,眼下幽州战乱,百姓困苦,民不聊生,正是我儒门弟子一展所长的机会,冉公子一县俊秀,修士名门,还望冉公子能够支持。”
“支持?”冉绝一愣。
这郑芳说话,可比程履绕多了,往往说了满嘴的话,却叫冉绝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非要拐了七八道弯,才能猜出几分。
随后就是吹捧了。
就如他适才所言,说冉绝一县之俊秀,家里是修士名门……前一个还勉强算得上,毕竟整个泉州让冉涛弄的也没有几家修士家族了,但是后者就纯是吹捧了,名门这件事无论是真的冉绝来说还是他现在顶替的冉家,无论如何也算不得名门二字。
首先,他顶替的这个冉家,不过是县中小吏的出身,往前几代家里也没有一个做官亦或者修炼有成的,出头者只有冉涛一人而已,这无论如何也是称不上名门了的。再说冉绝,他一个孤儿出身,只知道名姓而已,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说是名门岂不是贻笑大方?
不过冉绝也并不点破,只是顺着郑芳的话往下说道“郑先生谬赞,绝愧不敢当,方才绝进门时,听得一首《正气歌》,直觉浩然之气冉冉而升,如此看来,儒门无愧是孔子后传。”
当然,冉绝身为道门弟子,肯定是不会承认孔子所谓的“圣人”身份的,不过这也是修士们的共论,只有万年之前功成“混元大罗金仙”的七位,才能被修士们称为圣人,子孔丘虽然在人间留下偌大法统,但以功法修为来看,并不足以被称作“圣人。”
如此又谈论一会,郑芳才说出了邀请冉绝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是让冉闵正式的加入河洛学派。
以郑芳看来,让冉闵自然不是看他有什么经学治世的天赋,事实上他对程履汇报的关于冉闵的信息都并未留意,之所以找这么一个理由,只是为了接近冉绝,趁机打探冉家的消息,偷取冉家的功法机密而已,若是能把冉闵教成自己人,帮着来获取冉家机密,那自然再好不过。
只是冉绝根本不会答应。
无论从何种角度考虑,他都不会让冉闵加入儒门,是以对于郑芳的提议,冉绝甚至考虑都没有考虑就拒绝了。
“冉公子先不要着急拒绝,我儒门名门望学,所藏知识包罗万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要令弟入我门下,在下定倾尽所学,全力传授,使其成为国士之才。眼下幽州盟正在招贤纳士之际,只消令弟学有所成,某敢断言,将来成为盟中名臣绝无问题。”
……
冉绝摇头不应。
郑芳所言,看似诱人,实则对冉绝没有半分的诱惑力,他本身已经是幽州盟的人,又是地位特殊的丹师,再加上一个冉闵上去,又能如何?况且以冉闵的天赋,让他学儒,岂不是浪费了他一身的天赋?
于是一个摇唇鼓舌、嘴皮说破,一个只是摇头,根本不应,到最后冉绝实在被郑芳烦的没法,只能提出告辞走人。
从书院出来,冉绝又在街上逛了许久,顺手给夙瑶和赵琅暇母女买了点小玩意,一直等到天色见黑,才打道回府。
到了门口,门房看见冉绝回来,一边开门一边招呼道“公子回来了。”
“嗯。”冉绝点头答应一声,并不多说。
门房已经不是王氏了,前段时间夙瑶买了几个身世干净的奴婢,这门房也是一道买来的,四十左右的年纪,练过几天武艺,至于其它,冉绝统统不知。
唤做什么来着……
哦,汉三。
想起了这个名字,冉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里,屋里的夙瑶听到声音,急忙出来相迎。
“郎君回来了。”
“嗯。”冉绝开口答应,顺势一把把夙瑶揽进怀里,随后把手中买来的几样小玩意给她。
夙瑶拿着东西一看,见里面的东西一式三份,便知道他给后院的两个外室也带了份了,便招呼外边的小红说道“小红,你把这两样东西给后院的两房送去。”
“是。”
小红答应一声,拿着东西转头就走了,而夙瑶也靠着冉绝回了屋子。
才一进屋,冉绝的一只咸猪手就控制不住的去解夙瑶的腰带,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已经摸到了肉上。
第七章飞至辽东
“郎君!”夙瑶没想到他出去了一下午回来就想着这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此时已经是晚上,况且午时已经推脱过一次了,此时若是再要推脱,就是不知好歹了。
当下只能顺着他的意褪去外裳中衣,只留一件小衣在身上,任他的两手在身上攀爬摸索,肆意把玩。
“郎君在外面可吃了东西?若是没有,妾这就命厨房那里去准备膳食我。”
冉绝早已过了需要日日饮食的境界,况且现在什么饭菜能有眼前这个美人香?
是以少年嘿嘿一笑,把夙瑶抱在身上,扯着她的裙子一掀,便露出里面白嫩修长的两条漂亮美腿,上面穿着一条白色的丝袜,显得无比的诱人,手掌往上一抹,立即便触到了毫无遮掩的嫩穴羞处。
自打被冉绝换上了那种叫做丝袜的玩意之后,夙瑶下身的穿着便一直是这样,外面一条罗裙掩着,里头连一条遮羞的亵裤都不能有,在夙瑶这个大家闺秀出身的小姐看来,这简直比那些荒唐君王发明的“开裆裤”还要羞人。
只是好在她从不去外面见人,房里除却冉绝,又没有男人回来,便也就一直顺着他的意这样穿了下去。
不过相比这处,他身边这个缠人的郎君才是重点。
他那双手在身上游荡几圈,很快就到了夙瑶的乳上,左右各握着一只,接着便熟稔的把玩起来了。
夙瑶被她把玩的浑身发软,乳上又酥又麻,靠在冉绝身上娇嗔道“郎君玩不腻么?白日也玩,晚上也玩,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要握着,妾这处就这么讨郎君的喜爱?”
“那是自然。”冉绝握着大把的乳肉在手,直觉到手的美乳滑如浸膏,嫩若凝脂,又大又圆,手感绝妙,偶尔擒得妙处,揉捏弹压之间,便有声声娇吟入耳,简直叫人爱不释手。
夙瑶忽然间脑中浮现一个在闲书中看到的段落,于是便和冉绝玩笑道“那郎君可知为什么偏偏喜欢妾的这处?”
“哦?”冉绝一时停下,双手盖住美乳,把两只怯生生、粉嫩嫩的乳尖用指缝夹着,问道“为何?”
“唔……”夙瑶沉吟道“妾在书上看得,上面写着爱换这处的男儿都有……恋母情节。”
“啥?”冉绝一愣,不知道夙瑶嘴里的恋母情节是啥意思,他从小到大也根本没见过母亲的样子,心中对这两个字虽然觉得神圣,但若说真要理解,却是不能了。
不过就是按字面意思来看,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词,于是冉绝抱起夙瑶,一把把她推到穿上压倒,恶狠狠地说道“好哇,你个奴婢敢取笑主人来了,着打。”
“啪”的一下,手掌落在美臀上,只听夙瑶“呀”的一声娇呼,娇颜转过来,颤声道“奴婢知错了,还求郎君不要再打!”
就在两人情趣燃烧,激情如火的当儿,门外忽然传来小红急切的拍门声。
“少爷,外面又有人求见。”
“我……”听到门外一声叫喊,冉绝怒气顿生。
冉绝把头转向门口,怒吼道“几次了?这是第几次了?为何总来打扰我?!”
“啊!”门外的丫鬟小红给他这幅语气吓得一跳,根本不知道自己哪惹到少爷了?
“郎君。”夙瑶轻抚冉绝,安抚道“公孙家这时候来人,应当是有什么要事吧,郎君还是出去见见的好,至于奴家这面……”
她放缓语气,撩人道“长夜漫漫,妾只在房中,郎君何时要不成?”
“好吧。”冉绝无奈的从夙瑶的身上爬起来,挑起她的下巴一拧,说道“再便宜你一会,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穿好衣服,来到前面客堂,见一白袍小将风尘仆仆,正在客堂中来回走动,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急忙转身。
“可是冉丹师当面。”
“正是。”冉绝拱手迎上,问道“不知是公孙家哪位高足?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哦。”白袍小将生得一张玉面俊脸,身材修长挺拔,配上一套银盔银甲,端是英武不凡,闻言自介道“在下公孙悌,字卓孝,公孙棠华正式家姊。”
一听是公孙棠华的弟弟,冉绝的脸色不由的缓上几分,点点头问道“不知悌公子夜半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公孙悌说道“先前丹师答应为我公孙家炼制丹药,不知这个月的丹药炼成多少了?”
上个月的已经取走,这个月才刚上过几天,冉绝虽然炼制了一点,但一月的量还是不够的,只是这个时候前来求药,莫非是公孙家出事了?
不应该啊……冉绝仔细一想‘公孙家到底是边郡大族,底蕴深厚,家中也应该有点丹药存货的,就算遇到了什么急事,自己给他们炼制的这种丹药不过是最低级的疗伤丹药而已,又能管什么用?’
于是问道“悌公子,不知尊家出了何事?”
公孙悌似乎不想说,犹豫了一下说道“眼下辽东战事吃紧,士卒损伤惨重,家中几位丹师已经全力炼丹,前线医师也在权利救治,仍不能挽救损伤,是以二兄才吩咐悌厚颜来求丹师,望丹师不吝,施以援手。”
“都已经到了这般了?”冉绝听得眉头一皱,他从未接触过战争,但听得战事紧急,心中也有些紧张公孙棠华,上次公孙纪来说她在边境,这打起仗来兵荒马乱的,也不知怎样了?
便顺口问道“公孙小姐无事吧?”
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就这一句,公孙悌却立即紧张起来了,诺诺没有回答。
“嗯?”冉绝也跟着紧张起来,看着公孙悌的样子,再次问道“悌公子,公孙小姐怎样了?”
“这……”公孙悌到底是年纪轻,并不善于隐藏情绪,亦不熟于捆风之事,便推说道“这是我家中事,冉丹师还是不要再问了。”
此话一出,冉绝就知道坏事了,看着公孙悌的样子,沉吟一下,忽然开口道“莫非公孙小姐死在前线了?”
“没!”公孙悌答道,接着满脸苦色,一脸为难地说道“丹师还是不要再问了,此事我家定能处理。”
既然没有死,冉绝心中也是舒乐一口气,接着在心中继续推理,没有死,又出事了,莫非……
“莫非公孙小姐被俘了?”
一句话说出,公孙悌“啊”的一声,满脸惊讶的指着冉绝,惊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
冉绝并不回答,而是抓住公孙悌的手问道“公孙小姐是如何被俘的?”
“唉。”公孙悌一声哀叹,来时二兄公孙纪特意吩咐,万不可让冉丹师知道此时,没想到他还是猜出来了,于是满脸哀愁地说道“既然丹师已经猜到,那悌就不瞒丹师,前日家姊带兵巡查后方,运送粮草,没想到不知哪里杀来一堆乌桓士兵,攻破了营寨,劫走了家姊。”
……
到了此刻,冉绝固然心中焦急,心中却慢慢平静下来,仔细思量了一番,说道“那你们可曾派人发兵相救?”
说到这事,公孙悌面色更苦,却是不肯回答,直到冉绝连问两次,才答道“家中兵力不足,防守边境已是堪堪支撑,无力发兵……”
“什么!”冉绝面色一怒“公孙小姐被劫走,你们家中竟然坐视不管?”
“并非如此。”公孙悌被冉绝说了一句,也不由得眼圈发红,愁苦地解释道“姐姐出事,家中如何不着急,只是战事实在紧急,这次战争不光有外族,亦有邻国高句丽在暗中支持,我公孙家一郡之力,实在力有不逮,曾祖隐居多年,这次都不得不出关领兵,而悌这次,也是刚往蓟城求援回来。”
换做往常情况,公孙家哪里肯幽州盟的人马进入辽东,这次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战局竟如此紧张?”
冉绝也是一愣,他对幽州盟或者幽州这片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归属感,听公孙悌说战事,原本也不过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而已,只是公孙棠华被俘,这下他也不得不牵扯到里面来了。
“如此,悌公子且稍后片刻,我跟你一道去辽东,救回公孙小姐。”
“啊?”此言一出,公孙悌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说道“丹师要去前线?这如何能行,不成,不成。”
大摇其头。
一个丹师,还要去什么前线?还要救回姐姐,这不是开玩笑吗?就丹师那点战力……
这也不怪公孙悌,实在是丹师的固有印象就是如此,丹师因为专修炼丹,因此战斗方面无疑是短板,多数丹师虽然真元浑厚,修为高深,但法术手段方面,多数都是修习几门防御或者逃跑的手段,根本不曾听说有哪个丹师擅长争斗的。
但冉绝怎么能一样,神宵门弟子,走的是上古修士的路数,与时下的修士根本不一样,更何况身怀秘宝,天赋高绝。炼丹,最多只能算上一门兼职而已。
……
“什么?郎君要去辽东救公孙小姐。”
“是的。”冉绝面色凝重,点头说道“我不在家这段日子,家中的事情就由你主持,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可发信给慕容舵使,或者县令李恺,他们看在我面子上,都会照拂的。”
夙瑶听他这么一说,连自己走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便知道他已经非去不可,只是依然劝道“郎君,战事凶险,营救公孙小姐可不是简单事,郎君一个丹师,这如何能行?”
相比公孙悌,夙瑶对冉绝的事情能多知道一点,然而他也和公孙悌一般的想法,丹师如何能上战场?更别说冉绝还只是一个还未曾坐丹的修士。
冉绝摇摇头,说道“你不用再劝我,我出身道门,多有手段,到了那里,就算救不回公孙小姐,自保无虞,况且我的修为卡在聚气多时不曾突破,这次前期,对我来说也是一次契机。”
这话冉绝只说了一半,事实上心中莫名的警觉已经告诉他,这次飞去不可了。
只是就算这么说,夙瑶也仍是不放心,说道“那郎君带着妾一道去吧,妾也有坐丹期的修为,到时候也能帮上忙。”
冉绝拒绝道“你功法重修,根基还没有稳固下来,更何况家中这边也要人看着,尤其是……后院那两人,我不在时你要盯紧些。”
“可是……”
夙瑶还要再说,却被冉绝打断道“安心,这一趟绝不会有事,若是行事艰难,我自会返回。”
见冉绝已经打定主意,夙瑶也不再相劝,说道“那妾伺候郎君就寝吧,明日一早,妾为郎君折柳相送。”
冉绝摇摇头,说道“不歇了,此时便走。”
夙瑶吃了一惊“啊!这般急吗?”
“嗯,前面公孙悌已经在等我了。”
……
公孙悌正在客堂等候,心中有些难为,冉绝非要去前线救人,这是他无论如何没想到的。
你说你一个丹师来凑什么热闹啊,到时候若是连你也一道被抓去,那乐子可大了。
等了一会,便见冉绝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门口,身后还跟着靓丽的绝美娘子,满脸不舍的神情。
见有家眷前来,公孙悌急忙侧身低头,以示避让。
看他这样,冉绝恍然,对夙瑶介绍道“这是公孙家的公孙悌公子,悌公子,这是我的妾室,夙瑶。”
“公孙公子。”
“夙娘子。”公孙悌拱手一礼,见礼过后便面对冉绝,目不斜视,然而看向冉绝时,忽然发现冉绝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锦衣,上面绣着不知是何门派宗族的纹饰。
“悌公子,这就走吧。”
公孙悌一脸无奈,只是不知道如何规劝,只能跟在冉绝身后,一同走到门口。
“公孙公子。”
忽听身后冉绝的侍妾开口,公孙悌急忙回头问道“夙娘子何事?”
夙瑶开口道“我家郎君去到辽东,还望公孙公子多加照拂,妾不胜感激。”
“自然。”公孙悌也只能答应下来“悌定尽力保证丹师无事。”
明月当空,二人乘风而起,公孙悌御一柄飞剑在前,冉绝乘风驾云在后,二人顶着月光,一路北行。
公孙悌默然不语,心中思量着把冉绝带回去之后如何说,而冉绝心中也在想事,因此二人一路并不交谈,只是飞行。
这次去辽东,冉绝刚开口时可以说是一时冲动,然而到了现在,却有一种被架着硬头皮去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好似心中就有另一个自己告诉他这件事十分重要,并且“他”十分的渴望杀戮……
‘是谁呢?’冉绝埋头苦思。
自然是宝图了。
那一方宝图,本就的先天鸿蒙而生的杀戮至宝,纵使冉绝再不曾接触过争斗,再如何压制,埋没了千万年的宝图也已经想要展露锋芒了。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的……更何况宝图如次催促,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临近天明时,两人已经飞出了渔阳地界,抵达了辽西郡境内,冉绝虽然修为不足,但胜在真元精纯,驾云术又是正统的道家法门,是以还能支撑。
相比之下,公孙悌就显得不那么轻松了,按他的想法,冉绝是丹师,本就真元浑厚的主,相比之下肯定比他能坚持的多,一宿下来,他体内的真元已经见底,已经快要无力驾驭飞剑了。一进辽西郡内,便招呼冉绝说道“丹师,在下体内真元已经见底,不若我们下去稍歇一会,待悌真元恢复一些,再行上路可好?”
“悌公子累了?”
公孙悌摇摇头,答道“家中正在紧要时候,悌心中焦急万飞,恨不得一刻便飞回家中,又怎会嫌累?”
“如此便好。”冉绝把手伸进法囊,找了一会也没找到用来恢复真元的丹药,只好拿出几颗用来提升功力的灵元丹递给公孙悌说道“把这个吃了,我们继续赶路。”
公孙悌久在战场,虽有修为,但多是战阵杀伐之道,对于丹药的种类并不了解太多,只是看这丹药上的灵气就知道并非凡品,不由推脱道“多谢丹师好意,丹药珍贵,丹师还是留着吧。”
“给你就拿着。”说罢,冉绝就把丹药扣到了公孙悌的手里,这玩意他法囊里足足有上百粒,他反正也用不到,还不如拿来做人情。
盛情难却,公孙悌只好接下,捏出一颗放在嘴里,吃下之后直觉的一团灵气在丹田升起,却并不是立即化作真元,顿时明白这是帮助修炼的灵药,兴中不禁感叹起来。
‘这冉丹师真是豪气,这等用来助修炼的灵药就这样白白与我吃了,这若是留下用到修炼时,一颗提升定能一层功力。’
又想到二哥公孙纪提到过,这冉丹师对姐姐公孙棠华有意思,忽然莫名的想到在冉绝家客堂时见到的那位漂亮娘子。
姐姐若是嫁了他?
……
第八章成道之机
公孙悌有了丹药补充,一面运功把体内的灵气化作真元,一面御剑飞行,一心二用之下更是无暇和冉绝闲聊,只是冉绝给他的几粒丹药硬是不舍得用,只有到了体内灵气化尽,真元见底时才再吃一颗。
似他这种一郡大族家里的嫡子遇见丹药都如此节省,丹药珍贵,可见一斑。
丹药吃了三次,时间到了午时,二人跨过辽西,进入辽东郡境内,进入辽东之后,二人又一路北行,再飞三个时辰之后,才终于降临到了一处城市上空。
“丹师。”公孙悌此时已经满脸疲色,这一路上虽然有冉绝的丹药给他补充真元,但丹药所提供的灵气统统都被他化成了真元,自己是一分都没用来修炼,加上他从辽东到蓟城又到渔阳接着又回到辽东,这一路上几乎全没有歇息,此刻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二人从空中落下,冉绝看着城北一片地上血流遍地,到处是留下的兵刃和死伤的马匹,一群兵士正在几名军官的指挥下打扫战场、清理尸体。看到公孙悌从空中下来,军官急忙迎上去“少将军回来了,少将军,到蓟城可求来什么援助?”
“有的。”公孙悌点点头,说道“盟主答应我发兵来援了,此时救兵已经在路上了……”他看了看左右一圈的战场,问道“敌人来攻城了?”
“是。”军官说道“是鲜卑蛮子,被横野将军带人杀退了。”
听军官说横野将军,公孙悌面色不渝,不过也并未多说,又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冉绝进城了。
进城之后,公孙悌问城门口的兵士,问到了父亲的住处之后,便带着冉绝一路直奔,二人在一座城墙边上的民房处停下,看门的兵士看是公孙悌回来,也并不阻拦,而是直接放他们进去。
“父亲,此战斩首四百又三级,俘获一百七十二人,我军战死二百三十一,负伤九十七人,其中轻伤四十三人,另外五十四人已经着手救治……只是军医实在无力……”
“唉。”门口传来一声无力的叹息。
“父亲,儿回来了。”
冉绝跟在公孙悌身后,进到屋里,正看到两个做将军大半的男人站在一副沙盘上讨论着,当中一个,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一身铁甲,身材高壮,面容刚毅,不过此时眼神有些疲惫。而他对面的那个亦是一身甲衣,只不过要年轻许多,面容与年长那个有几分像似,此时甲衣的上面还挂着几许血迹,想来就是那位横野将军了。
“悌儿回来了。”公孙昶头也不抬,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沙盘,嘴里问道“蓟城那面有什么消息,可曾答应救援?”
公孙悌面露喜色,说道“禀父亲,赵盟主已经答应发兵了,他令石开将军领虎翼军来救,此时已经在路上了。”
“哦?石开领兵?发的是蓟城的禁军部队?”
公孙昶抬头看向公孙悌,忽然注意到公孙悌身后还有一人,狐疑地看了一眼,问道“悌儿,这位是……”
未来丈人当面,冉绝自然要客气一些,主动介绍道“在下冉绝,见过公孙太守。”
公孙家的辽东太守世代相传,眼下又是公孙昶做家主,冉绝这么称呼并无问题。
“冉绝……”公孙昶的修为甚高,一眼便看出了冉绝是个不足坐丹期的修士,只觉得这个名字颇为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便问道“前线兵荒马乱,足下上门何事?”
“父亲。”公孙悌听父亲这个语气,便知道这几天的紧张的战事让他的心情都糟糕下来了,急忙说道“冉丹师这次来,是来援助我们的。”
“啊!”公孙昶一拍头,对冉绝笑道“我说这名字怎地这么熟悉,原来是丹师当面,来来,丹师请坐,嗣儿,你且去料理军务。”
“是。”公孙嗣拱手答应,转身下去,路过冉绝身边时,对冉绝一拱手,说道“多谢丹师来援,三弟,为兄先去处理军务,你在营中招待,不可怠慢了丹师。”
“诺。”公孙悌闷头答应一声。
三人落座,又有军士奉上茶饮,公孙昶饮了一口说道“前番小女厚颜去丹师家中求援,多谢丹师大度赐下丹药,昶代辽东军士,多谢丹师仗义援手。”
“这不算什么。”冉绝摇摇头,说道“听闻棠华小姐被劫走,敢问太守,救回来没有?”
提到这事,公孙昶一声长叹,他膝下三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就宝贝的不得了,女儿被劫,他心中又如何不急,只是他乃是辽东太守,身负一郡之重,此时战事紧急,焉能顾虑儿女私情。
见到公孙昶这幅模样,冉绝就知道多半还是公孙悌嘴里说得那样,急忙追问道“究竟如何了?可知公孙小姐被劫到哪处了,可曾派人去救援?”
对于面前这位丹师对自家女儿的意思,公孙昶早有所知,上次公孙纪取丹药时多拿回来许多丹药,公孙昶便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见冉绝一上来便是问自家女儿的状况安慰,便已经确定了冉绝的意思。
当下答道“丹师,小女眼下应是无碍,那些乌桓人不敢拿她怎么样,只是想拿小女换些筹码罢了。”
冉绝追问道“那公孙小姐此刻在何处?”
“嗯……”公孙昶沉吟片刻,答道“应当是已在塞外了,乌桓人不会留她在对面营中,多半是带回乌桓山拘押。”
冉绝点点头,说道“如此,还请公孙太守给我一份去乌桓山的地图。”
“你要地图干什么?”公孙昶一愣,接着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刚毅的脸上露出几许惊色,问道“丹师要去乌桓山?”
冉绝忽然露出了几分惊色的样子,随后眼神忽然一阵错愕,接着回归平静,又开口毫不犹豫的答道“自然。”
听到冉绝应下,公孙昶更是惊讶,一双眼睛上下扫视这冉绝,说道“丹师可知,乌桓山距此地尚有千里有余,一路上尽是草原,胡人无数,凶险异常,乌桓山更是乌桓人的老巢,其中不凡修为高超的巫师、修士,丹师一人就要去硬闯?”
这一个丹师要亲临战场,并且还是独闯这等龙潭虎穴,公孙昶活了这么大岁数,也还是头一回听说,于是不由警告道“丹师可知,这一路上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知道。”
听到冉绝毫不迟疑的回答,公孙昶再次开口道“这一路上,本将不能派出一兵一卒来保护丹师。”
“知道。”冉绝对此也不在意,这一趟他就没打算带上别人,说道“我自有手段。”
这下公孙昶可是完全惊到了,看着面前冷静淡然的冉绝,他心中不由得的想到一个问题。
‘棠华有这么大的魅力?’
这句话他是想问,只是这种场合,实在不方便问出口,毕竟就算抛开方才所有的不谈,修士杀戮凡人,是会给修炼上积累恶业的,而这里面,尤其是以丹师这种职业为最,因为最求高超的修为境界,一个丹师是不敢轻易造下恶业的,而冉绝为了女儿,居然敢破了这条规矩。
“丹师可知到了草原难免要杀人见血,你就不怕人杀多了,沾染恶业,影响了日后?”
“这……”冉绝愣住了一下,片刻之后,答道“于我无妨。”
连着几个事都没拦住,公孙昶情知这趟面前的冉绝已是非去不可,只是冉绝究竟是幽州盟的人,就算公孙家跟幽州盟的关系不对付,但是冉绝毕竟与他们家有恩情在,公孙昶在不看好他这次行动的情况下,还是要再劝一句的,于是就说道“丹师对小女的心意,我已心知,只是……”
自己的女儿被俘,冉绝一个外人,竟然比自己还要着急,公孙昶身为父亲,此时不由的有些脸红。然而这次战争,已经涉及到了公孙家在辽东的生死存亡,公孙昶身为辽东太守,此刻不能已顾及半分的儿女私情。
冉绝拱手一拜“还望公孙太守成全。”
这就是在求婚了。
眼见冉绝已经把话说开,公孙昶便知冉绝心意已决,也不再劝,猛地一拍桌面,豪爽道“既如此,丹师对小女有如此情意,我公孙昶亦有成人之美之心,某在此应下,只要丹师能救回小女,某便做主把小女嫁你,做妻做妾,随你决断,此言既出,绝不反悔。”
目的已经达到,冉绝拱手抱拳,说道“多谢太守。”
“哎。”公孙昶一摆手,说道“贤侄不须多言,你既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说,只是这一路上艰难险阻,稍有不慎便有身死之险,你要有心里准备。”
冉绝像是愣神一般呆了一会,方才答道“为了公孙小姐,我愿意走这一趟。”
此事定下之后,公孙昶又和冉绝闲谈了几句,才叫人带冉绝下去休息,最后叫人把他安排去休息,一路送到门口,看着冉绝走远,嘴里叹道“真性情中人……”
最后一声长叹,显然他并不看好冉绝这次行动。
冉绝被带离公孙昶不远处的一处小院里面安置,领他来的军士浑身披甲,上面还沾着不少血迹,把冉绝送到之后便说道“先生就请在此屈就一晚吧,城中战事紧急,将军若有怠慢之处,还请不要怪罪。”
“没事。”冉绝随口答应,见他一个小兵都这么谈吐不俗,话语间多有礼貌,不禁暗中称赞。
‘果然不愧是累世大族。’
带冉绝进了屋,又安排好了饭食之后,兵士便很快告辞了,留下冉绝一个人在院子里。
此时屋中已空无一人,冉绝忽然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
方才那个声音又在冉绝的脑中响起。
“是我?”冉绝猛然错愕,根本想不清楚自己哪来的另一个我?
……
其实这一趟,冉绝刚开口时不过只是一时冲动,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却是完完全全被脑袋里这个声音牵着走的,包括刚才与公孙昶的文化,那里面一大半都是脑袋里的这个声音暗中怂恿。
“答应他。”
然后他就稀里糊涂的被这个声音主导的答应了下来。
然而清醒过来,冉绝立即就后悔了,她对公孙棠华有情意不假,愿意为公孙家抵抗出一份力也是真,但要说为了救公孙棠华搭上性命的地步还远远达不到,毕竟到了这种地步,就不是什么感情问题了。
那是傻子……
只听心中那个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但我已不想解释,你只需去便可,一路上自无性命之忧。”
这哪是哪啊?
冉绝一时间满头雾水,那头已经答应下来,已然是骑虎难下,不去肯定是不行了,这头又解释不清,只说让他去,这到底是该怎么办啊。
这等情况之下,冉绝也是恼了,说道“不行,今天你非得给我解释清楚不行,不然我明天说什么也不去了。”
见他这么说,脑中的声音微弱地说道“原本还有些时间与你说清,只是挨了那一下之后,此念已无法支撑到你我合神,如今现身之时,我的时辰便已到了。你只需记得,此事有你将来的成道之机在里面,万要就出那公孙姓人,另要多造杀业,我等天生不惧恶业魔障,只管肆意屠戮便可。”
“啥?”冉绝听后,不禁更加迷糊,他就算不是丹师,也是道门修士,多造杀孽,就不怕染上恶孽,到时候业果缠身,心魔丛生?
那声音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颇有些不耐地说道“这些与我何干?我等杀人,何时沾染过半分因果?你要记得那个臭娘们,到时候帮我狠狠……”
说道因果之时,脑中那个声音便已经十分微弱下来,到了狠狠之时,已然没了声响,接着冉绝眼前灰蒙蒙的光芒一闪,一块残破的宝图便落在了他的手上。
宝图一尺方圆,材质非麻非布非帛非纸,周边有多处破损,而上面的图案更是灰蒙蒙的一片,只能看清大致的几个线条,余者已然模糊的看不清。
拿在手中,冉绝便感到一股亲近感油然而生,他与这宝图仿佛是千万年就认识一般,用手一触,便能感觉到两者皆生出一股欢呼雀跃的冲动。
看着手里的宝图,冉绝喃喃说道“这是法宝?”
这宝图看着确实像是法宝,毕竟成图模样的法宝在上古就不少见,有名的如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太极图之类更是分属先天灵宝之顶级,多少修士仙人做梦都求不来的至宝。
只是看这宝图的样子,跟那先天法宝之类的玩意完全不贴边,且上面一丝的灵气也感受不到,完全感受不到什么法宝的样子,要不是材质特殊,又是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换做其他任何情况,冉绝都可能认为它只是一块破麻布随手丢在路边扔了。
就这么个玩意,就能保证自己一路平安,并且大杀四方。
冉绝举起宝图左右看看,心中甚至无力吐槽,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用的法宝。
算了吧,还是翻翻自己的宝囊吧,看看里面除了丹药之外都有些什么东西,有没有可以路上可以用来御敌的。
神识进入法囊,把里面一堆又一堆的丹药整理到一边之后,冉绝还真找到几样东西。
分别是一根红绳栓这的白兔小兔,这应该是个拘役类的法宝,里面封印的一只兔子。
把玉兔拿在手中,冉绝左看有看,忽然从上面闻道一股淡淡的幽香,接着心中便是一阵莫名的思念。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这股思念从何而生,他又是在思念谁?
“哎。”
冉绝轻叹一口气,使出真元把手中的玉兔炼化一番,接着脸上露出的几分震惊的表情。
这个玉兔,居然是个坐骑,并且它还不是白兔,而是一种奇怪的兔种,红毛兔。
催动法力,放出这玉兔的真身来,只见红光一现,接着一只大红色的兔子便出现在屋里,红色的眼睛配上一身纯色的红毛,脑袋上长长的两只耳朵,背上甚至还有一副专门用来骑乘的鞍鞯。
“这……”冉绝目瞪口呆,指着兔子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却陡然想去了家乡小县中说出先生的一句词。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他瞬间哭笑不得,自己有了这兔子,赤兔算是有了,其他的东西又该去哪找?
第九章异族巫师
不过这按着玉石里面记载,这赤兔乃是兔中的神骏,能够日行千里,想来驮着自己跑路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摇摇头,冉绝使出收放的法术来,手持玉石,对着玉兔一声喊道“摄!”便见那玉兔化作一抹红光,回到了玉石之内。
接着第二样,是一只圆肚直颈的宝瓶,瓶口处五彩斑斓,冉绝上下翻看一番,接着使出一缕真元炼化,然后这个东西的作用,更是令冉绝无奈。
这宝瓶唤作五色琉璃瓶,能中炼化药石灵丹,把它化作瓶中的灵液,服食之后,比服食灵丹妙药见效更快,若是灵药放入,便更容易炼成丹药,除此之外,别无作用。
这东西若是在自己炼丹的时候发现,倒是一个好东西,只是眼下这时候,却是毫无作用,是以冉绝连简单的炼化都没做,直接就仍在法囊里面吃灰去了。
至于最后一样,是一颗珠子,真元探入,冉绝便明白了这是一颗龙珠,至于是什么龙珠,他却无从得知,功效倒是知道,能够辟水弼兽,在水中隐匿身形、气息,算是一件在水中的法宝,只是这宝珠上早有禁制,不知是何人所下,它用倒是无妨,但是炼化却根本不可能。
只是这件东西也是无用,自己要去的地方可是塞外草原,又不是茫茫大海,草原上哪有水给自己藏着去?
至于其它的,要么是些珍珠宝石、珊瑚黄金,要么是各类的灵药仙草,矿石珍铁,俱是些一时用不到的玩意。
找了一番无甚有用的东西,冉绝把法囊整理的一下,就在准备收回神识只是,偶然发现角落中散落着一块晶石。
“哎?”
……
蓟城,王宫。
按着大周的制度,这普天之下便只有天子所居住的地方才能称作王宫,然而到了眼下这等形势之下,各州形同独立,就连王业都有两处,皇室更无力管各州郡僭越的事了。
福宁宫。
既称为宫,便不是单独的一处建筑,而是许多殿宇组成,其中亦不乏池、阁、亭、台等娱乐之处,只是夜色之下,俱已藏在茫茫夜色之中,只露出一片高矮不一的轮廊而已。
一处宫殿内亮着灯,里面传来赵仲卿浑厚的声音,门外的内侍们听着里面兄弟两人的声音,不由的躲得远远的。
“兄长,发兵援助辽东之事,是否太过草率。”
面对胞弟的诘问,赵仲卿毫不意外,他能够忍了一天才来问自己,已经够能忍耐了,答道“叔通,辽东还是要援助的,不然任由那群外族再占据了辽东,对我们幽州更是不利。”
乐浪、玄菟两郡百年前就难以统属,到了赵仲卿崛起,夺下幽州盟盟主之位后就已经被高句丽侵占,只留下几县土地还由辽东代管,而今高句丽更是把最后那几县土地也侵占了,已然威胁到了幽州的核心地带。
“弟并不是说不救辽东。”赵叔通解释道“辽东之紧要,弟心里亦一清二楚,只是如此救法,弟只怕战事一过,公孙家便又要故态复萌,重行独立之事。”
赵仲卿摇摇头,说道“公孙家独立之事,以往不过是幽州牧难为,他们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我已表示了足够的善意,他们定会掉头向心,重新归附才是。”
赵叔通露出疑惑的眼神“兄长就如此笃定公孙家会归附盟中,以后听兄长的统领?”
赵仲卿微微摇头,接着又缓缓点头,说道“但在人为而已,天下哪有十分可行之事?”
‘说来说去,公孙家还是有独立的可能。’赵叔通心中不屑,对兄长的这一套颇不看好。
若是按照他的法子,既赵达在朝堂上说出的谋略,公孙家定能一劳永逸,从此成为他幽州盟的守户之犬,再不能起一丝一毫的割据之心,岂不比赵仲卿的办法稳妥的多?
不过昨日在朝堂之上尚且无用,眼下这兵将都派出去了,赵叔通也没法再劝赵仲卿收回成命,只好不了了之地说道“兄长宽宏,弟不能及也。” 二人一母同胞,兄弟情深,赵仲卿在朝堂打压是一回事,又怎会怪罪自己这个弟弟,听到弟弟服软,便语重心长地说道“叔通,此事不同于朝堂争斗,容纳宽宏,多一分力气才好。”
赵叔通心中不屑,然而却并不和他争辩,只恭顺答道“诺,弟明白了。”
兄弟二人又谈上几句,赵叔通便告辞了,等到赵叔通走后,赵仲卿悠然一叹,坐在御座上久久不语。
他这个弟弟朝堂争斗有一把好算计,处理政务也比自己强,但是这心思……实在太过狭隘。
自己虽是几乎兵不血刃的从前盟主手上夺过了盟主之位,盟中实力并未损伤,但此时幽州的情况和塞外的各族各国一比,仍旧是不相上下,甚至还稍有不如,眼见高句丽和塞外各族日益壮大,时时想着南侵,赵仲卿身为盟主,心中如何不急?而公孙家世代守卫边郡,势力强大不假,若是此后能够归附盟下,对赵仲卿来说,无疑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但若按照三弟和赵达的法子,这辽东收归是肯定能收归,但那是公孙家实力已挫败过半,辽东郡亦要被战争践踏凋零,那时的辽东,赵仲卿拿来何用?
只能说计是好计,但却不是时候。
此时各州纷纷独立,周室已无力重新统御天下,大争之世已经显露端倪。赵仲卿一世枭雄,眼界和野心自然要比他的弟弟和手下的谋士长远的多,自然不甘心只安分在一个幽州盟主的位置上,只是幽州的状况相比天下各州来说,并不占优,他要是不努力壮大实力,如何能与天下各州争雄?
……
其实按着幽州本来的情况说,常言道金角银边铁肚皮,幽州地处大周的边境,只与冀、并二州接壤,地理位置是极好的,只是眼下却不是这么一个情况。塞外有各族侵略,而且还有高句丽在暗中吞并、推波助澜,明里暗里的想要侵占幽州,再加上幽州的无论是宗族还是修士,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差上其他州一些,这等情况下,赵仲卿若是想要残余到争霸天下的角逐当中,就必须赵仲卿团结任何能用的势力与人手,才有争霸天下,望一眼那九五之位的资格。
……
第二日一早,冉绝早早的便起来了——实在是外面太吵,想睡懒觉也不成。
吃过早饭,冉绝再去拜访公孙昶,不料刚出门口,迎面就看到了公孙悌。
“冉丹师。”公孙悌拱手而礼,说道“家父有请。”
到了公孙昶住的大门外,冉绝就看到公孙昶正站在屋门口,院子里列这十几员顶盔戴甲的军将列在院中,公孙昶手抚宝剑,肃然问道“诸将可到齐了?”
身边正是长子公孙嗣,闻言立即上前禀报道“回将军,诸将均已到齐,只有齐校尉因昨日重伤,此时还在后营修养,所以未到。”
“让他好生修养便是。”
此时公孙昶满脸威严,表情肃然,直接开口说道“横野将军。”
开口便点到自己,公孙嗣立即抱拳拱手,半跪接令。
“着你领本部骑兵三千,我再给你白马精骑五百,另有步卒五千,前去城外军寨驻守,于敌军攻城之时出兵策应,着力毁坏敌军的攻城器械,袭扰敌军,使其不能全力攻城。”
“唯。”
公孙嗣领了军令,公孙昶又叫出一将“讨贼校尉何在?”
“属下在。”一员将领出列拜倒。
“就令你领五千步卒与横野将军一道去城外守城,望你二人精诚合作,莫起争执。”
“属下定不辱命。”
二人领了将令,正要转身拜礼,就听到公孙昶又说道“嗣儿。”
点将场合,公孙嗣还是头一次听到公孙昶叫用这个称呼叫自己,闻言不由得一愣,转身看向公孙昶。
“父亲。”
只见公孙昶面色凝重,说道“昨夜探马来报,说是敌军中出现不少高句丽人的身影,今日之战,定然凶险异常,孙校尉老于战阵,经验丰富,战事上你要多与孙校尉的商议。”
“是。”公孙嗣抱拳行礼,答应道“孩儿知道了。”
公孙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几句儿女情长的话,只是说道“嗯,去吧。”
“典军校尉。”
“属下在。”又是将领出列。
“着你领军守东门。”
“助军校尉。”
“在。”
“着你守北门……”
一通安排下来,直到院子里最后一个军将也离开了院子,公孙悌才带着冉绝上前禀报“父亲,丹师来了。”
公孙昶眼圈发黑,眸子中带着几许血丝,看到冉绝前来,脸色缓和几分,说道“贤侄久等。”
“无碍。”冉绝并不当回事,只是问道“敢问公孙将军,眼下辽东的战事,究竟到了哪种地步了?”
“不瞒贤侄。”公孙昶转身带着两人回屋,指着屋内悬挂的一副舆图说道“这次塞外鲜卑、乌桓两族联合来攻,背后又有高句丽暗中支援,我辽东边境几乎全线遭攻,战线自东部都尉所属西安平、武次,到中部襄平、候城,至西部都尉高显,五县皆有敌军,人马总共不下七万。郡中三万兵马,已然全部奔赴前线,至昨日左右线报,郡中伤亡已九千有余,若是战事再持续下去,恐怕辽东全郡陷落已是不远。”
冉绝并未经历过战争,但也看过几本兵书,知道这种伤亡对于公孙家已经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若是再这么持续下去,公孙昶说的全郡陷落,还真不是危言耸听。
于是说道“敢问公孙太守,辽东郡不是幽州盟所属吗,盟中怎么没有派来援军?”
自家和幽州盟那些龌龊,这种时候公孙昶也不好解释给冉绝听,况且蓟县已经派兵来源,更不好说了,公孙昶只能答道“盟主已令大将石开领虎翼军五千,此时已在路上,不久之后应该会前来吧。”
‘这幽州盟的盟主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仗都打到了这种地步了才派兵来支援?’
心中想着这些,便见公孙昶把目光从舆图上转开,拿起桌上的一卷图纸说道“这是塞外乌桓部的地图,贤侄你且收下,另外,”
他摊开手掌,凭空变出一柄宝剑来,递到冉绝的手里说道“我见贤侄身上并无合适的兵刃随身,这把青釭剑是先祖留下的兵刃,塞外凶险,就拿与贤侄防身吧。”
冉绝接过宝剑,便感觉剑上传来一阵灵气传来,抽出宝剑一看,只见剑身若一匣秋水,寒光闪烁,锋芒毕露,便知道这是一件上好的灵刃宝剑。
抱剑在手,冉绝拱手一礼“多谢公孙太守。”
公孙昶摆摆手,有些自责地说道“爱女被掳,某身为生父,不能亲身去救,还要赖贤侄之力,区区一把兵刃而已,贤侄又何必说谢?”
冉绝劝道“太守身为一郡父母,守土有则,不顾儿女之情,自古忠……”想了想忽然觉得这句话不好,便急忙改口道“可谓大义。”
公孙昶文武双全,自然知道冉绝憋回去那半句话是什么,不过也并非怪罪,只是说道“贤侄此去,一路小心,走,我送贤侄一程。”
说罢一把牵住冉绝的手腕,从屋里往出走,一直送到城头,方才放下冉绝的手腕,犹豫说道“贤侄,小女之事,能救则救,若是力有不逮,便是棠华福气不足,贤侄可早早脱身,我公孙家另有良女相配。”
公孙昶身为一个父亲,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对冉绝十分看好。
‘……那个家伙怂恿我答应了,它拍拍屁股没了倒好,留给我一张破图,这叫我拿什么去救人啊。’
只是以冉绝的性格,心里叫苦,嘴上却是肯定不会说的,便答道“在下定尽力而为。”
说罢,就要驾云而走,却忽然被一旁的公孙悌叫住。
公孙昶还能控制情绪,但一旁的公孙悌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开口叫住冉绝“丹师!”
冉绝回过头,只见公孙悌一张俊朗的脸上满是伤感,眼圈通红地对着冉绝深深一拜,说道“家姊就拜托丹师了。”
冉绝吸了一口气,答应道“好。”
说罢不再停留,腾云飞天。
送走冉绝之后,公孙昶环视一眼城墙左右守卫的兵士,说道“悌儿,你吩咐下去,叫各门的校尉们谨慎一些,若是遇见敌人挑衅,亦不得出城接战。”
“唯。”
……
从城里出来,冉绝一路往北飞行,还没走几步,底下就路过了敌人的军营,之间下面营帐绵延数十里,内中人马无数,在后方还有大群的牛羊跟着。
“这打仗就打仗,赶这么多的牛马来做什么的,莫非是抢来的?”
这却是他想错了,塞外民族放牧为生,自然不和的大周人一样吃稻谷米饭,而是以牛羊为食,这后面跟着的牛羊,其实就是他们的军粮,贵族将领吃牛羊肉,普通的牧奴兵士则以乳酪之类的为食。
他看的入迷,飞行的速度也就慢了一些,正好奇间,却见下方一个黑点缓缓升起,一会的功夫已经离得不远,空中奇怪的语调吼叫了一通冉绝也听不懂是什么,不过既然从这座营帐里面飞出来的,自然是敌非友,于是把公孙昶送的宝剑拿在手中,小心戒备。
将掏出宝剑,那人就已经飞到了冉绝的眼前,是个老人模样,头发花白,面色苍老黝黑,皱纹沟壑,一身兽皮衣服,乱七八糟的穿在身上不成个模样,手持一根漆黑长棍,顶上挂着一只洁白的骷髅头。
双方对立而站,冉绝只觉得一股邪恶的气息从的那人的身上传来,接着而来的,还有浓浓的一股血煞味,便知来人是个修炼邪法的。
冉绝在打量那人的同时,那老巫也在盯着冉绝,看他一身锦衣袍服,右衽束发,便知是个周人,而他在冉绝身上又感受不到有多深厚修为的样子,于是便放松了警惕,桀桀笑道“我道是个什么人,原来是个周人小孩,啧,你还真是好胆,青天白日,就敢独闯大军?”
连天上都是你家大军的,这我还不知道……
既然见面了,肯定不能善了,不过在这个地方动手多少有些不明智,鬼知道下面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巫师修士,于是冉绝便露出几分茫然的神情,拱手说道“哎呀,我还真不知道这里面是大军的驻地,多有打扰,告辞。”
说罢,云驾一抖,冲着巫师身前错身而走。
这巫师一愣,他和大周的修士交手的次数也不少了,这见面打个招呼就跑的还是头一个,而且就连跑也没跑对地方,他这个方向,是奔着草原跑的。
“啧。”巫师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几分戏谑,原本他还担心这是计谋,其中有诈什么的,看到冉绝往草原方向跑,他却是一点不怕了,于是手中法杖一顿,加下隆隆黑烟滚起,追逐冉绝而去。
两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冉绝有心把他带到离大军远些的地方再战,而巫师自恃修为高他许多,前路又是草原方向,便也不着急擒下冉绝,便狼戏兔子的心态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这一路行了二百里有余,眼瞅着后面连大军营寨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冉绝心里算算也差不多了,便停云转身,面对巫师。
第十章宝图觉醒
巫师见冉绝停下,也停在他的对面,口中带着几分生涩的汉话说道“怎地了,娃娃,你怎么不跑了?”
冉绝拔出宝剑,持剑在手,看着巫师冷冷说道“停下来取你性命。”
“哈哈哈……”那巫师听得冉绝说话,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待笑够了,说道“你等大周的修士我杀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是头次遇见你这样敢口出狂言的娃娃,正巧我近来血气不足,瞧你周身气血旺盛,正好拿你来补补身子。”
言罢,举起法杖,在身前一挥,只见法杖上的白骷髅瞬间黑云大作,浓浓黑烟之间,一只幽魂挟着浓浓的煞气向冉绝袭来。
既然要斗法,冉绝也放下宝剑,手中掐诀,念动脑中记忆的咒法,结印在手。
手印运转,咒语不停,眨眼间便行好了咒法,就在那幽魂落在冉绝身前时,一只手掌猛然拍出,几许电光从冉绝的手心发出来,与此同时,冉绝舌绽惊雷。
“雷!”
掌心雷光炸开,落在幽魂身上,那幽魂被吃了一道掌心雷之下,发出痛苦的一声嚎叫。
“嗷……”
浓烟被冉绝一道雷法电去大半,身上的煞气也被雷法炸开泄去,本来身影凝实的幽魂转眼间便成了一道虚影,仓惶的转身会逃。
“嗯?”巫师一皱眉毛,见这小子一招就破了自己的法术,还把自己的幽魂打伤,便知道对方恐怕是有备而来。
其实这魂煞的法术可不好破,冉绝之所以能一招制敌,大半是占了自身法术的便宜。
至于为何这雷法这么好用,以至于让冉绝能够越阶对敌,不妨想想这天庭雷部的众将诸神和他都是什么关系。
那巫师见一招不成,收回幽魂之后,继续抬举法杖,眼冒红光,口念咒语,声声咒语之中,只见法杖上的骷髅挣脱法杖,腾空飞了起来,落在巫师的身前,黑洞洞的眼窝亦放出阵阵红光,骨齿张开,满口的牙齿上亮出点点血纹。
冉绝那边也没闲着,既然雷法好用,他就继续用雷法对敌,从法囊中拿出几颗补充真元的灵丹吞下,手中法决不停。
“血海魔煞。”
巫师一口念出,便见半空中的骷髅口中吐出浓浓紫血,卷着无边的煞气凶瘟,漫天的向冉绝撒来。
这乃是巫师用所杀的修士血液熬制,内含魔煞之气,沾上一点便要腐肉蚀骨,喷到身上便再难清除,一时三刻的功夫便能把人融成白骨,邪恶无比,威力惊人。
而冉绝这边也不甘示弱,口中法决已成,头顶一片雷云聚起,只听“咔嚓”一声在冉绝身前形成一道闪电,冉绝凛然不惧,伸手握住电光,面色肃穆,口中念道“天地枢机,总摄雷霆,上清灵宝神雷,听我号令!”
头顶雷云电光闪烁,道道闪电喷薄而出,随着冉绝振臂挥动,雷云滚成电网,四面八方的迎上血海。
雷光触上血海,发出“嘶嘶”的燃烧声,浓浓血雾在雷光的劈闪之下,一如白雪见骄阳,迅速的融成雾气消失不见,空中满是恶臭的味道,眨眼的功夫,包裹住冉绝的浓浓血海就被他的雷云烧成了薄薄的一层,余下的已不足十分之一。
这血海乃是修士之血熬制,材料难得,巫师看着转眼间被冉绝烧了大半,心痛不已,烧到一半时便要挥手收回,只是雷网展开太快,血雾触雷便融,等到他收回的时候,方才漫天的血雾,只剩下一碗不到。
“啊,我的血煞。”巫师痛叫一声,抬起老眼,一双昏黄中掺着血红的眼睛望向冉绝“周人,我要你死,啊!!”
一声狂吼,半空中的骷髅也随着他的动作张开齿骨,道道波纹闪开,无声中带着几许诡异。
冉绝手持神雷,正要一举杀了眼前的巫师,到了近前时撞上波纹,登时头中就是一晕,接着阵阵嗡鸣不断,把他搅得脑子昏痛、双眼模糊,手中的雷法不知不觉间已经消了大半。
巫师见一击得手,脸上露出几分得色,两手持这光溜溜的一根法棍在手,对着冉绝就砸了下去。
棍子落到冉绝的身前,眼瞅着就要打中是,巫师脸上的笑容都露出来一般,忽见冉绝双眸一整,已然满目的清明,哪里是被他的音攻扰乱了心智的模样?
“啊!”巫师吓得一惊,手上的力气不由得松了几分。
他下手一慢,便给了冉绝机会,冉绝抽出宝剑,一剑挑开身前的棍子,接着不管不顾,举剑便砍。
一剑砍来,巫师惊慌之下,忙横棍在手,双手托举,玄之又悬的格挡住了冉绝的一击。然而过了这一下之后,两人便开始宛如菜鸡互啄一般的打斗,你砍我一剑,我打你一棍,十下几乎有九下都要落空,余下那一剑一棍,不是沾上了衣角,就是被迅速的躲开。
冉绝天资斐然,术法可以不练自通,只是到了这体术上,就完全是另一个方向,说是愚钝都是抬举的评价,可谓十窍十不通,一把利剑在手,被他拿来打的宛若庄家把式一样,剑道的刺、挑、撩、藏、斩之类的技巧统统没有,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字。
砍。
他近身是这幅模样,而对面的巫师也好不了许多,人身修炼邪术妖法,本就耗费身体血气,更何况邪法又多要时间琢磨研修,那巫师自修炼邪术开始,上百年的功夫除了在女人身上,就没有与谁贴身肉搏过。
这下好了,二人一个丹师,一个巫师,皆是从未与人近身打斗的修士,这回碰到一起做近身格斗,一时可谓棋逢对手,恰如将遇良才。
那巫师碰到冉绝这个莽夫不用术法偏要贴身打斗的莽夫,一时间左支右绌,慌忙招架,然而见了几招,打着打着,那老巫师便回过味来了,他发现对面的这个小子除了力气大一点之外,也是与自己一般没什么技巧,甚至自己在军阵中见到的军中把式偶尔拿来用用,有时还能克制他一招半式。
拼法术拼到近身打斗,其实冉绝也是没办法,那雷法颇耗真元,他体内的真元用了两个雷法之后便已经见底,这会连驾云的真元,都是刚才吃了灵元丹转化的真元在顶着,若是再拼法术,自己哪里来的真元催动?
只是这会眼看打斗也慢慢落了下风,冉绝愈发冷静的同时,心中不由的开始埋怨那破图起来。
娘的,叫你怂恿乃翁去,这下好了,乃翁要折在这里了。
他这边想着事情,打斗中便已走神,不防之间,一仗被老巫打到了身上,腰上一股大力袭来,冉绝登时被巫师掀倒,好在身下的云驾及时托住了他,这才没有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只是这一下中在腰上,冉绝一时使不上力气,只能看着老巫面露得色,驾着滚滚黑云,向自己袭来。
这会身上的力气使不上,体内的真元也已经见底,就算现在吃丹药,可事到临头了,吃什么有用?
“嘿嘿,小修士,你这使雷的法术不错,哪学的?”
都这种时候了,问这种屁话有什么用,冉绝又怎会告诉他,他这个功夫甚至都没理会老巫,只是从法囊中掏出那块破麻布一样的图,对着它骂道“娘的,你坑了老子来了,又说我不会死,小爷马上死到临头了,你来救我啊!”
老巫见他不答自己的问话,却掏出一块破麻布胡言乱语,不由笑道“周人,落在我卓都坦巫师的手里,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若乖乖说出你那雷术的练法,我老巫说话算话,不拘你的阴……啊?”
他话说到一半,却见冉绝手中的破麻布忽的白光一闪,接着浑浊的一块麻布层层宝光亮起,迎风而飞,眨眼间已经变成的一块晶莹如玉,宝光烨烨的神图。
那宝图亮出本相,不做停留,丝丝缕缕的宝光照在冉绝身上,而冉绝身上的神宵宝衣见光而碎,很快便露出赤裸的上身来,宝图向下扑落,印在冉绝的身上消失不见。
这事说来话长,其实不过眨眼之间,老巫根本来不及反应。
老巫见了这一奇景,一声惊叫,只觉得眼前这个周人小子在宝图落消失在他的身上之后气势陡然一变,躺在云上,就如沉睡的万古凶兽一般,充满的令人惊惧的压迫力。
光是看他一眼,老巫便已浑身发颤,腿抖如筛,浑身上下冷汗“腾”的一下冒出,可见那少年的气息威压已然恐怖至极。
一眼之后,老巫浑身上下的气血真元近乎停转,脚下的黑云亦维持不住,一头便向下栽倒跌落。
然而就算遇到了这等情况,那老巫也是连动也不敢动,甚至嘴里一声轻哼都不敢,只是眼睁睁的往地上落。
半空中身形翻转之间,老巫忽然发现本来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方圆数十里之内,乌云与白云盘旋而生,汇成一副广袤巨大的阴阳图。
‘这……这是何等恐怖?’
正绝望等死间,老巫直觉身下一轻,他被一朵云驾给抬了起来,缓缓向冉绝飞去。
“不!”老巫惊叫一声,枯瘦的四肢挣扎起来,拼命要爬下云驾,他宁肯摔死,也不想重新面对那个可不的周人修士一次。
只是这时又怎能容得他乱动,云驾包裹住老巫的身躯,稳稳的向冉绝飞去。
此时天空中阴阳图已成,百亩云图之间,阴中之阳,阳中之阴两道阴阳之眼打开,阴眼魔云滚滚,杀气沸腾,煞气无边,垂光成柱,落在冉绝身上。
魔光一照,冉绝侧倒昏迷的身躯慢慢有了动作,似乎在慢慢苏醒。
魔光照上,阳眼再开。阳眼正气浩然,飘彩流光,内含天地清气,平和宁静。
两道光柱落下,云上的冉绝单手撑头,侧卧而醒,而老巫也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随着冉绝缓缓睁眼,云图缓缓消散,光柱亦慢慢退去。
“汝适才问我何事?”
这老巫见了此等天地奇变,已然被冉绝吓的肝胆俱裂,此时五体投地地趴在云上,听到冉绝说道,那里还有刚才的得意,颤抖的答道“不……不是,我……我……”
惊慌之下,已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冉绝面色平静,嘴角勾出几分鄙夷的冷色,说道“今日拿你祭图,真是脏手。”
老巫一听还有活命的机会,急忙跪倒“多谢大仙,多谢大……”
正拜谢时,却见冉绝微微抬手,落在他身边的青釭剑化作一抹流光,飘落到冉绝身前,随着他轻轻一个弹指,宝剑似追云逐月、若惊雷破空的向他飞来,瞬间从他的前胸贯入,接着片刻不停,在空中划了一道圆弧,落在冉绝的身边。
便听冉绝有些无奈地说道“脏也得杀啊,你知道的太多了。”
适才一剑之下,那老巫已经被他杀的形神俱灭,这会自然做不出什么反应,随着身下的云驾撤去,一头向下栽倒,落在草地上摔成了肉泥。
一剑杀了老巫,冉绝一蹦从云驾上爬起来,看着远方向这里飞来的道道身影,心道一声不妙,瞅了一眼下方,正巧看到一处积洼的水潭,取出鼍龙珠顶在头上,一头扎进水洼里,消失不见。
他适才唤醒宝图,引发天地异变,云图横空百里,别说是这里,就连辽东那头恐怕都能看到了,这会既然已经杀了老巫,不跑还等着干什么?.
他刚借着唤醒宝图重新进入坐丹的修为,可架不住四面八方来的这一群人的围攻。
是以等四面八方的人马来时,只看到地上摔成肉泥的卓都坦,至于冉绝的身影——他有鼍龙珠隐匿身形,这群人又怎么找得到他。
一群奇装异服的修士,加上十几个与卓都坦一样大半的巫师、萨满汇聚到一起,其中一个头等骨冠,满身人骨饰品,看着比卓都坦更加的老迈的巫师盯着卓都坦化作肉泥的身体,看了半晌,忽然怒吼道“找,挖地三尺也给我把杀了卓都坦的人找出来!”
……
“盟主,北方天地之气忽然生出奇变。”
“嗯?”赵仲卿一皱眉毛,看着慌忙跑来的盟中供奉,问道“是何原因?”
“这……不知。”
“速速去查。”
“是。”供奉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供奉匆忙离开的身影,赵仲卿眉头紧皱,心中忽生烦躁。
他幽州要想南下,唯一的顾虑便是塞外,这种时候却忽然生出这种变故,也不知是好是坏……
由冉绝而生的这一场天地奇像,几乎半个幽州的大修士和塞外都有感知,俱都派人查探,只是具体如何反应,这里便不再一一赘述,诸位到时便知。
当然,宝图觉醒,第一个感知到,还是神宵岛。
几乎在云图形成的一瞬间,宵涟便感觉到了,她匆匆的跑出凤霞殿,脚下莲台升起,转眼间便要向生出云图之地飞去。
“停下!”
莲台已到半空,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宵涟回头一看,却是老龙敖甲的身影。
终于得到徒儿的信息,宵涟心急如焚,这会心思早已飞到了外面,只是敖甲到底辈分在,只得停下莲台,落在老龙身前,欠身说道“叔祖。”
敖甲一身白衣,样子比以往更加苍老,此时的他面露喜色,看着宵涟的身影,问道“汝这便等不及了?”
宵涟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绝美的脸上没来由的露出一抹粉红,答道“叔祖,元定他……”
二人正说话间,便见宵泠宵婉各自驾驭法器,飞到近前,俱是面露喜色,宵泠更是对敖甲说道“叔祖,宗主他已经行踪已现,我等是否现在就去寻找?”
“找他做什么?”到了这种时候,敖甲反而不急了,说道“既然已经得知宗主无碍,便由他在俗世闯闯,经历一些磨难也好。”
“可是……”宵涟急忙争辩。
宵婉面露笑意,说道“师姐就这么的等不及?”
连着被叔祖师妹两个打趣,这静修数百年的女仙也有些吃不住,登时脸色通红一片,嗔道“师妹!”
这幅架势敖甲可懒得看,转身离开,落在潭中,重新化作一条巨龙,沉沉睡去。
这下只剩姐妹三人,宵涟也不再顾及,奔着宵婉便追逐起来。
“叫你说。”
“呀!”宵婉莲步轻移,就在空中踏空奔跑起来,一面跑一面冲着宵泠说道“师姐,你看二师姐,你看她!”
宵泠看到姐妹两人追逐嬉闹,换做往日早就开口训斥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知道了宗主的确切消息,她一只高悬自责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看着宵婉被宵泠擒住,也开口笑道“谁教你总是话多。”
言罢一口长气吐出,愣愣的望着半空。
姐妹之间,自打宗主走后便压抑紧张,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第十一章停途见障
重新换上华丽的彩衣,御琴雪一人一琴,驾驭这飞剑,孤身往幽州飞去。
此地已过了并州东北,再往前三百里左右便是幽州地界,只要到了幽州,就不会有人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是的,她还是答应了慕容威的邀请,前去幽州盟下做一名宾客,至于能不能成为再高一级的供奉,彻底改头换面重新生活,御琴雪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之所以答应的慕容威的邀请,除了给自己找一处安身之地之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
那个令他胸口火热的名字。
得益于当初一时眼瞎,御琴雪连那个少年的名字也不知道,二人匆匆一夕之缘,此后那少年便消失得茫然无踪,让御琴雪想找都没处找去,而今终于从自己已经快要消失的烙印出得到一点线索,御琴雪恨不得立即飞到幽州去找那个叫做冉绝的少年。
但与此同时的,御琴雪心里又满是担忧。不为别的,如果找到了他,以自己当初抛弃行径,将来相见,那少年还要收留自己么?
正思量间,忽听前面传来也一声娇笑,接着便听到一声女人的声音魅声说道“妹妹当心些,你这都快要撞上啦。”
御琴雪心中一惊,抬头一看,原来自己不知何时飞到了一座大山之前,若是再飞片刻,怕是要撞在这大山之上了。
此时御琴雪已经飞行到幽并边境,此地多草原,因此御琴雪也就没有看着方向,谁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一座数千米的高山,又碰巧的快要被自己撞上。
若真是撞上,她怕是要成为自有修真一来,第二个主动撞上大山的人。
念到此处,御琴雪停剑致谢道“多谢妹妹出言提醒。”随口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子。
这一看之下,御琴雪登时心生警觉,只见对面那女子只见那女子头戴簪花玉扣,斜插紫钗,左右梳成发辫,凤眼玉面,琼鼻朱唇,搭着一张极为完美的瓜子脸,看上去就美艳至极。
光看这脸蛋,还没有什么。御琴雪虽同身为女人,但对于她人的容貌并不嫉妒,只是她身上的衣服打扮实在太过诡异。
上身半裸,只有一条紫彩的裹胸兜住胸脯,除此之外便全是金钏、珠链、跳脱之类的小饰品,柳腰裸露在外,又细又美,上面缠着一条丝带,其下还有一条细密的银链,大的挂着葫芦、铃铛,至于其它小样的坠饰分别围在蛇腰的周围,足有几十样,看的御琴雪眼花缭乱,根本分辨不清都是什么。
再下面就是短裙,接着就是一双半裸在外的玉腿了,她甚至脚上鞋子都没有一双,光溜溜的露出一对白嫩的脚丫,显得可爱又俏皮。
但御琴雪此时不觉得有半分俏皮,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实在危险。
这倒不是御琴雪在对面那个女人的身上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息,而是这女人这身穿着就显得危险,周国的女人,无论是修士还是俗世凡人,都少有这般大胆的,即使到了开放的并州,她也从未遇见这样裸露的穿着,而她更是连脚掌都露出来了,况且看面相,亦不像是纯正的周人。
人家好心提醒,这边自己也谢过了,御琴雪便不打算多留,错身御剑便要离开,谁知那女子一下飞到御琴雪的迎面,拦住她说道“姐姐这是要去哪,走的这般心急?”
御琴雪出言答道“我今日还有要事,着急前往,改日碰见了妹妹,一定略备薄礼,聊表谢意。”
“哎。”见她还是要走,舒妤再拦住她说道“佛门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与姐姐今日能够相见,又何尝不是几世修来的缘分,姐姐就忍心浪费你我前世的苦修么?”
见她如此纠缠,御琴雪便有些不耐烦了,这要换个男人,御琴雪早就琴剑出手,一招了解了眼前的登徒子了,只是纠缠的却是个女人,御琴雪还真没什么办法,只能答道“只是今日实在紧急,无暇与妹妹多叙,改日可好?”
“哎?”话都说到了这里,拒绝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然而舒妤却依然不放御琴雪离去,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小妹看今日就不错,姐姐且留下来陪我一会吧。”
三番五次的执意要留,御琴雪也是恼了,索性也懒得和她再说,运足真元落在飞剑上,猛然加速,就要飞离。
二人错身而过,只见舒妤忽然对着御琴雪张嘴一吹,一抹红色的薄雾便跟在她的身后,前方的御琴雪飞不多远,便被薄雾罩住,再几个呼吸间,便晃晃悠悠的驻下飞剑,接着身子一晃,凌空栽倒。
舒妤飞上前去,一把抱住半空仰倒的御琴雪,说道“嘻嘻,妹妹这妙阴迷魂烟滋味如何?”
她这眯眼乃是门派秘法,便是元丹期的大修士遇见了,稍有不慎也要着了道,适才在御琴雪的脑后施放,一下就把她迷晕了过去。
舒妤抱着御琴雪的身子落在山上,找了一处僻静树下,施法在周围清理出一块七尺见方的空地,接着从身上拿出一块布席地上,才把御琴雪慢慢的放上去。
看着御琴雪安静地躺在布席上,一张绝美的脸蛋搭上那副妙曼腴美的身子,舒妤不由得心中一阵喜意,这几个月来她被身后的那个的女人追的实在太紧,已经是快半年没吃到肉味了,这会好不容易暂时摆脱了追杀,御琴雪便主动的送上门来了,这叫她哪里不喜?
时间紧急,舒妤也来不及细品美人的味道了,跪下身子,俯下一张绝美的脸蛋,两片芳唇对着御琴雪娇艳的红唇贴上去轻轻一吻,只觉得满口生香。
这边吻过,舒妤便伸出一只手,穿过御琴雪衣服,摸到了她的衣襟里面,只觉得触手的肌肤又滑又嫩,比自己也不遑多让。
“嘿嘿。”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与自己性别极为反差的淫笑,一面在御琴雪的身上摸索,口中说道“姐姐今日就要便宜了妹妹了。”
御琴雪此时已经陷入昏迷,自然看不见她的所作所为,只能任她胡作非为而已。
抚玩上身的肌肤,舒妤便把手按在御琴雪的乳上,品味一下这位姐姐美乳的滋味。
触手抚上,舒妤只觉得御琴雪这对美乳极为绵软硕大,她是一只盈盈玉手,根本就握不住那团丰盈的乳肉,正要捏玩间,忽觉的手心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感,吃痛之下,登时抽手。
“啊!”
抽出玉手一看,秀美白皙的手上,掌心处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痛至骨髓。
“嘶。”舒妤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运功疗伤,谁知真元到了手上,却根本走不到伤处,便被伤口处残留的一缕神秘力量破坏殆尽,反而伤口愈发疼痛,让舒妤抱着手腕直跳脚。
“呀呀呀。”舒妤怨恨地看着御琴雪沉睡的面容,咬牙说道“今天是妹妹走了眼了,没想到姐姐还是个带刺儿的玫瑰,看……”
使出法力正要一招终结了御琴雪的性命时,便见躺在地上的御琴雪身上呼的一下升起一阵极为恐怖的气息,接着浮出几个小剑的虚影左右乱晃,好似正在到处找寻目标。
确定了这股恐怖的气息就是来自这几只在半空盘旋的小剑之后,舒妤心中直道晦气,再不敢多留,脚下一跺,玉足腾空,转身就走。
她这一走,本来浮在御琴雪身上的几只小剑像是发现了目标一样,紧跟在她的身后飞了过来,吓的舒妤脚下生风,在空中疾飞不停。
就在这慌不择路的当儿,忽听对面远远的传来一声。
“妹妹可真是让我好找。”
舒妤抬头一看,见一白衣女子正迎面飞来,身佩七宝,手持佛珠,一身真元鼓动之下,正极为迅速的向自己杀来。
这下屋漏偏逢连夜雨,舒妤心中叫苦不迭,看着身后的小剑眼看着就要追了上来,身子猛然一停,在半空中生生转了个弯,接着掏出法器踩在脚下,绝尘而走。
舒妤转向而逃,而气剑和追杀舒妤的明妃正好打了一个照面,一人一剑对视一眼,气剑“叮”的发出一声嗡鸣,接着丝丝散开,化作虚无。 那飞天心中疑惑,不知到了面前的气剑忽然消失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就这么一会走神的功夫,她再转头时,舒妤已经飞出了十里不止,眼瞅着就要看不着了。
“妖女休走!”
口中娇喝一声,她也顾不上考虑这气剑的问题了,急忙跟在舒妤的身后追了上去。
她们两个一前一后的算是走了,反倒是把御琴雪留在了山上,陷入昏迷,对期间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
泉州县,冉家。
小院之中,冉闵全身泡在浴缸之中,只露出一张带了青涩的脸庞,此时药液刺激之下,冉闵头上的青筋根根贲起,面容痛苦,仿佛在苦苦忍耐。
远处的王氏离得老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听得儿子身上,隔着水缸都听到的咯咯声响,眉头紧皱,担心不已。
“啊!啊!”或许是实在吃受不住,一贯忍耐力超强的冉闵甚至发出阵阵、嚎叫,头顶气雾缭绕,豆大的汗粒顺着头顶颗颗流淌。
“儿啊,儿啊。”王氏看的心急如焚,几乎忍不住要凑上前去,嘴里担忧地说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药浴实在太痛,不成就出来吧,我再去求你兄长,以后咱们换些不痛的药来泡澡。”
只见冉闵钢牙紧咬,看着不断走进的王氏,勉力开口说道“孩儿正要突破,母亲躲远些。”
听了冉闵的话后,王氏不敢怠慢,慢慢的后退,只是看着药缸中的儿子,心中止不住的担忧,口中不住地说道“棘奴,不成就出来,不要苦忍,别痛坏了身子,啊。”
王氏慢慢退出院外,这时便见冉闵坐浴的药缸中药液忽然变得滚沸,浑浊的药液慢慢变成漆黑的一缸,而缸中的冉闵也再难忍耐,口中一声长嘶,接着痛的一声狂吼。
“啊!!!”
“砰”的一声巨响,药缸从中炸开,冉闵身上红光一闪,接着落在地上,双臂一震,手上发出真真破空之声,交击合掌,只听“啪”的一声。
“成了!母亲,兄长传给我的功法,我炼成了。”
听到儿子呼喊,王氏急忙跑回院子,然而刚刚埋入,便见一个五尺及半(正尺,合175左右)的刚猛壮汉立在院内,浑身上下除却一条短裤之外,什么东西没有,见到王氏进来,急忙欢喜的喊道“母亲,我练成了。”
听到这熟悉的口音,王氏才敢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正是自己的儿子,只是这不过一时三刻的功夫,棘奴的变化也实在太大了吧。
上下打量这眼前的少年,只见他身高长了足足一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肌肉,看上去就像个成年莽汉的人,真是自己刚过完十四岁生日的儿子?
见此情形,王氏不禁叹道“少爷给你练的,到底是什么功夫啊?”
“好功法。”冉闵咧嘴一笑,说道“别人求都求不来呢,兄长呢,我要去告知兄长。”
“不知。”王氏摇摇头,说道“这几日就没见,应当是出门了吧,夙娘子应当知道,你去问问她吧?”
“嗯。”冉闵点头答应,拔腿就走。
“哎,回来。”王氏紧忙叫住儿子,说道“回屋里洗了身上,换上衣服再去,你闻闻你这身上除了药味就是臭味,见了夙姑娘人家不把你撵出来啊。”
“嘿嘿。”
见儿子还是这幅样子,王氏不禁放下心来,一边走进屋里给冉闵找衣服一边说道“稍时见了夙娘子要瑾守礼节,夙娘子虽然不是少爷明媒正娶回家的,但你也要当做嫂嫂一般,万不可冒犯了。”
“儿晓得。”
……
见一壮汉嘎吱的一声推开房门,隔着一层纱帘,夙瑶也忍不住心中好奇,冉绝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族弟,她也是见过几次的,怎么几日不见,就变成这幅大人模样了。
隔着一层纱帘,冉闵有模有样的弯腰下拜道“拜见嫂嫂。”
这一声嫂嫂叫得夙瑶心中欢喜,她一个挂着妾室名分的奴婢,冉闵叫她嫂嫂,这算是十分尊重她了。也就没再想冉闵为何有这么大变化,在纱帘一侧急忙还礼,接着抬手道“妾当不得叔叔如此大礼,叔叔快请起。”
别管这个族弟是真是假,冉闵的身份在那,这族弟拜礼,冉绝的正妻来了都要还礼,她一个奴婢身份,哪来的胆子敢托大硬受?
夙瑶要真是干白白受了冉闵这一礼,可不是光拿大这一点了,换做在尊礼的家门里面,就这一条就够夙瑶被打的半死,随口扫地出门了。
见礼过后,冉闵站在纱帘一头,对着夙瑶问道“弟几日不见兄长,甚为思念,敢问嫂嫂,兄长去何处了?”
“唔……”夙瑶一时沉吟,冉绝去时,倒也没曾吩咐她要保密什么的,想想告诉他也没什么打不了,于是便说道“辽东生变,你兄心忧边患,前几日就去辽东支援战事去了。”
她这里也是遮掩了一手,没把冉绝去辽东的真实目的告诉他,不然给冉闵知道了冉绝一个人跑去辽东,原来是奔着救情人去的,夙瑶怕影响自己郎君在族弟心中的形象。
冉闵沙包大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他的生父就是在边境被胡人杀了的,如今听到胡人犯边的消息,不禁怒骂道“这群胡奴!”
“……”夙瑶对塞外的胡人本来没什么感觉,她本是南人,机缘巧合之下才在这北地幽州落脚,自然没见过外族年年打秋风的景象,此时见冉绝满脸愤恨,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两人既然聊到此处,夙瑶不免又为冉绝担心起来,自己这郎君,不知是该说他多情还是傻,塞外那么凶险,他为了一个女人,就敢孤身硬闯,实在是……
想到这里,夙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祈祷着冉绝可千万不要出事。
叹气的这点功夫,夙瑶便听到纱帘外的冉闵开口说道“弟决定了,要去辽东陪兄长一道杀胡,恳请嫂嫂允许。”
“啊?”夙瑶微微吃了一惊,开口说道“这……我记得你今年还不满十五吧?”
“七日前刚过完十五岁的诞日。”冉闵低头答道。
其实他刚刚过完十四周岁的生日,若是按着虚岁算,才将将十五,此时为了去战场,也只能硬撑年龄了。
“才十五?”夙瑶看着纱帘后后面的冉闵的个头,面露惊讶。
一层纱帘阻隔之下,虽然详细的看不清楚,但是身形个头还是能看清的,夙瑶看着冉闵这跟着冉绝差不多的身高还有比自家郎君还要壮硕的身躯,惊讶不已。
“是。”
夙瑶犹豫道“辽东可正在打仗,你孤身前往,万一碰到凶险,郎君回来,我怎么和他交代?”
“嫂嫂安心。”冉闵一拍胸脯,说道“兄长传我的神功今已炼成,如今肌肤硬若铁木,双臂有千斤之力,还有家传的武艺傍身,上了战场,只有弟杀胡人的份,万无被胡奴伤残之理。”
‘看他这样子,想来是极好的外练功夫……这些功法郎君都哪里学来的?给我一份,还有别的传给别人,他这一年都去了哪了?’
既然如此,夙瑶也不再阻拦,说道“如此,我便答应了,不过光有我答应可不行,你还需问过你母亲的意见,她同意了你才能去辽东。”
“是,那弟这就去问母亲了。”
说罢便不急行礼,匆匆离去。
“真是……”夙瑶摇摇头,看到冉闵走了,他也就转过身子,重新对照账目起来,这几日她又把原本冉家的灵坪和族田重新计算了一下,看好都在哪处之后,还要去具体查看一下,免得被下面的人忽悠了。
到时候计算出收成,除了每年和佃户的分成之外,还要另外抽出五成给赵琅暇母女那边……还要找牙人和媒婆来,再给郎君或买或纳的再续一房妾室……晚上还要修炼功法,稳固修为。
冉绝那头,亦是时时想念,刻刻担忧。
这一天过得,实在是忙碌极了。
账目上刚添了几笔,便听到外面冉闵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进了屋便喊道“嫂嫂,母亲同意我去了,请嫂嫂为弟买一匹马,我这边便打点行囊,前往辽东。”
第十二章棠华消息
蓝天白云,天气晴朗,茫茫草原,一望无尽,开阔的让人心情舒畅。
诚然,冉绝并没有那种可以随口吟出“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文华修养,不过此情此景之下,他本来有些压抑的心情也是放松了不少,为防太过暴露,冉绝并没有选择飞行,而是骑着赤兔在草原上慢慢缓行,除了前一个原因之外,他还想抓几个人问下有没有公孙棠华的消息,否则的话自己空有一副地图,在草原上跟个没头苍蝇一样的瞎找也不是个办法。
“大红,不准吃了!”
胯下的坐骑不知不觉又停下来,冉绝回过神来,一抖缰绳,对着这只巨大的红兔子说道“一路上总是吃吃吃,你这肚子是无底洞么?怎么总也吃不饱?”
赤兔颇通人性,闻言嘴里呜咽一声,红色是三瓣嘴快速咀嚼,飞快的把口里的青草咽下去,接着后腿一蹬,飞快的奔跑起来。 “哎?”这下疾奔,差点没把冉绝从赤兔的身上颠下来,盖因这只兔子跑起来实在是太颠簸了,赤兔这种一跳一跳的奔跑方式,跑起来别说千里宝驹,就是普通的修士御剑飞行都难以匹敌,唯一的缺点就是委实太过颠人,冉绝坐在他的背上,第一回骑着赤兔跑起来的时候差点没被它颠飞出去。
不过骑了两次,掌握了技巧之后,这种情况便好了很多,加上赤兔也算通人性,彼此交流之下赤兔总算奔跑的时候不是一副奔着想把冉绝掀下来的势头了。
于是草原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副奇景,一个赤裸着上身,披头散发的年轻人,骑着一只巨大的红兔子,在茫茫草原上撒丫子狂奔。
……
走了几十里的路程,冉绝终于看到的一顶毡房,周边有几处围栏,一个里面养着三匹马,另外两处分别是牛羊圈,羊圈之中,一个毛皮衣服的女人正在里面忙活。
再离得近一些,羊圈中侍弄绵羊的女人便发现了冉绝的身影,惊慌之下立即大叫起来,随后毡房里面出来一个老牧人与几个小孩,手里拿着短挺、弓箭等武器,看着冉绝跑过来的身影,仔细的防备着。
不过是普通草原上的牧人而已,冉绝并不打算为难他们,只想问清他们知不知道公孙棠华的消息,于是骑着赤兔上前问道“你们可曾看见过一队人押送一个女人的踪迹?”
听到冉绝说话,毡房周围的几个牧人面面相觑,随机很快开口交流了起来,只是说的话冉绝根本听不懂。
见此情形,冉绝不得不唤出宝剑,御剑在空,冲着土地上猛然一斩,便见平地上“砰”的一声之后,留下一米左右的大坑。
“哇哇……”见此清醒,几个牧人吓的一声惊叫,纷纷害怕的跪在地上,而那个老牧人也是放下武器,一边冲着冉绝磕头一边嘴里呜哩哇啦地说着什么。
双方语言不通。
这个致命的问题也颇为让冉绝无奈,对方若是拒不交待,他还有办法可用,只是这语言不通,自己也没什么法子,待这老牧人说了一通之后,便无奈的挥挥手,骑着赤兔走了。
他一走远,那老牧人便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冉绝远去的方向,用一口外族话开口说道“是周人,周人混进草原了,我要去报告给的百户大人。”
说罢匆匆背上弓箭,从圈里牵出一匹马来,向冉绝的西南方向跑了。
至于冉绝,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示,依旧按着地图上所示,从这乌桓山的方向走着。
既然草原上语言不通,那打探消息也自然无从谈起了,不过既然公孙昶确定了对方是乌桓人,并且是乌桓王庭的王帐军队,冉绝直接去对方的老巢找人不就完了,又何必废那么多事。
当然,若是能够打探消息,还是有好处的,毕竟半路从军队的手里把公孙棠华劫回来与直接从乌桓山王庭劫人难度根本不在一个层面,纵然冉绝与宝图相合,修为也再次提升到了坐丹期,自持不惧乌桓王庭里面的围剿,但他也没自大到光凭自己一人便能硬悍乌桓山上的所有修士、巫师。
那毕竟是一个可出骑兵十万,人口百万余的大部落,王庭里面的巫师、修士,根据公孙昶地图背面的情报来看,也有不下百人,而可比金丹期的高深巫师、邪修,也五六人的样子,以目前冉绝的修为,面对一人尚且不惧,若是全来围攻,怕是力有不逮。
至于可比元丹甚至大成境界的,上面却是没写,毕竟这种境界的修士可不是萝卜白菜,随处可见,大周以幅员数千万里之广阔,人口以亿计数,能够成就大成或以上境界的,也不过几百人而已,草原上本就灵脉匮乏,灵药、功法、人口更是难以和大周有可比性,高深的修士也就更少了,甚至乌桓的百来修士,其中的很多还是从大周叛逃过来的。
其实这件事情说到底了,无论是乌桓、扶余也好,亦或者已成国家的鲜卑、高句丽,三韩这种,他们单独亦或者结盟起来,也根本不是大周的对手,以大周的国力,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都能对周边的草原民族、国家形成碾压级优势,之所以还能年年南侵,不过是大周内部各州分裂,周室难以统御天下各州而已。
此次乌桓攻击辽东,这些修为高深的巫师、邪修也要随军出征,王庭之中大概会有几个,但全部都在则根本不可能,这个情况也让冉绝稍微安心,毕竟以他现在的底牌来说,就算闯进了王庭里面打不过,有赤兔在,跑……算了,他还是飞吧,骑那大兔子逃命,非把自己颠死不可。
一路上又碰到了几个独立的毡房,甚至还有几个小型的聚落,不过冉绝知道了语言不通之后,也懒得在过去问了,他又不会邪修那种搜魂炼脑的邪术,语言不通之下怎么都是白问,于是碰到之后都是绕开离去,即使偶尔被看见,也懒得做什么斩草除根的行为。
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
赤兔奔跑起来,即使不用全速,也比一般的宝马良驹快多了,只是速度提上来的同时,颠簸程度也同样随之上升,是以冉绝并没有选择让赤兔全力奔跑,而是选择一个比较舒适的速度,一路按着地图上的指点,往乌桓山的方向赶去。
这种连最基本的封口意识都没有的行为之下,就是冉绝在临近晚间的时候,就被一群人追了上来,追逐他的人足足有上百的骑兵,还有两个邪修与一个巫师,而为首的,则是被冉绝询问消息,最后因为语言不通放过的老牧人。
老牧人一手扶在马上,另一手用鞭子指着冉绝,跟着骑行在的一只黑色驮兽身上的巫师禀报道“千户统领,朗达巫师,就是这个周人。”
“哦?”千户的眼神看向巫师,而这位浑身骨饰,同样手持一把骷髅法杖的巫师在驮兽上摆摆手,是以先不要轻举妄动之后,一拍身下的驮兽,向前几步,对着冉绝用生涩的周国官话道“周人,你到草原来做什么?若是想要的投诚的话,朗达先知这里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这些年来周地的修士叛逃草原的并不少,是以朗达也没有一开始就是动手围杀,而是想要先问清冉绝的目的再做决定。
这时天色已暗,而朗达因为长年研究叛逃修士送来的功法书籍,这使他一到夜间,眼神就不太好用,加上本巫师修炼邪术尤为耗费精血,是以并没有看清对面冉绝的长相。
不过他看不清,并不代表他边上的两个修士看不清,其中一个人周人模样,但却一身皮衣左衽打扮的修士便在朗达身边提醒道“朗达先知,上午的时候前线的大单于传来诏令,说是追捕一个闯入草原的周人,会不会就是他?”
“嗯?”经他这么一提醒,朗达也想起来了上午送来的单于诏命,不过诏命上倒没有说卓都坦萨满也被杀了,只是说砰上混入草原的周人一律格杀勿论。
眼看着自己慢慢被一群胡骑包围,冉绝不动声色,沉声答道“是又如何?”
“好机会。”听到冉绝回答,领边的邪修趁机说道“朗达先知不如先假意答应他的投诚,等下由在下摸到近前,用某的丧魂镖一举暗算了这厮。”
朗达闻言一顿,嘴里小声的用乌桓话小声的嘟囔道“你们这些周人,真是草原上的狐狸一样狡猾……”说完这句,便换回汉话,对着那个修士说道“你去吧。”
“是。”那修士抱拳答应,接着一拍马鞍,从马上飞起,落到半空中对冉绝说道“这位仁兄,可是在周地碰见了什么事情,这才无奈跑到这里来的?”
对方既问,冉绝也就顺坡下驴的答道“……是,我不小心得罪了慕容钊那厮。”
然而暗中,不管是冉绝也好,还是那个天上的修士,都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无妨。”修士扶手说道“无妨,慕容钊又能如何,就算开罪了赵仲卿,只消投入具犁单于麾下,便无须担忧,兄台如何称呼。”
趁这个说话的功夫,那修士慢慢的飞向冉绝,同时丧魂镖从袖口落在手心,注满真元,引而不发。
“哦?”见那修士飞来,冉绝不慌不忙,随口说道“冉绝。”
名字将将出口,对面那修士手里的丧魂镖便猛的撒开,黑漆漆的飞镖在他手中化作一缕寒星,冲着冉绝飞去,落在冉绝身前时,飞镖燃气黑烟,“砰”的一声炸裂开来。
声音落下,浓烟滚滚之中,便见数不清的铁针飞向冉绝,其上蓝光幽幽,各个染毒。
而冉绝则不慌不忙,那修士飞镖出手之时,他已经收起了赤兔,挥手唤出青釭宝剑,身影闪动,整个人“腾”的一声冲天而起,宝剑则亮起点点青光,迎上飞针。
只听“叮叮叮”的一阵乱响,还不及反应,那修士便见黑烟之后一缕青芒势若闪电的向他飞来,此时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啊……”
一声惊叫还未叫完,修士便被青釭宝剑一剑破开头颅,登时鲜血飞溅,脑浆四溢。
他性命刚丧,就见那青釭剑宛若一条水中游鱼一般打了个转,混入包围的百余骑士当中,胡骑碰着便倒,沾着既亡,一个个飞快的被青釭剑斩下头颅,只留一个身躯摇摇晃晃的跌落马下。
朗达见到此种情形,不禁又惊又俱,对面这周人修士,居然敢如此的屠戮凡人,难道他就不怕业力反噬么?
看着自己帐下的勇士一个个倒下,朗达在驮兽上急忙持仗施法,一面急声说道“快,快杀了他。”
比他高了一个等级的大萨满都没能诛杀冉绝,然而以他的水准,加上又天生被冉绝克制的法术,又能生出什么变化呢?
夜空落霞之下,百余包围冉绝的人纷纷倒下,碧绿的草原很快被鲜血染成了一块泥地,其上尸横遍野,奔马长嘶。
……
随着最后一抹余晖落尽,这场杀戮也到达了终点,地面上只留冉绝一个人,身后的腾空飞舞的青釭剑,而他的身前,是被斩断的手脚的朗达和剩余的另一个修士。
剩下的这个修士修为不过才聚气八转出头,自然不会是冉绝的对手,此时面对冉绝这个杀星,不禁跪在地上求饶道
“真人,上师,道长,禅师,不不不……上仙,我不过是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这才无奈逃到草原,你……”
见到冉绝身后的青釭剑转到他的身前,这人吓得一个哆嗦,猛地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您饶我一命吧。”
刚才这些称呼,几乎涉及各个大宗的尊称,甚至连上仙这个对仙人的称呼都用上了,冉绝脸上露出一抹轻笑,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能答上来我就不杀你。”
“上仙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
“顾修!”手脚被斩断,只能趴在地上的朗达转过头,沾了一脸血污的脸怒视这他说道“你可是对着长生天发过誓要效忠乌桓,效忠大单于的!”
“得了吧。”那个叫做顾修的修士闻言,不屑的摇摇头说道“那不过是一时之计罢了,也只有你这种死脑筋的胡奴信,要不是冉涛那个老不死,老子在幽州好好的……”
哎呦,真是天涯无处无故人啊,冉绝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一个“老乡”,不由失笑说道“行了,别跟他说这些了,我问你,你可知道有乌桓王庭的军队闯入辽东,抢了一个女子。”
“闯入辽东?抢女人?”修士满头雾水,答道“乌桓年年都要南下劫掠,抢来的男隶女奴没有十万也有数万,敢问上仙问的是哪个?”
“……”冉绝默然不语。
他此时终于对这群乌桓人,有了恨意。
“她们被劫来做什么?”
“做什么?”顾修听到冉绝这么问,忽然觉得对面的少年修士有些无知的可笑,不过这时候自己的小命还在他的手里,他可不敢笑,只能老实答道“皆是发配为奴,男的给他们干活放牧,女人则是凌辱奸淫,似这种家伙……”
他一指朗达,说道“手下的周人女奴足有上百,不过这阵子他研究邪术,已经被她杀了十几个了。”
冉绝眼神一眯,继续问道“这群巫师都是这般修炼?”
顾修摇摇头,说道“也不都是如此,他们这些草原胡奴的修炼方式千奇百怪,有些要钻进山里拜什么神的,有要生魂血肉修炼邪法的,有要胡跳念咒的……不过杀两个周人奴隶乃是常事,就算不用来修炼,平日看着不顺眼,说杀便杀了,在这里,周人的命不值钱。”
冉绝听完,默然不语,片刻后才继续问道“你今天这么背离他们,不怕这老胡奴日后找你算账?”
“上仙还能留他性命?”顾修反问一句,说道“上仙想要问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留的一条命在,哪里还不能活着,大周境外又不止乌桓一家,我再逃去别处便是。”
说的也是,冉绝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个被俘的女人是公孙家的人,抓他们的人,是王庭的军队,我这么说,你可有印象?”
顾修仔细想想说道“王帐的军队……”刚想摇头说不知,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对了,小人早晨听到朗达这胡奴说什么王帐的军队来他这里征要牛羊,会不会是这一只?”
“哦?”冉绝把目光转向闭口不语的朗达,这老胡奴也真是挺能忍的,手脚被被砍了,愣是趴在地上一声不吭。
看这样子,从他嘴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于是冉绝继续问道“那只军队往哪里去了?”
顾修想了想,答道“王帐的军队除了随单于出征之外,平日的任务便是拱卫王庭,那只军队不是往王庭去的,便往前线大单于的那里走了。”
也就是说,自己深入草原,而公孙棠华却有一半的几率在自己当日路过的那个军阵里面?
……
冉绝眼珠一转,忽然心生一计,他偷偷看着地上朗达的眼神,口中则故意放大声音,说道“那只军队定时往王庭去了!”
果然,冉绝这话一出口,便见朗达脸色紧绷,然而瞳孔却是一震。
在朗达的身上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冉绝微微一笑,随手剑芒一闪,一剑了解了朗达的性命。
宝剑从朗达身上抽出,冉绝把头转向顾修,问道“你从这里走了,打算去哪里?”
“哪里?”顾修面色一喜,知道冉绝已经有了放过自己的意思,于是便说道“回大周是不可能了,高句丽和鲜卑……我这点实力人家恐怕瞧不上,差不多就是去三韩了,不过若是有办法渡海去倭国就好了,听闻那里可是一处好地方啊。”
说罢,顾修脸上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神情。”
冉绝听罢,对顾修摆摆手道“如此,你去吧。
“多谢上仙,多谢上仙。”顾修拜谢两句,转身就跑。
他转身的同时,冉绝也起身,在地上的一堆尸首里面寻找,几眼之后,便发现了已经只剩下一个脑袋的老牧人,随意的一脚把老牧人的脑袋踢开,冉绝口中说道“谢谢。”
这老牧人教了他一个道理。
青釭宝剑青芒闪耀,从冉绝的身后冲天而起。
斩草要除根。
“啊!”
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青釭拖着鲜血而回,冉绝收起宝剑,自言自语道“冉涛,帮你杀了这个人,是不是也算占了你妻女的一点补偿呢?”
唤出赤兔骑上,冉绝慢慢走远。
第十三章屠戮殆尽
其实朗达刚才说得没错,修士其实不能随意的乱杀凡人,若是杀的多了,便要业力丛生,心魔迭起,以后再往高深境界修持时难有突破,一生便要止步此境。虽有化解之法,但也不能全部化解,总要留一些在身上。
当然,这一且是建立在杀孽甚多的基础上的,所限也只有正派法门一类,且这个滥杀的定义度量相当飘忽无常,甚至时准时不准,以至于有些修士杀人无数却根本没有遭受任何惩罚,有些修士只因误杀了一两人便业力缠身,无常之像,根本叫人难以捉摸,只能把它归类为天道因变而不灵。
灵不灵的暂且刨除在外,现在的冉绝对于朗达所谓的业力魔障之类,他是没感觉的。
是那种真正的,不管是心理上或者修为,从里到外的没感觉——至于为什么,他此时还想不到,也懒得想。
既然获知了公孙棠华的消息,冉绝便不再骑着赤兔在草原上行走,而是乘着夜色,驾云在天上疾行,一路顺着刚才顾修所指的方向,寻找着公孙棠华的踪迹。
……
“啊……啊……呜……”
听着军帐中传来的呜咽声,公孙棠华听得心烦意乱,虽然这几天已经听了不止一次两次了,但这些一想到那些女子女子被奸淫的场面,公孙棠华依旧是恨怒难消。
只是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若不是那个千户阻止,自己恐怕也难逃失身之命,这会修为被封,帐外又有人看管,她恐怕也要被那些外族骑兵一道奸淫了。
当然,千户的命令和门口那几个守卫都不是能让那些士兵来侵犯她的主要理由,她的身份才是,公孙家的嫡女才是暂时让她避免失身的理由,他们抓了她,首要的目的便是胁迫公孙昶。
不过以公孙棠华对父亲的了解,他是绝不可能拿自己去换手下士卒的性命,更不可能对外族投降亦或者任何一种条件,公孙家对待外族的手段只有一种。
杀。
所以自从被俘之后,公孙棠华已经做好了被作为任何处置的准备,甚至一度想过自杀,只是浑身修为被封,外面的士兵又把他看得太紧,她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什么?”
隔壁军帐中,一个乌桓人夹在粗重喘息声中的奸淫声音忽然停下,接着想起两声响亮的巴掌声,透过火光,慕容棠华看着那个军士从地上爬起来,用乌桓语喝骂道“真是晦气,塌奴哥,再给我拉进来一个,这个被肏死了。”
“没有了。”帐外的胡人有些无奈的答道“咱们抢来的十几个周女,就只剩下这几个了,库旗百户刚才带走了三个,咱们这里只剩下一个了。”
‘这群胡奴。’公孙棠华紧紧的握住拳头,只恨自己那天没有把他们全部都杀了。
只是她此时就算恨意滔天,也只是有心无力,只能隔着军帐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塌奴哥的男人,在那个乌桓百户钻出营帐之后,自己又钻了进去,接着解开裤子,在那个已经被奸死的周女身上动作起来。
“禽兽!”公孙棠华一声吼叫,便要钻出营帐去阻止。
“站住!”门口的两个乌桓人急忙拦住他,不让她出去。
“放开我!”公孙棠华对着左右阻拦她的乌桓人骂道“你们这些胡奴,入侵我们的土地,掠夺我们的人口财货,现在人家死了还不放过她们,你们还是人吗?”
这两个普通的乌桓士兵自然听不懂周语,不过看着公孙棠华脸上的表情,便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只是碍于千户的命令的,并没有对公孙棠华动粗。
“放开她!”
忽然听见一声浑厚的声音,公孙棠华抬起头,正好看见那个乌桓千户从不远处走来,到了公孙棠华面前,对那两个士兵吩咐道“去营帐中把人拉出来,把那个周女拉出去埋了吧。”
“是,千户。”
两个士兵领命而去,千户低下头,正好看到公孙棠华的脸上,一张憔悴又绝美的脸蛋上,那双漂亮却带着强烈恨意的眸子死死的望着他,仿佛要把他用眼神生生杀死。
千户不屑一笑,说道“公孙家的女人,眼神杀不死人,也不能给勇武的鸣臣带来一点伤害,你还是留点力气想着怎么去服侍你将来的主人吧。”
“哼。”公孙棠华发出一声冷哼,知道这个人的实力就算自己修为不被封,也不是他的对手,见那个周女赤裸的身体被从军帐中抬出来,也懒得再跟他说话,转身便要回去。
“等等。”千户也不知怎么地来了兴趣,拦住公孙棠华的去路说道“公孙家的女人,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
“聊聊?”公孙棠华不屑的转头看向他,说道“我和你们这群胡奴禽兽没什么可聊的。”
千户听到公孙棠华骂他是禽兽,却是一点也不动怒,只是说道“你们周人比我们又好在哪里去呢?”
接着慢慢蹲下身子,在公孙棠华帐外就随便坐了下来,说道“那些叛逃到我们这里的周人修士,拿活人修炼时也没见的有多么仁慈,驱使我们抓回来的周人奴隶更不见得有多少怜悯之心,甚至打骂起来比我们还狠,我麾下的奴隶每个都是没法牧羊干活了才被杀死,而分给他们的奴隶,却是一年半载就要死上一半。周人就比我们仁慈吗?”
“那群叛徒,背叛了大周,他们就不是周人了。”
面对公孙棠华的驳斥,千户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周人的书里满是条条框框的道理,数目就像草原上的杂草一样繁多,但他们就算投降了我们,身体里也不会流淌着乌桓人的血,穿上了兽皮衣服,也不会彻底变成乌桓人的模样,周和乌桓,并不一样。”
“……”公孙棠华懒得和他多说,便放下军帐的门帘,坐在里面也不答话。
谁知道那千户不仅不走,反而在公孙棠华的军帐外喋喋不休的唠叨起来了。
“但是这些并不重要,能为乌桓效力,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乌桓,迟早会打下你们公孙家的土地,把你们周人都掠夺来成为我们的奴隶,我们有英明的单于,有带来神明指引的大萨满,长生天会给我们引路,乌桓终将成为草原上的霸主。”
见他说着说着,居然陶醉起来,慕容棠华心中唾骂一声‘做梦’,干脆坐在营帐中理也不理。
见公孙棠华不说话,千户终于失去了谈兴,从地上站起来,对着身边的士兵吩咐道“尽早睡觉吧,明天我们就回王庭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们羔羊和美酒,还会另外赐下女人供你们享乐。”
身边的士兵把这个命令传下去,很快营地里就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鸣臣都尉。”千户身边的副官忽然问道“咱们已经到了王庭的周围,为何今夜不赶回王庭,让士卒们回到家里好好的休息呢?”
“这是单于吩咐的。”鸣臣摇摇头,显然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只是命令道“已经到了家门口,你也去放松一下吧,今夜我在这里值守。”
对于自己这个千户的脾性,副将也是知道的,鸣臣都尉从不奸淫女奴,不酗酒,他不贪图任何享乐,得到的赏赐和奴隶都会公平的分给下属,并且愿意和手下的士兵们同甘共苦,修为也是王庭属军的千户里面最高的,若不是身份所限,以他的才能修为,现在做一个实掌万户的万骑大将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涉及上层问题副将不懂,他也不问,恭敬地对着鸣臣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去。
士兵们吃过羊肉,饮饱了奶酒,便一个个的陷入了沉睡,鸣臣是一个说话算话的长官,既然他说了明天会有更丰厚的赏赐,他就绝对不会食言,因此士兵们一个个很快的都陷入了沉睡。
营寨一片寂静,只有鸣臣还在一个个营帐中走来走去,查看着每个士兵睡觉的状态,这是他在周人兵书里面学到的,小时候从那个念给他听的残缺周人嘴里听来时鸣臣还一脸不屑,然而十多年的奉行下来,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周人兵书里面的东西,他也拥有了草原上对他最忠诚的一只军队。
可惜……
他带去的整整一千士兵,如今回来的只有不到四百。那些公孙家的白马骑兵实在太可怕,在全军被围、逃生无望的状态下,加上鸣臣亦是亲自出手,那五十名精骑还是带走了他手下六百多个的士兵的性命,造成了恐怖的以一当十的杀伤之后,全部战死,无一投降,若不是鸣臣眼疾手快的擒下公孙棠华,否则他们那一战将没有任何战果。
要知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是王庭卫士,是天上的雄鹰,是草原上的雄狮,是整个乌桓最精锐的一只军队。
“呼……”鸣臣抬头望向天空,失去了这些士兵,只换来一个不能得到任何条件的公孙家的女人,这值得么?
他摇摇头,看着天上的星空明月,默默无言。
头顶万里无云,一轮明月照的晴明夜空上清澈无比,只是偶然飞过去一团黑影影响了鸣臣观赏夜空的兴致。
等等,黑影!
鸣臣瞬间汗毛炸起,想也不想的抽出随身的宝刀,对着那团极速袭来的幽光猛地一斩。
“叮。”宝刀斩在幽光之上,发出清脆的一声交击声,鸣臣缩刀收手,只觉得手掌都被这一下震的发麻,他抬起头,看着天上忽然出现的一道身影问道“你是谁?”
见这人能挡住自己全力一击,冉绝惊奇不已,嘴里“啧”的一声,冲着鸣臣说道“还有点本事。”
“周人!”听他说话,鸣臣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天上飞来的周人,一脸的惊色。
居然有周人跑到乌桓山的王庭了?
他是来干什么的?
几乎在一瞬间,鸣臣就想到了营寨中的公孙棠华,难道这人是来救她的?
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跑到王庭来劫人?
手掌一抬,空中飞行的青釭宝剑便立刻飞回了冉绝身边,立剑在前身,冉绝毫不犹豫的连点剑身,御剑飞出。
“唰”
眼看飞剑再来,鸣臣不敢大意,握着宝刀小心的提防着。
飞剑拖着一缕尾焰,势若流星,鸣臣猛然出刀,悍然硬碰。
“当。”
又是一声交击,只是这次交手之后,鸣臣却不再继续留在原地被动挨打,而是一飞冲天,手持宝刀冲着冉绝杀来。
“周人,吃我一刀。”
一眨眼的功夫鸣臣已经杀到了身前,冉绝急忙御剑回防,刀剑再次交击。
“叮。”
一声嗡鸣之后,鸣臣攻势不停,对着冉绝挥刀连斩,冉绝这御剑抵挡,一会的功夫二人交手已有十招。
他们两人打斗这么大的动静,营寨的士兵怎么可能再睡得着,一个个从军帐中跑出来,看着天上对打的两人,只是他们并没有鸣臣的修为,对于天上的打斗,除了给鸣臣呼喊加油之外,只能在地上做个看客。
公孙棠华自然也出来了,这会士兵们都在关注鸣臣和冉绝的打斗,自然没人看她。
公孙棠华见到天上的打斗,也是一头雾水,就她所知,父亲虽然疼她,但家中却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能来救她啊,更何况眼前就是乌桓的王庭了,若是把乌桓山里面的那个老家伙招惹出来,就算是元丹九转的大修士来了也不见得能够全身而退。
于是公孙棠华也只能无奈加入到看热闹的人群当中,一边看着,一边伺机逃跑。
天上两人,一个黑甲将军,手持宝刀,狂猛的道法劈风一般的划出道道残影,落在身前那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身上,而那个半裸男子御使着一把宝剑,在鸣臣的攻势下左支右绌,宛如狂风巨浪中的一只小船,眼看就要被巨浪掀翻,却总是能在最后一步险之又险的躲开,仿佛滑不留手的泥鳅。
一转眼的功夫,二人又交手数十招,鸣臣却仍旧没有拿下那个半裸男子,一招分开之后,那半裸青年身形流转,居然跑开了。
见他跑开,鸣臣也不吃惊,这数十招交手之下,鸣臣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对面这个青年的实力,比自己还稍低一点,大概在周人修士的内丹五六层上下,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修为高出他一截,却怎么也拿不下他,此时见冉绝转身想跑,喘了一口气,轻蔑说道“算你识相。”
然而他这一手算是料错了,冉绝这回纵然没有发现公孙棠华的踪迹,但又怎会留着这群人,他飞掠开,只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另一个想法罢了。
“青釭,去!”
青釭宝剑飞回冉绝身边,随着他一声命令,剑身一转,向下飞掠,冲着低下围观的士兵便去。
鸣臣眼看着青釭飞入营寨,哪里还能不知道冉绝的想法,看着宝剑斩下自己手下士兵的人头,鸣臣目眦欲裂,持刀对着冉绝怒吼“周人,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对于杀人,冉绝此时已如吃饭喝水一般,没有任何的压力,甚至看着一颗颗人头被他御剑收割,心中一点点出现丝丝杀戮的快感,然后又升起几分不屑。
杀这群人算什么本事?
念头刚被压下,鸣臣充满怒意的一击便已经到了身前,冉绝向后一躲,驾云跑开,随后抛开脑中的念头,御剑再杀。
眼看着自己的下属被冉绝的飞剑斩去头颅,倒地而死,鸣臣心痛如绞,举刀追杀冉绝。
“啊!!!周狗,我要杀了你。”
然而冉绝的驾云术可是仙门正统,道门头一等的飞行术法,他的飞行本事哪能追上?是以追了一通之后,地上的几百下属几乎被冉绝屠杀殆尽,他却连冉绝的衣角也没碰到。
看着地上已然血流成河,鸣臣看向冉绝的目光充满了仇恨,他从未见过这么嗜杀的周人修士,也没见过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普通士兵下手的周人修士,看向冉绝的目光,已然带上了几分惊惧。
然而士兵都被杀完,地上的公孙棠华便显露了出来,冉绝低头一看,便发现了公孙棠华的身影,兴奋之下,对着地上的公孙棠华喊道“公孙小姐。”
冉绝停下,公孙棠华也看清了天上的身影,登时长大了嘴巴。
居然是冉绝,是冉丹师。
公孙棠华幻想过许多次自己被营救的情景,但从没有想到过一次这个人会是冉绝,以至于冉绝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一个丹师,驾云比别人御剑都快,从辽东千里杀到草原,连杀几百人眼皮都不眨一下,这样的修士还是丹师?
公孙棠华还在呆愣间,却见冉绝驾云猛然腾空而下,掠地手臂一展,便把她的身子抱在怀里,随后驾云而起,转身便逃。
她这才反应过来,呆在冉绝怀里问道“冉丹……公子是来救我的?”
救出了公孙棠华,冉绝这会正得意,便低下头答道“自然,棠华姑娘这么大好的美人,我可不忍见你落在那群胡奴手里。”
这话说得如此露骨,公孙棠华的脸蛋登时就是一红,只是这会哪里是嘻语调笑的时候,便急匆匆地问道“公子是自己来的?”
“是啊。”冉绝点头答道“你爹给了我一副地图,我就自己跑过来了。”
公孙棠华瞪大了眼睛,眼神复杂的望着冉绝。
他俩走了自然痛快,留在原地的鸣臣看着被屠戮殆尽的几百手下,又如何能够甘心,看着冉绝飞走的身影,在半空中一声狂吼。
“啊!!!”
他这一声狂吼,却见远处的乌桓山上一道幽盈盈的绿光飞出,追着冉绝飞离的方向,迅速的冲去,片刻功夫,鸣臣便听到一声痛叫,接着远处冉绝的身影垂直落下。
一个干涩苍老的声音从乌桓山传出“他已经被我冥毒伤了,抓他回来。”
鸣臣面色一喜,冲着乌桓山的方向行礼道“多谢大萨满。”
转身冲着冉绝跌落的方向,腾空飞去。
第十四章身中巫毒
“噗。”
一口污血喷出,冉绝勉强好受了一点,聚起身体内最后一点真元,脚下生出几片风丝托着身体,这才没让他和公孙棠华一起死在草原上。
不过这缕风也就只能让他们两个勉强不摔死而已,落到地上的两人还是难免摔的七荤八素,滚地葫芦一般的落在地上。
滚落之后,冉绝只觉得一股毒火顺着他的后背直接进入经脉,烧灼着经脉滚痛,所剩不多的那点真元也被毒火腐蚀,让他根本不能运气疗伤。
然而就算能够运气疗伤,敌人也不会给他这个时间,就在刚落下的时候,远处的天边已经一处黑点已经杀来,至多也就是盏茶的时间就会杀到。
“冉公子。”公孙棠华也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过她好在并没有吃到大萨满的毒掌,这会状态比冉绝好上不少,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之后,匆匆的跑过去扶起冉绝,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冉绝摇摇头,一声不吭的从法囊中掏出各类丹药,勉强认出几种解毒疗伤的,直接扒开瓶塞就往嘴里送,连吃了两瓶之后,靠着公孙棠华的搀扶站起身子,又掏出玉兔吊坠,说道“注入真元。”
“啊!”公孙棠华满脸难色“冉公子,我……我修为被封,这会一点真元也使不出来。”
冉绝抬头看了他一眼,秀气的一双眸子此时平静又带着几分冷然,用手捏住玉兔,嘴里“喝”的一声,玉兔在他手里散开光芒,化作一只赤红色的大兔子。
公孙棠华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兔子颇有些不知所措,要不是此时生死关头,她恐怕都要忍不住调侃起来。
这哪有人用兔子当坐骑的?
“啊……”
正愣神间,忽然听到冉绝一声低吼,公孙棠华转头一看,只见冉绝浑身打颤,就连脸上都沾上了几分绿色。
刚才强催真元开启玉兔,那萨满打来的毒掌已经腐蚀经脉,入了五脏了,好在丹田还有宝图坐阵,这才没让毒力进入丹田,不过这会冉绝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浑身上下满是毒力腐蚀的疼痛感,痛的他几乎要痛叫出声。
“冉公子。”公孙棠华心急如非,忙扶着冉绝爬上坐骑,赤兔也知道此时情况紧急,主动凑过来让冉绝骑上,随后公孙棠华也爬上赤兔,让冉绝抱在自己的身后,她双手提起缰绳,对着赤兔一声急喝道“驾。”
天上的鸣臣几乎已经到了二人的身前,见两人匆匆的爬上一只大兔子,口中不由得冷笑,真是痴心妄想,指望骑着一只兔子逃出生天?
他提刀在手,在天上对着冉绝猛然劈下,眼中几乎已经出现了冉绝连人带兔都被他一刀劈成两半的场景,嘴角的冷笑渐大,似乎已经有了痛杀仇敌的快意。
然而事实却和他预料的完全不同,那只赤红色的大兔子就在他刀锋落在冉绝的前一刻,后腿一蹬,向着前方猛然腾空而起,一跃五丈有余,一下就让鸣臣的刀落在了空处。
一刀落空,鸣臣看向眼前,便见那只红色的大兔子高高跃起,几个蹦跳间已经跑出了二里有余,再若不追,恐怕就要跑没了身影。
“周人,啊啊啊,你别逃!”鸣臣反手握刀,腾空而起,紧追不舍。
鸣臣这下追击不成,远处的乌桓山上那声苍老干涩的声音又开口说道“追。”
他话音一落,乌桓山上瞬间升起上数十身影,巫师、萨满、修士,甚至光看衣着都分不清楚是那种修习路数的修士将近五六十人,冲着冉绝消失的方向,紧追而去。
赤兔飞奔跳跃,速度远远的落下鸣臣一截,然而它这种颠簸劲就连公孙棠华这种熟与骑马的高手都要紧紧的夹住兔身才能勉强保持不被赤兔颠下去,她身后的冉绝就更不用说了,好几回都是公孙棠华紧紧的抓住冉绝的双手,扶住他的身子,才勉强让冉绝没有栽落。
公孙棠华回过头去,看着冉绝陷入半昏迷的脸庞,不禁心疼地问道“冉公子,你好一些了吗?”
“额……”
听到冉绝嘴里嘟囔的勉强答应一声,公孙棠华便知道他此时情况不妙,不过这会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甩开了身后的追兵再说。
然而身后的情况,这一会不看之下就又发生了变化,天上数十道身影对他们紧追不舍,其中几个修为高明的,已经在慢慢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眼瞅着已经不远了。
追兵几乎要到眼前,公孙棠华心急如焚,抓着冉绝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腰肢,抖着缰绳对着身下的赤兔说道“兔子,你快点跑,不然我们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这辈子从未与一个男子如此亲近过,此时被冉绝贴身紧抱,直觉一股奇妙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莫名的叫人脸红心跳。
不过这会她哪有时间在乎这些?冉绝能不远千里来救她,这会又哪有那么多的男女之防?
赤兔颇通人性,自然也知道此时情况紧急,本来的通红的兔眼忽然放出阵阵红光,脚下踏风如雷,陡然加速,赤红色的身影带着冉绝两人几乎都要跑出一道残影,载着两人就钻入了一片山林。
这会公孙棠华连自己两人往哪个方向跑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这茫茫草原上怎么会忽然出现一片山林,她甚至连一点防备都没有,便被赤兔载着钻入了密林之中,密密麻麻的树枝就在眼前,公孙棠华“啊”的一声,急忙用手掩住头脸,伏下身子闪躲着树枝的剐蹭。
疾跑之间,天上的攻击已经开始,一个个法术从天上的追击者身上发出,各类的法光、毒烟、暗器、法器冲着赤兔袭来,一时间天地之间光芒闪烁,好不热闹。
看着热闹,落在赤兔身上那就是凶险无比了,它虽然天赋善跑,但要论战斗挨打的本事可是一点没有,天上这群人的手段只要有一样落在它的身上,那今天两人一兔便要万事皆休。
于是赤兔载着两人,在林中左右横跳,反复躲闪,每每贴着悬之又悬就要落在身上的攻击逃开时,公孙棠华惊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呼……”
赤兔高高跃起,身后的起跳点紧跟着便被落下的攻击炸出一个大坑,公孙棠华紧紧的夹住兔身,握紧缰绳,然而落在地上时,身后的冉绝一个不防,抱住她腰肢的手就要松开。
“不要!”公孙棠华急吼一声,迅速的扯住冉绝的手腕,使出全身的力气,生生的把她拉了回来,好算没让冉绝栽落下去。
然而回来的这下相贴,公孙棠华便立即察觉到不对了,那感觉完全就是没有一点阻隔的肌肤相贴,跟着冉绝的手腕再缠上时,他的手可真就落在自己的小腹上了。
她这才发觉,赤兔带着两人穿行树林的时候,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刮成了碎片,只有背后身前的那两片片还是完好,然而刚才冉绝颠簸飞起的那点工夫,身后的那片碎步也随着赤兔的跳跃飞落了。
肌肤相贴之下,公孙棠华一个守身如玉的姑娘,如何不羞?只是这会逃命之时,生死都只在一瞬间,再要顾着那点羞不羞的烂事,下一秒自己带着冉绝的命就要没了,便只能任他抱着。
只是冉绝这会还是半昏迷的状态,毒力在他身上乱窜,使他的浑身滚烫,身上的三种功法急速流转,努力的想让他恢复一点晴明。灵宝走经脉,一点点的祛除毒火,黄庭稳心神,阻止毒力入脑。而洞玄心法,这时却是完完全全的有些帮倒忙的意思了。
公孙棠华忽然发觉身后忽然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屁股,接着冉绝那双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摸索着穿破她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无意识的上下摸索。
“冉公子!”公孙棠华一面努力驾驭着玉兔,把控方向,口中大声对着冉绝喊道“公子你醒醒,冉绝,呀!”
只是冉绝这回意识都不清明,哪里能听到公孙棠华的喝止,依旧不依不饶的在公孙棠华的身上摸索不停,一会的功夫一手已然扣住他的乳房,而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下身最最神秘的地带。
方才树枝剐蹭之下,公孙棠华身上的衣服已成碎片,多亏身子俯下,才避免了身前光光,不过对于冉绝来说,这会的公孙棠华的上身几乎就和赤裸一样,他的手顺着身侧就完全能够触到她的肌肤,几番游走摸索之下,便捉住了一只肥硕圆润的美乳。
乳房又圆又大,饱满挺翘,弹性无限,用力揉捏之下居然几无绵软之感,反而是给与手掌满满的弹爽肉感,加上一手完全握不住的大小,几次就要脱手而出,而平日里就爱这处的冉绝,又怎会容它脱逃,美乳一晃一颠,他的手边跟着抓握托包,大片弹爽柔嫩、滑润雪翘的乳肉在他的掌心颠簸摇曳,触感绝美,肉感十足。
而下身的那只手更是过分,直接就按在了公孙棠华的阴阜之上,两指分开又合拢,便精准的夹住了公孙棠华下身的那条密缝,勒住包在外面的粉嫩阴唇,挤压揉捻起来。
“啊!”上下同时失守,这下公孙棠华也手忙脚乱起来,急冲冲的分开一只手去拨开冉绝的手,只留一只手去控制缰绳。
“公子不要!”公孙棠华急忙开口道“不行!”
然而冉绝这时候又怎么会听他的?依旧抱着美乳揉捏不停,下身撩拨不止。
“唔……”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初尝撩拨的公孙棠华也根本无法保持清明,只能手忙脚乱留着一手去控制冉绝的两手,另一面分神在去驾驭赤兔。
天上的攻击不断落下,光靠赤兔一个看着躲闪已然是捉襟见肘,公孙棠华这会又顾不到这边去提醒,一时间赤兔驮着两人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公孙棠华见此情况,只能转身专心驾驭赤兔,口中紧张地说道“公子,冉公子!你醒醒啊,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只是冉绝忽然不觉,他这会已经完全失去了心智,身体的行动几乎都被洞玄功法主导,抱着公孙棠华的身子,下身的七寸怒龙挺起,抵在公孙棠华的股沟上,一戳一戳的只想追求欲望。
身前的公孙棠华被他逼的没办法,只能踩着马镫,从赤兔上微微站起身子,躲着冉绝的进攻,只是她若不站起还好,这一站起,身后的冉绝下身的裤子也随之飘散,一条怒龙挺起,直接送到了公孙棠华的身下,被股沟臀缝压着,两条大腿根紧紧夹住。
此时公孙棠华的下身只有一条贴身的薄丝亵裤,肉棒隔着薄丝,前后不住的蹭着公孙棠华的蜜穴嫩肛,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滋味的她在冉绝的前后的剐蹭之下几乎心神失守,浓浓的莫名饥渴感夹着丝丝缕缕的新奇快感排山倒海的袭来,疯狂的吞噬着公孙棠华的心智。
“哈哈。”
这时天上的一个修士仿佛察觉的两人的状态,在天上哈哈一笑,指着冉绝“这对狗男女被我等追着逃命,还不忘行这等苟且之事,喂!” 他冲着赤兔上冉绝大声笑道“小彘,汝是眼见逃命不成,想要在临死之前再快活一回吗?”
跟在后面的修士、巫师、萨满,不管听懂没听懂,皆是想起了一声哄笑。
草原上并不养猪,这修士说话又满口的周语,想来是叛逃到乌桓的周人,且一开口便侮辱冉绝是猪,盖因这种东西,除了吃屎便是交配,修士便拿猪来比喻冉绝.
她这一句话落下,公孙棠华还没如何,只见的冉绝忽然仰起身子,一声长啸。
“啊!”
一方宝图自他身上升起,宝光幽幽,内中生出一缕青光,青釭剑势若惊雷一般向着的刚才那个开口不逊的修士袭杀而去。
“嗯?”修士见飞剑杀来,却是并不在意,那小子这会已经被大萨满重伤,逃命路上连飞都飞不起来了,还能有几分本事,因此只生出一片气盾在身前,就连防御的法器都没用。
“哈哈,你那点本事,还想杀……啊!”
他话说一半,忽见那宝剑刺破身前的气盾,一下没入他的身体,登时只觉得浑身的修为意识如水般消融,惨叫都只叫了一半,便魂飞魄散,从天空中一头栽倒。
而宝图御使着飞剑使出一招之后,便也再无能力,收回青釭,飘回冉绝的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杀了一人之后,天上的追兵们一时愣住,除了几个巫师萨满之外,大半的居然停下驻足不前了,他们投靠到乌桓中,大多只是为了保命而已,除却他们本族的巫师、萨满,哪有几个真心愿意为了乌桓人卖命,因此见到一个金丹期的修士都被冉绝一剑斩杀,多数修士登时停在空中,而后便开始抢夺那被冉绝杀死修士的遗产。
而冉绝这一阵爆发也并非是他的作为,只是体内宝图残灵难忍侮辱,勉力一击罢了,因此这一招过后,他便立刻恢复成原来模样,依旧抱着公孙棠华骚扰不停。
这下少了大半的追兵之下,公孙棠华压力大减,那群巫师、萨满使用邪术妖法还成,但飞行的本事相比修士却是差了一些,更追不上疾速奔跑的赤兔,因此钻入山林中的公孙棠华一阵疾跑之下,居然甩脱了身后追兵,成功逃脱。
看着冉绝不见了身影,为首的一个萨满停下身影,看着茫茫大山,愤恨的一顿法杖,说道“回去发王庭近卫,你们散落到各处,把这座山围起来,把那群修士叫过来,让他们都给我进山找,那个小子受了重伤,跑不出去。”
“是。”
手下一群巫师、萨满答应之后,这个年迈的萨满张开耷拉的眼里,满是皱纹与血纹的脸看着远处还在争夺遗产的那群修士,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意。
‘大萨满说得对,生下来不是长生天的子民,就永远无法成为长生天的子民,这群周人,该死!’
话分两头,好不容易摆脱了这群追兵的公孙棠华和冉绝两人,已经从赤兔的身上下来,公孙棠华此时身上只有一块尚算玩好的布片加上里面的一层肚兜,下身除一条薄丝亵裤之外,身上再无他物,而冉绝相比之下更是惨淡,他上身的神宵衣袍早就在刚入草原时和卓都坦的一战中毁了,加上他法囊中又没衣服,见到公孙棠华时便是上身赤裸,而在林中逃命是下身的衣服也跟着碎了,此时身上就只剩下一条犊鼻裈,勉强算是遮住下身,只是肉棒高高耸起之下,加上刚才两人又是一番磨蹭,此时在公孙棠华的眼前,和不穿也没差多少。
从赤兔上下来之后,正巧离着不远就是一处泉眼,公孙棠华想着冉绝浑身发热,便想捧几捧泉水喂给他喝,谁知捧来的泉水根本送不到冉绝最里面,到了他的身前便撒了一半,留下的一半,冉绝不张嘴之下,直接到了他的身上。
他这会的状况相比刚才能好了一点,至少不会追着她只想求欢了,公孙棠华捧了几回水都没有喂到半点之下,看着冉绝昏迷的面庞,直接转回泉眼边上,俯下身子用嘴巴喝了一口,接着凑到冉绝的身边,嘴对嘴的凑了上去。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和男人亲吻,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是这个时候。
只是这会也不用想其他了,公孙棠华的芳唇对上冉绝的嘴巴,一股男儿的气息从冉绝身上飘来,熏的她芳心一荡,看着眼前少年清秀的面庞,公孙棠华玉脸一红,张开嘴巴,缓缓把嘴里的水渡了过去。
一口喂尽,公孙棠华像是用完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浑身一软,坐在了冉绝的身边,转过头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冉绝,之间男人浑身赤裸,下身的一条短裤被硕长的肉棒顶出一顶高耸的帐篷,满身都是被数值刮出来的血痕,脸上绿气未消,整个人昏迷不醒。
公孙棠华又是感动又是怜惜,靠在冉绝身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眼眶中不觉得落下泪来。
“公子这又是何苦呢?”
第十五章绝境双修
饮了几口水之后,冉绝终于有些反应了,眼皮翻了几下,醒了过来。
入眼便是一个满身狼狈的半裸女郎,冉绝上下扫视了一眼,刚才在赤兔上都给他晃的头昏脑涨,再加上体内中毒,这会刚醒来之下居然一时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
见他盯着自己不放,公孙棠华无奈的喊了一声“冉公子。”
“嗯?”听得声音,冉绝才发觉眼前的人是公孙棠华,恍惚间想起自己这是在草原,刚刚中了毒掌,之后又骑着赤兔跑了,那么现在……应当是逃出来了吧?
于是他开口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公孙棠华摇摇头,说道“后面追的太急,公子的坐骑带着我们没了方向的乱逃,我也不知这里是何处。”
答完这句话,公孙棠华便关切地问道“公子的伤怎么样了?”
冉绝闭目内视,只见自己的我体内已经满是绿色的毒气,浑身的经脉被毒气占据了大半,这幅模样,说是重伤还是往好了说。
回顾自己受伤之时,那从后面飞来的毒掌,绝对不简单,修为比自己至少高两个大阶。
没想到草原还有如此高手,冉绝摇摇头,他终究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他法囊中一堆丹药,管解毒的,没十瓶也有八瓶,找来吃点差不多就没事了吧?
说动就说,冉绝拿出腰间挂着的法囊,从里面把所有解毒的丹药都掏出来,接着一样样想着他们的效用。
对于冉绝的丹药储藏量,公孙棠华是略知一二的,此时也没有惊讶,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冉绝这个丹师居然会这么一手精绝的御剑术,更没有想到,他会跨越千里草原来救自己。
“公子这又是何苦?”公孙棠华并未出言感谢,而是面容愁苦地说道“棠华败军被俘,本应自杀谢罪,侥幸留下一条性命已是幸运,又哪里值得公子不远万里,孤身来救。”
冉绝摇了摇头,说道“公孙姑娘,绝不是军将,你说的那些我并不懂。我只知喜欢的人深陷困境,我冉绝就一定要来救。”
听到冉绝这么直白的表白,公孙棠华不仅脸颊火热,嘴巴上下开合,却最终没有再和冉绝辩论,只是说道“公子救命之恩,棠华无以为报……”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冉绝笑着接话道“那便以身相许吧。”
公孙棠华倒也没想拒绝,如今他摸也摸了,看也看了,又嚯出性命来救自己,情意如此,自己又怎能不嫁?。
她出身将门世家,性格自然不像那些大家闺秀那样扭捏,只是毕竟是世家嫡女,婚姻之事并非由自己做主,因此便答道“这事恕棠华暂且不能答应,婚姻父母之命,棠华还要问过父亲才行。”
“不用。”冉绝把几颗丹药扔进嘴里,一口吞下,说道“我来时已经见过泰山大人了,他说只要我能把你救出来,你就是我冉绝的婆姨了。”
婆姨是他乡间的土话,公孙棠华北地幽州人,自然不懂这话的意思,不过冉绝开口便说泰山,公孙棠华又不傻,自然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吃了丹药,冉绝的精神好了一些,于是便趁着公孙棠华愣神的功夫,一把揽过她的脖颈,脸对脸的凑近道“来,娘子,亲一个。”
“不成。”公孙棠华急忙摇头,就要伸手推开他,只是抬眼一看,见身前的少年浑身狼狈,满脸绿气,登时心中一软,手下就没再用力。
冉绝含住公孙棠华的嘴唇,刚想自信品尝下女郎芳唇的柔软甘甜滋味,便感觉胸腔中一阵翻涌,急忙推开公孙棠华,转身一口毒血吐在地上。
公孙棠华也吓了一跳,急忙扶住冉绝身体,问道“冉公子!”
冉绝睁眼看着地上那团污血,里面还带着几许清涟的液体,便知道自己服下的解毒丹药根本没起作用就被胃里的毒气给反出来了,心中暗道不好。
随着那点丹药被呕出来,毒气又开始往肺腑五脏的深处蔓延,冉绝急忙盘膝打坐,运起灵宝心经,祛除毒气。
“这毒性好大!”
公孙棠华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莫非是巫毒萨满?”
“巫毒萨满。”冉绝这边运功疗伤,说话却也不耽误,闻言便问道“这巫毒萨满是谁?”
“巫毒萨满是乌桓的大巫师。”公孙棠华说道“同时也是乌桓一族中修为最高的人物,不过此人极少露面,我们也没有掌握他太多的消息,只知道此人专修巫毒之类,是个修为可比大成一级的人物。若是他,那这毒就真的不好解了。”
冉绝摇摇头,说道“这毒太过顽固,我身上带的丹药是不管用了,只能运功用真元化掉。”
能够化掉便好,公孙棠华松了一口气,问道“那公子化掉这体内的毒需要多长时间?”
冉绝思考了一下,答道“最少也要七天左右。”
公孙棠华听的直咋舌,若这一毒掌真是那巫毒萨满放的,那冉绝以坐丹期的修为,挨了这一掌没死不说,还能运功自行化解体内的毒气,这为冉公子修炼的究竟是何等的上层功法?
只是无论多好的功法,公孙棠华知道,外面的人是绝对不会给他们七天的时间的,于是便问道“那公子还没有别的办法了?或者先帮我解开封住的经脉?”
办法?
冉绝陷入沉思。
自己所学这一身道经、法、术,包罗万千,解封祛毒自然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的修为足够,此时经脉被毒气所侵,想要使出法、术却是不能了,便只能靠自己身上的功法来办。
而其中的《灵宝》是道家绝顶功法,靠灵宝祛毒毒气,甚至修补经脉都不成问题,唯一顾虑的就是时间不足,而黄庭能稳固心神,明净识海,修炼者心魔不生、鬼祟僻避,但要解封化毒却是不能。
而洞玄呢?
冉绝摇摇头,洞玄功法不过是用来双修的功夫,这会能有什么用?
想起洞玄真气,冉绝这才发现,自己胯下的肉棒不知何时已然一柱擎天,昂然挺立。
他这才知道不好意思,便想着遮掩一下,身上却除了一条犊鼻裈之外什么都没有,而公孙棠华更是两块布片而已,更不能拿来给他遮掩,便也只能无奈的把身子转一转,让公孙棠华看不到拉倒。
‘不过若是靠洞玄真元双修采补真元,随后再运功祛毒,是不是会快一些呢?’
想到此处,冉绝急忙转过去,就准备和公孙棠华说,然而就要开口,却是犹豫起来。
他俩这关系,眼下肯定是已经定下了,到了这份上,摸摸抱抱也不算什么,只是公孙棠华毕竟是世家嫡女,高门出身,自己这还未成婚就拉着人家野合,虽然紧急关头,也位面有些不好,亦或者趁人之危?
‘哎,不管了,活命要紧!’
于是开口说道“棠华小姐,我体内的经脉尽是毒元,已经无法运行,靠所带之丹药刚才已经试过,解毒无用,眼下只有一法还可尝试……”
“什么办法?”公孙棠华急忙追问。
冉绝说道“我还习有一门双修的法门……”
一听双修功法,公孙棠华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时愣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之后,却是抬头答道“公子的双修功法还能化解毒元?”
之所以有此一问,并非是公孙棠华怕他故意拿话来哄骗自己的身子,到了如此地步,公孙棠华又怎会在意自身的清白?便是他故意出言哄骗,公孙棠华也会答应。
只是她不得不想着二人随时会被找到这件事情,那时候可算脸面丢尽,万事皆休。
然而冉绝自己也不能确定,他自打修炼了这个功法之后,冉绝只拿它采补,亦或床底之间用来熬战,脑中只隐约记得这功法大概有这么功能,只是具体如何,他自己也没试过,因此只能不确定的答道“大概吧。”
作为上古流传下来之法,更是神霄派的不传之秘,这洞玄秘法,又何止这点能力?冉绝只拿它当做普通的双修功法,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公孙棠华听他这不确定的语气,心中也有些忐忑“除此之外,再无别得办法了?”
冉绝摇了摇头“要靠我自己运功化解体内之毒,非七日之功不可。”
公孙棠华低头默然,缓缓开口道“那公子身上可有红白布料?”
“没。”冉绝继续摇头,不解地问道“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公孙棠华抬起头,美艳又狼狈的一张脸蛋看着冉绝,开口嗔道“呆瓜……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洗洗身子。”
她走到泉眼边上,扭头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冉绝,只觉得这种时候他在背后看得自己浑身发烫,甚至不知怎么的,手脚都软了。
“不准偷看。”
“不看。”冉绝满口答应,然后接着头也不转,光明正大的看。
公孙棠华见他嘴上答应,眼睛却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顿时嗔恼,只是又见他满脸的绿气,心中登时就软了,也不再开口斥责。
身上的衣服已成的几片碎步,她便随便的解开放在一边,又褪下身上亵裤,整个人赤裸地站在冉绝面前。
只后背对着,冉绝便光看着眼前的背影,从背后看来,一身雪白美肉的公孙棠华高挑又健美,自小就时常锻炼的相比冉绝遇见的其她女子,凸显出一种别具一格的美态来。
她的肌肤并不算雪白,反倒是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偏麦色,脊背光滑,随着她的一举一动,露出丝丝隐约浮现的肌肉线条,腰肢纤细却不显得盈柔,给人一种强健的韧性,翘臀娇弹,丰满圆润,圆鼓鼓的两瓣又嫩又挺,这叫冉绝有一种看了便想上去狠狠打几下的冲动。
试试那翘白挺拔、浑圆玉光的臀儿,究竟是如何的弹手滑人。
下面的两条玉腿又长又直,挺拔有力,却没有一分一毫破坏美感的壮字,直觉的健美的敲到好处,挺直的叫人眼馋。
泉眼周围不过两尺见方的一方小池,公孙棠华迈步下吃,弯下腰身,掬起一捧水冲到自己身上,清凉的泉池滑过肌肤,随着她的手指轻轻一抚,身上的灰尘污垢纷纷落地,一会的功夫,已经把浑身上下的泥灰洗得干干净净。
这会时间紧急,公孙棠华大致的把身体清洗干净之后,便要回身去看冉绝,刚刚回头,冉绝那张带着绿气的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啊……”她刚要惊呼,忽然想起眼前的情况,急忙憋回嘴里,伸手去搀扶冉绝,说道“你……夫君怎么过来了?”
身边正好有一颗大树,冉绝半靠在书上,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公孙棠华,开口打趣道“我只是忽然发现,娘子的身材要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呢。”
公孙棠华也不责他,慢慢的把冉绝也扶进小池内,一边扯下他的衣服一边问道“那按夫君的想法,奴家的身材应当是什么样的呢?”
说话间慢慢伏下身子,双手按住冉绝腰上的最后一条内裤,紧张得直喘粗气,手上却并没有迟疑拖滕,一下就把他的裤子褪了下来。
“唔……”冉绝摇摇头,看着公孙棠华满脸惊色地看着自己的肉棒,便说道“依我想着,该是再丰满一些才好。”
“什么……”眼前九龙绕柱的硕长肉棒看得公孙棠华心尖打颤,只觉得眼前的怪物狰狞可怕,简直骇人,失神之下,就连冉绝说得话也没听清。
“快找,给我仔细的搜。”
陡然间,林上空中的一声叫喊惊醒了两人,公孙棠华不敢再思虑犹豫,急忙站到冉绝身前,抱住他的脖子说道“夫君,快来吧。”
“别慌。”冉绝把手抚到公孙棠华的背上,打量一眼周围的环境,安抚道“他们要找到我们还得一会。”
说罢,从法囊中取出鼍龙珠扔在池里,龙珠入水之后,发出一道道波纹,把两人的气息盖住一些。
做完这一切之后,冉绝揽住公孙棠华的腰肢,肉棒稍挺,直直的抵在公孙棠华的小腹上,说道“一会不管怎样快活,可是不准叫出声来的,我这珠子只能遮掩气息,叫床声却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去你的!”公孙棠华见他这种时候还有心打趣自己,不禁挥拳要打,然而刚刚举起又缓缓落下,只能在他身上轻轻的咬了一口,答道“你要是把奴家弄的痛了,奴便咬人……唔,不……”
却是冉绝的手已经落在了她的嫩穴上面。
这次公孙棠华不再阻拦,任他的手在自己光滑白嫩的阴阜嫩穴间肆意摸索,上下挑逗,没几下的功夫,便觉得下身仿佛生出了爬虫一般的又酥又痒,丝丝陌生又撩人的滋味从穴口开始,往自己身子各处的传,像是触电一般的叫人不堪忍受。
“不要……”公孙棠华扑在冉绝身上,咬住下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呼……唔,夫君快来吧。”
“我看你才是呆瓜呢。”冉绝口中说话,把沾着淫液的手绕到公孙棠华的身后,对着她的翘臀轻轻一拍,只觉得浑圆挺翘的玉臀上传来一股令人痴迷的弹爽,夹着又软又嫩的肉感,撩人无比,便有忍不住的跟着再打两下。
“唔……嗯。”几下拍打,公孙棠华咬着嘴唇扔是忍不住娇哼,见他的另一手又要摸到自己的乳上,便催促道“夫君,快些吧,一会叫人发现了就完了。”
“好。”冉绝一挑她尖尖的下巴,笑道“就先满足你这个要吃人的小娘子。”
他一手挂在公孙棠华的腿上,公孙棠华顺势地抬起大腿,有一身自小打磨的功夫在,这挺拔浑圆、又长又直的一条美腿直接抬到冉绝的身边,最后倚在冉绝身后的树干上不动,而这种姿势下,下身的处子嫩穴便再也遮掩不住,完完整整的露在冉绝的面前。
阴阜白嫩,鼓起一只秀艳的穴包,下面的一条密缝紧紧闭合,颜色粉嫩,随着主人的独立动作,露出里面的一点艳红,点点甘露挂在上面,显得愈发的娇软诱人,轻轻一碰,那狭小的穴口便是一阵紧张的开合,连带着后面的菊穴都是一缩一缩的收放。
冉绝扶着肉棒,硕大红圆的龟头抵住穴口,左右摇晃着沾染着穴口渗出来的汁液,同时一点点的试探着往里面插入。
公孙棠华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那根令人心惊肉跳的大家伙究竟是怎么插入自己体内的,她此时只觉得丝丝胀痛的感觉从下身传来,接着胀满的滋味慢慢充斥身体,令人紧张的不敢呼吸。
处子花径本就紧致,碰到冉绝这根天下罕见的肉棒,更是毫寸难入,不过此时二人的体位绝佳,插进一个龟头之后,冉绝便再也不须扶着,只要震腰一挺,便能彻底的夺走公孙棠华的贞洁,把眼前这个高挑美艳的少女化作自家新妇。
“要来喽。”肉棒顶在处女膜上,冉绝在公孙棠华耳边轻声一句。
“什么?”公孙棠华正要询问,忽然觉得下身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她下身像是被从中间的劈开一样,一张秀美绝伦的脸蛋痛道扭曲,双手死死抓住冉绝的身体,正要叫喊间,便见夫君的手上拿出一只异光闪耀的晶石,直接就塞进她的嘴里。
“唔……呜呜。”公孙棠华左右摇头,脖子上的青筋根根贲起,满脸痛苦之色。
肉棒一入嫩穴,便给层层叠叠的紧致嫩肉紧紧裹住,龟头冲破处女膜,丝丝缕缕的血液顺着公孙棠华的大腿滴落,落在冰凉的泉水里,发出“滴答”一声。
第十六章情深意浓
时间紧迫,冉绝已没有时间的等她适应,如便挺动肉棒,开始抽插。
初绽花径紧致无比,且里面并无多少淫液滋润,冉绝又一分也没有给公孙棠华喘息,此时的肉棒便是微微一动,公孙棠华立即就能感觉到花径中传来的一股剧痛。
“啊……呜呜……唔”公孙棠痛的眼角含泪,满口含着那块晶石,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冉绝把晶石从她嘴里的拿出来,只见公孙棠华张大嘴巴,又压低声音,说道“疼,好疼……”
肉棒被处子的温润花径紧紧的包裹着,冉绝舒服无比,笑道“娘子莫怕,处子破身时都是如此,一会就不痛了。”说罢,伸手握住公孙棠华的乳肉,放在手心把玩起来。
公孙棠华的双乳根极大,但乳量却并不算丰沛,娇弹挺拔,宛如两只挂在胸前的馒头,冉绝一手揉上的,直觉满手都是弹翘的乳肉,却并无家中夙瑶那种绵软可人。
“娘子这乳儿,怎么是这般模样?”
公孙棠华只能答道“以前倒也还大一些,后来练武时忒也累赘,就拿绸布缠着,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慢慢变成这样了。”
“哟~”冉绝拉长口音,双手托住两只娇弹玉乳,把乳儿凑在脸上贴着,嘴里哄道“小宝贝,受苦了,以后夫君一定好好疼你们,把你们养的白白胖胖的。”
她这副模样给公孙棠华逗的一笑,下身的疼痛也不要的减轻几分,一推冉绝的脑袋,说道“那个是你的小宝贝?”
“自然是它们了。”冉绝说完,一口含住一只粉嫩玉珠,放在嘴里用牙齿轻轻啃噬,而另一只则用手握住,揉玩不停。
公孙棠华一声“哼”字出口,却碰上冉绝挑逗乳珠,一声哼气,到了最后却生生拖成娇媚的一声“嗯。”
下身的肉棒随着他这会的轻动,公孙棠华的美穴已被撑开,加之洞玄真元的作用,她已不觉得疼痛,相反,在冉绝的刺激下,春水不断流出,被填满的花径生出阵阵胀满麻痒,内心涌出莫名的冲动。
就在这时,冉绝肉棒缓缓抽出,壮硕的肉棒在花径的紧紧包裹之下,摩擦在肉壁上,生出丝丝畅爽滋味,酸爽的叫人腿软。
肉棒抽出大半,公孙棠华低头一看,见那根虬须纠结的肉棒上沾染着点点血色,便知是自己的处子血无疑,然而还没等她看清,冉绝便揽住她的腰肢,腰部一挺。
“滋……”
硕长的肉棒条然消失,这次居然连根没入了美穴当中。
“啊……”
公孙棠华的娇呼中竟隐约夹杂着一丝满足,顿时感到美穴被肉棒填得满满的,虽然酸胀,却无比充实,一插之下,爽得浑身颤抖,一股爱液花蜜情不自禁地喷涌而出。
这般巨大的尺寸,十分轻易便能触到公孙棠华的花径深处,直抵花心,深处的软肉被他狠狠一撞,娇媚的高挑美人便浑身打颤,眼神迷离。一条修长停止的玉腿撑在地上,随着冉绝不住的抽插,尽情迎合着他的抽插顶撞,两具肉体重叠在一块,分开稍许,接着又紧紧贴合。
洞玄真元自丹田而出,顺着冉绝一下一下的抽插,浸润到公孙棠华的身体里,随着冉绝一下一下凶猛的抽插,贪婪的榨取着公孙棠华保留了十几年的处子阴元。
阴元被取时,伴随而生的快感无疑是绝大的,随着冉绝一声声“噗哧……噗哧……”的抽插,公孙棠华都要跟着娇躯打颤,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很快便淹没了她所有的意思。
“啊……唔……唔唔……唔。”
晶石又重新送进她的嘴里,这下花苞初放的高挑美人再也叫不出来,只能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声呜咽呻吟。
新开少妇的嫩穴紧致柔嫩,这会春水滋润之下,便愈发裹得舒爽喜人,冉绝见她面上已无痛苦之色,便也不再怜惜,开始大进大出,大开大合,用力地抽插。
“啪啪……”
肉棒大开大合,公孙棠华又麻又爽,虽然初次开苞就被如此巨大的肉棒冲击之下难免还是有一些疼痛,但是洞玄功法吸取阴元的快活已经胜过了一切,彻底让她迷失开来,甚至连这里是何处都已然忘却,只有无边的快感顺着下身蜜穴传道全身,公孙棠华快活的仰起头,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看着天上的残月,觉得仿佛升仙。
冉绝身中剧毒,洞玄功法也头一次全力发动起来,榨取阴元再加上男女交合的快感,已经把公孙棠华彻底的淹没,粗长的肉棒每次全幅占据的蜜穴之时,都要狠狠的蹂躏一下她花径伸出的花心定点,酥麻的滋味登时袭染全身,奇妙的感觉酣爽畅快,使人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而此时撑在地上的那美腿随着冉绝的抽插不停,已经不住的在打颤,而公孙棠华也紧紧的抱住的冉绝的脖子,半靠在他的身上,脸上尽是浸在淫戏之中的坨红美感,带着一双堵上的芳口樱唇,迷离欲眼,娇媚无比。
胯下肉棒就像冲锋一般的进出不停,粉嫩的花径被肏的充血艳红,冉绝此时满头大汗,得到了阴元滋补的洞玄真元在他体内疯狂鼓荡,延伸道经脉之中,一分分的驱逐着留在体内的毒元,而对面的高挑少妇嘤咛生生,娇喘吁吁,就连脚下的半池泉水,都被二人的交欢搅扰得哗哗作响,波纹滚滚。
肉棒凶猛,毫不停歇的在公孙棠华的蜜穴里进进出出,直捣的她下身花蜜一阵一阵的潺潺外流,水乳交融的酣畅快感,却使得她根本无法思考。
忽然间,公孙棠华剧烈的挣扎起来,眼神紧紧的盯着冉绝,眸中火热的情意传来,夹着几分强烈的哀求。
“咕唧……咕唧……”冉绝立即加快了速度。
“呜呜……呜呜……唔唔唔……”公孙棠华想要说话,然而的嘴里发出来的,却只是一声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她的心如鹿撞,浑身上下无比欢愉,准备迎接人生中第一次初潮。
“啊……啊啊……”
一声娇吟,代表着公孙棠华已经到达了欲望的顶峰,她光滑莹白的娇躯剧烈抽搐,丰满的胸部上挺,双臂死死的揽住冉绝的脖子,嘴里哭泣般呜咽不断,下身的蜜穴一松一紧的裹着冉绝的肉棒,潮水喷涌,宛如魂飞,身下的那条支撑的美腿前后打颤,最终一下不只,向下软倒。
这下触动穴中肉棒,本就撑着花心的肉棒更紧一步,生生地往里撑了两分,把公孙棠华顶的媚眼猛然睁大,接着身子不住的战栗抽搐,双眼本就涣散的瞳仁一时居然泛白。
龟头就在瞬间突破,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裹得冉绝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只觉得紧的惊人的同时,只需要再送一把力,便能进入到一个全新,也是从未体验过的地方。
不过公孙棠华毕竟是处子破身,这里又不是什么安全地方,冉绝也只能生生忍住,肉棒退出少许,在公孙棠华的花径内缓缓抽插。
阴精喷涌,尽数被冉绝吸取,化作自身的养料,一点点的瓦解体内的毒元,公孙棠华的一波初潮,得来的阴精几乎一举融化了体内三分之一的毒元。
然而进度也就仅仅如此了,初潮精元最为精纯,往后再如何榨取,得来的也不如这次了。不过这些已经足够,经脉通了小半,冉绝终于有几分能力,去尝试着解开公孙棠华身上的禁制了。
不过在此之前,冉绝还有一件事要认真完成。
便是趁人发现之前,狠狠的品尝身前的这个高挑健美的世家美人。
尚未从高峰中滑落,公孙棠华只隐约的感觉到冉绝把她的腿放下,然后把她翻转过来,从身后握住她的翘挺美乳,肉棒一挑,再入美穴。
“滋……”的一声,一整根虬须肉棒便全部贯入体内,公孙棠华“啊”的一声,还不及说什么,便直觉身后的肉棒啪啪挺动,那股勾魂蚀骨的滋味。
又来了。
恢复了一些能力,冉绝单手掐诀,在周围几尺之内放出一个拘音法阵,接着从公孙棠华的嘴里拿出晶石放进法囊,一拍她浑圆挺拔的翘臀。
“叫吧。”
双手紧抓公孙棠华丰满的乳房
张霈双手紧抓公孙棠华丰满的乳房,上身贴着她的光滑玉背,腹部不断撞击她挺翘娇弹的浑圆美臀,一轮一轮细密短促的抽插不停,肉棒反复蹂躏着穴腔美肉。
“啊……嗯……夫君……”
公孙棠华美目迷离,秀发散乱,硕弹的乳肉被冉绝握在手中不住的变换形状,高挑的肉体随着抽插有节奏地颤动,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降服的母兽,被冉绝按住擒拿,肆意的蹂躏侵犯。
“夫君……慢些……棠华……奴家……吃不住了。”
嘴里喊着吃不住,然而她的肉体完全和她的嘴巴唱着反调,美腿撑着翘臀,不住的尝试着一次次的后翘涌动,迎着着肉棒的抽插,引得身后的夫君忍俊不禁。
“娘子这是吃不住了?”冉绝一捏她的粉嫩乳豆,说道“分明是吃不够了吧?”
公孙棠华此刻已完全沉醉肉欲之中,她已经忘记了大家闺秀的矜持,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忘记了一切,美穴承受着酣畅淋漓的抽插,交合的快感让她肥白的屁股禁不住前后耸动,迎合着冉绝的活动,发出“啪啪啪啪……”的细密的撞击声。
“啊……啊……不行了,奴奴,棠华……又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随着交合不断,公孙棠华头向后仰,秀发飞扬,娇躯禁不住悸动,再次达到了顶峰,阴精一泄如注,从两个人交合的地方汩汩冒出,顺着洁白如玉的大腿流下,落到已经浑浊的小池当中。
公孙棠华再次从高潮滑落,虽然美穴依然被强烈刺激,意识却逐渐恢复,想到刚才的疯狂,不禁羞愧难当,她可是自小书香教育,熟读《女戒》的大家闺秀,怎可如此失态?
一想到此处,心中更的麻木,而冉绝这回也放慢了速度,换成缓插,见身前的美人没了反应,心中诧异,忍不住笑道“娘子,我肏得你不舒服吗?”
想到此处,虽然身体依然受着冲击,她却有些麻木,张霈见身下的美人没了反应,心中诧异,忍不住笑道:“娘子,我肏得你不舒服吗?”
公孙棠华闻言,不禁回头怒视,嗔道“都是你这浑人,弄的人家见丑,以后再不给你弄了。”
“哦?”冉绝闻言,不禁掐住健美纤腰,猛插几下,口中问道“娘子舍得?”
公孙棠华芳心一阵迷失,她轻住咬香唇,双腿紧夹,十根玉指深深的扣入了握在胸前的掌心之中“怎就……嗯……不舍得。”
“哟哟,那到底是舍得还是不舍得啊?”冉绝再次开口调戏。
“你……”公孙棠华被他肏着还不算,还要被调戏,心中也不禁有些恼了,赌气答道“舍得!”
“好啦。”冉绝凑到她的耳边,一口热气把公孙棠华吹的身子一软,便听冉绝缓缓说道“夫妻之间,闺房之乐,又哪来的失礼与否,如何羞人,鱼水之欢,旨在肆意享受,娘子若是再说这些,为夫可是要行家法哦。
这句说完,便又抱起公孙棠华的身子,急速肏干起来。
“啊,娘子……干死你……”
面对着夫君“恶狠狠”的态度,公孙棠华的双腿越夹越紧,脚趾不安的蜷缩在一起,时不时的还配合着他的抽送,前后蠕动,让肉棒能够更加深入紧贴,寻求快感。
“嗯……要射了……”
冉绝将公孙棠华丰满浑圆的美臀狠狠的撞在自己小腹上,低吼一声,身躯一震,火山轰然爆发,将一股火热的精液射在公孙棠华幽谷甬道之中,肉棒在美穴之中兀自一抽一抽剧烈抖动。
公孙棠华如遭重击,娇呼一声,滚滚元阳席卷而来,登时冲击得她全身酸麻,臻首摇摆,乌黑的发丝如云雾般散下,任由浓浓的岩浆灌满了幽谷甬道,全身痉挛般的不住颤动,檀口轻张,发出“呜呜”的低吟声,不知是痛苦,还是欢乐。
“好娘子,夫君肏的舒不舒服?”
口花花的毛病再犯,公孙棠华这会已经习惯,更何况夫为妻纲,如今事实已成,便也不再嗔她,直靠在他身上喘息不语。
见她不答,冉绝捏住美乳,说道“为夫问你话呢,若是再装聋作哑,家法可要来了哦。”
公孙棠华难为情地娇嗔道“蛮夫君,奴家都被你这般作弄,怎么还要羞人,饶过棠华一会不成?”
“哈哈。”冉绝一声大笑,有了这一次,他才觉得这次草原没有白来,扳过公孙棠华的臻首,望着美人的樱口芳唇,头一低,吻了下去,将她甜美滑腻的香舌整个地吸了过来吮吸纠缠。
公孙棠华嘤咛一声,在夫君怀里再度浑身酥软,不能自已,情不自禁地吞咽着他渡过来的口水和唾液。
他两个事后正在痴缠之时,便正好有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
树叶遮掩之间,一个修士踩着树叶慢慢走着,一面左右小心打量着林间树丛,一面嘴里嘟囔着“乃翁就算躲到了这个地方,也每个消停日子,好端端的,居然有周人跨越千里杀来,难道真不怕死不成。”
冉绝的法阵只隔绝声音,却不能隐匿身形,阻隔气温,因此那修士在周围走着走着,便闻到周围传来一阵异样的气温,一闻之下只觉得无比熟悉,用鼻子仔细的嗅了嗅,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念头。
‘不会是有野鸳鸯在这处偷荤吧?’
但是这里都被围着,况且这深山老林的,山下又没有部落,哪来的人跑这么远来快活?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那修士便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追赶的那对两人,便是一对男女,莫非临死之前,想要再快活一番?
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小子千里来救,而姑娘据说是公孙家族的嫡女,说不定这一感动,便以身相许,一对狗男女再临死之前,要尝尝男女之欢的滋味呢。
唔,公孙家的嫡女,那姿色肯定不差吧,便宜了那小子了,这味传到这里,估计头汤已经被他喝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不是头汤就不是头汤,能爽到就成,就光是公孙家嫡女这个身份就能让他下身发硬了。
于是慢下脚步,仔细寻找着两人的身影。
眼神落到灌木丛里,正寻觅间,忽听耳边传来一声男音。
“找什么呢?”
那男修瞬间汗毛倒立,还不及反应,冷冰冰的剑刃已经抵在了脖子上,他立即懂事的举起两手,缓缓转身。
却是一个清秀男子,手持一柄锋利宝剑,而在他不远的灌木丛里,露出一个披发少妇的脸蛋,姿颜绝美,脸蛋坨红,满眼是激情过后的妙美风情,往下却是浓密的灌木丛,什么也看不到。
‘这个便是公孙家的嫡女了吧……哎,我怎么飞起来了?’
一件斩下男修的脑袋,冉绝一把扯下他腰间的法囊,持剑在手,强行破开法囊的须弥法印,法囊里面的东西瞬间涌出,落到地上。
里面果然有衣服,冉绝拿出几件,给公孙棠华穿上,自己又穿上一件,从后面牵出公孙棠华的手,问道“娘子好一些了么?”
“还……行。”公孙棠华床上了一身宽大男装,好歹把满身的美肉遮住,缓缓挪着步子,从树丛里走出来,方才阳元冲击之下,她体内的禁制已经解开,此时不过是蜜穴还有些隐隐作痛而已。
“那好。”冉绝牵住他的手,说道“咱们走吧,我体内的毒已经暂时压下去一些,离了这个地方,我找一处布上法阵,咱们再来几次,毒性就差不多能清除了。”
“啊?”公孙棠华吃了一惊,颦眉羞道“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