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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夫妻之道
天色将明,人声渐起。
岳府门内,一个青衣小厮手中拎着一支老旧皮鞭,一路小跑来到前院,他在庭中站定,气喘吁吁盯着漏刻,又一滴清水滴下,便轻轻抖手甩出鞭子,而后手腕猛然抬起一振,一声清脆鞭声响了起来。
如是四次,他才缠起长鞭,揉着酸胀臂膀朝自己房中走去。
岳家豪门大户规矩众多,每日卯时初刻起床便是雷打不动的规矩,小厮的师父年纪老了,再也担负不起这份职责,他接手不过一年多,前几次因为贪睡误了时辰,已被管家警告,若是再犯便要换人了。
小厮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再睡片刻,夫人接连两日出门,想来今日大概不会再要出门,若是果然如此,下次醒鞭便是午时,自己可以睡个好觉了。
此时天色将明,墙角处却已然阴暗,小厮行出不远,忽觉头上有风拂过,他抬头去看,天上空寂渺渺,哪有刮风迹象,忽然心中想起府里下人说过的故事,不由头皮发麻,一路小跑回了住所。
彭怜自不知他鸿雁经天却将那小厮吓得肝胆俱裂,几个起落便离了岳府,在一处小巷落地,随后快步而行上了长街,向东走了许久,在一家包子铺买了两笼蒸包,这才转入一条小巷,在一处院门前停住,左右打量四下无人,这才轻身一跃翻进墙去。
这处院落并不甚大,只比柳芙蓉那处宅院多了一进房屋,前院厅堂后院卧房,陈设简单单调,与陈家旧宅和兴盛彭宅均不可同日而语。
彭怜信步入内来到后院卧房推门而入,却见应氏已然醒了,正掀开帷幔看着自己,便笑着说道:「雪儿被我吵醒了?买了你爱吃的蒸包,过来一起吃吧!」
应氏甜甜一笑,随手挂起床幔,起身走下床来到桌边,轻声说道:「相公昨夜去那岳府,一切可还顺利?」
当日彭怜与柳芙蓉隔着竹席欢好,应氏便在一旁服侍,而后彭怜赴约与柳芙蓉偷欢,应氏自然也一清二楚,彭怜又与她言无不尽,自然便说了柳芙蓉乃是自己舅母,而后夜里再与柳芙蓉私会,应氏便已嘱咐彭怜,若是柳芙蓉留他,便不必顾念自己。
彭怜当日离家赴省只让应氏陪同,便是考虑她一人自保无虞,两人多日来朝夕相处,只觉情意更加深厚,应氏干脆辞了丫鬟仆妇,每日里为彭怜整治饭菜细心服侍,便似世俗夫妻一般蜜里调油。
彭怜一把将妇人抱进怀里坐着,拈起一个灌汤蒸包喂给应氏,笑着说道:「舅母和你一般热情如火,夜里、晨间各欢好一次,中间收了她贴身婢女,倒是一切顺利。」
应氏抱着少年情郎任他亵玩,点头问道:「却不知相公打算何时前去认亲?」
「若依当初约定,总要乡试过后才好前去认亲,如今既已知道了母亲下落,倒是不必着急,眼下院试在即,先且应付过去,其他慢慢再说。」
应氏笑着点头,感慨说道:「天意弄人,谁料山中乘兴风流,竟能便遇到自家长辈!」
彭怜也点头附和,只是说道:「天意如此,却也有人力之功,若不是你我前去寻访,岂能撞到舅妈一行?尤其当时机缘凑巧,你我一时兴起,竟被她听了床脚!」
应氏微微娇喘,轻声笑道:「想来相公这位舅母也是风流种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与初次相识之人那般过火,却不知平时如何?」
彭怜将柳芙蓉昨夜自陈心迹所言之语大概说了,末了说道:「以我观之,舅母倒是不似说谎,她床笫间技巧远不如你,只是风情浓郁相貌出众,兼又胆子大些,才有如此惊人之举……」
应氏细细听了,沉吟半晌才道:「她与舅老爷夫妻之情如此淡薄,背夫偷人不过早晚之事,阴差阳错被相公拔了头筹,更显天意使然。初次与旁人欢好便遇着相公这般奇才,只怕日后也如奴一样离不开相公了呢!」
彭怜哈哈一笑,勾起夫人下颌说道:「宝贝雪儿昨夜可能想我?此时天光尚早,此间只有你我二人,不如再陪为夫乐上一回如何?」
应氏娇媚风情在情郎面上轻啄一口笑道:「便是整日里粘在相公身上,用贱穴套着这根宝贝一辈子,奴也犹然不足,只是相公学业要紧,后日便是院试,真个不必读书备考么?」
彭怜哈哈一笑,推着应氏趴在桌上,一把撩起妇人裙摆,却见裙下一片光洁,竟是不着寸缕,他扯开自身道袍,也不多做淫戏,挺着饱胀阳根便塞入妇人美穴。
应氏下身不着寸缕,腿间早已湿腻不堪,轻而易举纳入情郎阳物,不由惊呼浪叫出声。
彭怜轻轻抽送,笑着说道:「读书用功尽在平时,临时抱佛脚却于事无补,这几日雪儿陪我尽兴欢愉便是,到时前去应考,怕是再难这般自由了。」
应氏欢声媚叫,回头深情看着情郎说道:「好达……奴与你每日里朝夕相处……却比从前快活无数倍……便是自己烧火做饭煮水烹茶……却也乐在其中丝毫不觉得累……」
两人数日来朝夕相处,身边一直无人打扰,夜里同床共枕,晨起一起生火做饭,白日里彭怜读书写字,应氏便在他胯下服侍舔弄,每日里蜜里调油朝夕相对,比那新婚夫妇还要甜蜜幸福。
时而彭怜外出拜访老师洛高崖故交好友,应氏便在家里准备饭菜,便如娇妻等候丈夫归来一般,甜蜜满足,满是期待。
几日下来,两人更觉情意深笃,彼此更是默契十足快活无比。
彭林拎起妇人左腿放在桌上,双手箍住应氏纤腰大力抽送,直将美妇顶的浪叫频频,只觉妇人肌肤丰腴软腻,美穴湿滑火热,更兼叫声淫媚骚浪,不由快感如潮。
应氏回过头来深情注视情郎,玉手轻轻抚摸彭怜手臂,面上神情妩媚娇柔、婉转哀求,仿似无力承欢,却又快美难言,其间风情冶丽,实在引人入胜。
「好达……亲哥哥……好相公……美死奴儿了……好美……受不住了……奴要丢了……」
眼见妇人如此诱人,彭怜心中意动,竟是故技重施,几个抽送寻到妇人花心所在,随即猛力贯入,粗大阳龟登时被一物紧紧箍住,无边无际快美传来,情不自禁拉扯拽动起来。
应氏要害受制,本就勉力承欢,难堪挞伐之下,直接便狂丢起来。
「好达……莫扯了……奴儿心都出来了……好美……美死了……呜呜呜……」
妇人叫得如泣如诉,若是旁人听了,只怕早吓得停手,彭怜却心知肚明,应氏身体强健,受他滋补之后更胜从前,这般猛烈云雨,除她之外也只有恩师玄真与练氏受得,其余女子人比花娇,彭怜从不敢如此放手施为。
应氏阴精狂丢不止,彭怜也不怜香惜玉,自顾猛抽快插,又过两百余插,这才忽然一抖,精关松动泄出精来。
妇人早被他弄得耳目森森、呼吸微弱,大半身子都已美得麻了,趴在桌上已是累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彭怜早有经验,阳根顶在妇人花房深处,道道真元吐哺不休,双手握住应氏硕乳将她抱起,随后托着妇人香腮与自己唇舌相接,搭起天地之桥运动大周天双修淬炼起精元来。
众女之中,与恩师玄真这般修炼效果最好,彭怜修为厚重,玄真修为精深,二人相互补益,每每便获益良多;其次便是练氏,她与彭怜学了双修之法,与旧日所学相互补充验证,如今去芜存菁,倒也进境不俗;接着便是应氏,她自有习武身体强健,受彭怜指导襄助,如今道家修为已有了根基,每日里勤练不辍,又有彭怜不时补益,更是进境神速,只是时日尚短,比之练氏仍是稍逊一筹。
两人搂抱一起行运九大周天,又浓情蜜意厮磨半晌,这才各自分开,彭怜读书写字,应氏整治午饭,偶尔彭怜捧书院中闲坐,与应氏隔窗相望,彼此眼中深情厚意,更觉平淡幸福,甜蜜异常。
两人这边蜜里调油,那柳芙蓉却破天荒卧床不起,自她嫁入岳家,每日早起晚睡操劳家事,除了生病,便是怀胎十月生儿育女也从未这般贪睡。
她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将近晌午才朦胧睁眼,只听院中静悄悄无声无息,知道下人怕吵醒自己,只怕都是噤若寒蝉,才能如此寂静无声。
她心中全不在意,轻轻咳了一声,便听帘外脚步声响,片刻后采蘩探进头来,见自己醒了,连忙进来挂起床帐,笑着问道:「夫人醒了?可要用些粥饭?」
早晨被彭怜一番折腾,弄得自己魂飞魄散腰酸腿软,便是这会儿柳芙蓉还觉着腰酸背痛四肢乏力,闻言便摇头说道:「不必了,一会儿直接吃午饭便是,老爷呢?」
「老爷早晨过来一趟,听说夫人睡着便没进来打扰……」采蘩脸色一红,想着当时彭怜刚去不久,临行时还在自己乳上摸了一把,不由羞意上脸。
柳芙蓉浑然不觉,扶着床栏勉强坐起,由着采蘩搀着坐到梳妆台前,刚一坐下便皱起眉来。
采蘩见状,明知夫人是「操劳过度」,却也不敢多言,只是无声为柳芙蓉梳头上妆。
想起昨夜阴中肿胀,彭怜用秘法为自己消肿,谁料晨起欢愉过后他仓促离去,又给自己留下一片狼藉,这会儿只是稍稍坐着便有些难忍,若是走路只怕更加难捱。
「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我身子不适,今日便不出门了,府里有事便送到内院来。」
柳芙蓉看着镜中自己,只见那妇人白净面庞白里透红,双眼秋水滢滢,气色竟是极好。
「说便是这般说,只是若被人看见了,怕是无人肯信夫人身子不适!」采蘩细细为柳芙蓉梳头,看着镜中美妇,艳羡不已说道:「夫人这几日气色愈发好了,以前只觉着您美,这几日看着,却多了许多媚意,便是奴婢看了都要心动呢!」
「就你嘴甜!」柳芙蓉嘴上谦逊,心里却极为受用,婢女此言虽有阿谀之意,却也与事实相去不远,便连她自己,也觉得更加妩媚了些。
采蘩吐舌一笑,她本就受柳芙蓉亲信,如今又参与到偷奸之事中来,自然更受主母看重,心念一转,便即小声说道:「却不知彭公子今夜会不会来,若是每夜都是如此,倒要从长计议才好。」
柳芙蓉明白婢女话中深意,自己与丈夫同院而居,厢房便是小妾晴芙,若是每日里彭怜都这般前来过夜,只怕早晚露出马脚,她轻轻点头说道:「此事我心中自有打算,一会儿吃过午饭,你便去请岳三过来议事。」
主仆二人一番忙碌,而后柳芙蓉用了午饭,待采蘩将岳诚请来,这才对他说道:「东边宅院大概收拾差不多了吧?」
岳诚态度恭谨回道:「早已收拾妥当,一切都按夫人吩咐布置,眼下已能住人了。」
柳芙蓉端起茶盏轻轻啜饮一口,才又说道:「如今池莲一家住在府里,每日里这般就近住着,多少有些不便,尤其树廷年纪大了,将来说不得开枝散叶,总挤在一处也不是长久之计。」
见岳诚附和点头,柳芙蓉又道:「溪菱如今在乡下住着,回来时便住在凝香院里,一时倒也能将就得,只是早晚她那儿子也要过来认亲,到时再与凝香住在一处,岂不有碍观瞻?」
「按我意思,不如便在新宅那边挑两个院子,一个给池莲一家,一个留给溪菱,」柳芙蓉面上笑意盈盈,却比从前温和许多,「左右池莲母女婆媳不肯出去独住,溪菱就一个儿子,早晚却是要搬出去的……」
「树廷家里也一起搬过去,便住在新宅正房,以后树廷若真出息了,也只会在省外置办宅子,家里这边总要给他留着住处才是。」
「这么一来,老宅这边就空了两座院子出来,如今老爷纳了晴芙,我二人一个院子住着终是有些不便,」柳芙蓉又饮一口茶水,笑着说道:「以长远计,不如将晴芙也搬了出去,便住在西边跨院,若是老爷将来再纳妾室,安排到东边跨院便是。这一番布置,不是诚叔也为如何?」
岳诚笑着点头说道:「夫人深谋远虑,老奴心中素来深知,如今夫人为了岳家香火,竟能如此胸怀宽广,老奴实在感佩之至……」
柳芙蓉笑笑摇头,继续说道:「如今树廷一人在外为官,青霓不便相随,如此两地相隔,却非夫妻相处之道,我已跟老爷说过几次,要么将他调回省里,要么将青霓送过去相伴,这事儿诚叔要早做打算,若是果然树廷不能调回本省,倒要提前在那边置办宅院才是……」
见岳诚答应,柳芙蓉又道:「岳家香火不旺,全指着树廷倒也不成,老爷纳了晴芙,如今也还没个动静。你且去与求问老爷,府里丫鬟有那可心知趣老爷喜欢的,便抬举她做个三房;外面若有与老爷相得的,或者老爷属意的,不妨也都纳娶进来……」
柳芙蓉故作伤感,轻声说道:「前日去上香,我忽然福至心灵、豁然开朗,如今这般年纪,才知从前那般锱铢必较实在过于不堪,眼下只要老爷愿意,纪法又不限制,便皆如老爷心意便是。」
听着主母言语诚恳不似作伪,岳诚有些意外,却并不如何出乎意料,毕竟柳芙蓉先是同意纳晴芙为妾,如今此举便正常得多。
「先将搬迁之事处置妥当,老爷纳妾之事,不妨慢慢图之。」
见柳芙蓉端起茶盏不饮,岳诚从容起身行礼,恭谨说道:「老奴谨遵夫人吩咐,这就下去安排。」
柳芙蓉吩咐采蘩礼送岳诚,自己坐在厅中愣怔出神,想着与彭怜相识种种,心中甜蜜满足,嘴角自然便漾出许多笑意来。
采蘩悄无声息回来,却也不去打扰她,只是一旁站着服侍不敢言语。
忽听院中脚步声响,却见岳诚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快步而来。
「夫人,二小姐来信了!」
柳芙蓉抬手接过采蘩递来信笺,见上面写着「长兄元佑亲启」,撇嘴一笑随手撕开油封抽出信纸,却见上面字迹娟秀,满满写了四页蝇头小楷。
她快速读完,合上信纸沉吟半晌,这才吩咐说道:「这倒是赶巧了,湖萍也要回来省亲,诚叔便顺手也为她收拾出一处房子来吧!」
「二小姐出嫁至今,却是一次都没回来过,书信往来倒是不少,如今怎么突然想着回来省亲了?」
柳芙蓉抚额叹息,良久才道:「吴家妹夫兵败被围战死沙场,她们孤儿寡母在边关无依无靠,吴家香火凋零,回去也是受气,自然还是回到咱家来好些……」
岳诚一愣,随即也叹气说道:「二小姐远嫁边关,不成想竟落得如此下场!」
他心中却另有想法,岳家这一辈一男四女,岳元佑娶了柳芙蓉,如今看着似有回转之意,原来可是个悍妻妒妇;长女岳池莲嫁入权贵之家,丈夫贪杯儿子好色,如今孤儿寡母没个着落,让人望之生怜;二女岳湖萍嫁予武将为妻,随军在外颠沛流离,如今家破人亡无依无靠,比岳池莲还凄惨些;三女岳溪菱与人私定终生,十五年音信皆无,前些日子方才归家,下人们明里不说,背地里早就笑话不已;四女岳海棠嫁得也并不如意,听闻夫家好色,光是妾室就取了六房,这还不算没名没分的家妓。
岳诚腹诽自家老太爷不懂婚假只道,害的二女婚姻不幸,却也只是心里想想,哪敢嘴上胡言乱语。
「依信上所说,二妹与此信一同出发,虽然比驿站慢些,但月底怎么也到了,信笺放在我这里,晚上再与老爷详谈此事不迟,诚叔倒是不妨早做打算,为二妹安排好住处才是。」
柳芙蓉收了信笺,忽然心中一动,吩咐说道:「既然二妹也回来了,一会儿我手书一封书信,诚叔托人给四妹捎去,下月十七便是老爷生辰,不妨她也提前回来,一家人也能一起团聚团聚。」
岳诚欣然领命而去,柳芙蓉这才喃喃自语说道:「却不知怜儿到时能否认亲,若是能认的话……」
第一百章 何为丈夫
夜色渐浓。
一辆华贵马车驶入岳府,岳元佑轻身下马,步履轻快朝后院走去。
他如今深得知州大人器重,与提学大人交好,又有妻子挥洒钱财四处打点,眼下三年期满,不日便要擢升,想及家中年轻小妾,自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竟是好极。
未至内院,却见府中下人往来忙碌,拿轻搬重忙得不亦乐乎,岳元佑眉头一皱,吩咐身边长随小厮说道:「去问问岳诚,这是怎么回事!」
小厮一溜小跑去找岳诚,不一会儿便与岳诚一道前来,那岳诚上前一步恭谨回道:「老爷回来了?府里下人正在搬家,老爷请到夫人房里用饭,二夫人这里马上便能收拾妥当。」
「搬什么家?」岳元佑一头雾水却又不好发作,边走边道:「又关二夫人何事?」
「夫人有命,将大姑奶奶一家请到新宅,三姑奶奶房里东西也都另存了一处院子,还有树廷少爷也要搬过去,」岳诚手上拎着一柄蒲扇扇个不停,「午饭过后开始收拾,老奴想着先可着二夫人房里先搬,一来东西少些,二来搬过去了独门独院也方便些……」
岳元佑一听便即明白,只是这事妻子事先竟不与自己商量,有心发作却又不敢,尤其给二房小妾单独一所院子,与他而言实在天大喜事,心中喜怒交集,竟是一时无语。
「老爷?」
「没事了,你去忙吧!吩咐下人们也别弄得太晚,莫吵了夫人休息。」
岳元佑大手一挥,当先一步进了后院,几步进了正房厅中,却见门窗开着灯烛亮起,婢女采蘩站在珠帘边上,冲自己行礼问安。
「夫人呢?」岳元佑看厅中圆桌上摆着酒菜,站在当地由着采蘩脱去身上衣衫,只穿一件绸裤,披了件灰色道袍坐下吃饭。
「夫人今日身子不适,吃过晚饭便躺下了,老爷稍坐,奴进去叫夫人起来。」采蘩为岳元佑斟满酒杯,便要去里间卧房唤醒柳芙蓉。
「那却不必了,我用过晚饭就走。」岳元佑随手一挥,刚要在桌边坐下,忽然耳边响起一声细微低吟,他眉头一皱,回头问采蘩说道:「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采蘩双眼迷茫摇头说道:「奴婢不曾听见什么声音,莫不是老爷听错了?」
岳元佑神情一动,转身朝卧房走去,笑着说道:「晨起便没见到夫人,她总说身体不适,可曾请了郎中?」
采蘩神情自若,丝毫没有慌张模样,只是笑道:「夫人只是困倦,倒是不曾延请郎中,老爷您且慢些,等奴婢掌灯进来给您照着!」
岳元佑看她从容不迫,竟不拦着自己,而是回去厅中取了灯烛,心中暗怪自己胡思乱想言行莽撞,若是错怪了妻子,到时惹得她不快,再葬送了眼前大好局面,岂不得不偿失?心念至此,他驻足而立,等采蘩进去点了灯烛这才进去。
只见卧房之内纱帐高悬,床中隐隐约约正躺着妻子柳芙蓉,许是听见这边响动,只听妻子问道:「采蘩何故喧哗?」
采蘩点好灯烛,笑着答道:「老爷回来用过饭了,心中惦记夫人要来看看,奴婢怕老爷摸黑进来摔倒,这才取了蜡烛过来点着。」
岳元佑笑着说道:「晨起便未见到芙蓉儿,日间当值时总是惦念,若非提学大人重托抽身不得,便早就请假回来陪伴夫人了……」
帐中柳芙蓉轻啐一口笑着嗔道:「这般年纪,不知跟谁学的油嘴滑舌!」
岳元佑走到窗前探手拂开床上纱帐,关心问道:「却不知夫人身子如何,若是难受,倒要早些请郎中诊治才是!」
帐中只有妻子侧身躺着,只见她秀发散落枕间,一身月白中衣遮住玲珑身段,面上微渗香汗,正定定看着自己。
岳元佑知道自己疑心太重,对上妻子目光心中便有些发虚,强作镇定神情说道:「瞧着芙蓉儿气色倒是不错,若是实在炎热,不如掀开纱帐通风纳凉!」
柳芙蓉轻翻美目,白了一眼丈夫说道:「妾身最怕蚊虫哼哼,你又不是不知!只是有些着了暑气,你赶紧吃饱喝足了去找晴芙,莫在我这里扰人清梦!」
岳元佑有些尴尬,讪讪笑道:「我也是一番好心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如何还要赶我!」
柳芙蓉轻哼一声不语,竟是翻了个身不去看他。
岳元佑放下心来,忽见妻子烛光昏暗之下粉面香腮满脸春色,眉目如画竟似比从前还要好看,心中跃跃欲试,虎着胆子说道:「不如我今夜便……便睡在这里……你我也好久未曾到一起了……不如……不如……」
柳芙蓉猛然回过头来,笑吟吟说道:「那你可想好了,若是这几日都未曾与晴芙欢好,倒还能堪一用,若再像那夜一般,弄得妾身不上不下,我可不肯轻易饶你!」
岳元佑脸色一白,刚起的色心欲火瞬间没了,苦笑着放下床帐说道:「夫人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他讪讪离了卧房到桌边坐下拎起筷子吃饭,却听柳芙蓉说道:「日间二妹有书信送来,采蘩,你将书信拿与老爷!」
岳元佑接过书信,少顷看完戚容说道:「吴家妹夫年前还有书信写来与我探讨边关诸事,这才半年过去,便已天人永隔……」
「妾身……已吩咐诚叔给她们母女布置宅院,来了若是……若是有心同住,便和池莲一起住在新宅那边……」
岳元佑听着妻子话语断断续续,心中想着亡故妹婿,戚戚之情溢于言表,却并未注意到妻子有些不同,只是自顾自说道:「吴家妹夫公忠体国、捐躯朝廷,不想竟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四个妹妹……原本就数二妹让人省心,如今也成了孤儿寡母……」柳芙蓉话语依稀传来,竟是有些力不从心。
岳元佑饭菜吃得索然无味,干脆自斟自饮,连喝了四五盅醇酒,慨叹说道:「也不知岳家缘何如此,如今竟是香火凋零,人丁不旺……」
柳芙蓉寂然半晌,忽然说道:「妾身已……吩咐权叔,挑个府里年轻懂事丫鬟抬举着做个三房,老爷若是外面有称心可意的,不妨也娶了回来……」
岳元佑一听愣住,随即问道:「夫人这却是为何?」
「岳家人丁不旺,妾身自觉愧疚,老爷如今尚在壮年,总要多留一些香火才是……」
岳元佑心头暗喜,嘴上却道:「我与芙蓉儿伉俪情深,如何还要纳妾?晴芙年纪轻轻,有她延续香火便已足够,夫人可莫要再横生枝节了!」
柳芙蓉忽然一笑,随即说道:「老爷莫要口是心非,明明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盯着案上,却要与妾身装作清高……」
「倚晴轩那位唱曲的清倌人,老爷若是喜欢,不妨便为她赎身,妾身已打听过了,两千两纹银那老鸨便能放人……」柳芙蓉声音娇媚婉约,竟是有些柔弱无力忽远忽近。
岳元佑酒意上涌,又被妻子揭破行藏,不由心下慌乱,毫不在意妻子异样,知道否认无用,便厚着脸皮隔着珠帘看向床榻说道:「夫人……夫人都知道了?」
「老爷得了……嗯……得了晴芙尚嫌不足,又收用了秋云,如今那丫头事事都瞒着我,倒显得妾身里外不是人了……」柳芙蓉语调轻飘,仿似远在天边,「妾身房里,采蘩虽年轻貌美,妾身却离不开她,除她之外,老爷不妨再选一个,抬举了做个四房……」
「一切……一切且由夫人安排!」岳元佑面上大汗淋漓,自己这些鬼蜮伎俩,竟都被妻子察觉,心中庆幸如今妻子贤惠,否则自己只怕难以善了。
「时候不早了,老爷酒足饭饱,不如早去歇息……」
妻子声音倦怠,岳元佑连忙起身告辞,见采蘩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他老脸一红,步履匆匆出门而去。
采蘩将自家老爷送到院外,随后轻轻带上房门闩好,这才小步回到屋内,她手脚麻利收拾好桌上碗筷,却听柳芙蓉问道:「老爷走了?」
「走了,奴婢已闩了门,这院里再无旁人了。」
话音未落,便听卧房里媚叫声起,只听柳芙蓉欢声叫道:「坏哥哥……你舅舅就在旁边……竟也如此肆意妄为……若被他突然进来撞见……你我岂不都要遭殃……」
采蘩手上一抖,一枚瓷碗险些脱手,她收敛心神,面上却已红透,只听卧房内彭怜声音响起,「舅舅起了疑心,不是一样未曾发现什么?」
耳中男女欢好之声不绝,采蘩面红耳赤收拾妥当碗筷,这才回到自己榻边脱了外面衣裙,只穿着一件亵衣来到卧房钻进床帐之中。
床帐之内,少年彭怜赤身裸体,正在柳芙蓉身后跪着不住肏弄,自家主母却穿着中衣,只是露出雪白臀儿来,不住承受少年冲撞,此时满头香汗眉头紧皱,口中更是浪叫不住,显然已是濒临极限。
采蘩心中一荡,凑到彭怜身旁轻轻抚弄少年健壮神奇,好奇问道:「老爷方才来时,公子竟是如何瞒过的?」
柳芙蓉快意无限,双手死死住着身前床褥,回头看着彭怜媚叫连连:「好哥哥……亲哥哥……奴要丢了……又要丢了……这么一会儿……被你弄得丢了四次了……」
原来彭怜新得了柳芙蓉这般尤物,天一擦黑便来了,也是柳芙蓉恋奸情热,知道院中再无旁人,竟是色胆包天,与彭怜当场淫乐起来。
那屋中酒菜本是为彭怜所备,岳元佑来时,两人已是欢好良久,柳芙蓉刚刚丢过身子,彭怜正为她疏通血脉。
采蘩远远看着自家老爷进了院子,便即出声提醒二人,她强作镇定,却不知帐中景象,此时自然好奇问起。
彭怜猛然快速抽送,微微喘息得意说道:「舅舅来时,我便躲在房梁之上,那会儿屋中昏暗,若不细细观瞧,极难发现梁上有人……」
他动作迅捷,倏忽便是百余十抽,柳芙蓉快美绝伦,登时又丢一次,身躯绵软抽动,再也难堪挞伐。
彭怜不以为意,随手扯过采蘩,将她抱在怀中,一边亵玩一双嫩乳一边笑道:「采蘩姐姐日间可曾想起我来?」
采蘩初尝云雨,何曾见过这般阵仗,脸上娇羞无限,闷闷点了点头,丝毫不敢抬头去看彭怜。
彭怜分开美婢双腿,自己跪坐着抱紧采蘩,让她对着自己挺动阳根缓缓坐下。
那采蘩初经人道便遇着如此大龟,哪里轻易受得,进退间花容失色,疼的便是死去活来。
好在她昨夜被彭怜破瓜,知道少年身负秘法,一旦阳物挺到深处,便能压制疼痛,而后更是苦尽甘来快活无比,尤其她自小便卖身为奴,受过无数苦楚,心性可谓坚忍,此时虽疼痛无比,却也毫不退缩,主动向前迎凑上来。
彭怜跪坐自己脚上,抱着美婢轻轻蠕动身躯,阳根尽入便运起秘法为采蘩镇痛,随即缓慢抽送,享受起处女紧致蜜穴来。
阴中疼痛锐减,采蘩只觉一阵肿胀酸麻,便似出恭时便秘一般,腰肢一下酸胀无力,便似当场折断了一般,她双手抱着少年脖颈不住低声媚叫,学着自家主母风情取悦眼前情郎。
两人尽兴欢愉良久,一旁柳芙蓉悠悠醒转,她手臂撑着俏脸侧看二人欢好,笑着说道:「若非有采蘩接力,相公怕不是会将奴弄死了才甘心……」
彭怜抛动美婢娇躯不住,闻言笑道:「你自己不堪,却要怪到我头上来!舅舅外面用饭,你便连丢两次,其间不过两百余下,舅妈如此敏感多汁,何必怪罪旁人?」
柳芙蓉闻言娇嗔不已,抬手轻捶情郎一拳,笑着说道:「不是你胆大包天,奴又岂会如此不中用?」
「舅妈宽厚大度,为舅舅纳娶妾室,实在便是世间妇人楷模!」
柳芙蓉知道彭怜戏弄自己,无奈笑道:「事已至此,多说何益?你那舅舅贪花好色,若非这些年被我压制着,只怕早就娶了几房小妾回来,如今我心灰意冷,哪里还肯再去管他……」
妇人勉力起身脱去身上衣衫,从后面抱住彭怜,娇喘在他耳边说道:「奴如今有了哥哥,心里不求别个,只求哥哥心中怜爱,不时能过来眷顾一二便可……」
彭怜转头与妇人唇舌相接,半晌才道:「甥儿身边也是红颜无数,舅妈却不嫉妒么?」
柳芙蓉娇羞说道:「你有这般本钱,便是多些红颜又能如何?你舅舅若能有你一般,他便多娶几房姬妾又有何干?男儿丈夫连自家妻子都讨好不了,却忍不住出去拈花惹草,到头来鸡飞蛋打,却又怪的谁来?」
彭怜只觉身后软腻火热,知道妇人酥胸相抵,有柳芙蓉一旁助兴,不由快美如潮,捧着娇羞美婢抽送良久,这才猛然泄出浓精。
三人尽兴,采蘩自去外间榻上独自入睡,柳芙蓉睡了一天丝毫不困,便与情郎躺卧一起闲谈。
夜风徐徐吹进轩窗,拂动纤薄纱帐,柳芙蓉抬手在彭怜胸前抚弄,忽而柔声说道:「哥哥身边如今有几位体己之人?」
彭怜屈指一算,笑着说道:「若是全都算上,怕不是超过十个,只是若算要紧之人,大概便是八个?」
在他心中,恩师玄真,师姐明华,以及应氏母女、栾秋水母女与练倾城都是紧要之人,至于彩衣珠儿翠竹等女,却与练家三女相似,虽也有情有义,终究略逊一筹,毕竟世情如此,丫鬟婢女不上台面,青楼美妓身份轻微,倒也没甚话讲。
便如采蘩一般,平时欢好不过助兴而已,她与柳芙蓉尊卑有别,虽也与彭怜欢好,却是实在相差太多。
「竟有如此之多……」柳芙蓉闻言一愣,眼珠一转笑道:「那日那位女伴,便是其中之一么?」
彭怜点头应是,笑着说道:「那位姓应名白雪,本是延谷人氏……」
他简要说了应氏来历,便连洛行云与泉灵也不避讳柳芙蓉,约略说了大概,最后才道:「她们母女三人如今背井离乡追随于我,只怕此生再难分离……」
柳芙蓉心中微酸,想起那日所见女子,虽是男装打扮,却也眉目间风情无限,举手投足英姿飒爽,与情郎欢好时却又骚媚入骨,竟是千人千面各有不同,自己当日锦衣华服都未能将她比了下去,此刻听闻应氏竟连自己儿媳女儿都献于情郎,她心中暗忖,只怕自己也难以做到这般地步。
心中患得患失之际,忽然忆起彭怜那日所言,柳芙蓉浅浅笑着说道:「哥哥身边有此良人相伴,奴便放心了,只是如今哥哥未曾尽兴,奴身体困倦,只怕不能服侍哥哥……」
「昨夜哥哥所言,曾经对溪菱动过心思,母子天伦不能轻易悖逆,如今却有一桩机缘,不知哥哥心意如何……」柳芙蓉轻声娇笑不住,掩口说道:「哥哥想必不知,你那池莲姨母却在府中暂住,她与你娘一母同胞,相貌极为相似,相公若是有意,不妨夜里过去……」
彭怜闻言一愣,转头去看柳芙蓉,却听她继续说道:「池莲大妹守寡多年,如今便住在府里东北角院子里,鹏儿一去,只留下他们孤儿寡母三人带着两个丫鬟同住……」
「池莲一人独处,哥哥夜里过去,以你这般英俊相貌风流体态,她又如何不肯?」 柳芙蓉款款低语,谆谆善诱说道:「左右哥哥功夫了得,只是过去看看,若是有机可趁便顺手为之,若是不成却也无伤大雅……」
彭怜盯着妇人俏丽面颊,面色一沉问道:「舅妈这般将我拱手让人,只怕别有深意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顺水推舟
岳府内院,正房之内。
床榻上薄纱遮掩,内里一男一女相拥而卧。那男子相貌俊俏体格强健,怀中妇人妩媚多情顾盼生波,夜色朦胧之下,气氛暧昧淫靡之至。
听彭怜诘问,柳芙蓉吓了一跳,细看彭怜不似生气模样,连忙笑道:「哥哥说什么呢!奴这般却非拱手让人!哥哥与那应白雪栾秋水诸女相识在前,如今与奴打破人伦在后,纵是奴如何千般柔媚万种风情,如何抵得过她们齐心协力?单是那日所见应白雪便与奴差相仿佛,果如哥哥所言,那潭烟行云姐妹俱是绝色,比应白雪还要高出半筹,奴又如何比得?」
「日里反复思量,思来想去却是毫无办法,府里年轻丫鬟倒是众多,却又如何比得过她们身份贵重、风流无限?若非你二姨娘来信,奴怕也想不起这个办法……」柳芙蓉并不隐瞒,自陈心迹说道:「家中诸女,池莲家里母女婆媳便是三个,略略便能抵得过应白雪母女,将来湖萍回来,她们娘俩便也抵得过栾秋水母女,无人能似那洛行云一般身兼两家,便由妾身一力抵消便是……」
彭怜不由好笑说道:「舅妈何必如此执念,定要分个高下才成么?」
柳芙蓉嘻嘻一笑说道:「人生在世,万事万物不都是争抢而来?真要冲淡自然,怕是早就成了昨日黄花!」
「尤其哥哥如此强横,奴自然要找些助力,尤其如今与那潭烟还未定下婚约,不如便让凝香捷足先登,到时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岂不亲上加亲?」
彭怜唬了一跳,不成想柳芙蓉竟有这般打算,连忙说道:「潭烟聪慧稳重,与我有伴读之谊,当日老师做主,虽然未正式定下婚约,却也算是有言在先。我与凝香表姐素未谋面,彼此能否相看入眼还不一定,岂能随意便定下婚约?」
柳芙蓉媚笑说道:「婚姻大事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尚在,岂容你那老师做主?未曾问过父母,也无三媒六聘,哪里就算订婚了?凝香姿色比我犹胜,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又兼性子沉凝素净,与哥哥却是良配……」
彭怜苦笑摇头:「舅妈厚爱,甥儿铭感五内,只是实在不想辜负潭烟,还请舅妈体谅!」
柳芙蓉莞尔一笑说道:「你那老师这般势利,还要你有了功名才肯订婚,奴却不肯如此,这几日便去请你娘来商议此事……」
见彭怜面色不豫,她赶忙说道:「不过此事倒是也急于一时,眼下院试要紧,哥哥且专心应考才是……」
「只是池莲那头,不知哥哥心意如何?」
彭怜心中烦乱,被她引走心思,想起母亲旧日容颜,不由再次怦然心动,若果然池莲姨母与母亲容颜相仿,过去探看一番也未尝不可,自己身负奇功,悄悄来去并不甚难,到时看过便走,倒也不算什么。
见他沉吟不语,柳芙蓉见微知著,笑着劝道:「若是有缘便成就好事,如是无缘,哥哥去打个转回来便是,奴这里门窗俱都开着,到时回来再睡不迟。」
彭怜心中意动,点头说道:「既如此我便过去看看!舅妈等我回来!」
柳芙蓉娇媚一笑,起身帮着彭怜披上道袍,轻声说道:「哥哥放心过去便是,奴这里祝你马到成功!」
彭怜轻挑妇人下颌亲吻一记,随即跳出窗外,轻轻跃起上了房檐,悄无声息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芙蓉赤身裸体送到窗边,看着窗外满目繁星,不由轻叹口气,伸手带上窗扉,回到床上躺下休息。
彭怜无声跃上屋檐,几个起落便轻飘飘落在西跨院东厢房屋顶之上,细细观瞧打量,之间此处宅院与柳芙蓉所居内院一般大小,也是三间正房左右各两间厢房,此时三更刚过,夜色浓稠如水,四下里寂静无声,不时几声蝉鸣鼠叫,更增不少清幽。
他在庭中轻轻落地,只见正房门窗虚掩,里面一人呼吸绵延,想来便是姨娘岳池莲。
识得男女之事以来,彭怜从不做强人之举,若非听闻岳池莲与母亲容颜相似,只怕任柳芙蓉如何花言巧语,也难说动他如此作为,此刻他心中好奇,就想过来看看池莲姨娘到底是否果如柳芙蓉所言酷肖母亲,若果真如此,便即不能欢好,也能略解一番相思之苦。
他如今年轻气盛,哪里知道柳芙蓉心机?那柳芙蓉一番算计害了许鲲鹏性命,心中多少有些愧疚池莲一家,彭怜是自家外甥,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真能与池莲母女婆媳成了良缘,却也算一桩美事。
如今彭怜外面六七个女子,个个天姿国色、貌美如花,她心中自然患得患失,若有池莲母女婆媳三人助力,到时她再促成彭怜与女儿婚事,便诸事砥定、万事大吉。
彭怜此时懵懂不觉柳芙蓉心意,只是率性而为,心中想做便即做了,却并不在意后果如何,他轻身进屋,就地翻滚一下,随后躲在墙边阴影之中,细细打量起屋中格局来。
他目力过人,受了玄阴百年修为后,更能深夜视物,此时细细观瞧,果然榻上床帐之内躺着一个婀娜妇人,只是背对自己,一时看不清容颜相貌,便是穿着宽松中衣,也可见姣好身段婀娜多姿,只是那般随意而卧,便有无限风情。
房间陈设相对柳芙蓉闺房自然简朴许多,装饰、床帐极是单调,只有窗前案上摆着一本摊开书卷,旁边笔墨砚台堆了不少,一张山水画卷画了一半便草草收笔,上面萋萋芳草,一人在岸边负手而立,孤远之意跃然纸上。
身边众女之中,栾秋水母女皆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自然喜好读书作画,尤其洛潭烟自小深受父亲熏染,书画底蕴深厚,彭怜受她影响,于此也颇有心得,这会儿见自家姨母竟有这般才艺,不由心中喜爱,想起母亲也是如此喜欢读书写字,色心更加浓炽起来。
彭怜呼吸渐促,心里想着近身去看一眼,便小心翼翼挑开床纱爬上床去,打算绕到妇人面前,看一眼那妇人面容就走。
谁料那木床并不结实,被他误碰到一处活动所在,忽然发出「吱呀」响声。
那妇人显然睡得不熟,立即便被惊醒,当下就要叫喊起来。
彭怜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妇人将她口鼻紧紧捂住,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夫人莫怕!小生本无歹意,只是……只是……」
他张口结舌,仓促间哪能轻易想得到合适借口,情急之下,竟是结巴起来。
妇人受惊之下,娇柔身体自然挣扎不休,只是她毕竟身体柔弱,哪能轻易挣脱彭怜束缚,半晌过后终于力竭,身躯瘫软下来,只是仰头看着彭怜,眼中满是祈求之意。
彭怜见她终于放弃挣扎,这才深呼口气小声说道:「小生并无歹意,若是夫人答应不大声喊叫,小生便松开夫人如何?」
那女子双眸闪烁,半晌这才轻轻点头答应。
彭怜轻轻松手,未等手掌完全落下,见那妇人张嘴呼气就要大喊,连忙重新抬手捂住夫人嘴巴,苦笑说道:「夫人竟如此言而无信,实在……实在……」
他自知理亏,对方言而无信也合情合理,这会儿骑虎难下,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
彭怜夜里来看柳芙蓉,身上便只穿了一件道袍,那道袍薄纱织就,与那妇人身上绸缎中衣差相仿佛,都薄如无物一般,此时两人一前一后,便如肌肤相亲一般。
眼前女子体态婀娜,软滑中衣下身材竟是秀美绝伦,长腿纤腰,丰乳肥臀,彭怜少年风流,胯下阳物稍微刺激便有所反映,如今这般抱着陌生美妇,自然更加情动如潮。
妇人心中慌乱,却也察觉身后男子反应,她不敢扭动挣扎也不敢闷声呼叫,生怕惹恼身后之人,落得个香消玉殒下场,明明被一根事物顶在腿间,却也不敢动弹。
两人一时僵在那里,彭怜只觉手臂触到一团丰满柔腻,心中色欲渐浓,凑到妇人耳边说道:「小生此来,一不为图财,二不为害命,只想偷看姐姐一眼,以慰相思之苦!」
那妇人身子一凝,显然不信他言语。
彭怜耐心说道:「小生来省赴试,偶然听闻府中夫人美若天仙,夜里斗胆过来探看,一见之下果然如此!小生自忖相貌才学俱是上上之选,夫人若是不嫌,便与小生结个欢喜良缘如何?」
妇人受制于人,哪里敢说个「不」字,她轻轻呜呜两声,示意少年放开自己唇舌。
彭怜有了之前教训,哪里还肯上当,只是笑道:「若是夫人再叫,小生岂不前功尽弃?眼下你我僵在这里,不如小生先与夫人成了好事,然后再放开夫人如何?」
那妇人身体猛然僵硬,只是不住摇头,一朵泪花自眼中绽放,显然害怕至极。
彭怜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夜能视物,妇人却没这本领,屋中漆黑如墨,她如何看得清自己相貌?心中动念之下,便一把抱起妇人来到地上,在桌上找到火种点燃一根蜡烛,随即转换姿势,一手勾住妇人纤腰,一手捂住她嘴唇,方便她细看自己容颜。
烛光亮起,妇人这才看清身后男子相貌,见彭怜果然年纪轻轻相貌俊俏,面色微微泛红,眼中惧色已然淡去许多。
彭怜心知奏效,继续说道:「小生身负绝技,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一般,若与夫人结成良缘,以后每夜里都可过来陪伴夫人。夫人独守空房,每夜里如此寂寞无主,实在让小生心疼万分!」
任他如何花言巧语,那妇人只是闭目不言,彭怜心中无奈,干脆将妇人推倒榻上将其压在身下,随后扯过妇人玉手让她握住自己身下阳根。
那妇人吓了一跳,玉手却并未抽离,情不自禁轻轻用力一握,随即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手。
如此一来,彭怜已知妇人心意,他随手褪下妇人绸裤,用双膝顶着分开妇人双腿,挺动阳根便在妇人腿间逡巡起来。
两人如此相识,此情此景尤为特殊,想让对方如柳芙蓉那般投怀送抱自荐枕席自然毫不可能,彭怜心知肚明妇人心中已然动念,只是被人奸淫不过失节,初次见面便要主动投怀送抱,那可是淫妇所谓。
既已窥破关节,他自然毫不犹豫,阳龟破开妇人美穴肉唇,轻轻挺身蠕动,待其足够润滑,这才缓缓而入。
妇人猛然睁大双眼,连嘴巴都情不自禁大张起来,彭怜一时按压不及,被妇人叫出声来。
「啊……胀死了……」
那声音娇媚婉转,便如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彭怜情知得手,随即缓慢挺动抽送起来。
那妇人阴中饱满充盈,初时只觉胀痛无比,随即便似有无数丝丝缕缕拂过花心,瞬间酸软胀麻不已,她哪里知道,彭怜上来便用足了双修手段,誓要最短时间内将她征服。
虽然唇齿脱了束缚,她却也无法纵声呼救,只是喉间呻吟不住,哼哼呀呀美到极点。
彭怜心中得意,知道此时已然得手,一边温柔挺动,一边解开妇人衣襟握住两团椒乳笑着问道:「却不知姐姐姓甚名谁,今年贵庚?」
他早就看出眼前妇人并非姨娘池莲,莫说容貌与母亲相差甚多,便是年纪也对不上,虽不知为何弄错了,心中却极为笃定,对方并非自己那池莲姨母。
女子任他轻薄,一双美目定定看着彭怜,半晌才道:「妾身……妾身娘家姓陆,小名……小名生莲……」
彭怜恍然,原来不是池莲姨娘,竟是表嫂陆生莲!
他一边耸动,一边笑着问道:「生莲,步步生莲,好名字!姐姐竟是一人独居在此么?」
「公子……轻些……奴受不住……」妇人低吟浅唱,眉宇间风情稚涩,不时轻蹙眉头,竟有些难以承受一般。
彭怜温柔挺弄,见妇人不答,便又问道:「不知姐姐丈夫作何营生,为何深夜不归?」
陆生莲抬手遮掩嘴唇,试图压抑快美呻吟,低声回道:「奴……妾身丈夫去年没了……如今……如今还在守寡……」
「姐姐这般花容月貌,年纪轻轻便独守空房,实在是让人心疼!」彭怜俯身抱住妇人,在她唇瓣上试探轻吻,笑着说道:「以后小生夜夜过来相伴夫人如何?」
那陆生莲竟毫不反抗,只是无限娇羞侧过头去不肯与彭怜亲嘴。
妇人阴中紧致,比那处子也毫不逊色,抽送间娇羞无限,却不似处女那般畏疼怕痛,彭怜爱她知情识趣,一边动作一边笑着问道:「姐姐府里还有何人?这外间怎的连个丫鬟也无?」
陆生莲勉力承欢,听见彭怜问起,只是侧头低声媚叫,哪里还有余裕与他说话。
烛光掩映之下,只见妇人身材瘦削,双乳却浑圆高耸,比之当日应白雪病体初愈之时竟是差相仿佛,只是那对乳儿不似应白雪硕大浑圆,高耸之处却犹有过之。
彭怜双手握住细细把玩,身下渐渐加快抽送,同时不住催动真元,意图先声夺人,先得了妇人欢心再说。
那陆生莲何曾受过这般风月,尤其彭怜哺出道道真元,抽送时拂掠花心不住,更是带来无尽快美,她守寡虽只半年有余,却已是许久不曾与丈夫欢好,那许鲲鹏风流好色,于自家妻子却毫不上心,便是活着时,陆生莲也便如守活寡一般,便是偶尔敦伦,也不过敷衍了事,她有何曾知道,男欢女爱竟有如此极乐?
初时与彭怜虚与委蛇,陆生莲心中只求自保,左右自己嫁做人妇,如今被人在家里偷了,又不是自己主动勾引来的,身下三寸美肉,多一人少一人不过寻常之事,总好过因此害了性命。
待听彭怜花言巧语一说,又见他果然相貌英俊体态风流,心中便已信了彭怜七分,真个当他是好色书生,偶然机会才来到自己房里。
其时情况特殊,她自然不暇深思,被彭怜一番亵玩,心中更加方寸大乱,尤其彭怜手段了得,一番捻拨挑弄,更是让她从所未有的快活,那粗长阳物在腿间纵横捭阖,更是让她如痴如醉、欲仙欲死。
忽然一股颤栗自小腹升腾而起,从未试过阵阵酥麻酸痒瞬间弥漫全身,仿佛腾云驾雾一般,陆生莲脑中一热,只觉一股澎湃热流自花心喷涌而出,情不自禁猛然间便丢了身子。
彭怜早有准备,见状急运玄功,道道真元催运而出,直将妇人冲得身在云端竟是徘徊不去,将那极乐快美绵延出去数十倍光景不止。
彭怜毫不情急,又在妇人阴中挺送许久,将陆生莲弄得梅开二度,又受了一番精元滋补,体会了一阵绵延快美,这才脊骨一酥,松开精关泄了阳精。
陆生莲被她弄得连登极乐,情动之时搂抱亲吻早就习以为常,被彭怜精元灌溉饱满,更觉心中满足适意,竟情不自禁抬起双腿勾住彭怜腰肢,在他面上不住亲吻起来。
「公子……好公子……」妇人爱意无限,哪里还有先前羞涩畏惧模样?
彭怜得意非凡,躺下身来拥着陆生莲笑问道:「姐姐可喜欢小生这般服侍么?」
「喜欢……妾身喜欢的……」陆生莲乖巧无比,只觉阴中那根宝贝脱离自己身躯,轻声一叹依附彭怜身旁,痴痴说道:「妾身便如在梦里一般,又怕真个是梦,早上醒了,又是自己孤身一人;又怕不是梦境,一会儿却要受那相思别离之苦……」
「自然不是做梦,姐姐倒是不必担心梦醒时孤单寂寞,至于相思之苦,每夜里小生依约前来便是!」
彭怜把玩陆生莲美乳,笑着问道:「方才问起姐姐家中还有何人,姐姐可还没答我呢!」
「妾身家里还有婆婆小姑二人,丈夫去后,家业便后继无人,婆母将家财交给舅母打理,这边也只是借住而已……」陆生莲说起家中情况,随即好奇问道:「公子方才说……说是听闻府里夫人美若天仙,莫不是听说的便是舅母吧?」
第一百零二章 旧日因由
夜过三更,四下无声。
延州省城,岳府东北角一处院落,正房卧房之内,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相拥,正自缱绻不已。
彭怜险些被陆生莲问住,连忙撒谎说道:「小生从后院翻墙过来,见此处梁栋簇新,只当这里便是岳宅内院,难不成竟不是么!」
陆生莲面上娇羞无限,却仍是娇媚说道:「公子却是弄错了,岳家原本便宅院广阔,之前又将邻居家宅院买下,如今两家变做一家,奴与婆母小姑也是今日才搬到此处来的……」
「也是天意如此,竟然得遇姐姐这般妙人儿!」彭怜勾起陆生莲下颌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哪敢再说下去?
陆生莲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只是仍羞涩不已,小声说道:「公子却是不知,我那亡夫舅母却是个泼辣人物,年纪虽大些,确是姿容冶丽、雍容华贵,若是公子有心,奴倒可为你指点路径……」
「今日一番忙碌,府里搬到戌时才算消停,舅母院里如今只有她一人独居,公子若去,倒是方便不少……」
彭怜心中叫苦,那柳芙蓉为了夜里与自己行事方便,兴师动众一下午便将家里折腾了个遍,若非岳家下人众多,怕是也难有此奇效,只是自己刚从柳芙蓉房里出来,难道便要循着路径回去再顾一回?
他心念电转,不一会儿便有了计较,笑着说道:「小生与姐姐如此奇缘,一夜绸缪尚嫌不足,哪肯再去看顾旁人?若是姐姐不嫌,小生便在此与姐姐相伴,眼下稍作休息,一会儿再乐一次可好?」
陆生莲被他说得霞飞双鬓,只是侧过头去,蚊声说道:「事……事已至此,奴……奴便全依公子……」
彭怜只听柳芙蓉说过姨娘一家简况,自然不知陆生莲心中所想,只道自己相貌英俊体态风流,床上又本事了得,这才惹得陆生莲如此一见倾心,他却哪里知道,陆生莲嫁入许家本就算是高攀,后来许家家道中落,又与丈夫婆母流落在此,而后丈夫亡故,她便成了无根浮萍一般。
将来小姑出嫁,婆母尚算有个着落,自己难道真要一世守寡?她与那许鲲鹏本就毫无情分,成婚至今丈夫对她丝毫不假辞色,初时新鲜一过,再也不肯碰她分毫,若非婆母强压着,只怕丈夫早就领了七八房小妾回来。
如今母女婆媳三人借住岳家,那婆母小姑毕竟还沾亲带故,总是少些尴尬多些自在,她一个外姓女子,与家中父母音信断绝,府里丫鬟仆妇俱是生人,举目无亲之下,孤苦无依难熬之处,却是无人知晓。
「听姐姐说起,你家中尚有婆婆在世,却为何你住在了这正房之中?」彭怜轻抚妇人滑腻臂膀,见她面上花容月貌,不由心中情怀大动。
陆生莲天生美貌,又兼长有一对高耸乳儿,便是在自己身边众女之中,却也算是数一数二,尤其年轻貌美,虽是已婚妇人,却与那寻常闺阁少女一般水嫩。
彭怜对面抱住年轻妇人,拎起她一条玉腿,挺动阳根凑过去插入蜜穴之内,一边轻轻耸动,一边与陆生莲说话。
陆生莲羞不自胜,却又快美至极,只是慵懒躺着任他轻薄,娇滴滴说道:「亡夫在时,婆母便住厢房,这次搬家,不过是和从前一样罢了……」
彭怜随即恍然,柳芙蓉只说岳池莲自己一人独居,却不知其实乃是陆生莲自己一人在正房独居,想来便是池莲姨母生怕家丑外扬,才不肯说自己竟被儿子赶去厢房居住了。
少年轻柔耸动,柔声笑道:「所幸这般阴差阳错,若非如此,岂不小生便要偷了姐姐婆母?」
陆生莲婉转娇啼,微微喘息呻吟说道:「奴那婆婆也是天姿国色,只是丈夫去后,每日里沉默寡言,倒是……唔……倒是清减了不少……」
未等彭怜置评,陆生莲却又说道:「公子……公子若是有意,不妨……不妨明夜再来,到时……到时妾身提前安排,便可……襄助公子成就好事……」
一想到柳芙蓉所言池莲姨母酷肖母亲,彭怜便心中一团火热,他此时尚未功成名就,自然不敢去招惹母亲,生怕再惹母亲伤心失望,相思蚀骨之下,若能与池莲姨母共效于飞,倒也算是一桩美事。
若非心中如此作想,他又如何能这般轻易便受柳芙蓉撺掇前来?只是如今阴差阳错、木已成舟,莫名其妙竟先偷了表嫂,实在是造化弄人。
彭怜不由好奇问道:「姐姐可是暗恨你那婆母,才想让我也来坏她名节?」
陆生莲阴中快美无边,闻言连忙摇头说道:「奴不是这般恶人……只是丈夫去后,婆婆从未有过笑颜,便是溪菱姨娘过来相伴那些日子,也从未见她有过喜乐之色……奴只是想着,公子这般风流体贴,若能与婆母男欢女爱一番,大概便能略微缓解,让她不必如此整日忧愁苦闷……」
彭怜听她说起母亲,不由更加情动,抽插幅度便加大不少,直弄得年轻妇人媚叫连连,这才问道:「你那婆母如此愁苦,莫不成姐姐丈夫去的太过突然?」
「亡夫与岳府婢女偷欢,夜里淋了雪水,在马厩里生生冻死……」陆生莲身躯轻抖,已是快美难言,口中咿呀叫个不住,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彭怜知道此刻不是闲聊时机,起身将妇人双腿架在肩头快速抽送起来。
两人彼此情投意合,已不似之前滞涩矜持,那陆生莲沉浸情欲之中,哪里还能在乎别的,尤其彭怜这般风月场中班头、游猎花丛好手,一番尽力施为之下,哪里是陆生莲抵挡得住的?
陆生莲出嫁至今,与丈夫欢好便屈指可数,又兼那许鲲鹏年少风流,见惯了欢场女子曲意逢迎之意,哪里有耐性与妻子细细缱绻绸缪?她当日觉着丈夫如何不堪,今日便觉着彭怜如何伟岸,尤其初次欢愉便狂丢数次,竟是平生未有之快美,此番梅开二度,自然更加温柔体贴婉转承欢。
两人你情我愿,一番浓情蜜意之下,又是欢喜无限,彭怜直将妇人弄得丢了一次身子,又将她翻转过来从后面肏弄许久,将陆生莲弄得又丢了两回,这才精关一松,将许多阳精丢在妇人穴中。
欢情过后,陆生莲醒过神来,有些担心说道:「公子在奴体内丢了两次,只怕……若是……」
彭怜一愣,随即会意,笑着摇头说道:「姐姐倒是不许烦恼,小生练着道家房中术,藏精纳气、固守精元,若非有意播种,寻常极难成孕的。」
陆生莲闻言心中一松,却忍不住略略伤感说道:「公子身负这般神技,倒是出人意料,只是……唉!」
彭怜勾起妇人脸蛋,轻佻说道:「以后叫我『相公』便是,叫『公子』倒显得生分了!」
「相……相公……」陆生莲面色娇红,却仍是喜滋滋叫了一声,随即才道:「方才相公问起亡夫之事,其实婆母一直怀疑丈夫暴毙另有因由,只是她天性软弱,明知其中必有蹊跷,却仍是心有顾虑,不肯与舅母撕破脸面……」
彭怜一愣,心说便宜表哥之死竟与舅母柳芙蓉有关,好奇问道:「却不知这里有何蹊跷?」
陆生莲不肯轻言,只是说道:「亡夫在时贪杯好色,品行低劣不堪,总是四处惹是生非,若非如此,婆婆也不会大费周章搬迁到此……」
「他这一去,奴心里着实轻松不少,只是婆婆与他母子连心,哪里轻易割舍得下?」说起婆母,陆生莲也是心有戚戚焉,「只怕天长日久如此,早晚积郁成疾……」
彭怜心中暗忖,眼下这般场景,却与当年应白雪一般无二,只是应白雪儿子陈泉安武艺高强战死沙场,总算赢得身前身后名,却比自己这便宜表哥强出许多。
答了彭怜疑惑,那陆生莲已是困倦至极,闭眼打了哈欠,这才呢喃说道:「好相公……奴实在倦得不行,你且抱着奴一起睡罢……」
彭怜欣然从命,抱着年轻美妇便即沉沉睡去。
一晃不觉天明,那陆生莲忽然梦醒,枕边早已空无一人,她心中悠然一叹,只道自己又做了春梦,随即翻身而起,却悚然惊觉身上竟不着片缕。
她连忙细细摸索审视,果然褥上一摊粘稠湿滑皆是自己昨夜所流,胸前道道暗红印记,想来便是昨夜那少年书生所为。
昨夜她酣睡入眠,竟是睡得从所未有香甜,与那少年书生两次欢愉多番快美实在人间极乐,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当那是春梦一般。
此刻想来,昨夜种种,竟然真是天降良人,与自己成就一夕欢好?
想及昨夜初次与人相识,初时还能欲拒还迎,到最后已然主动求欢,陆生莲心中狂跳,面色却是羞得通红,只是心中甜蜜异常,倒也觉得理当如此。
不知那少年今夜是否还会来到,她心中患得患失之下,独坐愣怔良久,听见外面有开门之声响起,这才赶忙穿衣起身。
如今家里只有两个丫鬟,一个伺候婆母,一个伺候小姑,陆生莲嫌那岳家安排的丫鬟不够贴心,干脆将其打发走了一人独住,不成想竟因此成就一番良缘。
家里吃穿用度一应俱全,那舅母柳芙蓉治家有道,岳府下人从不敢对她们母女婆媳三人稍有不敬,这样一来,陆生莲一人倒也过得自在,平素与婆婆小姑一起用饭,贴身衣服自己濯洗,其余衣物被子都有专人负责,倒也并无不便。
如今她心中有了隐秘,更不愿身边多个人来监视自己,因此起床之后自己洗衣晾被,做的却更加开心。
「嫂嫂起的真早!」
听到后面有人叫她,陆生莲不用回头,也知是自家小姑许冰澜,她将褥单拉平晾好,这才回头笑道:「冰澜起的也早!」
许冰澜嘟起嘴说道:「昨日搬家搬得鸡飞狗跳,很多东西还都没收拾呢!也不知舅妈抽什么风,非要连夜搬完!」
陆生莲不肯背后非议柳芙蓉,毕竟她身份特殊,有些话许冰澜说得,她这个外人却说不得,闻言只是说道:「切莫要胡言乱语了!舅母这般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左右咱们也不麻烦什么,这边偏处一隅,又紧邻着后花园,也算得上清净,等我收拾妥当,咱们一起去游园赏花如何?」
「好啊好啊!」许冰澜只比陆生莲小了不到两岁,心性却跳脱许多,看着陆生莲忙碌嘟嘴说道:「这些家务交给下人去做便是,嫂嫂何必亲力亲为?」
陆生莲轻拢鬓角秀发,又将衣服晾好,这才笑道:「每日闲着也是闲着,做些事情权当舒缓筋骨了。」
「嫂嫂今日气色确实好了许多,只是这般做活,哪里还像是富贵人家夫人小姐?」
陆生莲笑笑不语,晾好衣服同来婆婆房间问安。
岳池莲一身素蓝襦裙,面上不施粉黛,头上不饰金玉,气色并不甚好,见儿媳女儿过来,也只抬头看了一眼,面上神情淡漠,浑不似从前一般心情开朗。
母女三人坐下用了早餐,陆生莲胃口不错,见婆母吃了两口便停箸不食,便笑着说道:「这边离着花园子近,一会儿儿媳便和冰澜陪您过去走走如何?」
岳池莲轻轻摇头说道:「你们姑嫂自去走走便是,为娘心中烦闷,却是不想动弹。」
丈夫去后婆母一直如此,陆生莲也不强求,只与冰澜一起辞别岳池莲来到花园游玩。
岳府花园原本便已不小,柳芙蓉买下罗家宅院后便向东扩建,花费不少钱财建了假山凉亭,园中起了一座高楼,如今正在修缮,却不知何时才能派上用场。
园中西北角挖了一汪深池,每日里有仆人踩着水车汲水,一条小溪蜿蜒穿过花园,贴着院墙流回池里。
那溪水没人脚踝,流过假山脚下、凉亭边上,溪水里放养了数十尾半大锦鲤,如今天气炎热,便都躲在亭边桥下阴凉之处不肯出来。
陆生莲站在拱桥边上,看着桥下游鱼,心中不由暗叹,自己便似这鱼儿一般,仿佛自由自在,其实总也游不出这番天地。
那许冰澜青春年少,又是无忧无虑跳脱性子,手中抓了一把馒头碎屑,不时扔进水里,引那游鱼来吃。
姑嫂二人正各得其乐,却听有人笑道:「你们姑嫂两个倒是自在!」
陆生莲抬头循声望去,却见一行数人从对面假山后面行来,为首女子一袭翠绿纱裙,肩上披着绿色轻纱,头上簪着几根碧玉簪子,两只玉臂露在外面,上面套着两根玉镯,一身绫罗绸缎金玉装饰,虽是繁杂却丝毫不乱,她面上肌肤白腻光滑,柳叶弯眉,秋水横波,檀口红润,贝齿洁白,未言先笑、不怒自威,远远望之便有一股华贵之气扑面而来,正是岳家主母柳芙蓉柳芙蓉。
陆生莲连忙上前,与小姑一起拜见柳芙蓉。
柳芙蓉缓步过来,随手一挥示意姑嫂两个不必多礼,也凑在桥边就着凉亭遮掩烈日去看那游鱼嬉戏,漫不经心问道:「你娘今日身子可好?」
陆生莲不知她是问自己还是问小姑,看了冰澜一眼,笑着答道:「母亲这几日总是困倦,早饭也没什么胃口,请她一起过来游园,只说懒得动弹,这会儿怕不是又睡着了……」
昨夜彭怜去后,柳芙蓉便即酣眠,天明才知彭怜一夜未返,她心中惦记彭怜到底是否得手,此刻过来游园,便想着一会儿就去岳池莲处探看一番,不想却遇见陆生莲姑嫂,自然便出言试探一番。
「昨日码头上卸下一些瓜果,俱是这边平常不易见到的,采蘩你记着些,得空吩咐给大姑奶奶院里送些……」
采蘩应声答应,陆生莲连声感谢,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各自分别。
柳芙蓉径往岳池莲住所院落行来,一进院子,却见正房门口阴凉处坐着一个女子,一头秀发梳的整齐,只是衣衫素雅面上寡淡,竟是毫不打扮。
见柳芙蓉来了,岳池莲连忙起身迎了过来,轻声说道:「嫂嫂怎么来了?」
柳芙蓉见她如此憔悴低沉,不由心中暗愧,笑着说道:「方才在园里看见生莲冰澜,听说大妹身子欠安,正好顺路过来看看。」
岳池莲抬手虚让,与柳芙蓉在门前阴凉处椅子上坐下,看着几个丫鬟来回忙碌收拾东西,这才轻声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提不起精神,两个孩子少见多怪,倒是劳嫂嫂记挂了……」
柳芙蓉接过婢女端来茶水轻饮一口,细细打量面前女子,见她面容委顿肌肤发黄,丝毫不像受过彭怜眷顾样子,尤其岳池莲情绪低沉,若是昨夜被彭怜得手,此刻自然面色红润、双眼放光,哪会如此死气沉沉?
自从那许鲲鹏被她设计害死,姑嫂二人便从未如此独处过,除却年节时分见过几次外,竟是极少碰面。
心念至此,柳芙蓉悠然一叹,轻声说道:「鹏儿一去,便从未见你笑过,长此以往,只怕你积郁成疾,便连身子都拖垮了!」
岳池莲轻轻摇头说道:「鹏儿在时,虽然顽劣了些,却终究有些盼头,盼着他能洗心革面、中兴家业。他这一去,家里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三个,不过熬着等死罢了,还有什么值得喜悦的呢?」
柳芙蓉无奈摇头,心中暗想若是自己如池莲一般,只怕也会如此心如死灰,她忽然心中一动,若是昨夜彭郎过来未曾与池莲成就好事,那又该是宿在谁人房里?
她情知以彭怜性子,若是不能得手,自然还要回来折腾自己,哪里肯半夜里偷偷离开?
妇人心如电转,忽然想起方才见陆生莲笑靥如花,白净面庞上隐见桃花,不由笑着问起道:「大妹如今还是自己一人独住正房么?」
第一百零三章 芙蓉帐暖
天色将晚。
柳芙蓉吩咐厨房备了一盅燕窝莲子羹煮好送进房里,只是呆呆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夜色出神。
那夜她备了酒菜,彭怜却一口未动,只说太过油腻并不喜欢,喝了几盅酒便即作罢,她不知彭怜今夜会否再来,只是备在头里,又备了不少稀奇瓜果,只待彭怜来到。
「夫人,彭公子今夜会来么?」外面更鼓响过不久,府中鞭响七声,采蘩过去锁了院门,回到房中来问柳芙蓉。
「来与不来尽皆由他,你我却是无可奈何的……」柳芙蓉语声悠悠,丝毫不见异样。
采蘩却心知肚明,自家主母素来争强好胜,莫说平日里府中上下被她轻松摆布,便是与那州中官家夫人小姐往来也是智计百出、进退自如,何曾如近日这般受人牵扯、身不由己?
情之一物,不知何起,不知所终,世间中人,概莫能外。
「夫人可要先躺下睡着?」
「你先去睡罢!我自己慢慢收拾,一会儿也躺下休息!」柳芙蓉幽幽一叹,心中颇为失落,「这几日彭郎没准忙着备考,却是无暇过来……」
她自己心中犹自不信,却仍忍不住为情郎开脱,打发走了丫鬟,柳芙蓉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摘下发簪,自然想起相识以来种种,一时愣怔出神,过去良久才卸下一支发簪。
她失笑一声,暗叹自己这般年纪,竟也能如此沉醉男女之情,心中忽然记起一词,名叫「恋奸情热」,不由面色微热,暗啐自己一口,连忙摘了发簪解了发髻,起身脱下襦裙,穿着亵衣绸裤便要上榻。
忽然一阵微风从身后拂过,柳芙蓉回头去看,却又哪有人来,心中无比失落之下,不由酸涩难平,回过头时,却见一人端坐榻上,面上笑意盈盈,不是彭怜更是何人?
柳芙蓉心中一喜,嘤咛一声扑入少年怀中,在彭怜胸前轻捶不已,娇嗔说道:「你个冤家!昨夜走了便杳无音信!奴还当你今夜不来了呢!」
彭怜端坐榻上,一把将美艳舅母抱进怀里,随手探进亵衣握住一团椒乳亵玩,笑着说道:「舅妈这般知情识趣,甥儿哪里舍得不来?」
柳芙蓉被他拿捏乳首,身子早就酥软下来,又是娇嗔几声,这才好奇问道:「哥哥昨夜去了池莲院里,难道竟先与生莲成了好事么?」
彭怜被她问得一愣,随即问道:「舅妈如何知道,我竟先得了表嫂的?」
柳芙蓉掩嘴轻笑,得意说道:「奴今日过去探望池莲,见她面色如旧,丝毫不似得了哥哥垂青模样,又见那陆生莲面容得意、笑意盈盈,想着哥哥一夜未归,这才如此猜测……」
彭怜嘿嘿一笑,坦然说道:「昨夜悄然过去,谁料表嫂竟与姨娘换房而居,表嫂一人独住正房,阴差阳错之下,这才……」
他简要说了昨夜经过,续又说道:「表嫂温柔可人,相貌也是秀美绝伦,只是枕席间风情逊色不少,却也是个苦命之人……」
「有哥哥与她怜香惜玉,如今却算是苦尽甘来了呢!」听情郎夸赞旁人,柳芙蓉不由心中酸涩起来。
彭怜恍然察觉,搓揉妇人乳首不觉用力,笑着说道:「芙蓉儿这般拈酸呷醋倒是不必,莫说姿容相貌身段风情,便是这份逢迎之意,谁又比得过你?平时便『哥哥』『哥哥』叫个不停,不知道的,真当你比我还要年纪小些呢!」
柳芙蓉眼波流转,冲情郎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这小猴儿不过十五岁年纪,奴要比你还小,岂不还是豆蔻之年?叫你『哥哥』不为别的,世间男女,男儿为天,女子为地,你既不是奴的夫婿,平日里不这般称呼,如何显得出亲近尊敬来?」
「芙蓉儿可曾这般叫过我那舅舅?」彭怜色心浓炽,一手深入妇人绸裤抠挖起来。
柳芙蓉按住他作怪大手,娇喘说道:「哥哥莫弄!抱着奴说说话罢!」
等彭怜停手,她才说道:「奴与你舅舅做了二十年夫妻,初时不懂风月,后来年齿渐长,他又喜欢弄些淫书回来借鉴,枕席间『哥哥』『夫君』叫得倒是不少,有那几次哄我随着孩儿叫他『爹爹』,我也都顺了他的心思……」
「只是这些年他渐渐力不从心,床上我便不言不语,他也绵软不堪,比之从前便也逊色许多,更不要说与你相比……」柳芙蓉语调幽幽,说起前尘往事,不免唏嘘不已,「后来为他纳了妾室我才知道,他与小妾大逞威风,却并不似与我这般懦弱无能……」
彭怜轻轻点头,叹气说道:「此消彼长之下,自然畏惧舅妈,如此循环往复,最终才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柳芙蓉默然无语,半晌才道:「好哥哥!且莫说他了,没来由惹人不快!你昨夜与生莲那丫头成了好事,今夜可还要过去探看?」
「去是自然要去的,不过却不急于一时,」彭怜抬起手来勾住妇人下颌与她亲了个嘴儿,将一只手指送入妇人檀口,笑着说道:「总要先来疼疼宝贝舅妈再去不迟,不然岂不落下个喜新厌旧的骂名?」
柳芙蓉先前一番患得患失,便是由此而来,她与彭怜新欢不久,一只担心彭怜得了陆生莲那般年轻貌美女子便舍了自己,如今彭怜依约前来,仍是先来看顾自己,心中自然喜乐满足,竟是丝毫不在意少年指上犹自沾着自己腿间淫液。
妇人一边乖巧舔舐情郎手指,一边娇媚说道:「还算你有良心!若是今夜不来,只怕今后休想再登奴的门!」
柳芙蓉色厉内荏,她心知肚明,便是彭怜真个如此负心薄幸,到时自己怕也不敢发作,攻守之势异也,她哪里有资格与他讨价还价?
彭怜却不做此想,只是笑道:「甥儿喜新却不厌旧,尤其与舅妈相识在先,却也并未早出多少,你二人皆是新人,自然不肯委屈了您!眼下时光不早,芙蓉儿流了这许多水儿,不如你我上床去共赴巫山如何?」
柳芙蓉双手抱住情郎脖颈,娇媚说道:「奴这两日受哥哥眷顾,早已美得心满意足,如今心里想着的,只是与哥哥这般一边亲热一边闲谈,若哥哥实在难耐,不如先把奴贱穴填满,这般抱着奴亲热说话可好?」
彭怜笑道:「芙蓉儿果然好风情!你若真个不急,便先插着说话,一会儿情动再弄不迟!」
妇人心思,彭怜却是心知肚明,他自与明华师姐私定终身以来,身边女子可谓应接不暇,心思玲珑剔透者如应白雪、练氏,大智若愚者如玄真、洛行云,聪慧绝伦者如潭烟、柳芙蓉,皆是女中豪杰脂粉丈夫,他每日里与其切磋琢磨,哪能不知女儿心事?
彭怜毫不点破,只是褪下妇人绸裤,一手抱着柳芙蓉纤腰,一手扶着阳物,对准那双玉腿间腻滑所在挺身而入,一直顶到花径尽头这才停下,抱住妇人亲嘴咂舌不住。
柳芙蓉被他弄得心肝颤动,身上亵衣带子不知何时松了,露出一团美乳来,她随手扯下,听着酥软乳肉搓揉少年胸膛,娇喘吁吁说道:「好哥哥,只这一插,奴的心便似化开了一般……」
彭怜双手抓握妇人玉臀,笑着说道:「芙蓉儿如此骚媚,你达也恨不得化在你的牝里!」
「夫君……奴的心肝……」柳芙蓉抱着少年脑袋,哪里还按捺得住,情不自禁便要套弄起来。
彭怜在她臀上猛击一下,笑着骂道:「你这淫妇不是说要先说一会儿情话么!怎的自己先动了起来!」
「哥哥这般顶着……唔……奴又如何说得出话来……」柳芙蓉娇喘吁吁,兀自套弄不住,只觉阴中快意绵绵,一日相思倒是纾解许多。
「心里拈酸吃醋,便想让我在此多盘桓一会儿,既是如此,你便张口求我便是,说什么闲谈叙话!」
被少年揭破心思,柳芙蓉也不着恼,只是媚声叫道:「好相公……亲达……奴心中爱你……实在舍不得你夜里过去与别人相拥而眠……这番心思只为亲近于你……其中愁肠百结……哥哥竟是毫不体谅……」
眼见舅母如此泫然欲泣、凄婉动人,彭怜不由感同身受,深知柳芙蓉与自己虽相识不久,却情火猛燃,火热痴情处,竟比应白雪练氏也不遑多让。
彭怜连忙温言呵哄,同时身下挺动不休,直将柳芙蓉弄得浪叫连连,这才嘻嘻笑道:「舅妈深情厚意,甥儿自然心知,若非如此,也不会这般天一擦黑便即过来相会!宝贝芙蓉儿,你达爱你热情似火,一日不见也是思念得紧,且用力夹紧双腿,哄你达丢出精罢!」
「夫君!亲夫君!奴心都被你弄散了!美死人了!」柳芙蓉宛如风中柳絮,被少年撞得花枝乱颤,只是双手紧紧抱住少年脖颈,臻首搭在彭怜肩头,贝齿轻咬红唇浪叫不休,显然已是快美至极。
彭怜站起身来,抱住妇人翘臀,在地上一边行走一边上下抛动妇人,他身强力壮练就玄功,柳芙蓉又身体轻盈纤瘦,这般动作竟是毫不吃力。
柳芙蓉从未试过这般新奇玩法,丈夫一介书生,莫说这般抱着人还能行动自如,便是将自己抱起,只怕都力有未逮,此刻触手所及皆是少年健壮身躯,心中情动如火,忽觉阴中骤然一热,一股澎湃热流便即汹涌而出。
「哥哥……夫君……奴丢了……啊……丢了好多……又尿了……」
彭怜心中意动,猛然抽出阳根,果然一股澎湃热流激射而出,一些淋在神龟之上,一些则洒落他腿间地面之上。
彭怜爱极妇人淫媚,挺动阳根重新贯入,依旧大开大合抛动不休,如是六七十下,妇人再丢一次,彭怜依法施为,果然又是一道浓浆射出。
身边女子欢爱时情到浓处淫汁横流在所多有,如柳芙蓉一般却是从所未见,那股清亮体液实在是自牝户所出,并非女子尿液,每每彭怜抽出阳物才能激射而出。
彭怜玩得新奇有趣,将那柳芙蓉弄得又丢了两次,竟是一次比一次容易,一次比一次迅捷。
只见妇人丢得花容失色,面上时红时白,彭怜情知不能挞伐过甚,便将妇人放在床上,哺了些真元过去。
柳芙蓉身躯酥麻,半晌才沉沉说道:「好哥哥……奴方才只想就此死去便算了……哪里试过这般爽利……」
彭怜握住美妇一双脚丫,阳根轻轻耸动,笑着说道:「芙蓉儿可曾心满意足?心中那份醋意是否淡了些?」
「奴如今算是知道了,为何有那女子愿为丈夫纳妾,若果然嫁了哥哥这般丈夫,奴也怕是千肯万肯愿为哥哥纳妾……」柳芙蓉身躯酥软四肢乏力,勉力抬手轻轻挥动说道:「哥哥自去寻那陆生莲便是,奴此刻眼目昏昏只想睡去,哪里还有心思吃醋……」
彭怜犹觉不足,笑着说道:「舅妈倒是美了,甥儿却还没丢精呢!」
柳芙蓉也知情郎尚未使出全力,心中又喜又怕,只是央求说道:「好哥哥!求你放松精关,早些丢了精罢!奴实在受不得了!」
彭怜有意立威,自然不肯轻易作罢,吩咐说道:「舅妈之前说曾叫过舅舅『爹爹』,甥儿却未听你叫过,这会儿不如欢声叫着,哄出你爹精来如何?」
大户人家丫鬟婢女与人称呼自家老爷夫人便是爹娘相称,比如柳芙蓉与采蘩说「你爹如何」,意思便是「岳元佑如何如何」,只是与彭怜成奸后,两人私下里说「你爹」,说的却是彭怜了。
彭怜与应白雪栾秋水尽欢,指着母亲被泉灵洛行云潭烟叫着「爹爹」本就平常,始作俑者却是泉灵,根源却在练氏诸女,那三姐妹本是欢场中人,叫起「爹爹」来收发由心、自然而然,自此而始,彭怜便偏好女子叫他「爹爹」,对方越是成熟年长,他越是有此喜好。
原来世间男子,越是稀缺什么便越是在意什么,那阳物短小者最喜女子称赞性器伟大,资财欠缺身份卑贱者最喜别人叫他「老爷」「官人」,垂暮之年年长之人则喜欢女子叫他「哥哥」「郎君」,如彭怜这般年少却风流倜傥之人,则是最喜别人赞他成熟睿智叫他「爹爹」「相公」。
听他如此要求,柳芙蓉连忙迭声唤道:「哥哥若是喜欢,奴便叫着何妨?爹爹……亲爹……好爹爹……求你快些……女儿实在受不得爹爹这般勇猛……好爹爹……求你……」
柳芙蓉天性风流,床笫之事本就无师自通,天生一股妩媚风骚劲头,尤其此时猛丢了四次,极致喜乐之下,举手投足间便自带一股骚媚之意,只是这般瘫软躺着媚声欢叫不停,意图早些哄出情郎浓精来。
身下美妇绽放别样风情,彭怜心中快意,双手撑住床榻迅速抽送起来,直将柳芙蓉弄得花痴乱颤、哀求不已,随着妇人第五次丢精,这才精关一松泄了阳精。
彭怜泄得爽利,随即运起玄功为柳芙蓉补益身心,如是良久,这才躺卧下来休息。
柳芙蓉受了彭怜滋补,身心快美无边,体力却恢复不少,等彭怜躺好,便主动爬起身来,匍匐到男儿腿间,将那粗长宝贝轻轻握住,用唇舌细细舔弄,毫不在意上面污秽。
彭怜爱极妇人骚媚可人,一边梳弄柳芙蓉丝滑秀发,一边笑着说道:「不如今夜我便宿在芙蓉儿这里,表嫂那里,过几日再去不妨!」
柳芙蓉檀口微张吐出阳物,娇媚笑道:「奴被……哥哥梳弄得心满意足,哪里还敢管着你不去眠花宿柳?哥哥既然昨夜答应了她,今夜不去只怕会令她胡思乱想……」
「哥哥后日便要应试,明日夜里自然不便出门,那院试又需三日,之后诸事纷繁,却又不知何时能来,只怕相隔久了,生莲相思成疾,到时反而不美。」她有心平时也叫彭怜「爹爹」,只是终究不如泉灵那般痴然能够轻易出口,温言劝道:「哥哥不如趁今夜闲暇,过去与陆生莲如约一晤,到时再做约定,省得她胡思乱想!」
柳芙蓉身在其中,自然知道个中滋味,叹了口气说道:「若她一直独守空房,每夜里虽是难熬,终究不至如何;如今尝了哥哥美妙,难免心心念念,患得患失……」
彭怜心以为然,将妇人扯起抱在怀中亲吻抚慰片刻,这才说道:「既是如此,我便过去探看一番,若是时间早些,便来芙蓉儿这里过夜!」
柳芙蓉抬手轻抚少年情郎面庞,娇笑说道:「哥哥心意,奴儿已然知晓,只是既然过去了,便莫要再胡乱折腾了!每日夜里哥哥若有闲暇便随时过来,芙蓉儿扫榻相迎便是,你我天长日久,日后总有大把机缘相聚……」
「奴将这院子腾空出来,就为了与哥哥尽兴欢愉,」柳芙蓉深情款款,轻抚彭怜面庞,眼中亦是一片火热,「哥哥院试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过来认亲,到时便住在府里,奴便能白日里与你暗送秋波,夜里与你耳鬓厮磨,如此才能不负此生……」
彭怜心中感动,轻轻点头说道:「宝贝舅妈如此深情厚意,甥儿定然不会辜负!明日家中备考,夜里只怕不便,只能院试之后,再来探望我的芙蓉儿了!」
柳芙蓉被他叫得心肝乱颤,忙不迭点头说道:「那奴便翘首以盼,等哥哥捷报传来,到时备下洞房花烛,与哥哥双喜临门!」
第一百零四章 雨夜春闺
夜色浓稠如墨。
夜风阵阵而起,依稀星光之下,朵朵乌云飘飞而来,不时便即遮住满天星辰。
闺阁之内,一位女子身着月白中衣,着力桌前执笔作画,眼前院中风起,屋中暑热顿消,她连忙用手挡住烛火,等风过去,这才合上窗扉。
似乎想起什么,她又找了一块方帕,细细捋成绳状,一端打结送出窗外,一端在垂在屋里。
一切布置妥当,她回到桌边继续画画,忽然想起自己方才所为,不由红透香腮,娇羞不已。
又过良久,纸上山水已然成型,她细细审视一番,心中甚是满意,便寻了印鉴在上面印了,这才吁了口气。
外面风声呜咽,噼啪雨声响个不停,妇人没来由叹息一声,款步走回床边缓缓坐下,愣怔良久这才放下纱帐躺下。
心中愁肠百结,辗转反侧良久,朦朦胧胧正要睡去之际,忽觉一阵凉风袭来,她猛然惊醒,睁眼看时,却见一人站在房中,身上衣服湿透,露出身下健壮身躯轮廓。
「公子!」陆生莲娇呼一声,连忙下了床榻要寻汗巾。
彭怜笑着说道:「姐姐不必担心,些许夜雨,权当洗澡了!」
陆生莲哪里肯听,小步跑到外间取了擦脸汗巾进来,却见少年身上热气氤氲,头顶仿如蒸锅一般冒出缕缕热气,不过须臾之间,身上便已干爽如初,便连衣服都完全干了。
眼见如此神迹,妇人自然掩口惊呼,彭怜凑过身来,将陆生莲一把抱住,调笑说道:「姐姐这般担心小生身体,实在让人感动,不如亲个嘴儿罢!」
陆生莲娇羞无限,不敢直视彭怜,双手只是并在身前,转过头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姐姐可是在等我么?」彭怜一手托着妇人脊背,一手将她臻首拨弄过来面朝自己,在那樱唇上轻吻一记,笑着问道:「有事耽搁这才来得迟了,姐姐莫要见怪才是……」
「妾身……妾身睡得晚了,并未……并未等候公子……」陆生莲面庞火热,仍是不肯抬头。
彭怜佯怒说道:「不是叫你别叫『公子』了么!」
「相……相公……」陆生莲心中委屈,面容便有些戚戚,语调软糯娇柔,竟是泫然欲泣。
彭怜连忙呵哄劝道:「小生来得晚了,没来由惹得姐姐生气,还请姐姐莫要难过!便不看别的,只看小生冒雨前来,也要原谅则个才是!」
陆生莲不禁一笑,随即更加羞赧,只是掩嘴小声说道:「没来由让人叫你相公,你却……却自称小生……」
彭怜抱起妇人来到窗前,笑着说道:「那我却该如何自称才对?」
陆生莲偏过头去不肯看他,只是任他搂抱轻薄,小声说道:「你爱如何自称便如何自称,却又何必问人家?」
彭怜笑道:「你叫我相公,我问你如何自称,岂不合理应当?」
见妇人不肯相就,彭怜又道:「为夫与你说话,你怎的不肯答应?」
陆生莲霞飞双鬓,转过头来娇嗔道:「相公……」
「这才乖!」彭怜心中喜欢妇人娇美,在她脸上亲个不停,忽然问道:「这幅画竟画好了么?」
陆生莲见他问起,不由心中欢喜,只是低头羞道:「午后闲来无事,便又添了几笔,相……相公如何知道奴在作画……」
「昨夜来时便见了的,当时惊为天人,一忙起来便忘在脑后了!」彭怜打横抱着妇人来到案前,细细打量起那幅画来。
听他说起昨夜之「忙」,陆生莲没来由俏脸红透,两人一夜缱绻,确实忙碌至极,她双手勾着少年脖颈,眼中痴情一片,谁信两人相识至今不过两日光景?
眼前少年正看得神情专注,俊俏面庞上线条犹如刀削斧凿一般刚毅,双目湛然生辉,身躯强健结实,这般抱着自己,竟似轻如无物一般。
「相公……且放奴下来罢……」
「嗯?噢!」彭怜回过神来,笑着摇头道:「不妨事不妨事,你又不重,抱着便是!」
陆生莲见他看得专注,心中不由更加甜蜜满足。
彭怜却非作伪,昨夜所见那幅山水已是上上之选,一人独立江边,远处孤舟一叶,天上雁阵惊寒,深秋萧瑟之意跃然纸上,其时只觉苍凉孤远,如今再看,却又别具不同。
只见那人身后一匹骏马自在吃草,不远处一弯小径通向远山,山峦起伏间一抹炊烟升起,只是多了一两样事物,竟是画风突变,一人落拓江湖,便成了游子远行归来,意境落了下乘,却多了一丝烟火之气、温暖乡情。
彭怜看得入神,想起自己远游在外,与恩师慈母洒泪相别,如今恩师不知云游何处,慈母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见,不由心中怅然若失。
「相公……」陆生莲面上羞意仍在,却抬手轻抚少年面庞,娇声唤道:「相公?」
彭怜倏然醒觉,面上已是热泪盈眶,他连忙随手抹去泪痕,抱着陆生莲回到榻上躺下,笑着说道:「如何一夜之间,姐姐便画风突变?」
陆生莲见他明知故问,转过头去娇羞说道:「相公明知故问,人家不理你……」
彭怜心中喜欢她娇羞妩媚,爱怜至极说道:「如此一来,意境便落了下乘,却是有些可惜了……」
陆生莲面色红润,闻言却强捺羞意反驳道:「文以载道,诗以言志,画为心声,奴如今得遇相公,心中便是如此感受,哪里在意意境如何?」
彭怜不由笑道:「姐姐如此天赋奇才,难不成竟不愿流传后世么?」
陆生莲轻轻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奴以前画过不少,俱都悄悄烧了,若非……若非遇到相公,这幅画只怕也要烧掉的……」
彭怜抱着妇人柔媚身子,不由惋惜说道:「若皆是昨日那般水准,岂不暴殄天物?」
见他如此在意,陆生莲心中甜蜜满足,轻声笑道:「从前亡夫在时,每日里为他担惊受怕,只是随意画些东西,并无多少心思在里面。自他去后,心中孤苦无依,渐渐才有了些哀愁情绪融入进去,想来也是静下心来的缘故,奴自己也觉着这半年进益许多……」
「却不知姐姐学画师从何人?」
「妾身父亲便极擅笔墨丹青,小时旁人游戏玩乐,父亲便抱着我临摹作画,若非后来家道中落……」念及家人,陆生莲面上现出一抹哀戚之色。
彭怜心有所感,连忙温言抚慰,柔声哄道:「假以时日,姐姐必能与家人重见,倒是不必过分思念。」
以他心中所想,将来得了池莲姨母,定然要助陆生莲回乡省亲一次,是以才有如此莫名其妙之语。
陆生莲不知他心中想法,只是轻轻点头,将臻首向他怀中拱了拱,俏脸贴在少年胸膛之上,柔声说道:「山水相隔,再见不知何年何月,好在父亲身体康健,耐心等待,将来总有相见之日……」
两人一番倾心交谈,只觉情意更趋浓稠,自然而然便亲热起来。
彭怜脱去道袍,为妇人去了衣衫绸裤,直将陆生莲脱得精光,这才侧身躺在她身边,一边亲吻一边揉搓乳首,细细轻薄亵玩起来。
陆生莲柔媚回应,并不似平常那般羞赧,双手在彭怜胸前抚摸不住,正无措间,却被彭怜捉住一只柔荑送到腿间,放到那根粗壮宝贝之上。
陆生莲唬得心头一跳,却是不舍松开,只是那般木然握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彭怜在她耳边低语说道:「姐姐不妨轻轻撸弄一二……」
陆生莲娇羞无限,却听话动作起来,只是呢喃低语说道:「相公这里好粗……好热……」
「姐姐可喜欢么?」
陆生莲哪肯回答,只是紧闭双眼娇喘吁吁,仿佛周遭一切尽皆消失不见,只有手中那根火热滚烫真实无比。
忽觉腿间一酥,一支男儿大手突兀出现,将她粉嫩牝户紧紧覆住,股股热浪袭来,瞬间春情激荡起来。
「唔……」陆生莲低声媚叫,双手撸弄不觉加快,口中哼道:「相公……相公……相公……」
彭怜久在花丛,哪里不知妇人之意,手上粘稠一片,知道陆生莲已然情动,便顺手勾起妇人腿弯,挺着阳根贴着翘臀缝隙,顶入滑腻春扉。
阴中骤然饱胀,陆生莲侧身过去,双臂叠在面前,只将面孔口鼻埋在臂间呻吟媚叫不住。
彭怜一手挑着妇人修长玉腿,一手穿过她颈下绕到胸前抓握一团乳肉,挺动腰肢不住抽送,一时快美至极。
听着耳边臀肉撞击声响,彭怜促狭问道:「好姐姐,怎的流了这许多水儿出来?你听这声音,便是小弟在你穴儿进出所发!」
「坏相公……莫说了……羞死人了……啊……」陆生莲只觉阴中火热滚烫饱满充盈,无边快活之下,被彭怜提醒,果然水声啧啧,显然皆是自己体内淫浆,想着自己竟对一个仅仅相识两日之人如此深情,先是盼他前来,而后投怀送抱,此刻任其索求,不由更加羞意盈盈、快美难言。
彭怜爱极妇人此刻娇羞淫媚模样,一番大力抽送过后,扶着陆生莲跪起身来,从面继续快速肏弄。
陆生莲容颜秀美身段苗条,在彭怜身边众女之中也是上上之选,尤其身形高挑双乳硕大高耸,美艳之外别具一番体态风流。
彭怜心中早有对比,诸女之中,姿容最美者自然便是母亲与洛行云,其后练氏、潭烟、柳芙蓉不过稍逊半筹,则是不相上下,这几位女子姿容秀美绝伦,个个堪称绝色,彭怜见识不广,却也情知如此。
相比之下,恩师玄真、应白雪、栾秋水、陆生莲则又姿容稍逊,容颜倾国倾城之外,又有别样一番风情。
而后便是泉灵与明华师姐,相貌俊俏倒差相仿佛,只是青春年少,青涩有余却风情略逊,假以时日倒也未来可期。
至于翠竹彩衣珠儿之辈,相貌也算珠圆玉润,只是徒具秀美容颜,终究气质差了些,堪堪可为佐餐佳肴。
练氏身下三位女儿,依稀便在泉灵明华之后,翠竹彩衣之前,容颜秀美又善琴棋书画,风情亦是无俦,若非久在风尘多少沾了些世俗之意,只怕名次还要更高些。
彭怜此时年纪尚轻,心中只是朦胧有此评判,他天性多情风流,眼中所见便是挚爱,与谁厮混便全心全意,此时与陆生莲相拥交欢,自然眼里便全是陆生莲花容月貌。
青春男女,夜深人静,彼此情投意合,自是你侬我侬,那陆生莲婉转娇啼,不时回头神情目视情郎,惹得彭怜情火大动,却又更加情意绵绵、柔情无限。
两人尽兴而欢,试了许多陆生莲便连想都未曾想过的姿势,尤其陆生莲虽是娇羞无限,却丝毫不肯违逆彭怜心意,任他随意摆布亵玩,毫不反抗推拒,直玩到天色将明,彭怜方才松开精关,淋漓酣畅抵在妇人花房深处丢了阳精。
陆生莲早已不堪挞伐,受了彭怜一番补益,这才恢复过来,娇羞嗔道:「相公这般勇猛,险些将奴弄死了……」
彭怜轻轻抚弄妇人美乳,笑着说道:「姐姐如此小意,我一时忍耐不住,倒是辛苦姐姐了!」
「相公越恣意,奴心里便越喜欢……」陆生莲面色羞红,抬手勾住少年脖颈,娇媚说道:「越是如此,奴越觉得相公心里有我……」
「这是自然!」彭怜探头去啄妇人嘴唇,不成想陆生莲竟主动凑了过来,两人相视默契一笑,更觉心中甜蜜。
「相公房里,可有良人?」陆生莲含情脉脉,娇滴滴羞答答问了起来。
彭怜闻言一愣,随即坦诚说道:「不敢相瞒姐姐,小弟家中倒有不少红颜知己,只是学业未竟尚未成家,俱都是无名无分……」
陆生莲媚眼横波,修长睫毛扑闪几下,这才轻声说道:「奴这般残花败柳,不敢奢图名分,只是相公身负绝艺,若是不嫌奴蒲柳之姿,到时应试完毕,将奴带出府去可好?奴只想追随相公左右,纵是天涯海角为奴为婢,也自心甘情愿……」
彭怜唬得一跳,不想陆生莲竟要与他私奔,他早与柳芙蓉约定,院试之后便要过来认亲,若是真个带着陆生莲私奔,将来如何面对池莲姨母?
原本他只想着先与陆生莲偷情,待到认亲之后再坦陈经过,如今情势迫人,却是再也隐瞒不得,便肃然说道:「好叫姐姐得知,小生姓彭名怜,母亲姓岳名溪菱……」
两人相好至今,陆生莲从未问过少年姓名,如今听他名叫彭怜,一下子便悚然而惊,再听他母亲便是岳溪菱,哪里还不知道眼前人便是溪菱姨娘家里小叔?
若非两人此时裸裎相对,只怕陆生莲直接便要吓得跳将起来,阴差阳错之下,竟与自家表亲小叔成了奸情,这要是传将出去,只怕自己免不得要被人浸猪笼了。
只是陆生莲毕竟聪慧过人,转念一想便即有了疑惑,直视彭怜问道:「相公……公子此来,可是受人之托?」
事已至此,彭怜自然不敢隐瞒,简略说了与柳芙蓉意外成奸,而后柳芙蓉不堪挞伐,才将自己引来此处,至于垂涎姨娘之事则略去不提。
陆生莲见他如此坦诚,又听情郎与柳芙蓉竟有缘在先,心中又酸又涩,无奈至极说道:「原来舅母有心算计婆婆,却是误中副车,阴差阳错着落在我身上……」
她日来胡思乱想,只觉彭怜体贴可人,又能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自己不如便与他私奔,纵是天涯海角,也好过这般独守空闺,如今揭破真相,原来自己只是镜花水月空欢喜了一场。
彭怜却道:「姐姐稍安勿躁,你我倒是不必私奔,眼下岳家舅母受我驱使,待日后收用了姨娘,你我自然便能做个长久夫妻!」
陆生莲闻言一愣,心说这人怎的如此荒唐,与自己这表亲嫂子通奸已是悖伦,怎的竟还能对自己亲生姨母下手?与那柳芙蓉误打误撞倒也勉强说得过去,这般直言不讳就要勾引姨母,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陆生莲家学渊源,心中颇受伦理纲常束缚,只是她既能生出私奔之念,便不是循规蹈矩之人,此刻与彭怜木已成舟,自然心中所思所想只是与彭怜长相厮守,心中鄙夷念头一闪而过便不去想,只想着如何帮助彭怜与婆母成就好事。
「婆母每日里深居简出,夜里独睡,身边却又丫鬟照料,只怕难有机缘,」陆生莲与情郎肌肤相接,心中柔情蜜意满溢而出,哪里在意对方如何欺瞒自己,眼下既已笃定对方并非闲云野鹤、无根无凭之人,而是表亲小叔,那份浓情蜜意便有了着落,原本压抑着的情思便汹涌而出,「却不知相公心中有何计较?」
听她叫得深情,彭怜心中也是快意,笑着说道:「哪有什么计较?为今之计,先去院试,而后过府认亲,到时便住在府里,每日早晚过来拜谒姨娘与嫂嫂,天长日久总有可乘之机!」
陆生莲听他叫自己「嫂嫂」,不由身躯酥软如麻,娇嗔说道:「相公何必这般作贱奴家……」
彭怜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干笑说道:「从前不敢,如今既已挑明,自然便要称呼『嫂嫂』,如此叫着,闺阁之中才有情趣意味,嫂嫂以为如何?」
陆生莲娇羞无限,不由说道:「叔叔这般一叫,奴便心中酥酥麻麻的,只想……只想求相公疼爱……」
彭怜听陆生莲也改了称呼,哈哈一笑说道:「这般叫着果然亲近不少,嫂嫂若是喜欢,你我日后不妨如此称呼!」
陆生莲不由莞尔,忽然笑道:「只怕相公到时候床上叫人『嫂嫂』,白日里当着旁人,却要奴叫你『相公』呢!」
第一百零五章 旧燕新泥
七月初四这天,天高云淡,晴空万里,延州院试开比。
彭怜早早出门应考,直至日落西山方才归来,应白雪倚门而望,既像盼夫归来的娇妻,又似望子成龙的慈母,待见到彭怜走进巷口,竟是飞奔而出投入情郎怀中,毫不在意光天化日之下,街上众目睽睽。
彭怜笑着抱起娇媚妇人,柔声说道:「雪儿这是为何?」
应白雪面色娇红,毫不在意远处路人眼光,听任情郎抱着亲昵片刻这才说道:「妾身只是想着,相公若是高中,今后便要鱼跃龙门一飞冲天,到时富贵荣华,只怕奴便配不上相公了……」
「又忽然想起安儿,他当日若非从军,考个武举怕也不是难事,是以心中起伏,见到相公回来,这才情不自禁……」
彭怜轻拍妇人玉手,柔声说道:「不可胡思乱想!你我情投意合,便是无名无分,也要做个百年夫妻!今后你随在我身边,富贵荣华也好,闲云野鹤也罢,总归长相厮守不可分离才是!」
两人相识至今,共患难同生死,可谓情比金坚,彭怜心中格外看重应白雪,听她这般心有戚戚,连忙温言宽慰。
应白雪喜悦一笑,柔声说道:「奴备了酒菜在家,相公饿了吧?快走吧!」
二人并肩而行,便似寻常夫妻一般亲昵,一起进了小院。
小院庭中摆了一张方几,上面摆着各色瓜果,旁边炭炉上架着铁壶正烧着热水,冒出徐徐热气。
应白雪打来凉水,服侍彭怜洗手净面换了衣服,又为他泡好了茶水,这才进了厨房忙碌。
厨中灶上早就炖了红烧鲤鱼和猪蹄髈,应白雪又炒了几色清淡菜肴,不多时端上桌来,取出早就温热的醇酒给彭怜倒满,这才坐在一旁,深情看着少年用饭。
「雪儿也吃些!」彭怜抬手夹了一块莴苣放到应白雪碗里,笑着说道:「当日来时雪儿要辞了厨子仆妇,我还担心你应付不来厨房杂事,如今看来,倒是为夫小瞧你了!」
应白雪得意一笑说道:「小时家中贫寒,全是母亲打理家务整治饭菜,奴随在母亲身边,多少也学了些厨艺;后来父亲立了军功不断擢升,日子渐渐才过得好些了……」
彭怜好奇问道:「从未听你说起过娘家诸事,令尊令堂……」
「父亲当年平叛战死,母亲后来郁郁而终,娘家那边,已没什么人了……」应白雪轻轻摆手,笑着说道:「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了,今日相公院试,妾身预祝相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彭怜端起酒杯,与妇人轻轻碰了一饮而尽,笑着说道:「雪儿倒是有心了,过来相公怀里坐着,与我再饮个交杯!」
应白雪娇媚一笑,起身倒满酒杯,轻轻依偎到情郎怀里,柔声说道:「那日奴自荐枕席,便也是这边与相公饮了交杯之酒,如今想来,竟似做梦一般……」
两人当日刀剑相向喊打喊杀,谁料竟有今日柔情似水、两情缱绻?抚今追昔,更觉天意难测,造化弄人。
妇人与少年勾臂又饮一杯,面上红晕渐起,笑着问道:「相公明日还要早起么?」
「提学大人要去别府主持院试,省城这里只考一天便完了。」怀中美妇娇媚可人,彭怜低头在应白雪额头轻轻一吻,心中更加喜悦满足。
「那相公今夜可还要去岳府么?」应白雪抬手在情郎胸前描画,此时彭怜换了居家道袍,内里赤裸胸膛,身下只余一条绸裤,此刻一根昂扬宝贝顶在她腿间,自然惹动情欲。
彭怜轻笑摇头说道:「已与舅母和陆生莲说好,院试过后过去认亲,到时再见不迟!」
「那奴就不能再扮做相公书童陪伴左右了……」应白雪声调濡湿,玉手深入少年裤中,将那昂藏之物轻轻握住,娇媚说道:「一想到时两地相思,奴心中着实难舍……」
彭怜爱她骚媚入骨,撒娇情状宛如少女钟情,便笑着说道:「雪儿仍在这里住着,日间闲暇便过来相聚,如何就两地相思了?你我相隔不过街巷,总比云儿灵儿她们近些,且莫再如此顾影自怜,做那无病呻吟之语!」
应白雪娇嗔不已,扭动娇躯说道:「奴才不是无病呻吟,到时相公得了舅母姨妈,哪里还惦记着奴一人在此冷清孤苦?还要『日间』,还要『闲暇』才能过来看顾一眼!」
彭怜被她如此搅扰,不由苦笑摇头,「我只是那般说辞,心中想你念你,恨不得将你缩成小人儿揣在囊中带在身边一般!我便答应你,每日都来看你,如何?」
应白雪娇媚一笑,摇头说道:「奴只是心中恋你,相公倒不必这般麻烦,偶尔闲暇过来相看便是,奴心中省得规矩……」
她越是这般,彭怜心中越是怜爱,轻轻点头说道:「乡试之后自有定夺,若能高中,便举家迁来此地;若是名落孙山,便回兴盛府读书三年,不论如何,总不能教你等相思苦等便是!」
应白雪却道:「奴这几日心里却想着,若是果然认了亲戚,倒是不必再回兴盛府了,那座宅院虽然花费不菲,终究也是身外之物,到时回了兴盛府,这边岳府舅妈姨母又该如何处置?难不成相公到时两地奔波才行?」
「兴盛那边,奴家中诸人都能追随相公而来,只差秋水妹子与潭烟小姐不能过来相伴,不过她们母女过来探亲,却也情理之中,」应白雪款款而谈,显然已是深思熟虑,「尤其相公若与潭烟成了夫妻,秋水妹子过来探看女儿,自然天经地义,无人敢于置喙。」
「只是一切处置,总要乡试过后才能决定,在此之前,倒是不必着急……」应白雪轻轻撸动手中阳物,娇喘说道:「不过一两月光景,奴们都能忍得,相公在岳府尽情就是,不必顾念我等……」
彭怜已是情动,随手一撩应白雪裙摆,只见下面光洁无物,裙底竟是一丝不挂,不由笑道:「雪儿这般风情,若不当庭宣淫,岂不对不住你?」
应白雪轻哼一声,款款抬起肉臀,将情郎阳物解放出来,缓缓将牝户对准龟首磨蹭不住,腻声说道:「奴想着相公回来会饿,只是不知先吃什么,所以才澡了牝户等着相公回来……」
「一起吃便是,又不耽误!」彭怜托住妇人肉臀,将神龟对准穴口,随即缓缓放下,只觉龟首处一片火热滚烫,轻呼口气说道:「雪儿总是这般媚人,你达总想死在你身上才好!」
「夫君喜欢便好……嗯……」应白雪坐在少年腿间,腰肢不住拧动,将那阳物紧紧夹着,只觉硕大龟棱进进出出,将体内道道敏感褶皱一一熨平,一时快美无边,沉沉浪叫起来。
「夫君……相公……奴想死你了……一会儿不见就心里发慌……呜呜……」
妇人叫的如泣如诉,彭怜心中喜欢,夹了口菜含在嘴里喂给应白雪,又饮了口就分与妇人,他靠坐椅中,只是看着妇人无限风情,以其佐菜下酒,吃的不亦乐乎。
应白雪身体强健,体力远远强过众女,这般由她主动动作,每每皆令彭怜无比舒爽,只是她娇躯敏感,泄身之后身酥体软便后继乏力,自然败下阵来。
今日也不例外,妇人奋起余勇套弄了两百余下,自己连着丢了两次阴精,便再也无力动弹,瘫软在情郎身上失神不已。
彭怜情致正浓,又有酒意相助,拦腰抱住妇人,一把挥去几上碗筷杯盘,毫不在意诸多精致器物「哗啦啦」碎了一地,只将应白雪放在几上,撩开裙摆勾住双腿,大开大合抽送起来。
应白雪本就快活异常,被他这般疯狂肏弄,更加喜乐直至,不顾天光明亮,恣意媚声浪叫起来。
妇人臻首左右摇摆欢呼不住,口中「夫君」「心肝」「宝贝儿子」欢叫不绝,偶然门外有人路过,竟也毫不收敛,若非彭怜警觉用手及时捂住,只怕早就惹来众人围观了。
男欢女爱到极致便有万般喜乐,少年美妇沉醉其中不可自拔,那应白雪被冲撞得仿似浑身骨头都软了一般,美丽娇躯酥软如泥,一双硕乳晃荡不休,秀美臻首左右摇摆,忽而几上有块残存骨棒,她竟伸出香舌去舔弄吸吮,风情妖媚至极,竟是世间罕有!
彭怜被她诱得兴发如狂,用出平生所学全部本领,大开大合抽送迅捷,听任无边无际快美将自己猛然包裹,浑浑噩噩丢起精来。
两人欢好直至夜色浓稠如墨方才进屋,一夜温情缱绻云雨几度,不知到何时才尽兴睡去。
翌日清晨,应白雪早早起床到庭中收拾,看着地上杯盘狼藉满地污秽,想起昨夜风狂雨骤和腿间红肿酥麻,不由心中喜悦荡漾,心中甜如饮蜜一般快活。
一切收拾妥当,应白雪开始准备早饭,随后叫彭怜起床,服侍他洗漱时,自然又不免一番亲热。
二人用过早饭,应白雪女扮男装,这才一起相偕出门,在车马行雇了辆马车,一起朝城西行去。
夏日天气晴好,官路两旁绿树掩映,田中稻谷将熟,飘来阵阵清香。
彭怜轻挑车帘,面上剑眉轻皱,显然心中有些紧张。
应白雪抬手轻抚情郎大手,柔声说道:「不过一年光景,想来婆母不至于变化太大,既然知她在乡下独居,咱们远远看过一眼便是……」
身边女子众多,彭怜却只与应白雪说过自己与母亲曾经一段孽缘,毕竟此事过于惊世骇俗,平常人谁又能像玄真那般视礼教纲常如无物?
便是应白雪这般人物,初时听来也觉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彭怜自然更不敢对旁人说起。
当日应白雪知道彭怜与其恩师有过夫妻之实,其实便有所猜测,彭怜仓促下山,大概便与此有关,而后听彭怜说明实情,虽然难以置信,却也渐渐接受,她自小习武,伦理纲常与她而言并不如何看重,尤其心中对彭怜无比看重,自然也生不出嫌弃之心。
此次赴省应考,彭怜只带她一人随行,便也有此因由。
两人一时无语,车行不久便即停下,彭怜当先下车,站在路边远眺,却见远处地势起伏,一条小路蜿蜒过去,尽头处便是一片乡下农庄,其中约莫十余户人家,阡陌绵延,鸡犬相闻,好一派田园写意景象。
彭怜心头忐忑尽去,只觉此情此景,果然适合母亲长住,他目力极佳,此时天光明媚,远眺之下将那农庄风物看得一清二楚,扫视良久,却始终未见母亲出现。
应白雪在他身旁站定,她目力所限,只能看清有人走动,具体何人如何相貌却难以看清,便小声说道:「不如再近些看看?」
彭怜轻轻摇头说道:「娘亲当日有言在先,命我考取功名后再来寻她,如今莫说乡试尚未开考,便是院试也还未放榜,若是走得近了,万一碰上岂不麻烦?」
应白雪抱住少年臂膀,笑着劝道:「当日是当日,如今却是如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应当应分,但慈母当面却不相认,天下又哪有这样的道理?事急从权而已,又不是见了婆母便不去应考了?院试一过,乡试自然便要去考,至于考中与否,真个不中,难道相公真要再等三年才肯与婆母相见?」
彭怜听妇人如此规劝,便也觉得有些道理,如今院试已然结束,中与不中都无法更易,那乡试考与不考,自己只怕都难以再等三年,既然如此,便是违背诺言却又如何?俗语云「百善孝为先」,自己孝顺母亲,一时权宜也不算甚么。
应白雪强词夺理,彭怜自欺欺人,两人情投意合,此时更是一拍即合,彭怜扶应白雪上车,吩咐车夫径自朝农庄而去。
这段路程看着不远,真走起来倒是颇费了些功夫,彭怜干脆命车夫将马车驶到农庄门口,这才当先下车,等他扶着应白雪落地,庄内已有人迎了出来。
来人年纪不小,一身黑色锦衣,上面绣着金纹,手上提着一只水烟壶,身形不高,面容清瘦黝黑,留了一绺长须,除了衣饰精致些,举止做派俨然便是农夫模样。
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年纪不大,倒也眼珠乱转颇见伶俐,正细细打量彭怜二人,目光在应白雪脸上逡巡不住,显然吃不准她到底是男是女。
那老管家见多识广,早就看出来应白雪女扮男装是个西贝货色,他看彭怜身上衣饰华贵相貌不凡,一副书生模样,不似寻常人家子弟,态度便极是恭谨,远远作揖,到了跟前问道:「二位贵客请了,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彭怜拱手作揖,客气说道:「小生唐突而来,还请老人家莫怪!敢问老丈,此处可是通判岳大人家里农庄?」
老者听他说起自家老爷,态度更加恭敬,笑着点头道:「不错不错,此地正是岳家农庄!」
「老人家容禀,小生姓彭名怜,本是兴盛府人氏,前日赴省参加院考,如今考试结束,过来寻访母亲。」
「公子过来寻访令堂?」那老者不由一愣,好奇问道:「却不知令堂姓甚名谁?如何竟在此间?」
「家母本是岳家小姐,姓岳名溪菱的便是。」彭怜说出母亲名字,心中不由燥热起来。
「啊,原来是三姑奶奶家里少爷来了!」老者面容现出喜色,赶忙伸手向院里让到:「三姑奶奶平日里深居简出,过了年便是城里都回的少了!若是知道少爷您来了,怕是高兴得很!」
彭怜笑笑点头,与老者一起朝庄里走去。
正走着,却见庄里跑出一条大黑狗来,一个半大孩子拎着竹棍在后面飞奔追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呵斥说道:「你个孽畜!竟敢偷吃鸭蛋!纳命来!」
他后面跟着一个紫衣婢女,杨柳细腰款摆,粉面薄嗔微怒,大声吆喝道:「莲华!你快站住!莫惹恼了它!看它咬你!」
那孩童粉雕玉琢一般秀美可爱,却梳了男孩发髻,奔跑起来却是不慢,堪堪就要追上那大黑狗,伸手便要抓那黑狗尾巴,谁料那黑狗骤然加速,将他闪了个空。
眼见孩童就要跌倒,彭怜箭步而出,两个闪身冲到孩童身前,弯腰伸手将他一把抱住,随即翻身跃起缓住冲势,将那孩童轻轻放下。
那紫衣婢女正好赶来,看见彭怜英俊的不像话,潮热俏脸更加晕红,冲彭怜浅浅一礼说声「谢谢公子」,便拽着孩童往院里走去。
却听那老者喊道:「小玉姑娘!这位公子是三姑奶奶家里少爷!你且去通报姑奶奶一声!」
那紫衣少女闻言一愣,回头看了眼彭怜,眼中现出惊喜之色,又是匆匆一礼,一路飞奔而去。
那孩童不明所以,见小玉飞奔而去,回头看了彭怜一眼,也转头撒腿而去。
「那位小玉姑娘,便是夫人给姑奶奶安排的伺候丫鬟,在这村里住的久了,便也有些性子野了,公子莫要见笑才是!」
彭怜微笑摆手,与老者一同进了庄门,沿着黄土路朝着里面走去。
农闲时分,庄户大多赋闲,看庄主亲自陪同,便都隔着门窗朝这边看来,彭怜略微尴尬,应白雪却毫不在意,只是不住细看眼前风光,心中艳羡不已。
忽而彭怜驻足不动,应白雪抬头去看,却见远处一处柴门轻启,一位俊美妇人走出门来,她一身素蓝布裙,头上秀发用一块方今包着,面上丝毫不见粉黛装饰,细细弯眉,俏美凤眼,琼鼻一点,樱桃小口,肌肤白如凝脂,身段纤细婀娜,腰肢如风摆柳,胸前却气象万千,身形虽不甚高,却比例匀称恰到好处,只是那般随意站着,便有一股云淡风轻之意弥漫而来。
应白雪见多识广,自觉容颜也算上乘,家中儿媳洛行云更是堪称角色,此时看到此女,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女子与自己年纪相仿,只是那般远远站着,嘴唇微张贝齿轻咬,便似有千言万语诉说不尽一般,云淡风轻之外,竟有仿似千娇百媚,虽是布衣裙钗无比朴素,却又似雍容华贵至极。
妇人心中暗忖,难道此女便是彭郎亲母?她转头去看彭怜,果然少年愣怔当地,嘴唇轻抖不住,良久才纵声喊道:
「娘!儿来看你了!」
第一百零六章 柳下浓情
岳家农庄院里有一棵上了年头的老柳树,当年盖农庄时,便是围着此树所建。
柳芙蓉自己姓柳,自然对此树格外看重,平时有人专门看护,修剪浇灌,照顾得极是细致。
那柳树枝繁叶茂长得极高,盛夏时节遮蔽一方阴凉,便成了庄里一处避暑胜地,庄主讨好柳芙蓉,便在树下置办了石桌石凳,方便柳芙蓉来时在此消暑。
此时树下坐着两人,正是少年彭怜与母亲岳溪菱。
母子分别将近一年,此时相见,自然格外亲近。
方才彭怜一声大喊,岳溪菱确信便是自己儿子到了,激动得迈出两步想要奔向儿子,却终究耐住性子,等儿子大步过来到了自己面前,这才伸手抚摸彭怜面庞,眼中流出两行热泪。
母子思念,天赋人伦,却是千山万水也割舍不下的至爱亲情。
此刻相对而坐,岳溪菱面上泪痕犹在,只是笑道:「怜儿长大了,个子也高了!看着一点都不像小孩子了!」
与儿子阔别经年,岳溪菱感觉极其明显,当日下山时,儿子面容滞涩,言谈举止间仍是孩童一般,只是长得比同龄人高些壮些,别的并无什么不同。
堪堪一年未见,儿子面容变化不大,那份沉凝气质却别具不同,举手投足间自信从容,与从前实在天差地别。
她心中骄傲满足,想着不过一年光景,儿子便能有此翻天覆地变化,假以时日,只怕更加出息,到时她余生有靠,今生今世便再无他求。
应白雪在彭怜身后站着,闻言微微一笑,她与彭怜朝夕相处,自然不觉彭怜如何变化,只是若认真回忆当日初见光景,却也不难发现彭怜变化之大。
岳溪菱抬头看了眼应白雪,再看儿子眼中便有了探询之意,她心知肚明应白雪女扮男装,只是究竟是何身份,却是难以确定。
彭怜赶忙起身,双手把着妇人手臂推到母亲面前介绍道:「母亲容禀,这位姐姐名叫应白雪,乃是孩儿下山后借居陈家主母,如今全心全意追随孩儿,算是妾室之一。这次赴省应考,她便一直女扮男装照料孩儿起居……」
「妾身见过婆母大人。」应白雪款款行礼,心中略觉尴尬,她年岁比眼前岳溪菱还要大些,却要行儿媳之礼,只是情郎当面说自己是妾室,心中又偷偷窃喜不已。
岳溪菱却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扶住说道:「若是溪菱猜测不错,只怕你年纪比我还大些,虽看着怜儿面上叫我一声『婆母』倒也应当,只是姐姐于怜儿有救命之情、再造之恩,却不可如此执晚辈之礼!」
应白雪闻言心中暖意融融,心中暗道情郎母亲果然不似寻常女子,不但丝毫不惺惺作态拿捏自己,如此言语恳切谦和,实在让人如沐春风,瞬间便生出亲近之心,她连忙说道:「妾身残花败之姿,蒙相公不嫌,得以侍奉枕席服侍左右,自然便是婆母晚辈,纵然岁数大些,不过痴长年月,却不敢与婆母姐妹相称……」
「若说救命之恩,当日妾身病入膏肓已是垂死之身,若非相公解救,只怕早已命赴黄泉,正是因此,妾身才不顾一切追随相公……」
见她如此坚持,岳溪菱不由一愣,却听彭怜说道:「娘亲不必与雪儿客套,她既是孩子妾室,对您恭谨本就情理之中。」
听见儿子如此一说,岳溪菱也不好强求,只是牵过应白雪玉手,令她挨着自己坐了,这才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卖个老,也叫你一声『雪儿』?」
「是,婆婆!」应白雪娇羞无限,却是娇滴滴答应了,她年届四十,陈家婆母在她过门不久后就病故了,谁承想时隔近二十年,竟又要叫别人婆婆,天意难测,可见一斑。
看她如此娇羞,彭怜不由得意,岳溪菱嗔怪看了儿子一眼,母子俩相视一笑,气氛却更加融洽起来。
「当初你师父过来看望为娘,只听她略略说起过一些你所经之事,只说你身边不少红颜知己,日子倒也过得如鱼得水,今日一见雪儿一表人才,才知你师父当日所言并未夸大其词……」岳溪菱大家闺秀出身,更有七窍玲珑心思,赞叹说道:「雪儿如此人物,不说相貌俊秀、体态婀娜,便是谈吐气度,也非寻常人家闺阁小姐可比,尤其这般青春,看着竟似比为娘还要年轻些!」
应白雪面色红润,竟是从未有过的羞赧,只是轻声说道:「婆母谬赞了,只是有相公滋补之功,妾身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显得年轻些……」
彭怜细细说了当日与应白雪一番转折,直听得母亲目瞪口呆,这才又道:「雪儿治家有道,武艺更是了得,当日搬家之时,也曾手刃盗匪无数……」
听儿子又说起当日凶险,如何与应白雪并肩作战击溃盗匪,虽明知二人早已化险为夷,仍是吓得心惊胆战,便是拉着应白雪的手也紧张起来,听到最后两人化险为夷,这才轻拍胸口说道:「总是这般凶险,以后可不能如此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此棋行险招却是大可不必!」
应白雪连忙答道:「婆婆教训的是,妾身事后也是后怕不已,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
彭怜看着远处男童捉弄黑狗,不由好奇问道:「师父何时收了这么个师弟?」
两人方才早已见过,莲华听话乖巧过来见礼,只是似乎有些惧怕彭怜,所以早早跑到一边和黑狗玩耍,这会儿正拽着黑狗尾巴拉扯,那黑狗想要咬他却又顾忌小玉在旁,龇牙咧嘴极为难受。
岳溪菱听出儿子话中醋意,笑着白他一眼说道:「莲华天生命苦,你师父说他是女身男相,为娘也不知何意,你师父外出云游不便,便将他寄养在此,说是等回山时再来接走……」
彭怜稍稍释然,却听母亲问道:「吾儿却是如何得知为娘在此隐居的?」
他连忙回道:「孩儿小时听您说过,每年七月家中女眷皆要出城进香,那日初到省城,便带着雪儿去了道观,后来……」
他四下扫视一眼,见小玉与莲华远远站着,这才小声说了与柳芙蓉意外成奸,而后方知竟是睡了自己舅母,如此才知母亲所在。
岳溪菱听得面红耳赤目瞪口呆,愕然良久方才说道:「为娘这嫂嫂素来眼高于顶,智谋过人却又八面玲珑,你外祖父在时压着她,尚能循规蹈矩,如今你舅舅夫纲不振,不成想……不成想……」
她心知肚明儿子是为了寻自己才去的道观,恰巧那日自己未去,否则岂不早已与儿子重逢?真要如此,只怕便是自己与儿子成就好事了……
一念至此,岳溪菱俏脸一红,赶忙掩饰说道:「你来寻娘亲,可是你舅妈授意?」
彭怜笑着点头说道:「是也不是,舅妈只说让我院试过后便去认亲,至于先见娘亲再认舅舅,还是先认了舅舅再来迎接娘亲,一切都是孩儿与雪儿商议所定,舅妈倒未明说。」
「难怪她昨日托人捎信过来说有事相商,让我今天无论如何回去一趟,我不愿与她过多往来,这才拖着不动,如今看来,这便与你有关了。」
「母亲可是与舅妈有了嫌隙?」
岳溪菱轻轻摇头,「大姐池莲也在家中暂住,这你知道的吧?你那表哥鲲鹏死于非命,你池莲姨娘便疑心是你舅母所为,只是一来全无证据,二来鹏儿那几日确实反常,死时又确与嫂嫂房里丫鬟做在一处,你姨娘因此郁郁寡欢,为娘每次回去见她如此也心中难过,回来后总要许久才能释然,因此才不肯轻易回去……」
「舅母没来由害了表哥性命作甚?」
岳溪菱亦是不解,摇头说道:「其中诡异,为娘并不清楚,只是鹏儿贪花好色,行事无端,不知何时惹怒了你舅妈也说不定,或者她本意只是惩戒二人,不成想却出了人命,倒也很有可能……」
「舅妈如今对我言听计从,母亲倒是不必担心。」彭怜想起柳芙蓉床笫风情,心中倒是颇有些不以为然,他与那徐坤平素昧平生,与他发妻陆生莲却两情相悦,从那陆生莲言行举止来看,那许鲲鹏只怕天怒人怨已久,柳芙蓉为民除害,倒也不算什么。
「为娘倒不担心这个,」岳溪菱缓缓摇头,觉得俏脸不那么热了,才又说道:「莫说吾儿身强体健练就神功,便是看为娘面上,嫂嫂也不敢这般过分欺凌……」
彭怜不知母亲为何如此自信能比池莲姨母更让柳芙蓉忌惮,却听母亲又道:「为娘只是担心,你若与她过从甚密,到时不免流言蜚语,岳家门风因此受损,你我母子岂不罪莫大焉?」
「莫说舅妈素来谨慎,又是独居又是为舅舅纳妾,便是以孩儿身负玄功,也极难留下蛛丝马迹,纵使真个被人发觉,岳家门风有损,却又与我何干?」彭怜毫不在意,靠前低声说道:「何况孩儿孝顺母亲在先,奉承舅妈在后,真要有损,只怕早就损过了!」
岳溪菱见儿子言语轻薄,登时羞红了脸,轻声呵斥道:「当着雪儿说甚么胡言乱语!」
彭怜耸肩一笑,无奈说道:「雪儿对此早已耳熟能详,母亲倒是不必忌讳于她!」
岳溪菱惊讶无比,看了一眼与自己执手而坐的妇人应白雪,心中不由对她更加高看一眼,儿子便连这等私密之事都说与她听,只怕她在儿子心中分量之重,却比自己想的还要高出许多。
只是此时岳溪菱身在红尘,心思早已不似当初,尤其如今儿子身边红颜众多,眼见应白雪如此娇媚可人,想来其他女子定然不差,心中慈爱之心渐浓,男女情思淡去不少,面上自然便显出尴尬神色。
应白雪见岳溪菱面色尴尬,便笑着说道:「相公不止一次提过此事,妾身本意是将女儿嫁予相公,最后竟变成母女同侍一夫,天意难测,造化弄人,不过如此。您与相公十五年朝夕相对,有此情愫也在情理之中,若您无意再嫁,相公细心侍奉于您,倒也算是一桩美事……」
岳溪菱轻轻摆手,面色羞红说道:「此事不必再提,眼下最紧要的,便是认亲之事……」
彭怜不明究竟,应白雪却猜到了岳溪菱话中之意,便笑着说道:「妾身也是一直好奇,为何相公非要姓『彭』……」
见儿子一头雾水,岳溪菱面上羞赧渐去,看了应白雪一眼,这才缓缓说道:「当年我与怜儿父亲之事,想来你也大概知晓,他说自己姓彭,我也并未追问,当时一夕欢愉,而后数次偷欢,却是并未问过究竟……」
「为娘未曾婚配,你若此时认亲,便是岳家族人,今后再难认祖归宗,」岳溪菱怅然低语,显然也心中纠结,「为娘虽也不愿你真个与你父亲相认,只是此事终究事关重大,如今你也长大成人,一切还要你自行决断才是……」
彭怜闻言愣然,原来这里还有这许多说法,深思熟虑良久才道:「母亲容禀,既是如此,孩儿只认了岳家这门亲戚便是,却不必进什么岳家族谱,孩儿如今虽未大富大贵,但吃饱穿暖却不成问题。」
「若是出生便即姓岳,那认了也便认了,只是当年母亲既然为我取名姓彭,自然便有深意,生父如今下落不明,便是知道是谁,认与不认也要看娘亲意思。」彭怜站起身来,意气风发说道:「到时孩儿功名在手,荣华富贵亦不在话下,开门立户自成一家便是,何必去仰人鼻息,做那趋炎附势之人?」
岳溪菱眸中异彩连连,想不到一年不见,爱子已然如此巨变,心说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当日阴差阳错,反倒促成了爱子成长,心中不觉更加幸福满足。
应白雪倒是不觉如何,在她心中,爱郎本该如此睥睨天下才对,那岳家主母便是情郎胯下玩物,岳家组长怕那柳芙蓉却怕得什么一样,哪里值得自家相公过去仰其鼻息?
一念至此,应白雪娇媚一笑,对岳溪菱说道:「婆婆容禀,相公在延谷时便已攒下不少家资,如今在兴盛府那边也有一处宅院,只是考虑将来高中后不知如何着落,这才并未广置田产,如今之计,一切只待相公乡试之后结果如何,若是果然高中,便搬到省城来与岳家比邻而居,到时您也方便两边往来;若是万一不中,那便回兴盛府住着,左右相公年轻,再用功三年,下次乡试怎么都是能中的……」
彭怜走到应白雪伸手,随意抚摸她秀眉脖颈,笑着说道:「你倒对我颇具信心,中与不中,也不妨碍在省城置办房产,到时随母亲心意,愿在哪里住着就在哪里住着便是。」
应白雪抬手与情郎紧握,笑着仰头说道:「相公说的是,倒是妾身思虑欠周了。」
岳溪菱见二人情谊深厚,心中微不可察一抹酸涩,只是笑道:「怎么雪儿言外之意,如今家中诸事,竟都是怜儿做主么?你在延谷家业,竟都烟消云散不成?」
听二人言外之意,仿似省城买座宅子便似买菜一般,岳溪菱不由有些瞠目结舌。
应白雪轻声一笑,恭谨答道:「妾身原本家中资财倒也不少,只是比起相公偶然所得,实在相差悬殊,后来搬家时为图轻便,一应俗物便都送与旁人了,如今留在手里的,只有些银票和金银首饰罢了。」
「此事妾身回去就着手去办,相公、婆婆倒是不必惦记,」应白雪笑意盈盈,面上春意盎然,哪里像是年届四十妇人样子,「总要让婆婆称心如意,相公心满意足才是!」
彭怜用身体挡住远处众人,探手应白雪衣襟握住一团乳肉把玩笑道:「你每天都能让你达心满意足!」
「啐!」见爱子如此白日宣淫,岳溪菱面色一红,见远处婢女小童看不到这边,这才微微放心,嗔怪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般随意,你这胆子也忒大了些……」
「娘却不知,雪儿母女天生一双硕乳,大小堪比娘亲,若非如此,孩儿也不会对雪儿如此看重!」彭怜神情戏谑,笑着吩咐说道:「雪儿褪了衣衫,让娘亲看看你的乳儿!」
应白雪面色一红,却听话至极,轻抬玉手分开衣襟,扯开内里亵衣,露出一团美乳出来。
夏日里衣衫单薄,妇人虽是女扮男装,内里却也着了一件白色亵衣,外面一件灰色圆领宽袖襕衫,此时随意解开,才知里面春光暗藏、风情无限。
岳溪菱天性豁达风流,与应白雪极是投缘,加之又无比宠溺儿子,尤其应白雪动作迅捷,竟是毫不拖泥带水,未等反对,眼前妇人已然裸了一只乳儿出来。
那团乳肉果然饱满丰圆,表面隐约数道青筋,更显得白皙软腻,乳首宛如樱桃挺立,只是淡淡暗沉,竟还有些粉嫩之意,上面一只大手,正是彭怜把玩不住。
岳溪菱看得面红耳赤身躯酥软,心中不觉与自己暗自比较,果然大小差相仿佛,只是比自己略略小些,却也算是尺寸惊人了。
「母亲若是不嫌,不妨上手摸摸。」彭怜察言观色,出言引诱母亲。
与当日山中相比,彭怜于调情一道进步神速,那日三言两语将柳芙蓉勾搭上手便可见一斑,他读书万卷,本就聪慧过人,身边女子又皆是聪明灵秀之辈,朝夕相处之下早已将女子心意揣摩通透,此刻对上母亲,自然从容至极。
岳溪菱面色羞红,情不自禁抬手要摸,随即发觉不对,俏脸不由更红,连忙转过头去,轻声说道:「怜儿莫要……莫要如此,为娘心中好乱……」
彭怜不以为意,随手解开身上襕衫露出昂扬下体,背对着身后婢女小童,命应白雪含住舔弄,这才笑着说道:「孩儿如今只求奉养母亲天年,您若不愿,孩儿自然不敢勉强……」
他挺动阳根刺入应白雪檀口,得意说道:「只是这根宝贝,怕是要便宜雪儿这个淫妇了!」
第一百零七章 言不由衷
次日清晨,天光初亮。
早晨刚下过雨,院中青石板上犹有湿痕,岳府后院花园之中,柳芙蓉闲庭信步,面上淡然如水,心中却愁肠百结。
院试已过去两日,彭怜却杳无音信,便是夜里也不曾过来探看,她心中惦记思念,若非实在不妥,只怕早就遣采蘩去问问陆生莲,这两日彭怜是否只到她房里去了。
前几日还好,她心知彭怜准备应考不便分心,倒也不如何思念,只是院试结束,便连丈夫都赋闲起来,彭怜却一面都未露过,柳芙蓉心中既惦记着情郎认亲之事,又担心他另有新欢却忘了自己这旧人。
如此胡思乱想,昨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夜里更是噩梦连连,晨起时抹了不少脂粉,这才遮去面上疲乏之色。
采蘩紧随左右,回头看了一眼,见几位丫鬟仆妇随在身后远处,便小声说道:「夫人若实在惦记,不如奴婢前去寻访一番公子下落?」
柳芙蓉闻言身形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采蘩,随即摇头说道:「莫说你不知道他住在何处,便是知道,如此冒昧登门也是不妥。」
她继续缓缓而行,轻声说道:「再派人捎信给溪菱,让她抓紧回来一趟,我有要事与她相商。」
「尽早刚下过雨,只怕行路不便,三姑奶奶本来就不愿回来,这般天气,只怕更加不愿出门……」
柳芙蓉摇头说道:「道路泥泞马车难行,她又不是不会骑马,这个难不住她。」
采蘩连忙答应,随即领命而去。
柳芙蓉闲走几步,正要去路边看花,却见采蘩急匆匆去而复返,跑过来气喘吁吁说道:「夫人!三姑奶奶回来了!已到了前院了!」
柳芙蓉一愣,随即轻声喝道:「慌慌张张什么样子!」
如今她与采蘩知心,自然不肯过分苛责,只是说道:「既然回来了,一会儿便请她来我房里,兹事体大,我却也不能太过殷勤才是。」
采蘩娇喘吁吁,只是不迭点头。
柳芙蓉心中砥定,却是款款而行,反倒有了游玩兴致,细细赏起花来。
花期将至,路边一丛木芙蓉花含苞待放,郁郁葱葱粉白各异,柳芙蓉细细观瞧,不知想到什么,俏脸微微晕红起来。
「嫂嫂倒是好兴致呢!」远处行来一人,一身素雅打扮,正是小姑岳溪菱。
柳芙蓉细细打量,果然岳家四女之中,溪菱最是得天独厚,相貌秀美身材玲珑,便是这般年纪,却也一如少女一般,举手投足间又风情无限、媚意丛生,难怪那少年情难自禁,便是自己若是男儿身,与这般女子朝夕相对,怕也忍不住胡思乱想、夜不能眠吧?
「溪菱来的倒快,方才我还命采蘩捎信给你,不想竟便到了!」柳芙蓉笑意盈盈迎了上去,受了岳溪菱一礼,笑着说道:「溪菱怎么回来的?天刚下过雨,路上不好走吧?」
「跟庄上借了匹马,自己一人骑着回来的。」岳溪菱扶着柳芙蓉,姑嫂二人一起朝前走去,「却不知嫂嫂如此着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柳芙蓉笑道:「溪菱还是这般直接!既如此,我也不与你虚言,如此着急寻你回来,只是为了一桩事情,如今凝香年纪不小,总要寻个合适人家,我思来想去,便想着怜儿今年已是十五了吧?两个孩子相差不到一岁,倒是也算良媒,若真能成就姻缘,两家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岳溪菱细看柳芙蓉,见她一如既往画着浓妆,面容精致,气色更是出众,虽有些疲惫之态,却是难掩额头春风得意之色,她心中暗道,果然爱子所言不虚,细看这柳芙蓉面容,实在与之前那般幽怨神态天差地别。
被小姑如此打量,柳芙蓉不由有些心慌,若依旧日而论,两人便是姑嫂,若从彭怜处说,眼前女子便是自己婆婆,岳溪菱不知就里,她却心知肚明,一念至此,便觉有些诡异。
岳溪菱却道:「相差一岁倒是不算什么,凝香沉稳持重,相夫教子必是极好的,只是……」
听她沉吟不语,柳芙蓉便是一愣,却听岳溪菱又道:「只是怜儿如今下落不明,他与凝香素未谋面,彼此情意如何尚且不知,如何便能就此定下终身大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小辈们自己做主!」柳芙蓉素手一挥,不以为然说道:「凝香这边,我便尽可做主!怜儿那里,你这当娘的决断便是,岂容旁人置喙?」
岳溪菱莞尔笑道:「这却不然,男女之事,总要你情我愿才好,当年我这做娘的便是如此,岂能到了自己儿子身上,便要他循规蹈矩,听甚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那……那……」柳芙蓉一时无言以对,便又问道:「那以你之意,该如何才能成就此事?」
「总要等到怜儿寻上门来,到时他功成名就,与凝香两两相得,嫂嫂与我再出面张罗不迟。」
柳芙蓉闻言一怔,心说到时黄花菜都要凉了,可彭怜近在咫尺不日便要认亲,此事她却无法宣之于口,那彭怜不来登门认亲,她便急的白头,却也于事无补。
若再迁延时日,只怕那洛家便要嫁女,有彭怜老师主持,真个定下婚约,自己女儿自然无缘,到时自己只怕也再难与彭怜相聚。
心念至此,柳芙蓉暗暗咬牙,回头看了眼婢女采蘩,见丫鬟心领神会止步不前,这才边走边对岳溪菱说道:「不瞒溪菱,怜儿已与我见过,约定院试过后便来认亲,左右便是这两日之事了。」
岳溪菱故作惊讶说道:「怜儿何时来的?嫂嫂为何不曾知会于我!」
柳芙蓉面色微红,只是说道:「事起仓促,我托人捎信催你回来,便是由此而起。」
「嫂嫂却是与怜儿如何相识的?」
柳芙蓉哪知岳溪菱明知故问,巧言说道:「那日去观中进香,溪菱未曾同去,那孩子过去刻意寻访试图偶遇,不成想却与我遇见了,一番交谈才知竟是溪菱爱子!」
岳溪菱见柳芙蓉不肯轻易承认奸情,便又说道:「既是如此,嫂嫂可知怜儿此时身在何处?」
「这我却是不知,当日匆匆一晤,他只说功名未就,不肯轻易过来相认,只怕惹你失望,是我一番苦劝,才肯院试过后便来认亲的,若是以他本意,怕是要乡试中举了才肯过来相认……」
岳溪菱心中好笑,却也不愿戳穿嫂嫂,只是说道:「既是如此,那边只等怜儿上门便是……」
「怜儿那孩子我已见过,相貌俊俏,身子结实,更难得性格温和,知书达礼,与凝香实在良配,你我姑嫂不如早做打算,免得夜长梦多才是!」
岳溪菱佯装讶异,好奇问道:「嫂嫂可是还有何事瞒我?不如全都与我说了,免得横生枝节反而不美……」
柳芙蓉如何能说自己不过是恋奸情热,想让女儿与彭怜成就良缘,自己才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其实在她心中,并不如何觉得女儿凝香非嫁彭怜不可,彭怜虽是良人,女儿却也不是非他不可,毕竟以岳家家学渊源资财雄厚,想要寻个上等人家自是不难。
尤其彭怜本是私生,做个情人倒是绰绰有余,若是有心攀附权贵,只怕分量差了太多,便是有些钱财,又如何与自家比得?
是以柳芙蓉从未想过,无论彭怜还是岳溪菱,面对自己主动要求,竟都如此不以为然,彭怜不知天高地厚还好,柳芙蓉对他言听计从也不敢生出不满之心,对上小姑岳溪菱,脸色却立时便有些不好起来。
岳溪菱聪慧至极,哪里不知道嫂嫂心里作何感想,只是她今日前来本意便是要试探柳芙蓉心思,见她如此笃定要与自己结成儿女亲家,便知爱子所言不虚,若非真与怜儿成奸,以柳芙蓉如此精明势利,如何肯这般折节求嫁自家女儿?
原来昨日彭怜访母,虽与应白雪白日宣淫,却不到中午便即回返,当时母子二人便已约定,彭怜与应白雪回城打听购置房产之事,今日晌午前后便来认亲。
正是因此,岳溪菱才起个大早单人骑马归来,为的便是儿子到时前来认亲方便,此时一番试探,果然嫂嫂已是爱子胯下之臣,心中既觉快意,又替兄长不值,一时心中郁郁,竟是忘了回应嫂嫂柳芙蓉。
柳芙蓉见岳溪菱寂然不语,还以为她故意拿捏自己,当下沉了脸色说道:「既然溪菱不远,嫂嫂也不便勉强,我有些倦了,溪菱若喜欢园中景色,便自己游玩吧!」
说罢,竟一拂袖子转身去了。
岳溪菱摸不着头脑,随即这才反应过来,苦笑一声也不拦阻,心中只想着,等日后慢慢着落儿子与她细细分说便是。
如今既已确信嫂嫂柳芙蓉已被爱子征服,除了对不起兄长外,可以说百利而无一害,便是兄长那里,如今得了三房姬妾,既能为岳家延续香火,又有红颜知己作伴,可谓面子里子都有了,倒也不算什么。
其实岳溪菱心中明了,便不是被爱子捷足先登,柳芙蓉偷人不过早晚之事,夫妇之间,阴盛阳衰,由此而生奸情不过早晚之事,柳芙蓉拖延至今方才与爱子成奸,若是换成自己,只怕早个七八年前都无法忍耐红杏出墙了。
她天性豁达风流,与柳芙蓉其实颇为相投,姐妹四人中,她与柳芙蓉最是相得,当年留书出走之前,姑嫂二人便极是投缘,想来便是由此,柳芙蓉与彭怜方才一见倾心不可自拔。
岳溪菱放下心思,见园中芳草萋萋枝繁叶茂,竟是毫不在意柳芙蓉不喜,自在赏起花来。
姑嫂二人这边不欢而散,彭怜与应白雪却自得其乐,好不快活。
原来二人昨日归来,先便在酒肆用了午饭,随后并肩来到一处房牙居所,却是一间临街药铺。
铺子坐东望西,里面南边墙上摆着药橱,北面墙上挂着不少卷轴,上面画着房屋坐落、前后几进、作价几何等等,图画虽不如何精致,却也颇具功底。
彭怜细细去看墙上画轴,应白雪过去与药橱柜台里面老者作揖问道:「老人家请了!此地可是房牙所在?却不知牙人何在?」
那老者年岁不小,已是满头白发,上下打量应白雪一眼,捋须微笑说道:「你这女娃这般貌美,女扮男装却是多此一举了。此间房牙本已传于小儿,只是他今日外出访友未归,说不得小老儿重操旧业,接待两位贵客一回!」
被他一眼道破行藏,应白雪也不懊恼,只是心中暗喜被老者叫做「女娃」,她自病愈之后,容颜相貌已是大改,再也不似三十七岁成熟妇人模样,以她如今容貌,便说她二十出头,怕也毫不稀奇。
应白雪笑着拱手说道:「出门在外图个方便而已,我们夫妇二人有意在省城安居立业,却不知老人家有何推荐?」
老者出了柜台,笑着招呼彭怜说道:「公子莫再看了,墙上挂的都是吾儿卖弄之作,不过华而不实之物,若要诚意买房,且到里间来罢!」
彭怜闻言一愣,见应白雪促狭一笑,才知自己经验浅薄,却是不知不觉露了怯,心中暗自恼怒,随在应白雪身后,便轻轻捏了妇人肉臀一下。
应白雪毫不在意,反倒故意扭了几下臀儿,当先一步进了内院。
原来此地前店后宅,院中晾满各色草药等物,彭怜耳聪目明,看到南边厢房门扉抖动,知道院中原来有人,听见门响这才躲了起来。
那老者笑道:「家里老伴和儿媳妇在院中磨药,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有些失礼,贵客磨药见怪才是!」
「不怪不怪!」应白雪笑笑摆手,让了一步随在彭怜身后,进门前学他故技重施,也在少年臀上抓了一记。
彭怜心中暗自好笑,若无其事进了北面厢房,却见屋中墙壁上挂满卷轴,上面各色房屋图画,琳琅满目挂了却有六七十幅,一眼望去凌乱不堪,画功更是粗糙,与外面墙壁相比,实在相差甚远。
「却不知二位想买多大房屋,准备从事何等营生?」老者礼让二人坐下,从门口接了水壶进来沏好茶水,这才在一方长案后坐下,问起二人买房需求。
应白雪端起茶杯轻饮一口,发觉味道竟似不错,便又喝了一口。
彭怜一旁笑道:「却不知这里又有何讲究?」
老者拈须微笑说道:「这里自然有些讲究,若你二人要临街开铺做些生意,自然便要寻那位置繁华所在,其中是开酒肆茶楼,还是卖皮毛山货,中间也都各有不同……」
应白雪放下茶杯,笑着说道:「我家相公不通俗务,倒叫老人家见笑了!实情便是我家相公赴省赶考,眼见省城果然满目繁华交通便利,又兼文风厚重远胜家乡,这才动了定居之意,想着置办一处僻静宅院,眼见乡试在即,也好安心备考,不必忍受客栈吵闹喧嚣……」
老者点头说道:「既是如此,小老儿便心里有数了,这边倒有几处宅院适合,不如二位且来看看!」
老者起身寻了一根竹竿,在墙上挑了六七幅卷轴下来,铺在长案上依次摊开。
二人凑过去看,却见宅院从小到大依次排开,最小者仅有一进院落,便与二人此时所住差相仿佛,只是地段偏僻,清幽倒是由于,便捷之处实在远逊。 彭怜不明究竟,应白雪却看得明白,弃了最后那间大宅,却将倒数第二章卷轴拿起,笑着问道:「妾身看这宅院面积不大,因何要价如此高昂?」
老者眼中闪过敬佩神色,不住点头冲彭怜说道:「尊夫人持家有道,公子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接过应白雪手中画幅,眉飞色舞介绍说道:「不瞒二位,这处宅院如此昂贵,首要便是位置上佳,这里紧邻城东州府衙门,出门便是东门大街,左邻右舍俱是达官显贵,左边这家,便是刘府,祖上京里为官,如今家中也是枝繁叶茂;右边则是赵宅,赵家老爷财雄势大,常年往东边贩卖珍珠的;宅院后身便是一条巷弄,虽是小门小户居多,然则各个都是有正经营生的清白人家……」
「至于这宅子为何高昂,比后面这座五进七间贵出一般有余,却听小老儿细说,」老者饮了一口茶水,这才说明原委,「这宅子前朝就起了,年头只怕不必那府衙短些,内里房舍虽少,占地却极是广大,与左邻右舍相比,却是大出去一倍不止,这般风水宝地,若是家资殷实,慢慢扩建开来,岂不顺心称意?」
「更有一桩,这宅子雕梁画栋,随处可见便是古色古香,稍微装饰,那份厚重底蕴便是得天独厚,正适合公子这般读书之人居住!」老者唾沫横飞,不住口说道:「小老儿算过,这宅子光是状元郎就出过不少,公子若是搬了进去,那是必然高中的!」
任他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应白雪却仍是笑而不语,等老者说完,这才莞尔笑道:「这房舍果如老丈所言如此绝妙,为何竟积压多年无人肯买呢?」
老者闻言一愣,却听应白雪又道:「虽是微不可察,这卷轴却多少有些变色,妾身虽不懂古玩,最近却是没少折腾,单看着画卷,怕是已陈了七八年光景了吧?」
第一百零八章 有客登门
静室之内。
老者目瞪口呆,应白雪笑而不语,彭怜一旁故作高深。
老者默然半晌才道:「小老儿只道夫人如此美丽,大概也是不同俗务之人,不想竟被您一眼看穿,实不相瞒,此处宅院,小老儿当年经手,至今已是将近十年无人问津……」
「左邻右舍、街坊四邻稍稍打听便知,这处宅院不太干净,夜里异响不断,当年也并非没有人动过心思,赵家老爷当日便有意买下,打算扩建自家府邸,谁料尚未交割手续,只是白日里去看了眼,夜里便高烧不退,正经烧了半个多月这才好转,自那以后,此处再也无人问津……」
「原来房主一家住着从无异象,自他家搬走,这宅子便从未安生过,一晃这些年过去,风吹日晒雨淋,只怕早已破败得不成样子……」
应白雪抿嘴一笑,随即问道:「却不知老人家领我等看房时如何开脱此事?难不成竟以为我们花费偌大钱财买下宅院,竟不去亲自探看么?」
老者老脸一红,不好意思说道:「小老儿只想哄着你等交了定钱再去看房,到时便是返回,总不至于白跑一趟才是,若是万幸将这房子卖了出去,也算了了小老儿一份心病……」
应白雪转头去看彭怜,见他轻轻点头,这才笑道:「却不知老人家能否全权处置此处宅院?」
老者本以为被人拆穿伎俩,这笔生意便彻底黄了,听应白雪如此问起,不由好奇说道:「夫人仍是要买么?房主早已搬走多年,一切事宜小老儿便能做主!」
「既是如此,这宅子价格打个对折,您老要是同意,我们便买下了。」
老者闻言一愣,却又笑道:「便是优惠些个,也不能如此对折吧?要不……作价八成如何?」
应白雪微笑起身,彭怜一旁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老人家便留着慢慢变卖吧!我们再出去走走,左右房牙不是仅此一家!」
老者连忙挽留说道:「二位贵客留步!这……这价格折半实在过于多了些,不如……不如这样,折价六成,一应契税小老儿一力承担如何?」
应白雪转头看了彭怜一眼,见他眼珠滴溜溜乱转,片刻后伸出一根手指来,这才笑着说道:「若按妾身心意,只怕这价格却高了些,不过我家相公同意了,烦请老丈准备买卖文书,我们这便下定,明日便来交割手续!」
老者喜出望外,连忙取了下定文书,收了应白雪银票,查验无误办妥一应手续,只等明日应白雪拿钱过来交割,最后方才好奇问道:「贤伉俪竟是丝毫不在意那处宅子不干净么……」
「倒要说与老丈,原房主既能住的,我们夫妇自然便能住得,便是不住,这般价格买下,拆了卖掉也能回本,毕竟以您老所言,这宅子年头久远,必然价格不菲的。」
应白雪收好下定文书,与彭怜辞别老者出门而去,二人并肩而行,彭怜才道:「看那房牙意思,只怕这宅院早已是无主之物,卖多卖少,怕不都是入了他的口袋。」
应白雪一旁笑道:「若非知道相公身负玄功,妾身绝不肯行此险招,此时既已下定,相公可要过去探看一番?」
彭怜笑道:「自家买了宅院,我这当家的自然要过去看看!兴盛那处宅子你早就买妥了,这里却是你我共同所购,意义却又不同,左右天色尚早,置办礼物不急一时。」
应白雪正要掩嘴轻笑,忽而察觉自己正女扮男装,连忙故作沉稳,小声说道:「一应礼物妾身早已备妥,相公倒是不必烦心……」
彭怜闻言一愣,心中不由爱极妇人体贴,只是此时长街之上不便亲热,便深情看了应白雪一眼,也小声说道:「我家雪儿如此之心,晚上你达定要好好疼你!」
两人说说笑笑,不多时来到那处宅院所在,却见此处并不临着主街,一条宽阔巷弄延伸过来,坐北朝南一座高大门楼,门上油漆斑驳,门前杂草丛生,破败之相一览无遗。
彭怜运起道家秘法,细细查看良久,方才说道:「按说此地临近官府衙门,不该有如此戾气才对……」
见应白雪不解,他便解释说道:「官府衙署,与帝王之气一脉相承,与主官自身官运承接紧密,此地临近州衙,如今知州大人官居三品,官运之强,镇压方圆十里邪秽也不在话下,此处能有如此浓烈戾气,只怕不是寻常鬼物。」
应白雪见他说的郑重,不由担心说道:「若是实在不能轻易镇压,咱们不买这处宅子便是,左右不过亏些银钱,莫要横生枝节才是……」
彭怜笑笑摇头说道:「我追随恩师多年,虽未亲自驱鬼降妖,却也襄助恩师做过不少法事,莫说此处宅院深得我心,便是听闻有冤魂纠缠不去,我等修道之人也必要为其纾解怨气、接引轮回……」
「此事且从长计议,倒是不必急于一时,咱们进去看看!」彭怜觑着左右无人,揽着应白雪腰肢一跃而起,轻轻落在庭院正中,却见院内蛛网遍布,杂草丛生,一派荒凉景象。
应白雪游目四顾,却见房舍高大结实,梁椽檩栋所用皆非凡品,心中暗道果如老者所言,若真能拆了变卖,只这些檩木便价值不菲。
只是此时天光大亮白日西沉,院中竟已冷意森森,饶是她身躯强健,仍觉阵阵瑟缩,情不自禁便靠近彭怜,直到乳首贴上彭怜臂膀,才觉心意凝定下来。
「雪儿莫怕,默念我教你的心决即可凝神静气。」彭怜轻拍妇人手背,竟是毫不引动色心。
两人相偕穿庭过院,不多时来到后院,果然一片广阔空地,远处院墙白漆斑驳不成样子,显然年久失修、早晚便要崩塌。
远处东边邻舍一桩高楼依稀在望,西边屋瓦连绵,也是一派富贵景象,唯独此处院落杂草丛生,长得齐腰高度,一阵风来轻轻摇摆,发出簌簌声响。
「妾身方才细细数过,这宅院进数不多,左右却是极宽,便是不建新宅,现有这些宅子便也够住了……」应白雪掐指一算,慢慢说道:「除去前院,后院四座院子,都是五间正房、三间厢房的大院,姐妹们三人一处院子,住起来实在绰绰有余!」
彭怜点头不语,只是细看园中杂草。
应白雪见状也不说话,只是更加靠紧情郎。
两人伫立良久,彭怜这才说道:「此地阴气太重,一会儿太阳落山,只怕更加难捱,咱们先回去准备明日认亲之事,此处如何处置,容我从长计议!」
应白雪欣然从命,由着彭怜牵手穿过杂草,行到后院院墙处轻身越过,落在一处窄巷里。
巷子狭小,仅容一辆马车通过,被南边高墙遮挡,更加阴暗潮湿,好在墙角铺着青石,走起来还算方便。
二人回到住所用过晚饭,应白雪取出一个包裹,里面却是一个精美木盒,将其打开一看,内里样式繁多,虽都不大,却都极是精致。
「当日相公扮做梁上君子所得,妾身留下不少珍贵器物,这支凤尾金簪送与柳芙蓉,这支碧玉狼毫送与舅公,这枚鸡血石可以送给树廷表叔,这串翡翠念珠可以送给池莲姨娘……」
应白雪又拿出几样事物,分别标出送与何人,心思细致缜密,考虑极是周详,彭怜心中爱她,白日里在母亲处便挑动情欲,此时更不忍耐,将妇人按在桌边,撩开裙摆便细细怜爱起来。
应白雪早已惯了自家情郎随时随地予取予求,白日里她也情动异常,这会儿自然曲意逢迎,无边媚意恣意挥洒,甜声媚叫欢欣鼓舞,与情郎粘做一处,浓情蜜意云雨绸缪起来。
「你这淫妇何时将这些宝贝带在身上,我竟丝毫不知!」彭怜扯开妇人身上丝质中衣,双手握住两团大乳挺动不休。
「好相公……奴来时便将这些带在身边……只是这木头盒子却是来后置办的……」应白雪不住向后迎凑男儿侵扰,娇媚应道:「岳家富庶……唔……想来平常俗物难入法眼……奴……啊……奴便备了些珍玩宝物……嗯……总不能折了相公脸面才是……」
彭怜扯去妇人身上亵衣,肆意把玩一双硕乳,见应白雪回过头来,随手伸出手指勾住妇人唇齿,继续猛力耸动,笑着说道:「雪儿如此体贴,倒要相公如何谢你才是?」
应白雪含着情郎食中二指,口中呜呜咽咽,半晌后吐出来媚声叫道:「奴是相公淫妇……相公只要每日这般肏弄一番……奴便心满意足了……」
两人情意绵绵,宛若蜜里调油一般,从地下干到桌上,又转战来到床边,最后彭怜将妇人按在榻上,双手握着应白雪脚腕猛抽不止,才在妇人第三次丢身时泄了阳精。
而后二人缠绵榻上相拥而眠,自然一番缱绻,其中浓情蜜意,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翌日天明,窗外淫雨霏霏,彭怜自然睡醒,抱着美妇不免又是一番绸缪。
而后天色放晴,二人一同出门缴了购房尾款,拿了簇新房契出来,又到绸缎庄买了一些布匹,这才乘着马车来到岳府门前。
今日应白雪本不肯同行,却被彭怜逼着穿了本来衣装一同前来,以彭怜心意,既然应白雪已然见过母亲,便是有了名分,自己既然开门立户,带着女眷前来便也无可厚非。
他下车去叫开大门,烦请下人传话说自己过来认亲,不多时侧门开启,马车驶入院中,应白雪由着彭怜扶着下车,二人并肩而行来到正厅。
厅中柳芙蓉居中而坐,看彭怜到了,眼中现出喜悦神色,只是按照常理,两人此时该是不识,是以才强忍情意扮出陌生神色。
「夫人,这位公子自称是三姑奶奶家里少爷,老奴不敢相认,还请夫人定夺。」岳诚看彭怜人物风流,心中已是信了半分,见他竟带着一名女子,却又有些嘀咕,将人带进厅堂荐与柳芙蓉,便即站在一旁,看柳芙蓉如何发落。
柳芙蓉放下茶盏笑道:「无凭无据,本来不可认亲,只是恰好今日溪菱在家,诚叔且去请她过来相认便是!」
岳诚恭谨答道:「老奴已着人去请了,想来一会儿三小姐便来了。」
柳芙蓉笑而不语,不多时岳溪菱转过角门进了厅堂,见到彭怜坐在下手,惊呼叫道:「怜儿!」
「娘!」
母子二人重演昨日庄园所见景象,俱是全情投入,丝毫不似作伪,只是彭怜抱着母亲偷偷搓揉不住,直将岳溪菱弄得心惊肉跳却又害羞不已。
应白雪一旁看得清楚,情知情郎婆婆正在演戏,她强自按捺笑意,等二人分开各自落座,这才渐渐好些。
柳芙蓉却立刻热情起来,笑着说道:「果然便是溪菱爱子,那却好了!怜儿你却不知,你娘整日里惦记着你,茶饭不思,可是清减了许多!」
彭怜远远看了对面母亲一眼,笑着对上首柳芙蓉说道:「舅母放心!甥儿定然恪尽孝心,不让母亲再受这般苦楚……」
二人话里有话,柳芙蓉自以为得计,见应白雪脸上笑意盈盈,知道她也猜中一二,便即脸上微红,却哪里知道,旁边岳溪菱冷眼旁观,早将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彭怜欠身一礼,继续说道:「甥儿远来,备了一些薄礼孝顺舅舅舅妈!」
他大手一挥,早有下人们捧着车上卸下一应事物送了进来,绫罗绸缎不一而足,满满堆了一地。
等下人们下去,彭怜这才接过应白雪递来随身包裹解开,将那精美木盒端到柳芙蓉身边,笑着说道:「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舅母笑纳。」
此刻厅中坐着柳芙蓉、岳溪菱与应白雪,岳诚站在门边,采蘩站在柳芙蓉身旁,其余丫鬟仆妇皆在门外侍候,彭怜居中一站,恰恰挡住岳溪菱与岳诚目光,他假意打开木盒,抬手便在柳芙蓉面上轻抚一记,直将妇人吓得心胆俱裂,这才打开木盒,一一介绍起来。
少年一边介绍,一边不住轻薄柳芙蓉,一会儿摸她俏脸,一会儿撩她衣衫,一会儿将手指塞进夫人香唇挑弄,一会儿用膝盖剐蹭妇人大腿,诸般景象,不一而足。
采蘩将一切看在眼里,想看又不敢看,只是死死盯着岳诚,生怕他一时过来彭怜与柳芙蓉躲闪不及抓个正着。
柳芙蓉初时还害怕至极,后来见彭怜如此胆大包天,竟也浑不在意起来,尤其她自己无法看见岳溪菱与岳诚二人,身后美婢对自己情事一清二楚,应白雪本就知道自己与彭怜成奸,因此便随意彭怜亵玩,渐渐也娇躯酥软、情欲暗生起来。
只是彭怜手上事物终究有数,不一会儿终于说完,他无奈退回座位,纤薄襕衫之下,那根昂扬之物却并不肯轻易止歇。
岳溪菱虽未亲见,却也情知爱子作何勾当,心中好气好笑却又不便戳破,只是暗暗摇头不已。
应白雪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好笑,见柳芙蓉后来竟曲意逢迎,却也暗赞妇人知情识趣。
柳芙蓉整顿思绪,借着喝茶遮掩面上羞红,只觉舒缓不少,这才笑着说道:「怜儿这般破费实在不必,如此礼数周全、心思缜密,实在溪菱之福!一会儿你舅舅便能散值归来,到时你舅甥二人不妨多饮几杯!」
吩咐采蘩收了木盒,柳芙蓉又道:「诚叔,便按从前安排,溪菱一家独住一院,过几日湖萍归来再做打算便是!」
岳诚连忙答应,随即转身出门去布置彭怜居所。
众人又在厅中闲话别后诸事,彭怜挑着与母亲柳芙蓉俱都说过的说了一二,不多时门外喧嚣,却是岳元佑回来了。
彭怜却是初次见到自家舅舅,见他远远行来也是仪表堂堂,却不知为何舅妈竟是对他如此不屑一顾,想着自己未曾认亲便先送了舅舅一顶绿帽子,心中自然有些不安起来。
岳元佑却是喜悦非常,进门落座听妻子说清原委,见自家妹子在旁,自然不疑有他,略微考校了一番彭怜学问,听他也参加了这次院试,不由更是喜形于色说道:「怜儿这般出息,实在是祖宗保佑!一会儿舅舅定要与你多喝几杯才是!」
应白雪一旁看得通透,自家相公这便宜舅舅惧内惧得邪乎,这番话其实便是说与柳芙蓉听得。
果然话音刚落,一旁柳芙蓉便道:「妨碍妾身也说,老爷听了怜儿如此出息,定然也要与他多喝几杯的,厨下早已备了酒菜,不如老爷与怜儿一起边吃边聊!」
岳元佑喜悦非常,又吩咐将新纳三房妾室请来与彭怜见礼,这才与彭怜各自落座,边喝便聊起来。
岳溪菱与柳芙蓉应白雪一旁吃饭,二人旁敲侧击打听应白雪年齿籍贯,只是岳溪菱明知故问,柳芙蓉却是有的放矢。
应白雪与二女年纪相当,也是见多识广、智慧过人,一番虚与委蛇,应付起来却是毫不吃力。
柳芙蓉见她如此滑不留手,心中却是颇觉无力,尤其岳溪菱在旁让她多有顾虑,不能以彭怜禁脔身份与应白雪深谈,便即不再强求,又坐了一会儿,自行起身回房去了。
岳溪菱见柳芙蓉走了,便冲应白雪使了个脸色,由着应白雪搀扶着一起离了前院回到所住院中。
两女相比,反倒是应白雪年长几岁,只是她受彭怜医治,看着便如二十出头女子一般,明面上便是彭怜小妾,如此搀扶自家婆母,倒也毫不违和。
岳溪菱支走服侍丫鬟,由着应白雪为自己端茶倒水,沉吟半晌才道:「雪儿昨日所言,怜儿身上玄功,果然真能令女子容颜永驻么?」
第一百零九章 谁家宅院
夜色已深。
岳家主母柳芙蓉坐在梳妆镜前,由着婢女采蘩卸去头上鬒髻,看着镜中美人娇艳,不由左右轻轻转头,轻声问道:「老爷与彭郎还在饮酒?」
采蘩动作轻柔熟练,三两下摘掉鬒髻去了发簪等物,随即解开妇人发髻,闻言笑道:「奴婢方才回来时,老爷与公子已然不饮酒了,只是坐在书房吃茶,好像老爷有意考校公子学问……」
柳芙蓉轻轻点头,半晌默然无语。
采蘩取了温水沾湿汗巾为主母轻轻擦拭面上脂粉,笑着小声说道:「奴婢看着今日随公子同来那位夫人有些奇怪……」
柳芙蓉也不看她,只是问道:「奇怪什么?」
采蘩笑道:「看她举止气度,总觉得不似这般年纪之人,可要说她年纪不小,那容颜相貌却忒也不符……」
柳芙蓉轻声笑道:「你个丫头片子倒是好眼力,实话告诉你,彭郎身负玄功,最能为女子洗练身躯、涤荡经脉,据说他身边确实有人容颜不老,便是日间这位,据说年纪比我只小两岁,只是之前病入膏肓有了一番意外机缘,这才能这般二度花开、枯木逢春……」
采蘩眼中异彩连连,不由艳羡说道:「奴婢之前听公子说起,还只当是道家故弄玄虚说法,如今看来,竟是真有此事?」
「是否真个如此,我也不好确定,只是若果然那应白雪育有一儿一女均已长大成人,还能这般青春未艾,只怕此事便是真的……」柳芙蓉不敢笃定彭怜所言便是事实,只是心中想着,若是果然如此,怕不是自己也有机会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只是单看夫人气色,却比从前好了太多,便是奴婢自己也觉得不似从前那般容易倦了!」
「日后时间长着,早晚自然便见分晓,你且细心伺候着,到时候少不了分你一杯羹……」柳芙蓉掩嘴轻笑,心中暗自想着,彭怜在采蘩身上才耕作几回便能有此奇效,自己受彭怜不少耕耘,从前月事来得混乱,如今已极是规律,日里再也不忽然心烦意乱,夜间睡得也极为香甜,昨夜惦念相思,却并非发自身体。
「你且去前院再看看,若是老爷与彭郎还未散去,你便说是我说的,让老爷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到衙署当值……」柳芙蓉忽的俏脸一红,小声吩咐道:「若是得空,便对彭郎说,我今夜等他过来有要事相商……」
采蘩掩嘴轻笑,答应一声赶忙出门去了。
柳芙蓉独自一人枯坐镜前,心中忐忑纠结不一而足,忽而起身褪去中衣,换了件簇新银白色绣着鸳鸯戏水图的丝质亵衣,远远对着镜子转动身躯,看着镜中自己,一时百感交集。
她初嫁岳家,心中只想着与丈夫天长地久白头偕老,而后丈夫本性渐露,却又慑于自己雌威不敢明面上招蜂引蝶,此消彼长之下,渐渐夫纲不振,夫妻情事更是不谐。
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背夫偷人,却不成想误打误撞与自家外甥成了好事,在她心中虽然早就惦记彭怜,但却从未想过竟是如此相识,只道总要三年五载之后才有缘得见,谁料竟能先成好事再认亲戚?
铜镜之中那女子身段苗条曼妙,一双浑圆美乳高高撑着银白亵衣,丝毫不见松垂之态,面上容颜虽远远看不清楚,柳芙蓉却心知肚明,那张俏脸上万种风情该是如何媚人。
她干脆脱了绸裤,裸着一双修长玉腿,亭亭立在地中,细细去看镜中自己。
镜中人不住变化站姿,修长玉腿时弓时伸,举手投足间现出万种风情。
柳芙蓉看得满意,听见外面脚步声响,知是采蘩回来了,也不去穿衣服,仍是当地站着揽镜自怜。
外间房门轻响,采蘩掀开珠帘进来,见柳芙蓉半裸站在当地,不由有些惊讶,随即掩嘴轻笑说道:「奴婢去时,公子正扶老爷出来,随后老爷去了三夫人房里歇息,奴婢抽空偷偷与公子说了夫人吩咐的话,公子说他知道了……」
柳芙蓉微微失落,心中却更加火热起来,嘴上却道:「明日告诉岳诚,去新做几面大一点的铜镜,几位夫人房里都做一份送去……」
采蘩掩嘴轻笑说道:「那几位哪里能如您这般天姿国色、风韵天成?那般庸脂俗粉,有个铜镜照着就算不错了,哪里值得买这般贵重的大镜子?夫人心胸宽广,倒也不能太过宽纵她们!」
「油嘴滑舌!」柳芙蓉娇嗔一句,笑着说道:「左右花不去多少银钱,面上过得去,老爷那里也好交待。时辰不早了,闩了们躺下罢!」
采蘩答应一声,出去锁了院门,回来又将厅门闩了,却听柳芙蓉又道:「窗户也都锁了吧,白日里刚下了雨,晚上怕是蚊虫不少,嗡嗡叫着惹人心烦!」
采蘩悄声一笑,知道夫人心中纠结彭公子今夜是否会来,她早知彭怜身负绝学,平常门窗闩着根本难不住他,便也毫不在意,上好窗闩回到外间自己榻上躺下。
朦朦胧不知过去多久,俏婢采蘩只觉似乎并未睡着,又似乎睡了许久,隐约听见有些声响,睁眼细听,却是主母房中传来「咿咿呀呀」呻吟哼叫之声。
采蘩心儿一荡,连忙收摄心神细细听了起来。
「好相公……哥哥……亲哥哥……你这几日不来……奴的心都碎了……唔唔……用力些……妹妹还要……」自家主母呻吟浪叫,其间荡气回肠、情意绵绵,便连采蘩听了都心神荡漾。
却听彭怜说道:「宝贝芙蓉儿夹紧些!实不瞒你,院试后我便去了乡下面见母亲,请她定夺行止,这才决定今日过来认亲!只是却与之前约定不同,我要开门立户,并不归附岳家族谱……」
柳芙蓉低低媚叫说道:「好哥哥……原来你们娘两个这般算计于我……啊……哥哥……我说今日……啊……今日溪菱来时那般古怪……原来……啊……原来……不行了……哥哥……求你快些……妹妹要丢了……」
采蘩听得面红耳热心跳不已,心想原来三姑奶奶竟已知道了夫人与表少爷奸情,这么一来,日间三姑奶奶那般强硬便合情合理了。
此事若不拆穿,柳芙蓉便是岳溪菱长嫂,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总是岳溪菱如何任性,这份伦理纲常还是要认的;只是如今柳芙蓉与彭怜奸情被岳溪菱知晓,两人尊卑便自然更易,日间那应白雪年纪不小,也对岳溪菱执晚辈之礼,柳芙蓉看在彭怜面上,便也该当如此。
采蘩暗暗咋舌,心中好奇三姑奶奶知道实情后不知要如何处置自家主母,便即竖耳细听起来。
只是远处卧房之中二人正在兴头之上,夫人大概刚刚丢了身子,耳中淫声不绝,显然彭家少爷犹在征伐不休,一时竟再无言语传来。
采蘩正自好奇,却听远处柳芙蓉闺阁传来声响,却是柳芙蓉唤她过去,采蘩略等了等,这才轻声答应,假装自己刚醒,只穿一件亵衣下床趿鞋过来,她挑开珠帘,借着外间烛光去看,却见柳芙蓉趴卧床边,只将臻首露在纱帐之外,面上香汗淋漓,一缕秀发粘在额头,眼中春情弥漫,唇瓣翕动不住,呻吟浪叫不止。
纱帐后面,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男子,双手握着柳芙蓉臂弯,在妇人身后冲撞不止,时轻时重,时快时慢,正是三姑奶奶爱子、彭家表少爷彭怜。
「采蘩快来服侍你爹……我不行了……受不得了……」柳芙蓉媚叫不住,臻首不住摇晃,看采蘩过来,连忙求她助阵。
采蘩心中求之不得,连忙挑开纱帐钻到榻上,却见柳芙蓉赤身裸体,光着白腻身子跪在床边,双手撑着窗沿,随着身后男儿肏弄,一双饱满玉乳前后晃荡不休,风情浓丽勾人,便是采蘩见了都心动不已。
俏丽婢女年纪不小,虽是初经风月,却是早已熟透了的,大户人家贴身丫鬟自小便在主人房里伺候,男女情事远比平常闺阁小姐见识的早,采蘩十二岁入府,十四岁便在柳芙蓉身边服侍,自家主母与老爷欢爱不知见过多少回,若是柳芙蓉愿意,只怕早就与岳元佑成了好事。
采蘩其实心知肚明,自家主母若非实在无力承欢,只怕轻易不肯叫自己过来助阵,一来不想当着自己面上出丑,而来柳芙蓉天生善妒性子,哪里容得下旁人与她分润恩泽?只是采蘩素来心性持重,有对柳芙蓉手段一清二楚,是以从不敢稍稍逾矩,哪怕柳芙蓉对她无比信任,却仍是谨小慎微、安分守己,从不恃宠生娇、得寸进尺,也正因此,柳芙蓉对她便更加倚重。
她学着柳芙蓉风情,凑到彭怜身边,娇滴滴媚声叫道:「好爹……看把我娘弄得这般狼狈……奴求你好好怜惜我娘……一会儿也这般疼爱奴婢可好?」
柳芙蓉主持中馈,言及丈夫不过称呼「老爷」,甚少指着下人们说「你爹」如何,只是她偶然发觉彭怜竟对此颇感兴趣,这才与采蘩私下里常常如此称呼彭怜。
采蘩亦是聪慧,私下里对着彭怜便只叫「爹」,夜里去前院传话,说的便是「爹晚上可来娘房里?我娘有要事找爹商议」,此时她凑到彭怜身边,口中欢叫「爹爹」不住,更将少年哄得心中得意快活。
她却不知柳芙蓉此时已是梅开二度,彭怜夜里喝了酒,胯下活儿更加勇猛无俦,直弄得柳芙蓉花枝乱颤,却丝毫没有丢精之意。
眼见柳芙蓉难以承欢,身旁美婢娇俏可人,彭怜随意哺了些真元与柳芙蓉,便抽身过来,将采蘩按在身下挞伐起来。
美婢多情柔媚,又惯做活计,体力自然远非柳芙蓉可比,一番主动迎合,却是自有一番情趣。
柳芙蓉一旁舒缓良久,渐渐恢复气力,这才挣扎起身,托着一双乳儿喂给彭怜,娇媚说道:「哥哥今日这般持久,且莫再要坚持,早早过了精水罢!」
彭怜含弄妇人美乳,得意说道:「若非你这淫妇非说什么饮酒,你达如何这般难以过精出来?你且一旁候着,一会儿将这浓精都射在你嘴上才能尽兴!」
柳芙蓉娇媚点头说道:「便是妹妹不说,你那舅舅就不与你饮酒了?岳家人才凋零,只有树廷一个成才的,知道你这般出息,自然便要多喝几杯……」
妇人言罢弯腰趴下伏在彭怜身前,仔细看着男儿粗大阳根在婢女阴中进进出出,鼻中闻着淫靡气息,耳中听着啧啧水声,不由娇喘说道:「莫说被哥哥玩弄,便是这般近处看着,妹妹心里便化了……」
彭怜受她诱惑,听着美婢「爹爹」「亲爹」叫个不住,又猛然抽弄百余十下,这才精关一松,便要丢起精来,他连忙起身抽出阳物,毫不停留送到柳芙蓉面前。
妇人早就一旁候着,见状连忙张开檀口用力含住,忽而阳根暴胀,将她嘴巴塞得满满,接着一股澎湃阳精喷涌而出,直直充入喉头。
柳芙蓉「呜呜」哼叫不停,只觉情郎丢了十几股浓精方才作罢,她含的口酸舌痛,见彭怜丢得快意了,这才慢慢将那阳龟吐了出来。
妇人双腮胀麻,不觉一股精水顺着嘴角流淌出来,滴滴答答垂落乳首之上,情状甚是淫靡。
「哥哥丢了好多……」柳芙蓉连忙伸手擦抹,将那流出精水一一吞进口中,娇嗔说道:「阳精撞得妹妹喉咙都痛了,哥哥好狠心!」
妇人虽是初次被情郎将浓精灌在嘴里,却并不觉得味道如何难闻,平日里受彭怜驱使,每每欢愉过后为他舔净阳物,早已习惯了那般味道,尤其彭怜修道之人,平常饮食清淡,那精水并不如何难闻。
采蘩受彭怜亵玩,已是丢了两次身子,见彭怜与主母相拥躺下,便挣扎起身过来为情郎舔弄干净,她情知二人有事商议,便识趣告退,回去沉沉入睡。
柳芙蓉依偎彭怜怀中,低低絮语说起日间与岳溪菱商讨婚约之事,末了说道:「……哥哥何不说服溪菱,有她主持你与凝香婚事,自然一切顺理成章,岂容那洛高崖反对?」
彭怜笑笑摇头说道:「这却与老师无关,我与潭烟两情相悦,与凝香表姐却素昧平生,如此仓促定下婚约,既有负潭烟厚意深情,又唐突了凝香表姐……」
见柳芙蓉又要再劝,彭怜抬手按住妇人唇瓣说道:「芙蓉儿不必如此苦心孤诣!甥儿有意自立门户,便是为了不受你等随意驱使,正妻之位已非潭烟莫属,便是老师不肯,我也要将她拐了出来娶了!此事到此为止,今后休要再提!」
见情郎着恼,柳芙蓉连忙噤声,只是她多年来说一不二惯了,便是知州夫人与她也不敢这般颐指气使,心中一时憋闷委屈,竟抽抽噎噎哭泣起来。
「奴只是想着与哥哥长相厮守……哪里是非要棒打鸳鸯……若……若哥哥不与凝香成亲,日后……日后哥哥远走他乡,奴又……又如何能常伴左右……」柳芙蓉早已忘了上次这般委屈哭泣是何年何月,这几日她愁肠百结、相思入骨,一腔深情厚意积郁心中,此时全然释放出来,「这几日奴茶饭不思,心中所思所想尽是如何能与哥哥长相厮守,哥哥不肯体谅也就罢了……竟……竟这般误会奴家……」
彭怜心中,一直以为柳芙蓉禀性刚强极其好胜,是以床笫间最喜她百般娇柔谄媚,每每将她挞伐征服,心中便有无尽愉悦快美,此时见柳芙蓉竟也有如此小女儿家神态,心中又疼又爱,连忙呵哄说道:「芙蓉儿莫哭了!你达心里爱你,知道你其实用心良苦!只是来日方长,此时从长计议便是,倒也不必非要与凝香表姐成亲才能与你双宿双飞!」
柳芙蓉哭得更加凄然,「奴翻来覆去费尽心思,哪里还有别的办法可想……」
彭怜一时无计,只是说道:「甥儿毕竟年少,如今乡试还未考过,未来如何自处还不一定,眼下我已安排小妾应白雪在省城置办了一处宅子,便是乡试中了,在省城做个富贵闲人也无不可,到时两家每日往来,与芙蓉儿亲近机会自然多有!」
柳芙蓉闻言一愣,悲戚之情渐渐舒缓,良久才轻声抽泣问道:「哥哥果然已置办了宅院?若是早些时日,隔邻罗家旧宅奴早已买下,要是送与哥哥,岂不两全其美……」
彭怜笑笑摇头,「新宅便在城东,离此路程不远,以我脚力,大概半柱香光景便到,到时每日夜里过来相见,舅妈莫要烦我才是!」
柳芙蓉破涕为笑,轻捶少年胸膛一记,娇嗔说道:「奴恨不得与你黏在一处,哪里会烦你了!」
她心知彭怜心意坚定,只怕仅凭自己难以轻易改变,也就不再苦苦相劝,只是想及将来,不免心中惴惴,便轻声问道:「如今哥哥已与溪菱相认,却不知将来作何打算?」
原来彭怜求取功名只为寻母,只是如今母亲既已欢聚,是否求取功名便不再重要,柳芙蓉有此一问,实在是深知彭怜心性无心官场仕途,她与彭怜相识不久,便能与他如此心意相通,用情至深可见一斑。
彭怜沉默半晌,这才轻轻说道:「母亲之意,从不盼我如何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只是恩师盼我功成名就,这才一力敦促我投身科举……」
「如今已与母亲团圆,以我本心,实在不愿再生波澜,平平淡淡做个富家翁便是极好,只是……」彭怜轻抚妇人雪腻香肩,柔声说道:「只是美人恩重,若是仅凭天赋异禀两情相悦便要你等这般无名无分一生追随于我,实在心中有愧,不安至极!」
「眼下院试已过,不日便要发榜,案首虽是无望,但搏个秀才身份想来不难,」彭怜意气风发,慨然说道:「恩师有命,如今我既入万丈红尘,自然便要经历红尘之事,院试若无意外,我倒想借科举之机,会一会天下英雄!」
第一百一十章 姨娘在上
翌日天明,晨曦微露。
应白雪自然睁开双眼,却见彭怜穿窗而入飘落床前,身姿写意从容,便笑着说道:「相公回来倒早……」
彭怜行走间褪去身上道袍,一个飞身跃入床帐,抱着应白雪亲热不住,歉然说道:「是我将你吵醒了吧?」
应白雪轻轻摇头,娇媚献上香舌任情郎品咂,良久才道:「相公轻功了得,奴睡得不沉,自然而然便醒了……」
原来昨夜彭怜与岳元佑饮酒结束,回来到母亲房里报了平安,随后与应白雪一同回房,稍作休息换了衣服便出门去找柳芙蓉,留下应白雪一人独自入睡,直到天明方归。
「相公怎的回来如此之早?好像还没到五更天吧?」应白雪向后一让,方便彭怜躺好,随即伸出玉手握住少年阳根轻轻捉弄,凑趣问道:「柳芙蓉如此痴情,相公如何舍得?」
彭怜爱她娇媚,侧卧妇人身旁由她动作,曲臂撑着脑袋仔细欣赏美妇面上慵懒神情,一手伸进妇人衣襟握住一团美乳细细把玩,笑着说道:「再过一会儿天就大亮了,到时再出来只怕被人撞见……」
「相公窃玉偷香多了,倒是颇为熟练呢!」应白雪娇滴滴一笑,凑到少年唇边轻轻一吻,悄然说道:「都是柳芙蓉的胭脂,又香又浓!」
彭怜哈哈一笑,小声骂道:「你这小淫妇只怕皮子痒了!转过身去翘着臀儿,让你达好好疼你!」
应白雪喜不自胜,连忙转过身去背对情郎,伸出右手牵着粗长阳物凑到腿中,引那宝贝轻车熟路进了湿滑蜜穴,只觉双腿间快美连连,便回头媚声说道:「世间男子贪花好色者众多,若是各个都似相公这般,哪里还会有女子醋海生波呢!」
彭怜不住击打妇人肉臀,自己竟是毫不动弹,只让应白雪自主套弄,闻言笑道:「若是各个都如你这般淫浪,谁又舍得让你独守空闺、暴殄天物?」
应白雪侧身背对情郎不住扭动腰肢,右腿落在左腿前方,方便男儿阳根进出,一边迎凑套弄一边腻声叫道:「好相公……若不是你天赋异禀每日调教,奴如何会这般淫荡?哪日夫君不爱淫妇骚浪了,淫妇便剃了头发当尼姑去!」
「去!我是道家门徒,你便真要出家,也要做个道姑才是!」彭怜猛击妇人丰臀一掌,随即握住亵玩不休。
「亲夫君……好相公……奴这般动着不爽利,求你弄上一会儿,再用大龟扯着花心子拽上一拽,让奴乐乐罢!」应白雪转过头来曲意哀求,面上神情诱人至极。
彭怜自觉快意,撑起上身将妇人压在身下,对着肥美臀儿迅猛冲撞起来。
应白雪一夜酣眠,此时情浓至极,窗扉半掩,不远便是情郎母亲,她恣意浪叫,毫不在意是否被人听见,尤其花心被彭怜阳龟突入拉扯不休,更加快意绵延奇峰突起,不多时便魂飞天外、阴精狂泄不住。
彭怜抱住妇人双修一回,两人情意绵绵,直睡到日上栏杆方才起床。
应白雪服侍彭怜洗脸更衣,二人随后一起来到正房与岳溪菱问安,却见岳溪菱当堂而坐,没好眼色看了儿子与应白雪一眼,受了两人一拜,这才说道:「晨起你舅妈差人过来传话,今日七夕,晚上在花园里摆下两桌席面,家中女子一起过去乞巧,雪儿若是无事,到时便与我同去吧!」
「是……」应白雪连忙起身欠礼乖巧答应,像极了新入门的小媳妇,任谁也难以猜想,她年纪竟比岳溪菱还大。
两人昨夜说了许久体己话,感情更加亲近,便续了年齿,应白雪却比岳溪菱还要年长将近六岁,只是如今她做了彭怜小妾,岳溪菱便是实至名归的婆婆,她执晚辈礼便是天经地义。
「这里又没外人,这般客套干嘛?」岳溪菱白了一眼应白雪,「昨夜不是说了,没人时你我便姐妹相称?」
应白雪微微一笑说道:「媳妇怕相公见怪……」
岳溪菱去看爱子,却见彭怜摆手笑道:「不怪不怪,你们二人姐妹相称才是应当应分!」
他话里有话,岳溪菱瞬间便懂了,自然便羞红了脸,去看应白雪,却见她满脸促狭,不由心中暗恨,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你们赶紧用了早饭,一会儿随我一起去大姐那里拜访!」
彭怜为难挠头说道:「母亲容禀,却有一桩事体要与你先说清楚,孩儿与表嫂……」
彭怜简单说了与陆生莲勾搭经过,末了说道:「昨夜孩儿宿在舅妈房中,与表嫂已是连续多日未见,到时相见若是闹出不快,母亲可要为儿子遮掩一二!」
岳溪菱哭笑不得,虽明知是柳芙蓉手段,却仍嗔怪说道:「你这孩子忒也胡闹,惦记为娘也就算了,怎的还要去招惹大姐一家?鹏儿去后,她们孤儿寡母已是可怜至极,再被你这般一弄,岂不便是家破人亡?」
她转头过来又对应白雪说道:「怜儿年纪尚小,一时见事不明也是有的,你这做妻子的,总要时时提醒他才是!可不能总是由着他胡来!」
应白雪一脸委屈说道:「别说奴只是个妾室,便是真的是长房正妻,又如何管得了相公这般人物?婆母您也知道,相公这性子,呵哄着来还成,谁敢逆他心意?」
岳溪菱闻言一愣,心知确实如此,莫说应白雪倾心爱子,便是自己做娘的都管束不住彭怜,当日也落得狼狈出逃下场,哪里还能强求应白雪一旁劝谏?
她恶狠狠盯了儿子一眼,娇声说道:「等你师父回来,看我叫她如何收拾你!」
彭怜「嘻嘻」一笑说道:「孩儿巴不得师父早些回来呢,到时将她与娘亲一起按到床上疼爱便是!」
岳溪菱俏脸绯红,情知一年过去,爱子早非吴下阿蒙,自己这点手段脸皮,与他对上着实不堪,便不再言语,自行回房去了。
母亲一走,彭怜便将应白雪抱进怀里说道:「刚才说的那般委屈,哪次你出言劝我我不肯听了?」
应白雪莞尔一笑,由着情郎抱住亵玩,拈起一块糕点喂给彭怜,低声说道:「相公是奴的天是奴的地,奴哪里肯逆着你的心意?只是婆母责备,奴只能推到相公身上,不然她岂不是更加生气?」
彭怜轻捏妇人鼻尖,将口中美食喂给妇人,笑着说道:「就你牙尖嘴利!八面玲珑!」
两人早饭吃得香艳旖旎,直将岳溪菱在里面听得面红耳赤娇羞不已,终于忍耐不住出来将二人冲散,三人这才一起出门来拜见岳池莲。
两处院落相隔不远,岳溪菱深深呼吸几次平抑心情,这才当先一步推门而入。
院中陈设简单,两个女子正在晾晒衣服,正堂门前摆着一张椅子,一个年轻女子盘腿端坐其上,手中拿着一柄折扇摇个不停,正对着膝盖上一本书卷看得津津有味。
「姨娘来了!」晾衣女子中一个身穿亮白襦裙女子见岳溪菱进来,连忙放下活计过来问安,随后见到岳溪菱身后彭怜,不由便是一愣。
彭怜轻轻挤眼,与应白雪对视一眼,意思便是这位了。
应白雪心领神会,细细打量眼前妇人,却见她相貌端庄秀美,瓜子脸上两湾浅浅酒窝,一双秀眉远山含黛,丹凤眼中秋水盈盈,面上淡妆轻抹,唇上胭脂浅画,夏日纤薄衣衫上沾了些许水渍,其下曲线隐隐约约,一双美乳果如彭怜所言尺寸可观。
应白雪心中暗赞,难怪自家相公乐不思蜀,此女姿容出众,虽不及洛家双姝与婆母岳溪菱那般倾国倾城,比起练氏国色天香、柳芙蓉雍容华贵也稍逊半筹,却也算是独具风韵、丽质天成,她素来心中自负容貌,却也只觉对方便与自己不相上下,年轻貌美还要略强一些。
她这般审视陆生莲,陆生莲自然也在评判于她,岳溪菱天姿国色却早已见过了,枕边情郎如何竟与姨娘同来,陆生莲却不明究竟,见应白雪一身华服随在彭怜身侧,自然而然便关注起来。
却见那妇人俏脸丰润,鼻梁挺拔,眉宇间一抹浓稠媚意,顾盼时却又有股英气,唇儿不大,抹着淡淡胭脂,此时微微斜挑嘴角含羞带笑,望之让人怦然心动。
妇人头上戴着一副纯金发饰,耳垂上追着两颗翠绿玉坠,更衬得面容白皙柔腻,风姿动人,尤其胸前一袭绣着梅花暗黄抹胸,外面披着一件水绿轻纱直帔,隐约可见其中峰峦汇聚、波涛暗涌。
陆生莲心中嘀咕,此女看着容颜秀美年纪约略只长自己几岁,只是眉宇间那抹媚意却实在浓郁,尤其顾盼之间神情自若自在从容,那份成熟气息却又不似作伪,如此反差却不知从何而来。
两女之间一番彼此审视打量,岳溪菱母子俱都看在眼里,于岳溪菱而言两女俱是晚辈,自然毫不在意,彭怜与两女有情,自然不愿她们生出嫌隙。
「生莲,你娘呢?」岳溪菱打破沉寂气氛,问起长姐。
「噢……母亲在自己房里呢!」陆生莲回过神来,面色一红,当先一步引路。
岳溪菱边走边道:「这便是我家怜儿,怜儿,这位是你表嫂陆生莲!」
彭怜与应白雪走在两人身后,闻言拱手作揖笑道:「见过表嫂。」
陆生莲回过身来回了一礼,赧然说道:「妾身见过叔叔!」
她早知雨夜偷欢之人便是彭怜,此时自然毫不惊讶,面上云淡风轻,便似初次相识一般,只是二人眉眼间传情递意,一旁应白雪看得却是一清二楚。
进了东侧厢房,陆生莲当先一步进了卧房,不一会儿环佩轻响珠帘挑起,一个成熟妇人款步走了出来。
「溪菱来了?这位便是怜儿么?快来让姨娘瞧瞧!」妇人面色激动,与岳溪菱打了招呼,便将彭怜拽到身前细细打量起来。
彭怜也在看着眼前妇人,只见她一身素青襦裙,头发简单盘在脑后,面容与母亲颇为相似,只是略略纤瘦,不似母亲丰满,尤其面上不施粉黛,略微显得有些憔悴。
他双手被妇人抓着,只觉温凉滑腻,想着那夜过来便是要偷眼前妇人,不成想却误中副车,不禁转头去看陆生莲,却见她也绯红双颊,显然也是想到了此处。
眼前妇人姿色略逊母亲,却也别有一番熟媚味道,虽身形消瘦了些,假以时日重现旧日光彩,必然也极是媚人,一念至此,彭怜顺势握住妇人柔荑,小指在妇人手边不住摩擦,眼见妇人眼中泛起一团雾气,这才耐住色心行了一礼。
寻常人物见到亲人,哪里会如他一般胡思乱想、想入非非?只因彭怜心性旷达不拘于物,早前又有柳芙蓉撺掇,如今与母亲虽然重逢,却不敢似从前一般过分逼迫岳溪菱,是以心中那团情火始终刻意压着,如今见到岳池莲果然与母亲六七分相似,心中自然色心涌动、按捺不住。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岳池莲只道方才少年举动是自己错觉,哪里想到眼前晚辈竟早就对自己存了觊觎之心,连忙将彭怜搀扶起来,笑着说道:「怜儿果然一表人才,溪菱你好福气呀!」
岳溪菱笑笑不语,众人分宾主落座,絮絮说起闲话。
岳池莲问了一些彭怜学业,听说他已考完院试等待开榜,便对岳溪菱说道:「溪菱也是有福的,怜儿这般懂事上进,真是……」
情知自家姐姐想起过世爱子,岳溪菱忙道:「死者已矣,姐姐莫要过于悲怀,看你如今瘦的不成样子,小妹心里实在难过……」
岳池莲擦了擦眼角泪痕,转头看了眼应白雪,歉然说道:「只顾着说话,却不知这位是……」
彭怜坐在岳溪菱下手,闻言笑道:「姨娘容禀,此乃甥儿小妾应白雪。」
应白雪款款起身,恭谨行礼,柔声说道:「妾身应白雪见过姨娘!」
岳溪菱一旁笑道:「应白雪也是名门之后,如今随侍在怜儿左右,虽未明媒正娶,也与我行了敬茶之礼,知书达礼,秀外慧中,是个灵透之人!」
听自家妹妹如此一说,岳池莲自然高看应白雪一眼,笑着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坐下,这才说道:「怜儿一心上进,倒是不必着急定下婚姻大事,将来真要中了举人,自然不愁良伴……」
岳溪菱掩嘴轻笑,「姐姐却是不知,这几日嫂嫂连续托人捎话催我回来,便要与我结个儿女亲家,若非恰巧怜儿来了认亲,只怕我便要被她磨得答应了!」
岳池莲一愣问道:「嫂嫂有意将凝香许给怜儿?」
见小妹轻轻点头,她不由说道:「她倒是好算计!按说凝香那孩子聪明俊俏性子持重,与怜儿倒也算是相配,只是以嫂嫂那般精明,怎会这时便急于定下婚约?岳家虽非豪门大户,却也不是小门小户,以嫂嫂心高气傲,莫说怜儿院试还没结果,便是乡试中了,也不会如此上赶着嫁女儿吧?」
岳溪菱听姐姐一眼道破要害,心中暗叹果然姐妹同心,便也摇头说道:「其中因由,小妹却是不知,只是儿女婚姻大事,小妹却不肯随意做主,总要怜儿与凝香相处些时日再做定夺不迟!」
「怜儿如此一表人才,嫂嫂动了招揽之心却也合乎情理,若非我家冰澜实在不成样子,怕是我也要与你结个儿女亲家了!」岳池莲说笑一回,转头问陆生莲道:「冰澜不是与你在院中晾衣服么?怎的看见三姨娘过来,竟没一起进来?」
陆生莲掩嘴轻笑说道:「小妹这几日得了一本奇书,每天看书看得入迷,哪里知道有人进来?」
岳池莲摇头苦笑,岳溪菱一旁笑道:「如今怜儿住在府里,早晚朝夕相处,他们彼此有的是机会相处,真要有缘,结个儿女亲家又有何不可?」
「说的轻巧,有嫂嫂惦记,正妻之位还跑得了凝香?」岳池莲白了自家妹妹一眼,「如今许家一脉人才凋零,我也不做他想,若怜儿与冰澜真有缘分,只要她嫁的称心如意,便是做妾又有何妨?」
长姐如此豁达,岳溪菱却从未想过,许家虽然家道中落,终究也曾是豪富之家,便以如今家资,寻个门当户对的嫁过去做个正妻却也不是难事。
只是岳溪菱心知肚明,如今爱子院试通过便是秀才,若是乡试高中便是举人,自己身无长物,彭怜这一年却攒下不少家业,到时鱼跃龙门,岳家这边兄长岳元佑出仕为官尚算门当户对,如许家这般便是高攀不起了。
俗语云「有子万事足」,岳溪菱眼见长姐如此,心中更加深以为然,若许鲲鹏不死,便不能洗心革面,慢慢年岁渐长磨炼心性,就算不能出人头地,做个富家翁却也不难,到时开枝散叶,不愁家业不兴。
一念至此,岳溪菱转头去看爱子,见彭怜也朝自己望来,便即会心一笑,一片温馨。
姐妹二人又说一会儿闲话,不多时厨下送来饭菜,母子三人留下用了午饭,饭桌上那许冰澜才与彭怜见过,只是她手捧书卷边吃边读,竟是毫不在意彭怜三人。
岳溪菱暗里摇头,暗忖自家姐姐教育二女实在差了一些,她却不知,以她那般溺爱彭怜,若非有玄真时时鞭策管教,彭怜如今只怕更加不堪。
用过午饭,母子三人回到自家所住院子休息,天色稍暗,柳芙蓉遣人过来传话,邀请岳溪菱婆媳赴前院乞巧。
岳溪菱由应白雪扶着一起来到前院,却见庭中摆了一张长桌,上面满是瓜果糕点,几个丫鬟一旁筛着葡萄酒,柳芙蓉居中坐着,正与一旁儿媳叶氏笑着说话,岳凝香一旁恬淡坐着听母亲嫂嫂闲谈,面上云淡风轻,一派写意从容。
池莲房里陆生莲与许冰澜也来了,便挨着柳芙蓉坐着,见岳溪菱婆媳来了,晚辈们俱都站起迎谒,柳芙蓉看岳溪菱过来到自己下手边坐了,这才笑道:「怜儿怎么没来?他与凝香青霓还未见过,正想着借此机会介绍他们认识呢!」
岳溪菱莞尔笑道:「我等女子乞巧,叫他一个大男人过来作甚!以后每日里一个府里住着,要见面机会多得是,不急在这一时!」
她转头四顾,却问陆生莲说道:「大姐怎的没来么?」
陆生莲摇头苦笑说道:「婆母喜静,哪里愿意来凑这个热闹?」
许冰澜这会儿终于不再看书,恢复了跳脱本性,对岳溪菱说道:「溪菱姨娘,我听娘亲说您心灵手巧,每年乞巧都是穿针最多的,我心里很不服气,今年咱们比一比如何?」
岳溪菱摇头笑道:「姨娘年纪大了,哪里能和你比得!」
许冰澜面容娇憨,其实却比彭怜还长了半岁,只是彭怜本就生得人高马大,一年来经历世情,看着才更加成熟一些。
一旁柳芙蓉笑道:「一会儿你二人比试一番便是,输巧之人便出五两银子给大家置办些日常用品!」
岳溪菱轻啐一口,站起身来一脚踩在凳子上面,素手一挥说道:「我们比试,你等却一旁渔翁得利!说不得都要拿些银子出来下注,赢者通杀!」
她平日里自矜长辈身份故作沉稳,其实不过三十出头年纪,在玄真面前便宛如少女,此时真情流露,意气风发之处,却比许冰澜还要恣意任性许多。
众女看她姿容秀美绝伦,面上却又英姿飒爽,不由俱是目眩神迷,陆生莲一旁轻捅小姑,见她看得目瞪口呆,便小声说道:「娘亲说过你再怎么折腾也不如溪菱姨娘从前,如今可信了?」
柳芙蓉笑着点头,心中暗道这才是当年她初嫁岳家时所见的那位小姑该有模样。
应白雪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却也暗香,自家相公那般洒脱不羁任性妄为,只怕与这位比自己年纪还小些的婆婆干系重大……
随即柳芙蓉一声令下乞巧开始,岳溪菱穿针引线竟是丝毫不慢,她在山中为众人缝缝补补,便是回家之后,也在乡下自耕自织,相比之下,许冰澜分心旁骛,不是读书作画就是捉虫捕鸟,纵是如何心灵手巧,日常不加习练也是枉然。
她将七孔针一气穿完,许冰澜才穿了三孔,倒是一旁陆生莲穿了五孔,反而比众人都快些。
应白雪不疾不徐,也已穿了三孔,见许冰澜又穿一孔,这才慢慢跟着也穿了一孔。
岳溪菱将一切看在眼里,凑到应白雪耳边笑道:「雪儿倒是好定力!难怪怜儿这般爱你……」
她忽然心中一动,起身笑道:「你们慢慢穿着,雪儿一会儿帮我收着银子!」
岳溪菱谎称小解离席而去,径朝大姐岳池莲所居院落行来,她循着墙角阴影进了院门,远远见着大姐房里门窗紧闭,这才小心翼翼过去到窗下偷听。
房中清寂无声,岳溪菱听了片刻,只道自己胡思乱想猜测错了,正要转身离去,忽而听到一声微微叹息,却是大姐池莲声音。
「你这孩子……平白无故过来辱我清白作甚……」妇人声音娇柔无力,慵懒媚人,岳溪菱听在耳里,瞬间便明白自己果然猜测不错。
「日间相见,甥儿小指试探姨娘,姨娘便以食指轻点甥儿手心,左手十一下,右手一下,自然便是戌时初刻前来,」那话音自然便是爱子所发,岳溪菱暗啐一口,却听彭怜又道:「若非姨娘有意相就,甥儿怎敢初见一面便来上手?」
屋中妇人娇媚嘤咛一声,微微娇喘说道:「你这孩子比冰澜还小些,却带着应白雪那般半老徐娘……唔……旁人看不出来,我却知道她虽看着年轻,只怕比我还年岁大些……」
「吾儿明目张胆带着这般美妾前来,执手之时又不住轻薄,姨娘心里寂寞难耐,这才暗示于你……」
彭怜笑道:「甥儿这不是来了么!表嫂表姐俱在前院乞巧,一时半会却回不来,好姨娘,春宵苦短,莫再吊着甥儿了!」
却听岳池莲媚声说道:「好孩子!你叫我一声『娘亲』,我便让你如意!」
岳溪菱窗外听得羞恼,暗啐一声自家大姐不要脸面,竟然如此引诱爱子,只是她思来想去,实在不懂为何姐姐竟能与儿子一见倾心、转眼成奸。
她心知岳池莲这般色诱,儿子哪有不喜之理?那臭小子日思夜想便是自己身子,这会儿见了与容颜相仿的自家姐姐,哪有不肯叫的道理?
果然彭怜喜不自胜叫道:「娘亲,好娘亲!你看孩儿这般难捱,快些让它进去罢!」
「好儿子……竟是这般粗壮……为娘怕承受不住……你且慢些……」耳中岳池莲娇喘吁吁媚叫不已,月溪菱心中暗香,若是此时房中便是自己,只怕也要如此求饶……
「唔……好美……好儿子……慢些……让为娘细细体会一番……唔……好久不曾这般爽利了……」
「娘亲这对乳儿倒是肥美,孩儿真是爱极了!」
「吾儿喜欢便摸着……为娘这些日子茶饭不思……身子倒是清减不少……这乳儿也小了些……倒是难得我儿喜欢……」
岳溪菱听得面红耳热,仿佛房中那女子便是自己,一年来她不在山中与爱子朝夕相处,那份色心其实已淡去不少,又见彭怜身边应白雪娇媚可人,心中便已不再纠结矛盾,只想着母慈子孝尽享天伦之乐便是。
如今误打误撞,却听见自家长姐与爱子一见倾心勾搭成奸,尤其二人母子相称,竟是将她当成话头做了床榻情趣,心中又羞又恼,自然引动情欲,听着岳池莲媚叫连连,不由更是醋海生波、暗恨不已。
她在前院时喝了不少葡萄酒,若非酒意驱使也不会想要过来一探究竟,此时越听越恼,没来由脾气发作,抬腿一脚踹开房门,大声喊道:
「岳池莲!你做的好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