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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此间极乐
延谷县城,陈府之中。
用过早饭,应白雪叫来儿媳洛行云,婆媳两人在房中闲话。
「为娘病体初愈这事,且先瞒着外面,不能让别人知晓,」应白雪气色正好,肌肤仍是苍白,脸颊上却多了几抹粉红,精致面容依旧瘦削,却有着别样美感。
洛行云点头答应,这才说道:「今年几家佃户遭了水灾,我已经命刘权免去他们地租,只是我却听人说起,刘权只是免了他私自加的添头,本金并未免去……」
应白雪轻轻摇头,「且先不去管他,待我身体康健,再做定夺不迟,家中房屋田产,你心里有个大概即可,不必过分忧心……」
「房屋千万,良田万顷,到头来也不过尽是虚妄,为娘这次染病,却明白了一个道理,平常日子,人丁兴旺才是关键,你且保重身体,莫学为娘这般心窄,徒增一身恶疾,险些丢了性命……」
「母亲不是不知媳妇是个心大的!」洛行云说了句玩笑将婆婆逗笑,这才继续说道:「只是家中用度渐少,积蓄早已花光,账上已然不剩多少银子,长此下去,怕是就快揭不开锅了……」
应白雪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为娘知道,你用自己嫁妆填补家用不少,非是为娘狠心,着实是手上那些积蓄不可轻动,你且再支应几日,为娘心里有数,到时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洛行云连忙摇头,解释道:「媳妇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盼着母亲早日康健,也免再受这小人欺侮……」
应白雪俏目中厉芒闪动,「不过一个家奴而已,莫说绑了送官,便是一剑杀了,也不过是罚些银钱罢了!你也莫要一直盯着刘权,图谋这份家业的,可不止他一个贱奴!」
洛行云闻言一惊,她只道刘权狼子野心,不成想竟还有别人?
「给他刘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陈家好歹也算大族,岂会那么容易被他一个外姓夺去家产?」应白雪与儿媳并不遮掩,径自说道:「刘权背后,必有族中撑腰仗势,不然他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他们欺我命不久矣,又欺你年少无知,总之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从前也是被人欺负惯了的,不是为娘有些手段,怕是早就家破人亡了……」应白雪叹息一声,寂然无语半晌,这才继续说道:「眼下以稳为先,叮嘱身边丫鬟,一定不要走漏风声,等大鱼小虾们都自己跳出来,等到时为娘身体康复,再与他们算账不迟!」
洛行云点头应是,「却不知母亲安排那彭生入赘到了哪步?他可有意灵儿?」
说起彭怜,应白雪不由俏脸一红,有些尴尬说道:「一切……一切尚在安排之中,少待时日,自然……自见分晓……」
洛行云轻轻点头,见婆婆不欲多言,便即不再多问,婆媳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这才告辞离开。
送走儿媳,应白雪长吁口气,念及女儿,不觉心中愧疚。
原本为女儿筹措婚事,不成想先将自己陷了进去,昨夜主动上门「求医问药」,今夜想来还要如此,念及今晨回房后所为,应白雪面色更加羞红。
她守寡多年,夜来自我安慰已是寻常,本就是豪迈性子,并不过于因循守旧,只是今晨所思所想,全是少年彭怜那根尺寸傲人之物。
她育有一儿一女,虽只经历过亡夫一人,却也知道男人一般尺寸大小,莫说如彭怜这般粗壮,便是有他一半长短,便足以笑傲床笫之间了。
尤其彭怜那根家伙又粗又壮,硬处坚逾金铁,虽只匆匆受过两次,那硕大圆龟应白雪却是印象极深。
想及今夜又要被那根东西突入身体,妇人不由身躯一软,在床上缓缓躺下,扭着双腿,竟是春情再起。
应白雪年不及四十,正是如狼似虎年纪,守寡多年从来不近男人,之前又是重病,自然无甚心思,却无意中得了彭怜这般宝贝,只是两度欢愉,便已勾动沉寂春心,真个相思难耐了。
正迷醉之间,却听屋外脚步声响,应白雪赶忙翻了个身背对门扉躺着,假装睡着。
却听身后有人问道:「娘,您可睡着了?」
见是女儿泉灵,应白雪躺着缓慢回身问道:「不曾睡着,只是眯着,方才与你嫂子说话来着。你急匆匆的,却是为何?」
陈泉灵不由羞窘一笑,讪讪道:「女儿方才在后院花圃碰见那彭公子了,他问我家中书房却在何处,我领了他去,正好顺路,便到娘亲这里转转……」
女儿心思,应白雪如何不知,所谓花圃偶遇不过说辞而已,怕不是少女思春,故意去撞彭生,她无心戳破女儿,只是笑道:「为娘已经安排翠竹过去服侍,还待怎的?你这丫头,来看为娘是假,打探虚实才是真吧?」
「娘!」小姐泉灵娇嗔一声,径在榻边坐下,拱进母亲怀里撒起娇来。
比起儿媳洛行云,女儿与应白雪母女连心,其中亲昵自然不同,只是泉灵自小单纯,一些龃龉事体应白雪从不与她言说,这会儿搂着女儿娇柔身体,不由神思万里,将来设若女儿真与那彭生结成秦晋之好,这般柔弱筋骨,如何经得起彭怜那驴样活儿摧残?
应白雪心中爱怜,嘴上便说道:「你每日里也多吃些饭菜,瘦的皮包骨头一般,将来嫁人,要被夫家嫌弃的!」
「为什么会嫌弃?女子瘦些不好么?」泉灵依偎在母亲怀里仰首求问。
应白雪轻轻笑道:「自然不能过于肥胖,只是女子若是太过瘦削,美则美矣,却不易生养,床笫之间,也难讨男人欢喜……」
「我看母亲嫂嫂都不甚胖,为何偏要人家胖些?」泉灵嘟起小嘴,很是不解。
「为娘体弱多病,从前可是不瘦;至于你那嫂嫂,成亲时可比如今丰腴着些,你兄长去后,她忧愁多思,自然饮食清减,免不了瘦些……」应白雪轻抚爱女秀发,为她理顺鬓角,笑吟吟说道:「况且为娘和你嫂嫂眼看就要守寡半生,又不与男人欢好,胖瘦的却又何干紧要?你将来嫁人,自然需要胖些……」
「娘!」泉灵听母亲言笑无忌,不由面红耳热,「女儿才不嫁人!一辈子陪着母亲嫂嫂就是!」
应白雪微微一笑,「为娘有意为你招纳彭生入赘,却不知他意下如何,只是从前为娘体弱多病,不知何时便要撒手人寰方才有此计较,如今身体渐复,却也不急于一时了。若彭公子愿意那便最好,若他不愿入赘,你心中既然有意,嫁与他为妻也无不可,有为娘撑着,倒不至于非要招婿入赘……」
「只是来日方长,你也不必着急,为娘尽力将那彭怜留在府里,你俩每日相见,机会自然多的是,切不可急于一时……」念及昨夜风流,应白雪腿间一热,心中暗忖,究竟是为女留人,还是为己留人,此刻却是难以分说。
「彭公子不是要去寻访母亲么?如何便肯留下?」泉灵小姐与彭怜匆匆见过几面,所知并不甚多。
应白雪随口说道:「他身无分文,身上又无公凭路引,便要去寻,却去何处寻访?少不得稍安勿躁,备妥一应事务再去寻找,他孤若浮萍、无亲无故,自然要指着为娘帮忙,如何便能轻易离去?」
妇人所言确是事实,彭怜真要离去,只能奔行山野,投店住宿没有凭证,只怕被人当作流寇抓了也未可知。
「待为娘身体康复,再为他谋划一番,在此之前,他自然要留在府中……」
应白雪言犹未尽,想那彭怜每日夜里都要为自己「施治」,不由心中一荡,身体轻轻发热起来。
母女闲话半晌,直到晌午时分,一起在房中用过午饭,应白雪小睡一觉,下午随意在院中走走消散,待到晚间众人睡下,这才又穿着中衣悄悄来见彭怜。
一如昨夜那般,彭怜依旧坐于桌前读书,只是那书籍已然不是昨夜那本,应白雪悄然进屋,已不似昨夜那般扭捏,眼见彭怜不肯理她,不由主动说到:「公子昨夜看的却不是这本《性理》……」
「哦?夫人何时到的?小生未及远迎,还请夫人恕罪,」彭怜放下书卷,躬身行了一礼,装模作样说道:「却不知夫人也深谙为学之道,小生素有过目不忘之能,昨夜那书看过一遍便记得了,今日去书房新得了这本书,方才看得津津有味,不觉夫人已至,多有唐突冒犯!」
听他说的认真,应白雪不由好笑,却也并不戳破,只是说道:「公子博闻强识,将来必能高中……」
彭怜一番做作,正自得意自己计谋得逞,却见灯下应白雪粉面桃腮,脸上妆容淡淡,竟是人比花娇,更增一抹艳色。
相比初见之时,应白雪明显气色好出许多,尤其饮食恢复平常之后,眼中更有神采,气力更足,举手投足间便多出许多妩媚风流来。
尤其此时她身材瘦削依然略见病态,平白生出一种弱不禁风我见犹怜之感,却又明明武艺了得、凶悍绝伦,如此反差之下,自然更加诱人,此刻一身素白中衣遮掩玉体,玲珑之间隐见风流,看着柔弱无骨,望之令人心动。
彭怜强忍心中意动,柔声说道:「子时将近,还请夫人宽衣……」
应白雪俏脸红透,却只在床中躺下,嗫嚅说道:「妾身……妾身畏寒,还请……
还请公子亲自……解开……」
彭怜一愣,随即答道:「夫人有命,小生不敢不从,还请夫人安卧榻上静待子时……」
应白雪轻垂臻首霞飞双鬓,俏美脸蛋早已红得不能再红,看着彭怜犹自站在床边,不由轻声说道:「不如公子上来,先为……先为妾身宽衣……免得一会儿仓促……」
彭怜连忙应是,爬上床来,便要脱去妇人裤子。
应白雪轻抬翘臀助他褪去自己身下裤子,随即娇声道:「莫如公子也将妾身上衣脱了,免得……免得到时有所挂碍……」
彭怜却道:「这却不必,小生只需阳根送入夫人体内便可施为,其他自然非礼勿视……」
应白雪心中着恼,心说你插都插了,难道还差看几眼胸前风景?只是她终究拉不下脸来,只是蚊声说道:「公子……倒是不必……非要等到子时的……」
彭怜耳中听得清楚,却故意问道:「夫人说的甚么?小生却未听清……」
应白雪脸色更红,转头暗啐一口,却也难以再说一遍。
好在她来得时机恰好,不久三更鼓响,终于打破眼前尴尬局面。
彭怜依旧按照昨夜之法施为,只是相比之下,此刻应白雪上身衣物完好,下身却完全赤裸,阴中流水潺潺,显然暗疾复发。
应白雪抬手遮脸,眼中却细细看着彭怜胯间阳物,只见那圆硕神龟威风凛凛,很快消失双腿之间再难看见,紧接着便是一股火热饱胀快感传来。
「唔……」应白雪情难自禁轻叫一声,随即察觉不对,左手握拳紧紧塞住嘴巴,拼着命不想发出声音,只是下体蜜穴着实太过快美,如论如何也隐忍不住,尽管红唇紧闭,喉间仍是止不住阵阵轻吟。
「哼……呜呜……」
声音呜咽,比之昨夜,风情犹胜,彭怜肉眼所见,更觉妇人风情妩媚、艳丽无俦,他却不知今夜来时,应白雪将儿媳所奉脂粉尽皆用了,一番装扮,却比新婚之日还要用心。
临出门前,应白雪暗啐自己淫贱,却还是忍不住描眉画黛,涂脂抹粉,有意遮掩憔悴面容,却不敢细想其中深意,只是自欺欺人,说是试用儿媳所制脂粉罢了。
此刻被念念不忘的少年阳根缓慢刺入,应白雪心中快美难当,一日来相思成灾此刻尽成虚妄,眼下只有无尽饱满充实,阴中道道褶皱仿佛全被拉伸熨平,那份无边快美,实在是从所未见。
彭怜也有所感,相比昨日从前,妇人阴中温度更高,包裹力道更强,想是饮食调理力气充盈之故,他强忍快感,熟练祭起功决,再次运转周天,为应白雪疏通经脉窍穴。
如今他更加熟练,不过盏茶功夫,便驱动玄阳金珠行走妇人周身九大周天,功行圆满,这才收拢真元,轻声说道:「倒要禀报夫人,小生已经为夫人解去会阴穴周边几处滞涩,往后日子,夫人再也不会子时精元崩漏、气血翻滚,此后每日藏精纳气,身体自然日渐好转……」
应白雪面红耳赤,脸色酡红,星眸如睁似闭,定定看着彭怜,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此刻少年阳物犹在体内,阵阵酥麻快感无边无际,只是相比男女欢好真个丢精,却又堪堪相差少许,期间甘苦滋味,实在是笔墨不及,应白雪手脚不敢动作,生怕惹来男儿讥笑,只是轻轻律动阴中蜜肉不停裹挟少年阳物,口中轻轻娇喘呻吟,虽不言语,却仿似千言万语。
彭怜色心大动,他本就意志不坚,如何敌得过妇人如此色诱?只是他心中所图非小,勉力硬着头皮说道:「今日医治到此为止,小生唐突,还请夫人海涵,待小生退下,夫人休息便是。」
应白雪仍旧无语,却抬手握拳遮住口鼻,转念间双腿猛然伸出,紧紧勾住彭怜腰部,不让他就此离去。
「夫人这是为何?」彭怜借着灵台最后一点清明明知故问,身体动作之下,阳根已然稍稍退出稍许。
「公子……怎能如此狠心……」应白雪羞窘万分,情欲上头之下,却再也顾不得许多,轻咬唇瓣蚊声央求道:「既然……既然妾身已能藏精纳气……如何……
如何不……射些阳精进来……帮助妾身早日……早日康复……」
一番言语,虽未直接求欢,却也差相仿佛,彭怜心中大乐,便不再抵抗夫人双腿,顺势而为之下,已退出少许的粗壮阳根径直重新刺入。
「唔……」应白雪媚叫一声,无边快感纷至沓来,她本就天性豁达奔放,如今既已丢了脸面,再说些求肯话语,便也自然而然,念及于此,便轻声说道:
「公子宅心仁厚……连日来为妾身操劳……一直坚忍不射……却是辛苦了些……
若……若公子不嫌妾身蒲柳之姿……还请……还请尽情享用……莫要……莫要憋坏身子才是……」
彭怜心中快意,身体轻轻动作起来,幅度不大,只是稍缓心中渴望,故意逗弄应白雪说道:「当日夫人说小生乃是淫贼,如何今日反倒转了性子,不嫌弃小生无礼了?再说有翠竹姐姐相伴,小生倒也不至于憋坏了身子,夫人倒是多虑了……
」
「公子……」随着少年抽动,应白雪娇喘吁吁再难自持,阴中快美无边,口中呻吟不已,不由曲意央求道:「既已如此……公子何必……还来消遣妾身!妾身日间茶饭不思……魂牵梦萦皆是公子这根宝贝……被它插在下面许久……如今不上不下……却比旧疾复发还是难当……」
话已至此,那份羞惭再也难以阻止妇人寻欢,只听应白雪媚声求道:「公子……
妾身前日莽撞……险些伤了恩人性命……几日来得公子施恩相救……心中感激不尽……愿以蒲柳之姿……献于公子身前……但求……但求公子怜惜……」
彭怜得意无比,之前眼见应白雪刚烈,虽在病中犹然英武豪迈,如今见她曲意逢迎,再无昔日那般咄咄逼人,心中所感,仿佛驯兽有成,那份成就相比征服恩师玄真亦是不遑多让,不由快活无边,出言逗弄道:「好夫人,小生也早就忍得辛苦,既然夫人有意,不如叫声好听的,小生也好知道夫人心意……」
应白雪面红耳赤,此时情欲上头,自然再无顾忌,情不自禁张口叫道:「好相公……求你……求你动动罢……」
第十六章 乐不思蜀
陈府客房之内,午夜一室皆春。
床榻之上,一男一女相拥尽欢,少年年轻气盛,女子久旱逢春,彼此迎合,倒也琴瑟和谐。
「好夫人,怎的纤瘦如此,还有这般巨乳?」彭怜侧身躺着从后拥着妇人应白雪,在她臀上冲撞挺动不休。
「好相公……亲相公……姿势这般羞人……妾身从未被人如此弄过……」身后少年体力充沛,胯下阳根更是无比粗壮,应白雪久旱之身,才几个回合,便被顶得大丢一回,如今已是花开再度,春风又来。
「休要多言,只说喜不喜欢便是!」彭怜得意非凡,眼见节烈夫人被自己调教成风骚荡妇,心中满足成就莫可名状,自然奋起神威,誓要借机彻底收服应白雪。
「喜欢……妾身喜欢……奴家喜欢……」应白雪浪叫连连,娇媚回过头去,撅着嘴唇献上香吻,「好相公……亲相公……怎的这般厉害……奴家又要丢与相公了……」
彭怜含住应白雪香舌品咂几口,得意说道:「这还是小生看夫人病体初愈留了些手段的,若要全力,却怕将夫人就此肏死……」
「好相公……妾身要丢了……爱死公子这根宝贝了……好美……便让相公肏死也心甘了……呀……」
应白雪婉转娇啼,哪里还有之前端庄节烈模样?彭怜双手握着两团丰满椒乳,犹自感慨说道:「如此瘦削尚有这般规模,不知他日丰腴起来,该是何等巍峨模样?」
应白雪快感连连,早已失魂落魄,答非所问说道:「好相公……好亲亲……
妾身已是不行了……此刻头晕眼花,仿佛……仿佛要死一般……」
彭怜情知妇人病体初愈,如此大动干戈已是大忌,闻言连忙说道:「你且休要动作,待我反哺些精元给你便好……」
他连番做为,此刻也是强弩之末,便也不再隐忍,耸挺十五六下,随即射出道道浓精。
除与恩师玄真欢好之外,彭怜极少泄出阳精,他体内修为浩如烟海,每日所得微如一瓢,补益翠竹仅只一勺,这般损耗他并不在意,只是道家功法藏精纳气于他已是收发由心、自然而然,若非有意为之,很难流出甚多。
如今应白雪身体几大窍穴尽复,再无崩漏之虞,此刻损耗过度,正可借此机会补益一番,尤其应白雪已然臣服胯下,彭怜更加大方,便竭尽所能,哺出道道真元。
应白雪只觉花房之中暖意融融仿佛夏日正午烈阳普照,快感无俦之间,那股森然之意顿时冰雪消融,丝丝缕缕酥麻快感掠过花心,让她巅峰之上再上极乐之巅。
「好公子……亲相公……这样好美……不成了……妾身又丢了……丢了好多……
啊……」
应白雪竟然无比敏感,只被阳精淋了几道便又高潮不断,阴中美肉剧烈收缩,将彭怜吸得也是欲罢不能,平白又多泄出些许阳精。
他默运功法,帮助应白雪吸纳自身精元,忽然心中一动,闭目内视,眼前却见一抹幻象出现,一枚金丝缠绕莹白玉壶浮于妇人小腹之间,晶莹剔透、光色照人,异象表征,却与恩师师姐差相仿佛、一般大小,只是形状、色泽、材质各有不同。
恩师玄真体内宝鼎,虽也是碧玉镶金之相,那玉色却是黝黑如墨,金色也是富丽堂皇,与应白雪玉色晶莹剔透、金色暗红却又各自不同。
彭怜心中暗忖,莫不成应白雪也是恩师那般金玉体质?他与翠竹连日欢好,却未见翠竹有何异象,此刻细心体悟,凝起真元去吹拂那枚白玉壶,却见丝丝缕缕莹白气息围绕玉壶旋转不休,进出之间,气息更加纯净浑然,那玉壶却也色泽更趋明丽湛然。
「好相公……亲相公……你在做些甚么……怎的如此快美……」应白雪早已忘了矜持羞涩,此刻阴中快美,竟比丢了还要强烈,「奴家好美……即便就此死了……也是值了……」
彭怜寂然无语,将全身真气全部灌注玉壶之中,流转整个周天之后才收拢真元,睁眼看时,应白雪闭目无言,无边快感烟消云散,妇人唇角那抹浓稠媚笑却凝滞不去,显然快美至极,直接昏睡过去。
灯烛早已熄灭,眼前所见却仿佛灯火通明,彭怜情知自己修为又有精进,不由紧紧抱着怀中妇人,自然入定去也。
一声鸡鸣叫破晨曦,应白雪朦胧睁眼,入目所及便是彭怜俊俏面颊,昨夜两人赤身裸体相拥而眠,此刻交颈叠股,私密之处犹然藕断丝连,念及昨夜风流,她不由心儿狂跳,眼皮上下翻动,四道细长睫毛打在少年脸上,直接将他唤醒。
应白雪顿时娇羞无限,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少年,只是两人紧紧相拥,如此不过欲盖弥彰,全无效果反而适得其反,无形之中更增一抹媚色。
彭怜心中爱极妇人娇羞,不由在应白雪脸上轻啄一口,小声问道:「小生却不知夫人年方几何?可曾婚否?」
应白雪羞窘不已,抬手轻捶少年胸膛,「妾身今年三十有六,身下育有一儿一女,便是女儿也比你大上几岁,为何还要如此发问?难道真要羞煞妾身,公子才能满意不成?」
「看夫人如此面嫩,只道夫人尚且待字闺中呢!」彭怜故意调笑,把玩一双美乳说道:「病体初愈尚且如此规模,不知将来彻底康复,该是何等壮观……」
应白雪娇媚一叫,轻声嗔道:「公子……莫揉了……好难捱……」
「却不与我喊打喊杀了?」彭怜心中得意,继续把玩不停。
「妾身不敢了……」应白雪柔媚乖巧,再也不见当日刚烈模样,「好公子……
天亮了……求你放过奴家……」
「今夜你不必来了……」彭怜张口出言直将应白雪吓了一跳,却听他继续说道:「每日里让你如此奔波,却也着实辛苦,不如今晚我偷偷过去可好?」
「公子吓煞奴家了!」应白雪娇嗔一声,搂着少年腻声道:「妾身当初只道寿元不久,是以才想一死保全名节,又想着死前不如拉着公子一同赴死,也算成全陈家美名,只是后来有了活命希望,心思便再也狠不下来……」
「这几天下来,妾身早已想得明白,人生百年,白驹过隙,既然天意如此,自然不可逆天行事,公子既是上天派来搭救妾身的,那妾身便以这蒲柳之姿,奉于公子身前,不求一生一世,只求此时尽欢……」
应白雪娇羞无限,妩媚风流之中隐见坚毅果决,她轻轻点头说道:「今夜奴家为公子留门,还请……还请公子务必前来……」
彭怜心中得意,他初尝女色,征服恩师已是快活无比,眼下能将应白雪这般刚烈女子收为禁脔,其中成就却也差相仿佛。
「好公子,天色不早,奴家该回去了,免得被下人撞见反为不美……」应白雪依依不舍撑着床榻起身,缎面亵衣不知何时开了,随着妇人起身掉落下来,露出两团雪白乳肉。
彭怜爱极,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搓揉起来,「且先莫走,再让小生疼爱一回夫
人美肉再说……」
「好公子……」应白雪也是心有期盼,眼见天色尚早,便半推半就,引着少年阳根进了牝户之中。
「好公子……好粗……好壮……」比之昨夜矜持有度,一夜同眠过后,应白雪明显更加挥洒自如,床笫之间更加主动,配合也更加积极起来,「好相公……
妾身近二十年未曾欢好……服侍不周……还请……唔……还请公子莫怪……」
彭怜兀自挺动不休,闻言笑道:「夫人倾心小生便已足够,其余诸事,你我二人慢慢参研便是!」
应白雪举起双腿勾住少年腰部,不停迎凑配合,渐渐找到其中窍要,尤其彭怜阳根粗长,任她如何大幅动作,亦难轻易摆脱,因此更加自如。
两人这番交欢,彼此更加默契,尤其一份从所未有情意弥漫其间,妇人应白雪心怀感激,彭怜则是爱极应白雪英姿美艳,情投意合之下,竟不弱于青年男女。
那应白雪守节近二十年,本以为早绝了心中情欲,无意中失身彭怜过后,却被激起心中情火,恋奸情热之处,反而比那寻常女子更加强烈,全情投入之下,直将彭怜爽得无以复加。
「好相公……亲相公……相公……公子……再深些……好美……奴家又丢了……
丢了……丢得太美了……」应白雪额头香汗津津,美眸半闭,琼鼻翕动,两瓣红唇一张一合,已是出气多过入气,彻底美得昏了过去。
彭怜年轻气盛,此刻也不隐忍,顺其自然继续猛耸几十下,顶在妇人蜜穴深处射出浓精。
他有意为之,故意多射了些精元与应白雪,为她补益身心,强基固本,自己却也乐在其中,爽得无以复加。
应白雪悠悠醒转,昨夜那般暖融融奇异感受再次出现,不由惊喜交集心中感动,轻声说道:「奴家谢过公子垂青!这便是……便是道家神功吗?总是如此补益妾身,莫要损了公子根基才是……」
彭怜听她这般顾念自己,不由轻轻点头,在妇人汗津津额头轻啄一口,温柔笑道:「我机缘巧合,有些得天独厚,不然以我年纪,自是无此修为,我昨夜今晨两次补益于你,莫说这两年你所亏精气,便是这三十六年,却也能与你补齐……」
「今日之后,夫人只需正常饮食增肌长肉便可,每日夜里与小生一道行功,欢愉之际便能尽数疏通体内窍穴,到时以夫人这般根基,益寿延年自当不在话下!」
应白雪听得眼中异彩连连,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那日听翠竹说起,公子却将她身上旧日瘀伤疤痕都治好了,便是这般施为么?」
彭怜微笑摇头,「这却不同,与翠竹相交,我只是吸纳她体内精元淬炼之后再行反哺,与夫人却是用我体内精元为夫人洗涤肉身,道理相近,个中却有区别……
」
彭怜也是初学双修之道,如今仍在摸索之中,思索片刻说道:「与翠竹双修之道,大概属于治标之策,能够排毒养颜、增益身心,与她略有益处,于我也有不小裨益;与夫人这般,却是小生用自身修为替夫人强基固本,于夫人有大益处,于小生却无甚帮助……」
应白雪一听,眼中神采更加煊然夺目,不由感激说道:「妾身谢过公子舍身相救,前日莽撞无形多有冒犯,还请公子原谅则个!」
彭怜不以为意,轻笑说道:「夫人已用肉身补偿,倒是不必如此介怀,以后你我琴瑟合欢,自然更是不必见外!」
应白雪被他说得娇羞不已,只是妩媚一笑,说道:「只要公子不嫌妾身蒲柳之姿,但有所需,奴家定然竭尽全力……」
彭怜心满意足,嘴上却道:「说的这般嘴儿响,眼下便有一桩事体,却要麻烦夫人……」
应白雪慨然应允:「但请公子吩咐,妾身自然从命!」
彭怜指着两人之间犹自勾连之处说道:「小生此处粘腻湿滑,不时还要自己清理,相识至今,却不曾试过夫人檀口温柔,不如夫人此刻帮着舔舐干净可好?」
应白雪俏脸一红,抬手掩嘴轻声羞道:「非是奴家不肯,只是奴家未曾试过如此服侍男子,生疏滞涩,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公子海涵则个!」
彭怜不由惊喜问道:「怎的夫人与那陈家老爷,竟不曾如此游戏玩耍?夫人这般秀美容颜娇俏檀口,陈家老爷岂不暴殄天物?」
听情郎说起亡夫,应白雪不由面色更红,娇羞说道:「亡夫敦厚守礼,如何能像公子这般花样百出?」
「那夫人可喜欢小生这般花样百出?」彭怜抬手勾起妇人下颌,言语轻佻,暧昧至极。
偏生此刻应白雪恋奸情热,前几日将彭怜看在眼里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如今却心中甜蜜、甘之如饴犹觉不足,只将脸蛋贴在这比自己女儿尚且小些的少年手中磨蹭不已,仿佛主人身边猫咪一般乖巧温顺,再无初见时母虎凶猛模样。
「公子花样百出,妾身自然欢喜之至……」应白雪赤身裸体匍匐向下,伏于少年腿间,双手擎着粗大阳物,眼中满是崇拜爱慕,面色羞红娇声嗔道:「软着还这般硕大,奴家却如何吞得下?」
「慢慢舔着,神情骚媚些,尽力为之便好,倒也不必非吞下不可……」眼见英烈妇人如此驯服乖巧,蹲在床尾手捧自己阳根,样子柔媚可人至极,彭怜心中意动,阳物自然再次挺起。
应白雪唬了一跳,娇嗔着紧紧握着少年宝杵,娇声求道:「公子切莫动情,再来一次,妾身便要死了……」
「不弄不弄,你且用心舔舐便是!」彭怜连忙呵哄妇人,让她细心伺候胯下阳物。
应白雪娇羞无限,伸出香舌缓慢舔舐起来,眼睛注视彭怜,其中爱意无限,妩媚风流之处,言语却是难及万一。
彭怜志得意满,双手枕在脑后,静静看着妇人用心施为,不时指点一二,他虽经验稀薄,却知道如何更加爽利,有他指点迷津,应白雪又毫不违逆,两人便情投意合,玩得极是相得。
「我听翠竹说起,府中还有位少夫人,却是不曾见过……」无意中想起一事,彭怜好奇问道:「这几日我在府中走动,却并未见过这位少夫人,却是为何?」
应白雪动作一窒,随即娇嗔说道:「你问她做甚?这般快便嫌弃奴家年老色衰不成?」
女子天生善妒,彭怜此刻方知,不由好笑道:「我只是忽然想及,哪里那么不堪,便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那是夫人儿媳,小生再如何糊涂,却也不会随便招惹……」
应白雪轻哼一声,双手撸动少年阳根,不以为然道:「公子有了翠竹,不一样来招惹妾身?你们男子自来都是如此花心,公子又如何例外?」
她随即悠然一叹,轻声说道:「行云也是个可怜的,嫁入陈家不及三日,安儿便被征发戍边,三年归期未至却传来噩耗……」
念及儿子,应白雪心中一痛,神情不免哀伤难制,片刻后方道:「她不过双十年华,却要苦熬余生,一念至此,我便着实心中难忍……」
「妾身曾闻白虎克夫,近二十年为夫守制,倒不是有心图那节烈名声,只是儿女尚且年幼,自然不能随意改嫁,又不愿与人私下媾和坏了子女前程,这些年一人孤寂难捱,其中滋味却是一清二楚,我也曾真心劝这儿媳早做打算,但她心意坚定,我这做婆母的,却也无法强求……」
彭怜轻轻点头,「世间女子多有苦命之人,天数昭彰,确实难测……」
「妾身倒是有幸,年届不惑,尚能得遇公子垂怜,不是公子舍身相救,只怕妾身早已身赴黄泉……」应白雪心中感动,尤其彭怜舍却自身修为替她祛除沉疴宿疾,彭怜如何修为渊深是他自己造化,肯这般施舍灌注自身,总是山高海深一般恩典,她当时狠辣羞愤之下所为,如今思来,却是恍如隔世。
「公子,翠竹那丫头这两日怎的不在房中伺候?」忽然想起一事,应白雪连忙问起。
「我怕你夜里见她尴尬,便只让她白日里伺候,晚饭后就打发去别处暂住了……
」
「公子贴心,奴家铭感五内,」应白雪娇媚一笑,张口勉力含住那颗粗大肉龟,努力吞吐几下这才吐出,轻轻揉捏香腮嗔道:「这般硕大,果然难以吞下,妾身这嘴儿不大,倒是难让公子尽兴了……」
「今日奴家便将翠竹召回房里,晚上公子来时,倒好叫翠竹为公子舔弄,她唇儿大些,当能让公子舒爽……」
彭怜一把将其拉起,心中爱极了妇人的体贴入微,怀中熟美妇人此刻依旧瘦骨嶙峋,若说美感实在是微乎其微,不是那日手持宝剑威风凛凛样子深入彭怜之心让他想起恩师之美,怕是他早就绝了与应白雪继续欢好之心,有那番精彩表现,他如今爱屋及乌,几日欢愉下来,反觉应白雪另具别样风情。
「这几日可要多吃些,抓紧把这肉儿补起来,免得硌着你达!」彭怜调笑着抚摸应白雪身子,神情轻薄无比。
「达达!」应白雪娇嗔一声,瞬间风情无限。
第十七章 隔岸观火
陈府后院,小楼之上。
洛行云端坐梳妆镜前,身前摆着各色茶盏瓷罐陶盆,宛如杂货铺一般,她手中拿着小笔,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又捏些花瓣粉末掺入其中一个器皿,鼓捣不停,口中更是嘀咕不停。
「花瓣半钱却是不够,还要多些才好……」
「猪油易得,却过于滑腻,若是改用鲸油,成本却要贵些……」
「这花香气倒是够了,却难以长久,该如何调校……」
丫鬟彩衣轻手轻脚端着粥饭上楼,把托盘放在桌上,这才过来说道:「小姐,早饭端来了,您先吃一口,稍后再继续配伍不迟!」
「你且先吃,我一会儿再吃!」洛行云正琢磨到关键之处,浑然不觉拈着毛笔放在口中品咂起来。
彩衣眼见不及,赶忙伸手过来拉住小姐手臂,这才免得洛行云将自己画成花脸。
「成了!」洛行云专注至极,扯过纸张写下数行蝇头小楷,笑着对彩衣说道:
「这般配比,成本略略高些,效果却是极好!以后稍作改良,降低成本,便是上好的胭脂了!」
彩衣看着小姐唇间墨迹暗笑不已,自然不敢开口,生怕就此笑了出来,她有心看小姐出糗,只是那般憋着不言不语,却不知自己表现如何奇怪。
洛行云蕙质兰心,立马明白婢子所想,转头去看镜中,果然两瓣红唇上多出两道墨迹,看着古怪至极,她不由笑骂道:「你这死丫头!非要看我出丑你才得意是吧?」
「小姐这般用功,奴婢自然不敢打扰,笑也不敢笑,动也不敢动,如此却又被人怪罪,果真丫鬟难做呀!」
「好啦好啦!就你脾气大!也不知道谁是丫鬟谁是小姐!」洛行云不与彩衣一般见识,她是自己从娘家带来的随身丫鬟,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只是彩衣年纪小些,比她小了三岁,如今不过二八年华,却与小姑泉灵同岁。
「嘻嘻!」彩衣少年心性,扶着小姐坐下,给洛行云盛了一碗白粥,看她动筷先吃了,这才吃着早饭说道:「对了,小姐,我早晨起来去倒恭桶,好像看见夫人了……」
「你倒恭桶,如何却能看见夫人?怕不是看错了人吧?」洛行云眉头一皱,有些不信。
「奴婢也是不信,但看那身形又高又瘦,除了夫人还能是谁?」彩衣一头雾水,想了想道:「只是那人披头散发,又只穿了一件中衣,奴婢离着远了,有些看不甚清,是以不敢确认……」
「便是婆母又如何?怎的如此大惊小怪?」洛行云有些莫名其妙。
彩衣嘟嘴说道:「奴婢好奇嘛!那般早还从外面回来,鬼鬼祟祟,不知道去了何处……」
「休要多言!」洛行云抬手欲打,将婢女吓得闭嘴,这才喝道:「早就与你说过多次,非礼勿视,不看不说,偏偏左耳进右耳出,全被你当了耳旁风!」
「嘻嘻!人家不就是跟小姐你说说嘛!又没有全世界嚷嚷!」
「这事且烂在心里,不可再与旁人言语,小心你的小命!」洛行云系出名门,豪门大族是是非非眼见耳闻许多,知道其中越是不可告人,越是无比凶险,若真如彩衣所言,婆母与人有染且又被彩衣撞破,那杀身之祸便是就在眼前。
听洛行云说得郑重,彩衣连忙点头答应,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主仆二人吃过早饭,洛行云命彩衣收好自己写就的胭脂配方,忽然想起几道配方难解之处,不如去找些书籍典故,看看能否启发灵感,便径自下楼,先来看望婆母应白雪。
来至应白雪房里,却见婆母正在八仙桌边静坐出神,洛行云通禀一声迈步进来,笑着问道:「母亲何故出神?」
应白雪轻轻一笑,说道:「只是念起一些陈年旧事,有些感怀罢了……」
「母亲今日气色却是好上许多,看着白里透红,可比儿媳都要白嫩俊俏了!」
洛行云细细打量婆母,却见今日应白雪明显仔细梳洗打扮过,美目秋水横流,双唇轻染红脂,发髻简单盘着,上面却插了一支翠玉簪子并一只金步摇,耳垂上坠着两粒银丝笼吊坠,衬上颈间那条珍珠链子,整个人愈发明媚动人。
相比之下,洛行云今日只是稍微打扮,头上只别了个金钗,手上戴了个翠玉镯子,除此外便再无长物,不是仗着年轻,怕是就要被婆母应白雪比了下去。
「啐!没轻没重,为娘玩笑也是你个做媳妇的开得!」应白雪脸色微红,斜了眼自家儿媳,却见儿媳素颜朝天,脸上不施粉黛,确实比自己这个做婆婆的还要素雅,想到心中见不得人处,不由面色更加红润起来。
洛行云娇憨一笑,说道:「媳妇与您情同母女,自然开得如此玩笑,娘若不让,那人家可要伤心死了!」
婆媳玩笑一回,洛行云才又说道:「母亲今日早饭吃得可还顺口?」
应白雪点头,「却是没少吃,两碗白粥,一块枣糕,两个蟹黄小笼包,为娘可是许久不曾这般好胃口了……」
「能吃便好,这药确实对症,等这些药吃完,媳妇便去好好谢谢那位省城名医……」洛行云放下心来,这家中并无男丁,婆母大人便是顶梁柱一般,她能健康,便是自己这做儿媳的福分了。
「谢他作甚!又不是没给他诊金!」应白雪连忙劝阻,忽又想起彭怜,心中一团火热,身子便先软了三分。
洛行云却也不与婆婆争辩,只是说道:「一会儿我让彩衣再去多抓几副药来,多吃些时日巩固巩固才是……」
应白雪怕露出马脚,便也不再多言,只是说道:「你嫁到陈家至今,也有三年多了吧?却还不曾回过娘家省亲,等为娘身体彻底好了,你便回去转转,权且当作散心……」
洛行云心中感激,笑着答应了,「还是婆母想的周到,平日书信往来,确实挂念家中母亲,如今您身体大好,媳妇也能放心出门……」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洛行云这才告辞离开,出了婆婆正房,径自来到前院书房,想要找些书籍参考,寻些调制胭脂灵感。
远远看去,书房大门开着,窗扉轻掩,隐隐却听着似有人窃窃私语,洛行云心中惊疑不定,小步走到近前,却听一人说道:「这些书籍我尽皆看过,如今却不知该如何用功才好……」
这人声音宏亮,听着别有一番动人之处,只是语调高扬,不是成年男子那般低沉,洛行云心中确然,知道便是那府中借宿书生彭怜了。
「公子博闻强识,奴婢倒是知道,只是说这书房看遍过后该学些什么,奴婢倒是一无所知,」一个女子声音响起,洛行云知道正是婆母身边丫鬟翠竹,只听她说道:「这阖府上下,要说武艺本领,自然夫人最高,但要说书本学问,怕是要首推少夫人……」
洛行云听翠竹夸奖自己,自然心中得意,转念一想,府中三个女子,婆母应白雪武艺高强,小姑泉灵年纪尚幼,自己只是比这两人强些,却也是胜之不武。
翠竹又道:「少夫人书香世家,一身学问就是寻常男子也是不如,只是她于这科举之道是否擅长,奴婢却也不知,家里自从老爷去后,少爷每日习武,小姐琴棋书画偶尔摆弄,这书房除了少夫人偶尔来看看,倒是很少有人问津。」
「这架上灰尘如此厚重,想来亦是如此,」却听那书生说道:「这些书籍既已看过,便莫要再找了,好姐姐,此时天色尚早,不如陪小生欢愉则个!」
翠竹吃吃娇笑,声音又甜又腻,娇柔软糯竟是洛行云从所未闻,只听她悄声说道:「怎的夜里和……人还没弄够,却非要白日里来欺负奴婢?」
婢女小声说话,中间几处关键洛行云并未听清,只听房内衣衫窸窣,不多时,一声轻吟响了起来。
「好相公……轻着些……奴婢下面都肿了……」
那翠竹叫得缠绵悱恻,洛行云虽为人妇,男女情事却经验寥寥,何曾听过这般妩媚风流叫声?一听之下,身子便即软了三分。
「好公子……怎的好像又粗了些……干到奴婢心尖尖里去了……唔……好哥哥……亲相公……」
书房内里男女欢爱之声渐渐响亮,洛行云心中暗啐两人不知羞耻,有心就此离开,却实在割舍不下,犹豫矛盾之间便听了许多男欢女爱靡靡之音。
「啪啪!」两声轻响过后,却听翠竹嗔道:「好相公……奴婢臀儿都被你打肿了……若被夫人见了,岂不小命不保?」
那书生笑道:「夫人怎会杀你?你却不知……」
后面几声耳语,紧接着便是翠竹娇声笑道:「这却是极好,奴婢还真不曾想过,竟能有此机缘,能和……一起……公子呢……」
翠竹话语断断续续,洛行云便又没有听清,尤其她此刻心慌意乱,只觉腿间仿佛千万蚂蚁在爬一般,唯有绞紧双腿才能略微缓解,她身躯酥软,费力挪着步子躲到墙边角落,距离稍远了些,却不虞被人发现她在偷听。
她年纪不小,成亲至今也将近三年,却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新婚之夜丈夫酩酊大醉夫妻并未敦伦,第二日夜里耳鬓厮磨刚要成就好事,她却痛彻心扉吓得丈夫就此偃旗息鼓,本来说好第三日夜里才真个销魂,不成想丈夫竟然忽然被征召戍边去了。
出嫁之前,家中奶妈悄悄与她说过一二男女之事,那本春宫画至今还在她房里柜子下面压着,里面男女相对,姿势琳琅满目,旁人说起都说其中销魂让人欲仙欲死,她却只道总如初次尝试那般痛彻心扉,如今亲耳听见翠竹浪荡娇吟,美得如痴如醉,叫声虽然惨厉,洛行云却知那不过是尽情宣泄,并非如何难过。
年轻妇人绞紧双腿,轻轻喘息呻吟,听着房中男女活春宫,不由幻想那少年书生模样,想起亡夫那根让她望而生畏的肉棍棍,仿佛也曾将她弄得如翠竹那般欲仙欲死、要死要活……
「好相公……奴婢丢了……丢给相公了……好美……美死了……」一声高亢浪叫过后,房间随即沉寂无声,片刻过后,几声猛烈「啪啪」肉声响起,便也再无声响。
又过半晌,却听翠竹口齿不清含混说道:「公子这般……粗大……人小嘴当然难以吞下,却不知……姐可否……」
洛行云耳中听着翠竹只言片语,心中已然明白婆母所为,想来便是让翠竹与那书生成就好事,随即逼他就范,答应入赘陈家娶了小姑泉灵,只是小姑这几日皆在房里,确实有意躲着彭姓书生,翠竹所言却并不合乎常理……
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晨间婢女彩衣所言撞见夫人早起之事,洛行云心中疑心大起,以婆母刚烈,岂能与准女婿做成如此丑事?况且婆母守贞近二十载从无风言风语,怎会刚刚病体初愈,便如此急不可耐?
任她想破头去,也难解其中关键,毕竟谁能想到,应白雪痊愈,竟然全赖彭怜造化之功?
应白雪这边惊疑不定,房里一双偷情男女已然结束,只听「啵」一声轻响,却听翠竹娇声说道:「奴婢真是爱死公子这根大肉棒了,恨不得就此死在上面才好,以后公子功成名就,可别忘了奴婢,就算做牛做马,只要能陪伴公子左右,奴婢也心甘情愿……」
那书生说道:「自当如此,却是不需多言,好姐姐,你且去夫人房里服侍,待到晚间,小生再去寻你……」
两人小声耳语,不时轻笑一声,洛行云听得娇躯酥软,此刻想走,却又怕撞到两人,留在此处,却又不知何时事了,正纠结间,婢女翠竹却先走了出来,她步态扭捏、别扭至极。洛行云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她当日与丈夫初试云雨便是这般,白日里走路也要夹着屁股,稍微动作便即生疼,想来此时翠竹亦是如此,方才所言「下面肿着」便是明证。
洛行云暗啐一口,却不见那书生出来,又苦等半晌,却仍是不见动静,急忙从暗处出来便要离开,只是好巧不巧,迎面正撞见一个高大健壮少年从书房中出来。
洛行云本要就此回房,此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朝着书房门口走来,她斜眼观瞧,却见那少年书生相貌俊秀,头上梳着书生发髻,面上稍显稚嫩,身姿却极是挺拔,比她还要高出大半个头去。
见她过来,书生却是看呆了眼,慌乱之中抱拳行礼让于一旁,举止行为端的好笑,让人一见却如春风拂面、和煦淡然,并非方才墙角听闻心中所想油腻污秽风流浪荡模样。
洛行云寡居府中,何曾这般与男子贴近相处,当下不由心儿乱跳,不住斜眼观瞧彭怜。
彭怜却也一直盯着眼前年轻女子上下打量,他却不知如此观看女子,世俗之中已是非礼,于他却并无此念,只是想看便看,喜欢看便要多看,无他,唯自然尔。
眼前女子不施粉黛,素颜之中隐见一股淡雅凝定,眉宇间略有轻愁,两腮上浅浅梨涡,眼波流转之间隐见羞窘慌乱,苗条身材藏于褶裙之下,只觉腰肢盈盈不足一握,只是擦肩而过,便有一股迷离香气沁入心脾,润化心田。
洛行云被彭怜看得心头乱跳,步履微乱进了书房,绕过屏风隔绝那道火热目光,这才轻轻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饱满胸脯,她暗骂自己无用,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的只被人看了几眼便心慌意乱起来?
转念之间,忽然闻见一股奇特味道,书香之中隐约一股淡淡腥膻气息,洛行云深深吸气,忽然心中恍然,不由暗啐一口,恨那书生婢女淫乱书阁,偏生自己还要一头撞了进来,还这般闻了半天。
「小生惶恐,当面可是府中少夫人?」
言语声响,洛行云吓了一跳,转回头去,却见那书生彭怜竟然跟着自己进了书房,不由后退一步,色厉内荏说道:「正……正是妾身,你……你意欲何为?」
彭怜一愣,连忙后退一步,躬身行礼说道:「小生唐突,还请少夫人恕罪!
只是小生与少夫人从未谋面,一时心中好奇,尤其少夫人如此气质高雅相貌清秀,小生情不自禁相随而来,若有冒犯,还请少夫人海涵则个。」
洛行云缓了缓神,又气又笑说道:「既知冒犯,为何还要前来?妾身来此寻些书籍观看,公子既然要走,不如就此离去,如此岂不更好?孤单寡女共处一室,岂不徒惹旁人非议?」
「少夫人相貌清秀雅丽,小生心中爱慕,既然喜欢,那便多看几眼,少夫人若是不喜,那小生便躲到远处偷看,不让少夫人察觉便是……」彭怜心口如一,想了便做,留下一番话语,便即翩然而去。
洛行云暗暗称奇,心说小小年纪竟能如此豁达通透,若非着实好色,倒是小姑良人,心中胡思乱想,随意寻了几本书籍便即离开。
随手带上书房房门,转身却见那书生正在远处回廊之下望着这边,见自己看去,便闪到柱后,竟是孩子气十足,却也言出必践,果然躲在远处偷看。
洛行云心中好笑,若非她之前听过这少年如何亵玩婢女翠竹,怕是难以将他与那书房之中淫色书生联系起来,她抱紧书籍快步疾走穿过月门便要回房,却听那书生远远喊道:「公子别过少夫人,还请少夫人慢走!」
洛行云被他忽然出言吓得一跳,脚下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竟是将脚崴了。
她偷听别人墙角时便双腿酸软却浑然不觉,遇到彭怜心中忙乱更是不曾坐下休息,平日里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被人伺候惯了,这会儿体虚无力却又捧着五六本书籍,被那书生一叫,自然而然摔倒在地。
「少夫人,小生唐突了!」那书生快步前来,便要去看洛行云脚踝伤势。
「你……你莫要碰我!」洛行云心慌意乱,赶忙缩回脚来,却疼的眉头轻皱,秀丽之中竟别有一番美感。
书生色授魂与,眼神痴痴傻傻,动作却迅疾无伦,直接将洛行云娇小脚丫握在手心。
洛行云只觉脚踝一阵火热,瞬间便不那么疼了,只是脚踝被人握着,不由又羞又气,浑然忘了脚上异样,不由出言喝骂:「你这轻薄无形登徒子!却离我远些!」
彭怜一愣,心说我好心好意与你道别,你自己摔倒在地,却又与我何干?我费劲力气救治于你,你不感激于我也就罢了,竟然反咬一口,如此心性,实在有愧这般花容月貌。
他初时喜爱洛行云年轻貌美秀外慧中,动情之处便主动接近,此刻心中嫌弃,便再无此心,只是如今借宿陈家,虽与夫人应白雪媾和,却也不便得罪这少夫人,一念至此,继续默运功决,手中真元鼓荡,随着掌心触及女子脚踝,便将那丝丝缕缕真元浸润过去,片刻之间,便将那痛楚减缓不少。
施治完毕,彭怜洒然起身行礼,随即径自回房,留下洛行云在那里呆坐无语。
「这人……怕不是有病吧?」
第十八章 窗外谁人
傍晚时分,陈府之中。
应白雪收起宝剑,接过婢女翠竹递来汗巾,冲她轻笑一声道:「这几日让你受了委屈,是我对你不住,我能解去沉疴,还要多谢你一番好意……」
翠竹笑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婢子一心一意伺候着您,这些全是该做的,何必称谢?」
应白雪轻轻一笑,「也是天数使然,彭公子有这般神通,实在是你我主仆福分,只是如今我身体尚未恢复,床笫之间还要你多多帮衬,千万要侍候公子称心才是……」
翠竹忙不迭点头笑道:「这是自然,若非如此,如何能留下公子不走?夫人且放宽心,婢子心中明白的!」
「从小你就聪明伶俐,这会儿看着,却不枉安儿疼你,着实是个知冷知热的性子……」应白雪虚与委蛇,她连日来一番变化,便连自己都接受不了,与婢女翠竹之间不免心生隔阂,只是她乃当家主母,倒也不必去和一个小婢认错服软,此番温言软语,实在是有心讨好彭怜,并非如何在意翠竹心中所想。
应白雪心中有数,翠竹不过早几日与彭怜私会,这丝情分却并不如何深邃,相比之下,自己身份矜贵,相貌体态自非翠竹可比,假以时日待自己容颜尽复,曲意逢迎之下,又何必在意翠竹心思?
便如今晨约定那般,彭怜来她房里,到时宾主尽欢,翠竹便是添头,长此以往,自然主次分明,不怕本末倒置。
只是在此之前,应白雪必要笼络翠竹心思,让她配合自己抓住彭怜身心,让他不生离开之念,其与小女泉灵婚事,也可慢慢图之。
其实应白雪心里,已然不愿将女儿许给彭怜,她心中私情作祟,只盼和彭怜做个百年夫妻,哪里舍得被女儿占去这等好事?只是她毕竟身为母亲,人伦大道不许她如此自私,尤其她年长彭怜甚多,暗中苟合倒是无妨,真要长长久久,怕是难以实现。
既然如此,那便宜旁人不如便宜自家女儿,若女儿与那彭怜真能结成秦晋之好,自己这做岳母的,却也不难沾些雨露甘霖,能入赘自然最好,纵然不能入赘,难道平常时节母女之间还不走动?
心中有此念头,应白雪便已想好,待到时机合适,便要劝说彭郎,非让他允下这门亲事不可。
只是眼下,她自己人微言轻,需得静待些时日,渐渐与那彭怜生出情愫,让他心中割舍不下自己,才好徐徐图之,在那之前,倒不可过分相逼。
一念至此,应白雪说道:「你且去收拾床铺,天色暗些,便去接了公子过来,莫要被人看见了……」
翠竹会心一笑,连忙点头答应,这才服侍着主母应白雪净手洗脸,待吃过晚饭,眼见天色漆黑如墨,院中再无一点光明,这才挑着灯笼来接彭怜。
内院房门早就闩了不让人过,翠竹熟门熟路拉开门闩,甫一开门,便见一人正站在当地,举起灯笼一看,不是彭怜更是谁人?
「公子怎的等在这里,倒吓了奴婢一跳!」翠竹娇嗔一声,看着左右无人,便投进彭怜怀里,娇声说道:「夫人着奴婢来引公子进院,只是这一进去,公子便要仔细疼爱夫人,只怕便冷落了奴婢……」
彭怜抚着美婢温热身子轻声笑道:「岂会如此?小生床上如何勇猛,姐姐非是不知,到时只怕你主仆二人联手也难以抵挡,岂能便冷落了姐姐?」
翠竹这才开心笑道:「却也是这般道理,那便请公子移步前去夫人房里罢!」
彭怜笑道:「本来不想吓你,所以才在此等候,不然这丈许高墙,我一个跟头就翻过去了,倒是不必姐姐深夜来接。」
翠竹惊喜说道:「公子竟有如此本领?奴婢只道公子读书厉害,床上威武,却不知公子竟然还有这般能耐!便是夫人,想要上这高墙,也是力所不及,非是奴婢不信,公子不如展示一番,若果然如此,婢子以后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彭怜笑道:「你且去门里等我便是!」
翠竹举着灯笼转身入门,才走几步却见人影一闪,那高大书生已然如落叶一般飘落身前,竟是无声无息,鬼魅不觉。
翠竹惊喜莫名,紧紧搂住彭怜脖子娇声道:「好公子,既有这般本领,以后窃玉偷香可是易如反掌,可莫要有了新欢便忘了奴婢和夫人呀!」
彭怜心中得意,抚摸搓揉美婢胸脯,笑着说道:「小生喜新却不厌旧,烦请姐姐带路,莫让夫人等得心焦才是!」
两人搂搂抱抱来到夫人应白雪房前,推门进去,却见室内燃着两丛灯烛,明晃晃闺房之中,应白雪坐于榻上,身上只着一件亵衣缎裤,端的艳丽无俦,风流媚人。
彭怜心中喜爱,搂着美婢翠竹一同过去,直接便将应白雪压在身下轻薄起来。
「好公子……奴家盼你盼得心儿都乱了……」应白雪语调娇柔,娇憨痴情犹胜少女,她此刻身心俱复,除了略显瘦削有损美感之外,眉宇间风情艳丽渐趋浓郁,举手投足间成熟自信风韵天成,比起婢女翠竹来实在是强出许多。
彭怜爱她熟媚风流、曲意逢迎,尤其之前刚烈威猛,此刻却温婉可人,难以想象当日仗剑行凶之人便是此时胯下之臣,心中得意,便要解去裤带,行那云雨之欢。
应白雪也是爱极彭怜俊俏风流,此刻抬起一双修长玉腿勾住情郎腰部,顺滑缎面裤子自然褪下,露出两截白玉一般美腿,一双粉嫩脚丫勾在一处,勾魂夺魄、春色撩人。
「好相公……用力些……让奴家感受相公威猛……」应白雪曲意逢迎,个中柔媚风情自非翠竹可比,毕竟身份矜贵、家学渊源,平日所见所闻多了,风骚浪荡取悦男人之法学着极快,与翠竹那自感卑贱、束手束脚全然不同。
彭怜扶着肉龟,对准妇人阴中美穴缓慢刺入,闻言笑道:「好夫人,可喜欢小生这根宝贝么?」
「喜欢……奴家喜欢……只这一下……便要被相公弄得丢魂了……」应白雪爽得身躯直颤,相比前几日欢愉,此刻两人情投意合之下,彼此配合默契,那份灵欲交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全根尽入,那妇人应白雪便即小丢一回,随后彭怜往外抽拔,更是将她弄得仿佛丢魂了一般。
「好相公……慢些……再慢些……奴家魂儿都被它带走了……好美……好麻……
再来下深的……麻死奴奴算了……」应白雪浪叫连连,她本是习武之人,于那世俗礼教并无多少敬重,尤其此刻身上彭怜既有救命之恩,又是情意相投俊俏可人,倾心之下自然竭尽全力曲意逢迎,熟媚风流更是卓绝不凡。
彭怜感同身受,只是一抽一插,便即如此快美难言,尤其几日救治下来,美妇人阴中握力已是沛然至极,动情之处竟似不弱于恩师玄真,一念至此,虑及身下美妇甚至比母亲恩师都要大上几岁,禁忌快感升腾而起,自然更加快活无比。
「好娘亲……好亲亲……您这骚穴夹得怜儿好美……」彭怜换了称呼,不再叫应白雪「夫人」「姐姐」,反而叫起了母亲,想着身下妇人便是母亲恩师,不由得更加勇猛无俦。
那应白雪却不知其中究竟,只道情郎念及女儿,将自己当作岳母玩弄,逸兴遄飞之下配合叫道:「好儿子……好姑爷……却要入死为娘了……轻些……慢些……
抵着为娘花心子磨……好美……儿子相公……姑爷祖宗……娘要丢与你了……」
两人一番激情施为,正是情浓似火、不可开交,旁边美婢翠竹看得眼红耳热,早已脱光衣服随侍左右,只是两人着实过于投入,将她直接晾在一旁,此刻眼见主母丢了身子,她才借机上前,挺着一只美乳送入彭怜口中供他品咂,娇吟着道:
「好相公,且疼惜一下奴婢,等夫人歇息过来再弄不迟……」
她自然不敢喧宾夺主,言语间多有顾忌,彭怜不及深思,情浓至极却又不舍应白雪美穴,只是纵情快速抽插,同时把玩翠竹美乳,亦是快美非凡。
「好儿子……亲相公……亲姑爷……莫再弄了……为娘又要死一次了……快些……再快些……好姑爷……儿子相公……娘又丢了……」
应白雪哪里经得住少年如此快猛肏干,不过盏茶功夫,便即又登极乐。
彭怜知她身体初愈体力有限,便也不再贪恋,转身将美婢翠竹压在身下,快意抽插肏干起来。
相比之下,应白雪曲意逢迎自有一番身份落差,那翠竹天生卑贱身份,曲意逢迎乃是天性,少了些许刺激,却多了些自然而然,把玩起来却又别具风味。
只是两人日间方才欢好,此刻又有应白雪新人在旁,彭怜久战之身仍是毫无射意,直将美婢干得丢了两次身子,这才重新拉过应白雪,将阳物插在她阴中,也不抽插,只是行功运念,为她疏通经脉。
应白雪心中爱极身上俊美少年,痴痴言道:「好相公……好相公……妾身有你如此知情识趣、救苦救难,这便死了也是心甘,这番极乐,却不知该说与何人……
」
彭怜径自施为,闻言亦是笑道:「小生也爱夫人知情识趣,两情相悦自然情投意合,夫人心意,小生心中早已了然,还请夫人放心,小生定然不负夫人深情厚意……」
「妾身闺中小名白雪,日后相公便叫奴家雪儿或白雪便是……」应白雪满面羞红,双眼却光彩夺目,无比崇慕爱惜眼前少年。
彭怜轻轻点头,笑着叫道:「雪儿?」
「嗳!」应白雪娇躯一震,腻声回道:「好相公,奴奴在!」
「白雪?」
「嗳!相公!」应白雪叫的极甜,仿如真个闺阁少女出嫁一般娇羞甜美、快活无边。
她身躯轻颤,那份熟悉感觉再现,知道情郎在为自己纾解经络窍穴,心中感激爱慕混杂,不由说道:「日后奴家叫您相公,您便也不需那般生分,再也不必自称什么小生晚生,您是奴家的天、奴家的地,奴奴身家性命,一切皆是您的……」
彭怜听她说的情切,心中也是感动,低头亲吻不住,柔声说道:「雪儿浓浓心意,相公我心领了……」
他转念一动,轻笑一声道:「你说一切皆是我的,却说你那宝贝女儿,可也是我的?」
应白雪一愣,旋即笑道:「妾身既为相公姬妾,妾身女儿便是您的女儿,若是相公有意,能得您垂青,却是灵儿福分……」
彭怜却不曾想应白雪竟然如此心思,不由大乐道:「雪儿夫人浓情厚意我心领了,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彭怜行功已毕,笑着将应白雪翻了个身,让她匍匐趴在床头,后面就着挺翘臀儿抽插肏干起来。
「好相公……怎的这般快活……」丈夫在时,应白雪也不曾如此恣意,莫说百般风情,便是夫妻敦伦也是屈指可数,亡夫身体羸弱不说,又是读书人,床上规矩繁多,哪里试过如此风月?
「双修谱里,倒是有个学名,叫做『秋千墙外』,取的是『红杏出墙』之意,正如雪儿此时这般……」彭怜肆意把玩应白雪翘臀,只觉结实饱满,尤其有那细腰细腿衬托,更有一番别致美感。
应白雪扭着身子撒娇:「坏相公……又来打趣奴家……不是被你勾引……奴家岂会红杏出墙?」
「若非夫人算计在先,我却也不会有这般机会一亲芳泽,」彭怜低头抄起美妇臻首纵情一吻,腰间缓慢抽送,感受妇人罕见美态。
应白雪只觉阴中鼓胀火热,从前人迹罕至所在如今均被那根粗大阳龟磨了个遍,仿佛滚烫熨斗一般,将体内道道褶皱全部熨平,个中快美,直让人欲仙欲死。
「好相公……亲相公……入死奴奴了……顶到奴家花心子了……轻些……好相公……磨几下就好……不要……好美……又要丢了……好相公……好相公……
求你……饶过奴家罢……」
应白雪勉力承欢,终究体力难支,好在有丫鬟翠竹待命,倒也不怕情郎难以尽兴,她躺倒一旁,看着彭怜在美婢翠竹身上纵横捭阖,心中意乱情迷,不由吃吃笑道:「郎君这般勇猛,寻常女子如何承受得住?亏得妾身还是习武之人,换了那文弱女子,岂不被相公玩弄至死?」
彭怜快速肏干犹有余力,笑着说道:「遇上文弱女子,那便好好怜惜,只有遇上雪儿这般,才得尽兴施为!」
应白雪面色羞红轻啐一口,却是得意说道:「妾身身子初愈,自然难以陪相公尽欢,且过些时日,等妾身身体尽好了,再陪相公肆意快活……」
彭怜点头应是,「我也盼着那天,不过一会儿待我先将翠竹伺候美了,再来弄你牝户……」
应白雪面红耳赤,心中期待万分,嘴上却道:「奴家都被你弄肿了,怎的还要再弄……」
彭怜笑道:「雪儿心口不一,不是要为你补益身子,岂会几次三番丢精与你?
你却倒打一耙,先怪起我来了!」
应白雪连忙凑上前来,从后紧紧抱住少年腰肢媚笑道:「奴奴错了!好达达!
亲哥哥!你快些弄,妾身这边乖乖等着便是……」
彭怜爱极妇人妩媚,将她一把搂在怀里轻怜蜜爱,此刻一边肏弄美婢翠竹,一边淫玩风韵主母,心中喜乐满足,只觉快美难言。
纵情之间,忽然觉出有异,彭怜细耳聆听,半晌再无声音,不由心下疑虑,小声问应白雪道:「夫人院里,可有旁人居住?」
应白雪一愣,也是小声回道:「并无别人,小女泉灵和媳妇洛行云都在后院二楼,晚间这院门上锁,外院仆役都是进不来的。」
彭怜轻轻点头,不由笑道:「那外面偷听之人,却不知是小姐还是少夫人了……
」
应白雪唬了一跳,不由问道:「公子……相公听见了什么声音不成?」
彭怜沉吟说道:「门窗虚掩,今夜无风,方才仿佛有人轻咳,我再听时,却再无声响……」
他轻轻叹息,摇头苦笑,若非自己提前下山,恩师玄真一身道门秘法若都能学来,此刻闻声定位,岂不易如反掌?
玄真早就有意传他种种法门,只是考虑彭怜身具玄阴百年修为,修习道家功法皆是事半功倍,因此并不着急,只待他定下何时下山之后,旬余左右时间便即足够,只是命运无常,谁知他竟能不告而别、提早下山?
「好达达……且不去管他,不管是谁,听了也便听了,这院中之人,不过妾身女儿儿媳和两个丫鬟,左右不是旁人,你且先快意尽兴,一会儿再琢磨究竟不迟……」应白雪略一沉吟,心中却已有了计较,女儿将来自要许与情郎,至于儿媳洛行云,若真被她撞见,说不得也要拉她下水,不说婆媳情深,不忍洛行云一人孤苦,单说将来自己母女与彭怜同榻而欢,独独落下洛行云,必然生出无穷后患。
既然有此定见,应白雪果决性子,便即出声道:「好相公……妾身那儿媳也是个相貌秀丽的绝色女子,若是相公有心,奴家倒是愿意居中当个媒人……」
第十九章 对面姑嫂
夜色深深,大街上一阵梆子敲击声音响起,更夫轻喝声声由远而近,随后又渐渐远去。
陈府内院正房窗前,墙角阴影之中藏着一个人影,竖着耳朵静静听着房内动静。
此人非是别人,正是府中少夫人洛行云。
原来她下午吃过晚饭,回到房中,找出白日里从书房取来书籍翻看,想着如何改良胭脂配方,却仍是心神不宁,总觉心有所念,难以凝定。
直到晚间睡下,洛行云依旧心念起伏难平,晨间婢女所言,白日亲耳所听,以及亲眼见过那书生彭怜,心中着实难以平静。
设若果然婆母与那彭生成奸,将来小姑泉灵又当如何召其入赘?应白雪守寡十余年,若传出风言风语,家中此刻风雨飘摇,岂不雪上加霜?
洛行云一门心思守贞,并非心中对男女之事毫无想法,只是她心中早有计较:
前有婆母应白雪守贞节烈,自己自当不甘人后,尤其丈夫殉国,朝廷已然旌表,莫说陈家亦是州中望族,单是家中严父,岂能容她随意改嫁?此事徐徐图之或有可为,真要有心再嫁,如若仓促行事,怕是陈家宁可将她毒死,也不会让她辱没门风轻易改嫁。
只是她心中计较,却从未与人说过,即便陪嫁婢女彩衣,她也从未吐露半点心迹。
如今应白雪真要不守妇道,她这做儿媳的却左右为难起来。本想着婆媳相互扶持度过眼下难关,等将来借回乡省亲之机自己直接滞留不归,到时候再修书一封,请婆母应白雪解除婚约,再谋良缘或有可为。可此时应白雪若真要与那彭怜暧昧不清,稍有泄露,陈家族人必然兴师问罪,她这做儿媳的,即便能独善其身,少了应白雪撑腰,她却又如何能顺利解除婚约?
婆媳之间关系和谐,既有应白雪开明大度心地善良之故,也有洛行云自己乖巧懂事孝顺迎合之由,无论出于公心还是私情,洛行云都不想婆婆清誉有损。
想明其中关键,洛行云下定决心,便要探个究竟。设若婆母并未与那彭怜成奸那便最好,自己疑心生暗鬼不过庸人自扰;若真要睡到一处,便连彩衣都能撞见,自己却要出言点醒,能断便断,如若实在断不得,却也不能如此肆意为之,不避旁人。
夜色落下,她便虚掩窗扉,待彩衣下楼睡去,这才躲在窗前,静静看着前院动静。
功夫不负有心人,未及一更,便见黑夜之中一点亮光闪烁不定,望其去处,显然是去开了内院院门,只是那盏灯光未到前院客房便即折返,耳中听着远处院门轻轻关上落锁,洛行云心中却是惊疑不定,莫不成只是翠竹与那彭生私会,婆婆并未参与其中?
她心中猜疑难觉,院中却有人窃窃私语,洛行云登时心中恍然,原来是翠竹去请那彭生,两人院门相逢,便即一同回返,要到婆母应白雪房中。
即便如此,洛行云仍然欺心暗想,或许婆母尚未入榖,此时不过翠竹居中撺掇,或许之前背主成奸,这番却要陷主母不义,念及于此,洛行云心中着急,便悄悄下楼,来到婆母房外。
既有白天偷听经验,她便找了个黝黑角落,既听得真切,又不虞被人轻易发觉。
洛行云站定偷听,断断续续听了大概,联系前因后果,心中已然明白,婆母忽然病木回春,并非自己所求药方见效,实乃这书生彭怜天赋异禀,不知用了何种秘法,救了应白雪沉疴,如此两人才勾搭成奸。
如此一来,前因后果倒也明晰起来,洛行云心中有些难以置信,却也知道如今婆母与彭怜勾搭成奸,此时木已成舟,再多言已是无意,不如今后择个良机隐隐劝诫,不要如此大吵大嚷弄得天下皆知才是。
心中既有定见,洛行云便要离去,尤其夜里更深露重凉意甚浓,她虽经常拈花捣药身体强健,却也耐不住这等风寒,尤其耳中听着房内靡靡之音,心慌意乱之间更是难熬。
只是不等她离去,却见后院门口闪出一人,悄悄走到窗前海棠树下观瞧不住,洛行云目力所及,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小姑泉灵。
姑嫂二人同住后院楼阁,一左一右,各居两间,平日丫鬟住在楼下,姑嫂住在楼上,窗阑之间隔着堵墙,却是后来单独隔开,并不如何隔音。
那泉灵小姐夜间孤枕难眠,辗转之间却听见旁边楼梯声响,她起身察看,隔着窗子却见嫂子洛行云鬼鬼祟祟去了前院。
两日来她茶饭不思,心中俱是那书生彭怜,脑中总是书中才子佳人戏码,幻想自己与那彭生如何书信传情,如何花园私会,如何私定终身,待到将来彭怜得中状元,便来迎娶自己云云……
此刻眼见嫂嫂鬼鬼祟祟,心中自然觉得,当是去与彭郎私会,免不得心中醋海生波,虎着胆子也下得楼来,便要将这对奸夫淫妇捉奸在床。
只是她身体羸弱,并不似洛行云那般能耐,单是悄悄出门便跌跌撞撞半天,好歹摸过后院来到前院,却是再也难见嫂嫂踪影。
房中灯火通明,隔着窗纸映在当地,泉灵小姐眼见院门紧锁,嫂嫂定然未走,心中不由大定,暗道彭生果然正人君子,嫂嫂也非水性杨花,忽又想到,嫂嫂如今不知去向,难道竟在母亲房里闲谈?
夜色深深,有什么话不能白天去说?泉灵小姐心生疑惑,便悄悄凑到母亲房前窗下,借着海棠树遮掩,去听房里动静。
房内隐隐人声不似有人聊天,那声音荡气回肠,却是她从所未闻,听来直让人心血翻滚,浑身燥热,实在是难受得紧。
正疑惑间,却听里面有人说道:「公子……相公听见了什么声音不成?」
听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母亲应白雪,泉灵小姐心头大震,母亲所叫「公子」,莫不就是彭生?母亲又叫「相公」,难道两人竟已勾搭成奸?
她虽未经人事,却也不是懵懂无知,稍一思索,便知房中母亲早与那书生彭怜成就好事,一时心中又气又苦,险些便要哭出声来。
随后一个男声响起,语调浑厚却略微高亢,「……掩,今夜无风,方才仿佛有人轻咳,我再听时,却再无声响……」
泉灵小姐心中彻底绝望,那男子声音虽然不甚熟悉,但除了府中借宿书生彭怜还是何人?母亲守贞多年,却如何与他成了好事?本来还想着能够成就一段良缘佳话,如今却是母亲不贞、少年好色,自己成了笑话!
泉灵小姐心丧若死,掩面抽泣踉跄奔回后院,蹬蹬沉步上楼,伏在榻上被中无声痛哭起来。
洛行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又静候了片刻,见房内并无人出来探看究竟,便也蹑手蹑脚回到房里和衣而卧,心中暗道明日怕是难以善了。
心中思绪纷乱,辗转反侧不知何时睡着,待到天明起床洗漱过后,这才如每日一般来到应白雪房里问安。
到前院时,丫鬟翠竹刚打了水来,婆母应白雪一身月白中衣当庭舞剑,白光潋滟之中,姣好身段一览无遗。
洛行云心中暗赞,等婆母应白雪舞完剑了,这才拧了汗巾递上,笑着说道:
「母亲今日气色却是更加好了!」
她态度诚恳,所言倒也不虚,眼下应白雪除了依旧身体瘦削,气色却是极佳,不但神完气足,肌肤晶莹剔透仿佛更胜从前,尤其身体清瘦,不似寻常这般年纪女子油腻痴肥,倒更显得年轻貌美,竟似不输自己。
应白雪面色微红,径自擦去额角汗珠,笑着说道:「昨夜睡得香甜,晨间鸡鸣三次才堪堪醒来,却不知昨夜行云睡得可好?」
自家心中有鬼,自然听出婆母话里有话,好在洛行云早有定计,不由笑道:
「昨日采花酿制胭脂,身子倦得不行,沾着枕头就睡,也是刚刚才起,便来看望母亲了。」
应白雪轻笑点头,擦洗过后回到房里,坐在梳妆镜前由着丫鬟翠竹梳理秀发,对着镜子里的儿媳说道:「却还要多谢你寻来的良药,不然为娘如何这般快便能身子大好?」
「母亲吉人天佑,媳妇却不敢贪功,」洛行云捧了一句婆婆,笑着说道:
「我看您如今气色大好,那药却是不服也罢,毕竟是药三分毒,吃多了怕是反而有害……」
她这番话说得平淡在理,一般人听了自然不觉什么,但应白雪情知昨夜窗外有人偷听,不是女儿便是儿媳,纵使两人手底丫鬟前来偷听,怕也是有人背后撑腰,否则谁敢轻捋虎须来惹自己不快?
尤其此刻洛行云所言,不由让她心中联想,是否昨夜偷听之人正是儿媳,此刻所谓「是药三分毒」,便是在劝谏自己,最好早日与那彭怜了断关系?
应白雪淡然一笑,云淡风轻说道:「这药初见成效,怕是不能即刻就停,总要吃上些时日,真正祛了病根才好……」
不待洛行云说话,应白雪继续说道:「等到治好了病,这药自然就不会再吃了,不说有毒与否,单是总这么吃着,终究不免让人误解……」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儿媳考虑得浅了……」洛行云心中明白,婆母之意,既然彭怜这副良药有效,不如彻底把身体调养好,到时候再斩断情丝不迟。
她却不知应白雪心中此刻所想,病自然是要治好的,只是到时候是否慧剑斩情丝,那却不必言之过早。
心意一动,应白雪却又笑道:「这药我看方子上面尽是大补之物,诸如红枣枸杞之类,全是女子常用补益药材,你素来身子也弱,不如也服几副,有病治病,无病也能强身健体,如何?」
洛行云俏脸一红,心中暗啐一口,心道哪有做婆婆的给自己儿媳妇保媒拉线、帮人勾搭成奸的?从前偶然看到禁书里面女为母媒、姐为妹媒,只当引人噱头,如今看来,女子恋奸情热、寡廉鲜耻,着实毫无道理可言。
她却不敢就此直言,只是笑着谢过应白雪说道:「媳妇身体尚且康健,暂时倒不用服些药物,若行云也每日吃药,只怕多有风言风语,徒增许多烦恼……」
应白雪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只是你不知这良药好处,入口虽苦,回味却甚是甘甜,尤其补益女子气血,效果实在非凡!若非如此,为娘却也不会如此推崇,你且看为娘如今气色,岂不好于当年?不过你既然不愿,为娘倒也不会强求……
」
婆媳二人言语间藏着掖着,应白雪偶然锋芒毕露,洛行云却也滴水不漏应对自如,相处日久,彼此心性早已熟悉,应白雪不再强求,洛行云谏言说毕,便即就此打住,又说几句闲话,洛行云这才告辞离开。
翠竹送走少夫人回来,一边继续帮着应白雪梳理头发一边小声说道:「我听少夫人的意思,是不管着夫人和彭郎偷欢,却也无意掺和进来,夫人您觉得呢?」
应白雪轻轻摇头说道:「若昨夜是她,那自然便是此意;若不是她,这番话倒也在情理之中……」
「除了她还能是谁?小姐身体虚弱,夜半时分偷偷下楼,怕是不敢的吧?」
「你平素里还不敢起夜如厕呢,昨夜不也提着灯笼去接彭郎了?」应白雪对着镜中婢女白了一眼,「这女子若是动情动念,刀山火海都去得,不过是朦胧夜色,却又算得甚么?」
「若是小姐,岂不麻烦?」
应白雪轻轻点头,「泉灵外表柔弱,性子却是像我,若真是她,怕要有些风波……」
主仆二人计议之间,只听门外脚步声响,接着小姐泉灵便推门走了进来。
「滚出去!」泉灵抬手便甩了翠竹一个耳光,好在她力气不大,打得并不甚重。
翠竹惊叫一声,随即委屈看向应白雪,见主母点了点头,这才哭着奔出门去。
陈泉灵径自坐下,看着母亲,怒极而泣哭道:「母亲……母亲说是为孩儿促成好事,如何……如何却……却横刀夺爱、近水楼台,做出……做出这等下流之事……」
应白雪并不动怒,闻言只是柳眉轻挑,柔声问道:「昨夜是你窗外偷听?」
陈泉灵点头承认,仍旧啼哭不止。
应白雪递过一方手帕,松了口气说道:「既然你来为娘处兴师问罪,那为娘便与你说个清楚明白,你且自行分辨其中是非……」
昨夜窗外之人既是女儿,那应白雪便放下心来,女儿泉灵虽然性子执拗,却与自己母女连心,即便惹出天大祸端,也自与她一心一意,若是儿媳洛行云,却要抓紧时间笼络起来,否则夜长梦多,反成祸患。
她细细说了连日来与彭怜如何将错就错、勾搭成奸,便连床笫之间对话都一一复述,直将女儿说得面红耳赤,娇躯酥软,这才柔声说道:「为娘能够大难不死,彭郎居功至伟,感恩之心不去多讲,只说此刻为娘心思,别说这肉体凡胎,便是性命,只要彭郎有意,为娘却也舍得……」
「不过短短数天,你自然以为娘亲水性杨花恋奸情热,只是你且想想,你今年一十六岁,乃是遗腹所生,为娘守寡便是一十七载有余,这十七年里,为娘可曾与人有过丝毫非分接触?」
眼见女儿摇头,应白雪继续说道:「彭郎于我有救命之恩,这是其一;为娘枯木逢春,濒临死地却逃出生天,这是其二;彭郎天赋异禀,床笫间悍勇无敌,为娘乐在其中,这是其四;你早就有意于他,既有前面四点考虑,为娘便想成全你俩好事,同时伴在彭郎左右,如此这一生才不白活……」
「便是你与彭郎结为夫妻,为娘也绝不改变心意,除非彭郎冷血绝情,舍为娘而去,不然做牛做马,为娘亦是心甘情愿。」
应白雪语意诚恳,柔声说道:「你若嫌母亲寡廉鲜耻,便就当为娘已经病入膏肓就此死了,而后我与彭郎一起离开,天大地大,同生共死,再也不烦扰于你就是……」
陈泉灵听得其中曲直,又听了母亲肺腑之言,不由擦去眼角泪痕,切切说道:
「娘亲如此一说,女儿又如何舍得?娘亲大病初愈,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岂会就此见怪?彭公子既然于母亲有救命之恩,便是女儿恩人,便是无名无分,若要女儿以身相许报此山海之恩,女儿也当欣然从命……」
「方才女儿只道母亲您水性杨花,做了那监守自盗之事,却不知原来母亲得以痊愈,竟然全是彭郎功劳,既然如此,女儿自当感激报恩,岂敢再有责怪之意?」
陈泉灵面色微红,有些为自己唐突无状冒犯母亲过意不去。
「你心情急切,为娘自然理解,只是刚才莽撞打了翠竹,一会儿可要呵哄几句!她与彭郎最先欢好,多少有些不同,便是为娘也要细心维护,」应白雪窃窃低语,柔声说道:「彭郎才是你我根本,你我母女二人同心协力将他笼络在手,不说荣华富贵,一世的床头快美却是不虞匮乏,这岂不比什么都强?」
「母亲!」陈泉灵终究处子之身,听母亲如此直白言语,自然羞得通红,「从前却不见您对何人如此上心,怎的竟对彭公子如此动情动念?」
应白雪笑着答道:「从前却无哪个男子先占了为娘身子,还能如此每日亲密亵玩,何况彭郎天赋异禀,每夜里将为娘弄得身心皆畅,如此还不动情动念,你道为娘真是铁石心肠不成?」
「嘻嘻……」陈泉灵娇憨一笑,「女儿却是初次看见娘亲如此模样,春心荡漾,比人家还要衷情!」
应白雪啐道:「少来打趣为娘!女儿果然是留不住的,整日里就想着嫁人,却不知昨夜怎的突然要来听为娘的墙角?」
陈泉灵笑道:「哪里是专门来听娘亲墙角?不过昨夜听见楼梯声响,以为是嫂嫂下楼,女儿以为嫂嫂与那彭怜勾搭成奸,这才一路尾随,哪知竟不见了嫂嫂,无意中才撞见了您和彭公子……那般……那般欢好……」
应白雪一愣,随即恍然道:「竟然是她……」
第二十章 赫赫阳谋
日上栏杆,清风阵阵。
洛行云端坐阁楼之上,手执小笔写写画画,偶尔抬头,却见前院正堂之前,一个男子手持书卷当庭读书。
远远观之,那少年书生气度沉稳,身形挺拔,却难以与昨日及夜间床上风流男子相提并论。
洛行云无意中又要去含笔尖,随即醒觉不对,赶忙放下毛笔,看着远处男子,思绪飘飞不已。
方才小姑哭哭啼啼前去兴师问罪,有她顶罪,婆母自然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只是看后来小姑泉灵喜笑颜开出来,洛行云便知小姑已然被婆母说服,怕是早晚也是那彭生胯下恩物。
如此一来,家中三女,自己便是真的外人,如此整日里碍眼不说,天长日久,只怕再生祸患。
应白雪未及深思,自然不知自己小姑为何深夜下楼,否则此刻定然无法继续安坐房中,她忽然想起婆婆适才所言,所谓「药性」「补益」之言,若是自己也与那彭生……
一念至此,洛行云轻啐一口,自己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岂能如此寡廉鲜耻,与婆母、小姑同侍一夫?
那彭怜相貌俊秀惹人喜爱,身材强壮更是丝毫不似总角少年,若是年纪稍长些,倒也堪称良配,只是自己如今年过双十,与他年岁相差不小,又有婆母应白雪专美于前,眼看小姑就要献身于后,自己这做媳妇嫂子的,自然不能再横插一手。
尤其她还有心另嫁他人求个百年好合,又岂能与小姑同嫁一人?
「啐!」洛行云心中一惊,怎的想到这里来了,她此刻方才惊觉,竟是一面之缘便让自己芳心所系。
「世间多少佳公子,何必独恋这一人?」洛行云平复心境,不再去想彭怜,干脆掩上窗扉,正是眼不见心不烦。
未及多时,婢女彩衣蹬蹬上楼来说夫人请她前去商量事情,洛行云连忙披了件衣服,领着婢女彩衣来见婆母应白雪。
房间里只有应白雪一人,洛行云干脆将婢女彩衣打发走,这才在应白雪身边坐定等她示下。
应白雪笑道:「找你来也无大事,只是有件事情,却要问过你的意思……」
「还请母亲大人示下。」洛行云态度恭谨,让人无可挑剔。
「这会儿找你来,却是有一事相求,」应白雪面现难色,半晌才道:「我近日已与那彭公子说起泉灵婚事,他却说婚姻大事要问过家中母亲,如今他一心求取功名,倒也不急于一时……」
「府中书房之内所藏书籍,这几日他已读遍,只是志学之道,我自小习武于此全然不知。你是书香门第出身,令尊乃省内名仕,昔年也中过进士,以你家学渊源,不如对那彭怜指点一二,将来待他功成名就,与泉灵成就美好姻缘,便是自家妹婿,岂不也是一桩美事?」
洛行云一愣,才知却是此事,不由推却道:「非是儿媳不识抬举,只是自小所学不过是些闲杂书籍,科考所学从无涉猎,如此一知半解,岂能误人子弟?母亲还是另请高明,媳妇实难从命……」
应白雪知她所言非虚,便即笑道:「族中私学,彭公子难以去得,而这县中也并无什么博学鸿儒,即便有,要请也不是这一两日便能请来,我心中想着,不如请你勉为其难,先从经学入手,将就指导一二,若有名师,也可慢慢寻访,不至虚度光阴。况且你虽不曾考取功名,然而家学渊源,有令尊言传身教,一番学问见识却也胜过一般教书先生!便是不看为娘薄面,看在泉灵面上,也请行云莫要推辞才是!」
洛行云眼见推辞不过,无奈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勉为其难,且先试试,期间母亲却也不能耽误延请名师……」
见儿媳答应,应白雪喜不自胜,不由笑道:「若真如此,为娘先替你那未来妹婿谢过你这嫂嫂了!」
洛行云心中腹诽,却不知那彭姓书生,是自己妹婿还是自己继任公公了……
应白雪察言观色,续又说道:「这件事了,却还有一桩事体,早些时候,陈家二郎却是来过……」
原来应白雪用过早饭正在房中静坐休息,却见翠竹一路小跑进来,说道:
「夫人夫人,陈家二爷来了,说有事与您商谈,这会儿在厅堂等您。」
应白雪一愣,这所谓陈家二老爷乃是亡夫远房侄子,算是嫡系一支,年纪轻轻继承好大一片家业,便是族长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却不知此来何事?
妇人沉吟点头,连忙命丫鬟翠竹取来蜡纸,擦去脸上妆容,对镜涂抹得脸色蜡黄,稍稍正正头发,这才来到前院厅堂。
「咳咳……」应白雪假意病体未愈,由着丫鬟翠竹搀着,颤颤巍巍走进厅堂,有气无力说道:「二郎来了……」
「蔡坤见过婶娘!」那蔡坤年岁不大,大约三十左右,一身锦衣绸缎常服,面色不佳,双目浮肿,显然便是酒色过度之相,看应白雪进来,连忙起身恭迎。
「二郎快快请坐……咳咳……」应白雪首位坐了,仍是不住咳嗽,丫鬟翠竹看在眼里,心中暗赞主母演技了得。
应白雪久在病中,这番作态实在是手到拈来,丝毫难辨真假。
「婶娘这身体可有起色?侄儿听闻县里新来一位神医,不如请来为婶娘诊治一二,如何?」
「二郎莫要费心,我这病怕是已入膏肓,命不久长了……」应白雪哀叹一声,要多悲切就多悲切。
那蔡坤定定注视眼前婶娘应白雪,却见她面黄肌瘦、病体沉沉,哪里还有当初那般美艳芳华、气质逼人?心中想起当年自己犹然年少,初见时惊艳莫名却不敢亲近,此刻纵然有心,却也芳华不再,难以动念了。
他止住绮思,暗道还是正事要紧,笑着说道:「婶娘吉人天相,这病早晚都是能好的,且莫说些丧气话了……」
「小侄此番前来,倒是有桩事体,昨日禀过族长,他也是同意了的……」蔡坤看着应白雪神色,缓缓说明来意,「前日里,小侄去清平县访友,无意中与友人说起泉灵妹妹婚事,友人却提了一句,他有个亲属,家中乃是省府大户,祖辈也是出过京官的,如今有个十七岁长子嫡孙尚未婚配,长得一表人才,如今已是秀才身份,素来苦学勤读,将来中个举人想来不难……」
「泉灵年纪不小,早晚要许配人家,昨晚和族长饮酒,席间说起这事儿,他也是赞成的,」蔡坤絮絮说着,「我央人打听过,那户人家在省里也是枝繁叶茂、家大业大,称得上家风淳厚、诗礼传家,泉灵嫁过去,断断不会受了委屈……」
「我那友人听说婶娘家里如此境况,却也心有戚戚,只说如婶娘这般坚贞节烈,家风必然是极正的,所以只待我这边问过婶娘意思,那边便要央托媒人前来说媒下聘……」
应白雪轻笑摇头,止住蔡坤话语,咳嗽着说道:「原本想着趁我还在,尽早帮着泉灵许个人家嫁了,只是寻不到合适人家,如今听二郎所言,这却是一户好人家!灵儿有福,若能真个嫁得如此夫家,我这做娘的倒也能放心去了,只是却不知,这家人姓甚名谁,还请二郎见告,我也好派人打听打听……」
「这……」蔡坤沉吟一声笑道:「这一时半刻我却说不上来,不如这样,我且安排人去传信,那边派了媒人过来,便都能一清二楚……」
应白雪摆手摇头,不住咳嗽说道:「这却不可,不问清名姓便贸然央托媒人上门,到时若有变故岂不反为不美?还请二郎问个清楚,待我着人细细打听,而后再做定夺不迟。」
蔡坤见她执意如此,便也无奈不再坚持,笑着换了话题问道:「我听手下人说起,婶娘府上这两年田产欠收,日用开支可还充足?若是不及,小侄倒是有些闲钱,婶娘随时开口便是……」
「二郎费心,去岁家中变故,积蓄花了不少,如今手脚紧些,倒也还支撑得起,若真有捉襟见肘之时,少不得还要麻烦二郎……」应白雪滴水不漏应付过去,直让对面蔡坤无从下手。
「泉安这一去,家里便再无男丁,这领养过继一事,却不知婶娘考虑得如何了?」
应白雪凄惨一笑,说道:「我们孤儿寡母不过三个女人家,又能如何考虑?
若真能有陈家血脉过继而来,传下家中香火,我便死了倒也能安心,只是不知,族中属意何人过继?」
「昨日与族长谈过,远近亲族,也就小弟家中芹哥儿最最合适,亲缘又近,年岁也好,不怕过继过来将养不活,」蔡坤涎着脸说道:「本来族叔今日也是要来的,临时县里太爷有事相询,便不曾过来,只是托付小侄说与婶娘示下……」
「二郎家中小儿今年十四了罢?」应白雪愁云惨淡问起,见蔡坤点头,不由皱眉说道:「行云二十不到,却要有个十四岁的继子,这年岁怕不合适吧?」
「却要禀明婶娘,我和族叔的意思,如此只是应个名头,待将来芹哥儿娶妻生子,泉安这支香火传续,芹哥儿孝顺婶娘和弟媳自然不在话下……」蔡坤早就计议停当,不说泉安一脉田产房舍,单是他死后所授朝廷旌表,那份荣勋可是能传于子孙的,再算上那洛行云风姿绰约无比美貌,无论如何算计都是极其值得的。
应白雪也自心知肚明,只是无奈说道:「我这身子总是不见起色,只怕不知哪天一命呜呼,一想起留下灵儿和媳妇孤苦无依,我这心里便如针扎一般……」
「总要先将灵儿打发出门,才能考虑洛行云过继之事罢?」应白雪假意擦了几滴眼泪,抽泣咳嗽不停,半晌才道:「如今我已不能理事,家中日常事务都是行云管着,若是先过继了,我却怕那洛行云因此薄待泉灵,嫁妆上便未必尽心尽力……」
她说得冠冕堂皇,蔡坤自然无奈点头,心中却是腹诽,偌大家产自然不能都让泉灵当成嫁妆带走,能少一分便是一分,只是他素知这应白雪巾帼不让须眉,不是如今病体不愈身体虚弱,他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前来仗势欺人。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蔡坤这才告辞,应白雪命翠竹将他送走,这才叫来洛行云到房中说话。
与儿媳说明其中原委,应白雪叹息一声,擦去脸上黄蜡,笑着说道:「如此心急便跳了出来,怕是有人等不及为娘一命呜呼了……」
洛行云轻轻点头,听了婆母转述,她心中也有了定见,便道:「看来便是这蔡坤为刘权撑腰仗势,只是却不知他所图为何,若说田产宅院,咱们家与他可是天壤之别。」
应白雪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儿媳,直将洛行云看得发毛这才笑道:「你看他步履飘忽、眼泡浮肿,明明便是酒色过度之相,他家有万顷良田,豪宅广院,虽然钱财多多益善,却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那刘权倒是贪图这份家业,至于蔡坤……」应白雪饶有深意看着儿媳,「心思却在行云身上!」
「怎会如此?」洛行云愕然无语,半晌才道:「媳妇平日并不随意出门,待人接物均是点到为止,如何却招惹了这般祸害?」
应白雪笑笑说道:「自古红颜多薄命,道理不外如是,人在家中,祸从天降,若非垂涎你那美色,他蔡坤何必将自家儿子过继给你?还不是为了日后方便前来叨扰?」
洛行云一听便即明白,以蔡坤所见,应白雪一去,泉灵嫁走,府中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到时候他每日以探望儿子之名前来拜会,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尤其自家孤儿寡母,如何与他相抗?
「初时为娘劝你改嫁,心中便是此意,到时为娘撒手一去,你自改嫁,泉灵也嫁个好人家,如此一来,纵然失了这片家业,却也不至于害了你们姑嫂……」
应白雪眼中骤然现出精光,与那蜡黄俏脸浑然不同,「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为娘身体尽复,却要会会这帮险恶豺狼!」
洛行云却厌恶说道:「那蔡坤酒囊饭袋一个,仗着家中有些资财便肆意妄为,真以为媳妇是个好欺负的么?真惹急了我,修书一封给家父,倒要叫他好看!」
应白雪笑着摇头,「莫说你父亲非是本地父母,便是那州中长官,又如何断的了这家事?那蔡坤所思所想,不过是待为娘去后、泉灵嫁走,将你生米煮成熟饭,又岂能让你传出书信求告娘家?」
洛行云微一转念,心想果然如此,若那蔡坤布置周密,婆母去后小姑再嫁,自己一人独守空房,他再以探望亲子为由每日前来骚扰,她虽对其厌恶至极,但若蔡坤用些下流手段,自然防不胜防……
她心中一阵后怕,不由看向应白雪,眼见婆母目光灼灼、精神饱满,不需几日便能恢复如初,这才心中安定、不再恐慌。
应白雪自然知道儿媳心中所想,今日蔡坤适时来访,倒算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有此大患在旁虎视眈眈,洛行云自然懂得如何作为,即便不同自己共同进退、服侍彭郎,却也不至于就此撕破脸皮出去告发,她阐明厉害,倒也不必虚言恫吓,只是笑道:「凡事有为娘在,你且放宽心,那药为娘多吃几副,身体尽好了,这家业便可高枕无忧!」
洛行云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再无旁念,只盼婆婆尽早康复,自己到时借机回乡省亲,就此逃出苦海,再也不回这陈家便是。
她起身告辞要走,应白雪却笑着拦道:「我已命翠竹去请彭公子,你且少坐片刻,等他来与你见过,以后你便每日去指点他学问之道,也算了了为娘一桩心事!」
洛行云难以推辞,婆母如此先礼后兵,着实让她难以抵挡,便即坐着闲聊,等候彭怜来到。
不多时,翠竹领着那彭怜进得门来,洛行云抬眼观瞧,那少年却正是晨间衣着,只是此刻近处看来,更觉高大俊俏,让人不敢直视。
她忽然脸色一红,转头才见婆母应白雪竟然看得眼神痴然,不由轻咳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应白雪略显尴尬,笑着与彭怜见礼,这才说道:「相……彭公子,这是妾身儿媳洛行云,我已与她商量,暂且由她为你指导进学,读些什么书,以及书中有些不知甚解的,尽可求问于她,这期间再与你慢慢寻访名师,当不致耽误公子学业!」
洛行云霞飞双腮,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确实同意此事。
却听那彭怜说道:「夫人盛情、少夫人辛苦,小生无以为报,定然刻苦读书,努力上进,不负两位夫人厚望。」
应白雪心有所属,洛行云心慌意乱,婆媳二人此刻各怀心事,却不知彭怜此刻也自心惊肉跳。
眼前应白雪原本病入膏肓,气色枯败萎黄,不是天生丽质,怕是难以吸引男人心思,可如今妇人身子康复大半,每日里饮食调理,气色已然大好,面容虽仍瘦削,却已风情尽显,举手投足间妩媚天成,仿佛将那床上风流延伸至平日待人接物之上一般,无论何时何地见了,都让他心神摇荡,忍不住想要上去搓揉一番。
那洛行云年轻貌美更加不在话下,前日里一见之下便让他倾心不已,情不自禁上前驻足细看,不过是发乎于情自然之举,虽然当时心中嫌隙,自以为再难动心动念,谁知应白雪提了一句,那份心思便又活络起来。
此刻重逢,眼前美娇娘柳眉横卧、琼鼻高耸,一点红唇欲语还休,两朵香腮如花绽放,肌肤白里透红,容颜清丽难当,只那般轻轻坐着,便已夺人眼球,惹起无限遐思,若要真个销魂,岂不死也值了?
尤其应白雪让翠竹传话,叮嘱自己切不可意气用事,且先忍些时日,等到机会恰当,将这洛行云收于帐中,届时长幼同欢、婆媳双飞,岂不人间美事?
(待续)
第二十一章 三寸金莲
陈府之中。
翠竹当天便叫几个仆役过来,将书房略微收拾一下,重新摆了两张桌子,一张供彭怜读书写字,一张给洛行云当作书案。
当日下午,洛行云便开始在书房之中为彭怜讲解指点治学之道。
彭怜早就听闻应白雪提及,洛行云父亲乃是省内大儒,家学渊源,耳濡目染之下,指导彭怜自是不在话下。
洛行云却极谦逊,只是指导彭怜该读哪些书目,哪里若有疑点问她,也只是说些个人见解,并不如何好为人师。
两日相处下来,彭怜对这洛行云观感大是不同,心中已然明白,自己不过山野之间自由惯了,对这世间规矩不求甚解,那日两人生出嫌隙,实在是自己过于冒失。
那洛行云也对彭怜有所改观,原来少年除了外表俊俏、仪态潇洒之外,竟真如他自己所言那般博闻强识,书房群书便览不在话下,一些旁门左道书籍竟然也都烂熟于心,就连她旧日曾用于试制胭脂所学书籍,彭怜竟也同样看过。
男女之间,有那份相互吸引做媒,每日里朝夕相处,暗生情愫便是自然而然。
须臾又过十几日,这日上午,两人依旧书房对坐,两个丫鬟门外伺候,只听房内彭怜与洛行云一问一答好不热闹,彩衣听了半天却是难懂,不由笑着悄声问道:「翠竹姐姐,你可能听懂我家小姐与彭公子说的什么意思么?」
翠竹躲着太阳站在阴影底下,闻言笑道:「我大字不识一个,还不如妹妹你呢!你还有心去听,我却连听都未听,左耳进右耳出哩!」
「我也听不太懂,就是心里记挂着别事,有些恍惚罢了……」彩衣年纪不大,和陈泉灵一般年纪,堪堪二八年华,此时也是怀春岁月,娇俏脸上偶尔也见淡淡愁容。
翠竹心知肚明,她亦是从这般年纪过来,岂不知道小丫头心中所想,不由笑道:「这般年纪,还能记挂着何事?是不是惦记着何时你家小姐开恩,将你许个人家,好过在这府里苦守一生?」
彩衣脸色一红,却不否认,只是说道:「谁说不是呢?可我若是去了,留下小姐一人,守着这偌大房屋,岂不孤单凄惨?」
翠竹眼珠一转,却笑着说道:「眼下却是有个良机,只是不知你可能抓得住……
」
「什么良机?」彩衣一愣,好奇问道:「姐姐明白说说,妹子素来糊涂,可猜不透姐姐心思!」
「你呀!」翠竹嫣然一笑,朝着书房里面使了个眼神,「怕是你也听说,彭公子要和小姐结为良配的,届时便是一家人了,你却觉得,彭公子可算英俊潇洒、才华横溢?」
彩衣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彭公子人物风采,我家小姐也是欣赏的!」
翠竹却是一愣,随即笑道:「对啊!彭公子若娶了泉灵小姐,将来自然要纳妾的,珠儿是通房丫鬟,自然要第一个,这第二个……」
彩衣却道:「第二个却也轮不到我呀!莫说我无根无凭,便是有所依凭,又如何舍了小姐一人离去……」
翠竹见她毫不开窍,自己却又不好明说,只是说道:「珠儿能做通房丫鬟,你又何尝不可?若是少爷在世,你怕是早就被开苞了吧?」
彩衣俏脸羞红,嗔道:「姐姐!这些疯话怎能这般出口!羞死人了!」
翠竹却道:「你却不知,我随少爷一起长大,早就有了男女之实,若不是少爷英年早逝……」
彩衣早就有所耳闻,闻言倒也并不惊讶,只是感同身受说道:「却是苦了姐姐,不然终身有靠,何必如此孤苦伶仃……」
翠竹莞尔一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彩衣听她这句成语用得不伦不类,不由心中鄙夷,只是眼见翠竹神采,并不似从前那般苦楚,心中便有所疑惑,总觉似有何事萦绕心中,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两个婢女门外窃窃私语,书房之内,彭怜终于问清眼下书中困惑,顿生豁然开朗之感,他继续用心读书,品味书中无穷奥妙,眼角余光忽见洛行云坐于案后,一双穿着银白绸缎裤子长腿在桌下并拢,一对素白刺绣嵌珠金云头白绫高底鞋并排翘着,脚底正对着自己这边摇晃不已。
彭怜暗自比较,那鞋底与自己手掌长度差相仿佛,算来那双脚丫不过盈盈一握,心念起处,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身边女子中,恩师玄真乃是道门中人,脚掌虽是秀美却也扩大,应白雪乃是习武之人,脚型自然也自不小,明华师姐长于山野,从不注重这些,至于翠竹更是丫鬟身份,又哪里在意脚大脚小?
十几日相处下来,彭怜早知洛行云性子温和醇厚,与应白雪性格完全不同,虽也是晶莹剔透,却是心无旁骛,每日里写写画画,只是琢磨如何改良胭脂水粉,专心专注,常人难及。
他白日里与洛行云一同读书写字,晚上又与应白雪翠竹夜夜欢愉,床笫之间那应白雪早就出了许多计策,要他如何着手勾搭洛行云。
应白雪乃是女中豪杰,孤儿寡母支撑偌大家业,不止手上功夫了得,城府也极是深沉,又与洛行云多年相处,深知其性格秉性,有她出谋划策,算计洛行云入彀中,不过在早晚之中。
彭怜初时不喜洛行云行事,而后与洛行云渐渐熟悉,便觉出她秀美容颜之外一份可爱来,尤其眼下,那年轻妇人坐在椅中,手执毛笔写写画画,案下脚丫不觉抖动,显然陷入沉思,早已忘了此刻眼前尚有男子彭怜。
彭怜假做看书,只是细目观瞧洛行云美态,眼见她擎着毛笔仰头看天,目光呆呆傻傻,浑然不觉身边有人观赏,他心中喜乐,也是呆呆看着,却并无多少淫心。
忽然,洛行云檀口微张,自然伸出一段红艳香舌,轻轻舔在那毛笔之上,品咂两口,竟然含进口中,随即摇头晃脑,仿佛刘伶醉酒。
「啊……」彭怜惊叫一声,想要出声阻止,随即发觉不对,便要住口不言已是不及。
洛行云被他言语惊醒,随即反应过来,顿时俏脸羞红,慌忙吐出笔尖,端起案头茶水赶忙漱口,又抽出香帕擦拭一番,这才薄嗔说道:「这般大喊大叫,却是吓人一跳……」
两人相处多日,彼此早已熟悉,听见洛行云言语,彭怜放下挡脸书卷,无辜说道:「我见你要去吃那笔尖,便想出言提醒,只是晚了一步……」
「我……我思虑出神,便有这毛病,你……公子且莫见笑……」洛行云颜面更红,转头去假意收拾书案,不敢抬头去看彭怜。
彭怜笑道:「却不知少夫人思虑何事?若不嫌弃小生愚钝,不如说来听听,看看小生能否襄助参详一二。」
「不过是些小玩意儿,却不敢烦劳公子……」洛行云摇了摇头,收拢案上草纸,这才说道:「就快中午了,公子也休息片刻,妾身先去洗漱,下午再继续如何?」
「恭送少夫人!」彭怜起身行礼,等洛行云走远,这才踱步过来翻看案上草纸,眼前字体娟秀别具风骨,其中巧思更是让他惊讶,到关键处住笔不前,想来便是此处滞涩,他琢磨一会儿,忽然想起曾经看过一本道家炼丹之书,其中对此有些计较,便提笔另寻纸张,写就解决之法。
晌午过后,彭怜回到书房继续读书,不多时,洛行云款款而来,展颜冲彭怜一笑,这才缓缓坐下,继续翻书写字。
她忽然神色一凝,从案上扯起一张纸认真读来,半晌后才抬头说道:「纸上字迹,可是公子所留?」
见彭怜点头,洛行云更加急切,起身走到近前问道:「公子何处看过?这做法可有出处?」
彭怜说了那书卷名字,随即笑道:「小生小时读过,倒还勉强记得,不知少夫人可能用到?」
「能!能用!」洛行云欣喜若狂,毫无平时娴静模样,「这般一来,胭脂杂味尽除,色泽更好,附着更强,还不至于过分油腻!」
彭怜见她喜不自胜,便也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握住洛行云一双玉手,笑着说道:
「能用便好,能为少夫人分忧,小生荣幸之至。」
洛行云吓得一跳,猛然将手抽回,脸色羞红说道:「公子……公子还请自重!」
彭怜一怔,随即醒觉自己又是情不自禁,不由诚挚赔礼说道:「小生长于山野,平素自在惯了,言行无状,还请少夫人莫怪!」
刚刚受了彭怜恩惠,岂能立刻翻脸,何况连日相处下来,洛行云内心早就对彭怜有所改观,想着他救治婆母应白雪也算治病救人,与翠竹淫乱不过是应白雪计策不成而后将计就计,他只是一介纯情少年,并无多大罪过。
她却不知,自己内心这般为其开脱,其实已是春心萌动之兆,只是懵懂不觉,待到将来积少成多,自然回天乏力。
刚才被彭怜捉住双手,洛行云心中只是有如鹿撞,竟然毫不反感,如此便可见一斑。
只是女子心思难测,彭怜自是不知,洛行云自己却也不觉,只当一时情不自禁,倒也不是如何大事,两人各自坐下,仿佛无事发生。
不过经此事端,每每再有困惑难明之处,洛行云便出言相询,彭怜便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或找出浩如烟海所阅书籍中可有典故古法乃至只言片语以为佐证,或以道家炼丹之术为基础与洛行云一同参详讨论,两人时而激烈辩论,时而一拍即合,各种默契,实在无以言表。
本来两人说起科考学问还有问有答,此后却是彼此各抒己见,治学之道与胭脂水粉混杂其中,争论之声不时浮现,远比平常还要激烈,窗外两个婢子听了,自然更是莫名其妙。
接连几日,两人便是如此度过,眼见倏忽又是旬余,这一日上午,洛行云随身带了一只香囊,待到只剩二人对坐时,这才小声对彭怜道:「彭公子,妾身昨夜自制了一个香囊,你且闻闻,这香味可如前日所说那般沁人心脾?」
彭怜起身接过,只见那织锦香袋色做银白,上面绣着一株兰花,轻嗅一口,果然一股淡淡兰香,闻之神清气爽,并不似一般香囊那般闻之令人鼻端难过,尘意扑鼻,不由惊讶道:「才两日便制了出来?少夫人果然神乎其技!」
洛行云被他一夸,不由心中得意,脸上却笑道:「只是腌渍花瓣费些时候,另外一些香料调配起来比例不好掌握,好在味道把握得宜,公子却闻着,可是兰花香气?」
「属实是兰花味道,当真不是用的兰花花瓣?」
「用了少量做引,其他都是香料调剂所成,」洛行云心中得意,脸上亦是笑容洋溢,「还要多谢公子襄助,不然这剂香薰怕是妾身无论如何也制不成的……」
「少夫人谦虚了,小生不过提点一二,奇思妙想还靠少夫人自己……」彭怜双手捧着递还香囊,那洛行云起身来接,迎面只见彭怜目光灼灼,不由心慌意乱,加上中间隔着宽大书案,竟然并未接到,眼看着那香囊坠落于地。
「小生莽撞了,待我去捡来!」彭怜也吓了一跳,赶忙弯腰去捡,一低头间,却见香囊恰巧掉在一双粉面白绫毛毡高底鞋中间,他少年好色,又是随意惯了的性子,眼见那双粉鞋小巧可爱,白色罗袜纤尘不染,心中爱极,便伸手过去轻轻捉住。
「呀!」洛行云早就发觉不对,原本站着接取香囊,此刻骤然脚掌受人抓握,又慌又乱,猛地坐回椅子,直接摔了个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彭怜一只脚丫在手,只觉娇小玲珑可爱之至,正沉浸其中,却见另一只脚丫也翘了起来,他心中欢喜,还道洛行云也乐在其中,便随手脱了那粉鞋白袜,直露出一只粉嫩白腻小脚丫来,那整齐指甲上,竟然还涂着红艳丹蔻,看着娇艳欲滴,着实引人情欲。
洛行云只觉脚掌见风,骤然一凉,随即便被人握在手中,触感温热,没来由身子一颤,先自酥了一半,忽然只觉大脚趾触感湿热滑腻,竟似被人含在嘴里一般!
一想到桌下男儿竟在为自己舔弄脚趾,洛行云心儿一荡,整个身子彻底酥了,口中不由呻吟求道:「公子……不要……」
彭怜箭在弦上,哪里容得她说不要?在桌下抱着一只粉嫩嫩玉脚含着舔弄不休,间隙中将美妇人另一只脚也褪去鞋袜,直接塞进了自己裤带之中,顶在那粗壮阳根之上。
洛行云只觉另一脚掌触到一个火热滚烫之物,她情迷意乱、头昏脑涨之间浑然不知其为何物,只当是男儿小臂,心说竟然如此火热滚烫,难怪书上说男儿热血……
她这边胡思乱想,彭怜却玩得不亦乐乎,所见女子中,唯有洛行云脚丫如此娇小可人,尤其以她身型,脚掌竟然比他手掌还短些,娇俏玲珑宛如幼女,难怪平日里见她走路总是缓缓慢慢,有如此小脚,又岂能快得起来?
彭怜将那五指丹蔻舔弄个遍,把着另一只脚丫拨弄粗壮阳根,玩了一会儿颇觉不足,便把着妇人双脚,用那腻滑脚掌夹住龟棱上下夹弄起来。
洛行云心旌摇荡,有心喊叫却又担心被人撞破,有心抽腿却又抵不过男儿气力,酥麻爽快之间,忽觉两只脚掌被人大力捉住,随即合并一处,夹住一根粗壮事物上下拨弄起来。
她虽非熟谙男女之事,却也不是懵懂处子,瞬间便即明白过来,方才所触滚热之物竟是男儿阳根,心中豁然开朗,便仿如雷殛一般,被人淫玩脚丫不过是被人轻薄,用自己脚丫去拨弄男儿阳根,那却是自己水性杨花了!
洛行云从未经过如此阵仗,加之二十几日来与彭怜对坐辩论,早就将对方面容记在心里,尤其彭怜博闻强识,每每发散自身所学,实在令她受益良多,加之彭怜面容俊俏身形高大,虽与婆母应白雪和婢女翠竹成奸良久,其言行举止却依然恭谨守礼,言语之间纯洁质朴,并不惹人反感,洛行云不知不觉已将他纳入心田,夜里睡前偶然还会想及彭怜,想到次日便又得见,便也常常心生欢喜。
痴男怨女,才子佳人,每日里如此朝夕相处,勾搭成奸不过早晚之事。寻常人家,那婆婆自然不会放任守寡儿媳与外界男子如此相处,只是情境不同,如今应白雪有心拉儿媳下水,有她一意促成,莫说洛行云懵懂,便是知道婆母此意,怕也难以拒绝。
此时此刻,彭怜心怀荡漾色欲勃勃,洛行云却心有顾虑不知所往,忽听外间有人说道:「彩衣,莫在这太阳地里站着了,你去厨房取两块瓜来给少夫人和公子解渴,我再去倒些茶水来!」
却是翠竹听见里面异动,知道彭怜已经下手,便借机支开彩衣,为屋内男女制造方便。
「公子,莫握着妾身脚踝了,疼……」听闻外面两女远去,洛行云软语央求,再无从前疏远。
她姿势特异,只靠双手撑着椅子,臀尖支撑全身重量,身子又瘦,早就坐得臀儿发麻,不是实在酥软无力,怕是早就挣脱跑了。
彭怜赶忙松手,却又不完全松脱,生怕洛行云将美脚抽了回去,只是大致箍着美妇脚踝,助她上下撸动阳根。
「公子……只是要如此……如此亵玩妾身脚掌,不……不做他想么……」洛行云一言出口,自己已是羞不自胜。
第二十二章 李代桃僵
陈府书房之中,一室芬芳旖旎。
彭怜衣衫凌乱坐在书案之下,一根粗壮阳根高耸在外,硕大肉龟头角峥嵘,被一双白嫩脚丫紧紧夹着,时隐时现,淡淡紫色与那鲜红丹蔻交相辉映,竟也姹紫嫣红一般。
桌案之上,洛行云头发散乱,双手撑着椅子扶手斜着身子,秀美面容红艳欲滴,星眸如睁似闭,琼鼻翕动不已,贝齿轻咬红唇,口中吟哦有声,娇滴滴问道:
「公子……公子可是……只要……亵玩妾身脚掌……」
彭怜不解其意,只是低声粗喘说道:「小生情不自禁,如此便极快活,还请少夫人成全!」
「公子每日尽与婆母和翠竹偷欢便是,何苦还来烦扰妾身……」洛行云羞不自胜,只觉脚掌所及火热滚烫,饱满结实,不由心中暗忖,难怪婆婆应白雪恋奸情热,有此恩物,世间女子不试倒也罢了,一旦触及,只怕尽皆难得幸免。
「少夫人学问渊博,性格温和,小生素来仰慕,只是不敢亲近。那日情不自禁之下,虽然心中惴惴,少夫人芳容却铭刻难去。方才触景生情,有此唐突之举,还请少夫人原谅则个!」彭怜嘴上说得真诚,手上却丝毫未曾停止动作。
洛行云娇喘吁吁,不由嗔道:「轻薄无状,偏要说得那般委屈……我只问你,是否今日亵玩够……妾身的脚掌便了……」
「还请少夫人示下……」彭怜箭在弦上,语调都急促起来,「夫人夹着紧些,小生好美……要丢与夫人了……」
「怎能……怎能如此下流……」洛行云羞赧至极,心知男儿便要怒射,不由心中慌乱,赶忙喊道:「莫要……莫要弄脏妾身鞋袜……」
彭怜哪里在意这些,只是紧要关头,箍进妇人脚掌,紧紧夹住阳根,突突射起精来。
他年轻气盛,又是修道之人,那精水自然无比澎湃,只是他惯于收敛,是以只射了几股清淡液体,饶是如此,依然撞在桌案下边,劈啪作响,却也声势唬人。
洛行云吓了一跳,虎着胆子歪头去看桌案下方,却见男儿腿间硕大阳根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看着远比脚掌抵着吓人得多,她慌忙抬头,抽回双脚团团坐在椅上,双眸紧闭娇嗔说道:「既已爽快,还请……还请公子穿好衣服……安坐读书……
」
彭怜却不是那般容易打发,也不整理衣服,直接站起身来踱到洛行云身边,低声笑道:「少夫人襄助之情,小生铭感五内,却不知少夫人可有情致,由着小生服侍一回?」
洛行云唬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靠近身来,刚才两人隔着桌案彼此不见,她犹然羞愧难当,此刻对面言语,她却彻底乱了分寸,闻言不由向后缩道:「还……
还请公子自重……妾……妾身仍在……仍在丧中,不……不可……」
「少夫人涂了那般红的脚指甲,却不是守丧当为吧?」彭怜拎起洛行云一只手掌,却见那上面丹蔻已然淡去,显然久未涂抹,不由笑道:「难道只因罗袜遮挡便可涂红,手掌常见于外,却才不染铅华?」
洛行云被他戳破虚荣,不由大是羞惭,内心被人窥见,任谁都无比羞窘,尤其两人方才一番暧昧,直与偷情无异,听彭怜如此言语,洛行云掩面偏头,再也无言以对。
只是她手被彭怜握着,想及方才所为,不由心神一荡。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只觉手中多了一见物事,依旧火热滚烫,依旧堪堪一握,洛行云自然睁眼看去,果然紫红红一条粗长肉棍塞在手心,硕大龟首却是近在眼前,唬得她赶紧闭上双眼,手掌却情不自禁紧握起来。
触手所及,只觉比之方才脚掌夹握更加硕大粗长,心中暗想,如此这般粗壮,寻常女子岂能受得?
她心中羞惭万分,却又隐隐期待,当年与亡夫不过两次尝试,根本不知男欢女爱之乐,若非如此,怕也难以独守空闺三年至今。
彭怜被她摸得爽利,阳根再次昂扬起势,便扯过美妇人另一只手并排握着,就着软嫩小手挺动腰身肏干起来。
比之脚掌,洛行云双手滑腻略逊,握感却是十足,尤其妇人此时姿势斜躺,硕大圆龟前出不远便是鼓胀胸脯,彭怜故意使坏,几次全力向前,便都撞在乳肉之上,只觉触感坚实饱满,显然颇具规模。
「公子……」洛行云娇嗔一句,睁眼看时,早已红霞满面,却是星眸半闭轻声央求道:「此刻天色不早,刚才既已泄过,不如暂且歇歇,来日……来日方长,妾身……妾身再与公子……」
她心中羞窘着实说不下去,彭怜却心领神会,只是说道:「小生只怕少夫人事后反悔,到时候闭门不出再不相见,小生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说不得今日倒要讨个彩头,让少夫人再也不舍小生才是!」
「公子怎的这般磨人……」洛行云娇嗔一声,握着男儿阳根双手更加用力,喘息说道:「公子淫玩妾身良久,如何还不知妾身心意,若非心中有意,怕是早就叫喊起来,岂能这般任由公子轻薄?」
彭怜转念深思,果然是这番道理,只是他难以割舍洛行云花容月貌以及此刻销魂,闻言笑道:「既如此说,不如少夫人与小生亲近片刻,余事下午再说,如何?」
洛行云娇羞点头,讷讷应道:「但凭公子吩咐便是……」
彭怜乐极,低头抱住洛行云,双手伸进她衣领之间握住两团椒乳,随后直接亲在她淡淡红唇之上。
要害被夺,洛行云娇吟一声,随即本能吐出香舌,配合男儿品咂,只是手中依然紧握,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眼见妇人如此配合,彭怜心中乐极,知道此事算是成了大半,便也言而有信,与洛行云亲热片刻,这才依依不舍分开。
两人各自整理衣衫,洛行云眼中含嗔带喜,彭怜志得意满,吃了些彩衣现去门外瓜摊上买来的西瓜,这才结束课业。
只是到了下午时分,彭怜依约前来上课,却未见洛行云,一直等到红日西沉晚饭时分,妇人仍是未来,他不由心中着恼,暗道这女子果然不守信诺,亏得自己一番衷情,竟似付与流水一般。
怏怏吃过晚饭,彭怜无心看书,干脆熄了灯烛离开客房,到得内院墙边轻身一跃,来到应白雪房门之外,要寻那成熟美妇一解愁肠。
应白雪正在桌边坐着,身上只着一件银白色亵衣,腿上穿着青色缎面裤子,饱满酥胸半裸,露出两段白生生手臂,一边看着眼前账目,一边吃着瓜子,看见彭链进来也不起身,只是笑道:「相公今夜来的却早,怎的这般垂头丧气?」
彭怜走到美妇身后,从后面将手伸进亵衣里,握住一团椒乳沮丧回道:「你那好儿媳!明明上午已经应了,下午却不曾出现,看着那般温和淳厚,竟是如此言而无信!」
应白雪吃吃一笑,抬手抚摸情郎作怪手臂,娇嗔说道:「你当谁都是妾身这般,不过三两日便被你拿捏死死的?即便是妾身,当日也是几经辗转,才心甘情愿从了相公的吧?行云那孩子素来外冷内热,心性耿直倔强,相公既已决定徐徐图之,便不可轻敌冒进,不如明日再看,她若还是不去,妾身再去打探虚实不迟……
」
彭怜将美妇一把抱起揽在怀中,自己倒在桌边坐下,心情好转起来,笑着说道:「如此也好!先不去管她,且跟你相公亲个嘴儿罢!」
应白雪一脸娇羞无限,斜着坐在少年怀里,噙着一粒脆香瓜子仁坠在舌尖,轻轻递到情郎唇间,随即嘤咛一声,吐着香舌任君品咂。
彭怜却不曾如此亵玩女子,不由大乐,推着应白雪再做一次。
应白雪方才只是触景生情自然做了,却也不想其中竟有这般情趣,便也乐在其中,又剥了一粒瓜子仁儿喂给情郎。
「吃个瓜子便这般香艳,果然男女之事实乃世间大乐……」应白雪身体轻颤,鬓发散乱,衣衫半解,低头看着情郎大手在酥乳上揉搓,不由好奇问道:「日间你与妾身儿媳,到底如何得手的?」
彭怜握着美妇硕乳,简略说了日间经过,又吃了一粒香瓜子,这才说道:
「我就着她脚丫射了一回,第二回却不曾尽兴,她只说午后再来就我,却不想竟是诳言……」
应白雪喘息不定,手把着情郎手臂,却不拦他伸到腿间,只是娇声喘道:
「却不一定是诳言,许是临时被事体绊住手脚,况且这种事上,女子大多面皮薄些,岂能过于殷勤?且待明日再看,到时便知分晓……」
彭怜一手把着美妇椒乳,一手伸到应白雪腿间抠挖,两人连日来恩爱异常,每夜便如此耳鬓厮磨,尤其应白雪年长,知情识趣自非翠竹可比,床笫间风情更是远胜,于是这主次之分便又颠倒回来,在彭怜心里,应白雪反而更加重要些了。
那翠竹倒也不敢心生懊恼,毕竟大户人家丫鬟自来便是如此,能得主人垂青,做个通房丫鬟,已是高人一等,若能侥幸纳为妾室,那却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让她与主母争宠,便是借她一万个胆子也是想都不敢的。
尤其翠竹本不是应白雪随身丫鬟,自小一起长大的少爷故去,她便是个无根浮萍,不是应白雪将她收在身边,怕是早晚沦落成一般粗使丫头,如今能得彭怜泽被,即便不得登堂入室,做个夫人身边通房丫鬟,却也高人一等、未来可期。
眼见应白雪病体痊愈,陈家再次兴旺不过早晚之事,到时添丁进口,翠竹身份仅在几位夫人小姐之下,有这份前程勾着,翠竹并不因为床笫间被应白雪喧宾夺主而稍稍有所怨言。
连日来随着应白雪身子渐复,翠竹已不再同床侍奉,多数时候都在外间候着,只在彭怜难以尽兴之时方才披衣过来助战,多数时候便是早早入睡,毕竟她白日里还要辛勤劳作,并不似夫人小姐一般闲暇。
这夜自然也是如此,彭怜也不去吵扰翠竹,只是抱着应白雪求欢不住。
多日饮食调理,加之彭怜有意滋养,应白雪变化可谓天翻地覆,如今美妇身体日渐丰盈,面容更增俏丽,尤其脸色白里透红,竟似重生一般,丝毫不比二八佳人差些。
一双美乳入手滑腻饱满结实,胯间蜜肉淫液潺潺嫩滑柔软,彭怜每夜流连忘返,直将应白雪作弄得欲仙欲死,更加对他死心塌地,如今一门心思促成他与儿媳女儿好事,个中因由,自然以此为最。
彭怜爱她妩媚风流、知情识趣,便在美妇唇瓣轻啄一口,叹息说道:「若你那儿媳有你一半知冷知热,我也不至于如此黯然神伤……」
应白雪轻舒双臂揽住少年情郎脖颈,娇笑说道:「好相公,妾身代儿媳给你赔个不是,莫要念着她了,先疼疼奴家可好?」
她说得娇滴滴、轻飘飘,彭怜骨头仿佛都听得酥了,不由笑道:「雪儿言之有理,不如你先帮我咂上几口,算是代你儿媳赔罪,如何?」
应白雪俏目一翻,嘟着嘴嗔道:「相公肉龟那般巨大,哪次奴家咂到最后不是口酸舌软?」
她嘴上嗔怪,却柔柔弯腰跪在少年腿间,双手牵出那根阳物,熟练握着吐出香舌,先行舔弄起来。
彭怜舒畅喘气,伸手梳弄美妇如云秀发,不时拨弄两粒丰盈耳珠,灯烛之下,应白雪娇靥如花,勉力张大樱唇,堪堪含到龟棱所在,适应片刻,突然用力吞入,这才将硕大神龟含入樱桃小口之中。
连日尝试,如今应白雪已能勉强含入阳龟,只是吞吐长度受限,并不如何深入,好在她风情万种,颇懂男儿喜好,双手把玩春袋戏弄阳根,口中香舌扰动顶挑,花样百出,不囿成规,每每皆令彭怜舒爽难制。
眼前美景淫媚冶丽,彭怜心中情动至极,右手握住美妇一团秀发轻轻扯动助她吞吐,看着应白雪香腮深深凹陷鼓起,感受肉龟火热紧致触感,不由赞叹说道:
「好雪儿……吸得好美!」
应白雪口中含着男儿硕大阳龟,只是呜呜作响,说不出话,一头秀发被情郎握在手中提起,更衬得面容白嫩妖娆,她轻轻眨动眼皮,修长睫毛扇动不住,说不出的风情魅惑、性感妖娆。
彭怜随手扯下亵衣半边带子,显出美貌妇人圆硕双乳,一手轮番把玩,笑着说道:「雪儿这对乳儿倒是饱满许多,可是相公浇灌的结果?」
应白雪不迭点头表示赞同,故意挺起胸膛放任情郎亵玩,双手依旧撸动不停,嘴儿含的却是更加紧了。
妇人身体白皙,双乳淡淡圆晕,两粒乳首圆润结实,此刻被少年夹在指间捏弄不休,不停变幻形状,她一边吸裹吞吐一边喉中阵阵呻吟,纤腰丰臀扭动不已,显然饥渴难耐。
彭怜也难以再忍,轻轻拍击美妇面颊,提着应白雪秀发后退,只听「啵」的一声,硕大阳龟脱出妇人檀口,上面津液莹白,昂扬奋起,更显威风。
「好相公……」应白雪轻揉香腮,半晌才恢复知觉,娇嗔一句,不及多说,便被彭怜一把拉起,直接推在桌边趴下。
应白雪娇媚回头,看着少年情郎肆意施为,娇声嗔道:「好达……又要奴家学狗儿叫不成……」
彭怜一把扯下美妇裤子,压着阳根对准应白雪臀间美穴,微微用力,硕大阳龟便即没入大半。
「好爷……轻些……龟棱太大……奴家缓缓才成……」应白雪回过双手紧紧掰着两瓣肉臀,深深呼吸两口,这才继续说道:「达达……来入狗儿的骚穴儿吧……
」
彭怜深感棒头火热滚烫,阵阵腻滑快美无边无际,早就难以忍耐,闻言径自挺身,只觉阳根陷入一处温暖柔腻所在,团团美肉翻滚而来,肆意揉捻粗壮棒身,尤其龟首所及,阵阵软嫩酥烂如同碎肉,万千美肉蠕动其间,瞬时舒爽无比。
「好雪儿……夹得好紧……」彭怜俯身压在美妇身上,只是耸动腰肢挺动不已,撞得圆桌上茶盏噼啪作响。
应白雪眉头轻皱,双手松开臀瓣撑在身前,口中娇啼浪叫,不时回头亲吻情郎,只觉少年抽插之间,仿佛身上魂儿都随着阳根来回扰动,更是快活至极。
「好爷……亲达……奴家每日里……就想着相公……白日里想着……便湿漉漉的……干甚么都没意思……只是惦着达达这根棒儿……好达……雪儿爱死你这般威风了……」
应白雪千娇百媚,床笫间万种风情,实在是彭怜平生仅见,比之恩师玄真亦是不遑多让,其中曲意逢迎、卑躬屈膝之意,更是犹有过之。
彭怜少年心性,身体强壮结实,又有神功护体,床笫之间凛然神威无限,只将应白雪弄得娇躯酸软、四肢酥麻、身心俱畅,不过百余抽,便将美妇送上人间极乐。
「好达达……亲相公……奴家不行了……丢与达达了……唔……呜呜……」
美妇媚叫如泣如诉,彭怜只觉肉龟尽处一股热汤兜头淋下,无边美肉纷至沓来,宛若碧海潮生拍击堤岸,将那粗长棍儿打的酥酥麻麻、痒痒乐乐,一闪念间,便是一股浓精喷涌而出。
彭怜也不控制,只是将神龟顶在美妇花径尽头,射得畅快淋漓。
「好达……多射些给奴儿……奴儿要为相公生个孩子……」应白雪被少年射得头晕脑胀,昏昏然更上层楼,浑不知自己如何疯言疯语……
第二十三章 心口如一
日上中天。
彭怜叹气扔下书本长身而起,他苦等半日,那洛行云终是未至,心中不耐,干脆回到房里穿好衣服,便要出门。
翠竹跟了过来,小心问道:「公子可是要出门?」
彭怜点头,自从来到陈府,他便不曾出门,一来人生地不熟,出去也不知所往,二来生怕失了这落脚所在,轻易不肯离开。
如今应白雪已被他收为禁脔,早晚陈家小姐也是他囊中之物,虽然洛行云几次三番惹他不快,但有应白雪助阵,上手也是早晚之事。
他心念动处便要出门走走,一则散心,二来也看看本地风土人情。
「公子出门可要带些银钱,」翠竹取出钱袋递给彭怜,「夫人吩咐,公子莫要远走,如今族中有人虎视眈眈,多点防备之心才好……」
彭怜点头答应,接过钱袋笑道:「我随便走走就回,还请姐姐转告夫人,大可不必担心!」
说完,一挥衣袖,大步翩翩出门去了。
一出府门,便见路旁门房连绵不断,整条巷弄里十几户人家,有那高门大院,也有小门小户,彭怜早听应白雪提过,左右住户皆是姓陈,都是陈家族人。
出了巷弄便是县城正街,延谷县城地处要津自古繁华,县中富户甚多,临街高楼林立,街道宽敞、行人如织,彭怜来时一心寻母自然无暇细看,如今心中笃念要先求取功名再寻母亲一并回山向恩师请罪,当下心中恬淡,自然便注意起这满目繁华来。
街上叫卖之声不绝,彭怜行走人群之中,一身簇新书生装扮,身形高大,面容俊俏,卓尔不群,英俊洒脱,不时惹来街上女子侧目,却无人知道他真实年纪。
不过月余光景,他换了发型,面上也长出淡淡胡须,眉宇间稚涩褪去不少,已是一派大人模样,不是知根知底,谁人肯信他年方十四?
终究少年心性未泯,彭怜在一处纸画儿摊前站定,见已围着几人,他便站在后面探头观瞧。
一排纸画儿挂在粗麻线绳上,有美人,有山水,有花鸟虫鱼,还有猛禽走兽、各色神佛,彭怜选了一副画着道家三清祖师的付了银钱,小心揣入怀里,打算带回去挂在屋里,这才继续沿街行走,观看风土人情。
延谷物阜民丰,街上男女大多衣衫光鲜亮丽,便是粗布麻衣,却也干净整洁,彭怜心中暗自赞叹,只觉世间果然美好繁华,万丈红尘自有别样风采。
走过两条街道,来至一间云梯丝鞋铺,彭怜推门而入,只见架上摆着各色精致布鞋,他忽然想起洛行云娇小脚丫,心中不由又爱又恨,找店中伙计挑了双尺码最小的粉白金丝绣鞋包了,这才出门继续闲逛。
转过街角来到一处客栈门前,却见门前熙攘挤着十几个仆役装扮之人,其中几个锦衣华服,当是大户人家奴仆,也挤在众人之间,口中低声说着「神医」之类的话语。
彭怜听了半晌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原来是有个远来神仙在客栈中暂住,无意中帮着客栈老板治好了陈年旧病,一下名声远播,来求医问药的络绎不绝,如今老神仙已经不堪其扰闭门谢客,这些个仆役只能守在这里,等着老神仙什么时候出来再哀求一番。
暗叹世人愚昧痴妄,彭怜摇头缓步离开,又走了两条街道,终于找到一条专卖胭脂水粉的街巷,挑了一家门面最大的推门而入,只见货架上琳琅满目摆着各色木盒,一股混杂香气扑面而来。
店内宽敞,三三两两站着七八个人,或三两女子结伴,或男女二人同来,如彭怜这般孤身一人却是少见,是以他一进门,便吸引了所有目光。
早有一位中年女子小步迎了上来,她描眉画黛身体发福,脸上笑得无比灿烂,大声说道:「公子要看些胭脂水粉么?」
彭怜笑着点头,丝毫不在意众人审视目光,只是说道:「小生为家中长辈选几样水粉,适合年纪长些,喜欢清淡香气的……」
「好说,好说!」中年女子从柜台里掏出几盒胭脂,眉开眼笑介绍道:「这些都是刚刚制成的,都是上好的胭脂,抹在嘴上啊……」
「这些都是什么油做的?」彭怜端起一盒轻轻闻了闻,味道还算不错,掀开盖子轻轻拈起一点捏在指尖搓揉片刻,只觉细腻有余、光洁不足,尤其滞涩粘腻,极不通透。
多日来他与洛行云深入交流胭脂制法,对此略有心得,此番对比之下,顿觉洛行云所制胭脂,除了样式不如此处丰富,竟是超出甚多。
彭怜本意为应白雪选些胭脂水粉,虽然她病愈消息并未传出,平时除了晚上着些脂粉奉承自己外,并不如何化妆打扮,所用耗费不多,但彭怜既心存感激,又喜应白雪枕畔风情,自然有心取悦于她,便想借花献佛,用应白雪的钱为她买些礼物,也算聊表心意。
他自幼长于山野,心性纯洁质朴,想了便去做了,丝毫不在意旁人观感,一番行为做派,皆是学自恩师玄真。
又看了香囊和水粉,彭怜心中大感失望,认识洛行云之前,他从未接触过胭脂水粉,只这短短几日所得,虽不能一窥堂奥,却也明白看出两者差距。
勉强选了两盒胭脂一盒桃花粉,一问价钱,彭怜不由更加咋舌,他掂掂钱袋,囊中拢共不过二两银子,如此却还差着一两四钱。
女子见他面有难色,隐隐现出不屑神情,她每日里迎来送往,自然见惯达官贵人、富豪商贾,惯能见风使舵、趋炎附势,若非彭怜实在面容俊俏、体态风流,怕是早就勃然变色、奚落一番了。
她掩饰起不屑之意,笑着说道:「公子若不喜欢,也可看看那边几款,成色也是不错的……」
彭怜率性而为惯了,并不在意是否难堪,轻轻摇头说道:「袋中银钱不够,先不买了,改日再说罢!」
其实若那胭脂质量上乘,他手中银钱买下其中一样还是够的,只是如此高昂价格买回家去,却还不如洛行云游戏之作,自己岂不贻笑大方?
他败兴而归,在一众莺莺燕燕痴醉目光中离开水粉店,便要回去陈府。
正行路间,却见路边古玩店里走出一位女子,身形高挑,一身素黑衣衫,面上罩着黑纱,虽不见真容,只看身形却便让人心动不已。
世间凡夫俗子每每多有,英雄豪杰、美貌女子却凤毛麟角,行走于人群之中,每每便有鹤立鸡群之感,彭怜一路行来,路上女子妍丑各异,如此让他眼前一亮却是绝无仅有,此刻黑衣女子甫一走出店铺,便仿似将整条街上行人目光吸引一般,便是那瞩目彭怜的各色女子,也不由受她吸引,不再那般关注彭怜。
女子身形挺拔匀称,虽是宽衣大袖、头戴斗笠黑纱,却依旧难掩体态妖娆,举手投足间无意散发缕缕媚意,即便穿着如此素雅衣衫,依旧难掩无边媚色,举步行走之间,便是隐隐风流。
那女子全身黑纱遮蔽,手中提着一柄古朴长剑,步履匆匆,行出不远,又进了一家古玩店。
彭怜心中好奇,尤其那女子身形仿佛似曾相识,便由着本能驱使,也进了那家古玩店。
店门虚掩,门中陈设不多,算上黑衣女子,不过四人,老板陪着一个客商鉴赏一枚净瓶,伙计刚刚迎上女子小声说话,见彭怜进来,冲他微笑致意,并不出言招呼。
彭怜随意看着架上器皿,他从未钻研此道,但所学甚杂,尤其道家注重丹鼎之术,于铜器、瓷器著述不少,他涉猎群书,对此倒是稍有了解,便盯着一只青铜小鼎观瞧起来,耳朵偷听着女子与那店伙说话。
「……小的却不曾听闻,有人说过这事儿,不过也是道听途说,毕竟咱这延谷地界,终究偏僻了些……」
「小的店里收的多是古玩瓷器,书画倒是少见,您若不急,倒是可以去去巷尾那家漱宝斋,听说他家近几日里收了省城几副字画,里面或许有您要的东西……」
「那便谢过小哥,叨扰了。」那女子声音温和醇厚,不似年轻女子那般稚嫩尖锐,却又有股难言柔媚味道,男人听了身子已然酥软一半,便是女子听了,怕也要春思翻滚、春情澎湃。
「公子……」伙计送走女子,转身来到彭怜身边招呼。
彭怜一摆手,急忙问道:「刚才那位……女子所问何事?」
伙计一愣,疑惑扫视彭怜,见他光风霁月不似恶人,随即笑道:「客人所问,小的却不敢随意说与公子……」
彭怜眉头一皱,探手怀中钱袋摸出一块约莫三钱银子小锭,笑着说道:「小生只是好奇,还请小哥不吝赐教!」
那伙计见了银子自然眉开眼笑,只将彭怜当作一般登徒子看待,笑着收了答道:「说与公子却也无妨,那位夫人说要找个什么省里胡老天官府上的一副古画,小的倒是听说过省里胡天官府上出过一次盗案,丢了不少值钱物件,但却不曾听说,有东西流传到这边来了……」
「可知是何古画?」彭怜心中意动,若是自己能为佳人寻来,岂不便有机缘一亲芳泽?
伙计知他色欲熏心,冲着银钱面子笑道:「小的却是不知,只是若那古画真是天官府上宝贝,上面自然有印信宝鉴,财迷了心招惹这般脏物,活够了么?」
伙计端详彭怜几眼,发了善心劝道:「小的本就眼拙,倒是不知公子是何来历,只是这东西牵扯不少,公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彭怜敷衍点头,辞别店伙,依着方才所闻,径自去找那家漱宝斋。
一直走到巷尾,阴暗角落里一扇破烂木门虚掩,门上牌匾斑驳陈旧,一股霉味儿若有似无,彭怜轻轻把着木门推开,生怕将其弄碎,小心翼翼进了店里。
店里只有一个伙计趴在柜上打盹,那女子站在地中四处打量,瞧见彭怜进来,她自然一愣,深深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他,自顾去看店内事物。
彭怜强自转开目光,却见店里三面墙上挂满字画,柜上堆着各式画轴,柜后书架上摆满各式书籍,有的年代久远,书页已然残破不堪,上面满布灰尘,显然长久无人打理。
「这幅《临风傲意帖》怕是赝品吧?」女子对着眼前一副长卷字帖观看良久,这才出声问起。
伙计头也不抬,嘟哝说道:「自然便是赝品,真迹岂能摆在这里?想看真品的话,先交十两定钱!」
「可有前朝的《看官秋》,也是这般长短字帖?」女子不以为意,态度仍是温和恬淡。
伙计身子明显一僵,随即嘟哝说道:「不曾听说还有这种字帖……」
那女子便不再问,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出门而去。
彭怜心不在焉,本就无心字画,见女子离开,便也尾随出门,刚一转过巷角,便被一柄青锋抵住喉咙。
「公子如此尾随于我,却是意欲何为?」黑衣女子隐在角落里,手背莹白如玉,单是一只玉手便让人心怀荡漾。
彭怜也不畏惧,只是诚挚说道:「小生倾慕夫人形体曼妙,仪态万方,情不自禁之下,一路尾随至此,心中并无歹念,还请夫人明察。」
女子轻声一笑:「并无歹念?你那色心显而易见,还说甚么并无歹念?」
「饮食男女,人伦大欲,小生仰慕夫人,自然想要与夫人共效于飞之乐、尽享鱼水之欢,只是男女情事不过两情相悦,夫人不愿,小生自不强求,如此岂能算是歹念?仗有武力,挟人强欢,如此方是歹人行径,小生断断不齿为之,还望夫人明察!」
彭怜说得理直气壮,女子反而语塞起来,片刻才道:「你既如此理直气壮,我也无甚话说,只是我不愿与你效什么于飞,还请公子莫再相随!」
彭怜无奈点头应道:「夫人既然不喜,小生不再跟随便是,只是不知夫人可否赐下姓名,将来或许有缘再见……」
黑衣女子笑道:「倘若当真有缘来日再见,到时再告诉你名字不迟!」随即收回宝剑,信步扬长而去。
彭怜言而有信,说不再跟便不再跟,瞪眼看着女子消失在长街之上,这才怅然若失返回陈府。
进了大门,却见应白雪正在厅堂会客,彭怜不敢过去叨扰,便在旁边游廊里候着,等客人走了,这才进了正堂。
应白雪早就见他回来,如此才早早谢客,迎上前来笑道:「相公怎的回来这么早?」
彭怜见她毫不避忌旁人,言语亲切尊敬一如床笫之间,不由心中欢喜,那份怅然淡去不少,一把将美妇揽进怀里,一只大手伸进妇人衣襟握住一团硕乳搓揉起来,笑道:「本想给雪儿带些脂粉回来,一则银钱不够,二来那脂粉实在一般,甚至比不得洛行云所作……」
应白雪任他搂进怀里轻薄,待彭怜搓揉够了,这才牵着他的袍袖朝着客房走去,边走边道:「郎君却是不知,妾身儿媳所制胭脂,不说如何精致细腻,单是所选材料,便不是那些脂粉店铺可比,妾身身体康健之时,所用脂粉全是行云所制,只是样式单一些,用着却是极好的,莫说这延谷县城,便是整个延州,怕也是数一数二的!」
两人边走边搂抱亲热,丝毫不避忌旁人,翠竹跟在后面,暗暗咋舌夫人胆大包天,应白雪却心有定计,如今府中诸人,女儿已然定下许给彭怜,儿媳洛行云早晚也是囊中之物,几个丫鬟随着主母自然不在话下,所虑唯有管家刘权和厨下仆役。
此刻刘权送客出门去远,后厨仆役高墙阻隔,能看见自己献媚彭郎的,唯有后院二楼女儿媳妇,应白雪有心挑动儿媳情欲,自然便要做戏做足。
彭怜却不知美妇心思,直将应白雪搓揉得娇喘吁吁,这才笑着问道:「刚才厅上客人是何来路?」
应白雪把着情郎大手,喘息不定答道:「还不是那蔡坤所托媒人?连日来每日登门,真个快将门槛踏破了!」
「不是说将灵儿小姐许给我么?怎的还有媒人前来说媒?」彭怜握住应白雪一团大乳,只觉饱满充盈更胜从前。
应白雪身体尽复日间丰腴,身材更加曼妙,此刻酥乳被擒,赶忙解释说道:
「相公莫怪!妾身有意引动蔡坤刘权入坑,到时一举惩治,便能绝了祸患,个中情由,还请相公海涵!」
彭怜点头不语,只是把玩应白雪美乳,捻住一粒奶头把玩不住,惹得美妇浑身娇颤不休。
「好达达,奴家给你咂几口阳龟如何?」应白雪心神荡漾,偷眼看见后院窗扉一动,便即弯腰将手伸进男儿裤间,捉住硕大阳根,只握着那饱满龟首顶在掌中团揉不住。
彭怜自无不允,方才眼见黑衣女子体态风流,却终究无缘亲近,心中郁郁难平,此刻眼见应白雪妩媚逢迎,心中快意不少,便在廊下栏杆坐下,听凭美妇褪去裤带,露出硕大阳龟供妇人舔弄。
应白雪靠坐彭怜右腿边上,斜斜含住情郎肉龟,她连日苦练,终得其法,如今含吮舔弄虽然仍是费力,却已不那般难为。
眼见美妇两片香腮凹下凸起,彭怜心头快意,阳物更觉爽利,伸手扯过翠竹,直将她想成美人洛行云,又是亲吻又是搓揉,享起云雨之乐来。
应白雪只觉臀下多出一物,原是情郎脚掌垫来生怕自己受凉,不由心中更是感激情动,吐出阳根双手箍着根处甩动抽打自己香腮,眼神媚然看着彭怜,轻声笑道:「好达,你且回头,妾身那儿媳却在二楼看呢……」
第二十四章 雌虎一怒
陈府门外。
管家刘权步履轻快,带着媒人一直来到陈家二爷私宅门外。
那蔡坤坐在堂中,旁边主位上坐着一个清癯男子,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听二人大略说了事态经过,蔡坤点点头,等旁边长随赏了媒人银钱把他打发走了,这才问刘权道:「这几日,我那婶娘身体可曾好些?」
刘权俯首躬身答道:「还是旧日那般,气色不好,偶尔咳嗽,饮食更是清减……
」
蔡坤笑着对旁边男子说道:「你看我说甚么来着?」
那清癯男子年纪不小,身心却极是瘦削,只是衣着合体,气度也非平常男子,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这釜底抽薪之计虽然不算高明,倒也称得上赫赫阳谋,一待泉灵出嫁,我便召集族中长者开会,左右过继之事不能再拖,应白雪也好洛行云也罢,谁都不如那朝廷旌表重要……」
「保住这份矜贵,我陈家便能再多一处牌坊,」清癯男子面色沉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真到要紧时候,倒是不怕用些非常手段,只是应白雪眼见命不久长,倒也不妨等等,不然她若撒起泼来,也是麻烦不小……」
蔡坤搓着手里的文玩,点点头应道:「小侄心里有数,只待应白雪一去,剩下洛行云一个,自然随便咱们捏弄……」
说起洛行云,他眼中色欲渐浓。
那清癯男子却道:「那洛行云娘家父亲虽然官职不算显要,门生故旧却是不少,万不可恃强凌弱弄出事端,到时惹来麻烦反为不美!」
蔡坤连忙说道:「五叔且放宽心,小侄调教女子的手段旁人不知,您还不清楚么?只待应白雪一去,不出一月,小侄便能让那洛行云乖乖服软,到时咱们叔侄饮酒,令她作陪亦是不在话下!」
清癯男子微微点头,色心却是掩饰极好。
蔡坤转头说道:「那姓彭的还在府里住着?没和泉灵有些风言风语出来?」
刘权赶忙回道:「小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是不曾听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前日小的路过书房,却见少夫人和那彭公子在里面研究胭脂水粉之类杂事,两个丫鬟外面看着,小的也没法近前,不知其中究竟……」
「胭脂水粉?」蔡坤一愣,随即笑道:「这彭公子还有这般癖好?莫不是个龙阳断袖的妙人儿?」
刘权摇头,「小的倒是不知,只是觉得蹊跷,少夫人素来持重,如何轻易便与陌生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事若非夫人允准,只怕少夫人是断断不肯的……」
清癯男子一捋胡须,点点头道:「刘权说得有理,应白雪治家甚严,她不点头,洛行云自然不敢。只是她却是为何同意自家守寡儿媳去与外人不清不楚呢?」
蔡坤也道:「她若有心撮合泉灵招婿,该是让泉灵前去才对,让洛行云去,实在于理不通啊!」
清癯男子看向刘权,「陈府内宅如今泼水难进,你这管家整日里只在外面打转,连内院都去不得了,如此岂不名不副实?你去使些银钱收买那几个丫鬟做个耳目,一定要打探清楚应白雪究竟有何谋划,切不可因她命不久矣便心中大意!」
「小的明白。」刘权躬身行礼,见两位老爷还要说话,便识趣告辞离开。
看着刘权走远,那清癯男子才道:「这等恶奴,看着便让人生厌!如此见利忘义品性,你可要小心,莫要过于信他!」
蔡坤哈哈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到事成之日,小侄一顿乱棍便将他打死了,岂容他一个外人,染指我陈家资产?」
清癯男子这才点头,接着说道:「如今局面,西城高家财雄势大,京中又有奥援,我陈家步履维艰,只因没有靠山,过几日我便要去州中活动一二,你且准备些银钱,到时与我同去,上下打点一番,给你家盘儿捐个官身,将来我这族长之位,你接去自然便顺理成章……」
蔡坤连忙点头应下,陈家族长之位已连续三任出在他与眼前这位五叔一支,自家大儿子纨绔无形,读书是无甚指望了,若能花钱捐个官身,倒也算是出路,将来混的好些,自己再接五叔这族长之位,自然无人出面反对。
「谢过五叔,小侄心里有数……」
叔侄两个这边算计不休,那刘权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死路不远,心中犹自念着主家百亩良田和连绵房舍,快步回到陈府,便要去找丫鬟翠竹。
他知道翠竹被夫人派去照顾彭怜起居,便径自往客房这院行来,路程不远,离着院门七八步远,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女子呻吟,刘权连忙放慢脚步缓缓踱去,附在门上透过门缝细目观瞧。
只见院中游廊之下,一个妇人高高翘着雪白臀儿,被个年轻男子把着细腰从后挺弄肏干不已。
那妇人一身锦衣华服,只是此刻全数堆在腰间,将面容全部遮住看不清楚,整个身子自腰以下全部赤裸在外,白光湛湛,色欲迷人。
丫鬟翠竹赤裸上身露出一双美乳,贴在男人身后蹭动不停,将一只小手伸到前面,紧紧握着男人阳物根部,随着男子抽插一同用力。
「好达达……亲相公……奴家美死了……又丢与达达了……」
眼前淫靡场景见所未见,刘权自然认得,那男子便是彭怜,只是他身前女子,只看形体实在难以辨识,听其声音却酷似夫人应白雪,只是夫人素来病体欠安,如何便能与人欢好?只是若非应白雪,难道便是洛行云?若是洛行云,又岂会与丫鬟翠竹为伍?洛行云身边丫鬟彩衣也是花样年华,不比翠竹更加年轻貌美?
刘权这边心中嘀咕,心知肚明此时该去两位老爷处报信捉奸,只是却舍不得眼前这般春宫景象。
他跟随陈家老爷多年,早就知道应白雪美貌风情,只是那应白雪喜好舞刀弄枪,一身武艺不是摆设,便有那贼心也无贼胆,如今亲眼所见,若是应白雪,那便真的死都不枉了。
刘权有心求证,自然不舍离去,院里一男二女却不知隔墙有耳,径自玩得爽快。
只见那彭怜动作迅猛无俦,胯下阳根竟然尺寸惊人,纵横捭阖之间神威凛凛,便是刘权这般男人看了也要自惭形秽,不难想象,被他如此正面冲击,那妇人该是何等爽利。
「好达,奴不行了!不能再丢了!饶过奴儿罢!」那妇人又丢一回,身子彻
底酥软下来,再也站立不住。
彭怜兴发如狂,见状一把扯过翠竹,将她依旧按在栏杆之上,挺身而入,继续狂猛抽插。
那妇人跌坐在地,满头秀发散乱,脸色依旧蜡黄,虽花容憔悴却仪态慵懒受用至极,说不尽的妩媚、道不尽的风流。
刘权看得下体一跳,那女子不是主母应白雪更是何人?
刘权自然不知彭怜遇见黑衣女子受挫,此刻尽拿主仆二人泄欲,将那应白雪弄得魂飞魄散,又来侵扰美婢翠竹,他只是痴痴看着应白雪白腻肌肤和蜡黄面容,一时竟然呆了。
他素来精明,自然一下猜到应白雪竟是装病,却不知何时竟然病已好了,不看那憔悴面容和蜡黄面皮,只看那丰腴白腻胸脯,显然不是饮食不畅之人所有,尤其这般欢爱烈度,岂是平日里病恹恹般应白雪可为?
虽然心中看顾不够,刘权仍是狠下心来,咬咬牙小步离开,待到距离够远,这才一路飞跑冲到陈家二爷私宅,气喘吁吁禀报了方才所见。
听闻应白雪竟然不知何时病愈,陈家叔侄自然惊骇万分,原本早已算定应白雪必死才有一番布置,如今应白雪痊愈,一切自然皆成泡影。
「不如我们现在便即带人前去捉奸!」蔡坤一咬牙,心中恶念渐起,想起应白雪从前美态,更是引动色心。
陈家族长皱眉摇头,「如此家丑,岂可宣之于众?况且刘权一番来回,只怕我们此去,他们早已结束,到时候扑了个空,岂不毫无转圜余地?再者仓促之间,如何才能万无一失?」
他轻捋胡须,沉吟半晌,说道:「古来男女成奸,每每恋奸情热,如今应白雪能与那彭怜白日宣淫,夜里自然也是如此,倒不如我们从长计议,到时待刘权探明虚实,再集结人手,将那应白雪一举擒拿……」
「到时应白雪受缚,自然与死无异!」蔡坤随声附和,吩咐刘权道:「你且回去,装作无事发生,晚间打探清楚,那彭怜一进应白雪房门,你便前来报信!」
刘权赶忙应了告辞离去,回到陈府,果然见那侧院之内空无一人,方才欢愉三人早已不知去向。
堪堪吃过晚饭,刘权假意守在门房,他本想收买翠竹,如今看翠竹与主母共事一夫,只怕仓促之间难以成事,干脆亲自过来守着,静等对方露出马脚。
将近二更,刘权蹑手蹑脚来到侧院门外,只见院内空空如也,客房门窗开着,彭怜并不在房内,他不敢打草惊蛇,赶忙出府亲来陈家二爷处报信。
陈家族长早已请了几位族中威望长者饮酒,听见刘权报信,便即说明原委,叫出早就安排好的亲随打手,浩浩荡荡二三十人,前来府里捉奸。
有刘权策应,一伙人无声无息进了大门,挑开内院门闩,只见彭怜卧室空空如也,便知刘权所言不虚,这才搭人墙送人进去开了内院门锁,悄悄来到应白雪所居正房门前。
只见房内影影绰绰,隐约听见有人说话,偶尔灯烛闪映,竟是两人一上一下,隐约便是男子伏于女子身上动作样子,尤其那女子轻轻呻吟,听来如泣如诉,显然正在欢好。
蔡坤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向族长五叔,那陈五原本不信应白雪竟能如此不知羞耻肆意妄为,此刻眼见为实,终于信了刘权所言不虚,一捋胡须点了点头。
蔡坤得令,引着众人呼啸上前,一脚踹开门扉,大声喝道:「好你个应白雪,竟敢……」
他话说一半便再也难以说下,众人簇拥进门大吵大嚷,却也同样一起缄口不言。
却见榻上应白雪只穿一身月白中衣趴伏榻上,美婢翠竹也是一身常服,正坐在应白雪身上为其揉捏肩膀。
应白雪侧头睁开朦胧双眼,不由惊叫一声,喝骂道:「何方贼子!夜闯民宅,是何居心?」
只见美妇一把推开身上婢女,随手抄起床头宝剑,冷眼看着当头蔡坤,森然问道:「二郎深夜前来,却是意欲何为?」
蔡坤冲在最前,此刻愣在当地,不由心下懊悔,方才何不学着族长留在外面,他心中暗恨刘权,只是这会儿木已成舟,却是再无转圜余地,所谓捉奸捉双,如今彭怜不在,哪怕应白雪当真与其成奸,怕是此刻也进退不得。
见他无言以对,应白雪前欺一步,宝剑呛啷出鞘,冷锋一抖指向蔡坤,厉声问道:「二郎是欺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还是觉得我应白雪不敢仗剑杀人?」
蔡坤色厉内荏,皮笑肉不笑说道:「小侄……小侄听说有贼人……贼人入府行凶,所以……所以带人来护佑婶娘……」
「呸!」应白雪冷颜啐了蔡坤一口,喝道:「尔等破门而入,便已触犯王法!
依王朝律,夜间袭扰孤寡门户,其罪当诛,民有误伤致死者不予问罪!不必多言,尔等纳命来罢!」
说完,应白雪再次欺前一步,宝剑前出便要杀人。
众人都是陈家亲随仆人,其中三个乃是陈家族长特地请来的高手,本意便是防着应白雪狗急跳墙,此刻众人受应白雪神威所慑步步后退,这三人却是收人钱财务必与人消灾,便虎着胆子硬挺站着,护佑蔡坤躲到后面。
应白雪冷笑一声,剑势如虹而起,眨眼之间便将三人喉咙刺破,鲜血未及喷涌,三具尸身便已倒地。
应白雪暴起杀人,眨眼之间便连取三条性命,不说剑法高明,便是这份狠厉果决,也将众人吓得心胆俱寒,蔡坤首当其中,早已吓得腿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求饶说道:「婶娘饶命!婶娘饶命!是……是那刘权说……说你与书生通奸……我们……我们才来捉奸的……」
刘权跟在后面,闻言便要夺门而逃,但陈家众仆役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这会儿大家都要往外跑,他却难以成行,惶急之间,便即大喊道:「我白日里确实见她主仆二人与彭怜成奸,她赤裸下身趴在栏杆之上……」
应白雪闻言大怒,高声喝道:「你这卖主求荣的贱奴!今日辱我清誉,不取你性命我应白雪枉自为人!」
她一挥长剑,厉声喝道:「挡我诛此恶奴者,杀无赦!」
即便应白雪不说,众人也要闪开,只是房中狭窄,房门又小实在避无可避。
刘权知道生死尽在此间,只是用力朝着人群挤去,但求活命要紧,哪管他人死活?
应白雪飞身而起,一脚踏在蔡坤背上,将他踹得口吐鲜血,随即宛如鸿雁经天,人随剑起如虹而去,直扑人群之中恶奴刘权。
「啊……」刘权一只脚已迈出门槛,只觉胸中一凉,低头看去,却见半尺青锋倏然闪现,又觉胸前后背火热滚烫,他一抬头,却见应白雪已然站在身前门外,美目含煞,哪里还有日间淫媚风流?
他心有不甘,咳着鲜血说道:「夫人……为何……如此辣手……明明……你确实与那书生……」
「死到临头犹然不思悔改!辱没主人清誉,罪在当诛!勾结外人来犯,罪在不赦!你之前中饱私囊,我且看在老爷面上不与你一般见识,此番变本加厉,却是容你不得!」应白雪一挥宝剑,直接挑断刘权喉咙,将他剩余话语堵在喉间。
应白雪宝剑擎于手中斜向身后,手中捏着剑诀看着屋内十余人,头也不回问道:「叔叔既然在此,可愿为妾身主持公道?」
陈家族长陈五和几位长老本就守在门外,捉奸之事虽然能一饱眼福,终究上不得台面,几人自重身份,虽也有心一睹应白雪淫媚赤裸身姿,却不肯同流合污,只是抱着期待之心等在门外,等屋中诸事砥定再进去细看不迟。
哪成想应白雪暴起伤人,兔起鹘落之间连伤五条人命,此刻立于门外,言下之意甚是明白,陈五一言不合,她便要杀光屋内众人,到时门外这几人能否活命,却也是未知之数。
陈五沉吟不决,屋内形势不明,刚才听见侄儿一喊才知捉奸未成,他原本只道应白雪自恃武艺行凶,有自己请来高手坐镇,倒也不在话下,谁料竟是如此不堪,一个来回便都死了,剩下十余家丁长随不过有些粗使力气,即便手上拿着棍棒刀枪,又如何比得应白雪这般凌厉狠辣?只是此刻若就此服软,自然威望受损,若是强硬到底,却又性命堪忧,如何选择,着实不易。
尤其他今夜为求稳妥,所请皆为族中与他亲厚长者,若是捉奸成功,这些人添油加醋自然不在话下,但眼下捉奸不成,不被落井下石已是万幸,指望这些人说服其余族中长老认为自己师出有名,无异于痴人说梦。
何况眼下已经损伤多条人命,再要死人,明日惊动官府,自己身为族长带队行凶,却被一介女子屠戮致死,自己一命呜呼、陈家颜面无存尚算小事,如此名声传诸后人,岂不再难抬头?
他心中计议已定,自然捋须说道:「嫂嫂容禀,府中恶奴刘权里外勾结,卖主求荣,百死难赎其罪;二郎觊觎弟媳洛行云美色,引颈受死,也算咎由自取。
我与几位长者带人到此捉贼,正遇嫂嫂一展身手降服贼人,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事端……」
陈五年岁不小,却比应白雪亡夫小上两岁,是以才叫应白雪「嫂嫂」。
「叔叔却莫要欺心,以为我实有奸情,只不过今日未曾撞见罢了,」应白雪回眸一笑,竟是百媚丛生,她此刻未曾黄蜡覆脸,病体痊愈之下,媚色更胜从前,「彭生不在我房中,却也要着人出去探访一番,看看是否在小女泉灵和媳妇洛行云房里,如此才可遮得悠悠众口,免得毁了我们妇道人家清誉。」
前院一番吵扰,后院二楼早就亮起灯烛,陈五心中腹诽,却无奈派人到后院查访,果然彭怜也不在后院。
正吵嚷间,却见门外有人大声叫门,陈五点头,自有随来仆人前去应门,不多时,几人抬着一扇门板进来,上面躺卧一人,浑身酒气熏天,不是彭怜更是何人?
第二十五章 世上神仙
陈府之中,整夜吵吵嚷嚷,一直到晨曦微露才算人声稍定。
洛行云夜半惊醒,只道婆母应白雪与那彭怜东窗事发,心中惊疑不定,伏于二楼窗前观瞧良久,又打发丫鬟彩衣前去探听虚实,良久彩衣回返,才知大概情由。
白日里她亲眼所见,婆母与婢女翠竹同彭怜当庭欢好,以她目力,连彭怜腿间毛发都看得清楚,又如何不知几人言语?
尤其那翠竹口口声声叫着应白雪母亲,所扮演者正是自己,洛行云耳闻其中淫靡,心中自然情动不已。
那日与彭怜一番亲昵,事后她虽心有余悸,却也乐在其中,只是上午被那彭生亵玩,身子便觉懒散,午睡良久未醒,自然错过下午功课,又过一夜,心中情火便即淡了下来,怕见彭怜不知作何解释,干脆躲了开去,想着熬过几日,看看能否拖延过去。
哪知白日里婆母便敢与其宣淫,晚上更是被人明火执仗前来捉奸,而后应白雪仗剑行凶连杀数人,迫着族长许下诺言签字画押,才算风波平定。
如此桩桩件件,不过两日之间,洛行云如坠梦中,尤其婆母应白雪狠辣,她从前只是耳闻,从不知竟然如此杀伐果决。
彩衣说完,继续说道:「我听门子小福说,夫人已经前去告官,说二爷觊觎小姐您美色,素来欺压孤儿寡母,有族长亲笔证词佐证,要让二爷家里赔钱呢!」
洛行云闻言俏脸一红,心说既然已经诸事砥定,何必节外生枝再去弄些钱财?
转念一想,便即明白其中关键。
应白雪暴起杀人,若然就此息事宁人,自然显得其中有鬼;果然如其所言,蔡坤勾结刘权图谋陈家婆媳美色资财,告官罚没家产以为补偿,所得多少暂且不论,单是名声上便能挽回一二。
何况有陈家族长亲笔所写证词,应白雪所告自然皆无不允,刘权蔡坤俱殁,已是死无对证,无论奸情存在与否,一行人夜闯寡妇民宅却是事实,尤其蔡坤刘权死在应白雪闺房之内,证据确凿,以王朝律法,侵扰寡妇门厅致死无罪,应白雪请君入瓮,这几人倒也算是死有余辜。
况且蔡坤与刘权合谋侵夺家产本乃事实,整件事中,除了彭怜与应白雪毫无奸情是假,其余样样皆真,蛛丝马迹一清二楚,再有陈五断腕求生,自然便是铁案一桩。
「彭公子昨夜却是去了何处?」彭怜与婆母通奸,洛行云虽然心知肚明,却从未说与婢女彩衣,总怕彩衣年幼无知多言惹祸,是以并不深言,只问彭怜去向。
彩衣笑道:「彭公子夜市游玩,随后登楼观景,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竟被人抬了送回来,也是一桩奇闻……」
「早不醉、晚不醉,偏偏昨夜醉;早不归,晚不归,偏偏那时归……」
彩衣却未听清洛行云喃喃自语,不由问道:「小姐说的甚么?」
洛行云摇头不语,半晌吩咐道:「你且去前院守着,夫人回来你便速来报我!」
彩衣应声而去,留下洛行云一人端坐楼上半晌无语。
楼梯脚步声响,洛行云转头看去,却是小姑泉灵到了。
今日泉灵一身白色襦裙,外面一件浅绿过膝长褙子,头上簪着珍珠发饰,步履之间,摇曳生姿。
「嫂嫂可有闲暇一叙?」泉灵面有愁容,眉间紧蹙,隐有忧思。
「闲来无事,正不知何往,灵儿却是何事如此愁苦?」洛行云宽颜一笑,自己这小姑平素善良淳厚,最是与她相得,若不是家中变故,两人姑嫂之情实逾姐妹。
「母亲……」泉灵欲言又止,毕竟涉及母亲清誉,她心知肚明、猜测嫂嫂也已知悉是一回事,如此宣之于口却是难上加难。
「婆母深谋远虑,定而后动,自然逢凶化吉,转危为安,」洛行云自然知道小姑深意,只是笑道:「至于小妹与那彭怜,成婚不过早晚之事,有此一端,自然不惧蜚短流长……」
洛行云话中自有深意,将来陈泉灵与彭怜成亲,世人再如何异想天开,却也想不到应白雪竟能与女争宠、母女同欢,到时流言不攻自破,自然不必忧虑。
陈泉灵俏脸一红,只是蚊声说道:「我却担心母亲手上伤了人命,即便刑罚不及,只怕也有损天和,好不容易才身体痊愈,若再生出些变化来,到时可如何是好……」
洛行云却未想及于此,顿时愣然无语。
忽然楼梯脚步声响,翠竹快步上楼,给两女行礼后道:「启禀少夫人,门外来一道人,说家中血光冲天,要来襄助引渡一二……」
洛行云秀眉轻皱,不耐道:「家中变乱方起,便有这般云游道人前来乘乱敛财,以后但有此事不必禀报,赶将出去便是!即便要请人做法,却也不请这些来路不明之人,去那些铜钱随意打发了吧!」
翠竹却为难说道:「这些婢子倒也懂得,只是看那道姑仙风道骨不似凡人,而且……而且还说……还说她乃彭公子旧日相识,此来只是襄助一二,并非为了钱财……」
「是个道姑?」洛行云闻言一愣,「她说与彭公子有旧,你可去请过彭公子了?」
「公子与夫人同去县衙了,婢子一时无计,才来禀报少夫人……」
「如今人在何处?」
「婢子送上茶水便到后院来了,想来此刻仍在厅堂静坐。」
洛行云沉吟片刻,对小姑陈泉灵说道:「妹妹不如与我同去,会会这道姑究竟是何来历,若真是公子故旧,你与彭公子想要成就好事,也好看看他底细究竟如何。」
泉灵俏脸一红,轻声说道:「便依嫂嫂吩咐,一起去看看便是。」
姑嫂二人携手下楼来到前院,拐过小门,远远便见厅中站着一位女子,只见她一身玄青素色道袍,内里素白襦裙,头顶莲花紫金冠,手执羊脂玉拂尘,身形高挑,肩脊挺括,背对厅门而立,仰首注视中堂画作,虽然不见容颜只见背影,却仍见一番巍峨气象。
洛行云一见之下便即倾心,脑中狐疑尽皆化作无形,她转头去看小姑泉灵,却也如同自己一般,便即展颜一笑,走上厅来。
进得厅中,才见一旁还站着一位年轻女子,浅绿直帔,黄底白花襦裙,浑身上下竟无一件珠宝,只是面容精致,玲珑剔透之间,别具天然之美。
那道姑气势冲天,有她遮掩,这女子竟然毫不起眼,自己姑嫂二人也自相形见绌,洛行云心中惊叹,上前深行一礼温言说道:「道长仙驾陛临,妾身未能远迎,还请赎罪则个。」
那道姑闻言转身,细细打量洛行云半晌,这才面上泛起温和笑容说道:「贫道法号玄真,此乃首徒明华,四方云游至此,冒昧登门求见,倒是贫道鲁莽了。」
之前巍峨如山之感忽然消散,举手投足间,这玄真道人竟似让人无比亲切,仿佛相识经年一般,洛行云心中啧啧称奇,温和一笑请玄真落座,等众人各自坐下,这才微笑问道:「道长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她有心试探,问得便有些含混,毕竟家中刚出变故,小心行事总是无错。
玄真轻轻一笑,淡然说道:「贫道劣徒彭怜,与府上诸人颇有渊源,如今身犯桃花千朵,更有血光沾染。贫道既然恰逢其会,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尤其府中怨气滞留不去,长此以往恐伤人命,故此冒昧前来,愿为死者引渡前往东方青华极乐,也为生者祈福祛灾,益寿延年。」
洛行云面容惊疑不定,片刻后说道:「仙长既是彭公子恩师,不如等他回来相见,而后再开坛做法如何?」
玄真微微一笑,「怜儿自然是要见的,只是开坛做法却等不得,此地冤魂缭绕,引动往日亡魂怨气,宅中阴盛阳衰,不日将成大祸!若非劣徒借宿府上有所亏欠,贫道自不会扰动天和,以贵府主母之刚烈嗜杀,家中绝后几乎便是必然,若二位还想日后生育一男半女,务必允许贫道午时之前开坛做法,否则为时晚矣,莫要悔不当初!」
见她言之凿凿,洛行云不由惊骇,转头去看小姑陈泉灵,见她亦是骇然,心中计议片刻,决然说道:「既如此,还请仙长开坛做法,至于其中用度几何,妾身愿一力承担!」
玄真摇头轻笑:「既是回报收留之情,岂需银钱俗物牵涉其中?唯有少夫人同意,贫道方能师出有名,却非待价而沽、自重身份,还请少夫人明鉴。」
洛行云闻言亦是一愣,随即笑道:「倒是妾身市侩了,只是不知仙长开坛需要作何准备?」
玄真大袖一挥,起身径往后院而去,朗声笑道:「天地为坛,阴阳作法,还需要准备些甚么!」
眼见她仙风道骨、洒脱超然,洛行云及众女均是心折不已,尤其洛行云心中慨叹,只有如此神仙人物,才能培养出彭怜那般才华过人的俊杰徒儿吧?
来到后院,却见玄真已然站在庭中,右手戟指成剑,与左手平举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功行圆满,剑指向前,一股凛然劲风直扑应白雪居所。
「天火汹汹,大道冥冥。寿元既尽,可往天穹。滞留不去,苦叙别情。人鬼殊途,不必重逢。冤仇相报,法度难容。循环往复,造化神功。且自归去,步履匆匆。且自归去,万事皆空。十方化号,普渡众生!敬奉太乙救苦天尊,急急如律令!」
洛行云与那陈泉灵皆是肉眼凡胎,旁边丫鬟彩衣珠儿及那翠竹亦是如此,自然不知玄真所诵是何名目,却也听见院中劲风列列,屋内隐有阵阵哀嚎传出,白日中天,门窗竟然无风自闭随后不停开合,其间怪异,极是瘆人。
明华素习道法,虽然不如师妹南华那般精深,也不似彭怜那般学识广博,却也知道屋中冤魂徘徊不去,引动陈家旧日怨气,若非恩师玄真道法参天,怕是根本难以如此轻易收服。
明华眼中,一缕正大真元丝丝缕缕笔直灌入房内,一道青色天光直通霄汉,恩师慈悲心性,每每驱鬼之前都会开通天地之桥超渡亡魂,有那冥顽不灵的才会强势镇杀,想来此刻也是如此。
道道黑影冲天而起,肉眼凡胎却无法得见,当此之时,天上方才还是晴空一片,此时已乌云骤起,四下乌黑,只留一道天光,聚于陈府内院正房之上。
延谷县外一间小观中,一个须发洁白的老道人忽然心有所感,奔出观门见此天象,不由屈膝跪倒俯身拜礼,口中念念有词,心中却是诚惶诚恐。
县内一处富户家中,男主人刚入定醒来,眼见窗外天空异象,不由屈膝跪倒,不住声惊呼道:「世上真有神仙有此法力!」
县衙门外,彭怜走在应白雪马车边上,忽然飞沙走石天地变色,他仰头一看,不由又惊又喜:「师父!」
应白雪一愣,顺着他眼神望去,却是自家府邸所在位置阴云汇聚,不由又惊又惧,连忙催促车夫尽快赶回家中。
彭怜却已当先一步,撒腿飞奔起来。
不及叫开府门,他不顾惊世骇俗,直接翻墙而入,几个起落来到后院,只见院中一人宽袍大袖,正是恩师玄真。
彭怜心中大喜过望,却不敢大声喧哗,只是走到明华师姐身边,牵起她一只青葱玉手,心中无限欢喜。
玄真耳听八方,一边做法一边温和笑道:「怜儿过来替为师护法!」
彭怜大声答应,穿过劲风走到玄真身边,同样默念咒语,澎湃真元激射而出,院中瞬时风雷大作。
众女站在廊下犹觉风如刀割,退至墙角方能勉强忍受,只见彭怜加入之后,屋中嚎叫之声更趋惨烈,那股怨恚不去之意,竟似感同身受。
应白雪也已赶到,未及问明缘由,便也被逼到墙角站立,眼见情郎与那道姑站在一侧,对着自己居所指指点点,她虽同样难见真容,毕竟乃是习武之人,知道师徒二人所用乃是道家秘法,只是不知在做些什么。
以玄真一人道法修为,便已足够引渡阴魂,有了爱徒彭怜更强真元加持,自然更是手到擒来,又过盏茶功夫,玄真剑指一翻,厉声喝道:「尔等若还滞留不去,便休怪贫道心狠手辣,到时神形俱灭,便是咎由自取!」
屋中一声哀嚎,一道黑烟蓬勃而起,便要蹿出屋来。
玄真一声冷笑,左手结印,右手剑指森然引动天光,仿佛一道天刀斩下,口中念念有词:「冥顽不化,不识好歹,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贫道无情!」
那道天光斩在黑影之上,仿佛刀切豆腐一般将其一分为二,两道身影各奔东西便要分头逃命。
玄真早有预见,反手结印,大声喝令道:「怜儿,结阵字印,灭其魂魄!」
彭怜微微点头,手指不停变幻,丰沛真元结成参天法印,直接轰在一道黑影之上。
那黑影仿佛三春白雪骤遇骄阳,瞬间消融不见。
一声哀嚎响彻天地,另一道黑影骤然转身,径朝玄真扑来。
玄真手中结印将发未发之际,忽然松开手印,虚空指指点点,随即默念咒语,只见那道黑影冲到她身前寸许便再也难以前行,仿佛被什么困住一般挣扎不休,却又似被收紧绳索一般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小团黑烟宛如球状悬浮空中滞留不去。
院中劲风戛然而止,天空忽然一声雷响,随后大雨滂沱而至。
玄真不避风雨,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挥手将那黑色烟球纳入瓶中,看见爱徒询问神情,不由笑道:「这冤魂修炼百年,如此灭杀倒是可惜,为师将它收了,到时炼化成丹,也算成就一段因果。」
彭怜点头,随即开心说道:「好师父,你是怎么寻来的?」
玄真伸出手去刮了刮爱徒鼻尖,又揉了揉彭怜发冠,笑着嗔道:「还未弱冠,便梳起发冠了?忒也胡来!」
彭怜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扶着恩师手臂,一起来到应白雪房中。
众女早就跑进屋里避雨,见师徒二人湿透,应白雪吩咐翠竹去取些干净衣裳来,却被玄真挥手止住。
只见师徒二人相视一笑,随即仿佛蒸笼一般,头顶冒出丝丝热气,片刻过后,便浑身干燥如初,竟比最早进屋躲雨的明华还要干爽。
眼见如此神迹,众人无不惊呼,便是应白雪也敬服起来,躬身过来向玄真行礼,诚恳说道:「仙长大恩大德,为我陈家除去祸患,请受妾身一拜!」
玄真转头看了眼爱徒,见彭怜心领神会将应白雪扶起,这才笑着说道:「你我自家姐妹,以后日久天长,倒也无需如此客气。」
应白雪听她说得古怪,却也不敢细问,只是问道:「却不知这所谓冤魂,究竟从何而来?」
玄真微笑答道:「夫人昨夜大开杀戒,恰巧于这房中杀伤五条人命,却不知这房子底下百余年来藏了冤魂无数,其中缘由,贫道亦是难测,只知此处乃是陈家祖宅,宅基之下原是一座古墓,陈家祖上贪此风水宝地,擅自掘坟毁尸,而后陈家男丁便代代早夭,女主则缠绵病榻……」
「昨夜血光大盛,大概便是这般因果,想来若非我这劣徒天生福报,无意中将这恶鬼镇住,只怕夫人早已香消玉殒,陈家一脉,只怕也要就此绝了……」
应白雪闻言不由愕然,不以为然道:「陈家子嗣众多,如今在世男丁三十九人,便是十岁以下也有十几人,怎能轻易绝户?」
玄真微微摇头,笑笑说道:「三十余子孙,不过是偷奸借种所得,竟无一个是陈家血脉,如此香火鼎盛,岂不贻笑大方?」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自君别后
窗外骤雨初歇,室内静谧至极,竟是落针可闻。
应白雪愕然半晌,不由问道:「道长此言,可有依据?」
玄真微微摇头,「贫道妄言而已,岂有依据?不过陈家始祖掘人祖坟,有此绝后之兆,又有别样因果,才得享受百年异姓香火,昨夜那蔡坤一死,陈家一支也便就此绝后了……」
「若非你我姐妹不是外人,贫道岂会胡言乱语说这些与旁人听?」
应白雪听她又说起「姐妹」之事,不由问道:「仙长所言『姐妹』,妾身却不明何意……」
玄真牵过爱徒大手,将其放在自己衣襟之间,自然笑道:「此间女子,将来皆是我这爱徒床上禁脔,概莫能外,如此不是姐妹却是什么?」
众女闻言大惊,尤其洛行云及那泉灵小姐,更是羞不自胜。
若是此话是一般人说来,只怕早就惹得众人破口大骂甚至拳打脚踢,但玄真方才所为宛若陆地神仙,言语之间自有一股从容气度,便是此时与爱徒暧昧调情,也自然至极,让人丝毫难起厌恶嫌弃之心。
屋中陈府诸女,只有应白雪与那婢女翠竹和彭怜不清不楚,洛行云与彭怜暧昧温存,却是无人知晓,其他以泉灵小姐为首,均未曾与彭怜亲近,闻言害羞之余,不由均是心如鹿撞。
泉灵自觉早晚嫁予彭郎,自然心有所属,对此倒是不觉如何;婢女珠儿乃是泉灵小姐随身丫鬟,早晚被小姐夫君收纳本在情理之中,倒也处之泰然;洛行云心中情思暗结,却始终不得机会捅破窗纸,自然羞红双颊;洛行云婢女彩衣只道小姐守贞高洁,每日里心中暗苦自己云英未嫁,此刻闻言却是羞中带喜,无比欢欣。
彭怜却不知众女心思,他与恩师久别重逢,此刻握着恩师美乳,手中触感柔腻,心中更是乐极,眼神痴痴傻傻,不由说道:「好师父,你今次下山,是专程来寻怜儿的么?怜儿这便随你回山,再也不私自下山了!」
「傻孩子,师父下山是要带你师姐游历红尘,另有要事,却非专门寻你,」
玄真抬手轻抚爱徒面颊,眼中怜爱深深,轻声说道:「你此入红尘本是天意使然,一番游历自有劫难际遇,为师此来,只是交代些因果,免得你心神不定,有损道心。」
她一挥素手,接过明华递来包裹,取出其中一个木盒递与应白雪,笑着说道:
「怜儿户籍路引一干文书,贫道均已备妥,只是他下山匆忙,未及当面交付,今后倒要你帮着保管起来……」
应白雪俏脸一红,不由摇头道:「我……妾身岂能……何德何能……保管这些……」
玄真摇头笑道:「怜儿所历女子,我为最先,你却为最长,因我不能常伴左右,日后彭家诸事,自然以你为主。姐姐治家犹如治军,法度森严,张弛有道,这正妻你我自是无缘,这长妇却非你莫属,还望姐姐莫要推辞,为彭郎前程计,便勉为其难,应下这份差使吧!」
应白雪释然一笑,接过木盒轻声说道:「既然如此,妾身便暂为彭郎代管,待他来日求得功名成家立业,到时再定交付谁人不迟……」
玄真也不强求,只是笑道:「天色不早,贫道还要与怜儿彻夜欢好,就不叨扰各位了……」
如此暧昧淫秽之言,从她口中说出,便似无比自然、天经地义一般,众女面红耳赤,却无不倾慕她云淡风轻自在逍遥之意,站在门口目送师徒三人离去,良久过后,这才回到房中坐下。
母女儿媳三人一时无语,应白雪随即遣散侍女,只留女儿儿媳说话。
看见房门关好,应白雪闻着房中淡淡血腥气息,皱眉说道:「昨夜之事,你们或有耳闻,为娘且述说一二,为你们解惑……」
原来昨日应白雪有心激发洛行云淫欲,便于庭中白日宣淫,不想却被刘权撞见,彼时应白雪刚刚尽兴,正是耳聪目明之际,便听见刘权喘息之声,追到门边,见是刘权快步而出,便知事情不妙。
她心如电转,干脆将计就计,叮嘱彭怜下午便即出门,越是人多处越好,不见府中喧闹声起便不要回来。
一下午没有动静,应白雪只道那刘权竟然没有说动背后推手,犹疑之间,便让翠竹帮她揉捏筋骨,主仆二人正躺着,门却被人踹开,便有了后来一幕。
说完原由,应白雪不再含糊,只是盯着儿媳洛行云问道:「我与彭郎眠宿成奸,灵儿已是一清二楚,且也同意将来母女同床共侍彭郎,今日我且问你,可否情愿,与我母女二人同侍一夫?」
洛行云被婆婆如此直接发问弄得面红耳赤,期期艾艾说道:「母亲乃是婆婆,如何问得儿媳如此问题?」
她言下之意倒是明确,应白雪做婆婆的,本该管束于她,如何却做此勾当,为奸夫与儿媳保媒拉纤?
应白雪摇头轻笑,柔声说道:「若我是那一般婆婆,自然不会如此劝你,只需下些迷药用些手段,待你与彭郎成就好事,假意捉奸在床,到时你不从也要从了……」
见洛行云面色大变,应白雪轻轻拍拍儿媳手背,继续说道:「念在安儿面上,我自然盼你一生一世坚贞白洁、恪守妇道,但你我情同母女,让你如为娘一般孤苦一生,却又怎生舍得?」
「若在彭郎之前,为娘一心让你改嫁,便是陈家上下尽皆反对,为娘亦是在所不惜!」应白雪面容坚毅,显出素来刚强一面,旋即面现欢颜,轻声说道:
「但彭郎知冷知热,不说相貌俊俏,体格过人,才华横溢,只说床笫之间,便非一般男子可比……」
眼见洛行云复又面红耳赤,连女儿也跟着脸色羞红起来,应白雪捂嘴娇笑,眉宇间更见风流本色,只听她道:「为娘说的却不是男欢女爱之美,有一桩好处,你们却是不知……」
见女儿儿媳附耳过来,应白雪才小声道:「彭郎身负双修之法,便连为娘这般沉疴都能治愈,何况你等健康之人?不说别人,你们细看翠竹,可否觉察她有何变化?」
泉灵脸色赤红,却不由说道:「女儿只觉翠竹肌肤更加晶莹剔透了些,面色也不似往常那般沉郁……」
洛行云细细思量,确实翠竹有此变化,便也轻轻点头。
应白雪笑道:「便不说她,行云嫁入陈家已近三年,当时为娘身体虽是康健,每日笑容满面,这眼角皱纹却是不少吧?而后连年病重,身子瘦削,肌肤更是松弛,以此推论,如今痊愈,自当皱纹更多才是!你俩且看为娘眼角,此刻可有半道皱纹?」
洛行云瞩目观瞧,果然应白雪眼角竟毫无皱纹,不由心中惊讶万分。
应白雪仿佛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般,径自撩起上襦,微微扯开下裙,露出平坦白皙肚皮,微笑说道:「为娘生育两个孩子,腹上曾有数道浅纹,如今均已消失不见,这些也是彭郎双修秘法之功!」
洛行云与泉灵相视一眼,俱是又惊又喜。
应白雪看在眼里,只是笑道:「每日与彭郎欢好,他均要渡些真元给我补益身子,我怕他伤身有损根基,他却说他之修为浩如烟海,每日所得虽仅有一瓢,当初为我治病所费,却尚不及一匙,如今为娘身体康健,补益所用仅为一滴而已……
」
「莫说彭郎能为我等益寿延年,单是容颜永驻这一项,便已值得死生托付,」
应白雪展颜而笑,「早先为娘喊打喊杀,后来却做了他床上玩物,其间快活只是其一,这永葆青春,却是女子孜孜以求之物,这般好处,为娘自然要为你们考虑……
」
泉灵听得目眩神迷,不由感叹说道:「只听母亲说起倾心彭郎,却不知其中还有这番关节……」
洛行云也痴痴说道:「若真如此,玄真仙长所言彭公子桃花千朵,想来不是虚妄之数了……」
应白雪点头应是,得意说道:「以为娘所见,那玄真道长和那明华小姐,想来便是彭郎旧日相好,而后便是翠竹和为娘二人。如今为娘用了些手段,早就哄得彭郎倾心于我,到时再有你们姑嫂助阵,翠竹那丫头自然不敌,便是与玄真道长师徒对比,也可平分秋色……」
「若彭郎果有千朵桃花,是做那第一千朵,拼个后来居上,还是做那头几朵,争个先入为主、不负韶华,为娘已有计较,你姑嫂二人,却要早做决断了……」
母女三人房中叙谈,却说彭怜这头,他领着恩师玄真与明华师姐一同回到住所打开房门,请二人入内。
玄真扫视一眼屋中陈设,房间不大,倒也还算精致,便点点头,轻笑说道:
「应白雪待你不薄,这院子算是不错了!」
彭怜从身后抱住玄真,双手自然在其胸前把玩,笑着说道:「只是白日里在此温习功课,夜晚大多宿在夫人房里,不是避人耳目,白天怕也不在这边住了。」
玄真轻轻靠在爱徒身上,双手拢住发丝,待彭怜如往常般帮其解开,这才转过身来搂住爱徒脖颈,娇声笑道:「如今应白雪去了心腹大患,这陈府上下怕不是都在你掌握之中了,以后旦旦而伐,却哪里还读得进书去?」
她挥手招过明华,随即蹲跪下来,伸手褪去爱徒长裤,将那暌违许久粗壮阳根含进嘴里吞吐起来。
明华一脸娇羞,却也主动热情依偎进师弟怀里,奉上香舌任其品咂。
玄真吐出爱徒阳根,长出一口气说道:「明华日夜念你,一直怪我不来找你,却不知为师也是相思难熬,只是命数使然,各负天命,终究难得自由……」
明华娇喘吁吁,闻言笑道:「徒儿可没怪过师父,只是您来延谷已然数日,明知怜儿师弟在此却不肯来访,弄得人家心思七上八下的……」
彭怜一愣,低头抚摸玄真秀美面颊,问道:「师父何日来此的?」
玄真美目盼兮,眼如秋水横波,娇媚笑道:「五日前便来了,当时还不知你在此处,无意中救了客栈老板夫人一命,便将名声传了出去,听人无意谈起,才知你在这陈府之中。」
「师父现在可是远近闻名呢!客栈门口挤着一群人求医问药,每天烦都烦死人了!」明华娇滴滴吐出香舌,师弟如今已经比她高了,这般女儿家神态,却是自然而然。
「坊间传闻所说治愈了客栈老板的神医竟是恩师?」彭怜不由惊喜,手掌勾着恩师臻首,将阳根深深盯紧玄真喉间,直将她弄得阵阵呛咳,这才说道:「好薇儿怎么不早来找我?」
玄真口中流下一缕涎液,呛咳几声,眉眼之间水意盈盈,冲爱徒抛了个媚眼,这才笑道:「天数有常,不是必要,岂能随意相见?」
她眼波流转,笑着问道:「你不是下山寻母?不也逗留此间不去了?」
彭怜略显尴尬,又将巨龟塞进恩师嘴里亵玩,这才不好意思说了事情原委,又道:「……当日心情郁郁,连日奔走水米未进,险些命丧黄泉,后来将养身体之时每每深思,才知自己逼迫过甚,不然不会母子分离……」
「当时母亲已经数次表明心迹,我却置若罔闻,致有后来之事。思之念之,既然母亲与我已有约定,那不如便就此安身,专心仕途科考,待来日功名有成再去寻访不迟。」
玄真微笑点头,双手上下并着撸动爱徒阳根,媚然说道:「即便你不相逼过甚,你娘也会下山,她思乡情切,如此不过早晚之事。只是你命里该有此劫,若非如此,应白雪岂不香消玉殒?你又去哪里寻来这般婆媳母女尤物?」
彭怜色心如炽,尤其眼前恩师高贵威严,床上却又曲意逢迎,那份强烈诱惑着实让他欲罢不能。
他一把扯起玄真,将她压在方桌之上,撩起美妇身上道袍,径自挺着神龟,对准丰腴牝户,缓缓刺了进去。
「好徒儿……亲相公……慢着些……师父有日子没做……那里紧的慌……」
玄真双手撑着桌沿,侧回头看着自己翘臀和爱徒阳物,感受到阴中被异物撑开,心中快美期待之余不由担惊受怕,娇声嗔道:「好相公……好相公……如何这神龟又大了些……撑着为师好胀……」
「只是日久未做,采薇儿肉穴长合了吧?徒儿却不觉大了……」彭怜用力片刻,终将肉龟塞进恩师美穴,随即缓慢刺入,最终直没至根。
玄真美目翻白,口中嘶嘶吸着凉气,无边快美纷至沓来,阴中蜜肉全被犁平,道道褶皱极限舒展,瞬间饱胀充实至极,她回头张开檀口吐出香舌放任爱徒品咂,娇喘吁吁,涎液直流,哪里还有世外高人超尘脱俗之态?
「好哥哥……好相公……动一动……莫要太快……轻着些……对……抽出来……
再送……好相公……亲哥哥……」玄真秀发披散摇曳生姿,不停翘起臀儿迎合爱徒抽送,胯下两瓣蜜肉泌出道道白浆,将彭怜肉棍涂得莹白一片。
彭怜扯去玄真衣袍,露出美妇赤裸修长匀称玉体,双手紧紧抓住两团椒乳,更加快速抽送起来。
桌上茶盏被两人弄得噼啪作响,旁边明华赶忙裸着身子过去将茶盏端走,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趴在师弟身后,挺起娇嫩双乳为其助兴。
彭怜心中快意无比,一把揽过明华师姐吻其娇颜,身下挺耸不住,尽享恩师美艳风情。
玄真亦是快美难言,口中只是咿咿呀呀呻吟浪叫不停,丝毫不复威严神态,曲意逢迎之处,比那风尘女子还要强出不少。
彭怜心中一动,一手握紧玄真秀发轻轻拉扯,将美妇臻首高高拽起,另一手猛击恩师肉臀,瞬间噼啪作响。
「骚货……那日打我……可还记得……」彭怜心中忐忑,却依然说出心中想法。
「好哥哥……亲相公……薇儿错了……求你饶恕……莫打了……」玄真身子一凝,随即纵声浪叫,更加婉转承欢。
彭怜心中大定,一边抽打美妇肉臀一边大声喝骂:「还说我是你相公……可有妻妾打相公耳光的?你也知道错了?一会儿罚你跪下吃老爷的阳精!」
「是……奴家以后再也不敢了……好相公……亲相公……莫打了……小淫妇儿的淫贱臀儿要被你打碎了……」玄真叫得如泣如诉,其中委屈之意,便连明华怕也比之不及。
彭怜心中爱极,打得却是更加狠了,只是下身抽送频率更快,誓将恩师玄真送上极乐之境才肯罢休。
明华一旁看得心荡神驰,与师父同侍师弟次数不多,只是每次恩师情态皆有不同,或千娇百媚,或婉转娇啼,或风流淫荡,或妩媚娇羞,个中风情莫说彭怜,便是她这女子也抵受不住,情不自禁之下,自然伸出手去,握住恩师一团摇荡椒乳,爱不释手把玩起来。
玄真情如潮涌,再也难耐腿间酥麻甜美,高挑身躯一抖,直接趴伏案上,瑟缩大丢起来。
「好相公……好相公……顶着奴的花心子吸……吸走精元……再哺回来……」
玄真头目森森,丝毫不加控制,直将阴精丢得酣畅淋漓。
师徒二人早已生死相托,其中信任默契无人可比,彭怜运起功夫,神龟抵住恩师花心猛力啜吸,只觉股股清凉气息沁入下体,飘然若仙,自在无俦。
彭怜心中一动,低头俯首恩师耳边笑道:「采薇儿,这几日我为应白雪调理身体,却得了一桩有趣玩法,你可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