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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小山村。村子里男女老少加起来不过二百余人。这个小山村有一个让人感到恐怖的名字——坟弯。
坟弯是怎么来的,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坟弯村三面环山,山上长着密密麻麻碗口粗细的柏树。很茂密,在冬天有薄雾的早晨看来,就像是哪位天才画家往这小山上泼了一大瓶墨汁。
坟弯村并不算很穷,村里人均田地达到了三亩以上。与别的村人平不到半亩比起来。他们不说富得流油,至少仓里一年产的粮食可以吃上两三年。但那时的粮食总不值钱,村人的口袋里因此总是掏不出几个子儿来,所以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改革开放后,村里渐渐兴起了打工的风气,先是一些没有结婚的小伙子,小心翼翼地出去闯荡了一番,结果,春节回来,全都西装领带,那甩尖子皮鞋也擦得透亮,出手的烟也不是乡下人常抽的那种几毛钱一包的劣质烟,而是好几块一包的塔山红梅。有的连祖祖辈辈说惯了的方言土语都不会说了似的,操作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把打招呼时常说的那句“你要去搞啥子”变成“你要去做什么”了。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跟自己捡了金元宝般兴奋,打工青年的家里自是访客盈门,张大爷走了李大爷来,何大妈前脚走,李大妈后脚来。全都跟看西洋镜似的。春节还差几天呢,就过上了年。
那些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去打工的青年小伙就羡慕得要死,便缠着这些打工青年讲外面的世界,讲火车是什么样,讲城市到底大到什么程度,然后又讲在城里都干些什么,当听到一个月要挣好几百时,全都瞪大了眼睛,乖乖,一个月的收入顶在庄稼地里干大半年的了。
不屑说,春节刚一过,几乎全村所有未婚青年,那些初中考高中、高中考大学没有考起的十六七、十七八岁的小青年,都纷纷将卖猪的几百块钱缝进各自的内衣内裤,开始不远千里出门打工赚大钱去了。
开初是跑新疆,后来跑广州深圳,如今又跑开了北京上海,有厉害的甚至跑出国打起了洋工。
青年走了,往日喧嚣的村庄一下子冷清起来。再后来那些留守的已婚汉子们终于按捺不住了,把老婆孩子托付给五六十岁的爹娘,加入到了这日益庞大的打工大军。村子里一下子看不到青壮年男子了,留下的是几乎全是妇儿童之类的老弱病残,当代“寡妇”村由此形成了。
这篇小说所要描写的不是那些打工青年,关于他们在外面的生活,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了,远非想像的那么美好,而且随着外出务工人员的增多,加上城里本身下岗失业人员的增加,城里的工作岗位是越来越不好找了。有的民工辛苦多年,到时竟连血汗钱都被工头卷了去,有的死于各种工伤事故,有的因无钱回家,竟沦落成了小偷劫匪,甚至杀人犯。总之,在家千日好,出门难上难。特别是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已婚男子,他们在外面当苦力,他们的老婆却要在家忍受着常人难以想像的艰难,除了要种庄稼,照顾公婆和孩子,还要忍受夜里独守空房的寂寞。
树芬嫁给大军时刚满二十岁,大军比她大三岁,大军之所以看中了树芬,是因为树芬长着一对磨盘般肥实巨大的屁股瓣子,一走路一转一转的,转得大军不停地吞口水,很多时候下面那话儿还会不由自主地把裤裆撑成帐蓬。
大军在和树芬认识不到三个月的一天晚上,就在树芬们家的玉米地里,大军帮树芬砍完包谷杆,看看天色已晚,树芬的父母又回家准备为新姑爷做夜饭的时候,看着因为天热而穿得异常简单的树芬,大军那话儿又一次放肆地坚挺起来。趁树芬正蹶着大屁股在捆扎玉米杆的机会,大军扑了上去,一把扯下树芬的短裤,然后把那话儿一下就刺进了树芬的软组织,树芬哎哟了一声就势倒在玉米杆上,大军也不管是否打中靶心那干瘦的屁股就跟着了火一样地动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其实不过五分钟,大军怪叫几声,把他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化成一点点乳白色的液体,箭也似的射进了树芬软组织的深处。
就这么完事了。双方都有些紧张,生怕有人看见似的,穿好裤子,赶紧把玉米杆弄来捆好,背回家去了。
夜里吃饭的时候,大军正式提出了要跟树芬去扯结婚证的事。树芬也同意了。树芬的爹妈从二人表情上似乎也看出了点什么,相视一笑,点头同意了。
树芬就这样嫁给了大军。结婚那天,树芬娘家给树芬办了五抬嫁妆,还请了村里的唢呐队,一路吹吹打打把树芬送进了大军的家。新婚之夜,大军迫不及待地把他那跟钢条一样的话儿插进树芬的下水道里,一边忙活一边跟树芬说着话儿。没想树芬竟然说:“老公,你那天跟我在玉米地里,和今天可不一样哟。”大军说:“怎么不一样?我那天是控制不住。”树芬说:“我今天感觉你的东西在我这里面很舒服,而那天只有疼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第一次嘛,疼痛是正常的。”大军说着话儿,本以为这样转移注意力可以把时间拖得长一点,结果竟然一不小心,又射了。大军把湿漉漉的话儿拨出来,竟发现上面有一些红色,就问树芬:“你例假不是完了吗,怎么还有红的?”树芬用纸往小便处一擦,发现纸也染红了,她若有思,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用手指头往大军脑门子上一点说:“老公,我还是处女,你那天呀插错目标了。”“不会吧,”大军说,“那天我是在什么地方忙乎?”树芬道:“你还好意思问,在人家尿尿的地方呀,难道你感觉不到?。”说完树芬竟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绝没想到新房外面的窗子下早有人在听房。听完了小两口的这番对话,窗下一帮没结婚的小青年也哈哈大笑起来。
新婚不到一个月,树芬有一天忽然对大军说:“老公,我最近老想吐,是不是怀上了?”大军说:“你的例假来没?”树芬说:“十天前就该来了,可直到现在都没来。”大军心想还真给播进去了。便把树芬弄到同村的五十多岁的赤脚医生贺玩喜那儿去检查,结果还真的怀上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天是树芬的预产期。贺玩喜一早就给请来了。尽管贺玩喜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老男人,但村里就他会治病会接生,而且收费远比乡卫生院的便宜。接一个生才二三十元,要是到乡上去的话,没有个三五百元,你休想走得了人。
好在贺玩喜接生的水平很高,从他二十三岁出道看病接生以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把谁家婴儿产妇给接死了的。
孩子是下午三点十五分生的,是一个男婴,大军一家可高兴坏了,这下张家的香火有人续了。作为英雄母亲树芬自是受到了全家人的爱戴,她想吃什么有人做,想玩什么有人陪。总之大军一家老小全都围着树芬的大屁股转。大军的妈逢人便说:“怎么样,我叫大军找个大屁股女子做对象,没错吧。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经验,找媳妇一定要找屁股像磨盘的,一播一个准儿,一生一个把儿。哈哈!”听的人便嘿嘿地陪着笑,说:“就是有道理,这不又验证了。以后全村都按这个条件找媳妇儿,让村里人丁兴旺,代代鼎盛。”孩子刚满一岁时候,大军和村里的其它男子一起出外打工去了。
临走的头天夜里,大军一宿没睡。树芬想睡也睡不成。大军把树芬剥笋儿般剥得一丝不挂,他也赤身裸体地盘着腿儿,坐到了树芬仰躺着的两腿之间,树芬的两条腿呈六十度角张开着。她的三角区像长满杂草的小山包般高高隆起,在这小山包的前面,大军的话儿像一条冻僵了蛇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目标,等待主人一声令下他就要对目标发起第四次攻击。前面已经完成三次了。每次坚守的时间都在延长,当然每次交的公粮自然都比上一次要少。但大军还想交下去,哪怕仓里一粒粮食都没有了。大军知道明天一走,短的话一年半载,长的话,两年三年,树芬这高大肥实的身躯,将白白地浪费在床单上,他将无法耕耘,但为了挣钱,为了早日把自己的家庭送进小康生活,他又不得不出去。以后孩子大了,花钱的地方太多了,现在不趁自己身强体壮多去挣点票儿回来,等老了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在金钱面前,性事终归是上不了场面的。尽管它在青年男女之间有时候比生命还重要。但终归是一个空字。惟有钞票才是实实在在的。
“最后一火了,”大军说,“天差不多要亮了。我们要早点去两百多公里外的绵阳市赶火车哩。”树芬尽管下面那一块地都让大军耕耘得有些麻木了,但还得打起精神让男人尽可能多地爽一点,毕竟以后来情绪了,想找人折腾都找不着了。大军这次又累得满头大汗。终于话儿在里面干跳了几跳,已经没有公粮交出了,但还是完成了最后一道程序。大军从树芬的肚皮上滑下来,这时鸡已经叫了。村子里很快就嘈杂起来,有人要去打工的家庭都陆续起床,张罗着弄早饭,收拾行李。
大军爹娘也起来了,烧火的烧火,炒菜的炒菜。村子里的狗也受了感染,一个劲儿地狂叫起来。好一派鸡飞狗跳的景象。
大军搂着树芬的奶子,抵着树芬的磨盘,开始小睡片刻,直到爹娘饭作好了他才起床。他吃饭的时候,树芬特意穿上一套漂亮的衣服,在屋子里把已经收拾好了的行李再检查一遍,看大军还有什么想带而忘了带的东西没有。就要分别了。树芬想给大军的记忆里留下自己最漂亮的形象。让他在外面睡觉时能够常常想起。
天麻麻亮时,村里的打工大军出发了。王大军走在最后,他身后跟着树芬,村里其它一些结了婚的男子也是这样和老婆难舍难分,仿佛生离死别一般。此时,正是大年初三,春节最后一天的早晨,远远近近的村庄里,不时有鞭炮声零星地炸响。
趁着年还没过完,早点走是对的,等年过完了再走,那火车站就会人山人海,有的人排上几天队也不见得能买到火车票哩。
(二)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村里面刚好十名年轻媳妇都恋恋不舍地和各自的郎君挥泪作别。看着拉了满满一车厢打工仔的汽车从镇子的公路上渐行渐远。一些心软的媳妇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大哭起来。树芬本来不想哭的,终是受不了感染,也只好有一沓没一沓地呜咽几声。载着各自男人的车转过弯儿去,再也看不到了。十个媳妇不经意间排成了长队,他们开始往回走。此时天已经明亮起来,一抹晨曦像是天老爷不小心打破了几个鸡蛋,黄红黄红的,散漫地铺在东天。十个媳妇泪眼汪汪的只顾低头走路。
走在头里的是树芬,她担心孩子醒了,见不着妈妈会哭闹。树芬后面是二龙十九岁的老婆桂花,还挺着大肚子哩。看样子离分娩也没有几天了。桂花后面是说话像放炮的大嗓门秀枝,她今年三十岁,是这群小媳妇中年龄最长的,她的男人是村里不多的两个高中毕业生之一,叫张建国,打工之前是生产队长,为了打工队长也不干了,秀枝有两个孩子老大叫小凤,女孩,九岁,上小学三年级了,老二叫小龙六岁是个带把的,为了生这个带把的,建国和秀枝好不容易挣起来的一点家业也被罚了个精光,这还不算,屁股上还背着一身债务。建国想不打工还帐都不行了。秀枝后面是刚过门还不到一年的招财的老婆翠花,这一年里不知是什么原因,招财愣是没有让老婆的肚子里隆起一个包。本来不让招财去打工的,可招财太想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了。这不,把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毫不手软地扔家里,也不担心让人给打了野食。
翠花后面是一个看上去长得像柔道运动员的女人,她的长相比她的实际年龄至少大五岁。尽管她才刚过二十五,但很多人第一次看到她后,都会毫不客气地认为,这个女人不会少于三十。她叫秀英是贺万恩的老婆。她全身每个部位都至少比前面的翠花大两个以上的号。就连那对大奶子和肥屁股也透出一股力大无穷的气势。这是一个性欲极强的女人。贺万恩在家时,常有邻居向村民嘀咕,说这两口子差不多每天都要紧紧地贴在一起。秀英一张嘴也总是旁若无人地山呼海啸。那黄段子一个接一个让闻听人脸红心跳的同时,唯恐避之不及,染了晦气。秀英后面依次跟着的便是另外五个小媳妇,她们的年龄大多没有超过二十六岁,结婚时间最长的五年,最短的七个月。都有了孩子。尤其是那个结婚才七个月的媳妇,叫春红,刚满二十,她是村里惟一挺着大肚子结婚的女人。她是王冬升认识后不多久就上了床,然后怀孕都快半年了才赶紧结婚的,所以过门不多久,那小孩就生下来了,如今呀,都半岁多罗。
十个年轻媳妇这下不折不扣成了村里第一批活寡妇了。白天下地干活,倒不怎么想男人,可一到晚上那才叫难熬呀。
先还是说一说我们的大屁股女人树芬吧。
王大军走后第十天,树芬的身体明显有了需求。她也知道,王大军肯定也受不了,不过外面是花花世界,吃不到看也能看饱。可村里的精壮都走完了,留下的不是五六十岁以上的,便是些正在流鼻涕的,干着急没有用,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这天树芬在家里烧了一大锅水,趁公公婆婆去走亲戚的时候,她把热水倒进木桶里,然后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跳进了木桶中,躺在热水里的感觉真是舒服。树芬先是洗澡,后来自己的双手无意中触到了乳头,没想到那地方竟一下硬了起来。树芬感到了一丝丝快意。她抚摸起来。而且她明显感到下面也有反应了,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了期待,此时此刻要是能有一个坚硬浑圆的东西钻进去那该是多么的美好呀。可是她非常清楚,现在那硬硬的东西远在千里之外,只有通过想像,让男人和他的话儿能够忽然走到他的面前,对她说:“老婆,快把大腿张开,老公的金箍棒来也。”她臆想着,一只手不由得又伸到了下面。她自摸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水都快凉成冰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从木桶里钻出来,把那毛巾拿来把湿漉漉的身体擦了,正穿衣服时,她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天,是婆婆公公他们回来了。
好险!今年刚满六十岁的公公把手中熟睡的孩子递给树芬说:“累死人了,一路上都是我和你妈换来换去抱的。总算把这小祖宗交到你手里了。呆会儿他醒了,你可要记得给他喂奶哟。”公公说奶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往树芬的胸部处看了看,当他发现树芬的胸衣处湿了一大块时,脸上不由得有了怪异的表情。树芬以为公公看出什么来了,不由得脸一红,赶紧接了孩子回里间去了。
公公虽说六十岁了,可他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哩。不过这种想法一出来,树芬不由得在心里骂开了自己。真不害臊,连公公的主意你也敢打,要是大军回来知道了,还不把你打个半死呀。
可夜里,树芬的身体又有了反应。而且越是得不到越是强烈的那种反应。唉,这天老爷在造人的时候,为什么要造这么一种离不开男人的感觉呢?不知不觉自摸到天明,以前连正眼也不看的公公的形象却在树芬的眼里一下高大起来了。公公也明白什么似的,不失时机地献上了小殷勤。树芬在夜里的感觉和思想也就更加活跃起来。时间还在一天一天地拖,大军的第一封信回来了,虽说写得火辣辣的,让人看了之后浑身像着了火一样,而且连内裤都湿了一大片,可是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成了火上浇油。
(三)
要着手春耕了。
没有男人这个主劳力后,树芬肩上的担子也就更加重了。犁地之类的事公公可以唱主角,但下种施肥这些长时间的劳作,则全落到了她的身上。累也并不全是坏事,至少,晚上没有精力想那事和男人了。树芬一挨着床板,两眼皮很快就能亲密接触,进而打雷都打不开了。这个时候,睡梦中的树芬却做起了春梦。梦中一个英俊潇洒的陌生男人,把她的衣服一件件脱光,然后用那性感的嘴唇把她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亲了一遍,最后英俊男人把那根特大号的阳具塞进树芬的身体,他们俩人开始拼命运动起来。
次日一早树芬起来,发现床单上湿了一大块,她内心也有一种久旱逢甘淋的满足感。只是,她再下地干活时,发现公公比以前更加卖力了。对她的关心也更进了一步。有时候婆婆送饭来,本来他们俩是一样的饭菜,可公公总是把最好吃的留给她,她吃完后,公公还不忘问一句:“树芬,饱了没?不饱,我叫你娘再弄。”树芬总是说:“饱了,爹,你呢?都赶给我了,你就没吃的了。”爹又说:“我是过过‘大跃进’的,那时吃草根树皮,观音土,你爹不也挺过来了,如今饭菜管够,哪儿就能饿着呢。”公媳俩就这么说着话儿,干起活来,也没有先前那样累了。
一连几天,树芬夜里都渴望着能够再现梦中美好,可是没有了。
树芬想想也是,美好的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降临到身边的,否则那还叫什么美好。她想,再过些天,有了那方面需求后,相信美梦是能重现的。
你别说,树芬还真说准了。也就过了十天吧。树芬例假将至的前夜。她又做春梦了。这次梦中的男主角好像换了人,不是不认识的那个英俊的帅哥了,而是一个很壮实的,五十余岁的男人,他好像还在自己的耳边小声呼喊着自己。“树芬树芬树芬……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树芬下意识地应着:“唉,要吧,天天要我都给你,给你给你……”
树芬听到了剧烈的喘息声,树芬感到下身有实实在在的东西进来了,很硬的那种,很有力量的那种。树芬想叫,可又叫不出来。
终于,树芬也感觉到胸口上压下来了一块赤裸的重物,是一个男人的身体。树芬配合着,期待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热热的东西,喷泉似的撒向树芬身体的深处。她“啊啊啊”地叫着。她身上的男人也快意地喊着,接着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进入了极乐。
树芬再次醒来时,床单上仍然湿了一大块。上面粘着的东西让树芬看出名堂来了,不全是她的,还有像米汤一样类似男人奶的东西。她不明白,梦中的事怎么会跟真的一样。
吃过早饭,公公扛上锄头,对树芬说:“今天再大干一天,地里的活儿就差不多了。等活一忙完,我就去镇上割几斤肉来好好给你补一下身子。”
树芬说:“谢谢爹了,活儿能这么早忙完,全靠爹帮的大忙。要补也应该给爹补一下,瞧你这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了。”公公一怔,红脸红脸地说:“那就大家一起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要身体好了,什么事都好办。”公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都是些互相关心的话。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至于公公为啥要脸红,聪明的读者也许早就知道了吧。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树芬的春梦已经形成了规律,每隔十天,必做一回,每一回的男主角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连喘气的声儿也是那么的相同。树芬觉得很奇怪。
这期间,王大军的第一张汇款单率先到达村里了。八百元!相当于给忙得晕头转向的坟弯村注射了一针强心剂,有人在外打工的家庭便都盼星星盼月亮地期待着下一张汇款单的主人就是自己。不过这个期望很快就一一实现了。前后相隔也就十天半月。专门跑这条线的邮递员,差不多每隔几天就会扯起嗓子在村口吆喝:“桂花,汇款单来了。五百元!”“秀枝,汇款,一千元!”“翠花,赶快出来签字,广州汇款六百元,收到后给你老公招财整封信过去,免得人家在那边挂念。”“马秀英,汇款八百元,赶快来取单子。你老公在附言栏里说叫你把这些钱除了用于生产外,主要用来改善伙食,要多吃瘦肉,长得更加漂亮点,二天他回来了一次把你亲个够。”
村里人总是把邮递员围在中间,像围着财神爷。邮递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瘦高个,喜欢开玩笑。她在把马秀英的汇款单给她时,故意念了秀英男人贺万恩写的附言,不过最后那几句是他随口加的,让周围不明就里的村民,大笑不止。马秀英可是上过初中的,她知道就自己那老实得像个榆木疙瘩的男人,打死也不会写出后面那几句大胆的话来。所以只是笑骂邮递员道:“你个坏人,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的老公是什么人,难道我不清楚。他呀,是一个骑在身上也不知该说点啥的货色,只知埋头拉车不知抬头看路哩。”邮递员也不争辩。他的事儿忙着呢,两个邮包里塞满了的几乎全是广东那边寄过来的信和汇款单。很多户人家还在屋门口张望着他呢。随着自行车一阵清脆的铃声,邮递员把坟弯村村民们的爽朗的笑声抛在了脑后,他驶向了下一个村子。
“爹,这八百元,你明天去镇上取了,拿一半存进银行,另一半你就全拿着,尽可能多地买上一些平时不容易吃得到的东西回来,我们也要好好地享受一番,过几天有滋有味的日子。”
公公说:“哪里,虽然我们的活儿是在一起干的,但我们家可是分了的。大军是你家的人,他挣的钱当然也就是你家的了,怎么能一家一半呢。至于买好东西回来吃,这倒也不错,我们大家都可以吃一点的。”公公当然不会要媳妇的钱,尽管这钱是他儿子挣的,但他知道,儿子挣钱不容易,以后他家的小日子好过了,那么自己想吃点喝点还不更加容易。
树芬知道公公的为人,他可不是贪财的人。也就不再说啥,趁第二天是一个赶集的日子,她收拾收拾,上了街,把那八百元取出来,存了五百元在银行里,其余的,除了花二十多元买了几斤肉外,还买了一些生活必须品。回家时,她的背兜里背了满满一背兜,足足有五十余斤。公公好像早就算到一样,提前走了五里山路来把她从半路接了回去。公公背着背兜,在前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开初,树芬没有觉出什么异常,后来越听越不对劲了,这喘气声怎么如此熟悉?莫非,夜里的春梦,天呀,男主人公真的是他?
树芬不敢相信。公公不会乘人之危的,他是那么令人尊敬的长者,何况,我再睡得死,也不会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吧。尽管她的床单上有过一些异物,但她也不会相信真的是男人的,可是,这喘气声又是如此的熟悉。看来,只有下次多个心眼儿了。
又是十天,这个规律,连猪也应该能掌握了吧。
树芬还是早早睡觉。这次她破天荒,连乳罩内裤都省了,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她要看看以前做的是春梦,还是让人给实打实的操了。
她的心里很复杂,既希望那是美好的梦又担心真的是公公,如果是公公,叫她以后如何面对大军,公公也不好面对他的儿子呀。
可是如果是公公,我要不要喊婆婆,要不要揭穿他?揭穿他以后,万一事态闹大了,传出去后,这个家不散都不行了。那孩子也完了。这毕竟是家丑,是乱伦呀。怎么办,是继续做梦还是当头棒喝?胡思乱想的结果是,树芬再也不敢睡着了。她几次爬起床,把自己卧室的门顶了又顶,确信公公不能破门而入了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三十五分了。树芬的倦意也袭了上来。她重新躺到床上,这次她很快睡死过去。
睡梦中,树芬的春梦开始了,她感觉到了身上的重量,她听到了熟悉的喘息声。可是她睁不开眼,更无法看清她身上到底压着的是什么人?
当她终于清醒的时候,天早就大亮了。婆婆已经把早餐做好,公公正在院子里劈材。一切都跟以往任何一天没有什么两样。床单上仍旧是湿湿的一大块,仍旧有白色的沾稠的东西,像米汤更像结成一块一块的小牛奶片。
这到底是怎么了?没有人能回答树芬,她也不能当面问公公,只好在心里闷着,等待谜底揭晓的那一天。
不过,她也仅仅只焦虑了一个月,尽管这一个月内,她又有规律地做了三次春梦,但她还是很快弄清了事情的真相。
(四)
这天又到地里干活。公公仍旧跑前忙后地帮着,似乎做了什么违心事一样,以前树芬把她理解为好,现在她已经看出“坏”来了。她真搞不懂公公是用什么方法进的门,更搞不懂他做的时候她怎么就睁不开眼呢?从这些想法上可以看出,树芬已经确定她春梦的男主角是公公了,只是他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呢?
当又一次在梦中听到公公的喘息声后,树芬决定直接挑明算了,她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下去,以后还怎么和大军相处?
当公公又把自己碗中的肉赶到树芬里时,树芬忽然发难了。她一筷子把公公赶进碗里肉刨到地上去,然后火气十足地吼道:“白天你给我肉吃,晚上却偷偷吃我身上的肉,你到底安的啥子心?”公公一怔,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小声问道:“树芬,你……你咋个能这样说爹呢,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我也是情非得已呀。何况这事也是你婆婆妈的主意。”
“好啊!两个人联手害人。我马上就给你儿子大军打电报,让他马上回来,看看他爹娘到底是个啥子货色。”树芬说着话,就欲扔下饭碗往地边去。看样子她真有马上上镇里发电报的决心。公公吓坏了,儿子回来岂不找老两口拼命。看来想不坦白从宽都不行了。
“树芬呀,爹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呀。其实你那有规律的春梦全是我们控制的。爹可从来没有进过你卧室半步呀,你咋想咋骂都可以就是千万别冤枉爹。”树芬也觉得门顶得好好的,爹又不是神仙,想进也不容易呀。那就听听看他到底再玩啥子花招。
“这事说来话长,有可能你还不会相信。不过我如果说到了点子上,你就点个头,而且也要理解爹和娘,出此下策也是为你好,为我们这个家好呀。想当年,你爹爹在部队上当兵,一去就是五年,整整五年没有回过一次家呀。而你过门才三月的娘居然在村里没有半点闲言碎语,我复员回来时,四处打听她是否有作风问题,结果听到的全是褒扬。后来我就亲自质问你娘,就像你今天质问我一样。结果你娘给我看了一个药方,她说她是正常女人,不想那事是不可能的,但又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结果便把她家祖传的方子拿出来,自己去山上采齐了十五味药,晒干后,用砂罐熬了,每隔十天特别想那事后时候服用一次,结果服用的当夜,她就开始做春梦了,而且梦中的男主角大多是我。这样做的好处是,她既度过了生理需要期,又没有落下让村里人嚼舌头的半点把柄,更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树芬像听天书一样,连连摇头说:“太不可思议了,就算真有这么一个方子,可从来没有见你们让我喝过药呀。”“这点你娃就不懂了,为啥我们家里每隔十天就要吃一回肉,而且每次我都要把肉往你往碗里赶?因为那肉就是用方子炖的,那肉汤也是药汤呀。只是你妈把药味处理得好,使你吃了这么多次,都没感觉出来。不信你现在再仔细尝尝你碗里的肉,看看和正常的肉有啥子不同?”树芬听话地尝了,这回一下就尝出药味来了。她不由得红着脸点了点头。不过,她马上又抬起头来用仍旧有些怀疑的语气问道:“还有一些地方你也应该解释一下吧。”
公公长舒一口气,用一种沉冤得雪的轻松口吻说:“至于你梦中的男人,第一回不确定,按理说应该是大军,后来嘛,由于你心里胡思乱想,加上我对你过于关心,又整天呆在一起,所以换成了糟老头子,这其实也是我的错,早点让你娘告诉你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回树芬的脸更加红了。她满脸窘迫地说:“娘坏,爹也跟着坏,吃饭吧,菜都凉了,你们的心思我懂了,我会像娘那样,为大军守身如玉的。”
“这才是我的好儿媳。我娘家的祖传偏方后继有人了罗。”不知什么时候婆婆手里提着一乌黑的砂罐从地边走了进来,满脸微笑地看着树芬。婆婆接着说:“来,趁热把砂罐里的肉汤喝了,今天又是第十天了哟。”树芬听话地把肉汤喝了。她一下觉得这肉汤里的药味好香甜好舒服。
春梦有规律地做。树芬幸运地没有受到生理的折磨。她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好婆婆和好公公。她虽守住了自己的名节和王家声誉,可其它媳妇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五)
秀枝是那种看上去有些傻的女人。她的娘家很穷。她十八岁就开始相亲,先后看了不少后生小伙,其中不乏长得标志的,可不是秀枝嫌人家家穷,就是人家嫌秀枝嗓门大,甚至怀疑两口子结婚后,再床上办那种事儿时,情之所致和她说上几句私房话,不定她都会跟吵架一样。而且她的笑声,特别古怪,让冷不丁听到的人,吓一跳不算,还要弄一身鸡皮疙瘩。她的笑声像二傻子杀鸡时只割了鸡的一半喉咙时,鸡发出的那种怪异的叫声。
没有谁愿意和死鸡生活一辈子。而张建国却愿意。张建国之所以愿意,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张建国家的成份不好,他老爹是地主出生,待张建国要结婚的那几年,十一届三中全会还没有召开,张建国爹的地主身份,便仍然有效,张建国的年龄便越拖越大,那根红苗正的大姑娘小妹子自是嫁不脱也不会拿正眼看一下建国,尽管建国长得人高马大,还上过高中,是村里最有学问的年轻人之一。后来媒婆黄老太见秀枝没人要,建国没人跟,就决定把这两个问题青年撮合在一起,结果二人在茶馆相亲时,建国没有提她的地主成份,树芬也尽量用假嗓子说话,以前她最爱笑的,这天也在嘴里塞了不少瓜果花生,让嘴里不闲着,那恐怖的笑声也就暂时出不来了。建国是那种看见母牛都有冲动的人,见秀枝没有意见,也就乐得点头如鸡啄米。二人都怕夜长梦多,相亲回去后就赶紧互相登门送礼。随后就扯了结婚证。
新婚之夜,建国只为做那事去了,也没有发现啥子异常。只是当秀枝的高潮来了的时候,建国才领教了秀枝的另类风采,她的叫床声,有如鬼哭狼嚎。不仅把建国吓得差点阳痿,还让圈里的猪差点破圈而出,而鸡笼里的鸡自是和着秀枝的叫声此起彼伏。最后不仅把建国的父母从床上惊醒连邻居也以为建国家出什么大事了。后来大家发现了声音的来源。是建国的新房。里面有两种声音,大而怪的是秀枝,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小而发抖的是建国的声音,他反复地说着两句话:小声点我的先人板板,我都被吓软了你还在叫个屁呀。建国的声音是那么的苍白,他越是低声下气,秀枝叫得越欢,见建国没了动静,秀枝一掌把建国从肚子上掀下来,竟用自个儿的手,在那要害处忙乎起来,那叫声不仅分毫未减,反而愈演愈烈。建国只好穿衣起床,拉开新房门时见到了围在新房窗下的父母,他无奈地说:“你们看到了,我没有打她。我现在出门了,她还在怪叫。”父母似乎懂了点什么,也说不出啥来,把手重新堵到耳朵眼里,回房休息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新房里的叫声消失,一阵母猪打鼾般响亮的呼噜声从新房传来,建国知道,他的苦日子来了。回到床上建国看到大张着双腿的秀枝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看着秀枝那黑得像茂密的草地的三角区,建国终于还是决定把刚才没有完成的功课做完,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去,把半软半硬的阳具塞进去,动了几下,他就把公粮交了,看看天色不早,建国却想睡睡不着。后来,他也想通了,秀枝终归也是个女人,不管咋说比母牛强多了,今后张家的香火还得靠她去延续。建国这么想着,心理也踏实了些,不知不觉他也睡着了。
后来改革开放了,建国家的地主帽子也被摘了,就有人夸秀枝的先见之明的,说要不是那顶帽子,建国怎么着也不会找秀枝这样恐怖的女人,秀枝也傻傻的,真以为自己捡到了一个大金元宝似的,在家中简直把建国当成了神仙皇帝来小心伺候着,生怕他不满意把自己一脚踹了。建国已经习惯了秀枝的大嗓门和她床上的怪叫声、呼噜声。他们办事儿大多选择白天,家里和村里的人不是下地干活去了就是赶集上街了的时候,这样,秀枝叫得越欢,建国做起来也就越猛烈,没想,这事儿竟越整越有味儿了。两人每做完一次都回爽上好几天,那感觉啧啧,真他妈美死人了。
(六)
不觉半年过去,秀枝的肚子逐渐隆了起来,看样子肉坡没白爬,终于把货装进去了。建国跑前忙后,有好吃的尽量让秀枝吃,有好玩的尽量让秀枝玩,只要肚子里的小家伙生下来是个健健康康长茶壶嘴嘴的小祖宗,那就啥子都有想头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秀枝在贺玩喜的接生下,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四脚乱蹬的家伙,当贺玩喜出来告诉大家秀枝生的是千金小姐时,守在卧室门外的张建国几乎和爹娘一样,同时发出了一声叹息。不过张建国是上过高中,学过生理卫生的,他知道生男生女是男人说了算,与女人没有多少关系。可爹娘不知道。尤其是地主爹,当即就骂骂咧咧地说:“妈那个X,我早就觉得有问题,在床上叫得越凶的东西就越不长面子,这不,应验了,我张家的香火怎么办呀。”建国把手中八毛钱一包的红芙蓉烟屁股像扔石头似的扔到地上,然后把穿着草鞋的脚踩上去用力地转了几个圈,那烟屁股便很快粉身碎骨了。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建国咬牙切齿地说:“不说了,都怪我,老子砸锅卖铁也要生第二胎,不信我张家就出不了男丁!”爹娘还能说啥,别说一个男丁了,就是一胎生五个带把的,他们也欢迎。看到床上虚脱般的秀枝,建国爹娘不由得羡慕起大屁股树芬来,人家多会生,只一胎就为王大军家续上了香火,还不用给超生款。唉,人比人气死人呀。
为了生第二胎,张建国在地里拼死拼活地忙了一年又一年,那罚款的钱却始终挣不上,好在第二胎建国全家终于乐得合不拢嘴了,秀枝终于生了一个“茶壶嘴嘴”,前面的丫头叫小凤,这独根苗就叫小龙。小龙长到六岁时,建国被超生款早已罚得七零八落的家,更是穷到了极点。好在村里新起了打工之风,建国毫不犹豫地辞了自改革开放后也没有多少作用的生产队长之职,外出打工去了。
(七)
建国走了,秀枝惨了。活儿增加了不少不说,还要管理两个半大的孩子,这还不算,关键是她那方面特别强烈,开头还能通过从娘家带来的自慰方式,度过难关,后来,终归没有实战那么酣畅淋漓,她就有些想若非非了。
她看中了邮递员。那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听说还没结婚呢。她得施展一些手段,他只要答应她满足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这天,邮递员那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坟弯村。照例是叫村里人拿信或者是取汇款单。秀枝也有一封信,是建国来的。秀枝从邮递员手里接过信并没有马上离开。她没话找话:“我说,大兄弟,你有没有媳妇呀,我娘家还有几个水灵灵的妹子,可漂亮了,要是你乐意的话,我改天呀,回一躺娘家,给你张罗一下,让你呀早点尝尝有媳妇儿的滋味,那可是甜得死人的哟。”邮递员笑笑说:“谢了,秀枝嫂,我这条件哪能就娶上媳妇呀。瞧你们村的男人都外出打工挣大钱去了,就我还窝在这山沟里,钱挣不上不说,还累着哩。”
“这你就不对了,大兄弟,你要是也去打工了,谁还往我们坟弯村送信和汇款呀。”“这倒也是。”邮递员说:“对象之事,就烦秀枝嫂的心了,我得去下一个村,今儿就不聊了,改日到了赶集的日子,我请你到镇上茶馆里坐坐,慢慢聊不迟。”
秀枝一听,求之不得地说:“赶情好,这可是大兄弟你说的,那就后天吧,正好是当场天,我到邮政所来找你,茶钱嘛,我出了就是。不见不散哟。”邮递员没想到随口的话秀枝竟来了真,只好勉为其难地说:“行,到时我在邮政所等你。”
秀枝没想到,她的第一步目的这么快就实现了。她下面隐隐有了一种快意。她期待早一日找到建国的替代品。她心里可是想得都快疯了呀。
两天时间过起来就像两年,秀枝心里幻想过多种和邮递员缠绵时的情景,今天终于迎来了真枪实弹的时刻。一早,秀枝把平时间很少收拾的一头乱发,用洗发水洗了个喷喷香油油亮,还把作姑娘时买下的牛仔装弄来穿起,一对屁股便被活生生地勾勒出来,像极了两块大豆腐。这些装束平时她是从不穿的,一方面嫌麻烦,另一方面也觉得不大合适。今天不同了,她有了一种比第一次相亲时还兴奋的心情,穿得好看点,收拾得光鲜点,完全是一种情不自禁,就这样,还怕不能引起邮递员这小伙儿的注意。
悄悄的,秀枝等两个孩子吃过早饭去学校读书后,她锁好门,躲开公公婆婆和村子里其他人的目光,一个人抄小路去了镇上。
来到邮政所,秀枝的心便开始狂跳不已,她也有些怕,怕邮递员不给她面子,又怕邮递员忘了那天说的话,更怕让村里人看见了。秀枝在离邮政所五十米远的距离来回踱着步,想过去又不敢过去的样子。结果就被挺着大肚子的小媳妇桂花给发现了,桂花是牛二龙的老婆,她很热情地招呼秀枝说:“哟,我还以为是谁呢,注意半天了,没敢过来招呼,原来是秀枝嫂,打扮这么漂亮有啥喜事吗?”秀枝差点给吓出病来,怕什么来什么,还是让村里人给逮着了。不过,她早有准备:“是桂花呀,都要生的人了,还敢上街来,就不怕让人给挤流产了?”桂花说:“还有三个月呢,不碍事。秀枝嫂你今天真的好年轻好漂亮哟,该不会建国哥要回来了吧。”秀枝说:“那个死鬼,只晓得写信寄钱,不知啥子时候才回得来哟。我今天就是来取汇款的。”桂花说:“我也是来邮政所办事的,孩子要生了,二龙他都出去快半年了,村里的男人中就他没有给家里寄过钱,前几天收到他一封信说啥子全村的男人中就数他体弱,在建筑工地上找不到活儿,没有包工头愿意用他,当然就挣不到钱了。这几个月的生活还是他靠死乞百赖打点小杂工混过来的,哪有余钱往家寄哟。所以,我今天来就是给他发封电报,让他挣不到钱就回家来,反正孩子要生了,家里又缺人手,没人要就干脆不打工了。”
秀枝听了,很是同情地说:“就牛二龙那身子骨,打工真还差了点,回村种地才是对的,外面的钱也不是就那么给你的。”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邮政所走去。无形中,桂花成了秀枝约见邮递员的挡箭牌。
(八)
邮政所的窗口前早就围了一大圈人,有打电报的,有交挂号信的,还有顺便来问问有没有某某汇款的。取钱的地方,也排着长龙。秀枝的汇款半个月前就取了,但她仍旧像模像样地排到那条龙的后面。待桂花和她作别去另一个窗口打电报时,秀枝悄悄溜到了邮政所的后院,那儿停着不少自行车,有几个邮递员正把装满信件报纸的大邮包往车上挂。见没有熟悉的身影,秀枝怯怯地打听:“请问,跑我们坟弯村片区的那个叫刘强的邮递员在不在?”一个小伙子头也没抬,只是朝一间屋子噜噜嘴,说:“喏,正在值班室打电话哩。”秀枝说声谢了,就钻进那间屋子,见刘强正一边接电话一边往一个大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她不便打扰,便小心翼翼地坐到屋子里的一间床的边边上,因为屋里惟一的椅子正垫在邮递员刘强的屁股下。
刘强打完电话,转过身来时,被秀枝吓了一跳似的,说:“哟,我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原来是秀枝嫂,你进门时,也不吭一声,真想把我给吓死呀。”“刘兄弟,我见你正忙着,没敢出声,对不起了。”刘强说:“开个玩笑,别当真,你一进来我就闻到股洗发水的味道了,心想定是我的秀枝嫂大驾光临了。不过,很不巧的是,我今天值班,哪儿都不能去,更不能陪嫂子喝茶了。”“没关系的,”秀枝说,“我今天来也没什么事,就是上街来看看,在村里呆久了,就想上街来凑凑热闹。”
二人说闲话的时候,外面那几个邮递员已经陆续骑上车下乡去了。他们不忙到傍晚是回不来的。
“秀枝嫂今天真的好漂亮,看上去别说是两个小学生的母亲,就是说你还是姑娘也没人会怀疑。”刘强的嘴巴是出了名的,爱开玩笑,而且在姑娘小媳妇面前总是一副油腔滑调。这也是他应聘当邮递员后,走村串户练出来的。
“刘兄弟别骂你秀枝嫂了,都快成老太婆的人了,哪还敢提漂亮二字。你不赶我出门,就是瞧得起我了。”秀枝嘴上这么说,心里可就乐开了花。看来,虽说刘强没结婚,但也绝不是那种啥都不懂的傻后生。老娘精心打扮了大半个早晨,到底还是把你胃口吊起来了。
两人又有一沓没一沓地说着闲话儿,不觉也到了中午十二点,是吃午饭的时间。秀枝自不会放过讨好的机会,当下说:“刘强兄弟,嫂子最近收到的汇款里面,也有你的功劳,今天就借花献佛,请你吃点卤菜喝点酒,怎么样?”刘强自是高兴不已,说:“那就有劳秀枝嫂了,下次再有你的单子,我保证第一时间给你送来。”秀枝出了值班室,去附近一卤菜摊点,切了半斤猪耳朵,半斤卤牛肉,半斤卤肥肠,花了十好几元,装进袋子后,她一下想起建国每回喝了酒后,都跟着了魔一样,想上她的身子,她就明白酒这玩意儿,能让男人疯狂,她现在就希望刘强也能像建国那样能把人折腾个半死。提着三个袋子,秀枝走了几步去了旁边一日杂店:“老板,来一瓶高度数的沱牌酒。”老板选了一瓶度数达57的酒递给了秀枝。秀枝付过钱,提着酒和卤菜的手不由得有些颤抖。她知道,她所追求的东西已经近在咫尺了。
就着放电话的那张桌子,秀枝和刘强一口卤菜一口酒,说说笑笑,打打情骂骂俏,不知不觉就喝得脸上红霞飞。刘强似乎从来就没有这么开心过,他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但还是想说:“我说,秀枝,嫂,嫂,你今天对我太,太好了,我现在觉得你,你,就是我以后找老婆的标准,我好喜欢你哟。”秀枝酒量本来就不行,现在能喝这么多而没有钻到桌子下面去,本身就是超水平发挥了。她知道她的目的,见院内四周无人。秀枝踉踉跄跄去把值班室的门给关上了,然后一把扑到了刘强的怀里,醉眼迷漓的刘强,只觉怀中有一堆肥肉在拱,也没多想就把那手拿到肉上一阵乱摸。如果这时有人从值班室门外过的话,会被秀枝剧烈的喘息声吓一跳,以为屋里关着一头正在发情的母牛。
秀枝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全身上下脱得一丝不挂,接着,也不管刘强是否乐意,把刘强也脱了个精光,然后,她把刘强骑到身下,把刘强那根硬如钢筋的话儿塞进了干涸的体内。她太需要雨露甘泉了。一阵阵山呼海啸。值班室有如经受了一场地震,那架钢丝床也几乎就要散架了,终于,秀枝一声长啸,有如火车拉着汽笛钻进隧道时的轰响,秀枝全身停止了运动。她把刘强那干瘦的身体死死地压到了身下。秀枝的屁股像一对挨了刀的白猪,剧烈地抽搐了一阵,彻底不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强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湿湿漉漉的从秀枝的身体下拱出来,他长长嘘了一口气,似自言自语地说:“我今天才知道啥子是母夜叉母大虫了。”秀枝也缓过劲来,虽说听不懂刘强在说什么,但她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但终归爽了一次,她赶紧坐起来,把刚才胡乱脱下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边套还不望安慰刘强说:“嫂子不会亏待你的,以后你没了烟酒钱,尽管找嫂子要,想吃卤菜也尽管说就是。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下次你再来我们村的时候,嫂子还要好好招待你。”刘强夸张地喘了几口粗气,半真半假地开玩笑说:“我知道嫂子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也知道嫂子对我是真心的,只是下次嫂子手下留情,别把我给搞死了。”秀枝笑笑,说:“下次我俩再单独在一起时,你就不要再叫我嫂子了,叫我姐或者秀枝都行。我喜欢听。”刘强便甜甜地叫:“姐。”秀枝:“唉!”刘强又叫:“姐。”秀枝又答:“唉!”最后刘强忽然用怪怪的声音叫道:“秀枝,我的老婆。”秀枝一愣,马上就笑眯眯地回应:“唉,我的小老公,你真乖。”说完,秀枝“啪”地在刘强的脸上啃了一口。
二人穿好衣服。秀枝从口袋里捞出一张五十元的大票来,往刘强手中一塞,说:“小老公,拿去买点东西补补身子,下次才有劲儿和姐姐玩各种花样哟。”
刘强拿着票子,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往钞票上一弹,发出清脆的嚓声,他满意地收好钱,拉开门把秀枝送出去。
回村的路上,秀枝像一头偷嘴偷饱了的母猪,一路上快意地哼哼着回到了家。没有人发现,哈哈,神不知鬼不觉。“偷人”的感觉真爽!
(九)
是人都知道,做这种事,是有了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的,仿佛吸毒一般,到了一定时间心里就跟猫抓一样。
这不才过了三天,秀枝的心就像着了火,夜里总是睡不着,眼前老是浮现出和刘强疯狂的那一幕。好在第四天,刘强又到坟弯村来了。自然仍旧是很多人把刘强围在中间。秀枝远远地站着,没敢过来。毕竟心里百有鬼。她得避嫌。刘强没有叫秀枝拿信,但他也不时从人群中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很快二人的目光接上了火。刘强似有意无意地甩了甩头。秀枝则一下就明白了:这个地方没机会,到半路等着吧。
把坟弯村的信件发完。刘强骑着自行车向下一个村子踩去。他看了看四周,秀枝早没人影了。
下一个村是马背梁,离坟弯村不过两里地,途中要经过一片茂密的柏树林。刘强心有灵犀,到了那片林子时,故意把车铃按得叮当响。果然,林子中闪出了秀枝,此时的秀枝已经将一块雨布铺到了林子深处。她让刘强赶紧把自行车也推进去。
刘强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便放心大胆地边往林子里走边说:“秀枝姐,上次我没经验,这次就让我唱一回主角吧。”秀枝说:“随你,只要你能和姐大战一千回合,叫姐咋着姐咋着。”来到雨布前,秀枝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裤子,天,她里面连内裤都没有穿。刘强一看到那黑三角,话儿自是打气般一下坚挺起来,他也迅速扯下裤子,往躺好了的秀枝身上扑了下去。
秀枝毕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那地方比较松弛,刘强几乎不费劲就把话儿送进了黄龙府。接下来便是一个快速运动骨盆,一个高一声低一声发鸡叫声。
二人干得如火如荼,接将迎来极乐高潮的时候,在很远地方放牛的牛二龙五十五岁老爹的耳边已经响起一种奇怪的喘气声嘶叫声,受这种声音吸引,他用了十五分钟时间,把牛和自己一起赶到了通奸现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秀枝竟和邮递员勾搭成奸了。他没敢再靠近,有意把牛拴到较远的树上,自个儿选了一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继续欣赏这免费的黄色真人秀。
终于二人完事了。喘气声消失,秀枝的怪叫已停止。邮递员刘强看了下手表,说:“秀枝姐,我行不行,大战了二十八分钟也。”“兄弟不愧身强力壮,你姐比上次还爽,下次我们还是在这地方,方便,神不知鬼不觉。”刘强说:“不一定,万一让人给看见了,我一个外乡人,倒无所谓,可姐就不同了,姐是已婚人士,让建国哥听到风声后,真不知会把你咋个打法。”秀枝说:“顾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打我一顿在跟我离婚。只要兄弟以后不嫌弃姐姐,姐姐死都不怕。”二人说话的同时衣服也迅速穿好。刘强推出车子说:“姐,我先走了,还有几个村的任务没完成,就不陪姐了。”秀枝说:“你忙你的去。记住,别太累着了。姐下次到街上来看你。”
刘强把车推到路上,又按了一阵铃当,然后骑上去走了。
秀枝理了理满头凌乱的头发,她没有马上出林子,她得让自己冷下来,让脸上满足后的那块红晕渐渐消失。
这时候,躲在一旁早就憋不住了的的二龙爹,哈哈一笑走了出来,让秀枝差点没把魂吓掉。秀枝一见是二龙爹牛大山,心里“格噔”一下,知道真让人给看见了,便想溜。二龙爹忽然说:“我不会让建国知道的。”秀枝不敢走了:“牛叔,你老眼睛还没昏花呀,什么都看得见。”二龙爹说:“我的眼睛亮着哩,而且下面的东西比眼睛还厉害,你要不要试试。”秀枝说:“也不屙泡稀屎照照,都老成啥样了,还想吃嫩豆腐。”秀枝嘴上这么说,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还向二龙爹这边靠近了两步。二龙爹知道“张建国”三个字的斤两,他相信秀枝已经成了他案板上的鱼,想跑是跑不掉的。二龙爹一边脱裤子,一边说:“你跟牛叔睡一回保证不让你吃亏,而且睡过之后,牛叔和你是一条战壕的人,绝不会张着嘴巴乱说,更不会让张建国知道的。”
秀枝知道这回不让这老东西得逞休想全身而退,刚才的走也是假装的。反正都是干,老点就老点,眼睛一闭只当下面有人在给自个儿挠痒痒。秀枝又重新把雨布铺到刚才那块草比较厚的地方,然后把裤子重新脱了,仰面朝天躺了下去。二龙爹迫不及待地骑了上去,很快就进入了正题。姜是老的辣。二龙爹虽说动作力度和频率不如刘强,但他经验丰富,知道什么时候该快,知道什么姿势最能让激发女人的潜能。总之,刚刚满足了的秀枝本不打算有什么反应的,可二十分钟后就又来了感觉,而且是那种特别令人心慌的感觉,像慢火钝鸡般,想一下进入高潮不得行,节奏全在二龙爹的掌握中,那种要来不来的感觉真是让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终于,为了那最厉害的瞬间,一直在下面不着声的秀枝再也把持不住,开始一边叫唤,一边求起上面仍在不紧不慢耕地的二龙爹说:“牛叔,牛爹,哟,你能不能快点,我都要慌死了,下面痒得难受,你就快点动吧。哎哟!”二龙爹仍旧用仿佛固定了的频率动作着,见秀枝终于被她做出情绪来了,他才说:“我牛大山做过的女人不下一个连了,还没有不怪叫的,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就让你再惨叫一回。”“回”字话音一落,二龙爹牛大山的屁股就跟装了发条一样迅速抖动起来。秀枝的叫声也就一声高过一声。终于牛大山率先叫了,“啊啊啊”低沉的男中音,仿佛他当年在战场上杀敌时的勇猛阳刚。接着,秀枝也大叫起来,仿佛中了弹的敌人。
终于二人似乎都死了般,一动不动了。良久,宝刀不老的牛大山满意地从秀枝身上下来,边穿裤子边说:“秀枝呀,你叔叔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真得感谢老天有眼呀,本来我今天没有想过在这片山林放牛的,没想到那头老黄牛偏要往这边来,哈哈,竟然有如此好事在等着我呀。下次你想这事了,不用舍近求远,虽说牛叔这条老枪不如年轻人的那么好看,但实用呀,何况远水不解近渴,想的时候招呼一声便是,我自当万死不辞。”
秀枝还算比较满意,也就应了。二人收拾停当分头出了树林。牛大山去牵牛时,发现老黄牛已经挣脱绳子跑到庄稼地里吃人家的青苖了。后来他还为此赔了人家十块钱,但他认为不冤,城里听说玩小姐还不止这个数呢。
(十)
秀枝无意中竟然有了两个解馋的工具,这下她总算夜里能睡个好觉,但是自从跟牛大山有那么一回后,牛大山就有些得寸进尺了,差不多每周都要找秀枝玩上那么一两次,这次数一多,村里人就想不知道都不行了。后来建国在广东听到了风声,专程不远千里花了好几百块路费赶回来,准备向秀枝兴师问罪的,没想秀枝恶人先告状,说什么她在家累死活,又当爹来又当娘,还要家里家外两不误,而且村里总有那么一些老不死的,总想借机揩油占便宜,你不答应,他们就造谣生事,恶意中伤。建国见秀枝梨花带泪,在自己的怀里哭诉得伤伤心心时,心也就软了,何况他在外面也不是什么好鸟,饥渴难忍时,也悄悄去叫过“野鸡”。如今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婆,再听她这番诉苦,心里即使有气也早消了,何况他裤裆里的话儿早已眼镜蛇般抬起头来,一跳一跳的,想向秀枝的三角区发起进攻哩。
秀枝当然懂,她不失时机地宽衣解带,一边说些讨好建国的话,一边就用手去捞建国的家伙,只几下建国就原形毕露,火烧火燎了。
一阵山呼海啸,一阵天崩地裂,建国满足了。沉沉睡去,一些等着看家庭大战的闲人只好失望地摇了摇头,有老谋深算的家伙不无深沉地说:“这年头,世风日下,老婆偷人的事也没有多少男人在乎了。都是那票子害的哟。”
建国在家呆了五天,差不多天天都要和秀枝腾云驾雾地来上一火,切磋切磋。建国走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发现建国公粮交得太厉害,这几天他的体重至少轻了十斤。那秀枝则长得更加肥实了,像喝足了养料的庄稼,对那五六十岁的老头来说,秀枝这肥大的体形简直就是一块磁石,总是吸引着他们的话儿想若非非。
这次把建国蒙了,秀枝以前的担心没有了,可以说她啥都不怕了,再和刘强、牛大山玩时,她也不用忌讳什么了,而且以前还要给刘强一些辛苦费的现在也免了,反正牛大山一个人就够她应付的,何况,她也发现刘强差不多成了公共汽车,每次下乡都有女人在树林里等他,想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的女人显然不止秀枝一个。秀枝便有些吃醋的样子,这也是他不给刘强发辛苦费的另一个原因。
在刘强累得不行,村里很多五、六十岁的老头也次弟出山,挥枪上阵的时候。桂花的老公、牛大山的儿子、二十二岁的牛二龙回来了。
这小子在广州打工半年除了没饿死外,虽说分钱没往家寄挣,但他的脑瓜子还是开了窍的,尽管他回家的路费还是家里寄过去的。他已经决定今后不再外出打工了。他有了另外的生财之道。
(十一)
牛二龙是那种再怎么吃大鱼大肉都长不胖的小骨格人,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点,因他是他妈连生六个丫头片子之后于四十岁才屙出来的独根苗尾子货,所以身体先天发育不全也很正常。那时的农村比现在还穷,孕妇妊娠期间别说吃什么补品了,能够不饿肚子就算是万幸。因此牛二龙就有了今天这副弱不禁风的形象。但这只是外部情况,并不能说明他那地方也跟豆芽似的,其实他是一个色中饿鬼,在广州他也并不是一分钱没挣的,但大多塞进那些野鸡的大腿了。后来听桂花在来信中说,村里很多妇女都在偷人时,他忽然来了灵感,觉得物以稀为贵,男人都在外面打工,一两年才回去一次,女人除非是铁打的,否则没有理由不红杏出墙,如果他回到村里利用自己年轻的优势,打工没人要,做那活儿他可是强手,包管让“客人”满意的同时乖乖地掏钱。
怀着这个目的,牛二龙回到了坟弯村。老婆桂花也是那种袖珍型的女人,身高不足一米五,体重只有六十余斤,那个瘦呀,二龙在第一次和桂花办那事时,差点没把骨头硌断,只是因为家穷,自己的人又长得困难了些,否则,他是很不愿意娶桂花做老婆的。
桂花的肚子已经大出怀了,她经常穿一件以青色为主的花长衣,远看活像一只正在鼓气的青蛙,那两条腿也几乎看不到了,短短的像两截裹着布的木桩。老婆虽说不咋样,但只要她能为牛家生出一个带把的来,她就是牛家的大恩人。二龙爹牛大山常常这样安慰二龙。事实上也在安慰他自己。因为他的媳妇与大屁股树芬和大嗓门秀枝比起来,都差得远了去,别说二龙那小子,就他半老头子,也从来没想过去蹭一把媳妇的油。长得丑,有时候也成了护身符。
孩子很快就要生了,桂花已经不能再出门。牛二龙的宏伟大计也暂时没有时间实施,他得先把牛家的香火续上了再说。
贺玩喜又被请了来。这个六十岁的老头,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他从十九岁学习看病和接生以来,用他自己的话说,到底看过和摸过多少年轻媳妇的三角区,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总之,没搞计划生育以前,他一年忙到头,大年初一也不得闲。那生小孩的几乎排着队般。后来计划生育了,一个家庭顶多生两个了,有些第一胎是儿的,大多选择不生了,毕竟让镇上那帮管计生的家伙抄家的滋味不好受。当然也有生三胎四胎的,但肯定前面那几个都是“两片菜”,担不了传宗接代的大任,也就谈不上续香火了。因为接生多了,贺玩喜的手艺也的确是一流的,尽管他没有读过什么书,一切全凭实战,但镇卫生院那帮自称有文凭的家伙,还不如他呢。
贺玩喜走进桂花的卧室。桂花已经高一声低一声地呻唤着,很难受的样子。
贺玩喜让牛二龙和他妈都回避,需要的时候再进来,他可不喜欢你在那地方忙着呢,旁边却有个男人在那儿虎视眈眈,这样他心里会很舒服,而且保不准会操作错误。
牛二龙极不情愿地出了卧室,他之所以不情愿,是因为他长了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见过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而且他也想看看自己当年是不是也是这么生出来的。因为据他妈说,当年生他的时候还是贺玩喜接的生。这个村和邻近数十个村的人口中差不多有一半是贺玩喜接的生,其中不乏这种接了老子接儿子的。
贺玩喜三两爪把桂花的大裤子扯了,然后把清洗干净了的右手的食中二指伸进桂花的产道里探了那么一探,若有所思地对仰躺在床的桂花说:“还早着呢,我先给打针催产素,赶一赶,争取半个小时就能让小家伙早点来到人世。”
桂花只有叫的份。玩喜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从红色的药箱里拿出注射器和针药来,把玻管敲破了,药液吸进注射器后,就往桂花的屁股上用力扎了下去。桂花只哼了一声,与产痛比起来,这点痛跟虫子叮一下差不多。
果然针药进去不到半小时,桂花下面就开始流血了。很快一个婴儿的脑袋露了出来,接着是婴儿的身子,最后便是中间的生殖器和下肢。贺玩喜总是第一个知道生的是男是还是女,对于他来说,他总是希望生的是带把的,这样他的收费就会比生女高出一倍,虽说贵了点,但主人家照样高兴,若是生了女,那么价格再低,主人家也是不高兴的,有不掩饰的,甚至全家人会如丧考妣般悲痛,那他就惨了,有时候不仅收不到接生费现金,甚至于守了一天一夜连顿饭都弄不着吃的。今天他可以高兴了。
他对着屋里屋外大喊:“恭喜牛家喜添贵子,赶快进来抱小祖宗。”牛二龙和他妈自是迫不及待冲进屋去,特别是二龙妈顾不得满屋的血腥味和孩子身上的血水和粘液,一把就将孙子抱进怀里,这时的玩喜才不慌不忙地剪开了脐带,然后进行包扎。完事后吩咐牛家用热水把小不点擦洗干净。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桂花听到自己生的是儿子后,也顿时浑身轻松了,她的生命从此将揭开新篇章了。因为她异常清楚,就她这模样,如果不能为牛家生一个儿子的话,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将一落千丈,甚至有被扫地出门的危险。因为在农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儿子的家庭在和村人发生纠纷时,最怕的就是人家骂他们是绝户了。
这次接生,玩喜毫不手软,要价八十元。虽说与城里医院接个生动不动收费就是几百上千元比起来,连个零头都算不上,但他已经很高兴了。因为这毕竟是在农村。
小家伙在哇哇地哭,牛家喜生贵子的消息也随着贺玩喜的宣传很快就在坟弯村传开了。
产妇至少两三个月不能过性生活,这是常识。牛二龙再想也得忍着,何况他想的也不是桂花呀。
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做自己的生意了。反正桂花带孩子都忙不赢,哪有时间管他牛二龙裤裆里的事。二龙落得轻闲。
他开始在村里寻找赚钱的目标。他有理由相信,只要他一回来,那些老家伙就得让位了,毕竟他是实力派。
他的第一笔生意是秀枝。秀枝的故事他是很感兴趣的。他相信秀枝会主动来找他。成事后,再通过秀枝拉皮条,让那些隐藏得很深伪装得很好的假好媳妇们,快快送钱和身子上门。
牛二龙开始认真打扮自己了,他把他从广州地摊上买回来的劣质西装和领带穿戴起,一双假牛皮鞋也被他擦得透亮,然后有事没事到秀枝家门前转悠。时不时还要扯起嗓子唱几曲从广东那边学会的几首让人听起来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爱情方面的流行歌。总之,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勾引秀枝,为他的如意算盘服务。
没想这天回去,他老子牛大山不干了,爷儿俩去一没人的山窝里进行了非正式谈判。牛大山开门见山地说:“臭小子,你秀枝嫂是你爹的女人,你打谁的主意都可以,就她不行。”牛二龙甩给他爹一块钱一包的白芙蓉香烟,说:“爹老汉,这种事情,也不用分啥子先来后到的,只要她愿意,你管她跟谁好,何况你跟她干是白干,我跟她干还可以赚钱的,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我又不影响你的工作,你想怎么玩那是你和她的事,我的事你最好也不要干涉,别啥子都跟美国鬼子一样,干涉过去干涉过来,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何苦呢?”
牛大山知道说不赢牛二龙这个臭小子,只好讨好地说:“也行,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也不要管,但你不能在她面前说我的坏话,我也保证在她面前替你争面子。”
爷儿俩达成协议后。牛二龙就放开手脚去干了。
(十二)
那天晚上的天气还算不错。月亮比中秋节时的都圆而且明亮。借着月色,牛二龙把他精心准备的东西带到了秀枝家。秀枝已经吃过晚饭,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她正在灯下胡思乱想时,门口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秀枝冷不丁吃一了吓,仔细一听那敲门声似乎又没有。不过隔了一阵又响起。会是谁呢?邮递员刘强,还是牛大山?刘强不可能,他住镇上呢,从没有在乡下过过夜。而牛大山的胆子也不会那么大,毕竟他是有老婆的人。也不管是谁了,秀枝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她预感到可能又是新的色中饿鬼了。
拉开门见是牛二龙,她也吃惊不小,问:“你个瘦材,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我家来干啥?”牛二龙嬉皮笑脸地说:“秀枝姐,好事来了,你别嫌我瘦,常言说得好,这瘦是瘦,可有肌肉,矮是矮经得踩,呆会儿你就知道我没有乱说了,下面请你看一样东西。”牛二龙变戏法般从衣服里拿出一本画册来,不用说又是他从广州带回来的垃圾。
这是一本什么样的画册呀。秀枝刚一翻开眼睛就直了,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画页上面全是一些男女赤身裸体地做着各种交配的动作,还有些是几个男人同时和一个女人玩,或者几个女人同时和一个男人玩的。天啦,真是不看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专门研究各种玩法的书。秀枝嘴上没说,可心里不止一次地在兴奋和呐喊了。在这画册里面还有金发碧眼的洋人哩,他们都在追求享受,我一个农村人就更没有理由保守了。
秀枝的下面已经湿透了,她都感觉到裆里有热热的温泉一样的东西往外涌。牛二龙知道这本画网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来说,杀伤力是何等巨大,就像当初他从书摊上盗走这本画册时一样,他脸红心跳,他欲火如烧,他便啥都不怕了,大胆地将书藏进衣服里带走了。事后,他都有些后怕,当时真的不知哪儿来的胆量,从来没做过偷书贼的人,竟为了一本标价三十元的书,而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下手偷了,如今想来,还不因为想天天有事没事地把这本画册拿出来欣赏,有小姐玩就玩小姐,没小姐或者没钱的话,那就自己用手解决,总之看着画册做事的感觉真的很爽。
秀枝把画册一扔:“我受不了了,小家伙快上吧。”尽管牛二龙是成年人可他的体形真的很像一个中学生。秀枝叫她一声小家伙也不为过,而且还有打情骂俏的成份。牛二龙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的裤子跟安了机关一样,秀枝话音刚落,他的裤子就掉了,露出里面细长而又坚挺的东西来。秀枝把自己脱得一根线都不沾。仰面躺好,就用手来捉牛二龙的话儿,见竟是一根超长的东西,不由得笑骂道:“你和你爹的东西怎么会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呢?”二龙不解。秀权又说:“你老爹的又黑又粗又短,像在油锅里炸得太久的油条,而你的又细又长又白,像我家里养的那土公狗的玩意儿一样。”二龙听懂了,知道这秀枝不是在夸他,是把他当狗来骂了。
二龙不生气反觉刺激,他也知道秀枝这么说也是在寻求刺激。一家伙他的话儿就像一把宝剑似的剌进了秀枝的黄龙府。
现在该是牛二龙充分展示他玩小姐时讨教来的各种技巧的时候了。他九浅一深,九轻一重,九快一慢,各种招法一一使来,有如挥师杀敌,那快感自是层层叠叠,让个秀枝闻所未闻,受所未受,开头还在讽刺牛二龙,后来,意识到牛二龙的绝妙和好来,那声音也就完全变了,充满了温柔和期待。这与以往山呼海啸的惨呼怪叫大不同,那其实是一种心虚,是一种担心,是一种故意的强求,表达了她压抑的欲火想向火山一样喷发出来的愿望。而今天她不高叫了,她已经完完全全跟着了牛二龙的节拍,被牛二龙带进了一个全新的境界,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这种境界不需要声音,不需要张扬,只要闭上眼睛尽情享受。
越来越快了,牛二龙自己终于不能控制自己了,他开始发疯。接着秀枝也失去了意识,叫声终于响起,是那种全新的叫声,牛大山骑在秀枝身上时,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叫声。屋里发生的一切,全都传到了躲在窗下的二龙爹的耳朵里。他感到他下面的话儿都快把裤子顶破了,他发现二龙这臭小子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真的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老话,这瘦得跟干材一样的家伙,居然能有这么持久的战斗力和精湛的床中术,实在是他老爹学习的榜样。
屋里的战斗已经停止,牛大山期望二龙这小子赶紧出来,他这个预备队都等半天了,可是不到五分钟屋里又响起了大木床“叽咕叽咕”的叫声,像唱歌,又像唱川戏。嗨!这臭小子,居然还能马上发起第二次攻击,真他妈厉害。这次比上次的强度弱了些,牛二龙在说话。
“秀枝嫂,我怎么样?”秀枝说:“我喜欢死你了,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把我弄得这么爽过,我天天都想和你做,小老公你愿不愿意?”“当然愿意了,只要秀枝嫂认为我还是个男人,我就满足你。不过,现在是市场经济了,广州那边啥子东西都可以换钱花,我这么累了半天,不会是白累吧。”秀枝一听不对头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会和我白干?”“当然的,”二龙说,“我消耗掉的东西少说也得值个三五十元吧。你认为呢?”秀枝还真怕得罪二龙,影响他动下去的兴趣,连忙讨好说:“值,完全值,别说三五十,就是一两百也值。”“这就对了,”二龙又加快了频率,“只要秀枝姐明白就好,我今天来除了想着秀枝姐这又白又肥高头大马般诱人的身体外,还有一事相求。”秀枝开始哼哼了,边喘气边说:“你有啥事尽管说,只要办得到的,叫我咋着我都答应。哦,你别进得太深了,我有些怕。”二龙往外将话儿拔了拔,终于说出了他的宏伟的生财之道:“秀枝嫂,我俩之间就不提啥子钱了,我完全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只是以后村里那么多媳妇,她们肯定也需要我这根无坚不摧的话儿,你可以去当说客,外面的话叫拉皮条,我可以赚她们的钱,你也可以从中捞点介绍费,怎么样?村里的搞定了还有周边村子里的。这一年下来,我们岂不赚个盆满钵满?”秀枝一听,马上答应了:“行,只要你能把全村甚至全镇老小都通吃下来,我包管让你一天到晚都有生意做,只是你的身体能吃得下来吗?”“这你别管,我自有办法。她们的男人在外面打工,我就在家为他们的女人打工,这也是市场经济。哈哈!我牛二龙打工半年,钱虽没挣到,但经济头脑却是挣回来了的。今后我们比比看哪家男人挣的钱最多。”牛二龙不再说话,他又玩开了技巧。
牛大山听到这儿,忽然明白了,这小子居然是用这种方式挣钱,自古以来只有男人给女人钱的,没想到,新时代了,男人也可以赚女人的钱,真他妈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看来今天晚上我牛老汉是没戏的了,改日再来吧。
次日一早,阳光明媚。牛大山一早起床去牛圈牵牛时,发现二龙正蹲在茅厕边上,一边抽烟,一边在地上划着什么。
“二龙,你娃昨晚没累坏吧,悠着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爹,又跟踪我了吧,我已经搞定秀枝了,以后我的目标将是秀枝以外的女人,秀枝我将会还给你的,你就放心地去玩吧。至于身体,赚了钱,我自会加强营养的。”
村里的年轻媳妇已经被二龙算计进去了。等待她们的不知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十三)
秀枝果然没有食言,这才两天时间不到,牛二龙的生意就上门了。
想第一个花钱和牛二龙玩的女人是秀英,这是一个和秀枝关系比较好,性欲方面也难分伯仲的女人。因为她们俩的名儿只有一字之差,加之身材都长得比较魁梧,而且两人又走得比较近,所以让一些不知底细的人,疑心她们是姐妹。
自从老公贺万恩走后,秀英的日子几乎是全村最惨的一个,她的公公婆婆一个是跛子,一个独眼龙,年龄已过古稀之年,别说下地干活了,不专门找人侍候就已经是烧了高香。
活儿似乎以前还多了。秀英常常早出晚归,别人家干一天的活,她往往要干三五天,甚至更长。好在独眼婆婆偶尔也能打点下手,做点后勤保障工作,给她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尤其是农忙时候,要抢种抢收,那才要把人累个半死。村里流传着两句打油诗“蚕老麦黄秧上结,娃哭屎胀豆浆流”便是最忙时的真实写照。
但秀英和树芬与秀枝她们不同,她居然越累,晚上一躺到床上就越想那事儿,常常很晚了都睡不着,尽管她做姑娘时,从来没有自摸过,但独居不久,她就无师自通的摸开了,直到把下面摸出一股一股的水儿来。后来,长期这么摸下去也不是办法,秀英就上街去找男人。她开头还是想打邮递员刘强的主意,后来见刘强已经成了公共汽车,而且对她也不怎么感冒,就放弃了,好在她很快在街上勾了一个,是一个倒猪赚差价的小贩,四十多岁,长得很丑,但很有男人味,秀英是去买猪时,和她勾搭上了的。
那天秀英的小猪意外掉到粪坑里淹死了,农村不养猪怎么行,剩饭剩菜岂不浪费。所以猪死了虽说损失很大,但好在贺万恩前前后后已经寄了一千多块票子回来,家里经济自是很宽裕的,农村花钱的地方终归很少。秀英除了嘴巴馋点,有些贪吃外,其它方面就不乱花钱,哪怕是衣服她也舍不得多买,这一点她和秀枝不同,秀枝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年轻漂亮,用以吸引外面的男人。而她恰恰相反,经常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和裤子,有时甚至把她独眼婆婆都不愿穿的老古董衣服拿来穿起,甚至穿着去让村里很多人都能看得到的地里干活。但单从长像看,秀英是长得很平常的,甚至还有些丑。
她的身高在全村媳妇中应该算是最高的,差不多达到了一米七五,但她不是那种上肢短下肢长的模特身材而是相反,她那张胖脸像用圆规画出来的,一张大嘴在吃东西特别是吃肉食时,一旦张开就有些“血盆大口”的味道,村里的老人有个说法:称嘴巴这个器官是“男大吃八方,女大吃田庄”,意思是男人嘴巴大点是好命,他可以吃八方,就像那些贪官一样,走一路吃一路,而女的嘴巴大了是穷命败家,能把万贯家财都吃光光的,正因为秀英的贪吃,她的全身作姑娘时就堆满一走路就抖圆了的脂肪,而且她还有狐臭,天气一热,或者她一出汗,那味儿就跟谁家三四个月没倒拉满了的马桶一样,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可贺万恩却娶了她。贺万恩之所以娶她是因为贺万恩不娶她可以说就娶不到老婆,不屑说贺万恩那一跛一瞎的爹娘是一个重要原因,因为爹娘的无能,他家也就是村里改革开放十年后,还惟一居住在草房里的人,屋里可以说要啥没啥,一棒打去别担心会坏掉什么,“家徒四壁”这个最不受小偷欢迎的形容词,似乎就是专门为他家制造的。按理说,秀英再丑再臭也不会往苦海里跳吧,可是,秀英有一个白痴哥哥,三十好几了,没对上象,家里又没有其它可以传香火的兄弟,白痴儿子能否娶上妻,一度成了秀英爹娘最头疼的大事,好在后来,不知是哪家创造性地“发明”了“调换亲”,并很快在穷乡僻壤有儿有女的人家推广开来。就这样,秀英嫁给贺万恩,贺万恩十九岁的妹妹嫁给了秀英的白痴哥哥。两家这么一交叉不仅是亲上加亲,还一家伙组成了两个家庭,困惑双方家长的老大难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