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62、尘归大地【泥岩】
泥岩:前整合运动成员,泥岩小队的领袖。曾在莱塔尼亚沃伦姆德与罗德岛一行人发生过战斗,后率领着追随自己的人们在大地上像是飞扬的尘土般流浪,希望找到一处安身的庇护所。只是,藏在那一身盔甲下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样呢?
莱塔尼亚沃伦姆德,夜的天空奇怪而高,像是要离开人们而去,闪闪地夹着几十个星星的眼。清冷的月光将白霜洒在大地上,寒凉的秋风萧瑟着,扫过大地上干枯的落叶。四面的树木早已落尽了叶子,将树枝刺向天幕与月亮。“呀——”的一声,漆黑的恶鸟夜游而过,发出声声凄厉的嚎叫。
我们站在那一片火焰烧尽的废墟前,默默地为干员安托逝去的生命哀悼着。亚叶的嘴角抽搐般地颤动,灰喉一言不发地垂着头,而我只是望着脚下的灰烬,任由秋风将那黑色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紧握着插在腰间剑鞘的佩剑,却不知道要砍向谁,砍向什么。
突然间,“踏,踏”的沉重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沉思。
“你果然来了。”
那人穿着一身厚实的战甲,手中紧握着沉重的战锤,严严实实的衣装让人看不清他的本来面貌,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卡西米尔那些穿着全身板链甲,迈步突进的步行重装骑士。他慢慢地走到那堆废墟前,轻轻地俯下身子,松开了厚实的手套,粉红色的野花慢慢地飘落在地面,像极了坟堆前那一圈象征哀思的小花。
“这是,新摘的野花……”
“泥岩——是这个名字吧。”看着那微微上下晃动了一下的头盔,我沉声说道,“你应该清楚眼下的状况,清扫任务已经接近尾声。罗德岛的人近期就会离开这里,试着联络资源调度进行援助。但是到那时候……”
“没有人会为我们说话,我知道。”头盔面甲下的声音深沉而微小,却透着淡淡的悲伤,“我不会怪沃伦姆德的人们。他只能这么向贵族们汇报,否则遭殃的是他们。我们会尽快离开这里,很快。只是,这里还有我们死去的同伴……我不想不辞而别。”
“……八名感染者。现在,沃伦姆德死伤的人数,可比‘八名’多上几百倍——!”
“……抱歉。”
“亚叶。”望着那向着我们低声道歉的战士,我对亚叶抬了抬手,制止了她,“这不是你的问题。即便曾经兵刃相向,我也不会责怪你。我只是在想,我只是在愤怒,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呵,这片大地永远只会自我毁灭,被煽动的怒火和复仇的欲望摧残……”
灰喉沉默地摇了摇头,而亚叶只是自责地叹息着:“连我自己都……为什么,罗德岛一直以来,凯尔希医生和迪蒙博士教导我的……我做不到呢……”
“——没人能做到。”泥岩无可奈何地说着,那巨大的盔甲仿佛都被缩小了一半,“我阻止过他们过激的行径,但一两次阻止并不能浇灭他们复仇的怒火。所以……事情还是变成了这样。”
“在沃伦姆德的这场纷争中,没有胜利者,只有失败者……什么都没做到的,可悲的失败者。”
在半夜的天空下,城镇的中心,巨大的石像挥动着沉重的双拳,利剑上血红色的烈焰冲天而焚,渺然的狐火点亮夜空,弩手的箭矢撕裂空气,战地医师的药物弹片散发着浓烈的化学气息。然而,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到。
“为了拯救大家”——铃兰的这小小的愿望,我们没做到。
“查明这一切的真相”——为了友人而前来的亚叶,她没有做到。
“亲自将凶手处刑”——即便是满怀着震怒的我,也没有做到。
所有的人,我们能做到的,只有悲哀,只有愤怒,只有无奈。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稍微抬起了头,我看向了泥岩盔甲间整合运动的扎眼标志,“所谓的整合运动仍旧是大部分人的眼中钉——也包括我。我想,你应该彻底抛弃这个标志。”
“你说得对……罗德岛的博士。但‘整合运动’并没有消亡,这一消息已经在莱塔尼亚的感染者间传开。抗争的火种延续了下去……尽管它扭曲变形。而我们也必须稍作喘息,我的队伍里有太多不是战士的人,我不能擅自帮他们决定他们的命运……他们也许,只是想平静地生活。”
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泥岩突然话锋一变:“对了……罗德岛的博士,你听说过大鲍勃吗?”
“似乎是有些印象的名字,可惜记得不太真切了。”我向着他挑了挑眉毛,“怎么,如果有什么关联的话,我可以去调查档案。”
“不,没有,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曾经的整合运动,经验丰富的赏金猎人。他们不是战士,所以,他们有理由脱身……他们应当从压迫中喘口气,去哥伦比亚拓荒的队伍里寻找一席之地……”说到这里,泥岩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沉地晃了晃坚固的盔甲,“啊……想起来了,他们还有啤酒花。”
“什么?啤,啤酒花?”突然插入的话题似乎让我身侧的亚叶有些惊讶。
“你们……见过啤酒花吗?那是怎么用的?啤酒使用植物做成的吗?”
“植物学这方面我不太擅长,应该是种很棒的植物……”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想到了昔日在凯尔希门下学习的日子,此时的我就像是在课堂上被导师突然叫起来回答问题的瞌睡学生似的,在泥岩面前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啤酒的泡沫应该和它有关,啊,好像还能延长防腐——不,我为什么要解释这个?我又不是生物学家。”
“总之,很有用。”在一边聆听的灰喉,为我的话语做了总结。
“是这样……真羡慕啊。啤酒花……泡沫……啤酒……”
仿佛被勾起了什么回忆,泥岩轻声地呢喃着什么,犹如来自远古的低语。而我耸了耸肩膀,轻声向着她咳嗽了一下:“咳。别想着啤酒花出神了。别忘了,我们现在好歹也是敌对的,身份有别。”
“啊……抱歉。但我们,是战士。萨卡兹们,是战士。”
“不得不说……很难从你的言行里感受到你作为战士的坚决。”听着那句没有什么自信的自我评价,灰喉晃了晃脑袋。
“我们别无选择。”泥岩将头盔下的视线对准了我,“罗德岛的博士……我们或许不像你这么强,但如果我们有什么诉求,有什么需要伸张的信念,有什么需要保护的对象,我们只能战斗。”
“不止有战斗可以解决问题。”——尽管嘴上这么说着,我握着腰间那把剑的手却忍不住紧了紧。
“那么……我们牺牲的同伴如何是好?靠和平的主张,那些坏人就会把家园和城市为我们准备好吗?”话语间仿佛能听到面甲下的叹息,“不会的。我们……我们只能战斗下去……为了帮助感染者同伴们。”
“……‘感染者同胞’。”沉默了许久,重复了一边他的话语,我盯着泥岩,郑重其事地询问着,“飘扬的尘土终将落于大地,你们能去哪里?”
“卡兹戴尔。”
“卡兹戴尔……呵呵……”这个地名,让千言万绪的我想要说些什么,不愿提起的过去来到嘴边,却只剩下了短短的一句话,“那可不是个好地方。”
“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伙计,罗德岛的博士。真正的好地方,是容不下我们的。”
“那不一定。”这么说着,我一手紧握着腰间的剑柄,另一手伸向了他的方向,“你现在有另一个选择,泥岩。”
“现在,还不行。这些莱塔尼亚人,这些萨卡兹,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怨愤并没有消去,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轻易相信他人,只有团结在一起活下去的意志,才把他们宁聚在一起,仅此而已。”
“……很遗憾。”我只能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泥岩话语间的意思很明显了——“拒绝”。
“不,罗德岛的博士,也许我们还会再见的……为了感染者而战的人。”在我复杂的视线里,他慢慢地活动起沉重的盔甲,“我离开这里后,我们,依旧是敌人。否则莱塔尼亚会怀疑你们,你们无法顺利脱身。所以……就不要和敌人关系太过密切了。我只是来献一束花,既然花已经带到,我……也该走了。就像是你说的那样,罗德岛的博士,我们也不过是随风飘扬的尘埃而已。”
“祝你们好运。”
那副面甲的后面似乎传来了一阵五味杂陈的视线,泥岩缓缓动身,背对着我们迈开了步伐,没有回首,也没有道别。
“迪蒙博士,如果您还有什么话想说,趁现在。”
“我还能有什么话想说?”灰喉的话语让我想要嗤笑什么似的,轻轻地翘了翘嘴角。带着一丝苦涩,我从兜里摸出一支香烟,用源石法术点上,喷出淡淡的烟雾,看着其在萧瑟的秋风中飘散。
“……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看他走远之后,我突然觉得,梦醒了。”亚叶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难闻的烟味飘到她的身上,“这样就……结束了。”
“我不是很会安慰人,不过——”
“迪蒙博士……”看着转过了身想要说些什么的我,亚叶像是逞强般地打断了那番话语,“不该是你来安慰我的……对不起。”
看了一眼身旁那个承担了她这个年龄不该承担的痛苦,紧咬着嘴唇的灰喉,被尼古丁麻醉着理智的我我自嘲般地苦笑了一下:“……我们只能让悲痛结束……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是妥协,为了继续活下去的妥协。”
“……您花了多久接受这种心情?”
“很久,久到我失去了更多的东西。”
说罢,我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月光下那烟雾弥漫的黑暗,幻想着不知道是谁的脸庞。
“……迪蒙博士,接下去?”眼看着我没有再说话,灰喉低声地提醒道。
“回罗德岛去。”我丢下那尚未燃尽的烟蒂,看着那火星被夜风吹灭,“我们,带安托回家。”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
天空像是蒙上了一层烟尘,太阳也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已经在数次战争中遍地废墟的卡兹戴尔,焦黄色的大地上弥漫着阵阵荒芜的气息。看着那一片浓浓的雾气,我眯了眯眼睛,一言不发。
“迪蒙博士,雾已经越来越大了,请决断是否还要继续监视。”
“继续。”不远处被密布的阵列严守的大桥满是剑拔弩张的气息,我向着身后摆了摆手,“那些戴高帽的术师真是让人不舒服……以身边带着的感染者奴隶作为法杖,这些整合运动的最后一搏几乎不会有什么意义。”
“没想到双子女皇登基,巫王已逝数十载,莱塔尼亚却还有痴人,钻研巫王遗毒。”
“他们一贯如此。”听着Logos那义愤的话语,我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阿尔高家族的统治者能让骠骑兵挥刀冲向游行的领民,高塔的贵族自然也是上行下效。”
说罢,我便缓缓从树林中的隐藏处起身。
“……迪蒙博士,你是要去救人?救整合运动吗?”
“并非如此。”睁开眼睛看着那片浓雾,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只看到了一群竭力保护感染者的萨卡兹,和腐朽贵族麾下,亵渎生命的施术者。他们并非受技艺眷顾的骑士,只是卖弄巫术的弄臣——罗德岛不应允许对感染者生命的亵渎。”
“那么,请让我同行。”
我并没有说话,与Logos之间的默契让我们几乎同时起身,箭似地划破迷雾,奔向那座大桥。在视线渐渐清晰的那一刻,我的眼前出现了岩石巨象那庞大的轮廊。像是自动防御装置一般,那巨象举起双拳,对准了我所在的方向,然而——
“等,等等,他们做了……什么?”
在我身后的Logos轻轻地按下了手,那巨大的石像便如同被抚摸着脑袋的温驯小猫一样,慢慢地垂下了手中的石拳。在烟雾散去的那一刻,我的眼前出现的,是紧握着巨剑与弓弩的萨卡兹战士们,以及站在大桥的最前面,那握着战锤的熟悉身姿。
“……不要动手,退后!他,他是……!”
在那人用手挡着身后跃跃欲试的巨剑手时,我缓步上前,向他送去了问候:“许久不见了,泥岩。”
“我曾在干员亚叶的汇报里听说过你,使泥土起舞的萨卡兹,我等亦无敌意。”
“这位是Logos……罗德岛的干员。”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盔甲都能感到泥岩惊讶的视线,我指了指身侧与眼前的同胞们手足相惜的萨卡兹,“只是在重逢的叙旧之前,还有些蛆虫需要先处理掉——”
一道血黑色的羽翼我自身后生出,空气仿佛像纸一样被撕裂。我的身影在转瞬之间几乎从地面消失,穿过那空间的裂缝后,又缓缓地从一片猩红的痕迹中走了出来:
“赎罪或血偿。”
“不,谁在乎感染者……”
泥岩的眼中,我的身前,被带着铭文的剑刃抵住后颈,带着高帽的卡普里尼术师显出了真身,用恃才傲物的口气说着漫不经心的话语,然而他的身体却因为害怕而轻轻地颤抖着。
“但是我在乎。”
面无表情地做出了裁决,我的手部微微一动,手中的长剑就像被点着般地烧起了火焰,狠狠地抹过那术师的脖子。然后,他的脑袋就像失去了重量一般,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到了怔在原地的泥岩和萨卡兹战士们面前,断头的身体开始剧烈地燃烧起来,冲天的黑红色火焰仿佛是对他所亵渎生命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慰藉。
直到我走到泥岩的身前,他的全身才像反应过来似地猛然一震,仿佛有一种复杂的情感涌上了他的脑海,像滚滚海浪一样拍击在他的心头,溅起了闪烁着异样色彩的浪花。只剩下一圈黄色的阳光慢慢被阴云所吞没的那一刻,在萨卡兹战士们一对对深邃眼睛散发出诡异的光里,我走到了泥岩的身边,喃喃道:
“趁着更多的术师还没追上来,跟我们走吧,找一个地方稍作休息。”
试图要伸出手拍一拍泥岩那套盔甲的肩头,却在触碰到坚硬质感的同时感受到他微微躲闪的动作,面甲后似乎也向我射来了戒备的视线。
“我们不想,依附于其他势力……”
“……至少现在,我们不是敌对的。”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稍微向后退了两步,“相信你们只是需要一个提供食物和医疗的庇护所,而不必在乎在哪里,不是吗?不只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队伍里的伤患吧——他们当中,很多人根本不是战士。”
这句简单的话语击碎了泥岩心中的壁垒,让思考了许久的他微微地点了点头。在队长的带领下,跟在他身后的萨卡兹战士与感染者们最终几乎全部都选择了与我们同行。一行人在Logos的带领下,向着罗德岛最近的分部走去,将这片伤痕累累的土地抛在了身后。
虽然这件事或许还没有结束,但不管怎么样,至少目前已经尘埃落定了呢。在我长舒一口气的同时——
“泥岩?你怎么了?”
“不,我没事……只是,稍微安下了心,就像是终于站在了大地上一样。”
罗德岛在阿科尔的分部堪称是最危险的分部之一。这里距离卡兹戴尔只有咫尺之遥,那个暴戾的摄政王随时可能派出自己麾下凶残的士兵找到并踏平这里。然而也正因为如此,这个被隐蔽得很好的小型要塞相当庞大,足以容纳下泥岩小队所有愿意来到此地修整的人们……虽然也是因为,他身边的萨卡兹战士与莱塔尼亚感染者们,已经在前往卡兹戴尔的路途上十不存一了。
经过驻扎医疗干员们的紧急治疗后,不少伤患的病情稳定了下来。经过一个下午的协商后,双方达成了协议:以泥岩为首,他的小队中希望得到长期庇护与治疗的人将加入罗德岛工作,而不希望留下的人们可以领取少量食物配给后自行离开——不过很明显,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前者。
待到为所有选择加入的人们签名批准,与Logos一同向罗德岛本舰汇报完情况后,时间已经是星空闪烁的夜晚了。走出分部的办公室,我深深向后仰起腰背,仰望着天花板上白闪闪的灯光,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舒缓着工作上的疲劳。本想直接回到自己在分部的房间直接休息,但是不知不觉间,我却突然想到了泥岩的事情:不知道他在离开沃伦姆德后遭遇了什么?不知道一直穿着那套盔甲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不知道他对罗德岛是怎么看的?这先是好奇,随后慢慢发展为烦躁的思绪像是野猫似的挠着我的心瘙痒不堪,于是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泥岩的房间前,轻轻地按响了门铃。
“泥岩,是我,罗德岛的博士。”
报上名号后,屋内并没有立即回应。似乎是犹豫了片刻,与之前的沉重所不同的轻盈脚步声在等待了一阵后才响了起来,然后那扇门便被打开——然而看到眼前那人的我,下巴却险些掉在了地上。
原本在想象中勾画出的萨卡兹彪形大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是一名美丽的少女。弯曲的黑色尖角下是洁白的披肩秀发,像是被落雪染白的柳条般柔顺,几乎覆住了有些尖的耳朵。细细的水弯眉下,一堆深红色的眼睛有些怯生生地望着我,淡粉色的嘴唇嗫嚅着,似乎要对我说些什么。他,不,是她,穿着一条灰白色的工装裤,裤腰带被提得很高,正好捧着那可爱的小肚脐,与厚重的盔甲显得近乎相反的纤细手臂上还裹着厚重的衣袖,而上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的运动内衣,包裹着饱满到几乎要跳出来的胸部。几片源石结晶点缀在她平坦的腰腹与手臂处,像是在诉说她身为感染者的悲楚过去。
“你是……泥岩……?”
无论怎么看,我都无法与眼前这名显得有些柔弱的萨卡兹少女与在沃伦姆德操纵着岩石巨象与我拼杀的那个“泥岩”联系在一起。
“您……很吃惊呢。”她本来的声音如风铃般动听,“跟人事部和医疗部的那些干员一样……我还以为,像迪蒙博士这样智慧的人,一定已经看穿我了吧……”
“不,我真的……没想到。”
即便是遍历各地的我,也掩盖不住脸上错愕的神情。那穿上后与她苗条的身材全然不符的巨大盔甲让我错估了她的体型,面甲的遮掩让她的声音变得厚重而微小,而体检时的不在场与批复入职文件时那一目十行的匆忙让我甚至没能察觉她真实的性别。所以……
“所以,请进来吧……不应该让客人等在外面。”
阿科尔分部的单人宿舍与罗德岛本舰装饰的风格类似。墙上贴着各种写满了信息的便利贴和纸张,公告板上标注了在公用房间休息时的注意事项。被关进的窗户外隐隐透着清澈的月光,与淡白色的灯光一齐照亮了屋子:带着床头柜的床,一侧的书桌,已经挂上了泥岩那一套厚重衣服的架子,就是屋子里为数不多的家具。
“您请坐……”
泥岩轻轻指了指床的一角,然后在我坐到床边后慢慢地拉开了一点距离。脱下了那厚重的外套,上身只穿上了朴素黑色运动内衣的萨卡兹少女身上冒着细细的汗珠。而因为对她的真面目感到震惊的我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只是用视线上下打量着她,仿佛能在其中寻觅处自己心中所想象的那个彪形大汉似的。
“谢谢您,还有那位,嗯,那位……”
那轻巧的声音让我有些不适应,愣了一下,才开口接过她的话:“……Logos。”
“是……”是不太习惯以真面目示人呢,还是仅仅不习惯有男性距离这么靠近呢,泥岩的话语有些忸怩不安,“我愿意成为罗德岛干员,是为了让他们,让那些跟随我的人,能好好治疗,好好活下去,这样才能让那些战士们……死得其所。”
像是对自己的过去感到自责一样,萨卡兹少女垂下了头,晃了晃脑袋,精神沉静了下来,或者说是颓唐。细细的眉毛低下通红的眼睛也失去了精神,身体又缩小了一半,默默无言。但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时,那照着我的脸孔的眼中却又忽地闪出了一丝神采来,让同样深深地叹了口气的我感到了一丝惊异。
依稀探寻着一路过来对她所知不多的信息,我勉强拼凑出了沃伦姆德一别后,这支脱离了整合运动的小队所遭遇的一切:心灰意冷地想要回到卡兹戴尔为感染者们寻找创造一个庇护所,却被莱塔尼亚贵族麾下的走狗们猎杀,若不是我与Logos出手相助,恐怕这支队伍将无人生还。尽管相处的时间实在是短的可怜,但是我明白,泥岩的身上有着大部分萨卡兹雇佣兵与整合运动所不具有的特质——仁慈。
这实在是难得,因为有这一项特质的人大多都活不长。
“过去……我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她的样子让我回想到了过去,格罗茨城那个被鲜血浸满的夜,“我曾经想要拯救所有人,但是最后,什么人都没能拯救……我们注定,无法拯救所有人。”
“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沉痛地点了点头,泥岩那张脱下盔甲后显得十分清秀的脸庞上浮现了悲伤的神色,“从卡兹戴尔到莱塔尼亚,那么多烙印刻在那些受难者的身上,等到受难者不得不拿起武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其实一无所有……所以,我还是想要保护他们,拯救他们,哪怕是付出我的生……”
似乎是察觉到在自己的救命恩人面前说这样的话语实在有些失礼,泥岩合上了嘴。看着那内心似乎还在挣扎的萨卡兹少女,我沉沉地叹息着,然后伸出手拍了拍她在卸下战甲后显得那样纤弱的肩膀——和上一次不一样,她没有躲开,只是用有些飘忽的视线看着我。
“我曾经参加过无数场战斗……所以,让同样是战士的我稍微说两句吧。以后,不要再像今天这样舍生忘死了。像是今天那样主动送死这样的事情……想一下那些珍重你的人吧。生命是最宝贵的,哪怕是断后,也要努力活下去,这样才能留存下希望的火种——有时候,逃跑不是因为懦弱,而是为了等待最后的胜利。”
听着我这一席话语,泥岩的脸微微泛起了一圈浅浅的红晕:“这样,么……谢谢,让你费心了……”
“对干员进行心理疏导本身也是我的工作……今后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很长,当成是普通的聊天就行了。”我轻松地回答着,同时向她挤出了一个微笑,“如果能让你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的话,我也会高兴的。”
萨卡兹少女微小谨慎地点了点头,我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舒了一口气,按着柔软的床榻,准备站起身:“那么,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令我意外的是,这句话却像是往泥岩心中的池水扔了块石子似的,掀起了她话语中的波澜:“要……要走了吗?”
“是啊……我也得回房间睡觉不是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气氛还是有点尴尬的吧。难道说,长期隐藏着自己的真面目与一群五大三粗的男性萨卡兹佣兵同行的经历,让她的性别观念已经如此模糊了吗?只是就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一股极其微小的力度却攀上了我的指尖。转头望去,才发现萨卡兹少女正伸出了两根手指,折住了我左手的食指,那浅浅的红晕已经漫遍了她白皙的小脸。嗫嚅着想要向我说些什么,但泥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用恳求的眼神望着我,仿佛在向我说,“你不要走。”
“……希望我留下来陪你吗?”重新坐回了床边的我稍微向着她的方向挪动了几分,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了泥岩的手心,然后伸出另一只手覆盖在了手背上。泛着让人安心温度的肌肤让人忍不住联想到肥沃的泥土,被男人包裹住小手的萨卡兹少女身体微微地颤抖着,脸上粉红的色彩越来越深。也不知道是因为屋内的温度,还是因为羞赧的内心,泥岩的额头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液,而只被一层黑色运动内衣包裹的上身处,肌肤上也滴滴点点地滑落着水珠。
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泥岩才轻轻地用贝齿咬了咬嘴唇,轻轻地用手指挠了挠我的手心,像是决定好了般地对我呢喃着低语:
“迪蒙博士……罗德岛救了我不止一次,现在,请让我回报您吧……”
说罢,萨卡兹少女便合上了眼睛,像是托付般地轻轻地将身体靠向了我,让我忍不住轻轻抱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接下来要做什么,已经是不言自明了。
泥岩用带着湿润的深红眼瞳望着我。而像是等待着她主动开口一般,我只是在沉默中细细地端详着那前凸后翘的娇躯,亮着白色灯光的房间里只有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迪蒙博士……?”眼见我一直没有动作,泥岩小声地呼唤着我,“不,不开始吗?我还以为,您想做那种事情……虽然因为没有什么经验,我没有什么做好的自信……”
没想到她居然担心着这样的事情,我忍俊不禁道:“笨蛋。做得很好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吧,你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吗?”
“……嗯,为了不让大家忧心,我一直隐藏着自己的面貌,所以队伍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性别,更,更不要提做那种事情……”
“那,不用担心。”露出了羞涩模样的萨卡兹少女,让我忍不住抚摸着她的雪白的秀发,“我会温柔地来的。”
那句话似乎让泥岩放下了内心最后一丝担忧,慢慢地将那美丽而娇艳的身体依偎在了我的怀抱中。这简单的动作却撩拨起了我内心的欲火,开始隔着那一层黑色的运动内衣触碰着她饱满的胸部。哪怕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布料,我也清晰地感受了那分量十足的重量,即便整个手掌也无法完全覆盖那对柔软。狂跳的心脏催促着我的身体,让我忍不住开始用双手享受着那令人迷醉的触感,而很明显地被触碰到了性敏感带的泥岩发出了甘甜而可爱的娇弱声音,在夜晚的房间中回响着:
“啊,嗯……迪蒙博士,这样子摸的话……”
“你的胸部真的好大好软啊,”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开始沉重地喘息了起来,那灼热的气息吹过泥岩的耳边,让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我好喜欢,好想一直摸下去……”
“是,是吗,我觉得太大了行动会不方便……啊……!”
“明明大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啊。”
一边说着,我一边将双手放到了泥岩胸部的下方,支撑起摇摇欲坠的布料,托起了饱满的乳肉,就这么轻柔地把玩着。萨卡兹少女的呼吸慢慢紊乱起来,坐在床沿的她更多地将身体靠在了我的胸口,让愈发兴奋的我顺着那纤细的腰身触碰着着她那条看上去颇为厚重的工装裤,一把拉扯了下来,露出了那冒着汗水的丰腴大腿和包裹着股间的黑色三角内裤。空出一只手放在那绵软的双腿之间,细嫩的肌肤滑腻腻的感觉令我爱不释手,于是就这么左手继续爱抚着胸部,右手则品味着泥岩大腿的触感。
“你的大腿也好漂亮啊。”
“呀啊……!不要,不要说出来,好,好害羞的……”这再简单不过的夸奖,却也让隐藏自己性别许久的萨卡兹少女尽情展现出压抑许久的女性本能,羞赧地红透了脸,“还,还露出了这么下流的表情……”
“这也没办法吧?现在我们就是在做下流的事情嘛——让我更多地感受你吧,泥岩。”
我将脸埋在了她修长的脖颈间,绕开了像极了项圈的矿石病检测设备,用力地亲吻着,留下一道道属于我的吻痕,尽情地呼吸着少女带着汗味的气息。同时,我那双挪到了胸口的手也没有闲下来,轻轻地掀起了黑色的运动内衣,让被紧密地包裹着的形状漂亮的胸部展现在了我的眼前,像是两颗巨大的水滴微微垂落而下,一堆翘挺的乳头却已然站立起来。
“啊,啊……好,好难为情,的说……”
“这么漂亮的身体,没什么值得难为情的哦?”
将手放在了那对膨胀的乳房上,感受着直接传递到指尖的体温,我欣赏着泥岩那因为羞耻心而双颊微红的羞怯模样,毫不忌讳已经生出体外的源石结晶,一只手臂环过那柔软的腰腹,温柔地坐在床边将她抱在怀中。内心渐渐忍受不了的欲望,让我弯下身子,一手抱着萨卡兹少女,另一手抚摸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将脸埋在了那深邃的幽谷之中,用嘴唇无数次地亲吻着她的胸部。呼出的浑浊空气让泥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就像是对我贪婪的渴求感到了不安,她低声地恳求着:
“啊嗯,不要那么激烈……哈啊……”
“嗯……交给我就好……”
一面喘息着,我一面将手心放在了她的脸颊处,在继续亲吻着双乳的同时温柔地爱抚着她紧致的肌肤,将指尖的温度传导到泥岩那僵硬的肌肤处。我抑制着内心躁动的兽性,像是铺平满是褶皱的床单一样,用温柔的抚摸拭去她内心的忐忑。不知不觉间,萨卡兹少女的双手慢慢抱住了我的头,而我爱抚的手也慢慢挪动到了她的身后,顺着微微触碰到的脊椎慢慢地将手指向下滑去,抚摸着那挺拔的美背,最后探到了她饱满的臀部。隔着一层厚实的棉质布料,我轻轻地捏着那紧实的大屁股,用手指玩弄着柔软的臀肉,掀起一丝丝的快感,让萨卡兹少女的身体像被电击似地颤抖,口中不停地喘息着,一点点迷失在了快感的迷宫中。慢慢地将脑袋从那叫我流连忘返的乳房处离开,看着这浑身泛着粉红,眼神中已经渐渐动情的萨卡兹少女的迷人光景,我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仅仅是因为那对照不出任何瑕疵的丰满胸部,我的下身便已经坚硬的像是要将内裤顶穿,从股间传来隐隐的疼痛。
“那个,迪蒙博士……您看起来忍耐得有些难受……”
大概也察觉到了我胯下支起的大帐篷吧,泥岩略带踌躇地开了口。同样觉得难以忍耐的我松开了那一身衣袍的腰带,然后连着内裤一齐将长裤脱了下来。那根粗大的生殖器便猛然一跳,一柱擎天地在我的双腿之间挺立了起来。终于让自己的小兄弟拜托了束缚的我顿时感到一阵清爽,而那强烈的视觉效果让萨卡兹少女看着那微微晃动的阴茎目瞪口呆,随后又像是察觉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似的,害臊得羞红了脸:
“这,这就是……鸡,鸡巴?”
“嗯。”我向泥岩点了点头——大概是从与她同行的粗犷的萨卡兹战士那里学来的吧,毕竟可不会有几个女孩子用这么淳朴的称呼,“那么,我继续了哦?”
只是听着如此娇弱的萨卡兹少女说出这个粗俗的单词,我却感到了更加的兴奋。沉重地呼吸着,凑上前抱紧了那颤抖的身躯,我轻轻地吻上了泥岩水果软糖般淡粉色的嘴唇。毫无疑问,还是初吻的她那反应十分生涩,在我亲着她嘴唇的时候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生硬地用自己的唇瓣应承着。随后,我顺势用舌头打开了微微颤动的牙齿,带领着那条完全不懂该往哪里摆的丁香小舌舞动起来,温柔而细腻地与初经人事的萨卡兹少女舌吻着,一直到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才慢慢停下了动作。
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我便将脸凑到泥岩尖尖的耳朵边,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呢喃地称赞着:
“你的嘴唇……很软,很漂亮呢。”
“对,对不起……”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我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没什么经验……”
“这不是很好吗?就让我来带你慢慢学会这一切吧。”
“等,等等……啊嗯……”
这么说的同时,我像是要占有眼前的少女似的,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双手又重新噗呢噗呢地开始抚摸揉弄起了那对近乎完美的巨乳。只是与之前不一样,泥岩小小的娇声带上了丝丝的甜蜜,就像是兴奋度上升了一个等级。于是,我让指尖找到了绷紧的小小凸起,用手指捏了一下耸立在山峰上的樱桃,敏感的刺激让泥岩的身体在我的怀抱中跳了跳。带着想要更多地感受她的想法,我将鼻子凑到她的肌肤上,细嗅着她带着汗味的体香,然后将嘴唇靠近了饱满乳房上那颗粉嫩的乳头处,一个劲地轻吻着四周的红晕。仿佛觉得这还不够,我又伸出舌头慢慢地开始用舌头舔着那嫩滑的肌肤,像极了舔舐着主人小腿的斗犬。伴随着身体一阵阵的颤抖,萨卡兹少女硕大的胸部也上下摇晃着,那香艳的场面让她害羞的脸几乎要烧了起来,止不住地轻呼出了声音:
“啊,啊嗯……那里,感觉好奇怪……呀……!”
那羞涩的春音在我的耳边却像是催情的音乐,让心思愈发活络的我熟练地像小婴儿那样将泥岩水滴形的奶子含在嘴里舔弄了起来,在不断地交换着左右吸吮的同时还不忘在另一边用手指揉捏着被唾液弄得闪闪发光的小樱桃。在柔和的灯光下,萨卡兹少女的胸部不断地被我渴求着,被压抑在那副盔甲后许久的、属于女性的本能也一点一点地被波涛般的快感所唤醒,而温柔的动作则将她内心的不安所扫净。泥岩的声音中已经渐渐听不到害怕的因素,心中的块垒也慢慢舒展开来,带着紧绷的身体亦慢慢舒缓下来,呈现出柔美的曲线。我慢慢放过了已经被舔到湿乎乎的胸部,转而享受地用手上上下下地抚摸着那细腻的肌肤,用嘴唇吻着她的脖子,种下一颗颗漂亮的草莓。
“泥岩,你好美……”终于放开了她的脖子,我看着眼前委身于我的萨卡兹少女,发自内心地称赞着。
“迪蒙……博士……”带着湿润的眼瞳,她慢慢地伸开双手环住了我的脖颈,诉说着自己的感情,“我喜欢您……我想以后,永远和您在一起……”
“嗯……来亲吻吧。”
我们将嘴唇重叠在一起,互相紧紧地拥抱着,无数次地继续着深吻,唇舌交缠,相互吮吸着彼此的口腔。在慢慢地分开嘴唇,将唾液拉扯出丝线后,我将手探到了她的股间,伸进了那早已经湿润的黑色三角内裤,在粘稠的质感中探上了狭窄的蜜裂,用手指抚摸着入口处的嫩肉,点燃她心中的欲火。
“已经很有感觉了吗?”
“这,这种事……”泥岩满脸通红地盯着我,难为情地扭捏着身子,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回答到,“嗯,嗯……”
“那么,就让你继续舒服吧。”
手指从内侧拉着那早已湿透的内裤,一口气拉到了大腿下。满脸红潮的萨卡兹少女湿润了眼神轻声哀鸣着向我抗议,身体却十分诚实地向着我靠了过来。慢慢地用空下来的手轻抚着她背部的肌肤,让泥岩慢慢地放松下来;不过另一只手的手指却没有丝毫松懈,转而开始用指腹开始触摸着濡湿的花瓣,开始玩弄着那未尝有人造访过的秘境。指节很快被细密的肉粒所包裹了起来,稍微活动着伸展了一下,我便用指头开始轻轻地抠弄起来。
“嗯啊……呀啊……啊啊……!”
神秘花园的大门被轻轻叩响的刺激令萨卡兹少女做出了到现在为止最强烈的反应,断断续续的呻吟中混着困惑与羞耻,身体也伴随着我手指的动作而不断地颤抖着——然而她却没有抵抗。尽管她的泉眼已经渗着滴滴点点的爱液,但是却并未完全湿透。为了让她更进一步地进入状态,我接下来先是用手指擦去了小丘上的蜜水,然后将食指的前端进入到了花径的入口处抚摸着,在湿润的感觉中,身体深处的蜜液不断喷涌而出,泉眼处也像是痉挛般的抽动了起来,像是有着自我意识似的开始用力地收缩,紧紧地挤压着我的手指。与此同时,抚摸着背部的手也悄无声息地握住了那对丰满的胸部,包裹着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乳肉,时不时轻轻揉捏两下乳头,让泥岩发出羞涩的呻吟声。在上下两侧同时的围攻中,萨卡兹少女颇为青涩的脸上满是因为刺激而快慰的迷乱神情,享受着来自我的爱抚。
“啊,嗯……我,下面,溢出来了……”似乎对那从没见识过的自己感到苦闷,泥岩的通红着脸,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迪蒙博士……”
“那是因为你感到很舒服哟?”这么微笑地向她解释的同时,我将被蜜汁所浸湿的手指向着被花苞所包裹住的部分挪动着,轻轻地触碰了那美丽的花蕊。
“啊唔……!”
仅仅只是指尖的触碰,就让泥岩将双腿紧紧地合了起来,口中发出高声的呻吟——那毫无疑问是很有感觉的证明。怀着想让她感受更多的想法,我用手指不断地在那阴蒂上按摩着,刺激着这属于女性的敏感部位,熟练的手法让萨卡兹少女的身体不停地因为快感而痉挛,发出羞人的声音呻吟着,将娇柔的身体靠在了我的身体上,把丰硕的双乳贴在我的胸口不断地磨蹭起来。而我也回应着她的渴求,用指尖突击着那小小的敏感花蕊,透明的液体不断地从泉眼处溢出。
“哈啊,哈啊……那个地方,已,已经……!”
在沉重的喘息声中,泥岩的身体像是触电般地痉挛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潮涌而出的浓烈爱液,几乎要将我的手抖打湿。毫无疑问,她到达了一次小高潮,而那美丽性感的身体也像是被抽去了力气一样酥软了下来。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萨卡兹少女还带着几分疑惑,在茫然中慢慢地抬起头,羞赧地看向拥抱着她的我,脸上却写满了丝丝幸福的暖意:
“下面,湿了好多……”
“哎哟,你脸红啦?”看着这个女孩子可爱的样子,我不禁想要稍微捉弄一下她,吻了一下她的侧颜,开口说道,“来,让我看看。”
“不,不要啦……”最私密的部位将要被看到的羞耻,让萨卡兹少女不禁扭捏起了身子,“迪蒙博士你干嘛啦……”
“听话,让我看看嘛。”
“不要……!”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被我抚摸着紧实的大腿根部的泥岩还是欲拒还迎地将白皙的双腿慢慢地在我眼前打开,将可爱的肚脐下三寸处的淡粉色穴口展现在了我的眼前,那只有一丝缝隙的湿润蜜裂正伴随着她温热的呼吸一翕一合着,挤出滴滴答答的蜜汁,散发着弄些的气息。这美丽的一幕让我看呆了似地瞪直了眼,像是观赏着美丽的鲜花一般凝望着;而被直勾勾地注视着私处的萨卡兹少女羞耻地用手捂住了自己通红的脸颊,轻轻地用贝齿咬住了嘴唇,双腿稍微夹紧了几分,身体也用力地晃动起来,就像是在恳求着我不要再窥视那里似的——于是,我抬起了脸,对上了泥岩潮湿的红瞳。
“刚才……就只有我一个人舒服了,我不要……”用着羞涩却同样炙热的视线看向了我,泥岩轻声呢喃着,“我要,和迪蒙博士一起舒服……”
那动情的眼神,那扭捏的羞赧,那性感的身姿,让我的理智像是山崩般地塌陷了。面对着少女最诚挚热烈的邀请,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嗯,泥岩……就让我,收下你吧。”
炽烈的情热让我们的肌肤上不断冒出晶莹的汗水,将屋内的空气染满了浓烈的体味,让彼此之间的内心剧烈地跳动着兴奋了起来。坐在床边的我让泥岩坐在了我的大腿上,与转过了头的她深情地热吻着,为那即将到来的正戏做着最后的铺垫。
“那个……我还是第一次,所以,能不能请您戴上套……”
那娇软的声音所发出的请求甚至让我想都没想便应承了下来。拉扯开书桌旁的小柜子,取出那一排为休憩的干员情侣们所预备的避孕套,撕开其中一包,用手指捏住前端的凸起将空气挤了出来,然后把那浑白色的乳胶套子穿在了我那根硬挺的阴茎上。随后,我伸出双手褪去了泥岩那条十分碍事的工装裤,只剩下那条棉质的黑色三角内裤,然后用手将其往下扯了扯,从身后抱住了泥岩的杨柳细腰,将肉棒靠近了那濡湿的泉口,轻轻地触碰着。
“啊……迪蒙博士的鸡巴,好硬……”低头看着不断地磨蹭着她肌肤的那根被避孕套包裹的硬物,她有些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想是因为你呢……因为你让我这么兴奋啊。”
萨卡兹少女在听到我的话后,沉默了一下,然后侧过脸,温柔地绽放出了微笑:“嗯……您居然这么愿意渴求我,我很开心呢……”
我点了点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侧颜,然后将胯下的性器对准了那滴着蜜水的泉口,慢慢地插入到了泥岩的里面。异物侵入的感觉让初经人事的萨卡兹少女身体大幅度地颤抖着,那对丰满的胸部也上下摇晃起来。伴随着我渐渐的深入,那溢着汗液的雪白肌肤被溅上了丝丝破瓜之血。看着那点点的血红,我不禁放慢了向上挺动的腰部——而这样的动作自然而然地被泥岩察觉了。
“迪蒙,博士……”忍耐着痛苦,她那坚强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想到了那个泥岩小队的领袖,“我没事的……所以,不要停下来啊……”
“但是你……”
——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然而还没等我将这话说出口,泥岩便有些强硬地打断了我:“我的身体现在确实很疼……但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是迪蒙博士,所以,我的心里很满足……能拜托您,好好地收下我的第一次吗……?”
“我只是不想你的初夜留下一个恐怖的记忆啊……笨蛋。”虽然嘴上轻声呵责着她,但是那在身体撕裂般的剧痛下也愿意全部接受我的话语,却让我的心脏高鸣起来,“那么,我慢慢地来吧。”
看着泥岩那副已然下定了决心的表情,我继续着动作,慢慢地将下身进入到泥岩的身体里。隔着一层超薄的避孕套,坚硬而火热的生殖器仔仔细细地撑开阴道中每一寸的软肉,不停的脉动与温柔的动作都配合着不断溢出的蜜水润滑着粗糙的摩擦,让萨卡兹少女尝试着越过破处的痛苦,品味起性爱的快乐。
“唔,唔唔……”
泥岩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床单忍受着那份疼痛,用渴盼的视线望着我。我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着那几乎要掉下眼泪的侧颜,做着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来缓解她的疼痛。待到肉棒终于被吞没了一半之后,我将注意力从被紧紧压缩着的下身处挪开,带着想要让萨卡兹少女溢出更多淫水的想法,从身后伸过了双手,用食指与大拇指捏住了水嫩的樱桃,慢慢地揉动起来,重新开始爱抚着她饱满的胸部。
“啊,嗯,啊啊……乳头,不可以捏……唔啊……!”
那紧致的处女穴溢出了一阵阵的花蜜,肉棒的抽动也更加容易起来了。在泥岩沉浸在我对胸部的爱抚中时,我用力地挺起了腰部,顺着内壁沟壑纵横的褶皱,将下身完全插入到她的体内。那猝不及防的突袭让她高声地欢叫着,呻吟中却已经带上了痛苦之外的气息,蜜穴的嫩肉正不断地收缩着,牵引着性器来到花径的最深处,顶到了子宫的入口。完全的插入让萨卡兹少女弓起了背部,身体的痉挛透过连接在一起的部分传递到了我的下身,证明她也感受到了交合的快乐。
“泥岩……”
“哈,哈啊……没关系的……”她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侧过脸向我点了点头,“全部,都进去了呢,热热的鸡巴在里面脉动着……抱歉,请给我一点时间……”
“嗯……那么,就让我等到你适应下来吧。”
实际上即便不活动下身,那袭来的快感几乎要将我彻底吞噬。泥岩的肉壁正来回纠缠压迫着被避孕套包裹着的龟头,那像是被紧紧地拥抱着融为一体的火热即便是隔着一层乳胶也让我舒服地想要惊呼出声。萨卡兹少女狭窄阴道内的肉壁不断地收缩着,像是生出了许多吸盘似的紧紧地吸住了我的下身,赋予着我膨胀般的快感。
于是,我也没有着急着抽插,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姿态,从身后不断亲吻着泥岩的身体,像是要完全品尝她的美味似的,让小穴因为异物的进入而收缩的力量慢慢地在温柔的动作中舒缓了下来,接纳了我的性器。
“呐,迪蒙博士……那个,”就在我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扎眼的源石结晶,抚摸着她的腰部时,泥岩轻轻地叫住了我,“您不想动起来吗?”
“这个嘛……”实际上我老早就想用力地干她,让自己得到更多的快感。但联想到这是她的初夜,身体便不由自主地犹豫了起来——对愿意将第一次交给我的女孩子开始便这么粗暴,那样我无法接受,“你没关系吗?”
“您真是……温柔的人呢。”萨卡兹少女流露出了感动的神情,伸出左手轻轻地抱住了我的脑袋,“嗯,已经,没事了……所以,请尽情用我的身体舒服起来吧……”
在这么说着的同时,泥岩的腔内紧紧地收缩起来,就像是向我做出的香艳邀请。那香甜的话语和突如其来的刺激顿时冲垮了我的理智,让我将双手放在了那对饱满的乳房上揉捏着,然后慢慢动起了腰部,用力地将阴茎插了进去。不知道是因为等待的时间中腔内溢出了更多湿润的蜜水,还是单纯的已经习惯了我的插入,泥岩的呻吟声变得十分甜美;而熟悉了下身插入的敏感身体也微微地抖动着,泛起一波又一波的小高潮,哪怕是下身最轻微的抽送也会让萨卡兹少女发出娇艳的吐息,眼中已经满是对我的渴求。而每一次的插入也都会让让腔壁抚摸着肉棒,紧致的感觉让我的后背像是触电般地颤抖着。
“呼,呼呼……泥岩……”
“迪蒙博士,鸡巴插得好深啊,喜欢,好喜欢……”
然而像是要打断我们之间美好的时光似的,我那台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开始嗡嗡地震动起来,压得那一排避孕套的包装吱吱作响,向自己的主人提醒着有人来电——然而我和泥岩就像是坠入了宇宙空间似的忘却了彼此之外的一切,沉浸在了那份快乐中,沉浸在了互相之间的身体里。她深情地伸出手抱着我的脑袋,侧过了脸伸出舌头深吻着在身后不断挺动腰腹的我,在我们的嘴唇间留下一条条银色的丝线,而腔内的秘肉也紧紧地锢住了我的肉棒,将狭窄变得更加狭窄;我则用力地揉捏着萨卡兹少女的那对大奶子,在乳肉凹陷地变换着形状的同时将手指放在粉嫩的乳头处按压着,同时用不快不猛的速度挺起腰部,以行云流水般的节奏细细地品尝着她敏感的嫩穴。粘稠的爱液将包裹着性器的避孕套打湿,破瓜的鲜血与浑浊的蜜汁混合在了一起,变成了煽情的粉红色,像极了我们之间甜蜜的气息。
“啊,啊嗯……啊啊,好舒服,好舒服……!”
在泥岩的欢叫声与腔内和我的下身摩擦的声中,我专注着从身后亲吻着她身体上每一寸的肌肤,揉捏着那硕大的胸部,晃动着自己的腰身,每一处刺激都让让萨卡兹少女欢快地扭捏着身体。阴茎抽插的速度在情热和兴奋的助推下慢慢加快,反反复复地磨蹭着小穴中每一寸的媚肉,刺激着泥岩美丽的身体,热情而激烈地燃起旺盛的欲火,让她与我一同在快乐与幸福中登上至高的台阶。很快,率先到达了极限的泥岩动情地娇呼起来:
“啊,嗯……我的身体里面,有什么要来了……迪蒙博士,要受不了了……!”
“呼啊,呼啊……泥岩,我也要来了……一起吧——!”
泥岩的眼中噙着泪光,紧紧地伸出一只手抱住了我的脑袋,亲吻着我的嘴唇。在我们喘息和娇呼的声音重叠的那一瞬间,柔软的小穴拼命紧缩了起来,飞溅出一滩滩的爱液,让我哗啦地一下在她的花径中爆发了,黏糊糊的精液瞬间便灌满了轻薄的避孕套。射精的快感让我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而泥岩也因为高潮而身体酥软了下来,向后躺在了我的胸口,让我忍不住轻轻抱住了她,抚摸着她那双黑色的角和那一头雪白的秀发。
“迪蒙博士……”萨卡兹少女仰视着我,露出浅浅的微笑,伸出了手抚摸着我的面颊,“果然,您真的好温柔……”
就这么在身后抱住了她,我们在沉沉的喘息声中享受着性高潮后的余韵。
天气很不错。
拉开了房间的窗帘,皎洁而纯净的光照进了房间。比起沃伦姆德的那只有凉意的冷月,今夜的月亮便显得柔情似水多了。夜风正呼呼地拂过窗边,而屋内的调节系统将房间里的温度安排得十分温暖,就好像这片安然的乐土与外面那个尘土飞扬的世界划开了分界线似的。
慢慢地将性器从泥岩的身体中抽了出来,将那灌满了精液的避孕套随手丢在一侧的书桌上。看着那黏稠的精液慢慢地淌落而下,我舒爽地喘了口气,将那台之前震动了许久的手机拿了过来,一手划开后翻起了消息记录。
“蓝毒么?这么晚打电话不会是有什么急事……不过如果是紧急联络应该不会打我的手机,而是直接通过分部的电话联系吧。”看着那个鲜红的未接来电,我耸了耸肩,“嘛,回去再找她道个歉好了。”
“……是罗德岛的同事吗?”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那个女孩子的头像,被我一手揽在怀中的泥岩似乎感到了一丝属于女性的妒忌,话语中带上了微微的醋意。
“嗯,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啦,罗德岛的同伴可是很多的呢。”
“同伴……啊,同伴。我时常会想起那些离我们而去的战士和同伴,偶尔我会有一种错觉,即使是现在,我也在逃亡的路上……”看着我将手机锁屏后放回桌上的动作,泥岩就像是想到了如飘扬尘土般的过去,有些消沉地垂下了肩膀。
“不……你和你的手足们,不再需要逃亡了。人应该有将双脚踏在大地上,平稳地生活下去的权利啊。”
“这样的生活,我以前从来不敢想象……啊……”
我双手抱住了萨卡兹少女那赤裸的柔软身体,轻轻地避开了她身上的源石结晶,抚摸着那光滑的肌肤。她先是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就像是安下了心似的,静静地接受着我带给她的温暖。只是终归是和男人亲昵地拥抱在一起的事实,让泥岩在高潮后慢慢恢复平静的小脸又羞红了起来,身子有些扭扭捏捏地磨蹭着我的胸膛,用她的那份柔软不断地刺激着我。
“泥岩。”不想要再忍耐的我,顺水推舟地向她求欢着,“身上都是汗水呢。所以,要一起去洗个澡吗?”
“嗯……当然可以……”
望着轻声地答应了下来的萨卡兹少女,我向着书桌上的一包包还没撕开的避孕套伸过了手,尽管我很确定自己是不会让她怀孕的——然而,那只手却被轻轻地按住了。在我有些讶异的视线中,她将小嘴凑到我的耳边呢喃着:
“这一次……可以哦,请迪蒙博士射在我的里面吧……因为,我已经是您的人了呢……”
单人宿舍的浴室并不大,只有一个小小的浴缸。将浑身上下的衣物挂在了房间里,将水温调好,我们一边慢慢地等待着头顶的花洒喷出的热水将浴缸填满,一边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热情地舌吻着。
“嗯,啾……喜欢……”
我的舌头十分强势地伸进了泥岩的小嘴中,带着她的小舌在那湿热的口腔中跳着轻巧的舞蹈,在嘴唇间扯出一条条的唾液丝线,一同看着那银色的桥梁被花洒喷下来的温水所打断,然后又重复着甜蜜的亲吻。当我的还沉浸在萨卡兹少女蜂蜜酒一般美味的唇瓣中时,她却轻轻地将双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慢慢地分开了嘴唇,缓缓俯下了身子的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啊……又,又变得这么大了……”
“那是当然的啊。”
甚至在与她拥吻着走进浴室的时候,我的下身就早已坚挺地站立了起来。此时那根被氤氲的水汽和方才的射精弄得无比湿润的生殖器,就这么抵在了泥岩那白皙而精致的小脸上,散发着浓烈腥味的肉棒让细嗅着这一切的萨卡兹少女羞红了脸,却又被躁动的内心驱使着用手指触碰着那根硬物,轻轻地握住了一部分,认认真真地打量着那根方才在自己身体里尽情抽插的阴茎,然后慢慢地摸向了我的股间,上下活动着手套弄了起来,在浅浅的温水中轻轻地摩擦着。虽然仅仅是轻微触碰,但预料之外的动作让我大幅度地弯曲着腰背,而萨卡兹少女则乘胜追击,将手滑向了一跳一跳的肉棒前端的方向抚摸着,紧紧地握了起来。纤纤玉指带来了我难以抗拒的快感,那温暖的感觉让我十分舒爽地呼吸着,甚至有了片刻间就会爆发的错觉。
“你用不着这么做的啊……泥岩。”看着萨卡兹少女那令人怜爱的样子,我忍不住喘息着,伸出了手抚摸着她的脑袋。
“因为学习了很多……所以,那个,想要尝试一下……”
“学习?你,在哪里学的?”
“啊,这个……一起旅行的时候,同行的男性战士们会在一起讨论这方面的事情……虽然只能在一旁听着,但是我记住了很多知识。所以,我也想对迪蒙博士做一些色色的事情……”
“唔哦……”
泥岩是多么可爱啊——我的下身因为她的话语猛烈地跳动了一下,胀大了一圈。以萨卡兹少女纤细的手指几乎难以掌握的巨根让她产生了一股被羞耻所裹挟的性欲,情不自禁地用上了双手握住了我的下身,同时上下撸动的速度也增加了几分,那细长的手指在微妙的角度不停地施加着力度,抚摸着敏感的龟头和筋络。与此同时,她用手指沾了沾慢慢浸没小腿的温水,浅浅地低下了头,开始用唇齿间伸出的小小舌尖触碰着鲜红的前端,小心翼翼地开始为我口交。
“嗯,嗯啾,嗯……迪蒙博士,舒服么……?”
嘴角满是唾沫的萨卡兹少女正用动情的视线仰望着我,在浴室的水雾下,这煽情的场面甚至让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泥岩的口交技巧毫无疑问的十分不熟练,但那鲜红的小舌在才射精过没有多久的肉棒上不断地舔舐着,还未散尽的余韵让我的股间升起了一股异常色情的快感。而慢慢升起的温水中,她不断用小巧的鼻子细嗅着还沾着精液的阴茎,那又腥又臭的气息却让萨卡兹少女升起了阵阵高涨的情欲,兴奋地将我的下身吞入了口中。
“哦……”
并不是多么熟络的动作,那显得还颇为稚嫩的口交技巧也没带给我更多生理上的快感——然而坐在洒着温水的花洒下的浴缸里,看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在努力地吮吸着自己的生殖器,我的内心便一阵颤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舒爽的呻吟。感受着温润的小嘴中那份不紧不慢的吸力,我心中生出了对泥岩无限的怜爱,忍不住伸出手放在了她那黑色的双角和雪白的长发上,舒缓地抚摸了起来。而被这么抚摸着的少女也像是感到了温暖,拼命仰望着我,挤出一个淡淡的笑颜,随后便愈发努力地用唇舌对我的肉棒发起了波状攻击,让瘙痒和湿润的感觉聚集在了一起,游走于我的股间。
“唔哦……泥岩,好爽……”
“呵呵,没想到,那个威风八面的迪蒙博士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真是看到了不一样的一面呢……”出乎我的预料,手握着沾满唾液的下身,泥岩仰望着我,脸上浮现出了难以想象的浅笑,“那么……我就更多地让您舒服起来吧,嗯……”
轻轻地将双手伸到已经快淹没大腿的温水里活动了一下,然后像是在恶作剧般地,将口松开了的泥岩马上又开始了动作,伸出了小巧的手指轻轻地捏着敏感的尖端,爆发般的快感令我眼前一阵晕眩——然而渴望着那份快感的自己却放弃了抵抗,安然地将股间的性器交给了侍奉的萨卡兹少女带给我的那无法抗拒的快感。在我喘息着的时候,她又伸出手握住了肉棒的根部,然后伸出舌头,开始顺着深色的筋脉细细地舔舐着,让我的腰部不由自主地弯曲起来,发出畅快的声音:
“唔,嗯,好棒……”
“迪蒙博士……让我听到更加舒服的声音吧……”
“啊……”我伸出了因为快感而不断颤抖的手,轻轻地用手指挠了挠她的侧颜,“真可爱啊,泥岩……”
“嗯……因为我喜欢您,想要报答您,所以想让您舒服……”
萨卡兹少女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眷恋般地将被飞溅的温水打湿的脸颊贴在了我的性器上,轻轻地蹭了蹭,就像那是什么无价珍宝似的。随后,她继续开始疼爱着我的下身,将我的龟头全数含进了嘴里,嘴唇像是按摩那样前后摇晃起了脑袋、舌尖每一次的触碰都会让我感到一阵极致的快乐,口中的喘息也忍不住大声起来——而泥岩却像是已经抓到了我的弱点似的,用拇指按住了性器根部的里筋,同时用炙热的视线望着我,让那根阴茎违背了我想要忍耐的意志,擅自一抖一抖地脉动着。
“啊,鸡巴一动一动的,真可爱……嘿嘿。”
“可爱可不是形容这个的好词汇啊……”看着似乎已经慢慢褪去了羞涩,乐在其中的泥岩,我反客为主地笑了笑,“不过形容你很不错呢。”
“唔,我,我很可爱吗……?那,那个,谢谢……”
是因为这简单的夸赞而高兴了呢?还是因为单纯地想要掩盖自己的害羞呢?泥岩慢慢地将胸口那柔软的两团质感压到了我的股间,与慢慢浸上来的热水一起温暖着我的下身,然后暴风骤雨般地用小嘴亲吻着我的龟头,同时手也不忘上下撸动着肉杆,抚摸着我的蛋袋。这淫乱而激烈的动作让我愈发地兴奋,下半身的阴茎不停激烈地抖动着,让泥岩微微合上了眼睛,将脸深深地埋入我的双腿之间,将我的尘根吞入了口中。
“唔,嗯……”
那狭窄而紧致的口腔紧紧地裹着鲜红的龟头和坚硬的肉柱,让第一次将男人的性器深深地吞入嘴里的萨卡兹少女因为呼吸不畅而脸颊通红。然而初经人事的她却十分卖力地舔弄着那根粗大的阴茎,并没有经验的她只知道深深地将肉棒含进嘴里,然后前后摇晃着脑袋,甩动着沾满热水的柔顺长发,专心致志地侍奉着,给予我的下体持续不断的通畅快感。
“哇哦,泥岩……好爽,好爽啊……”
那慢慢上升的水平面甚至已经开始淹没我的下身,让泥岩每次将性器吞入口中时都会掀起一阵小小的水花。尽管感觉很对不起辛苦侍奉的萨卡兹少女,但这副背德感反倒刺激得我更加兴奋,溶解了早已脆弱不堪的理性,拼命而贪婪地享受着她的侍奉。在愈发激烈起来的动作中,唾液和我的忍不住溢出来的先走液在泥岩的口中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因为咽喉不断地被刺激着,合上了眼睛的泥岩稍微露出了苦恼的样子,让我忍不住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脸——涨红的双颊比我想象中还要烫上许多。
“泥岩,唔……你也,兴奋了吗?”
“嗯,唔,嗯嗯,嗯嗯嗯……!”
像是要向我点头,又像是想要做出回答,泥岩用更大的幅度前后晃动着脑袋,同时还不忘一边用手撸动着已经有大半浸没在热水中的阴茎,一边将龟头含在口中爱抚着,用舌头刺激着马眼。仿佛能贯穿脊髓的刺激让我的身体吓得几乎要跳了起来,深深地大口呼吸着。仿佛已经察觉到了我即将到达极限,萨卡兹少女拼命地加快了用双手和唇舌服侍着下身的速度,抬起动情的双眼望着我,似乎是期待着我的性高潮。那清纯又淫乱的双眼将我推到了情欲的最高峰,让我忍不住双手按住浴缸边缘用力将腰腹向上一顶,深深地插入了暖湿的口腔里。
“唔唔,呜呜呜……!”
“哦——!”
高扬的射精感让我的身体颤抖着。在畅快的呻吟声中,我完全没有拔出来的时间,直接在泥岩的口中用力释放着性欲,让无上的爽快感和脱力感淹没了自己。不断脉动的阴茎将浓稠的白浊直接喷洒在了萨卡兹少女的口腔里,让对这种事毫无经验的她只能慌慌张张地活动起咽喉,将我的精液一点一点地吞咽下去。
是不是对还是第一次帮我口交的泥岩有些粗暴了呢……我忍不住这么想着。
“嗯,嗯……迪蒙博士的鸡巴,真厉害啊……啾。”但是,萨卡兹却没有一分一毫厌恶的表情,而是将那带着腥臭味的粘稠全数吞了下去,“味道……稍微有些苦呢……”
“这……吐出来也可以的啊,不用强迫自己咽下去。”稍微感到了一丝罪恶感,我轻轻地用手抚摸上了少女的发丝。而她则用已经浸没了我股间的热水稍微清洗了一下嘴唇,轻轻地向我微笑着:
“不,第一次帮您做这样的事情,我……想全部接受下来,什么的……”
似乎自己也察觉到了这话有多么羞耻,泥岩慢慢侧过了羞红的脸,靠在了我的胸口,不敢看向我的视线。伸开双手拥抱着她,我的内心感到了一阵触动,想要继续拥抱着这个背负了许多、像尘土般飘扬了多年的萨卡兹少女,让她安心地在自己的怀抱中感到温暖。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用嘴唇轻咬着那尖尖的耳朵,我轻轻地向她低语着:
“泥岩……我还想要你,可以吗?”
“诶,但是不是才刚……啊。”萨卡兹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窥见我双腿之间的性器早就重新精神饱满地勃起了。
“……嗯,可以哦,我也要变得很舒服呢……”
她先是讶异,然后微笑着,慢慢地向我点了点头。
暖乎乎的温水已经浸过了大半的身躯,伸手关上了头顶的花洒,只留下柔和的灯光下氤氲的水雾。我就这么将身体慢慢靠在浴缸边躺了下来,而泥岩则用双腿跨过我的身躯,以对坐的姿势骑到了我的股间。自下而上地看去,那对饱满的巨乳更加让人感到震撼,同时我的下身还不断触碰着她布丁般柔嫩的屁股,刺激着那根才射精过没多久的性器变得又硬又疼。
“这一次,就,就让我来……”
“嗯,让我们再一起舒服吧,泥岩。”
我亲吻着萨卡兹少女的脸颊,把眼神从扎眼的源石结晶边绕开,将面部贴在了那饱满的胸部之谷中,洁白而柔软的肌肤正泛着微微的粉红,似乎只要稍微抚摸就能让她发出轻声的呻吟;而被抱住了腰部的泥岩则慢慢地将腰部沉入浴缸的温水中,伸出自己葱根般洁白的手指,引导着我那昂扬的股间硬物对准了自己狭窄的小穴入口,慢慢地坐了下来,借着身体的重量将我的下身全部吞入体内。
“啊,啊啊……好热……”
狭窄的花径中满是湿润而粘稠的爱液,让我的龟头在蜜腔内的推进十分顺利。毫无疑问,泥岩在为我口交的时候就已经再次兴奋起来了,而这兴奋也让她抛开了不久之前破瓜的疼痛和羞涩,在肉棒插入到最深处之后只是轻轻吐了口气,然后便动情地看向了我,啪的一下就开始摇晃扭动起了腰部,很快地用肉壁不停地爱抚着龟头,撒娇般地开始向自己深爱的男人渴求着。那意乱情迷的样子让我也变得更加兴奋起来,感受着萨卡兹少女下面的温暖,
“唔,泥岩,好舒服啊……”
“嗯,嗯……”她眷恋地将身体贴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十指相连地握住了我的手,“迪蒙博士,在这种时候,变得好可爱……”
说罢,泥岩深深地将腰部降落了下来,与我紧紧地融为一体。而被主动的她所吸引的我同样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双手抱住了她苗条的腰肢,腰部自下而上地挺动起来。萨卡兹少女的身体颤抖着,肌肤上亢奋的粉红色越来越深,从身体的最深处释放出润滑的爱液,然后贪婪地晃动着腰部,配合着我的每一次插入与抽出。
“泥岩,你真的……好美……”
我一边继续用下身做着活塞运动,一边用慢慢地让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先是抚摸着温水中那肉乎乎的大屁股,然后是滑嫩而细腻的大腿,接着又从大腿慢慢地顺着腰肢往上,捏住了那对饱满硕大的乳房,举起那两颗异常有分量的果实爱抚起来,用手指感受那叫人心神涣散的柔软和弹性,兴奋得肉棒都在狭窄的花腔中膨胀了起来;泥岩也像是想要感受我的每一寸身体似的,在一次次被我挺动着腰腹将肉棒送进小穴最深处时,将那双手贴在了我的胸口,抚摸着那结实的筋肉,同时慢慢让在腰部上下运动的同时做着圆周运动,用满带着褶皱和肉粒的腔壁从不同角度抚摸着敏感的龟头。
“哦,哦……真棒啊……”
并不满足于下半身的愉悦,我凑上脸吮吸着萨卡兹少女那丰满硕大的巨乳,将自己的左手放在了那颗漂亮的樱桃上,轻轻地揉捏起来,感受着云朵般的柔软。在一次次深深地在满布着爱液的肉壶中与她热情地相连的同时,我将被温水所浸湿的右手伸向下身处那已经变硬的阴蒂,轻轻地捏了一下。
“呀……啊,不要,那里不要捏,感觉好奇怪……啊嗯……!”
股间的敏感部位被刺激着,泥岩悦耳的甜美声音在漫着水雾的浴室中变得越来越响。带着想要更多地感受她的想法,我舒缓而用力地将腰部向上顶去,像是要撬开小穴般地深入着,然后被紧紧地吸附着下身的肉壁所包裹。即便是已经刻意放慢了节奏,我早已铭刻于心的性技还是让才被破处没多久的萨卡兹少女一溃千里地感受着魂销魄散的快感,在不断洒出爱液的同时经历着连续不断的小高潮。
“啊,嗯,唔,好舒服,迪蒙博士的鸡巴,好厉害……”
“呼,呼呼……”
此时我的理智也已经慢慢消散,甚至连话语都仿佛显得多余了起来,只是单纯地凝视着泥岩那失神的表情激烈地渴求着她,用肉棒不断在肉壶的最深处小幅度快速抽插着,用嘴唇吮吸着胸部的乳肉,用舌头舔着敏感的乳头,干得她下身满是淫乱的蜜水。而泥岩也像是想要与我深深地融为一体似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头部,尽情地敞开了胸怀,任由我在那叫人如痴如醉的成熟巨乳上索取着,晃动起了身体配合我的下身被深深地抽插着。在无边的愉悦中我们已然忘却了生存的艰难与世界的烦恼,仅仅只是相视而笑地互相索取着肉体与心灵的喜悦,享受着性爱的甜蜜。
“啊,嗯……迪蒙博士,好棒……好舒服的感觉,要来了……”
“嗯,我也感受到了……一起吧?”
即使是再快乐的宴席也终归要散场,那么便稍微热烈一些吧——心有灵犀地带上了同样的想法,坐在我腿上的泥岩主动晃动起腰部,激烈地运动着;而我也用手抱住了她柔软的腰肢,用力地向上挺动着腰部,不断地将肉棒刺入小穴的最深处。两人用力地拥抱住了对方的脊背,激烈的交欢动作在浴缸中掀起一阵阵哗哗的水声,交汇着情欲登上极乐的顶峰。将彼此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我们互相亲吻着嘴唇,用甘美的言语传递着心中的感情:
“嗯,啊啊……迪蒙博士……喜欢,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最喜欢了……!”
“泥岩,你真的好可爱啊……”
就像是要回应着萨卡兹少女的话语,我的身体深处涌现出强烈的射精感。伴随着小穴的肉壁紧紧地夹住下身的质感,已经快要炸开的阴茎终于忍耐不住,在我又一次抬起腰部将肉棒顶到泥岩的子宫口时激烈地脉动着,让精液顺着尿道一下子猛冲向了那渴求着我的泉眼中。
“啊,啊啊啊……!”
阴道的深处不停地溢出粘稠的爱液,同样到达了性高潮的泥岩与我同时因为快感仰起背部颤抖着,发出高亢的春音。体味着不停地将精液注入身体中的感觉,我和这美丽的萨卡兹少女激烈地拥抱着,热吻着,仿佛浴缸中的温水也化作了纵欲的池塘,让我们幸福地浸泡在其中。
“呼,呼呼……”待到高潮的痉挛终于暂时落下帷幕后,泥岩一边喘息一边在我的耳边轻语着,“迪蒙博士……好舒服啊……”
“我也是呢。”我温柔地微笑着,吻了吻她柔嫩的脸颊。
“嗯,谢谢您……”
像是飞扬的尘埃般无处可依的悲伤,像是迷失了道路的旅者般的迷茫,像是被猛兽拦路的小动物般的恐惧,慢慢地在这份甜蜜中被填满。萨卡兹少女在呼吸平稳下来后,安心地将身体将脑袋靠在了我的身上,像是害怕着我会从她的身边消失一般地紧紧抱住了我的身体;而我也轻柔地搂着那纤弱的腰身,轻吻上她的额头,抚摸着那轻纱般的雪白长发,让她尽情地依偎着自己。
像是那接纳了尘土的大地。
在阿科尔分部蛰伏数日避过了风头,一行人终于得以搭乘着运输机返回罗德岛。
“……就是说,我给您打电话那个晚上,您很忙吗?”
“嗯,那个晚上我确实有点事情。”引擎的轰鸣让手机那一侧蓝毒熟悉的声音显得十分微弱,我压低了声音向她回答着,“……抱歉,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到罗德岛之后再去找你,怎么样?”
“不要……!”不知道为什么,蓝毒的语气中突然充满了落寞的情感。沉默了一阵,她才慢慢地重新开口,“不用了……只是想要问问您有没有事。既然没事……那就可以了。”
伴随着电话的挂断,“马尔博罗”号正好发出一声落地时的闷响,眼前的舱门也缓缓打开。Logos先行踏上了那金属色的甲板,而我不紧不慢地紧随其后。联想着这一趟旅途的种种不顺,看着眼前这艘方舟那熟悉的景象,我便忍不住轻轻地舒了口气——只是自己却没有想到,某个早已在甲板上等待多时的小家伙很快就黏了上来。
“啊,迪蒙博士……!”在停机坪上人来人往的视线中,那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小身影扑到了我的身边,用小小的手臂抱住了我的腰腹,开心地摇晃着那堆毛茸茸的尾巴蹭来蹭去,“辛苦了,欢迎回家!”
“哎呀……”那神采奕奕的稚嫩童声让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那一头金发的小脑袋,“小丽萨……不,铃兰有没有好好听话呀?”
“当然啦!凯尔希医生也夸奖我了,说我在学业上很努力呢!”像是要向我炫耀似的,铃兰开心地在我眼前跳来跳去。而当她的视线看到了我的身后时,小小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啊咧,那个漂亮的姐姐是谁呀……?”
我转头望去,发现是换上了一身便装的泥岩。她正小心翼翼地走下运输机,用惴惴不安的眼神打量着这艘她从未见过的方舟。而当她看到正打量着自己的铃兰时,红色的眼瞳中顿时染上了几分复杂的神色。然而最终,泥岩还是轻轻向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微微点了点头。
“她呀……是泥岩哦。还记得你们在沃伦姆德见过面的事情吧?”我轻描淡写地说完,然后在铃兰目瞪口呆的视线中耸了耸肩,“很多人都对她的真面目感到惊讶,大家都一样的。不过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同伴了哦?”
轻轻地笑了一下,泥岩从我身后走上前,向低下了头、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的铃兰伸出了手:“你好,铃兰小姐。以后……请多指教吧。”
“嗯,嗯!”从那份回忆和错愕中回过神来,小孩子的心让铃兰很快便重新活蹦乱跳了起来,向着泥岩伸出了她稚嫩的小手,“以,以后要好好相处哦,泥岩……姐姐!”
看着这温暖人心的一幕,我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尘归尘,土归土。飘扬的尘土,终将落于大地。
鲍勃:
近来可好?
这封信,是我托新的雇主送给你的。在收到回信前连续给你寄两封信,也许会造成你的混乱吧?
实话实说,上一封信里提到的那些人,或许都无缘与你重聚了。但也无需悲伤,他们是为了保护无辜的感染者而战,作为萨卡兹雇佣兵,他们绝没想过自己可以死得如此高尚。也许死不能用高尚与否来定义吧,但活下去的人有权界定这一点,他们死得很光荣。
现在我们并不在卡兹戴尔。出于某些原因,我们在将要抵达终点的时候选择了回头。也许是我的纠结不决害死了诸多同胞,又或是他们的死提醒了我命运如影随形,我们无处可逃。所以我决定反抗,也许是为了对抗这片大地全部的不公,也许是我只想让朋友们能够生活下去。我还没想得很清楚,但我们必须向前走,才能肩负起我犯下的过错,才能让更多不必死去的人活下去。
对了,我通过一个叫格拉尼的孩子,听说了一点你的事情。我没能像你一样,为伙伴们找到一处安身之所,我做的远不如你好,我很惭愧。好好活下去吧,鲍勃,也许有一天……在很久以后,我可以在哥伦比亚见到你和你的同伴们。
和我在这里找到的,我喜欢的人,一起。
“啊……是这样吗?”看着那张照片上,站在那个一身黑衣男人身边的白发萨卡兹少女,大鲍勃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你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处啊。”
“不过……原来,她是女孩子吗?真是,怎么一直没察觉到啊。”
那微笑中,带上了几分苦涩。
63、黑白之契【夜莺闪灵3P】
闪灵:原黑衫军团成员,原赦罪师成员,曾参与过卡兹戴尔的独立战争与内战,并在内战尘埃落定后一度向身为摄政王的特雷西斯宣誓效忠。因厌恶摄政王的暴政与绵延不绝的杀戮而出奔,追随心中那“身影辉煌之人”建立了感染者援助团体“使徒”,成为了一名医师。
夜莺:本名丽兹,履历不明,本职是使用法术的医师,同时也是卡兹戴尔内战的受害者之一,后被闪灵带到罗德岛接受治疗,两人也选择正式入职,以医者的身份继续着救病治人的事业。
闪灵决定离开卡兹戴尔。
独立战争的硝烟尚未散去,内战的烽火又让萨卡兹人的鲜血在这片土地上横流。为了这座早已经残破不堪的城市,阿塔图尔克与维多利亚两大帝国不惜动用军队支持自己的代理人来回争夺,不久前站在一片旗帜下的萨卡兹人也划分了阵营自相残杀。待到战乱的阴云终于散去,闪灵却早已厌倦了这一切。
厌倦了战争,厌倦了城市,厌倦了暴政。
“哦啊——!”
一阵被拉长的惨叫声从卡兹戴尔王宫的办公室外划过,紧接着便是玻璃碎裂的响动,一具浑身沾着血,死相可怖的尸体从窗口被抛下,不久后便隐隐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闷响。
办公室内,闪灵与另外两名幸存的赦罪师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沉默着,静静地伫立在两侧。窗外雷电交加,不时轰鸣的雷暴夹带着耀眼的枝状闪电,让赦罪师们黑衣之下的兵刃闪烁出骇人的亮光,映着一对凶暴的血瞳。
血瞳的主人一身盔甲,黑色的披风上满是血渍。即便再不懂得气氛的人也能看出,他正处在极度的愤怒中。这是摄政王特雷西斯利用维多利亚的支持将卡兹戴尔纳入囊中后,虐杀的第十三名亲信部下。
“那是个命令!”他狠狠地一拍桌子,在名贵的木制办公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愤怒地咆哮着,“叫你们去抓住那个狗娘养的混蛋是命令!你们怎么胆敢无视我的命令呢?!”
“好哇,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所有的军队都在欺骗我,即便是赦罪师!”沙哑的男中音带着叫人胆寒的颤抖,“一堆不忠不义的懦夫!”
“摄政王陛下。”一直沉默着的闪灵轻声地开了口,就像惊扰了那位高贵的统治者,“您不应该……”
“懦夫!叛徒!饭桶!妨碍咱的渣渣!”
“陛下,这实在是有些过分……”
“你们这帮戴着面具的赦罪师都是萨卡兹人的渣滓!”特雷西斯抓起一只钢笔,“啪嗒”一下地丢到了办公桌上,“气死偶咧!你们管自己叫赦罪师,不过是因为在内战之后向我宣誓效忠,但你们只学会了继续穿着那身恶心的黑衣!多久了啊,赦罪师和军队都只会阻挠我的计划,所作所为全是在扯我的后腿。我早就该把你们这些跟随过特雷西娅的人全部处死,丢出去喂熊!”
说到愤怒处,特雷西斯抄起桌上的一根皮鞭,用鞭子将办公桌抽得木屑四溅。
“反了他……那个狗娘养的混蛋居然还没有抓到?!”
特雷西斯口中的“狗娘养的混蛋”,自然就是曾经与特雷西娅领导过卡兹戴尔独立战争的英雄,在摄政王于内战中击败自己的妹妹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拜伦子爵。而他的另一个身份,则是罗德岛的博士。
“从一开始就是个肮脏的禽兽,污秽的屠户,无耻的懦夫,所作所为全都对卡兹戴尔彻头彻尾的犯罪。但罪犯总会偿还的……用他自己的鲜血!他会溺毙在自己的血里!”
“啪——!”
皮鞭重重地抽在闪灵的身上,溅起一串串血珠,黑衣之下白皙的肌肤顿时皮开肉绽,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只是可惜没能让人溺毙——而与她站在一起的赦罪师们在面具下满是一脸惊恐的表情,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庆幸。
这些前不久还在卡兹戴尔内战中纵横驰骋的战士,此时却成了暴君泄愤的道具。
“请您冷静并赦免我等的罪过,摄政王殿下。”
强忍着被鞭笞的疼痛,闪灵用不带一丝波澜的语气劝谏着。而特雷西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翘起嘴角的冷笑。
“本摄政王爱民如子,怎么会不赦免你们呢?这次,就当是个教训罢!”
闪灵还没什么反应,一侧的同伴便连忙叩首谢恩:“谢摄政王殿下不杀之恩!在下必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够了!给我爬起来,这卑躬屈膝的猪猡!”
暴戾的呵斥让那名赦罪师赶忙从地板上起身,战战兢兢地退到了一边——看着这滑稽的表演,闪灵只在内心感到一阵无奈与哀伤。
“你们自己说说,这件烦人的事儿怎么处理?”
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那赦罪师赶忙将身子向着特雷西斯坐着的方向躬了躬:“摄政王陛下,根据在下得知的情报,拜伦那躲在黑暗中的阴谋家似乎在前段时间回到了卡兹戴尔附近……”
“那么,出动全体赦罪师。”特雷西斯扶着额头思考了一阵后,下达了命令,“将卡兹戴尔区域内所有特雷西娅余党的据点完全清扫干净,然后把拜伦这个那只愚蠢的猩猩给我找出来,抹得一干二净,不要再让我听到他或者其他的什么跟他有关的名字!要是带不回他的人头,就用你的人头凑数吧!”
“是!陛下!”
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之后,王宫办公室内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特雷西斯靠在自己的妹妹曾经的床上翘着腿,点上了一支名贵的香烟,听着窗外的风雨中清理尸体的摩擦声响,开始思考如何镇压内战后卡兹戴尔各地横行的起义和乱匪。
卡兹戴尔边境,密林的边缘,清冷的月光正孤独地挂在天边。
如水的淡光照耀着在密林中穿行的黑衣女子。淡淡的阴影下,骨白色的长发自面颊两边披落而下,一对柳叶眉下橙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悲伤。她的鼻梁小巧而挺拔,嘴唇紧闭着——明明五官就是标致的美人,但浑身的气质却像是禁欲的修女般让人感到难以接近。她穿着一身有些破损的纯黑衣袍,兜帽下遮不住属于魔族的那两只角,也盖不住那姣好的身材,反倒在近乎毫不让步的禁欲主义中平添了几缕引人躁动的气息。她就像是孤独的朝圣者那样,静静地在黑夜的舞台上兀自彳亍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闪灵已经独自行走了许久。并非是执行特雷西斯那追捕拜伦的命令,而是希望借此离开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
看上去似乎很简单,不过在一路上,她总是会被一丝丝异样的感觉所困扰——那是直觉,听上去没有根据,甚至毫不靠谱,但关键时刻却能改写命运的直觉。然而时间紧迫,在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明争暗战的卡兹戴尔,她并没有多少停下脚步思考的时间,只能将自己的身体掩盖在那一身黑色的衣袍中,行色匆匆地赶路。
走过被染成一片金黄色的温带阔叶林,秋季夜晚的凉风吹起一阵阵干枯的落叶。闪灵没有什么言语,内心的警惕却已提到最高:这样的地方毫无疑问是藏匿乱匪的绝佳场所。
就像是印证了她的直觉,毫无预兆地,一发弩箭突然从树林中向闪灵射来。在弩矢接近身体的瞬间,闪灵周身的空间似乎都扭曲了几分,一阵强大的力场顿时张开,将她的身体庇护的同时将那只弩箭扯得粉碎。这是她特有的源石技艺之一,运用源石法术,在个体遭到攻击前的那一刹那,开启名为“教条立场”的防御性结界保护受庇护者,同时借用力场将对方的攻击全数化解。
意识到自己已经卷入一场冲突,久历战阵的身躯顿时生出反应,在利用树木和草丛隐蔽自己的同时飞速地向着弩矢飞来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她的眼前出现了几个蓬头扣面,手握着魔剑的萨卡兹魔剑士。就在下一个瞬间,她拔出手中的长剑,就像是交汇在白昼与夜晚的落日夕阳一样,剑刃处闪烁着照亮夜晚的温和光辉,随后光辉中横扫而过一道清澈的剑光,在树林中一闪而逝,紧接着便是几声凄厉的惨叫。
终于,视野前方出现了小小的空地,中央伫立着一栋看上去颇为残破的旧屋。在屋子的前方则是看起来匆匆上阵,等待着她的一小队衣衫不整的萨卡兹匪兵,就像是同伙。然而还未等闪灵拔剑,一道黑色的身影像大鹰一样扑空而下,手中的利剑闪过一道暗红的光,喷吐处无与伦比的强劲威压。仿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般,带着恐怖能量的烈焰蒸干了空气,将那一小队惊慌失措的匪兵轻而易举地吞没,发出在夜空下格外可怖的暗淡红光。随后,烈焰掀起了毁灭性的小规模爆炸,震耳欲聋的声波将空气撕成碎片,令旧屋摇摇欲坠,甚至月光都仿佛为之暗淡了几分。森林远处,一群群飞鸟被吓得腾空而起,平日作威作福的猛兽也在此刻发出惊恐的嚎叫,绵延不绝,仿若爆炸的余波。
半晌,硝烟慢慢散尽。萨卡兹匪兵们的尸体被烧得一点残骸都没有留下,旧屋前的空地被一片死寂所笼罩着。
“踏,踏……”
脚步声打破了那片沉寂,闪灵本能地抬头拔剑,滚滚的烟幕中浮现出一个男性模糊的轮廓。
“你也要和我兵刃相向吗,赦罪师。”
跟她同样的黑色衣袍下却没有萨卡兹一族的尖角,沉稳的脸庞像是参天古木,冷静的眼瞳看不出一丝波澜。他手中紧握着一柄长剑,金属制成的剑身上满布着纹路,凝着一股锋锐之气。
真的是他……自己本该执行那个冰冷的命令,然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闪灵却对手中紧握的剑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憎恶与恶心。
“……拜伦子爵。”
缓缓开口的她,却用上了那个特雷西娅赐给那人的头衔——当然,摄政王殿下绝不会承认——而回答她的,是那张脸上慢慢浮现起来的、有些惨淡的笑容。
“约瑟夫.劳伦斯.拜伦已经死在了卡兹戴尔密布的阴谋中。赦罪师,你要知道这一点。”
那沉稳的眼睛中映着自己微微颤动着嘴角的脸,被这面镜子照着的感觉却让闪灵感到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业火。并不是憎恶眼前的男人,而是憎恶自己,憎恶曾经向摄政王宣誓效忠的自己,进而萌生的是愧疚,对背叛了昔日的女王、背叛了昔日的子爵的——愧疚。
“……我已经不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了。”
在内战尘埃落定之后,特雷西斯接管了由拜伦子爵建立、后交到特雷西娅手上的黑衫军团,这支在独立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王牌部队。不服从者被处决,孱弱无力者被开除,而符合新君期望的则被他纳入麾下,以“医疗组织”的名义,穿着一身黑衫的他们被带上了面具,遮掩着曾犯下对抗摄政王罪孽的脸庞,用黑暗中的斩将夺旗以身效死来求得赦免——即为“赦罪师”。
而闪灵摘下了面具,黑色的兜帽下悲楚而美丽的脸颊被男人审视着。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走向了那栋被匪兵们当做据点的旧屋,已经破败不堪的大门被秋风吹得吱呀作响。像是遵从着什么指引一般,闪灵不由自主地跟在了男人的身后,就像昔日在黑衫军团中作为部下与他并肩作战那样。
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和男人一样,怔在了原地。
屋内的厅里到处都是人生活过的痕迹,地上满是废旧的报纸和书页,墙角处堆积着破破烂烂的兵器与各式各样的罐头食品,四处可见干透的血迹,隐约还有腐败人体器官的影子。然而最为骇人的一幕则是厅内正对着大门的房间,紧闭的房门因为爆炸的冲击波而被震开,房里狭小的空间里孤零零地摆着一张近似手术台的铁床,床上有着一名手脚被绑着的金发萨卡兹女性。那可怜的女人如被囚禁在牢笼中,浑身都是新鲜的伤口,破烂不堪的白衣衫几乎分辨不出完整的布料,浑身都是被皮鞭击打、被利刃划开、被钉子钉破的痕迹,每一道伤口都溢出或是鲜红或是暗红的鲜血。精美丽质的小小脸庞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洁白的双颊上满是通红的手印,鼻梁被打歪,殷红的鼻血已经在嘴唇上凝成了几层血痂。除此之外,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异常腥臭的气味,细细一看,从脸颊到饱满的胸口,从小腹到跨部的股间,从手臂到纤瘦的双腿,每一处肌肤似乎都沾染上了浑浊的体液,身体各处都被显眼的黑色字体写下不堪入目的凌辱词汇,有些字迹已经被粘液所模糊。一旁的墙壁上海倚靠着一根像挂着蓝色灯笼的法杖,暗淡的翠绿色瞳孔中闪烁着风中烛火一般若有若无的生命之光,证明着作为,或是曾经作为术师的她目前还是个有利用价值的活物。
显然,这是方才被烧成灰烬的那股乱匪所为。在混战的卡兹戴尔,大部分女性都是战争的牺牲品,少部分成为术师或战士,而更多的便像是眼前这样,沦为人性被兽欲吞没的男人们取乐的工具,被迫去分享自己的生命,甚至是被剥夺,被攫取。
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身的闪灵,看见身侧的男人那幽深大海似的眼中射出了愤怒的、鹰隼般的光线:
“人渣,一群人渣……万死不足以赎罪的人渣……!”
他紧握着利剑,想要挥砍向虚空中的什么东西——然而那份怒火最终还是没有释放出来,只化作无奈的叹息和冰冷的话语。
“卡兹戴尔……已不容一个死人再久留,”许久,他环顾四周一圈,将视线对准了闪灵,“只是,这座城市的罪孽必须被公之于众才能被审判。”
窗外的天边,那些被爆炸所惊飞的鸟儿仍旧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点。
“将她从囚笼中解救出来,带往自由的地方吧,如果你自认不是赦罪师的话。”
“……是。”
然而自己应该去哪里呢——闪灵在记忆的深处不断地搜索着,却愕然地发现,自己已如无根的雨打萍,没有一处可以安身的地方了。
“我可以继续追随您吗?子爵阁下。”
“被弃之人理应独行。”男人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仿佛一位铁面无私的法官。
“我知道了……但请允许我带着您的意志,作为您的‘使徒’,继续前行吧。”
“……如果你愿意的话。”
深夜的秋风拂过密林中的草丛,每一根野草都伴随着清风的韵律轻轻地摇动着。月光之下,两名寡言话别的黑衣人腰间的兵器反射的光芒一闪而逝。
罗德岛号方舟正停泊在龙门。
一阵低沉的哀鸣声后,一只蓝色的小小鸟儿缓缓地落在了这艘巨大方舟的一扇打开的窗边。它的脚上微微地渗着鲜血,不知道为何受了伤。
听到窗外轻微的叫声之后,屋内的人儿便有了动静。一名看上去年轻却颇为病弱的萨卡兹女子缓缓从床上起身,停下了手中正在阅读的书本,缓缓地起身,看向了那只小蓝鸟。小蓝鸟一转过头,也将女子的身姿映入眼帘。一直以来因为受伤而怕人,看到人便会竭力飞走的鸟儿,却像是呆住了一样停在了窗边,仿佛那萨卡兹女子美丽的容颜,连鸟儿也为之倾倒。
女子将淡金色的长发拨弄到耳后,慢慢地检查着小蓝鸟的伤口,随后缓步回到屋内,从医疗箱里取出了一小块纱布,帮这只可怜的小动物小心翼翼地包扎着。小蓝鸟十分顺从地轻轻抬起了脚,瞪着黑色的眼睛任由女子帮它处理着伤口。完成之后,女子本想转身离开,却突然一愣,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麻木地怔在了原地,茫然地向着极深的下方看着,目送着那只小小鸟儿扑腾着翅膀,从巨大的方舟上翱翔而下,冥想着自己变成它的模样,从这窗口扑空而下,在天空和大地上自由自在地飞翔。
直到一声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将她从呆滞中唤醒。
时间是稍有闲暇的午后,而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来找她了。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后便轻轻地敲了敲门,安然地等待着。许久,那扇门才缓缓开启,站在我眼前的,却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整洁美丽的容颜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她那悲惨的过去。
整齐的白帽下盖着两只萨卡兹一族专有的黑角,掩映着被绑成蝴蝶结的黑色发带。一头淡金色的秀发垂落到推边,好似流淌的黄金。被柔顺的发丝所包裹的是精致典雅又小巧可人的脸颊,细细的长睫毛下,幽蓝色的澄澈双眼中充满了迷惘与不安,瘦削而俊俏的鼻子十分笔挺,红丹果似的嘴微微开合着,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些什么。洁白的露肩连衣裙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宽松的布料下纤细又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修长的双腿显得有些过分瘦削,甚至叫人怀疑被白色短靴包裹的那双脚能否让她站稳。夜莺将白白的双手漫无目的地放在身前,用有些不安的眼神打量着我。
“夜莺……或者,还是叫你丽兹吧,下午好。”我轻轻地向她问好,“先进去坐吧。”
“……是……”
这间经过专门装修的特殊宿舍被用于病弱的丽兹的疗养,因而屋内的环境与普通的干员宿舍有所不同。稍微宽敞的房间放着几柱装饰用的家具,看上去十分宁静,通气用的格子窗户被打开,罗德岛号外的蓝天白云也成为了屋内的挂画。一旁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本,床上灰黑色的被褥和床单则显得有些陈旧。虽然登门拜访的人是我,不过因为丽兹的身体原因,我并没有期望她做什么别的招待。在她慢慢地坐回床边,我找了一张椅子与她面对面地坐下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慢慢地开口:
“还记得你之前的诊断结果吗?”
“嗯……因为我吸入过某种源石毒素,所以记忆和下肢神经系统都受到了损害——凯尔希医生和您是这样告诉我的……”慢慢地找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萨卡兹族的美人将自己靠在了床头,颔首低眉地望着我,“感谢您和罗德岛诸位的全面诊疗,我的身体已经好转了很多……不但可以不依靠别人便自由活动,甚至能够和大家一起外出执行任务……我真的,很感谢您,迪蒙博士,无论之前是对我的医治也好,还是其他方面的关照也好……”
“……我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而已。”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尽管已经数次因为她的身体原因登门拜访,然而这一次前来打扰她却有着另外的原因,只是正当我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窗外便传来了一声叽叽的鸟叫。侧目望去,才发现丽兹房间那打开的窗边,落着一只蓝色的小鸟,脚上还绑着纱布——应该是因为受伤而被她包扎了吧。待到小鸟飞走之后,我慢慢地合上了那扇格子窗,望向了丽兹。
“这只蓝色的小鸟,时常飞来和我聊天……有时候,我会梦见自己变成这孩子的模样,在天空和大地上自由自在地飞翔……”像是被勾起了什么不错的记忆一样,白恶魔看着窗外那只小鸟飞走的方向,轻轻地笑了起来。
“梦通常是现实生活记忆的一种反应啊。”顺着这个话题,我话锋一转,提起了想要这次前来拜访她的目的,“……关于你的记忆和过去,闪灵已经告诉你了吧。”
在刚刚来到罗德岛时,丽兹的身体非常糟糕,被打印出来的检查结果甚至连诊断过无数病人的凯尔希都忍不住地摇头叹息。除去矿石病之外,例子所遭受的其他性质的生理摧残,甚至已经足以被整理出一份目录,用白纸黑字无情地向他人陈述着她所遭遇的过去。其中最为让人担心的,则是丽兹因为药物甚至是神经信息素类化学制剂,以及心理问题等诸多因素导致的记忆缺失,对这个世界最早的印象已经是与闪灵一起开始流浪的事情,宛若一张白纸,又像是存在不少空白的杂乱拼图碎片。在身体上的各项致命的危险因素被逐步稳定地排除之后,闪灵开始向我与凯尔希汇报着她的过去——那场与我有关的内战,那群四处袭击旅者的萨卡兹乱匪,那个叫人阴沉下脸色的空屋。
“对自身造成巨大苦难的记忆,无法承受的人会倾向于将其忘记。曾经,因为丽兹的身体状况,将这不堪入耳的过去告诉她无疑是鸣响丧钟,但是这一切无疑是埋藏在她体内的定时炸弹。如今,丽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尽管我所知道的也并非全部,但我会将她的过去告诉她,因为她有权利知道那一切。”在汇报完成后,缓缓起身的闪灵向我深深地颔首,“作为同样见证了那件事的人,我相信您可以做到的……所以,请您去引导她,让她好好地面对自己的过往吧。”
然而出乎我的预料。在昨日闪灵将那不忍细品的过去向她陈述之后,此时的丽兹却显得格外的平静。在那份平静之中,白恶魔缓缓地开口: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我来说,记忆只是一些零散的碎片而已……同胞、源石、使命、反抗、战争……在来到罗德岛后,我曾经想知道,为什么,其中一枚碎片里,有您的身影呢?为什么我会是如今这副身姿呢?为什么我要去承受这迷乱的一切呢?”说到这里,她慢慢地垂下了头,淡金色的秀发流泻到床边,“答案……在闪灵将我的过去告诉我之后,就像拿到了拼图的原画,慢慢地拼凑起来……”
“能告诉我吗?”
“是……虽然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如果是您的要求,我会愿意向您诉说……”
我向着她点了点头,而丽兹轻轻地合上了眼,娓娓道来:
“曾经,我是卡兹戴尔的医师。”她的话语,就像是完全没有感觉的人,在令人晕厥的疼痛中第一次体会到了疼痛的感觉一样,悲伤而哀婉,“用萨卡兹特有的源石技艺……为战争中的士兵缓解身体上的痛苦,那场可怕的独立战争……艰难而血腥,但是所有人都团结在一起,为了心中的自由……”
“但是后来,战争变了。失去束缚的自由变作了野兽,脆弱不堪的团结化为了分裂。自维多利亚归来的僭位者挑起了内战,昔日的同胞反目成仇、自相残杀,卡兹戴尔也化作荒芜的疆场和贼匪的乐园。”说到这里,两行清澈的泪水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慢慢滑落,然而白恶魔就像没有感受到一样继续说着,“闪灵告诉我,我们所背负着的,魔族挑起独立战争和内战的罪恶,终有一天要被偿还。那些囚禁我的人也说过同样的话……于是,男人们变为野心家的棋子,而女人们则沦为享乐的工具。”
“丽兹,那个时候,你是……”
“迪蒙博士……不需要顾忌,说出来就好了。妓女,是么?”在我愕然的眼神中,丽兹却像是已经不在乎了似的,继续说着,“我在为摄政王的军队担任医师的时候,所属的部队被匪兵击溃,我便成为了战利品。于是,我被紧闭在那个空房间中,只有在‘治疗’别人的时候——无论是用源石技艺,还是用身体——才能见到人……旷日持久的冲突中需要娱乐的消遣,而有什么比得上一个军妓……”
“不是,这毕竟……”
“那真是个可怕的称呼,对吗?就像是一个人人都看不起的烙印。”无视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的我想要说出来的话语,丽兹那纤弱的声音里添上了几缕痛苦,“在最开始的几个星期,我没有时间去苦恼这样的问题,只是顺从着他们越来越变态的要求,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一心只想着要从囚禁我的人手中活下去——然后他们开始对我使用药物,使用刺激性的化学药剂,使用骇人的刑具,使用凌辱的话语,将我的精神,我的记忆,我的意志慢慢溶解。生理上的病痛暂时抹去了那段记忆,但是自己过去的烙印又怎么能被抹掉……直到闪灵将我的过去慢慢告诉我的时候,直到我的那段记忆又开始在头脑里重播起来,自己却已经失去了精神寄托的时候,军妓,这个被奸污、被鄙视的烙印才开始疼起来啊……!”
她的精神开始渐渐地崩塌,身体也痛苦地颤抖起来,那张低下来的脸庞看不清表情,但歇斯底里的话语却愈发的清晰:“昨天晚上……我抓着自己的皮肉,用肥皂拼命地搓,拼命地搓,但是那烙印是在心里的,怎么可能擦得掉啊……!”
“丽兹,够了!”我快步上前,用双手抱住了那因为痛苦而不断抽搐的身体,将她拉进怀中,“……已经够了,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治好,为什么要将这一切都告诉我,为什么还要像现在这样抱着我……”白恶魔不断地双手捶打着我的身体,然而体弱的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我的怀抱,只能不断地扭动着,用最卑微的话语做着抵抗,“我是低贱的性奴,我是淫乱的娼妇,我是肮脏的军妓,我根本不配得到这温暖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似乎对话语中带着的几分咬牙切齿感到讶异,丽兹抬起了沾满泪水的脸颊,感受着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背部的质感。
“恰恰相反,我要告诉你,丽兹。”我盯着她幽蓝色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的过去并不羞耻。那些奸污你、凌辱你、看不起你的人渣,才理应感到羞耻!”
“呜……”
“那些用不屑的眼光看着你,将你视为肮脏军妓的那群渣滓,绝不会比你要干净。”在她的耳边,我用带着几分义愤地语气向她解释着,“你要作为女性再站起来,你要认清自己是纯洁的,玷污你的人才是肮脏的!”
“我不相信……”只是那散发着阵阵疏远的妄自菲薄,说明丽兹完全没有将我的话进去。那盯着我上下扫视的幽蓝色眼睛就像是鬼魅的灯火,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样,“请您不要再这么温柔地对待我了,有幸能被您和闪灵的怜悯所搭救已是受宠若惊,又怎么能期待……唔……”
我走上前拥抱着丽兹的身体,强硬地亲吻上来的她的嘴唇,打断了她的话语,就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似的。白恶魔有些抗拒地着在我的怀抱中扭捏起来,但是却像被我紧紧地揽入怀中,在她不停地想要挣脱的过程中用手指隔着那一层洁白的裙装攀上柔软的身体,游走过她的腰身,轻轻地摸着那被掩盖在宽松布料下的胸部,用强硬却轻柔的力度,让丽兹慢慢地放弃了抵抗。等到她的身体慢慢由紧绷变为松软,我才慢慢地分开了嘴唇,听着那局促不安的呼吸声,轻轻地捧着丽兹饱含着泪水的通红脸颊,凑到了她的耳边:
“你在怀疑啊……你在怀疑我。你在怀疑我的信念是不是虚弱的,你在怀疑我的话语是不是杜撰的,你在怀疑我的思想是不是伪装的。”用温暖的视线望着丽兹,像是宣告一般向她说着这样的话语,“我当然记得你在过去遭遇过什么,我也明白你的过去意味着什么。但我绝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就厌恶你、鄙弃你;恰恰相反,经历过那样恐怖的过去还保留着这颗心灵的你,在我看来无比的神圣纯真,让我向往着你、渴求着你——所以,反倒是我要问你:不是强迫,而是以自己的意愿来决定,你愿意在这里接受身为男性的我吗,丽兹?”
“居然渴求着这样的我……您真是……肯定为此而后悔的……”
这样的话语让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如果我在这里离你而去,将你留在那一堆肮脏的死灰里,我大概才会后悔。”
“即便再三否定,我也知道,迪蒙博士……您一定会……”
“就算万一我后悔了,但如果现在能把你从现在这几近崩溃的状况中抢救出来,那也胜过一切了啊。”看着又一次滴落着泪水的白恶魔,我用坚决的口气向她说着,“所以,丽兹,你愿意接受我,让我带你走出那心中的囚笼吗?”
不知道带着什么样的想法呢,她踌躇了很久。然而最终,丽兹还是用那微小得几乎看不到的幅度,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给她更多说话的空间,我的双手开始隔着衣料抚摸着那前凸后翘的身躯,用温柔的动作轻轻挑逗着她奇异而敏感的弱点;同时嘴唇也再一次吻了上去,柔软又娇嫩的感觉忍不住让我向着怀中的萨卡兹美人渴求着更多,舌头也探进了她的口中索取着。
出乎预料,丽兹几乎对舌吻没有经验,只是有些生硬地与我的舌头交缠,承受着我向她释放的情热。即便如此,被爱抚的感觉让她体会到了与往昔那徒留恐怖的经历中截然不同的暖意,口中忍不住发出丝丝低沉而妩媚的呻吟。温热的吐息也慢慢地燃起我的情欲,进而慢慢地从腰身向上触碰到了柔软的胸部,那是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的,如棉花糖一般柔软的触感,刺激着我的理性开始愈发的动摇,
然而就在我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有些突兀的开门响动却打破了屋内灼热的气氛。有些慌乱地与夜莺分开,慢慢地抬头望去,一袭黑衣的闪灵正缓缓踱着步子走进室内,轻轻地向我躬身施了一礼。
“看来与我设想的一样……迪蒙博士。”察觉到了我们之间有些尴尬距离的她却没有愠色,反倒带着几分释怀,“在那闭锁的牢笼下,在无数的记忆碎片中,您或许将是丽兹唯一可以‘接受’的人,唯一能将那图像拼缀完成的人。所以,我恳求您……请您允许我与您一起引导她吧。”
“闪灵……”
“曾经,我以为那场战争剥夺了我们所有的希望,除了一个暴君,我们已经一无所有。曾经,我追随着一位身影辉煌的人,直到那光芒在阴谋中消散。这次,这光芒,将永远绽放、永不泯灭,哪怕要用我的生命作为交换,也在所不惜……”在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黑恶魔那的目光始终望着我,“如果能让您感到满足的话……就请让我身为您的‘使徒’,融入您的光芒吧。”
“丽兹,你呢?”
我将视线转向丽兹,征询着她的意见。她看了看那一直照顾自己的旅伴,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轻轻地向我点了点头。
不再需要什么理由,需要的只是彼此之间的陪伴和需要——在那样的气氛中,闪灵身后的门,被缓缓合上了。
“痛苦,我从未忘记。”
伴随着黑恶魔的这句话,一张巨大的金色结界瞬间覆盖了眼前的视野,温和的光辉在黑暗的房间里缓缓摇动,逐渐扩张,在墙壁上飞舞、蔓延;同样像是领悟了什么的白恶魔合上了双眼,蓝色的光芒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奇异地包裹着我们三人的躯体,又慢慢地消于无形。
“‘领域’吗……”
名为“教条立场”与“圣域”的领域技能,是闪灵与夜莺特有的源石技艺,能在字面意义上地庇护所有的人,令其免遭伤害。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也忍不住想要召唤自己的“领域”,只是那有些疯狂的想法很快便被我打消了——自己的领域是熊熊燃烧的黑色烈焰,宛如万仞般的威压能瞬间摧垮人的神智,灼烧人的躯体,显然不适合在这个场面下开启。
“……丽兹的身体状况并不算太好。”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闪灵轻轻地为我解释着,“为了让她有能力享受那份快乐,只能用这样的力量让她保有足够的精神力和体力,我会帮您一起照顾她的。而如果您发愿的话,我也愿意陪伴在您的身边。”
在说着这句话的同时,闪灵已经扶着丽兹,一同躺到了那张不大的白色床铺上,侧卧着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而丽兹则慢慢地抬头望着同样坐到了床上的我,幽蓝色的瞳孔微微颤抖着,眼神中仿佛还带着几分抗拒。然而我明白,她在内心中已经开始渐渐地接受同样身为曾给她带去巨大痛苦的男性的我,那副样子绝不是讨厌,而更像是深深的自卑与害怕。
“丽兹,要再开始亲吻了哦。”
将脸靠了上去,我在她的耳边轻声地低语着。像是在说着同意的话语,金发的萨卡兹美人静静地合上了双眼,点了点头。于是继续着先前的节奏,我将嘴唇与她重合在一起,先从轻轻的触碰开始,然后为了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中,更进一步地接触得更多。丽兹的肩膀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我伸出手心温暖着她的脸,黑恶魔则在一旁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部,努力让她的心境平稳下来。待到那因为紧张而有些绷直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我才让舔舐着嘴唇和贝齿的舌头进一步深入,与白恶魔的小舌交缠在一起,感受着她努力回应着我的力度。带着情欲的水声响了好一段时间,我才缓缓把嘴唇分开,两人之间那唾液所连接成的银色丝线也慢慢地被扯断。
“……迪蒙博士,您现在在做的,就是所谓的亲密接触吗?”
“是的……丽兹。”欣赏过这一切的闪灵,浅浅地凑上嘴唇吻了吻丽兹的侧颜,“和我们以前做过的一样。”
“……以前?”忍不住好奇心的我将视线转向了闪灵。
“嗯……以前,身为使徒一齐旅行时,偶而会与丽兹一起借此排解内心的焦躁和烦闷。”
是这样啊,黑白恶魔,她们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啊,而且,看来也是闪灵一直在让她舒服……就在我的思绪要飞远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丽兹主动地握住了我的手,让与她紧紧相贴的我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温热和心跳:
“很厉害的……亲吻呢。我居然,感到了高兴……”
“身体没有问题吗?”
望着轻轻上下晃了晃脑袋的丽兹,我伸出了手,慢慢地顺着布料间的缝隙放进了她的连衣裙里面。突如其来的动作似乎吓到了满脸通红的丽兹,让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腕,不安地向下看着我要将连衣裙的带子和纽扣解开的手指。闪灵温柔地抱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拥入自己的怀抱中,不断地安抚着这只受伤的小小鸟儿。
“丽兹……要继续了,就请让我,欣赏你的全部吧。”
“如果这是您的命令,那么我一定会服从……”
“不,这不是命令。”我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是身为男性对女性的请求。”
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丽兹红着脸与我对望了一眼,在闪灵的怀抱中垂下了头,紧握着我的手腕的手慢慢地松开了,无声地同意了我的请求。带着逐渐加速的心跳,在慢慢焦躁起来的身体的催促下,我开始解开那洁白连衣裙的带子。在帮助着我一齐为丽兹脱下衣服的同时,闪灵也开始慢慢地宽衣解带,放下那一身漆黑的衣袍。最终,三人的衣物全数都被褪下,三位被唤作恶魔的人也就此坦诚相待。
在开始之前并没有经过的洗漱的身体微微地冒着汗味。丽兹的肌肤就像雪花一样洁白,混着浅浅的奶黄色,有些消瘦的身体和修长的大腿显得那样的纤弱。似乎是第一次在男性面前感到了害羞的情愫,她忍不住将双手交叠在胸前,双腿也交错在一起轻轻地摩擦着,遮挡住了股间的私处,金黄色的耻毛像灌木一样若隐若现。在身体轻轻地颤动中,那对相当饱满的胸部和深粉色的微微地摇晃着;一旁的黑恶魔将厚实而棉密的大腿慢慢分开,以鸭子坐的姿势缓缓坐到了丽兹的身边,然后一手轻轻地抱着那柔弱的身体抚慰着白恶魔,另一手则慢慢地靠在了我的心口,感受着我心脏的搏动。比起丽兹,闪灵的肌肤则更像是纯粹的白,像是她那一头骨白色的长发。紧滑而硕大的胸部比白恶魔还要丰满几分,那看上去就像是剑士的身躯也显得健康许多,还夹带着一丝诱惑的气息。片刻以后,她们轻轻地抬头,望向了已经沉浸在这一幕恍如春画美景中的我,丽兹却感到了疑惑:
“……我们的身体,不奇怪吗?”
“很美丽哦。”
一边说着,我一边凑上了两只手掌,触碰着黑白恶魔那膨胀的地方。闪灵的胸部更为丰满,但丽兹的形状更契合我的手心。然而不管是哪一边,都向我传来十分温暖的质感,并且都柔软得令人吃惊。敏感的性器官被爱抚的感觉,让两人发出了异常甜腻的声音。
“嗯……啊啊,好大的手……”
“唔,像这样被男性抚摸着,还是第一次……”
“没关系吗?不舒服的话,我会马上停手。”看着在沉默中先后向着我点了点头的两位萨卡兹美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心吧,会让你们都感到舒服的。”
尽量控制着自己心中澎湃的欲望,保持着轻柔的力度,像是安慰着这对遍历苦难的美人一样,温柔地用手抚摸着那两对饱满的双乳。一会儿自上而下地覆盖住饱满轻轻地揉捏着令其变换形状,一会儿将手放到两人的胸部下方托起那沉甸甸的重量,一会儿又转移到两人慢慢凸起的乳头处轻轻地捏着旋转几下。闪灵也像是不甘寂寞似的,深深地亲吻着丽兹,将舌头交缠在一起交换着唾液,那互相抚慰的熟练动作不禁让我也感到了几分嫉妒——沉浸在两双让我感到无比舒服的柔软中,用熟络的动作不停地刺激着黑白恶魔的敏感带,让正在亲吻的两人也忍不住分开了双唇,那娇媚的呻吟声愈发地动人心弦。
“嗯,啊……迪蒙博士……这样的亲密接触,让你很舒服吗……?”
“很舒服哦,丽兹。”我向着她微笑了一下,“要谢谢你们呢。”
“如果我们这罪恶的身躯能平复您内心的不安和躁动……那么,就请您更多地舒服起来吧……”
面对话语中带着满足感的闪灵,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用行动回应着她的心境,将头靠在了侧卧的她胸部饱满的双峰上,轻轻地吻上了那对乳房;嘴唇顿时被无比柔嫩的肌肤所触碰着,随之而来的是多汁水蜜桃一般的水润与微微带咸的汗味。慢慢地吻过黑恶魔秋那波涟漪的花房,望着她用双手帮着我爱抚着白恶魔肌肤的样子,顺着苍白色的肌肤,将嘴唇转移到了平躺在床上那显得更加纤弱的身体处,亲吻着双峰的顶端那对深粉色的凸起,一边转着舌尖,一边轻轻地开始了吮吸;在照顾着丽兹的同时我也没有忘记一侧的闪灵,伸出了手压住了她诱人的乳头,柔和地搓捏起来。
“呼,唔……这么吸也不会有什么出来的……”
“啊,哦,您的手法,真是纯熟啊……”
丽兹的身体因为唇舌的刺激而弹跳着,乳房也不停地在我的口中摇晃起来;闪灵的娇躯也因为稍稍加大了力度的捏压而不断地颤抖。眼见这刺激对于她们有些着急,我松开了嘴唇,那两对带上了妖媚的凸起正轻轻地伴随着胸部颤抖着。只是,黑白恶魔那原本还带着点紧张的脸颊已经全然松弛下来,两道彷徨而热情的目光扫过那经过锻炼的身躯,期待着更一步“接受”我——如此便已经不必多言。将三人的肌肤紧紧地依靠在了一起,我先是吻上了闪灵的嘴唇,将舌头伸进她的唇齿间搅拌着,用甜蜜的湿吻和热情的爱抚熔化着她那悲苦的心墙。直到互相饮下对方的涎液,我才在她迷乱的呼吸中慢慢向下,吻过白皙的脖颈、硕大的双乳、性感的肚脐、苗条的腰身,用舌头在每一寸肌肤上轻轻地舔舐着。带着唾液画成的线条一通过,闪灵那苍白的肌肤就会猛烈地颤抖起来,甚至让她无暇去顾及丽兹。
“啊,啊啊……这样,有点痒呢……”
“会让你们舒服的……嗯……”
慢慢地将舌头离开了黑恶魔的身体,转而将舌头伸向了白恶魔的双腿之间。在她轻声的喘息中,我用舌头舔上了纤瘦的大腿,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再像是安抚她一样吮吸着大腿内侧柔软的嫩肉。然而正当我准备顺势吻上去,抵达金色的毛发下那更加绝密的圣域时,渐渐从情热中稍微冷却下来的闪灵却轻轻按住了我的脑袋。
“请等一下……”我向着她的方向抬起了头,闪灵则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慢慢坐直了身体,用温柔的视线望着我,“迪蒙博士……您也忍耐得很辛苦了吧。所以,也请让我们,来为您做吧……”
“嗯,嗯……我也会,努力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用手靠近了黑白恶魔的脑袋,抚摸着她们的秀丽的长头,然后用嘴先后封住了她们小巧的嘴唇。深深的亲吻比一开始还要激烈,只是这一回是她们主动地向我索求,三根舌头互相地交缠着,交换着三人的唾液,让彼此之间的嘴唇都变得湿漉漉的。黑白恶魔不断眷恋地将身体贴在我强壮的胸口处,用浑圆饱满的胸部将我淹没在肢体的柔软里,随后闪灵在那柔软中牵住了我的肩膀,带着浅浅的、安心的微笑,将我推倒在了床榻上。
“啊……”
“唔……迪蒙博士,这东西居然会变得这么大……”
待到平躺下的时候,半空中依旧闪烁着金色与蓝色的淡淡光芒,而那根早已因为充血而坚硬到有些生痛的肉棒终于被展示在了俯在我腰边的黑白恶魔眼中。丽兹的眼中带着几分浑浊,而闪灵则更多是惊讶——不过在最初的寂静之后,她们便一齐伸出了手,将那根粗壮的性器小心翼翼地握在了手中,各自用一只手包裹着。只是轻轻的触碰,却从胯下向感官传来了细微的刺激,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看着我的视线慢慢向下移动,注视着侍奉的场面,黑白恶魔一齐抬头,用柔和的眼神看向了我:
“如果是迪蒙博士的话,我很愿意让您舒服起来……请,请不要动……”
“啊……男人的这里,还是第一次看见……”
两只温暖的小手握着那高高立起的下身,丽兹眼神中似乎对这散发着热量的利剑感到了几分退缩,而闪灵则直勾勾地盯着欣赏。不过,她们的手还是轻轻地握住了肉棒的杆部,一齐上下套弄了起来。她们的动作是那样的默契,仿佛就像昔日的旅途中两个悲苦的灵魂互相抚慰时那样恰到好处,却又在其中毫不间断地为我带来侍奉的快感。在那份默契中,黑恶魔用手捧起了我的阴囊,轻轻地像按摩师那样揉捏着;而白恶魔则熟络地握住了肉杆,用纤细的手指上下撸动起来。两人的脸颊因为血液循环加速而微微泛红,表情慢慢地变得煽情,那副场景显得那样的淫糜,而给予我的也不仅是两人的侍奉而带来的生理上的快感,还有心灵上的快慰,叫我忍不住发出了快乐的声音:
“哦……好棒……”
“闪灵……”看着我满足的表情,丽兹轻轻地呼唤着,“接下来,就让我来吧……一开始,就应该这么做的……”
她手上的动作慢慢舒缓了下来,然后低下了头,轻轻地对着肉棒的前端吻了一下。即便嘴唇很快离开,但丽兹还是紧紧地盯着那根属于男人的性器,眼神中似乎有些呆滞,却又很快轻轻地喘息了一下,从那副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然后稍稍伸出嫩红色的小舌头,用湿润的柔软向着前端轻轻地舔了起来;而闪灵也配合着她的动作,在继续爱抚着我的睾丸的同时慢慢将头凑到了我的胸口,同样吐出舌头开始舔舐着我胸口上坚硬起来的乳头,给予着我异常新鲜的刺激。
“男性的这里,也能带来刺激么……?”
“是,是吧……”
我的声音因为骤然叠加的快感而一阵哆嗦。在我的胯下,为我口交的丽兹向上望着我的幽蓝色眼睛变得愈发湿润,大胆地伸出舌头舐着马眼,用湿湿润润的唾液在龟头上留下耀眼的光芒,美丽得叫人陶醉;而闪灵则不断地舔弄我的乳头,轻轻地用嘴唇吮吸起来,用湿润的嘴唇包裹着,这充满了诱惑的动作让我的脊背都酥软了几分。黑白恶魔几乎精准地抓住了我身体的敏感点,在上下舔舐吮吸的唇舌、抚摸着我皮肤的双手手指、甜蜜得发热的吐息,都像是精密的仪器一样源源不断地为我注入刺激神经的快感,一刻不停的专心侍奉让我感觉像是泡在了温暖的热水中一样,就连身体也要融化在其中,让我忍不住在那轻飘飘的感觉中伸出双手抚摸着那两个拼命在侍奉我的脑袋。
“啊……迪蒙博士,看起来好舒服的样子……”
“这一点还真是没有想到啊……但是这样的感觉也不讨厌……”
无尽的快乐让我的视线都已经渐渐模糊,我只感觉自己在被丽兹和闪灵注视着,手和嘴唇持续不停的动作使得我的射精感呈指数级暴涨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丽兹将我的肉棒用舌头缠绕了起来,啊呜一下吃进了嘴里,深深地吞了进去,然后上下摇晃着脑袋,在嘴巴里搅动着舌头,自上而下地涂满唾液,用整幅口腔竭力来服侍我;闪灵也趁势凑过脸,主动地吻上了我的嘴唇,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与我一齐共舞着,用丰硕的胸部紧贴着我的胸口,让我感受着她的温暖。在这样的快感中,我的身体忍不住猛烈地颤动了两下,下身重重地开始收紧,那浓厚的冲动终于将要到达临界点。微微地睁开眼,黑白恶魔都在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我,像是催促着我尽快射精。
“唔,喔嗯……!”
那对期许的眼神给予了我所剩无几的克制最后一击,想要忍耐的冲动被这心理战所摧垮。跳动的阴茎挣脱了丽兹的唇舌,然后伴随着一阵剧烈的脉动,用力地将精液喷射了出来。没有射到丽兹嘴里的白浊液洒在了她洁白的脸和金色的头发上,溅到了闪灵丰腴的大腿间,黏黏糊糊地连成一片小小的池沼。
“嗯,嗯哦……”
“啊……射出来了呢。”
屋内的气氛因为精液那黏稠的湿润与浓烈的气味而变得愈发淫荡起来。像是不希望浪费一样,闪灵用指尖挑起自己双腿间的白浊,一点点地塞入口中品尝着;而丽兹也十分熟练地舔着被射到自己脸上的精种,然后活动着咽喉将其吞入腹中。最后,这对萨卡兹美人一齐俯到我的股间,伸出两条鲜红的舌头,在柔和的目光中为那根还保持着坚硬的性器做着清扫,直到将最后那一点一滴的精子都完全吸进嘴里为止。
“真是,辛苦你们了。”互相拥抱着她们,我将脸凑近,在黑白恶魔的侧颜上各印下一个轻吻,“不过……还没有完哟,能与我一起做到最后吗?”
“……嗯……”丽兹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小小地点了点头,“没有拒绝迪蒙博士这么温柔的男人的理由呢……”
闪灵也向我微微地笑了一下:“如果这是您的请求,那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这话语的意味不是结束,甚至不是结束的开始,而只是——
开始的结束。
在金色与蓝色光辉的闪耀中,闪灵牵住了丽兹那有些虚弱的身体,就这么让她枕着平躺在了床上,而我温柔地抱着那病弱的娇躯。手指轻轻地放到双腿之间,汩汩流出的蜜液已经将诱人的三角地带浸成一片潮湿,让本来十分淡然的丽兹也兴奋得脸色通红:
“我……这样就湿了……是不是很下流……”
“不要再那么想。你很美丽,这就足够了。”在闪灵轻轻地抚摸着丽兹脑袋的同时,我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她的耳边低语着,然后用双手缓缓抚摸起来,感受着那具柔软的身体,让她渐渐地变得敏感起来;黑恶魔也顺着我的步调,凑上了脸亲吻着那白皙的脖颈,令白恶魔因为情欲的关系而浑身染上甜美的淡淡红润,在不断的爱抚中发出娇艳的喘息,将湿暖的热气喷吐到我的脸上。那热量让我再也忍耐不住,直起身子便紧握着自己的性器,在丽兹的双腿内侧不断地磨蹭着——尽管她的身体看上去是那么的柔弱,但就在我们三人的头顶,金色与蓝色的光芒若隐若现地笼罩着我们的身体,最大程度地减轻着被庇护者的所有痛苦。那份终于遇到自己愿意献身的男性的快乐和情欲,终于让白恶魔用火烧一般的灼热温度向我开口:
“已经……可以了,迪蒙博士……请您收下这样的我……”
在已经得到这允许的情况下,等待许久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抱住了丽兹的腰肢,然后将已经按耐不住的肉棒对准了那蜜水泛滥的淫穴,以正常位缓缓地插入了进去。
“啊嗯……啊啊啊啊……!”
“没事的,没事的……”
那娇嫩的身体被插入的力量撞得轻轻一抖,闪灵则轻轻地侧卧着拥抱着丽兹,用自己的温暖帮助她缓解被男性的阴茎侵入的痛苦。而我的进入则意外的顺利,十分轻松地便突入了最深处的温热源泉。丽兹的花径既狭窄又十分结实,厚厚的肉壁生着许多纵横交错的褶皱,在插入后十分顺从地包裹了上来,与我的下身紧密贴合在了一起,像是早已准备好迎接我一般从内部契合着肉棒收缩放松着,在缓慢的前进中给予我出人意料的快感。虽然看起来因为生理与心理上的原因,丽兹正忍受着痛苦,不过在闪灵浅斟低唱般的安慰和爱抚下,她对我的深入并没有抵抗,只是在性器到达身体最深处、完全融为一体的时候猛烈地抽搐了一下:
“哈……哈啊……哈啊……”
一阵一阵不断收缩的褶皱与不断涌出的爱液让我也不想要再忍耐下去。待到丽兹的呼吸因为闪灵的安抚而稍微平缓下来之后,以尽量不去造成疼痛的力度,我缓缓地开始了肉棒的抽送。先是抽出一半,然后轻轻地推进去,反复地重复着十分舒缓的活塞运动,同时还带上了小幅度的左右摇摆,将那黏稠的爱液从蜜穴中带出来,落在结合处的肢体间,让空气中弥漫着淫糜的气味。在抽插的时候,我也不忘拥抱着与我一同爱抚着白恶魔的黑恶魔,伸出一只手拥抱着她的小蛮腰,抚摸着她的身体,另一手探入股间,不断地用手指上下抚弄着那同样湿润的小穴,探入一翕一合的花径中,为这场合奏再添上一重声部。
“嗯,啊……好,好温柔的动作……”
“唔,呼……呼……”
属于女性的羞赧与身为医者的矜持都在慢慢升高的体温中缓缓溶解。白恶魔与黑恶魔原本只是被动地承受着我柔和的抽插与爱抚,但是伴随着对身体的刺激慢慢的适应,我也在不知不觉中让加快了步伐,让身体的动作更加激烈。跨部不断地撞击着丽兹饱满的臀部,在她紧致而光滑的蜜穴中抽插着,催动被刺激着敏感点的白恶魔开始配合起我的动作晃动着身体,追寻着专属于她的快感;而一直亲吻着丽兹身体的闪灵的秘部被我的手指刺激得响起了激烈的水声,骨白色的肌肤因为情热而略显粉红,溢着滴滴点点的汗水,伴随着身体的摇摆前后摇晃的巨乳也显得异常淫荡。
“迪蒙博士……啊……好舒服……!”
“唔,啊啊,真是激烈……”
在黑白恶魔此起彼伏的娇声中,我也忍不住弯下了身体,像是要将她们一起占有似的一齐抱了起来,抚摸着她们的身体,亲吻着她们的唇舌,让三人伸出的舌头不断地架起牵绊的桥梁,互相吮吸着彼此的唾液。丽兹的阴道在不断地抽插中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肉棒,又柔软又狭长的淫穴不断地用沟壑纵横的褶皱挤压着龟头,像是要将其狠狠地吃下去一般,宛如深陷泥沼的质感却令我生出无上的成就感,忍不住更加痛快地一次次压下身体将性器插入白恶魔的体内;而被手指所安慰的闪灵也不断地从体内喷洒出爱液,在情欲的恍惚中伸手抱住了我的身体,时不时地主动向我献上轻吻与喘息的低语。像是已经预感到了快乐的高峰即将到来似的,不断交合着、爱抚着、亲吻着、喘息着,三人之间的动作也越来越激烈,越来越不受控制。我下身的每一次插入都会直捣丽兹的子宫入口,每一次手指的突刺都会带出闪灵的一大片蜜水;闪灵的每一次亲吻都会在丽兹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吻痕;丽兹的每一声像是哀鸣又像是欢快的媚叫都会让我们更兴奋一分。屋内淫乱的奏乐是三人的激烈声响,在那声音中我们互相伸手抱住了彼此,从上到下,全身都融为一体。
“丽兹,闪灵……!”
“嗯,嗯……没关系……请不要忍耐,尽情地使用我们的身体吧……”
“嗯,嗯……迪蒙博士,我会全部都接下来的,所以,所以……您请……!”
“哦唔……射了……!”
三人因为快感而叫喊着的同时,那根用力插入蜜洞中的肉棒不受控制地脉动起来,身体里的一阵热流让我在丽兹的体内爆发了,将精液从马眼处狂乱地喷射到她的阴道中;丽兹的身体剧烈地痉挛着,一大滩爱液从她的身体中狂涌而下,与浓稠的阳精互相调和着;而被手指所爱抚的闪灵也抵达了高潮,粘稠的蜜水不断汩汩地喷洒出来,将我爱抚的手指染上一片黏稠。
射精和高潮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直到三人的身体都感到一阵脱力般的酥软,我们才慢慢放开了彼此,互相依靠着瘫软在了床榻上,展现着彼此最返璞归真的姿态。像是要把我的精子全部榨干一样,丽兹和闪灵的肉穴还在不断地收缩着,呼吸也依旧灼热得似乎能将人烫伤。三名被称为恶魔的人就这么紧紧相拥,甚至连身体都也互相贴合着,试图感受互相之间被浴火所焚烧过的每一寸肌肤。
“好……舒服,原来做爱,可以这么舒服……”
“真,真是……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会沉沦其中了呢……”
柔软的床榻上,灰色的床单沾满了精液与爱液的气息,激烈的动作也让整洁的布料变得凌乱不堪。被深切地爱过的黑白恶魔正粗重地喘息着,向我展现着萨卡兹美人娇艳的媚态,在透过窗户的日光下像是一对美丽的花朵那般光彩照人。
一切还没有结束。
屋内循环系统放出的清新空气洗不掉屋内那浓烈的体液气息,躺在床上的黑白恶魔一丝不挂的身体被照进房间里的自然光与头顶金色和蓝色的法术光芒照耀着,将对比鲜明的骨白色与奶白色肌肤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们……继续吧。”
不声不响间,慢慢恢复着体力的三人达成了奇妙的默契。仿佛渴求着彼此的抚慰,闪灵安顿着因为性高潮而几近脱力的丽兹,让后者平躺在床榻边,自己则以69的姿势倒趴到了她的身上,拥抱着对方的身体。我则伸开左手从身后轻轻地拉着闪灵的那对白色的角,与她口舌相缠地湿吻着,另一手在丽兹那微微摇晃的胸部一阵爱抚,同时也感受着两人的手回抱着我的力度和温暖。
“接下来,就该是闪灵了呢。”一边爱抚她散发着惊人热量的身体,我一边在她耳边说道,“会连着丽兹的份,让你一起舒服的。”
“嗯……请您收下……我这充满罪恶的身体……”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并没有对插入感到着急,而是尽情欣赏着丽兹抬起头伸出小舌舔舐着闪灵私处的美景。一心想着要献身于我的黑恶魔因此而感到了慌乱,不忍心让那份尽心竭力得不到自己的回报,于是俯下了身子将脑袋埋入她的双腿间,低下头去伸出了舌头爱抚着白恶魔那满带着体液的潮湿淫穴。像是要火上浇油一样,我也从身后轻轻抚摸着闪灵柔软的脸颊,用着羽毛瘙痒似的手法,慢慢让手指抚过下巴、肩膀、锁骨,最后缓缓捏住了那对弹性十足的巨乳,细腻地揉捏起来,将本就因丽兹的爱抚而情欲四射的闪灵弄得身体一阵颤抖。
“唔,啊,啊啊……”
“闪灵……发出了,好不得了的声音啊……”
在两人的共同爱抚下,逐渐敏感起来的闪灵也忘却了自己的那份矜持,卸下面对残酷世界的那道防线,用迷离的眼神向我们展现着她在近乎禁欲的巡回流浪中所压抑的那份渴求着抚慰的心灵,忍不住主动地呻吟起来,扭动着自己变得通红的美艳身躯向自己献身的男性求欢,被丽兹的舌头爱抚的私处也在一次次的舔弄中溢出丰厚的爱液。
若是按照经验来说,看上去沉着冷静的闪灵那未经开发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了这样激烈的爱抚。于是,她像是放弃了一般,轻声地向着我恳求着:
“已经……可以了吧,迪蒙博士……请您插进来……”
“真是的……”作为对那份坦诚的褒赏,我从身后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嘴唇,“你看起来完全凌乱了嘛,闪灵。那么,我要进来了。”
一边耳语着,一边轻轻用双手抱住了她的腰部,在爱抚中缓解着她内心的紧张,我用后入的姿势缓缓将下身插入了那潮湿的阴道里,在闪灵身体不断地颤抖中,突破了那狭窄的入口,十分轻易地借着那份湿滑,像是被洞口吸引似的刺入到了最深处。她的秘境温度稍微低了一些,却显得十分的宽敞,稍稍松弛的感觉让人少了几分紧致,却多了几分被柔软的质感包裹的舒适。
“呼,呼呼……”
闪灵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就连蜜洞也不断地收紧。半固体的汁液被不断膨胀的阴茎所挤压出来,伴随着象征着女性纯洁的鲜血顺着她的大腿流下,一滴滴地滴落,被躺在身下瞪大了眼睛欣赏着我们结合处的丽兹小口小口地舔进了嘴里。
“第一次……献给了迪蒙博士呢……”回头看着我们结合的部位,闪灵那张一直都十分淡然的脸上泛起了浅浅的红色,丝毫不见被破处的痛苦,反倒洋溢着充分的满足感,“亲吻、爱抚、侍奉、性交……所有的东西,都融入了那道光明……”
她露出浅浅的笑意,而我一边抚摸着她的腰部,一边郑重地向她承诺着:“放心吧,我会对你,对丽兹……都负起责任的。”
“不……请不要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闪灵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平静的浅笑却那样的让人感到不安,“我不能成为您的束缚,因为……”
“不准说那样的话,哪怕你不是认真的。”还没有等她说完,我便坚定地否决了她的话语,“我只是想,好好珍惜我想要珍惜的人。”
近乎固执的反驳让闪灵不再言语,而丽兹则用轻柔的声音,替她向我做出了回答:
“……迪蒙博士,真是温柔的人啊。”
伴随着丽兹的话语,闪灵却发出了一阵压抑却畅快的呻吟。低头望去,才发现白恶魔正伸出了手指,轻轻揉捏着黑恶魔的那颗盛开的小红豆。带着想要更进一步品尝闪灵的想法,我也开始轻轻地摇起了身体,缓慢地冲击着不断开合的小穴,将满溢而出的液体挤了出来,与空气混合在一起发出下流的水声。
“嗯,嗯啊……嗯……丽兹,迪蒙博士……!”
身体的两处敏感同时被刺激的感觉让闪灵完全忍耐不住娇艳的呻吟,清澈的唾液也忍不住从嘴角滴下,挂成一道道银亮的细丝,同时也不停地喷洒出润滑剂般的黏稠蜜水,让结合处充斥着浑浊的水珠。丽兹则努力地舔着她的秘部,尽数将那快乐的证明全部吞下——而每一次的舔弄外阴的动作都会引起蜜穴剧烈的收缩,紧紧地紧箍着我的男根,让在闪灵的身后不断抽插的我,发出代表着赞叹的声音:
“哦……好爽……!”
就像是配合着那份期许,一阵湿湿滑滑的触感从我的阴囊处传来。低头向自己的胯下望去,才发现白恶魔正伸出鲜红的小舌,自下而上地在黑恶魔的大腿间舔舐着我摇晃的蛋袋,希望能带给我多那么几分快感。为了让这份快慰变得更加悠长,我享受地合上了眼睛,减慢了抽插的速度,转而以缓慢的速度用肉棒磨蹭着闪灵阴道内的每一寸媚肉,剐蹭着每一处的褶皱,让她敏感的身体享受着像是温水般并不激烈却绵延不绝的性快感。
“嗯嗯……啊……!”
丽兹那突如其来的娇媚声却让我心中一惊。忍不住睁开了眼,才发现舒缓下来的刺激让闪灵得以抽出了余闲,慢慢地展开手指插向了丽兹那还泛着我内射后残精的淫穴,细细地像阴茎那样抽送起来。那副柔弱的身体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高潮中恢复过来,不断微弱地扭动摇晃,享受着这叫人愉悦的爱抚。伴随着那娇媚声一齐溢出的,还有白恶魔那粘稠的淫水,像是小小的水柱那样从阴道中喷溅出来,洒在了床榻的被单上,染湿成一片小小的水洼。
“嗯……啊啊……闪灵,好厉害,身体都要融化了……”
“可不能让你就这么欺负她啊。”
半开玩笑地说着,我拍了拍黑恶魔翘挺的臀部,留下一个淡淡的手印后,趁着她还在爱抚着白恶魔的瞬间一下子开始向腰腹注入十足的力度,在她高声的娇呼中抽插着,带起一片跌宕起伏的水声;然而似乎执着于为丽兹也带去同样刺激的快感,闪灵睁大了眼睛,在身体强烈的颤抖中强忍着小穴被不断冲击的快感,用力地在抽插的间隙中用手指和唇舌继续爱抚着丽兹,让同样激烈的水声也从那一头的结合处传来。
“哈,嗯……啊啊,迪蒙博士……继续、这样,更多的向着我的身体里,刺进去,啊哦……!”
“嗯,嗯咕,闪灵……这么的用力,会受不了的……”
舒爽的快感慢慢变为身体最深层次的感受,我只感觉闪灵的蜜穴像是为我的肉棒造就了一副牢固又柔软至极的墙壁,化为适合抽插的形状,使得激烈的活塞运动变得更加顺畅;而她的蜜穴也喷涌出大量的爱液,将正在努力伸出舌头舔舐着蛋袋和阴蒂的丽兹喷得满脸浑浊。然而无论是黑恶魔还是白恶魔,都已经对其他的一切毫不在意,只是互相地配合着我的动作用唇舌在对方的蜜穴处舔着、捋着。即将到来的高潮也催促着我,脑颅内强雷的快感让人无法忍耐,我从身后抱住了闪灵的柳腰,开始了最后的剧烈抽插。三个人都尽心竭力地取悦着彼此,身体互相接触的闷响和清澈的水声混作一团,为房间内一层层拉扯上秽乱的帷帐。
“啊……那根东西在抖动着,迪蒙博士……你的,精液,我想要,要……嗯啊啊……!”
“啊啊……啊嗯,这样的感觉,好热,要受不了了……”
“唔,唔哦——!”
刹那间,三人的情欲在强烈的互相渴求中攀登到最高的峰顶。因为不断地爱抚而层层积蓄着快感的白恶魔身体一震,发出了低沉的悲鸣,像是在诉说着与深深信赖依恋的两人交合的这极致的快乐;而我顺势将阴茎插入到那阴道的最深处,紧紧地抵在了柔软的子宫口,黑恶魔也借此增加了身体的压力,肉壁抽动着将我的下身紧紧地包裹了起来,小穴高高地挺起,让我忍不住将滚热的精液喷涌而出,用力地撒入她的阴道里。
“唔,呼,呼呼……”
射精后麻痹般的快感让我几乎没办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只能在一片白茫茫的空虚中慢慢从闪灵的身体中抽出已经被黏稠所淹没的性器;被红色与白色所渲染的花蜜将闪灵的结合处染上了淫糜的色彩,从阴道中不断涌出来,让她发出低沉的呻吟声;同样迎来了高潮的丽兹则抬起脑袋,舔着闪灵的蜜洞中满溢而出的浊液,将其尽数喝下,彷如品尝着爱人亲手酿造的美酒。
抬头望向天花板,那隐隐交相辉映的金色与蓝色的光彩已经渐渐消失了。身心俱疲的三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互相缠绵的温存中品味着绝顶后余留的舒畅与疲倦,感受着彼此之间的暖意与心跳,为这一场欢快的三重奏画下了暂时的句点。
时间已经是夜晚了。
稍微花了些时间,我们重新换好了衣服,整理好了床铺。由于丽兹的身体还十分病弱,因此我向食堂呼叫了三人份的送餐服务。用过简单的晚饭,稍微洗漱之后,屋内的灯光就被熄灭,闪灵和丽兹一左一右地与我在床边静静地并肩而卧,让我忍不住伸出双手将她们一把抱住,温存着彼此的同时,一齐透过窗户望着清凉的夜空。
“谢谢您……迪蒙博士……”丽兹淡淡地笑了,“总觉得……很奇怪呢。这样的事情,以前想都没想过的……像这样在安静房间的床上,和喜欢的男人一起……真的,那个时候,明明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
“如果能让你感到温暖,能让你那颗冻住的心灵融化开来……那就已经足够了”
在短时间的沉默里,我感受着她那副无可替代的体温,轻轻地为她梳理着额前金色的秀发,如水般顺滑的秀发流过手指之间,令人十分惬意。不知不觉间,我的右手边便只剩下了沉稳的呼吸声,白恶魔安然地入眠了。
“……这份寂静,让我想到了身在故乡的岁月。”看着沉睡的丽兹,闪灵有些感慨地向我呢喃着,“我的心情很久没这样平静过了,甚至连您的心跳,我也听得见。”
“故乡……”这个短短的单词,让我也忍不住回想起了在卡兹戴尔的峥嵘岁月。许久,我才深深地叹了口气,向着闪灵问道,“你将来……准备怎么做?闪灵。”
“您与我,都已不再是被人群抛弃之人。所以,请允许我和罗德岛的大家结伴而行……”黑恶魔向矜重地宣告着,“是的,不仅要作为医者,更是作为大家的守护者而生存下去,长久以来,我一直将此作为目标。今后,我将追随您的光芒,守护像丽兹这样的人,守护罗德岛这艘末世的方舟。迪蒙博士,聆听吧……请您,见证我的誓言。”
我点了点头,闪灵便没有再说下去。在月光散落的柔和光芒中,我们相拥着进入了宁静的梦乡。
64、与狐谋色【芙兰卡】
龙门的硝烟散尽,整合运动的暴乱在近卫局与罗德岛的联合绞杀下随风而逝。在战争带来的苦难结束后,人们的生活自然也回归了暂时的日常。当然,罗德岛也不例外。
而这件事情的起因,带着异常香艳的气息。
即便还需要处理浩如烟海的文书工作,我也会抽出相当的时间参与前线干员们的战斗训练,防止自己的作战技巧有所生疏。而在这一日的训练终于告一段落之后,陪伴着我一同练习剑术的芙兰卡在离开训练场时,一边轻佻地将手放在了我的心口,一边用柔媚的声音向我发出了约会的邀请。
“明天就是周末……要来陪我约会吗?好久没有一起好好玩玩了呢。”而还没等我想好怎么答复她,一齐从训练场走出来得雷蛇便惊叫了起来:
“你,你又想干什么啊,芙兰卡!”
“只是邀请迪蒙博士去约会而已哦?总是怀疑我要做奇怪的事情,很让人受伤的哟,优等生?”
无视了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雷蛇,芙兰卡又慢慢地转向了我,一边轻轻地用柔软的小手环住了我的腰部,时不时还用那狐狸尾巴扫一扫我的大腿,一边凑到了我的耳边,用魅惑的声音低语着:
“如何?要来吗?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哈,哈哈……真是。”我耸了耸肩膀,然后用力地向她点了点头,“你这不是没给我选择的余地嘛。那么,就明天下午吧。”
“啊啊,迪蒙博士还真是自由奔放的人呢,真不错。”芙兰卡十分愉悦地娇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踮起脚尖,在我的侧脸上印下一个吻,“那么,明天见咯?”
说罢,她便踏着清风般快活的步伐离开了,只留给我一个扭动着窈窕腰肢的优雅背影,让我忍俊不禁——
而至于一旁的雷蛇,小脸已经涨得比香肠还要红了。
第二天。
在上午将余留的一些工作处理完成,吃过午饭后稍作收拾,换上了一身轻便的休闲装我便乘车前往龙门市中心赴与芙兰卡的约会去了。对彼此的习惯已经相当了解的我们十分的默契,几乎同时在约定的时间到达了碰面地点。
“下午好呀,迪蒙博士,不错的一天哟?”
清凉的微风扑在我的脸上,让这个午后显得格外爽快。阳光微微偏西,将龙门的楼宇和街道都笼罩在光的罗网中,也照着向我走来的芙兰卡。沃尔珀族的美人轻抚着褐色的秀发,脑袋上的那对尖耳朵一动一动地摇晃着。一对细细的羽玉眉下,明亮的金色双眼正向我暗送秋波;柔软的小鼻子下,抹上了淡淡口红的嘴唇微微抿了抿,然后向我绽放出热情的笑容。那俏丽的心形脸颊本已经足够吸引人,但就仿佛是嫉妒这一切似的,她的身材还要来炫耀一下:不在战斗状态的她取下了腰间的剑鞘与衣装间的扣带,因此灰色的连衣裙装下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疑,腰部微微宽松一些,却又被短裙下饱满的臀部所收束,给人一种颇饱满成熟的感觉。绵密的长腿被一长一短两条丝袜所包裹,左边的大腿在半透明黑丝的包裹下隐隐约约地显现着肉色的光芒,右边的丝袜却堪堪刚过膝盖,让丰腴的腿肉伴随着她的步伐微微地摇晃着,丰腴却又不显得肥胖——毫无疑问,随身带着一个小小女式包的芙兰卡是个妩媚动人的大美人。
“哼哼……今天遇到你这个美女之后才能叫不错。就按照昨天晚上说好的,去购物中心逛逛吧?”
沃尔珀美人眨了眨美眸,向我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上前挽住了我的手,用尾巴扫了扫我的身后。午后的温暖阳光照在并肩而行的我们身上,让身边这个明艳照人的性感美女显得更加显眼,惹得人行道上不少还没来得及欣赏的男性路人回头看上一眼,然后向我投来羡慕妒忌的视线。
“你看。”我轻松地用视线瞥了下从我们身边路过、忍不住向这边看了一眼的中年男人,向芙兰卡说道,“你的回头率可是接近百分之一百,让我都感到吃醋了呢。所以,可不要跟别的男人跑了哦?”
“呵呵,迪蒙博士出乎意料地很敢说话呢,有胆量哦。”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那一番赞美的话语却让芙兰卡感到一阵骄傲和自在,走路的时候也像是要吸引我的视线般地扭动起丰润的腰肢,款款走出几分模特的优雅气质来。而当我们一起走进购物中心,在各个楼层的走道上漫步时,四面八方的闪亮灯光马上就捕捉到了这个沃尔珀美人美艳的风韵。凡是经过她身边的男性,都会情不自禁地转过身,怀着或是好奇,或是热烈的视线,看上一眼挽着我手臂的这个美女。
即使只是走在路上芙兰卡都这么引人瞩目,那如果等下进了商店或者餐厅,恐怕购物吃饭的人们都不会再干正事,视线都得集中到自己身边的这个性感美人身上了,我忍不住这么想着。
“就现在这里看看吧?”不知道漫无目的地逛了多久,芙兰卡终于停下了脚步。而当我抬眼望去,发现是一家著名的连锁女性内衣店的时候,表情顿时便复杂了起来。
“喂,这里……”
“哼哼,迪蒙博士,帮我选一下内衣怎么样?啊,当然不会给你看试穿的哦?要给你留一个惊喜嘛。”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半强硬地拉着我走进了商店。现代化的装潢映衬着一排排展列的女性用内衣,让感到一阵眼花缭乱的我甚至不太确定要将眼睛放在哪里。毫无疑问,走进这里的男性被以近乎摸腚流氓的扎眼视线盯着,让故作轻松却感到一阵心跳加速的我也只能无奈地咽了口唾沫,耸了耸肩。
“啊呀,迪蒙博士,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拘谨?”芙兰卡牵着我的手,在那一排排的陈列架边浏览着,还时不时用尾巴扫一下我的腿部或者手臂——很显然,这个在我耳边魅惑低语的狐狸女是在刻意捉弄我,“我还以为这种地方你肯定已经习惯了呢,以前不也跟我一起来过吗?再这个之上的那个,我们不也做了许多么?”
“……再怎么说这也不像是男性能轻松进来的地方吧,这个和那个也是两回事啊。”我有些自嘲般地笑了笑。话虽如此,对我而言更重要的原因是,看着店内十分性感的内衣时,我会忍不住想象身旁这个性感的沃尔珀美人穿上时的样子,若是因为如此让自己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失态,那可就有些太不值得了。
“……啊啦,不说话呢。难道说,在想象吗?”
“你觉得可能不去想吗?”内心已经隐隐有了几分被戏耍的不满,我瞪了芙兰卡一眼,却迎上了她风情万种的火热视线:
“不用去想象哦?帮我选完之后,今晚就让你好好欣赏,怎么样?”
在我的耳边留下嘴唇轻咬的温热质感,沃尔珀美人盈盈一笑,让我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我轻轻地咳了一下,有些强硬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咳,总之就快点选定吧。我会尽量……嗯,选一套十分适合你的。”
“那么,就拜托你咯。”虽然表现得相当主动,但是想必让男性选内衣还是很不好意思的吧,芙兰卡白净的脸颊上微微泛起了一阵浅红,“不用那么认真,选最喜欢的就可以哟?”
尽管话语中相当随意,但是也不能那么随便呢。这么一个成熟性感的沃尔珀美人,应该要更加成熟一些的射击,而如果随手选小黄鸡内裤什么的,果然还是很失礼吧——这么想的同时,我低眼看向最近的陈列架,却有些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这一条带着系绳的黑色丁字裤布料实在是少得有些可怜,几乎只是靠着小小的三角形包裹着股间,甚至感觉隐约能将其看穿。然而即便心中努力想着“怎么看也暴露太多了吧”,脑子深处的小恶魔却不断地跳动着,在我的眼前勾勒出那个美艳的狐狸女穿上这一套内衣的同时,煽动着我赶紧决定就是这一套。
“啊,等等,迪蒙博士。”那几乎瞪直了视线的样子自然逃不过芙兰卡的眼睛,她坏坏地笑着,捏了一下我的手臂,“你是不是,在想我的屁股很大呢?”
“啊。这种事情感觉在这里做不太合适吧?”
倒不如说,那圆润挺拔的臀部也非常棒——虽然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就是了。不知不觉间,我拿下了与那条丁字裤配套的黑色蕾丝边胸罩,在恍惚中向着离我稍微有些距离的芙兰卡做着比较。在这个时候我才忍不住在心中感慨着,她的胸围也确实非常傲人,全身上下的身材比例实在是好到爆炸……
“……迪蒙博士?”就在这个时候,沃尔珀美人用带着几分生气的话语打断了我沉浸在美好中的幻想,“您到底在做些什么呢?眼睛都已经变得色眯眯了哦?”
“啊……抱歉,看得有些出神了。”稍微回过神的我赶紧道了歉,在慌乱中想要把拿在手上的胸罩放回展示架。然而身旁的美女却缓缓地按住了我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哼哼……既然你看得这么入迷,那就这一套吧?”
我的心口飞快地鼓动着,呼吸也因为那让脑子发热的幻想而变得有些困难起来。就在我有些凝滞的视线中,芙兰卡提着那一套十分性感的内衣,从我手中接过银行卡,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了收银台,在结账后又兴冲冲地跑向了更衣室,看起来相当钟意我选择的那一套内衣。
……所以,自己应该还是为她选到了适合的款式吧。
不知不觉中,我们便在购物中心度过了一个下午。芙兰卡似乎对购物并不是特别上心,女孩子常去的服装店、挎包店和首饰店都只是走马观花地浏览一下便匆匆结束。我们就这么乘着清凉的风和温暖的日光,像是一对早已习惯彼此的情侣那样,在重新恢复繁荣的龙门街道上漫步着,仿佛在混乱的时代中能有这么安宁的时光便已然足够。
夕阳西斜,并没有去买多少东西、闲适地并肩走了一下午的我们选择了一家并不高档的西餐厅吃饭。一起在餐桌边坐下后各自点单,菜品很快便上齐了:煎牛排,西蓝花,奶油蘑菇汤。走了一下午的我们自然不会多么客气,很快将汤、蔬菜和主食一扫而空。
而最后上来的,自然是甜品。几块巧克力口味的小蛋糕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本已半饱的我食指大动——然而还没等我伸出叉子,芙兰卡便像是早就图谋好了一样,一手撑着泛起红晕的白皙脸颊,另一手叉起了其中一块小蛋糕,强硬地撬开我的嘴唇,塞进了嘴里。
“唔,唔拉唔……”
脸已经要鼓起来的我想要说些什么,耳边却只有一阵含混不清的杂音。而眼前的这个狐狸女脸上一边带着欣赏般的坏笑,一边向我提问着:
“呐,迪蒙博士,让我给你喂食,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明明她平时都是这个样子,但是此时此刻自己却不知道为何,紧张感油然而生。努力地在咀嚼后将小蛋糕吞了下去,我大幅度地上下点了点头:
“呼,是很有意思,不过……哦唔……”
“啊呀,很有趣吗?就这么想要我喂你吃吗?”在说着的同时,芙兰卡又叉起了另一块小蛋糕,“那么,请好好张开嘴,绝对不要撇开脸,接下来我会在三秒钟内把这盘蛋糕全部塞进你的嘴里……呵呵,开玩笑的啦,只有一块哦?”
然而她那张倩丽的脸颊却慢慢地接近了我。一头褐色秀发清香的味道和蛋糕的香气一起飘到我的鼻子旁边,让我内心跳动的速度慢慢变得剧烈。而伴随着她让我张开嘴的那一声“啊”,轻微的吐息夹带着甜丝丝的清凉感和几分妖艳的妩媚朝我扑面而来。紧跟着芙兰卡逐渐将蛋糕放到我嘴边的动作,映入眼帘的则是她那双纤细漂亮的手。像是珍珠白玉般的手指几乎完全看不出用剑的痕迹,就这么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脸上,仿佛像寻求着与我的热吻,让我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只是已经近在咫尺的巧克力蛋糕让我不得不将嘴巴大大地张开,让眼前着魅惑人心的狐狸女将蛋糕塞进了我的嘴里。
“嗯,好了哦?”
一方面,芙兰卡像是在宣誓她对我的占有一般,毫无动摇地喂食着我;而另一方面,她那份风情万种的成熟模样却让我的内心完全无法抗拒,就这么在她手指对我的脸颊与胡须的抚摸中直接将小蛋糕这么吃了下去——似乎比平时吃的甜点还要甜上了不少呢。
“怎么样?好吃吗?”
“是,是的,确实是这样啊。”看着沃尔珀美人轻松的样子,我忍不住无奈地向她笑了笑,“就是现在,我有种自己马上要被杀了的预感呢……”
“诶?啊……”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芙兰卡同样感觉到背后一凉。原来,大半个餐厅的顾客正以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们。除去有些捂住随行孩子眼睛的家长之外,近乎所有的男性顾客似乎都在都在用艳羡的视线盯着我,仿佛在怒吼着:你这个混蛋,放开那只妖艳的母狐狸,让我来啊!
最后,还是看不下去了的经理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息:“咳咳,那个,真是让人感到嫉妒……啊不不不,各位顾客,今天是本店开业的月度纪念日,所以晚餐全体顾客都能享受九折优惠!仅限今晚!仅限今晚!”
“啊,啊。真遗憾,忘了这里有不少碍事的人呢。”
待到全场像是长颈鹿一般竭力伸长了脖子,甚至嘴角都还挂着些涎水的看客们终于重新低下头重新开始埋头进餐后,芙兰卡有些索然无味地用我所能听到的最小声音,自言自语着。似乎是因为尴尬的气氛,她的双颊满是粉红色,动作也意外地害羞着扭捏了起来,拘谨了不少。
而一度成为风暴中心的我在周围的男人时不时投来的一阵阵恶寒的视线中,也只能无言地将剩下的食物吃干净,在出门结账还不忘给强行保持着微笑的经理手中塞多了两张百元龙门币的钞票,然后逃似地被芙兰卡挽着手臂走出了餐厅。
日光的金色余晖逐渐消失在了建筑物丛林中,夜晚为龙门添上了一抹更为绚丽的光彩。无论是市中心的中央商务区,我们所处的副都心区还是贫民窟,从旧日的伤痛中恢复的都市亮起了象征繁华的霓虹灯,一点,两点,三点……数不清的光柱指向天空,就像是无数盏喷灯一样,将城市点亮成夜空下耀眼的明珠。
夜晚的凉风吹散了餐厅中让人面红耳热的温度,我们两人默默地牵着手,在大街小巷中散着步。在路过路口在一家小小的旅行社门口时,看着已经熄灯的店铺,芙兰卡拿起了门口那张写满出游旅程的广告单,静静地在夜灯看了很久。
“想去吗?如果能请一个长假的话,应该可以去一个中短期的旅行……”
她一直希望到这片大地的各处去看看吧。只是说出这番话语的我也明白,在这个动荡的时代,那完全是难以实现的奢求罢了。
“嗯……不必了。工作、战斗、训练,时间已经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了呢。或许,这就是生活吧?”
“芙兰卡……”
看着轻轻地叹了口气的芙兰卡,我忍不住将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感染矿石病似乎并未影响芙兰卡本人的任何状态,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独有的步调,忙碌于繁忙的工作与作战,并不断在工作之间寻求着乐趣和刺激。然而这是否又仅仅是因为她在经历了种种歧见的痛苦之后,用游戏人间的态度放逐自我,选择让内心伴随着世界一起腐朽凋零呢?
“啊啊,迪蒙博士的表情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伤感呀?”在那带着几分调皮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了芙兰卡的手回握的力度。在讶异中抬眼望去,那美丽的脸上向我绽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在璀璨的夜景中显得格外迷人,仿佛就在向我说,“现在,有你便足够了”。
“或许现在的生活不是处于自己当初的选择和期待。但是啊,即便是这样,我也会全力在这样的生活里找到快乐,这样自己的人生才有意义呀。像是今天的约会,就让我很开心哦?”
说的没错啊,她可是芙兰卡,那个能将枯燥无味的剑术指导化作自己捉弄新进干员的游乐场,在众人的欢笑声中将自己绝大部分的对于执行战术的理解与经验都慷慨地传授出去的芙兰卡啊。担心她会觉得眼下的生活毫无光彩什么的,不是我自己的杞人忧天吗?想到这里,内心升腾起的温暖让我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下。
只是那份暖流很快便成了乱流——身边的狐狸女晃动着那毛茸茸的尾巴,磨蹭着我的大腿。尽管隔着一层长裤,但是微微瘙痒的感觉却让我内心的火焰被点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芙兰卡又趁势轻轻地伸开一只手,抱住了我的腰腹,用妩媚的眼神看向了我,让我忍不住张开臂膀准备将她揽入怀中。然而沃尔珀美人却只是凑上前,浅浅地用深粉色的嘴唇啄了一下我的脸,然后拍了一下我在她身上游走的手,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大街上人很多……就不要再做让人尴尬的事情咯?”
“这个嘛。”尽管嘴上这么说,但芙兰卡的尾巴却十分不老实地伸了过来,那毛茸茸的质感不停地在我的大腿上股间处徘徊着,“由你说这话,好像没什么说服力哦?”
“发现你的弱点了——虽然老早之前就发现咯,嘻嘻。” 明白了她是在恶作剧的我只能无奈地笑了一下,用深深的呼吸将内心深处因为她的挑逗而开始燃烧的欲火强行压了下去。我们重新牵上了手,在这片没有市中心那么豪华的商业街上继续散着步,只是芙兰卡的纤纤玉指总是不断地揉捏挠弄着我指间的软肉,像是在拨弄我心弦的琴手。在沃尔珀美人不断的挑弄中强行维持着镇定,我的思绪却早已像是在最后一节课上等待着放学的孩子一样心猿意马,只能在心中感慨这女人实在是一只诱人的母狐狸。突然间,芙兰卡轻轻地将朱唇凑到了我的耳边,轻轻地用无比妖媚的声音低语着:
“哎呀,迪蒙博士的定力可真是太好了呢……但是太好了可是会让人感到无聊的哟?”
那酥酥麻麻的声音就像是电击一样,让我的心脏猛烈地颤动起来。拿出手机低下头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走过了九点半,是应该准备找寻夜晚安寝处所的时间了——然而在芙兰卡生理与语言的双重挑逗下,理智的外壳已然破碎的我完全不想回到罗德岛,转而学着这只母狐狸的那副样子靠在了她的尖尖耳廓边,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
“那是因为我在思考今晚在哪里休息呀。在我的印象中,这附近有一家旅馆的情侣套房十分有名呢,不知今夜可否能拥有和你共同体验一个晚上的荣幸呢?”
突如其来的反击让芙兰卡有些不自在地歪了歪脑袋,原本镇定自若的脸颊上轻轻地飞上了一抹绯红。在明月与城市灯光的照样下,她用如灼热如旭日般的眼神望着我,轻轻地翘起了嘴角:
“那么,迪蒙博士,不知这有名的旅馆在哪里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这里哟?”
慢慢地转过街角,映入眼前的是深夜依旧繁忙的道路边伫立的一栋高耸的建筑,金碧辉煌地照耀着已经将要进入夜生活时间的龙门。五彩斑斓的灯光让我忍不住捏了捏芙兰卡那柔软的小手,看向了她的泛着秋波的双眼。
“那么,还等什么呀?赶紧出发吧?”
沃尔珀美人愉悦地握紧了我的手,与我一同步入了那片金碧辉煌。
急匆匆地在前台定好了标准的双人房,像是躲避着背后追赶的什么东西一般快步走进电梯,啪啪地按着楼层与关门的按钮,待到门打开的那一刻,已经压抑了大半天的欲望让我们飞似地冲向下榻的房间。
刷过门卡打开了门,天花板上的吊灯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间屋子。房间的大门侧是简单的浴室,远处宽敞的落地窗被严丝合缝的窗帘遮掩着,仿佛不愿让人看到屋内的景象;像是酒店标准配置的沙发摆在窗户前,旁边横着一方木色的书桌;而书桌对开的地方,就是今夜的主角,被工业化的洁白被单所笼罩的那张宽敞的床榻
“唔,迪蒙博士……嗯……”
——只是内心早已炽烈如火的我甚至不愿意再走这么一小段距离。在用力地拍上木门,按下玄关边那“请勿打扰”的按钮后,连开灯的按钮都懒得去按,我就借着窗帘缝隙外的夜景那隐隐可见的月光和霓虹灯光,用力抱住了芙兰卡的纤腰将她按在了墙边,凑上了嘴唇使劲地亲吻着她。看着性急的我,性感的沃尔珀美人却轻轻地露出了妩媚的微笑,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环绕上了我的脖子,主动将嘴唇与我重叠在了一起,任由我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放肆地搅动着。仅仅只是象征着开始的接吻,两人互相之间火热的吐息就将彼此的脸弄得痒痒的。待到双唇终于分开,芙兰卡便像是求欢似的用尾巴扫着我的大腿,用脸颊蹭着我的面部,向我的脸、向我的脖颈献上一次又一次的亲吻。
“嗯……真不错,再来……”
“呼,来几次都可以……唔……”
她的身体带着淡淡的香水味,不知不觉中让我的眼前变得恍惚起来。甚至比我的点头还要快,这美艳的狐狸女便将火热的红唇贴了上来,用尾巴不停地扫过我的下腹,那欲罢不能的样子就像是要将我吃掉似的。涌上心头的狂喜让我在嘴唇相合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开始在拥吻中急切而慎重地解开她那一身黑色衣衫的纽扣,撩起没不过膝盖的下身裙摆。而随后映入我眼帘的,是今天让自己心跳加速的那一套黑色的内衣,带着蕾丝的黑色胸罩在朦胧的黑暗中像是笼罩的淡淡光芒——看来她在买下来之后就换上了呢。
“呼,呼呼……真是的。”嘴唇再一次分开,芙兰卡巧笑着伸出手指,用那柔软戳了戳我的脸颊,“猴急。”
虽然她的嘴上这么说,但在自下而上仰视我的那金色的瞳孔中,我察觉到了与我相同的、火热的情欲。于是,我轻轻地抓住了她的尾巴,嘻嘻地向她笑着:
“是你先开始的哦,好色的狐狸。”
顺着那毛茸茸的感觉一路向上,我将手伸到她裙摆下性感的丁字裤上,隔着那层少到可怜的布料轻轻地触摸了一下,芙兰卡便发出了羞人的娇声。与此同时,我也不忘将眼前那性感的蕾丝内衣拉了上去,让那对饱满圆润的硕大双乳展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毫无修饰的肌肤十分的洁白,因为兴奋而充血硬挺起来的乳头在如水的夜光下反射着诱人侵犯的光芒。
“那么,赶紧开始吧?别让我等不及哦?”
看着一时之间竟因为那性感的身材而忘记了言语的我,芙兰卡扭动着身子,用尾巴在我的身上用力扫了扫,发出了小小的笑声。随后,她抓起了我的手掌,抵在了自己饱满的胸部上。这一举动无疑给我内心的已经开始燃烧的欲火浇了一把滚烫的热油,让我在咽了口唾沫之后,在眼前这狐狸女剧烈的心跳中,等我察觉的时候,自己用已经发痒的生长开始揉捏起那柔软度惊人的温暖巨乳了。
“呼,呼,芙兰卡,芙兰卡……”
“哦,嗯……迪蒙博士,你的手,很舒服呢……”
芙兰卡娇艳的呼吸声,还有手掌中那满溢的柔软,让我想要更多地拥有她柔软的一切,想要一直沉浸在其中。在急促的呼吸声中用自己大大的手掌揉搓着那对乳房,挑逗着硬挺乳头的同时,我空出一只手,伸向了她的股间,在将丁字裤拉扯下来之后,呈现在我眼前的,是那更加敏感的部位。繁茂的草丛大范围地展现在了我的眼前,隐隐约约间呈现着被妩媚的海绵所挤出的蜜水与粉嫩的阴部。
“哎呀,这么快就想要耍流氓吗?”
沃尔珀美人浪荡地笑了起来,在我面前肆意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和圆润的屁股,摇晃着软乎乎的尾巴。而像是要回应她似的,我用手指在她丁字裤的里侧稍微拨弄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将手抬到了她的眼前——在手指的缝隙间,沾满了黏糊糊的浓稠。
“我觉得,反而是你在色诱我哦?”
淫液混杂着空气中这只母狐狸强力的体香味,让说着这话的我脑子里只剩下了对她的欲求。向着芙兰卡的股间伸出手指,我用指尖顺着那淫穴的外部轮廓上下滑弄着,在中心的位置用力地压了下去。
“呀啊,色鬼——!讨厌……!”
手指的爱抚让芙兰卡娇声尖叫了起来,却魅惑着我让压进去的指尖不断地向前推进着。伴随着包裹着指尖的温暖不停地增加,潮湿的气息也变得更加深重起来。尽管敏感的体质让这只好色母狐狸的淫穴中早就蜜水泛滥了,但我依旧没有停下指尖的刺激,反而在那份身体的温热中不断地加大手指搅动的动作,让她扭扭捏捏地摇晃着身体,口中不断发出色情的娇喘声。
“哦嗯……”
将手指慢慢地抽出,芙兰卡带着恍惚的表情,动情地凝视着我,让我忍不住凑上前,再一次夺走了她的嘴唇。在浅浅的唇吻中,沃尔珀美人眯着迷离的双眼,双手像蛇一样慢慢地放到了我的身上,熟练地剥下了我的长裤。待到嘴唇分开,她旋即将视线挪到我的股间,用玩味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根早已做好了准备、一发冲天的性器。意识到双方都已经将要忍不住了,我轻轻地抱起了芙兰卡的丰腴的双腿,将那美艳的身体拉向了自己,准备就这么占有她的时候——
“让我饥渴难耐之后就准备趁虚而入,这可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哦?迪蒙博士。”一边说着,妩媚的狐狸女一边用尾巴拍了拍我的身体,随后抢先一步按住了我的双肩,用身体的重量轻轻往前一压,我便被她推倒在了铺着毯子的地面上,“这一次,就让我在上面吧?”
似乎这样也不错呢。被芙兰卡跨坐在了身上的我轻轻地敲了敲嘴角,向她点了点头。
我和芙兰卡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或者说,与我和其他女干员们的关系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在罗德岛的生活绝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如意,因此在战斗与工作中提心吊胆的人们往往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对身边的人产生心动,进而滋生出相互依靠的情愫,而这便是多数女干员们与我发展出亲密关系的理由。而芙兰卡却近乎反其道而行之。一直在枯燥的生活中寻求快乐与刺激的她在从黑钢国际转入罗德岛作为与力后不久便看上了我,向我展开了近乎疯狂的勾引,而我自然也不会拒绝这个沃尔珀美人向我发来的邀请,一次次地在战斗和训练结束后的夜里和闲暇中跟这只好色的母狐狸上床欢爱——起初也仅仅只是近乎炮友的关系,然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战火中和床榻上共同搏杀的经历慢慢滋润着感情的沃土,最终让我们变成了会互相依赖的情人。
然而不变的是她那份异常热情的主动。在昏暗的光线下,半脱着衣服的芙兰卡迫不及待地骑在了我的身上,飞速地沉下了腰部,让我们互相暴露在空气中的性器官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就像是下水游泳之前要试试温度似的,她用潮湿的私处磨蹭着我的下体,在扭动着腰部的同时晃动着身后的尾巴,口中发出些许妩媚的声音。
“啊呀,顶到我了,真是又大又硬呢……”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沃尔珀美人的嘴角浮现出满足而放荡的笑容,“那么,要上了哟?”
“哈哈……来吧,芙兰卡。”
我自下而上地伸开手扶住了这色女柔软的腰肢,拥抱着她的身体;而她则在身后摇晃着尾巴,单手紧握着我那根粗大的硬物,保持着骑在我身上的姿势,愉悦地眯起了眼睛,然后急不可耐地将腰部沉了下来,深深地让我的肉棒插入了那温暖的淫穴。待到跨部与我的股间完全重合,阴茎的前端也触碰到了子宫的入口时,妖艳的狐狸女才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身体,发出了醉人的呻吟:
“哦……好棒,迪蒙博士的肉棒还是这么舒服啊……”
用满足的神情自上而下地望着我,沃尔珀美人轻笑着,伸出纤纤玉指隔着一层衣衫抚摸着我结实的胸肌——自然,做了许久情人的我们很清楚彼此的敏感点,也知道应该怎么样追寻自己所期待的快乐,因此很快便让自己的阴道适应了肉棒的芙兰卡开始用力地在我的身上活动着腰腹:先是慢慢地抬起身体,然后是重重地沉下跨部,让我那根坚挺的肉棒不停地刺穿粉嫩柔软的花心,被紧实的肉壁深深地包裹在蜜水四溅的泉路中。
她阴道中的肉壁厚实而富有弹性,就像是将我的下身紧紧包裹起来的容器那般,紧紧地将整根粗壮的肉棒用舒缓的压力包裹紧贴了起来。
“哦,好爽……”
仅仅只是被芙兰卡的身体全数收纳的那份温暖和紧密感便已经足够让我畅快地呻吟出声,然而贪婪的欲望却鼓动着我伸出手玩弄起她挺拔的翘臀。相比起为了美形而刻意减到过度消瘦的诸多影视明星和模特来说,芙兰卡的身材甚至可以说是稍稍显胖,浑身的肌肤下都带着微微的肉感,却又恰巧因为常年的训练和战斗而没有到赘肉的地步。或许有人会视此为身材管理的失败案例,然而对我来说却是爱抚时极致的柔软享受。稍微用力捏一下这狐狸女的大屁股,水蜜桃般的臀部嫩肉便深深地凹陷下去,随后又紧绷地将绝佳的弹力反馈到我的手心处。联想起昔日在她的菊穴里尽情享受时的那份柔软的质感,我欲罢不能地用力向上挺动着腰部,配合着芙兰卡的动作,在她的淫穴深处迅猛地小幅抽动起来。
“啊,唔……迪蒙博士,再用力一点……嗯……”
“你这只好色的母狐狸啊……!”
像是要诱惑着我更加粗暴地占有她似的,芙兰卡在我的身上用力地扭动着腰,神色变得愈发动情起来,沉重的吐息中满是甜美的气息。看着这狐狸女淫乱的样子,内心升起一阵施虐欲望的我高高地扬起双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她圆润的臀部。
“啪——!”
“呀啊……!”猝不及防地被打了屁股,在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一个红红的手印,沃尔珀美人惊呼了一下,然后用嗔怒的视线瞪了过来——而我却熟视无睹般地狠狠地向上挺动着身体,自下而上地将肉棒深深地刺入到她的泉眼深处,反复冲撞着柔软的子宫口。
“嗯,啊……迪蒙博士,好猛……”
那粗鲁的动作非但没有让这只好色的母狐狸感到不快,反而刺激了她内心的性欲,让那张倩丽的脸颊上满是妩媚的红晕和情欲。不断地摇晃着尾巴,将跨坐在我身上的双腿紧紧地合拢,夹住了我的身体,芙兰卡像是堵上了劲一样将腰部的动作加大,拼命地渴求着自己喜欢的男人。舒爽畅快的感觉让我从身下抓住了她的双手,配合着沃尔珀美人的动作,不断地小幅顶起腰部,磨蹭着她身体内敏感的媚肉。
“啊唔,啊哦……迪蒙博士,好猛,用力,用力,再用力地干我,好舒服——!”
“好啊……呼,直到你这只色狐狸爽死为止……!”
厚实的蜜穴所带来的刺激太过强烈,甚至让我完全没有了用理智思考就这么贴着房间门口做爱的我们会不会被听到的余地,只是配合着芙兰卡腰部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向上挺动着腰部,将肉棒深深地插入她的体内。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妩媚的娇喘交织在一起,动情的狐狸女俯下了身子主动向我献上香艳的深吻,将嘴唇探入我的口中搅拌着,唇舌在吮吸中发出秽乱的水声;像是忧心这场演奏会的声部过于单调似的,结合处抽插时的噗呲声和肉体相融时的啪啪声也迫不及待地加入了进来,为这场淫乱的性爱之乐增添上最佳的伴奏。
“哦,呼,呼……芙兰卡,你夹得太紧了,要……唔……”
“嗯,啊啊,快,快点,赶快射到我的里面啊——!”
沃尔珀美人的淫穴不但有着让人融化的温暖,还带上了令人呼吸骤停的紧致和湿滑。愈发积累的动作中,我甚至连一秒都不愿意再忍耐下去,只是如野兽般地用力抽插着,将肉棒挤入到她的最里侧——然后,在动作停下来的那一刻,猛烈的快感从我的下腹部向着前端疾奔而去,在芙兰卡的阴道中磅礴地将精液喷射了出来。
“唔,唔哦哦……!”
芙兰卡摇晃着尾巴,享受地闭上了双眼,在泻出一大波蜜液的同时尽情地娇呼着,看起来是因为被我内射而一同到达了高潮。可以感受到她的淫穴正被我灼热的白浊所填满,粘稠的液体混杂在一起,慢慢地从结合处流淌而下。高潮过后的狐狸女身体一阵酥软,意犹未尽地扭动了几下腰之后,便慢慢地躺在了我宽阔的胸口,然后让身体重叠上来,抱紧了自己钟情的男人。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揉捏着这只母狐狸的那对尖尖的耳朵。
“芙兰卡,真的好爽……”
“哎呀。迪蒙博士射了这么多,我也很舒服哦?”她嘻嘻地笑了一下,用脸颊磨蹭着我的胸口,双手十指紧扣,“那么……要再做一次吗?”
“嗯?现在?”
“哼哼……一直到你累趴下、射不出来或者天亮了为止,怎么样?”在我有些无奈的视线里,眼前的色女露出了贪婪的神情,“而且我记得之前到你宿舍的那个晚上,迪蒙博士内射了我整整十次吧?所以,今天也要让我像只野兽一样多高潮几次哦?”
“你还真是……今天还真是得让你尝尝厉害啊,芙兰卡。”
我慢慢地将射精后半硬不硬的阴茎从她的蜜洞里抽了出来,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这只母狐狸,深深地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已经对彼此之间的性爱习以为常,紧紧相拥的两人三下五除二便将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然后在裸体相呈拥吻中从玄关处起身,跌跌撞撞地将身体抛在了柔软的床榻上,一同侧卧了下来。我从身后抱住了这只美艳的母狐狸,温柔地亲吻着她修长的脖颈上每一寸的肌肤。
暴烈如火的性交暂时告一段落,在压抑许久的内心得到暂时的发泄后,所需要的便不是炮友间性的急切,而是情人间爱的悠长。话虽如此,但是眼前的人既然是芙兰卡,我的内心便始终无法平静下来——此时此刻,她扭转过了身子,用稍微困难的姿势与我轻轻地唇吻着,同时用身后的尾巴不停地在我的股间扫弄起来,用自己最妩媚的姿态引诱着我。那散发的淡淡体香和方才的性交中留下的浓烈气味混杂在一起,像是致幻大气般地刺激着我的鼻腔,让我忍不住从她的腋下伸出双手,开始细细地揉捏起那丰满的乳房,享受着云朵般的质感在自己手中不停地变换着形状的快感。
“哈,哈哈……迪蒙博士……”看着我那副饥渴难耐的样子,芙兰卡在不停的喘息声中抽出余裕调笑着,“你还真是喜欢胸部啊,完全是个地地道道的奶子控……”
“我不反对呢,这么舒服的柔软,当然要好好爱抚一番咯?”
在芙兰卡的耳边低语着,我向着那对乳房前端的凸起伸出了手指,指尖清晰地感受着那里坚硬的质感,不断地上下挑弄起来。沉浸在那雪白柔软和温热吐息的诱惑中,我还不忘将手伸向了这只色狐狸暴露在空气中的股间。慢慢地用手掌触碰着那双富有肉感的大腿,抹过粘在上面的那一滩潮湿黏稠的体液,我像是摩擦一般地开始爱抚着她的私处,一翕一合的泉口处不断挤出浑浊的蜜汁,让不断上下揉弄的指尖感受到了潮湿的水汽,又滴滴答答地洒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染出一个又一个的深色小点。
“迪蒙博士……快点,快点啦……”
“嗯?怎么了?”像是要报复这只方才在我身上尽情放肆的母狐狸,我充满恶意地对用尾巴不断地扫着我的大腿根部求欢的芙兰卡微笑着,“你的这里已经变成这样了哦,我的手不是让你很舒服吗?”
“不够啦,人家要你的大鸡鸡赶快插进来嘛……”
听着这撒娇的话语,我转而将下身那根散发着浓烈气味的性器凑到了她的淫穴边,却只是活动着身体,用龟头磨蹭着潮湿的入口处,并没有插入——如果就这么答应了她,又怎么能叫报复呢——与此同时,我还用在芙兰卡股间爱抚的手指紧紧地掐住了那颗充血硬挺的小红豆,用最为激烈的手法按压着刺激起来。身体最为敏感的器官被这么玩弄着,沃尔珀美人的身体里喷出一大滩浓浓的蜜水,口中那轻声吸气的娇喘也顿时失控,化作快乐的叫春:
“嗯……哦,手指,不要,我要迪蒙博士的大鸡鸡,啊嗯——!”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的身体不断地扭捏着、痉挛着,尾巴还兴奋地在我的身上晃来晃去,倒是像极了希望我继续爱抚的样子。于是,我干脆将揉捏着胸部的手指也伸到了她的双腿之间,一手用力地压着阴蒂上下滑动着,另一手则将食指与中指合拢,配合着阴茎磨蹭泉口的动作开始在秘肉的外侧爱抚起来,让那粉嫩的私处满溢着淫糜的水声。
“啊,真是……!就知道捉弄人!”
一直以来都在对别人恶作剧的芙兰卡的不满终于伴随着高昂的快感被推上了极致。她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小臂,然后在我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反击而稍稍愣神的那一刻,眼前妩媚的狐狸女翻过了身,俯卧在了我的股间,然后伸出葱根般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那根又粗又长的性器。
“这次让我用口交帮你射出来吧……不要想着乱动哦?搞不好我就咬下去了呢。”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眯起了金色的双眼,在一颦一笑间向我传来强烈的性信号。这诱人的一举一动无不在冲刷着我好不容易才恢复些许的理智,胯下传来的紧握感更是让我的脑子升起了一阵飘飘欲仙的感觉。
“哎呀,这里这么硬这么大,无论看几次都不会厌呢……”
此时攻守之势异也,命根子被芙兰卡握在了手里的我也只能乖乖地任由她认真地欣赏着那根挺立的下身。微微地歪了一下头,这魅惑的狐狸女便凑上了嘴唇,将口中的唾液滴落到肉棒上,然后开始亲吻起敏感的龟头;同时她纤细的手指也慢慢地合拢,开始上下撸动起那根散发着火热温度的粗壮阴茎。舌头和手指的柔软触感让我体会到了一阵直穿脑髓的快感,意识也渐渐地变得魂不守舍起来。
“哦,芙兰卡,好爽……再多做一点……”
“哼哼……舒服就好呢。”听着我那一声有种的赞叹,眼前的母狐狸兴奋地扭动了一下腰肢,摇晃着尾巴,“不过,想要我做什么呢?我可是很笨拙的,所以不好好地告诉我的话,我是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的哦?怎么样呢,想做么?还是不想呢?”
“真是个坏女人。”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带着心中颇为不爽的感觉,以近乎命令的口气说道,“……用嘴给我含进去。”
“呵呵……迪蒙博士的样子,真可爱。”看着我困扰的表情,芙兰卡浮现出了胜利的笑容,“那么,给你奖励……嗯……”
说罢,她兴奋地微笑起来,继续着嘴唇上的舔舐的同时开始用手指上下摩擦着我那根因为过于期待而甚至已经勃起到疼痛的下身,用极其熟络的动作一手紧握着肉棒按压着血管上的脉络,一手捏住了蛋袋轻轻地揉捏着,同时还将脸慢慢地靠近到了洒出先走液的前端,妖媚地舔了舔嘴唇,张开嘴将我的肉棒一口吞了下去。
“哦,爽,爽死了……”
“嗯,嗯嗯……嗯唔……!”
那又湿润又暖和的感觉让我一下子挺直了脊背,忍不住地呻吟了起来。而芙兰卡就这么含着我的生殖器,用迷情的眼神望着我,就像是要说出无限的情话似的。随后,她慢慢地前后晃动起了脑袋,用那张樱桃小嘴大口大口地吞吐着我的下身,时不时将舌头缠绕上前端旋转着,用快乐的触感包裹着我的下身。不知不觉中,眼前的沃尔珀美人动作的节奏越来越快,对我而言过于舒服的快感也倍增了起来——
“哦,哦呜,芙兰卡,慢一点,这样很快就会射的……”
“嗯……唔?嗯唔……”
向上欣赏着我此时咬着嘴唇硬撑的表情,芙兰卡微微眯起来的双眼中带上了一丝笑意。仅仅是欣赏着这个美艳的狐狸女帮自己口交便已经足够让人胸口炙热难耐了,更何况芙兰卡的口交技术还熟练得连我都感到难以招架:明明想要再更多地享受这个女人服侍自己的快感,只是眼下的自己却又敏感得像是要很快高潮了一样。而就在下一秒……
“滋咔——”
下身涌起牙齿那坚硬的触感,我的忍耐顿时化为了浮云。一阵温暖从我的阴囊中升腾而起,化作汹涌而出的欲望,在芙兰卡的嘴里射了出来,作为第二发而言数量惊人的精液顿时灌满了她的口腔,那快感的刺激让我浑身紧张得绷直,口中忍不住地喘息着。
“咳,咳咳……”过于强硬的射精和浓烈的气味让这只好色的母狐狸都呛了一下,紧紧地皱着眉头,却依旧用嘴唇使劲地吮吸着,将我喷洒出来的种子全数吞进嘴里,在咕嘟咕嘟地活动着咽喉咽下了肚之后,还不忘用极其妖艳的动作舔了一下嘴唇。
“真是一次完美的射精,做的很好哦,迪蒙博士。”
看着眼前一脸愉悦的芙兰卡,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狐狸耳朵:“因为你的口技太好了啊。”
“我对进攻不怎么在行呢……”
“你这女人……真是。”那开玩笑似的话语我不禁苦笑了一下——跟她相处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否则就会被她捉弄呢,“不过我也确实很舒服呢,谢谢你,芙兰卡。”
一边说着,我一边将手放在她细嫩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起来。而沃尔珀美人则像是被摸顺了毛的小野猫一样眯起了眼睛,满脸享受的表情。待到我性高潮的余温稍稍冷却,她便睁开了双眼,轻轻地伸出手指点弄着我的胸肌:
“那么,迪蒙博士,再来一发吗?”
看着只是微笑而没有对这直截了当的求欢做出回应的我,芙兰卡便如挑衅般的向我笑了一下,双眼满是色欲的火焰,用狐狸尾巴不断地挠动着我的下腹部,“难道说,你已经不行了?”
“那当然不是。芙兰卡,我的意思是……”对她还以同样带着挑衅意味的微笑,我抱住了这只好色母狐狸的细腰,“你只是想再来一发吗?”
“不不,当然是越多越好咯?嘻嘻……”
芙兰卡慢慢地伏在了床榻上,将那圆润挺拔的大屁股向着我的方向撅了起来,急促地摇晃着尾巴,仿佛是在诱惑着我用这最接近野兽的姿势与她性交。透过窗帘的夜光映照着她的性器官,反射着淡淡的水光,让我忍不住伸出手指,慢慢地插入其中刺激着。
“迪蒙博士……”回过头望着我,沃尔珀美人眯起了眼睛,用嗲声嗲气的声音向我撒娇着,“快点嘛,快点把你又粗又长的大肉棒插进来……”
“真是只好色的母狐狸。”一边说着,我一边哈哈地笑了起来,狠狠地拍了拍她柔软的臀部,“啪”的一声闷响让饥渴难耐的芙兰卡高声地欢叫起来,“那么,就满足你的愿望吧!”
将性器的龟头顶在了滴着蜜水淫穴入口处,双手捏住了那泛起深红的白皙肥臀,将力量集中在了腰部,使劲地用自己的阴茎填满了她空虚的花径,然后用力地开始抽动起腰部,用这只色狐狸所希望的那样狠狠地从身后肏着她。火热的肉棍所带来的冲击从双腿之间直冲到唇边,让她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床声;叫人迷醉的快乐又从大脑反馈到泉眼处,喷洒出淫乱的汁水,将结合处打湿成一片粘稠的池塘。那紧致的蜜洞将我的下身从前端到根部都完全包裹了起来,像是贴身的皮衣一样紧紧地挤压着那根肉棒,强硬地施加着柔软的力度,配合上不断地扫过腹部和胸口的尾巴那毛茸茸的质感,让我每一次的插入都感到升天般的快感。
“啊,哦……迪蒙博士,好厉害,大肉棒插得我好舒服……!”
“唔……”腰部一进一推,我的下身也相应地在芙兰卡的身体中一插一抽,让眼前一片晕眩的快感让我只能遵从着身体本能一般地来回抽送着,说出连自己都不太清楚的话语,“插死你……!干死你这只好色的骚狐狸啊啊——!”
“啊,嗯……干死我,干死我,更用力地干……唔唔……!”
这美艳的母狐狸实在是太过诱人,让我忍不住弯下了腰部,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强硬地用手扭转过她的脑袋,粗暴地强吻上了她的嘴唇,用舌头径直顶开她那一排整齐的牙齿,在满是唾液的口腔中搅动着她的舌头。而芙兰卡也像是享受似的任由自己的丁香小舌跟随着我的动作不断起舞,顺从地咽下我的涎水,又将甜蜜的唾液送入我的口中,像是许久没有做爱的恋人那样与我激烈地深吻着。
“嗯,唔……啊哦……”
像是猎物般被我这个猎手自上而下完全压制住的芙兰卡不断地摇晃着尾巴,口中发出愉快的呻吟声,腰部配合着我抽插的动作不断地摇晃着,让深深地刺入的阴茎磨蹭着不同位置媚肉的同时也以不同的角度包裹起我的下身,带来种种不一样的刺激。而想要更进一步地品尝这只好色母狐狸的我则伸出手,自下而上地抓住了那对饱满丰硕的巨乳,在不断地摇晃中用手心紧紧地揉捏着嫩滑的乳肉,用指尖使劲地捏住了挺立的乳头,享用着那份柔软。肉洞中的爱液啪嗒啪嗒地洒落在床单和被子上,肉体相碰的啪啪声愈发急促起来,我的呼吸声和芙兰卡的娇喘声也变得越来越动听、越来越高亢——每一次身体的碰撞,都会让这个眼下只属于我们的房间中回荡着猥亵的多重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了白茫茫的朦胧一片。蚀骨销魂般的性快感让坚硬的下身膨胀得生痛,像是巨浪般攀上脑髓,让我的喘息也变得急促起来。而察觉到了这一切的芙兰卡也在我从身后插入时重重地沉下腰,用狐狸尾巴扫过我的胸膛和腹部,在慌乱的娇喘声中美艳地高声呻吟着,就像是她的全身都在被我挖掘着一般:
“嗯……哦,啊,迪蒙博士……快点,快点把我的小穴里面射满啊——!”
“啊,哈,唔,已经……!”
妩媚的狐狸女回头望向了我,一种愉悦到几乎要飞上天堂的神情浮现在了她的脸上,不断的小高潮让她止不住地浪叫着,将尾巴直直地翘了起来,而温热的肉壶也将我的阴茎紧紧地束缚起来。在狂乱的呼吸中,我的身体剧烈地抽动起来,狂涌的射精感再也忍耐不下去,在又一次将阴茎插入到芙兰卡的淫穴深处、撞上子宫的入口时,浑身的欲望倾泻而出,在这只母狐狸的身体里满满地将自己的精液释放了出来,那冲击般的感觉甚至让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抽了出来似的。
“嗯……嗯哦哦哦……!”
被强力地内射的舒爽让芙兰卡达到了一次大高潮,在畅快的欢叫中喷洒出汹汹的淫液。而紧致的阴道也开始收缩起来,将腹中那温热的精液全数吞进胞宫里。
“哈,哈啊……”
我不断喘着粗气,慢慢地从她的身体中将我的下身抽了出来,沃尔珀美人的身体在那一瞬间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慢慢地瘫坐在了松软的床榻上。泉眼处还溢着我射进去的精液,芙兰卡慢慢地将身体挪到我的身边,抬起了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张开那张风情无限的樱桃小嘴,再一次将那根还未疲软下来的阴茎吞进了嘴里。
“哦……芙兰卡……”
“唔,唔嗯,唔唔……”
想要对我说些什么的她口中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而更为直接的回答则是那根灵动的小舌头——湿湿滑滑的质感不断地扫过肉棒上的每一寸外皮,不遗余力地舔弄着,将混在一起的粘稠精液和爱液一扫而空。待到这香艳无比的清扫口交结束后,芙兰卡抚摸起自己被我射满了精种的肚子,然后慢慢地松开了口,看着湿湿滑滑的阴茎和唇舌间藕断丝连的唾液,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愉悦地舔了舔嘴唇:
“谢谢款待,很美味哦。”
“做的不错呢……”我伸出手,为这只美丽又妖艳的母狐狸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接着伸出双手抱住了她的身体,“我很舒服哦。”
芙兰卡用光滑的脸颊蹭了蹭我的脸,俏皮地笑着:“嘻嘻……你今晚也很厉害哟?”
慢慢地一同躺在床上,在互相夸赞之后相拥缠绵着,怀中的沃尔珀美人用细嫩的脸颊磨蹭着我的身体,将额头靠在了我的胸口,像是狐狸将味道蹭到了将自己抱回家的恩人身上似的。
“迪蒙博士……”而后,她将双唇凑到了我的耳边,魅惑地低语着,“……可以再来一次吗?”
“啊啊。如果,你还想要的话……”
在窗外透进来的灯光中,我们浅浅地亲吻了起来,伸开双手爱抚着彼此的身体,预备着再一次的酣战。
——仅限这个夜晚,忘却了所有的痛苦,忘却了腐朽和凋零的世界,将彼此托付给对方,尽情地享受着灵与肉相融合的快乐。
“哈……”
“迪蒙博士,早安,今天是和我一起起来的呢。”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一同躺在床榻上,芙兰卡就这么将身体靠在了我的身上,被窝中暖呼呼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地搂抱着她纤细的腰肢,感受着胸前的那对柔软就这么在自己的胸膛处磨蹭着,眼前眯着眼的沃尔珀美人似乎还没有从昨夜的梦幻中苏醒过来。
昨夜……前前后后一共做了七八次吧。积攒在身上的疲劳让我们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只是就这么肩并肩地躺着,在浅浅的笑容中看着对方,时不时互相在彼此的身体上逗弄一下——我细嗅着芙兰卡身上淡淡的体香,偶而亲一下她的侧颜,揉捏着她饱满的乳房;而她则轻吻着我的胸口,让手指顺着自己身上结实的肌肉抚摸着。
“真是没想到,你会愿意跟我这样寻刺激呢……”
猜测着这个女人内心的想法,我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工作和战斗都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么寻寻开心又有何妨?这就是生活,芙兰卡,这就是生活。”
“生活啊……罹患矿石病之后呢,曾经的同伴纷纷疏远了我,就连雷蛇都不像以前那样跟我亲近了呢。”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要躲避着什么似的缩小了几分,将倩丽的脸颊埋在了我的胸口,“所以,既然得知自己的人生可能很快便会画下句点……那就放肆地体验生活吧,尽情地去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直到将那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过去全部都被覆盖、全部都被忘却为止。”
“芙兰卡……”语言之中,我似乎更加明白了,为什么她会这么喜欢追求刺激。
“迪蒙博士,和我做爱吧……”不知不觉中,眼前的狐狸将双手环住了我的脖颈,用满是渴求的视线看了过来,“让我真正享受女人的愉悦,让我忘掉自己不想要的过去,让我享受你带给我的满足,让性交的快乐淹没我的思考吧……”
抚慰的言语在此时都显得多余,我只是吻上了她的嘴唇,将身体压在了芙兰卡的身上,将那根油光水滑的阴茎插进了那粘乎乎的蜜穴中,尽情地抽送起来,渴求着那希望被我填满空虚的娇艳身体。而芙兰卡也紧紧地搂住了我,用双脚缠住了我不断挺动着的腰部,贪婪地伸出舌头舔舐着我的嘴唇。
毫无顾忌地渴求着彼此,直到身体的满足漫过内心的苦痛为止,我和她之间的性爱都不会停下来。
65、糖果仙子的告白恋曲【温蒂圣诞服,纯爱】
温蒂:在罗德岛的工程部门任职的少女,有着颇为严重的洁癖,几乎不怎么出席社交场合。在长久意外的相处中,对博士日久生情,但是性格羞涩的她正在烦恼如何将这份感情传递出去。不过年末的圣诞夜即将到来,这对于她来说是不是一个好机会呢?
天空中正下着雪。
纷飞的白色花瓣如粉如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空中撒开了似的纷纷落下,被呼啸的北风吹拂着,蓬勃地飘飞,在大地上烨烨生辉地曼舞着,随后又缓缓地飘落,将无边的旷野点缀为一片洁白。
大陆各地的人们似乎也放下了勾心斗角的思绪,精心地准备着度过这个冬天所需的食物和货品。而在罗德岛上也是如此,除去顶起排班的巡查和警戒之外,已经没有繁忙的战斗和任务了。而闲下来的干员则勤勤恳恳地为即将再一次到来的圣诞与年关的庆典做着准备——挂起彩灯、悬起条幅、预备食物、装点圣诞树,期盼着来年能够过得更加顺利。
而在平安夜前的几天,将地点转到和三餐时相比没有任何人影的,午后的罗德岛食堂——作为圣夜最重要的庆祝地点之一,这里的装饰工作早已完成:入口处摆上了小小的圣诞树,天花板上连起了彩带,预备分配的零食和礼物被堆在角落中,静静地等待着分发的那一天。
“对不起哦,格劳克斯,耽误你的时间了。不过我想,如果是你的话……”
“没关系的,只是倾听一下而已。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话,总之……我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温蒂和格劳克斯,两名阿戈尔的少女正面对面地在桌边围坐着。格劳克斯正静静地品着温度刚好的红茶,而温蒂则像是在忧郁着什么似的,有些坐立不安地摇晃着手中的茶杯。对于温蒂来说,在自己下定决心主动请求挚友倾听自己内心的烦恼时,格劳克斯二话不说地便答应了下来,只是想到这一点便让她的内心感到一阵温暖的欣慰,却又让她更加不好意思开口了——毕竟,那是属于怀春少女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会很高兴呢。”看着自己如坐针毡的同事和好友,格劳克斯忍不住打破了寂静的沉默,主动开了口,“让我猜一下……想要说的是,你这几天一直很奇怪的事情吗?”
“那……那个……”
“可以从工作中看出来,嗯。”稍微回想了一下温蒂这几天的样子,格劳克斯便更加确信了几分,“这一段时间你总是在走神,要叫你好几声才回复;吃饭的时候老是会莫名其妙满脸通红地发呆,就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之前做自动化工程实验的时候,一直都精益求精的你居然愣神了好久,差点连实验数据都没有记下来……怎么看,都会觉得你有问题吧?”
“啊……”
自己的样子被说穿了,温蒂有些羞怯地垂下了脑袋。直到在沉默中将五味杂陈的心情整理好,她才慢慢地抬起头,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说道:
“那个,格劳克斯……”躲闪着好友视线,少女抿了抿嘴唇,像是下定决心似后才重新开口,“……我想,我是不是喜欢上了迪蒙博士……”
“哦……”不知道为什么,格劳克斯的脸上并没有几分意外,反倒更像是早已料到的神情,“那么,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温蒂?会感受到,自己喜欢他,喜欢那个男人吗?”
单刀直入的问题让温蒂的小脸变得通红,身体也像是发烧般地热了起来。害羞的心情不断向上涌到脑子里,催动着她剧烈地摇了摇头。
“不喜欢吗?讨厌他吗?”
“不,不是这样的……!”仿佛要急于否认这一点,含羞的少女不断地挥舞着双手,“他对我很温柔,在我加入罗德岛后就一直很关照体弱的我,在我总结作战情况的时候跟我一起完善作战实验,在研究遇到困难的时候答应我任性的请求主动为我跑腿联络,在我感受到疲劳的时候陪我一起去调香师小姐的疗养庭院休息……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所以,我,我想多一些地和他在一起,想要多一些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就只有这些哦?我和迪蒙博士之间……只有这些哦……?”
说到这里已经像是在狡辩,微弱地低语着的温蒂娇羞难耐地捂住了脸,只是从覆盖着面颊的手指缝隙中偷偷地瞄向有些无奈地看向自己的格劳克斯。然而即便嘴上没有承认,但少女明白,自己的脑海中已经全部都是那个在入职罗德岛之后一直帮助着自己,支持着自己,照顾着自己的男人、那个会因为看到自己和仿生海龙说悄悄话而爽朗地大笑,而后又向闹脾气的自己道歉的男人、那个在战场上为自己格挡下致命的弩箭和法术,带领整支小队走向胜利的男人。
高兴,感激,以及希望自己拥有更多他的时间的小小自私——
“这样的心情,不可以跟喜欢混为一谈的。我……我感到好纠结……”
凝望着满脸通红的挚友,格劳克斯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作为挚友她很明白,那一番话语和温蒂以往因为不擅交往而不知道如何说话的情况完全不同。这并不是对自己的本心毫无自觉,也不是想要可以回避这份感情,而仅仅是因为类似于负罪感一般的心情在作祟,仅仅去设想一下“稍微自私地拥有更多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间的心情”,就会感到内疚的,无法诚实地接受自己心境的表现。
“……温蒂。”格劳克斯仿佛在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不知道仅仅是因为旁观者清,还是因为习惯于聆听的自己能更好地察觉友人的心情,“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呢?为什么你觉得,不可以喜欢他呢?”
“因,因为,总是只有他在照顾我啊……研究也好,工作也好,战斗也好……而且明明迪蒙博士有这么多需要关注的人,我却一厢情愿……”
“我觉得啊,他不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哦?”虽然同样和那个男人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格劳克斯还是按着自己内心的感觉,这么安慰着挚友。但是,温蒂却慢慢地垂下了头:
“我在意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一开始只是想要帮忙做点什么……但是现在,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意起来了啊……”
这么说的同时,温蒂紧紧地合上了眼睛,紧紧地握住了手中那已经慢慢冷却下来的茶杯。
自己不去在意别人的话,别人也不会真切地在意自己,反之亦然:这是在来到罗德岛工作之后的日子里,自己的内心一直所相信的理念。因为想要为了感染者做些什么而踏上战场,所以希望自己能得到获得帮助的人们的一声感谢;因为尽力用自己的工程学知识和可露希尔一齐改善罗德岛的净水系统,所以希望能欣赏到用上净水的干员们的笑脸;因为一直竭尽所能地在为这艘方舟上的人们做些什么,所以希望他们也能关照自己——就像是用自己的真心换来他人的真心,就像是心中想着要为别人做些什么,其实自己的内心也渴求着滋润一样。
而在不知不觉中,被照顾了许多的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待在有那个男人在的环境里,甚至在内心中产生了依恋的感觉。但是相比之下,自己为他所做的事情,却显得那样微不足道,完全不足以作为对他的回应。这样的情感一天又一天地长大起来,如大毒蛇一般缠住了自己的心境,甚至感觉连与迪蒙博士进行工作之外的闲谈,占用他宝贵的余闲,也成为了一种罪过。所以,自己才不能认同自己现在这副想要自私地拥有他的时间的心情……
“但是……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啊,格劳克斯,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想……”
“我觉得啊。”格劳克斯小小地啜饮了一口红茶,轻声道,“或许你因为不太与人交流,没有什么人际交往的经验而不自知,但是我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啊。”
“啊……”
“这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言说的,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心思……即便拼劲全力地去回避,也是不会消失的心思。”
温蒂慢慢地抬起头,看向郑重其事的挚友。待到她终于注意到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全然装满了那个自己喜欢的人,会去思考他在想什么,他在做什么,他会怎样对待自己、看待自己……完全就是个得了相思病的怀春少女,为那懵懂的暗恋而烦恼着,甚至不知道应该要对那个人做什么。即使知道他或许没有时间,即使知道或许这样会很突兀——
“我想……和他在一起。”
“这就足够了呢。”格劳克斯有些欣慰地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继续顺着这样的想法走下去,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传达给他吧。作为友人,我也会支持温蒂和迪蒙博士之间的事情哟?”
那笑容像是鼓励,从背后用力地推了一把苦恼的少女,将她从脑中各种各样盘旋着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她微微地颤动着嘴唇,渐渐明白了,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
“但是,我……该怎么做呢?怎么样才能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他呢?”
“……这个嘛。”
看着食堂入口处的那颗小小的圣诞树,格劳克斯内心已经有了想法。听着她的娓娓道来,期待着平安夜的少女,面色微红地轻轻点了点头……
12月24日,在夜幕降临、工作时间结束的那一刻,罗德岛众人期待许久的平安夜终于拉开了序幕,除去必要的岗位留守之外,所有的人都得以享受华丽的庆典和晚宴。为了节省下伙食的开销与活跃气氛,晚宴采用的是十分自由的自助餐形式——食堂的条凳和长桌都被暂时挪走,放上了十几桌摆满了世界各地丰盛佳肴的大桌子。所有参加晚宴的人则自己端着盘子,去选择想吃的东西,再带回座位上吃。平日里秩序颇为井然的食堂此时变得闹哄哄的,但异常的热闹,无论干员们的职业与资历如何,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在畅享口福的同时毫无顾忌地交谈着这一年的趣闻。
“又是一年过去……”即便是这样快乐的节日,凯尔希依旧没展现出多少笑容,只是默默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时间荏苒啊。”
为她再添上一杯酒,轻轻地碰杯,我的语气也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沉重:“挣扎、思索、前进——我们在今年遭遇了许多。只能希望,即将到来的明年是顺利的一年吧。”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皱了皱眉,不知道思考些什么。
“啊!迪蒙博士,原来你在这里啊!”煌正风风火火地在大堂里一桌桌地搜刮着美食,眼前的托盘已经像是个杂乱建筑工地似的堆满了食物。远远地看到站在一边的我和凯尔希后,便大笑着挥着手走了过来问了个好,“诶,凯尔希医生也在啊。”
“迪蒙,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你跟煌一起去找大家玩玩吧。”看着这只满脸热情的大猫,凯尔希转头向我说道,“作为罗德岛的博士,应该跟大家都搞好关系。”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再留在她的身边。跟煌一起抢了刚刚被被端上来的东国糯米饭团,再扫荡一空后又准备去扫荡其他的海鲜。途中,我们迎面遇上了正聚在一起的迷迭香、阿米娅、铃兰、泡普卡和慕斯一行人,煌当即便和这几个像是她妹妹一般的女孩子们愉快地聊在了一起。眼看着她正闹得开心,我也只好无奈地笑了笑,退到了一边去,正好在转角处遇到了因为洁癖而躲在那里一个人吃东西的温蒂——我不禁感到了几分意外,因为这种场合她一般是不会出现的——不知道是不是会场内的暖气过于热烈的缘故,穿着平时最常穿着的那一身服装的她看到我却满脸通红。
“温蒂。”轻轻地笑了笑,我向她打了招呼,“近来怎么样?”
“啊,嗯……很,很好,劳烦迪蒙博士挂念了……”似乎是有些心事似的,她微微地垂下了脑袋,让双眼回避着我的视线。
“啊,这个……看你的样子,你有什么心事吗?”
阿戈尔少女的咽喉活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跟我说些什么。然而最终,却像是被压抑了下来似的,没有说出口。
“……现在不想说吗?”兴许是一些非常私密的烦恼吧,我忍不住想着,“那么之后方便的话,再尽管跟我开口吧,今晚玩得开心一点哟。”
说罢,我正准备跟他告辞,然后回去找煌她们——却没曾想到,温蒂突然伸出手,拉扯住了我那身黑色衣袍的衣角。有些讶异地回首望去,阿戈尔少女的脸颊此时已经像是要被火焰烧穿了似的,满是深红的云朵。而更为让我感到震惊的,则是她鼓起了全身的勇气,用在嘈杂的食堂里几乎要听不到的声音,向我低声细语的那句话:
“晚宴结束后……能,能,能请您到我的房间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对迪蒙博士说……”
竭力为自己心上人的到来做着准备的温蒂,脑子里盘旋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他会不会来?他会不会和其他的人玩得太开心了,忘记了自己的邀请?他会不会正被一群人瞎起哄地灌酒,马上就要一醉到天明了?他会不会到来之后,不喜欢自己准备的礼物?他会不会拒绝自己那小小的心意?
在食堂和那个男人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一直是这样胡思乱想着。身体里旋涡似的情感凌乱地满溢而出,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只能让温蒂垂着头,强撑着自己继续做着准备。
“……尽管这样,还是想要他赶快来啊……”
想听到他那有些低沉却很有磁性的声音,想看到他那张看起来很可靠的脸——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呢,自己究竟想要和他变成什么样子呢,自己的这份感情究竟又是什么呢……
“格劳克斯告诉我,这种心情就是货真价实的‘喜欢’……”
但即便这几天以来再怎么思考,温蒂也始终想不明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言说的,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心思。即便拼劲全力地去回避,也是不会消失的心思。
“温蒂……?”
伴随着三声咚咚的敲门声和轻声的问候,并没有上锁的门就这么打开了。少女连忙抬起头,看到的是自己内心思慕的人——
有些闹闹哄哄的晚宴终于暂时告一段落。被煌胡闹着填满了肚子,灌了好几杯酒的我努力将那昏昏沉沉的感觉甩出脑子,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跟众人暂时先告辞,来到了温蒂的宿舍门前。
不知道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呢?尽管内心还无法有一个确定的结论,但是有洁癖的她愿意请我到自己的房间,似乎已经隐隐暗示了什么东西吧。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我轻轻地敲了三下那扇并没有上锁的门,然后慢慢地将其推开。而在打开门的瞬间,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我的脑子一时间竟然没有转过来,只是有些僵硬地在门口伫立着。
温蒂的房间显然也为了圣诞节而经过了一番布置。地面被铺上了一层红色的地毯,一侧的墙壁上悬着象征庆典的红色丝带和圣诞球,书桌上放着许多似乎是准备送出去的礼物盒与拐杖糖果,屋子的中央也摆上了一棵典雅的圣诞树,而更为叫人啧啧称奇的是门口的两边放上的两个看门守卫似的小兵人,带着高高的圆柱形帽子肃立着,像是保护着公主的骑士。而这呈现出华美气息的温暖房间中,最引人瞩目的却是那美丽如仙子般的少女——在那一头宛如一条条雨丝滑落的披肩长发下,她洁白的面容让她就像是唯美的年轻女神像一般动人,透彻白皙的娇嫩肌肤一尘不染。细细的一对新眉微蹙着,枣红色的眼珠子在暖色的灯光下也显得那样的柔和,散发着阵阵温情。小巧的鼻子骄傲地挺立着,粉嫩嫩的嘴唇则为那张清秀的面容做了收结。她穿着一身圣诞红色的长裙,裙摆处一排排的纽扣配着精雕细琢的花纹,再加上那一裘带着礼物蝴蝶结的蓝色披肩,严丝合缝的包裹却全然盖不住那凹凸有致的少女身姿;而长长的裙摆和黑色皮靴间留出了那么一丝小小的缝隙,透着她裙下那修长白嫩的小腿。最让人心动的是,少女正端坐在房间中央的一个被打开的巨大礼物盒中,身上还披着一条长长的缎带,隔着裙袖下长长的黑白手套紧握着一方长长的礼物盒,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究竟她是希望将手中的礼物奉上,还是想要将自己作为赠礼送给我。
“啊,迪、迪蒙博士……”对于我的出现,她似乎还没有做好准备,满脸通红地惊慌失措了起来,甚至紧握着礼物盒的双手都不知道想要往哪里放。
“温蒂……你,好漂亮啊。”不知不觉中,无视了阿戈尔少女的满脸羞红,我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那个,能让我稍微靠近一些吗?”
“嗯……”
那相当严重的洁癖也没有让她拒绝我的接近,因此我放下了心,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边,蹲了下来。尽管如此,温蒂的侧脸却已经快红到了脖子上,紧紧地捏着手中那个长长的礼物盒,不断慌张地挪开脸回避着我的视线。
“那,那,那个,因为时间不太够,所,所以我还没有准备好,原本,原本是准备把自己放在礼物盒里,等到迪蒙博士打开盖子的时候就,就……”
“……没关系的。能让我看到你这么美丽典雅的样子,已经是很棒的礼物了哟。”
似乎已经将什么传递给了温蒂,她脸上惊讶与欣喜的表情让想要再说什么的我心中感到一阵波澜涌动,想要说什么的冲动也被压了下去。许久,手中紧紧地捏着那个长长的礼物盒,僵硬得像是被雪所冰冻的身体竟一下子加速,扑到了我的怀抱中。鼻腔中顿时传来了阵阵海风般好闻的体香,温蒂的肌肤散发着近乎滚热的体温。在心中已经感受到她的思绪后,仅仅犹豫了一瞬间,我张开双臂抱住了她,然后,凑近了她的脸颊。
“唔……!”
内心知道自己想要回应她的心意,内心知道自己想要占有她的嘴唇,自己却在这个时候感到了一阵犹豫:明明眼下的气氛是这么的好,明明肯定温蒂绝不会拒绝自己,明明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明明是这样,但是我的内心却在诘问自己——自己真的可以这么做吗?自己真的可以就这么夺走眼前这个怀揣着对自己的恋慕之心,冰清玉洁的少女的初吻吗?
无论如何,都想要和他在一起。想到这里的瞬间,自己内心的感情像是爆炸一样的混乱起来了,想要用理智去阻止这一切,却也只是徒劳无功的尝试。感受着那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的有力臂膀,像是直觉一样,温蒂理解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犹豫。
——本来就可以按着气氛这么吻上主动扑向他的自己,本来就有着这么做的暧昧理由,尽管如此,他却在这一刻犹豫了,为自己犹豫了。因为这个男人将自己的初吻,当做无比重要、不能随意掠夺的事情看待。
所以,阿戈尔少女直接明白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即使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情感,即使这是想要夺走他时间的无比自私的表现……但是,自己还是想要将内心的那份情感传达过去,将直到现在为止都害羞得不能直面的事情,诚实地传达给他。
突然间,瞪大了红瞳凝视着我温蒂却浅浅地微笑了。臂膀中怀抱着的她的身体,捏紧了手中的礼物盒,慢慢地靠近了我,主动地吻上了我的嘴唇。在那份愕然中,我也只能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了她,竭力地回应着她对我的心意。
“……已经,可以了……”亲吻的时间并不长,却显得那样的悠久。室内温暖的灯光装点着温蒂泛红的脸颊,她的眼中浮现出了泪水,慢慢地从面颊上流淌而下,“我现在终于知道了,这是怎样的心情……尽管只是我自私的一厢情愿,尽管这份情感会带走您的许多东西,但是我还是想要传达出来……我一直,一直喜欢您,迪蒙博士,想要和您在一起,想要占有您更多的时间……”
像是说出这番话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似的,温蒂在我怀抱中的身体变得瘫软下来,只能用双眼中期待的视线凝望着我。而我在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最近表现得很奇怪:在和我一起工作时经常性的走神,在日常对话中也屡屡会发呆,还是不是会莫名其妙地面红耳赤。没有想到的是,原因竟然这么简单——仅仅是因为,想要与我在一起。
“嗯,温蒂的心情,我已经明白了。”看着因为过于害羞而用手遮住自己通红的脸的阿戈尔少女,我郑重地向她说道,“你,真的确定吗?我或许不值得你的真心哦……?”
“不……迪蒙博士给予了我很多东西:安心,憧憬,快乐,亲吻,还有这份喜欢的心情……”一边说着,温蒂的脸上也渐渐染上更深一层的绯红,但她没有半点隐藏,向我传递着她最真实的情感,“所以,我想要说,我喜欢您,想要和您在一起……”
“那么……为什么,愿意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方式传达给我呢?”
“这,这样的方式是格劳克斯的想法……啊,不是这个!”无意识中将自己友人的名字说了出来的温蒂像是拨浪鼓似地摇晃着脑袋,“那个……迪蒙博士,在刚才想要亲吻的时候,犹豫了,对吗?”
“嗯。”轻轻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刚才的那份犹豫被她察觉到了啊。
“意识到那个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内心,就像是被填满了……”一边说着,温蒂一边紧紧地用手握住了那个长长的礼物盒,用真挚的目光凝视着我,“那份犹豫让我知道……即便自己还没有说出自己的情感,迪蒙博士也非常地珍重我,呵护我。所以,我觉得,自己一定要将喜欢的心情传达过去……虽然到现在为止都很害怕,害怕可能会被拒绝,害怕因为自己一厢情愿到自私的喜欢会夺走迪蒙博士的许多东西,我还是想要……”
温热的情感涌上了我的心头。不等她说完,我便轻轻地拉过她的肩膀,让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心头,聆听着那剧烈的心跳。温蒂紧张得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怯生生地抬头看向了我。而我凝视着那对红瞳,十分认真地说道:
“温蒂,你搞错了啊。不是你会夺走我的什么东西——恰恰相反,是我得到了你诚挚的真心。所以应该回报你的,是我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希望,你能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
说罢,我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吻。而温蒂的眼中一下子便饱含着泪水,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我:
“喜欢,迪蒙博士,我喜欢您——!”
房间里的电子钟显示,此时的时间已经走过了十点钟,正是快进入深夜的时候了。而在这属于少女的干净房间里,是只有属于两个人的空间。
在温蒂向我告白之后,她摘下了身上那长长的缎带,然后慢慢地起身。在得到许可后,我在她的面前将那个礼物盒打开,原来里面是一包小小的、经过精心包装后的拐杖糖——这是少女亲手为我制作的礼物。在她的帮助下十分郑重地将包装拆开,像是工作结束后休息时那样,我们一同并排坐到了那张柔软的床铺上,一点一点地分享着糖分所带来的甜蜜——却又不只是有糖分所带来的甜蜜。待到床上的糖果将要消灭干净,喉咙已经齁得有些不舒服,一齐用过屋内存下的红茶后,我才意识到那亲密的距离可能会引起温蒂的洁癖,忍不住开口道:
“温蒂……让我坐在你的床上,还靠得这么近,没问题吗?”
“我已经习惯呆在有迪蒙博士在的环境里了……不如说,还想要再靠近一些……”阿戈尔少女有些扭捏地稍微缩了缩身体,向我的身边挪了挪,害羞地侧目望了过来,“那个,已经很晚了,没关系吗……?”
“你想我回去,自己稍微待一会儿吗?”
“不,不要……!”着急地反驳着这句话,温蒂又将和我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几分,几乎变成了紧紧地坐在身边贴在一起的状态,就连垂在她脑袋后的那一头漂亮的白色长发,也仿佛是要撩拨我一般地流泻了下来,让我忍不住搂过她的肩膀,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身体阿戈尔少女却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
“不行么?”
“不,不是的,刚才突然想到,那个……”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白色长发,温蒂在我的怀中扭了扭身子,“头发,还,还没有好好清洗……”
“没关系哦,因为这是你的头发。”
一边说着,我一边俯下脸,用手捧起那柔滑的银丝,轻轻地吻了一下。那是混杂着少许体味的,让心脏变得悸动起来的气味——温蒂的气味。在温暖的房间里,互相渴求的思绪慢慢伴随着内心的火焰开始燃烧起来。每一次的呼吸,阿戈尔少女的眼睛都会更加湿润一分:“唔,如果是更加干净的时候……”
“傻瓜。对这个时候的我来说,只是温蒂就可以了。”有些自卑的话语,让我忍不住凝望着她,微笑地做出了纠正。
“我也想着……是迪蒙博士就可以。”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向我的身体靠了过来,“您的胸膛好宽阔,好健壮啊,不愧是男性的身体呢……”
那有些暧昧的话语让我忍不住将双手伸进那蓝色的披肩下,从身后抱住了她苗条的腰肢:“我也会想啊,温蒂好纤细呢。虽然知道你的身体很健康,但是每次你说自己体弱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要像这样,好好地呵护你啊。”
“……只,只有这样吗?”
“啊……?”意料之外的提问,让我有些怔住了。
“会,会不会……兴奋……?那个,那种事情,我,有做过哦……?”仿佛在担心我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温蒂又支支吾吾地补充着,“每次想到,作为男人的迪蒙博士的时候,就会想着让这个人把自己……会,会害羞地浑身热起来……那,那个,会不会显得很不整洁,什么的……”
“没关系的,因为现在开始,我们都会变得很不整洁。啾……”
就像是为了向他证明这一点似的,两人嘴唇重叠。我紧紧地抱住了那柔弱的肩膀,将散发着温暖的身体与我紧密贴合,同时我慢慢地伸出舌头探进了温蒂的小嘴中,渴求着她口腔里的湿润。显得有些突然的袭击让才刚刚经历过初吻的少女吓了一跳,但是又很快地伸出胳膊抱住了我的身体,让舌头紧紧地互相纠缠,互相拥抱着,接吻着,交换着唾液,任由接触和黏着的糜音将大脑内由理智建成的城墙冲破。
“哈,哈啊……”
嘴唇刚一分开,温蒂便妖艳地吐息起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深深地注视着那双湿润的红瞳,而她就像是红茶中慢慢溶解下来的方糖一样,羞红着脸望着我,甜蜜地微笑起来,那湿润的嘴唇用微小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低语着:
“躺,躺到,到床上……吧……?”
就这样互相依偎着,我们一起急不可耐地躺在了那张整整齐齐的床榻上。我紧紧地贴着温蒂的身体,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而有着严重洁癖的她却丝毫不在意我的手,只是乖巧地任由我抚摸,像是做梦般地低语着: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觉的床上,现在和迪蒙博士躺在一起……”
“可不只是要一起躺着而已啊……要摸了哦?可以吗?”
“嗯,嗯……”虽然满脸羞赧,但温蒂的摇摆不定的眼神中却仿佛带着几分期待,将我映入眼帘,似乎是期待着我这么说的样子,然后仿佛是要克服心中的洁癖,她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要,要做色色的事情呢……”
并不是我单方面地期待着做那样的事情,而是互相之间的渴求,这样的心境让我感到一阵喜悦。随后,我慢慢滴放上了手,触碰着温蒂柔软的身体。她有些惊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反抗,反而是用湿润的眼睛注视着我的手在她那一身圣诞红色的长裙上抚摸着,因为瘙痒而嘻嘻地轻笑起来。
“这样摸没问题吗?”虽然自己这方面的技巧早已熟门熟路,但对于有着眼中洁癖的温蒂来说,或许情况会不太一样——但是出乎我的想象,她并没有抗拒的意思,反而是微笑着向我摇了摇头,脑袋上那红色的头饰也随之摇晃起来:
“不,不会……被迪蒙博士这么温柔地抚摸着身体,虽然感觉很害羞,很难为情……但是,但是我也很开心,开心得一点都不觉得不干净……”
“我也是哦。”放心下来后,我轻轻地抚摸着她那一头雪似的长发,“能这么感受你的温度,我也很开心。”
一边说着,我一边将手从发丝滑向脸颊,然后是被那一身裙装所包裹的锁骨。就像是要为阿戈尔少女检查身体一样,用手感受着隔着一层布料的柔软。这是在平常的生活和战斗中能看到的,娇小、柔软而健康的身体,仅仅是触碰着,渴求着她的心情变已经慢慢地从脚底爬升了上来。
“能像现在这样触摸你,我真是嗨到不行啊……”
“原,原来迪蒙博士到现在,都,都是这么想着的吗?想着触碰我的身体……”温蒂那双红瞳,又湿润了几分,“以前完全,看不出来啊……”
“当然不能表现出来啊,不分场合和对象就发情和禽兽有什么区别。”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轻松地笑了起来,“只有等到和女孩子确立关系了才能这么做,这是男性基本的礼仪。”
“一,一直在忍耐吗?明明现在,已经是那样的关系……”
“是啊。所以,我现在正在抚摸你的身体呀。”
“啊,真,真是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语,让温蒂那些微的紧张感慢慢地褪去了,让她将身体更进一步地靠向了我,“那么,请您连带着一直以来忍耐的份,按照您的想法,来做吧……”
阿戈尔少女那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抿着嘴唇感受着我的爱抚。看着她将一切都托付给我、脸上绽放着凌驾于羞涩之上喜悦的样子,我意识到自己应当更加珍重地带给她欢愉。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想要暴走的欲望,我将手伸向了那条裙子长长的裙摆之下,充满弹性到近乎犯规的柔滑触感,仅仅是用手轻轻的抚摸便叫人急不可耐。就在这个时候,温蒂开始有些苦恼地喘息起来:
“迪蒙博士,那个……喜欢我的腿吗……?一直,嗯,都在摸那里……”
“毕竟是温蒂的腿啊……”回想起她平日里穿的那套近乎将整对洁白的大腿展露在眼前的服装,再联想着自己正抚摸着此时被遮盖在长长的裙装下的柔软,我的呼吸就忍不住急促了起来,“又柔软,又富有魅力……在抚摸的时候就更是让我这么肯定了。”
“唔,呼啊……”
是因为我的话语吗?亦或是因为她已经慢慢进入状态了呢?伴随着大口大口的呼吸,温蒂那娇软的身体变得扭扭捏捏起来,肌肤也慢慢地升起一股火热的热量,就像是一团又一团的火苗正在烘烤着我的手心。紧接着,光滑的肌肤也慢慢地被溢出的汗水所润湿,就连她的一呼一吸似乎都混杂着散发热量的吐息,充满了属于少女的那份清纯的妖艳。
“啊,好热……被迪蒙博士抚摸过的地方,变得越来越热了,身体也麻麻的……”
“看来你很有感觉呢。”一边笑着在温蒂的小脑袋边说着,我一边亲了亲她的侧脸。
“唔,唔……只是因为,因为房间里的暖气太热了而已……”仿佛是对身体的兴奋感到害羞,阿戈尔少女的视线轻轻地摇曳起来,“而,而且,我一直期待着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做的一天……所以,所以……”
“嗯,你能这么兴奋,我也很高兴哦?”这么说着同时我轻轻地在温蒂的后颈处吹着气,同时双手慢慢地伸到裙装上衣的那一排纽扣间,慢慢地将其解开。原本并不容易看出的身体曲线自然地展现在我的眼前,对男性脱下自己衣服这件事而感到害羞的温蒂将身子蜷缩了一些。
“啊,被,被脱了……”
“可不只是要脱而已啊。可以让我,更进一步地抚摸吗?”
“嗯,嗯……脑子好热啊……虽然好害羞,但是,还想要更多……”温蒂轻轻地扭了扭身子,柔声细气地向我回答着,“所以,请,请摸吧……嗯唔……!”
在得到她的点头确认后,在阿戈尔少女羞涩的呼吸中,我顺从着欲望活动起了双手,抚上了她纤细的腰肢,然后慢慢地摸上柔软平坦的下腹,最后顺势用手盖上了她胸前的膨胀。放眼望去,印象中性格并没有那么开放的温蒂却十分大胆地选择了一套与圣夜的气氛颇为契合的红色内衣,而我就像是要在胸罩上留下皱痕一般地开始揉捏后,布料的另一侧便传来了有些发硬的触感。她的胸部乍一看并不算十分巨大,甚至在平日里穿的那套束胸的常服下显得很小,然而此时却带给了我的手心鼓鼓囊囊的触感,柔韧紧绷的弹性和丰满的肉感也一次次地将我的手指不断地弹回来。在噗呢噗呢的揉动中,揉动着温蒂的胸部而感到阵阵充实的我强烈地意识到,她完全不是自己印象中的贫乳,而是真真切切的隐藏巨乳。
“唔,嗯……迪蒙博士,正揉着我的胸部……好热,这样下去,会更热的……啊嗯……”
发见这一点的事实让我感到一种只有自己知晓她这一秘密的愉悦,进而收紧了不断揉捏的双手。每一次将手指隔着那一层胸罩陷进柔软的时候,温蒂那在爱抚中慢慢兴奋起来的身体都会一颤一颤地反应着,让我的内心充满了一股强烈的充实感。抱着想让她更加兴奋起来的想法,我慢慢地将手伸向她裙下的大腿内侧,隔着那层薄薄的内衣,触碰着她属于女性的部分。
“嗯唔……!那里,啊……”
仅仅只是轻轻的触碰,温蒂那娇小的身躯便被吓得大幅度弹起,而在瞬间紧绷起来的身体也在松软下来后冒出粘稠的汗液,浸润着肌肤。如此强烈的反应让我也感到一阵小小的吃惊,于是一面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身体,一面慢慢地撩起了那长长的裙子,将手搭在股间合适的位置上,不断地来回揉弄着。软绵绵的肉感与热度中带着润湿的布料黏糊糊的抵抗,低下眼睛望去,温蒂的双腿之间已经湿润得隐隐在红色的内裤上显现出了私处的形状,让布料深深地陷入其中,这副景象刺激着我的感官,让我欲罢不能地继续着爱抚。而越是爱抚,红色的内裤边越是将湿气吸收,她的性器显现的形状也越来越能够看清。从身体深处冲出的爱液让这里变得黏黏糊糊的,就像是温蒂作为女性正准备迎接我的预演。
“这里……”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我慢慢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边亲吻着阿戈尔少女的脸颊一边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不会觉得脏吗?”
“嗯……汗水,突然流了好多啊。”——虽然明显已经不仅仅是汗水了,不过平日严重洁癖的温蒂身体却十分放松,害羞地微笑着,“但是,有迪蒙博士在,好安心,好舒服……最喜欢的人在身边,哪怕是这样,也不会,觉得很讨厌了……”
“哪怕这里变成了这个样子?”轻轻地在她的耳边低语着,我将指腹紧贴在了股间浮现出的蜜裂上,连同内裤也一起摩擦起来,随即便响起了噗呲噗呲的水音。
“呜,这个是……”意识到了我指的是哪里,阿戈尔少女的身体因为强烈的羞耻而收缩了起来,喉咙因为内心的洁癖和强烈的羞耻感而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讨厌……”
“……觉得脏的话,我就停下来咯?”
“不,不要……”温蒂像是拨浪鼓般地摇了摇头,努力地抬起头,用湿润的视线看向了我,“请,请按照您的想法尽情地来吧……啊,啊嗯……”
伴随着手指重新开始的上下抚弄,少女的秘部响起了更多的水声。虽然内心被强烈的洁癖、羞耻感和快感所刺激着,她却强忍着没有将大腿合上,一边颤抖着忍耐着,一边任由我的手指爱抚。那份内心的坚强让我的胸口感到了一阵难受,进而决心要让她的这个圣诞夜和初夜留下美好的回忆——于是,我的爱抚并没有停下,而是开始反复地刺激着蜜洞口处那柔软的阴阜。
“啊,啊啊……嗯,声音,响得好厉害……!”温蒂用娇羞的声音低低地喊道着,一边像是要翘起双腿似的一边发出了炙热的吐息,“对不起,对不起……第一次就这么湿,我是这样淫乱的女孩子,好对不起……”
“傻姑娘……这样的你,很让人兴奋啊。”在继续爱抚着股间的同时,我紧贴着身子将脸埋向了她的脖子,“而且,这不是说明你非常地渴求我吗?我很高兴哦,都忍不住想要好好地疼爱你了。”
在阿戈尔少女的耳边如此呢喃之后,我轻轻地在她的脖颈和发丝附近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温蒂被这温暖的气息刺激得全身颤抖,股间的手指上感觉到了一下子涌出来的蜜水的热量,那被爱抚的性器正慢慢地变得更加火热湿润,甚至已经可以隔着那一层内裤抚摸到蜜裂的内侧。湿掉的内裤愈发紧紧地黏在了性器上,几乎化作了嫩肉的一部分。而空气中散发的淫糜气息让我忍不住将头埋进她的脖子,深深地呼吸着,在华美的衣物下浑身微微沾满的汗液让我的鼻孔中充满了受热蒸发出来的温蒂浓密的体味,这让雄性的本能受不了的刺激,驱动着我的手开始贪婪地渴求着她。
“嗯,唔,啊嗯……!”
并不仅仅将手指停留在股间,那颤抖的大腿,柔软的小腹,苗条的腰身,我都不断地来回揉弄着,抚摸着,然后慢慢地到达了紧贴着湿润的布料,不断地上下起伏地强调着存在的胸口上。自然而然地,我的手马上包裹住了那对玉兔,揉弄了起来。已经异常敏感的温蒂扭动着身子,漏出了兴奋异常的喘息声,布料内柔软的果实也慢慢地变湿变热,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她的全身都在分泌着爱液的错觉。
“嗯……啊,刚才,这里明明摸过了……”
“无论几次,”轻轻地在手指上用了一些力度,让紧贴着我阿戈尔少女发出了小小的惊呼声,“我都想摸呀。不管是哪里,都会有很舒服的感觉,我很喜欢啊。不如说,你惹人怜爱的一切,我都喜欢。”
向着她点了点头,我轻轻地吻上了那粉色的嫩唇。而温蒂的脸上慢慢地浮现起了恍惚的笑容,将额头贴在了我的心口:“我也是,迪蒙博士的一切,我都喜欢……对我说话时候深沉的声音,宽阔结实的身体,温柔抚摸我的手指,全部,全部都喜欢……”
心中的喜悦已经冲走了她作为少女的羞耻感,温蒂只是一边接受着我的爱抚,一边扭捏地摇晃着身子,仿佛在请求多做一些似的。渐渐地感觉已经可以直接触碰肌肤的我内心的欲望也越来越强,带着强烈地想要直接感受她的想法,我将手伸向了包裹着那娇弱身躯的内衣,将充满弹性的胸罩向上拉了起来,然后扯下股间早已湿透的内裤,让少女最重要的部位一一展现在我的眼前——
“啊,啊……被这么脱衣服,果然还是感觉好害羞……”
“我可不会停下来啊。”
“啊,啊嗯……迪蒙博士的手指,啊啊……!”
暴露在空气中的那对粉色的小小樱桃,还有股间浅浅的白色耻毛下泛着蜜水的裂缝,让我忍不住同时伸出双手,开始刺激着少女裸露在外的敏感。温蒂发出了动听的娇叫,身体紧绷着,湿润的粘膜用力吮吸起我陷入泉口的手指。仅仅只是用一个指节在蜜洞中轻轻地旋转扣动,温蒂就会很有快感地发出甘甜又恍惚的娇声,率直而诚实地向我展现着作为女孩子兴奋的模样。那副样子甚至让我都觉得舒服起来,手指忍不住越发地渴求着她,频繁地将爱液从那层层的褶皱中挖出,而这么做的时候温蒂的全身都因为快感而不停地颤动起来,充满汗液的胸口也妩媚地摇晃着。被这对胸部所吸引的我紧紧地用手捏住,享受着收在手心中那舒适的肉感和挺立在尖端的乳头在手心中摩擦的触感。无论是温蒂身体的哪一处,都有着让人无法自拔的魔力。
“嗯嗯,啊……唔,啾……迪蒙博士,呼,好舒服,再,再多一点——!”
“唔……”
仅仅靠着手指已经全然无法得到满足,甚至我的嘴唇也忍不住开始了索求。抿着嘴一次次地轻轻地嘬起温蒂的那对小樱桃,让她配合着响动的吮吸声起伏着胸口,诚实地诉说着快感,口中发出高亢的欢叫声。那甜美的喘息融化着我脑髓中的理智,同时也令我忍不住想要将所有能用上的爱抚全部对温蒂做一次——开始一边吮吸着坚挺的乳头,一边来回抚摸起温蒂的下肢,从柔软的大腿根部开始向上抚摸,到棉软内侧的蜜裂处寻找到了蓬勃挺立的肉芽,将其捏住旋转起来。浑身都已经被快乐所吞没的温蒂只能靠扭动自己娇小的身体来表达一切。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声,长长的秀发被四处甩乱,带着红潮的肌肤到处都是汗水,下半身颤抖地弹起,爱液永无止境地从裂缝处溢出着。
“嗯,啊……迪蒙博士,好舒服,好舒服啊——!”
渴求着看到她更多的媚态,我慢慢地抱起她的双腿,让温蒂平躺在床上,然后将裙子的裙摆卷到大腿的根部,让股间清晰地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意乱情迷的少女就这么应承下了我的欲望,任由我摆布着。慢慢地将头放到了她的股间,怀抱起双腿的根部,在耻毛间仅有一条缝隙的私处被大腿紧紧地夹住,滴落着蜜水的丰满肉瓣显得异常惹眼。
“已经,欲火高涨了呢。”
“嗯,嗯……”已经慢慢放下了紧张感的温蒂害羞地扭动着身体,十分诚实地向我坦诚着自己的愿望,“被迪蒙博士渴求着,我,我……”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脸颊,让少女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安心吧,我一直会很温柔的。”
慢慢地将脸靠近了湿润的股间,而仅仅是感觉到我的气息,温蒂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轻轻弹跳了一下身体,用湿润的眼神看向俯在她股间的我。尽管还带着无比的羞赧,但已经隐隐体会到了快乐的她脸上流露出几分期待的表情。为了慢慢地带她走上幸福的台阶,我故意先避开了泉眼的部分,转而吻上了大腿的内侧。
“诶,诶……用,用嘴来……?”
“不行么?”稍稍停下了嘴上的动作,我抬头看向满脸通红的少女。
“啊,嗯……突然说要用嘴,有,有点紧张……”
“不用紧张……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
温蒂最后还是抿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于是,我抚摸着大腿上细嫩白皙、仿佛希望着我好好疼爱一番的肌肤,同时让自己的指尖再一次在蜜穴口滑动着,随后慢慢伸出了舌头,像是猎犬吃水似地舔舐着,涂抹上唾液的痕迹。最敏感的花园被湿湿滑滑的舌头刺激的温蒂可爱地左右摇晃着屁股,扭动着腰杆,
“啊,嗯……哈呜……”
少女本已灼热的气息依旧在持续地升温,大腿处发烫的肌肤也在不断溢出的汗水中变得越发湿润,甚至勾起了我想要好好品尝的欲望,诱惑着我将嘴朝着大腿的内侧探去,用嘴唇大口轻咬着嫩滑的肌肤,用舌头来回描画舔舐着那柔软的嫩肉,又不忘用不会留下痕迹的力道吸吮起来,在重复着亲吻舔舐的同时还用手抚摸起小腿。来回抚摸与反复亲吻所带来的湿润触感,让温蒂不由自主地将腰部抬起,让股间更加贴近到了我的眼前。那里泛滥的蜜水早已将肌肤打成一片湿润,清楚地折射着柔和的灯光。为了显示我并没有忘却那里,我转而向着温蒂的大腿根部亲吻而去,因为疏忽大意的地方突然间受到刺激,她紧张地挺直了腰部,身体猛然向上跳起。
“啊,呀……啊啊……怎么这样,又在舔那里……”
为了不让阿戈尔少女就这么逃走,我连嘴带脸埋进了她的双腿间,有些强硬地压住了她的身体,然后用舌头在蜜裂上来回描画着自上而下的一字。从味蕾处不断传来的温蒂的女人味,从鼻腔处升起的兴奋的味道,从眼中看到的她半脱着那一身华贵美丽的衣服任由我索取的样子,无比使得愉悦直冲我的脑部,刺激着我的男性本能,不停地来回舔舐着起来。舒服的快乐使得温蒂时不时传来浑身游走的哆嗦,喘息愈发高涨,神情荡漾,满脸都是无法掩盖的愉悦——她实在是让人怜爱得不得了,因此我将舌尖努力地向着狭窄的密道中伸去。
“啊啊,哈啊……舌头,舌头伸进来了,嗯……”
舌头理所当然的受到了紧紧缠上来的嫩肉的阻挡,却又反过来伴随着我侵入的动作敏感地被刺激着。温蒂的呼吸已经像是激烈的运动后那般紊乱,双眼紧紧地盯着俯在她双腿之间的我,满脸都是央求我更加激烈地爱抚的表情,腰部也无意识地伴随着舌头的起舞而跟着摆动,扭捏着身子,浑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明明只是在圣诞夜的初次,甚至还没有被我的性器插入,温蒂却早已被熟练的手指和唇舌技巧调教为了一个敏感好色的女孩子——虽然作为始作俑者的我也没什么资格这么说她,但是一联想到此时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欣赏到她这副淫糜下流的姿态,自己的内心便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满足。
“那么,上面也要稍微关照一下呢。”
这么轻声说着,我将身体压在了躺在床榻上的温蒂身上。明明已经在我的爱抚中神魂颠倒,但是温蒂却依旧对我压在她身上的动作感到阵阵的羞耻,不断地在我的身下扭动着身子,欲迎还拒般地娇吸着——只得叫人感慨少女心还真是复杂,却又叫男性无法抗拒。胸前那两团鼓起正泛着诱人的桃红,渗出的汗水完全不输满是爱液的小穴,叫我将双唇向着胸部靠去,开始用舌头舔舐肌肤上渗出来的汗水,顺势将那粉红的果实含入口中,同时还不忘用自己几乎要将内裤和长裤都撑裂的股间压迫着温蒂的双腿之间。
“啊嗯,嗯……又到,上面来了……”
“可没有说过只会照顾你的下面啊。”这么说着同时,我还笑着吻了吻她洁白的脖颈,“再好好让你舒服一下,怎么样?”
“真,真是的……这不是,完全没有给我选择嘛……”
身体微微哆嗦着,阿戈尔少女轻轻向我点了点头。为了回应她的那份期待,我继续吮吸着那柔软的前端,连同浅粉色的乳晕将整个吸起,在口中用舌头来回挑逗着挺立的乳头,直到那花房被自己的唾液弄得湿哒哒时才又将嘴唇靠向另一侧的柔软,重复着相同的事情。并没有在乎我的口水弄脏了她的身体,已经渐渐将洁癖抛诸脑后的温蒂用湿润的眼神注视着我疼爱她的动作,口中发出甜丝丝的娇喘,与那蒸腾而上的体香一齐让我感到异常的开心。
“啊,啊……我的身体,已经变得这么……”
“没关系,坦率地面对自己的感觉,变得舒服起来吧。”
轻轻地吻了一下那可爱的乳头以示道别,我就这么一边亲吻着肌肤一边顺着温蒂身体的起伏向下游走着,途中还不忘对着那紧致的腹部和可爱的小肚脐吻上一下,直到最后再一次抵达大腿深处。用嘴啾的一下吻住了早已经是蜜汁淋漓欲下的蜜缝,温蒂的表情和声音都变得恍惚起来,焦躁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啊……!嗯,嗯唔……!先是上面,然后又是下面,好害羞……”
“抱歉呢……温蒂实在是太可爱了,已经忍耐不住了啊。”
享受地倾听着少女叫人欲罢不能的娇媚鼻音,我把嘴角挪向了大腿,将润湿嘴唇的爱液涂抹在内侧细肉上般地亲吻着、爱抚着。渴求着我更进一步的疼爱,温蒂微微地抬起了小屁股,将那外溢着爱液、散发着浓郁气味的蜜裂送到了我的眼前——虽说少女心对我而言依旧十分复杂,但是如此主动地渴求着我的心情,让我也忍不住想要更多地为她带来快乐。
“啊,啊啊……好温暖……嗯……”
于是,在温蒂下肢的颤抖中,我将脸埋入了她的股间,亲吻上了她丰满的肉缝,用舌头在蜜裂间来回舔动游走,吸食着甘甜的蜜液。仅仅是凑上嘴唇用舌头一夹,阿戈尔少女那富有弹性的媚肉便会滑走,阴道口一紧一紧地收缩着,让她弯曲着身体发出甘甜的娇喘声,将腰部挺向了我,这毫无疑问地是想要“想要更多”的信号。迎合着她的期待,我将舌头整个压上去,反复用力地重复舔舐着,使得温蒂就这样挺直了腰杆,哆嗦着从反复开合的蜜洞口中挤出更多的爱液。数不尽的琼浆玉液让我忍不住地连同那道细细的蜜裂一起吸吮起来,咽下去后犹如酩酊大醉般的感觉冲刷着我的脑子,而嘴中满满的都是温蒂的味道。
“哈,啊……迪蒙博士……你的脸,都湿透了……”被我吸取着爱液,温蒂那发热的眼神也像是醉了酒般的涣散,淡淡的笑容却让我更加心乱神迷。
“这还没帮你做完呢。”
“嗯……请更多更多地疼爱我,让我舒服吧……”
轻轻地伸出手,在指尖上用上了几分力度,拉着阿戈尔上大腿内侧的肌肤,打开了湿润的蜜缝。隐隐可见的粉红色秘肉和拉出丝线的爱液都在催促着我的插入,让我的内心和股间都充满了近乎要爆炸般的兴奋,但内心希望尽情地将阿戈尔少女初经人事的性器舔到高潮内心想法让我依旧压下了这欲望,转而慢慢地将嘴靠近,对着滑溜溜充血的阴阜亲吻了一下,温蒂的身体便大幅度地扭捏着,脚趾抽搐起来。
“哈啊……?!啊,啊嗯……不要,我变得,好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温蒂。”看着小脸已经涨红到比任何时候都要炙热的她,我还不忘恶作剧般地用舌尖轻轻地上下挠动着那饱满的唇肉,“因为我会让你更加舒服的……”
这么说着,那微微张开的性器官之上被宝贝般地包裹的凸起,被我用舌头灵巧地剥开了。轻轻地将大量的爱液涂抹上,随后尽情地开始将来回舔舐着,疼爱起温蒂那颗最敏感的肉芽。
“嗯,啊,迪蒙博士……!好厉害,那里,哈啊啊……!!”
几乎不出意外,温蒂反应比先前还要激烈。身体不断地跳动着表达着内心的喜悦,双腿紧紧地夹住了我的脑袋,股间也用力地抬高上来凑向了我,像是希望更多地被爱抚似的。而我则被濡湿的性器堵住了呼吸,差一点没喘过气来——将要窒息的感觉与看见少女那副痴狂模样的兴奋交织在一起,驱动着我在缓过呼吸后开始一边用舌头舔舐着敏感的肉芽,一边将食指的前端插入她的腔内。已经湿滑的内壁不断地用力挤压束缚着我的手指,阴核的凸起也越发挺立,温蒂全身止不住地颤栗,表情也像是刚刚泡过热水澡一般恍惚,痴情的样子让我也更加沉迷在了这份爱抚中,近乎执拗地、持续不断地爱抚着她的股间。
“啊啊啊,好厉害……迪蒙博士,哈啊……不要,太舒服了,嗯啊……!!”
浑身燥热的温蒂已经思考混乱得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满足,而想要疼爱的女孩子如此愉悦的感觉也让我感到一阵内心的愉快。就这么保持着对她的爱意与兴奋,我沉浸在爱抚的动作里,但阿戈尔少女的娇喘却已经因为过于高亢而嘶哑,变得断断续续,抽动的大腿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高潮。为了让这一刻尽早到来,我专心致志地扭动着蜜洞内的手指,嘴唇也拼命吸吮舔舐着那小豆子似的凸起。
“呀啊,身体里,有东西,要出来了……唔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格外响亮的娇声,还是初夜的少女在漫长的爱抚中终于体验到了人生中第一次的性高潮。温蒂的秘处疯狂地收缩着,积攒了许久的快感以后过于猛烈的高潮让她像是射精一样喷洒着数量恐怖的爱液,配合着腰部的颤抖,将那温热的粘稠喷洒在了我的脸上,
“呼,啊,啊啊……”过了半晌,温蒂才终于筋疲力竭地陷在了床铺上,在不断地喘息中平复着呼吸,在全身的颤抖中回味着快乐的余韵,“好厉害,高潮好厉害……迪蒙博士,喜欢,好喜欢……”
看着把欢欣与喜爱之情全部诚实地传达出来的温蒂,我甚至忘了擦拭脸上的爱液,而是在心中品味着这份让爱着自己的女孩子高潮到用爱液喷自己一脸的愉悦。温蒂好可爱,温蒂的身体和反应全部都想要品尝一次——这样的想法,让我慢慢地挪开了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没有了继续的爱抚与刺激,呼吸紊乱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慢慢地恢复了意识的少女呆呆地用湿润的眼神望向了她腿间的我:
“迪蒙博士……已经,满足了吗?”
“是啊……只用手和嘴唇的话,已经无法满足我了。所以,我想要进到你的身体里……可以吗,温蒂?”
“嗯……诶嘿嘿……”伴随着吐息,阿戈尔少女眯起了湿润的红瞳,扭扭捏捏地点了点头,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我,“您刚才让我很舒服呀……总觉得,果然是迪蒙博士,是我喜欢的人啊……可以哦,请收下我吧……”
在屋子里温暖的灯光下,在圣诞树的影子里,温蒂带着害羞的笑脸再次点了点头,让我的内心不禁感到一阵温暖,紧紧地起身抱住了她的身体……
在圣诞夜收到如此让人心动的礼物,无比强烈的愉悦和冲动涌上心头,让我也脱下早已成为束缚的长裤,掏出了自己的阴茎。那根硬物早已勃起发胀到了疼痛的地步,兴奋地晃动着。看见那属于男人的性器,温蒂顿时满面羞赧地侧过了脸,却掩盖不住那暗含着期待与些许紧张的神情。湿哒哒的私处里,腔口像是渴求着什么一样痉挛着。即便没有使用语言,这副诱人的样子也表明她正渴望着与我结合。
在侧卧的她身边躺下了身体,我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轻语着:“这次,我们一起舒服起来吧……?”
“嗯……”
伴随着一声炙热的喘息,温蒂微微地娇哼着,向我点了点头,将那精致的娇躯贴在了我的胸口。我轻轻地抚摸着她泛着潮红的身体,用后背侧入的姿势,将那根已经勃起得有些过头的肉棒,一点点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着,预备要将阿戈尔少女的纯洁正面撕裂。
“啊,啊啊……进来……了……”
温蒂的处女穴异常的紧实,炙热的温度仿佛能将人给烫伤,仅仅是将前端压进去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快感。然而越是舒服,我的内心便那怜爱的思绪也越是涌现出来:
“温蒂……没事吗……?”
“唔,好,好痛……但是……”带着温热的吐息,少女向后抱住我脑袋的手充满了难受的力气,轻声地回答道,“能和喜欢的人合为一体,我很幸福……所以,请全部进来吧……”
“嗯。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为了不让温蒂感到太大痛苦,我慢慢地将腰部向前推进,将那份要将我挤出去的抵抗力度贯穿撕裂,同时温柔地抱住了她的脑袋,抚摸着她那一头长长的白色秀发;而她则将用力地将脊背靠向了我的胸口,忍耐着那份从少女到女人所必经的疼痛。
“啊,啊啊……!!”
终于,我的下身进入到了她身体的最深处。就在那一瞬间,温蒂的声音骤然变大,同时把僵直的身体靠向了我,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充满汗液的肌肤,身体的柔软与弹力,将我的肉棒紧紧缠绕的阴道的力量,还有结合处那顺着我的下身渗出来、作为纯洁证明的丝丝血迹,无不证明着我们已经结合在一起的事实。为了让初经人事的少女适应我的肉棒在她身体中的存在,为了更长时间地享受这份感动,我并没有着急地插入,而是停下了腰部的动作,慢慢地品味着她小穴的触感。
温蒂的阴道四周有着许多的褶皱,触感上就像是无数的珊瑚一样,不断地缠绕搅动着我的阴茎,就像是想要将其收归所有一般。如同被用力吸入的触感为我带来了复杂而细致的刺激,令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上也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只是比起游刃有余的我,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温蒂便显得辛苦许多:可以感受得到,浑身紧绷的她正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苦——然而她却坚强地侧过脸凝望着我,向我露出了僵硬的笑脸:
“迪蒙博士……在这个绚烂的圣诞夜,我的第一次,被拿走了呢……诶嘿嘿,我真的,好幸福呀……”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缓解她身体上痛苦的我,只能静静地抚摸着她的脑袋,期望着她能尽快适应这份感觉。而温蒂就像是要将光滑的脊背压过来似的,紧紧地将身体向后贴到了我的身上,同时紧致的处女穴不断缠上了我的下身,那份紧实的触感甚至让我产生了就这么不动也可以射精的恍惚感。虽然心中确实有着就这么放纵着挺动腰部然后将欲望全部发射出来的欲望,但是看着结合处那滴落的鲜血,我的内心便将这样的想法抛到了一边。
“请您,动起来吧……”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顾虑,温蒂对着我的耳边,温柔地轻声说道,“我的初夜,希望……能不留遗憾地完成。所以,直到迪蒙博士满足为止,那个……”
“……我知道了。”这个时候,身为男性就应该回应她的愿望,“那么,我动起来了,温蒂。”
轻轻地与她嘴唇贴合,阿戈尔少女也当即开始回应着我,热烈地吻向了我的嘴唇。与此同时,我一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同时手指揉捏着饱满的胸部和粉嫩的乳头,另一手则抱住了她半抬起来的大腿,开始慢慢地晃动起了腰部。那对于初夜的少女来说已经是十分激烈的动作让温蒂大声地呻吟着,将我紧紧抱住,身体因为从后往前插入的力度而不停地摇晃起来,被我揉捏的那对柔软的双乳不断地在胸前摇晃着。如同一阵阵电流般的快感流过我的脊背,而比这样的感觉更加强烈的,是温蒂的小穴实在是紧得叫人害怕——如果不做好前戏让她的小穴里蜜水泛滥的话,恐怕将完全无法动弹吧。而此时此刻,借助着身体内大量的爱液,我进行着会发出明显水声的前后抽插。穴内的狭窄和紧实让嫩肉上的褶皱强烈地摩擦着我的下体,使得我很快便沉浸在了挺动下腰的快感之中。
“啊,啊啊……迪蒙博士,居然这么的……啊,啊啊……好开心,喜欢,好喜欢——!”
虽然身体上或许还残存着痛感,但是温蒂也已然放下了内心的娇羞,全然沉醉在了性爱之中,尽情地享受着初次性交带来的愉悦——这样的她实在是太可爱了,一切都可爱得让我血脉偾张,甚至稍微放慢了腰身挺近的动作,慢慢松开了把玩着胸部的手,然后用手指划过她那一头柔滑的长发;而温蒂也开心地眯起了双眼,口中发出动听的娇喘声,模仿着我的动作向后伸出手抱住了我的脑袋。这一动作让我想起了什么,随后便抚摸着她的脑袋,轻轻触碰到了将那头白发扎成一条马尾辫的黑色发带,凑到阿戈尔少女的脸边低语着:
“温蒂……可以把头发放下来吗?我想看看把头发放下来的你。”
“诶,唔……!”
一阵强烈的欲望在我的内心迸发,让自己还没等到她做出回答,就轻轻一扯,将丝带解了下来。那一头被绑成单马尾的白色秀发,就这么“刷拉”一下铺满了她柔滑的后背。
“不,不要……”
“嗯?”手指还残留着发丝的香气,我轻轻地问道,“把头发解下来,不行么?”
“不,不是……但是之前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将头发绑好的……”
似乎对这一点也感到很害羞,温蒂的身体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起来,而我的手则忍不住像梳子一样,轻轻地滑过她的发丝。虽然绑成马尾巴的发型很合适很可爱,但是放下头发的温蒂却显得那样妖媚而惹人怜爱,就像是成熟的女人味与清纯的少女感在她身上奇迹般地共同呈现在了我的眼前似的——仅仅只是将头发放下来,她给我的印象却已经截然不同了,更何况眼前温蒂这个解下头发的样子,我想除了自己之外大概没有其他任何男人见过,内心便升起了一阵巨大的快乐。
“温蒂,你真的好可爱……”
“嗯,啊,迪蒙博士……啊,啊啊啊——!怎么,这么突然……!”
“抱歉……温蒂实在是太惹人喜欢了,我已经,要失控了……!”
我突然间便加快了腰部晃动的速度,不顾一切地索求着这个可爱的阿戈尔少女,在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蜂腰的同时,将被强烈地紧紧束缚住的肉棒粗暴地向内突刺着。与此同时,原本搂抱着她大腿的手也慢慢放到了水蜜桃似的小屁股上大力地揉动起来,嘴唇也吮吸起那白皙的脖颈。而温蒂则用向后伸出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脑袋这样的方式来回应着我热烈的欲望,一边将脊背压向我,一边在喘息的同时呼唤着我的名字。
“呼啊啊……喜欢,好喜欢,迪蒙博士好厉害,想要,还想要……!”
那忘我的声音无比的甜蜜,让我明白温蒂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破处的痛苦了。身体内的爱液激烈地潮涌着,阴道内的蜜肉强烈痉挛地撕扯着,令我腰部的动作根本停不下来——越是向内插入,温蒂就越是紧紧与我结合,然后两人的肌肤上都是粘稠的汗水,用同样的节奏扭动着身体,追寻着最大程度的快感。那份互相渴求着彼此的狂热,让两人感觉不只是肉体,甚至连身心都全部融合为一起,与她互相索求着,直指快乐的顶峰。温蒂紧紧贴着我的身体哆嗦地颤抖着,蜜洞内的媚肉已经在像要将我榨干一样地收缩着,而此时我股间的性器此时已经膨胀到了极限,诉说着临界点的到来,满脑子只想着在阿戈尔少女的阴道里将自己炙热的兴奋全部发泄出来。
“温蒂,你的里面……好紧……”
“啊,呼啊,我的里面,好奇怪啊……!”在大声的娇声中,温蒂摇晃着小小的脑袋,“明明是,第一次,啊啊,好奇怪……要高潮了,第一次做爱,就要高潮了啊啊——!”
“唔啊,温蒂……我要射了……!”
沉沉地低语着,我猛地加快了腰部的动作,用力地突进到了柔软的肉壶深处——那是阿戈尔少女那稍微有些硬,用来接受深爱雄性的子孙的入口。将绷紧的龟头对准了那凹陷处,然后撞击似的硬塞了进去,一股脉冲在那个刹那爆发,我就这么尽情地将精液猛射了进去。一瞬间,温蒂的脑袋都扬了起来,浑身的肌肤变得紧绷。
“啊,啊啊……迪蒙博士,在里面一跳一跳的……好大,好深……!”
少女紧咬着牙关享受着被体内射精的感觉,花径的内壁剧烈地起伏,一跳一跳地压迫着我的肉棒,挤出大量的爱液——她也一起到达了性高潮。怀抱着这份欢欣和愉悦,我将温蒂紧紧地抱在怀中,腰部更加用力地顶进去,让龟头在阴道的最深处尽情把数量大到难以置信的精液射进去。直到将尿道里的精种全数播撒到泉眼中前,我们两人的性器都紧紧地相连着;而彼此都处在高潮的余韵中,慢慢地将那根性器退出来时,结合处那混合着处女血与爱液精液的白浊几乎要满溢出来。
“哈啊,哈啊……迪蒙博士,让我高潮了呢……”温蒂就这么急促地呼吸着,惺忪的眼神变得迷离,用那已经有些脱力的手抱住了我的头,“喜欢,好喜欢……”
我也忍不住抚摸着她的脸蛋,那是火热的、布满汗水的脸颊:“温蒂……你真的,太可爱了……这真是对我来说,这个圣诞夜最棒的礼物啊……”
“嘿嘿……”那副陶醉的面容,是这样的让人怜爱,“我也是哦,迪蒙博士射进来了好多,一直到最后都跟我相连……我真的好开心……”
动情的少女主动侧过身子,向我吻了过来。并不是前戏时那令人意识飞散的深吻,而是浅浅的唇吻。我们就这么互相吮吸着,互相缠绵着,互相拥抱着,身体上沾满了彼此的体液,相视而笑——那便是这个美好的夜晚里胜过一切的喜悦。
爱欲的开关已经在悄然中被我打开了。
凌乱着那一身看上去又圣洁又淫乱的圣诞服,少女把脑袋枕在枕头处,身体在床上像是渴水的鱼儿一样扭动着。仿佛还没有满足似的,温蒂的小脸满是通红,双手抱住了我的肩膀,用着小女生撒娇般地向我问着:
“迪蒙博士……刚,刚才好舒服……那个,能,能不能再做一次……”
“真是……”实在是没想到前不久还是处女的她居然还想要梅开二度——稍微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须发,同样没有通过一次射精就满足的我轻轻地向着少女笑了一下,“那么,一起舒服起来吧。”
自上而下地将温蒂压在了床榻上,互相凝视着彼此的眼睛,我甚至能在那双微微湿润的红瞳中看到自己那重新点燃了欲火的双眼。内心重新开始汹涌的本能正凶猛地潮涌着,让我的喉咙忍不住发出一阵声响。不知不觉中,我们自然而然地互相拥抱在了一起,深情地伸出舌头,在唇齿间荡漾着轻盈的舞蹈。并不是一方渴求,另一方被索取,而是互相环上手臂,互相慰藉愉悦,将身体和心灵都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呼……”唇舌分离,望着银亮的唾液丝线,我轻轻地伸出手指点了点阿戈尔少女柔嫩的脸颊,“温蒂,我要进来了,可以吗?”
“嗯……”
慢慢地抬起腰部,然后自上而下地施加着力道,将满带着体液和腥味的那根又大又粗的肉棒再一次插入了那早已充满了精液与爱液的温暖花腔中。明明还还只是第二次的做爱,但仅仅是插入深处的动作,就让温蒂欢喜地呜咽起来,水灵灵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专注地仰望着在她身上用力的我。而我也深情地回望着她,然后开始动起腰部。刚刚被自己享用过一次的小穴依旧十分的狭窄粘稠,使得早已浑身都是汗水的我畅快地大口呼吸着,在不断的抽送下身的过程中发出淫秽的水声,拉出黏糊糊的蜜水带上的丝线,让温蒂发出一声声动情的娇喘声。
“呼,真是,发出了很惊人的声音呢……”
“嗯,啊……啊啊,因为,正在和迪蒙博士,做着羞羞的事情,啊……”
刚才还是纯洁的处女,此时已经变得如此淫荡,那副下流又可爱的样子让我完全把持不住,因而开始大幅度地摆动着腰部,将几乎要被紧致的肉壶挤出来的肉棒用尽全力地插入腔内。温蒂的阴道异常的狭窄,炙热的凹凸褶皱像是柔软的珊瑚一样紧贴在我的阴茎上,肉与肉之间甜蜜而强烈的摩擦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快感。
“迪蒙博士……下面好大,好大啊……”被我渴求的阿戈尔少女,浑身因为快乐而哆嗦颤抖着,“好厉害,唔……我的那里,慢慢地要变成迪蒙博士的形状了……”
“我很开心哦,温蒂。”内心涌起比先前还要汹涌的怜爱之情,我前倾着身体,亲吻那渗出细密汗水的额头,向她说着爱的耳语。
“啊,啊啊……迪蒙博士,好喜欢你啊……”几乎是带着哭腔,温蒂恍惚地向我诉说着,“越来越喜欢了……”
明明应该已经无法再变得更湿了,小穴中的爱液却还是在不断地涌出。少女用不输给私处般湿润的眼睛,带着黏糊糊的将要化掉的神情,痴情地望着我。那副叫人疼爱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用力将膨胀到了极限的下身一次次插入到她的泉路中——这个时候已经不再需要什么花招和技巧,只需要专心一志的抽插。而每一次深入的交合,温蒂都会理所当然地用全身表达着自己的欢愉。
“嗯,啊……好舒服……和喜欢的人做爱,好棒啊……”
那温热的吐息和迷情的话语,都催动着我不断加快在滑腻腻的小穴中抽插的速度,同时向前凑上了嘴唇,以无法忍受的气势和温蒂激烈地拥吻着。纯情的少女只顾着上用双臂将我搂住,将颤抖的双腿缠上我前后抽插的后背,一心一意地回应着,热情而忘我地凑上嘴唇吻着我,舌头也伸进来掺和,与我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像是在求欢一般着更多。双唇甫一分开,嘴唇间便牵引处淫糜的丝线。温蒂慢慢张开了微微湿润的嘴角,满面含羞地带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这更加美妙,更加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呼,唔……好爽……”阿戈尔少女小穴不断紧缩的刺激实在是太过于迷人,甚至自己的意识都慢慢地远去了,只能慢慢地放松了抽插的节奏,大口地喘息着,“温蒂,你的下面,好紧……你就这么,好色吗……”
“啊,我……”
话虽如此,但是愿意坦率地将自己的这一面展现给自己的她却令我十分开心——不过在下一秒,插在温蒂身体里的那根硬挺的巨物不断地脉动着,让感受到这一切的少女绽放出了开心的微笑:
“……迪蒙博士的下面,在我的身体里一跳一跳的呢。”
“真是……看起来那里的我要坦率的多啊。”
“希望您也可以这么坦率哦……”
温蒂表现出恍惚而妩媚的可爱神色,然后轻轻地用手抚摸起我那满是汗水的面颊,欣赏着我倒映在红瞳中的你那属于男性的、在她身上用力时无比畅快的表情。身体内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脚底腾空而起,本想要稍微恢复一下的理智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身体内按捺不住的欲望急切地渴求着畅快淋漓的释放,我在温蒂的耳边小声低语着:
“最喜欢和温蒂做爱了,好舒服……”
“嗯……再做下去吧,迪蒙博士……让我看到,您舒服的表情吧……”
被内心的喜悦所驱动着,温蒂将冒着汗水的温热脸颊凑了过来,激烈地亲吻着,然后我快速地挺动起了腰部,开始激烈地交合着。猛烈的动作让阿戈尔少女颤抖的脚绷得笔直,阴道紧紧地绞住了我的下身,从其中流出热乎乎的蜜水,仿佛希望我的抽插更加激烈,更加深入,我则完全停不下身体的动作,像是要将那数不清的蜜液带出来一般,大幅度地运动着身体摆动着,用前端用力地撞击着腔道的内部,飞快地来回往复。入迷地看着被我用力干着的温蒂,我忍不住轻声地呓语着:
“害羞的温蒂,淫乱的温蒂,都好可爱啊……”
“呼啊,啊啊……我的全部,全部都是迪蒙博士的……我也好喜欢,非常喜欢啊啊……!”
全心全意地向我倾诉着自己的感情,温蒂躺在床上的背部慢慢地弯成弓形,甚至连我的下身也时不时被这有些过分的弯折弄到生痛。意识已经化为一片空白,理性被欲望所溶化,我在这其中狂抽猛送着,连接两人的则是四散而去的炙热,彼此无止境地索求着对方。
“啊,啊啊……唔,快点,迪蒙博士……赶快给我啊……!”
温蒂一边喘息一边颤抖的同时,腰部和臀部也不忘高高地抬起,摆出准备接受我射精的姿势——那是等待着我高潮的少女的爱意。这副执意超越了股间所能感受到的所有快感,催生着我内心的欲望,下腹部也像是有什么火热的东西要涌上来一般的感觉。
“温蒂……!”
沉沉地一声低吼着,龟头被腔内的柔软压迫着,决堤般地将精液迸发了。内射的火热触感同样使阿戈尔少女达到高潮,那娇柔的身体向后仰抬起来,在高声的娇喘中颤抖着身体将其全数收下,内壁仿佛要将我榨干一般地蠕动收缩着,洒出粘稠的爱液,让我只能绷直了腰杆,强忍阵阵而来的恍惚。性器与性器极限版地紧紧嵌合在了一起,两人都沉醉在飘飘欲仙的兴奋之中,那兴奋让我射精的量不止再次灌满了温蒂的子宫和阴道,没能容下的份也从结合处缓缓溢了出来。感觉将身体里的这一发射干净了之后,我喘着气俯在了温蒂的身上。
“呼,呼啊……”一边调整着呼吸,温蒂一边用意犹未尽的湿润眼瞳看向了我,幸福地笑了起来,“好舒服啊……果然,做爱很棒呢,嘿嘿……”
“是啊……没有错哦。”
共享着交合中的余韵,就这样保持着欢愉的交合,我们情不自禁地深吻着对方,双唇交叠,舌头互相吸吮摩擦着,像是缠绵的余韵一样久久没有分开。不只是这样,我们相互依偎着,用被汗水浸湿的脸颊互相摩擦,让肌肤与肌肤吸附在一起。而温蒂的小穴伴随着这动作,紧紧地吸着我的下身,像是要向深处引导一样,令我的尿道口不断触碰着装满了精液的子宫入口——能感觉到这个,说明已经连射两次的我也并没有疲软下来的意思,那根性器反而在此时猛地重新胀大,将温蒂紧缩的小穴撑了起来。同时察觉到了这一点,我们之间绵延漫长的深吻也终于结束,互相看向了还没有得到满足的对方。
“温蒂,你的里面,还是好紧啊。”
“唔……那个,迪蒙博士,也是,又变大了呢……” 上一回高潮的余韵已经远去,欲火却还还远没有熄灭。在互相之间的眼神中看到了再来一次的信号,我的身体慢慢地再次摆动起来。既然对于交换着爱意的性交已经感觉不到更甚于此的快乐,那么只做一次自然也不会让人满足——甚至没有换一个体位或是从温暖的小穴中拔出下身,我们就这么携手共同进入了在这个圣诞夜第三回的做爱。
“嗯,啊啊……迪蒙博士,好舒服,好舒服啊……”
或许是因为刚刚高潮过吧,温蒂的身体比之前还要敏感许多。本就黏黏答答的蜜洞因为被我反复涂抹上白浊而更加黏稠,刚刚被射进去的精液因为阴茎的活塞运动而不停地被带出来,将那平滑的下腹部染上了一层在灯光下锃亮的黏膜,吸引着升起了崭新欲求的我伸手向了湿滑的大腿内侧,来回抚摸着那裸露出来的洁白肌肤;同时我还压上身子将嘴靠上了胸前的柔软,用嘴唇紧贴着乳肉吮吸着粉红色的凸起,就这么亲吻着能触碰范围内的每一寸肌肤,触碰不到的地方则用手掌揉搓抚摸。在此之上则用力而激烈地活动者腰腹,用阳具努力地磨蹭着内壁,将两人的身体就这么互相交织在一起。
“啊,哈,啊……嗯,嗯唔……迪蒙博士,那里,啊啊,变得好舒服啊……!”
“呼,接下来,还会更多地疼爱你,还会让你更加舒服的啊——!”
“嗯,嗯嗯……全身都被疼爱着,啊,呼啊……高兴得都要晕过去了……!”
高兴而恍惚地接受了自己深爱的男性的欲求,我施加的一切爱抚让阿戈尔少女的身体一个劲地火热起来,欢喜地颤抖着,像是要吐出热量似的喘息将浑浊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鼻尖上,小穴中又热又湿润地压迫着我的下身。被我这样疼爱之后坦率地愉悦起来的、可爱的温蒂,让人怜爱得不得了。那淫糜的姿态让我忍不住将按耐不住的情感全数发泄在她的身上,尽情地爱抚着她的全身,不停地摇晃着腰杆,将两个人一齐推上亢奋的顶峰。
“啊,哈啊……啊,啊呜……”
带着朦胧的表情,温蒂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的手与唇的动作。在不断的交合下,她的呼吸也再次升温到了有些吓人的地步,股间不断地施加着力度,腔内紧紧地收缩,同时还伴随着痉挛般的颤抖。
“又要高潮了吗,温蒂?”
“嗯,嗯……啊,唔,啊啊!”回应我小声的询问的,是混杂着娇喘的丝丝肯定,“迪蒙博士,喜欢,喜欢……脑袋已经,昏昏沉沉的了,我想要,我已经要,高潮了,唔……!”
“尽情地舒服吧……”还真是没有白疼爱她啊——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我忍不住这么想到,“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一边在她的耳边轻语着,我一边猛烈地挺直了腰杆。那早已意欲将精液喷射而出的下身,在少女的小穴中一颤一颤地脉动,催动着我开始了像是最后冲刺般的加速抽插。一同沉浸在往我之中,两人就这么沉溺在性交带来的狂热里,步调一致地如痴如醉着,享受着无可救药般的甜蜜。此时的温蒂就像是已经从什么中解放了出来一样,颤抖地弓起了身子;而我也紧追不放地继续着动作,往我地扭动着腰腹,将她推向亢奋的边境线。
“嗯唔,好舒服,好激烈……要去了,迪蒙博士,喜欢,好喜欢,最喜欢了……啊啊,啊啊——!”
“哦啊……!”
这样的动作冲垮了少女最后的忍耐,兴奋不已的身体触电般地猛然后仰,溢出的汗水在肌肤与长裙上四处挥洒着,全心全意地到达了高潮。包裹着性器的下面在此时此刻就像是要求着快点射精一般,疯狂地剧烈收缩起来,喷吐出大量的蜜液——咬紧了嘴唇努力地将腰部拉了回来,借着拔出时的摩擦产生的快慰,我追随着温蒂一起到达了高潮,在她那火热而湿润的肌肤上和美丽又圣洁的圣诞长裙上涂抹着自己温热粘稠的精液。
“啊,啊……迪蒙博士,好热……”
与恋人一同高潮的甜蜜让温蒂忘却了洁癖,就这么沐浴在我的种子里,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兵人一样瘫倒在床榻上,发出娇声扭捏着身子。明明她的肌肤已经足够滚烫,却依旧感觉火热,想必是因为绝顶的缘故吧——对眼前全身的衣服和肌肤都染上了自己白浊颜色的少女的样子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的恍惚燥热,同样享受着性快感的我慢慢地将双手撑在床上,保持着压在温蒂身上的姿势。
这个幸福的圣诞夜还很漫长,而两个人都不希望就这样结束。
时间早已走到了第二天,圣诞节正式地开始了。
关掉了房间里暖色的灯光,屋内的圣诞树在窗外的夜光下勾勒出一个三角形的影子。一齐褪去了身上早已黏黏糊糊的衣物,肩并肩地靠着床头坐着,我就这么陪伴在温蒂的身边,彼此之间都默契地不太说话,只有互相间的呼吸声在耳边清晰可闻。只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方才剧烈运动的温度已经慢慢冷却了下来。阿戈尔少女的身体愈发地与我紧密相贴,就像是希望用这个动作从我的身上换取更多的温暖似的。
“迪蒙博士……”忽然间,温蒂轻轻地转过靠在我臂膀上的脑袋,将满脸通红的脸颊凑了上来,“我……还想,再做……”
是觉得这样的请求十分羞耻吗?她并没有对上我的视线,只是像低微地请求一般捏住了我的指尖——大概,是希望依靠我吧。看着坦率的她,感觉还能再战的我轻轻地笑了一下,无声地点了点头。
“嗯……啾,迪蒙博士,再变大起来吧……”不得不说,温蒂比我想象中的要积极许多。在我刚刚点头之后,她便将娇小的身体俯在了我的身前,伸出舌头开始舔起我那根因为连续射精而稍稍疲软下来的肉棒,“虽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我会加油的……”
“温蒂,你是从哪里……”
“从,从网上看到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的说……”
她那双红瞳向上望着我,轻轻地将手放在了那根性器上,咕啾咕啾地扭动着舌头舔舐起来。那温暖又湿滑的舌头舔舐着下体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舒服了,再加上看着对我裸体相呈的阿戈尔少女不断将脸贴近自己股间、疼爱着性器的景象,我的下身就忍不住再一次充血亢奋,精神抖擞地重新挺立了起来。微微湿润着双眼,温蒂的身体有些扭扭捏捏地缩了下去。
“那个,迪蒙博士,舒服吗?可以,再继续做下去吗……?”她再一次地向上仰望着我,将嘴凑近了我那根气味浓烈的湿润下身,“想,想用嘴帮你做……”
“嗯。”我轻轻地抚摸起她雪白的秀发,感受着侍奉的那份恋心,将身体托付给了她,“随便你喜欢的做吧,温蒂。你能用嘴让我舒服,我很开心。”
“嗯……那,开始了呢……”
伴随着她的喘息,阿戈尔少女灵巧细长的舌头也开始翻动了起来。这次已经不仅仅是舔舐着前端,而是伸平了舌头贴附着整根坚硬的性器,就像是在确认我的下身的形状似的不断缠绕着,阵阵刺痒的舒爽感从股间升起。每一次阴茎被涂抹上一丝唾液,就越发地变硬膨胀。
“就是这么大的东西……让我,变成了女人……”
混杂着喘息的淫糜低语,为我的脑子带来了超负荷的刺激,股间的东西也不断地在温暖湿滑的小嘴里上下晃动着。温蒂不断地用嘴唇追赶着肉棒,像是要捉住一般亲吻着那通红的龟头,然后再用舌头撩拨着肉杆上的经络,磨蹭着让其左右晃动。在这样的刺激下,股间的小兄弟颤动得越来越厉害,令我只能咬紧牙关忍耐着这份快感。
“很舒服……吗……?”抬头看见我喘息着用力点头的样子,温蒂露出了一副让我浑身触电般妖艳的笑容,那和平时温婉可人的表情所产生的强烈反差令我深深地沉醉,“迪蒙博士的这个,被舔了之后很舒服呢,嘿嘿……”
“温蒂……老实说,我都不敢相信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啊。”
“当然是第一次哦……下面也是,嘴也是,迪蒙博士都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哦……”那嫣然的话语,就像是提前准备好了,刻意这么说似的,“因为在过去的日子里,我就觉得会有给自己最喜欢的人这么做的一天……这样的事,那样的事,想象了很多,学习了很多……”
于是那想象和学习的成果,就是现在这么一回事么——明明一直都有着洁癖,却为了我而拼命钻研这种东西,这个事实让我再次感到一阵阵的亢奋。顺着眼下这个势头,温蒂的动作变得更加激烈起来,带着妖艳的笑容用力活动着舌头。前端正好被含进嘴里,少女十分细心地将唾液涂抹在了粗大的龟头上,合上嘴唇后被温暖的黏膜所包裹住和舌头扭来扭曲扫过肉棒的感觉,让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下身也忍不住涨大了一圈。然后,温蒂慢慢地开始前后晃动起脑袋,用唇舌一并含咬舔弄着侍奉着龟头,密集而淫糜的刺激以敏感的前端为重点,天罗地网似的向我袭来。除去生理上的快感之外,那极尽媚态的模样使得我内心的思想也变得火热。
“嗯,呼,咕……迪蒙博士,怎么样……?”
“有点,让我难以置信啊……在温蒂的房间里,被做着这样的事情……”
忍不住低下头看去,那个总是保持着整洁的温蒂,那个十分注重仪容仪表的温蒂,那个喜欢着我的温蒂,正在为我口交什么的,光是快感和兴奋就能一下子让我丧失大半的现实感。
“那么,要怎么做,才能让迪蒙博士相信呢……?”阿戈尔少女就这么含着我的阴茎仰视着我,眯起了她湿润的红瞳,“这样的话……怎么样?”
“哦……”
敏感的龟头像是被宠爱似的轻轻咬住,湿滑的粘膜带来的温柔爱抚与如痛似痒般的刺激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让我的下腹部顿时失去了力气,只得反射性地稍微缩了缩腰部。但是温蒂却始终追着我的下身不放,将脸颊向中间凹陷包住了嘴巴,不断地嘬着前端。灵魂都要被吮吸出来的感觉让我眼前一阵晕眩,双腿也隐隐升起了酥软的感觉。
“嗯……呼,迪蒙博士,现在,相信了吗?”
“啊,嗯……”即便并非自己主动,我也体会到了温蒂一心一意地想让我兴奋起来的心意,“已经,感受到了,不得不去相信呢。”
“接下来,还要做好多好多……啾……”
甜蜜而狂热的欲火让人忘却了现实,阿戈尔少女的眼神变得更加神魂飘散,雪白的秀发伴随着脑袋的晃动而飘散,嘴唇也竭力将我的下身包裹了进去用力地吞咽着,动作激烈得就像是要把那性器吞到咽喉里似的。不知不觉中,就连阴茎的根部也被深深地吞了进去,在前端被口腔壁柔软地摩擦的时候便感受到了咽喉深处的质感。清纯而美丽的脸颊因为生理上与心理上的不适而扭曲起来,即使如此温蒂却还是在坚持着往我地侍奉着。
“迪蒙博士……好大啊……那么的,硬,好厉害……”
这副诱人的姿态让我呼吸狂乱,甜美的刺激则诱惑着我的身体微微前屈,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脑袋。温蒂将这个动作理解为了恳求,嘴里愈发地紧缩起来,摇晃着脸,用舌尖奔放地来回舔舐着我下身的筋络。
除去一直咬牙忍受着这不断涌动的快感之外,我什么也做不了。而在激烈运动与亢奋情绪的双重刺激下,温蒂那在上一回欢爱后冷却下来的身体再一次溢满了淋漓的汗水。长长的睫毛因为在我面前一丝不挂地侍奉的羞耻而颤抖着,但阿戈尔少女却一直都没有松过嘴,就这么含着我的下身继续着嘴上的动作。胸前柔软的隆起在身体的蜷缩中挤出了诱人的乳沟,顶端那对固执地屹立其上的樱桃色凸起也同样刺激着我的神经。
“嗯……迪蒙博士的东西,把我的嘴里都塞满了……我的身体,又变得这么烫,这么火热……”
“因为你在帮我做着这样的事情啊。这副样子,已经让我受不了了呢。”
“嗯,啾……可以哦,赶快射出来吧,我也好想,让你射出来……”
用颤抖的声音低语着,就像是央求着我的精种一般,温蒂的脑袋鸟啄似地前后晃动起来,慢慢地将嘴缩紧,把龟头挪向了嘴唇爱抚着。这超越极致的,能让意识不断远去的亢奋姿态比任何东西都能让我感到兴奋,鼓动着我的下身变得越来越火热,越来越膨胀,不断地搏动着。在柔软嘴唇的触感中,渐渐夹杂上了温蒂呼吸倾吐的酥痒,那份舒爽的感觉让我本能地将腰部向着她的方向动了动,欲望也越来越强烈。然而就在这一刻……
“呐,迪蒙博士……我,那个,那个……”温蒂将小嘴大大地张开,仿佛要裂开一样,将我的下身完全吞了下去,“今天呢……说不定,我想要被射满脸呢……”
轻声的细语结束,阿戈尔少女再一次甩开了羞耻,紧紧地用嘴唇吸吮着我的阴茎。那无比坦率,又无比色情的一句话,推着我顺着这股气势抬起双手抱住了她的脸颊,将那张小嘴当做股间的小穴,用力地晃动起腰部。口腔包裹上来的柔软催促着我的尽快到达性高潮,而温蒂潮红冒汗的脸颊强行给予着我股间激烈的侍奉,承受着我粗野的欲望,就像是在用身体述说,“我想要你用精液射我一脸”。那兴奋着的脸颊让我只想着发泄自己全数的欲望,在心里和生理的双重刺激下,我用力将肉棒从她的嘴里抽了出来,那突然接触到空气的畅快感让我的下半身升起一股热流——
“哦……温蒂,射给你了……!”
所有的冲动都在那一刻解放,白浊的精液从阴茎中飞散着,洒落在那张小巧可人的脸上和雪白的头发上,将其浸湿为欲望的粘稠,浓浊的液体好像随时都要滴落一样。在浓烈的腥臭味中,被我颜射了一脸的温蒂哆嗦地颤抖着,慢慢地张开嘴,在擦拭自己之前,再一次用舌头接受了那根还在滴落着残精的下身,为我做着清扫口交。彷如激烈的余波,我忍不住将腰部向前顶上,沉醉在射精后的快感中。
“啊,啊……好激烈,好多啊……迪蒙博士,最喜欢你了,射了这么多出来……让我的脸上,让我的身体里,都是你的味道……”一边说着,温蒂还一边轻啄着我的下身,然后扬起脖子,将自己舔到的精种全部吞咽着喝了下去,用一脸坏掉的表情向我微笑着,“我,好像变得奇怪起来……肚子里面十分的火热,不由得,更加想要了……”
……她还真是一心想要被满足呢,仅仅只是简单地渴求着我的体温、我的味道、我的触感、我的疼爱。自己心上人的兴奋就是她的喜悦,因而向我祈愿着“继续”。那么——
“温蒂,这一回让我来吧。”
抱起了这叫人怜爱的少女,我的内心只剩下希望在这个圣诞夜里尽情满足她,希望她能感受我的全部的愿望。
安静的夜晚很美好,但火热的情欲能让最有耐性的人也变得急躁起来。
温蒂慢慢地俯卧在了床榻上,而我拉住了她的手,从她的身后插入后,立马地动起了腰部,用下腹快速地拍打着她的臀部,发出啪啪啪的响声,以后入这种最原始最野性的姿势满足少女那四溢的欲望。那份性急,甚至让温婉的少女也感到了困惑:
“嗯,嗯嗯……迪蒙博士,怎么突然,这么粗野……”
“啊,已经忍不住,想要赶快再插进去让你舒服呢。你的这里,不也是准备充分了吗?就让我,把你吃掉吧?”一边前后抽插着一边慢慢地弯下腰,在她的耳边低语。
“啊,嗯……把我吃掉吧,用我的身体尽情地爽起来吧……”
温蒂大腿的内侧微微颤抖着,那十分顺畅地将我的下身吞没的秘部在激烈的活塞运动中传来咕啾咕啾的黏稠水声,就这么直率地接受了我的欲望,被填满的快感让她的小穴中一下子溢出了更多的爱液。被自己所深恋的男人侵犯的欢喜让她的秘部紧缩着,将我的下身紧紧地缠绕了起来,像是希望被我干一样地向上翘起了臀部。那副诱人的姿态,让我用力地挺起腰部顶着水蜜桃般的两股圆形的小屁股,每当房间里响起肌肤相碰的声音,温蒂都会紧张地呼吸着。似乎是因为体位与之前都有所不同的缘故,肉棒在小穴中摩擦的方位与角度也完全不同,不断变换着角度从后面插入的粗大龟头就像是要将柔软的阴道壁尖锐地削掉一般,一口气用下腹部顶到臀部时也为肉棒的根部带了极大的压迫感。而且,温蒂的小穴已经比刚才第一次做的时候柔软许多,内壁的褶皱却还是恪尽职守般地用那强烈的绵延起伏包裹着我的下体,一旦像是搅拌似地动起腰部,就会有一种肉棒将要被掰弯的错觉。
“啊,啊啊啊……好激烈,好舒服……!迪蒙博士,兴奋起来了,按照你想的那样做吧,啊啊,呀……!”
那舒服过头的快感侵蚀着我的思考能力,甚至慢慢忘却了怎么温柔地跟她做爱——不过不如说,温蒂也渴望着我用稍微狂野一些的方式占有她吧。如同要彻底吃掉她一样,我使劲地用股间的肉棒顶撞着,在突入的时候弹动臀部柔软的嫩肉打出波纹。这光景给予了我强烈的刺激,忍不住单方面地将腰部抽动的速度加快。察觉到了这一点,温蒂也一样地加快了配合着我的动作摇晃扭动腰部、将屁股压上来的动作,在我亢奋地冲刺的同时发出愉悦的娇喘声。
“迪蒙博士,好厉害,好兴奋……我好舒服啊……嗯嗯,啊啊!”
“呼,温蒂,原来你这么色……”在伸出用更加猛烈的动作互相摩擦刺激着彼此的性器,看着仰起后背大口大口喘息的温蒂,我一边空出一只手享用着她充满弹性的屁股,一边低声地向她低语着,“被我这么用力干着的时候还主动扭起腰来配合,发出这么大的叫声……”
“嗯,啊……只有迪蒙博士,可以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滴落着精液和汗水的赤红脸颊,甩动着凌乱的白色长发,用屁股将至今为止都没有过的热量压了上来,温蒂用动听地声音向我宣告着,“只有迪蒙博士,可以听到我现在的声音……”
“呼,啊,我知道的,温蒂……”
和她一样,我也只想着沉浸在这如此火热的行为中。所以,我强烈地渴求着温蒂,就像她也强烈地渴求着我一般。不仅仅是振动着自己的腰腹,我将她的身体抱住,紧紧地与那娇小而性感的身躯接触着,一边将温蒂的上身拉近,一边把手伸向她那对被汗水所浸湿的浑圆胸部,用手指的中段压在了那挺立的桃粉色凸起上,绕着圈摩擦起来。
“嗯,唔……为什么,胸部,这么磨蹭着,啊,啊……!”
温蒂有些着急地弯下身子,即便如此我也没有让她逃跑,而是纠缠不休地欺负着那份柔软:“因为这里很柔软啊。而且,你不也是很舒服吗,温蒂?”
仅仅只是稍微玩弄一下,阿戈尔少女柔嫩的阴道便颤抖地紧缩起来。对这份反应感到喜悦的我乘胜追击地不断爱抚着乳头,不过温蒂却只能一边摇晃着小脸,一边拼命忍耐着刺激,结果就是蜜洞不断地颤抖,发狂一般地紧紧捆住了阴茎,驱动着我不断加快腰部的速度。这股疼爱她、看着她因为快感而兴奋的满足感就像是毒品一样让我上瘾,而少女忍耐着刺激弯着身子的媚态和从满身是汗的身体上蒸腾起的体味无不都在挑逗着我,让我兴奋地加快了胯下的活塞运动。
“嗯啊,迪蒙博士,我,好舒服,又要……啊,啊啊啊——!”
然后,几乎毫不意外,我蛮不讲理的进攻让温蒂再一次高潮了。温暖的泉路因为兴奋而急剧地紧缩,腰部也弹跳了起来。在浑身颤抖的同时,少女慢慢地将脸转向了我,满脸都写满了歉意:
“对不……对不起,迪蒙博士……我自己,居然先……啊啊……”
“没有必要道歉啊。”那因为双膝发软而快要倒下的双腿被我捉住,提了起来,“你能够高潮,我也很高兴呢。不过接下来,就该是满足我的时候咯?”
话音才落,我便不再忍耐,强力地顶起腰部,将肉棒插入到最深处,然后快速地小幅抽动着。温蒂沉醉地弹起了屁股迎接着我,那刚刚高潮过的蜜洞被磨蹭后不断痉挛,激烈地收缩舒张着,将我深深刺进去的生殖器深深渴求般地猛烈吮吸着。股间的舒爽让我的意识不断地游离,一股难以明说的快感也催促着我赶快射精。
“啊,啊啊,不要,这么用力,很快又要去的……迪蒙博士,好厉害,好用力……啊,嗯……呼唔唔……!”
伴随着声声高亢的娇喘,阴道内几乎再次要将我的肉棒拧掉一般地收缩着。温蒂在我激烈的动作中滔滔不绝地高潮,圆润的小屁股颤颤巍巍地上下摇晃着,爱液也在交合处喷涌而出。一轮又一轮的快感不断堆叠,少女那娇弱的身体近乎完全脱力,意识像是进入了云层似的朦胧起来,膝盖早已使不上劲,浑身不断地痉挛着,模糊的视线在虚空中徘徊,娇喘声也因为急促而变得嘶哑。我就这么支撑着温蒂那已经无力的身体继续挺动,借由股间肉棒的推力,像是要将翘挺的屁股顶起来一般抽插着。兴奋到了这种程度的我根本停不下来,理智也早已被丢到了找不回来的地方,只是忘我地挺腰,一任肉与肉互相碰撞弹跳,汗水四处飞溅,像是野兽一般躁动地享受着最原始的欲望被满足的快乐,沉浸在淫乱的狂热之中。
“呼啊,啊啊……迪蒙博士,嗯,太厉害了,已经完全被吃掉了,身体都要化开了……再被这么做的话……啊,已经要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唔,来了——!”
一气呵成地将腰部撞到屁股上,像是要将身体都掏空般地猛烈射精。热热的精液灌进了蜜洞的最深处,那对因为重力而微微下垂的胸部颤颤巍巍地上下抖动,温蒂已经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但阴道内还在吮吸般地蠕动着,让我尽情地将腰腹往少女的臀部上顶去,享受这在她的身体里播种的绝妙快感,一面沉醉着,一面一滴不剩地将精子全部倾注其中。
“嗯,唔,好舒服……迪蒙博士,最喜欢了……最喜欢被你射在里面了……肚子里面都满满的,好舒服……”
温蒂一边喘着热气,一边感受着高潮后的余韵。她的浑身都像刚刚泡完澡后滚热,沾满汗水,性交的炙热与快感将一切都悉数融化。
“被疼爱的感觉,好棒……”
“一直都做到了这一步,我也很舒服哦,温蒂。”将刚刚停下的腰部摆了摆,精液和爱液就因为压力被挤了出来,从结合处溢出滴落。
“嗯……”
眼前的视线愈发朦胧,即便如此,我也知道自己的汗水正滴滴答答地滴落在我身下的温蒂身上。对此回以颤抖的少女浑身都已经湿透,又淫荡又可爱的姿态让我感到窒息般的愉悦——喜欢着自己的温蒂,惹人怜爱的温蒂,在这个圣诞夜把自己作为礼物奉献给我的温蒂,仅仅是看着她的模样,这种强烈的情感便油然而生。而她也喜笑颜开地回望着我,身体还不断地颤抖着,剧烈的呼吸让那柔软的胸部上下起伏。用被热量蒸腾得模糊的声音,少女小声地向我说道:
“迪蒙博士……嘿嘿,两个人,都变得黏黏糊糊了呢……”
“啊,你,不在意吗?跟我做这样的事,身上变得这么脏……”
“没关系哦……”陶然而醉般地,温蒂摇晃着向我摇了摇头,“我很高兴哟,因为跟喜欢的人做这样的事情很舒服呢。我们以后,可以一直做这么舒服的事情吗……?”
“嗯,如果,你乐意的话。”
品味着高潮的余韵,心中的温热未曾完全冷却。被少女这么撒娇的这种快乐,对我而言是无上的喜悦。内心只想要疼爱她,这么想着的同时,我轻柔地吻上了温蒂的嘴唇,像是要细细品味这个美丽的人儿一样。待到松开双唇,彼此之间的情感就这么从唇舌中满溢出来。看着一脸满足的我,温蒂笑着点了点头,让我也忍俊不禁,两人就这么有些傻兮兮地相视而笑。
今夜就这么落下了帷幕,而下一次再这么紧紧相拥的时候,我们也会在最后相视而笑吧。怀抱着这股确信,这个圣夜便显得那样的美好。
——在第一夜的欢爱之后。
温蒂的洁癖在情欲稍稍冷却下来后又重新升起。于是,我们在浴室中认真地清洗了一下身上的体液,然后回到床边,在门口的小兵人和圣诞树的簇拥下,将身体裹进了同一床被窝。
“嘻嘻,嘿嘿嘿……”有些痴痴地笑着,温蒂的小手在我的胸口处不断地挠动起来。
“说好了不要挠痒的啊。”
“不要嘛……”
“真是的,那我要反击了哦?”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轻轻地钳住了少女的小手,转而将手指伸到她的腋窝下挠痒。
“迪蒙博士不要啦,好痒……”稍微晃了晃身子将我的手甩开,温蒂向我撇了撇嘴,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真是的,都内射了这么多次,还对我欲求不满吗?明明肚子里,还留着迪蒙博士的,的……”
“明明是你先开始挠我痒的啊……”一边说着,我还一边摸了摸她的脑袋,“身体还痛么?”
“不用太过在意的。已经,不痛了哦……嘿嘿。”
温蒂一边笑着,一边将柔软的背部,还有散开的白色长发使劲地挤过来。感受着对她怜爱之情的上涌,我温柔地抱住了她的身体,将脸贴了上去。我们就这么裸身相依,互相缠绵着来度过这圣夜的时间,时不时重复着浅浅的亲吻,甚至彼此之间的嘴唇都要在唾液中饱涨了。忽然间,温蒂睁开了微微眯着的双眼,低语着:
“突然感觉,真是不可思议呢。”
“不可思议?”
“嗯……是说和迪蒙博士做的时候……?”少女歪了歪头,然后笑盈盈地看着我,“明明没有什么源石法术,我却感觉到了迪蒙博士疼爱我的心情,渴求我的心情,强烈地传达了过来……是这样吧?”
“啊……”虽然或许眼下说出来会有些难为情,不过我还是笑着向她点头承认道,“我是这么想的。不得不说,感情这东西,确实很神奇啊,能让人喜悦地用话语和身体交换着彼此的想法……所以我也能感知到,温蒂也在心底喜悦着呢。”
“明,明明是第一次,说是喜悦的话,是不是显得我很,那个,淫乱……?”——明明刚才你比我还兴奋啊,听着这句话,我忍不住在心底腹诽着,“迪蒙博士,会讨厌淫乱的女孩子吗?”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讨厌啊。”
“诶嘿嘿……”
嘻嘻地笑着,温蒂紧紧地将身体贴了过来。一丝不挂的她,就像是要将我全盘接受一样,将自己的全部不加隐藏地献给我。所以,我也紧紧地拥抱着她,让她感受着自己的温度。随后,少女有些陶醉地低语着:
“做爱,真的好舒服啊。虽然很害羞,但是也很高兴……迪蒙博士,之后,能,能不能再跟我做……?”
“这个嘛,今晚感觉已经不行了哦?等你的身体稍微恢复一下再说吧。”
“不,已经恢复不了了哦。”说出了出乎我预料的话语,温蒂轻轻地摇了摇头,“因为,已经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给迪蒙博士了。在这个圣诞夜里失去了贞洁,是毫无疑问的……不过,第一次的对象是你,我很开心,嘿嘿……”
像是要把我弄痒一样,她一直这么哧哧地轻笑。而我就这么紧紧地搂着她的身体,感受着这份在圣诞夜收到的最棒的礼物,和她一齐笑着。
66、夜访吸血鬼,赠与血蔷薇【华法琳,剧情】
华法琳:看上去像是娇小的少女,不过听到年龄会让人感到吃惊的血魔,在罗德岛早期便加入的元老之一,此前的经历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甚至个人档案都有相当令人生疑的部分。精通血液学,罗德岛血库的建造者与管理人,在医学和治疗法术上有深厚造诣,与凯尔希医生共同建立起了罗德岛医疗体系的基盘。不过除此之外,华法琳也曾在数次战斗中展现过远超于普通干员的作战能力。而不仅仅是情人,她似乎也与博士保持着某些超脱于平常人想象的秘密关系。这一切的真相,究竟是——
深夜,罗德岛顶层的会议室里。
我将自己扔在沙发中,把脑袋靠在靠垫上,脑海中无数的思考正如星月夜中的朗星一般闪烁着。眼前的茶几上摆着在不久之前凯尔希为我泡好的咖啡,正冒着腾腾的热气。心中有事的我根本没有好好品尝的心思,于是在冷却了快半个小时之后,我才举起咖啡杯,将流失了热量和香浓的,如同泥浆一般的咖啡一饮而尽。
再一次仔仔细细检查着体内的力量——这股力量在与我刚获得它的时候已经天差地别,突破了不只一个境界。在思考的同时,眼前仿佛也升起了黑红色的火焰,继而让我的脑子开始燃烧,催生着力量的泉涌,甚至让我感觉自己能一拳击穿罗德岛号的舰体。
而这种感觉并不夸张。
泰拉世界极其特殊的地理环境塑造了许多天生的强者,然而他们中的大多数并没有获得永生的力量,却希望后世能残留自己的痕迹。因此他们会将自己的力量甚至意识封存到特定的物品中,等待着实力足够强大的有缘人解开封印,获取力量。这种能继承的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力量和物品被称为“神器”,继承者并没有任何种族限制。然而神器不仅凤毛麟角,而且神器几乎能将普通人的血肉撕碎的力量使得大多数人根本无法继承。因此,神器一说更多也只是存在于都市传说之中罢了。
起初,这种拥有力量的满足感为我带来了无尽的愉悦。然而在最初的惊喜慢慢消散后,难以言喻的失落与苦涩便占据了我的内心。这股力量不知道怎么地就让我被束缚的思维顿时开了窍,仿佛在无意中触碰到了某个开关,将自己传送到了更高的地方,进入了崭新的天地。以前一直没有想通的事情,现在可以自由自在地思考了。只是这洒脱的感觉让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眼下的这个世界除了灰暗就是苦涩,像是畸形的树干一样生长着,几乎看不到什么明日的希望——而拥有如此力量的我又能改变什么呢?回想起自己孤独的曾经,久久地思考着这一点的自己却陷入了永久的悲哀和寂寥,甘心让自己的思维在慢慢地在泥土里腐烂,用闲暇时的及时行乐与纵情声色当做上好的麻醉剂,时不时嗤笑着这样的世界与这样的自己,再也没有了与凯尔希一同建立罗德岛时那般慷慨激昂的意思了。
顶层会议室中闪烁着绿色荧光的钟表将时间报告给了我,扰乱着会议室中难得的黑暗。我惊讶于自己凝神思考了这么久的时间却没有去抽烟,再仔细想想,似乎是因为凯尔希对烟味感到反感,而阿米娅更是会对我身上的烟味皱眉头,这种记忆慢慢刻入我的基因里,让我几乎在罗德岛号上戒掉了烟瘾。在思考作战、行政和外交一类的公事的时候。我也经常会想到她们两个人——而所谓的公事倒也像是为了她们才去做的私事。除去为自己内心的迷惘寻求到答案之外,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自己的爱人和那只可爱的小兔子能永远幸福——只是事情总是适得其反,本应常伴左右的我经常在凯尔希的身侧缺席,而阿米娅更是因为自己曾经的错误承担着她不该承受的压力。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我有些恍惚地抬起头,发现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人。华法琳走到我身边,用充满欲望的眼神渴求地望着我。而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我只得讪讪地干笑了一声,无声而默契地向他点了点头。
“迪蒙博士,今晚去我的房间彻夜长谈怎么样?”她满意地笑了起来。
“嗯,走吧,正好我想要找个人陪一下自己呢。”
抛开了内心的追责和思考,在将这个夜晚许诺给她的那一刻,与她掺杂着血色的暗红过往,又在我的脑中一闪而过。
数年前,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刚刚幼稚地犯下大错而被放逐出罗德岛的毛头小子。只能自力更生的自己不得不辗转于各地,寻找各式各样的工作赚取生活下去的一份份酬金。
巨大的交通站前广场处,人们埋着头,压低了帽子,行色匆匆地往来。偶尔有逗留和交谈的人,也是紧张兮兮地难以见人的样子。作为首都的布库雷什蒂移动城市的一切似乎都那么的安静,就如战火平息十年后的罗契亚王国一般。
而披着一身黑衣,面容也遮得结结实实的中年男性,似乎对我的到来感到愉悦,面带着饶有兴趣的视线向我问好:“见到您可真是荣幸啊,黑火先生。”
“我又有何德何能呢。”我俯下身,向他伸出了手,“普烈赞先生。”
男人有力地握了握我的手,眼神中微笑起来。作为卡普里尼族的他脸边有着一对旋角,那被圆边帽掩盖的面容中历经风霜的皮肤显得格外粗糙,古井无波般的双眼像是隼鹰一样打量着我,灰黑色的大衣下有些干瘦的身体在风中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走。
“向您转达来自普烈赞最诚挚的问候。”——毫无疑问,那不是他的真名,就如他所知道的我的名字也并非真名,“您是第一次来布库雷什蒂么?”
“不说是布库雷什蒂,还是第一次踏上贵国的土地啊。”跟着带我向交通站旁边的停车场走去的男人,我忍不住望了一眼建筑的最顶端那面正紧握着宝剑与权杖的翱翔雄鹰旗——那是罗契亚王国自古以来的象征。
“压抑么?”为我打开了黑色轿车的车门,他向我做出“请”的手势,“不必遮掩,王国独立后便是这样。”
夹在乌萨斯、卡西米尔、莱塔尼亚和阿塔图尔克四大国之间的罗契亚不过是个弹丸小国,十数年前在乌萨斯的支持下击败了曾经的宗主阿塔图尔克帝国,赢得了独立自主的地位。然而得胜之后的王国迅速堕落,沉溺于独立战争胜利果实的甘甜中;同时贵族议会为了选出新王国的君主也争得头破血流,最后来自莱塔尼亚的贵族卡尔.冯.西格玛林根一世当选。由于缺乏政治根基与国民认同,西格玛林根王室不得不靠少量忠于王室的内卫部队来维持统治。一时间本就生活不富裕的国民人人自危,也便不难理解即便是作为首都的布库雷什蒂城也弥漫着如此压抑的气氛了。
“这里承担了太多不该承担的东西。”在前排扣紧了安全带后,我看向了窗外,稍显灰暗的景色与来去匆匆的民众伴随着车辆的行驶慢慢后退。
毫无疑问,此时正坐在驾驶座上的普烈赞是内卫部队麾下的调查员;而他之所以与我扯上关系,则是因为罗国境内近来数月间在首都连续出现的连环杀人案,案发现场死者几乎找不出明显的伤口,只有脖颈处有着几处齿痕,同时全身的血液基本被吸干。恐怖的死状在媒体添油加醋的报道下变得更加骇人,民众更是重新传起了数个世纪之前就有的可怕的血魔传说——他们在黑夜中穿行,以他人的血液为食,杀人如麻,无恶不作。而民间有传言说,古罗契亚王国的统治家族,布雷比斯塔家族的亡灵因为无法容忍新王国的建立,便化为了血魔对这些庸庸碌碌的罪恶国民展开了报复,因此这一系列谋杀被民众称为“血魔事件”。如此恐慌已经不是怠惰无能的警方可以处理的了,西格玛林根王室在出动内卫部队的同时也在暗网上用高价寻找能提供协助的调查员,而不菲的报酬则吸引了我的目光。最终的结果是,我成为了这庞大调查网络蜘蛛丝尽头的一员。
转过红绿灯,轿车在有些凹凸不平的公路上伴随着川流不息的车辆行进着,穿过一栋栋平整的房屋。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听我讲,亲爱的先生。”普烈赞稍稍戏谑地回答道,“因为最近的血腥事件,现在整座城市都人人自危。换句话说,这次行动只得靠你自个儿咯。”
“为什么,明明这是你们的国家……”
“这可容不得你拒绝,异乡人。”他突然摘下了和蔼的面具,厉声说道,“因为我等的性命比你们这些奴仆的性命值钱得多。”
“你们……”
突然间,几乎毫无来由,咬牙切齿的我只觉得头痛异常。就像是被谁施加了心理暗示似的,我的思维近乎强硬地逼迫着我接受他这一套歪曲的说辞,大脑中最脆弱的神经像是万针攒刺般剧痛起来,让本安逸地坐在车前座的我剧烈地呼吸起来——那是来自莱塔尼亚、能施加接近心灵控制般效果的诡异源石法术。最终,没有能力反抗的我屈服了。
“是……先生。”
“任务很简单。所有的调查员凭借证件均可在我国多数公共场所自由通行,因此你必须在不引起恐慌的前提下尽快查出那几起恐怖的杀人案与民间疯传的血魔事件的真相。若是成功,你将获得巨额的报酬,若是失败……”
车辆在一处红灯前停下,身侧的普烈赞轻蔑地笑了笑,将刀锋般的视线凝向了我。
“自然有人来处理你。你应该明白,我等不需要毫无价值的弃子。”
“……是,我必将完成任务。”
夜晚的布库雷什蒂大学图书馆灯火通明。
布库雷什蒂大学的创建者是罗契亚王国历史上有名的斯特凡一世。这位出身布雷比斯塔家族的国王年少继位,先后击败阿塔图尔克、乌萨斯与莱塔尼亚三国的侵略军,将罗国的疆土扩展到了历史上的最大版图,同时他巩固君权、大兴文教、发展农耕、鼓励工商,规划了首都布库雷什蒂在成为移动城市前的建设发展,是这个国家历史上唯一被称为“大帝”的统治者。尽管英雄的往事早已被历史的长河涤荡殆尽,然而这位英雄依旧在方方面面影响着这个国家的人民,而罗国的民众也笃信,这位天降伟人必然会在危难时从地下回归,为他所有的子民带来生命和希望。
“布雷比斯塔家族是萨卡兹,来自卡兹戴尔,后率部众迁至如今的罗契亚……”
不过这一切的历史对我这个异乡人来说都显得异常虚无缥缈。休息了一日,对这趟近乎刁难的任务感到束手无措的我决定先利用自己的通行证来到这所大学的图书馆,查阅这个国家与血魔有关的历史与相关记载。但是浩如烟海般的书籍和枯燥无味的资料让已经奋战了大半天的我已经哈欠连连,只能暗自感慨自己已经没有昔日学生时代时那样熬夜到凌晨四点的精力了。
“唔,呼……”
不知不觉中,我的眼皮已经不听控制地合上了。身体上和精神上的疲倦让我缓缓垂下了头,就这么趴在了眼前堆满各种书本和笔记的书桌上,沉沉地陷入了睡眠。
那是,梦境。
古老的罗契亚王国,屹立不倒的首都布库雷什蒂城内,王宫之中。
房间的中央,铺着地毯的石头城堡里,是两个都顶着一堆黑角,面容相似的萨卡兹男孩。稍微大一些的孩子穿着一身朴素的粗布衣服,面容有着与他这个年龄不符的成熟,正襟危坐地在木椅上读着一本纸张发黄的厚书;而看上去小了那么一点的孩子华贵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不知道在哪里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手中还紧紧地攥着一支正开着艳丽的玫瑰花,一看就是从窗口下的花园里摘出来的。
“哥哥!哥哥!”小一点的孩子完全不顾大孩子那皱了皱眉的神情,跑到了他的身前,拼命地摇晃着那一支玫瑰花,“看啊!看啊!这是我在花园里找到的,很漂亮吧?”
“嗯,我看到了,巴萨,很漂亮。”
“诶,你明明一直在看书!”被叫做巴萨的孩子撇了撇嘴。
不过在她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间的大门被推开了。带起轻快的风,一头金发的萨卡兹女人重进了房门,青筋直冒的她一眼就看向了那个胡闹的孩子,厉声呵斥着:
“巴萨!你跟我站住!”
然后在下一秒,她便将视线转向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本的大孩子。微微地翘了一下嘴角,她语中带刺地说道:“哟,这不是我们好学的斯特凡王子吗?”
“……母亲。”
斯特凡慢慢地从椅子上起身,生硬而恭敬地施了一礼。而那女人就像是没有看到似的,轻描淡写地做了回复:“不用勉强自己这么称呼我……斯特凡王子并非我的血脉,不是吗?”
“……玛丽王后。”
“我有说错吗?费利佩骑士。”看着身后穿戴着一身软甲的中年骑士,玛丽王后有些戏谑地笑了起来,“斯特凡王子在曾经的王后腹中时想必是吃下了书本和笔墨,读书和识字比其他小孩子都要快得多,一直沉浸在知识的宝库中……就像是个学士,而不是御驾亲征的国王,不是吗?”
斯特凡抬起头,和玛丽王后对上了视线,那冷如冰、利若剑的目光让不敢直视自己继子的她慌忙侧过了脸。许久,王子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慢慢地站起身,在后母惊讶的视线中,从安静下来的巴萨手中拿过那一朵鲜艳的玫瑰,别在了胸前,直走向了那名直属于王家的萨卡兹骑士,用难以想象会在孩子身上出现的语气,沉声道:
“费利佩骑士……给我长剑和盔甲,我必须成为一名战士,我必须保护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人民。”
数年过去,尽管斯特凡在深宫中备受排挤,但是作为出身与能力都毫无争议的长子,年轻的他十分顺利地在老王蒙神召唤后加冕为罗契亚国王,依靠着父亲留下的班底平息了主少国疑的乱流,登上了权力的巅峰。而对于同父异母却觊觎着王位的弟弟巴萨,他也仁至义尽地将授予他公爵头衔,就藩于南境镇守。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作为小国的罗契亚王国被强权夹杂其中的事实。乌萨斯、莱塔尼亚、卡西米尔以及南方的阿塔图尔克都在试图争夺此地的控制权,而掌控着泰拉大陆东西要道的战略地位也让这个弹丸小国的独立地位岌岌可危。深深地明白这一点的新王在登位后便不断地加强与卡西米尔的外交关系,并致力于巩固边防和军力,集中精力准备应付正咄咄逼人地四面扩张的阿塔图尔克帝国。
彼时的阿塔图尔克帝国并不是源石工业与移动城市兴盛后积贫积弱、腐朽僵化的“泰拉病夫”,而是横亘大陆中部,虎视东西两方的世界帝国,征服了大片领土并建立了一系列的附庸国与卫星国以保障自身的强权。野心勃勃的苏丹,绰号为“雷霆”的叶海亚一世此时正希望向西征服在学术与文化上颇为先进的莱塔尼亚,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必须彻底解决位于帝国东北方的罗契亚王国——此时尚未完成内部政治整合的乌萨斯而鞭长莫及,而罗契亚则在新王的统治下成为了帝国侧方的芒刺与在东北边疆的不稳定因素。对这个不愿臣服的小国日趋不满的叶海亚苏丹很快便向罗国发出了最后通牒,要求年轻的斯特凡王停止扩军备战与巩固边防的敌对行为,亲自到阿塔图尔克首都科斯坦布尔谢罪纳贡,并且交出首都布库雷什蒂以表臣服。随后,斯特凡王不出所料地拒绝了通牒,双方宣布开战。
“把不知深浅的小毛头抓回来,让他没长出胡子的头颅落地,沉浸于耻辱的血泊之中;让罗契亚的野种们沦为奴隶,星月旗下的弯刀所到之处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愤怒地留下这么一篇诗歌后,叶海亚苏丹亲自在首都集结了九万大军,历经艰苦的三十日行军后,在当年九月下旬跨过了边境线并向北进军,兵锋直指罗契亚王国。然而本希望在南境集结部队的斯特凡王在不久后便遭遇了他一生中最重大的打击——他信任有加的弟弟,镇守南境的巴萨.布雷比斯塔宣布效忠阿塔图尔克帝国,并率领自己麾下所有的部队加入了叶海亚苏丹。在收到消息的那个夜晚,斯特凡王将自己关在卧室中,谢绝了一切来访者,紧紧地握着那封通报消息的信件,又将其慢慢展开,好似期待着自己能看到几行不一样的文字,直到那张纸满是密密麻麻的褶皱。直到第二天,一夜未眠的他宣布将御驾亲征,派出使者向乌萨斯、莱塔尼亚与卡西米尔求援,并率领自己的国民抵抗入侵者。然而在叶海亚苏丹如蛇一般狡诈的威慑与蜜语的承诺下,乌萨斯与莱塔尼亚拒绝了援助,只有卡西米尔派来了几百名征战骑士作为杯水车薪的支援。无奈之下,斯特凡王只能率领他不到万人的部队迎战。
“……陛下,我们能赢吗?”
须发已经有些泛白的骑士披挂完毕,望着策马离开首都的萨卡兹族君王——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铭刻着黑红色纹路的长剑,胸前别着一支正开得旺盛的红玫瑰。而他的背后,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正列阵行进的内卫步兵。
“敌强如斯,全力以赴,无论胜败皆不留遗憾即可,费利佩。”
骑士不发一言,已经决意为他的君主效死的他默默地紧随其后,在不安与决然中踏上了征途。
时间如白驹过隙,秋天的寒意悄然而至,气候越来越冷,军队的调动也愈发不便。深谙军事的叶海亚苏丹明白自己的部队正面临严冬的威慑,在与向自己臣服的巴萨合兵一处后,他下令麾下的十万大军以雷霆之势急行军向北推进,意图尽快占领罗契亚的首都布库雷什蒂,将臣服于自己的巴萨扶上大位结束战争。然而在深入罗国境内后,他的大军所到之处只有无人的荒野与被下毒的水井,所有的村落和定居点都被焚毁,人口也消失不见。毫无疑问,意图顽抗到底的斯特凡王搬离了所有的人口和牲畜,摧毁了任何可用的东西,为侵略者留下了一片空白的土地。
尽管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但不愿在这种时候丢失颜面撤军的叶海亚苏丹下令继续进军——但是他庞大的军队很快就又陷入了困境,因为罗契亚人派遣游击队不断骚扰行进的大军,埋伏袭击落单的小股部队,焚烧行进缓慢的补给车队并阻碍他们继续进军。阿塔图尔克的部队在寒冬中又行军了将近了三十天,大海捞针般地搜寻着斯特凡王的军队。艰苦的行军、匮乏的补给和寒冷的天气,让这支出征时士气尚可的大军慢慢地从内部被腐蚀,就像一栋腐朽的建筑,只等着让其倒塌的临门一脚。
最终,在那一年的十二月十日,阿塔图尔克人的斥候终于带来情报,他们在布库雷什蒂附近的苏恰瓦山谷西北部发现了几个还算完好的村庄,然而想要穿过山谷抵达村庄则先要度过山谷前的苏恰瓦河。于是,叶海亚苏丹下令部队在苏恰瓦河畔列阵并迅速渡河,寄希望于在河流的另一侧找到斯特凡王的军队,并让他已经疲惫不堪的军队在村庄掠夺补给。
“来了,他们来了。”
费利佩骑士与他的君主默默伫立在高处的山头。听着侦察兵传来的回报,努力在脸上保持平静的斯特凡王却不停地搓动着双手——这个时候无法再掩盖内心激动的他终于像一个年轻人了,紧握着手中佩剑的老骑士忍不住想到。
“是的,陛下,他们有十万人。”
“费利佩,你知道我的实力。”默默地将掌心中的那一束玫瑰放在潮湿的大地上,斯特凡王向自己最忠诚的部下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已经做好了痛击这帮侵略者的准备。这场战争中最精彩的部分,将交给我亲自来完成!”
这一日大雾弥漫,而冬季阴冷的雨水却倾泻了整整一天,将山谷中的道路变得异常泥泞。在阿塔图尔克军队慢慢穿过苏恰瓦山谷时,罗契亚军队的战鼓与号角声开始在远方回响。已经确信自己口中的那个小毛头正在另一侧等着自己的叶海亚苏丹却因为大雾而无法目视到敌军,只能急躁地下令部队慢慢向前推进,并催促大军尽快通过河流上的桥梁。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宽阔的山谷中央只部署着罗契亚军的轻步兵和重步兵,准备好了拒马和工事,静待着他的到来。
在阿塔图尔克大军继续行进时,部署在步兵两翼的罗契亚轻骑兵像是早有准备,飞速地纵马出击,不断地骚扰袭击着前排的步兵。高高在上的阿塔图尔克人自然忍受不了这等迎面羞辱,民兵与苏丹的精兵——杰尼萨利近卫军金鼓齐鸣地快速推进,重骑兵紧随其后,试图冲出山谷中的泥泞。很快,两方军队在山谷中短兵相接,阿塔图尔克人有着巨大的人数优势,但罗契亚军则依靠这提前准备好的战壕和拒马与地形拼死抵抗——
“啪”。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阿塔图尔克军队冲入山谷,听着喊杀震天的金铁之声,斯特凡王轻轻地打了个响指,启动了他的陷阱。山谷中的步兵开始且战且退,就在阿塔图尔克人开始冒进追击时,罗契亚军的弓箭手、弩兵和术士突然从山谷两侧的山丘上现身,无法通过浓雾看到敌人的他们朝着敌人脚步声的方向发起远程攻击,箭矢、弩矢和法术飞弹从四面八方袭来。依靠着远程兵种的掩护,罗契亚步兵渐渐稳住了阵线。
“前进!前进!”
无法看到山谷中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人声鼎沸的叶海亚苏丹像是他的绰号雷霆一样暴躁震怒,下令麾下的所有部队前进以加强攻击。这毫无疑问是个鲁莽的错误决定,苏恰瓦河上唯一的桥梁很快因为难以承受大军的重量而倒塌,不计其数的士兵落入冬日冰冷的河水,或是淹死或是活活冻死,而后续部队的通讯也就此被切断,陷入一片混乱。
“不出所料。”
而就在这个时候,斯特凡王微笑地启动他的下一个陷阱。震天的战鼓声和军号声在此时出现在阿塔图尔克大军左翼的山丘,无法看穿迷雾的叶海亚苏丹只能听到鼓声和号角越来越近,不得不慌忙下令让已经混乱不堪的军队分出一大部分,在左翼重新部署出一条新战线以抵抗可能出现的罗契亚部队,这毫无疑问地阻止了这支混乱不堪的军队在山谷中的继续推进。
“时机已到。”那位君王微笑地挥下了举在空中的手臂,在他身后的卡西米尔骑士与内卫重骑兵飞快地排列出了楔形阵,面无表情地望着山谷中的厮杀。费利佩骑士端立于最前方,神色坚定而紧张地等待着作为指挥官的他的号令。
“全体骑兵,上!我将带头冲锋,碾碎这群侵略者!”
叶海亚苏丹和他的部队所不知的是,斯特凡王将他所有的重骑兵部队部署在了他们背后的山丘上——伴随着一声悠长激昂的冲锋号,他亲率千余名骑兵直冲下山直捣阿塔图尔克大军的后方。看到冲锋袭来,认为自己被三面夹击的阿塔图尔克人几乎吓破了胆,恐慌带来的混乱伴随着恐慌一路扩散着,原本尚能维持编制的部队迅速崩溃,试图重新控制军队的叶海亚苏丹那雷霆般的咆哮和指挥很快就被溃军所淹没。包括巴萨.布雷比斯塔的部曲在内,阿塔图尔克军队被罗契亚人追上合围并屠杀。
“陛下。”虽然对残军追击还在继续,但是费利佩骑士明白,这场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我们擒获了叶海亚苏丹,还有……您的弟弟。”
听到最后的那个词,取得胜利的君主转头看向被五花大绑地带上来的那两个人。带着头巾衣着华丽大胡子鲁珀满口不堪入耳粗鄙之语,而面容苍白的萨卡兹则一脸的阴沉,侧开了视线,不愿看向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这一幕让斯特凡王那因为胜利而喜悦的神色顿时又阴沉了下来。
“您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刺死吧。”
“陛下……”费利佩还想要再说什么,但在他的目光对上了斯特凡王那利刃似的视线后,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的他顿时活动了咽喉,合上了嘴,“遵命。”
内卫的士兵们面无表情地将叶海亚与巴萨.布雷比斯塔押上了山丘的最高处,然后合力立起了两根被削得尖锐的粗大铁桩。在声声的咒骂与绷直的视线之中,高贵富态的苏丹与国王至亲的弟弟身体被插上铁桩,然后狠狠地穿刺至底。那不堪入耳的咒骂顿时化作了响彻天地的惨叫,甚至连许多追击的罗契亚骑兵都吓得浑身发抖。而那位冰冷的帝王伫立在山丘上,慢慢地摘下了胸前的那朵鲜艳的玫瑰,任由其静静地落在了满是黄沙的大地上,用剖析似的视线欣赏着他脚下的战场。
刹那间,那视线似乎投向了我这一边,宛如两块带着猩红的刀片,仿佛我将是他的下一个目标。这骇人的一幕让我的心跳骤然剧烈起来,不断加快的呼吸让我猛然一用力,抬起头张开了双眼——
眼前却是布库雷什蒂图书馆那颇为古典的装饰,依旧通明的灯火照着这安静的知识圣地,就像那场血流成河的战斗从未发生过一样。
“……是梦啊。”
看来自己因为疲劳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我看向了眼前的书本,记载的是罗契亚王国的历史。那场震动世界的战争结束后,阿塔图尔克苏丹与异母弟弟在苏恰瓦河边流淌的鲜血为这位年轻的君王铸造了骄傲而恐怖的名声。此后他又先后击败了莱塔尼亚与乌萨斯的侵略军,将罗契亚王国的版图扩张到了历史最大,治国逾五十载期间为罗契亚人留下了数不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遗产,最终获得了“大帝”的称号。至于一生中面临的最大威胁阿塔图尔克帝国,则因为苏丹的暴死,没有得到明确遗嘱的三个儿子都宣称自己有权继承大位,整个国家迅速分裂为三个部分,展开了惨烈的内战。阿塔图尔克帝国进入了大空位时期,对罗国的威胁也就此解除。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而因为斯特凡王有着将敌人残忍而血腥地处死的习惯,加上他属于名声不佳的萨卡兹一族,多年来盛传他属于“血魔”的传言从未停止。不过在罗契亚人看来,他们最伟大的民族英雄和统治者又怎么会是血魔呢?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却突然感觉身上沉重了几分。侧颜望去,却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给睡着的我身上批了一层毛毯。
“啊,先生你好。”
就在我还在思考到底是谁这么好心的时候,一个十分甜美诱人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让我那因为梦境而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几分。转身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材娇小的萨卡兹女性。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下潜藏着红色的衣衫,浅黑色的丝袜包裹着她显得过分纤瘦的腿。她的身材并没有出挑得周全,却显得十分小巧而苗条。苍白到接近半透明的肌肤与一头白色的长发融合在一起,像是美丽的陶瓷,又像是骇人的白骨;一对尖耳捕风捉影般地摆动着,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饶有兴趣的神色。那精致而小巧的脸蛋,让人想到玩具店中漂亮的洋娃娃。虽然感觉这个女人的面容要比她的年龄要小不少,但言行举止却似乎始终逃不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顽劣。
“那个,我看你就这么睡着了,所以……如果有什么打扰到了的地方,十分抱歉。”
“不,无论怎么说,非常感谢,这位,额……”不知道为什么,我没能在那身制服挂着的名牌上看到她的名字。
“嗯……我叫华法琳.布拉德瑞森,血液学的专科医师,也是这所大学的特邀学者。”那女人轻轻地翘起了嘴角,然后慢慢地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吐着温热的气息,向我低语着,“叫我华法琳就好了。”
“啊,这个,我叫迪蒙诺.克拉克斯,神经学与源石学博士,正在这所大学做研究……”
这距离哪怕是我也觉得过于靠近,为我盖上毛毯的举动和那仿佛能勾魂夺魄般的低语和吐息更是让我那尚未成熟的心神感到阵阵紊乱,甚至不知不觉地报出了自己的真名。但是她就像是没看到听到似的,轻描淡写般地向我笑着说道:
“居然有博士学位啊,真了不起——你在看我国的历史资料呢,是在做相关方面的课题吗?”
“啊,嗯。”在深呼吸后稍微定了定神,我有些慌张地避开了她的视线,顺口胡诌着,“因为课题有相关的内容,需要了解罗国历史大致的脉络……”
“那可真是不容易呀。而且,图书馆的资料也未必齐全。”说到这里,这个叫华法琳的女人像是装模作样地撑起了下巴,思考了一阵,随后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用能够蛊惑人心般甜美的声音向我发出了邀请,“我家珍藏着不少珍贵的历史古籍,不管是军政大事还是文化习俗都有所涉猎,甚至包括什么血魔之类的民间传说也能略知一二……不如,就请今夜到府上一聚如何?放心,我是独居,不会有什么怪人来打扰你哦?”
事出反常必有妖——早该知道这一点的自己本应对这个初次见面便显得过于热情的萨卡兹女人多加防范,但是她那张精美倩丽的娃娃脸、醉人心弦的魅惑美声还有不经意间将柔软的身体轻轻靠向了自己身体的动作,都让气血上涌、心神涣散的我放下了内心仅存无多的戒备,被她吸引般地木然地点了点头。
“很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还请到时候不吝提问哦?我会逐一地为你详细解答的。”华法琳依旧挂着那副轻松的笑容,慢慢地从衣兜中掏出一张名片,十分随意地指了指,“地址就在这上面,距离大学也不远。那么,等会儿见咯?”
像是自己的目标已经达到了一样,这女人轻轻理了理身上的衣装,几乎轻咬着我耳垂地留下了这句话,然后轻轻地将什么细长的东西放到了我的手中,就飞似地走远了。意犹未尽地看着她那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图书馆走道的尽头,终于回过神的我低头看去,才发现她交到自己手上的是一支正开得旺盛的红玫瑰,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那样熠熠生辉。
——这到底象征着什么呢?心中已经展开了许多联想的我却难以说出个所以然。慢慢地合上了那本厚重的书籍,我有些痴痴地望着那张印着“华法琳.布拉德瑞森”的名片,轻轻地取下那支玫瑰的花朵,别在了胸口,期待着今夜对那个让人心跳加速的女人的登门拜访。
在布库雷什蒂大学附近用过晚饭,我便在街边预定了一辆出租车。只是待自己报出那张名片上的地址后,司机回头用有些诡异的视线看了我一眼,就像是医生看着医院里刚刚被生出来的怪胎。只是在我想要追问的时候,他便逃似地避开了视线,然后隆隆地发动了车辆,在大街小巷中穿行着。没过多久,目的地便出现在了前方。
待我刚刚下车,司机就像躲着鬼一样急匆匆地驱车离开了这里。仔细望去,这栋位于布库雷什蒂富人区的独栋宅邸实在是有些不一样,因为那过于独特的外形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被称作住宅——房屋本身颇有古典风格,看上去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座有名的豪华宅院,而屋子前头是一座在月光下十分安静的小草坪,修建得有些乱七八糟,到处都生着野蛮成长的杂草。那压得很低的屋顶就像是一把把锋锐的利剑,堆砌起房屋的每一块砖头都像是沾上了血迹似的闪着猩红的光。显得有些破败的墙壁是坍塌的城墙,高大的木门是破碎的城门,而房屋的尖顶就像是城内的塔楼。比起供人居住的屋子,这间宅邸更像是一座让人忍不住颤抖起来的舞台,一座上演着各种奇谈怪志的舞台。
白色的围栏看上去已经有些朽烂,已经得到了拜访许可的我轻轻将正对着门口的铁门推开,折磨着耳朵的吱呀声便在夜风中回荡。慢慢地走过草坪上的小路,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浑身僵硬,短短的一段路就像走过了漫长的行军似的。仔细望去,草坪的中心还有着一片玫瑰花,淡淡的香气钻入鼻孔,在粘膜上残存了许久也不曾散去——不同于四周的简陋与杂乱,那一丛玫瑰花却打理得很好,就像主人对此有着特殊的兴趣似的。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摸了摸别在胸前的那一朵艳红,心想着这是不是这里的女主人在这从花里选出来送给自己的。
“布拉德瑞森女士。”
终于走到亮着惨淡灯光的门廊下,我轻轻地敲了三下沉重的红木门,试探性地呼唤着,心中还在思考,为什么居住在这么一栋豪华宅邸的女士居然没有管家和仆人来帮助其打理——因为一般而言,这种时候都会有人负责前来迎接吧?
“布拉德瑞森女士?华法琳?”
眼看无人应答,我便抬高了音量呼唤着,有些心焦地再次敲了敲门。然而迎接我的,依旧只有昏黄的灯光下那一片让人感到紧张的沉寂。心想着是不是事情有变的我忍不住用力将门把手向下一拉,那扇厚重的木门却自己慢慢敞开了。
居然,没有上锁?
带着这般疑惑,我走进了这栋宅邸。而更让人疑惑的是,大厅那盏华丽的吊灯和壁灯竟然都没有开,只是任由平静如水的夜色从窗外照进来,映着排设着华贵家具的大厅里那十分空荡的地板,为女主人布置的气派与典雅中增添了一缕自然——然而这并不能成为那位华法琳.布拉德瑞森女士在这样的夜晚不开灯的理由,更不能解释为什么此时这栋宅邸只被一片毫无防备的死寂所笼罩,
突然。
“啪嗒,啪嗒。”
与回声一齐在大厅内回荡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沉寂。在月光的笼罩下,那个显得十分娇小的轮廓慢慢从黑暗中现身。嘴角勾起了邪魅的弧度,血红的眼中混杂着兴奋与失落,苍白的肌肤上甚至能隐隐看到凸起的青筋。
“你居然就这么来了呢,真无聊,原本还想着会稍微有趣一点的。”
“这是,什么意思……”
华法琳那副面孔的出现却并没有让我感到心安。恰恰相反,她的神情比起上一次会面时狰狞了许多,就像是产生了戒断反应的药物成瘾者。而更加出乎预料的是,她的手中正握着两柄货真价实的剑——一把灵巧细长的金属色单手剑在月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光芒,而另一把却是一柄看上去已经锈迹斑斑,布满了暗红色铭文的手半剑,似乎是上古传承至今的文物。
“欢迎光临。”
就在华法琳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肌肤仿佛都为之震颤。回过神来,原本的宅邸已经消失不见,我站在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地方。这是一座腐朽凋零的厅堂,脚下是铺满了铺满了鲜红玫瑰的地面,风声从破碎的墙壁中不断传来。而最为显眼的,是远处铺着红布的高椅,就像是为帝王准备的御座。
“……接下吧。”眼看着我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呆在了原地,华法琳居高临下地将手中那把锈迹斑斑的长剑丢到了我的眼前,愉悦地笑了起来,用舌头舔了舔手中那把锋利的单手剑,“姑且给予你负隅顽抗的机会。”
“你在说什么……”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只能像是喃喃自语般地追问着,而华法琳一言不发地浅笑着,就像是在欣赏一只被关进笼子的斗兽。而就在下一瞬……
“唔啊……!!”
如同千万只手的巨大压力按住了我的头部,同时脑子上顿时传来了万针攒刺的痛苦。就像是要将什么东西强行灌输到我的脑子里似的,一段又一段回忆的片段开始向快进的电影片段一般播放起来——
康斯坦察.布雷比斯塔二世静静地合上双眼,轻轻地呼吸着,就像是在冥想着什么。随后,这个壮实的中年男人走出房间,在窗台上瞭望着漆黑的夜空,轻薄的云闪着仿佛被染上了血色的淡红。
像极了此时罗契亚王国的国祚。
伟大的斯特凡大帝为这个国家击败了所有的侵略者,但是他犯下了一个微不足道,却异常致命的错误——没有确立继承人。或许是天生的自信使然,或许是童年时后母的刁难与弟弟的背叛让他不愿再信任家人,斯特凡大帝一生未娶,却沉醉于流连烟花柳巷,将无数的平民与贵族女子收做情人,留下了十数个私生子女。在统治逾半个世纪后,斯特凡王却一直没有将任何私生子合法化作为继承人,反而在一次出城狩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国王失踪一个月后,他风流后留下的庶子们意识到,自己的时代到来了。
天底下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庶出的孩子有权继承大统;天底下最不幸的事情,则是有十几个人的想法与你相同。
斯特凡王失踪不到一个月,他留下的儿子们便纷纷笼络各地贵族,拉帮结派地挑起了继承战争。惨烈的内战持续了整整八十年,这期间有无数的王子和他们的后代宣称自己是斯特凡王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整个罗契亚王国在继承战争、农民起义与贵族叛乱中几乎打成了一片焦土,前前后后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当斯特凡王长子的孙子,康斯坦察王的父亲约翰.布雷比斯塔终于击败了所有的对手,加冕为王,重新将王国统一时,整个国家已是满目疮痍。
曾经的首都布库雷什蒂在斯特凡王的规划下,是泰拉大陆中部最繁荣的城市,甚至连莱塔尼亚与乌萨斯的首都都要逊色三分。然而在那场继承战争中,饱经战乱的城市里就只剩下一片废墟,房屋和建筑因为疏于维护而坍塌,许多无人使用空地甚至被用作种菜放牧,昔日的辉煌尽数消散;而一同消散的还有斯特凡王一手建立起来的王家内卫军,匮乏的财政让这支曾经庞大而训练有素的部队在康斯坦察王时期只剩下了几百人,甚至连守卫王宫都显得那样吃力;更加让人绝望的是,被那位大帝凝聚起来的民族精神因为八十年的内战而消散殆尽,罗契亚人已经不愿再为无数互相征伐的布雷比斯塔君主赴死,甚至在康斯坦察王登位时已经有不少首都城外的贵族与外国势力暗通曲款——他面临的困境,比他的曾祖还要困难百倍。
而最大的威胁来自南方。在经历了大空位时代的混战后,被斯特凡王击毙的叶海亚苏丹的次子奥尔曼击败了他的两个兄弟,重新统一了阿塔图尔克帝国。在奥尔曼的孙子,年轻的苏丹穆拉特的带领下,此时的阿塔图尔克就像是一轮重新在南方大地上冉冉升起的太阳,内乱多年的罗契亚王国却是虚弱不已,奄奄一息,双方的实力已经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而穆拉特就像是年轻的雄狮,一直渴望着征服罗契亚王国,为他兵败苏恰瓦山谷的先祖复仇。
康斯坦察王明白,一旦那位野心勃勃的苏丹下定了决心,自己就将成为罗契亚王国的亡国之君。而眼下阿塔图尔克帝国已经完成了内部势力的整合与建设,少壮派的贵族们跃跃欲试,希望一血百年前苏丹被穿刺致死的屈辱——这也意味着,互视对方为宿仇的双方不存在任何和平的可能性。
“父亲。”
“哦,小萨拉。”听到自己唯一的孩子那清风般的呼唤声,紧皱着眉头的康斯坦察王露出了一丝笑意,“怎么还没有睡?现在已经很晚了。”
“……您不也是。”国家的衰弱,让这位十四岁的公主比同龄的任何孩子都要成熟。一头飘散的白发之下,深红的双眸闪烁着坚强的光芒,“我的父亲,即便是我也知道,血色将至。作为公主,我愿意将身心都投入到包围布库雷什蒂的工作中去,哪怕您让我执剑在城墙上与阿塔图尔克人血战,我也在所不辞……”
“……我很欣慰。”康斯坦察王看着她那强装镇定的面颊,紧紧咬着的薄唇和腰间那柄细长的单手剑,只能无奈地向她笑了一下,“曾经的罗契亚王国是那样进取,而如今只剩下了怠惰与颓唐;曾经的布雷比斯塔家是那样团结,而如今只剩下了猜忌与内斗。而女人若是能挣脱男人的臂膀,凭借她们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在天地间行事,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一副光景?小萨拉……比起那些精神颓废和利欲熏心的男人们,有你陪伴在我的左右,实在是莫大的荣幸。”
“父亲……”萨卡兹族的公主还想要说什么,国王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默地摆了摆手,向自己的女儿示意,他想要安静一会。
萨拉只是抿了抿嘴唇,在道别后默默地消失在了房间的尽头。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康斯坦察王用力地合上了双眼,紧紧地握住了双拳,甚至隐隐中已经听到了指骨崩裂的响动。许久,他慢慢地睁开眼,垂下了头,紧紧地咬住了牙关。
他几乎什么都做不到。早在数年前,他就将无数的说客派往他国,希望国力蒸蒸日上的乌萨斯、莱塔尼亚或是卡西米尔能对面临着巨大威胁的罗国伸出援手。然而如今黑云压城,这些使者依旧杳无音信。至少眼下,这位罗契亚的国王只能依靠他自己了。
“但是,我还有能做到的事情。”
这位国王决心不就此屈服,开始效法他的先祖在首都整军备战,将城内的男性市民编练成军,同时发动民众修缮破败不堪的城墙,并召集各地的贵族入首都勤王。一段不长的时间后,布库雷什蒂的城墙焕然一新,并且架设了大量的弓弩、投石和法术设施,新征募的民兵和愿意为国王效死的援军也已经全部到位。此时的布库雷什蒂虽然谈不上固若金汤,但也不可能被轻松地攻下了。同时,意识到若是开战阿塔图尔克人将有着压倒性的兵力优势,康斯坦察王决定选择固守城池,将全部可以调动的兵力集中在了首都,静静地等待着这场命中注定的战争。
这一年的四月,布库雷什蒂的春夏似乎来得很快。来自乌萨斯的凛冽寒风甚至还没有吹拂太久,王宫花园里的玫瑰花就开始重新绽放。然而,康斯坦察王的心情却从未有过一丝放松。
“父亲……”
同样意识到了什么的萨拉公主,静静地在书房中陪伴着自己正在读着书的父亲。而康斯坦察王只是向她摇了摇头,然后慢慢走道床边,拉开了窗户。在视线的尽头,一股汹涌的黑潮正席卷着大地而来,兵器的闪光就像是天边璀璨的群星,大地在震颤,建筑在呻吟。阿塔图尔克人合兵一处,穆拉特苏丹麾下大军已经将源石法术设施和重炮架到了布库雷什蒂城墙的轰击范围内。在狂涌的大风中,无数面新月旗猎猎飘扬,整片土地满是肃杀的气氛。
“……来了,他们来了。”他慢慢放下手中的书本,合上了窗户,“罗契亚将面临建国以来最严峻的挑战,小萨拉。苏丹的军队数量是我们的二十倍,有着数不尽的攻城兵器和装备精良的士兵,而他本人则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暴君。”
萨拉公主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她的父亲。而康斯坦察王紧紧握着手中的利剑,死死地盯着城外连绵不绝的帐篷:
“但我不会屈服……我不会让这群虎狼蹂躏我们国家的子民。我将守卫这座城市直到最后一人!”
“……我永远在您身边,父亲。”
攻城战很快便开始了,阿塔图尔克人展开了猛烈的攻势。他们架起了依靠源石法术驱动的重炮,以轮次开火的方式毫不间断地向着布库雷什蒂古老而坚固的城墙炮击,仅仅一天就炮击了数十轮,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而斯特凡王亲自规划建设的城墙承受住了这一切,在炮火中屹立不倒。伴随着尖锐的号角和战鼓声,数不清的带着白帽的士兵像海水一样冲向了城墙,城头顿时弓弩启发,无数的阿塔图尔克人哀嚎地倒在城墙下,只有极少数人成功地架起了云梯,但守城的士兵居高临下地抵挡住了一次次的蚁附登城。穆拉特苏丹咆哮着要求加快进攻的频次,但康斯坦察王指挥下近乎滴水不漏的防守只给他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数日后。
“围城开始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军械和补给品虽然尚且能满足需要,但注定无法维持太久。而且,王室的资产也将要所剩无几了……”
康斯坦察王的话音刚落,房屋就像地震了那样猛烈地震动了起来。他明白,是阿塔图尔克人再次发动了炮击。萨拉公主努力思索着,希望为自己的父亲找出那么一点主意:
“父亲,我们或许可以向贵族们征收金钱……”
“小萨拉,让城里那些贪婪成性的贵族吐出一个子,或许比让他们直接去死还难一些。我甚至已经怀疑,他们当中已经不少人与苏丹暗通款曲,谋求着靠出卖自己的国家来换一个保命的机会了。”说到这里,康斯坦察王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罢了……我们,去试试运气吧。”
片刻后,城内最大的贵族锡比乌公爵的宅邸。
“我说了,今天不见客!城市都要陷落了,还有能谁要来烦我,无非就是那些贱民……”骂骂咧咧的公爵拖着肥胖的身躯,在仆人们惊恐的视线中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门口,“啊,是,是陛下来了……”
“锡比乌公爵,我这次前来有十分重要的事情。罗契亚已经到了诞生以来最大的危险之中,王室和国家都都需要借用你的资产,来打赢这场决定未来命运的战争。”
面对那位竭力保持着威严的君王,公爵却只是微微地抿了抿嘴唇,沉声道:“我对自己的财产有自由处置的权利,陛下。”
“贵族们已经没有丝毫荣誉感了吗?难道你以为阿塔图尔克人来了,这满屋子的黄金还能留给你们继续作威作福吗?”康斯坦察王还没发作,萨拉公主已经怒不可遏,她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那把细长的单手剑,却只迎上了锡比乌公爵轻蔑的视线。
“萨拉。”康斯坦察王伸手制住了自己的女儿,那双满是老茧的手紧握着那柄剑的剑刃,鲜血从手心处慢慢滴落了下来。他合上了双眼,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最终,他深深地摇了摇头,像是在沉默中爆发了一样,咬牙切齿地望着那个嘴角挂起了微笑的胖子:“公爵,不要忘了,你曾经宣誓效忠王室和国家!内卫军,给我把锡比乌公爵的财产全部没收!”
还没等到那肥胖的贵族反应过来,康斯坦察王身后的随从便一拥而入,推到了挡在门口的仆人们,然后从屋里搬来了几个上锁的箱子。他一挥手中的利剑将锁链斩开便被闪闪的金光晃花了眼——箱子里面全部装满了纹着斯特凡大帝头像的金币,像是黄金汇聚成的河流,深不见底。
“你这暴君……!你的国度很快就会化为灰烬,和你一起下地狱的!”
“只要能守护我的国家,我愿意下地狱。”
看着怒视着自己的锡比乌公爵和他手下瑟瑟发抖的仆人,那位君王沉沉地叹了口气,眼眶中满溢着泪水,下令让随从们将这些财宝运回王宫。
“我真不明白,真不明白……就在我想要全力保护自己的国家的时候,为什么还有人置国家于不顾,紧咬着自己的财帛不放?我真的想不通……”
“父亲……”看着康斯坦察王眼角的泪光,萨拉公主不忍地说道,“接下来,我来帮你做这件事吧。只要您下令让内卫军暂时听我的指挥,我就可以让那些贪婪成性的贵族老爷们把他们的钱财全部吐出来……”
“不,萨拉,我应该亲自去做。等有了这些资产,就可以向城内的商人们购买到箭矢和武器,还可以用来嘉奖将士们……咳,咳。”
国王重重地咳嗽了一下,便紧握着手中的佩剑,颤颤巍巍地带着随从们上路了。萨拉公主握紧了拳头,默默地跟了上去……
围城开始两个星期后,在连续不断的炮击下,高大的城墙也慢慢地被轰开了无数的缺口。
阿塔图尔克军士兵蜂拥而上,罗契亚人在康斯坦察王的率领下与入侵者展开了拼死抵抗,无计可施的阿塔图尔克人只能在一番血战后退出城内。在康斯坦察王的调度下,无数的士兵和平民在大炮轰击与攻城结束后像是一群工蚁蜂拥而上,用一切可用的材料——石块、砖瓦、木头甚至是稻草和麻绳填上一个个缺口。漫天的尘土在城内飘散着,就像这个国家落幕演出前的舞台上的烟雾。
为了减缓阿塔图尔克人源石重炮的攻势,康斯坦察王下令将城内仅有的几门小型火炮拉上了城墙,但是火力不足的还击几乎没有给阿塔图尔克军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反倒因为开火时巨大的后坐力对城墙造成了更大的破坏。最终,守军在无奈之下放弃了用火炮反击的想法,阿塔图尔克人得以就此肆无忌惮地炮击城墙。不过在康斯坦察王沉着若定的指挥下,罗契亚军民依旧强顶着炮火,数次重创了前来攻城的阿塔图尔克军。
夜色已深,苏丹的大军暂停了攻势,康斯坦察王也回到了王宫。连日负责统筹各路军马、调配物资、鼓舞士气的工作让这位君王身心俱疲,当萨拉公主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房间的书桌前看着一本厚厚的皮质精装书,
“父亲……您在看书吗?”
“是啊,哈哈……”慢慢地翻过一页,国王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只要坐在书桌前阅读前人的智慧,就好像白天的厮杀和疲倦就会离我远去,耳边那隆隆的炮响和金戈铁马的声音也会止歇。”
“您真的……太累了。”
看着父亲原本那一头利落的短发已经凌乱不堪,满是皱纹的脸上和胡须上也挂满了鲜血凝成的斑块,萨拉公主忍不住掏出怀中的手帕,为自己的父亲擦拭脸上肮脏的血污。
“小萨拉……”看着这一幕,康斯坦察王脸上苦涩的笑容便愈发深厚了,“成为了国王,就不会有轻松的时候了啊。”
时间进入了五月。
持续不断的源石火炮轰炸与蚁附登城并没有取得成功,穆拉特苏丹又下令用工兵挖掘地道。然而守城的康斯坦察王早有防备,阿塔图尔克人的地道不是被堵死,就是被放火烧穿或是直接填平。阿塔图尔克军队的尸体几乎堆到了城垛之下,久攻不下让苏丹震怒不已,甚至亲自斩杀了好几个临阵脱逃的军官,才勉强稳住军中因为疲劳而开始严重下降的士气。
然而布库雷什蒂的抵抗也已经慢慢乏力了下来。经过一个多月的血战,训练有素的部队早已伤亡惨重,康斯坦察王不得不下令让所有能走得动路的人全部拿起武器才勉强维持住守城的人数。城墙的缺口也在炮击下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不少地方连修补都被放弃了,坚固的城墙一点点地被吞噬殆尽。城内的粮食也几乎完全耗尽,普通民众与守城士兵为了争夺粮食几乎险些酿成街头暴动,在内卫军的强力弹压下才勉强平息下来。然而他明白,布库雷什蒂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父亲,不应该放弃,我们……”
我们或许还有机会打赢这场战争——在王宫中陪伴着自己父亲的萨拉公主想要这么说,但是却被康斯坦察王轻轻地摆摆手打断了。
“萨拉,你到窗边看一看吧。不……或许已经可以听到了。”
她竖起耳朵,顿时便倾听到了来自城墙之外那苏丹的喊声。
“将士们!我知道,围城已经一个多月。我知道,你们所有的人都在漫长的战斗中疲惫不堪,精神涣散,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昔日将我们的苏丹钉死在铁桩上的暴君的后代便在这座城市里瑟瑟发抖,他盘剥的金银藏在皇宫中,他私藏的珠宝埋在地下,他搜刮的财帛遍布街道,只要攻破城墙,这些都是你们的!而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布库雷什蒂与罗契亚的毁灭,城市中所有的财富都将为你们所有,所有的男人都将成为你们的奴仆,所有的女人都将随你们处置。将士们!明天,就在明天,我们将对这座已经士气低落、弹尽粮绝的城市发起总攻,而在破城之后,你们可以自由在城内洗劫三十天!”
“万岁!万岁!万岁!胜利!胜利!胜利!”
阿塔图尔克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弯刀三呼万岁与胜利,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还有响亮的军号声、兵刃的碰撞声和颤动大地的脚步声。围城开始后,阿塔图尔克人从未如此士气高昂过,夹带着欲望的野心伴随着声浪直冲阴云密布的天空,像极了此时浓烈的肃杀气氛。而在这一边,布库雷什蒂城内的声音则已经满是绝望与哀婉。城内一片混乱,大街上的民众奔走哭嚎着,到处都弥漫着城市即将陷落的恐慌。
“……首都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之兵了,残存的士兵还不到战前的一半,连城墙都站不满。何况,现在他们还能不能坚持下去都是问题。”
“父亲,我们还可以找机会出城……”
“如果你认为我会就此离开布库雷什蒂,那你就错了,萨拉。”康斯坦察王认真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在这样的危难时刻,我又怎么能抛下布雷比斯塔家族的王冠和罗契亚的人民?你听到了啊,萨拉,那个残暴的苏丹让他的士兵在破城后劫掠三十日……三十日啊!有多少民众会被无情残杀,有多少财富会被掠之一空?我宁可带领自己的人民奋战而死,也决不投降或逃跑!”
即便如此,他也明白,自己也只不过是做着倔强的最后反抗罢了。乌萨斯和莱塔尼亚已经拒绝了求援,而与罗契亚世代友好的卡西米尔也被苏丹强大的军队吓破了胆,诡异地保持了缄默,哪怕一个征战骑士都没有派出来。现在,康斯坦察王已经确信,所谓的增援也只是一厢情愿的美梦,罗契亚王国已经被彻底抛弃了,它将与自己这位国王一同孤独地迎来最后的命运。
萨拉沉默地望着他的父亲,自己印象中那个独自支撑着国家的,强大的父亲。他那一贯自信而富有神采的眼神慢慢地暗淡了下来,但他的表情还是那么沉稳,他的话语依旧那样深沉。
“小萨拉……跟我一起到街上吧。在这个最后的时刻,王室应该与人民站在一起。”
“……是。”
城外震天的喊杀声停了下来。在落日的余晖下,康斯坦察王与萨拉公主慢慢地来到了王宫的门前。此时的布库雷什蒂正是仲春,宫廷的花园中满是开得茂盛的玫瑰花。康斯坦察王慢慢地蹲了下来,摘下一朵玫瑰花别在了自己的胸口,又摘下另外一朵放在了自己女儿的手心。
“如果王国覆灭,这些玫瑰也会枯萎的吧。”
望着手中那娇艳的花朵,萨拉公主只能慢慢地开口安慰道:“父亲,您希望它们绽放,它们就会绽放。”
“是吗……”看着女儿的那双红瞳,康斯坦察王只看到了自己被反照的悲颓,“没有希望,也就不会绽放了。”
“父亲,”萨拉公主还想要再安慰几句,但她很快就看到了什么,话锋一转,“……我们的人民来了,他们来到王宫前,和我们在一起了。”
康斯坦察王从悲痛中抬起头,看到的是首都城内的民众排成的长队。他们举着王国的旗帜,像是流淌的河水一样漫过布库雷什蒂的大街小巷,最终在王宫的门前汇聚为一体,在他们的国王和公主面前停了下来。他们中有穿着长衫的贵族,有身着重甲的骑士,有披着粗布衣的普通平民,有一身灰衣的神官……他们没有愤怒,没有痛苦,只有淡淡的悲伤,只是静静地伫立在王宫门前。在阿塔图尔克人筹备总攻的战嚎中已然绝望的这场守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意识到,罗契亚作为独立王国的命运将在明日写上句号。于是,不需要任何领袖的带领,全体人民自发地走出了家门,为他们的国家做着或许是最后一次的街头游行。在夕阳那血红的天空下,人与人之间的阶级被末日将至的悲伤所溶解,至高无上的贵族和衣衫褴褛的平民互相拥抱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与牙牙学语的孩童紧握着彼此的双手。这是罗契亚王国历史上不会有,未来也不可能有的场景:在神官的带领下,所有潸然涕下的人们高声地唱起了对布雷比斯塔王室的颂歌。
霞光慢慢地隐去,天空中的黑云压在人群的头顶,枝状闪电的白光自上而下地劈在人们的头顶,随后是一声震撼天地的惊雷。仿佛上苍也为这个国家而落泪,豆大的雨点从云顶倾斜而下,雨水渐渐地漫过了人群的脚底——但是,没有一个人离开去避雨,那雄浑的歌声比雨点的声音更加响亮,就像是将死之人为自己所吟唱的挽歌,回荡在这座古老的城市。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康斯坦察王慢慢地登上了王宫最高一层的台阶,那响亮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了人们的心中:
“我们的敌人是阿塔图尔克帝国。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更是在数量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是,此时的我们是在守护自己的家园,是在为我们自己而战。身为罗契亚的国王,我在这里恳求你们所有人,哪怕此时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也要扼住命运的咽喉,抵抗到最后一刻。我将亲自带头作战,但这一仗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王国,而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守护你们的妻子和丈夫,为了守护你们的孩子,还有你们自己的未来!”
夜幕降临了,康斯坦察王和萨拉公主回到了王宫中。在花园里,康斯坦察王斥退了所有的随从和士兵,在夜色下玫瑰的簇拥中,只有他和自己的女儿。
“……我们的先祖,斯特凡王铸造的城墙高大而坚固,并且设置了诸多塔楼、陷阱和通道。如果我们的手上还有着足够的士兵,布库雷什蒂的城墙能为我们阻挡十倍以上的围城军队。”说到这里,康斯坦察王抬头看向了天空,就像是寻求着那位先王的指引,“但是现在我们甚至连站满城墙的士兵都凑不齐。所以,城墙只会成为我们防守的阻碍。”
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萨拉公主浑身颤抖了一下:“父亲的意思是,我们要放弃城墙和城门,在城市中巷战?”
“不错,我将在战事胶着的时候下令放弃城墙,将剩下的军队全部集中到王宫前的广场上,亲自带兵与阿塔图尔克人决一死战。”
“父亲,您大可不必……”
“小萨拉,你觉得,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慢慢地垂下了头,康斯坦察王看着花园中的那片土地,“我并不畏惧死亡,人固有一死。但是,我不会就这么平静地接受它。我会一直守护我的国家和人民,守护我们脚下的故土河山。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身心俱疲的国王慢慢地迈开了步子,身后跟随着的是他唯一的孩子。在宫殿的门口,他凝视着那两根摆在门边的蜡烛,看着蜡烛像落花一样慢慢地在暖色的火焰中消逝。康斯坦察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佩剑,愕然地发现,蜡烛滴落的蜡却变成了鲜血般的红色,像是绽放的玫瑰。
这是命运的裁决吗?
国王的眼神慢慢地涣散,在沉默中背过了手,凝望着王宫大厅正中央那一方铁铸的深红色王座,那是斯特凡王在苏恰瓦击败叶海亚苏丹后,用缴获的所有武器熔铸而成的。然而康斯坦察王的眼中,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一片混沌的色彩。
“小萨拉,明天阿塔图尔克人将发动总攻,届时城市可能会陷落。所以,你……”
“我不会离开这里。”仿佛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父亲要说些什么,萨拉公主用决然的眼神望着他,“在围城开始的时候我没有离开,在这最后的时刻我也不会逃走。我会在这里陪着您坚守到最后一刻——女儿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父亲。”
康斯坦察王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许久,他哑然失笑,仿佛找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了,这位父亲向着自己的女儿,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女儿只是向他屈膝行礼,便慢慢地退了出去。国王合上双眼,听着耳边公主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眼角慢慢地落下了两行浊泪。
“我的孩子……我也会守护你,直到最后一刻。”
他缓步来到王座前,慢慢地坐下,抚摸着那金属质感的副手,遥望着远方的夜空。在黯淡的星光下,作为罗契亚象征的那面正紧握着宝剑与权杖的翱翔雄鹰旗正在风中飞舞着。国王想要再看得清楚一些的时候,“呼”的一声,凛冽的夜风吹灭了那摇曳的烛火,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沉沉地叹息了一声,穿上了盔甲,在夜色的昏暗中踏上了战场。
仲春清晨的浓雾还未散去,黎明尚未到来。突然,一支明亮的火箭划破了昏暗的天空,安静了一个晚上的阿塔图尔克兵营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和战鼓声。绚烂的法术飞弹、炮弹飞舞的轨迹与漫天的火箭弩矢点燃了清晨的夜空,将眼前这座城市淹没。在冲天的喊杀声中,千万名阿塔图尔克步兵在源石法术、火炮与弓弩的掩护下高声战嚎着,像是海啸一般涌向了布库雷什蒂的城墙,架起了一座座高耸入天空的云梯。
“预备……放!”
康斯坦察王亲自登上了城墙进行指挥。在令旗的指挥下,守军在阿塔图尔克人蚁附登城时同时用弓箭、弩矢和源石法术对攀爬云梯的敌军一齐展开攻击。毫无防备的阿塔图尔克军纷纷被击伤、击毙,从十几米高的云梯上坠落而下。
“以布雷比斯塔家的名义——血火,同源!”
国王吟唱着古老的咒语,释放着奇异的法术。城墙上顿时升起一阵火光,几条火柱直冲而下。城墙下的云梯顿时被一片燃烧的烈焰吞没,还在叼着兵器攀爬的阿塔图尔克士兵在高温中惨叫地从空中跌落,而没有被摔死的人恐惧地发现身上那黑红色的火焰怎么样翻滚都无法熄灭,只能尖叫地到处乱窜,最后凄惨地哀嚎着被烧死。在燃烧的火焰与血肉刺鼻的焦味中,布库雷什蒂的城墙依旧屹立不倒。
“哼,那是布雷比斯塔家族禁忌的法术。”在营垒中望着这一幕的穆拉特苏丹轻蔑地笑了起来,“不过这也意味着罗契亚人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杰尼萨利近卫军,跟我一同上,全速攻破城墙!”
披挂完成的他重重地一摆手,响彻天际的战吼声从身侧响起,杰尼萨利近卫军像是席卷大地的怒涛,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城墙奔流而去——这是阿塔图尔克人最骁勇善战的部队,直接效忠于苏丹本人,各个都是武技出众的猛士,穿着一身轻便的皮甲,人手一把锋锐的弯刀,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果不其然,已经在第一轮攻势中稍显疲态的守军没能挡住这只虎狼之师,杰尼萨利近卫军在付出惨重伤亡后冲上了城墙。罗契亚军在抵抗一阵后便纷纷后撤,阿塔图尔克的新月旗被插到了城墙上。
“全军后撤……!”
按照早已预想过几百次的计划,康斯坦察王亲自组织守军从城区中井井有条的撤退,最终将部队聚集在了王宫前的中心广场上。而身后的杰尼萨利近卫军穷追不舍,预备着将这位顽抗到底的国王擒获,献给他们的苏丹作为百年前斯特凡王将叶海亚苏丹穿刺而死的复仇。
“内卫军!该你们出动了!”
尽管只剩下了几百人,但是斯特凡王建立的王室内卫军依旧忠勇善战,尽心竭力地效忠他们的国王。在康斯坦察王的率领下,原本负责拱卫王宫他们奋力组成战斗队形,与杰尼萨利近卫军短兵相接。
黎明已经到来。时间和空气似乎在此时此刻凝结在了原地,只有漫天的火光还在闪动,照亮了几乎能看见彼此眼睛中火焰的两位帝王。康斯坦察与穆拉特的互角还在继续,内卫军和杰尼萨利近卫军的战斗还在僵持,罗契亚王国及阿塔图尔克帝国的交战还在上演。怒吼着胜利的杰尼萨利近卫军与高呼着国王万岁的内卫军兵刃相撞,大地上满是金铁之声,尸山血海铸成了血腥的丛林,甚至连天边的朝阳也呈现出一抹玫瑰色的血红。
而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胜负已分。
康斯坦察王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他那一身黑红色的战甲已经破碎不堪,到处都是裂口和刀痕,鲜血不断地从身体中迸射而出。
“陛下,除了王宫,全城已经彻底陷落。”在又一次击败狂热酣战的杰尼萨利近卫军后,国王的侍从向他做了最后的报告,“我们的部队伤亡过大,士气已经濒临崩溃,恐怕,恐怕……”
“……时间到了。”说着这句话的康斯坦察王,眼中已经失去了神采。但是在下一秒,冲天的火焰又在他的双眼中重新燃烧了起来,像极了他的那位在苏恰瓦大破叶海亚苏丹的先祖。
“集中所有的部队!我将守护自己的国家,直到粉身碎骨为止!”在那面紧握着宝剑与权杖的翱翔雄鹰旗下,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佩剑,“诸位,感谢你们陪伴着我,坚守到了现在。现在,让我们肩并肩,迎接这最后的时刻!”
这一天的傍晚,布库雷什蒂陷落了。
在惨烈的血战将要接近尾声时,康斯坦察.布雷比斯塔国王率领着最后几十名幸存下来的士兵,面对蜂拥而至的阿塔图尔克大军,发起了最后一次决死冲锋。他那一身黑红色的盔甲就像是被岩浆吞没的一块火山石,慢慢地消散在狂热的喊杀声中。而在战后,阿塔图尔克人发现了一具遗体,正被罗契亚的鹰旗包裹着,胸前别着一支玫瑰花,而身下流淌的黑血,则汇成了一朵蔷薇的形状……
古罗契亚王国,与它最后的国王一同,成为了历史。
但这还不是结束。
在血和火交错的地方,血红色的双瞳中满是绝望与哀伤,眼角闪烁着凄惨的泪水,那个娇小的白色身影,萨拉公主在拼命地逃跑。
她看到自己的父亲亲自率领最后的内卫军向着阿塔图尔克大军决死冲锋,消失在了刀光剑影中。她看到自己的母亲,那位深居简出却尽心竭力辅佐着自己丈夫的王后,挺身挡住了挥向她的弯刀,那身金色的长袍被飞溅的鲜血染成一片猩红。她的母亲为了给他争取逃命的时间,为了不让自己落入狞笑着的阿塔图尔克士兵之手,纵火点燃了王宫,在烈焰中与追兵一同被活活烧死。弥漫的烟尘在天空中飘荡,象征着这位王后不屈的生命。
她穿过厅堂,从王宫后的窗户索降而下。仅剩的几名侍从为了保护他们的公主,用自己生命筑成了最后的墙垒,哪怕胸口被砍出一道裂口,哪怕四肢都被切断,却依旧不顾浑身喷溅的鲜血,死死地用身体挡在嗜血的杰尼萨利近卫军面前,化作一滩滩血肉。
只有一个想法,不能浪费所有人为自己争取而来的生命;只有一个动作,逃。
她穿过布库雷什蒂城外无人的田野,漫山遍野的尸体正用沉默向她展示着死亡,奄奄一息的士兵正做着生命的喘息,咽喉中满是鲜血与污垢。她走过满地的肢体和内脏,脚边沾满了鲜血与粘稠的体液,反胃让她几乎呕吐。阳光已经照在了大地上,她内心的恐惧却愈发涌动。她想要大声地呼救,却又唯恐自己被阿塔图尔克人的追兵赶上,只能紧紧地咬着嘴唇,任由眼泪在脸颊边划过。
哪怕双足已经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哪怕呼吸已经如长跑后急促,她也不希望停下,只是强撑着瘦弱的身体,蹒跚地前进着。无论逃到哪里都好,自己决不能成为那个残暴的苏丹的战利品,这位公主的内心只有这一个念头。周围的景色已经由田野变作了山林,空气冰冷刺骨,满是恐惧的气息。布库雷什蒂城外山林的影子正投在萨拉的身上,树根交错着埋在土壤中,利剑般的树枝纵横交错,将光线切割为许多块,就像是残暴的士兵一样。
踏过崎岖的山路,走过交错的岩石,穿过茂密的灌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萨拉找到了一根长长的树枝,当做拐杖拄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眯起来的双眼只能看到眼前模糊的景色,小巧的脸庞上已然没了血色,只有呼吸时鼻孔中微微喷出的热气说明跟她还在挣扎。在半山腰处看到眼前出现的一个山洞后,在树叶的低语中,在血红的天空下,就像是被什么呼唤似的,她挣扎着用双抓住了石头和树木向上攀登,颤颤巍巍地向着那个洞穴走了过去。
日光在视线中消失,仿佛来到了黑夜。萨拉只能依靠着微弱的光线辨别这眼前的景物。漆黑的洞窟中、盘旋的树根上,遍地都是骷髅骸骨,像极了殉葬的墓穴。踩着清脆的嘎吱声,她慢慢地走过弯曲而低矮的道路。迈过满是蛛丝和藤蔓的树枝,穿过七拐八弯的狭路,踩上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柔软黏滑。最终,她来到了一处像是王座厅那样大小的洞穴里,脚底只有黑色的土壤,钟乳石自上而下地指着地面,彷如无数把利剑。
“扑”的一声,不知道在哪里的火把却突然亮了起来,光芒伴随着烈焰的摇晃而不断变换,将整个洞穴染上一片红晕。随后,洒落倾听到了黑暗中的低语。
“终于,有人能走进来了吗?”
分明是人的声音却听不出人的神采。举目望去,冰凉的洞穴中没有人影,只有数不尽的骷髅头,以及穹顶下的正中间由树木交错而成的王座,上面正插着一柄满是黑红色纹路的长剑。
“不曾想到是我之末嗣,难怪有胆力深入此地。”
萨拉赫然发现,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把黑红色的利剑。早已将自己视为已死之人的她,用淡淡的语气询问道:
“你是谁……?”
那柄利剑微微颤动着,就像是人用嘴巴拼出一个个词汇,“若是问这把利剑,那么我是一位帝王曾挥舞的利剑,名为‘黑火’;若是问我尚在人世间的名字……”
那把剑发出了鬼魅般的恐怖笑声:“我名为斯特凡.布雷比斯塔。”
“斯特凡……我们的先祖,斯特凡王……”
不知道为什么,萨拉并没有多么害怕。或许是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应活在世上,或许是因为眼前说话的这个人,让她感觉确实是自己的先祖。
“诚然,我之肉身已朽烂,化作这王座的基石。”突然间,萨拉惊讶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虚幻的人影,那是一名高大强壮的男性形象,身着重甲,面容坚毅,冷冷地扫视着她,“我之血脉却将我弥留,封印于此剑中。”
“血脉?”
“我之末嗣。萨拉——我等布雷比斯塔家族,曾于远古时驾驭血魔之力,潜藏于黑暗之中,于乱世中求存。后布雷比斯塔一族走出黑暗,纵横捭阖,统御无数流落之人、被弃之人,于蛮荒中崛起,遂立罗契亚之国。”那名男性的眼神显得悲伤而抑郁,疲劳而烦扰。
“布雷比斯塔家族……人人都是血魔?”
“历经百代传承,血魔之血早已衰弱。然则血脉不断,宗族中代代皆有完成‘赐血仪式’,化为血魔之人,其根源便在于血脉的庇护。而我舍弃肉身,于此化剑,留存毕生力量于此,以待后世有缘人自取,为此世所用。”
“那是……我?”冥冥之中,萨拉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为时尚早,被选中之人尚未抵达此世。”那男人摇了摇头,“不过,我之末嗣,是时候开始第一步了。”
那柄利剑突然溢出了一缕缕的红丝,像是在泣血。滴滴点点的粘稠液体洒落在王座上的一只朽烂的陶碗中,散发着粘稠而刺鼻的气味。
“这是……”萨拉疑惑地望着那只碗,“什么东西?”
“血魔之血。这东西将助你完成‘赐血仪式’,唤醒你的天赋,让你成为真正的血魔,获得传承自上古的力量。”
那一碗鲜红的液体让萨拉感到一阵恶心,但国破家亡的她已然没有拒绝的选择。她慢慢地吃下去,那味道尝起来有些苦,险些让她吐了下去。然而越来越多的粘稠液体涌入她的咽喉,她却感觉到了丝丝的甜美,最后竟然像是蜂蜜、像是糖水、像是世间最宝贵的甘露。碗中已空,身心都感到一阵疲倦的萨拉慢慢地将其放下,静静地等待着。
洞穴里安静得可怕,甚至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不知不觉中,汗水浸润了她的每一寸肌肤,红色的双眼中充满了血丝,身体内骤然升起了一阵巨大的痛苦,让这名曾经的公主表情扭曲起来。她的体内溢出了一股血红的光芒,又升起一道黑色的气息,在那娇小的身躯中对抗着,像是要撕裂那肉体凡胎。萨拉的体内成为了没有硝烟的战场,黑色与血红色的力量交织着、盘旋着、上升着、翻飞着,升腾起阵阵混乱的旋涡,将她的五脏六腑全数吞入旋涡中搅动着。恶心的感觉让她感到一阵心悸,以及翻江倒海般的呕吐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那个男人虚幻般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体内的两股力量就像达成了妥协似地融合在了一起,化为滴滴点点的浓稠,在她的以内奔流着。一股难以抗拒的欲望从心中骤然涌起,转瞬间便将那具身躯吞没。
“毁灭吧……这个国度,一切都……毁灭吧……!”
萨拉又突然间爆发了一阵野兽般的咆哮,左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右手。她浑身早已大汗淋漓,大脑时不时创来撕裂般的疼痛,两股力量正不胜其烦地争斗,进行着一股翻天覆地的战争。已经慢慢明白了自己正在经历什么的萨拉,竭力制止着最坏的结果发生。
“这股力量……不可以……”
刹那间,她的眼神柔和起来,仿佛已经有一方占了上风。然而就在下一瞬,一股洪荒之力般的气息从她的身上迸发而出,黑红色的光芒变得更加深邃,甚至将洞穴中微弱的火光也变成了一片漆黑。她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不,不行,已经没办法控制了……父亲,父亲,父亲……!”
内心最后的理性,让萨拉挣扎着将手伸向了木制王座上的那一柄长剑。出乎意料,她很轻松地就拔了起来。
“先祖……我一定会,等到被选中的人……”
突然,她转过头,小巧的嘴唇边挂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带给我痛苦的人……抛弃我们的人……我会品尝,品尝你们和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罪恶的鲜血,哈哈哈哈哈哈……”
她紧握着那柄长剑,慢慢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着洞穴的出口处走去。
一阵狂风吹开了厅堂的门窗,冰冷的感觉拂过我的面庞。仅仅在数秒之内就接收了数量如此之大的信息,阵阵生痛的感觉从大脑处传来。而再一次看向华法琳的那一刻,我顿时将刚才身临其境的影像与眼前的这个人联系了起来。
“你是……那位,公主……”
——她就是萨拉.布雷比斯塔,古罗契亚王国最后的王女,用着假借的身份蛰伏了数百年的血魔。而迎接我的,只有狰狞而邪魅的笑容。
“她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华法琳.布拉德瑞森。”那眼神就像无尽的血海一样,将我的视线全数吞噬,“虽然看起来稍逊一些,不过你应该能陪我玩上一段时间了吧?”
“……少废话,告诉我,外面吵得沸沸扬扬的血魔事件,你是不是幕后黑手?”
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句毫无意义的话。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已经活了几百年的怪物,她的思维回路不是我可以理解得了的,但如果确实能问出那些死状可怖的尸体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好事,那这句白费口舌的废话倒也值得了。
“他们啊。”华法琳摊开了手,就像是在说着什么无可奈何的事情一样,“确实是我做的哦?毕竟血魔也需要美味的鲜血进食来补充魔力嘛。不过作为废物,那也是他们该有的结局呢。”
“……所以,这是要干架的意思咯?”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她轻松惬意地笑了一下,就好像是在讲笑话一般。刹那间,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将锐利的视线与手中的单手剑指向了我,“今天,要么是你战胜我,要么就加入那些被丢到街头的废物。”
“……我们之间似乎无话可说了。如果真的要开战,我想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竭力保持着镇定,冷声问着,话语中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笔直地盯着华法琳,尽可能地分析着眼前的情况,“若目标只是我的血,你完全可以在我进到这间宅邸的时候直接用偷袭杀掉我,大可不必在这里空耗口舌。所以,你肯定是想让我做什么事情吧。”
“目的?”华法琳露出了夸张的、嗤之以鼻的表情,“我的目的啊,是将这伪王统治的国度全部毁灭呢。在那之前,我要你和我一决胜负——若是‘被选中之人’,想必不同于那些废物,完全可以活下去吧。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呢?”
“‘被选中之人’……”
我飞快地思考着,似乎,自己就在不久之前刚刚听到过这个词?
——“为时尚早,被选中之人尚未抵达此世”。
如果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幕电影般的场景是为真实,那么那位弥留于世的斯特凡王希望挑出“被选中之人”,继承他毕生的力量。而为至高无上的帝王,希望让自己的意志与痕迹残留后世,实现生前未尝视线的愿望,自然也无可厚非。想到这里,我顿时明白了过来。华法琳,也就是萨拉,现在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在帮助她的先祖遴选“被选中之人”。然而身为血魔的她,却选择了最为血腥、最为恐怖的方式,并且依她的说法,那些被被发现的惨死之人,无疑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该死……”
想到这里的我已经冷汗直冒,只能用双手握紧了那把黑红色纹路的长剑。在我所看到的那一段段影像中,这把剑就是那位斯特凡王所栖身的佩剑,只是此刻,这已经带上了锈迹的手半剑便是我所能依靠的唯一兵器。而看着这一幕的华法琳,可怕地狞笑了起来:
“很好……让我看看你能否被选中,驾驭先祖的力量吧!我期待着与你战斗的快感。预备着死亡吧,在死亡中,感受我曾感受的痛苦。当然,我已经预见了你的毁灭。”
在居高临下的口吻中,我却隐约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然而眼下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了。不过无论自己是不是那什么被选中之人,但眼下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击败眼前这个女人!
冷风从窗口中吹拂过来,就像是要将周围的一切清扫殆尽。我手持那柄利剑与眼前的对手对视已经快五分钟了,自己依旧保持着稳健的架势一动不动,但内心的紧张却让我的身子冷汗直冒。站在身前数米之外的是同样举着那把单手剑的华法琳——自己也修行过剑术,虽然不知道他实力如何,但考虑到她是个已经活了几百年的怪物,或许实力和我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在这种情况下,一瞬间的判断失误或许就会让我命丧当场。
“哦?还不错,居然没被吓得丑态尽露。”恐怕他已经见识过不少无法承受这一切而崩溃的人了吧,华法琳一脸从容地望着,“不过一直这么看着可是很无聊的。你不动手,我就先动手了……!”
一团暗影在华法琳的背后凝聚,怪异的形状摇摆不定,最后凝聚成了血红的羽翼。她轻轻地用脚一蹬地,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向我俯冲着,用极快的速度向我砍来。我赶忙向后弯身回避,那锋刃在我的下巴前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划过,若是再晚一点抽身,恐怕我的脑袋就被直接削下来了吧。努力稳住了自己的下盘,我挥舞起手中那把沉重无比的手半剑,向华法琳发动了反击——
“差一点呢。”华法琳微微地后退,躲开了我的攻击,轻蔑地戏谑着,“来吧,继续战斗下去,证明你自己,再见证这一切的毁灭吧!”
“……你这家伙,脑子已经不正常了。”
不如说期待着她能正常沟通的我或许才有问题。而就在下一秒,这女人已经在瞬间像是飞一样接近到了我的身前,迅速地扭转手腕砍出一剑,然后伸开另一只手,一股像是喷溅的鲜血那般猩红的力量爆裂而出。那极快的速度让我连忙闪身翻滚了几下,才勉强躲开了那股力量的冲击波与利剑的挥砍,然后快速起身,对她的攻击回以反击。然而用尽全力挥砍的剑刃扑了个空,她已经拍打着那一对血翼,向后退开了好几步。
这个血魔很强,比我见过的任何对手都要强。或许是因为几百年的历练,或许是我所不知的血法术强化了她的身体,但可以确信的一点是,我几乎没有多少战胜她的可能性,几乎只有被她杀死或是吸干血液,被丢到街头着一个结局……
“放弃吗?我不会拒绝作为食物的新鲜血液哦?”
不对。
放弃的念头在那一刻,被已然久远的记忆所冲刷着。
“……记得平安回来啊,迪蒙。”
她用平日里难以见到的眷恋神情,红着眼眶低着头,眼角噙着泪地说道。
这是第几次了呢。凯尔希在私下跟我相处的时候会变得像是一个照顾小弟的唠叨邻家姐姐,又像是想要倚靠他人的柔弱女子。虽然曾经的自己自己会对她的说教感到厌烦,但是久而久之,我却对她的这些关照我的啰嗦感到十分安心,那就好似在归家时厅堂里的灯光一般。
我点了点头,凯尔希便用手擦了擦眼角,继续轻抚着我的胸前,好似整理衣装送别兵将出门的妻子一般。
“罗德岛只要有你在,我一定会回来。约定好了。”
“那,拉钩。”
她伸出纤细的小指,在我眼前晃动着。
“……你多大了?”
“不要,这个时候我就想拉钩。”
“好了好了……”
是啊。
我的生命不是我自己的,因为我背负着许多人的生命,因为我背负着和那个人的约定。所以——哪怕不可能完整地走出这里,我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活下去。哪怕可能性为零,我也要战斗下去……!
“怎么可能放弃啊!”
“那就来吧。”看着眼中重新点燃了火焰般斗志的我,华法琳慢慢地在不远处踱着步子,就像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展览品,“一定要,让我愉悦哦?!”
她拍打着血翼踏步向前,那柄单手剑划过血腥的空气,像疾风怒涛一般向我挥砍而来。乱舞的剑刃让我根本无暇躲避,只能凭借着身体的本能不断挥剑格挡着那柄兵器。而华法琳只是脸上带笑,像是在逗弄小孩一样,愉悦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刃。
不行,这样下去根本无法取胜……在心中描摹着将利剑插入眼前这个血魔的身体的景象,我紧咬着嘴唇,赌上自己的性命,一招上挑直接斩向她的咽喉。华法琳有惊无险地侧身闪过,面部的肌肤却被锋刃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暗红的鲜血从苍白脸颊上滑落,显得格外显眼。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没想到的是,这个血魔也是可以被划伤的。换句话说,我完全有能杀死她的可能性。
“啊啊……!”
我接下了华法琳扇动着羽翼迅猛前冲所带来的冲击,一口气将距离拉近,与她短兵相接。但是她却斜着翘起了嘴角,露出了与眼下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的笑容,——这说明她甚至还没有认真地与我接战。这个事实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努力排除掉内心的绝望感,将全幅心神集中在手上,我不断地挥砍着那把剑刃发动攻击,然而这一次却连触碰都没有触碰到她。在下一瞬,带着血色的锋刃挟风带电地划过死亡的气息,让我不得不赶忙后退进行闪避。然而手臂上痛觉却让我不得不低头望去,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她划开了一道豁口,汩汩的鲜血正浸湿着一寸寸的肌肤。
“嗯?居然躲开了吗?”毫不在乎地看着我的华法琳,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轻轻地将那柄单手剑放到嘴边,用舌头舔了舔锋刃上的鲜血,“真遗憾,原本想砍掉你的一只手,再慢慢地看着你淌血的……”
“什么……”
不是要取我的性命,而仅仅是希望断掉四肢。听起来,她此时根本没有将我作为敌手交战,而仅仅像虐待动物那样慢慢地让我体味鲜血与死亡。而就像映衬着她的话那样,我手上的鲜血慢慢地滴落,将大厅的地面染成一片暗红,像极了我心中蔓延开来的恐惧与绝望。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死在这异国他乡,被吸干鲜血后抛尸到不知哪个角落,再也见不到盼望着我回家的人,再也见不到想要依赖着我的人,再也见不到需要我的人?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啊!我不能死,我不可能死,我怎么能死?我决不能倒下,我绝对不能在这里结束,我决不能让我的性命沦为眼前这个女人的玩物!哪怕是死,也要挣扎着嘶吼着,在这里打倒这只祸害世间的血魔。只要拼死作战就能找到活路,但只为求生而战就会死,不知道为什么从脑中生出的觉悟,让我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啊啊啊啊啊……!!”
浑然不顾那闪着冷光的刀刃,我手中紧握着那柄沉重的长剑,全力突击,将剑刃高举过头,以完全不考虑防御的姿态用力向着华法琳的身体挥砍下剑刃。而她反应迅捷地接下了这一剑,将我的这一手格挡在了头顶。完全只顾着击败她的我不断往手臂上施加着力度,希望用力量压制身为女性的华法琳,却被她突然间一个后撤,卸下了力度。毫不气馁的我再次紧握着剑柄,奋不顾身地向她突击过去,却又被她轻盈地闪躲开来。轻轻地向我一挥手,一群血光凝成的蝙蝠便向我扑打着翅膀破空而来,在我的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很有趣呢,从来没有人能在我面前展示出这样的气势。”华法琳微微地歪过头,露出了扭曲的笑容,“那么,在你死掉之前,好好跟你玩玩吧?”
顺着身体的动作灵活地转身,华法琳行云流水般地让剑刃在我的面前闪过一道冷光,从侧面向我劈砍而来。我连忙忍着浑身的疼痛后撤闪躲,她却继续步步紧逼,剑刃从身体两侧不断地向我袭来,那连续不断的攻击压制得我冷汗直冒。当我正准备从慌乱中抽出余裕思考如何反击时,那道冰冷的感觉又从下方飞来,险些直接将我拦腰斩断。甚至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剑刃便再一次向着我的大腿部冲来,狠狠地砍出了一道伤口,电击般激烈的疼痛迅速从伤口处向全身弥漫开来。剧痛带来的刺激让我想要快速后跳撤出她刀剑的攻击范围,但伴随着一招闪电般迅猛的刺击,我的肩膀也被捅出一条血口。随后她又以极其扭曲的角度将单手剑向着我的右手砍来,在被回避后又是一个速度极快的上挑,剑刃掠过我的手臂,划破了肌肤。在她暴风骤雨般的袭击中,平时与人对战时能轻松抽出观察对手呼吸缓急与动作快慢的我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将全数的心神集中在她的剑锋上,如此一来才能勉强挡下她大部分的攻击——而这也意味着,我现在已经浑身都已经是被砍伤擦伤的血口了。
“嗯?看起来还很坚挺嘛。”
“唔……!”
自上而下斩击的一剑凌空而来,我用尽浑身力气才接住了这犹如铁锤般重重的一刀,腿脚因为巨大的力度弯曲了下来。明明看起来是那样娇小的身躯,但华法琳的剑术却凶狠而精准,像是两百斤大力士般的力度让我抽剑格挡的手都被震麻了。而且,她还在不断用力,将剑锋向我的方向用力压了过来,我已经使出全力格挡,试图将她的单手剑推开,但华法琳却纹丝不动,只有那寒冷的光在不断向我眼前靠近。
“看起来要坚持不住了呢,弱小的你。”
“不可能……!”虽然在嘴上这么坚持着,但我却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接近了极限。身体各处的伤口不断崩裂,仅仅是稍稍用力浑身就会感到一股剧痛。
“原本以为你跟那些废物有什么不同……结果说到底也就是稍微活蹦乱跳一些的食物而已嘛。”
那不断向我压迫而来的力度突然减弱了,我的那柄长剑因为施加的力度而向她倾斜而去,就像是被吸过去了似的。本以为有机会反击的我试图砍向华法琳的胸口,她的剑刃却在转瞬间划破空气,然后诡异地一转,从顺劈变为横斩,在慌忙后撤的我的胸膛处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不断地喷涌而出。
“差不多该结束了。”一边说着,那血魔还一边舔了舔剑锋上的鲜血,“嗯,我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品尝起来倒是不错呢,早些结束能早些开饭,姑且算是对浪费了许多时间的补偿罢,”
她的眼中闪过一道邪光,将手中的单手剑高高举起,鲜血淋漓的剑刃指向了我的鼻尖,眼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身上却弥漫着骇人的恐怖杀意。我紧握着那柄满是黑红色纹路的手半剑,挣扎着想要做出殊死一搏,但浑身上下的伤口和疼痛却让双手颤抖不已,几乎完全使不上力气。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我的人生……对不起呢,凯尔希,我或许永远回不去了……对不起呢,阿米娅,没办法再摸摸你的头了……人生还真是短暂啊,数十年如梦似幻……
“一切还没有结束,小子。”
似乎有些熟悉的男中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而眼前迷蒙的视线里出现了刺眼的光芒。我在愕然中睁开双目,看到的是自己双手紧握着的那柄插在地面上的、铭刻着黑红色纹路的一手半剑,在我的面前屹立不倒。而这声音,就像直接从这把剑的核心传到我的脑子里似的……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你难道想坐以待毙吗?”
在这句话的鼓动下,我慢慢地用上了最后的力量,慢慢地将那柄剑举了起来。出乎预料的是,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把装饰古怪的古剑,但在此时此刻,一股奇妙的感觉在我的身体中逡巡着,所到之处伤痛似乎消于无形。
无论你是谁都好……请赋予我力量吧。我有等待着自己回去的地方,我有等待着自己回去的人,我愿意为此奉上此身此心。我,渴望着力量……!
就在内心生出这个想法的瞬间,一股烈焰般的热量从那柄长剑的剑柄上传了过来,顺着双手传到了我的身体深处。那是一股难以控制的热量,像是燃烧的岩浆一样在我的血液中奔流,每当心脏跳动的时候,就仿佛有什么人将巨浪般的愤怒注射进自己的身体。阵阵嚎哭的声浪,在我的心中回荡着:
独立独步,铭记本心;心念公正,一往无前;不忘仇怨,永不休战;吾等将举起匕首,举起投枪,举起兵刃,血与火,不死不灭——!
“很好,小子,就将我的力量借给你吧。消灭那黑暗的意志,终结这场五百年的闹剧吧。”
那是斯特凡.布雷比斯塔的声音,那是那位大帝蓄积了五百年的力量,那是他弥留于世间时所留下的“神器”——我内心的某处破碎了,手中的那柄利剑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怒放出黑红色的火焰,那黯淡的剑刃也像是被重新打磨过了一般变得光明锃亮,锋利无比。而看着这一切的华法琳,通红的眼眸中闪烁着妖艳的光芒,脸上的笑容满是邪恶。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来吧!让这一切都毁灭吧!”
“毁灭的,只有你……!咆哮吧,黑火……!”
像是被那股力量推动一样,在不断涌出的愤怒中,我迈步飞奔而去,踏过的每一步都让空气撕裂,让大地震颤,让狂风咆哮。那柄燃烧的利剑,名为“黑火”的兵刃,与血魔的兵器相互碰撞摩擦,沙土四散,响起巨大的爆炸声。明明就在刚才,我在速度和力量上都被眼前的血魔双重压制,但此时却完全反了过来,刚才被她玩弄的事实仿佛未尝存在,如今获得了那股力量的我反过来完全处于上风,华法琳只能挣扎地抵抗着我凛冽的攻势。
“什么嘛……原来你这家伙,也没什么厉害的啊!”
愤怒化作杀戮的野性欲望,让我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扭曲的微笑。在冰冷的月光下,在厅堂的血红玫瑰的簇拥中,我与华法琳激烈地相撞着,身上的力量凝成的斗气摧枯拉朽般地向四周扩散,将这栋屋子震得千疮百孔。我迅速地砍出一剑,直取那血魔的心脏,然而燃烧的剑刃却触碰到了一层黑暗的气息,毫发无损的她如恶鬼般狰狞地狂笑着,满脸写满了憎恶与恨意。
兵刃相碰间,我的感知却慢慢地脱离了现实,看到了另一番光景……
如同在一片血红的战场上,身边满是残缺不同的肢体。我茫然地漫步在这里,身体轻盈得不像被自己所掌控,迈出的每一步都让困倦拉住我的双腿,甚至连眼皮都渐渐变得沉重。
这么战斗下去有没有意义呢?死亡是不是也是一种解脱呢?这无能的身体、腐烂的躯壳,已经要无法承受这地狱般的生活了吧。就这死在这片血红中,是不是也是一种福报呢……
然而下一刻,一股微弱却有力的意志穿过了天空的防壁,进入到了我的意识中。我猛然睁开双眼,顿时抖擞起了精神,而那股力量,竟慢慢地凝聚成了人形。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人形也变得更加立体、更加清晰起来。最终,我看清了她的真面目——那人竟然是此时与我正在你死我活地拼杀着的血魔,华法琳.布拉德瑞森。同样的面容,同样的身材,只是那双红瞳中却没有了先前的怨愤与凶狠,那眸子里浮现出的,只有丝丝的平静。
“很抱歉,我的身体对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过请你相信,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你这家伙,真是……”
似乎是对“你这家伙”的称呼有些不满,她皱了皱眉头。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听我说,迪蒙阁下。我确实是古罗契亚王国的末代君主,康斯坦察的女儿,依靠着血魔的力量潜藏于人世间,希望寻找到预言中‘被选中的人’——但是在化身为血魔的时候,因为血缘关系我殉国而死的父亲的仇怨与愤恨寄宿在了我的体内,不但污染了我的思维,甚至会时常压制我原本的人格,将我变成了毫不抑制本能的吸血冲动,只希望毁灭一切、杀戮一切的恶鬼。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阻止我,消灭我父亲所遗留的愤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发言,我只是撇了撇嘴:“为什么?直接把你杀了,不是更加省事吗?”
“照她说的做,小子。”属于那位大帝的雄浑声音,从我的内心深处传来,“智者理当克制无关的屠戮。并且,我绝不会允许你断绝布雷比斯塔家族的血脉。”
突然,我的思维剧烈地震动起来。下一瞬,我的意识便回到了现实,那正与华法琳以死相博的战场。
“不愧,是被选中的人啊……我的孩子,我是不会让你接管身体的。毁灭,毁灭吧!哈哈,哈哈哈哈!”华法琳歇斯底里地狂笑着,黑暗的血魔之力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从身体中喷涌而出。然而很快她又痛苦地开始呻吟起来,面部表情变得极其扭曲,甚至紧握着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都去死吧……去死……可恶,父亲……快点啊,身体已经要控制不了了……!”
意识到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我从正面给了华法琳一道纵斩,几乎同时又以极快的速度绕到她的背后来了一招横劈,用极快的速度与巨大的力量将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地招架着。这场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血魔手中的那把单手剑上很快便在汹涌的攻势下浮现出了细细的裂纹,随后像是爬山虎一样慢慢地攀满了整个剑身,
“啊啊啊啊啊啊——!”
愤怒地咆哮着,我用尽全身气力,向着华法琳斩下一剑。她手中的那柄兵器完全抵挡不了这一招,钢铁的碎屑迸射而出,而我手中的“黑火”向着她的身体飞去。巨大的冲击力,将那具小巧的身体远远地击飞了。同时,那黑暗的气息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熊熊燃烧了起来,很快便消于无形了。
厅堂内血红的玫瑰依旧盛放着,夜空的凉丝丝的月光却已被乌云所遮蔽。这场血染的战斗,终于画下了休止符。
夜风很冷,吹拂着那一丛丛的玫瑰随风摇摆着。
战斗结束了,那荒芜的厅堂也已经消失,一齐身负重伤的我和华法琳瘫在了宅邸的地面一动不动。遍体鳞伤的她将头转了过来,用复杂的视线望着我,被我那全力一击伤到了内脏的她口吐鲜血,而伤得更重的我无力地平瘫在地,手中紧握着的那把古剑已经不再燃烧,锋刃上的鲜血慢慢地暗淡下去,变回了那把普通的兵器。
“好了,小子。我的力量便交给你了,铭记你我之间的誓约,我将化作祖灵庇护你。”
那个雄浑的男中音慢慢地在我的脑海中消失了。随后,我看到那个刚刚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她慢慢地伸出双手,自上而下地抱住了还在剧烈地喘息的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轻声道:
“……刚才的事,我,我很抱歉,我……”
“好了……真不像是那个刚才口口声声要杀了我的人啊。”似乎是接受了斯特凡王的力量与往昔的缘故,我意外地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而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深沉了几分,“我眼前的人,不是康斯坦察王的遗恨,而是……”
“我是华法琳。”血魔颤动了一下嘴唇,坚定地向我说道,“一切都过去了。那个被唤作萨拉的我也好,满怀憎恶的我也好……请你,相信我吧,被那位大帝选中的人。”
“唔……好痛。”
她拥抱的力度对我来说实在是有些太大了,身上无数的伤口在肾上腺素的作用过去后开始传来阵阵的剧痛。
“没,没事吧?!”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我身负重伤的华法琳那雪白的脸庞上露出了惊惶的神色,连忙咬牙将身上那一身破碎不堪的衣服撕开,包扎在了我的伤口上,“你脸色苍白,受伤过重,必须马上输血,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你呢?”
“只是轻微的内伤和一点皮外伤而已,等下自己处理就可以,你得赶快接受治疗。”一边说着,华法琳一边用那看起来柔弱的双手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抱了起来,“先用药剂帮你紧急处理,再为你输入我的血!”
“……你的血?”
“现在没时间解释这么多!只有这样才能救你的命!”
“啊……是吗。”我突然想到,她似乎也是个医生啊,“那么,我的命就交给你了,呵呵……”
虽说是这样,但是事后我才得知她所谓的为我输血治疗究竟是怎么回事:与其他的萨卡兹不同的是,血魔有一种特殊的器官,名为血魔腺。其作用为体内有外来细胞时将其吸收并转化现代生物称之为“血魔干细胞”的细胞。若此时体内有细胞缺损,血魔干细胞就会游走到损伤处治愈损伤;若无损伤则会加厚体内的肌肉,骨骼,脂肪与皮肤组织。血魔腺位于消化道,只要外来细胞进入消化道就会将其转化为血魔干细胞,而血魔之血可以直接通过同化的方式令他人生长出血魔腺,将其转化为血魔,也就是所谓的“赐血仪式”。
话虽如此,即便是最接近血魔一族的萨卡兹,能完成赐血仪式又活下来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其他种族了。尽管身为旧种人类的我似乎有些不同,不过至少我从赐血仪式中挺了下来。但毫无疑问,尽管那时华法琳的紧急举措修补了我那受到重创的身体,让我活了下来,但我也就此被转化为了血魔——一个不是萨卡兹的血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虚弱不堪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只是模糊地感觉到自己被搬到了一张软如云朵的床榻上,眼睛看向了那被暖色的灯光铺满的天花板。在满身的疼痛和疲劳中,我失神地笑了笑,疲惫地合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血魔事件”最终得到了解决。在从满脸阴沉的普烈赞手中领过那巨额的酬金后,我携带着那柄剑,与华法琳匆匆地离开了被西格玛林根家族统治的罗契亚。已经无处容身的她在我的推举下以医生的身份加入了彼时建立未久的罗德岛,在协助建造了罗德岛血库的同时,与凯尔希共同建立了如今像是盘根错节的巨树一般的罗德岛医疗体系的基盘。
而至于我,则成为了那位帝王的附体容器。自己原本的力量与他的力量互相结合,同时在吸收了他的能力与行事方式后,我保留了自己的本来的记忆、思考与情感。当然,将力量交付给了我的那位大帝一直作为房客住在我的身体中,尽管他本人的人格意识则陷入了沉沉的休眠,但依旧像是其他罗德岛干员运用各自能力时身后出现的幻影那般,以“祖灵”的身份守护着我。换言之,无论从能力上还是法理上,紧握着那把“黑火”的我都是他的继承人。
这份记忆在现在看来显得十分漫长,又那样的短,短到我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正走在只有昏暗灯光的走道里,华法琳站在我的身边牵着我的手,笑盈盈地望着我,身体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贴得越来越紧,就像是心里有一股即将井喷的热流在驱动着她这么做似的。
“你就这么希望,和我在一起吗?”不经意间,我感受到了她紧握着我手指的力量,便顺水推舟地问了一句。跟不少与我保持着暧昧的女性不同,将我与华法琳的距离拉近的并不是温情脉脉的日常时光,而是共同背负的那被猩红的鲜血与玫瑰染红的过去——所以,我们对彼此来说,都是特殊的。而自然而然的,我们一直保持着亲密的情人关系。
“只是想要珍惜自己想要珍惜的东西,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问题吗?”她雪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浅红,然后情不自禁地痴痴笑了起来。
“你啊……”
看着此情此景的我也只好无奈地笑了一下。尽管她的年龄已经是一个让人非常难以置信的数字,但是身为血魔又曾长期不外出行走接触社会的她人情世故与道德观念都十分淡薄,连凯尔希都难以说服她,只得明令禁止她的一些出格和吓人的行为。而更多的时候,只有与了解她的过去、与她有着特殊关系的我才能容忍并竭力将她拨回正轨。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回到了我的房间。在我打开门的那一刻,华法琳踮起脚尖,用细弱蚊蝇的甜美声音在我的耳边轻声细语道:“迪蒙博士,今晚要让我,好好愉悦哦?”
“嗯。”这句话化作了一股别有深意的热量,在我的身体中蔓延开来,“毕竟。也只有我可以做到呢。”
简单的语言无法传达互相之间的心情,因而我们往往会用更直接一些的方式。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华法琳一把抓住我的手拉了过去,紧紧地将我的手臂抱在了怀里,用满是渴求的眼神望着我,就像是在邀请我触碰她、疼爱她、占有她。
而那副如丝的媚眼也点燃了我心中的欲火。用力地合上了房间里的那扇门,甚至还来不及开灯,身体已经要燥热得晕倒的我当即便开始索取着这只娇小美丽的血魔,紧紧地凑到她淡色的嘴唇上亲吻了起来。在唾液的润滑下,两人柔软的嘴唇不断地缠绵着,贴得越来越紧,从华法琳唇齿间流泻出的灼热气息拂过我的脸颊,骚着我的脸颊。本以为亲吻能让那躁动的欲望稍微平息一下,结果却适得其反,每当我的舌头触碰到华法琳柔软的粘膜,一股饥渴的感觉就会在我的血液中涌动,让我的欲望变得更加旺盛起来。
“你的表情,很高兴呢……”
“没错,我可是兴奋了啊。”
“呵呵,我也……”她轻轻地将手按在了我的胸口,十分细腻地抚摸着,“今晚,还是让我来帮你做吧。”
与大众的认知完全不同的是,长生不死的血魔并不需要通过吸血来维持生命。他们获得能量的方式与普通人无异,皆为摄入正常食物,但是负责制造血魔干细胞修补与强化身体的血魔腺却让他们渴求着鲜血。换句话说,他们并非是为了生存下去,而是内心渴求着让自己更为强大才会产生吸血冲动。然而仅仅需要外来细胞便可将其转化为血魔干细胞的血魔腺并不只是渴望着鲜血,还渴望着一切的外来细胞。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生殖细胞——
“哼哼,真是,迪蒙博士都涨得这么大了呢……”轻轻地推了一把让我躺倒在床榻上,华法琳爬到了我的双腿上。那根象征着男性欲望的性器早已昂首挺立蓄势待发,让我的股间撑起了一面大帐篷,“那么,就帮你解放出来吧!”
“也不看看是因为谁……哦……”
她将纤细的手指伸进了长裤,预备着要抚摸我的性器,同时另一手则慢慢地放到了裤链上,轻轻地抚摸着。比起爱抚,华法琳在我的股间游走的手法更像是在诱惑,在勾引。尽管这对于身经百战、见得多了的我来说还远远称不上刺激,但那熟练的动作与柔软白皙若葱根般的手指所带来的无法预料的强烈刺激,还是让我无可奈何地敏感了起来。而就像是要撩拨我的欲望似的,华法琳将手指钻进了我的内裤,轻轻地捏上了被禁锢其中的阴茎的前端。超乎想象的舒爽感觉让我兴奋得难以自持,早已习惯了与她欢爱交合的我毫不矜持地陶醉着呻吟了起来。
“嗯哼……兴奋起来吧……?”
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十分愉悦,华法琳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手滋滋地将长裤的拉链慢慢拉了下来,然后将手指探入了那敞开的大门,隔着一层内裤爱抚着那根又硬又热的下身,与她的手指仅仅隔着一块布的下身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手指的温度。我竭力地忍耐着华法琳戳着我挺起的龟头时为我的腰部带来的震颤欲望,那触感甚至无法称得上刺激,却让人十分焦躁,就像是被饿了许久的囚犯渴望着食物一样期盼着这微弱的刺激。或许只是无意,或许是故意,但华法琳只是轻轻地笑着,像是挑逗般地抚摸着我。
“嗯,虽然已经很熟悉迪蒙博士的这里了,但是这么摸起来,还是感觉好大好热啊……”一边抚摸着我的那根阴茎,华法琳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的表情,“真不错呢。”
“我说啊,你想要开始的话,可以快一点哦?”
“哼哼……也是,”
她将视线重新专注在了我的下身,轻车熟路地在内裤里摸索着,稍微带些冰凉的手指一恰到好处的力度握住了我胀痛的性器,然后慢慢地扯下内裤,让被解放的肉棒气势十足地跳了出来。紧紧地盯着那根溢出了先走液,昂首挺立地不断跳动着的肉棒,饥渴难耐的血魔用鼻子嗅了一下散发着的浓烈气味,咽下了一口口水,脸上表现出了毫不掩饰的兴奋,就像是要将上面的每一寸肉都生吞活剥地吃下去那样,让强烈地渴求着她的肉体的我身体震颤了一下:
“喂喂,别只是盯着看啊。”
“啊……抱歉,因为实在是太雄伟,有些看呆了。”
终于回过身的华法琳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用手温柔地握住了那根生殖器,开始慢慢上下撸动起来。早就选择了将身体交给她的我合上了双眼,显示出一副享受的样子,任由断断续续的快感飞速地涌向我的脑子,使得本就急促的呼吸杂乱起来。兴奋难耐的肉棒十分老实地泄出了黏黏糊糊的先走液,润滑的质感让欲火焚身的血魔一边继续动手撸动着,一边将小巧的面颊靠近阴茎,直到那根性器与她的嘴唇距离近到了仿佛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才慢慢地将灵敏的丁香小舌从口中伸出来,逐渐滑向肉棒的前端。
“滋……真美味啊……”
华法琳说着自己最真实的感想,将被唾液润湿的舌尖抵在了沾满前列腺液的龟头上,然后慢慢游走起来,将所到之处都用唾液涂抹得湿哒哒的,仿佛在舔着棒状的冰淇淋那样享受。黏滑的触感为我带来了接近窒息般的愉悦体验,过于畅快的感觉让我的下身也异常的兴奋,不断在她的唇舌间跳动着。眼见这一幕的华法琳再将脸向着肉棒靠近了几分,轻轻地吻了一下阴茎的包皮,然后顺着那根杆状物慢慢地向上挪动,最后终于到达了龟头。轻轻地将淡粉色的小嘴一张,在那湿湿滑滑的嘴唇的包裹下,挑逗似地将我的龟头一点点地含入了她温暖的口中。
“啊呜,嗯……嗯嗯……”
将龟头吸入口中后,华法琳的嘴又熟练地一点点向着阴茎的下方移动,直到将整根肉棒全部含了进去。然后吮吸着用嘴唇慢慢地上下套弄起来。收缩得恰到好处的嘴唇在唾液与先走汁的润滑下流畅地游走着。她的双唇慢慢将包皮舒展开来,小心翼翼地摩擦着膨胀的龟头与柔软的包皮。每次活动起口腔,我下腹部传来的快感就像是不断充气的气球那样不断膨胀,兴奋难耐的我被这么精准的刺激不断挑战着忍耐的极限,先走液止不住地从前端流泻而下,整根肉棒也伴随着血魔吞咽的动作一跳一跳地舒服着。
“哦,华法琳……好爽……”
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切的我只能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和长长的白色秀发,而华法琳也热情地回应着我,加快了含着我那根下身的口腔吞咽的速度,用沾满唾液而嫩红娇艳的嘴唇努力地吮吸着我的下身,带来了愈发刺激的挑逗。那白色的秀发在她的面颊边四散而下,因为汗水而黏在了脸颊上与额头上,显得那么的妖艳。视觉上的冲击与下身传来的刺激在我的心中纠缠在了一起,让我下意识地大口呼吸起来:
“唔,好舒服……”
“嗯,啾,赶快,赶快,不要再忍耐了……赶快射精吧,迪蒙博士,我会全部都吃下去的……哼哼……”
口中轻吐着妩媚的呼吸,嘴上的动作却更加地激烈起来。阵阵快感直冲大脑,将我眼前的视线染上了一片混沌的白色。在那个瞬间,膨胀的快感终于集中在了肉棒处,在华法琳的嘴里尽情地射精了。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脉动,阴茎里射出的白色浑浊灌满了血魔那张粉嫩的嘴唇。疯狂的脉动甚至让肉棒跳出了她的嘴唇,却依旧没有停下来,而是对准那精致的小脸不断地继续着射精,染上片片白浊。
“啊,嗯……真好吃。”一边扬起脑袋将口中的种汁全部喝下了肚,华法琳还一边伸出嘴唇,将嘴角与脸颊上的精液全部舔了个一干二净。随后,她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吮吸着肉棒的前端,认认真真地为我的阴茎做着清扫,直到最后一滴精子都被她吸进嘴里,才用十分煽情的眼神看向了我,魅惑地笑了笑,“很美味哦,你的精子。”
“只是因为舒服才射给你啊。”
我忍俊不禁。与其说美味,不如说她渴望着将这些外来细胞转化为自己的血魔干细胞,强化自己的身体吧——但联想到她因为渴望着自己变得更强而为我口交,还将自己的精液全部喝了下去,我内心的兴奋就再也止息不下来了。
“哇哦,真有精神啊,明明才射了一次。”看着那根丝毫没有萎靡迹象的阴茎,华法琳却轻轻地翘起了嘴角,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我结实的大腿。而我只是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向她微笑了着:“……你也知道吧,我不是一次就能满足的人呢。”
“哼哼……当然知道了。那么接下来……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华法琳就突然扑到了我的身上,将我压在了身下,二话不说便便开始解起了身上的衣服。那通红的脸颊,那含情脉脉的妩媚目光,还有在半脱的衣服下慢慢敞露出来的那并不算丰满却十分苗条纤细的身形,将我想要抵抗的理性的完全剥夺。完全阻止不了她的我只能这么任由她摆布着,而华法琳则慢慢地露出邪魅的笑容,解开了我上衣的纽扣,然后将那对小巧的乳房压了上来,并不算丰满,却柔软无比的触感直接压到了我的肌肤上,让我有些陶醉地呻吟了起来:
“唔哦……”
“哎呀,真是抱歉呢,我的胸部没有那么大。”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华法琳却还是不以不挠地用那双小小的柔软磨蹭着我的胸口,“不过,舒服吗?”
“嗯,当然了……”
“那么,接下来,迪蒙博士,还是交给我,怎么样?”她妩媚眼神望着我,那副不容置疑的气势让我只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看着我那副任凭处置的样子,华法琳满意地微笑了起来,“那么,接下来就要让你欲仙欲死咯。要将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情,全部都都还给你,让你也享受一下……”
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胸口,华法琳一面抚摸着我的胸膛,另一面还伸出舌头,在我那因为兴奋而勃起的乳头处不停地打着旋,来回舔弄起来。又湿又滑的质感让我的胸膛感到了瘙痒,忍不住挣扎着抖颤起来,却又被那恶作剧的血魔抱住了腰身,强行固定在了她的身下,然后继续着让我舒服到恍惚的爱抚。她将手滑到了我的腰部,挑逗般地抚摸着,动作中充满了诱惑,让我的身体一阵又一阵地发抖,兴奋伴随着胸前的触感在全身不断游走。
“唔……”
“迪蒙博士,不准乱动哦?现在可还是我的回合……嘻嘻。接下来,还会继续爱抚你最敏感的地方,让你舒舒服服的哦?”
华法琳恶作剧般地将胸部更进一步地压了上来,让我们的乳头互相摩擦着,紧贴的触感中传来了她的心跳声,又柔软又坚硬的质感让我的下身几乎要爆炸了。而她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将身子稍微挪了挪,然后把手伸向了我的双腿之间,盯着那根一柱擎天的肉棒邪魅地微微一笑,就将手探向了阴茎,轻轻地用指尖抚摸着那根乱跳着的坚硬如铁的性器。似乎是对自己让我感到如此兴奋而愉悦,华法琳莫名开心地开始用手指上下来回抚摸着我的性器,比起直接为我手淫少了几分清晰的快感,却多了几分对彻底兴奋的男根的折磨。随后,她慢慢地用手握住了我的下身,开始极其缓慢地上下撸动起来,让肉棒在刺激下激烈地跳动着,然后自上而下地欣赏着我想要得到更加强烈快感的难受模样。
“哦呀,你的下面在跳来跳去的。难道说,迪蒙博士你骨子里是个M,喜欢被人欺负?还是说,被我玩弄的感觉很舒服?”
“你这家伙……”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别管那么多了,再让我舒服一点啊。”
“啊呜……真,真是直率呢。那么,我来让你更舒服……”
在嬉笑逗弄中,那恶作剧的血魔毫不退缩地继续着对我的爱抚,用力地摩擦着身子的同时紧紧地握住了我的下身,然后用沾满了汗水与体液的手湿润了一下手心,温柔地紧紧握住了肉棒上下撸动起来,尽情地疼爱着,兴致勃勃地沉浸在对我的玩弄之中。陶醉在情欲与挑逗中的她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那副十分诱人的样子让我兴奋得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只感觉仅仅是被华法琳握着下身就已经到了能射精的地步。
“哦……!”
不知不觉中,她慢慢地将爱抚着的手心挪到了敏感的前端。才射过没多久的马眼处被爱抚的快感让我按捺不住高声的声音。而发现了这一点的华法琳也乘胜追击,用黏糊糊的指尖在那里来回滑动着,另一只手磨蹭着左胸的乳头,同时还用嘴舔弄着右侧的敏感。此时的房间里弥漫着因为汗液而变得浓烈的体味,让本就处在拷问般快感中的我脑子变成了一片快感的混沌。所剩无几的理智告诉我,自己已经接近极限了。
“哈,哈,哈啊……华法琳,我要,又要……啊啊……”
“唔,迪蒙博士,终于又要射了啊,不要再忍着了,赶快痛痛快快地射出来吧……”
一股被压抑许久的冲动从我的身体伸出狂涌而出,不断膨胀的阴茎犹如抽搐一般阵阵地搏动着。望着我快要性高潮的样子,华法琳露出了妖媚的微笑,而那副动人心弦的表情则成为了压垮我忍耐的最后一根稻草,下身一阵剧烈的脉动,在华法琳的手中气势汹汹地射出了今天的第二发,将她娇嫩的手指全数染上了粘稠的白浊。已经欲火焚身的血魔慢慢地抬起手,然后再次伸出嫩红的小舌头,在我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地将手上的精液舔了个干净。
“哦……华法琳,太爽了。”
“哼哼哼……这种事情小意思啦。”沉浸在满足中的她满脸开心,浑身满是欲火的她热切地在我的耳边吐出灼热的呼吸,让依旧没有感到满足的我也再一次兴奋了起来,沾满了精液的下身再一次冲天挺立起来。看着那根雄风不减的性器,华法琳用直勾勾的目光含情脉脉地望着,期盼着与我一同在最激烈的性爱中满足那高扬的欲望。
而窗外清净的月光则仿佛在告诉我们,这个夜晚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这么做。
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欲望,满脸通红的华法琳痴痴地笑着,慢慢改换了姿势,双手按着我的肩膀,直接跨坐在了我的身体上,然后轻轻地将那黑丝连裤袜一撕,在股间扯开一个破洞,然后将沾满爱液的内裤扯到一边,向我展示着自己那滴着蜜水的美穴。
真是大胆呢……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她用手握住了我的下身,十分认真地把那根性器引向了自己奔如泉涌的私处,那炙热潮湿的内壁顿时兴致勃勃地包裹着了肉棒,十分兴奋地将其向着身体的最深处吞了进去,借着身体的重量一口气将硕大的阳具迎入到了身体的最深处。
“嗯,啊啊……感觉真是强烈……迪蒙博士,你的肉棒,还真是凶猛呢……”
“说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唔哦。”
就像是不希望让我看到自己示弱的一面,华法琳一边感受着那根顶着她子宫口的肉棒的触感,一边开始慢慢地摇晃起身体扭动着腰部,满脸愉悦地让我们的性器磨蹭起来。可能是担心动作太激烈会让她自己承受不住,也有可能单纯地是想继续捉弄我,这血魔的动作十分舒缓轻柔,那剧烈的呼吸声却不断挠动着我的耳垂。娇媚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用直勾勾的视线欣赏着她的身体,下身不断地脉动跳跃着,将我内心高涨的兴奋传递给了她。而华法琳那通红的脸蛋上扬起了满意的微笑,扭动着腰部将我的性器含进了她的体内。那紧致的淫穴形状就像是宽敞的袋子,用柔软的弹性包裹着那根粗大的肉棒,紧紧地贴合着我的每一次皮肤,火热得像是铸剑时燃着熊熊烈火的暖炉,从内部收缩着给予我高扬的快乐。
“嗯,啊啊……身体果然还是喜欢这样的感觉啊。我还想要……哈啊,更多……!”
“那我来……给你……!”
华法琳的动作越来越大胆,甚至将腰部向后仰去,双手按在了我的腿上,开始快速地上下晃动着腰部,柔软娇小的身体也伴随着这激烈的动作而上下摆动,那对小巧的乳房在我的眼前摇晃着,让我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细细地抚摸起那柔嫩而洁白的肌肤,感受着她扭动着身体的力度。敏感的肌肤被爱抚的血魔用力地扭动起了身子,蜜洞中从四面八方的褶皱所带来的快感重叠在一起,让我的兴奋快速膨胀起来。
“啊嗯……手指的动作,真色啊,迪蒙博士这个变态色魔……不过,哈啊,这种摸法,我很喜欢呢……”
呼应着她的这句话,那本就异常贴合的淫穴开始紧紧地缠绕着,连绵不绝的快感让我不禁发出呻吟声。希望欣赏我更加舒服的样子,也寻求着更进一步的快感,华法琳一口气将我的下身吞入到最深处,然后就这么包裹着整根性器不断地绕着圈扭动着腰肢,浑身都泛着红潮,在窗外昏暗的夜光下晶莹的汗珠闪烁着光芒,那副模样让我感到一阵兴奋,随后慢慢地从下面动起了腰部——
只是今天的华法琳却似乎要占据主导地位,将我牢牢地玩弄于鼓掌之中,我刚刚活动起腰腹就被看出了这一切的她媚笑地沉下了腰身,牢牢地压制在了身下。不过在快感中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理智也早已被清空的我也没有多少力气反抗,只能任由她摆布,在我的身上沉醉地摇晃着腰,将我的性器深深地吸入体内,然后在疯狂中喷洒出阵阵潮湿的爱液,倾诉着对我浓烈的情感。看着自己的阴茎在她的淫穴中不断出入,那份炙热的感觉同样令我感到兴奋,浑身的血液都向着下身涌去,被那粗大的性器弄得十分舒服的华法琳也摇晃着身体,沉迷在更加强烈的快感中。我们的性器就这么如胶似漆地交合着,将两人都带向了快乐与兴奋的顶峰。
“哦,哦呜……华法琳,要不行了,太舒服了……”用双手抱住了那血魔纤细的腰部,我粗重地喘息着,努力忍耐着如血液般奔流的快感,“我要射在,你的里面……!”
“嗯,啊……真开心啊。好啊,我也想把你的精液全部都接受下来——!”
慢慢地回过神来,我已经牵住了华法琳的手,将两个人的情热一同堆叠在一起。她撒娇一般地绕着圆圈晃动着腰部向我索取着,到处都是蜜水的淫穴内的温度似乎要将我融化;而我也开始拼命地将腰部往她的身体内顶去,不断地用自己的下身顶到柔软的子宫口。在合拍的动作中,我们一起向着高潮冲去。
“啊,啊啊……好舒服,好舒服啊……我要跟迪蒙博士在一起,以后都要缠在你的身边,不停地跟你做爱……呀哦,不行了,已经要飞了,啊啊……!”
“哦,唔,真是……一边把我夹得这么紧一边说着这样的话,还真是一只坏血魔呢……哦……”
在激烈的呻吟与交合的最后,我们在对彼此的渴求中一同迎来了性高潮。在那个至高的瞬间,我的大脑深处就像有一道刺眼的血红光芒在不断地闪烁着,已经舒服到了完全无法思考的我到达了忍耐的极限,无上的快感驱使着我将身体内的一切都射进了华法琳的体内,将浓浓的种汁灌满她的淫穴。而她也从身体中挤出一大波爱液,将我的股间弄成一滩湿润的粘稠。
“哦,啊,好棒……”
慢慢地将身体贴在了我的身上,她把恍惚的脸庞慢慢地靠了过来。我慢慢地将阴茎从阴道中抽了出来,然后拥抱着她与她一同躺在床上。不过内心充满着对她的渴求的我依旧没有得到满足,慢慢地翻身压在了华法琳的身上,然后望着她那对红瞳,伸出手指轻点着她泛着绯红的雪白脸颊:
“我想,再和你做一次。”
她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嫣然一笑,随后慢慢地将嘴唇凑到了我的耳边,呢喃般地回答着:“……和你一样,我也想哟?”
果然,我们两个都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脱下了在此时已经显得异常碍事的衣服和袜子,我们两人坦诚相对。这一回,华法琳躺在了床榻上,而我的将身体钻到她的腿间。目光对上的瞬间,她就用炽烈如火的眼神望着我,就像是早就期待着与我再战一回似的。内心的欲火被她撩拨得更加旺盛的我欣赏着她雪白的胴体,按住了她的身体,将脸凑上前,将舌头伸进她的唇齿中,用深深的湿吻强烈地向她索取着,同时还把自己依旧精神饱满的肉棒贴上了她的私处。流淌着爱液与精液的蜜穴依旧湿润黏滑,微微开合的阴唇像玫瑰花朵那样娇艳欲滴,诱惑着我赶快深入。压抑着迫不及待的欲望,将那根早就散发着强烈体味的阴茎贴在了阴道口上不断地摩擦着,直到华法琳忍耐不住地扭动起了身子,就像是在向我求欢,希望我赶快与她性交的时候,我才慢慢地将龟头抵在了她密缝的入口,低语着:
“那么,我上了。”
“……嗯,要让我,爽上天际哦?”
并非是一方对一方毫不讲理的一昧索取,而是互相都渴求着对方,期待纯粹地一同满足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同登快乐的顶峰——这便是我与华法琳结合时双方的心境。带着内心的兴奋,我稍稍沉下腰部,伴随着一阵让人浑身舒畅的快感,我坚挺的性器又一次地进入了她狭窄的甬道,然后一寸寸顶开那紧致的媚肉,不断地向着深处进发。那份被柔软的肉壶所缠住与挤压肉棒触感与用手或者用嘴做都完全不一样,既丰富,又细腻,无论多少次都能让我痛快地呻吟起来:
“哦……华法琳,你的这里还是这么爽……”
“啊嗯……嗯,迪蒙博士又进来了,一直到最里面……把我的身体都变成了你的形状……好热,赶快全部都插进来,让我感受你的一切……嗯,啊唔……”
慢慢地用力将腰部压了下去,在我们的耻骨撞击在一起时,肉棒也顶到了华法琳的最深处。柔软的内壁摩擦着龟头,我愉悦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垂下头,仔细端详着她娇喘时的表情。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擅长搞混紧紧地闭合着,同样是满脸的享受。一想到她这副淫荡的下流样子只有我可以独占,内心的满足感与身体的快感让我忍不住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哦啊……迪蒙博士的大肉棒在里面跳了一下呢,看起来比你还要着急啊。”感觉到了我的兴奋,华法琳轻轻地笑了笑,从身下将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现在也燥热难耐了……赶快让我感受你的热量,燃烧我内心的欲火吧……”
在那妩媚又柔情的要求下,我自然而然地用力动起了腰,在这只血魔的身上用力地干着她。华法琳的娇喘声伴随着我的动作从唇齿间流泻出来,被爱液和精液所润湿的内壁紧紧地缠着我的下身,温柔却用力地摩擦着肉棒上的皮肤,无穷的褶皱带来的刺激美妙而柔软,加剧了我对她的欲望。我进而将腰部挺动的速度变得更快,动作也越来越激烈,反复地冲击着她身体最深处的子宫口,任由快感从下腹部蔓延开来,化作裹挟着快感的热量层层交织地传遍全身。愈发饥渴的我毫不顾忌地将对华法琳的渴求倾泻在她美艳的娇躯上,面颊上的汗水从下巴不断地滴落在她的肌肤上,与她的汗液交融在一起,甚至床铺被我剧烈的的动作摇晃得嘎吱作响,活像是在抗议自己身上的这对爱侣性交的动作过于激烈。
“再来,再来……!迪蒙博士,我要你,再用力一点,再用力地干我,让我更多地感受你……不行了,我想要你的香甜的血,我要你的全部——!”
伴随着这句话,我的肩头传来一阵疼痛。仔细看了一眼,喘着粗气的华法琳将头凑到了我的肩上,用那尖尖的牙齿咬开了两道小口子,贪婪地吮吸着渗出的血液。不知道为什么,出于似乎连她自己都尚未找到的原因,我的血液对华法琳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按照她的说法,是“一种像点燃的甜鸡尾酒”那样沁人心脾的味道。这种吸引力让华法琳极端地依恋着我,甚至数次被其他干员目睹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做出有失淑女身份的行为——
就像是现在,被我压在身下用力地干着的她正一边吮吸我肩膀上溢出的血液,一边发出娇媚的大声呻吟。华法琳蜜穴的肉壁在将我的肉棒迎入体内的同时不断地紧缩,用那湿滑的褶皱紧紧地缠住下身,就连冠状沟的角落都被悉数填满,仿佛也同样无比滴渴求着因为轻微的痛感而动作愈发疯狂的我。我们忘我地享用着对方的身体,品尝着对方的味道,甚至忘却了呼吸。
“哦,啊啊……好舒服,好快乐……做爱也好,你的血也好,果然都是会让我上瘾的,啊唔……”
“还真是贪婪啊,华法琳……”紧紧地咬着牙关的我,低沉地回应着她,“无论是血也好,精子也好,我都会给你的——!”
“哦,啊,直接射在里面吧……把我弄得乱七八糟,把你舒服的证明全部留在我的里面,再用力一点,让我也高潮,嗯唔……”
她再一次将嘴唇凑到我的肩头,贪婪地吸吮那涓涓细流地流淌而出的血液。轻微的痛感与更加强烈的快感让我也忍耐不住,加速了腰部的动作。而华法琳的肉壁也更加紧致,加强着性器的黏合与磨蹭带来的刺激,为我们冲向巅峰的高潮又增添了一份力。没过多久,过于猛烈的快感让华法琳松开了口,用嘴角还带着一抹血红的嘴唇,高声地欢叫着:
“啊啊……不行了……要飞了,要高潮了啊啊啊啊——!”
“唔……!”
我的兴奋直接化为了快感,在她的体内尽情地喷射着欲望的粘稠。华法琳的阴道顿时开始急剧收缩起来,在潮涌的爱液中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肉棒,就像是润滑的禁锢,让那根性器的脉动愈发剧烈起来。混沌白浊的精液慢慢地灌满了她的淫穴,将那份温热填满了她的小腹,然后是她的身心:
“嗯……唔,迪蒙博士,好舒服,好温暖,好幸福……”
“呼,我也是,爽到都要死过去了……”
过于用力的射精让我的身体似乎都要坏掉了,但还没等到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我便立刻贪得无厌地吻上了她那还带着玫瑰般血红的嘴唇。带着铁腥的气味与汗液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化作浑身上下的快慰充满了现实感,提醒着我这并非是稍纵即逝的幻梦。我们就这么保持着结合的姿势,沉浸在缠绵与接吻中等待着身体燥热的褪去。
“谢谢款待……很美味哦……”
在温暖的被窝中,我身边的华法琳回味般地舔了舔嘴角。此时的我们已经悠闲地享受完了时候的余韵,面对面地躺在了柔软的床上休憩着。而我只是看了看自己那被咬出来的小洞恢复后留下的两道小小的疤痕,轻松地笑了笑:
“是说我的血呢,还是我的种子呢?”
“都是。”一边说着,华法琳还一边轻柔地伸出双手,抱住了我的腰部,然后将脑袋枕在了我的肩头。
“哈哈哈……果然是个贪婪的女人。”虽然嘴上这么抱怨,但我还是回抱住了怀中这娇小可人的血魔。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她身上那散发着强烈野性的暗香就这么涌进了我的鼻腔,让我陶醉地合上了双眼。
“嗯,嗯嗯……”不知不觉中,我身侧华法琳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了,“迪蒙博士,让我们,一直在一起吧……呼,呼呼……”
似乎是激烈的性爱中积攒的疲倦终于在此刻释放了出来,她像是切断电源似地慢慢进入了梦乡,安详地呼吸着。
“真是的,把我弄得射了这么多次之后就这么睡了。”望着她那毫无防备的样子,我不禁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算什么嘛……”
不过她渴求着我的那份心意,却着实传递给了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不是还要感谢她呢?如果华法琳没有来找我,没有让我沉湎在那快乐的、几乎能让人忘却一切的性爱中,恐怕自己今晚都会沉浸在对自我的追责和思考中,最后只能痛苦不堪地独自入眠吧。
内心并不舍得放开这只妩媚又惹人怜爱的血魔,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看着她沉沉地睡去的样子,久久地凝视着她像是玫瑰般安宁而美丽的睡颜。做爱时积攒的疲劳让我慢慢地合上了双眼,我慢慢地合上双眼,与她一同陷入深深的沉睡。
不远处的书桌上,在花瓶中分明地插着一支蔷薇,艳红如血,正在夜光下开得灿烂。
67、金枝欲夜【诗怀雅,纯爱】
一年的末尾也行将接近了。罗德岛号停泊的龙门自不必说,就连这艘方舟上也显现出辞旧迎新的气象来。人们像是一只只勤奋的工蚁一样:有的人十分欢乐,正准备着年关的庆典,或是传统一些的求神拜佛,或是现代一些的欢快宴饮;有的人则苦闷许多,需要在年尾前的定量工作像是沉重的袋子一般伴随着日期的变更压了上来,只能像是牲畜一样无奈地负重前行,翘首以盼着即将到来的假期。
而不幸的是,我属于后一种人。尽管在这段时间里罗德岛干员们的外勤事务少了许多,但取而代之的却是年底亟待处理的各种文书与报告。直到繁重的工作完成之前,我都不得不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奋笔疾书。就在这几日的工作即将结束,时间也快到自己预定的下班时间时,办公室里的通讯器却嗡嗡地响了起来。
明明工作上的联络已经要处理完成了啊,还会有谁这样联系我呢——抱着满腹的狐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工作所带来的烦躁赶走,然后揉了揉太阳穴,拿起了话筒。
“你好,这里是罗德岛,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需要借用罗德岛的博士宝贵的时间,因为我和他之间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声音香醇爽快、甜中带辣,像极了龙门特色的小吃姜汁撞奶糊,让我愣了愣神,才辨别出说话的人到底是谁,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我的Missy……这种私事应该用私人电话联系我啊。”
“怎么会是私事呢?这关系到龙门和罗德岛的前途……噗……”似乎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再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太困难了,电话那一头的碧翠克斯.诗怀雅忍不住笑场了,“抱歉抱歉,因为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呀,迪蒙博士。”
“这确实够‘惊喜’的。”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道,“那么,Missy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呀?”
“啊……那个。”换下了那十分正式的语气,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不少,“明天就是休息日了,我今天正好也把近卫局的工作做完了……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飞快地扫了一眼日期和时间,再看了看眼前即将完成的工作,已经基本猜到了这位大小姐想要干什么的我故作轻松地回答道:“没什么安排,我还不知道今晚要做些什么呢。怎么说,Missy是不是希望我稍微陪一下你呀?”
“啊,嗯……”隔着那一层听筒,我仿佛已经能想象出她那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一……一起吃晚饭吧?然后去看看电影,接着体验一下我们家的酒店,然后,那个……对,不用在意钱的问题,我,我来买单好了!”
我顿时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在龙门的那场战斗之后,这个诗怀雅集团的大小姐与我一直保持着异常亲昵的关系。而近来因为各自的工作,我们两人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好好地独处过了。尽管她说得那样含蓄,但话语中却颇撩人心性,让我的内心升起了几分躁动:
“好呀,就找你说的办。等工作完成我就去找你。”
“嘻嘻……”听到我答应了下来,她便十分欣喜地笑了起来。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碧翠克斯便甜丝丝地向我道别,“那么,待会儿见咯?”
“哈哈……Missy,我很期待哦。”
挂断了电话,联想着她那副醉人的笑脸与即将到来的休息日,内心便充满了甜美的向往,已经有些怠惰的我又重新精神了起来,开始鼓足干劲将剩下的工作完成。
待到下班时间,我终于将自己的事情打点完成。今日龙门的天气并不怎么冷,换上那一身自己常用的衣服,我便离开了罗德岛号,驱车前往碧翠克斯给我发来的地址。此时正是已经恢复运转的龙门的下班高峰期,街道上满是拥堵的车流,稍微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才抵达目的地,所幸并没有迟到。此时的时间过了黄昏,天边已经慢慢地擦黑,建筑的灯光与街灯打在一起,为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拉开演出的序幕。
当我将车停好,仔细观察起眼前的这栋建筑时,才不得不感慨那位大小姐家族的财力雄厚。位于市中心的这座金虎大厦高耸入云,顺着宏大的入口处金碧辉煌的铭牌向上,将视线穿过工整严密的一层层亮起了灯光的窗户,便可以看到塔楼的顶端托举着像是游船的悬臂平台,上面是整个泰拉大陆设于建筑物最高处的泳池、空中花园与观景平台,标志性的设计让其成为了整个龙门天际线上最显眼的旅游景观,在行将到来的夜景中显得格外动人。在整合运动入侵时,这栋建筑并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而如今硝烟散去,这座囊括了酒店、会议中心、博物馆、剧场、商场、娱乐中心、餐馆与电影院的建筑,正焕发着金光闪闪的崭新生机。
而待到我终于稍稍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碧翠克斯,诗怀雅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同样刚刚结束了近卫局工作的她并没有换衣服,依旧是带着近卫局的贝雷帽、穿着那套黑色的制服、披着一身看上去面料极好的大衣,那身打扮与她倩丽的脸容、金色的长发与翠绿的眼睛交相辉映,相得益彰,显得十分靓丽而出彩,让人感觉眼前的人不只是威风凛凛的龙门近卫局警司,还是一位高雅美丽的大家小姐——有的时候,刻意穿着打扮的衣着反倒不能代表人们自然地本性,反而无心插柳的服饰却能更好地概括个人的气质。不得不说,尽管只是一套近卫局的制服,但确实与她无比相称。
略微回过神来,还没等我说出寒暄的话语,碧翠克斯就已经端庄而优雅地走到我的身边,温情款款地伸手搂住了我的身体,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我的嘴唇,用带着写羞赧的神情望着我,引得周围不少路过的群众朝这边看了过来——甚至连我也有些看傻眼了。这个妩媚的大小姐此时几乎完全不施粉黛,只化着淡淡的妆容,配合上这一身制服与她美丽高贵的神采,居然将我的心抓得险些寻不着边际,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迪蒙博士?”
“啊……抱歉,碧翠克斯。”直到她在眼前晃了晃手心,我才慢慢回过神来,“看到你实在是大饱眼福,我就忍不住出神了呢。”
毫不在意周遭有些火辣辣的视线,这位大小姐搂紧了我的脖子,带着含情脉脉的视线,情深意切地对着我轻吻了几下,甚至还用那带着尾环的有力尾巴拍了拍我的大腿,娇媚地说:“真是的,说话这么好听,不是让我更想和你在一起了嘛。”
“哈哈……这话反倒是我该这么说。只要你别中途讨厌我,把我一脚踹开,那就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碧翠克斯显然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开心地说道,“只要迪蒙博士你愿意真心待我,我也会真心地爱着你。也许,你想通过我和龙门缔结友好关系;或者,罗德岛需要我的能力;哪怕,你对我有其它需要……我没法全部保证。但,我会一直将自己交付给你。”
她说得十分忘情,让我的在心里感到了深深的压力。虽然我们并没有什么一纸婚姻的契约,但是早已保持着亲昵关系的我们,却早已将那份契约铭刻在了两人付出的感情里,而这往往比那一张白纸黑字更有价值。不过,自己真的可以就这么和这位大小姐在一起吗?
但是再看着眼前向我甜蜜地微笑着勾着自己脖颈的碧翠克斯,我内心的顾虑便全部关回了思维的最深处,转而生出一种喜悦的气息来。心里感到一阵痒痒的我放下手,一把将这个大小姐抱了起来,在她欢快的惊呼声中,在无数看过来的妒忌的视线里,抱着那柔软的娇躯绕着原地转了一圈,才慢慢地将她放了下来。只是就在那个时候,我却感觉有什么视线从远处在盯着自己。环视一下四周,似乎只有走道周围的树坛边闪过了一片蓝色——大概是有什么人在那里吧。不过碧翠克斯很快就牵起了我的手,将我的神思勾了回来。
“好啦。”她开心地望着我,“我们去吃饭吧?”
“嗯……”
只是在我准备牵着这位大小姐的手,迈开步子向着酒店的入口处走去时,她却轻轻地拉住了我。带着疑惑的视线转过头,碧翠克斯得意地将手指向了另一个方向——那是龙门的夜市,是无数龙门的普通市民所居住的地方。比起井然有序的中心城区,这里到处都是小屋与窄巷,居住着中低层的白领与无数的打工人,显得异常拥挤与杂乱,几乎遍地都能找到黑帮的存在。
“要去那里吗?”
“当然啦,龙门真正的美食都在那里呢。”一边说着,碧翠克斯一边已经拉起了我的手,慢慢悠悠地走了起来,“龙门各署的工作是很复杂的。维护治安,保护民众,疏导交通,贸易协管……那里自然也不能放过哦?无论那一边,都是我爱着的这座城市的一部分。别看市井没有中心城区那么干净整洁,井然有序,但是那聒噪的声响,却象征着这座城市生长的希望呀。”
“那么,Missy,今天就拜托你做我的向导咯。”
在城市耀眼的灯光下,她向我开心地绽放出了笑容,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碧翠克斯的带领下,我们一头钻进了喧闹的夜市。此时已经到了晚上,无数辛勤劳动的市民汇聚到了这里,享受着各条街巷深处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下到林林总总的小餐馆与大排档用各式各样的美食满足自己的味蕾。看着无数让人眼花缭乱的店铺,我忍不住问道:
“我们要去哪里呢?”
碧翠克斯回头向我笑了笑:“去那家盛记鱼丸面店!他们的老板是那位有名的董阿伯带出来的呢,后来自己出来自立门户,那里的人气在龙门民间美食界可是很高的……哎呀,走吧走吧!”
尽管数次拜访过这里,但是那复杂的楼巷与街头的嘈杂让我根本分不清方向,只能牵着碧翠克斯的手,跟着她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不得不说,碧翠克斯那警司的身份在这个时候实在是非常有用,看到那一身龙门近卫局制服的人们纷纷自觉地为我们两人让开一条狭窄的道路。
很快,我们眼前便出现了一间小小的店铺,上面悬着的招牌上有着白底红字的“盛记鱼丸面”几个大字。店面里颇为狭小,已经满满当当地坐了许多人,碧翠克斯并没有在这里用上警司或者大小姐的身份,而是像就坐点餐或是前台打包的普通顾客那样,带着我找了板桌最里面的角落里还空着的两张圆椅坐了下来,随性地用尾巴轻轻敲着桌子。
“啊,老盛!对,和之前一样,鱼丸面、炸豆腐和汽水,这次要两份,酱油要多!”
碧翠克斯看着已经来过很多次,跟走到我们这边预备着点单的那个颇为干瘦的中年人也十分熟络,大大咧咧地就给我们点好了菜。四周都是说着闲话的市民,热闹的氛围让我们两人也开始谈笑风生,我为这位大小姐讲述自己遍历诸国时的所见所闻,而她则向我介绍龙门市井的种种趣事,快活地聊着天。
“警司,餐齐了……”
中年人有些懒懒地走到我们身边,放下了手中端着的碗筷、碟子和那两个装满了汽水的易拉罐。畅快地将拉环拉开,爽快地碰了碰那两个罐子,我们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这款龙门自产的汽水味道非常清爽;加了辣酱的炸豆腐外脆里嫩,叫人食指大动;而洒满葱花、浇了酱油的鱼丸面咸淡恰到好处,黄色的面条十分柔韧光滑,一个个鱼丸嚼起来也极其筋道。不得不说,虽然环境或许没有那么舒适,碧翠克斯还真是带我来了一家好餐厅,也颇显出她接地气的一面。
突然间,店内突然传来食客们的惊讶声,估摸着是有什么大人物进了店。我和碧翠克斯在好奇中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却不料意外地在这里遇见了熟人——那高高的个子十分显眼,还背着那面名为般若的盾牌,分明就是星熊嘛。
“哟,Missy。”她也在人群中看见了我们,便上前来打了招呼,“正好在附近巡逻就来这里吃晚饭,带着迪蒙博士来这里吃饭吗?”
“是,是啊,想要带他来这里吃一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我在的缘故,碧翠克斯似乎在星熊的面前变得拘谨了不少。
“嗯,夜市里确实有不少不错的店家呢,比如再过两条街的那家大鸟转转转酒吧……咳,记错了,不是那个。总之,祝你们玩得开心。”星熊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向着我们摆了摆手,便转过了身,坐到了店里的另一个角落,“老盛!点菜了点菜了!”
我和碧翠克斯对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互相笑了笑,然后像是要回避尴尬一样,默默地继续吃着东西。龙门的小吃并不需要做什么繁琐的仪式,待到两人的碗碟里都空了之后,似乎是因为那调味料有些辛辣的缘故,碧翠克斯满脸都泛起了微红,唇齿间的呼吸也有些灼热起来。忍不住抬眼看向她,才发现她正也凝视着这边,我下意识地开口道:
“Missy,辣酱都沾到嘴角了哦。”
“啊,嗯。”碧翠克斯却没什么擦掉的意思,反倒慢慢地凑到了我的耳边,在烦嚣的人声中,在我的人耳边呢喃着,“迪蒙博士……是想帮我舔掉吗?”
“啊这……”
那比刚才的汽水还要甜上不少的女声让我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转而撕下桌上的一张餐巾纸,小心翼翼地把那挂在嫩唇边的红辣酱给擦干净了。碧翠克斯却有些不开心地撇了撇嘴,然后轻轻地“哼”了一声,起身去找老板,毫不谦虚地掏出一张百元龙门币的大钞付了账,凛冽的气势让那个感受的中年人只能一边笑着一边从收银台中掏出许多零钱和硬币,慢慢地数了半天,这才找上了钱。
我们一同走出店门,清凉的风拂在脸上,倒觉得十分痛快。天色已经是夜晚,屋宇和街道都笼罩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中。穿过狭窄的街巷,我们重新回到了那座富丽堂皇的金虎大厦。这栋建筑内部结构颇为通透,从一楼的大堂便可仰望到五六十层高的透明天顶,夜晚的月光与星光穿过那透明的玻璃,为打着灯光的地面添上几分自然的色彩;而排布在大厦四面的楼层则像是一层又一层的琴键似的排布而下,彷如拉特兰教廷中华美的管风琴;再看向大堂,这里的人并不比夜市要少多少,消费得起的人们也纷纷来到这里消闲。当然,穿着一身近卫局制服的碧翠克斯这里也十分显眼,吸引了许许多多的目光。而在涌动的人流中,她十分自然地挽着我的手臂,就像没有看到那些扫来的眼神一样,坦然地迈着优雅的脚步,那婀娜的走路气韵就像是舞台上优雅的舞蹈家。
我们坐上了电梯上了好几层楼,找到了她预定好的影院。大概是因为购票处的牌子上展示出来的数字有些吓人,即便是夜场,来看电影的人也稀稀落落的,于是碧翠克斯便十分轻松地拉着我到了空无一人的贵宾购票处前,向我指了指那张墙边上透着灯光的海报:
“就看这部圣夜行动,怎么样?”
“只要跟你在一起,看什么都行哟,Missy。”
她愉悦地向我笑了一笑,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金卡,利落地为立体巨幕影厅包场的票付了款。眼看着距离开场还有十几分钟,我便轻轻地搂住了碧翠克斯的纤腰,两人挽着手闲逛了起来。有这样一位美丽动人的大小姐小鸟依人般地倚靠在自己的身边,连日的工作所带给我的空虚得到了满足,嘴角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再看向旁边的碧翠克斯,四目相对之下,她的脸颊顿时飞上一抹红晕。
电影很快便开了场。影片的开头在龙门圣诞欢庆的气氛中开始,那欢快的庆典却又很快被绑架案的新闻与大作的警笛所打断。彼时龙门近卫局还未成型,荧幕上那位年轻的魏彦吾长官——比现在的他头发更利落,精神更有神采,脸上也没那么多皱纹——决定要整治整座龙门城,而绑架案算是个开端。绑匪很厉害,有着惊人的反侦察能力与猛烈的重火力,一旦处理失误,人质就会丧生,所有努力都会白费。
人质的祖父是个满面蓬乱着须发,衰瘦着脸,却敲着拐杖,非常强硬的维多利亚老贵族。绑匪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有意识地选择了目标,他们不是真的要赎金,而是通过通过各种渠道大肆宣传,想让整个城市看到撕票的过程,削弱那位魏长官的影响力和控制力。这场惊心动魄的营救行动由魏彦吾和人质的祖父联手策划,动用了尚未成形的近卫局特别督察组队伍前往营救。最终的解决自然是皆大欢喜,人质被救出,主犯被处决,从犯大多被当场击毙。
而当那个还是小姑娘的人质被龙门警员抱着冲出战场时,她看到的是圣诞节的大雪,她看到那座废弃大楼外的圣诞树和街灯。在城市的楼宇所投下的阴影中,那个小姑娘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枚伤痕累累的警徽,那是无名的警员在战斗中失落的。电影就在慢慢放大的警徽与圣诞欢庆的音乐中,落下了帷幕。
——尽管电影的节奏和情节都十分紧凑,但是我的思想却时不时会走神。一起坐在最后一排,碧翠克斯亲昵地抱着我的腰,将脑袋依偎在了我的肩头上,时不时还用尾巴缠上我的腿部,享受着幸福的氛围,静静地观看着电影。口干舌燥的我费劲了心神,才勉强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电影上,不让自己想入非非。待到电影终于放映完毕,就连演员与工作人员的名单都滚动完毕后,我却还有些意犹未尽地沉浸于那氛围中,愣坐在原地。直到碧翠克斯轻轻地晃了晃我的身体,我才终于回过身来,向着她点了点头,而她则慢慢地挽起了我的手,愉快地笑着,
“这部电影,情节有些熟悉呢。”一同走出了电影院,我轻声在身旁的大小姐耳边呢喃着,“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嗯?是,是吗,我听说这部电影是取材于龙门曾经发生过的一起绑架案……”
“不要再逗弄我啦,碧翠克斯。”轻轻地捏了捏那白皙的玉指,我侧过头看向了她,“那起绑架案的人质,电影里的那个女孩子,其实就是你吧?”
“啊,啊咧,迪蒙博士,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她那双翠绿的眼中流露出的讶异,我只是轻松地笑了笑:“我怎么知道的?星熊和我说的啊。她还说龙门的老警员们都对这件事非常自豪呢。关于你的事情,我还是用心了解过的哟?”
“啊,嗯,嗯……你,你这么在意我,我,我很高兴呢……”
看着她羞涩地侧过了脸的样子,我将握着她手背的手紧了紧:“不过……作为当时人来看那起绑架案改编的电影,真的没问题吗?”
“没关系啦,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我也平安无事……”这么说着的同时,碧翠克斯从那一身大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放到了我的手中,“这是在那起绑架案中失落的,被还是孩子的我捡了回来,一直收藏在身边。”
我将那东西放在手心,细细看去,经历了这么久的岁月,这枚本应属于龙门近卫局的警徽已经伤痕累累,边角却依旧十分锋利。而此时,昔日珍藏着那这枚警徽的小女孩,也成为了他们当中的一员——重新将视线转向身旁的大小姐,她向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收下。
“这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就这么交给我合适吗?”
“的确对我来说很重要……只是,总得有人起身对抗罪恶。”碧翠克斯的翠绿的双眼认真地注视着我,“而迪蒙博士,我相信无论是现在、过去还是将来,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对抗罪恶……啊。”想到自己昔日的所作所为,我的心绪里便多了几分无可奈何,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枚警徽,顺着这句话说了下去,“这就是你选放弃继承家业,选择加入龙门近卫局的理由吗?”
“……嗯,但这不是唯一的理由。”
在明亮的街灯下,我赫然发现,碧翠克斯的表情里充满了孤寂与落寞,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也黯淡了不少。
“我是诗怀雅家的孩子……从小就被教育,要为家族事业做出自己的奉献。而我的父亲,我的祖父,一直都忙于工作。在维多利亚的那个家,没有人在空的,有人在是冷的。没人说话,阴森森的;有人说话,冷冰冰的。祖父不喜欢就喊,父亲不喜欢就摔,哥哥们也为了事业各自四处东跑西跑……可是,我呢?我不把时间和精力投入到近卫局,投入到商业和金融,我又能做什么?我只是……不想再回到那个家啊。”
“这……”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的我,只能笨拙地安慰着,“你,你两方面都做的很出色。商业方面促成了罗德岛和大古集团的合作,在近卫局也做得很优秀,魏彦吾长官、星熊督查甚至陈警司都称赞你……”
“因为只有在那里,我才能获得一点点满足。只有在这里,在这座城市,我才能体会到,人情的味道……”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把小手放到了我的心口,将尾巴缠到了我的腿上,让身体靠在了我的胸前,安然地合上了双眼,“还有……这里。”
“嗯……”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将这个既坚强努力又柔弱可怜的女孩子抱入了怀抱中,静静地感受着她沉重的呼吸,“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这里随时为你打开哟,碧翠克斯,”
周围的世界似乎消失了,行走的人群、绚丽的街灯和奔流不息的车辆仿佛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直到她的心情慢慢恢复过来之前,我都这么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在我的心口淌下冰凉的情泪。
待到碧翠克斯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后,我们才重新挽着手,默契地保持着缄默,向着大厦内属于酒店塔楼的方向走去。高级酒店那殿堂般耸立的大门入口立着许多校验身份的自动门,须得用面部扫描验证过住客或者访客的身份方能放行——不过碧翠克斯大小姐的身份自然让我们免去了这许多复杂的程序,仅仅是让我在前台登记了一下,西装革履的接待人员便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了房卡,为我们放行了,还意味深长地恭祝我们享受一个愉快的夜晚。
碧翠克斯带着我越过了只能通向普通套房楼层的电梯,径直走到了更远处的另一台。待到进入三面都是落地窗的轿厢后,她熟络地在只有几个的楼层按键下方按了按房卡,然后选择了第三高的楼层,电梯便一下子拔地而起,像是火箭一样往上窜去,将透过玻璃俯瞰到的大堂景色变得越来越远。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眼前便已经是那高档的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简单的门厅,两张真皮的柔软沙发中间排上了一方茶几,正对着电梯门的墙面上挂着一副色彩混杂的油画——尽管一进门视线便已经落在了这副看着只是一堆颜料胡乱涂抹而成的艺术作品上,但美术细胞匮乏的我实在说不出那堆五彩斑斓的黑有什么美感。
越过素净淡雅却不失华丽的门厅,再向内便是房间的卧室,屋内的摆设比起门厅更加华贵。在天花板上那顶三层吊灯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来自萨尔贡的地毯展开一道道华丽的纹路,与四面剔透的淡金色墙壁相得益彰。那张白净整洁的双人床正对一方红木书桌与大屏幕的墙面液晶电视,在灯光下犹如待人探索的秘境。远处,真丝质地的落地窗帘在两人迈入卧室的那一刻缓缓自动打开,将房间外深邃的夜空与龙门璀璨的夜景展现在我们的眼前,那繁华的美景甚至让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迪蒙博士……喝一点吗?”
碧翠克斯轻车熟路地从书桌下的小冰箱中取出一瓶香槟酒,端起了书桌上的玻璃酒杯,轻轻地向我摇晃着。
“当然了,和你共饮是我的荣幸啊。”
于是在窗外城市五光十色的夜景中,我们一同坐在窗前,开好了那瓶昂贵的香槟,一人端着一只高脚杯,伴随着弥漫开来的酒香气,继续着在鱼丸面店时的闲谈。成熟醇美的味道在我的唇舌中流连着,甘甜舒爽的质感抚慰着在白天的工作与夜晚的约会中劳累的身体,然后慢慢地钻入我的五脏六腑,让疲乏的心灵感到一阵温热的刺激,浑身上下的血液开始奔腾起来。在这远离了人声嘈杂的房间中,我那颗安静的心灵却伴随着一杯又一杯的酒而慢慢开始了翻腾的躁动,像是一只猫一样抓得自己浑身发痒。
不知不觉中,那一瓶酒已经被我和碧翠克斯喝完。抬眼看了看书桌边的落地座钟,时间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半,将是深夜的时候了。
“迪蒙博士……那个,时间也不早了。”眼前的碧翠克斯面色红得泛粉,有些扭捏地看着我,轻手轻脚地将酒杯与酒瓶收好,“今天工作也很累了呢,所以……一起,一起去泡个澡,然后好好休息,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咯,我的大小姐。”
实际上这个晚上大概没办法“好好休息”吧。不过我还是顺着她的说法,任由她摆布了——不得不说,感情这种东西,就是能将双方都捏在手里任意操弄,让人醉生梦死。碧翠克斯却还是撒娇,慢慢地钻到了我的身前,用带着笑意的眼神望了过来,尾巴轻轻地拍打着我的大腿。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我慢慢弯下腰,然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碧翠克斯的身材非常柔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阵带着野性的淡淡香气,混着空气中的乙醇味,让我感觉将她抱在怀里就像是怀抱着一团香甜的云朵一样,处处都抚慰着那躁动的心境,将工作生活中烦恼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
碧翠克斯也动情地搂着我的脖颈,在幸福的笑容中,被我抱着来到了浴室门口,轻轻地伸手通过触屏调好了放水的量与水温,然后就在我的怀抱中合上了双眼。而我慢慢地感受着她怦然的心跳,轻轻将嘴唇与她重叠在了一起。双唇接触的瞬间,在那股柔软的触感中,一丝娇喘从碧翠克斯的口中流泻而出,将她温暖的呼吸慢慢吹到了我的脸上。在浅浅的轻吻中,她的手慢慢地绕到了我的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我,同时尾巴也环上了我的腰部,那股力量大得让我有些吃惊。作为回礼,我也搂住了她的蜂腰,然后轻轻离开了她的嘴唇,凝视着她翠绿的眼瞳,才发现她也同样凝望着我的双眼。
“就这么喜欢看我吗?”
“嗯……嘻嘻。”她轻轻地发出了笑声,对着我上下晃了晃脑袋,“迪蒙博士的眼睛,真是深邃啊……”
“而你的眼睛非常漂亮哦,Missy。”
她环抱着我腰部的尾巴慢慢地放松下来,愉悦地递到了我的手上。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条尾巴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尾环上,铭刻着一个闪亮的“D”字。我的内心“咯噔”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开口问道:“之前的尾环,好像没有这个字母呢……”
“啊,这个是Diligence的意思,我希望自己能时时刻刻都勤勉工作哦?”一边说着这话,大小姐却还一边慢慢地凑到了我的耳边,轻轻地私语着,“——那是给外人的说辞啦。其实,这是迪蒙博士【Demon】你的名字的缩写哦?毕竟,毕竟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嘛……”
“唔……!”
内心骤然涌起的一阵感动的躁动让我再一次靠近了她的脸庞,碧翠克斯欣然朱唇轻启,接受了那根舌头的进入。我衔起了那片柔软的嘴唇,大小姐也有些保守微微含住了我的嘴唇,像是吃东西一样反复而略带生涩地模仿着我熟练的动作,互相摩擦着嘴唇。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嘴唇都已经被唾液染得湿哒哒的,发出了轻微的水声。大小姐那灼热的呼吸也流入到了我的口中,想到她的吐息进入到了我的身体里,我便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兴奋,进而开始想要品尝她湿润嘴唇的味道,转动着舌头开始舔舐了起来。
“嗯……啊……迪蒙博士……好高兴……”
仅仅只是简单地舔弄着她的嘴唇,碧翠克斯的眼眸就湿润了起来,就像是在诉说她有多舒服一样。我安抚似地轻轻拍打着她笔挺的背部,让那有些紧张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便安心地将自己交给了我,慢慢微合上了双眼,用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刷着我的脸庞,大小姐小心翼翼地伸出了小巧的香舌,开始学着我的样子舔起了我的嘴唇,催促着我继续与她亲吻。于是,我也伸出了舌头,回礼一般舔上了她的柔软。
“啊……”
“唔。”
细微的呼吸中掺杂着火热的情欲,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合上双眼,如胶似漆地吻在了一起,然后互相伸出舌头,在清晰可闻的水声中互相品味着舌头,湿润着对方。在逐渐适应了缓慢的运动后,碧翠克斯舌头的吸吮舔舐慢慢地强烈起来,像是柔软的毛刷一样的倒刺轻轻地滑过我的唇齿,仅仅是听着那水声都能让人兴奋不已。微微睁开眼睛,才发现碧翠克斯仍然闭着眼,嘴唇夹住了我的唇瓣,舌尖啾啾地逗弄,里里外外都细心地舔舐着,不断将舌头向我的嘴里探来,一心一意地品尝着我的唇舌。听着她愉悦的吐息声,我也开始舔着她嫩红的双唇,只是吸吮舌头,我脑中的理智就像是要融化了一样。
“嗯,啊……我已经,感觉自己变得很兴奋了呢……”
“呼,呼。”看着满脸煽情的碧翠克斯,我忍不住沉重地呼吸着,“彼此彼此,我也一样啊。”
“那么……嗯,能帮我,将衣服脱下来吗?”
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说出了如此让人动心的话。比起欲望,内心汹涌的愉悦却更胜了一筹。于是我再次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在她情真意切的笑容中,我慢慢地抚摸上了她柔软的身体,隔着那一层衣服轻柔地将胸前的那对饱满托举了起来。在轻触到胸口前端的时候,碧翠克斯的身体突然十分有感觉地震动了一下。每当指尖擦过那慢慢变硬起来的顶端部分时,她的身子都会一阵阵地震动,然后嘻嘻哈哈地浪笑了起来:
“嗯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啦,好痒的……”
“那么,现在已经可以准备洗澡了呢。”
看着眼前的大小姐这副娇媚的样子,又是要脱下这件让她威风凛凛的大衣与制服,我内心的温度便骤然升高。而碧翠克斯也像是期待着我尽快动手一样,将有些颤抖的手放到了我的手腕处,然后牵引着我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衣襟上。将她那一身大衣慢慢地摘了下来,挂在了床边的衣架上,我又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一身制服的扣子。而就在我动手的时候,碧翠克斯摇晃着那对软软的尖耳,用着柔情万般的媚眼注视着我手上的动作——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但那副弄情妩媚的眼神却让我感到身体一阵血脉偾张。
在近卫局,她是雷厉风行的警司;在社交场,她是高贵优雅的大小姐;而在这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世界,她是一块甜美的奶油蛋糕,可口无比地黏糊着我、甜蜜着我、缠绵着我,那甘美的罗网几乎要让我的脑子都酥软下来,完全放弃了任何拒绝的想法,心甘情愿地将将自己的心灵交付给了她。
那一身制服与短裙被我慢慢地解开,然后摘了下来,一并挂在了那木制的衣架上。脚上的靴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她踢走,我便慢慢地将双手伸到碧翠克斯嫩滑的大腿上,慢慢地扯下了那透露着肉色的黑色丝袜。眼前的那洁白细腻的身体就像是珍贵柔软的艺术品,在“沙,沙”的声音中,被我脱得只剩下一副黑色蕾丝的胸衣与半透明的丁字裤。
“嗷呜,迪蒙博士……”
碧翠克斯酥酥麻麻着呻吟地呼唤着我。那声音和那副性感的姿态几乎让我理智被一扫而空,思考也像是断路了一样,内心的欲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唯一能够想到的内容就是恨不得马上就把这娇艳动人的大小姐按在身下,尽情尽兴地占有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倾已经身体滚烫的自己内心狂野的欲望。
“哦……真漂亮啊……”
强忍着内心的躁动,我尽力展现出优雅的一面,轻柔地将那对黑色的胸罩褪去了,一对丰满的、橙子形状圆润可爱的双乳瞬间从束缚中解脱,在我的眼前蹦跳了起来,展现着那压倒性的质量。碧翠克斯的身材非常匀称姣好,而这对胸部也与柔软的腰肢相得益彰,白皙柔和的曲线仅仅只是看着,就能充分感受到暴露在自己眼前的那份柔软;还有顶端那鲜艳的粉红色,像是两颗骄傲的红樱桃那样精美,好像早已按捺不住她内心的喜悦,亭亭玉立地站立在白皙的肌肤上,翘首以盼地向我招手,期待着我将其占有。
只是当我伸出双手,带着背德的感觉,准备触摸那看上去十分神圣的肌肤时,却被大小姐轻轻地压住了手腕。有些疑惑地抬头,她带着嫣然而羞涩的笑容,轻轻地向我说:“太,太着急了……一路上走回来出了好多汗,那个,稍微先清洗一下,再……”
“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的确,稍微干净清洁一下,对我们都有好处——于是,我看着碧翠克斯摇晃着尾巴,自己动手将那条蕾丝丁字裤拽了下来,然后优雅地迈进了已经放完水的浴池,取过一旁橱窗中橘子味的高档沐浴乳,向水里挤了挤,又加了些浴盐,浴池的温水上很快便泛起了一层白花花的泡沫,弥漫着芬芳的气息。我也借此机会,飞似地将身上的衣服脱光,与那一身制服和大衣挂在了一起,然后扑进了浴池,与脸颊已经通红的大小姐共沐鸳鸯浴。
“嗯,啾……迪蒙博士,喜欢你……”
“我的Missy,这种可爱的话说太多,我可是会忍不住的啊……”
浴室亮黄色的灯光打在镜面上,柔和地反射回来,映衬着宽敞的浴缸中如胶似漆的两人。热烈的情意让两人的内心扑通扑通地猛跳起来,我与碧翠克斯在温水中紧紧相拥,热烈地亲吻着,舔着互相之间的嘴唇,用舌头摩擦彼此的牙齿,宣泄着内心的欲望。在深吻的同时,我们也完全放开了彼此,尽情地爱抚着对方:我将指尖压到了她饱满的胸口,伴随着一阵柔软的触感,那双巨乳像是云朵一样改变着形状;而碧翠克斯则是一手抚摸自己的身体做着洗浴,另一手也不忘挑逗着我,时不时将手下探到我的股间,或是随意地抚摸或是戳弄一下那属于男性的生殖器,或是用有力的尾巴拍一拍我的身子,带给我令人着急的刺激感。那根肉棒早已雄心勃勃,再加上那美丽的大小姐不断的骚扰,更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海绵体愈发充血得厉害,像是铁棍般坚挺着,让我也感到灼热难耐。
“呀哦……!”
我就这么将身体压在了碧翠克斯的身上,任由她将身体躺了下来,双手环住了我的脖颈,借着两人在浴缸里欢闹中腾起的水波,亲吻着她的绯红的脸颊、细嫩的嘴唇、白皙的脖颈,然后用右手顺势包裹住了半入温水的胸部,嘴唇也十分不老实地自喉咙处慢慢向下移动。右手掌心中的柔软物在我细腻的揉搓抚摸中随心所欲地变换着形状,粉红的尖端在手指间若隐若现。我像是摘取果实那样,先是用指尖轻轻地捏着这对润滑鲜美的奶子,然后再松开一些,任由这手感细腻胸部在水面上咕噜咕噜地颤动着。而与此同时,缓缓向下移动的嘴唇也终于登上了高耸的山丘,触碰到了粉红色的顶端。
“嗯唔……”
在肌肤微微颤动的同时,我们的手也紧紧握了起来。我慢慢地用嘴唇吸起那颗艳丽的果实,同时右手的手指不断刺激着右乳的凸起。每当手指弹动起柔软中硬度集中的地方,舌头舔上被含在口中的乳头时,碧翠克斯的口中都会吐出灼热的气息,发出甜美的娇吟。在那对饱满的晃动中,我进而反复舔舐起来,嘴上的吸吮也略微用上了力度,让她的胸前颤动得比之前更加厉害,拍出阵阵水声。
“嗯,哦啊,真是舒服……”在爱抚中陶醉的碧翠克斯伸出左手顺着浴缸想要找个什么依靠的东西,却触碰到了我的身体,进而顺势安心地喘了口气,让那对丰满上下剧烈地晃动起来,磨蹭着我的脸颊,“哈哈……迪蒙博士还真是喜欢胸部呢,看着跟个小孩子一样,真可爱。”
“仅限于这种时候,让我稍微放肆一下吧……唔……”
大小姐忍不住伸出手。仿佛是在哄小孩一样抚摸着我的头部,正沉浸在那份柔软中的我脑袋上传来了一阵轻柔的感觉,仿佛是希望我更多地渴求她。于是如她所愿一般地,我开始用力地吸吮起她的双乳,敏感处的刺激所产生的快感让那对粉嫩嫩的乳头变得更加坚硬,让我忍不住用指尖轻轻地挠动她的胸部,同时还不忘将手伸向她的臀部,揉捏起那在水中光滑无比的圆润屁股,抚摸上那条一晃一晃的尾巴。碧翠克斯咯吱咯吱放浪地笑了起来,身体也扭捏地跟着微微摆动,弄得浴缸中水波荡漾。
“呼呼……”
如坠入云里雾里一般的快慰让我稍稍停下了爱抚的动作,接着闭上双眼,吻上了满脸通红地看向我的大小姐。而她也热情地回应着我,用柔软的舌头和倒刺轻舔着我的舌齿,又在唇舌慢慢分开之后慢慢地舔了舔我的脸颊,亲昵地与我缠绵着,视线却不知不觉中看向了身下,瞥到了温水中我那根蓄势待发的硬直,不怀好意地笑着。还没等我说出什么,她的指尖又再次摸了上去,白嫩柔软的质感让我忍不住喘息起来:
“唔,哦……”
“哇,变得越来越硬了呢……”仿佛欣赏我快慰的样子也是一种乐趣,红透了脸的碧翠克斯嘻嘻地笑着,“迪蒙博士的声音变得好色啊,真有趣。”
“嗯,啊……Missy,能稍微从水里出来一下吗?”
“嗯,嗯,既然是你想这么做的话……”
身体微微地晃了晃,碧翠克斯慢慢地用双手撑起了身子,然后慢慢站了起来,扭扭捏捏地坐到了浴缸的边缘。我也从水中站起身,向她露出了那胯下的武器,展现着自己男性的一面。在大小姐还面红耳赤地盯着那根生殖器,欣赏着自己心上人完全耸立起来的男性魅力时,我已经悄然来到了她的身边,让右手开始抚摸着她的身体。先是娇嫩的脸颊,然后是修长的脖颈、柔软的胸部、平坦的小腹,最后到达了大腿的根部。那份绵软给我带来了光滑的手感,而还带着温水的股间秘境也散发着温暖的气息。极度柔软的感觉让满怀期待的我愈发焦急难耐,伸出双手将她的双腿慢慢地分开来。在微微的抗拒之后,大小姐十分顺从地为我打开了自己的秘密花园,向我展示她优美的足线和那身为女性最重要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这里了哦?”
“真是的……”碧翠克斯娇羞地望着我,“这,这里很让人害羞的啊……”
“但也会,让你很舒服的哟。”
那粉嘟嘟的美穴就像是艺术品一样精致,在温润中闪着暖暖的光泽,有些稀疏的金色耻毛点缀其中,既鲜嫩又圆滑,实在是美艳到了绝妙的地步。早已按耐不住的我敏捷地向着双腿之间伸出手,开始触摸大小姐那最火热的地方,感受到的毫无疑问是温热湿滑的感觉;再稍微触碰一下,那里便传出了与浴缸中的波纹所不同的噗呲水声。那副饥渴难耐的样子让碧翠克斯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尾巴忍不住来回卷曲着,脸颊处的通红蔓延到了玉颈上。
“哦,嗯……迪蒙博士,那里真舒服,你让我,很有感觉呢……”
“那么,我稍微再激烈一点咯。”
我用一只手撑起了她修长的腿,然后用被浴池中的温水所浸润的指尖缓缓地顺着那道裂缝描绘着。每一次触碰,都会让碧翠克斯那对柔软的胸部随之荡漾。待到我觉得她已经完全沉醉其中时,就慢慢地将指尖沉入到了那裂缝之中。手指像是要被吸进去一样,挤出一丝黏糊糊的液体,那水滴伴随着指节的深入而滴落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小姐发出的那娇媚的声音让我感到更加兴奋,我开始用手指逗弄着她紧密的入口,让透明中掺杂着些许白色的液体发出啪嗒啪嗒的水声。就像是为了吸走那些液体一般,我在温水中蹲下了身子,向着那蜜裂探上了嘴唇,轻轻地亲吻了下去。
“哦,啊……迪蒙博士的舌头,在我的……啊……”湿湿滑滑的刺激碧翠克斯的背立即向着背后反弓起来,“好,好大胆……”
“Missy,你的这里很美味哦?”
液体不断地从身体中溢出,又被我的舌头所勾走,淡淡的体香在我的口中扩散开来,使得我兴奋地忍不住更加想要好好宠爱眼前的大小姐。将唾液与滴落的蜜汁混合在一起,我伸出舌头,用自己熟练的技巧不停地爱抚着那柔软圆润的美穴,里里外外地将每个角落都细致入微地舔了个痛快。深知她弱点的我让灵巧的舌头游动地恰到好处,将碧翠克斯弄得浑身颤栗不断,娇嗔呻吟着欲仙欲死。
“迪蒙博士……快点嘛……”甚至还没等我舔过瘾,她就已经用手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脑袋,用尾巴不断地敲打着头顶,十分辛苦地喘着气,一副娇声娇气地恳求着的表情,“要受不了了,我好想要你啊……”
看来已经是时候了——我慢慢地抬起头,用浴池中的温水抹了抹脸,然后吻上了她的嘴唇。那并不是之前激情燃烧的深吻,而是浅尝辄止般品尝彼此味道的浅吻。轻轻抚摸着她金色的秀发,细细地聆听着她飞快的心跳,我便感觉自己作为男性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太好了。
“那么,碧翠克斯,要上了。”
两人的欲火皆已经开始熊熊燃烧,而渴望着性爱的感觉伴随着温水的暖意,越来越强烈。我慢慢地抱着大小姐的身体,重新放回了浴池里温暖的水中,然后自己跟着进去,俯在她的身上,紧紧地抱着那柔软的身体,就势紧握着那根坚挺许久的性器,凭着感觉找到了那一翕一合的泉眼处,让自己那根直挺挺的肉棒在股沟和臀部游动,轻轻地摩擦着——却没曾想到,碧翠克斯却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眼眸中掺杂着期待与兴奋的欲望,她迫不及待地将手伸进了温水中,直接擒住了我的性器,然后拿捏了一下,便向着自己的股间挪移了过去。我心口顿时感到一阵发热,顺着她的力度稍稍一用力,下身的前端就被吸进了满是爱液的湿滑虎穴,十分顺畅地将肉棒插入到了最深处,让彼此的性器畅快地黏在了一起。
“嗯,哦……下面,好大啊,好棒……”
“唔,好紧啊。”
尽管已经习惯了她的阴道,但像是猛虎一样死死地咬住的紧致感觉,还是让我的下体感到一阵伴随着快感的疼痛。不过联想到自己将生殖器插入到那炙热的体内,与这个骄傲又可爱的大小姐结合,我的心里便升起了一阵阵的愉悦,忍不住在挺动腰部进入到最深处之后停下了动作,伸出手抚摸着她那湿润而愉悦面容。碧翠克斯也像是要撒娇一样,用自己的脸颊不停地磨蹭着我的手心,还伸开自己的尾巴,缠住了我的腰部。
“迪蒙博士……喜欢你,我要你……”
“唔哦……那么,要动起来了。”
我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缓缓地用力,摆动起腰部刺激着那虎穴的最深处,像是描绘着圆形一般往复运动,将彼此的性器黏糊糊地交媾着。浴池的温水再加上我们两人的体积,那深度正好淹没在了我们的胸口,而我们的动作在浴池中掀起了一阵阵的水纹,回荡在耳中的水声让我迅速地兴奋了起来。不得不说,泡着温水做爱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有了水的浮力与润滑,互相之间的性器如鱼得水,交缠媾和在一起,稍微用些力度便可以在那湿润紧致的虎穴中抽插,带来叫人毛孔舒张的快乐。
“唔,嗯……啊,啊啊,好舒服,迪蒙博士,再用力点……!”
被我压在身下的大小姐那狭窄肉壁上的褶皱将我的整根东西紧紧地包裹着,柔软的质感时而强烈,时而温柔地收紧,双手与坚硬的尾巴也将我紧紧地缠住。每当灼热的蜜水也柔软的媚肉缠住我的下身时,天堂般的快感就会让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唔,碧翠克斯,碧翠克斯……好爽……”
感受着她身体内灼热的温度,我呼唤着她的名字,品味着自己的性器所触碰到的每一寸嫩肉,然后将那根肉杵在里面搅拌着,进出着,慢慢积攒着自己的快感。舒服到了让我呻吟出声的快感,让我自己不自觉地紧紧抱住了碧翠克斯,而与此同时,她娇呼的声音慢慢升高,话语里满带着甜蜜与妖媚,双手抱着我的脖颈,两腿大大地打开以迎接我的进入,尾巴也紧紧缠住了我的腰部,就像是不希望把我放跑一样。双乳那粉嫩的顶端早已坚硬地高高立起,硕大而雪白的团子伴随着我腰部的摆动和浴池里的水波一同改变着形状。看着碧翠克斯那炫目而可爱的身姿,在交合中不断积攒的兴奋不断地急速高涨起来。
“唔,哦……碧翠克斯,我差不多要来了,可以吧……!”
“啊,嗯,我也是,迪蒙博士……啊,再快一点,好舒服,再快一点——!”
明白自己很快就要缴械投降的我开始疯狂地挺动起腰部,碧翠克斯也像是配合着我一样,向上摆动着自己的身体,在温暖的水中摇晃着上下颠簸,让我的下身每一次进去时都刺激着不同的敏感点,忽左忽右,上下交错,全方位多角度地让自己的阴道磨蹭着我的阴茎,让每一次的抽插都会带来截然不同的刺激。我深深地喘息,像是打桩机一样用力做着活塞运动;而大小姐被反复搅拌的阴道不断地收紧,白色粘稠的爱液不断地从身体深处涌出,将我不断抽插的阴茎完全浸没。两人激烈地运动着,掀起哗啦哗啦的水声。在这甜蜜而激烈气氛中,碧翠克斯的虎穴将我的阳具紧紧包住,带来迄今为止最强烈的紧缩感,让早已无法忍耐的我登上了高潮。
“哦,啊……碧翠克斯,要给你了!”
“呀,啊,啊啊,不要,这个时候,太舒服了啊啊啊啊啊——!”
在高亢的媚叫声中,下身的顶端变得火热起来,让我在碧翠克斯的体内一遍又一遍满满似释放了自己的性欲,将大量的精液射到了她的体内。那种感觉,是强烈的陶醉与玷污这个高贵优雅的大小姐、在她体内灌满自己种子的背德感的强烈结合。
“呼,呼……好爽……”
待到终于射精完毕,身体感到一阵酥软的我慢慢地趴在了碧翠克斯的身上,而她只是微笑地看了过来,用双手将我揽入了怀抱中,然后轻轻地对着我的侧脸来了一个吻。这有些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脸庞,直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了脸:
“姑,姑且也从你这里得到了很多,这,这算是回礼……”
“再给你更多也可以的哦?”
“讨厌……”
娇嗔着用尾巴捶打着我的同时,倩丽的脸颊上却忍不住带上羞涩的浅笑,看上去是那么的妩媚动人,让我也忍不住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身体。我们就这么在浴缸中柔情蜜语地温存缠绵了好一会儿,便起身飞快地用花洒冲了冲凉,然后连浴室里那丝质的睡衣都没穿,就由我抱着这个嬉笑的大小姐,回到了卧室。
书桌上的座钟已经将时间指向了第二天,而龙门的夜生活似乎才刚刚开始。城市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与射灯把窗外的月光与星点全数遮盖,像极了一场灯火的盛宴,透过套房那巨大的玻璃窗,投进了我们的眼帘。两人一同躺进了被窝,在这大厦的最高层欣赏着美轮美奂的夜景,身边的碧翠克斯正笑盈盈地依偎在我的身边,在温水中浸泡了许久的身体软绵绵地散发着热烘烘的热量,温暖着我的心灵,也温暖着我身体的某个部位——
“刚才真是……好激烈呢。”似乎是已经从软趴趴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碧翠克斯在被窝里用尾巴缠着我,然后伸出了纤纤玉手,抚摸着我的股间,让我那本就有了些反应的性器瞬间起了强烈的反应,迅速变硬了起来,“哇,哇喔,迪蒙博士……这里还是这么精神……”
“只要是你这么优秀的女人的话,碧翠克斯,我随时都能硬起来哦?”
“是这样啊……嘻嘻,真会说话呀……”对我这近乎耍流氓一般的话语感到欣喜,身旁的大小姐像是在抚摸小动物一样用手指刺激着我的下身,“那,那样的话,接下来随便你的想法来做……怎么样……?”
在她有些扭捏地说着这句话的同时,内心已经重燃欲火、难以再忍耐的我,视线慢慢地落在了那饱满的酥胸上,忍不住脱口而出:
“那么,Missy,我想用你的胸部来做。”
“……看你那色眯眯的视线,我就想不会是要我帮你乳交吧。”就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她微微地撇了撇嘴,“迪蒙博士真是个奶子控……”
虽然嘴上说着不情不愿的话,但是大小姐还是十分诚实地掀开被子,然后在床上躺了下来。我慢慢地起身,然后跪坐在了她的身上,手握着那根明晃晃的武器,放到了她白皙的双乳之间。碧翠克斯轻轻地张开嘴,洒出几缕用作润滑的唾液,然后慢慢地将胸部向着中间沾湿的肉棒挤了过来。
“哦……舒服……”
或许有人曾经说过,胸部应该用嘴和手来享受,乳交是完全不应该存在的想法;或许有人曾经说过,小巧的微乳才应该是人间正道——但是对我来说,偏好大一些的自己自然也乐于此道。让眼前的大小姐为自己乳交并不会比直接插入更加舒服,但是眼前的这副光景,实在是太过色情了:碧翠克斯羞红着脸将自己那对柔软的胸部捧了起来,将我的那根生殖器夹在了其中,颇有种她属于我的支配感与玷污那娇躯的背德感。
“好爽啊……唔哦……”
“迪蒙博士,这个样子,看起来很舒服啊……”那副陶醉地喃喃低语的样子,让大小姐的脸变得通红,大概是因为我的样子也让她感到不好意思了吧,“那,那个,要我动起来吗?”
“拜托了,请一定要动起来。”
若要用拟声词描述眼前的情景的话,那应该是噗哟噗哟的吧。丰硕而不失弹力的娇艳双乳,不断变换着形状包裹着那根坚硬的性器。虽然带来的快感不如她的虎穴那么刺激强烈,但是带着淡淡的瘙痒感,却让人愈发兴奋。有的时候我的大腿根部会碰到那坚挺的乳头,粉色凸起以各种各样的形状埋在雪白的山丘上,自己的下身也在双峰中变得坚硬无比。碧翠克斯十分努力地摇晃着胸部,口中不断喷出温热的吐息。对我来说,没有比她努力让胸部夹着阴茎让我舒服的身姿更加让人感动了,内心的兴奋也愈发高涨。
“哇哦……”
在那片棉花糖般的快感中,我的顶端传来一阵潮湿的感觉。低头一看,大小姐将脸微微朝下,将肉棒的前端含进了嘴里,用带着柔软倒刺的舌头轻舔着那敏感的龟头,然后在那片湿润中上下活动起了胸部,同时让那小舌灵巧地开始刺激起系带与入口处的马眼,像是被湿湿滑滑的软毛刷过的感觉让我浑身都快乐地颤抖起来。
“唔,唔,不行,太爽了……”
“哼哼,这里果然是弱点呢,被我抓到啦。”
我被沸腾的快感所支配的模样激起了碧翠克斯的兴趣,那可爱的舌头尖端开始不断地刺激着顶端与背面的筋脉,上下舞动地来回舔舐着被柔软的双乳所包裹住的性器,将本来淅淅沥沥般的快感变为了倾盆暴雨,在不断地冲击中让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直冲自己的下腹部。
“啊,嗯,这么刺激,我又要,来了……”
“嘻嘻,好啊,可以哦,就这样……”欣赏着我因为男性的自尊而忍耐着快感的表情,大小姐得意地向我微笑着,“让我好好感受你射出来时候的表情……”
她的动作也在此刻变得越发激烈,将我的下身深深地夹在了丰满的柔软中,把前端吞进嘴里用唇舌将其舔了个遍,同时还按住了那对奶子的双手上下激烈地摆动起来,交替着给予我强烈的刺激。感觉将要到达极限的我想要咬牙忍耐着那股行将爆发的感觉,希望多体会一阵这快乐的侍奉,但那爆发的快感却很快像海啸一样将我吞没了——
“唔,碧翠克斯,要射了……!”
在濒临爆发的时候呼喊着大小姐的名字。在她抬头看向我的那一刻,一条粗犷的白线很有气势地自前端朝着她的瓜子脸射出,降落在柔滑细腻的肌肤上。然后气势稍微减弱的第二发和第三发哗啦哗啦地洒到了那对丰满的双峰上,沿着柔美的曲线慢慢地滴落而下。粘糊糊的精液就这么妖艳地流动着,将她的脸颊和胸部润上粘乎乎的潮湿。
“嗯……”看着我慢慢从身上下来,碧翠克斯一脸迷离地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将粘在脸上的精液舔了下来,然后含进了嘴里,向我绽放出了妩媚的微笑,“迪蒙博士的味道真好呀。”
“说出了非常让我心动的话呢,Missy。”
“什么呀,啊……”
那非常让我心动的话十分直白地反应在了身体上。明明刚刚才射精,那根东西却在碧翠克斯的眼前始终保持着坚挺。带着惊讶的表情,她取过床边预备的一杯温水稍微清洁了一下口腔,然后摇晃着尾巴,紧紧地盯着我胀大的生殖器。会心地向她笑了一下,我怜爱地将大小姐搂进了怀里,将她放在了床上。在亲吻着那湿滑的嘴唇的同时,我探出手指,伸向了她的双腿之间。轻轻触摸一下,大小姐就通红着脸颊,露出了一脸陶醉的表情,像极了粉红色的可口果冻;手指轻轻在虎穴的入口处滑动,爱液就源源不断地从身体中流淌而出。而再稍微将指尖深入一点后慢慢地抽出来,便带出了黏糊糊的蜜水。
“不,不要,迪蒙博士……”
“嗯?不想做了吗?”慢慢地舔了舔手指上的液体,品尝着这个大小姐的滋味,我用有些疑惑的眼神望着她。
“不是……嗯啊……”躺在床上的她左右晃了晃脑袋,“我已经受不了了,不要只是用手……我想你赶快跟我做……”
“好好,这就给你,真是贪婪的大小姐啊。”
没想到她比我还着急一些啊——轻轻地翘起嘴角笑了笑,我跪坐在床上,抱起碧翠克斯的大腿,用力地挺起腰腹将那根肉棒埋进了她的身体里,她娇媚的叫声与响亮的水声顿时形成了一曲二重奏。我随即开始深深地向内插入,直到根部也埋进了紧紧勒住自己的肉壁深处,向着四周挤出一丝丝爱液。然后,我再慢慢地缩起腰,将肉棒慢慢向外退出,带出了湿润蜜穴的爱液,滴答滴答地将白色的床单打湿,在上面染上了一个个小小的斑点。直到将要把整根性器都拔出来的时候,我才再次深深地插入,将龟头顶到最深处的柔软,摩擦着每一寸的媚肉。深深地感受着我的碧翠克斯,脸上就像是发烧了一眼通红着。
“啊,啊呜,迪蒙博士……啊,好厉害……”
“哼哼……嗯。”身为男性的尊严被夸赞,我不禁有些得意了起来,下身也像是受到鼓舞一样在紧致的虎穴中胀大了几分。轻轻地抚摸着大小姐的脑袋,然后贴到了她那软软的尖耳边低喃着,“你的里面也很舒服哦,Missy。”
在话语间凑上脸吻了吻她的嘴唇,浅浅地舔了舔那粉嫩的湿滑。感觉到碧翠克斯已经再一次进入了状态,我决定用最迅猛的攻势让这个大小姐感受最激烈的快感。于是按住了她柔软的腰身,再次弓起腰腹用力向内推进,转而开始了激烈而深入的活塞运动。就像是反映着良好的感觉一般,虎穴中的蜜水止不住地溢出,将结合处都染成一片潮湿。在不断的抽插中慢慢软化下来的肉壁也让我比之前还要深入,将两人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
“啊……!唔,迪蒙博士,这么激烈,啊嗯……!”
被快感所冲击的碧翠克斯抓住了我的肩膀,脊背从床榻上弹了起来,整个人像是拉开的弓一样仰面向上挺起了腰部,陶醉地向后倾着脑袋,腔壁也强烈地收缩着,将我的整根肉棒毫无遗漏地紧紧包裹了起来。我伸开手分开了那金色的发丝,将嘴唇贴了上去,与她互相主动地热吻着,同时把另一只手的手指伸向了性器相连之处的根部,稍微触碰了一下充血的阴蒂,那本就敏感的娇躯在这样的刺激下激烈震动起来,不停地战栗着。
“哇哦……这里,呀啊,不要,这里被不停地刺激着……!迪蒙博士,好厉害,好厉害——!”
“呼,呼呼……你这样一个劲地说我很厉害,我会忍不住让你更舒服的啊!”
“嗯,啊啊,把我弄得更舒服吧,因为我好喜欢你……!”
尽管性爱时给人的表现都是感觉上的,但我也明白碧翠克斯的身体属于那种特别容易有感觉的类型,无论是阴茎的抽插还是对敏感带的刺激都能让她感到娇呼出声的快乐——于是,为了让大小姐感到更加愉悦,在不断地用力中喘着粗气的我开始用手指像是抚摸一样刺激着阴蒂,同时腰部也大幅度地起伏着,在她震颤的身体中使劲抽插起来,时而迅猛地突击到虎穴深处在最里侧反复地摩擦着,时而又稍稍放慢速度轻轻地转动,用不同的方向与深浅带给她截然不同的快慰。每当碧翠克斯的细腰震动时,都会带动着那对饱满的胸部呼噜呼噜地摇晃着,而她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配合着我的节奏扭动起来,尾巴也像是节拍器一样敲打着床榻,追寻着让自己最舒服的位置和节奏。
“啊……嗯,好棒,这样的感觉,好棒……!迪蒙博士,我还要,还要,更多……”
“呼,呼,嗯,好啊,碧翠克斯……真是太爽了……”
似乎是在无意识中触碰到了大小姐最敏感的部位,她甜美的娇喘声顿时变得响亮高亢起来。我自上而下地抓住了她的腰部,加快了前后运动的节奏,将自己的腰部奋力摆动起来,如她所愿地摩擦着那一块位于深处的嫩肉。结合处响动着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和水滴四溅的呲呲声,碧翠克斯的身体也前后大幅度摇晃起来,带着那对饱满的乳房上下大幅度地晃动,黏糊糊的唾液也从她的口中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伴随着她的兴奋,内壁啾啾地阵阵紧缩起来,意味着她即将再次登上高潮。
“唔哇哇……不要,又要高潮了,太舒服了……呀啊,啊啊啊啊……!”
“呼,唔,我也差不多要来了,碧翠克斯,好好地接下来吧!”
能让这个骄傲而优雅的大小姐高潮的成就感让我感到兴奋,腰部的动作也变得无比激烈,深深地将肉棒刺入到她的体内。这似乎能深入骨髓的一击突破了她忍耐的防线,将她推上了高潮,那挺拔的背部一下子反弓起来,那条带着金环的尾巴刷的一下绷得笔直,内壁也剧烈地收缩着,洒出一阵阵粘糊糊的爱液。像是猛虎紧咬着被包裹起来的感觉甚至让我的下身感到一阵疼痛,身体不禁将生殖器拔了出来,然后将喷薄而出的精液射在了碧翠克斯那雪白的胴体上。
“呼,啊,啊啊……好,舒服……迪蒙博士,好,舒服啊……”
被巨大的快感所淹没的她脸上露出了快乐的笑容,呢喃的话语已经磕磕绊绊地不成句子。尽管我们的性器暂时分开了,但那喷洒出的爱液却慢慢地从缝隙中向外流淌着。而碧翠克斯的小腹不断地上下起伏着,绷直的尾巴慢慢地软化了下来,双手也抹着射到胸部与腹部的白浊。那动作简直就像是将我的种子涂抹在她自己的身体上,把本就干净白嫩的肌肤弄得湿润光滑,看起来更加充满了一股楚楚动人的淫糜与煽情。
“哈呼……射出来好多呢,迪蒙博士,明明不久之前才射过……”
“呼,呼,明明是你太诱人了啊,Missy。”
一边喘着粗气,我还一边将一脸高兴的大小姐抱了起来。而她红着脸依靠在我的身边,将手伸到了我的脸颊上,像是在奖励我一样,温柔地来回抚摸着,将指尖的温度透过脸颊传达到了我的体内,同时还用饱含着爱意的话语向我倾诉着她最真实的心意:
“嗯,迪蒙博士……我爱你……一直一直,都最爱你了哟……”
空调的暖风与性爱时的烈火让身体感到一阵阵燥热。
在温情款款的被窝中相拥着慢慢恢复了些体力,我慢慢起身打开书桌上的饮水器,为感到口干舌燥的两人各打了一杯水。我坐在床边将那杯清凉的液体一饮而尽,再看向身边,大小姐正裹着被子趴在床上,手中端着那盏白瓷杯,一边喝着水一边笑盈盈地打量着我,让我忍不住往她的身边挪了挪,伸出手抚摸着那光滑的脸颊,任由她像只小猫咪一样高兴地磨蹭着:
“真是……我有那么好看吗?”
“嗯……因为这么看着你,会让我感觉很安心啊。”她将手中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舔了舔湿润的嘴唇,慢慢地将软乎乎的身体靠在了我的身边,伸出玉臂将我的腰身搂抱了起来,娇声道,“迪蒙博士……我现在又想要你了呢,你的身体和声音,实在是太诱人了……”
这个大小姐,或许出人意料的好色呢,今晚明明已经做了好几次,却还是这么一副如狼似虎的样子——不过同样也处在旺盛期的我也没什么好指摘的就是了。她的身上因为先前的性爱而冒出了滴滴点点的汗水,尾巴焦躁不安地摇摆着。闻着那股淡淡的体香味,品味着那一头漂亮的金发、绝美的容颜、性感的身姿与高贵的气质,嫣然妩媚的气质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在狂涌,本有些疲软的下身也很快又有了生理反应,推着我一把就跳回了床榻上。碧翠克斯也像是寻到了猎物的猛虎一样骑到了我的大腿处,然后伸手握住了我的那根坚挺的性器,轻轻地揉弄起来,让重整旗鼓的肉棒在她的手中一跳一跳的。而我也忍不住伸出手,将手指靠近了她的蜜裂,那里已经重新湿透了——早就有了感觉的大小姐正等着我来好好宠幸她,想到这里自己的内心就感到一阵躁动,在沉重的喘息中,阴茎猛地一个颤动,变得更硬了。
“哇喔,居然,还能变得这么大……”碧翠克斯抱住了我的身体,慢慢地在我身前将腰部缓缓降下,“我要嘛……我忍不住了……嗯哦……!”
尽管只是慢慢地进入了她的身体,但那根硬物插入深处的时候还是挤出了大量的蜜水。虎穴内的肉壁像是渴求着我一样慢慢地紧贴了上来,同时饱满的胸部也慢慢贴在了我的胸口。那对因为重力而微微下垂的双乳与高耸的粉嫩乳头在夜光下分外妖娆,我不由得弯起身子将饱满的果实吸入嘴里,让敏感带被刺激着的碧翠克斯挺直了腰背,同时腔膛也再次紧缩起来。扭捏着身子摇晃着尾巴,她坐在我的身上开始肆意地上下滑动起腰部,运动也一点一点变快,任由我的下身激烈地挤出虎穴中的爱液,就连双腿都被慢慢地润湿。
“嗯,啊……好热,好舒服……”
“那么,就让我来好好地疼爱你的这里吧。”
我将肉棒向着碧翠克斯身体里最紧致最湿润的地方插去,让顶端在那个位置不断地突刺摩擦,同时也感受着被包裹时令人麻痹的快感。不得不说,对面坐位这样的姿势实在是最能让人体会为何为做爱的体位,我们两人彼此之间轮换着使劲,让我的那根性器钻进大小姐的泉眼中互相牵引黏合着,又磨蹭着她充血的爱蒂,里里外外都体贴地照顾周全。这接近完美的媾和姿势,让怀抱着我的碧翠克斯无比的愉悦,用手抱住了我的肩膀,搂紧了我的腰身,快活地卷曲着尾巴,让我也忍不住用手托起了那软绵绵的臀部揉捏起来。互相奉上甜蜜的湿吻,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难舍难分地交合。
“呀嗯,迪蒙博士,好舒服,做爱好舒服……”
“唔,我的Missy还真是变得越来越淫荡了呢,呼呼……就让我们一起舒服吧?”
“嗯,当然……喜欢,最喜欢你了……嗯,啊啊……!”
眼前的女孩子响亮地欢叫着,饱满的酥胸前前后后激烈地摇晃,在我的胸前不停地上下磨蹭,显得异常妖媚,让兴奋感直线上升的我催动自己的腰部向着最深处突刺了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子宫的入口。想让她更舒服的想法,想让自己更舒服的想法,这两种想法交织在一起,让我的下身猛烈地抽插着,一次比一次更猛烈地向上顶,一次比一次更猛烈地摩擦着嫩肉。
碧翠克斯的表情已经迷离得忘乎所以,一丝涎水从口中吹落了下来,微微露出的小舌颤动着。忍不住凑上前与她深吻着,她便一边啾啾地吸吮起我的唇舌,一边让屁股配合着我腰部的摆动上下运动,一边还用手和尾巴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身子。而紧致的阴道也像是配合着这个节奏一样,重复着先是放松,然后突然收紧刺激着阴茎的行为。就这样来来回回了无数个回合,两个人都放纵地在欲望的海洋中遨游——与她的性爱实在是太舒服了,射精的冲动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的脊背中奔走着。
“嗯,啊呜,迪蒙博士,好喜欢你,好爱你,我已经,已经……啊啊……一直,一直……顶到最里面,好舒服……要高潮了,太棒了,要不行了……!”
“唔,碧翠克斯,我的碧翠克斯!”
令人心口紧紧收缩的欢叫回荡在我的耳边,让我紧紧地抱住了这个美丽又可爱的大小姐,直接抵达了快感的顶峰,将自己的精液满满地注入了她那满是爱液的肉壶。而她也将不断摇晃的身体放正,紧紧地靠向了我,在同样到达高潮的时候激动地俯在了我的肩膀上,用牙齿紧紧咬了下来,疼痛与快乐的感觉一同像电流一样在大脑中汇聚着,擦出刺激的火花——不得不说,碧翠克斯那具紧咬不放的虎穴与夹带着疼痛的撕咬简直要将我的魂魄和精髓都吸干,只剩下一具伤痕累累的空壳,流放到快乐的深空中遨游了。
“啊,唔……感觉,真好……”
一同达到性高潮后,变得柔弱的大小姐就这么瘫在了我的怀抱中,与我紧紧地缠绵在了一起,不愿分开。直到我慢慢地将蔫软下来的性器从满是白浊的泉路中退出来,那紧咬不放的虎穴才放过了我,将混着爱液的精液像是米汤一样暖乎乎地流泻了出来,彷如纽带一般将我和碧翠克斯连接到了一起,不断地流淌着。屋内弥漫着一股混杂着精液的腥臭与大汗淋漓的体香的味道,就这么将人的魂都搅得七零八落了。
“真棒啊,我的Missy。”
我轻抚着大小姐微微出汗的背部,轻轻地吻了吻她,而那高潮后翠绿双眼中的视线依旧没有找到焦点。
“嗯……迪蒙博士……”她慢慢地将脑袋靠在了我还微微作痛的肩膀上,“你也,最棒了哟……”
这红着脸做出的宣言,让我的心脏产生了巨大的动摇。我们就这么紧紧相拥,在窗外缤纷的夜光下,享受着性爱后的温存。
“唔。”
待到两人气息稍稍平息之后,我们便一同躺进了被窝里,温暖着互相之间的身体。而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肩膀上那轻微的疼痛。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光线仔细看去,碧翠克斯在刚才咬到的地方有一排深深的牙印,留下了一小片淤青。
“对,对不起啊,刚才做的时候实在是太过兴奋……”看着我的肩膀,大小姐有些扭扭捏捏地向我道着歉,“要不要我帮你消毒?或者……虽然时间很晚了,但是如果是我打个电话给医院的话,让他们开急救车过来……”
“你在说什么呀,碧翠克斯,总不能跟别人说是你跟我做的时候咬到的吧?”看着她那有些张皇失措的样子,我忍俊不禁,“不用了,又没咬破皮,没有关系的。这牙印就跟荣誉勋章一样,让我以后脱下衣服就会想到你。”
那话语让碧翠克斯稍稍平静下来的脸上又腾起了一阵红晕,进而将脑袋靠在了我的心口:“迪蒙博士,真是过分……说出这样话,不就让我更加迷恋你了吗……我,我这一辈子,都要交给你了……”
“傻瓜……如果你想的话,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啊。”
“我可爱的Missy。”
在这寂静而充满欲望的夜里,有这么一对爱侣,就这样幸福地相拥着,一同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68、驯龙高手与龙女的同途殊归【塔露拉,激情】
塔露拉:原整合运动领袖,傲然的龙女,强大的战士,在黑蛇的操纵下,成为切城与龙门一系列暴动与恐怖袭击的幕后黑手。在龙门战役结束后,被单独拘禁于罗德岛的黑牢。尽管被博士恨入骨髓,但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也有一段许多人不为人知的往事。
“已确认权限,允许进入。”
在扫描过瞳孔、指纹与声音后,PRTS那有些冰凉的系统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随后便是沉重的钢铁慢慢挪移起来的闷响。嵌入地面与天花板凹槽的齿轮慢慢松动,眼前的转盘慢慢地逆时针旋转起来,随后这堵几十公分厚的钢铁合金大门慢慢地向外开启——这里是罗德岛所有干员口中的“黑牢”,整艘方舟上安保措施最严密的牢房,往往用于关押犯下大罪的心理变态,精心设计的防护壁垒哪怕是天灾级别的感染者都无法突破分毫。房间里没有用于提供房间外视野的窗户,十几平方米的空间内只有一块钢板当做座位,灰色的四壁与地板内都暗置了软垫,防止心理陷入疯狂的犯人撞墙自残。这里甚至没有守卫,设定过程序的自动机器人每日会前来六次,为犯人送来最低限度的餐食饮水与清洁用品。而哪怕是犯人对着那一坨方方正正的钢铁说话,没有植入感情AI的机器也不会做出任何回应,只会勤勤恳恳地完成它本应完成的工作。而待到夜晚熄灯之后,留给犯人的,便只有连一丝光都没有的黑暗。
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被关在这里——孤独,这是真正的孤独,能将我们这些步入文明、具有社会性的种族彻底杀死的孤独。根据医疗部负责心理治疗方面的干员分析,一个正常人在这里关上几天基本就会彻底疯掉。
不过,能那个资格被关在这里的,一般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就是了。
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被关起来的犯人慢慢抬起了脸。那是一张像是死灰一样的面孔,有着一头乱蓬蓬的灰发,细细的卧蚕眉下一双灰黑色的眼睛了无生气,白净的脸显得十分衰瘦,精神也像是掀不起一丝波澜的死水。然而当她看到我的时候,眼中却忽然地闪出了一丝淡淡的光束。
而那道光束对上的,是两团火焰,充满着愤怒的火焰。
“已经被关在这里两三天了吧。你,为什么来看我?”
似乎那火焰点燃了她的生机一样,塔露拉・雅特利亚斯慢慢地活动起嘴唇,问出了这句话。见那两团火焰只是静静地在那里燃烧着,她缓缓地合上眼,理了理乱糟糟的发丝,然后睁开双目,低语道:
“……尼古拉。”
“你没资格这么叫我。”
我沉沉地呵斥了一句,随后便陷入了深深的自省中。
为什么我会想到来看她呢?为什么我会想来看这个昔日整合运动的领袖呢?不死的黑蛇也好,塔露拉也罢,无论是谁,罪行已然犯下,现在再来看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呢,可难说得很。但是昔日,我们曾经是战友,我们曾经是短暂的爱侣,我们曾经走过相同的道路。
许久以前。
无边无际的乌萨斯北原,凛冬已至。
这是令人恐惧与凄凉的地方。天地间皆为一片凛冽,视线被满是阴云的天空与苍白所填满。狂风像一柄柄刀剑一样切割着荒芜的大地,满天的飞雪如沙粉似地黏在高耸的桦木林间。在极寒最冷的时候,低于零下四十度的气温注定了这片土地很难有城市与文明,只有孤岛般的几座村寨与矿区。而离开了孤岛的生命就像是毫无准备地被抛入大海的旱鸭子,在这片冰冷的大洋中冻结,凋零。
这里就是地狱,不同于层层燃烧着烈火的火狱,而是白色冰凉的地狱。
塔露拉顶着狂风,冒着飞雪,垂着无力的尾巴,在北原上步履蹒跚地行走着。她只穿着一件看起来颇为单薄的乌萨斯军装,依靠着身体内燃烧的法术保持着勉强的温暖。她已经许久没有进食,许久没有休息。渐渐地,年轻的德拉克少女已经接近了极限,脚步也越来越慢——哪怕再坚强的生命体,在不能进食获得能量的情况下,也注定无法坚持太久。
真有几分被放逐到荒野中的滋味啊。只不过,并非乌萨斯的皇帝下达了流放的命令,而是亲手杀死了养父科西切公爵的自己。在那条毒蛇死前那阴惨的笑容中,自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逃离了城市,逃离了文明。
而此时,在这冰天雪地中迎来生命的终结,或许就是自己的宿命。被那条毒蛇带走时是一个人,临死时也是一个人……呵,真是有些讽刺呢。
“目标就在那里!抓住她!抓住她!”
然而事情总是没有人们所想的那么顺利。就在身体与内心都备受煎熬的塔露拉准备就这么合上双眼放弃抵抗,将渐渐模糊的意识交给这片大地时,一阵粗嗓子的大喝让她重新睁开了眼。在灰色的天空下,在飘扬的飞雪中,她勉强辨认出了那一伙人的打扮。黑色的衣装,带着高高的棉帽,人手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觊觎着王冠上珍宝的窃贼。
北原的感染者纠察队,不属于军队,大概也是乌萨斯无数正在追捕自己的势力中的一角吧——在做出判断的同时,她颤抖着手,紧握住了腰间那柄锋锐的利剑。
就算是倒毙在这寒冷的极北,也决不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这群贪婪而冷血的渣滓。紧张地挺直了那条黑色的尾巴,塔露拉这么想着。然而她也明白,多日没有好好休息与进食所带来的饥饿和疲倦,让原本经过那条黑蛇训练后擅长作战的自己根本无法发挥自己巅峰时期的实力。而对方虽然看起来人数不多,并且战斗力基本只能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和难民,尽管应该不会被这种档次的对手威胁到,但是状态极差的自己毕竟是以多打少,而且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其他的援军……
塔露拉正眉头紧锁,努力克服着空腹、疲劳与寒冷带来的痛苦,飞快地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而纠察队似乎也知道眼前这个龙女并非等闲之辈,也没有直接鲁莽地冲上来,双方就这么在满天飞雪的白桦林中僵持着。而就在这时——
“驾!驾!”
一阵马蹄声哒哒地踏破浅浅的积雪,冲着僵持着的双方冲了过来。塔露拉匆忙抬头望去,才看到有一个身影正骑在一匹有些瘦削的黑马上,转瞬间便从树木间疾驰到了这一边。而就在纠察队不知来者是敌是友、该作何反应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已经策马冲入他们的队列,借着骑马的优势右手拔出腰间的长剑,驰风骤雨般地砍杀起来。那群黑衣的犬牙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一个接一个像是被割草般地砍倒。待到站在后面的几个人终于清醒了一些,准备扭头就跑的时候,那人轻轻地抬起左手,轻声吟唱着短小精悍的咒语:
“血火同源!”
一阵火光从他的手心处喷涌而出,凶猛的火焰在寒风中呼呼地划破空气。连带着早已经被砍倒的几个人,还没跑出几步的纠察官顿时被黑红色的烈焰所吞没。身体被灼烧的剧痛让他们撕心裂肺地惨叫着,不停地在雪地中翻滚,试图用冰雪来熄灭火焰,却只是让那火焰更快地灼烧着他们的血肉凡躯。最终,在一片烧焦的气味中,这支乌萨斯的纠察队全军覆没,化作了冰雪下的一把把焦灰。
“哼,为虎作伥的家伙……”
同样被这个男人的举动所惊住的塔露拉直到此时才得以好好打量他的打扮。出乎她的意料,这个男人的衣着看起来比那些纠察队还要华丽。严肃工整的黑色军服已经沾满了雪花,排着金黄色的绶带,肩膀上的军衔带着一面乌萨斯军队的盾徽。他披着一身带着羽绒的厚袍子,头戴着一顶棉质的圆帽,一看都是极好的料子。而那一身衣着之下,那张带着淡淡胡须的坚实面孔,塔露拉则似乎感到有些面熟——而此时那个男人也看了过来,他一拉缰绳,收起了那柄还带着血的长剑,从慢慢停下的黑马身上跳了下来。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女士。”牵着那匹黑马的马绳,他慢慢地向塔露拉走了过来,“科西切公爵的养女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少校阁下。”按着那肩章上的标记,塔露拉叫出了男人的军衔。
“尼古拉.哲科夫,乌萨斯第三哥萨斯骠骑兵团所属,第一突击集团军司令叶戈罗夫中将的侍从武官。”说完了这些,他有些戏谑地补充道,“以上头衔均加一个‘前’字。”
“……这又是怎么回事?”塔露拉抿了抿嘴唇,追问道。
“这件事说来也话长了。”学着她的腔调,男人自嘲般地回答道,“纠察队的这帮鹰犬已经被烧成灰,就不用再怎么处理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我一起去找一个能避避寒的地方,再慢慢细说吧。”
似乎是因为看到了他人的缘故,塔露拉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内心也像是重新点燃了希望的火苗。她裹紧了身上的那一身军服,在寒风与飞雪中向男人点了点头。
乌萨斯的北境所余留的唯有苦难。我的头顶是斑驳着乌云的铅色天空,白皑皑地绝无神采;空中飞舞着微雪,而放眼这片满是积雪的大地,曲折的道路纯白得扎人的眼,巨木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哨兵,守卫着这片荒凉的边疆。天地之间,只有在骑在马背上的两名萍水相逢、暂时互相依靠的被流放者。
胯下的黑马早已失去了出发时的神采,只像是机器般地在并不太深的积雪中迈着步子,发出噗噗的闷响。而我身后的德拉克少女正像是野人一样盘起了黑色的尾巴,在颠簸的马背上毫无贵族淑女仪态地咀嚼着我递给她的压缩干粮,然后就着保温壶中的热水,硬着喉咙将那早已冰冷的生硬粉块吞下肚。
“你不介意的话,女士,我可以说一下我的故事。”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我转过身,看向了坐在我身后的德拉克少女。挎着一把长剑的她有着一头稍显蓬乱的灰发,一对黑色的龙角威严地像是冠冕一样耸立在头顶。看起来还带着青涩的白皙脸庞有着工整精致而毅重的五官,细长的眉宇下,那双灰色的眼中闪烁着零星的火光。小巧的鼻梁高高挺拔,淡色的嘴唇正小口咀嚼着混着热水的压缩干粮,身后的尾巴已经疲软无力地盘在了身上。她穿着一身属于步兵军官的制服,裹着利落的短裙与漆黑的长靴,带着金边的肩章与绶带还有那映着深红的斗篷无比显示着高贵的身份。尽管面色依旧泛着青白,但这身军服却没能掩盖她已然发育得凹凸有致的身材,透露着几分属于成熟女性的骄傲与魄力,背后传来的体温竟也让此时的我生出了几分心动。
龙女向着口中灌了一口温热的水,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将身子缩了缩,只是向我轻轻点了点头。而我有些无奈地向还没有完全信任我的她,耸了耸肩,斟酌着与自己的过去有关的遣词造句:
“我呢,不是乌萨斯人,曾经是一所大学的学者。”伴随着那有些低沉的声音,自己过去的一幕幕从口中纷至沓来,“致力于源石学。研究的方向,是救治感染者。”
“……我也会是其中之一。”
“虽然已经大概在心里猜到了,但听你自己承认,还真是有点让我意外,女士。这么看来,我们还是同类呢。”听着那在风雪中细若蚊呐的声音,我回过头看向了德拉克少女,她却慢慢地合上了嘴唇,默默地咀嚼着口中的压缩干粮,我也只好苦笑了一下,然后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似的,继续说了下去,“然后就是一场意外……你就姑且理解为意外吧,我不得不离开了我所属的组织,独行于这片苦难的大地。”
“后来嘛,为了解决生计问题,我以雇佣兵的身份加入了乌萨斯军队,然后参加了这个四处征战的帝国在卡西米尔的战事。因为在最初的战斗中表现出色,所以被第一突击集团军的司令叶戈罗夫将军看中,火箭一样地把我提拔为了少校,成了他的侍从武官和参谋,这就是尼古拉.哲科夫。”
“我想起来了。第十一次乌卡战争的英雄,在卡西米尔击败了那名耀骑士的勇士。”说到这里,身后那个微弱的声音却多了几分沉重。
“哈哈……勇士,不过是乌萨斯军方强行为我安上的虚衔罢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看着德拉克少女那疑惑的眼神,我便自顾自地回答到,“因为我是感染者的秘密被公之于众,而军方当然容不得高级将领的身边有一个该被丢进隔离城区的感染者为他出谋划策,哪怕叶戈罗夫将军再怎么想要把还有利用价值的我留在他身边也没用。在他让我滚蛋之前,第一突击集团军的老对手第三集团军就派出了杀手。于是我从那群人的围追堵截里逃了出来,于是我出现在了北原,于是我现在驮着科西切公爵的养女在风雪中穿行。”
说到这里,我自嘲般地笑道:“也无非是并没有多少意义的挣扎,只是凑出这片大地苦难的一块拼图而已。这就是我的故事了,女士。”
“……那么,接下来说我的好了。”看上去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德拉克少女向我轻轻地颔首,将压缩干粮包与保温壶放回了我的行囊中,“还有,您可以叫我塔露拉,哲科夫先生。”
“那你也叫我尼古拉吧,”虽然也不是真名就对了,我在心里暗笑了一句,“称呼这件事,要礼尚往来。”
亲近一些的名字似乎也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慢慢地放下了戒心的塔露拉慢慢地向着我的方向靠了靠,在几秒钟的犹豫之后,抱住了我的腰身,将身体慢慢地靠向了我的背后。
“……只是为了防止掉下去而已。”仿佛是担心我误解一样,她慌忙辩解着。
“是是,我相信你没有别的意思。”话虽是这么说,但她那柔软的身体却让我的心跳稍微加快了几分。为了不让自己再往那方面的内容想,我只得慢慢地将话锋错开,“……先让我猜一下吧,塔露拉。既然你出现在这种地方,那么看起来传言是真的了——就是作为养女的你杀了科西切公爵。”
出乎我的预料,她非但没有否定,反而十分大方地承认了:“……是的,尼古拉先生,我杀了他。就是我,杀了那条黑蛇。”
“包括叶戈罗夫将军在内,军方的人可是高兴的很啊。他们现在,大概正在谈判桌前吵得面红耳赤,想要多争一点他的遗产吧。”想到自己昔日的老上级在大发脾气时那副面红耳赤的样子,我就忍不住轻蔑地笑了笑,“那么,为什么?”
“因为……我无法,再忍受他了。”
从塔露拉那在北风中飘散的话语里,我慢慢地得知,她的愤怒、她的挣扎、她的迷惘。被从龙门掳走多年后,科西切公爵那像是毒蛇一样吐着芯子的狞笑和言行,深深地在侵蚀了她尚不成熟的神智,像是一道无法消散的黑影一般,照进了本像是白纸一样纯净的德拉克少女心中。而不愿意接受这一切的塔露拉,就像是这个时候的她一样,双手在颤抖中紧握住了那柄长剑,预备着与那本应死去的黑蛇作斗争。
我看向了天空。远处依旧是一片灰色,就连云朵间也看不到透出来的光。再拉下袖子抽了一眼还在运转的腕表,时间已经接近夜晚了,风雪只会更加猛烈。
“我无法认同,尼古拉先生。”说着这样的话语,她甚至像是要否定曾被科西切公爵养育的自己那样,摇晃着脑袋,“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的思想可以丑恶到这样的地步……为什么他会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像他一样的恶人,为什么……”
“你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塔露拉,‘言语就像风’。”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但自己却不由自主地将其吐露而出,“或许风只是在你耳边吹拂而过,但风也可卷起内心的仇怨与谣言的野火,将一片繁荣的山林烧成灰烬。”
“诚然,这片大地或许就像他说的一样黑暗。所以,你要认同他吗?你希望自己成为他吗?你希望像这个你心目中的恶人一样,将自己丢进这摊性质堪比乌萨斯军方和贵族圈子的浑水里嬉耍得快活吗?”
“绝不会……我会挣扎,我会反抗,我不会向那恶毒的诅咒屈服,我不会让自己的恨火流向原野。”
“那么,成为一名战士,战斗下去吧。”我转过头,看向了紧握着拳头的她,“不要随便放弃生命。哪怕只是像我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挣扎着活下去,也是一种战斗。”
塔露拉看向了我的眼睛,灰色的双瞳里的火焰,在风雪中飘摇着:“怎么做……尼古拉先生,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战斗……?”
“我不知道,但是……”
“我一直相信,要有这样的一种战士——
已不是蒙昧;也并不疲惫。他毫无乞灵于牛皮和废铁的甲胄;他只有自己,但拿着蛮人所用的,脱手一掷的投枪。
他走进无物之阵,所遇见的都对他一式点头。他知道这点头就是敌人的武器,是杀人不见血的武器,许多战士都在此灭亡,正如炮弹一般,使猛士无所用其力。
那些头上有各种旗帜,绣出各样好名称:慈善家,学者,文士,长者,青年,雅人,君子……。头下有各样外套,绣出各式好花样:学问,道德,国粹,民意,逻辑,公义,文明……。
但他举起了投枪。”
狂风吹拂着冰天雪地中的两人一马,像是刀片一般切割着暴露在外的肌肤。
“他们都同声立了誓来讲说,他们的心都在胸膛的中央,和别的偏心的人类两样。他们都在胸前放着护心镜,就为自己也深信心在胸膛中央的事作证。
但他举起了投枪。”
连天的飞雪洒在我与塔露拉的身上,一片又一片的雪花带来刺骨的凉意。
“他微笑,偏侧一掷,却正中了他们的心窝。
一切都颓然倒地;——然而只有一件外套,其中无物。无物之物已经脱走,得了胜利,因为他这时成了戕害慈善家等类的罪人。
但他举起了投枪。”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山丘与挂满了堆雪的原始森林,曲曲折折地堆成了黑与白的分界线。
“他在无物之阵中大踏步走,再见一式的点头,各种的旗帜,各样的外套……。
但他举起了投枪。
他终于在无物之阵中老衰,寿终。他终于不是战士,但无物之物则是胜者。
在这样的境地里,谁也不闻战叫:太平。
太平……。”
就连曾在卡西米尔的平原上疾驰的黑色骏马,那有力的四足亦陷入了柔软的雪层,迈开的步伐也越来越小。
“但他举起了投枪!”
这句话,是我和塔露拉一起喊出来的。而在身后抱住了我的腰身的她在喊出这句话之后,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一样,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无力地瘫软在了我的背上。
塔露拉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在许久的昏沉之后,终于找回了几分意识的她,茫然地活动着稍微暖和了一些的四肢。
“醒了吗?看起来是因为长时间的疲劳与寒冷,你昏了过去。”我一边深深地呼吸着,一边将手中的温水壶交给了她,“花了好久才把你弄到这里,再喝点水暖暖身子吧。”
“……谢谢。”轻轻地向我点了点头,塔露拉接过了温水壶,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同时用重新对焦的视线扫视着四周。
这是一个并不很大的洞穴,看起来位于半山腰。从只能通过一人的洞口看出去,外面凛冽的天宇已是一片漆黑,在微弱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一棵棵巨木的黑影。狂风呼啸着,卷起奋飞的雪片,在不见光的夜色下旋转升腾;偶尔还有纷飞的雪片落入洞穴中,却被温暖的火热所消融,化作点点的水滴。而洞穴中除去坑洼的碎石与工整的岩块之外,便是蒸腾着水雾、散发着滚滚热气的温泉,这因为地热而涌出的泉水造出了一层温暖的屏障,隔绝了外面冰冷残酷的世界,让这里成为了躲避严寒暴雪的安乐天地。在塔露拉旁边靠着一处岩石坐了下来的我,正拨弄着用自己的法术引燃的小火堆,为这处避难所再添几抹暖意。
“那是什么东西?”终于喝完了水,闻到了香味的她将温水壶的盖子拧好,看向了我转着削好的木棍、叉在火堆上烤着的那几块还带着血的肉。
“马肉。”看着她还有些疑惑的样子,我干脆地补充道,“就是刚才驮着你和我的老伙计,来到这里之后就不行了。现在,就让它为我们贡献最后一份力量吧。”
塔露拉有些用力地抿了抿湿润的嘴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旋转着木棍的动作,向着火堆稍微靠近了一点。随后,出乎我的预料,她用尾巴慢慢地贴到了我的腰身处,将身体紧紧地靠在了我的肩头上——德拉克少女的肌肤还带着几分冰凉,却让自己那颗冷却的内心升起了一团小小的火苗。我就这么默默地感受她已经平稳的鼻息,聆听着火焰噼啪的响声,任由时间在两人身体的空隙间流走。
那几块肉很快就烤熟了。尽管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处理,甚至没加什么调味料,但是烧烤后的带着马肉意外的外焦里嫩,带着一丝鲜甜,咀嚼起来的口感也十分柔软丰富。而在雪原中奔波了一天后,在热烘烘的火边吃着烤马肉,让本还带着冰冷的身体慢慢暖和起来的感觉也着实妙不可言。自从逃离乌萨斯的城市以来,自己大概还没吃过这么舒坦的一顿饭,也不知道是因为单纯地太久没有食用过肉类,还是因为眼前的德拉克少女那对着烤马肉狼吞虎咽的样子让我胃口大开。
空虚的肚子让我们很快就把烤马肉吃了个干净。稍微休憩了一下,抹了抹嘴边,我就起身将自己那个背满了必需品的行囊拉扯到了温泉边,然后将那身袍子解开来挂了上去,随后便开始解开扎紧了厚长裤的腰带与军服上的纽扣——
“你,你在干什么啊,尼古拉先生……”
“当然是准备清洗一下了,塔露拉。离开移动城市以来,我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好好洗一次澡了。”看着因为我的举止而目瞪口呆的德拉克少女,我一边无奈地朝她耸了耸肩,一边将那身黑色的军装脱了下来,然后是白色的衬衣,“哪怕在卡西米尔的战时最紧急的时候,士兵们也能三天冲洗一次身子保持卫生、防止疫病啊……虽然我想在这种地方就不必在意这些东西了,但如果还是觉得有失礼数的话,就麻烦你转过头去吧。”
说罢,我便主动转过了身子,背对着那个龙女。虽然这个洞穴不怎么大,但是找一块岩石稍微回避一下,还是有足够空间的。想到这里我也就没了顾忌,将紧身的内衣也全数褪下,披在了那厚重的行囊上,然后慢慢走进了温泉水中。这里的地热恰到好处,温度并没有到滚烫的地步,而是散发着阵阵温热的暖意,让被寒风暴雪折磨了许久的我舒爽地呼出了一口气,面色微红地靠在岸边坐在水中浸泡着身体,享受这难得的愉悦时光。
“唔,稍微喝点吧。”
虽说有酒后不宜泡澡的说法,但是在这片时刻都有可能冻死的大地上,我也懒得思考这么多。而就在我向着行囊伸开手,将那个加厚的不锈钢随身扁酒壶掏出来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响动。稍微晃了晃脑袋,将视线对焦,透过蒸腾的氤氲水汽,我看到塔露拉同样将那身军装脱了下来,浑身一丝不挂地背对着我的视线,侧着身子向温泉一步步挪了过来。
紧握着酒壶的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明明自己的内心已经在那温暖的热量中宁静了下来,但看着德拉克少女那带着洁白肌肤的后背与臀部饱满的线条,我的气血顿时一阵狂涌,呼吸也止不住地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只是,想要暖和一下。”一边这么说着,塔露拉一边背对着我的方向迈进了温泉,然后慢慢地挪移着身子,将那挺拔的美背靠在了我的身边,黑色的尾巴静静地在水中盘了起来。
“你这样真的好吗?”将酒壶放到了岸边,我也下意识地背过了身子。我们两人就这么背对背地靠着,感受着彼此间身体那柔软的质感。
“不愿意跟我一起入浴吗……尼古拉先生?”
你倒是给我有点自觉啊——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我抬起头,看向了洞穴顶部那层层堆叠的岩壁:“并不是那样啊,塔露拉。你要知道,我好歹也算是个男性,像你这样跟我靠在一起的话,我可能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的。”
而作为证据,在看到她背对我的胴体的那一刻,那胯下的小兄弟就已经精神地开始彰显自己的存在了,此时我只感觉自己的股间胀痛得难受。
“……其实也没有必要控制的……”
“啊?”
就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时,塔露拉慢慢地转过了身子,那已经发育完全的胴体就这么展现在了我的眼前。德拉克少女的脸颊微微地泛着嫩红,洁白的肌肤已经被温泉水所湿润,前凸后翘的如完美模特一般的身材也让我忍不住将视线牢牢地钉在了她的身上,看着渐渐地入了迷。而未敢设想的是,她竟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抱中,让我的皮肤感受着她近乎滚烫的体温,让我的鼻子嗅着她淡淡的体味。
“要说控制不住的话,可不只有你是这样……”
洞穴外依旧狂风呼啸,而洞穴中氤氲温暖的水汽正装点着塔露拉微微泛红的娇躯。就仿佛已经无法再忍耐了一样,她合上双眼扬起下巴,吻向了我的嘴唇。像是多汁水果似的柔软唇瓣让想要说些什么的我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而她却还没有就此满足,将舌头伸进了我的嘴唇里,与我进行着湿滑的舌吻。就像是要将至今为止压抑住的对彼此之间的渴求与欲望全数释放出来一样,没有互相倾诉爱意的絮语、没有确立感情的誓言,我们就彷如被欲望操控了一样,猛若野火地热吻着。许久之后,双唇才恋恋不舍地分开,藕断丝连的唾液在水汽中断裂。
“尼古拉……”不知不觉中,她甚至连“先生”都省去了,“真是,太激烈了。吻技这么熟练,一定亲过不少女孩子吧……”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啊,塔露拉。”
虽然看起来很主动,但其实方才的动作非常青涩,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吗……思考到这里,我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转而将岸边那横放的不锈钢酒壶拿到了身边,对着她晃了晃,“要来一点吗?虽然只是非常劣质的烈酒。”
“……嗯。”
似乎正好希望借此来壮胆,德拉克少女就这么接过了我手中的酒壶,三两下将瓶盖拧开,然后猛地灌了一口——果不其然,受不了那刺激的塔露拉剧烈地咳嗽起来,让我不得不轻轻地拍着她光滑的脊背,待到她终于缓过气来之后,我才慢慢地将酒壶送到嘴边,浅浅地啜饮了几下。不得不说,这种近乎于酒精掺水的东西大概只有纯正的乌萨斯人才能视同珍宝,对我而言则只是将刀子吞下去来用乙醇麻痹自己的药液罢了。
“唔……”
不知道是因为火热的温泉加快了血液循环,还是因为那烈酒的刺激,塔露拉喘息开始急促起来,属于少女的肌肤透着微微的浅红,黑色的尾巴也不断地摇晃着。同样感到了一阵迷醉的我主动地轻轻触摸上去,在温泉水中那份深陷的柔软就像是能将人吸入那欲望的洞窟一样。慢慢地将双手挪移到了她的臀部,拨开那摇晃的黑色长尾,我揉弄着那对充满弹性的小屁股;与此同时,我还将脑袋凑到了那对半浸入水的双乳处,在让人血脉偾张的高温中将脑袋埋进了柔软的胸部之谷中,轻轻地亲吻着每一寸嫩滑湿润的肌肤。已经慢慢被情欲所淹没的塔露拉在温暖中张开了每一寸的毛孔,就这么顺从地靠在我的身边,接受着手法熟络的爱抚,发出一声声羞涩的喘息。
“嗯,嗯嗯……”
那不是属于懂得如何取悦男人的女性所特意发出的娇媚声音,而是毫无经验的少女在动情时自然而然的娇哼,却更加燃起了我内心的欲望。体内感到一阵燥热的我慢慢停下了双手的爱抚,将亲吻着胸部的脑袋慢慢地向上挪动,先是性感的锁骨,再是细腻的脖颈,最后重新与塔露拉热吻着。与她刚才的主动不一样,这一次的进攻由我发起,将舌头探入她的口腔,在湿滑的口腔壁和唇齿间游动舔舐着,然后和那条丁香小舌交缠在一起,欢快地起舞着,发出噗呲噗呲的轻响。她将尾巴缠在了我的身上,顺从地抱住了我。配合着温泉的暖意,身体几乎要融化为一体的我们就这么深吻了许久,直到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才慢慢地分开。
“呼,呼啊……”
在一同深深地喘息的时候,我却再一次瞥到了那立在岸边的酒壶,心中顿时升起了十分有意思的想法。内心突然为这个想法感到兴奋的我慢慢地抱起了塔露拉那已经有些酥软的身体,让她缓缓坐到了平坦的岸边,然后将那双半没入温泉的绵软双腿合拢——
“要,要做什么……”
“不要分开哦。”看着塔露拉那一脸不知所措的羞涩样子,我内心想要稍微捉弄一下她的想法就燃烧得更加火热了,“接下来还会让你舒服起来的。”
在她惴惴不安的视线中,我重新拧开了酒壶的瓶盖,开始慢慢向着塔露拉双腿合起来之间的三角形地带中倒着酒。在并拢的两条大腿中间,透明的液体慢慢汇聚成了一个小水洼,还能隐隐约约地看见诱人的灰色耻毛在那深处摇曳着。看起来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的德拉克少女早已满脸通红,只是微微地颤抖着身子,任由我摆布着。
“这,这不是,东国的那种……女体盛……”
“嗯?”我忍不住用惊讶的目光看向了她,“你居然,知道这种事情吗?塔露拉。”
“那条黑蛇……他让我去看着书和影片学习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也包括这种……”
那副轻咬着嘴唇的样子让我忍不住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轻语道:“这样啊。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不做了吧,怎么样?”
本以为她会就此拒绝,但塔露拉却有些倔强地晃了晃脑袋:“如果是和你的话,做这种事情也没问题的,而且,我也稍微有点兴趣……”
“啊……”她居然会这种羞耻的事情也感到好奇啊——想到这里,我就对她轻松地笑了笑,“那么,我要开始了。觉得忍受不了的话,就跟我说一声吧。”
轻轻地咽了一口口水,将身体半浸没在水中的我把脸慢慢地靠近了塔露拉那晶莹的三角地带,就像是品尝着生命之泉一样喝着盛放于此的烈酒。那刺鼻的乙醇味,还有雪白的肌肤深处微微摇晃着的耻毛,配合着近乎呛鼻的酒味和温泉水的热度,我几乎要刺激得眩晕过去。而看着我在她的股间啜饮的样子,塔露拉的脸已经像是被火烧起来了一样,肌肤上的微红就这么蔓延到了耳根与脖颈,尾巴不安地晃动着。这副美艳的情景无异于最好的催情剂,让已经沉浸其中的我专心致志地品尝着眼前的生命之水——深知这种烈酒不能轻易一口闷,我一点一点地品味着酒精在舌尖奔跑的辛辣。只是理所当然的,那凹陷的三角地带中的酒渐渐地减少了下去,显露出了灰色的耻毛,在洁白的肌肤上伸张着。那鲜明的对比更是刺激着我的好奇心,让我将剩下的烈酒一饮而尽。
“怎,怎么样,这种时候是要再来一次的吧……?”
“不不,酒还没喝干净啦。”我抓住了塔露拉那伸向旁边放着的不锈钢酒壶的手腕,对她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就让我来告诉你在哪里吧。”
我将手伸向她那紧闭的大腿,然后慢慢地将其打开。少女本能的羞涩让她反射般地想要把双腿重新合上,却被我的双手用力地撬开了。被温泉水与烈酒所湿润的阴毛间,那紧闭的一条肉缝已经像是在呼吸一样微微开合着。尽管有着那方面的知识,但是身为女性最重要的部位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塔露拉还是忍不住害羞地摆动着黑尾,扭动起了身体。在洞穴里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光线下,那双腿之间的秘部就像活了起来一样蠕动着,隐隐约约中透露着淫糜的光芒。
“居然在这种地方害羞了吗?”
“当,当然的吧!被,被男人看着那里,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像是要掩盖自己的羞耻心一样,塔露拉紧咬着嘴唇,侧开了看向我的视线。
“没关系的。在把你的酒喝干净之前,我都会让你舒舒服服的哟。”
“唔,什么意思……啊嗯,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啊啊……”
欣赏着她这副娇羞动人的姿势,我用温泉水润了润嘴唇,将脸埋入了那灰色的森林深处,开始用舌头像是抚摸一样上下舔舐着潮湿的溪谷,让塔露拉颤抖着发出了娇喘声。那声音让我的内心感到一阵兴奋,进而慢慢地让双手顺着她的大腿根部滑到股间的私处,用两根大拇指轻轻地将那像是花瓣一样的粉红剥开,展现出了花蕊中的红肉,然后慢慢地将舌头伸进去,像是野兽舔水一样卷着舌头深入地舔弄起来。
“你看……”塔露拉的秘部已经溢出了许多明显与普通的水不同的液体。一边对着那粉红的纯洁倾吐着热气,我还一边用余光欣赏着德拉克少女满脸燥热的样子,“这里不还有很多吗?”
“啊,唔,尼古拉……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下流,没想到我也会做着这种事情……”
“也不看看是谁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你不也很有感觉吗,塔露拉,这里都湿了哦?”
“呀,唔——!”
只是轻轻地用舌头上捞了一下,她的腰背便向后仰去,尾巴剧烈地晃动着,发出了小小的娇声。然而我却没有就此放过,而是打蛇随棍上地顺着舌头将嘴唇凑了上去,在亲吻中不断变换调整着节奏,吮吸着塔露拉的花蕊。比起嘴上的嫌弃,她的身体却十分坦率地回应着我的爱抚,不断痉挛般地抖颤着,从身体的深处滴出一点一点的爱液。这种反应让我的内心感到了一种奇妙的愉悦,于是慢慢地将舌尖挪动到了裂缝的顶端,触碰到了已经裸露出来的花蕾。
“啊,唔,啊啊……!”就像是触碰到了禁忌的开关,塔露拉发出了十分响亮的叫声,在狭窄的温泉洞穴中响彻着她娇艳的回声,“那里,不行,被这么弄的话,唔啊啊,啊啊……!”
“啊呀,具体来说的话,是哪里呢?”因为那副反应太过于诱人,想要稍微恶作剧一下的我坏笑着,大力地用舌头刺激起她那敏感的媚肉。
“都,都说了!唔,啊啊,现在,你用舌头,碰到的地方,给我放开……啊呜……啊……!”
“不具体一点说是哪里的话,我可是很困扰的呢。说不出口的话,那就让我来帮你明确一下是哪里如何?”
一边说着,我一边继续更加激烈地纠缠着塔露拉的阴唇,沿着那粉嫩的褶皱上下滑动着湿滑的舌尖刺激着。完全没有实战经验的德拉克少女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忍不住高声地欢叫起来,同时身体和尾巴还像是要逃走一样蜷缩了起来,但被我的双手固定住了大腿的她注定无法逃脱,只能被动地接受着我近乎霸道的爱抚。那本就潮湿的龙穴接连不断地淌出粘稠的蜜汁,在被温泉湿润的肌肤上像极了方才盛放在股间的美酒。
“啊,嗯,啊啊……都说了,不要再继续了……哈啊啊、啊啊……!”
“这样的话,好好说出来不就行了吗?”
“就这么,想要我说出来吗……?”看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的我,塔露拉就像是接受了现实一样,紧咬着嘴唇,断断续续地向我请求着,“就是……不要,再弄我的,阴部……啊啊,啊啊啊啊……!”
在她轻柔地说出那个词的瞬间,感到一阵气血上涌的我直接将舌头伸进了狭窄的龙穴中,预备着给予她更强的刺激——然而却没曾想到的是,德拉克少女稚嫩的性器早已受不了我这种轻车熟路的爱抚,黑色的尾巴突然绷直,那绵软的大腿一跳一跳地颤动着,黏黏糊糊的液体像是打开了水龙头的阀门一样扑哧扑哧地涌了出来,喷满了我的面颊。
“哈哈……高潮了吗,塔露拉。”看着那浑身泛着潮红的肌肤,我用水抹了抹脸,十分满意地从温泉中起身,抚摸着她的脸颊,“很舒服吧?”
“哈,啊……这种事情……”似乎是我的强硬让她有些生气了,德拉克少女的灰色双眼有些不满地瞪着我,“被你的舌头给搞到性高潮什么的,怎么可能……倒是你,看起来一副忍不住的样子啊?”
“这个嘛。”低头看了看我那早就像根长长铁棍一样顶塔露拉大腿的性器,我轻松地笑了笑,“无法否认呢,毕竟你现在的样子太诱人了啊。”
“……那么,这一回该轮到我了!”
还没等我从她的那股气势中缓过神,塔露拉就撑着灰色的地面站起来身,然后双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被那股力度推动着的我慢慢地坐到了温泉的岸边,小腿被那股温暖的热流所淹没;而塔露拉则慢慢地将身体浸泡在了水中,得意地卷起了尾巴,然后按住了我的双腿,将那对饱满的双乳凑到了我的股间,在我有些愕然的视线中托起那对柔软,夹住了那根坚硬的下身。
“……怎么样?”
“啊哦。”望着塔露拉仰视着我的那副混着渴求、煽情与不安的神情,我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真没想到,你居然为我做这个……”
“我被强迫看的那些书和电影里面,男人被乳交的时候都会很兴奋的,就……”
看来我也是那些男人中的一个。眼前那饱满的双乳挤出的深沟被汗水所湿润,而我的肉棒那黑红色的前端就从其中穿刺而出,那副场面实在是过于色情,连经验丰富的我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欣赏起来。只不过,塔露拉的动作在用胸部夹住那里后便慢慢停了下来——尽管被柔软的乳房与被温泉水暖和的体温所包裹的质感很让人兴奋,但显然这也并不足以让我满足。
“那个,塔露拉,要是能动起来就更好了。”
“也,也是呢!我知道啦,这种事,我当然知道的!”
像是要掩盖什么一样,一边放大了声音回答着我,她一边慌慌张张地用双手夹住了双乳,开始勉强上下活动了起来。然而几乎不出我的预料,因为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只是先前被温泉水微微湿润过的肌肤那用力的摩擦尽管没有把我的小兄弟摩擦得生痛,却也几乎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快感的刺激,让我只能慢慢地开口指导着:
“为别人乳交的时候还是要润滑的啊,无论是唾液也好,还是润滑剂也好,这样才能摩擦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了啦,我在书上也看到过,正准备这么做呢!”
——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吧,看着塔露拉那副狡辩的样子,我只能在心里苦笑。而她却还有些倔强地逞强着:“只要有唾液就能摩擦了是吧……?那么要来了哦!”
德拉克少女低下头张开嘴,缓缓地让口中那唾液的细丝滴落到了肉棒的前端。待到那里已经开始闪着水光的时候,她才再次开始用手好好地夹住了胸部,上下活动了起来。这一次唾液与微微湿润的肌肤润滑得正好,乳房的摩擦为我带来了充分的刺激,让被那对奶子夹住的肉棒一跳一跳地伸出头,就像是活着的生物一样凸显着自己的存在。在温泉洞穴中享受着这个美丽的龙女用胸部努力带来的绝妙侍奉,我惬意地扬起了脑袋。
“唔,唔唔……怎么样?舒服……吗?”
“哦,嗯……对,很爽,这么做很舒服……”
“唔,嗯,那就,帮你做更多吧……”
无论是俯在我身前活动着胸部的样子,还是时不时抬起头仰望着我表情的样子,德拉克少女的样子毫无疑问地与那副在冰雪中依旧凛然端庄的样子截然相反,而且还伴随着一种难以明说的背德感,令我愈发的兴奋起来,全身的血液汇聚在下身,让那被夹在双乳之间根性器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火热。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塔露拉看着那通红的前端入了迷,嘴角的唾液也忍不住滴落下来,为早就湿湿滑滑的溪谷间再添上几分润滑,然后继续着摩擦。在这幽深而寂静的温泉洞穴中,摩擦的水声与她混入了娇喘的呼吸声显得格外响亮。
“塔露拉……你也很舒服吗?”
“因为,因为……做着这种事情,我也会很敏感的……唔唔……”一边上下晃动着乳房,这已经慢慢变得好色起来的龙女也一边渴求着快感,伸直了尾巴,不断地用我的肌肤磨蹭着属于自己敏感带的乳头,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得迷乱了起来,“为什么,为男人做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会舒服起来啊,哈啊……”
上下活动着胸部的塔露拉呼吸慢慢变得紊乱。看着她这副妩媚的姿态,本就忍耐着快感的我也慢慢支撑不住,前端像是泡泡一样泄出了透明的考珀液。已经意乱情迷的龙女自然不愿放过,在沉重的呼吸中慢慢地伸出了舌头,将那些液体一点一点地舔了个干净。似乎是味道有些不太好,她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后却再次伸出舌头,开始舔着被唾液弄得光明锃亮的龟头。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我的腰部颤动了一下,而塔露拉则乘胜追击,一开始只是爱抚着前端,然后接下来就慢慢地垂下了脑袋,用舌头上下来回舔着整根肉棒。
“哦……”
她舌头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可以说十分生涩。但是根部被柔软的双乳所包裹的触感,还有在龟头上到处爬动着的像是麻痹一样的感觉,依旧给予着十分强烈的刺激,让至今为止一直忍耐住的东西不断膨胀着向上狂涌而来。已经在那份快感中忍耐了许久的我只能紧咬住了嘴唇,沉沉地说道:
“咕,塔露拉,再这么做……”
“呼,哈,要射精了吗?好啊,赶快射给我……”不知道为什么,德拉克少女露出了十分妖艳的笑容,然后用双手夹紧了胸部垂下了脖子,将火热的前端含入了嘴里,“让我看看,男人射精时的样子,唔,嘶……”
“呜啊……”
她开始吮吸起含在口中的龟头。面对着这更加猛烈的攻势,我的下身开始不断颤抖地发出了悲鸣。就在塔露拉似乎要喘一口气,将嘴唇离开前端的时候,突然接触到空气的畅快让我再也难以忍耐下去,肉棒开始猛烈地脉动起来,对着她的胸部和脸颊喷射出了浓稠的欲望。粗大的性器一跳一跳地颤动起来,玷污着那洁白的身躯,而飞散到眉宇间的精液因为重力慢慢地顺着鼻梁垂落下来,挂出条条银亮的丝线。直到我终于射精完成为止,塔露拉都这么呆呆看着我的股间,将这全数的过程收入眼底。
“唔,唔……”
看着终于喷射完成的性器,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再次伸出了舌头,就像不想浪费一样将垂落的精液全部吸进了嘴里。那咽喉一动一动地将我的子孙吞下肚的样子十分诱人,我忍不住也咽了口唾沫,胸部那柔软的触感也让股间那根刚刚射精完成的阴茎十分有精神地挺立了起来。
“唔啊,居然,又,又变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塔露拉用温泉水擦了擦嘴,看着那耸立的肉棒,很是显现出一副兴奋的样子。看着那慢慢地坐到了温泉岸边的诱惑身姿,我就像是中了什么法术一样,模模糊糊地便被吸引了过去,站到了散发着热量的温泉水中,抱住了她的身体,让早已蓄势待发的阳具对准了她湿漉漉的泉眼。
“哈啊,哈啊,快点……”
“呼,呼呼,你怎么这样着急啊,塔露拉……”
是因为尝试着帮我乳交而兴奋起来了吗?是因为之前喝下的那烈酒中的乙醇已经将她的神智践踏得迷迷糊糊了吗?是因为单纯的内心向往着我吗?亦或者,是以上原因都有呢——不管怎么说,此时的塔露拉看起来已经完全摆脱了初经人事的那种羞涩,扭捏着那已经万全准备好的身体,将尾巴卷了起来,预备着接下来的性交。我慢慢地在她的双腿间沉下身体,将性器插入到她的龙穴中。
“唔,哈,啊啊……”
仅仅只是插进去了一点,肉棒的前端就被柔软的粘膜缠上了,让我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像是要被吸进去了一样。而还等不及我插入得更深,塔露拉就仿佛要尽快感受到我一样,自己向前顶起了腰部,把身体使劲地压了过来。
“唔……唔……”
几乎就没有遇到什么阻力,我的下身十分顺利地推开了早就那潮湿不已的柔软内壁的屏障,在一股像是穿透什么的触感后,顶到了最深处。内心的兴奋并不能缓解身体上的疼痛,德拉克少女就像是身体被撕开了一样,表情变得十分扭曲。而就像印证着她的痛苦一样,在从结合处漫出来的蜜汁中,掺杂着点点的血红。
“……不要强迫自己啊。”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种疼痛,比起那条毒蛇的鞭笞所带来的痛苦,根本算不上什么。”塔露拉将脑袋凑到我的耳边,沉沉地低语着,“来吧,更深地插进来吧……”
我实在是想不到她为什么看起来会这么兴奋——虽然我自己也根本不好意思这么说就是了。塔露拉的龙穴就像是魔龙紧咬上来的血口一样,不断地紧缩着,执拗地越咬越深,越咬越紧,深深地包裹着,勒紧的感觉让我甚至难以动弹,像是胶水一样死死地黏住一样。若不是龙穴内的蜜水已经泛滥成灾,恐怕我甚至连进都进不去吧。只是,这样的触感也为我带来了无上的刺激,仅仅是将下身塞入其中便已经让我舒服得头晕目眩起来,忘却了多余的事情,只想着尽情享受眼前快乐的时光。而很明显并不止有我这么想。还没等我从那疾风怒涛般的快感中缓过神来,塔露拉就已经一副等不及的样子,慢慢地开始向着我的方向动起了腰部:
“嗯,啊啊,唔,尼古拉……你也快点动起来吧,让我感受更多……!”
“唔……!”
那渴求中掺杂着难受的声音让我也有了反应,自下而上地前后动着腰,让塔露拉美滋滋地呻吟了起来:“啊……好痛,也好舒服……唔,嗯,啊啊,哈啊……!”
我喘着粗气,用手环抱住了塔露拉细细的柳腰,开始用力地让肉棒顶开紧致的内壁,激烈地动着腰抽插起来,让粗大的性器一次次顶到她身体的最深处。此时毫不顾忌声音的她痛并快乐地娇喘着,那回荡在温泉洞窟中的声音也伴随着我力度的增加而一次次变大,促使着我将活塞运动的速度变得更加的快。而每当我挺动腰部深入龙穴时,塔露拉的腰部就会像受了刺激一样大幅度地弹跳起来,尾巴也忍不住伸得笔直,掺着鲜红的液体从结合处不断地奔涌而出,满是爱液的结合处也会发出十分下流的噗呲水声。在阴茎进进出出的同时,满溢而出的蜜水滴落在地面平整粗糙的岩石上,将那浅灰色染上一点又一点的深黑,充满了淫糜的气息。
“嗯,啊啊,尼古拉,你真的好猛,做爱好舒服,舒服得要坏掉了,更多,给我更多……啊,嗯……我的里面,就这么舒服吗……”
“很舒服啊,塔露拉……里面热的要死,就像是要把我吸进去一样……好爽……”
我们一边低沉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一边继续贪婪地渴求着对方。就像是为了回应她的愿望似的,我那根肉棒就像忘记已经射过一次似的不断膨胀着,与温暖的媚肉反复摩擦。猛烈的快感让塔露拉的身体用力地向后仰去,温泉洞穴内摇曳的微弱火光映照着她满是汗水的脖颈,忍耐不住的我凑上脸向着那一抹洁白深深地亲吻着,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在这个龙女的身上印下一个个属于我的标记。
“啊,嗯……好舒服,又大又粗的肉棒,在我的身体里……嗯啊啊……!”
“唔哦,啊,好爽……”
两人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像是互相之间期待着的那样,身体就快像要飘起来一样激烈地交合着。已经什么都不再去考虑,我和塔露拉就这么遵循着熊熊燃烧的欲望和本能继续着性交的动作,深深地将嘴唇重叠在一起,一边用舌头互相缠绕着一边激烈地动着腰身,贪婪地渴求着彼此。在像是很漫长,又像是短暂的时间之后,下半身突然向着脑子传来了一股像是麻痹一样的刺激。而在同一刻,塔露拉就像是要把我的肉棒全部吞进去一样,深深地将腰部压了上来,用四肢缠住了我,将尾巴绕上了我的腰身。同时,被熔炉一样灼热地蠕动着的龙穴所包裹住的快感排山倒海般地向我袭来。
“啊,唔,好舒服,脑子要烧坏了啊啊……!”
“唔哦,夹得这么紧的话,很快就要……”
“啊,啊啊,咕……拜托了,射在,我的里面!”
在那娇艳的身体像是痉挛一样颤动的同时,我的脑子也放开了紧闭的精关,在德拉克少女的身体最深的地方注入了粘稠的精华。她的龙穴挤出一大滩混着红点的蜜水,就像是要向我榨干一样一跳一跳地紧缩起来;而作为回应,我一次一次地向着这个龙女的子宫深处喷射着精液,将她的身体填满自己鲜活的种子。
“呼,呼呼……”
“哈啊,啊,哈啊啊……”
在做完了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之后,我们就这么保持着结合在一起的姿势,互相凝望着对方。慢慢地,塔露拉深情地合上了眼,轻轻亲吻着我的嘴唇,与我在氤氲的水汽中缠绵,品味着激情后身心皆松软下来的愉悦。
在这种时候,其他的事情怎么样都已经无所谓了。像是已经完全沉浸在令人身心皆暖融融的温泉水中一样,我们只想着尽情享受交合时的愉悦。明明是第一夜做这种事情,塔露拉的那副样子却已经全然看不出前不久还是处女——深情地互相爱抚着,我们犹如一对舞台上的舞者,而那冒着热气的温泉水则是我们的舞台。不知不觉中,塔露拉弯下了腰,将双手搭在了温泉水旁那高耸的岩壁上,一边摇晃着黑色的龙尾一边向我扭动着屁股,大腿间的蜜裂就像是等待着我的性器进去一样溢出垂落着大量的黏液,仿佛在热烈地邀请我再战一回合。而我自然也不会客气,先是将那根挺立的肉棒在她绵软的屁股上磨蹭了几下,然后稍微沉下身体,从身后抱住了她柔软的腰肢,让重振雄风的肉棒紧贴着那潮湿的入口,然后用力地向内挺近。与上一次不同,这一回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粗壮的性器就十分顺利地被那龙穴吸了进去,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嗯……尼古拉,好大,比刚才,还要大……”
“说明我有多么渴求你啊,塔露拉……”我也弯下了身体,凑到她的耳边,呢喃着低语,“你的这里也像是着了火一样炙热哦。”
“啊啊……唔,说明我也想要你,我也想要你的好好地宠爱我……”
“那么,我可以尽情地享用你吗?”
面对着只是试探一般地在龙穴中小幅活动的我,塔露拉大胆地眯起了一只眼,然后用妩媚的笑容做出了回答:
“嗯,嗯,可以哦……作为回报,要让我好好满足哦……还没让我高潮就射精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可不要小看我呀。倒是你,塔露拉,可不要忍不住自己先去了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仅仅在她的龙穴中小幅度地磨蹭,感受着她的尾巴时不时拍上来的触感,就已经十分舒服了。不过很显然,比起还游刃有余的我,塔露拉的样子则更像是在逞强,仅仅只是稍微加快了一下腰部抽动的动作,她的身体就这么颤动了起来,咬紧了嘴唇试图努力将声音压下去,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柔媚的娇喘声。面对这样的她,我瞬间一改目前为止轻柔的动作,一口气朝着深处狠狠地刺了进去,然后用力地抽插了起来。这好色的龙女当然受不了这骤然猛烈起来的攻势,后背向后挺直了起来,发出放浪的叫声:
“啊,啊……尼古拉,突然,突然这样的话……啊,哈啊……”
“嗯,怎么样,这么快就要高潮了吗?”我一边努力呼吸着灼热的空气,一边合上双眼,尽情地享受着在她的龙穴内抽插的快感。
“哈,啊啊……只有这种程度的话,还不够满足我呢……啊啊……!”
尽管嘴上说着一副逞强的话语,但德拉克少女的身体却十分老实地起了反应。内壁的褶皱紧紧地缠绕住了肉棒,像是熔浆一般的热度就像是要把我烤化了一样,让那根阳具不断地膨胀起来。我感觉自己就算这么插进去不动,也能很快就直接射出来,但这样的话作为男性就实在是有点太让人失望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挺动起下半身,用力地插入了进去,直到触碰到那最深处的极限,才慢慢地拔出来,然后再用力地插入。每一次这么做,塔露拉都会本能地绷紧那条长长的尾巴,从口中流露出来的娇呼声音调变得越来越高,就仿佛在演奏一段不断提升的音阶一样。而在激烈的动作中,不只是我们身体相碰的声音,甚至连她的叫声与结合处响亮的水声都会回荡在这雪夜里的温泉洞穴中。
“塔露拉……”陶醉在那片快乐的氤氲中,我在继续着结合的同时用手抱住了她纤细的柳腰,“跟你做这样的事情,真的好舒服……”
“咕唔,啊,尼古拉,太狡猾了……一边抱着我,一边说这种话……这不是就只想着,让我受不了吗……”
她的龙穴慢慢地收紧了起来,而我也不知不觉地放慢了抽插的速度,转而细细地用肉棒磨蹭着她体内每一寸的褶皱:并不只是希望延长这场性爱的时间,同样也是因为自己想感受这个德拉克少女的全部。慢慢地重复着深深的抽出插入,塔露拉身体内温热的褶皱都会紧紧地缠上来,就彷如要感受我那根性器的形状,将我留在她身体里一样。那是与快速抽插时的动作完全不一样的、对美味的食物细嚼慢咽一般的感觉
“啊,哈,啊,啊,好想,一直这么做……好想,一直这么紧紧地结合在一起……我的身体,变得好敏感,好想要……”
“我感觉到了,塔露拉……你变得非常的敏感啊……”一边说着,我还一边将抱住她腰部的双手慢慢地享受挪移,自下而上地包裹住了那对饱满的胸部,托举着像是注满水的气球一样柔软的重量揉弄着,这让还在被我干着的这个龙女变得更加有感觉了起来:
“啊,嗯,没错,胸部也好舒服……用你的大肉棒,把我的身体里,填的满满的,就连最深处都好好地疼爱……啊,唔,啊啊……每次进来的时候,都好幸福,好开了……嗯,啊啊啊……!”
即便她不这么说,我的下身也已经怒张到不能再大了,就这么全数埋入了塔露拉的身体里,尽情地摩擦着。现在哪怕是有人进到了这个温泉洞穴,恐怕已经醉心于交欢中的我们也不会察觉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的两人沉迷于互相之间的身体,只顾着想要确认对方的存在一样,互相渴求着彼此的身心。就如同身体已经被温泉泡得化开了一样,塔露拉的膝盖几乎都在颤抖,我的双腿也感到一阵阵发软。即使是现在这一副几乎站不住的样子,我们也毫无顾忌地继续在那温暖的水雾中动着腰,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啊,啊,啊……哈啊,哈啊,不行,不行了,要忍不住了,要控制不了自己了……啊啊啊——!”已经接近了快乐的极限,塔露拉发出了高亢的叫春声,深深地将腰部向后压了上来,用尾巴捆住了我的腰腹,在龙穴中倾吐出四溅的爱液,简直就是在请求我插到最深处一样。而也就是在这个瞬间……
“唔,射了……!”
就像是她所期盼着那样,我将自己全数的情欲注射到了塔露拉的子宫里,脑中满是让人神志不清一样的快感——当然,刚才和她的那一次性爱也很舒服,但却没有现在这种几乎抽骨吸髓般的晕眩感。或许是因为温泉的热量让我们的血液循坏不断地加快,或许是因为两人都已经习惯了互相之间的身体,亦或许是因为,我们快乐的感觉真的已经融为一体了。
“哈,啊,哈……”像是要快要站不住了的龙女的身体就这么接受了我的精种,“我收到了呢,你的,心意……”
“要这么说的是我啊,真是……”
扭过头来的塔露拉,眼中积攒了薄薄的水雾,不知道是温泉的氤氲,还是她的泪水。我深深地吻了吻她的嘴唇,然后将那意犹未尽的阴茎从她的龙穴中退了出来——
“唔——!”
似乎是拔出来后接触到新鲜空气的缘故,下腹部再次升起的一阵快感让我按耐不住,就这么再一次朝着塔露拉的脊背射了出来。肉棒就趁着拔出来时弯曲的反作用力跳动着,精液就趁着这个势头再一次猛烈地喷射了出来。那朝天耸立的肉棒一跳一跳地颤动着,对着她喷洒出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分量的白色浊液,玷污着她白皙的身体、灰色的发丝和摇晃的黑尾,用炙热的温度让这个龙女体会了一把被精液所淹没的滋味。
“哈,啊……射在,外面了呢……”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遗憾地看着飞散在自己身上的精液。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力量一样,她的身体慢慢地酥软了下来,我连忙张开臂膀抱住了她的身体。一边在我的怀中剧烈地呼吸着,德拉克少女还像是闹别扭一样像我抱怨着,“为什么不射在里面,好过分啊……”
“抱歉,那个,稍微有些克制不住自己……”
“……嘿嘿,开玩笑啦。”恶作剧般地笑了一下,塔露拉迅速地吻了一下我的嘴唇,笑嘻嘻地看了过来,“不过下一次,要好好地内射给我哦?”
“下一次……?”
她只是这么对我微笑着,而我也顿时也明白过来,这个寒冷又温暖的夜晚还远远没有结束。
天依旧是一片灰色,飘散的飞雪洒落在高岗上,堆成一片片雪白的山丘,在刺骨的冷风下阴森森地像是荒冢中排排的白骨。
昨夜我们做了很多次,直到将旅途中所剩无几的精力挥霍殆尽,才裸身相待地挤在一个睡袋中沉沉地安眠了下去。直到早晨的时间将要结束,醒来后还拥抱着缠绵悱恻的两人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匆匆地用温泉中的水清洗了身子,换上了各自那身有些破烂的军服,收拾好行囊,一同走出了那个为彼此留下美好回忆的温泉洞穴。雪堆积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再回过头,那个洞穴便已经看不到了。
我转眼去看塔露拉,她也正转眼来看我。我们意识到,或许此时便是彼此之间离别的时刻了。
“你要去哪里?”似乎还带着几分继续一起旅行的期许,我一面翻找着行囊,一面问。
“我哪里也不去,尼古拉。”塔露拉的语气坚定了许多,已经全然不像是昨天那个被我救下的德拉克少女,“我要在这片了无生机的北原上成为一名战士,举起投枪,以我残躯化烈火,点亮反抗的辰星,对这个腐朽的帝国宣战。”
说罢,她便看向了我,就像是在询问我相同的问题。
“我嘛,或许会重操旧业,继续源石方面的研究,找到根治矿石病、根治这片大地的良方。或许,我们还必须揭出人们的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想到自己的往昔,我忍不住沉沉地叹了口气,“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作为战士,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独立独步,铭记本心;心念公正,一往无前;不忘仇怨,永不休战。”
“……嗯,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们走在一条道路上,希望我们达到自己各自的终点时,都不会后悔。”
我们最终决定走向相反的方向,将火种洒向大地不同的角落。在凛然的风雪中,将行囊中的食物和暖水分给了塔露拉一半,我和她就此分别了。踩在厚厚的雪堆中,寒风和雪片扑在脸上,倒觉得有几分刺痛的爽快。天色依旧是一片昏沉,森林与大地都织在密雪纯白而不定的罗网里。
记忆到此结束。
北原上的那个塔露拉已经被黑蛇杀死了。而看向眼前这个惨笑的塔露拉,我只感觉自己对她的感情与那时也没有变化。我敬爱着那片北原上的塔露拉,而憎恶现在的她。这憎恶是昔日同行者的憎恶,因为我希望她是那片北原上的塔露拉。而如今看到这个龙女的脸,我却只感觉痛苦、悲拗、哀伤、羞耻,因为我们曾经同路而行——爱之深,恨之切。
“你放下了投枪。”我背过身,不再去看她,“作为一名战士,你向黑蛇妥协,你向憎恶投降,你输给了无物之物。你相信了他立了誓的讲说,你相信了他的放着护心镜的心脏,你最终为他驱使,成为了以戕害他人为乐的恶龙。”
“那么,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她的声音里,满是颓然,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我曾经这么想过,因为无论是黑蛇也好,塔露拉也好,这都是将你的罪孽斩断的仁慈。即便我不这么做,无数因你而受苦的人们也希望这么做。”我不自觉地看向了灰色的地面,握紧了双拳,“然而凯尔希远虑,阿米娅善良,晖洁与你血脉相连,她们都不希望你的性命就此终结。于是,我也就此释然——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想让我在这流放中体会我曾经为他人带去的痛苦,那才是真正的地狱。”说完,等待了许久,那个声音又缓缓问道,“是吗?恶魔【Demon】博士。”
“你说得很对。我不会自诩公正地对你展开审判,但也不会宽恕你对罗德岛、对这片大地犯下的罪孽。”我抬起头,正好到了预定的时间,那扇钢合金大门缓缓地升了上去,“一个人在这片地老天荒的孤独中,反省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吧。”
我走出大门,将那道黯然的视线抛在了身后。
“你们注定不会是一路人,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斯特凡.布雷比斯塔的影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靠在走道的墙壁上,若有所思地紧闭着双眼。
“或许吧,但我们曾经是。”看向了他的方向,我握紧了手中那柄收在腰间剑鞘中的黑火剑,那是这位君王栖身的场所——在刚才的会见中我带上了这把兵器,算是对那位原整合运动领袖最后的一点敬意,“为什么是现在?你几乎从不出来的,大帝。”
“看着这一切只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还有巴萨。”说起他曾经的兄弟,斯特凡那古井无波的语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面对那个黑暗的时代,我们选择了两条不同的道路。我们无法评判选择的正确与否……只是,相比起还是孩子时候的我们,巴萨抛弃了很多,最后失去了一切;而我一直坚守着那要成为一名战士保护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人民的誓言——呵,这个时代,该称这种思想为幼稚吧。”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成为了现在的你,不是吗?”
“或许吧,不过那一切也不过是人们强加于我的浮名而已。不过看到这一切还会不由得感慨,无论在哪个时代,同途殊归的事情,永远是分别的时候最让人感伤罢。”
说完,他的身形便慢慢地暗淡下来,回归到了那柄颤动的黑火剑里,而我继续独自一人,走在罗德岛号方舟的过道中。
同途殊归。
是的,我和塔露拉,同途殊归。
这是一切内容都结束后的余谈。
塔露拉的眼前不再是那冰冷的灰色墙壁,而是跳跃的火光。那是一个无月的夜,在北原艰苦求存的人们暂时聚在了一起,靠在燃烧的火堆旁,温暖着寒冷的身心。
高大魁梧的盾卫正纹丝不动地待在营地的最外围,与他们的领袖,那最后的温迪戈一同伫立,守望着这片小小的安宁;白发和黑发的两个孩子正在火堆旁欢闹着,白发的那个用有些不正常的嘶哑声音唱着断断续续的歌谣,黑发的那个正摆弄着一把木制的短弓;披着白色棉服与黑色衣袍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取暖;而在她的身边,那只白兔子正一如既往地用那张比冰雪还要凌冽的脸,看着她。
“你的旁边,永远有一个空位。”白兔子看着塔露拉的身边,那里有着一片像是特意为了某个人留出来的一片空场,“是什么,重要的人吗?”
“是啊,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她抬起头,向着白兔子微笑了一下。
“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尽管相隔万里,但我相信,他与我们走在同一条路途上。或许将来,你们也会认识他吧。”
她又笑了。
是的,他和自己,走在同一条路途上。
69、落雪软绒【柏喙冬装,纯爱】
柏喙:家境殷实的设计师之女,爱好是服装设计,因为意外感染矿石病而进入罗德岛治疗。内心因为身心所受到的伤害而备受折磨,在博士的开导下才重新敞开心扉。在这个飘着雪的冬日,为了表示内心的感谢之情,用自己的羽毛为博士缝制了一件新的大衣。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而我一直不怎么喜欢冬天,甚至会因为秋去冬来而发愁,整日盼望着春日的来临。
见惯了凛冬将至时衣衫褴褛的贫民不知道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风雪与寒冷,见惯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感染者在旷野的寒风中瑟瑟发抖,见惯了乌萨斯北原那呼啸的北风与冰雪,见惯了这个乱世中冬日的残酷,我才愈发地明白,为何我们的语言中会有“过冬”,而没有“过春”、“过夏”和“过秋”:因为对于无数在这片大地上挣扎的生命来说,冬天裹挟而来的寒冷、疾病与饥饿是熬不过去的鬼门关。
只是此时此刻,冬日与落雪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在炎国的暖境,湿冷的冬雨也在乌萨斯南下的冷空气中,瑟瑟发抖地变作了冰冷的雪,凉飕飕地堆积了起来。并不似北原那般极寒的温度,让这雪景可谓滋润美艳之至,隐隐中透露着温柔的气息。在这移动城市之外的雪野中,有着纯白洁净的雪滴花,紫中透黄的藏红花,花枝俊俏的红梅花,冰冷的土壤上还生着许多顽强的杂草。若是再在大脑中稍加想象,甚至能勾勒出蝴蝶和蜜蜂一类的春虫四处纷飞、嗡嗡作响的热闹场景,不由得让人联想,如此美丽的冬日已经来了,春天还会遥远吗?
这与凛冽的严冬不同的景色确实让人眼前一亮,而一直以来忙忙碌碌的我也终于有时间稍加欣赏。由于这个冬天十分的寒冷,异常的气候自然也被列入了天灾方面的考察清单。不幸的是,年尾的罗德岛就像一个巨大的蜂巢,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安排了或多或少的工作,指望着在年关前完成预定的目标。而已经完成了自己那份工作的我自然也无法就这么闲下来,在炎国移动城市外的山野雪地中收集气候环境与源石地质资料的任务也被加到了我的身上。不过幸运的是,这一趟科考任务意外的顺利,甚至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和波折便十分轻松地收集到了所需的数据资料,只等着带回罗德岛进行进一步的整理分析了。而自然,已经完成了任务的我也放下了那份紧张感,惬意地享受着着暖冬的雪景。
皑皑的白雪将移动城市外的小径重新染上纯洁的白色,然而回首望去,看到的却是一大一小的两排脚印,唯有道路两侧的堆雪,依旧那么纯白无瑕。感到了一丝凉意的我忍不住裹紧了那一间衣领上带着洁白绒毛的崭新大衣,才发现那衣料也被落雪染上了滴滴点点的白色。
对了,说起这件衣服……我抬起头,将视线转向身后,看到的迈着小步子、轻快地向自己身后赶来的黎博利少女。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得似乎有些太快了。
“抱歉,柏喙。我好像走得有些太快了呢。”
“啊,那个,迪蒙博士,没关系的……是我走的太慢了,对不起……”
柏喙快步来到我的身前,轻轻地颔首。她有着一头非常漂亮的白色秀发,发丝的末梢仿佛还像是担心颜色过于单调似地抹上了几缕纯黑。似乎是因为要在冬日出外勤的缘故,习惯了散开柔顺的披肩长发的柏喙将后发扎了起来,整整齐齐地抿在了脑后,留着整齐的小辫子。她的五官十分精巧美丽:细细的羽玉眉下的那一双灰色的眼睛里闪出温暖的光线,流露着温顺而柔和的女性气质;小巧的鼻梁挺拔地竖立在两眼的中间,而嘴唇则是不加妆点的淡粉色。
柏喙颇为钟爱的那两套洁白高雅的连衣裙装显然不适合这次任务,因此她换上了一身舒适温暖的冬季服装。这套她自己修饰和搭配的衣服既时尚,又保暖,展现着黎博利少女那像是雪一样纯真的美丽——纯黑色的围巾包裹着她洁白的脖颈,灰色的温暖大衣为她遮风避寒。一袭厚厚的褐黑色长裙围起了她苗条的腰身,笼罩着那双修长纤细的大腿,雪白色的裙摆与四周的冬景相得益彰。最后,全身的优雅美丽都被一双材质精良的长筒靴所收束,让黎博利少女的身姿在这雪地中亭亭玉立。如画一般的美景,让我看着她的我也不由得沉醉其中,直到对上了柏喙那有些疑惑的视线,我才猛然回过神来。
“迪蒙博士……?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出外勤,所以如果造成了很多麻烦的话,那,那个,对不起……!”
“用不着抱歉啊,明明是选择你同行的是我,而且任务也很顺利不是吗?该采集的数据都采集完成了。”看着那张突然紧张起来的秀丽小脸,我轻松地向他笑了笑,“不如说,我还要问你呢,加入罗德岛已经有些时间了,还适应吗?”
“嗯……脱离了原来的那种生活,一开始确实不太适应,但之前我只是觉得自己成了感染者,没法再过那种生活,所以担惊受怕……现在不是了。我想学些新的东西,想为罗德岛的和我一样的病人们做些事。”虽然还是有些畏畏缩缩的,但柏喙的眼中,却摇曳着名为希望的火苗,“我曾经很害怕出门,被感染后,总觉得一切都在鄙夷我……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白,大家身上闪烁着的自尊心,和是否感染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才是最美丽的纹饰啊——我觉得,迪蒙博士是最闪耀的那个人,永远是那么沉稳,永远是那么自信。所以,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我……”
说到让自己不好意思的话语,她那在冬日里本就有些红扑扑的小脸变得更加通红,羞赧地捏住了腰间那柄细长的佩剑,扭捏着身子,那副可爱的样子也让我忍俊不禁——
我们的关系,确实和以前她刚刚来到罗德岛时不一样了。柏喙原本有着条件优渥的生活,本可以顺顺利利地成为优秀的服装设计师,却因为遭遇了工人暴动而被源石刺中,成为了不幸的感染者。她理所当然地对给自己带来不幸的感染者怀揣着恐惧,瑟瑟发抖地将自己封闭在房间中,就像我接触过无数次刚刚感染矿石病的感染者那样,绝望、迷茫。
她原本甚至因为关于罗德岛博士的种种传言而对我的心理辅导感到害怕而不肯与我面对面地讲话,让了解过柏喙处境的我只能耐心地选择通过视频通话的方式开导她。待到柏喙慢慢地接受了我的存在之后,我便在例行的心理疏导中,带着她走出了那自诩安全的庇护所,带着她于罗德岛的感染者干员们一起生活,一起工作,一起学习,看着那些努力挣扎活下去的感染者们,看着那些坚强地微笑着的干员们,内心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黎博利少女心头那一层淡淡的阴云终于慢慢地消散了。
“迪蒙博士,谢谢您让我看到了希望……如果一直被囚禁在那种鄙夷和绝望中,我也会做出可怕的事吧。仔细想想,如若总是被这样的怨恨所占满,被怨恨所支配,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光是想一想,就会觉得难以接受,会觉得不可以再这样。我们着眼的,应该是自己有限的人生,应该是还没有到达的明天……所以,请放心吧,我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那个时候,这是那个看到我的脸都会羞涩地涨红了脸的少女,趁着休息的时候,在我的办公桌上留下的信件。娟秀的字迹背后,隐藏的却是她对于我这个将她带出那份绝望的人的、慢慢生根发芽的恋心。这个冬日的初雪慢慢落下时,抬头仰望着那片飞舞着雪片的天空,紧紧地捏着裙子的下摆,有些语无伦次地向我告白了。而在轻柔的冬雪点点滴滴地飘落,像是纯白的小手抚摸着脸颊的冰凉中,我回应了黎博利少女的恋心,在那片雪白中拥抱住了她娇小的身躯,温柔地轻吻了她——这便是我们这一段关系的开始。
而此时,天空中飘落的,是与那个时候同样轻柔的飞雪。
“雪都下到炎国的南方了啊。”不知不觉中,跟上了我的柏喙慢慢地牵住了我的手,与我一同看着眼前的皑皑白雪。我忍不住伸出手,接住了一片在空中飞落的雪花,然后快速地收回手来,看着雪花在手掌心里快速地融化。这场雪是在我们出发之前就开始下了的,到了现在,路上、树上、甚至我们的身上,天地间都已经被披上了白色的衣裳。
“好久……没看到这么大的雪了呢。如果不是迪蒙博士选择在这次任务里带上我,我可能看不到这么漂亮的雪景呢……”柏喙侧着头,略带羞赧地向我笑着。
“不是哦,眼前最漂亮的可不是现在的雪景。”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过身面对着黎博利少女,看着柏喙有些不明就里地看过来的样子,拉开了那件绒毛大衣的拉链,将她搂紧了怀中,感受着她在惊讶之余在我的胸口微微颤抖的动作,“是雪中的天鹅公主哦?”
一边说着,我还一边宠溺地抚摸着她那一头柔顺的秀发,时不时让末梢的黑色发丝在手指间打着卷。怀中的少女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安然地将脑袋靠在了我的心口,在幸福的笑容中通红着脸嘟哝着:“迪蒙博士……果然,好喜欢您啊……”
柏喙开心地将手伸了出来,放在了我的脸颊上,顺着面部的轮廓和那下巴上淡淡的胡须,细细地抚摸起来,就像是要感受自己最喜欢的男性那样。而在她轻轻地松开的时候,我则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将那葱根般的柔荑包裹在了自己的手心。结果却突然发现,那双手的食指尖上有着一处淡淡的被戳破的小口,是结了痂脱落后的痕迹。我不由得忧心地问道:
“柏喙,你的手怎么了?”
“啊,这个……”似乎是有些意外被我发现了,她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轻轻地抚摸着我身上的那件绒毛大衣,“那个,这件给您缝制的衣服,用上了我自己的羽毛,希望能为了在这次外勤之前完成。所以,用针的时候稍微,心急了一点,就不小心……”
我愣在了那里。衣领上白色的绒毛柔软的质感,让我仿佛看见了这个将自己的真心托付给我的黎博利少女在测量完我的身体尺寸后,为了赶在这次外勤任务前将这件珍贵的大衣披在我的身上,在自己的房间里那昏暗的夜灯下,一针一线小心翼翼地缝纫的模样。
那件黑色的大衣的样式丝毫不输给市面上任何一套流行款,抚摸起来质地十分舒适,穿在身上也十分保暖。而更加重要的是,在领口处那雪白的绒毛,是柏喙将自己脑袋上的鸟羽剪了下来,工工整整地缝上去的,那一针一线仿佛都在倾诉着对我的爱意。再看向那双红扑扑的小手,我的内心顿时感到阵阵的心痛。
“为了我这种人做这样的事情,你这傻姑娘……”我一把将柏喙拥入怀中,温柔地责骂着,她的缝纫技术非常出色,如果不是着急地想要在这次外勤之前就送给我的话,她的手根本不会被戳伤——我的脑中仿佛已经浮现,黎博利少女拿着缝衣针一针一线地为我将这件大衣缝好,却因为心急而一不小心扎破了手,在匆匆忙忙地止血之后忍着十指连心的疼痛继续缝下去的样子。那每一针仿佛都扎在我的心口,让我也体味着相同的疼痛,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哽咽了起来:
“愿意告诉我的话,无论是多久我都愿意等啊……你因为这种事情而受伤的话,我会心痛的。”
“唔……我只是想看到迪蒙博士穿上我亲手缝制的衣服,那样,我也就满足了呢……”我的哭腔让柏喙的身体微微地颤动了一下,然后就像是要安慰我一样,慢慢地回抱了上来,轻轻地笑了起来,“那个,虽然现在问有些迟了,但是您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了,我怎么会不喜欢呢?”看着她的笑脸,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紧了紧那身饱含着她爱意的大衣,细细地整理着上面的褶皱,“我会一直珍惜的。”
一阵凉风拂过,柏喙的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脸颊一红,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胸膛处,甜蜜地依偎在了我的身上。那副带着羞涩的巧笑倩兮几乎要让我的心都化开了,只能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柏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柏喙。”我轻声呼唤着黎博利少女,微微地垂下了头。而她却再一次颤抖了一下——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寒冷——然后踮起了脚尖,抬起通红的小脸,合上了灰色的双眼。一阵凉风吹过几片雪花,落在她的脸上,竟然也失去了颜色。
“你真的,好漂亮,好可爱……”
一边喃喃地感慨着,我一边怜爱地吻了上去,温和而轻柔地品尝着那份甜蜜的感觉。柏喙的双手不自觉地向上伸了过来,环抱住了我的脖颈。不知不觉中,我们的吻越来越深,身体也贴得越来越紧。我将舌头伸进柏喙的小嘴中尽情地索取,品尝着她唇舌间淡淡的芬芳和湿润的柔软。而柏喙就像是在爱意中溺水的人那样,紧紧地抱住了我。
在这个世界上,在这片天地间,在这场冬雪中,只有我,只有她。
回到附近的移动城市时,夜晚已经降临了。炎国的移动城市十分美丽迷人,在日光慢慢地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后,街头的灯光就一点一簇地慢慢亮了起来,就像是冬日中予人热量的一束束火把,温暖着街头行人那颗因为天气而寒冷的内心。温柔的飞雪飘散而下,在街灯的照耀下像是一朵朵落花,将灯光映照成一片片美丽的梦幻,呈现出一副叫人沉醉的美景。
将要错过饭点的我们早已饥肠辘辘,匆匆地来到了街头的小饭馆。在充满了暖气的房间中,我们坐在小小的圆桌边,美美地吃上了一顿温热的晚饭。虽然并不是什么玉盘珍羞,但在劳碌了一天后,这街边小店的料理也显得那样美味。食物的热气裹挟着我快活的笑声和柏喙柔声细气的话语,弥漫在这安稳的角落。
晚饭过后,夜深之前,我们结伴返回到了罗德岛在这座移动城市的分部——说是分部,其实只是个小小的办事处而已,除了贮藏一些物资与提供落脚点外基本也没有什么业务要处理。本就没什么要紧事,懒懒散散的执勤干员就在这最冷的几日申请了休假,于是合上那扇正对着熙熙攘攘大街的玻璃门,打开室内的温度调节器与空气循环系统,在雪夜灯光的映照下,这间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柏喙了。
一同在我的屋子里收拾好行囊,就仿佛是两人间不能明说的默契一样,柏喙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带着幸福的笑容,拉着我一同坐到了柔软的床榻边——就这么将双手交叠在一起,十指相和,定格在这最美好的一刻。
“时间不早了啊……”我看向了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要回去休息吗?柏喙。”
面对我轻声的呼唤,黎博利少女顿时满脸都是羞赧的通红,却微小又坚定地晃了晃脑袋:“……不,我想和迪蒙博士在一起。和您在一起,很安心,很温暖,嘿嘿……”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世界纵然是残酷的,让如此惹人怜爱的少女患上了无法治愈的绝症,让她落入了痛苦的深渊;然而这个世界却也有如此美丽的时刻,让这样美好的女孩子与我相遇,让我将她从那片黑暗中带出来,将真心交付于我。转头望去,看见的是柏喙幸福而动人的笑容,我才明白,此时此刻,她已经悄悄地占据了自己的心灵。在这个瞬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空气调节系统呼呼的风声,还有两人呼吸的响动。
良久,柏喙忽然抬起了头,用深情的灰色眼眸望向了我,轻声地呼唤着我:“……迪蒙博士。”
“嗯。”我向着黎博利少女微笑了起来,紧握住了她的手,“柏喙,我在这里。”
“您知道……”她一边轻轻抚摸着我身上这件大衣的面料,一边抬起头,望向了天花板,如陷入甜甜的梦境一样轻声呢喃着,“为什么我想为您缝制这套衣服吗?”
“为什么呢?”
“我知道的……这个时代的生离死别很常见,今天还在谈笑的人们,或许明天就再也看不到了……”我本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慢慢地合上了颤抖的嘴唇,静静地听柏喙用带着幸福的哀伤,絮絮地诉说着,“在患上矿石病后,我总是会想,如果我不在了,能不能为大家留下一些什么呢?”
“所以……”
“嗯,所以,我才选择了缝纫。原本只是希望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平静,不过后来我明白了,自己能用自己的缝纫和纺织,为自己身边的人留下什么……”说到这里,柏喙轻轻地抚摸着我这件大衣领口上的白色绒毛,“这件大衣,按照我的想法,一定很适合迪蒙博士……然后,这些绒毛,是我自己的羽毛。这样即便我不在身边了,这件衣服也一定能替代我,好好地带给迪蒙博士温暖吧……”
“不准再这么说了,柏喙。”我慢慢地摇了摇头,轻声制止了她的话语,“你一定要好好地留在我的身边。只有这样,我才会感到温暖啊。”
黎博利少女微微一愣,小小地向我点了点头,随后微笑着,暖暖地将脑袋靠在了我的心口,就像是将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了我;而我无声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和那末梢染着黑色的纯白鸟羽,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只希望自己的体温也能带给她那么一丝温暖。
温度调节系统吹着和煦的热风,渐渐温暖起来的感觉让两人感到了一阵浅浅的头晕目眩。我忍不住脱下了那件凝聚着柏喙心血的绒毛大衣,小心翼翼地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然后继续将柏喙抱紧自己的怀中,生怕她飞走了一样。在不经意间,我的意识却已经渐渐模糊了,只感觉怀中的黎博利少女微微扭动了一下,发出了一丝细碎的声音。低头望去,只见柏喙也拉开了那件灰色大衣的拉链,露出了那套内衬的浅褐色毛衣,在隐隐约约中十分优雅地展现着曼妙的少女身材那流畅的曲线。
“迪蒙博士……我喜欢您,我爱你……”
那保暖的毛衣与白色的衬衣,遮盖不住若隐若现的雪白。诱人的起伏和沟壑,无不刺激着我早已蠢蠢欲动的内心,让同样坐在床边的我忍不住将柏喙抱入怀中,贴近她的嘴唇,感受着她回抱着我的那强烈的触感,用手指描绘着她脸颊到耳边柔美的曲线,顺势塞住了她微微张开的嫩唇,将舌头滑进了能稍稍看见牙齿的唇缝中。
“嗯,嗯呼……”
两人将嘴重叠起来,发出亲吻时特有的水声,口中互相积攒下混杂的唾液。在我愉悦地一口气喝下去的同时,柏喙的喉咙也微微活动了一下。随后,内心的欲望让我将手指搭在了她那件还被大衣包裹着的褐色的毛衣与衬衣的下摆处。刚一向上拉开,她胸前的饱满便因为弹力而大大地敞了开来,衣服也像是为了更好地展现那摇晃的双乳一般向两边褪去——柏喙那属于少女的窈窕身材本就十分诱人,而在敞开的大衣与半脱的毛衣与衬衣的衬托下,便更是充满了一种让人想要细细欣赏的性感。被我的双眼凝视的柏喙,忍不住羞赧地摇晃着身体:
“明明,之前都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果然还是,好难为情……”
“安心吧。除了我以外的人,都不会看见的。”一边说着,我还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她脑袋上的鸟羽。而柏喙则有些紧张地,接受着我的抚摸:
“嗯……我现在的样子,只会给迪蒙博士看……”
她还真是会说让人高兴的话啊……慢慢地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我的指尖温柔地抚摸着她那像是落雪一样洁白的肌肤,从脖颈处滑落,然后用手指将那不带任何装饰的纯白色胸罩勾了上去,用手掌自下而上地托起了那对丰满的酥胸。伴随着阵阵柔软的重量,内心感到了一阵愉悦的我开始在手中自由变换着胸部的形状,抚摸着顶端慢慢变硬起来的嫩粉红,像是要摘取这颗红浆果一样用手指将其夹起。
“啊,那里……”那里是属于黎博利少女的敏感带,她的呼吸也忍不住急促起来,“啊,嗯……”
“想要我稍微多摸一会儿吗?”
紧紧地抿抿嘴唇,柏喙羞答答地点了点头:“……唔,嗯……迪蒙博士的手,好温暖……啊嗯……”
虽然柏喙的性格十分率直,并不会向我隐瞒什么,但是内心温柔羞涩却时常让她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能由我来循循善诱地引导——一边这样想着,我一边顺着她身体的曲线,用双手握住了胸前的柔软。每当粉嫩的乳头被指尖与指缝碰到而微微变形的时候,柏喙柔声细气的喘息声都会突然高亢起来,表情也像是微醺似的陶醉。联想着现在应该也是时候了,我将手伸到了她的小腹下,预备着解开那套带着白色下摆的褐黑色长套裙。
“啊,现在,不要……”
虽然听到了柏喙有些慌乱的声音,但我还是毫不迟疑地掀开了她的裙子。少女羞涩的本能让她慌慌张张地并起了腿,股间却微微地发出了咕啾的响声。
“呜……”
“哦呀。柏喙已经这么兴奋了吗?”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我触碰着满脸通红的黎博利少女的手,将其拉入裙摆下。虽然柏喙还是忍不住轻声地抗议着,但最后还是温驯地顺从了我——于是,我让她用那只手撩起了自己的裙子,露出了裙摆下包裹着得大腿与股间洁白的潮湿。私密处被我凝视的柏喙羞红了脸,微微摇晃着脑袋:
“呜呜……好难为情……”
“柏喙愿意为我做这些难为情的事情,我很高兴啊。”
“但,但是难为情的事情,果然还是难为情,无论是做几次……”
尽管她这么说,但是我撩起她长裙的手却并未减速,而是顺着又白又嫩的大腿来到了她双腿之间的秘密花园。我将头凑到了她白花花的胸部附近,然后将将手伸向裙子内侧,一边用嘴唇享受着雪白胸部的弹力,一边用右手轻轻地在大腿的根部附近抚摸着。柏喙的身体十分诚实地痉挛了一下,口中发出浅浅的娇喘声,这反应让我更加兴奋。随后,我开始用双唇轻轻夹住挺立起来的乳头,在绵实大腿根部的之间向上游走,隔着那一层内裤的薄布开始触碰着柏喙女孩子的部分,指尖处传来了大量湿润水汽的触感。
“现在已经可以这么快就有感觉了啊,柏喙。”——明明以前和她做的时候,都要为羞涩的她做很久的前戏,身体才能慢慢进入状态的。
“因,因为……”黎博利少女扭捏着身子,视线不断地游离着,“从,从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我就对此感到期待了……”
被她告知自己期待着和我做这样的事情,我的内心升起了一阵感动:“这样啊,原来你也想着色色的事情啊。”
“呜,呜呜……喜欢上迪蒙博士之后,我,我已经慢慢地变成一个色色女孩子了……好,好奇怪啊……”
“这不也挺好的嘛?要是你愿意再色一些,我会更高兴的。”看着柏喙那副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我忍俊不禁,“我想好好看看,只属于我的柏喙到底可以色到什么地步啊。”
在这么说的同时,我还亲了一下她的小脸,然后将右手中指更进一步地向着双腿之间深入,湿润的气息顿时又增加了几分。
“……嗯,迪蒙博士,好温柔……我好高兴……啊……”
“我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啊。”冲着依旧十分清纯的少女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的手指开始隔着布料,在那散开的潮湿中来回逗弄着,“因为我还想让你更湿呢。”
用手指在其中火热之处的根部找到硬硬的凸起,用指尖戳了戳,我轻轻地揉弄了一下柔软的大腿,然后微微分开黏糊糊的内裤,直接触碰着柏喙潮湿的私密处。手指熟练的动作让黎博利少女感到一阵带着瘙痒的舒服,就连呼吸也急促了几分。那火热湿润的软肉吸引着我的指尖,慢慢地吞入到温暖的内侧,不断溢出爱意的蜜液。而每当柏喙的身体颤动时,那饱满的双乳也会随之摇晃,吸引着我将舌头舒舒服服地攀上这处诱惑男性心灵的顶端,肆意地舔舐起来。
“嗯,啊,迪蒙博士……好舒服……”
“可以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稍微叫出声音也可以的哦,柏喙。”
“嗯,嗯嗯,啊……!”
咕啾,咕啾,咕啾,我的手指每一次在那娇艳的身体内出入都会让她发出高昂的声音,同时浅浅地插入那鸟穴的指尖也会被收缩的肉壁紧紧地夹住。柏喙微微张开的嘴角淌出了透明的津液,我则从下方像是要接住这些琼浆一般亲吻着她的嘴角,然后再堵住了那柔软的嫩唇。黎博利少女一脸迷离,舌头缓缓地与我交缠着,让我忍不住抚摸着她的后脑,深深地与她进行着甜蜜的舌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那柔软的胸部因为被我的胸口压住,轮廊改编成了我身体的曲线,样子显得十分淫糜;与此同时,我再一次将手伸到她的股间,穿过裙子的下摆触碰到了她的大腿,一点点地将碍事的布料撩开。在我的手指慢慢向上探去的同时,还在与我激吻的柏喙脸上的红潮变得更深了,那副因为内心的羞赧而拼命抑制住娇声而一脸忍耐的表情看上去也异常煽情——尽管如此,但她的呻吟声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从被我堵住的嘴唇中漏了出来。在这自然流露的爱情小调中,我的手再一次触摸到了她的大腿根部,然后享受地戏弄着她那敏感的泉眼。
“呀,嗯……迪蒙博士……不要……”
“……现在怎么可能停下来啊。”
用一只手揽住了双腿不断颤抖脱力的柏喙,我将手指从侧面勾起那白色内裤,仅仅是来回扯了一下,湿气就不断地奔涌而出。随后,我又慢慢地将大腿展开,然后从一边扯着内裤,将其拉了下来,洁白的布料与潮湿的花蕾之间架起了一座液桥。看着被有些粗鲁的动作拧成了麻花,挂在大腿处的内裤,阴部已经湿得厉害的柏喙害羞地向我投来了抗议的视线,那副可爱的样子却诱惑着我向她的爱蒂伸出了手。
“唔,呜呜……”
经过一番周折,我的指尖将那颗豆粒剥了出来,让它接触着外面温暖的空气。因为被最喜欢的人欺负,怀揣着高兴而复杂的神情,黎博利少女灰色的双眼中微微地噙着泪水,羞赧地望着我。而抱着想要让她更舒服的想法,我顺势低下头,将脸凑到她的双腿之间,然后开始舔舐起来。又湿又滑的舌头刚一碰到那溢着爱液的花瓣,柏喙的腿就舒服得颤动起来,黏黏糊糊的液体从抽动的淫裂中冒了出来,与我的唾液混在一起。那副叫人看直了眼的景象让我忍不住将舌尖稍稍埋进去,接着缓缓向上移动,用嘴唇衔起了那颗小豆子。一次又一次,我一边用舌头轻舔,一边用嘴唇轻咬着,只听到柏喙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尽管用手指塞住了嘴,但声音还是就这么漏了出来,在房间内回荡着。
“嗯,嗯嗯……啊……不要……迪蒙博士,我已经……忍不住了……!”
奇异的感觉让黎博利少女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蜜缝的湿润已经多得像是融化的堆雪。伴随着我的舌头再一次轻轻触碰到那颗爱蒂的刺激,柏喙的腰身突然向后弓了起来,在一声大大的呻吟中,她被推上了小小的高潮,一股爱潮从身体里流淌而出,将我的脸颊打湿。
“呜呜……好过分……”
我这近乎欺负的爱抚手法让柏喙的双眼闪烁着泪光,用抗议的视线望着我。内心也感到一阵抱歉的我擦了擦脸上的粘稠,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和头上的鸟羽,温柔地安慰着:
“抱歉抱歉,因为我也喜欢你,想让你舒服起来啊,柏喙。”
“好,好狡猾啊……虽然,其实,那个,我刚才,也很舒服……唔嗯……”
其实她的内心也十分高兴吧,不然也不会在我封上她的嘴唇时流露出那醉人的呻吟声——又一次地将互相之间的舌头品尝一番后,两人的唇互相远离,唾液在其中架出一座透明的桥梁。在我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之后,柏喙的双眼中闪着火热的眼神,用已经带上了几分意乱情迷的羞色语气,柔声细气地向我说道:
“这回,我,我想让迪蒙博士舒服起来……”
“嗯。”我向她微笑了一下,示意她放松下来,“拜托你了哟。”
惬意地呼出一口气,我慢慢地坐在了床边,尽管看起来很害羞,但柏喙还是在我的面前弯下了腰,将身子挤入我的双腿之间。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兴奋的她似乎有些精神过头了——话虽如此,但是自己腹部下的那根肉棒早就挺立许久的我也没资格这么说就是了。在那份兴奋中,黎博利少女将白如雪的小手伸到我的股间,慢慢拉下了长裤的拉链,将眼前那根已经完全硬挺起来的肉棒取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根东西握住,用湿润柔嫩的嘴唇啾啾地亲吻了一下,眼神中不仅仅是羞涩地希望让我快乐的奉献,也饱含着感谢的心情:“真的是,好精神……原来有感觉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迪蒙博士看到我之后,也会变成这副样子……”
“是啊……老实说,我现在忍得有些难受了。”我摸了摸黎博利少女头上柔顺的鸟羽,向她坦诚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要柏喙,我想要……品尝一下你的嘴。”
“这样啊……”她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抬起头看向我,小小地点了点头,“可,可以哦?如果是迪蒙博士的话,我也想要好好品尝一下……”
说做就做。柏喙慢慢地凑上了嘴唇,先从最坚硬的根部开始,一点一点地开始向上亲吻着,然后在嘴唇触碰到的地方用舌头像是系在上面一样缠绕着舔弄起来。虽然性格非常容易害羞,但是她的口技却已经在之前几次的欢爱中有了长足的进步,敏感点不断被舌头进攻的刺激让我忍不住急促地呼吸着。属于男性的低沉呻吟对于黎博利少女而言毫无疑问是最佳的催情剂,她慢慢地将手伸到了我的蛋袋附近,柔和地抚摸起来。
“迪蒙博士,这里……舒服吗……?”
“哦,是啊……”她手指软乎乎的触感温暖着那皱巴巴的肌肤,个中滋味自然是妙不可言,“那里可是,不得了的地方啊……”
“嘿嘿……我会好好地做的哟?”
慢慢地向上亲吻的嘴唇已经接近了直插半空的龟头。柏喙微微地向我笑了一下,然后就张开小嘴,将那通红的前端含进了嘴里。被温暖柔软的嘴唇含住的触感与那湿润舌头带来的瘙痒,不断给予着我强烈的刺激,甚至没能控制自己下腹部的躁动,溢出了几滴考珀液。
“哇唔哦,已经,这么湿了……迪蒙博士已经这么有感觉了,我也要加把劲……”
柏喙这么说着,让我有种她正在做着让自己乐在其中的实验的感觉,就像是在裁剪一件崭新的衣服似的,让我忍不住抚摸起她的肩膀。这动作似乎将我感觉到的舒服传达给了她,黎博利少女用舌头与嘴唇轻轻地将肉棒夹住,慢慢地舔舐起来。似乎是因为她嘴里流出的唾液让那根性器变得更加湿漉漉的缘故,唇舌间发出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响亮。
“嗯,柏喙……”舒爽的感觉,让我内心想要渴求更多,“能含着前面吗?”
“嗯……啊唔……”
她努力地张开了她的小嘴,将我的肉棒慢慢吞入口中。只是看着柏喙顺从地将我的阴茎吞进嘴里的样子便让人兴奋不已,而随之而来的那份温暖湿润的快感则更是叫人连意识都变得朦胧了——柏喙那灵巧的舌头绕着龟头上下不断磨蹭着,而白嫩的手指则握住了杆部不断上下套弄起来;而她一边继续着动作,还一边很幸福地抬头看向了正在享受那份侍奉的我,就好像与我共享着这份快乐一样。
“唔,我,居然也会做着这么下流的事情……”
似乎是觉得有些累了,柏喙慢慢地松开了口,满脸通红、双眼迷离地将我黑亮威猛的下半身放在小脸处来回磨蹭着,湿湿滑滑的液体沾在她可爱的面颊上,看上去充满了淫糜的气息。短短几秒的呼吸之后,她在顶端亲了一口,用舌头舔了舔沾满了唾液与先走汁的马眼,又将那根肉棒含进了嘴里。
“……要是感觉累了的话,休息一下也没问题的。”
“嗯,嗯……唔咕唔……”
粗壮的阴茎对于并没有为我口交过多少次的柏喙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于是努力含进嘴里的她只能口齿不清地做着回答——不过基本猜到了意思的我,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抚摸着微微摇晃的鸟羽。被抚摸得很舒服的柏喙的动作开始慢慢激烈起来,一边用舌头反复刺激着背面的筋络,一边嘴唇上下晃动起来,还伸出手在肉棒的根部撸动着。急速攀登的快感让我惬意地将背部向后仰起,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哦,嗯……柏喙,这样太舒服了……差不多,就要出来了……”
“嗯,咕……嗯,啾,啾……”
听到我的话语后,柏喙唇舌的运动速度加快了起来,我下身的快感就像不断膨胀的气球一样,只等待这爆发的那一瞬间。而当脑中的理智终于被那片白色所填满的时候,膨胀到极限的肉棒从黎博利少女的小嘴中滑出,以她白皙的小脸为目标猛地发射起来。柏喙的面部接受了我一股又一股白浊液体的洗礼,表情在欲望中变得迷乱而出神。
“啊,好暖和……”
我的精液自她那可爱的脸上一滴一滴顺着颊骨缓缓垂落下来,但少女却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接住了那浓烈的白浊,微微张开嘴喊了进去,然后将脸上那带着体温的残精一点点地挂了下来,擦入口中。最后,她张开小嘴,没有放过肉棒的前端流出的液滴,像是要品尝最后一口飘散的雪花一样舔走了。最后,轻轻地用擦了擦嘴与脸颊,柏喙抬头看着欣赏完了全过程的我,羞涩地笑着。
“嗯,迪蒙博士……感觉,舒服么……?”
“啊啊,柏喙愿意这样服侍我,让我很舒服哦。”
说完这话,我便怜爱地伸出手擦了擦她微微出汗的脸庞,帮她清理干净。而柏喙则满脸幸福地闭上眼睛,好像在享受着我擦拭她面容的时光。片刻之后清理完毕,她睁开了双眼,直视着我面前那根依旧明晃晃地勃起的男根。似乎有些忍不住了,她开始用指尖轻轻触碰着还十分敏感的龟头,仅仅是这样,我的那玩意儿便再一次雄起了几分。
“还是,这么精神呢……不愧是迪蒙博士……”
“这就是男人啊……哈哈。”在说话的同时,我还十分不老实地将阳具在柏喙那湿漉漉的花蕾处磨蹭着。
“嗯,请您像男人一样,占有我吧……”
她坐到了床边,用混杂着害羞与期待的口气请求着我,然后便缓缓打开了大腿,隐隐中似乎还能看见那花蕾中粘稠的丝线。此时也不用再客气的我慢慢从床上起身,慢慢地弯下身子,打开那还半遮半掩的裙摆,然后一手抱起了床边的柏喙那纤细的大腿,然后另一手握着自己的巨根,轻轻压下了身子——
“唔,啊啊……迪蒙博士的大肉棒,好热……”
咕啾,咕啾,我的那根东西十分顺畅地插入到了柏喙的体内,将湿滑的爱液挤了出来,流动的触感传达到肉棒上,让本就兴奋的阳具变得愈发坚硬。慢慢地插入到鸟穴的深处,柔软湿润的肉壁便十分顺畅地将整根硬物包裹了起来。那情景就像是一个有着独立思考意识的生物一样,为了追求身体的快感,而将我的阴茎自前端到根部整根包裹起来似的。柏喙阴道内的柔软上有着异常丰富的褶皱,同时还带着许多粗粗的软粒,让触碰到的龟头感到一股被收束起来的非凡刺激。而在慢慢挤开肉壁深入时,那粗粗的软粒还同时刺激着系带与马眼,这种快感更是让我灵魂都仿佛出窍了一样。
“哦……”
“嗯,嗯嗯……迪蒙博士,在我的身体里,塞得满满的……”
柏喙的身体像是拉满的弓一样弹了起来,象征着她的快感的夹杂点点白色的爱液从两人紧紧相连的地方飞散出来,将两人的结合处弄成了一片如雪堆融化后的汪洋,甚至打湿了柏喙那被我打开的褐黑色长裙。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提起裙子的下摆,拿到黎博利少女微微张开的嘴边,她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小口轻咬住了裙摆,将双腿间结合处那淫糜的样子展现在了我的眼前,然后将脸靠了过来,双手撑在床榻上,用动情的双眼看向了我,就像是在恳求我尽快动起来一样。
“那么,柏喙,我要动起来了。”
我回应着她的期待,先是用舒缓的节奏前后动了动腰。仅仅是这样,她的鸟穴就像是在蠕动一样不断改变着包裹我的方式。于是,我抱住了她的大腿,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慢慢地加快了动作,同时在前后运动中还时不时稍稍夹带着变换了角度的横向侧切,在阴道里纵横驰骋着,享受着被无穷无尽的肉壁和褶皱硬粒包裹的快感。突然升起的快感让柏喙也忍不住双手紧紧地按住了床单,摆动起腰部,像是要寻求着更上一层的刺激一般摆动起来。她的柔软的腰部和圆润的双乳不断地摇晃,口中还娇媚地喘息着:
“嗯,啊,嗯嗯……迪蒙博士,不要,不要,舒服过头了……要掉下来了……!”
在那满是情欲的眼神中,叼在口中的裙摆慢慢滑落,又被我抽插的动作顶到跨部。我不禁凑上脸,亲吻她的朱唇,同时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索取着。柏喙也战战兢兢地用舌头迎合着我,两人的嘴唇与舌尖发出了丝毫不逊于下半身的啪叽水声。黎博利少女毫不怜惜地将唾液喂入我的嘴里,我欣然地接受了她的唾液,然后分开双唇,抚摸着她脑袋上的鸟羽,加快了腰部的摆动:
“唔,很好喝哦,柏喙,你的下面也很舒服,很爽……”
“嗯,迪蒙博士……”面对着我这样的话语,柏喙红着脸,露出了幸福的笑颜,“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好爱你……”
“我知道的……你好可爱,我也喜欢你啊……!”
在绵绵的情话中,我用力地向上挺动着身体,猛击着眼角噙满了泪水与爱欲的少女的腰部,将自己的前端不断咻咻地敲打着最深处的子宫,让她的身体因为猛烈的刺激而反弓起来。柏喙将小手放到嘴边,轻抿起嘴唇咬着手指,似乎是想因为少女的羞涩让她想要控制自己的娇喘声,却又因为快感而忍不住地向我扭动着脑袋,头上的鸟羽不断地摇晃着,鸟穴内的软肉也紧缩起来。感觉她就要迎来一次高潮,我也用力地在最深处猛烈抽插起来,让咕啾咕啾的水声响彻只有两人的房间。
“嗯,嗯嗯……!好舒服,好舒服,脑袋晕晕的,要受不了了……!”
“唔,柏喙,要射在你的里面了!”
在那最后一瞬间,我双手伸到裙摆下,抱住了她软乎乎的臀部,同时在蜜洞中解放了自己的欲望,用浓浓的精液填满少女的嫩穴。而柏喙的身体也大幅度地向后仰去,腔膛内的媚肉剧烈地收缩,将我正在脉动地发射着的肉棒紧紧捆住,毫不放松地挤压着那根在她体内不断倾洒着精种的东西,直到最后一滴都被榨干为止。那比被雪崩淹没还要强烈的快感早已不局限在下半身,而是从背部和脊髓蔓延到全身,让我的脑子一片雪似的空白。
“呼,唔,迪蒙博士的孩子,射进来了好多……”
“嗯,柏喙……因为,你就是这么让我这么兴奋啊……”
当鸟穴内的收缩终于慢慢停下来之后,一阵轻微的脱力感便蔓延了我们的全身。因为那快感实在是太爽了,即便没有说出口,我们也明白这一点,只是在深深的呼吸中互相凝视着,就这样保持相连的状态,许久都没有动弹分毫,良久,我才慢慢从柏喙的泉路中退了出来,大量混杂着精液和爱液的体液就这么一起被带到了外面流淌着,让她的身体忍不住痉挛地震颤着。
“嗯……和迪蒙博士在一起,这样的快乐……好喜欢,最喜欢了……”
“是吗……这样啊。”看着黎博利少女满脸微红的幸福样子,我细细抚摸着她脑袋上的两片鸟羽,温柔地在脸上印下一吻,然后轻轻地搂住了她,“我也喜欢你哦,柏喙。”
“嗯……真的,很感谢您,让我这么舒服……”
屋外,落雪在夜空中从路边的灯光下飞舞着,就像是起舞的小精灵,将窗外的景色染上了一片带着灰色的白茫,甚至让人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而屋内,我的视线则焦聚在了眼前这甜美可人的黎博利少女身上。看着她敞开的大衣与毛衣下雪白的娇躯,沾满汗液的肌肤,白里透红的脸颊,羞涩而幸福的神情,无不让我生出了一种将这么清纯可怜的少女玷污的罪恶感与将柏喙的心收下的刺激感。那温暖的空气让我的血气舒张狂涌着,刚刚发泄过的性器也坚挺地保持着勃起。
“柏喙,我还想……再做一次。”
“……嗯……”小手捏着那厚厚的衣服,柏喙用尽全身的力气,微微地向我点了点头,“可以哦,直到做到满足为止……和迪蒙博士做这么舒服的事情,我也,好开心……”
这句话像是带着甜美诱饵的鱼钩一样,将我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欲望用力地拉了上来。在慢慢急促起来的喘息中,身体感到阵阵燥热的我三下五除二地将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丢到了一边的地上,近乎粗暴地摘下了柏喙身上的衣衫——那身敞开的灰色大衣,那套浅褐色的毛衣,那雪白的胸罩,那长长的裙子,那挂在腿上旋成麻花的内裤……然后将黎博利少女推倒在了床上,解开了她脑袋后的小辫子。只见她那一头末梢带着点纯黑的雪白披肩秀发散落在香肩与床头,灰色的双眸微微开合着,用动情的视线看向我,眉宇间饱含着爱意的春色。
“呀啊,迪蒙博士……突然间,这么着急……”
“抱歉,实在是忍不住了……柏喙,我要你,我好想再要你,我想和你做爱……”
“呜……”
她的淡樱色的嘴唇微张,轻声地喘息着,像是在期待再与我同游欲望的海洋,又像是因为我猴急的样子而紧张。在呼吸中,柏喙胸前雪白的双乳上下起伏着,像雪山的迭起峰峦,而那曼妙纤细的娇躯就如堆积起来的柔雪,毫无保留地被我按在了身下,只等着少女最爱的男人前来采摘——这样的诱惑,让我顿时感觉自己真正地化身为了失去理智、渴望着蹂躏破坏的恶魔,只想着眼前这个高贵美好如白天鹅的少女彻底占有,让她的身体、让她的心灵永远只属于自己。
在几乎能燃烧起来的视线中,回忆着就在不久之前与她激情时的欢快,我俯下身子,舔舐着柏喙身上每一块肌肤的白皙细腻,双手揉捏着柔软的双峰和小屁股,紧紧地将身体压在她的身上,然后把自己的那根长枪贴了上去,缓缓地沉入她的体内。
“唔,咕……嗯……”
在柏喙如释重负般的一声娇吟中,我用力地将肉棒插入到她鸟穴的深处,然后用同样的速度拔了出来,再慢慢地刺入。咕噗咕噗地响动着,被阴茎带出来的大量液体顺着臀部圆滑的曲线慢慢流到床单上,点染出情欲的颜色。我深情地吻着柏喙,只见她双目放彩,满满地透露着对我的爱恋与期待:
“迪蒙博士……一上来就这么用力,嗯……真棒……”
粗重的呼吸让我甚至没有余裕去回应她,只能伸出双手揉捏住了她胸前的柔软,然后再一次用力挺起腰身,开始使劲地做着活塞运动。在我那变得更加凶悍的海绵体向前推进的过程中,每一次的回抽都会更进一步地开发着她的内腔,结合处噗呲的水声也会随之越来越响亮,同时双方的快感也如体温一样不断加强。柏喙红着小脸,无法自持的欲望通过柔声细气的娇喘声传递着;眼看她已经全然沉浸在快感中,我就试着将抽插的节奏变得更快,结合处的声音也变得激烈起来。黎博利少女的身体大幅摇动着,带着樱粉色顶端的双乳也伴随着身体上下摇晃变换着形状。
“嗯,啊,迪蒙博士……好厉害,好爽,这么激烈,不行,很快又要去了……!”
“呼,呼呼,正好,快一点,我们一起,柏喙,我们一起……!”
“嗯,嗯嗯,啊嗯,喜欢,最喜欢你了,哦啊——!”
在她声调渐渐提升的娇喘中,我将肉棒插入到更深的地方,重重地顶到了子宫的入口处。柏喙此时淫乱的样子既像是美丽的天鹅,又像是溺水的人儿,已经全然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存在,灰色的双眼中透露出来的意识似乎也在慢慢远去,只是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身体,仿佛生命中只剩下了与她交缠在一起的我,生怕稍一松开手,我就会远去。阴部流淌不停的蜜水让淫糜的声音愈发响亮,紧致的鸟穴慢慢地开始收缩起来,让我意识到她即将到达高潮。不再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我放纵地摆动着腰部,在不知道第几次将跨部撞向柏喙的股间后,我猛地向前一挺身,将自己的精液再一次注射到了她的体内。直接插入到子宫入口出的阴茎与柏喙肉壁的褶皱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在那不断地收缩中被吸取着精华,就像是要将我掏空一样。
“呼,啊……又,射在里面了呢,好热啊……”
“呼,呼呼……”
我们慢慢地将呼吸平稳下来,互相紧紧地抱着,享受着正戏之后的余韵。柏喙轻轻地抬起手,将我的脑袋搂在怀抱中,依旧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两团雪白柔软的山丘就这么将我的脸包在了其中。
“哇哦,真舒服……”
“不,不会呼吸困难吗?这样的话……”
“哪怕在这里窒息而死,我也愿意得很啊。”
忍不住伸出手揉捏着柏喙柔软的酥胸,我不得不感慨女孩子的这里永远是那么柔软。那阵惬意的感觉,让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而柏喙也就这样抱着我,感受着我喷洒在她肌肤上的鼻息。彼此之间互相的坦诚就好像是一种特殊的愉悦,流淌在做爱后暂时感到脱力而微微呆住的两人之间,深深地填满了跳动的内心。我们就这么互相拥抱,体会着这冬夜里的幸福。
激情已经燃烧得差不多,身体与心灵都疲劳不堪的少女沉沉地睡去了,只剩下窗外清凉的月光与飞落的夜雪照亮了她熟睡时安然的样子。为她盖好了被子,依旧没有睡着的我让手指轻轻地划过她身体曼妙的曲线,欣赏着这浑然天成的美丽。
我忍不住再次俯下身子,亲吻了柏喙的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作有些大了,她柔声轻吟着苏醒了过来,在迷茫中伸出手寻找着我。我紧紧地握住了那只玉手,将黎博利少女揽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柔滑的秀发与脑袋上的鸟羽,注视着她充满了爱恋的温柔眼眸。
“柏喙。”我轻声呼唤着她,“谢谢你,愿意陪在这样的我身边。”
“不,不是的……我才是应该道谢的那个人……”脸上的春色还没有完全褪去,她就这么依偎在我的怀抱中,“迪蒙博士……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带我看到了继续生活的勇气与希望。现在我的身边……有罗德岛的干员们、有迪蒙博士您在,我相信在有限的生命里,我也能活得和普通人一样精彩……甚至,过上一种他们从未想象过的生活。我现在能活得这么幸福,都是因为您的陪伴啊……”
“笨蛋。”我在她的额前轻轻落下一个吻,温柔地轻声道,“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幸福啊。两个人互相陪伴着,哪怕是现在这样的冬天,也显得那么温暖了。”
“嗯……如果迪蒙博士愿意的话,我也愿像温暖的软绒一样,永远地与您在一起……”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此时的冬日又能变得如此炫目,又能如此让人沉醉的缘故。
——因为有陪伴着自己,有温暖着自己的人在。
70、春色画中,今夕何年?【年夕3P】
年:“无业游民”,在一年前从遥远的炎国造访罗德岛,并提供了许多金属铸造方面的援助。本人是个喜欢娱乐刺激的不正经姑娘,经常劝诱包括博士在内的人外出游玩,也因此与博士缔结了十分深切的关系。
夕:“普通画家”,在作为姐姐的年自作主张的情况下被一行人拐回了罗德岛,居住在一堵墙壁内。个性淡泊、出世、喜好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在博士前前后后登门寻访了三百次之后,才终于答应了出门游玩的请求。
大炎国,五穗城。
相传,上古时期,大炎国的猎户赵粤追赶着五只成群结队的山羊,翻山越岭来到这片温暖的土地,发现遍地都是优良的稻米麦穗,因而率族人迁居至此,遂有此城。经过千百年的发展,五穗城已然是大炎国重要的对外通商窗口,在新的时代繁荣生辉。
在这座犹如南国明珠般的城市,新春的脚步声到了,人们自然也提起了一年一度的热情,准备着这迎春的佳节。五穗城夜晚的街头灯火通明,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卖春联的、卖年画的、卖爆竹的聚在一起,汇成一片红色装点的海洋;卖水仙的、卖金桔的、卖桃花的并列花市,让街头变成了春意盎然的花园;卖煎堆的、卖年糕的、卖干果的你争我抢,好似要引得顾客大快朵颐。细细看去,安居的人家、住宿的客店、飘香的饭馆和卖货的商贾,门口都贴上了大红色的春联与各色的年画,挂着璀璨靓丽的灯光。而人声鼎沸的大街小巷响彻着爆竹的轰鸣,漆黑的天空中是时不时绽放的绚烂烟火,人们纷纷换上了新衣新鞋,热热闹闹地预备着辞旧迎新。
而在这样欢快的氛围中,我正闲适地牵着一位旗袍美女的手,漫步在五穗城的大街小巷。
“话说啊,爆竹声这么大,你没关系吗?年。”
“啊呀,就是稍微吵闹了些……迪蒙博士不会以为,我真的和传说里一样,一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就会吓走吧?”
听着那随性慵懒的声音,感受着手心处传来的炙热体温,我忍不住抬起头,看向身旁的佳人。毫无疑问,身旁的年是个相貌出众的美人。一头随意扎好的白如雪的长发上顶着一对火红的双角,一双长长的秋娘眉下是紫色的俏皮双眼,尖尖的耳朵总能引人对她想入非非,小鼻子微微挺起,嘴上满带着愉悦。发型原本是马尾辫的她,今天却将头发带上发簪整整齐齐地扎好了,穿上了一身颇有古典美人特质的旗袍。衣装的领口、袖口和下口都带着热情的火红。同时,零星地印着红龙的装点也颇为吸引着人们的眼球,却遮盖不住她凹凸有致的火辣身形与洁白的肌肤。年的小臂染上了与过年气息相符的火红,摇晃着长长的尾巴,一把书着“年年有余”四字的折扇在手中轻摇,为她增添了无限的风情韵味。
——虽然我还是清楚,这套衣服不过是她随便掷骰子选出来,然后随手改了改就做出来的。不过即便是如此,年的这身如洪炉般火热的打扮着实引人眼球,不由得叫人感慨,只要是美人穿上了,什么样随性的衣服都能显得般配。看着我有些看呆了的样子,年调皮地笑了笑,轻轻地挠了挠我的手心:
“哦?就这么喜欢这身衣服吗?”
“不……这个。”她那副主动出击的样子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只能尴尬地点了点头,称赞道,“很适合你啊,穿上去之后很漂亮。”
“是吗?这身中山装也挺适合你的哦?迪蒙博士。”
“哈哈……过誉了。”
我微微翘起嘴角,向她笑了笑。为了配合这喜庆的过年气氛,我也换下了那身习惯穿的黑色衣袍,转而穿上了一身步入近代后大炎国兴起的新式礼服。这身黑色的礼服在负责裁缝的柏喙精心缝制下,外观整齐大方,穿起来活动方便又保暖护身,颇显示出一股身为男性的高雅成熟、沉着老练与稳重大方的风格,又能显现出几分儒雅的气度——当然,这是年先前的评价。
“去小巷子里走走吧?除了大街,那里面也很有味道呢。”
“诚然,品味新年的气息,可不只局限于大街呢。”
互相牵着手,我们轻迈步伐,绕开了主干道,走进了在这个时代显得颇为古朴的青砖小巷。虽说现在更多的还是为了吸引游客而做的保留,但闪亮的灯光在夜空下交相辉映着,照出来来往往的人群脚下的砖石与被刷得火红的墙面,将古典与现代的界限十分优雅地结合在了一起,唯美地融合着,却也有一股别样的感觉。而在这之中,年一身白里带红的旗袍,这身装扮在街巷中颇为显眼,那副亭亭玉立的婀娜样子,俨然已经成了街头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恰好也符合着这古雅的街道氛围,惹得不少游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上几眼,然后将嫉妒的目光投到我身上。而她却毫不在乎周围的视线,只是带着愉悦的笑容紧握着我的手,随性地把脑袋靠在我的肩头。两人就这么放慢了脚步,走在有些拥挤的小巷中的石板路上,就像是回到了过去的年代,悠然而古典,
不过,世界上的事情总是那么的巧合。正在我和年四处游逛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蓝毒和换上了旗袍的絮雨,看来她们也来到了这距离罗德岛停泊处不远的五穗城游玩。
“嗯?蓝毒,你也来五穗城玩了吗?”
“啊,絮雨跟我说想要领略下大炎风光,就让我带她来这里游览。那个,因为我之前邀请迪蒙博士在新年的时候出来玩,您说有事要做,所以,就……”
“哦,原来是这样……”
“是哦,因为之前我已经和他约好了呢,蓝毒小妹妹。”就在这个时候,年也转过身,十分亲热地挽住了我的臂膀,“迪蒙博士,反正距离之前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些间隔,我们要不要再去别的地方走走?”
蓝毒眼见我身边的年那副成熟靓丽、穿着一身带红龙花饰的洁白旗袍的特别样子,似乎是因为受到了触动,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有些生硬地说道:“年,年姐姐的这套旗袍很漂亮呢,非常古色古香,和迪蒙博士的中山装搭配,很,很合适……”
听到这句溢美之词,年转动了一下灵巧的眼睛,巧笑倩兮地缠住了我的手,热情地依偎在了我的肩膀上,轻笑到:“这套衣服还是我帮他选的呢——哎呀,虽然也只是扔骰子选出来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还显得挺般配的呢,谢谢啦。”
听到年的最后这句话,蓝毒的脸色便显得苍白了起来,有些无力垂下了头,就像是生病了一样。我不由得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蓝毒?身体不舒服的话,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不,我现在很好。”她抬起头,努力向我翘起嘴角,挤出了一个微笑,“就不再打扰了,祝两位今天玩得开心哦!”
蓝毒说完话,用不知带着何种意味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和同样穿着旗袍的絮雨互相挽着手臂离开了,慢慢地消失在了人群中。就在我和年也牵着手,准备动身的时候,她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回过了头,默默地看向了我的方向。以为她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我向她摆了摆手,蓝毒却慢慢地转过了身,肩膀轻轻抖动着,而身边的絮雨则好像在安慰着她——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吧?
“迪蒙博士?”看着我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年的手便缠上了我的臂膀,就连尾巴也顽皮地缠住了我的腰部,“是不是累了?这样的话,我们就直接去荔湖那边……”
“不不,我还精神着呢,不然怎么陪你疯玩啊,哈哈。”
稍微耸了耸肩,对着年笑了笑,她就继续挽着我的手臂,在五穗城的石板路上彳亍,享受着过年的喜庆气氛。
话说那古往今来,多少文人雅士,喜画爱画。而泰拉东方的大炎江山万里,风光无限,奇人妙事数不胜数,却要说有一人,一笔涂尽人间事。见过沧海桑田,望过白日飞升,走过拙山枯水,笑过月隐晦明——
而那人,如今正在我的眼前。
此时的我们已经远离了喧闹的城市中心,以普通旅者的身份,租下了一艘木制的游船,在市内满是荷叶莲花的平静人工湖——荔湖上泛舟。我已然许久没有这样如旅游般悠闲地乘船,因此内心也少有地闲适了下来,静静地打量着眼前那别致的景色。
那是一个看起来正当妙龄的女子,正十分认真地抿着嘴角,坐在工整的画架前,手中提着一只毛笔,在画纸上缓缓地勾勒着轮廊。青色的一对双角下,纯黑色的披肩长发流露着缕缕青色。长长的刘海遮掩着白皙的额头,遮掩着那稍显椭圆的细嫩脸颊。细细的柳叶眉弯出了一抹古典的风情,那对水灵的红瞳美德丝毫不用眉笔去勾画粉饰便呈现出一种淡雅温婉的不动声色。名为夕的画家正专心致志地凝视着眼前的画纸,带着诱人气息的淡色嘴唇微抿,像是在潜心思索——而这一幕正好又被摆设端庄的小鼻子所定格住。就连两只精妙的小小尖耳,都呈现出一股灵动的气息。她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大衫,宽松地覆盖着正龙飞凤舞的手臂,而那一身像是点燃了青黑笔墨的洁白无袖旗袍则包裹起了窈窕诱人的娇躯,配合着微微摇动的尾巴,隐隐约约中流露着典雅而诱惑的气息。这女子容貌的每一处都满是自然灵性的言语,漂亮得就宛若从画中走出的古典丽人一样,因为那精致的相貌和端坐的姿态怎么看都不像是大自然能孕育的,只有画上的笔墨方能勾画出这般美丽。
夜晚的凉风吹过,轻轻拂起女子双角下鬓角的发丝,美眸流转间颇有一副岁月静好的恬淡,甚至让我也驻足不前,生怕打扰了这美丽的画卷。不过这恬淡,很快就被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打破了:
“喂喂,我亲爱的妹妹,你到底画完了没有啊。”
站在我身旁的年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随性地玩着手中的折扇。而她的妹妹夕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动来动去的姐姐,恬淡地回话道:
“看我认真作画的机会,就算这大地上万中挑一的人,一生也最多一次。‘时来天地皆同力’,气、骨、形、色、法,无一不从无一不至,倾泻如浩荡江河,细密如山间竹影,手中这笔,我都停不下它。”说罢,她随性地向着画纸上倾下一笔,耸了耸娇小的双肩,“完工。”
“慢工出细活啊,年。这种时候,就稍微耐心点吧,毕竟也是夕的一番心意,不是吗?”看着对我顽皮地吐了吐舌头的年,我只能讪笑了一下。
“不是吧,迪蒙博士,你看她之前整天就是窝在不知道那个山里画画,到了罗德岛上还是画画,然后到了这里居然还是在画画?工作也得有个限度啊。不适应现实的人会被现实淘汰,这算是很普通的常识吧?但我的兄弟姐妹里,还是有那么几个——包括眼前这个——一直不肯放下架子呢。活的那么无趣,岁月会变成一种折磨啊。”
“你不满意的话,这画就撕了吧?留着也是给自己丢脸。”
“你们两个啊……稍微和谐共处一下也没什么问题吧?”看着这对关系好到不停斗嘴的姐妹,我只能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还是让我看看吧,能欣赏好的作品是一种愉悦啊。”
“哼……好作品吗?于我而言,只要尽兴,就是得意。”
真随性啊,要是我自己能像她这么随性,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吧。这么想着,我忍不住回忆起了自己与夕所经历过的时间。自从年、炎熔和克洛丝一起将这个大画家从炎土带回罗德岛之后,她几乎一直用那神出鬼没的画工将自己关在罗德岛某偏僻走道的墙内。在工作闲暇之余,我便会偶尔带着酒菜或是当代的文艺作品登门拜访。不知道为什么,除非被鞭炮逼出来否则几乎从不见客的夕却对我不怎么排斥,在心情好的时候便会将我迎进门内,让我漫步在她千姿百态的画卷中。自然,虽然画中的山水世界甚是精彩,不过我却总是能在浏览那另片天地后轻松惬意地迈出画纸,只是每次那些画卷都会在我走出来后都会莫名其妙地被黑色的火焰所焚——似乎是因为我的那位祖灵带来的庇护。渐渐地,看我能走出画卷的夕慢慢接纳了我,不时会特别允许我欣赏她作画的样子,甚至偶尔还会优待地为我作些山水墨画……当然,在美术方面没什么艺术细胞的我是看不太懂的,除了好好装裱在自己的房间和办公室里外,也无什么可表感激的方式。
不过时间荏苒,直到现在,在大概前前后后登门寻访了她三百来次后,一直呆在那个房间里的夕终于在年关将至的时候答应了邀请,和她那个总是吵架的姐姐一道与我出门游玩。而几乎毫不意外地,她对热闹的五穗城没什么兴趣,只是在我们租下的古朴游船上,在满是荷花的荔湖中心,在夜色下远处的五穗城闪烁的灯火中独自地作画。而在我和年逛街归来后,不知道是突发奇想还是早有构思,她突然要求为穿着旗袍的年与换上了中山装的我绘一幅在此南方水乡的才子佳人图。我自然是大大方方地应允了她希望我们做模特的请求,年虽然脸上一幅不耐烦的样子,最后却也老老实实地按着夕的指示轻摇折扇,与端庄地站好了的我一同站在船头,等待着夕完成她的作品。
“真是有些期待呢……哦呀……”
我慢慢地贴着船舷走到了夕的身边,预备欣赏一下她的作品,却被内心难以置信的惊讶所震撼。俗语有云,西方画如照相,炎国画如符号,意思大抵是前者注重于对描摹对象的还原,而后者注重于意境。然而,夕的这副水乡才子佳人图尽管是泼墨所做,却将我们两人的面容十分形象地还原在了画纸上,真正做到了所谓的东西结合。我那棱角分明的脸型,轮廓深邃的五官,健壮结实的身躯,以及穿着中山装的那副沉着老练与稳重大方的气度被拿捏地恰到好处,尽管把一个岁入壮年的人称作才子未免有些过誉,但夕的画作却在体现高雅成熟的同时引出几分才气,甚至让我感觉自己在画中都年轻了十岁;而至于年,手握折扇的她在画中满脸笑意,包裹着火热身材的那一身旗袍四处飘散着古典优雅的气质,眉眼嘴角间却也在隐隐约约的朦胧中流露着属于她的那份俏皮随性的内心,在温婉中不失热情,在端庄间又有逍遥,在古典里露着现代,完美地融为一体。再搭配上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的若隐若现、无边无涯之留白,由内而外地散发着阵阵连我这个不怎么通晓美术的人内心都感到震撼的惊艳,甚至让我感觉画中的那栩栩如生的两人可以就这么走出来,取我和年以代之。
“……或许此时不该做评价,因为我实在找不出语言形容那份震撼。”愣神了许久,我才慢慢地开口,缓缓地说道。而一旁的年似乎也刚刚才那份震撼中缓过神来,饶有兴趣地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妹妹和那副画作。
“虽说早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若是有人喜欢我的画作,自然也是极好的。”看起来十分淡泊的夕轻轻地翘了一下嘴角,慢慢地转过身,像是要邀功似地用手中毛笔的笔杆点了点画板。
“文正公的名文啊。只是古仁人之心难求,莫忘了他尚且‘进亦忧,退亦忧’呢——人活一生,纵然再怎么出世,终归还是为凡尘所浸染。古人云,夫圣人者,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与其出世自赏,不如入世随波呀。”
“是是。这样的说教我也听得够多了,就先到这里为止吧。”
看着夕那副无心再听的样子,我也便只是向她笑了笑,没有说下去,转而慢慢将那幅水乡才子佳人图从画架上取下:“若是不介意,这幅画便由我收下了。”
“无所谓,外面的世界,我早就不在乎了。山川风月,花羽林渊,贩夫走卒,老少男女,画不尽,也看不完,越不过,也走不出,我兴致尽了。反正也就是随手一涂,既然是你的话,拿去吧拿去吧。”
我向她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卷好,收了起来。虽说嘴上说着什么不在乎外面的世界,这不还是被我和年一起拉了出来,甚至还给我们两人画像嘛——自然,这话没有在夕本人面前说出来就是了。而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她那将视线撇开,转向湖水的妹妹,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微笑着。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游船在荔湖上静静地飘荡,我们徜徉在这水光潋滟的湖面。头顶是淡淡地散着光的双月与夜空,足下是清透澄澈的碧绿湖水与莲叶烘托的妩媚荷花,远方是黑暗中市中心在新年夜灯火通明的光点,近处是游船的花灯下两位风格迥异的美人,我顿时感觉,这大概是人世间最有滋味的一幕景色了。
“怎么,迪蒙博士,看到这荷湖美景,心旷神怡,宠辱偕忘了么?”
似乎是比起自己的妹妹还是跟我在一起更加有意思,年也不再管坐在船舷边自在地摆着尾巴望着湖中映月的夕,轻轻地摇着手中的折扇,来到了船头,随性地挽住了我的手。
“这话难言,难言啊,年。”看着她的那副样子,我忍不住笑了笑,“刚才便想到,文正公曾云:‘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世界上又有哪个角落能让人真正地快乐逍遥呢——能像现在这样挤出那么一口安稳喘气的空闲,已经颇不容易了。”
说罢,我转过头,将视线转到身旁的那旗袍美人身上,却不想就这么对上了年紫色的双眼。她正专心致志地凝视着我,甚至瞳孔中都折射出了我的脸庞。在我内心被她盯得将要发毛,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年却骤然失笑:
“人和器物一样,有着品格之分……”似乎是内心感到颇为快活,她轻轻地收起手中的折扇,在掌心拍了拍,“看了这段时间,果然啊,迪蒙博士你还算有点意思,或者说……你本就不太一样?怎么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回去之后就可以给你铸把兵器哦?”
“说笑了,年。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也知道,我真正的佩剑有且将只有一把,那就是‘黑火’。若是贸然收下了你精心铸造的兵器而不加珍惜,那不是太不尊重么?”
“哈哈……我想也是。”
一切暂归沉寂。年一直陪着我我站在船头,而夕则坐在一旁的船舷上,三个人就这么互相维持着彼此间微妙的距离,沐浴着双月清莹的月光,无言地欣赏着荔湖的风景。
“客人,您订购的饭菜到了,请用餐。”
没过多久,一声响亮的吆喝声打断了这片沉寂。回首望去,看到的是船家正撑着一只小艇摇橹前来,将我提前预定好的餐食送到我们的游艇上。在小小的餐桌上布置好后,就行色匆匆地下了游船,用力地撑着篙,船去似箭,荡开浮在水面上的荷叶,慢慢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黑暗中摇晃的灯火。
“饭菜到了?”看着那离去的小艇,夕终于慢慢悠悠地重新站了起来,“不错呀。蛮好,还是缺了些什么的味道才更真切。”
“迪蒙博士,你看看这个人,整天就知道吃画中的饭菜,嘴巴可都给吃坏了吧?”
面对着自己姐姐的揶揄,夕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那你呢,我亲爱的姐姐,除了整天往嘴里塞辣椒,还会吃些什么?只知道那种刺激口腔的味道,真是在侮辱料理,拜托。”
“你口味就是太淡了,一点都不辣,这怎么行!我和你说,辣,是种生活态度,当些微的刺痛感和浓烈的冲动在舌头上面爆开的时候,你会觉得,‘啊,我的人生真有滋味’。”
“好了好了……”眼看这姐妹二人又要吵起架,我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示意她们两个安静下来,“今天特定订购了两种口味的饭菜,想吃哪种就吃哪种,满意了吧?”
自然而然地,深知年和夕口味的我丝毫不敢偏袒,为两人都点了符合她们口味的菜品。所幸的是大炎国地大物博,此地能订购的美食自然也是琳琅满目。除去几道用作陪衬的小菜与白酒之外,最为引人瞩目的大概是摆在木桌中心的那两味鱼。放在年那一边是麻辣烤鱼,火红的汤底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满是鲜味的鱼肉辣而不燥,却带着一股浓烈的幽香与火热的冲劲,焦香味与料香味相互缠绕,令人回味无穷;而放在夕那一边的却是一道醋鱼,用荔湖水中的野生鱼肉制成,不加油料,只用盐与料酒稍加腌制,再用水炖煮后勾上糖醋芡便告大成,肉质滑嫩肥美,入口略带着糖醋味道,叫人食指大动。当然了,这顿晚饭我吃得很饱——不过原因却是,年和夕即便是在饭桌上似乎也要一较高下,不断地往我的碗里夹她们所钟爱口味的鱼肉,仿佛我能帮这姐妹二人证明谁的口味更加优秀似的。意识到如果拒绝任何一方之后等待自己的可能是惨烈的修罗场,我只能硬着头皮,将她们夹过来的饭菜和倒过来的酒全数吞下肚。在大快朵颐、觥筹交错中,我还时不时要调和一下姐妹二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内心也只能感慨,她们的关系或许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不少。毕竟,最高的轻蔑是无言,而且连眼珠也不转过去,而能像这样吵架斗嘴,时不时也说明,她们的内心其实还颇为重视彼此呢?
终于,肴核既尽,杯盘狼籍。因为明日下船时自有人处理,因此我们三人也便没有怎么收拾,就这么前前后后地扶着船舷离开了被当做饭厅的小房间。游船尾的走道尽头正好预备了两间对开的客房,而此时距离跨年的那一刻还有些时间,稍作休息在等待新年的到来也未尝不可。
“唔……”
船家送来的白酒醇香浓郁,口味丰满,入口绵甜干净,在年与夕的劝酒中我已经不知不觉地颇有醉意了。
“啊呀,迪蒙博士,你这就,醉了吗?”
年一边拉着我的身体,一边轻佻地调笑着。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她也同样面色通红,看着也是一副微醺的样子。
“没有,就是……嗯,有点恍惚,酒实在是喝得有点多了。”
“哦呜,那可是,要早点休息呢,嘻嘻。”
在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了木门关上的响动。既然年此时跟我在一起,那应该是习惯于独处的夕到了另一边的房间休息吧——在我努力将这些情报整理出来的同时,自己已经被年带进客房。
这游船的房间虽小,却十分有古朴典雅的意境。打开门后是一面小小的屏风,绘满了由水墨描摹的大好河山。绕过屏风,屋内不大的地面上放着几盏散着暗黄色光线的明灯,将室内染上温暖的气息;而再往后便是平整的洁白卧榻,旁边隔着一层雕梁画栋的窗户外便是被船内的灯光所照亮的湖水。若是在此安寝一夜,那想必是如朝露梦幻般的体验。
“呼,呼……”
慢慢地坐到卧榻边,稍微适应了那份醉意,我轻轻地呼吸了几下,然后睁开微眯的双眼,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让自己惊讶的美景。
只见在我的眼前,面色微红年慢慢地解开了身上那一身旗袍的扣子,将那如水蜜桃一般粉白色的肌肤展现在了我的眼前。在室内暖亮的灯光照耀下,年那件隐隐透露出春光的旗袍完美地勾勒出性感火热的身段,而她也像是摸透了我的内心想法一样,有意识地静静站立了一段时间,微微扭动着身体摇动着尾巴,似乎是希望我将她身体的每一处特点都牢记在内心深处,然后慢慢地用那份美丽侵蚀我早已充满了妄想的内心,自始至终地想念着她和她的身体。
“迪蒙博士,还真是不解风情啊。”看着我那副有些呆滞的样子,年也没有分毫客气,就这么慢慢地坐到了我的腿上,用饱满的大腿和柔软的臀部磨蹭着我的股间,将尾巴缠上了我的腰肢,“跟我一起回房间,着意味着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居然就这么,想着休息?”
我内心顿时兴奋了起来,千思万绪都化为最为纯粹的冲动,驱动着自己一把从身后抱起了年,双手环绕在她的腰部和胸口上,顺着那一身古色古香的旗袍,双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着。
“等,等等,这么猴急……”
“明明是你先勾引的我啊,年。到了这种时候,也就不需要装什么矜持了吧?”
一边说着,我还一边从这旗袍美人的身后将她搂抱在了怀中,用嘴巴轻啄着她尖尖的耳朵——年的战斗力无疑是极其恐怖的,甚至与我一较长短也绝非不可能。换句话说,尽管她现在被我从身后抱住,但只要有那么一点不情愿,从我的怀抱中挣脱开来也就是一个动作的事情。然而她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默许着我上下其手的动作,甚至还在我尽情地隔着那一身旗袍抚摸着身体的时候,从口中发出了带着愉悦的呻吟声,将绕在我身上的尾巴紧了紧。
“嗯,啊……果然,你的动作还是这么熟练呢……”年微醺的她回过头,用满是迷离的双眼看着我,“现在,要把这身衣服脱掉吗?我已经燥热的很了呐……”
面对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都极具诱惑力的请求,我却微微地向她笑了一笑,摇了摇头:“不,就先这么穿着吧。能对你这个穿着旗袍的热辣美人动手动脚,真是想想就兴奋呢。”
说罢,抑制不住内心兴奋的冲动,我并没有拉开年那已经解开的旗袍扣子,反而让她保持着这一身装扮,继续着挑动情欲的爱抚。以那对尖尖的耳朵与修长的脖颈为中心,我开展了仿佛能从肌肤渗透到她内心的攻势,时而用舌头轻舔,时而用嘴唇轻啄,时而用手指微点,时而用脸颊磨蹭。而这个时候的年反而被挑逗得比我还着急,有些急切地用尾巴拍打着我的身体,娇嗔道:
“诶,不要啦,我很热的哦……迪蒙博士,你还真是很会撩拨起女孩子的欲望呢……”
“兴奋了吗?年,那么我要继续了哦?”
我慢慢地将抚摸着脸颊的手向下探去,穿过白皙的肌肤与旗袍那一排被打开的扣子,向着布料的里面探去。在作战时年的积甲成山的防御,在那只伸入旗袍的手面前变得毫无意义,只能任由我为所欲为地抚摸着她如棉花版柔软的肌肤。不得不说,年的身体摸起来手感很好,就像是她铸造的器物一样有一种别样的质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地感受。而放到此时此刻,则是鼓动着我的内心升起阵阵揉捏的欲望。
“啊,啊哟,就这么喜欢我的身体吗?来吧,我的身体、我的肌肤,无论是哪个部位,今晚都是你的哦?”
“那么,如你所愿。”
慢慢地,我将手伸进旗袍的下摆里,隔着那一层布料轻轻揉搓着。即便是如此微小的动作,也让身体十分敏感的旗袍美人全身如触电般地微微颤动,而在身后紧紧抱住她的我,清晰地感受到那句身体的肌肉因颤抖而带来的跳跃感以及尾巴缠绕的紧致肝,这一跳一跳的跃动让我的内心升起了一阵莫大的愉悦。抱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都不能轻易放过的想法,我恶作剧般地将手指伸向年敏感的菊穴——那里和她前面的敏感一样,已经在这一年的相处中被我好好地开发过了——将指腹按向那富有弹性的洞口,年那慵懒随性的声音中便顿时增加了几分妩媚:
“嗯唔,啊,唔,真舒服啊,迪蒙博士,你的手法,真是像辛辣味一样叫人沉醉得不得了……”
“看起来,现在这副样子的你很高兴嘛。”就像是为了在铸造前升起熊熊的猛火一样,我继续抚摸着她饱满的屁股、丰润的大腿和长长的尾巴,同时在她的耳边沉沉地低语着:“喜欢我吗,年?”
“哈?这么问是搞什么……”
“虽然我大概猜得到你的回答是什么,也知道按你的性子大概不会老老实实回答。”一边摸索着年的身体还一边开口挑逗着,“但是不管是跟我玩乐也好,不管是跟我一起战斗也好,甚至是不停地做爱也好……年,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你喜不喜欢我?”
“嗯,啊,那个,自然是喜欢的,不然……”
“我听不到哦,能再说一遍吗?”不怀好意地对年微笑着,我轻轻地抚摸着她大腿的根部,让本就微醺的她面色愈发潮红起来。
“好啦……!喜欢,喜欢你这个坏男人,玩乐也好,战斗也好,做爱也好,只要跟你在一起做刺激的事情,都喜欢——!”
我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后慢慢地将脸绕到她的面前,吻上了年的薄唇,然后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尽情地舔舐起来。她的唇瓣十分柔软,口腔中却像是铸造的熔炉一样火热,混杂着潮湿的感觉与毫不示弱地缠绕上我的舌头一同飞舞的质感,几乎要让我的脊背都畅快地绷直起来。直到那份火热将氧气都燃烧殆尽,激烈地舌吻到几乎要窒息的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眼神中却依旧满带着情欲的烈焰。
“哼……迪蒙博士,你今天还真是情绪很高呢,跟以前都有些不一样……怎么,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因为今天是大年夜?”年一边重重地呼吸着,一边将双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同时还不忘用尾巴缠紧了我的身体,生怕我跑了似的。
“这个嘛……”
还不是因为你啊——这话一下子却也没有说出口。不过年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了我。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下子就将我的身体推倒在了那张卧榻上。原本自己的身体技能甚至还要比年强上一些,但没有料到她会发动突然袭击的我,毫无防备地被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挣脱开了怀抱,然后双手在肩膀上用力一推,就这么用尾巴卷着身体把我扑到在了床榻上,居高临下地不断向我逼近。
居然主动推倒我吗?虽然年的性格非常开放,在跟我做爱的时候也经常反客为主,但是没开始正戏就这么主动,还真是少见……
“我大概猜到了……今天之所以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兴奋,是因为夕也在吧?”
“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年就用那双意味深长的紫色双眼看向了我:“没什么嘛,夕是我的妹妹,也是我把她拐带回罗德岛的。愿意从画中走出来游玩,确实也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年,难道说,你吃醋了吗?”意识到她的语气有些不太正常,我忍不住吞下了一口唾沫。
“我可不会吃那个整天把自己丢在画卷里的蠢妹妹的醋啊。”
尽管说着否定的话语,但是年却毫不客气地将双手伸向了衣衫不整的我,连带着长裤将下半身的布料一股脑地扒了下来,只剩下光溜溜的一条黑色内裤。自然而然的,那根早就勃起许久的硬物在胯下撑起了一把雨伞,而年就这么跨坐到了那把雨伞上,用大腿与跨部的柔软磨蹭了起来:
“我啊,可不在乎迪蒙博士脑子里想的是谁。但是我一定要告诉你,现在你是我的人……”
不知怎的,年闹起了别扭。我本来一直以为,年是个大大咧咧,开朗豪放,乐得自在的女人,现在才发现她也会吃醋,她吃醋的方式显得那么叫人忍俊不禁——带上了火红的双手勾起手指轻轻一扯,内裤的布料便被扯了下来,丢到了一边。随后,她伸手握住了那根早已坚挺的肉棒。命根子被年握在了手中的我只能仰望着这游船的天花板,任由她摆布地躺在了床上;同时,年轻轻地将那半遮半掩的旗袍一拉,还勉强裹着上半身那火辣身材的布料便彻底敞开,将那对带着鲜红色小巧乳头的饱满胸部展现在了我的眼前。然后她快活地摇晃着尾巴,就像是在享受着这一切似的,慢慢地卷起旗袍的下摆,扯下自己的黑色蕾丝内裤,在我身上那根一柱擎天的肉棒上跨坐了下来
“唔嗯……”
自下而上地看去,由于我们两人的前戏才堪堪进行了一半,缺少了更进一步的刺激,年的私处犹如处女一半紧闭着,只露出一条细细的深粉色缝隙。原本她的体质十分敏感,只需要稍稍对股间进行一轮爱抚便会像成熟的果实一样挤出湿淋淋的蜜汁,但现在看起来已经到了将利剑插入炉火锻造的时刻,这种时间自然也是没有了——年在我的身上勉强调整着姿势,渐渐将体重压了上了,最后终于将那团炉火的入口对准了那柄利剑的尖端,微微地向我皱了皱眉头:
“啊哟……这么从上面看下来,还真是粗得有些吓人啊。”
“也不想想是谁干的好事……喔哦……”
就像是丝毫不给我反抗的机会一样,年支撑着身体的双腿也腰肢一边微微颤抖,一边渐渐地将那美艳的娇躯更进一步地向我压了上来,将那把蓄势待发的利剑缓缓收纳进炙热的炉火中,让两人的结合不断深入。从肉棒的前端处开始传来的快感让我享受着巨大的快感,脸上的神情却也忍不住有些复杂起来:这样的性交体位让我几乎完全处于被动之中,而身上的旗袍美人就像是要刻意捉弄我一样,并没有直接一下子坐上来,反而是一边甩着尾巴,一边用自己柔软的阴道将饥渴难耐的阴茎一点一点地吞入,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是一次突然袭击,而年的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妖媚的气息则更是让我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嘻嘻,迪蒙博士……真是,一副想要更多的表情呢。我的体内,可是有一千四百度哦?”
“别吓唬我了,年。在我第一次把你的里面射满精液的时候,这句话可就不管用了啊。不如说,唔……比比看,谁的身体更热?”
“哼哼哼,好呀,让我也来好好品尝下你的温度吧。”
一面说着,年一面噗呲一声地再次沉下了腰部。那对巨大的乳房在我的眼前诱惑地摇晃着,同时阵阵的快感也伴随着那摇晃像波纹一样从四面八方向着被炙热的火炉所包裹的利剑汇聚而来。终于,年的跨部触碰到了我的股间,让粗大的肉棒顶到了她身体的最深处,触碰着每一寸松软的肉壁。年的蜜穴犹如洪炉般灼热,就像是层峦叠嶂的山丘一样,一层又一层的褶皱在肉棒的刺激下伸展开来,对我施加着一种带着强烈刺激的粗糙褶感,从阴茎的根部直接延伸到龟头处,仿佛用一圈圈的肉环箍住了我的下身似的。当然,她的身体里或许真的有一千四百度,或许并没有,但对我来说,此时此刻年的阴道只是有着一股将自己的下身包裹起来的温暖火热。那妙不可言的个中滋味让我忍不住稍稍活动起了腰腹部,将阴茎搅动了一下,让龟头亲吻着她身体的最深处,年洁白的娇躯顿时就像是流过电流一样抽搐起来,用高亢的音调娇吟着:
“啊……哈啊,真是,好大,好粗啊……好喜欢……”
“既然要跟你做爱,那肯定要把你搞爽了才行。”
“嘻嘻……”
满脸愉悦的旗袍美人,就这么沉醉在骑乘位所带来的别样快感中。同样想要追去那份极致的快感,年开始来来回回地扭动着她纤细的小蛮腰,摇晃着尾巴,品味着被搅动似的快感。在年舒服起来的同时,同样性欲高涨得非同寻常的我也因为排山倒海般压迫过来的舒爽而感到阵阵晕眩,配合着身体内酒精的作用,仅仅只是因为年上下晃动着腰部将那把利剑不停地吞入她体内灼热的火炉里,隐隐之中我竟然也有了几分泄身的欲望——若是放在从前,我往往要将她宠幸得快要高潮了,才会情绪高涨着将欲望畅快地释放出来,而现在,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因为此时年正把握着主动,这场性爱才刚刚渐入佳境自己便有了射精的感觉。为了不让这份快感过早地爆发,我就这么一边享受年激烈的动作带来的快感,一边深深地呼吸起来,极力忍耐着。
“啊,嗯,嗯嗯……迪蒙博士,好粗,好厉害……哈,哈哈,你的表情,看起来也很享受啊……”
“唔,呼呼,真是,年,完全没办法否认啊……”
大概是因为自己掌握了主动吧,骑在我身上的旗袍美人陶醉在女上位所带来的兴奋之中,渐渐地因为快感而狂乱起来。蜜洞里的肉壁一收一缩着紧紧咬住了肉棒,凌乱的旗袍包裹不住的性感娇躯在上下起伏身体的过程中不断地在我眼前起舞,让饱满的双乳波涛汹涌地摇晃着。想要忍耐的理智慢慢地被快乐所吞没,我从下面伸出了双手,揉捏起了年的那对酥胸,然后顺势抬起腰部,用力地向上挺动着身体,让龟头朝着年蜜穴深处最柔弱的地方插去。在两人共同的激烈作用下,屋内回荡着卧榻摇晃的嘎吱作响声,身体与性器相结合的啪啪声,溢出蜜液回荡的噗呲水声,甩动尾巴的哗哗声,以及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女人妩媚的娇喘声。就在快感指数不断地向上攀升,即将突破我忍耐界限的时候,那旗袍美人却带上了妖魅的微笑,忽然向我开口:
“嗯,啊,迪蒙博士……”她一边呻吟着,一边呼唤我的名字,“你,喜欢我,吗……?喜欢,和我,做爱吗……?”
我万万没有预料到年会在这种时候给予我刚才对她恶作剧的报复,就在试图思考如何回答的大脑将是一片空白的时候,她向后翘起的腰肢开始了激烈的动作,蜜穴也紧紧地收缩起来,看起来是要达到高潮了。这种时候,已经全然没有思考余裕的我,只能顺从着自己内心最原始的欲望,沉沉地向着这与我交媾的旗袍美人低吼道:
“喜欢啊,年……和你一起逛街,和你一起疯玩,和你一起做爱,都爽得不行啊——!”
“啊哦,迪蒙博士……!”
年紧紧地沉下身体抱住了我,似乎是想要接吻,她将我的嘴唇含入口中,用力地吮吸起来。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处于情欲的亲吻,甚至让我们在那个瞬间忘记双方都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直到下一秒,像是高温的熔炉炸裂开来的快感,才将我们重新带回到现实——
“啊,啊啊啊……不行了,要来了啊啊啊——!”
“唔,年,要射给你了!”
在年的薄唇中吐出悲鸣的同时,紧致的阴道剧烈收缩起来,将我用最后的理智维持的防线彻底击溃。伴随着下腹部一阵灼热的升腾感,我用力地将精液射到了眼前这个旗袍美人的蜜穴里,步入到如云间的极乐世界中。过于强烈的快感,甚至让我的眼前的景象出现了阵阵模糊,只看到同样因为高潮而感到阵阵脱力的年慢慢地瘫软在了我的身上,紧紧地依偎着——这大概是我和她这么多次做爱以来,最快的一次同时高潮吧。
“呼,呼呼……好爽。”
“唔,嗯……嗯唔……你还真是厉害啊,迪蒙博士……”
是因为身体内的熔炉完全没有降温的意思吧,高潮后的年仍旧像是欲火焚身一般,慢慢地将脑袋凑到了我的眼前,带着迷离的眼神,不断地亲吻着我的嘴唇,似乎是在邀请我在稍作休息后继续和她共度春宵。而我也欣然接受了那份邀请,浅浅地回吻着她,等待着激情的烈火重燃的时刻。
卧榻边的窗外是宁静的湖水与越关系该碧绿的荷叶,让人内心的躁动不由自主地安宁了下来。
此时正是欲火稍稍冷却下来的时候,被酒精这粮食的造物所践踏的理智也在这个清凉的夜晚恢复了些许。稍稍地休息了一阵,我靠在卧榻边怀抱着那温暖柔软的旗袍美人,惬意地感受着游船微微的上下起伏。而年则满脸畅快地看着我,嘴上还挂着俏皮的笑容。
“怎么了,年,这么开心呀。”看着她的那副样子,我也忍不住在嘴角挂上了微笑。
“啊啊……这么多年过来,我的梦已经变得很模糊了。唉,比起做梦,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也许这就是活着。”年慢慢地从我的怀抱中挣脱,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活着真难啊,但是努力活下去寻求人生滋味的样子,还真是叫人喜欢得不得了……迪蒙博士,要不要,再来做一次?”
我重新揽住了她的腰身,轻笑着向她调侃到:“你寻求人生滋味的方法,就是跟我做爱?”
“有什么问题?在享受那种直冲脑髓的快感,还有能事后让人脑子一片空白后羽化登仙的舒爽的时候,我就会觉得,活下来真是爽到极点啊。我如果不跟你做爱,我还品尝不到这种感觉哦?”
我忍俊不禁,再看看年那副衣衫不整的诱人模样,自己便感受到内心那并未熄灭的欲火因为这一番调笑般的对话又重新点燃了起来。慢慢地将双手按在了年的肩膀上,我一把将这个旗袍美人推倒在了卧榻的柔软中,然后居高临下地压在了她的身上。看着面挂微笑的我,年也露出了一副微妙的表情,用尾巴勾住了我的身体,将期待着什么的眼神投向了我。
“这次是你在上面吗……不错嘛,让我看看你生猛的样子吧?”
“说出这样的话,可不要后悔呀。这个跨年夜可是很长的,我可以把整个晚上都拿来好好宠幸你哟。”
“哼,真是嚣张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年的身体已经很诚实地靠在了我的身上,就像是期待着更进一步的动作似的。不过我却没有着急——比起刚才那热情燃烧的激烈做爱,这一回理应慢下脚步,渐入佳境地享受和这个旗袍美人的夜晚。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敞露的胸部与还带着滴滴点点白浊的私处,而是伸出双手抚摸起年的下巴和脸蛋。她就像是被挠了痒痒一样,毫不羞怯地咯吱咯吱笑了起来,看起来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嗯……不要啦……”
大概是因为内心的欲望吧,妩媚地喘息着摇晃尾巴的年已经重新进入了发情的状态。看着时机也已经差不多,我抚摸的手法也渐渐地下流。忍不住探出手揉了揉年那浑圆的屁股,她也只是快活地摇晃起尾巴,于是我转而慢慢地将原本抚摸着脸颊的手掌划过白皙的脖颈,开始揉捏起年的酥胸和大腿,刺激着敏感部位的动作让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更加迷离起来,面色潮红着心甘情愿地享受着我的疼爱。而我的双手丝毫没有闲下来的意思,在包裹着柔软的双乳与挺翘的臀部的过程中还时不时用力揉捏一下,充分享受着那充盈指尖的肉感。
“嗯,啊,啊啊……好厉害的手法啊……”在身下被我爱抚的年呼吸再一次逐渐开始迷乱起来,伴随着一声声兴奋的娇喘,向我的脸颊吐出阵阵温热的气息。而我自然也是乘胜追击,慢慢地用手一边划过腰肢,一边轻声向她低语着:
“被我摸就这么舒服吗?是不是还想让我更多地疼爱你呀?”
“嗯,嗯……全身上下,从脸颊到手臂,从胸部到小穴,从大腿到屁股,都想被你摸……来嘛,迪蒙博士,再用力一点嘛……”
我手上的动作为身下的旗袍美人带来了阵阵触电般的快感,让她快乐得腰肢乱颤,甚至难得撒娇般地引诱我更加深入地爱抚。看到这一幕,我的内心忍不住升起了恶作剧般的想法,进而稍稍将年的身体翻了起来,在她侧躺的同时拨弄开了摇晃的尾巴,将揉捏着臀部的手伸向了那一翕一合的菊穴。那隐隐约约藏在深处的美丽花蕾自然是异常的敏感,在突如其来的刺激下让年发出了阵阵的娇呼声,尾巴快活地拍击着我的身体。
“嗯,啊,这里,好舒服……快点,让我更加舒服吧……”
年扭动着身子,将腰部转向了我这一边,快乐地直摇尾巴,看来仅仅是轻轻的触碰就在瞬间让她沉沦在了我对后庭的爱抚中。内心对此感到万分的愉悦,我的动作也渐渐开始激烈起来,在她的桃臀与双乳上激烈地揉弄着——只是此时欢叫着的年已经没有了刚才骑上来时那样的气势,只能任由我玩弄于鼓掌之中。于是,我将她挺翘的屁股抬了起来,翻起了旗袍的下摆,将那条挂在大腿上的黑色蕾丝内裤往下扯了扯,让那粗壮的尾巴下吹弹可破的美臀展现在自己的眼前。这让人心情大好的美景对内心的鼓动让我伸出了手,轻轻地将手指的前端顶入了紧闭的后庭。还没等那旗袍美人反应过来,我就已经让食指触碰到了她的菊穴。方才早已被我各式各样的爱抚弄得泛起红晕的臀部,现在对这样的刺激自然也是显得更加敏感,深处最柔弱的地方传来一股股暖流。仅仅是这一下的触碰,年的菊穴便轻轻地张开了,而前面的泉眼也兴奋地流淌出诉说着欲望的爱潮,让她忍不住嗔怒地向我埋怨着:
“啊,嗯,啊啊啊……真是个,坏男人,明明知道我的后面很敏感……”
“明明自己看起来这么舒服,还说我是个坏人,这样的年可得好好惩罚一下呢。”
跟年做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我自然记得,她靠近尾巴的菊穴是敏感点中的一个。所以知道这一点的我毫不犹豫地旋转着食指,慢慢地穿过那一片紧致而火热的腔壁,十分顺利地插入到了最深处。后庭早已被开发过的年很快就适应了直肠中的异物感,薄唇中漏出了嗲声嗲气的娇喘声,缓缓地左右摇晃的尾巴则印证了她此时此刻正沉浸在极致的快感之中。
“舒服吗,年?”一边说着,我还一边用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身体,笑盈盈地问道。
“呼,啊,这还用问吗,当然舒服了……赶快啊,快点让我更加舒服起来……”
看着她满带着情欲的微笑,我忍不住得意地翘起了嘴角。这个跨年夜很长,我还有着充足的时间,彻彻底底地享用眼前的这个旗袍美人。既然刚才已经享用过年前面的穴了,接下来就品尝一下她的后庭吧。
然而在下一秒……
“我说你们两个,刚才喝了这么多酒,现在没事,吧……”
伴随着啪嗒的开门声,站在面前的是看到我和年调情缠绵的这一幕后浑身僵住、满面通红的夕。而因为她的出现实在是有些突如其来,前一秒还在想着怎么好好宠幸年的我不禁有些愕然,爱抚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脑中筹划着与这个旗袍美人欢爱的想法也顿时烟消云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结果,最先做出反应的,反而是用慵懒的声音向夕打招呼的年:
“啊呀,这不是我可爱的妹妹吗?怎么了,我们没什么事哦?”
说罢,她乐得逍遥地趴在了卧榻上,换上了一副愉悦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妹妹。衣衫不整的旗袍包裹不住的胴体,饱满的桃臀上那根晃来晃去的尾巴,让此时的年显得格外下流。
“什什什什什么,你,你们两个人在做什么啊……”
“你也是知道的吧,只是在做爱啊?这种事有什么奇怪的嘛。”还没等我整理好思绪,那旗袍美人便帮我做出了回答,还不忘向我抛过来一个媚眼,俨然一副向自己妹妹示威的样子。
“不是,我,你,我……”
如此直白的回答反而让夕有些手足无措了。看着因为目睹满园春色而舌头打结,如少女般的画师,我也只好耸了耸肩,附和着年的回答:“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谁让我们忘了锁门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这种……”
“这种事可是很舒服的哦。不过我想,整天把自己关在画里的夕,是不会明白这些的吧?”年微微摇晃着尾巴,向着自己的妹妹微微笑了一下。
“难以理解……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舒服的……”年的微笑就像是一泼辣油,燃起了夕那本来古井无波的内心中沉寂许久的火焰。
“来证明给我看吧!这种尘世的男女之事,有什么好让人沉醉的!”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夕快步地走进了房间,一把扑到了卧榻上,然后在自己姐姐的身边俯下了身子,用仿佛能燃烧起来的视线盯着衣衫不整的年。而年也不甘示弱,带着挑衅般的笑容,凝望着自己的妹妹。身为姐妹的旗袍美人与画师少女摇晃着尾巴同床而卧,这一幕场景实在是叫人完全无法抗拒。而我,则顺水推舟地应承下了让夕感受到性事之美好的任务:
“真是,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呢……夕,如果觉得害羞的话,就说一声哟?”
“一点,一点也不。你就尽管来吧,迪蒙博士。”
“哎呀?装什么熟练呢,你根本没和真正的男人做过这种事吧?”
尽量无视掉这对姐妹的斗嘴,我慢慢地将夕的旗袍下摆掀了起来,然后仔细端详着她的身体。仙桃一般美艳的脸庞下,两处的腋窝隐隐挂着几根稀疏的青黑色毛发,飘散出一股芬芳的气息。再向下走去,穿过纤细的腰肢和紧致的小腹,我伸出手慢慢地从一侧拉扯下了那纯白色的内裤,任由其挂在了大腿上,让她那还是一条蜜缝的私处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了空气中。姐妹两人的跨部一同在我的眼前并列着,两双绵软柔润的大腿与浑圆丰满的美臀共同构造出了一幕极具诱惑的春景图。而比起年那已经被我开发得如同洪炉一般火热的蜜穴,夕的私处就像是夜色下的荷塘上如莲花般的肉色莲花,平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我的亵玩。仔细想想,就连对此轻车熟路的年在和我做爱的时候都经常不能保持自持,现在她的妹妹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我的内心便难以遏制地兴奋了起来,忍不住愉悦地幻想起了将自己性器探入其中探索的美妙。
“……发什么呆呢,迪蒙博士。”
“啊,原来夕这么着急的吗?”
似乎是她身上某个奇怪的开关被我打开了。于是,我便如画师少女所愿的那样,将手覆盖到了那诱人的美臀上,轻轻地揉动起来。夕那条尾巴下的小屁股是漂亮的半球形,带着一种如水般特有的,似乎能吸引住手指的柔软感与奶油一样的触感。肉嘟嘟的手感让我忍不住张开双手,轻轻地分开了她的屁股,感觉到股间阵阵凉意的夕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摇晃着尾巴。而她一旁的年则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轻轻地抚摸着她有些颤动的脸颊。
“哦……”
分开了那两团柔软的肉,那许久以来从未曾被男性所窥视的菊穴与细嫩的私处一同被我尽收眼底。一联想到自己是第一次踏入这等秘境的访客,我的内心就兴奋起来,慢慢地伸出了夹带着愉悦与期待的手指,对初经人事的画师少女用上了极尽克制的力度,轻轻地对着那颗莲花按了下去,轻轻地沿着那条窄窄的细线开始上下摩挲起来。而出乎我的预料,夕的那里已经隐隐有了湿润的气息,说明她身体的敏感度不但丝毫不输给她的姐姐,甚至可以说更加的敏感:
“嗯,嗯嗯……!这种感觉,痒痒的,好奇怪……”
“诶呀,说明这个动作让你很舒服啊,是吧,我可爱的妹妹?”
那慵懒的声音让我意识到自己眼下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夕的身上,忽视了正快活地欣赏着自己妹妹的那副模样的年,于是我将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探向了她的股间。早已经习惯了与我做爱的年自然十分热情地晃着尾巴迎了上来,洪炉般灼热的蜜穴紧紧地吸附着我的中指指尖,就像是期待着尽快被爱抚似的;而我在慢慢地将食指插进去的同时,也没有忘记疼爱一旁的夕,在她已经慢慢沉浸于手指对蜜裂的爱抚时,试着直接将食指深入了她的小莲花中。令我感到十分意外的是,本以为自己的手指会被初经人事的处女穴所排斥,但夕微暖的肉壁居然毫无抵抗地将我的食指吞了进去,然后在阴道的内部像是被黏着似地从四面八方包裹了起来,紧紧地夹着手指,俨然是在向我求欢的样子。
“嗯?夕看起来跟姐姐不相上下呢。”
“啊哈……呀,什么啊,这种,感觉,奇怪的感觉……”
夕的表情渐渐变得煽情起来。不过尽管看上去并没有疼痛的感觉,但是秘部强烈的异物感还是让她显得十分不适应。正当我准备慢慢地活动起手指,让爱抚的刺激所带来的快感帮画师少女打开新世界愉快的大门时,正在被我的中指反复抽插,神情妖媚的旗袍美人对自己的妹妹送来了善意的提醒:
“身体要放松哦,夕,不要太紧张或者太用力,慢慢让身体适应被插入的感觉,很快就会舒服起来的,毕竟是这个男人的手法嘛。”言毕,她还用满带着色欲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我,“而且之后,还会有更大的东西插进去哦?”
“嗯,唔,是……”
夕依旧是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不过来自姐姐的这番话显然也她有所领悟。年的话音刚落,我便明显低感受到肉壁死死地夹住手指的力度松弛了下来,不过那小莲花似的入口却还是一次次地紧缩弹跳着钳住了我的手指,看起来还是不希望我顺利地疼爱她。转头望着此情此景的夕,有些不甘心地低语道:
“唔,嗯……真是,这不是给人感觉,是我想做这种羞耻的事情吗……”
“没关系哦,我可爱的妹妹,因为这是能让人身心都变得愉悦的事情啊。嗯,哦……”
“就是呀,我会让你们都舒服起来的哦?”
发出像是在撒娇一般娇喘声的年简直从头至尾都是她妹妹学习的典范。在我的中指不断地插进她的阴道中时,那处火热的蜜洞十分轻柔地扩张开来,依靠这开发完成后的肌肉记忆,如条件反射一般地将我的手指整根没入那洪炉中;不过还没有到这种程度的夕的泉路就没有这么熟络的记忆,施加的力度就像是要排泄一样不断地将我的食指挤压出那处小莲花,犹如她还未完全打开的内心。而在被我的熟练的指法所蹂躏的年,在一边享受爱抚的同时,还一边抽出了指导自己妹妹的余裕,用尾巴将夕紧张的身体缠绕了起来,安抚着她:
“哦,唔……夕,不要对迪蒙博士的手指产生抗拒感,让你的身体接受它,就像是自己的尾巴一样理所当然。嗯,嗯唔,说得我自己都变得越来越舒服起来了……”
“嗯,啊,这样,这样的感觉,真是好羞耻,啊嗯……”
“哦呀。”
或许是因为年的抚慰,或许是因为夕观念的变化,或许仅仅是因为她抓住了敲门,那紧咬着手指的肉壁在那一瞬间骤然松弛了下来,让依旧还不明白的夕从嘴里露出了第一丝甜美的娇喘声,与年妩媚的呼吸相互应和着。而一旦开始朝着舒服的方向发展,画师少女的身体便像是她姐姐的那般,开始贪婪地吸吮着我的手指,就像是吸收着墨汁的毛笔似的。
“嗯,嗯,啊……身体,越来越奇怪了,这样的感觉……”
“我的傻妹妹呀,唔……”吐出一口如热气,年带着愉快的笑容看向了夕,“终于,开始感到舒服了吗?”
尽管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努力晃动着尾巴的夕却还有些倔强地坚守着她的那份矜持:“唔,嗯,不知道!我不知道……下面,被迪蒙博士又粗又大的手指撑开了,感觉……啊啊,心跳个不停,喘不过气来……这种畅快的感觉,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过了……”
“不错,就是这样的感觉,将你的身体放心地交给我吧,夕。你和你的姐姐一样,在这方面都十分有天赋哦?”看着夕慢慢地步入这面快乐大门的样子,我的嘴角忍不住挂起了胜利的笑容。
“把我跟夕比较什么的,迪蒙博士还真是个坏男人……啊,嗯,啊哦!”
——自然,年这个旗袍美人我也不能放过。在她配合的动作中,我一次又一次地将中指捣入她温热的蜜穴中,用强烈的冲击为她带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与此同时,我用食指来回揉搓着夕那柔软的阴唇,虽然不像她的姐姐那样滴滴点点地湿得一塌糊涂,但那洁白肌肤上深红色的裂口里也早就成了一片汪洋,稍稍玩弄便能听到阵阵下流的水声,证明画师少女也已经体会到了被抚摸与疼爱的快感。渐渐激烈起来的动作搅得两人一同晃动着长长的尾巴,高昂的娇喘声在我的耳畔萦绕回响,而阴道处也一前一后地生出了敏感的反应,多到溢出的爱液滴答滴答地沾湿了纯白的床榻。
“啊,嗯,不要……为什么,那里为什么,这么……舒服……啊,啊啊……”
“啊……我可爱的妹妹终于学会了呢。尽情地体会这份快乐吧,夕,像我这样……品尝这种非常,非常幸福的感觉,嗯唔……”
“看起来,你们两个人都很享受哦?”
自然而然地,我眼前姐妹二人的欲望已经被点燃了。我一面的手指在年紧致的蜜穴中胡搅蛮缠地抽插着,另一面的手指则沿着夕洁白的臀部向内轻划,直指泉路的深处。这一头股间与尾巴都沾染上湿哒哒爱液的旗袍美人满是妩媚的姿态,那一头初经人事的画师少女也沐浴在甜蜜的爱液中,而我的双手早已沾满了从阴道内流淌而出的蜜水,指尖沾满了柔软而纤细的淫丝。
“嗯,哦,那里,好紧,麻麻的,好舒服……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奇怪……嗯,啊啊……”
“哈哈……我的,笨蛋妹妹哦,这种事情,就是这么爽的哦……?把自己,嗯,关起来,体会不到这份快乐,很浪费吧?啊啊……”
“所以啊,夕,明白了吗?我和你的姐姐,一直都在做这种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哦?”
一边说着,我还一边趁其不备,用那根已经深入小穴的手指,猛地在莲花的肉壁上按压了一下。被吓了一跳的夕腰部忍不住抽搐起来,在我的玩弄下已经变得酥软无比的阴道也泛起了涓涓细流。画师少女有些嗔怒地盯向了我,不过此时不断地娇喘着的她却全然没有了出言回应的气力,已经开始逐渐沉醉于这份手指摩擦阴核的快感中不能自已的身体不停地在卧榻上蹭来蹭去,尾巴也情不自禁地跟着身体的摆动微微摇晃着。
这对从性格到相貌都相去甚远的姐妹,在这种事情上的敏感却异常地相似——不过还是已经习惯了这一切的旗袍美人的身体更加老实、更加容易有所反应,仅仅是简单粗暴的手指抽插便让她快乐得将那丰满的美臀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粗壮的尾巴也不住地左右摇摆着,想必是借着这样的姿势向我求欢。再看回一旁的夕,还是初夜的她也已然被身旁自己姐姐那欲仙欲死的神色所感染,顺着自己的本能进入了发情一般的状态,将那比起年来说小了一圈,却更加圆润的屁股在我的面前一下一下地微微颤动,尾巴有些迷惘地晃动着。欣赏着这一切的我甚至慢下了手上爱抚的动作,忍不住出声赞叹着:
“夕还真是天赋异禀呢,这么快就学会了享受爱抚的技巧。”
“唔啊……别,别这么说,再这么拨弄的话,会舒服得受不了的……”
“哈哈……嗯,这样就好哟,夕?”同样也在体味着那份快乐的年,柔声抚慰着自己的妹妹,“和我一起,共同体验这种绝妙的感觉,不好吗?”
“啊,诶……不要,不要……年和迪蒙博士,都好坏,都在欺负我,啊呀……”
我和年一同为将自己古老的灵魂画地为牢,自顾自倾地诉说着自己历史的画师少女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尽管此时看起来还有些不知所措,但也仅仅只是局限于她的内心了。夕的身体早已全然沉沦在了这过去从未体会过的快感中,那煽情的表情则昭示着本无意凡尘的她正享受着这最为世俗的快乐。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我,再次将疼爱着姐妹二人私处的手活动了起来,同时用手爱抚着年和夕这对姐妹。不过却并不像之前那样用力地磨蹭,而是小心翼翼地让指尖在肉壁间温柔地来回游走轻抚,让她们圆润的屁股和粗长的尾巴在我的眼前摇晃着。
“唔唔,嗯,嗯,那里,那里,太舒服了……”
“啊,迪蒙博士……这种时候,再这么刺激的话,我可要受不了了啊——!”
看似温柔的轻抚,却在强烈的刺激后给姐妹两人带来了回味无穷的猛烈快感。应该拒绝那带来快乐的双手的撩拨,还是贪求那飘飘欲仙的快感,年和夕一同陷入到了进退维谷的混乱之中,两条长长的尾巴一同在半空中来来回回地飞舞着。没过多久,轻柔的爱抚所带来的断断续续的刺激便让姐妹两人阴道的腔壁一开一合的触感通过指尖清晰地传递了过来,年和夕一同瞪圆了双眼,互相将彼此的面庞映入视线——
“啊,嗯,啊啊啊,好舒服,这种感觉好舒服……!”
“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刺激,这种感觉真是太有滋味了啊——!”
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看到在一同到达高潮的瞬间两边汹涌喷出爱液的秘肉,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看到彼此绝顶时的样子,但毫无疑问的是,姐妹二人一定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的淫糜气息。此时的夕一定已经明白,做爱这种事情是可以让一个人很舒服的——毕竟这种事情别说是隐居避世的画家,哪怕是天上的神仙,恐怕都只能无可奈何地抒发内心的艳羡。
“怎么样,两位,感觉很棒吧?”
“嗯,嗯……迪蒙博士,你果然非常厉害呢,嘻嘻……”
率先反应过来的年抬起了头,朦胧迷离的双眼满溢着性高潮绝顶时的恍惚。她慢慢地将脸凑近,然后吻了过来,热情地将嘴唇伸进我的口腔里索取着。
“啊嗯……嗯,啾……”
“哇,哇啊,这就是……舌,舌吻……”
看着我们彼此交缠的舌头,夕不禁目瞪口呆,然而此时早已被情欲所控制的两人丝毫没有顾忌,就这么在她眼皮子底下激情地深吻着。年十分主动地让舌头在我的嘴里积极级舔舐吸吮,咕咕地在她妹妹震惊的眼神中将我的唾液尽数吞下。
“哼哼,既然刚才已经让我们满足了……那么现在,是回报的时候咯?”
还没等我从舌吻的陶醉中回过身来,年就一把将我推倒在了卧榻边。甚至没给我留下思考如何反击的余裕,她就用那染红的手将我那根早就再次勃起许久的生殖器握了起来。在这一回合的交锋中取得了先手的旗袍美人一副欢悦的神色,享受般地开始用修长的手指缠绕住了我的下身。仅仅是这样我便顿时感到一阵浑身无力,只能就这么躺在卧榻上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摆布。
“唔,这,这是……”
“很有趣吧?那个高高在上的迪蒙博士现在一副享受的表情……夕也来试试怎么样?”
在性事方面十分生涩的画师少女自然也明白年的意图,不过从未服侍过男人的画师少女表情却比她的姐姐紧张了许多。就像是被年愉悦的样子所吸引了一样,夕也慢慢地将身体凑到了我的股间,依葫芦画瓢般地学着她姐姐的样子,用手抚上了我的下身。不得不说,此时从我的视线望过去,俯在我跨部的姐妹两人实在是非常色情。本就都十分火辣的身材在火红与青白两种配色风格的旗袍映衬下展露着身体最诱人的部位,每一寸肌肤都显得那么紧致而有弹性,而各具风格的服侍方式更是叫人欲罢不能。
“这就是男人的性器,可以让你舒服得浑身瘫软哦?”
“唔,还,还是第一次触碰到真货……”听着姐姐那爆炸性的发言,见惯了风雨的画师少女也忍不住吞下了一口唾沫,“看,看起来好强壮的样子……”
就像是学徒修行新的笔法一样,夕颤颤巍巍着手,用力地握紧了我的下身,让龟头下方的位置一下子便升起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而年则将手转向了肉棒的根部,手心像是血压计的袖带一样先是慢慢收起,然后又轻轻放松,再渐渐握紧,循环往复,刺激着那早就硬的像石头一样的性器又增加了几分血色。大概是因为那根硬物的反弹,那妖媚的旗袍美人饶有兴致地抓捏玩弄起我的膨胀物,而她一旁的画师少女则好奇地将脸凑了上来,轻轻地抿起了嘴唇,观察着这属于男人的生殖器。
“那么,接下来……”
年微微地侧过脸,然后伸出了火红的舌头,开始像舔冰棒那般开始舔舐起肉棒的杆部,同时还用极尽煽情的眼神挑逗着她妹妹的神经。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姐姐想要做什么,夕有些紧张地呼吸了一下,然后在下一秒,一种湿滑柔软的触感就这么覆盖在了我的龟头上。
“唔,唔哦,这个味道,这个气味……是迪蒙博士的感觉……”
虽然不太明白,不过看起来夕对我的阴茎十分中意,在细嗅着带着夹杂着汗味与尿味的腥臭的同时,她用舌头毫不犹豫地缠上了粗大的龟头,轻轻地摩挲了起来。被姐妹二人的舌头同时进攻的感觉让我的腰都要软了下来,前端已经克制不住地撒出了几滴先走液。
“嗯呼,这就是,口交……”
“怎么样,我可爱的妹妹,这感觉不坏吧?”
与夕还有些畏首畏尾的样子截然相反,一直以来都热情如火的年毫不犹豫地对我进行着果断而妖媚的进攻。在夕的舌头慢慢地顺着已经被唾液沾润得黑亮威猛的肉棒向下游走的同时,那旗袍美人却慢慢地攀了上来,将与白皙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的火红嫩唇微微张开,含住了我的下身,让嘴唇与舌头的触感在龟头上开始游走。画师少女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姐姐那大胆的动作,一边用濡湿的唾液润滑着性器的杆部,让柔软的触感温润地在皮肤上蔓延。
“哦……”
想要抑制自己的努力是徒劳的,我不禁很快就舒畅地叫出了声音。一旦让自己的下身接触到了柔软的舌头与嘴唇,那未知的舒爽感便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年和夕用来玩弄着自己阴茎的唇舌实在是过于柔软,甚至连触碰部分的分界线都被湿湿滑滑的质感所模糊,只有一阵阵敏感的肌肤被滑过的感觉。已经与我交合许多次的年的动作十分熟练,将我的龟头与前端吞入口中的同时还不断地收缩着口腔壁,带来阵阵紧致的感觉;而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夕则有些紧张地将舌腹贴在肉杆上,顺着那浮现出的筋络上下游走着,像是在品味这凹凸不平的触感所带来的乐趣一般。
“唔,唔哇,迪蒙博士看起来一副好舒服的样子……”
“是吧?能欣赏他这副表情的时候可不多哦。”
虽然被这对姐妹所调侃让我的内心感到一阵不爽,但是她们唇舌间的动作却让我舒服得忘记了这一切。用粉色的薄唇吮吸着龟头,用鲜红的舌头舔舐着肉杆,用细长的手指套弄着根部,用柔软的掌心按摩着蛋袋,年不羁放荡的神情与夕恬静端庄的脸颊交融在一起,化作一并为我口交的动作,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甚至让我稍微想一想便有了射精的感觉。
“唔,啊……这根东西,好硬啊……”
似乎是在意为何阴茎为何可以变得这么坚硬,夕露出了惊讶的可爱表情。而年则笑眯眯地欣赏着自己妹妹的这副模样,一边对我的下身轻吐着热气,一边用挑逗般的语言调笑着:
“一直以来都是让迪蒙博士把这么硬的东西插到我的身体里的哦?实际抚摸起来的感觉如何呀,我可爱的妹妹?”
“唔,嗯……真的是,又大,又热……男人的性器简直就像是凶器一样……这种东西,厉害得犯规了,只是触摸着脑子就变得奇怪起来,全身发软……”
不过虽然夕嘴上抱怨着,视线却从未离开她不断亲吻着的性器,而年也十分主动起地吸吮着嘴唇,希望为我带来更大的快感。不得不说,子宫附近的媚肉、直肠湿润的粘膜与双乳摩擦的柔软固然都极好,但插入的地方气压降低的感觉、舌头与嘴唇缠绕着分身爱抚的湿滑与口腔中的触感也毫不逊色。那舒爽的快感让我剧烈地呼吸起来的同时,下身也忍不住上下跳动着。而我因为快感而生出的反应,则让卖力地侍奉着的姐妹两人露出了几分喜悦,高兴地眯起了眼睛,像是有着心灵感应一般用满是唾液的嘴唇亲吻着。
“唔,哦……”
明明前不久主动权还掌握在我的手里,此时却被年和夕轻而易举地夺了回去,腰腹部往下都无法自由行动,只能任由姐妹二人摆布。方才与年热吻时所感受到的那种温热甘甜的唾液,此时已经完全覆盖了我的下身——年熟络地将龟头整个含进了嘴里,品尝着肉棒的上半部分;而早已同样沉浸于侍奉的夕则用薄唇亲吻着下半部分,用舌头舔舐着肉杆的根部,用手揉弄着敏感的蛋袋。这自上而下,由外入内的刺激,让我的脑髓几乎有了被洗刷过一次的畅快感。
“嗯,唔唔,怎么样,迪蒙博士,感觉舒服吗?”
“唔,嗯……”面对那旗袍美人挑逗般的问话,此时的我却说不出什么样的话语来回答。一旁的画师少女似乎也学会了她姐姐那喜欢恶作剧的性格,用听起来漫不经心的语调追问道:
“请好好地回答……呼……”
“啊,嗯……很,很爽,很舒服哦,两位。”
平日里一般是在我主导的情况下让女孩子们说出“很舒服”之类的话语,不过此时此刻被这姐妹两人玩弄着说出这句话,却意外的也有一种夹带着羞耻的快感。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伸出双手,抚摸起年那扎起来的洁白秀发与夕那一头如绢般的青丝。仅仅是这样,她们便抬起头,左右晃动着尾巴,向我绽放出了开心的微笑——年开始晃动起脑袋,将我的肉棒含她的口中不断地出入起来,就这么不断地将那根硬物吞到咽喉能接受的极限边缘,然后用口腔的粘膜从各个方向搅拌起来;而夕的小舌动作也慢慢地变得激烈,用湿湿滑滑的柔软将阴茎的下半部分舔得满是唾沫,同时还不忘伸出手轻柔地玩弄着阴囊,给予着我全方位的刺激,我的快感随之暴涨起来。
“唔,年,夕,再这么下去,我就差不多……”
因为差不多要射出来了,所以我本想让她们两人放我稍微休息一下,不过这对姐妹却似乎根本不考虑这些,不约而同地上下摆动起尾巴,然后加快了各自嘴上的动作,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势。妖媚的旗袍美人扭动着脑袋用整个口腔搅动着性器的前端,像是吮着吸管一样吸着我的下身;青涩的画师少女则将缠绕着根部的舌头用更灵活的方式,让尿道和输精管游走着尖锐的快感。那两对一同望向我的渴求眼神,就像是在恳求着我就这么满满地射出来——
“唔哦,要射了……!”
那样的眼神让我的忍耐到达了极限,虽然也想控制住,但射精的势头实在是无法忍耐下去了,我就这么用力地就这么在年的嘴里射了出来。过于突然地冲击让这旗袍美人吃了一惊,吮吸着前端的薄唇微微一松,我的肉棒便从她的口中脱出,在半空中上下摇晃着。接触到空气的清爽触感,让本就来势汹汹的射精变得更加凶猛,洪流般的快感驱动着我将混沌的白浊用力射在了年和夕的脸上,将姐妹两人美丽的脸蛋和柔滑的秀发全数玷污,染上了属于我的颜色。看着这一幕,妩媚地向我笑了笑的年轻车熟路地将嘴里残存的精液吞了下去,而夕则有些诚惶诚恐地凑上嘴唇,没有什么抵触地轻轻吮吸起龟头上的残精。
“嗯,唔……好奇怪的味道啊……男人的,精液……”
“习惯之后就会变得很美味的哦?我可爱的妹妹。”
而此时我却已经有些看不清姐妹两人的神情了。那份侍奉所带来的强烈快感着实让我眼前一阵晕眩,浑身充满了舒爽后快乐的虚脱感,让我一边喘息着一边靠在了卧榻上。不过在视线稍稍重新对焦后,我便看到年和夕依旧用充满欲求的眼神看向了我:
“哎呀,我现在,还没有满足哦?迪蒙博士,你还有精力再战的吧?”
“说,说好要让我体会舒服的事情的,正戏还没有开始呢……!”
虽说三人已经互相用手指或是舌头互相抚慰过,但终归感觉还是缺了点什么,大概是姐妹二人此刻同时所拥有的与我交合的愿望吧。于是在稍稍恢复了一下体力后,我慢慢地从卧榻上直起身,如炫耀一般让自己那根毫无疲软迹象的性器展示在年和夕的眼前。
“唔,啊……居然,居然还是这么硬……!”
“哼哼,这才对嘛。就请迪蒙博士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男性气概吧?”
宁静的夜色下,这场快乐的欢宴,才刚刚开始……
窗外是一片片漂浮在夜色湖面的莲叶,而游船内眼前的景色是一片春意盎然。
年惬意地侧卧在了卧榻上,而夕则有些惶恐地俯在了她的身上,两人一同摆动着尾巴,用满怀着期待的眼神看向了我。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我轻轻地喘了一口气,从后面将手放到了年饱满的臀部上抚摸着:
“那么,还是年先来。”
“哼哼……好呀。就拜托迪蒙博士咯?”
早已习惯了与我交合的旗袍美人轻轻地微笑了一下,那早已被调教得在我面前收放自如的淫穴一下子便张开了口,向着我抵在洞口的肉棒伸展开来。
“哇,啊……这个东西,插到年的里面……”
“这可是你的姐姐最喜欢的东西哦?”
瞠目结舌的夕就这么眼睁睁地见证了我将性器插入她姐姐阴道的那一瞬间,粗大的的肉棒就这么朝着通道尽头绵软的肉壁一鼓作气地猛烈突进。在与我相处的时日中,年的这里早就成为了我的形状,浸染了我的味道,因此此时此刻那洪炉的入口也顺利地缓缓打开,任由我的肉棒顺利地侵入。然后在性器完全插入的下一个瞬间,像是拒绝着第二个访客一般突然收缩,紧紧地裹住了我的下身。随后,我便毫不顾忌地在她已经适应我的身体里开始了活塞运动。
“嗯,啊……年,你的里面好紧……”
“哇,哦,这就是,性交……迪蒙博士的阴茎,插到年的身体里去了……”
“呵呵……我可爱的妹妹,这是我的人生中最有滋味的事情哦?你应该,也早点品尝到的哟?”
年开始娇媚地高声呻吟起来,从正面插入的我则用力地喘息着;而趴在年的身上目睹自己的姐姐就这么在自己身下和男人做爱的夕一脸哑然。只是这一幕却让我的心里升起了一小团难以言喻的妒火——明明自己都将裤子扒掉开始干了起来,本应该沉浸在我的下身中那难以自拔的旗袍美人居然还有余裕跟自己的妹妹调情。内心的不爽让我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年的大腿,然后俯下身体,将脸凑到了她的身前。仅仅是这么两个简单的动作,年就马上发觉了我内心的思绪,轻轻地在趴在她身上的夕惊愕的视线中抬起头,用尾巴缠住了我的身体,将嘴唇轻凑了上来。心满意足地她的嘴唇里掠夺了一番后,那狭窄的花腔也慢慢地开始舒张,为我的下身带来了除去紧缩之外的快感。于是,我抽插的速度也慢慢加快了起来,让龟头贴着肉壁一次次迅猛地向下探,反反复复地将性器向着最里面的花心顶去。紧致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出生慨叹起来:
“年的小穴,夹得我好爽啊……你就这么想和我做爱吗?”
“呼,哈,明明刚刚才跟我做过一次的吧?”
不得不说,年的淫穴实在是堪称绝品。不但有着层峦叠嶂般刺激的褶皱,还有着仿佛能让人熔化的火热,彷如铸造时的熔炉,无论什么时候插入都能让人予人无比的享受。不过正当我沉浸在这份快乐中的时候,一旁却传来了夕有些埋怨的声音:
“啊……好过分,就这么自顾自地在我面前做这种事,真是让人火大!”
大概是模仿着我方才与自己的姐姐打情骂俏时的行为吧,夕突然侧过脑袋,夺去了年柔软的薄唇,然后就像初入行的画师学徒一般伸出了舌头,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汁。相比起欣赏着在自己面前的这副后宫里百合春光而兴奋的我,那遭遇偷袭而有些不知所措的旗袍美人已经处在强烈的动摇之中。尽管摇动着尾巴的画师少女的吻技十分生涩,但是大概是因为姐妹之间的情感,即使是自己的妹妹,即使早已习惯了与她挚爱的男性舌吻,但年大抵也从未想过和自己的妹妹激烈地深吻吧。
“啊,啊啊……我愚蠢的妹妹……”
“该这么说的是我啊,笨蛋姐姐……”
从最初的狼狈,演变成这种时候的斗嘴,这姐妹二人却已经用热吻回应着彼此。不过尽管这一幕看起来很美好,但是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却让我的内心感到一阵气血涌动。年那包裹着肉棒的肉壁已经满是爱液,变得舒畅而润滑起来,让我得以将阴茎的抽插变得更加快速而激烈。因为强烈的快感,年舒服得高声欢叫起来,却又很快被夕封住了嘴唇,只能在激烈舌吻的水声中发出低沉的呜咽。眼看着此时已经完全是姐妹双飞情景的我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抚摸着年大腿根部的手,将手指伸进了夕那同样爱液淋漓的小穴中。不过这一次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只用了一根食指,而是将中指和食指同时插了进去。已经在刚才的爱抚中扩张过一次的私处很快就慢慢扩张开来,默许了我手指的侵入。
“啊唔,嗯……喔……”但是比起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的年,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的夕的那里还是显得拘谨不少,只能用晃动的尾巴释放内心的紧张感。
“哦唔,我可爱的妹妹,感觉还好吗?”
“嗯,啊啊,非常,舒服,迪蒙博士的两根手指在身体里来来回回的,好爽,啊,啊嗯……”这一回,倒是轮到年反客为主,趁着夕不注意的时候夺走了她的嘴唇,两人再次忘我地亲吻了起来。
“那么,就让我来让你们更加舒服起来吧……!”
而我自然也没有疏忽任何一方,在欣赏着这百合花开美景的同时开始疼爱着姐妹两人,一边奋力地在那妖娆的旗袍美人身体中抽插着,一边用手指使劲地挑逗着画师少女的体内。两人同时发出了起此彼伏的娇呼声,沉浸在这片快乐中不能自已。年自不必说,却没曾想到夕也这么快就从那份淡泊中走了出来,沉浸在了这情欲的海洋中、即便相貌和性格相去甚远,但她们也是亲姐妹——不过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重新意识到这件事,我可还真是后知后觉啊。
激情四射的小穴还在一颤一颤地收紧榨取着我的手指,趴在年身上的夕沉沉地喘息着,轻轻地用尾巴蹭了蹭我的腰腹,回过头轻声向我请求道:“嗯,啊……迪蒙博士,我想要……我想要尝一下那根又粗又大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啊啦,终于要忍不住了吗?”媚笑着看着自己的妹妹,年慢慢地向她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哦,如果我可爱的妹妹喜欢的话,身为姐姐自然也要让夕体会一下那种快感的哟?”
“呜呜……”
“哎呀哎呀,我还真是幸福啊。”
姐妹两人的这番话语让我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我慢慢地抬起腰腹,结合的部位便十分自然地分离开来,一跳一跳的肉棒从旗袍美人火热的淫穴中脱出,还带着粘稠的丝线。随后,稍微调整了一下身体的位置,我将插进夕体内的食指和中指往左右分开。那紧致的处女穴比刚才更进一步地扩张开来,画师少女却没有流露出痛苦的神情。紧接着,我便将那根比手指还要粗硬的东西对准了溢着蜜液的泉眼,轻轻地磨蹭了起来。
“夕,我要上了哦。”
并没有着急地深入,我先是小幅度地晃动着腰部,在那朵莲花的边缘处浅浅地试探着。出乎预料的是,夕十分顺畅地接受了那根性器的侵入,龟头毫无保留地插入到了阴道中。
“唔,嗯哦……好粗……”
“先试着接收好这份压迫感吧,亲爱的妹妹。”看着妹妹那副有些不适应的神情,经验丰富的年再次出声指点到,“只要适应了体内被填满的这种感觉,就会再也离不开的……”
“嗯,嗯嗯……既然年这么说了……嗯嗯……!”
不得不说,夕在做爱这一方面的天赋大概完全不亚于绘画。仅仅是浅浅地抽送了一下肉棒,她就找到了放松身体的敲门,那本来十分紧绷的媚肉一下子便松弛了下来,完全没有阻挠的意思,瞬间就将我的阴茎连同根部尽数吞没。随后,我便缓慢而柔和地开始了抽送。与她姐姐的那有着层峦叠嶂般褶皱的洪炉不同,夕阴道内褶皱软趴趴地卷曲在了一起,缠绕住我的下身后就如水中的蛇一般从各个角度蠕动缠绕起来,给予着我强烈的性快感。再看向两人之间的结合处,我才骤然发现被挤出来的除了粘稠的蜜水之外,还有滴滴点点的暗红——那毫无疑问是画师少女初夜的证明。
“啊啦,过了这么久,原来我可爱的妹妹还是这么清纯啊。没关系的哦,姐姐会和这个男人一起,让你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同样见证了这一点的年捧起了夕的脸颊,轻轻地亲吻着她,为初经人事的妹妹带去心灵上的抚慰。
“嗯,呜呜……”
“可不要只顾着自己的妹妹呀?”
一边说着,我一边将手指宠幸的对象换到了年身上。为了更好地填补刚才被肉棒扩张开的洞口,这一回我同时用上了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柔软地深入到她的体内,却为年带了出乎我预料的刺激:
“啊,啊呜,啊啊,手指,在里面动来动去的,好棒——!”
似乎是因为身体已经兴奋起来的缘故,此时的年已经完全经不起手指的捣鼓,仅仅是在肉壁上来来回回抠动的动作就让她语无伦次地娇喘起来。而趴在她身上夕也仿佛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温暖的处女穴来回蠕动起来,刺激着我的下身,甚至让我有了阵阵的射精感。趁着这副势头,我再次将整根肉棒插入她的体内。又粗又大阴茎一次次粗犷地挤开紧密贴合的媚肉,占领着画师少女那娇嫩的泉路,夹带着几分疼痛的快感化作了十分刺激的愉悦。那旗袍美人自然也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的妹妹,再一次地吻上了她的嘴唇。同时被钟情的男人和血脉相连的姐姐欺负的夕一面品尝着从背后传来的阵阵性快感,一面应付着身下送来的舌吻,在娇声中艰难地低声开口道:
“嗯,啊……我明白了,如此快乐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以前都没有意识到,做爱这种事情可以这么快了……啊啊……”
“因为你没有遇到足以让你倾心的男人啊,我的笨蛋妹妹……现在,就尽情地沉醉于这份快乐中吧……”
不知不觉中,年和夕的尾巴已经悄然缠上了我的腰杆,似乎是要将我收在她们的罗网中。我也忍不住俯下了身子,将脸凑近了正在激吻的姐妹二人,伸出了舌头,毫不顾忌地卷入了她们互相纠缠的嘴唇与舌头中。比较之下,夕的薄唇虽然没有年那么有肉感,但是却能更加清楚地感受到嘴唇相接的贴合感,而姐妹之间唾液的味道则惊人地相似。在细细品尝过两人的味道后,我慢慢放开了嘴唇,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下身,
“嗯,啊,啊啊……好舒服,下面,好舒服,迪蒙博士……”
“呼,呼呼……这边也要再温暖一下呢。”
“啊,啊呜……突然又进来什么的,真是个坏到极点的男人啊……!”
注意到自己一时间只顾着妹妹,忽视了旁边的姐姐,我将肉棒从夕的体内拔了出来,然后对着年的蜜洞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用力地挺动起来,让那里因为肉与肉之间的摩擦重新燃起激情的热度。与此同时,我又将手指插到夕的小穴中,从里向外反反复复地揉搓着她最敏感的部位。被非同寻常的速度同时疼爱的姐妹两人呼吸早已紊乱不堪,肆无忌惮地娇喘着,让尾巴用力地缠上了我。在感觉差不多之后,我再一次将肉棒重新拔了出来,将目标转回了夕的身上。
“嗯啊,啊啊……这种,感觉,好舒服,比手指舒服多了啊啊啊……!”
“呼,呼哈,不行,这么快的话,很快就会受不了的!”
在我抛开所有的顾忌之后,在尽情地释放着自己欲望的同时,过于猛烈的抽插动作让姐妹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难以承受。不过正好,交替着轮换着被阴茎与手指宠幸的姐妹总有一个可以得到短暂的休息,而这种方式也可以同时疼爱两个人,不至于疏忽任何一方。不如说,同时与年和夕做爱简直刚刚好能释放内心暴涨的欲望——话虽如此,这种方式自然是无法坚持太久的,因为我自始至终就没有停下腰腹的动作,迎面而来的快感更是让我难以招架。
“呀啊,啊啊,迪蒙博士……太深了,插得太深了,做爱真是太舒服了啊啊……!”
“哦,唔,好爽,受不了了,下面已经不行了,很快就会高潮的……”
“唔,差不多了,要射给你们了!”
时间甚至不允许我决定在谁的阴道里内射,但那快感的临界点却正好在我从其中一人的蜜洞中抽出的瞬间到来。仿佛是想脱力我控制喷射方向的身体一样,大量粘稠的白浊从一跳一跳的肉棒中喷涌而出。伴随着这几乎把我的脑子都要蒸发干净的射精,年和夕这对姐妹也陶醉在高潮的极乐中,喷涌出了大量的爱液。旗袍美人与画师少女,眼前的两人身上被我的精种玷污得一塌糊涂——事已至此,我的内心已经分不清那混沌的感觉是夺走夕初夜的罪恶感,还是同时和姐妹两人做爱违背道德的愧疚感,亦或是自己的性欲得到满足的快乐感。
“呵呵……迪蒙博士,真是厉害呢,今天居然射出来了这么多……”
“呼,唔,真是,好奇怪的味道啊……但是,心却跳个不停……”
年陶醉地舔着被我射到脸上的精液,而这样的动作似乎触发了夕身上某个奇怪的开关。于是,她慢慢地凑上前,亲吻着自己的姐姐——残存在姐妹彼此脸上的精液勾勒出了两张白色的脸庞。从面颊到眼睑,从鼻子到嘴唇,两人亲昵地互相吸吮着脸上的白浊。这副美丽又下流的光景甚至让我有些呆滞地愣在了原地,只是忘却了一切似地欣赏着这美好的一切。
月光如水,而天空下的荔湖正在夜色下闪着粼粼的波光。远处的灯火表明,这个跨年的夜晚还没有结束。
饮酒后这般剧烈的运动让三人的身体都燥热不已。我和年都十分随性地将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而被内心尚存的羞耻所束缚的夕则一直看着我坚实的躯体与年性感的身材许久,才羞赧地解开沾满了体液与汗水的大衫,将身上的内衣脱去,向我们展示着她粉白色的肌肤。
反正事后可以再画一套衣服出来,所以也无须在意了,我在她的视线中读出了这样的想法。看着夕那水嫩的肤色,正搂着年调情的我内心仍然蠢蠢欲动的内心再次燃起了欲望的野火——有了这对让人心醉的姐妹,恐怕用整个天下来交换也不会让人动心罢。
“嗯?我亲爱的妹妹看起来还没有满足啊。”年似乎也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轻快地向着夕招了招手,“接下来,我就把迪蒙博士交给你咯?”
“年,这样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都独占你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让夕来品尝一下你的味道了吧?自私的人可是当不成好姐姐的呀。”
面对着我的疑问,年非常轻快地推了推我的身体,同时将那羞涩的画师少女拉到了眼前。夕的小脸依旧是一片通红,有些扭捏着不愿意靠近,我便从身后抱住了她苗条的腰肢,然后在那份白嫩与柔软带来的兴奋中让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着,抚摸起那对白嫩的双乳,不停地用手指撩拨着两颗粉嫩的小樱桃。才是初夜的夕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口中舒服得不断漏出轻快的呻吟声,身后拖着的尾巴毫无自知地圈住了我的腰腹。
“啊,嗯……这里也好舒服……”
快慰的心情驱使着画师少女忘情地转过了头,与我热吻了起来。我细细地用嘴包裹住了她薄薄的粉唇,将软舌在空中交织着,时而吮吸着彼此,时而又稍稍分开,再纠缠在一起。而年也像是不甘寂寞一样,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的身体,用那对饱满的胸部磨蹭着我的脊背。那柔软中带着两点坚硬的触感与热吻时的感觉融汇在一起,让我浑身的热血都沸腾奔涌起来。下半身又傲然地膨胀了几分,在空气中摇晃着。在身后的年饶有兴趣地伸过双手握住了那男根,摇晃着时不时在接近夕臀部的地方轻轻地触碰一两下,又无声地挪开,轻轻地帮我上下撸动起来。
“啊,啊啊……身体,好热……”
“呼,年,你还真是……”
我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张带着妩媚笑容的脸颊——她在同时撩拨我们两个人的欲望,我从那妖艳美人的动作中读出了这一点。而感受着那根硬物的夕自然心性骤起,合上了羞怯的眼睛,脸容上露着犹如少女的羞色,犹如被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粉红,就像是在期待着我尽快再次占有她一般。我强按下了内心想要直接侵犯夕的想法,而是先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她的股间。毫无疑问,那粉红的蜜裂处早已荡漾满了爱液,腔膛内的褶皱堆满了阴道,像是早已期待着我的再次进入。再稍微向上游走一下,透过那水嫩的肌肤,我触碰到了画师少女的蓬勃凸起的爱蒂,却没曾想到这个动作却让夕娇艳的身体僵硬绷直了一下,然后酥酥麻麻地瘫软了下来,似乎是到达了一次小小的高潮,圈着我腰部的尾巴也紧了几分。
“迪蒙博士……不要再玩弄我了……”她用平日里绝对无法听到的娇羞喘息声,哀求着我,“快点,我想要……”
这番缠绵悱恻的话语刺激得我内心的理智一下子便被清零了,而此时年也十分识时务地松开了紧握着我下身的火红双手。我便顺势支棱起性器,对准了夕那朵莲花窄窄的缝隙,用后入的姿势开始慢慢地推了进去。
“哎呀,这么慢可是说不过去的哦?”
伴随着一句轻佻的话语,我顿时感觉脊背上传来了一股柔软至极却难以抗拒的力度。年用力地推动着我的身体,让原本缓慢进入的阴茎一下子便冲入了卷满了褶皱的阴道,然后被湿润紧致的媚肉满满地吸附了起来,几乎不容分毫的空间,那刻入骨髓般的快感顿时让我的脑子感到一阵空白,于是就这么顺势开始了稍稍缓慢而绵延悠长的活塞运动。
“啊,嗯……啊啊……慢一点,嗯啊,慢一点……”
那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夕忍不住快乐地欢叫起来,而随之而来深入深出的动作则让她不断地生出小小的快感,将整颗满怀春意的心思都带向了那无边无际的快乐深渊。而就在我对着已经完全适应了肉棒大小的处女穴不断地做着活塞运动的同时,在身后抱住了我的年也开始用手安慰着自己的股间,在我的耳畔轻轻吐出满带春色的挑逗:
“迪蒙博士……刚才干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温柔?难道说,有了妹妹,就要把我这个姐姐给忘掉吗?”
这是吃醋了吗?沉浸在快感当中的我甚至还没有想出回答的话语,身后的那股柔软的力度便再次骤然加大,推着我的身体重重地撞向了夕的娇躯,然后又轻轻地拉扯着让肉棒退了出来。与此同时,年的尾巴也慢慢缠绕上了我的腰腹,然后慢慢地顶进了我的后庭开始搅动起来,让我的前列腺也生出了几分快感。那副感觉,就像是乘坐着高速飞驰敞篷汽车从炙热火烈的洪炉中一下子冲进了轻描淡写的写意山水,还没来得及享受眼前的鸟语花香与空气中的芬芳香气,就又被拽回了让人浑身燥热的火山熔浆中——也只有这样笼统的语言,才能概括我此时几乎大脑一片空白的的感觉了。
“啊,嗯,好舒服,做爱好舒服……”
“哈哈……嗯,迪蒙博士,真是厉害的男人啊,让我们两个人,都如此沉醉于你……”
“呼,呼……”
夕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配合着我的动作运动了起来,细细地醉心感受着花腔被我的下身所疏通的快慰;年的酥胸紧紧地贴着我的背部,欣赏着我和她的妹妹做爱时的场景,快乐地用手指满足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同时还用尾巴满足着我的后庭;而我则同时配合着两个人的动作,时而用力地让肉棒在夕的体内驰骋着,时而慢下动作回过身用深吻抚慰着年的心灵,沉浸在快乐的肉欲中。
三个人就这么在卧榻上幸福癫狂地欢爱着,意识慢慢地化作一片空白,视觉甚至都在快感的痉挛中变得错乱起来,只记得自己先是被年从身后抱着后入夕的小穴,接着是在夕炙热的视线重新将年扑到在身下猛烈地干她,随后姐妹二人又一起骑到了我的身上放纵地享受……直到最后一同抵达快感的顶端,直到一同品尝到那熟透的甜美果实为止,三人几乎数次幸福地交缠在一起。从柔软的卧榻到小小的书桌,从门前的屏风到湖上的床边,每一处糟蹋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三人欢爱后的痕迹。
这个夜晚,快乐得宛如朝露的梦幻。
时间将要到零点,跨年的时刻快来了。
我左手抱着年火热的身躯,右手揽住了夕纤细的腰肢,三人就这么相拥坐在卧榻边,看着与我们一样还未入睡的荔湖,看着天上的月光将亮晶晶的白色涂抹在满是荷叶的水面。不知不觉中,夕竟然有些忘情了,将如玉的手臂伸出了窗外,仿佛是要感受月光的温度。
“如此美好的夜晚……或许也不过是画中一景罢了……”
“哈哈……”看着她那副多愁善感的样子,我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收起了手臂,拥抱住了画师少女的脖颈,“即便我们都是画中之人,那又如何?”
“人间五十年,与天地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言毕,我同样抬起头看向了夜空。刹那间,数不尽的光点从摇曳的灯光处一同上升,在夜空中绽放出最美丽的花火,随后便消于无形,空旷的夜空很快又被其他的烟花所填满。
“凡是有形体的东西,终将会有消逝的一天。那么,我们当做的,便是如那烟花,在有生之时享受自己,竭力绽放,点亮无边的夜空。”随后,在新年烟花砰砰的爆裂声中,我转过头,向着身边的姐妹二人,轻轻地微笑了起来,“新年快乐,两位。”
“哈哈……真是会说话呢,迪蒙博士,新年快乐哟。”
“……新,新年快乐。”
在夜空绽放的焰火中,我们相拥地躺在床上。热情似火的年与满面娇羞的夕一齐紧紧地贴着我的胸口,而我就这么拥抱着她们,步入了安稳的沉眠。
数日之后。
在新年短暂的休假结束之后,整个罗德岛又回到了日常的工作生活中。将积压的事务全部处理完成,我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却突然想到了夕的事情。不知道在与我和年在过年那一天共同外出游玩后,她有没有一些转变呢?
于是我闲庭散步般地来到了她居住的那堵墙的门边,轻轻地敲了敲门,却听到里面隐隐传来丝丝低沉的响动。担心夕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的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却看到了让自己目瞪口呆的一幕,身体也顿时僵硬了一下。在她自己所画出来的古雅画室中,夕正裹着那一身随性的大衫,洁白的旗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躯体,椅子下的那双如美玉般晶莹的雪白大腿与长长的尾巴若隐若现,再配上那绝美的容颜,简直就是在引人犯罪。而在正对着门的方向的画架上,悬着夕看上去刚刚完成的一副画作——让人万万想不到的是,那副画作居然是在一片山水的古典氛围中,一男两女正快意地纵情交媾的春画。细细看去,那男人的相貌形态颇有我的神采,而与他欢爱的两名美人自然就是年还有正落下最后一笔的夕自己了。这画作栩栩如生,竟然我感觉,画中的那一幕正是前几日我们三人共同经历的美好夜晚。
“呀……!”
夕此时此刻才看到了突然闯进来的我,一下子便惊叫了起来。她想要把这副春画卷起来,身体却像是僵住了一样不知所措。俏脸上布满了诱人的绯红,画师少女又羞又闹地向我娇嗔道:“不,不是说过,你敲门之后我要是不答应,你就不准进来吗?!”
“我明明之是想要关心一下你的啊。”我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将身后那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凭空消失的门拉上,然后微笑着走向了将自己的身体抱起来的夕,一把就将她按到在了一旁的床榻上。画师少女惊叫了一声,欲拒还迎地挣扎了几下,便没有了动作,赌气般地扭过了羞红的小脸,扭动着尾巴,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的大画家是怎么回事呀,居然在画这种色情的东西,难道过年时的那个晚上就这么让你念念不忘吗?”我嘿嘿地坏笑了一声,轻轻地在她尖尖的耳边低声问道。
“没有!只是,只是突然就有了灵感,想要尝试一下这方面的内容……而且,而且之前明明是迪蒙博士和年强行按着我做了那样的事情,现在却还要来说我!”夕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但越解释便越是羞涩难当,就连修长的脖颈上都染上了几抹粉红,最后所幸哼了一声,甩了一下尾巴不再跟我说话了。
“什么强行啊,明明是你自己闯进门还留了下来,想要体会一下那种快乐的事情……看来我的大画家是个闷骚傲娇呀,嘴上说着嫌弃的话,身体却很诚实嘛!”
“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画师少女脸红得恨不得直接随便找一幅画卷把自己埋起来,羞涩的粉红也从脖颈爬到了耳根上,“迪蒙博士这个色鬼,变态!”
“嗯,这点倒是没说错呢。”
我稍稍用了些力度,将夕的娇躯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感受着她胸前那两团柔软挤压着自己胸口的触感,只听到来自内心的欲火熊熊燃烧的噼啪声:“我确实是哦?”
“为什么……?!”
“想要知道理由吗?”我轻轻地吻了吻夕那诱人的薄唇,满意地看着她满面娇羞的样子,轻轻地在她耳边作了回答,“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有些粗鲁地剥开了夕身上的衣物,那对玉乳上粉色的奶头已经直挺挺地翘了起来,乳晕也呈现出一股动情的艳红色;再伸手去抚摸了一下她的股间,那里也早就变得湿漉漉了。闻着画师少女身上的那股芬芳,我直接脱下长裤,将那男根对准了她冒着爱液的泉眼,轻轻地将腰部往下一压,便进入了夕的身体。
覆水难收,一发而不可收拾。原本还强撑着嘴硬的夕很快就在猛烈的攻势下沉沦,在快感中与我一同疯狂地颠鸾倒凤了起来。直到数次云雨之后,满面绯红的她才轻轻地喘着气,依偎在了我的怀抱中,用尾巴绕过我的身体,不开心地撅起了嘴巴。
“嗯?怎么了,我的大画家,今天还不够吗?”看出了夕心中所想的我故意地跟她开着玩笑,右手则十分轻柔地抚摸着她那娇躯的曼妙曲线。
“哼……色鬼,大恶魔……”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却将身体朝我的怀抱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小声地补充道,“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舒服的事情啊……”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未曾体会过的事情哦?将古老的灵魂画地为牢,自顾自倾地诉说着自己历史,不如走出画卷,重新看遍每个世界啊。”
夕只是在我的怀抱中动了动,撇了撇嘴,没有反驳。长久的岁月仿佛在她身上留不下痕迹,那白嫩的肌肤依旧像只有十几岁的少女那般柔嫩。肌肤相亲的触感和她那绯红的脸容让我的心头再次感到一阵火热,忍不住再一次压下了身子,双手在她窈窕的身段上不断索取着,预备着好好再次享受一番这怀中的佳人。身体感到阵阵燥热的夕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向我娇嗔地埋怨到:“迪蒙博士……刚才都做了四次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干你。”
就在一旁的画架上,那副春画正展露着旖旎的美景,恰如床榻上的满园春色。
71、白面相簿【白面鸮】
白面鸮:前莱茵生命数据维护专员,在炎魔事件后选择加入罗德岛,在医疗部任职,同时还负责数据维护方面的工作。因为感染矿石病,为避免内心被脑中未知的声音所吞没,采取了十分特殊的说话方式,予人以机器人的感觉。因为长久的共同工作,与博士建立了深切的关系。
冬日即将结束,春季要到来了。白色的季节快要画下句点,将要到来的是绿色的季节。
寒冷似乎还不愿从暖国就这么离去,但是在最后的一场雪飘落之后,春日的风终于慢慢将开始吹拂着这片土地,孕育着人们所向往的希望。近日以来的罗德岛静静地停泊着在这片荒原中,没有需要大规模的外勤行动,没有惨烈血腥的厮杀,一切似乎迎来了暂时的安宁与和平。
——话虽如此,对于我来说,工作还是很忙。抛开了权谋与战场,我又需要重新开始面对浩如烟海的文书工作了。
拖着一夜过后仍旧有些疲乏的脚步,我慢慢地走进了自己的那间办公室,时间是早上七点四十分。
“全新的一天,检测到博士上线,白面鸮的情绪指数上升。”
“唔,今天轮换到的个人助理是她啊……”
我拍了拍还有些沉重的面颊,努力将眼前的那种面孔在双眼中的影像变得清晰。即便是刻意使用了颇为机械的说话方式,但依旧掩盖不了的犹如鸟鸣的动听声音,说明了她的身份——名为白面鸮的黎博利女性正端正地站在办公桌前,恭候着我的到来。
抬眼细细望去,她有着一张十分清秀的面容。头顶的两片白色的鸟羽似乎是因为见到我而有些开心地晃了晃,往下则是正巧将前额掩映住的整齐刘海。稍微有些瘦削的面部棱角被两鬓垂落的白色发丝所遮掩,点缀上了娟秀的五官:一对细细的秋波眉微微一翘,她橘色的双眼中便显示出了几分欢欣的神采,提醒着我白面鸮是正正经经的“人”,而非是像那种十分奇特的说话方式的机器人;小巧的鼻子带着恰到好处的笔挺,让人有一种想要用手指点上去的想法,而淡色的嘴唇则像是有些紧张地抿了抿。白面鸮今天并没有穿着她在医疗部或是帮助进行数据维护时的那套纯白色的制服,而是换上了一套颇有职场女性风范的服饰——还残存着些许冬日寒意的天气让她换上了一身紫色的的薄外套,内衬则只是一套有些宽松的黑色裙装,并没有贴身穿着她先前换上过的黄色高领毛衣。白面鸮的脖子上带着一枚金色的圆环吊坠,让人不由得将视线转到了显得有些过于洁白的肌肤上,微微敞开的领子让人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隐藏其中的曲线。再将视线往下,越过被紫色的外套与黑色的裙装所包裹的身体,看到的是那白皙纤细却不失肉感的大腿,只是那白皙却又很快被黑色的过膝袜所掩盖,却更加凸显出了她双腿的修长。在一旁属于助理的办公桌上,放着白面鸮带过来的画着莱茵生命标志的手袋,以及一袋子看上去刚刚出炉的长棍面包,估计是为我准备的早餐。而我那在昨日工作后有些凌乱的办公桌,此时也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早上好。白面鸮,吃早餐了吗?”
“根据系统的自行检测,本机今日尚未进行过进食行为。建议提案:与迪蒙博士一同食用食堂新鲜出炉的长棍面包作为早餐。”她用有些生硬的语气回答了我。
“虽然知道并不是这样,但是总感觉自己在和机器人说话啊……”抬头看了眼时钟,我点了点头,“还没到工作时间,那就稍微花点时间一起吃早餐吧。”
——虽然一般来说我还是会去食堂,不过既然是白面鸮的邀请,那我也没什么理由好拒绝。听完了我的回复,白面鸮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走向了办公室一旁存放着食品的柜子:
“白面鸮已接受迪蒙博士一同进餐的请求,正在执行:冲泡咖啡;检索惯用配方确定:大量添加糖与奶以符合口味……”
我欣赏着她在那一头忙碌的背影,连日的工作所带来的疲倦也消减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的气质,或许是因为嗜睡的她在工作时竭尽心力的样子,亦或许是因为那有些奇特的说话方式,我总觉得与白面鸮在一起相处时会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新鲜感;而看起来有些像冰冷的机器人,其实却懂得如何十分贴心地在工作与生活上同时关照我的她,也似乎很享受跟我在一起的感觉。
而这一切这并不容易。在过去对矿石病患者惯例的心理辅导中,白面鸮曾向我吐露,伴随着矿石病一同伴随她的,还有脑中不时会响起的“异常杂音”,时刻等待着吞噬她的“系统中枢”,所以她才不得不采用这样的说话方式。而在昔日震撼整个莱茵生命与罗德岛的炎魔事件之后,本希望“作为中立因子而存在,维护数据的基本平衡,杜绝情绪所造成的不确定性影响,避免计算、行动的过程中,生成致命的错误”的她在面临着“对白面鸮的选择结果进行劫持”的威胁时——根据我向和自己有着密切关系的缪尔赛思的了解,实际上是莱茵生命在炎魔事件后重新开始的内部派系斗争牵扯到了不希望卷入其中的她——她就选择了离开,并来到了罗德岛担任医疗干员。而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中,嗜睡的白面鸮却渐渐地对负责她心理状态的我产生了一种依赖的情绪,似乎认定即便自己失去了理智之后,我也能指引她回归正确的道路。于是,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往事,我们的关系就在一点点堆积的日常时间中,渐渐变得亲密了起来。
“冲泡咖啡程序已完成,经检测温度已适合饮用,事件‘与迪蒙博士共进早餐’的所有先置条件已满足,是否开启?”
在我将这一切回忆完成后,眼前的黎博利女子也十分小心地将装满淡色咖啡的马克杯放在了我的办公桌前。看着眼前的她,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开始吧。”
“已开启事件‘与迪蒙博士共进早餐’,事件开启效果:检测到白面鸮对博士的好感度上升。同时,系统即将开始运行进食程序。”
那副吃早餐也要一本正经的语气让我忍俊不禁。向白面鸮笑了笑,我便从她手中接过了一根温热的长棍面包,在咀嚼的同时还微微喝下了一口她冲泡的咖啡。食堂新鲜烘焙的面包表皮松脆,内心柔软而具有韧性,在咀嚼中能品尝出麦香的味道,令人心情舒畅;而白面鸮冲泡的咖啡则按照我的口味加了不少的糖与奶,冲淡了苦涩,为我补充着工作时身体与精神都迫切需要的甜味。而坐在办公桌另一边的白面鸮也小口小口地咀嚼着面包,时不时举起身前的咖啡小啜一口——这种时候的她,倒颇像是一位成熟的职场女性了。看着白面鸮咀嚼着面包的那副有些生硬的样子,玩心大起的我忍不住一边端起马克杯喝了一口咖啡,一边轻轻地伸出左手的食指,点了一下她的前额。
“发生错误。”
就像是真的机器人发生了什么系统错误一样,白面鸮的还坐着的身体一下子绷直,然后向后仰去,靠在了办公椅的椅背上。虽然不知道是她本能的反应还是单纯为了在我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独特之处,这有些滑稽的动作还是让我笑出了声。
“检测到迪蒙博士的心情指数上升,‘取悦’程序运行取得圆满成功。”
“哈哈……大可不必如此。”
果然是为了让不得不工作的我稍微开心一点啊,这或许就是白面鸮特殊的关心方式呢。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稍稍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带着几分闲适的早餐理所当然的不能花费太多时间,在两个人一起将那几根长棍面包消灭干净,同时各自的马克杯中的咖啡也见了底之后,稍作清洁,时间已经接近八点钟,我们便在一起开始了今日的工作。
时间在匆忙中显得十分短暂,又显得十分漫长。就在这一天的早上,我处理了包括不同部门的采购预算,外勤任务的人员分配,罗德岛舰内生产的指标确认,干员岗位的调动申请以及训练项目的革新批准……掺杂着专业术语的论述文件与堆积如山的申请事项,让眼前终端机上的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档,而办公桌前更是堆满了小山一样的打印纸与文件袋。就像是有着什么人不断地往自己背上的背包里增添着重物,我几乎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却也不得不拍了拍脸,重新强打起精神,继续将上午预定的工作完成。
转眼间,两个小时匆匆走过,已经是按照时间表可以休息半个小时的十点钟了。在暂时将一堆文件批复完成,桌面上的文档也消失了一小半时,好不容易从工作中挣扎出来的我,惬意地靠在了办公椅上。
“白面鸮,是要一起出去走走还是躺着休息会……哎呀。”
在我的眼前,黎博利女性已经趴在了办公桌上,伴随着均匀的呼吸进入了睡眠——性质更像是增进我与干员之间的感情,助理的工作并不复杂,基本只是些帮忙整理文件、跑腿询问和笔记备忘之类的活,所以不少干员都将过来担任我的助理这件事当做一件能让自己稍作休息的好事——不过对于有着嗜睡病症的白面鸮来说,如果我不需要她做什么的话,就这么睡着了也不是什么怪事吧。
“……深度睡眠……呼……修改高级配置与电源管理接口……呼……”
“哈哈……睡得真香,要是我晚上也能睡得这么好就好了……”欣赏着白面鸮睡着时那毫无防备的睡颜,我自嘲般地笑了笑,起身用为自己泡好了一杯速溶咖啡,然后小小地啜饮了一口。就像是被白面鸮的样子影响了似的,我将马克杯放回到桌上,把原本出去走走活动下身体的打算抛开,预备着给自己定好闹钟,在休息时间结束前小憩一阵。不过似乎是我的声音打扰了她的清梦,趴在桌上的白面鸮晃了晃脑袋上的鸟羽,然后身体微微活动了一下,便慢慢地从桌上抬起了头,用睡眼惺忪的表情望向了我:
“系统修复……已完成……正在重启……”
“睡得好吗?白面鸮。”因为实际上今天大多数的工作都能由我自己完成,加上我也十分了解白面鸮的病情,所以自己对于她这个小小的打盹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
“警告,系统已从严重错误中恢复,正在应用最近一次正确启动时的配置。请不要介意。”黎博利女性双眼的视线慢慢重新汇聚到了我的身上,在上下扫视了两眼后,继续用那机械般的声音说到,“扫描完成。检测到迪蒙博士状态:工作导致的精神疲倦;原因:繁重的工作量,白面鸮系统进入睡眠模式。正在运行程序以思考应对方式……”
看着陷入了思考的白面鸮,我重新端起了咖啡杯,朝她摇了摇头:“这个不用在意啊,我本来就习惯自己一个人处理事情……”
“结论:工作繁重之要素无法改变,需白面鸮依靠自身机体提供解决方案。建议:与迪蒙博士性交以缓解压力。”
“呜噗……”那突如其来的“解决方案”让我险些被口中的咖啡呛到,“你是认真的吗,白面鸮?”
“解明往期影像,已确认:迪蒙博士在调整白面鸮的情绪指数过程中发挥重要积极作用,允许白面鸮以全新视角重新理解视觉系统中的一切事物,并重新看待自己,看待他人,以及看待这片大地。再次扫描,确认:检测到白面鸮对迪蒙博士的好感度已达到顶点。”这有些机械般的话语,大概是眼前的黎博利女性对我倾诉的情意吧,“调阅历史记录,分析结果:迪蒙博士与白面鸮性交时身体机能有所提升,情绪指数与精神力指数空前高涨。白面鸮机体运行法则:消耗有机资源同时,设法换取一些积极而更有意义的东西。结论:消耗机体能量与迪蒙博士性交可换取其愉快的心情,符合白面鸮机体运行法则。”
“你啊……非得跟我做不可吗?”我放下咖啡杯,认真地看向白面鸮的眼睛,询问道。
“思考中……白面鸮于性交中可获取同等愉快之心情,对机体运行有正面作用。答案,确认。”
“哎呀,这可真是……”
似乎只能答应下来了呢。看着白面鸮那看向我的,认真而满怀期待的橘色双眼,我暗自在心里无奈地笑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有了能愉快地工作的理由,有了能陪伴自己工作的人,两件快乐的事情重合在一起。而这两份快乐,又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得到的,本该是更加努力工作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寂静的办公室里,只回荡着空气调节系统呼呼的响动,完全感受不到其他人的存在。而展示在我眼前的,是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的景象,甚至让我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白面鸮晃了晃脑袋上的鸟羽,慢慢地敞开了那裹在身上的紫色外套,然后将黑色裙装的肩带扯了下来,向上拉开了印着莱茵生命标志的文胸,向我展示着她圆润白皙的胸部;然后慢慢地蹲了下来,扯下了裙摆下股间的内裤,拧成了一团挂在大腿上的麻花,向我展示着衣冠不整的模样。办公室的内景,还未处理完的工作,这一切让我忍不住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背德般的禁忌感。
“问询:白面鸮已开始‘性交’相关事件链,请迪蒙博士决定下一步的选项。”
“啊,嗯,确实是呢。”一边回答了她,我一边咽了一下唾沫,“那么,先稍微靠过来吧。”
虽然努力挂出一副面无表情的表情,但是慢慢地向着站起了身的我靠近的白面鸮,脸上依旧升起了浅浅的红晕。在办公室通亮的光线下,加上黎博利女性半脱着衣服若隐若现的私密处和一览无余的胸部,不禁煽动起了我内心的欲火。仅仅是看到这样的画面,我股间的东西就瞬间有了反应,在长裤上支起了明显的帐篷。
“视觉系统确认:迪蒙博士的阴茎已勃起,可开始性交。”
在那机械般的声音中,白面鸮微微地垂下头,红着白皙的脸颊看向了我的股间。她那颇为直白的话语让我也抛开了内心的其他想法,努力忍耐着下身的胀痛感,挤出了一个微笑,直率地向白面鸮询问道:
“嗯……所以,能拜托你让这东西平静下来吗?”
一边说着,我一边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办公桌边,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长裤的拉链,将自己的性器掏了出来,向眼前的黎博利女人展示着自己的男性风范。似乎是渴望着满足我的欲求,白面鸮晃了晃脑袋,慢慢地凑了上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还在晃动的男根,嘴唇微抿,就像是要推测着我那请求的意思。
“系统计算进程过慢,请求输入指令以缩短搜索时间。”
“这样啊。”我向她点了点头,用有些兴奋的声音说道,“可以用嘴来帮我做吗?”
“指令确认。‘口交’选项已被选择,开始运行进程……”
白面鸮摇晃了一下脑袋上的鸟羽,慢慢地在我的面前蹲下了身体,把脑袋凑到了双腿之间。温暖的鼻息让我升起了一阵瘙痒的感觉,身体也不禁扭动了一下,迫不及待地将被温热的鼻息所骚扰的坚硬肉棒前端对准了她的嘴唇。已经领略到了我的意图,白面鸮盯着那粗大的龟头与阴茎上清晰的血管轮廓,就像是开始之前的打招呼一样亲吻了一下,用一只手握住了我的下身,然后伸出小巧的舌头,开始顺着马眼的位置舔舐起来。
“哦……就是,这个感觉……”
白面鸮大胆的动作让我的内心感到一阵燥热,舌头那火热黏滑的触感,让我股间的温暖也膨胀了几分。以腰部为中心,酥麻的快感慢慢顺着血管向我身体的各个位置扩散开来。不得不说,黎博利女性的口交技巧在好几次躲在办公桌下的练习之后再也没有了最开始时的拙劣生疏,而像是在专门取悦我一般,像是在舔冰棍似的,用舌头毫不犹豫地舔弄着包皮与马眼的位置,带给我酥酥麻麻的快感。
“检测到……迪蒙博士的兴奋指数上升……开始执行,下一步进程……”
白面鸮稍微抬起眼窥视了一下我的脸色,在看到那副兴奋的样子后,便开始不只在侍奉先头的部分侍奉,舌头也慢慢地顺着肉棒开始向下游走,在肉杆的各处落下雨点一般的亲吻。看着她的那副专心致志的样子,我的下身反应也越发明显,从身体到心灵都满溢着愉悦的感觉。那份畅快让前端的马眼渗出了先走液,与白面鸮灵巧的舌头一同挂起了几条猥亵的透明丝线,不过她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依旧晃动着脑袋,继续用舌头继续服侍,从龟头下方反复地向上舔舐起来,让快感在我的身体里游走,煽动着我内心的欲火,甚至忍不住颤抖着身体,发出了几声畅快的吐息
“哦,白面鸮……好爽啊……”
“目视到前列腺液溢出……判断:正处于极度兴奋之中……继续当前进程……”看着我那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舒服表情,白面鸮的脸颊变得通红,脑袋边的鸟羽动了动,紧紧地盯着我胯下的双眼中似乎也升起了丝丝的兴奋,“白面鸮……心跳速度增加,机体正处于过热状态……系统判定,将采取必要方案进行散热处理……”
言毕,她一手紧握着我肉棒的根部,继续着舌头舔舐我下身的动作;同时,另一手伸向了自己的胸部,开始用指尖捏住了深粉色的乳头,然后晃动着手按揉起了自己圆润的乳房。白面鸮原本还算平稳的呼吸慢慢紊乱起来,而手中的乳房被自己揉捏着改变了形状的样子还有停不下来的衣服摩擦声,让我忍不住将火热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刺得黎博利女性脸上的红润变得更深了,仿佛浑身都起火了一样——不过看着那已经十分熟练的诱人动作,我顿时确信,白面鸮平时肯定也会自己“采取必要方案进行散热处理”吧。
“情绪指数稳步上升……性快感指数稳步上升……”
话语间,活动的舌头为我的下身带来了一阵奇妙的快感;而就像是在被我爱抚一样,白面鸮的手还在继续揉动着,因为口交而变得红润的脸颊与异常煽情的表情也刺激着我的欲望。在将阴茎含在口中不断地用舌头上下舔舐的过程中,黎博利女性用手抚摸乳房的速度渐渐急促了起来,就像是在玩弄着质地柔软的棉花团一般扭动着手,被紧紧捏住的乳头也慢慢地变硬了起来,刺激着鸟穴中流出新鲜的蜜汁。伴随着下流的声音,白面鸮呈现出的这副痴态让我也不由得吞下了口水。
“哦……”
“性欲指数正急速上升中,亟待最新解决方案……”
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意识,白面鸮无意识地将手慢慢伸向了自己的双腿之间,在变得敏感的身体上寻求着最让自己舒服的部位,刺激着股间那已经冒着爱液的洞口,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开始自慰起来。看着她一边帮我口交一边自慰的样子,联想到自己正和她享受着同样的一种快感。为了不让自己这么快就缴械,内心兴奋起来的我只能竭力忍住自己脸上兴奋的笑容,伸出手开始抚摸着她顺滑的头发与脑袋上的鸟羽,同时忍住了身体中就这么将她扑到的想法,满足地在享受白面鸮口活的同时,欣赏着她的自慰。
“嗯,唔……机体过热,机体过热,加快自慰速度,加快自慰速度……”
伴随着越来越高涨的情绪,黎博利女性的身体开始时不时痉挛起来,就像已经将自己有些机械般的意识全部交给了内心那苏醒的对于性的渴望一般,手指不听使唤地在自己股间微微敞开的泉眼处抠动着,甚至连嘴上为我口交的动作都忍不住慢了下来。虽然此时的我内心已经在视觉、听觉、嗅觉这各种各样感觉器官的刺激中兴奋得无以复加,但是胯下那笔挺的性器受到的爱抚慢慢减轻这一点,却还是让我忍不住对白面鸮佯装生气地轻声呵责了一句:
“喂喂,明明还在帮我口,可不要光顾着自己满足,把我给忘了啊。”
话音刚落,她就像受到惊吓般地动了动鸟羽,双眼就凝视着那直耸入云的阴茎,活动着咽喉吞下了一口唾沫,因为那比起自己的小嘴来说过于雄伟的大小而有些慌乱地喘息着。随后,白面鸮终于反应了过来,先是激烈地用着手像是猴子那样上下撸动着肉棒的根部,然后将前端吞入口中,舌头像是螺旋桨那样旋转着疼爱着龟头。与此同时,黎博利女性也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满足,将两根手指插入了自己的鸟穴中抽送着,让被快感所支配的身体轻轻地颤抖,时不时地大幅绷紧,仿佛在向我展示着她快活的媚态。
“唔,呼,白面鸮,真棒啊……”我忍不住沉沉地称赞道。
“嗯,啊……白面鸮对迪蒙博士的好感……上升,条件达成,允许增加口交的强度……”
言毕,她一边继续着用手指在股间的自慰,一边再一次地开始了唇舌,用鲜红的舌头舔舐着,让唾液浸润了带着浓烈体味的皮肤,将原本就十分舒爽的快感放大开来。而就像是努力想让我更加满足似的,白面鸮毫不犹豫地将肉棒的前端深深地吞入了口中,用牙齿轻轻触碰、留下淡淡齿痕的同时,舌头也在口腔中绕着更加坚硬的龟头旋转了起来。欣赏着白面鸮一边自慰一边乖顺地服侍我的样子,我欢畅地合上了眼,让自己沉浸在她的口交为我带来的快感中。似乎是觉得再拖下去就会影响工作了,我努力将意识集中于股间:
“唔,爽……”
办公室内不停地响起唾沫的腻滑声音,汇聚成一首淫乱的小曲。现在的白面鸮已经不只是收紧了口腔壁活动着唇舌,也同样用手握住了肉棒的根部,用力地上下撸动起来,整个脸部前后往复,前前后后地刺激着,希望从那坚硬下身处榨取精液。甚至连我也被她的动作带动了身体,忍不住前后摇晃着。黎博利女性的小鼻子不断向被唾液包裹的肉杆上喷吐出炙热的鼻息,那被鸟羽和发丝遮掩的、发红的脸颊则刺激着我内心的征服欲与支配欲。
虽然并没有直接插入白面鸮的阴道,但是她一边为我口交一边自慰的奇异感觉,反倒让两个人变得更加兴奋。就像是为了互相刺激对方达到高潮一般,我和白面鸮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地交错着。在这淫乱的二重奏里,我惬意地将身体靠在办公桌边上,将自己委身于白面鸮的口技,享受着她为我口交时那极乐的感觉。白面鸮深深地将手指插入自己的花腔中来满足跨间的空虚,同时那灵活的舌头也在上上下下刺激着龟头与系带,催促着我的射精。
“呼,好棒……”
“白面鸮……机体正处在极度快乐中,允许当前进程继续……”
这种情况实在是很糟糕啊,明明还应该是办公时间,明明这个时候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砰砰砰——”
然而往往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就在我还沉浸在白面鸮的口交中时,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了。我本想让门外的人稍微等一下,就算不等到我射精起码也要给我们两人重新整理好着装的时间,然而黎博利女性那出色的舌技却让脑中感到了一阵晕眩,刚到嘴边的话也顿时化作了愉悦的呻吟。而外面的人似乎因为我没有回应的缘故,轻轻地叫了一句:
“迪蒙博士,我进来啦。”
为了方便工作上的汇报,在办公时间,我的办公室是不会按照习惯锁好门的,所以来人在验证过身份之后那扇门也就自动打开了。就在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的时候,那蓝色的少女便已经端着那一盆点缀着蓝色奶油,看起来做工十分精良的粉色蛋糕走了进来。
“听说您工作很辛苦呢,所以特意拜托食堂的各位和我一起准备了蛋……糕……”
“啊,嗯,蓝毒……”
白面鸮似乎已经彻底沉浸在了对我的服侍中,并没有理会走进门的蓝毒,只是用手握着我的肉棒,然后继续着唇舌对前端的侍奉;而看着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甚至眼角已经微微溢出了泪水的少女,仍靠在办公桌边惬意地享受的我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根本想不到该说什么,还是因为股间传来的一阵阵快感让我说不出话。
“抱歉……打扰了,蛋糕,呜……等一下我会拜托别人送过来,呜呜……”
那是哭腔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的门就已经重新合上了,蓝色的背影也在有些哽咽的声音中消失在了视线里。而将我拉回现实的,是白面鸮那毫不旁骛的口交所带来的快感:
“啾……唔……哈……”
似乎完全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蓝毒所打扰,白面鸮无暇用那有些机械的声音向我汇报着什么,只是用连续而细碎的舌技不断刺激着男根的前端,为我带来了尿意一般的射精冲动,却又像是刻意留有余地一般地没有用上全力,让我只能咬牙忍耐着这升腾到半处的快感。想要将刚才那尴尬的一幕忘掉的我也将全数身心集中在了胯下的欢愉中,射精的欲望与想要享受这份快感的感情在我的内心搏杀着,那搏杀也化作了兴奋的材料,一点点充满了我的欲望。而白面鸮也反复地将手指深深地插入自己的鸟穴中,任由滴落的蜜水将办公室的地板染出一小滩浑浊。
“唔啊……!”
突然,因为兴奋而晃动的下身从白面鸮的嘴唇中脱落了出来,顶端的龟头滑过她的脸颊,留下了像是笔画一般的粘液痕迹。还在自慰的黎博利女性小小地娇喘了一声,然后又不依不挠地重新用手紧握住了我的下身,接着毫不犹豫地重新一口将其吞入口中:
“检测到阴茎脱离,即将重连……”
白面鸮一边用力地抚慰着自己的私处,一边用同样的节奏努力地用嘴唇轻咬着肉棒的前端,敏感的前端则被牙齿轻轻抵住,伸出舌头上下舔舐着,时不时还用嘴唇轻轻啄一下表面,就像是在击剑一样。那口交技术虽说称不上是炉火纯青,却也已经十分熟络,这不断变换的刺激也带来了无比的感官刺激,强烈的快感让我的身体紧紧地绷直。意识到自己的忍耐已经接近界限,并且也没有继续忍耐理由的时候,我用低沉的声音催促了起来:
“白面鸮,快点……”
“嗯,啾……视觉系统已确认……迪蒙博士,即将射精……已做好防冲击准备,随时允许接受精液……机体快感已达到临界值,即将高潮……”
已经将整根手指都插入体内快速地抽送着自慰,那机器人一般的声音因为口中的那根巨物而变得含糊不清。在互相之间的性器没有交融的情况下,只是依靠口交与自慰一同达到高潮的这种状况堪称是异常,而先前被蓝毒所看到的那股禁断的兴奋感已经彻底麻痹了两个人的羞耻心——不,准确的说并没有消失,而是反而像催化剂一样,让两人的快感得到了更多的提升。
“唔唔唔……!”
在手指几乎停不下来的动作中,白面鸮在最敏感地带刺激着自己的手指突然僵住了,身体也一直持续地颤抖。伴随着含着我性器的口中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呜咽声,我就知道她已经靠着自慰高潮了。那绝顶的感觉让她的身体一阵一阵地痉挛着,白面鸮仿佛沉浸在了高潮后的余韵中,用手撸动肉杆与用舌头舔舐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我望着白面鸮抬头仰视着我的视线,那高潮后怅然若失又充满满足的样子,极大地刺激着我的内心;湿润的橘色眼瞳,仅仅是凝视着我,就感觉自己的什么东西仿佛被吸出来了一样,让我的意识深深地坠入到快感的旋涡之中。已经只渴求着射精的我抱住了白面鸮的脑袋,用几乎粗暴的方式深深地将肉棒插入她的口中,然后在口腔的深处用力地抽送起来,就像是把她的嘴当做了紧致的阴道似的。那温暖而湿润的包裹感,让之前一直在忍耐着的射精感也仿佛要全部爆发出来。没过多久,我的视野就变作一片空白,身体忍不住地颤抖起来。而等到自己的视线终于变得明晰的时候,几乎与直接插入不相上下的兴奋感带出了一阵潮水般的快意,从我的股间狂涌而出。
“唔哦……!”
腰部本能地用力一退,我的身体就这么颤抖着将龟头就这么对准了白面鸮,炙热的精液便顿时汇成了一处小喷泉,凶猛地射向了她。精液就像抛物线一样喷洒在黎博利女性的肌肤和衣服上,然后啪嗒啪嗒地向下流淌。被那粘稠的白浊泉水笼罩着,白面鸮的口中发出了犹如系统错乱一般含混不清的声音。急忙闭上了双眼的她,脸上,头发上,还有鸟羽上,全部都被我的精液所沾染,身体也随之震颤着。而我只是边享受着射精带来的身体愉悦,边注视着眼前的黎博利女性脸颊被我的白色所玷污的这副光景。对这倾吐而出的种子,白面鸮一点也不回避地全数接住,让她的脸上充满了一股石楠花的味道。刚刚经历过高潮的她做着用鼻子嗅了嗅什么的动作,用发呆般的恍惚语气低语道:
“迪蒙博士,射精进程已完成……检测结果:分量充足,气味浓烈,成分浓稠,初步分析生育可能性:极高……”
“啊,唔。很舒服啊,白面鸮。”身心都得到了愉悦的我已经忘却了刚才被蓝毒撞见的那一幕,从办公桌上的盒子里抽出几张纸巾,帮她擦拭着脸颊——那到处都沾满了的精液的量,连我自己都感到了几分惊讶。
“确认,‘口交’事件已完成,白面鸮对迪蒙博士的好感度再次上升。两人的性兴奋指数并未降低。建议:迪蒙博士将阴茎插入本机体的阴道中,继续‘性交’事件链。”
即便被我擦拭着脸颊,黎博利女性也没有忘记汇报。湿润的双眼向我看了过来,敞露在外的双峰诱人地上下晃动,浑身上下到处都混杂着汗水、爱液与精液的气味,弄得我的大脑仿佛都要麻痹了一般。眼前白面鸮的那副淫糜的样子强烈地震撼着我的内心,尽管刚刚射精,但我的下身却依旧保持着坚挺。
“好好,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
想着自己也应该满足一下白面鸮了,我轻轻地笑了笑,满怀爱意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抚摸着她的鸟羽,顺从着自己的本能,将那温暖柔软的身体抱了起来。感受着肌肤散发的温热,我方才在口交时没能体会到的那股充实感也得到了满足。而白面鸮也用充满着欲念的眼神望着我,就像是方才用手指的自慰根本无法满足一般。
已经被欲望所操纵的两人,慢慢地让自己沉溺其中,暂时忘却了工作,只想着让彼此愉悦。
“系统更新,已确认使用姿势:后入,正在调整机体状态……”
在白面鸮的耳边轻语之后,我满意地欣赏着她慢慢清理了杂物后,将身体趴在办公桌上,把被黑色裙装隐约包裹住的圆润小屁股在我面前微微摇晃的样子。轻轻用手心抚摸上了软如棉花的臀部,黎博利女性的肌肤已经被汗水所浸润,带着一种十分润滑的触感,仿佛是上等的鸟羽缝制的新衣。在已经潮湿成一片的股间,白面鸮的身上散发出诱惑的体香味——那味道就像是和煦的阳光一般,让我的内心感到一阵舒畅。于是,我将那根依旧保持着坚挺的肉棒顶到了她大腿的根部,在屁股的周围来回磨蹭,时不时还戳一戳湿滑的穴口。
“警告……机体过热……系统请求:尽快开始‘性交’进程。警告……机体过热……系统请求:尽快开始‘性交’进程……”
“哎呀……”
没想到的是,才刚刚享受一会儿素股的感觉,已经领会到快感的白面鸮就已经饥渴难耐了。于是在她有些着急的催促声中,我将阴茎对准了鸟穴的入口,已经足够湿润的蜜裂就像是向在伸出引诱着我的男根一样给予了反应,不断地向内紧缩着。感受到这一点的我抱住了趴在办公桌上的白面鸮的腰部,慢慢地从身后向她的身体靠近。在最开始的些许抵抗后,伴随着我的腰部的推进,温暖的肉壁包裹着的快感便立刻舒展了开来,让我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哦……”
“系统……确认:迪蒙博士的阴茎……已进入阴道……并将其填满,确认大小……巨大。‘性交’进程,正式开始……”
在夹杂着畅快与痛苦的喘息声中,白面鸮依旧断断续续地向我做着这人工智能般的回报。在两三次的抽送之后,她就像是习惯了我的动作般地扭动着腰部,呻吟的语气也慢慢地由痛苦转向了淫糜。被这样的光景所吸引,我慢慢加快了原本舒缓的动作,在那又热又湿的鸟穴中反复抽送着下身,一次次将肉棒顶入白面鸮的身体深处。
虽然先前已经有过不少跟她做爱的经验,但无论多少次,白面鸮在这一方面还是非常敏感。她的腔道被十分温厚而有弹性的秘肉包裹着,像是容器一样紧紧地包裹住了我的整根肉棒,恰若其分地紧密贴合了上来,只是稍稍晃动腰部抽插蜜水便像是泄洪一般泛滥而出,让我感觉自己犹如沉浸在快乐的泉水中一般。
“动作检定:阴茎正于白面鸮机体内来回搅拌……快感指数……急速上升……”
“呼,呼……真是会推卸责任啊,明明你自己也动起了腰部的吧?”
慢慢激烈的起来的动作,让我和白面鸮正互相轻巧地推诿着责任,不过很快这毫无结果的斗嘴就结束了——现在由谁来带领节奏已经不再是问题,两个人就像是争相要让对方满足一样用力活动着身体,沉浸于快乐之中。白面鸮因为快感颤抖着双腿,摇晃着脑袋上的鸟羽,双手抓紧了桌上堆积起来的文件,努力支撑着趴在办公桌上的身体;而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却想着更进一步地欺负她,于是稍稍抽出余裕,将原本直立的身体也压在了她的身上,双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腰部,然后让性器一次次冲破一层又一层的粘膜,向着最深处的子宫入口推进,亲吻着那柔软的嫩肉。因为刚刚才被白面鸮口交着射了一次,所以我现在距离极限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身下的黎博利女性显然就没有这种游刃有余了:
“唔,呼……机体过于兴奋,请求冷却,请求冷却……”
“白面鸮比以前还要敏感呢。”我轻轻抚了抚脑袋上的鸟羽,在白面鸮的耳边低语着,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一边继续着凶猛的抽送。我身体撞在她挺拔的尻部的声音,在话语间有节奏地响着,“而且看起来还在忍着声音……放心,蓝毒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啦。”
“声音过大……将有概率发生事件:吸引他人前来……呼啊……白面鸮……正竭尽可能,降低该事件发生概率……哈啊……”
“好像也是。”居然忘记了还有可能会有别人前来,对于思考已经被白面鸮所给予的快感所支配的自己,我感到了几分惊讶——这么看来,白面鸮抑制着自己的声音,看来并不是忍耐着快感呢,“所以,也为了尽快回去工作,耽误太长时间也不好呢。那么,稍微加快一点结束的速度吧?”
说罢,不等白面鸮做出反应,我就突然开始了强烈的抽插,迅猛的动作让她的全身都晃动了起来。身体已经瘫软地弯下了膝盖的黎博利女性被我抱住了苗条的腰身,勉强地支撑着身体,而那副已经无法使出力气招架的样子更是刺激了我内心的征服欲,用更加猛烈的动作抽插了起来。
“警告!当前……呼……性交动作过于猛烈……啊嗯……机体负载过大……请求,唔嗯……请求放缓……”
“我说过了吧,这是为了赶快结束啊。”
尽管尽力忍耐着不去发出声音,但是我几乎毫不留情的动作还是让白面鸮完全无法忍耐,结合处已经就像是失禁一样的洪水泛滥,时不时那紧闭的嘴唇中还会吐露出甜美的呻吟声,与抽插时的水声互相映衬着。尽管我也在内心担心着万一再被蓝毒之外的其他人看见这一幕的话怎么处理的紧张感,但是此时对白面鸮那娇艳身体的贪欲却完完全全地占了上风,用腰部像是画圈一样地运动着,就像是搅拌着泉水,仿佛在演奏着会发出呻吟声的,名为白面鸮的乐器。那紧密包裹着我下身的肉壁,此时也已经蠢动起来,仿佛要用身体的每一个反应将我引向快感的制高点。顺着这节奏,我拼命地向前动着腰部寻求着快感,而白面鸮也竭力用自己的方式回应着我:
“机体系统,呼啊……因性快感……唔嗯……紊乱……数据处理效率……嗯嗯……降低……”
“唔,白面鸮,再坚持一下……!”
那炙热的鸟穴内,肉壁紧附的密度愈发地高涨起来,每次抽插都会承受着巨大的阻力,似乎稍稍放松一下就会立刻爆发。我沉沉地低吼着,一次次用下身捅开白面鸮的腔道,却也承受着那催化着射精感的刺激——似乎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我只是紧紧抱住了那纤细的腰部,胡乱地抽送、激烈地运动起来,已经完全没有力量的白面鸮却被我粗暴的抽送直接地刺激着,那忍耐了许久的声音也变得毫不控制地无比高亢:
“唔啊,啊啊……白面鸮,系统,嗯啊……检定……啊啊,即将,性高潮——!”
黎博利女性昂起了脑袋,散落着鸟羽,将腰部向后弓起,不断地颤抖着,包裹着阴茎的肉壁也更加紧缩了起来,释放出阵阵象征快乐的爱液。下身被强烈地吸附的我也依靠身体的本能意识到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就抱着一口气冲刺到最后的想法按住了白面鸮的小屁股,用尽浑身的气力开始了抽送,让她的身体更大幅度地向后抬起。在刚刚高潮后就再次发起的这轮攻势将白面鸮逼入了绝境,就像是已经错乱的人工智能一样,她的口中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语,更无法向我做出机械般的汇报,也无暇顾及会不会有办公室之外的人听到,只能用无法忍耐的声音发出长长的娇喘声。两个人激烈的动作甚至让沉重的办公桌都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动,汗水与爱液混杂着飞散到各处,一次接着一次迎来高潮的白面鸮吐出了小舌头,就像是被我干得已经无法呼吸了一样,而我也在那个瞬间达到了极限。
“唔……白面鸮,射给你了……!”
内壁就像是要将精液全部都从身体里榨取出来一样收缩着,化作了最后的一道催化剂。我在无比畅快的刺激中将阴茎插入到最深处,解放了自己的欲望,龟头用力地颤抖着,将白色的精液射了出来。那鸟穴紧紧收缩的质感,让我仿佛有一种不只是精液,就连身体内的水分都被吸出来的恍惚,就像是要把我的种子全部榨出来一样——就这么深深地交融在一起,我将自己全部的精华都注入了白面鸮的深处;而配合着那颤动的肉棒,她的身体也在激烈地震颤着,看起来又达到了一次绝顶。一边接受着我的内射,白面鸮一边沉浸在了高潮的欢愉中,回首望向我的表情中写满了幸福。
“已确认:迪蒙博士的精液完成注入……数量:巨大……白面鸮机体怀孕几率:高……精神愉悦指数:满……”
“嗯,啊啊……”下半身被吮吸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发出了呻吟,“白面鸮,好爽啊……”
“事件链‘性交’已完成……白面鸮对迪蒙博士的好感已达到顶点,无法再提升……”
“哈哈,是这样吗……”
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我,只能暧昧地点了点头。突如其来的疲劳感就这么袭来,还留在黎博利女性体内的肉棒也慢慢蔫软。在品尝过射精的余韵后,我终于将黏糊糊的下身拔了出来,然后就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扑通一下和白面鸮一起趴在了办公桌上。
“嗯……”
那之后,两个人把办公桌重新整理好,然后一起飞快地用我的办公室旁边的小浴室洗了个澡,将身上浓烈的味道冲刷干净之后,重新坐回了办公桌前——仔细想想,这种事好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经常会在工作间的休息时间里,与前来轮换担任助理的女干员们偷欢。
虽然并没有影响到工作,但好像也不算是个好习惯啊。今天还被蓝毒给撞见了,待会儿有空的话跟她解释一下吧……在交合后脑子感到一阵清爽的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因为疲倦而在身旁的办公椅上陷入浅眠的白面鸮,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呼,呼……系统完成重启。”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黎博利女性终于重新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重新开始工作一段时间的我,她用有些惊讶的视线望向了我。
用签字笔为一份新进干员的训练日程表做好了批复,同时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我向白面鸮转过了脑袋:“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快又重新开始工作了?”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就像是你会用休眠来‘修改高级配置与电源管理接口’一样啊。对我来说,做爱就像是工作闲暇时的放松……如果让放松耽误了正事,那就这种事就不再是放松,而是一种阻碍了,可是要快刀斩乱麻般地坚决将其切断的——虽然很有必要,但这可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呢。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让做爱耽误我正经工作的时间啦。”
“……您的逻辑推论完全正确,完美的结论。”
“是吧?”看向眼神中流露着钦佩与认可的白面鸮,我轻松地向她笑了笑,“那么,稍微一起努努力吧。作为回报,刚才的事情……在工作结束之后,可以再跟你做一次哦?”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白面鸮白皙的脸上,再一次浮起了艳丽的粉红。半晌,她才向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白面鸮,将作为辅助系统,为迪蒙博士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就这样,两人在暂时的休憩之后,再次回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72、黑的特别训练【天际线服装,纯爱调教】
萨尔贡中部,谢拉兹——
时间已经将要接近夜晚,一切仿佛都笼罩在了缤纷的黄昏中。这座由贾德尔领主统治的移动城市的街头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街头却已经满是戒严的卫士。已经察觉到不对的民众还不及聚拢在骚乱的中心围观,就被纷纷驱逐回自己的家中。
在这栋豪华的宅邸外,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晚霞映照的天空下显得让人充满了紧张感。晚风的凉意,让我有些匆忙地裹紧了身上的衣物,再次在脑中飞快地推演了一遍早已拟定好的计划,按下了对讲设施的通讯按钮。
“二组,这里是一组,车库侦查完成,汇报情况。”
“是,这里是‘灰烬’。”严肃认真的女声,从接通的耳机处响起,“已通过无人机确认一层情况,共计武装人员九人,正门已被堵死,其余门窗已全部被木板所加固,室内有部署铁丝网与机动护盾的痕迹——一组将按照原计划,从窗户正面突入一层客厅并歼灭所有武装人员。”
“了解。二组将同样按照原计划从车库进攻,肃清所有威胁并拆除源石炸弹。在确认肃清屋内所有武装人员后,需坚守至炸弹拆除过程完成为止。”
“确认,已收到。准备开始行动!”
一声通话结束的响动,将我从有些失神的状态中唤醒,不禁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让飞快地跳动着的内心平缓下来。
在长泉镇的事件中,我带领的罗德岛行动小队遇到了出身未知的四人团体“彩虹小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没有任何动物特征的他们,我的内心升起了一股像是邂逅同类的熟悉感,甚至连几人操持的有些奇怪口音的维多利亚语与乌萨斯语我也能毫无障碍地听懂——而在单独与他们进行交流之后,我了解到四人来自一个意识形态、生活方式与科技发展都与我们已知世界大相径庭的“遥远国度”,而远离那个国度的四人正在找寻归乡的路。经过一番简单的谈判,一同处理过长泉镇事件的几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我与罗德岛,签署了一项自由度颇高的合作协议。按照协议,彩虹小队的四人被登记为罗德岛的与力,将获得物资补给与装备改进方面的援助,无需长期驻舰,无任务分配时可自由行动,并将优先分配前往各地的外勤任务以便于他们找寻回到他们那个国度的方法,合作协议也在那之前始终有效;作为回报,四人需要将他们已知的情报与知识分享给罗德岛,并在需要时协助罗德岛方面参与的任务。
——而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合。在一同离开长泉镇预备返回罗德岛的路途上,我们于这座谢拉兹移动城市暂时歇脚。而几乎在同一时刻,领主贾德尔在城郊的一栋豪宅被暗流涌动的反对派雇佣的萨卡兹佣兵入侵,并安装了源石炸弹,威胁那位富有的领主限时向反对派让出更多的财产与权力,否则就要将那栋豪宅与他统治的威望一起炸得粉碎,连带用源石粉尘将半个城市的居民都变成感染者。时间紧迫的贾德尔病急乱投医,找到了正在此地休整的罗德岛一行人,并开出了天价的报酬,只求消灭所有的萨卡兹佣兵、拆除炸弹并夺回他视若珍宝的豪宅。虽然急着赶回罗德岛的我本想拒绝,但奈何这位领主给得实在是太多了,于是这次行动,也就歪打正着地成为了彩虹小队与罗德岛签署合作协议后,双方的第一次共同任务。
“车库正门已经被加固,而侧面的通道也被木板挡住了——这是要坚守下去的样子。”在庭院外看了一眼被安放了源石炸药的车库,我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向着身后招了招手,“一楼的人交给灰烬带领的一组就好,我们只需要负责车库的敌人即可。”
经过一番快速的商讨,整个行动队被分成了两个小组。其中一组由彩虹小队名义上的队长灰烬带队,分配了战车、霜华与罗德岛这一边的巡林者,合计四人,负责一层的攻坚;而第二组由我亲自带队,除去芙兰卡、雷蛇和黑之外,还有彩虹小队那一边与我们沟通最顺畅的闪击,合计五人,负责车库的攻坚与炸弹的拆除。这样的分配除了考虑到各人的能力与特长之外,还颇有些增进彼此配合与默契的意思——话虽如此,在长泉镇共同作战的经历对我们这些身经百战、见得多了的人来说,似乎已经足够作为互相了解的资本了。
“芙兰卡,雷蛇,车库的正门交给你们两位。”我点了这对老搭档的名字,而这两人互相用不服的眼神对视了一下,才一起向我点了点头。
“闪击,已经被加固的侧门交给你了。黑,你负责掩护。”
那位被我叫到名字的来自彩虹小队的男子似乎看不出什么紧张感,十分轻松地向我笑了一下。黑用凝重的视线看了看已经将手中的那面闪光护盾准备好,跃跃欲试的闪击,又看了看我,才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我本人负责临机应变。”我紧紧地盯住了手腕上的电子表,在跳动的数字到达行动时间的那一刻,打开了通讯设施,用力地挥动了一下手臂,“时间已到!现在按照原计划,开始行动!”
“——开始突破!离爆炸远一点!”
一声榴弹爆炸的巨响拉开了进攻的帷幕,随之而来的是一楼密集的铳声。彩虹小队的铳械所使用的特殊弹药在长泉镇的战斗后还有少量剩余,因此也就用在了这次行动中,尽管这些结构奇妙的铳械如何使用对我们来说是个难以理解的谜题,不过重点则是这些武器行之有效——
“看来贾德尔领主要在事后重新造一堵墙了呢,嘻嘻。”
在密集的交火声中,芙兰卡轻车熟路地拔出了她腰间的那柄迅捷剑,利用源石技艺剧烈放热的铝热剑就像是餐刀切开牛扒一样慢慢将加固的车库门切割开来。这只狐狸的切割动作优雅而轻盈,甚至让人联想到了高台上的芭蕾舞者,只是她曼妙的身形所演绎的,却是作为死亡前奏的舞蹈。
“轰——”
看似坚固的装甲门在铝热剑的切割中轰然倒地,而作为搭档的雷蛇则担当起了突破的职责。伴随着那对双角闪烁的青蓝色光芒,源石法术将手中的闪光盾牌快速启动,超过5400万流明的强烈闪光与斥半径五米的扇形区域的毁灭性电击让试图堵住缺口的萨卡兹巨剑手无力地倒下。而守在车库内的萨卡兹弩手们还来不及反应,从侧门通道负责突破的闪击已经举盾撞开了那薄弱的加固木板,一把将盾牌拍在了其中一人的脸上,经过仓促修复的G52型闪光护盾发出一阵显得有些劣质的强光,让那名萨卡兹佣兵本能地合上了眼睛。下一瞬,闪击高举手中那把我叫出不名字的手铳,对着这个倒霉的弩手的心脏扣下了扳机——
“唔!”
不过让闪击想不到的是,从车库的角落骤然杀出的一名巨剑手高举着手中的兵刃,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不及防备的突破手将手中的闪光护盾高举过头,巨剑手那相较之下更为恐怖的力量却将他死死地压制在了原地。就在他暗叫声不好的时候,一支钢弩矢破空而过,伴随着一声巨响,那名巨剑手的身体直接被伴随着巨大冲击力的弩矢钉在了墙头。感到一阵震惊的闪击猛地抬头,迎上的只有在车库外的狙击点那写下战术终结的黑冷静沉稳的视线。
“很好,这是车库的最后一个。”将手中的利剑插进眼前绝望地举着重弩向我冲来的萨卡兹弩手,我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一组,汇报情况。”
“是,一楼的敌人已肃清,已目视到敌方增援,正在紧急部署防御。”
“了解。雷蛇,立即部署拆弹器拆除源石炸药!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引爆这个能将半个城市的人都变成感染者的危险玩意儿!”
先暂时将视线从在芙兰卡的调笑捉弄中满脸阴沉地通电部署拆弹器的雷蛇身上挪开,让我们看一看一层的情况吧——
“部署‘迎宾踏垫’!”
在先前的突击中,灰烬那特殊的爆破弹发射器顺利地破开了豪宅一层所有窗户的加固木板,让几人成功地将固守客厅的萨卡兹佣兵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此时攻守之势异也,一组的几人不得不尴尬在客厅的窗户大开的情况下坚守阵地,掩护还在车库拆除炸弹的二组的侧翼。而这个时候,如猎人般敏锐的霜华便利用她随身携带的“迎宾踏垫”——本质上是机械夹板——在各处通道与窗口紧急布设了陷阱。而几乎毫不意外的,着急于冲入客厅的几个萨卡兹魔剑士倒了大霉,他们的腿骨被迎宾踏垫夹了个粉碎。其他的萨卡兹佣兵们就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一切一样,熟视无睹地从他们惨叫的同伴身边疾驰而过,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犹如撕布机般的咆哮。早已利用客厅的家具作为掩体架设好了转盘重型铳的战车犹如凶猛的裂兽,让魔剑士们只能顶着倾泻而来的火力艰难前行。
“做好准备!发射‘喧闹’榴弹!”
眼见萨卡兹佣兵们将要冲入客厅,战车当机立断地举起了那把榴弹发射器,一道划破空气的弧线后,烧尽的引信将客厅入口处的整片区域燃起了烈火,姑且挡住了对此忌惮三分的萨卡兹佣兵。但是在战车正预备着重新开始用自己的那把重型铳倾泻火力时,一道血红的锁链穿透了那片火焰,犹如绳索般将他的双手紧紧地束缚了起来。这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用尽了全身气力,竟然无法挣脱半分。只是没过几秒,那道源石法术凝成的锁链便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扯断了一样,让战车送束缚中解脱。他抬头望去,看到的是火焰散尽后,慢慢从门口走进来的萨弗拉:
“呼……萨卡兹术师,这帮家伙的作战方式还是这么讨人厌啊。”
巡林者的手中紧握着一柄滴落着鲜血的弯刀,而在他的身后,是倒下的几个萨卡兹术师。老练的弓兵在萨卡兹佣兵们将精力集中于坚守于客厅的几人时绕后迂回,从背后用弯刀收拾掉了他们。而就在同一时间——
“好!源石炸弹拆除完成,威胁解除!”
雷蛇激动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为之欢呼雀跃。而在萨卡兹佣兵们对整个谢拉兹城最大的威慑被排除后,他们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作战的意志了,剩下需要做的只是配合贾德尔领主的卫队将反对派的残党全数歼灭而已。最终,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伤亡代价,我们取得了完全的胜利。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杂兵已被打扫干净,谢拉兹城在混乱的一天后,终于迎来了宁静而繁华的夜晚。
推辞了贾德尔领主希望为参与行动的所有人举办的宴席,领完了丰厚的奖金,我们便回到了罗德岛本舰。惊叹于这艘巨大的方舟,彩虹小队的四人很快在一周时间内就完成了体检与登记,同时领取到了经过工程改造后的装备——按着我们之间签订的协议,他们四人可以自由地领取补给后离舰自行活动,并获得罗德岛在物资与人脉等方面的协助。
当然在那之前,迎接他们的还有一场欢迎仪式,还有在聚会中对这几位特殊的来客十分感兴趣的干员们抛来的无数个问题。早已跟几人都深入交流过的我却没有了那种好奇的兴致,在匆匆发表了感谢与欢迎的致辞之后,我便匆匆告辞,离开了热闹的多功能大厅,在走道的窗边伫立着。看着窗外那有些灰暗的天空,我忍不住点上了一根烟,思考着那几位来自远方的来客。
彩虹小队的灰烬,战车,闪击和霜华吗……这一次我们还真是萨尔贡带回来了不得了的人呢……
“你好,迪蒙博士。”
粗大低沉的声音让看着窗外的我回过了头,眼前出现的是那个比我还高些的强壮男性。看着眼前已经熄灭的香烟,我回过头,轻笑着用乌萨斯语对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战车,不继续参加欢迎仪式了吗?”
“人,很多,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的乌萨斯语说得依旧带些磕磕绊绊的口音,但是已经可以与我毫无阻碍地交流了,“还有,叫我亚历山大,就可以。”
我向他点了点头:“那么,亚历山大。觉得罗德岛怎么样?”
“大家都很好。”
在做了简单的回答之后,他爽快地笑了起来,之后却不再说话,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深邃的双眼中就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一样。我也并没有向他搭话,只是等待着这个高大的男性将语言酝酿好。许久,他终于瓮声瓮气道:
“我和……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几位女士,聊了很久。她们在那座叫切尔诺伯格的城市,遭遇了让人扼腕的经历。”我没有想到他会提到这件事,而那张厚重的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地变得严肃与愤怒,“我听说,迪蒙博士也是那起事件的亲历者……”
“是吗,你听娜塔申卡她们说了……啊。”
正准备思考怎么向他描述的我注意到了亚历山大眼中那有些惊讶的神色,才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在话语间无意识地用上了只有在两人相处时对娜塔莉亚——也就是早露的爱称,那是只有在恋人间才会使用的称呼。
“是的,我曾经为她进行心理疏导,之后就成了那种关系。”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只好讪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回答着。
“她提到你的时候,看起来很开心,这足够了。”从那错愕中回过身来,亚历山大错开了话题,“关于乌萨斯的切尔诺伯格事件,我想要更多地知道这件事。”
“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我真的不想回忆起来就是了,呵……”
说到这里,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几乎从来不想与人讨论乌萨斯那片带给我无数痛苦记忆土地的自己,在面对这个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的时候,却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话匣子。亚历山大慢慢看到的,是在切尔诺伯格,那个从石棺中苏醒的失去记忆的我,那个什么都没能做到的我,那个目睹自己的同伴被屠戮的我,那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惨剧发生的我。
“……我原本以为,作为领袖的你,就像是战神一样,很强,无论是作战技巧还是战术规划,都不给敌人留下任何机会。”似乎是惊讶于我在切尔诺伯格那副与在长泉镇截然不同的样子,眼前的男人将我的话语消化了很久,才做出了回答。
“我不是一直都是那样的。因为我曾经历过无数黑暗的事情,犯下过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错误。”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眼前的男人聊起这个话题,我惨笑了一声,垂下了头:“我最难以忘怀的事情,是罗德岛初立时,发生在格罗茨的惨剧……那是我们作为协作方加入乌萨斯帝国、镇压夺取那座城市叛军的战斗。我因为善意,想要救出被叛军所挟持的平民,却不料被叛军所利用。他们驱赶着平民和感染者作为肉盾冲阵,我又迟迟不肯下令对无辜民众动手,最后战线崩溃,损失惨重。”
我用简单的话语,描述完了那个血腥的夜晚,长长地叹了口气:“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懊悔不已。那个时候,因为我内心的优柔寡断,害死了无数为罗德岛出生入死的干员们,我都会问自己,曾经那个天真却满怀理想的自己,真的做对了吗?如果做错了,现在的我,又该如何给出正确的答案?”
“你绝对,不可以那么想。”
突然间,我的背上传来了一股沉重的力度。抬头望去,原来是亚历山大将手搭在了我的肩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否定的坚决。
“我曾经,有两名队友,为反恐任务中是否使用会误伤平民的霰射炸药,争执不休。我曾经为此想了很久,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但是,迪蒙博士,请你明白,在这种事上,真正错的人,是你口中那些毫无人性,驱赶平民作为肉盾的叛军,而不是你。或许,你自认为自己做了错误的选择,因为不愿意对平民动手而害死了你的部下,但是,你至少尝试去拯救他们了。”
“我……”
“你刚才问,‘真的做对了吗’?”亚历山大重重地向我点了点头,甚至说话的语速也快了起来,“答案很简单,你帮助那些平民和感染者,只是因为你的道德与良知。生老病死是不可阻挡的事情,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我们的国度。就算是没有矿石病,那些穷困的人们要面对的痛苦也不会减少。就算没有这种病,战争、苛税、自然灾害依然会带走那些可怜人。我们的国家,曾经建立过一个属于人民的国度,一个试图让所有人都平等的国度——再看看这个世界,看看你们告诉我的那个乌萨斯帝国,他们活在什么样的社会里?这些年来我见识过的混账事情够多了,迪蒙博士,我想你也清楚我指的是什么。这个世界烂透了,但是我们并非什么都做不到。不要否定善行,道德和良知永远不会错——如果错了的话,想要救助感染者的罗德岛,又算是什么?”
“唉。这也,无可奈何啊……”我慢慢地抬起头,看到的是窗外灰暗的天空,“你是对的,亚历山大。或许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太累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身旁的男人说道:“你说,你们的国家曾经想要建立一个属于人民的,人人平等的国度?这样的国家,怎么可能存在呢?”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一直都看起来十分沉稳的亚历山大,却因为这句话狠狠地抿住了嘴唇,紧紧闭上了双眼。许久,他才用微微颤抖的语调,向我做出了回答:“是啊……这样的国家,已经不会再存在了……”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在那一刻陷入了凝固。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烂事了。”沉默了许久,亚历山大才狠狠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能将刚才的那一切都拍走似的,“我也差不多,该回去欢迎仪式了,你来不来?等完事了我们好好喝一杯。”
“哈哈……过两天吧。”他的拍击似乎真的有一股力量,将我内心那阴暗的灰尘重新扫回了最深层的角落中,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这几个估计有很多人缠着你们啊,先应付好他们吧,有空了再来找我。”
亚历山大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像只巨熊一样紧紧抱了抱我的身体,在我有些复杂的视线中转过身去,摆了摆手,便向着举办欢迎仪式的大厅走去。
感受着身上残存的那有些不真切的体温,我自嘲般地笑了笑,又点燃了一支烟,用有些疲乏的眼神凝望着眼前弥漫的烟雾,让自己那喧嚣的心神慢慢地宁静下来。
“嗯……”
时间正好是午后。就像是为了转变心情似的,这一天没有什么工作的我随性地迈开了步子,在罗德岛号上闲逛着。不少人都集中到多功能大厅参加彩虹小队的欢迎仪式了,所以除去必要的执勤人员外,这艘方舟显得格外安静。听着自己的脚步在空无一人的走道中的回声,我意外地感到了一阵难以言表的舒坦,仿佛自己正无拘无束地遨游于广阔的天地间似的。
不知不觉间,我来到了干员们的训练场。罗德岛的训练区域十分宽广,除去数个用于战斗训练的竞技场之外,还有模拟各种地形与环境的拟真训练场、训练近身战斗技巧的格斗场、提升电子战能力的终端训练场等等。一般来说,下午的训练场往往会聚集着不少正在训练的干员们,不过此时这里与我方才走过的那一段路途一样,正沉浸在一片近乎空白的宁静中。
而在这片宁静中,远处那十分有节奏的响动,便显得格外明显。追寻着那有些不同寻常的声音,我慢慢地走进了锻炼远程作战能力的训练靶场。干员们在这里磨炼的不只是弓弩与铳械,也包括源石法术,所以在训练时踏入靶场的人们往往会被由开弓架弩射箭的响动、各类铳械开火时的枪声与法术释放时的轰鸣所震撼。所以此时此刻,那钢弩矢离弦的声音,就像是脱离了交响乐的独奏,显得格外的引人瞩目。
“呼……”
一身黑色的菲林女杀手抿了抿浅色的嘴唇,平稳地呼吸了一下,重新为手中的重弩搭上了一支钢弩矢。这女人有着一头顺滑的灰色长发,头顶的两只猫耳从黑色帽子间伸了出来,灵活地晃动着。在那对犹如黑豹般犀利的剑眉之下,被笔挺的小鼻子所分开的一对淡金色的眼睛闪烁着锋锐的光芒。她换上了一身适应于城市作战的服装,画着一只黑猫的紧身衣包裹着那火热的身材,绑在身上的扣带紧密地勾勒出身材的诱人曲线;而下装则是将双腿绷紧的白色紧身裤,在提供着密不透风的防护的同时,也描画出了健美而充满肉感的大腿轮廓与身后摇晃的尾巴,最后则是由一双黑鞋将灵巧的双足收束。这一身作战服严实,紧身,保护性与机动性并存,传递着几乎毫不让步的禁欲主义。但是此时细细地欣赏着她的身形,却莫名地让我感到内心一阵火烧般的躁动。
“迪蒙博士。”对环境的敏锐直觉,让这菲林女杀手发现了轻轻迈步走入靶场的我。并没有回头,她只是静静地重新为手中的重弩装填,然后几乎没有瞄准,十分轻松地射出一箭——与之前的几次射击一样,正中固定靶的靶心。
“还在训练吗?黑。”
“是的。”尽管看起来对这一结果依旧有些不满意,但是被我叫到名字的黑豹依旧转过了头,用那凛然的视线看向了我,“这一次与彩虹小队合作的外勤作战,让我意识到自己的作战方式尚有不足,目前正在进行例行训练以思考自己如何改进日后战斗的方式。”
还真是有她的风格啊。黑并不擅长人际交往,除了与她一起来到这里的锡兰之外,她也就跟我有比较深入的交往了。虽说与彩虹小队的相处还算融洽,但估计也就仅限于将他们看做可靠的战友吧。这么看来,她自己在这里进行额外的训练倒也不怎么意外了——想到这里,看着黑手中的重弩,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她开口道:“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有个想法。”
“哦?”
“我和彩虹小队的几位交流的时候听说,他们曾经有一位同事,除去铳械之外,还会在战场上使用包含两种箭矢的战术十字弓,一种箭矢可以制造出掩护进攻的烟雾,而另一种可以引燃火焰以制造封锁区域。这一点完全可以用作参考——除了你常用的穿甲弩矢,增加一些战术功能性强的弩矢可以让你更有效地应对各种战场局势。”
“嗯……”似乎刚才自行添加的训练遇到了瓶颈,黑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向我点了点头,“很有意思的想法。携带多功能的战术弩矢,也能更好地保护小姐……啊。”
看着她那因为在无意识中提到了锡兰而有些讶然的表情,我只是耸了耸肩,对她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们都一样的,‘她们’便是我们的软肋。”
“像我们这样……罪孽深重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我心知肚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重弩放到了靶场隔板间的桌面上,“但是……”
“为了保护好‘她们’,会脏手的事情,还是要有人去做。而那些站在光芒下的人,也许永远也不会理解这一点啊。”我无奈地冲她笑了笑,“只有同样做脏事的人,只有同样有着那种气质的人,才可以理解。”
这就是为什么,我和黑之间的关系能够这样的亲密,因为我和黑,是某种意义上的同类:我们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珍重的“她们”,自愿站在黑暗中隐藏着自己,做尽脏事的人。正是因为这样的人注定有一些事情无法对站在光明中的人诉说,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彼此之间相近的气质,我们之间的距离,才会在汐斯塔的事件后进一步拉近。我们会在酒吧的偏僻角落中畅饮,一个说着自己的复仇故事,另一个说着自己的军旅生涯,喝得酩酊大醉,在一齐回到房间之后像是要燃烧那份被点燃的激情一样,用最粗野的方式上床做爱,直到大脑中空白的感觉淹没肮脏的往事。这种有些扭曲的关系绝非是所谓的爱情,也不像战友间的情义,更不像是一夜激情后就永不再见的露水情人——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同类间的惺惺相惜罢。
“不说这些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黑那诱人的身材,将思维从那份无可奈何中抽出来的的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内心飞速地完成了计划的构思后,我用两声干笑错开了话题:“咳咳。除了别开生面的作战方式,跟彩虹小队的交流还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比如说,在对己方不利的条件下进行作战的方式。”
“哦?”黑的尾巴晃了晃,那对淡金色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脸上感伤的神情也在瞬间恢复了冷静与稳重。
“我听说,彩虹小队曾参加的一场发生在大学里的战斗中,他们的对手释放了大规模的黄色毒气,除了高度的致命性之外,还严重阻隔了他们的视野。这对于一名弩手来说,可是致命的。所以我在想,我们在训练中,也同样可以认为添加一些不利条件,方便应付日后日益复杂的战场情况。”
“很有道理。不过,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这一点就交给我吧,在这个靶场里就能创造出射击训练的不利条件。”看着黑的双眼中那认真的视线,我就明白自己的想法很快就可以付诸实现了,嘴角也忍不住挂起了弧度,“只需要稍等一下就好。”
片刻之后。
黑原本是在战场上百发百中的弩手,甚至能在架弩射击时精准地打击敌手的要害处,干净而利落地将其处理掉,就像是狩猎的黑豹。而简单的靶场射击训练,原本对于她来说应该也是能毫不费力地正中靶心的——
“唔,啊……”
然而现在,黑射出的钢弩矢却数次脱靶,即便没有脱靶也几乎都是打在固定靶的边缘,没有一发命中红心。在数次射击之后,她甚至连手中那把重弩几乎都握不稳,只能绷直了尾巴,摆动着猫耳,像是刚完成长跑一般单手按在眼前的桌台上,沉重地喘息着。
“看起来效果不太好呢,黑。”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摇摇晃晃地紧握着手中的弩,黑筋疲力竭地将身体靠在了靶场的隔板上。
“是吗?我还以为这种程度的干扰对于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呢。”我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随后将视线转向了黑的那条白色的紧身裤——双腿间的部位已经全然湿透了,那显眼的颜色就犹如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运动一般。
“开什么……玩笑……哪有人会把……这种东西……当成不利条件的……!”
那凛然的菲林女杀手有些恼怒地盯向了我。她大腿上被黑色绑带固定住的那柄匕首已经被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粉红色的机器,从那里一直延伸出的细线与严严实实的白色紧身裤内部相连着。自然,细线的前端被装上的就是被称为跳蛋的成人玩具,紧紧地贴着这只黑豹最敏感的部分——这就是刚才我对她施加的所谓干扰。
“相比起毒气来说,这可是很‘安全’的不利条件吧?如果暂时克服不了的话,就暂时休息一下,做些轻松的事情怎么样?”
“迪蒙博士……你到底……在想什么……”努力忍耐着来自股间的刺激,黑无力地垂下了双臂,手中的重弩也落到了摆满弩箭的桌板上。
“放心,不会做让你觉得痛的事情啦。”
一边说,我一边慢慢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已经酥软下来的黑,支撑住了她的身体,抚摸起了她的尾巴。不过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眼中的迷惘就立即又变成了恼怒,在沉重的喘息中狠狠地向我刺来:“哈,哈啊……把我……变成这个样子……迪蒙博士的那个东西都变大了……当然不会……觉得你要做些痛的事情……”
“被我看到了你这么毫无防备的样子,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向她做出了故作轻松的回答,我将自己那已经在长裤间支起了大帐篷的下身顶到了黑那已经将紧身裤变成一片潮湿的股间,“而且,黑也应该讨厌就这样什么都不接着往下做的状态吧?”
“唔……!”
就像是要撩拨起这只黑豹的情欲,我用自己股间的凸起开始在她的跨部磨蹭了起来。跟我有过很长时间肉体关系的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伴随着跳蛋嗡嗡的震动所带来的快感,想要忍耐这一切的她绷紧了尾巴,身体按耐不住地颤抖起来,加上我那悠然自得地抱住了她的身体,在身后晃动着腰腹的动作,就好像黑真的和我用后入的姿势交媾一样。
“呼……黑,即便你说不要,我也忍耐不住了呢。”
“唔……啊,啾……”
就像是要自上而下覆盖住有些慌乱的黑一样,我抱起她的脑袋,热情地吻了上去。尽管呼吸依旧有些慌乱,但是在双唇重叠的那一刻她立刻就老实了下来,任由我伸出舌头在她的口中予取予夺,品尝那暖湿的口腔与舌头上犹如毛刷般的柔软的倒刺。沉浸在那份能让脑髓都溶解的舒爽中,我顺势关掉了跳蛋的电源,让黑的意识集中在与我的亲吻中——待到双唇分离,她那与我间懵懂的情欲已经被唤醒,那凛然的眼神满是恍惚的神色。
“呼,啊……迪蒙博士……不行,在靶场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来的地方……”
“我们都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的人,有人来马上就能发现的。”眼看黑最后的理性似乎还想要稍作抵抗,我就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呼了口气,低语道,“更重要的是,有这种紧张感才比单纯去你的房间做更有激情,不是吗?”
“变态……”
“说什么呢,你看起来不也挺喜欢的吗?”——如果真的厌恶我的话,黑完全有能力直接在这里对我动手,不过眼前这只骄傲的黑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有些苦涩地默认了她眼中这个变态的话语,然后将双唇再次与我重叠在了一起。怀揣着对彼此无比复杂的心情,我们的舌头兴奋地颤动起来,淫糜地缠绕在了一起。这是接触着互相之间的气息,让沉重的呼吸声不经过耳朵,而是直接在头脑中回响一般炽烈如火的深吻。
明明知道可能会有人来,明明知道可能会被发现,向来沉稳的我与一贯谨慎的黑却已经被情欲所俘获,反而将这种思考当做了调味料,享受着这种万分紧张的热吻,品尝到了几乎能让身心都溶解的甜蜜与舒爽。激情的动作让兴奋的两个人体温逐渐升高,仅仅是亲吻已经不能满足的我内心再次升起了捉弄一下黑的想法,将手伸向了她的大腿间,再次打开了跳蛋的电源。
“唔嗯……!!”在那嗡嗡嗡的响声中,黑的身体再次开始大幅度地摇摆起来,白色紧身裤上的湿润又深了几分,“为什么,又在……!”
“也要为了接下来做准备嘛。”已经完全进入抖S状态的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点了点这只黑豹的前额,上下摸了摸她的尾巴。
“这样的话……用,你的手,来做……”
“很遗憾我只有两只手,而接下来我可要好好享用一下你的巨乳呢。”
跳蛋持续着接连不断的震动让黑产生了连绵不绝的快感,只能向猫抖水一样摆着尾巴,晃动着身体。在她嗔怒的视线与时不时漏出来的娇喘声中,我近乎霸道地再次吻上了她的嘴唇,与她柔软的长舌缠绕在一起,同时慢慢地解开了她紧身衣上的扣带,随后一把将其掀开,又撩起来包裹着双乳的黑色运动内衣,就像是宣告着主权一般伸出手开始爱抚揉捏着这只黑豹丰满的胸部。充满着指尖的柔软与深粉色的乳头,让我忍不住吞下了一口唾沫:
“哦……黑的巨乳,真是让人垂涎三尺……”
“迪蒙博士……你这个……好色的,恶魔……”
虽然黑的嘴上这么低声地叱责着,但是感觉到阵阵酥麻的她却动了动耳朵,十分顺从地任由我爱抚着,将身体向后靠在了我的身上。我继续从身后抱着她,用舌头在口腔中搅拌着,用手在胸部揉弄着,同时由跳蛋向那敏感的部分给予着刺激。在先前用重弩进行射击训练时持续承受的刺激,此时又加上了胸部的爱抚与唇舌的亲吻,三管齐下的攻势让黑那张本来凛然的脸上露出了神魂飘散般的表情,止不住地发出甜美迷人的喘息着。明明在这种地方——不,恰恰是因为在这种地方,她体会到的兴奋才变得更加强烈。自然而然的,黑完全没能忍受多久,口中就已经发出了欢快的呻吟:
“嗯,啊……不行,要变得奇怪起来了……唔唔……!”
就在身体还在剧烈地震动的时候,黑的手挣脱了我的怀抱,颤颤巍巍地伸向大腿之间,切断了跳蛋的电源,然后垂下了尾巴,在我的怀抱中像是要寻求庇护一样,将身体完全靠了上来。由于粗暴的呼吸,已经精疲力尽的她肩膀上下抖动着,时不时全身还会一跳一跳地痉挛一下。对她突然拒绝了我的爱抚而感到困惑,我轻轻地呼唤着这只黑豹的名字,询问着理由:
“黑?”
“呼,呼呼……虽然,确实很舒服……但是要让我高潮的话,迪蒙博士,只能用你的手……”
“这样吗?”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的我莞尔一笑,用嘴唇轻轻地吻了吻她,“那么,不如你所愿的话,作为男性就实在是不合格呢。”
一边说着,我一边解开了黑大腿上的扣带,然后慢慢将她的紧身裤扯了下来,让那双健美却又富有肉感的双腿展现在自己的眼前。看了一眼,她的股间已经不出所料地变成了一片泽国,几乎要从黑色的内裤间溢出——不,是已经溢出来的粘乎乎的爱液正滴滴答答地顺着大腿垂落下来。看到这里,我强硬地按住摇晃的黑色长尾,扯下了那条黑色的内裤,抱住了这只黑豹的一条肉肉的大腿将其抬了起来,然后另一手揽住了她结实的腰身,轻轻地笑了笑:
“看来已经不再需要什么前戏了呢。”
“唔……”
在黑有些不甘心的喘息声中,我一把脱下自己的长裤和内裤,然后将已经硬得阵阵发痛的肉棒对准了她潮湿的蜜穴,干净利落地将跳蛋拉下来放到一边的桌板上,然后把阴茎慢慢地插入。在一丛淡淡的小草坪下,泉眼处厚实的嫩肉正包裹着我的下身,紧紧地收缩着,仿佛在牵引着我的深入。而意识到黑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我在她喘息的瞬间揽住了那强健的腰肢,用力将肉棒顶了进去,一口气撑开湿滑的褶皱,贯穿到了最深处,随后又被媚肉紧紧地缠着。与此同时,我怀中的黑豹发出了响彻整个靶场的娇喘声:
“唔啊啊啊……迪蒙博士……你这个,蠢货……!”
“但是你看起来很舒服呢,高潮了吗?”感受着蜜穴内肉壁紧缩的触感与爱液狂涌的湿润,我微笑着明知故问道。
“变态,你明明……都知道的,就是想我亲口说出来是吧……”在粗暴的呼吸中,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在面红耳赤中慢慢地放下了那份骄傲,轻声地回答着,“是啊……刚才,高潮了……”
那副与平日里冷酷的形象截然不同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却勾起了我内心的施虐欲,毫不客气地追问道:“哦?那比起跳蛋,我的阴茎的滋味,是不是更好?”
在这么说着的同时,我并没有着急下身的动作,而是一手抚摸着黑健实的大腿与微微垂落的尾巴,另一手慢慢攀上了她那对丰满的巨乳,一点也不安分地揉搓起来,享受着填满指缝的肉感。这即若即离的刺激对于此时渴求着快感的黑豹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通红着脸抿着嘴唇的她已然无法再忍受我的撩拨,那副渴求着快乐的心情让黑完全放下了矜持,用尾巴缠住了我的大腿,发出渴求的声音向我回复道:
“是,是的……!迪蒙博士的大肉棒又粗又热,真的是太棒了,请让我更加舒服起来吧……!”
“嗯——不用担心,所有的人都在欢迎仪式呢,这里不会有人来的。所以,叫得大声一点也可以!”
实际上我自己也忍耐得有些难受了。满意地欣赏着这只黑豹在我的挑逗下慢慢变成自己怀中的小黑猫的样子,我用力地抬起腰部,将被全数吞入蜜穴的男根一点一点地拔了出来,暴露在清爽的空气中。在享受完前端被花径中的褶皱挠动的刺激,直到差不多将整根阴茎都拔出来的时候,我才猛然将腰部一顶,在噗呲的水声中一口气将下身整根贯穿了黑的阴道。才刚刚高潮过的小黑猫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畅快地欢叫起来:
“啊呼,好深,好棒……!”
“噢……”
在蜜液响动的水声中,我一手抱着黑的大腿将之抬起,另一手揉捏着她诱人的大奶子,开始肆意地重复着肉棒深深地插入与用力地拔出的动作。靶场明亮的灯光照在两人的结合处,将性器重复着出入与黑的尾巴兴奋地摇晃的这副淫乱的样子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在抽插的时候,我的下身因为被黑紧密的褶皱拉扯而升起阵阵的舒爽;而黑也因为蜜穴被肉棒不断地挤压挠动着敏感点而快乐,本就潮湿的花腔很快就被黏滑的蜜水所充满,那炙热的感觉甚至让我在每一次将阴茎抽出到体外时都能感到一阵凉意。
“唔,啊……啊,迪蒙博士……好厉害……!好舒服……!”
“呼,呼呼,黑,夹得我好爽……”
明明在这种地方被我的下身插入着,明明想要抑制自己的声音,但已经被快感所征服的小黑猫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么多,只是依从着身体的本能享受着不间断的小高潮,快乐地娇喘着。而在靶场这种公开的场合和黑做爱这样淫乱的行为与说不定有人会到来的这种紧张感重叠在一起,转化为了让我欲罢不能的性快感,进而将腰部高高地抬起,把肉棒插入到最深处后再重重地拔出,发出回荡在空荡荡的靶场里的猥亵的水声。在明亮的白色灯光下,这只现在属于我的小黑猫不断地扭动着腰肢,摇晃着身体,扭动着尾巴,让我看到了她难以形容的下流模样。这副样子让我的内心难以遏制地兴奋,用力地抽插的下身也不由自主地再次膨胀了几分,让黑发出了可爱的叫声:
“唔哦哦……!用力,再,用力一点……!”
“唔……”
就像是在对抗一样,黑用比至今为止都要猛烈的力度在阴道的入口处紧缠着性器,而这一回却轮到我发出了喘息的声音。那紧缩的感觉让我背部像是被人放电一般颤抖着,并不只是像至今为止那样舒服地获得着快感,而是更上一层楼,犹如要登上顶点般的冲击。仿佛是要同时克制与追求这种感觉一样,我抓紧了黑的大腿,拨弄开她的尾巴,用力地向上顶着自己的下身,深深地钻入到最深处的柔软,在反作用力将她的腰抬起来的时候将肉棒抽出,然后在快要达到抽出的极限时,再一次将那苗条的腰肢拉过来,在腰部由于重力落下时再把阴茎深深地插入,一来一回的动作让性器一次次推开紧实的肉壁,将空虚而黏稠的最深处填满。
“呼,啊,迪蒙博士……太激烈了……插得太深了,这么厉害……啊啊……”
转瞬间变得如此强力的刺激让我怀抱中的小黑猫感到了不知所措,只能不断地喘息着。我和黑就像是在互相角斗一样激烈地颤抖着身体,仿佛在较量谁会先达到高潮——在混杂着啪啪啪的腰间撞击声与结合处溢出的水声混合着激烈的动作,在大声的喘息中带来了让人沉醉的快感。紧密相连的强烈快感让两人浑身都满是滴落的汗水,彷如沉浸在叫人迷乱的旋涡中,所感受到的只有股间传来的畅快与脑中一片混沌的空白。
“啊,哦,黑,黑……”
“嗯,啊,快点,再快点,再用力点……!”
催促着我抽插的动作,身体已经酥软的黑发出了甜美的喘息,一手扶在了眼前的桌板上,另一手则按住了我的胸口,带着尾环的长尾巴不断地晃动着,时不时就会触碰到我疯狂抽送的下身,带来一阵柔软毛绒的刺激。而感到眼前一阵空白,我也尽情地活动着下身,激烈地搅拌着黏糊糊的肉洞,摩擦着湿滑的秘肉,一次又一次来回往复地做着活塞运动,将男根贯穿到最深处,敲打着子宫口,拉扯着秘肉;同时我还紧紧地将她肉乎乎的大腿抬高,抚摸着丰腴而健美的嫩肉,还伸出手抓住了那不断伴随着身体摇晃的巨乳,让自己的手指深深地陷入那片犹如云朵的柔软之中。面对这毫不留情的攻势带来的快感,黑放浪的娇声在训练靶场中回荡,渴求着更强烈的快感般地活动着腰,让挂在被我抱起来的那条腿上的内裤不断地晃动着。在训练靶场这种严肃的地方和黑在淫乱地做爱,眼前是性感得叫人垂涎三尺的身体,还有摆在一起的那张重弩与还带着黑的爱液的跳蛋——这种近乎偷情般的刺激让我仿佛没有了对于世界的实感,从结合处传来的那股湿润黏滑的感觉也在我的感觉中慢慢远去,徒留那明亮的灯光下取代了弓弩与子弹声音的、互相缠绕的粗重喘息声——但是这些,也行将结束。
“唔哦,黑,快不行了……要在你的里面,射给你……!”在持续忍耐着快感的痛苦中,我沉声在黑的那尖尖的猫耳边宣告了自己即将到来的绝顶。
“快,赶快……快点射出来啊……!我也要,一起高潮……!迪蒙博士的大肉棒,要把我干得高潮了……不行了,啊,啊啊——!!”
甚至没有先后顺序,我们两个人同时达到了至高的顶点。黑用力弯过腰部,阴道口用力地缠绕住了我的下身;那刺激让我全身一阵颤抖,朝着温暖到已经不觉得是肉体的黏糊糊的肉壶,将炙热的精华从前端释放了出来,将这只淫乱的小黑猫完完全全地填满。
“呼,噢……好爽啊,黑……”
“唔啊,精液……在我的身体里……”
每当我的肉棒大幅度地脉动的时候,射出的精种都会敲打着黑的蜜穴深处,让她的身体一跳一跳地颤抖起来,同时媚肉也紧紧地收缩着,简直就像是要尽可能地榨取更多的精液似的。射精的快感加上被紧紧缠绕的舒爽,让我感觉若是能永远留在这只小黑猫的体内,尽情地喷洒自己的欲望,也不失为一种快乐的事情。
在精神恍惚间,我忍不住这么想着。
“真是的……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情……”
身体内燥热的感觉与浑身的瘫软,让我甚至没有了站稳的力气,只能被身边窃笑的男人搀扶着,慢慢地穿好了那一身紧身衣,走出了训练场。一齐走在寂静的走道上,那凉爽的空气让火热的身体感觉到了丝丝的冷意,却有一种异常的舒畅感。虽然内心莫名地对他在训练靶场做出这种下流的行为感到一阵恼火,但伴随着那股舒畅感,我就感觉自己怎么也愤怒不起来了。
“你不也是乐在其中吗,黑。”
看着他那有些得意的笑容,无法反驳的我也只能苦笑了一下:
“真是的……罗德岛的博士,完完全全就是个变态抖S的好色恶魔……”
“哈哈……刚才谁也没有过来真是太好了呢。总之要谢谢你呢,黑。”
一边说着,这岔开话题的男人还一边慢慢将脸凑近了上来,在无人的走道上肆意地吻住了我。他的嘴唇那有些粗糙的质感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让我一下子便沉浸其中。直到双唇分离后许久,我才慢慢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知道说些好听的话……”
只是自己嘴上的埋怨根本无法掩盖内心那高涨的心情。在走道通明洁白的灯光下,脸上一阵燥热的我不知不觉中就这么缠住了迪蒙博士的手臂,将有些无力的身体靠在了他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自己可以依靠他——这是在老爷还是在小姐身上都未曾出现过的感情。而在方才的激情中浑身的汗水与体液,此时也在紧身衣的包裹下像是发酵般地让自己感到阵阵兴奋,就像是性爱后的余韵被这一身衣服缩在了身上一样。穿着被玷污的黏糊糊的内衣,那股动情的感觉带着浓稠的质感,却微妙地让我有种留恋的感觉,只想要这么一直下去。
在这奇妙的感觉中,我就像是被什么人操控了一般,在恍惚中跟着这个男人走向了那纯白的灯光……
“啊……”
“醒了吗?”黑那双淡金色的眼里慢慢恢复了神采,而眼前那蓝色热水壶中的水正好加热到了一个合适的温度。我慢慢地取出两个红茶茶包,在书桌上用热水冲饮好,然后加入了几勺白糖,“看你一副毫无防备的要睡着的样子,就把你带回来了。”
“唔。”坐在床边的黑咬了咬嘴唇,似乎是懊恼于自己方才那毫无警戒心的状态,然后却十分老实地从我的手中接过了盛满红茶的白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脸上的神色才慢慢安定下来。
“既然你都来了,不像是某些对来访者横加指责无理之人,我还是要行待客之道的——虽然只有速溶的红茶而已就是了。”
我同样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虽然满是流水线生产的口感,红茶的醇厚配合着白糖的甜味却融合得恰到好处,作为热饮来说完全够格。似乎是红茶活络了血液的流通,眼前这只小黑猫反复啜饮了几口,便面色红润向我点了点头:
“味道……很好。”
“听说你很会泡红茶,这我可不敢当啊。”看着她有些陶醉的神色,我自嘲般地笑了笑,坐到了她的身边。
“啊,嗯……毕竟小姐的手艺……咳,总之,我还算擅长吧。”
虽然我们三人的关系都可以算得上好,但是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第三人往往就会成为一个颇为奇异的话题,就像我和黑单独在一起时尽量不会去提及锡兰一样。似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黑稍微挪了挪身体,微微拉开了与我之间的距离。尴尬的气氛让两人都不再言语,只是细细地品尝着那有些甜得发腻的红茶,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红茶没过多久就已经喝干,从黑微微颤抖的手中接过白瓷杯,我有些心不在焉地在洗手间将其洗净,然后坐回到了床边。侧目望去,黑的面颊泛着诱人的通红,呼吸间也带着几分焦灼,尾巴有些紧张地拍打着床铺,这样子不像是那个冷酷的女杀手,倒是像极了沉湎于恋爱中的少女。
毕竟是跟一个刚刚和自己做过的男人共处一室啊……从她那有些可爱的样子中回过神来,我准备带她回她的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只是还没等我起身,黑却突然抱了过来,搂住了我的身体,眷恋般地缠上了尾巴。
“……黑?”
对着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主动而有些仓皇失措的我,这只小黑猫却有些嗔怒地盯着我:“迪蒙博士……真是过分呢,让我这么兴奋,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啊……”
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的我感受着紧贴在一起的部分慢慢暖和起来的温度,紧紧地回抱住了黑的身体。在激情的余韵中,隔着那一层紧身衣,我也感受到了那柔韧的质感与淡淡的体味,而在黑色的紧身衣下成熟性感的身材与那对丰满诱人的果实带来的触感,让我不由得感到自己好不容易恢复得理性正在急速地消失。
只是完全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黑就直接凑近了我的脸,将那柔软的嘴唇重叠了上来,轻轻地吻了吻,然后慢慢地分开。如此反复了几次,都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吻,明明仅仅只是这样,但是看着红着脸的黑扭扭捏捏地卷着尾巴的样子,我的心脏激烈地跳动着,再次感到了那种无法言喻的兴奋,血液流向了身体深处的那根东西,对这只小黑猫的主动再次产生了兴奋。
“……真是的,色鬼。”感受到自己的大腿正被坚硬的男根抵着,黑嗔怒地看了过来,却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也无可奈何吧,因为你就是让我这么兴奋……哇唔。”
只是没有设想到的事,我变热的跨部突然传来了一股电流般的触感。在颤抖的同时转头望去,发现是黑正用手触碰着我那支起了帐篷的股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黑就直接一把拉下了拉链,然后扯下了我的内裤,让那根坚硬的肉棒暴露在了凉爽的空气中。
“……又变得这么硬了,还真的是个好色的恶魔呢,迪蒙博士。”黑直勾勾地盯着那朝着天空突起般耸立着的阴茎,瞪了我一眼,“这一回……唔,用嘴巴来让你舒服吧。”
她慢慢地垂下了头,在稍稍犹豫一阵之后,开始战战兢兢地伸出带着柔软倒刺的舌头,舔起了肉棒那炙热的前端。舌头湿滑的质感与柔软的倒刺像是毛刷般的触感,让我感觉到了一阵瘙痒的感觉,本来就重燃的欲火顿时变得更加旺盛起来。在一阵脊背发抖的痉挛之后,黏稠的考珀液从龟头处冒了出来,我身下的这只小黑猫却像是寻求着觅食一样,贪婪地伸出舌头,将那象征着兴奋的液体小心翼翼地舔了个干净,带起了下流的水声。虽然并没有多么熟练,但是黑拼命地动着舌头的样子依旧让我感到了一阵舒爽。渴求着更多的我轻轻地摘下了黑的那顶帽子,抚摸起她的脑袋:
“再稍微用点力吧,黑,不只是要用舌头去舔,把手也用上。”
“唔……”
黑并没有做什么回复,却卷了卷尾巴,十分顺从地按照我的指示,将肉棒缓缓吞入了口中,用湿滑的舌头将唾液与考珀液当做润滑剂染满了前端,然后将舌头的动作变得更加激烈。不只是用舌头上下舔舐着每一寸的软肉,黑也同样用嘴唇用力地吮吸,一次又一次地吻上龟头。这副下流的场景使我感到兴奋,阴茎又忍不住在这只小黑猫的口中胀大变硬了几分,让她不得不开始做着将那根东西吞咽到温暖潮湿的口腔深处反复吮吸的动作,同时伸出了手在肉棒的根部开始上下撸动起来。这上下夹攻带来的快感是单纯舔舐前端快感的好几倍,我的口中忍不住发出了痛快的呻吟,同时也忍不住再次溢出了先走汁,将黑的口中弄成了一片黏糊。享受着这份口交的舒爽,我忍不住伸出手,抚摸起她那显得有些冷艳的长发。
“呼唔……头发……嗯唔……”
那微微瘙痒的感觉让黑忍不住合上了眼睛,身体哆嗦了起来,就像是猫儿被抚摸得很舒服一样。随后,就像是为了回报我的抚摸一样,她通红着脸更加卖力地开始继续着侍奉。在继续着舌头舔舐的动作时,黑还开始用嘴唇深深地吮吸起来,成倍开始增加的畅快让我痛快地呻吟起来,肉棒一跳一跳地在口中颤动,将她脸上的那副样子变得异常淫乱。
“黑的表情,还真的是十分的下流啊……”
股间的愉悦让我忍不住轻声感慨着,却被听到了这话的黑动了动耳朵,狠狠地向上盯了我一眼,然后就像是要惩罚我的失言一样,她嘴上的动作骤然间变得极为激烈。先是脑袋上下晃动着让龟头在口中出入着,上下舔弄的舌头开始旋转着将肉棒的前端卷入其中,刺激着敏感的马眼;嘴唇和口腔也同时开始紧缩起来,就像是要将那一跳一跳的阴茎完全束缚住。在我安静的房间中不断回荡着下流的水声,那就像是用重弩狙击时专心致志地含着那根性器的样子,让我只能沉浸在这只小黑猫带给自己的快乐中。
“唔……奇怪的……味道……”
黑用鼻子嗅了嗅满是汗水与粘液的男性生殖器散发的味道,表情变得恍惚起来,口中那一排牙齿也因为激烈的口交而不断轻轻刮弄着肉棒。伴随着些微的疼痛感,比至今为止都要强烈的快感让我的后背为之一震,而仿佛察觉到我即将达到临界点的事实,用力服侍的小黑猫的动作变得更加迅猛,更一步渴求着刺激的我忍不住将腰部往上顶起,将肉棒深深地插入她的口中。黑顺着我的动作,用嘴将阴茎深深地含住,然后在龟头即将从口中滑出来的时候,又再次用力将其吸入口中。低头望去,黑淡金色的双眼中仿佛倒映出了我陶醉的神色,而她迷乱的表情也说明,这只小黑猫也正沉浸在这秽乱的侍奉中。
“唔唔,黑,要射了……!”
“可以……唔,来吧,迪蒙博士……把你的精液,射出来……!”
在黑的牙齿再一次轻触着龟头,同时用舌头卷起马眼处刺激的神剑,我的背部大幅度地向后仰去,将阴茎从那温暖的口腔中退了出来,在感受到凉爽的空气时迎来了极乐的顶点。那根粗大的凶器不断地颤抖着,将白浊的精液喷射出来,一次又一次地玷污着眼前这只小淫猫的脸颊还有发丝。
“真热啊……味道,好浓烈……”
脸上充满了我的味道和颜色,睡眼惺忪的黑露出了恍惚的表情,一边粗暴地呼吸一边嘟囔着。那副淫糜的样子让刚刚才射了一次的我依旧保持着坚硬的朝天突起,沉重的喘息没有丝毫的缓解:
“黑……我想要再做一次。”
“嗯……”已经变成可爱小黑猫的黑摇摇晃晃地抹了抹脸,用迷乱的眼神看向了我,“我要,我也要……”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着自己的耳朵,但是当黑慢慢地抬起手将自己的那一身紧身衣粗暴地扯下来的时候,我就顿时理解了自己并没有听错。伴随着她宽衣解带的动作,上半身那性感成熟的身材与散发着浓烈体味,已经湿成一片汪洋的跨部慢慢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同样如饥似渴的我自然不会把这只小淫猫放走,直接将浑身上下的衣服脱了个干净,将她抱入了怀中,然后伸出双手开始触碰着那对丰满的膨胀物。
“哦……好软……黑的巨乳真是玩不厌啊……”
几乎不带多少温柔,我感受着柔软温暖的触感,用力揉动着黑那叫人眼馋的大奶子。只是指尖稍稍一用力,便深深地陷入其中,让噗呢噗呢的触感伴随着手指改变着形状。而当我忍不住开始用手指捏住那对巨乳的凸起时,黑的身体一下子便颤动了起来:
“唔嗯……”
轻车熟路地用手指绕着那深粉色的乳晕画着圆圈,刚刚摸到时还十分柔软的凸起一下子就变硬了起来。在我兴奋地享受这种弹力的同时,被如此用力地刺激的黑却漏出了甜美妖艳的声音,在房间内不断地回荡着。看着那轻启的朱唇,我直接凑上脸封住了这只小黑猫的嘴唇,将吐息重叠,把彼此的舌头缠绕。贪婪地一次又一次地唇吻后,坐在我腿上的黑有些急切地用尾巴缠住了我的身体,向我渴求道:
“快点……我想要,快点插入到最深处的地方来吧,让我更多地感受你……”
甚至还没等我做出动作,满脸欲求的黑就已经伸出手触碰到了我的男根,用柔软而有些粗糙的指尖将前端引到了自己早已经满是蜜水的泉眼处。既然她已经这么主动了,那么我自然也不甘落后,简单地亲了一下这只小淫猫的额头后,便抱住了她的身体,慢慢向上顶起了腰部,用对坐的姿势把阴茎插入了她的体内。
“啊嗯……!”
空虚的阴道终于再次被填满的感觉让黑欢愉地叫出了声,尾巴快乐地绷直了起来。而从清爽的空气里插入到几乎能能将人灼烧的蜜洞中,那带着黏糊的火热触感使得我也陶醉地呻吟了一下。在确认自己的下身已经全数被黑的身体所吞没之后,我将脸凑上前,轻轻地咬住了这只小淫猫的耳朵,同时还用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
“呀……!”
黑的身体吃惊般地颤抖了一下,同时肉壁也紧紧地缠绕住了男根,那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浑身都忍不住地痉挛了一下。即便是保持着不动的状态便已经有这种快乐,那么如果动起来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痛快呢——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就像是要捉弄这只小黑猫一样,抱住了她扭捏的后背,伸出脑袋含住了那深粉色的乳珠,在蜜穴紧紧的压迫与黑轻声的抗议中用力开始动起了腰,让肉棒在沾满了黏糊糊汁液的狭小中抽送起来。每当我吮吸着那饱满的巨乳时,黑的尾巴都会敏感地伸直一下,蜜洞的褶皱也会紧紧地收缩起来,在黏滑柔软中带来阵阵紧致的快意。面对这种舒服的感觉,我开始更加激烈地向上挺动腰腹抽插着。
“嗯,唔……啊,太,激烈了……这种感觉……啊,啊啊……!”
“唔,黑……你真的,太棒了……”
口中不断漏出欢快的娇喘声,黑的蜜穴中不断溢出黏糊糊的爱液,身体配合着我的动作上下晃动着身体,让插入的动作变得更加顺畅了——我先是抽出到满是清凉空气的外面,再顺着黑将腰沉下来的动作向炙热的蜜穴深处挺近,碰撞的肉体发出啪啪的响动。每次肉棒的插入搅拌都会让阴道的褶皱一边溢出着粘乎乎的爱液,一边缠绕着紧缩起来,不间断地溢出的爱液带起一阵秽乱的水声,在肉体一次次的摩擦中溢出的爱液滴滴点点地垂落在身体上,淌落在大腿间。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快感让两个人浑身都舒服得颤抖起来,我怀抱中的小淫猫发出甜美的娇喘声,用尾巴拍了拍我的身体,投来了惺忪的目光,让我忍不住恋恋不舍地吮吸了一口那柔软的巨乳,然后直接吻上她的嘴唇。
“嗯,唔……啾……好舒服……”
一边持续着深吻的同时,我一边小幅度地向上顶着腰部,享受着与至今为止激烈的动作截然不同的柔软感。与此同时,两个人一齐动着舌头,让黏滑的舌头缠绕在一起,鼻腔散发的甘甜气息让人感到一阵瘙痒的感觉,让我感觉到与自己身体紧贴的这只小淫猫也确确实实是一名可人的女性。在一次次重叠着双唇的同时,沉醉在香唇中的我依旧不忘那对丰满的巨乳,伸出手触碰着黑柔软的胸部,用自己的手心包裹住了温暖的触感,然后伸出手指掐住了乳头,就像是要挤奶一样将深粉色的凸起向前拉扯起来。一边揉着柔软的膨胀,一边玩弄着已经变硬的前端,黑的身体因为我这肆意的刺激而摇晃起来,尾巴也无力地垂落,口中泄露除了甜美的喘息声,有些嗔怨地望向了我:
“唔,哼,迪蒙博士……还真是,喜欢胸部……”
“是啊,我可就是黑这对大奶子的俘虏呢……”
大概这就是自己的本性吧。苦笑着回答了一句,我继续爱抚着这只小淫猫的胸部,同时将股间的性器朝着最深处插了进去,将那根肉棒的根部都埋了进去之后,我并没有着急抽出,而是在深处绕着圈转动起来。这别具一格的动作让黑后仰着背部,将尾巴挺直,身体也快乐地颤抖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我阴茎插入到最深处与用手玩弄胸部所带来的舒服感,黑腔内的肉壁紧紧缠绕着我几乎要到了发痛的地步,但是偏偏就是这种给予我快感的压迫,刺激着我想要获得更多快感的欲望。一边用力用指尖捏着那对大奶子转动起来,我一边用力抬起了腰部,在大量的爱液中一次次用肉棒突破媚肉紧密的缠绕,用力地摩擦着。将男根插入时会止不住地溢出,而拔出时却又会被龟头的凸起带出来,黑这只小淫猫的蜜液滴滴点点地顺着大腿滑落而下。
“嗯,啊,啊……好棒,做爱好舒服,迪蒙博士好厉害……!”
“喔哦,黑,黑……!”
互相渴求,互相索取,互相快乐地做爱,我怀抱中的小黑猫嘴巴张得大大的,在粗暴的呼吸中发出了忘我的淫荡娇声,将温暖的喘息呼到了我的脸上。每次拔出来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性器的前端正被摩擦着;相反每次插进去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肉棒的根部正被摩擦着。在我用力地继续着腰部的活塞运动时,黑的身体已经大幅度地颤抖起来,尾巴兴奋地到处乱晃,体内用比至今为止更加强大的力度缠绕住了还在抽插的下身,我当即意识到这是她即将要高潮的标志。
“咕,黑,再忍耐一下……!”
同样感觉自己也快要到达极限,我用并不只是摩擦,而是像自下而上地拍打一样的动作疯狂顶起了腰。这猛烈的动作让黑的双腿止不住地颤动,就像是已经要高潮一样地大声喘息着;而我只能用力地撞击腰间,持续着激烈的节奏。那持续不断的快感像是燎原的野火,几乎要将我的脑髓烧得干净——但是,眼前的小淫猫却先我一步到达了高潮:
“啊,啊,啊呜……迪蒙博士,好棒,不行了,插太深了,变得太奇怪了,已经……啊啊……!”
在格外大的欢叫声中,黑将尾巴绷得直直的,后背大幅度地向后仰去,肉壁紧密地缠绕了上来,身体犹如触电般地颤抖着,然后像是虚脱了一样靠在了我的身上。感受到股间一阵潮水的我无视了黑的喘息声,在蜜穴的紧致中凭依着自己的欲望继续忘我地拼命晃动着腰部。很快,我的忍耐也到达了极限。在下身感到一股炙热的时候,我紧紧抱住了小淫猫的身体,将充斥着欲望的肉棒顶入到最深处,然后朝着子宫将炙热的浓精再一次射到了她的体内,被内射的愉悦让黑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颤抖着。
“呼,呼呼……黑,好爽……”
“哈,唔……迪蒙博士的精液……射了好多啊……”
不久,在颤抖与喷射都停了下来的时候,温暖的体内容纳不下的精液伴随着蜜水一起慢慢地溢了出来。混杂着爱液的,黏糊糊的白浊,像是要牵引出无数的丝线一样慢慢滴落了下来,将干净的床榻染上了欲望的颜色。而感到了一阵疲倦的两人就这么相拥着,任由自己浸泡在色欲的黏稠中。
等到终于稍稍恢复了神智之后,我已经与黑并肩靠在了床头。取过两支香烟点燃,我和她默契地让尼古丁麻痹着自己的神经,凝望着眼前升起的一团团烟雾。无意中,我抚摸到了她那长长的尾巴。就像是要仔细把玩一样,在黑惬意的视线中,我轻轻地摩挲了起来,感受着骨质的硬度。突然间,那个带着D与C的银色尾环,吸引了我的视线。
“我记得,以前你没有带上这个吧。”联想到对于菲林来说,尾环往往象征着自己重要的人的传统,我就忍不住好奇地询问着。
“啊……这,这是,小姐想要给我戴上的。分别……唔,代表小姐和你……”
C是锡兰而D是我吗……没想到居然能跟她并列,我在黑的心里居然还挺有分量的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对着身旁脸红的黑笑了笑:“那么,锡兰和我,哪个更重要?”
这个进退两难的选择题让眼前的小黑猫眉头紧锁着,陷入了长久的思考——自然是不可能得出答案的,因为想必这个选择题对于她来说,是无解的吧。我有些深沉地叹了口气,对她开口道:“不,失礼了……我并不是想取代锡兰在你心中的位置,这本就不是可以同日而语的东西。但是至少,不能跟她说的东西,就来向我倾诉吧。”
“……嗯。”黑抿了抿嘴唇,慢慢地靠在了我的身边。
对于我来说,锡兰和黑的关系,仅仅是看一眼她们说话时的样子就能明白,那并不是自己可以踏足的。和做脏事的自己是同类的黑,与知书达理、理想主义的锡兰,几乎是完美的相合——但是这也注定了,潜藏在黑暗中的黑注定有一些东西注定是锡兰无法理解的,而同样得到她信赖的我,就是可以互相抚慰的对象。
“呼……”收拢好两人已经燃尽的香烟,就像是要戏弄下这只一直惦记着自己小姐的小黑猫一样,我轻轻地在她猫耳边说道,“其实锡兰告诉我了哦,你跟她做的时候会很主动呢。只不过刚才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呀?”
“唔……!”不为人知的秘密被揭穿的黑小脸顿时涨得通红,用带着怒意的视线盯住了我,而我只好无奈地笑了一下,耸了耸肩,回答着:
“我跟锡兰也是那种关系呀,这你也知道吧。跟她在一起,也会聊到你呢。”
其实更刺激的事情自己倒也做过,那就是同时和她们两个玩双飞……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为这只生气的小黑猫顺毛,她就狠狠地掐了我一把,用带着些嗔怒的声音说道:“别再戏弄我了……再,再给我……”
“哦?”从这句话里意识到她根本没生气的我忍不住戏谑般地笑了笑,“给你什么呀?锡兰的知心姐姐,现在好像已经已经变成了只想着做爱的小淫猫呢……唔……”
还没等我说完,黑就十分用力地用双唇把我的嘴封上了。在用力地唇吻了一阵后,她才像是得胜了一样慢慢分开:“不,现在就不要再提到小姐了,迪蒙博士……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只有男人和女人……”
“嗯……确实是这样呢。”
黑用双手抱住了我的身体,而我也回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自上而下地将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不需要什么前戏,我就这么将还保持着坚挺的阴茎再次插入了她的蜜穴里,在那份湿滑中再次抽送了起来,就像是要用新一轮的性爱要把先前一切的话语都忘却似的。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我放在床边的终端机响了起来——并没有从身下开始娇喘的小淫猫体内拔出自己的性器,我直接伸手将响动的终端机拿了过来,按下了接通键。
“迪蒙博士……那个,您还不来欢迎仪式吗?差不多要到晚饭时间,彩虹小队的几位还想着趁着吃饭的时候再谈谈事情……”
“呼,雷蛇。”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停下了腰部抽插的动作,我十分镇定地对着电话那一头回答道,“我现在已经自己准备好了吃的东西了,那几位过两天我会单独跟他们聊的,辛苦你了。”
“嗯……那,祝您有一个愉快的晚上。”
我轻松地喘了口气,然后继续开始在黑潮湿温暖的身体中纵横驰骋起来。而这只小淫猫也吻上了我的嘴唇,快乐地呻吟着,任由她信赖的这个男性予取予夺。
这个晚上确实很愉快。
73、3815℃【塞雷娅,纯爱】
塞雷娅:前莱茵生命防卫科主任,在炎魔事件后离开莱茵生命,现在是与罗德岛展开合作的研究员。因为其坚硬而刚强的性格,被称为钻石一般的女性,几乎从不展现出热情,从不浮现出焦虑,从不感到着急,只会用最冷酷与最正确的手法贯彻自己的理念。
不过,钻石也是有熔点的——三千八百一十五摄氏度。
时间不知道是几点了,我突然从浅眠中惊醒,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一个名字。
“……塞雷娅。”
眼前是看起来十分简陋的旅馆房间,除了床边的一扇窗户、散发着消毒水气息的床榻和对开的小小书桌之外,便看不到什么像样的东西了。稍微翻动了一下身子,我碰到了什么柔软而坚硬的东西。在愕然中转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头长发的瓦伊凡女子。她头顶生着四只两对前弯的硬角,有着一头灰银色的利落长发,发丝下的一对剑眉微微一翘,钻石一般闪耀的橘色双眼中便流露出几分关怀的神色。在骄傲地高高耸立着的小巧鼻梁下,淡色的薄唇微微抿了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从面部来看的话,瓦伊凡女子毫无疑问是个标准的美人,不过此时脸上那带着冷峻的神情,却让人难以有亲近的想法。许久,那副冷峻稍微化开了些,似乎终于酝酿好了安慰的话语,她沉沉地开口:
“……迪蒙博士,怎么了?”
我自己却也有些恍惚,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被说不清道不明的力气拎着一样拉了起来,钻出被窝,径直走向门口的过道。
“……怎么了?”我的动作让本就流露着担忧的瓦伊凡女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吗?噩梦?”
“别担心,塞雷娅,别担心。”虽然我的身体还在莫名其妙地向前走着,但我却强行扭过了脑袋,努力向着她挤出一个浅笑,“只是去洗手间。”
然而,尽管嘴上说着这句话,但我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快。眼看着将要走到那金属色的房门处,眼前和四周的景象却突然变得模糊了起来。快步冲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那扇门,出现在眼前却不是想象中的旅馆走廊或是大堂,而是一片十分开阔的金属空间。再回头望去,身后的旅馆房间也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眼前在开阔地的中央,那堆叠起来的层层实验器械熊熊燃烧的景象。
内心已然万分惊骇的我,惶恐不安地一步步向前走去。跳过了几条熊熊燃烧的导线,在飞舞的火舌中穿梭,那份炎魔一般的炙热甚至让同样习惯于用火的我也仿佛感觉到了何为蒸发。在火海中穿梭,跳跃,绕行,一步又一步,终于走到了火焰的中心。即便在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中,那沉重而剧烈的呼吸却那样的清晰——那是塞雷娅的声音。
足踏烈焰,迈开脚步,她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身全副武装的充能防护服,如古代骑士的盔甲一般严实,牢牢地包裹着那挺立的身躯。火焰从塞雷娅的身边拂过,却也像是惧怕这背着防暴盾牌的瓦伊凡女人一样,纷纷绕开了飞舞的轨迹。她的双臂,紧紧地抱着那个娇小的萨卡兹女孩,稚嫩的身躯像是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衣衫褴褛,正紧紧闭着双眼,沉沉地躺在塞雷娅的怀抱中,看起来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迪蒙博士。”看到我的出现,塞雷娅抬起了头,平静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与周围纷飞的火舌融为一体的烈焰,“跟我一起,带伊芙利特出去。这里火势太猛了,再不走很危险。”
“塞雷娅。”听着她沉稳中带着愤怒的语气,我也只能默默地向她点了点头。周围的火舌吞噬可燃物的声音愈发猛烈,仿佛催促着我们不能再拖延。我转过身,循着进来时那条火焰乱舞的道路,忍受着让身体汗流浃背的高温,慢慢地向外走去。在我的身后,塞雷娅迈开沉稳的脚步,怀中抱着软瘫的萨卡兹女孩,紧紧跟着。她的口中,似乎还在燃烧的烈焰里,低语着什么:
“一切必须回归既有的秩序,我不准许任何人违背法则。”
眼前闪过一道汹涌的火焰,我的视线化为了白色。
“……塞雷娅。”
我猛然从这场睡梦中惊醒,从床榻上起身,剧烈地呼吸着,眼前是那个熟悉的旅馆房间。脑袋深处传来的一阵剧痛让我忍不住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着:
“该死,是梦境吗……”
身边的瓦伊凡女性似乎是被我的动作惊醒了。钻石一般闪耀的橘色双眼中流露出几分关怀的神色,淡色的薄唇微微抿了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许久,那副冷峻稍微化开了些,似乎终于酝酿好了安慰的话语,她沉沉地开口:
“……迪蒙博士,怎么了?”
这句和刚才的梦境中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动作,却让刚刚从那个火场中逃出来的我感到脊背发凉,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在阵阵的恍惚中,我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被说不清道不明的力气拎着一样拉了起来,钻出被窝,径直走向门口的过道。
“……怎么了?”我的动作让本就流露着担忧的瓦伊凡女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吗?噩梦?”
“别担心,塞雷娅,别担心。”我的身体还在莫名其妙地向前走着。虽然连说话的声音似乎都颤抖了起来,但已经走到门口过道的我却强行扭过了脑袋,努力向着塞雷娅挤出一个浅笑,“只是去洗手间。”
说完这句话后,我就走道了那扇金属色的房门前,然后转身看向了一旁洗手间的门,将手按在了把手上,却忽然生出了一阵深深的厌恶,不想要将这扇门拉开。似乎只要拉开这扇门,冲天的魔焰就会从门后喷涌而出,将渺小的自己淹没。就在我的内心天人交战,身体也忍不住地颤抖时,一股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力量,让我重重地拉下了门把手——
眼前是旅馆房间配置的简陋洗手间。眼前那面洗手台上那面有些模糊的镜子正映照着我的形象:在结实的肌肉组成的身体上,顶着一个满脸写满疲劳与颓唐的,壮年男性的脸。慢慢地走进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我打开水龙头,将一捧清凉的冷水泼到脸上,那仿佛被灼烧后的恍惚才勉强消散。
看着镜中的自己,被这乱舞的火焰所重燃的记忆,也慢慢地开始在我的心头涌现。
哥伦比亚,莱茵生命总部园区。
摆放着许多设备的实验室,弥漫着消毒水与金属混合的气息。而那面由合金制造的巨大墙壁,光滑的表面上隐隐映照着几个人的身影——满脸严肃的黎博利,紧咬牙关的瓦伊凡,肥头大耳的鲁珀,还有不声不响的旧种。而在实验室的中央,冰凉的试验台上静静地躺着紧闭双眼的萨卡兹女孩。她的手脚和身体被铁环牢牢地固定着,脑袋上连接着一台头盔式样的金属仪器,引出几十条导线,与眼前那台巨大的计算机相连,又通过许许多多的电线、光缆链接到交不出名字的仪器上。
瓦伊凡女子穿着一身轻便坚固的充能护服,手中紧握着那面牢固的防爆盾牌,紧握着拳头,死死地盯着房间中心的试验台;而那肥头大耳的鲁珀则只是穿着一身西装,带着轻松的表情,对着站在他身旁披着白大褂的我表情轻松地搭着话:
“迪蒙博士,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自然进化与生命体对源石法术的应用一直以来只能用一个简单且粗暴的词来形容:失败。如今,莱茵生命将亲自定义成功。我们将在促进源石应用与生物进化相辅相成,一步到位,羽化而登仙,进而改变整个世界!”
说罢,他放肆地笑了起来,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了仙人似的。而我只是有些意味深长地向他苦笑了一下,耸了耸肩。
位于哥伦比亚的莱茵生命是致力于拓展生命科学、化学制造、生物应用等技术领域的公司,有着构件科、能量科、生态科、工程科、防卫科等诸多形态各异的研究与职能部门。近年来更是持续扩大人员招募与科研合作规模,在内部开展了许多未公开的实验项目——包括针对生命体的源石实验。而由于罗德岛在源石方面的研究更进一步,也需要莱茵生命给予的科研援助,两家便也就此达成了合作协议。而作为协议的一部分,我被重新戴上了源石学专家学者的帽子,派遣到这里展开合作事宜。
而眼前这代号为炎魔的实验项目,就是莱茵生命主导,罗德岛提供部分科学技术支持的一项计划。在莱茵生命总辖兼构建科主任哈里.林德曼的领导下,炎魔项目通过改造人体器官与植入源石碎片的方式,构造出兼具极高源石适宜性与矿石病抗性的生命体,实现对源石工业、科技与法术更深层次的运用——当然,这些是在他邀请我走进这间实验室之前,才在半路上用开玩笑一般的语调告诉我的。
“……林德曼总辖,你真的认为,将源石碎片植入人体,让源石与我们的身体同生共荣是一个好主意?”
“你可别跟那个塞雷娅一样保守啊,迪蒙博士。”有些不屑地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瓦伊凡女性,林德曼翘起了尾巴,戏谑地勾起了嘴角,“我们的生活已经离不开源石应用,但矿石病又如影随形,这又让我们如何更好地发展?将进化之道完全放任于自然是一种低效且缓慢的做法,只要炎魔计划完成,我们就能掌握进化的方向,进而创造出完全凌驾于矿石病与源石法术之上的未来生命!因为我们重视与罗德岛在这一方面的合作,所以我才邀请你亲眼见证这一幕啊,迪蒙博士,这可是你的荣幸。”
说到这里,林德曼那黑色的小眼睛顿时变得烨烨生辉起来,好似两颗小灯泡。他向我得意地笑了笑,将视线转向了那台巨大的计算机操作台:“赫默,搞定了没有?我和客人可都有些等不及了啊。”
“……基本的准备工作已经由各位恪尽职守的工作人员完成了,塞雷娅也做过项目的复查,我只是在进行最后的调试工作而已,总辖。”黎博利族的研究员推了推从鼻梁上滑下来的圆框眼睛,捋了捋羽毛,沉稳地回答着,“不需要多长时间。”
言毕,她就继续将视线焦聚在计算机上,忙碌地执行着并没有直接参与炎魔计划的我难以看懂的操作。几乎无法用常识理解的计算机符号与代码充斥着整个屏幕,一排排地向下拉动着,有些数据在键盘的敲击声中被删除,而另一些则被加上了崭新的、依旧晦涩难懂的字句。
嘀……嘀嘀……
屋内的几人不再交谈,房间里顿时静得可怕,只有计算机和键盘发出的轻微声响,代表着程序的开始与完成。
我背过双手,等待着林德曼向我许诺的所谓见证新生命诞生的荣幸;而那位总辖则一脸轻松,甚至毫不在意地吹起了口哨,好似躺在试验台上的萨卡兹女孩就是她打开未来的钥匙;塞雷娅依旧紧握着手中的那面防爆盾牌,沉下了粗壮的尾巴,横眉冷眼地盯着眼前的一切;至于赫默,这名研究员的脸上早已是因为紧张而悄无声息地溢出的汗水,黑色圆框眼睛下的双目也充满了血丝,仿佛眼前的工作已经耗费了她毕生的精力——然而即便是如此,她手中的调试工作却没有丝毫中断与慌乱。数据的删改,数据的完善,数据的增添,都在井然有序中悄然完成。
“就快好了,就快好了……伊芙利特,一定要平安啊,伊芙利特……”
那是那个萨卡兹女孩的名字——或者说实验代号。在念叨着这个名字的同时,赫默的眼神骤然间变得柔和起来,手上的动作骤然加快,电脑上的操作以惊人速度运转着。她浑身大汗淋漓,滑落的水滴甚至打湿了那一身白大褂和额前的鸟羽,但赫默浑然不觉,只是用惊人的速度处理着浩如烟海般的数据。最终,最后一组数据也被修订完成,赫默用尽全身力气,敲下了键盘上的“Enter”键,结束了操作,然后深深地喘息着,将脑袋靠到了座椅靠背上,疲惫地看着那个试验台。在那里,被唤作伊芙利特的萨卡兹女孩正平静地躺着,恬静的睡颜分外安详。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眼前那台计算机的屏幕上出现了莱茵生命的标志,以及长长的进度条,橙红色的进度开始自左向右地慢慢爬行着,似乎一切就像林德曼期许的那样顺利。然而经过大概十几秒的运行,正当右侧的数字显示72%的时候,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这场表演的我却突然发现了一丝异样。
“林德曼总辖!那到底是什么?”
萨卡兹女孩安宁地躺着的试验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轮廊。那影子有着熊熊燃烧的黄色眼睛,灼烧着火焰、蒸汽四散的鬃毛,向着伊芙利特的身体伸出了长而有力的烈焰手心,就像是要将什么纳入囊中一样。
“快!赫默,紧急终止程序!”
同样察觉到的林德曼急切地呼喊着,然而时间已经太晚。同样早已是冷汗直冒的赫默的手甚至还来不及开始敲击键盘,那道黑影便已经狞笑着用巨大的手掌覆盖住了伊芙利特的身体。在那个瞬间,一旁的监测仪器屏幕像是被断电一样黑了下来,说明不是仪器出现故障就是伊芙利特发生了意外,而计算机上的进度条则卡在了72%,仿佛是在刻意强调后者——
“呜哇,呜哇,呜哇——”
瞬间,那悬浮在空中的燃烧黑影不见了,随之而来响起的是实验室内震耳欲聋的警报声。还没屋里的另外几人反应过来,一声炸雷般的轰鸣便将我震得头痛欲裂。在心跳加速的同时,我抬头一看,那连接着试验台的导线已经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冲天的火焰转瞬间便将眼前那复杂精密的仪器尽数淹没。在那将实验室中的一切都焚烧殆尽的魔焰中,那个小小的身影似乎慢慢地站立了起来。
“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
噼啪作响的燃烧声中传来了意思痛苦的哀嚎。模糊的视线中,那名被唤作伊芙利特的萨卡兹女孩表情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色彩,冒着火焰的无神眼瞳更是叫人感到几分胆寒。而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发出的笑声,似乎证明着这个被当做实验体的小可怜已经被什么东西操控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毁灭吧!这么多的垃圾,都一把火烧干净吧!”
“伊芙利特有问题……!实验已经失败了!”已经放弃了在黑屏的计算机上在做些什么,赫默挥舞着手,连声大喊着。而想着要见证未来的林德曼,则早就没了踪影。我无力地扶着墙壁,站在熊熊燃烧的实验室边,只感觉眼前的世界就像是地狱一般。这是名副其实的,燃烧的火焰地狱。
然而就在这片地狱中,有人却选择了挺身而出。
“伊芙利特……!”
沉声呼喊着那个萨卡兹女孩的名字,穿着防护服的塞雷娅举起了手中的防爆盾牌,像是架起了盾墙的军团步兵一样,稳健而快速地顶着那一股股的烈焰,走向了火场的中心——然而跟排成队列的军团步兵又不一样,她只有一个人。
“该死,她在做什么啊……”
这个时候,我看着眼前眼前在开阔地的中央,那堆叠起来的层层实验器械熊熊燃烧的景象,却像是被什么驱动着一般,一步步地向前走去。跳过了几条熊熊燃烧的导线,在飞舞的火舌中穿梭,那份炎魔一般的炙热甚至让同样习惯于用火的我也仿佛感觉到了何为蒸发。在火海中穿梭,跳跃,绕行,一步又一步,终于走到了火焰的中心。即便在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中,那沉重而剧烈的呼吸却那样的清晰——那是塞雷娅的声音。
足踏烈焰,迈开脚步,她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身全副武装的防护服,如古代骑士的盔甲一般严实,牢牢地包裹着那挺立的身躯。火焰从塞雷娅的身边拂过,却也像是惧怕这背着防暴盾牌的瓦伊凡女人一样,纷纷绕开了飞舞的轨迹。她的双臂,紧紧地抱着那个娇小的萨卡兹女孩,稚嫩的身躯像是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衣衫褴褛,正紧紧闭着双眼,沉沉地躺在塞雷娅的怀抱中,看起来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迪蒙博士。”看到我的出现,塞雷娅抬起了头,平静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与周围纷飞的火舌融为一体的烈焰,“跟我一起,带伊芙利特出去。这里火势太猛了,再不走很危险。”
“塞雷娅。”听着她沉稳中带着愤怒的语气,我也只能默默地向她点了点头。周围的火舌吞噬可燃物的声音愈发猛烈,仿佛催促着我们不能再拖延。我转过身,循着进来时那条火焰乱舞的道路,忍受着让身体汗流浃背的高温,慢慢地向外走去。在我的身后,塞雷娅迈开沉稳的脚步,怀中抱着软瘫的萨卡兹女孩,紧紧跟着。她的口中,似乎还在飞舞的烈焰里,低语着什么:
“一切必须回归既有的秩序,我不准许任何人违背法则。”
“法则……吗。”听到这里,看着这象征先进的实验室燃烧的景象,我没来由地苦笑了起来,“莱茵生命越界了。科技遭到滥用,进步没有停止,但这一切值得吗?”
而当我们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就看到林德曼和赫默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们了。而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紧急赶到的医疗小组——却不知道是为伊芙利特准备的,还是为我们两个准备的。
“尽快展开治疗,不要让这孩子有生命危险。”尽管将伊芙利特带了出来,但塞雷娅却依旧眉头紧锁。身为防卫科主任她冷静地向身后的医疗小组下达了命令,看起来早已收到了林德曼指示的医疗小组自然也心领神会,很快放下了担架,在塞雷娅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可怜的萨卡兹女孩放到担架上之后便飞速地将昏迷的她固定好,吭哧吭哧地抬走了,看起来是需要做进一步的急救。
“实验体伊芙利特没事啊,那就好。”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话的林德曼脸上却看不出一丝高兴地神采。而塞雷娅只是用愤怒的眼神盯着他,不发一言地转过了身,似乎是准备直接离开了。
“塞雷娅……那孩子,那孩子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故……”看着那坚城一般的背影,林德曼身边的赫默却突然爆发了,怒吼道,“你还要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你到底想做什么……!”
“万物的演化本就是不可动摇的自然法则。你,还有总辖,却妄图修改它,甚至想要支配它,多么愚蠢的图谋……”
“呵,塞雷娅,你果然还是这样。就像是顽石一样,丝毫动摇不得。”
林德曼说完这话之后,轻轻地拍了拍手掌。实验室外的走道里立即就响起了嘈杂密集的脚步声,看来有不少人向着这边冲来。片刻后,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架着防爆盾牌便冲进了走道,显然是早有预谋。
“……林德曼。”看着这一幕,塞雷娅显然已经出离愤怒了,她的话语中满是被压抑的怒火,沉声道,“从炎魔计划一开始,我就坚决反对你的所谓源石碎片植入人体的进化实验。如今这失败的实验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又越过我召集防卫科,你凭什么这么做?!”
“凭什么?”林德曼眼珠子一转,冷冷地笑了一声,抬起了手,指向了紧握着手中盾牌的塞雷娅,“就凭防卫科主任塞雷娅在炎魔计划实行期间警戒检查不力,直到计划失败、实验体伊芙利特失控前都毫无察觉!”
“啊,还有。”说到这里,林德曼晃了晃尾巴,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慢慢地将视线转向了我,阴恻恻地说道,“罗德岛的迪蒙博士,方才实验失败时,你滞留在了火场里,是吧?我是否有理由认为,你实际上是罗德岛制药派来的商业间谍,与前防卫科主任塞雷娅暗通曲款,意图破坏莱茵生命的科学实验?”
“你……”
林德曼此话一出,我顿时脸色大变。自己怎么都想不到,这家伙居然将枪口指向了我——在咽了口唾沫,快速地深吸一口气后,我的脑内很快就在转瞬间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自己在莱茵生命的总部作为合作者驻留了半个月左右,基本摸清了这家科研企业大概的底细。这个团体在水面下有着大量未公开的实验项目,而包括了防卫科、生态科、结构科、工程科、能量科,以及总辖林德曼亲自统领的构件科的莱茵生命内部因为理念与利益的冲突,派系林立,矛盾重重。其中最为突出的矛盾,无疑就是在科研方面反对过于激进的保守者,防卫科主任塞雷娅与为了科研不择手段,甚至愿意舍弃一切伦理道德的总辖林德曼之间的冲突。而现在,那位自视甚高的总辖终于决定,以这起还未尘埃落定的炎魔事件为借口,对一直反对自己的塞雷娅下手了——至于我,则是为了完善“塞雷娅与罗德岛制药勾结,试图破坏炎魔计划并窃取机密”这等莫须有罪名的证据。
电光火石中,塞雷娅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向前迈出了一步,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面无惧色地站了出来,尾巴重重地敲了敲地板,看向了满脸得意的林德曼:“反对执行炎魔计划是我个人所为,理由是这项计划已经扭曲了应有的法则,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领域。这件事与迪蒙博士和罗德岛毫无关系。”
“塞雷娅……”听到这一番话,我顿时反应了过来。虽然我本人确实与这件事毫无关系,但是如果作为被指控对象的塞雷娅亲自坦诚我与这件事并无关联的话,为了不给外界与莱茵生命内部其他反对他的派系——譬如对他担任总辖感到不满的生态科——留下什么把柄,即便林德曼想顺便将我收拾,也只能就此袖手。没有想到的是,塞雷娅在自己面临危机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帮我洗清嫌疑,我的内心便不由得感到一阵深深的震动。只是此时,自己却只能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轻轻地撇了撇嘴:
“林德曼总辖,这是贵司的内部事务,我想我也没有理由干涉,不是吗?”
“……总辖,迪蒙博士只是个前来交流合作的外人,并没有参与炎魔计划。”与此同时,一旁沉默了一阵的赫默,也忍不住出声为我辩护。
事情的发展倒是让这个肥头大耳的鲁珀人猝不及防。看了一眼身旁盯着自己的赫默,再看看显示出一脸无辜样子的我,他就明白在众目睽睽下已经不好对我贸然下手了。而对于塞雷娅,失去了“勾结竞争对手”这一抓捕借口的林德曼也只能转而以“疏忽职务”的理由来处理她。
“实在抱歉,迪蒙博士,因为炎魔计划的突然失败,我未免有些多疑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对您提出指控,实在是万万不该。”不情不愿地向我道了个歉之后,他话锋一转,向着塞雷娅的方向摆了摆手,“不过防卫科主任塞雷娅涉嫌在炎魔计划期间懈怠职务,玩忽职守,导致计划失败,造成了重大损失。根据莱茵生命的规定与准则,我以总辖的身份进行通告,停止塞雷娅身为防卫科主任的职务,将其暂时收押并启动内部调查程序。直到新的主任人选被决定之前,防卫科的工作将由莱茵生命总辖代行处理!”
听到这里,塞雷娅却像是放下了心中大石一样,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正缓缓举着防爆盾牌向她走来的几个曾经在防卫科的部下,她只是轻轻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盾牌,十分顺从地束手就擒——想必她也明白,如果在这里反抗的话,只会更加坐实林德曼的指控,让他有借口以此将被怀疑为是同谋的我拿下,甚至进一步清洗莱茵生命内部反对他的派系吧。很快,两名防卫科的安保人员便用手铐将她严严实实地束缚了起来,嘴巴也被破布塞住,随后便被那群人粗暴地押送着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送往莱茵生命内部的监牢。
而我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她消失的方向,合上了双眼,在心中默念着:
既然你救了我一次……那么,也让我救你一次吧,塞雷娅。
炎魔事件后第二日。
防卫科主任塞雷娅因失察导致炎魔计划失败、被总辖兼构件科主任林德曼关押,并将防卫科收入囊中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莱茵生命。尽管整个总部园区因为林德曼控制了武装力量最强的防卫科而暂时还维持着稳定,但是这一举动毫无疑问地引起了各个派系规模空前的恐惧与困惑,各科主任与高级研究员纷纷不寒而栗,担心这是一场更大规模的内部清理的前奏。本就像是行走在钢丝上的杂技演员一样摇摇欲坠的内部和谐此时变得更加风雨飘摇,似乎只要一颗火星,就能引爆这个科技企业内部巨大的火药桶。
“各个部门的驻地和办公区都增加了安保人员吗……”
站在为自己安排的那个金属颜色单间的床边,看着莱茵生命总部园区内道路上来来往往、佩戴着不同部门标识的武装人员,我若有所思地沉吟着。
自己其实已经可以直接离开这里了,毕竟莱茵生命的内部派系斗争跟自己实在是扯不上什么关系。被指定为监护人的赫默研究员目前在林德曼的指示下,正在率领团队集中精力治疗作为实验对象的伊芙利特,并对炎魔事件造成的损失进行评估与总结,也无法向我透露这件事的更多内幕——然而联想到林德曼那副令人生厌的嘴脸与塞雷娅被带走时的背影,我顿时感觉,这件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看着窗户上那映照着自己因为熬夜而充满了血丝、异常疲倦的脸孔,我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从衣兜中取出一支理智合剂,三两下就喝了个干净,那充满口腔的芥末味让自己清醒了许多。然后,我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终端设备,用自己熟记于心的内部频段,打开了与罗德岛本舰的加密通讯。很快,通畅的网络信号便将瘫在沙发上的那个显得十分邋遢的总工程师的形象投影到了我的眼前。
“喂喂?啊,迪蒙博士,我现在正在追剧哦,如果有什么事……”
“可露希尔。”无论何时何地,那个让人感到头疼的小恶魔总是不会让人省心,“现在那边应该是办公时间吧?”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又没有什么要我亲自去处理的事情。啊,不过你用这个频段联系我,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了对吧?”
“是是,所以赶快给我起来干活啊。”看着她那副悠哉游哉的样子,我忍不住深深地摇了摇头。而可露希尔则露出了一副敲诈成功的笑容,用意味深长的语调向我询问着:
“那么,迪蒙博士,代价是……”
“只要能帮我的忙,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可以呀,工程部额外的拨款是少不了的,还要抽出一天假期跟我去约会,另外还有最近我看上了一款限量版的手办……”
“好了好了,回去再慢慢说。”听着她那副暗带得意的话语,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重新让思维从她的敲诈勒索里冷静下来后,沉稳地向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帮我黑入莱茵生命内部的通讯网络……”
“我会让这里天翻地覆。”
冷若坚冰的声音,不容任何质疑。
天边日光将我的影子在地上拉长,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地指向了莱茵生命总辖办公室的建筑。
让我们时间倒回到昨天夜晚。
作为总辖的林德曼十分忌惮作为防卫科主任的塞雷娅,即便已经主动束手就擒,却还依旧将她五花大绑,甚至连尾巴也被束缚了起来,然后由一群举止粗鲁的安保人员粗暴地推入了总辖塔地下的监牢中,七拐八绕地走到了最角落的小牢房里。自知逃脱也无益的塞雷娅并没有挣扎,只是默默无言地任由看守卸下了她身上的充能护服,只剩下一身单薄的运动衬衫与短裤,然后关进了那间合金材质的牢门中。安保人员将她身上的绳索松开了,却又很快为她在脖子上戴上了用电子设备锁死的禁锢装置,极大程度地限制了她的行动能力。在完成这一切之后,他们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毕竟莫须有的罪名根本不需要什么审讯,而这个钻石一般坚硬又刚强的女人即便赤手空拳也能轻松匹敌一整个全副武装的防卫科作战小队,显然也无法令这群人产生什么别的想法。
这件牢房大概有接近二十平方米,显得比普通监牢更宽敞的内部环境尚算干净,金属色的地面看不到灰尘,墙边有着像是钢铁堆积起来的硬卧,门上还开了一扇小小的玻璃窗口,让室内的囚犯可以看到那长长的走廊。不过对安保系统十分熟悉的塞雷娅明白,被禁锢装置束缚的犯人想要从这条走廊中诸多自动防御系统的攻击下逃脱几乎不可能。而对于眼下的情况了然于胸的她也明白自己此时就算逃走也无能为力,于是就这么作为林德曼的囚犯,无声地被关押在了莱茵生命总辖塔地下的监牢的最里侧。除去数不尽的自动防御系统外,还有十几个安保人员负责日夜看守她,以防止这个强大的女人再生出什么事端。
而几乎在同时,莱茵生命生态科的主任缪尔赛思在收到消息后向身为总辖的林德曼发去了邮件,主张先释放塞雷娅,并由各个部门联合对炎魔事件中的责任进行具体调查。不过因为分属不同派系,本就与生态科不合的林德曼自然是一口回绝。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缪尔赛思却通过莱茵生命的内部通讯网络收到了一封加密的邮件。在读完这封邮件的内容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愉悦的微笑。
“真是个有趣的人啊。”看着发光的终端屏幕,缪尔赛思忍不住喃喃自语着,“不过既然是那位罗德岛的博士……那看起来可以稍微奉陪一下呢。”
炎魔事件后第三日。
生态科主任缪尔赛思突然宣布,由于近期莱茵生命发生了因为疏忽导致的炎魔计划实验失败的事故,该部门将暂时停止非必要的科研项目,将中心转移到检查疏漏与排除风险上,并加强生态科上下的安保工作。这在莱茵生命总部园区内几乎无异于戒严一般的命令,旋即又在莱茵生命内部引发了一阵波澜。
而在总辖塔——同时由于作为总辖的林德曼兼任构件科的主任,所以这里也是构件科的总部——林德曼在听到自己的助理对这一消息的汇报后,这位莱茵生命的总辖却只是在办公室中翘着二郎腿,摇晃着尾巴,惬意地摇动着手中的红酒杯,看着纷飞的琼浆,似乎在琢磨着什么。那小心谨慎的助理自然也察觉到了顶头上司的沉默,只是默默地将目光投向了他,等待着决断。而林德曼就像是毫不在意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杯中的红酒。良久,就在助理都有些忍耐不住,准备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缪尔赛思那女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啊,还以为我是个蠢货,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吗?”他冷冷地笑了一声,“什么检查疏漏,什么排查风险,全部都只是幌子而已,目的肯定只是以此为借口调集生态科所属的安保力量吧。然后趁着眼下局面混乱的时候四处串联对我不满的势力,以我监禁塞雷娅为借口,找机会将我拿下,然后把莱茵生命捏到她自己手里!”
“……总辖,我们该怎么办?”助理有些紧张地问道,“是否需要将塞雷娅处理掉,然后再动用防卫科先发制人?”
林德曼大手一挥,得意地笑了起来:“不必,就拿着那瓦伊凡女人做诱饵!虽然莱茵生命各个部门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安保力量,但肯定不敢和兵强马壮的防卫科正面抗衡,所以是肯定不敢行动的。我们就将计就计,借坡下驴地顺着缪尔赛思那女人的想法,抽调防卫科的战力前去总部以外的各个分部进行炎魔事件后内部‘查缺补漏’的工作,优先把和塞雷娅关系亲密还有不服从我的人送走!”
“总辖,这是什么意思……?”完全没有跟上林德曼思维的助理,诧异地开口询问道。
“很简单。一方面,这么做能把对我不满的人全部送出总部园区,调离这片风暴的中心,削弱我们的反对力量;另一方面,在我手里的防卫科安保人员被抽调出去后,缪尔赛思一看我能调动的战力被大幅削减,肯定就会蠢蠢欲动,忍不住动手调动生态科和她能联络到的战力向我动手或者去强行营救塞雷娅。能量科的费尔迪南跟我走得比较近,工程科和结构科态度中立,其他部门姑且先不管——但如果他们看到缪尔赛思主动向我动手的话,肯定会认为是生态科在图谋不轨,然后我便能名正言顺地把缪尔赛思和塞雷娅这两个一直跟我作对女人一起收拾掉。而目睹了整件事的主任和高层们,自然也会站在有理有据的我这一边——这样一来,生态科也就能收入我的掌控,整个莱茵生命也很快就会被我纳入囊中了!”
炎魔事件后第四日。
从这一天上午开始,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便开始驶出莱茵生命总部园区,那是属于防卫科的武装力量。按照总辖林德曼的指令,他们——基本都是对林德曼不满或者是与塞雷娅关系亲密的人——将前往莱茵生命在哥伦比亚的各个分部进行查漏补缺的工作。至于剩下的部下,则与他自己在构件科的部下集中在一起,防守在了总辖塔以及总部园区的各个险要位置。至于缪尔赛思麾下的安保人员,则始终驻扎在生态科所属的各栋建筑中,并没有因为林德曼卖出破绽而贸然出动。
很明显的,为了防止自己伏击缪尔赛思的计划被泄露而打草惊蛇,林德曼并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告知还留在这里的防卫科与构件科的安保人员,只有助理和几十个他最信任的亲信打手知道这件事,以方便他们随时调集武装力量。同时,他还将缪尔赛思那本来只适用于生态科的戒严令扩大到整个莱茵生命总部园区,并宣称“此举是为了响应缪尔赛思主任审慎严谨的举措”。当然这些被隐瞒了整件事的普通安保人员自然也不是傻子。莫名其妙地被要求在总部园区内各个要点埋伏,自然也就隐隐约约地察觉到,高层的主任们或许就要互相动手了。
“什么?”在听到助理的报告后,眉头紧锁的林德曼晃了晃尾巴,还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罗德岛的博士希望获得在总部园区内游览被许可参观区域的权限?”
助理十分老实地回报道:“是的,之前总辖下令整个科技园区戒严展开自查,出入门禁都需要更高等级的权限。所以因此只能出入宾客居住区的那位迪蒙博士希望从总辖这里获得更高的权限以在总部园区内继续参观,便于罗德岛方面草拟更进一步的合作协议。”
“他有说什么吗?就一个人参观?”林德曼急匆匆地追问道。
“是的,总辖。迪蒙博士并没有要求什么,只是说希望能允许他一个人在许可范围内自由参观总部园区。”
“一个人……”
愣了愣神之后,林德曼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切,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总辖,此事可能有诈。”助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在这个时间点上提出这种要求,很有可能是在图谋不轨。我觉得,应该拒绝他的要求,要么就尽早送客,要么就请他留在宾客的居住区。”
只是让助理没想到的是,林德曼却坚决地摆了摆手:“把权限给他,宾客与合作对象允许参观的地方,他随便去!”
“总辖?您这是……”
“哈哈哈哈……真是,小伙子,所以说你还是太年轻,太简单,有的时候幼稚。”林德曼勾起了嘴角,眨了眨眼就看着他的助理,“那个迪蒙博士看起来确实是个因为我曾经想要监禁他就会怀恨在心的心胸狭隘之人,但仔细想想,他一个人又能做什么?最坏的结果就是,他和缪尔赛思那女人搞到一起去了,准备合伙对付我!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现在想要在总部园区内参观,是想要做什么?”
说到这里,林德曼冷哼了一声,重重地拍了拍眼前的办公桌:“他们是想要动手了!但是忌惮于还留在园区内的防卫科武装力量,所以缪尔赛思那女人自然也不敢动手,害怕被瓮中捉鳖,所以就勾搭上了那个罗德岛的博士,让他借着外人的身份前来查看虚实!要是此时我们拒绝了身为合作对象的罗德岛如此‘合理’的要求,不就摆明了心里有鬼吗?那么缪尔赛思那女人自然也不会动手,我们埋伏她一手的计划不就落空了?”
“所以,总辖……”话语间,助理渐渐明白了林德曼的意思,“难道您想撤走总部园区内各处驻扎的安保人员,让那个迪蒙博士看到毫无防备的样子,引诱生态科那一伙的人发动攻击?”
林德曼点了点头:“没错,我准备将防卫科与构件科的安保力量全部从关键要地撤走,重新驻扎在防卫科在总部园区内的总部,没有我的指令不得轻举妄动。”
“可是总辖……”主力有些不安地看着他,最后还是惴惴不安地提醒道,“这样虽然确实可以让那个罗德岛的博士看不清我们的虚实,但我们准备埋伏生态科那一伙人的安保人员也确实没有了啊。那个迪蒙博士没有心怀不轨还好,但如果他真的已经和缪尔赛思主任勾结在一起,不理会防卫科总部,转而直接攻击总辖塔,那我们应该怎么抵抗?”
“别那么急!听我把话说完,我可不会犯下那么愚蠢的错误!”林德曼不耐福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助理闭嘴,“那个迪蒙博士在这种时候提出要四处参观的要求肯定是有所图谋。但是他自己只有一个人,在总部园区里掀不起什么风浪,他至少需要配合缪尔赛思那女人的部下才能挑起事端。但是别忘了,总辖塔的自动防御系统经过精心设计,就凭他一个做学术的文弱书生绝不可能突破,更别说什么救出保了他一条小命的塞雷娅之类的事情了——既然他就算想要图谋不轨,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我们要提防的还是缪尔赛思和生态科的那一伙人。所以,我虽然会将防卫科和构件科的安保力量调回防卫科总部,但是会在总辖塔内留下所有知道我计划的亲信打手驻防。依靠着他们或许不能防守整个总部园区,但是在自动防御系统的保护下把守总辖塔或是拿下那个可能生事的迪蒙博士完全绰绰有余。这些打手人数不多,只要妥善埋伏就不会被发现,而且缪尔赛思看到防卫科和构件科的安保主力被调回防卫科总部后,也不会怀疑我在总辖塔还留有伏兵。”
说到这里,林德曼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这样一来,无论那个迪蒙博士是不是站在缪尔赛思那边的人,那女人肯定也会因为轻敌大意而选择直接攻击总辖塔。到时候正好将防卫科和构件科的安保主力调回来,来个前后夹攻,把那女人和她的党羽都收拾掉!这样一来,莱茵生命内部,就再也没有人能跟我们唱反调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的助理连忙俯下身子,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说着甜美的话语,“此计甚妙!总辖除了在学术上是绝对的权威,谋略上果然也卓尔不凡啊!”
听着这能让耳根子都软下来的恭维,林德曼满意地晃着尾巴,哈哈大笑了起来:“知道这一点就好!现在,还不快点把我的指示下达下去?”
这天傍晚,等待了许久的我,终于得到了林德曼的答复,他对我希望继续与莱茵生命合作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并允许我自由地参观总部园区内被许可进入的区域。于是在简单地用过晚餐后,我佯装轻松地哼着小曲,背着自己那一把用作防身的佩剑,走出了宾客居住区。
“需要检查吗?”
除了自己的那把佩剑什么东西都没带的我自然地走到居住区门卫的身边,自然地问道。
“不必了,迪蒙博士。总辖有令,您可以随身携带防身武器,不需要检查。”他看了我一眼,摆了摆手。
“好的,感谢莱茵生命的各位给予的方便。”
在颔首致谢后,我就孤身一人走进了莱茵生命的总部园区,像是闲庭散步一般地闲逛着。当然,已经习惯了战场的我早就已经看到,我前脚刚走出宾客居住区,后脚就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开始了盯梢,同时已经快要入夜的园区里也响起了车辆行驶的声音——那毫无疑问是安保人员调动的证据。
早就预料到这一切的我面不改色地继续踱着步子。半晌之后,在总部园区各处都探视了一边的我,大概弄明白了林德曼的布置。
“各个险要之处、关键之处和制高点都撤去了正经的安保力量,只有象征性的门卫。倒是防卫科总部一副层层设防的样子,美其名曰‘清查防卫科前主人塞雷娅可能的工作疏漏’……切,那也不用弄得跟兵临城下一样吧。”
联想着防卫科总部建筑几乎每一扇窗户后面都能瞥见几个安保人员的滑稽样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起来,林德曼能调动的武装基本都在那里了。排除掉防卫科,整个总部园区除了各栋建筑的门卫还有几个维持秩序的巡逻小队之外,就没什么安保人员了……”
林德曼还真是自信啊,就这么转了一圈,除了那几个盯梢的人之外,我完全没有遭遇什么盘查,眼看是将我当成了这场事件中完全无需提防的要素了。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你会付出代价的,总辖。”
暗自腹诽了一句,我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取出了通讯设备,用加密频段向等待着消息的缪尔赛思发去了暗号。
与此同时,总辖塔内,林德曼的身边已经集结了他在包括防卫科、构件科部下的大批亲信。
“那个迪蒙博士已经探查过几乎整个总部园区了,还在防卫科附近侦查了一下,我们在防卫科那整装戒严的样子一定也被看到了。”助理向林德曼汇报道,“看他的表现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已知的通讯频段内也没有他和缪尔赛思暗通款曲的通讯记录。”
“很好,做的不错。”林德曼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么,总辖塔就交给你们了。”
“总辖您这是……”
助理有些不安地询问着,而林德曼则尾巴一摇,冷笑了一声:“我会亲自到地下监牢的中央监控室盯着!缪尔赛思也好,那个迪蒙博士也好,他们肯定会来救塞雷娅的!”
“我有预感,这个晚上,有人会动手的,大家准备好看好戏就好。”
林德曼拍了拍手,得意地看着西边窗外摇摇欲坠的太阳。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他所需要等待的,就是缪尔赛思或者自己的反对派头脑一热,对总辖塔发动袭击,然后他就立即将防卫科与构件科的安保人员抽调回来发起反击,击溃生态科的武装力量,同时以内部整肃叛徒的名义,将自己的反对派一扫而空。
而就在此时,防卫科总部,留下的安保人员们已经是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自从前几天的炎魔事件以来,高层下达的命令一直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先是抽调走了一大批原本的中层干部去“出外勤”,又将剩下的人和构件科的同僚一起安排到总部园区的各个险要位置埋伏,今天下午又莫名其妙地让他们将防卫科总部镇守得如铁桶阵一般,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他们曾经的主任已经因为玩忽职守而被羁押,留在园区内作为上级的不少中层干部也似乎被下达了缄口令,支支吾吾地不肯告诉他们为什么。只有几个有点消息门路的安保人员隐隐约约打听到,似乎这一切都和这几日莱茵生命内部剑拔弩张的内部斗争有关。
各个下层干部和基层职员也不是傻子,对于上层各个部门主任与总辖间的派系斗争也是心知肚明。前防卫科主任塞雷娅曾经屡次强烈反对总辖兼构件科主任林德曼的各个决策,甚至不惜威胁动用武力;而林德曼则在前几天以炎魔事件中塞雷娅玩忽职守为理由羁押了塞雷娅,整个莱茵生命暗流涌动。虽然现在姑且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和平,但是这些普通员工也明白,一场内部纷争已经在所难免。而他们现在的猜测就是,他们之前被部署在总部园区的各个角落,目的就是为了防范同样与总辖不合的生态科主任缪尔赛思。
然而就在刚才,安保部队中除去“出外勤”的人外剩下的所有的中层干部——几乎清一色是林德曼本人的亲信——都被抽调走了,只留下了一头雾水的下层干部与基层职员们。他们这里级别最高的,也就是几个小小的组长,只能指挥几个人的小队,彼此之间互不统属,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在乱糟糟的环境中,他们只能机械地坚守着自己收到的最后一条命令,死死地守着防卫科总部。而紧张的气氛也让这些地层职工们担忧,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这一日七点多的时候,太阳终于完全没入了地平线,莱茵生命总部园区却没有多么昏暗,各个建筑内敞亮的灯光与街头路灯的光芒甚至淹没了天上的双月,将整片区域变成了这座移动城市内最耀眼的明珠。
园区的几道大门和各个建筑都紧紧地关闭了,只剩下为数不到的门卫。紧张的局势和戒严的命令,让整个园区的街道变得安安静静,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此时闹钟的响动结束了短暂的休憩,我在为自己安排的客房内缓缓睁开了双眼。
“计划要开始了。”
与此同时,已经埋伏在了总辖塔的林德曼已经全副武装,蓄势待发,而林德曼则亲自守在了底层的监狱,等待着他的反对派进一步的动作。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却没有听到什么消息,这不禁让林德曼有些不安。然而,他明白此时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沉住气,因此依旧故作镇定地呆在监狱里的中央监控室,通过园区的各个监控探头观察着情况。就在他因为熬夜而感到一丝困顿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中央监控室的几个摄像头被黑掉了。
“什么情况!”意识到有人要动手的林德曼一下子睡意全无,尾巴一翘,猛然从办公椅上跳了起来,乘坐电梯来到高层查看情况——只见总部园区内,有几处建筑的位置燃起了点点的火光。不久之后,就蔓延成了不小的火势,浓烟在月光与街灯的照耀下隐约可见。
“缪尔赛思那女人开始行动了吗?”他面色凝重地看着那几处火光,询问着身旁的助理,“那几个起火的地方都是什么功能?”
“总辖,我记得那几个地方都是生态科存放旧材料的仓库。”稍微查看了一下地图后,助理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啊?”这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让林德曼愣了愣,“缪尔赛思在烧自己的仓库?”
“总辖,我建议立刻派出驻扎在防卫科总部的安保人员,将纵火犯抓起来严加拷问。”一旁的助理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向着林德曼建议道。不过后者并没有就此弄险,只是用力地晃了晃脑袋:
“切忌轻举妄动。虽说我们麾下的武装人员数量和质量都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是这明显是那女人的诱敌之计,肯定是希望借此吸引我们去火场,接机发动伏击偷袭或是制造混乱。”
与此同时,起火点。
我十分轻松地便在生态科存放无害废弃物的几个仓库里点着了火,猛烈的黑色火焰借助着晚风熊熊燃烧着。在完成了这一切后,我迅速转移到了附近一栋建筑的顶端,观察着总部园区内的情况。
“看来你完成了啊。”使用隐秘通讯频段的内线电话中,传来了生态科主任缪尔赛思那随意的声音,“怎么,林德曼那家伙有派人来吗?”
“没有,那老混蛋还挺机灵,一个人都没派过来。本来还想着装作证人锻炼锻炼演技的,看来是用不着了。”
佯装轻松地说完了这番话的我,面色凝重地将视线转向了总辖塔的方向。
“继续进行下一步计划吧。”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我轻轻地打了个响指,走下了这栋建筑。
“园区内有其他的异动吗?”急匆匆地赶回了监狱的中央监控室,林德曼急匆匆地问着自己的助理。
“没有,总辖,没有其他的异常。”
就在林德曼因为无事发生的汇报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助理的脸色突然一变,随后取出了那台嗡嗡作响的移动式终端机,接通了通讯。在匆匆地说了几句话,挂断通讯之后,他有些着急地对林德曼开口道:
“总辖,缪尔赛思主任那边有消息。”
莱茵生命的总辖双目圆瞪,兴奋地追问道:“什么消息?他们已经要动手了吗?刚才是最后通牒?”
“不,不是的,那个……”助理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缪尔赛思主任说,因为起火的地方过多,请求总辖派出防卫科与构件科的安保力量帮忙救火。”
这句话让林德曼有些吃惊地望着助理,好像他说错了什么话一般:“你说缪尔赛思那女人向我请求帮忙救火?”
“是的……”助理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到,“缪尔赛思主任声称生态科是莱茵生命不可
分割的一部分,所以希望作为掌舵人的总辖伸出援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林德曼像是被逗乐了一样,尾巴欢快地摇动起来,轻蔑地嗤笑了一声:“怎么,那女人当我是傻子吗?我会就这么把自己麾下的安保力量交给她去救火?这就是生态科主任的手段吗?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那么,总辖,火灾应该如何处置?若是放任不管,园区内迟早生变,可能给我们潜在的对手——无论是缪尔赛思那一伙人也好,还是那个迪蒙博士也好——浑水摸鱼的机会……”助理接机向林德曼提问道。
“不需要去在意,也不需要想着救火。”莱茵生命的总辖坚决地晃了晃脑袋,“归根结底,罗德岛的那个博士只有一个人,他什么都做不了。哪怕这火是他放的也无所谓,最多也就是配合缪尔赛思那女人制造混乱,让我们进退失据!我们要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守住总辖塔,将防卫科和构件科的安保力量死死攥在手里就好。就算总部园区内再混乱,只要能守住总辖塔,无论是缪尔赛思还是罗德岛的博士,都对我们毫无办法!”
“我倒是要看看这帮家伙还能做出什么样的表演!”林德曼冷冷地笑了一下,“说到最后,在防卫科那压倒性的战斗力还捏在我手里的情况下,你们的小伎俩不会有任何作用!”
此时,防卫科总部。
轮班警戒的武装人员纷纷将已经入睡的同伴们叫醒。原来,执勤的安保人员发现了总部园区内升起的火光与浓烟,才连忙叫醒了驻扎在防卫科总部的同伴们。他们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窗外的灯光与火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几日莫名其妙的埋伏与撤退命令早已让这些被蒙在鼓里的低层干部与普通职员们人心惶惶,是个人都能猜到莱茵生命的总部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是主任们要动手了吗?没人知道。而就在今天傍晚,所有有权限下达命令与控制场面的中层干部和总辖亲信们又几乎被全部抽调走,让这些平日里只知道听令行事的低层干部与普通职员们群龙无首,惊惶不已。此时,看着总部园区内燃起的火光,他们彻底乱做了一团。总部园区肯定已经出事了,但是现在他们却没有收到任何命令。他们该怎么办?该做什么?该听谁的指挥?是赶快去救火?还是固守防卫科总部?
而好巧不巧,防卫科总部通讯设备的大屏幕突然间闪烁了起来,随后,一个高大魁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了画面中。他的脸部似乎被特殊的技术处理过,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
“谁?!”
一个防卫科的组长站了出来,谨慎地询问道。虽然只是级别不高的低层干部,但是他很清楚,有权限畅通无阻地直接连通防卫科总部通讯设备的人,在莱茵生命肯定位高权重。
“绝密,无可奉告,此时我将传达来自林德曼总辖的紧急命令,还请各位不要耽搁。”
就连那个人的声音也经过了处理,只能从混着电子音的浑厚中听出来,他是一名男性。而居高临下而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这个作为底层干部的组长内心的疑惑小了不少。如此傲慢而自信的说话方式,这人很有可能是总辖那一边的人,自持身份当然不会把他们这些低层干部和职员们放在眼里。
“前几日发生的炎魔事件后,生态科主任缪尔赛思集结了对总辖不满的人,试图发动政变营救玩忽职守的前防卫科主任塞雷娅,并拿下总辖。此时他们已经在四处放火以制造混乱,试图控制整个总部园区。你们现在立刻集结前往生态科总部,将缪尔赛思和她的党羽拿下!”
这些低层干部与普通职员们听到这样的命令,哗啦一下便炸开了锅。虽然他们早就有预感,莱茵生命内部将爆发一场冲突,但万万没想到已经发展到了主任与总辖互相兵戎相见的地步。
“还愣着干什么!如果耽误了时间,你们可担当得起!”屏幕那头的男人见众人没有行动,十分不满地训斥着。
“可是……这位大人!”站出来的那个胆大的组长跺了跺脚,询问道,“我们的上级都已经被抽调走了,谁来指挥我们啊?是不是要等到他们的命令再……”
“你这家伙真是又年轻,又简单,幼稚得不行!”那男人似乎根本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劈头盖脸地痛骂道,“总辖塔内出了缪尔赛思那一边的内鬼,已经打起来了!总辖正带着你们口中的大人在抵抗内鬼的攻势,根本脱不开身,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会用这种方式给你们传令?!”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众人大吃一惊:“什么!总辖塔都出事了?!”
“别给我废话了!时间不等人!”那男人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急切地下令道,“各个组长与小队队长立刻率领自己的部下赶去包围生态科总部,只要拿下缪尔赛思总辖就安全了!要是谁怠惰命令犯下无可挽回的失误,将根据莱茵生命内部条例处理!”
这些低层干部与普通职员哪里见过这种混乱的局面,一直都是莱茵生命这家大型公司底层的他们只知道下意识地服从上级的命令。尽管大家都觉得此时的场面有些不正常,但是因为所有人的身份地位都不高,也不知道上层的种种情况,所以没有人敢于违抗屏幕那一头看起来趾高气扬的男人,只能手忙脚乱地指挥着自己能指挥的部下集结,在混乱中向着生态科总部进军。尽管可能有人怀疑是否有人假传命令,但是眼下那个男人却是让他们进攻与总辖有着派系矛盾,形迹可疑的生态科——那这个命令肯定不会有问题。
“我的表演怎么样?”
关掉了终端机上的一个影像通讯频段,我十分轻松问着同样通过通讯网络看完了刚才那一切的缪尔赛思。她正得意保持着得意的微笑,抚摸着脑袋上的鸟羽。
“很不错呢,迪蒙博士,或许你该去当个演员?”
“哎呀。若不是有你帮忙,我这边的人也没办法这么快就把整个莱茵生命的通讯网络都黑掉,不是吗?”看着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的缪尔赛思,我只是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膀,惬意地点燃了一支香烟,看着那团烟雾伴随着黑色的火焰在自己面前升腾而起,“一切都在计划中呢。”
不长的一段时间后。
生态科的武装力量已经在缪尔赛思的召集下在生态科大楼外的广场集合在了一起,等待着他们主任的命令前去园区的仓库救火。因为林德曼总辖固执地不愿意伸出援手,所以这些生态科的干部和职工也是满腹怨怒——突发的火灾乃是天灾,生态科和莱茵生命都是受害者,总辖却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内部斗争,拒绝派人帮忙救火,实在难以让人不生怨言。
然而就在这时,生态科总部前的街道上却突然传来了人群行进的声音。众人惊讶地看过去,只见原本驻扎在防卫科总部的防卫科与构件科的武装力量,正朝着自己杀了过来。
“生态科果然有鬼!”带头的几个低层干部看到眼前的场面,顿时大吃一惊。此时的生态科看起来就在厉兵秣马地集中武装力量,一看就准备图谋不轨,“他们这是真的要准备发动政变,把总辖推翻啊!”
眼见此情此景,原本还对拿到命令有些迟疑的防卫科与构件科的安保人员顿时不再迷惘,直接组成了作战阵型就冲向了生态科集合在广场上的武装人员。缪尔赛思立即被迫带领自己的部下退回了生态科大楼内,依靠着地形开始了坚守——虽然灯火通明,但因为防卫科与构件科部队缺乏统一指挥,反应十分混乱迟滞,才得以让生态科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不占优势的武装人员坚守下去。
“总辖要对我们动手了!总辖要对生态科动手了!”遭到了突如其来攻击的生态科各级人员都忍不住破口大骂,“对火灾不伸以援手还出动防卫科动手,这是要将生态科斩尽杀绝啊!”
“总辖这是要搞什么?!”而原本只是在自家总部围观这这场混乱的能量科主任费尔迪南听到震天的喊杀声后便立刻调动了自己权限内的监控探头。看到了眼前屏幕上的景象,他顿时气得直敲办公桌——虽然他很明白林德曼的主要目标肯定是缪尔赛思而不是他,但是作为总辖居然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对同属莱茵生命的主任动手,实在是太令人寒心,让本来偏向总辖一边的他也不由得有了几分狡兔死走狗烹的忧愤,“居然如此鲁莽地直接出兵对生态科发起攻击?他是要让莱茵生命彻底分裂吗?!”
与此同时,生态科总部的乱战也立即被查看到了监控摄像的助理传达给了林德曼,听到这个消息的他当即大惊失色:
“什么?!防卫科和构件科的武装人员突然去进攻生态科的总部?谁指挥的?这是要搞什么?难道这帮人集体发癫了吗?!”
“总辖……他们是不久之前突然全部从防卫科总部出发的,现在已经和缪尔赛思的部下打得不可开交了。”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的助理,颤颤巍巍地汇报着。
“究竟是怎么回事?快点,快点给我查清楚!”林德曼愤怒地挺直了尾巴,捶打着眼前的桌子,让助理赶快去把整件事弄明白。
没过多久,彻查了莱茵生命内部通讯网络的助理就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在这场战斗开始,林德曼手下的这些武装人员出发前,有一个起始坐标被隐藏的信号传到了防卫科总部的通讯设备。而这个信号的加密方法用的是莱茵生命内部的方式,在经过解密后,那个经过处理的男性影像与声音也很快被还原了出来,赫然就是被莱茵生命总辖所轻视的那个罗德岛的博士!
林德曼思考了片刻,就马上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那个罗德岛的迪蒙博士不知道用什么手段——估计就是借助了缪尔赛思的帮助——破解了莱茵生命内部的通讯网络,然后用经过处理的声音和影像虚张声势假扮成他的亲信,调动了防卫科与构件科群龙无首的武装人员去进攻生态科。而这样一来,缪尔赛思也就有借口向自己发难了——怎么看,这都是已经勾结起来的两个人向自己演的一出双簧!
“你妈的,为什么!”明白这一切的林德曼顿时气的口吐芬芳。这样荒唐的命令,一般正常的战场指挥官都不会照做。可是他为了防御总辖塔,将所有的中层干部和亲信都调了回来,以至于驻扎在防卫科总部的都是些不能自己拿主意的底层干部和职员,这才被那个罗德岛的博士给骗走了。林德曼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个被自己轻视的迪蒙博士居然还会玩这一手——他以为那个对自己怀恨在心的家伙最多就是和缪尔赛思联络上,加入生态科一方来对自己发动政变。
这下可好,他的计划完全被搅浑了。原本林德曼希望整个莱茵生命看到的生态科进攻总辖塔暴力发动政变的景象没有出现,此刻呈现在各个主任和高层面前的不但是作为总辖的他拒绝为总部园区内生态科着火的仓库派出援兵,还派出自己麾下的部队二话不说地进攻生态科总部。这么一来,再加上炎魔事件的影响,他作为总辖的名望就彻底被丢进垃圾堆了。
“总辖!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该赶紧下令把人都收回来?”助理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能迷茫地询问着自己上级的想法。
“收?收个屁!覆水难收!这种时候,还怎么收场?”林德曼狠狠地咬了咬牙,“把防卫科和构件科的人收回来,再向缪尔赛思赔礼道歉?道歉有用的话要武器做什么!那女人肯定会把我从总辖的位置上拉下来,甚至赶出莱茵生命,命能不能留住都不好说!”
“好你个迪蒙诺.克拉克斯,不愧是巴别塔的恶灵,罗德岛的恶魔……!”林德曼愤怒地用脚踹了一下眼前的桌子,怒吼一声,“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既然你跟我玩这一手,那我就将错就错,让你这混蛋和缪尔赛思那个贱女人自己搬石砸脚!”
“传我的命令!”愤怒得满脸通红的林德曼直起尾巴,高声道,“集中总辖塔内的武装力量,除去在总辖塔内留下来把守和保护我个人安全的人之外,全部出动,和防卫科与构件科的部队配合,索性直接就把缪尔赛思那个女人和她的生态科给一锅端掉!”
虽然知道自己的上级正在气头上,不过助理还是小心谨慎地提问道:“总辖,那个,总辖塔是不是要稍微多留点人?那个迪蒙博士……”
“留这么多人有用吗?已经打起来了,我们直接把缪尔赛思干掉,罗德岛的恶魔那一个人还能翻天啊?!”林德曼冷笑了一声,抬了抬手,“我就带着一组人和看守一起留在总辖塔看住监狱,守着塞雷娅,然后再下令封锁整个总部园区,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出入!我们就瓮中捉鳖,直接攻破生态科总部,把缪尔赛思那个女人还有罗德岛的恶魔一起收拾掉!”
此时已经是九点钟了。
“你胆子确实大,迪蒙博士,比我之前听说过的传闻还要大。”
通讯设备中,缪尔赛思那仿佛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看来即便是如此见多识广的女人,直到现在也觉得这个计划实在是过于冒进。而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再说什么,从衣兜中取出一支理智合剂——并没有采用口服的方式,而是直接通过针管注射完成了服用。感受着手臂上微微刺痛的感觉和无比清醒的意识,我又抽出了一支烟,在嘴边用自己的源石法术将其点燃。
“胆子不大,我就在炎魔事件后直接离开莱茵生命总部了。”看着慢慢升起的,在通明的灯火中与远处失火的黑烟重合在一起的烟雾,我讪笑着回复道。
“看来你真的明白,什么是出名的诀窍。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祝你一路顺利了,迪蒙博士。”
“同样的话也奉还给你,缪尔赛思主任。”
通讯结束,香烟也飞速地燃烧殆尽。我淡然地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慢慢地从倚靠的墙边直起身,打了个响指。
“开始吧!”
片刻后,莱茵生命总辖塔顶层。
凛冽的夜风正吹拂着这栋总部园区内最高的建筑,让负责在顶层瞭望的几个安保人员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严加防范,注意总部园区内的每一个角落!万万不可有任何疏漏!”
“是!”在领头的指示后,其他几人整齐地一声大喊,然后都靠在楼顶的围栏边,仔细注视着莱茵生命总部园区内的一举一动。
忽然,似乎有一个守卫听到了什么诡异的声响。他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却只是看到总部园区内敞亮而空无一人的街道,在双月清冷的光下显得格外晃眼。
“奇怪,大概是听错了吧。”
他有些奇怪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总部园区内因为失火引发了不小的混乱,而生态科总部喧闹的喊杀声也显得十分嘈杂,出现幻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
突然,守卫感觉到了什么不对。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推着他抬头看向了夜空。在正对着他双眼的双月里,似乎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黑点。
那是什么?
他凑上前,试图看得更加清晰,而那个黑点慢慢变得越来越大。从苍蝇大小到鸡蛋大,然后从西瓜大变得和狗一样大,最后……
是一个人的形状。
守卫内心顿时一凉,难以置信地将视线集中。借助着将天空点亮的灯火,他看到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手中紧握着一柄锋利的长剑,背后隐隐闪烁着血红色的羽翼,正在从空中向着自己直冲而下!
“敌袭!”
就在他高声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空中的那人已经俯冲到了他的眼前。在几米的距离下,守卫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容,那是一张留着微须的,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征的男性面孔。
在他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男人对着他伸出了手掌。
“血火同源!”
一大团火焰从他的手心处喷涌而出,顿时吞没了守卫的半个身躯。凄厉的惨叫声与黑红色的火光一起,撕碎了夜幕,将总辖塔的顶层染成一片红色。
“莱昂,怎么了!”
听到同伴高呼敌袭的时候,顶层的其他几个守卫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却只看到了漫天的火光。他们口中的莱昂上半身已经全部被火点燃,正哀嚎着在地板上打着滚,火势却没有分毫熄灭。担忧着同伴的几个人似乎还没有明白情况,但在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立即赶了上来,准备帮这个叫莱昂的人灭火。
“哈!”
而伴随着一声低吼,从空中俯冲而下的我便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抽出手中的佩剑便对着那几个守卫砍来。这几个安保人员也并非等闲之辈,举起手中的防爆盾牌与电击警棍便准备还手。然而相比起久历战阵的我,他们的战斗手法便显得拙劣许多了——仅仅只是单手抽剑的几道劈砍,就让他们被打得连连败退。随后,我趁着一个人举盾不及时,反手一剑便直接将他的手臂挑开,随后低吼一声,猛地将长剑插入了他的胸口。
残存的安保人员一看形势不妙,便准备直接逃跑,却被我快步地追上,随后火光一闪,黑红色的火焰便将他们焚烧为灰烬。
“欢迎来到总辖塔,禁止携带武器与其他危险物品进入——这是每一次我走正门进来的时候,都会听到的话。”
在解决了顶层的几个守卫之后,缪尔赛思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那我现在可是彻头彻尾地违规了啊。怎么,生态科那边不要紧吗?”
“不要紧。虽然比不上总辖塔,但是这边的自动防御系统也不是花架子。”那女人有些轻佻地回复到,“话说回来——想到从顶层进入这种方式,真有你的,迪蒙博士。”
“坚固的堡垒往往在某些地方是很脆弱的。”我轻笑了一下,微微地摇了摇头,“比如总辖塔对天空的防御。”
“那你可得稍微赶快点,时间不等人,搞不好什么时候生态科总部就被攻破了哟?”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双月,自信地轻声道:“那你完全不用着急,缪尔赛思主任。”
“因为这座总辖塔,很快就要被我烧成灰了。”
在林德曼听说总辖塔顶层的守卫没有定时通讯时,顿时感到了一阵惊慌失措。他连忙派出自己所剩无几的部下前去查看情况,然后在焦急中紧张不安地等待着情况。片刻后,他的助理便匆匆赶了回来,带来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似乎有人从顶层发动了袭击,进入了总辖塔,并且自上而下地一路摧毁了所有的自动防御设施与监控设备!
“什么人!他是怎么从顶层进来的,难道是飞上去的吗?!”额头冒汗的林德曼焦急地追问道。
“由于这群人所到之处所有的监控探头信号都会突然消失,导致我们几乎没办法得知任何情报,目前还在做紧急分析。但是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发动进攻的那一伙人大概是站在缪尔赛思主任那一边的,而且战斗力非同小可……”说到这里的助理也是汗如雨下,就连声音都慌乱地带了些颤抖。
“怎么会,怎么会啊!为什么会有人可以直接从顶层进攻啊!”面对此情此景,林德曼气得破口大骂。
而眼下的局势对他而言可以说是糟糕至极:防卫科与构件科的武装力量还有他的亲信打手都被派去进攻生态科了,而生态科总部配备了与总辖塔几乎相同规格的自动防御系统,缪尔赛思得以借此坚守阵地,指望他的部下迅速击溃生态科的人然后返回支援无异于天方夜谭。而这座总辖塔的自动防御系统虽然十分先进,但是在设计时完全没有考虑被自上而下攻击的情况,在突然发动袭击的那不知名的一伙人面前看起来也像是土鸡瓦犬。凭借自己手上剩下的这点人,根本挡不住他们的进攻。
彻底完蛋了啊……
不久后,总辖塔地下的监牢内。林德曼在中央监控室内看着一层层失去画面的监控探头,气得双手不断发抖。他已经下令始终无法取得进展的围攻生态科总部的部队赶紧撤回来增援,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赶回来,他的部下要么是还在生态科总部与自动防御系统和缪尔赛思的部下死斗,要么是还在急匆匆地赶路。
突然间,林德曼尾巴一竖,瞪大了眼睛。在他眼前的一个还亮着的监控画面中,出现了一名男性的身影。他看上去身材十分魁梧坚实,手中紧握着一柄利剑,而身后则是熊熊燃烧的总辖塔一层大堂——毫无疑问,那里的自动防御设施已经被高温和火焰摧毁了。而监控探头之所以还能幸免于难,只能是因为那个男人暂时还没有动手。
果不其然,他走到了监控探头下,看向了一旁墙壁中伸出来的扩音器,然后让自己的脸出现在了监控画面上。
“迪蒙诺.克拉克斯……!这罗德岛的恶魔,巴别塔的恶灵!”看到那张让自己的计划付诸东流的脸,林德曼尾巴乱晃,狠狠地将眼前的桌子锤得嗡嗡作响。然而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了什么——那个男人的身后,没有一个人。偌大的大堂里,只有他自己。
“一个人杀穿了整个总辖塔?!单枪匹马?就一个人?这不可能!”
“咳。你能听得到吧,哈里.林德曼总辖。”那男人并没有听到他的咆哮,只是对着镜头微微颔首,挂起了一个让林德曼内心怒火中烧的微笑,让自己的声音通过通讯系统传了过来,“我们这一方的要求很简单。释放塞雷娅,宣布她没有任何过错并承认你自己对炎魔计划的责任,允许她自行决定去留;然后放弃总辖的职位,另选贤能,只保留你作为构件科主任的职务,并接受其他部门的监督和限制。直到现在,缪尔赛思主任也只是希望稍微给你个教训,希望你日后多听人言,将精力放到正经的科研而不是什么奇怪的项目或是权力斗争上。”
似乎他和缪尔赛思那个女人觉得这已经是十分优待的条件了,似乎他们觉得自己被关进笼子里做一个傀儡般没有实权的主任已经很好了,似乎莱茵生命要交给这帮人才是最好的,自己为了科研付出的代价都一文不值。
看着罗德岛的博士那副满脸慈悲恩赐般的微笑,林德曼气得不打一处来,整个身子都开始不自觉地抖动着——明明是你们要夺走我作为总辖的地位和权力,现在反倒像是打发乞丐一样,让我保留构件科主任的职务?
“你他妈的滚!”终于爆发的林德曼气得尾巴都翘了起来,猛地拍下了麦克风阵列的按钮,让自己的怒吼声通过连接着扩音器的广播网络回荡在那个男人站着的总辖塔大堂里,仿佛这样能让他耳聋一样,“你和缪尔赛思那个吃里扒外的臭婊子都给老子滚!老子这总辖的位置谁也别想拿走!你们就等着给塞雷娅那个贱货收尸吧!”
说罢,他直接转过头,对助理狠狠地说道:“你,叫上几个人,去把塞雷娅那个呆傻的瓦伊凡女人给宰了!我要把她的角给砍下来带回去!”
“……是。”助理领命后就赶快跑去召集部下了。林德曼深深地吸了口气,飞快地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先让助理把塞雷娅处理掉,在上楼收拾重要资料后带着还能听从自己指挥的部下离开莱茵生命总部,召集旧部再重新杀回来。
“……大事不好。”
听完林德曼的答复,我当即面色一沉。谁也没想到,看起来还有些识时务的他,居然直接拒绝了交涉。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对这种不合常理身经百战、见得多了的我,也不由得楞了一下。随后,意识到再不赶快就来不及的我甚至忘记了通知作为同谋的缪尔赛思,当即拔剑在手,二话不说笔直地从一层的大堂直接冲向了地下监牢的方向。
而此时还在地下监牢内,只穿着一身单衣的塞雷娅,也察觉到了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并没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但是由于这一天傍晚开始整个莱茵生命总部园区戒严,所以本该换班回家的日班看守也就留了下来。塞雷娅一开始还以为这样如临大敌,是因为总辖很快就要对自己动手了,但是后来她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监牢里不断响起嘈杂的呼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是有许多人员往来。
“总部园区大乱。”
这是她做出的判断。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的她还在思考是否选择逃脱的时候,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就从监牢的走道处传来。塞雷娅抬起头,才发现牢门已经被系统打开,林德曼总辖的助理正带着两个紧握手铳的安保人员,面露杀气,大踏步地向她走来,然后牢门便自动地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林德曼有什么安排?”眼看来者不善,塞雷娅抢先询问道。
“总辖没什么安排。”助理闷声回了一句,“只是让我将你处死,然后把脑袋上的角锯下来带回去做客厅里的收藏品而已。”
话一出口,塞雷娅便意识到大事不妙。电光火石间,她就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绷紧了尾巴——还好,脖子上的禁锢装置虽然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十分沉重难以行动,但也并非动弹不得。而就在此时此刻,助理已经抬起了手,示意身后的两名安保人员举起了手铳,对准了塞雷娅的脑袋。
“抱歉了,塞雷娅主任,这是总辖的命令。来救你的人马上就要来了,我还得赶紧跟着总辖准备撤离,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
听闻此言,塞雷娅却楞了一下。
有人来救自己?居然会有人愿意来救从不曾向他人献媚讨好的,固执如城的自己?
那么看起来,总部园区内的大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林德曼本人甚至没有现身,而是派自己的助理前来杀自己,说明形势对于他已经十分不利,顾不上自己了,只能派他的助理来处理这件事。既然是这样……
“快说吧,塞雷娅主任,有什么遗言。”眼看塞雷娅一言不发,助理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虽然总辖不在意,但我会帮你记好的,权当是个纪念。”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就是哈里.林德曼制造了灾难,点燃了战争之火,而他将会为此付出代价。”塞雷娅说罢,便死死地盯住了助理那毫无防备的身影。
“我的遗言就是,哪怕一个人快要死了,也千万不要轻视他,更不要把重要的情报泄露给他!”
话音刚落,塞雷娅便尾巴绷直,一下子弹射起身,紧握着双拳,狠狠地砸向了助理的脸。虽然有着禁锢装置的束缚,虽然没有了充能护服、只穿着一身单衣,但是显然无法让这个身经百战的瓦伊凡女人就此屈服。而这也是助理万万想不到的,他猝不及防,被塞雷娅一拳打中了面部,口中吐出一泼鲜血与几颗牙齿。还没等助理反应过来,塞雷娅便再次将重拳对准他的脑袋,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助理努力想要用双手护住脸颊,但作为行政人员的他的这点小计俩在塞雷娅面前显然没有任何作用,那凶悍的瓦伊凡女人一个下踢腿便让助理下盘不稳,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子,塞雷娅便再次一个闪身冲上前,将拳头对准了他的脑袋,重重地一击,助理便被直接击飞到了墙上,那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他打成了一具提线木偶。
而另外的两名安保人员显然也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本能地举起手中的手铳准备射击,然而塞雷娅却再次一个箭步冲到了他们面前,双手如蛟龙出海般敏捷地一抓,便一左一右地握住了那两人的手腕,然后狠狠地一扭,伴随着两声凄厉的惨叫,两把拉特兰出产的紧凑式手铳应声落地,敲出了金属碰撞的响动。两名安保人员本想再稍微反抗一下,却被塞雷娅像是拎住了脖子的两只鸭子一样,重重地将脑袋撞在了一起。在颅骨碎裂的声音中,他们瘫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生气。
“呼。”
塞雷娅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汇聚着全身的力量,一把将拳头砸向了脖颈上已经有些松动的禁锢装置。伴随着一阵设备故障般的闪光,那束缚塞雷娅数日的禁锢装置也慢慢地从脖颈上脱落,“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顿时,一股浑身被解放的畅快便充满了她的全身。她伸展了一下四肢,活动了一下尾巴,慢慢走到牢门前,轻轻一推,却发现早已被锁上。
为了防止自己趁机逃跑,在进来之后就又把牢门锁上了吗……
几乎就在塞雷娅思考如何脱身的同一时刻,又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刚刚挣脱了束缚的塞雷娅透过牢门上的玻璃小窗抬头望去,却看到了让她此生震撼的场面:
留着利落短发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衣袍,手中紧握着一把带着血的铭文古剑,正昂首阔步地从走道中向自己。而在他身后的走道,楼梯和大开的监牢大门处,横七竖八地倒下了十几具看守还在燃烧的尸体,仿佛在向那男人五体投地一般地倒在了血与火的两侧。而他只是轻轻地举起双手,一团黑红色便充满了走廊,高温与火焰将一切还没来得及作出相应的自动防御系统彻底瘫痪。
那场面,让她联想到的,唯有数日前的那一场,“炎魔事件”。
“迪蒙……博士……”
“塞雷娅。”已经彻底摧毁了监牢自动防御设施的我,缓步走到了那紧闭的牢门前。她用有些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我,而隔着那一层透明的窗户,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想,你需要有人帮忙带你出去。”
“……这扇门很坚固,而你刚刚破坏了监牢的自动防御系统,这扇门已经无法正常开启了。”她沉声回答到。
“我会用火。”
在我说完这短短的一句话后,塞雷娅的脸上流露出了带着几分无奈的神情:“这是用莱茵生命的技术特制的合金材料,不会燃烧。”
“或许吧。”
一边这么说,我一边摆了摆手,示意塞雷娅稍微避开一些。带着疑惑的眼神,她慢慢地后退了几步。
“……血火同源——!”
比阳光还要刺眼的火光腾跃而起,涌向了那扇坚固的大门。在熊熊的火焰中,塞雷娅仿佛能感受到热浪顺着四周的金属墙壁与地面喷上她的脸颊,带来阵阵温热的气息。而眼前的那扇门,则慢慢地变成了一片通红,然后扭曲,变形……
“的确,特制的合金材料也许不会燃烧,但它们会熔化。我的法术可以轻松释放超过四千度的火焰,足以切断目前已知的几乎所有阻碍。”
牢门在高温中熔化分解了,我将手紧握成拳,熄灭了那黑红色的火焰。
而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从中走出的塞雷娅,却只是用百感交集的眼神看向了我。
她没有急于问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没有急于了解眼下的情况,没有急于从这危险的总辖塔中脱身。
只是用仿佛还映照着那燃烧的火焰般的眼神,看着我。
钻石的熔点,是三千八百一十五摄氏度。
而将那扇牢门熔化的火焰,是四千摄氏度。
那颗坚硬无比、高贵华美的钻石,仿佛从来都不会弯曲、从来都不会变通。然而在那一天,在那个瞬间——
钻石在四千摄氏度的火焰中,升华了。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看着慢慢从牢门中走出的,神色慢慢恢复了往常的塞雷娅,我询问道。
“僭越法则之人必须被阻止,我将亲手为这一切画下句号。”她顿了顿,然后重重地锤了一下墙壁,“先去把我的充能护服取回来,想必还留在监牢里,到时候还请迪蒙博士搭把手。”
我不再言语,向她点了点头。由于监牢的自动防御系统都被我摧毁了,顺利穿过了火焰的我们没费多少力气就在仓库中找到了塞雷娅被收缴的防爆盾牌与充能护服。互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便帮着塞雷娅从架子上将那套护服取下,飞速地开始为她穿戴起来——先是柔韧的衬垫作为身体的防线,然后是特制的金属手套与腰甲用于保护她的四肢,最后是由特殊的材料打造的轻便而灵活的胸甲,慢慢一个个地帮她扣上紧身的扣带。最后,她取出了那面坚固的防爆盾牌,轻轻按下启动的按钮,中央发射冲击波的震击模块便延展开成四瓣,像是将一片四叶草的家纹装饰在了盾牌的核心。穿上了那一身充能护服的塞雷娅活动了一下四肢,晃了晃尾巴,那副样子倒不像是什么莱茵生命防卫科的主任或是研究院,更像是一名古代战场上横刀立马的重装骑士,犹如永不陷落的坚城般傲立着。
“迪蒙博士,虽然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请求,不过,你准备好了吗?”塞雷娅认真地看向了我,询问道。而对我来说,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多余:
“没有准备我就不会一路杀穿总辖塔了。”
“很好,在这里先对你表达我难以言表的感谢。”穿上充能护服后的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前不久还被关在牢门中的事实,她又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塞雷娅了。迈着轻快而坚毅的步伐,她快步地向着通往一层的楼梯处奔去,而我则紧随其后。
是的,一切该做个了断了。
“开门!”
一声轻轻的响动之后,金属色的合金门开始从向着左右两边慢慢分开,仿佛在打开着一个新世界。对电梯里的林德曼来说,虽然眼下遭遇了十分惨痛的失败,但是并非没有翻盘的机会。自己已经整理好了总辖塔内所有必要的资料和文件,就储存在口袋里那个小小的移动硬盘中。只要可以重新集中旧部,相信自己完全有机会可以卷土重来,然后让那些背叛自己的人全部付出千百倍惨痛的代价。
然而当他低头沉思着跑出电梯门外,让总辖塔一层大堂内的景色慢慢填满他的视线时,林德曼彻底愣住了——等在燃烧的大堂里的不是他的助理和部下们,而是本应该被处理掉的塞雷娅,她正怒目圆瞪地注视着这位总辖的方向;在她的身后,是满脸总是挂着那副微笑的生态科主任缪尔赛思;而在她的身边,我正气定神闲地看着林德曼那满脸错愕的表情。
“你们……!”看到我们三人的脸孔,林德曼气得尾巴直翘,几乎要让脂肪把他那紧绷的西装给撑破,然后意识到我们这三个人同时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的他,顿时又变得面如死灰——作为总辖的自己,在此时此刻实在是显得太过于渺小了。
“怎么了老总?你比以前退步了。既然你的阴谋诡计没能杀我,我就要还击了。别眨眼。”
塞雷娅开口了。在滚烫的热浪中,她举起了手中的防爆盾牌,紧握着双拳,那威严的声音就像是铁面无私的法官。而站在她对面的林德曼只是冷冷地狞笑着,狠狠地啐了一口:
“哈,哈哈……塞雷娅,你这女人,想都别想!”
“很快就会结束!”
刹那间,塞雷娅动了。锋锐的战意骤然从她体内爆发,同时仿佛能让大地碎裂的褐色领域带着森然威压,笼罩了整个总辖塔大堂。而林德曼也打了个响指,灰色的结界也顺势弹开,与塞雷娅的褐色领域形成对抗之势。
——不如说是负隅顽抗之势吧,因为洪流般褐色几乎在瞬间就冲垮了那单薄的灰色。总辖塔大堂周遭燃烧的事物因法术相碰湮灭的余波陷入混乱,塞雷娅的意志似大地般永不动摇,林德曼的脸上却早已满是冷汗。
虽说林德曼看上去也有两把刷子,但两人的实力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啊……
“这种程度,又能阻止谁?!”
塞雷娅愤愤地咬紧了牙关,眼中满是愤怒的狂热之色,身体犹如炮弹一般弹射而出,所到之处就连空间似乎都为之扭曲。她的右拳,已经变成了铁一般的黑色,进而与空气相互剧烈摩擦,居然变成了火拳,让整个总辖塔大堂像是地震似地剧烈颤抖起来,玻璃材质的窗户也纷纷碎裂。这恐怖的气息让林德曼为之色变,额头上满是汗珠的他犹豫了一瞬,才将双手在胸前交叉,摆出了防御的架势。而下一刻,塞雷娅的右拳悍然轰击而出,直取他的胸口!
“轰!”
伴随着声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塞雷娅轻而易举地突破了林德曼脆弱不堪的防御。莱茵生命总辖周围的空间仿佛都被扭曲,像是神明之手般蹂躏着他的身躯。那震天动地的一拳,直接将林德曼的那肥胖的身体击飞了十几米,狠狠地撞在了金属色的墙壁上,摔倒在周遭还在燃烧的地面。待到塞雷娅收回手中的铁拳时,他的身体已经不成人形,化作一滩散发着血腥的泥浆。
塞雷娅身形一闪,然后一言不发地走道还残存着几分意识的林德曼身前。下一刻,她眼神一凝,对着林德曼的硕大的脑袋举起了拳头,表情竟变得犹如死神般狰狞可怖。
“害虫。”
从她的口中,发出了对这位莱茵生命总辖最后的宣判词。随后,那道铁拳猛然挥下,击碎了林德曼的脑壳,彻底终结了他苟延残喘的生命。
“一切必须回归既有的秩序,我不准许任何人违背法则。”
总辖塔外的冷风通过碎裂的窗户在大堂中呼啸,卷起了一条条的火舌,还有瓦伊凡女人长长的银灰色发丝。而她只是缓缓收起了手中的盾牌,无声地望着眼前一滩血与肉的残骸。
风暴中,唯保守者屹立不倒。
天亮时,我和塞雷娅已经在缪尔赛思的安排下离开了总部园区,而后者正忙于处理林德曼暴毙之后莱茵生命大乱的局势。自然,作为事件起因的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再留在那里的,只能尽快逃离那风暴的中心。
而此刻,我们已经坐上了一辆去除标识的装甲运输车,带着两人匆匆打理好的行囊和装备,驱车穿过熙熙攘攘的移动城市街道。看着车窗外道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塞雷娅那副古井无波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虽然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在诚恳的道谢之后,她便立即换上了一副用有些生气的语气,“但是你也太乱来了,迪蒙博士,居然一个人就敢闯总辖塔?你好歹也是罗德岛的要员,怎么好就这么深入险地?若是遭遇不测,如何是好?”
“哈哈……这算什么危险?哪怕林德曼手上有十万大军,又奈我何?我相信如果你要是我,也会穿上那一身充能护服,一路从总辖塔杀上去。”正巧遇到了红灯的我停下了车,轻笑着开了个玩笑,然后认真地回过头,看向了塞雷娅橘色的双眼,“认真地说吧,那是因为你啊,塞雷娅。如果不是你被林德曼那家伙给抓了,我本想直接离开的。但是联想到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想要连我也一起收拾,再加上他为了科研而不择手段的性子,如果把他留在作为合作伙伴的莱茵生命里,那可对罗德岛是个威胁哦?所以,我当然要给他个教训,学费就是他的小命了。”
塞雷娅微微一愣,想要指责的话语也没有说出口。虽然我嘴上因为男性的面子而没有承认这次危险的行动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救她,但想必她也能很轻松地看出来吧——对这一点都心知肚明的我们都沉默地没有点破,却已经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眼前的红灯重新变成了绿灯,我重新发动车辆,同时顺势转换了话题:“换个话题吧,塞雷娅。想必在这件事之后你也不可能再回到莱茵生命了。那么,不知道是否愿意暂时栖身于罗德岛?”
“这是在延揽我吗?迪蒙博士。”塞雷娅转过头看向了我,却并没有得到回答。在沉默许久之后,她才慢慢地晃了晃尾巴,缓缓回答道,“……虽说如此,但你给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选项。莱茵生命已无我之容身之地,而据我了解,罗德岛并未进行过任何有悖于人伦的科学研究。为了让偏离传统的事物回归正途,我的确需要罗德岛的协助。”
“还是这么傲然呢。”我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尽管答应了我邀请他加入罗德岛的请求,不过即便是在这种时候,她还是说“我需要罗德岛的协助”而不是“我需要罗德岛的庇护”。而正当我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车内的通讯器正好不合时宜地响动了起来。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塞雷娅,在她微微点头之后,我戴上耳机接通了电话,缪尔赛思的声音便开始在耳边回荡着:
“喂喂,迪蒙博士,现在和正和塞雷娅跑路愉快吗?”
“你这家伙……是啊,我们很愉快。”那毫无紧张感的轻快语气把我逗乐了,轻轻地干笑了一声,“虽然应该没有你愉快吧?”
在林德曼死后,缪尔赛思的势力就可以趁势在整个莱茵生命蔓延开来了。莫说是此时群龙无首的防卫科,恐怕连林德曼的大本营构件科也要被她拿下了吧?估计连下一任总辖的位置,都可能已经被她捏在手里了——虽然后来被选为总辖的那个人向我证明了,莱茵生命实在是卧虎藏龙这个事实。
“哼哼,确实呢。不过比起这个,我还是好奇,虽然有我的配合,你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就把整个莱茵生命总部园区搅得天翻地覆的?虽然早就知道罗德岛的博士是个战略与战术的天才,不过这种事亲眼所见,果然还是不可思议啊!”
“我可不是什么天才,这一切只是机缘巧合而已。如果对莱茵生命有什么冒犯的,还请多多担待呢。”我对着缪尔赛思稍稍谦逊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语的塞雷娅,便沉声开始解释道,“说来也不难,不过是略施小计而已,关键还是林德曼的傲慢轻敌。”
“轻敌……让林德曼那家伙轻敌吗?”
“不错,”我稍稍翘了一下嘴角,便继续解释道,“之所以先前请求你将生态科的安保力量全部集中在总部并宣布戒严,就是为了让林德曼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生态科上。如此一来,他就会觉得,跟生态科相比,只有一个人,又是外来者的我什么都做不了。一旦他开始轻视了我,那便是大做文章的机会。在你的协助下,可露希尔,也就是跟你提到过的协助我的信息工程师,轻而易举地攻破了莱茵生命的内部通讯网络。这样一来,我便可以为所欲为了——无论是放火引发总部园区内的混乱,还是利用防卫科与构件科的武装力量群龙无首的机会假传消息,亦或者是趁着他派出全部主力部下进攻生态科总部时一个人杀穿总辖塔,都是因为林德曼只关注生态科而轻视我一人的失察。”
“所以由始至终,这场好戏可都是你一个人的表演啊!过分过分!”缪尔赛思佯装不满地抱怨了一句,话语中却是掩盖不住的愉快。
“缪尔赛思,你这女人……真是,炎魔事件后最大的获利者大概就是你了,自己乐呵去吧!”
而回答我的,是不置可否的嘻嘻笑声——比起和睦的平缓更喜好于混乱的台阶,她还真是个危险的女人啊……我皱了皱眉,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快,那是与自己同性相斥的厌恶感。不过再联想到自己在这起事件中帮助她处理掉林德曼,算是让缪尔赛思欠了我一个人情,日后与她之间还大有可以周转的余地时,我就忍不住暗笑了一下。
事后证明,我和这女人之间的缘分,确实还远没有结束,虽然这都是后话了。
“说完了?”待到车辆再一次拐过一个弯,而我正好挂掉了电话的时候,塞雷娅沉沉地问道,“你们谈了很久。”
“主要是她在莱茵生命那边的善后工作。炎魔事件的全部责任都将由主导整个计划的林德曼负责,而有不可推卸责任的前防卫科主任塞雷娅将因自己的过失而‘引咎辞职’离开莱茵生命,其余参与计划的研究员将留职察看。”——实际上这大概是最好的处理结果了,毕竟缪尔赛思还得安抚一下林德曼的旧部,所以也不能让实质上并没有过错的塞雷娅留下来,“罗德岛与此次事件毫无关系,并且无论谁当选为下一任总辖,双方的合作协议也继续有效。作为双方深化合作的一部分,炎魔事件中遭遇不幸的那个孩子伊芙利特将由作为监护人的研究员赫默负责,前往罗德岛接受进一步的治疗——这是经过一番运作后的处理结果,也将是莱茵生命对整件事的最终结论。”
言毕,稍稍侧过了视线的我便注意到,当我提到赫默的时候,塞雷娅的面色阴沉了不少。我一边继续驾驶着车辆在道路上前行着,一边试探性地向她询问道:
“你似乎,对赫默研究员心存芥蒂呢。依我看来,她并不是林德曼那样的人,”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在被莱茵生命接收时,重度感染矿石病的伊芙利特情况就已不容乐观。”塞雷娅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将炎魔事件大概的始末向我娓娓道来,“只是使用莱茵生命现有的常规医疗手法的话,仅能苟延残喘一阵。然而在明确她的身体有极高源石适应性后,为了科研而不惜一切手法的林德曼就决定在生命本就岌岌可危的伊芙利特身上启动‘炎魔计划’,也就是他告诉你的,通过改造人体器官与植入源石碎片的方式,构造出兼具极高源石适宜性与矿石病抗性的生命体,实现对源石工业、科技与法术更深层次的运用。因为计划极高的不确定性与危险性,在正式启动之前一直处于高度绝密的状态,只有几个主任与参与此事的研究院知晓。”
“……她还是个孩子。”虽然或多或少已经意识到了,但从这位前防卫科主任口中得到证实的我,还是忍不住对林德曼为了科研枉顾人伦,用这么一个半大孩子做活体实验的决断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的,伊芙利特还是个孩子。”说到这里,塞雷娅平静的声音便多了几分义愤,“无论如何,作为研究者,有一些实验绝对不应触碰。而林德曼和赫默这些人,尽管理由不同,但他们已经过界了。我从最开始,便对这件事表示了激烈的反对,却孤掌难鸣。在莱茵生命,作为总辖的林德曼却得到了大多数的认同,甚至那时作为伊芙利特的监护人,赫默也表示了赞同,认为这是唯一能将那孩子从矿石病中解脱出来的方法。”
“我相信赫默只是想要拯救那个孩子,所以才赞成这件事。发生炎魔事件这种事,不会有人想的……虽然你大概也听不进去吧。”
“对伊芙利特的治疗还有许多其他的方法,为何非要铤而走险?眼看那孩子即将被他们带入无可挽回的深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亲自跟随他们的脚步,至少尽自己所能,在这一路上保护那个可怜的孩子的安全。”
“这就是你义无反顾地冲入火场,将她救出来的原因吗?塞雷娅。”意识到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赫默和塞雷娅她们两个的矛盾,大概不是我能调解的了,我就稍微调转了一下话题。
“即使身处绝境,也要将自己傲然挺立的身姿,永远地刻在重要的人眼中。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生存的准则。更何况,让伊芙利特那孩子变成那副模样,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坚强的瓦伊凡女人轻轻地呼吸了一下,停顿了一阵之后,又问道,“迪蒙博士,你也这样去做了,不是吗?”
“你是说哪件事?”一边说着,我一边又拐过了一个弯,现在我们已经差不多到指定的地点了。
“……两件事都是。伊芙利特的事,还有我的事。”
说罢,她便静静地沉默了,不再言语。我顿时明白,她所指的,不只是我和她一起冲入火场将伊芙利特带出来的事,还有我将她从林德曼手中救出来的事——对于这个骄傲凛然的瓦伊凡女人来说,承认这一点,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吧?对此心知肚明的我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驾驶着车辆,在越来越狭窄的街巷与越来越低矮破旧的房屋间穿行着。
“我们到了。”
停好车之后,我们便一前一后地下了车,锁上了门。此处已经是哥伦比亚移动城市中无数破烂贫民窟中的一个,属于城建规划失败的产物。与莱茵生命具有未来质感的规整建筑群与高素质的常驻科研人员截然不同,这里数不尽的低矮平房与破屋收纳着无数的感染者、贫民与罪犯。杂乱无章的城区就像是一团恶性肿瘤盘踞在移动城市的心脏,曲曲折折的街巷就像无数的血管一般汲取着工整的城区中遗落的营养,然后排出各种各样的有毒有害物。而明显需要回避风头的我们,此时已经在其中一条血管中停了下来。眼前便是缪尔赛思为我们两人暂时安排的居所,只对吵闹的街头开着一扇几乎看不到里面有些什么的玻璃门,唯一能吸引眼球的大概就是外墙上在白天也闪烁着的那一排霓虹灯——
“守口如瓶旅馆”。
房费自然是已经提前交好了,虽然不出所料的是缪尔赛思那个女人只给我们两个人准备了一间房,也不知道她是抠门还是故意这么做的。在有些尴尬的沉默里,我和塞雷娅一前一后地挤过狭窄的走廊,打开了门。眼前是看起来十分简陋的旅馆房间,除了床边的一扇窗户、散发着消毒水气息的床榻和对开的小小书桌之外,便看不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话虽如此,作为临时的藏身处,倒也足够了。
“我们会在这里暂时住几天……等到缪尔赛思把莱茵生命那边摆平之后,我就带你回罗德岛。”
在把行礼安顿完之后,塞雷娅便打开了窗户,站在二楼的窗边,神情复杂地看着被行人和车辆堵得水泄不通的狭窄街巷。看像是正在思考的她对我说的话没什么反应,我便也走到了窗边,从衣兜里取出了一支烟:
“介意吗?”
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晃了晃脑袋,摆了摆尾巴。将这个动作当做不介意的我静静地用源石法术将并不算名牌的香烟点燃,看着黑红色的火焰在那一头燃烧,我紧紧地盯着那一缕烟尘,放松般地将淡灰色的烟雾从口与鼻孔中喷出,看着它们在半空中慢慢消散的样子,让尼古丁麻痹自己在一夜的奋战之后疲倦的神经。
“之后,要怎么样?”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我一边慢慢缩短了与塞雷娅之间的距离,接近到了可以互相触及肩膀的地步。她却没有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反而毫无顾忌地接受了我的我的存在。
“我会正式地加入罗德岛。为了如那个孩子般的悲剧不再上演,我需要将那些被扭曲过的法则全部修正。”随后,她看向我的眼神温和了几分,就像是要钻入我的心灵似的,“……我也需要你的协助,迪蒙博士。”
话虽如此,我却从那视线中捕捉到了什么,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话虽是这么说,不过我看你的心中,还有些疑虑呢。”
“……或许吧。”
塞雷娅是一个傲然挺立的女性。她似乎,从不会向他人摧眉折腰,或是展示自己的脆弱,只依靠着自己强大的力量屹立不倒。而此时出乎我预料的是,这个瓦伊凡女人的视线中,竟然显现出了一丝柔软。
迅猛的火焰燃烧得很快,那根香烟很快便只剩下了烟蒂,随后化作灰色的尘埃。我将身体放松下来,惬意地呼出了一口气。随后,我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塞雷娅说道:
“其实之前就想要稍微跟你说一下的,不过你就像是钻石一样坚硬,所以自然也找不到机会……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永远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所以内心有什么想法的话,比起一直积压在心中侵蚀着神智,不如找个机会宣泄出来比较好啊。”
眼看塞雷娅没有回话,我便慢慢地将脸凑到了她的身前,直到那双橘色的眼中已经倒映出了我的模样,眼前的瓦伊凡女人也没有将我推开或是抽身避开,只是摆了摆粗壮的尾巴,然后却像是在期待着我做什么一样,慢慢地合上了双眼。炎魔事件后所积攒的,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的疲倦,让共同经历过生与死的两个人,在那份恍惚中卸下了内心的防壁。
即便是钻石,也有熔点。
已经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了。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的都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彼此,在内心慢慢开始燃烧的火焰中,将嘴唇靠近,然后缓缓将两对唇慢慢地交叠着,亲吻在了一起。塞雷娅的嘴唇有些冰凉,却显得异常的柔软。像是要释放内心的块垒一般,她主动地伸出了舌头,舔舐着我的嘴唇,送来湿湿滑滑的触感。那副令人惊诧的主动,那微微泛红的脸庞,那带着火焰般热气的吐息,让我内心的躁动也忍不住升腾起来,搂住了塞雷娅宽阔的肩膀,伸出了舌头与她交缠在了一起。直到两个人都感到有些呼吸困难之后,我才慢慢地将嘴唇分开。
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刚强的瓦伊凡女人做了什么事情,我的话语都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这,这种事情……”
“你以为,对我做了亲吻这种事,我会原谅你吗?”
塞雷娅用冷静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我。那副眼神,不由得让我想到了她面对总辖时的样子。
“……所以,给我负起责任吧。夺走我第一次的,责任。”虽然说这十分正经的话语,但是这个瓦伊凡女人的脸颊,却变得越来越红了。
“你果然生气了吧?塞雷娅。”
“我没有生气……这种事很难为情的,快点……!”
如果真的惹怒了她的话,后果也确实可想而知呢——想到这里,我便有了继续做下去的胆气。缓缓停下了呼吸,我慢慢地靠近了塞雷娅的脸庞,闭上了眼睛,第二次与她嘴唇相触。这一次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只是轻轻的一碰,便迅速地分开。看着她荡漾起了一丝丝水波的眸子,我的心脏也开始急速跳动起来。
“……笨蛋。”
突然没有来由地骂了我一句,塞雷娅突然用尾巴缠住了我的身体,然后抱住了我的肩膀,主动地向我索求着亲吻。就像是为了表明态度一样,她的动作非常的激烈,主动将舌头突入我的口腔中,交换着唾液,在肆意地掠夺一番后分开了嘴唇。
“呼……”
“要继续吗?”慢慢地让呼吸均匀下来,我在这个还能挽回的最后节点上,确认着塞雷娅的心意。
“现在,还可以回头吗?”
“……我知道了。”
那名为情欲的火焰,慢慢地开始将我们吞噬。
将卧室的窗户合上,我们一同躺到了床上。塞雷娅将尾巴压在身下,沉默地点了点头,我咽下了一口口水,有些紧张地揽住了她线条优美而坚实的身躯。在衣服布料摩擦身体的声音中,她用有些笨拙的手法将上半身的黑色运动衣脱了下来。
瓦伊凡女人的胸部圆润而丰满,是隔着一层充能护服完全无法想象的硕大,几乎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忍不住看上去。尽管被十字形的黑色乳贴所包裹,但是那对丰满依旧让人无法挪开视线。被我目不转睛地望着的塞雷娅脸色微微泛起了潮红,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挡住自己的胸口,却被我慢慢地握住了手腕——她并没有反抗,而是十分直率而顺从地接受了。凛然的她那副无口却又像是在索求的态度与胸前的饱满一起,勾起了我内心在她面前本不会升起的性欲:“我,可以摸吧?”
塞雷娅微微地上下晃了晃脑袋,却又突然有了些迟疑:
“出汗了……”
“现在谁还会在意这些啊。”
在她同意之后,我就径直将手伸了过去。稍稍泛红的肌肤上,温暖的质感就想要将我的手融入进去一般。微微绕着圆圈,我一边捏着那对柔软一边揉着转动起来——没有想到的是,浑身都散发着坚硬气息的塞雷娅,胸部就和其他无数的女人一样柔软,同时也因为我手上的动作,从口中吐露出丝丝低沉的喘息声:
“呼,哈,胸部……你,这么喜欢吗?这么用力的话,该死,感觉都要变得奇怪起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继续着手心轻柔爱抚着双乳的动作,我伸出两根食指,先是将那十字形的黑色乳贴慢慢揭了下来,接着绕着那一圈淡粉色的乳晕戏弄着,然后又一齐对着两边的乳头按下了手指。性敏感带被刺激的强烈感觉让塞雷娅忍不住叫出了声音,双手紧抓着床单上的被子,紧咬着牙关,不断晃动着脑袋。不过,想要更多地欣赏这副绝对不会在他人面前露出来的表情,我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着对胸部的疼爱,开始用手指按着那对敏感的乳头转动起来。
“啊……胸部,迪蒙博士,你真是个色鬼……”塞雷娅一边喘息着,一边用沉沉的声音呵斥着我。
“你不也是兴奋起了吗?塞雷娅。”我轻轻地按了按她的乳头,这刚强的瓦伊凡女人就顿时发出一声娇喘,那粉红色的凸起也慢慢立了起来,“就像这样。”
“啊唔,不要这么说,会,很不好意思的……抚摸的手法这么色情,这是祸害了多少女孩子啊……流氓……”
“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马上收手哦?”
话语间,塞雷娅的鼻息变得越来越慌乱,胸部和腹部也在激烈地晃动着。虽然嘴上还在呵斥着我,但是只要我的指尖一碰到她的乳头,塞雷娅浑身上下就会十分激烈地反应起来,忍不住地晃动着那健美而妖艳的肢体,就像是在诱惑我一般。已经忍耐不住的我,用有些粗暴的动作,将塞雷娅的运动短裤脱下,然后将黑色的棉质内裤扯了下来,让她的私密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因为同时还被我揉捏着胸部,浑身阵阵酥软的她几乎完全没有抵抗,只能用双眼紧紧地盯着,“哦呀。”凝视着那已经潮湿起来的洞口,我轻轻地对塞雷娅说道,“这里已经湿了哦?”
“不,不准看……!”
“不要太强人所难啊。”慢慢地结束了绅士的前戏阶段,我将手伸向了那没有任何人可以触碰到的地方,轻轻地抚摸了两下,便传出了小小的水声,“你看,果然已经湿透了吧?”
“不,不是,那只不过是汗水而已……唔……!”
塞雷娅像是要挽回一些尊严似地诡辩着,但是因为过于羞耻,那副语气在我听来就像是在哀求一般。那副与傲然耸立的塞雷娅截然相反的姿态,让我忍不住想要更多地渴求这个瓦伊凡女人,于是伸出了手指,我开始顺着那紧闭着的洞口处的软肉,上下抚摸起她最重要的地方,将粘稠的液体——很明显不只有汗水——涂抹在她的股间。在前戏中被刺激着性器官的塞雷娅感受着这对她来说从未体会过的快感,止不住地喘息着。
“呼,啊,呼……”
“不用抑制声音的啊,塞雷娅。”我在她的耳边低语着,同时将在她股间爱抚的手指稍稍增加了几分力度,浅浅地深入洞口的内部玩弄着,响起了咕咕的水声的同时,滑腻的触感充满了我的食指。素来坚硬的瓦伊凡女人紧紧地夹住了双腿,显露出了几分茫然失措的神色:
“咕,唔,迪蒙博士,在我身上弄出那种声音,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我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啊。不如说,我现在忍耐得很难受呢。”
一边说着,我一边脱下了身上的衣衫,扒下了将我束缚得难受的长裤与内裤,被解放出来的性器在空中一跳一跳地摇晃着。看着我挺立着的下身,被男性那巨大的阴茎所震撼的塞雷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用湿润的眼睛盯着我的股间。那份诱人的视线,让我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压在床上蹂躏一番——不过联想到这个坚硬的瓦伊凡女人恐怖的战力,我还是慢慢压下了那份欲望,转而一边剧烈地喘息着,一边低声地询问道:
“塞雷娅,我想要插进你的身体里,呼,呼呼……”
“嗯……”是因为看到了我的肉棒而兴奋起来了吗?塞雷娅的眼神中,开始渐渐燃放起情欲的火焰,像是娇哼一般地向我发出了邀请,“来吧,迪蒙博士,跟我,性交吧……”
直白的话语,让我直接压在了塞雷娅的身上,任由自己的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面庞处。然而下一秒,正当我准备自上而下地好好征服这个刚强的瓦伊凡女人时
“哦啊!”
电光火石间,她却突然尾巴一翘,猛然起身按着我的肩膀,然后用擒拿术直接将毫无防备的我按在了身下,用居高临下的睥睨视线望着我:
“让你欺负了这么久……这是,回礼。”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塞雷娅便俯在了我的身上,慢慢地伸出手握住了我的下身。命根子被她掌握在手中的我完全无法反抗,只能任由这个瓦伊凡女人压在我的身上,找寻着插入的位置——然而完全没有过这方面经验的塞雷娅只能将阴茎对着自己的股间不断地磨蹭着,在给我带来生硬的摩擦感的同时,却是怎么样焦急也插不进去,让我只得出言提醒道:
“不要着急,塞雷娅……那个位置,稍微往下面一点……不,上面一些,嗯……”
“唔,很快,就会让你插进来……”塞雷娅那好胜而有些焦急的发言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感到一阵燥热。很快,她就找到了地方,“是这里是吧?我要上了……!”
挺直了尾巴,她几乎毫不犹疑地将腰部压了下来。借着重力的作用,属于女性器官的粘膜被我粗大的龟头逐渐分开,很快便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夹住了,那里毫无疑问,是这个刚强的塞雷娅像是坚城般守护到了现在的贞操。然而此时的她却没有丝毫犹豫,而是用力地将腰腹往下一沉,让我股间那又硬又长的攻城锤瞬间突破了那道城门微弱的抵抗,贯穿到了体内的最深处,收下了这个钻石般的瓦伊凡女人的第一次。我忍不住沉沉地呼吸了几下,感慨道:
“啊,呼,塞雷娅,你的里面,真的是又热又紧……”
“啊,啊啊……进来了吗?你的,阴茎……”在得到了我作为同意的点头答复之后,忍受着处女摸被男人捅破的疼痛,塞雷娅那从不展露出脆弱神情的脸上顿时呈现出了五味杂陈的表情,双眼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湿润,却完全看不出要落泪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可以的,进来了……继续,做下去……”
“搞什么啊,你很疼的吧,塞雷娅。”虽然不愿意承认,甚至可能不屑于面对,但我想初经人事的她,还是和其他无数的女人一样的吧?
“呵,只要动起来,我想就没事了……”看上去忍受着作为男性的我无法想象的,破瓜的痛苦,塞雷娅绷紧了粗壮的尾巴,紧咬着嘴唇,坚持着,“就这一点疼痛,根本无所谓……!”
三言两语间,她的体内似乎也已经渐渐习惯了阴茎的存在,开始慢慢地蠕动了起来。塞雷娅的阴道异常的紧致狭窄,难以进入,犹如坚固的城墙一般紧紧地压缩着,稍稍的挣扎与活动反而让肉壁愈发紧致地收缩起来,像是蟒蛇似地缠住了我的下身,施加着近乎勒紧般的刺激。如果不是先前的前戏已经让这个坚硬的女人充分湿润了,恐怕她的这里就真的会像是坚固的巨城一样,进都进不来吧——不过此时,那深邃的腔穴,却深深地吸附着我的肉棒,像是在呼吸一般有节奏地收缩着,就像是要强迫我尽快将精液射到她的体内似的。在很快适应了那份被异物插入的感觉之后,塞雷娅开始带着那副微微咬着嘴唇忍耐着不叫出声的表情,绷紧了身后的尾巴,一下又一下地在我的身上将腰腹沉下来,让我的肉棒刺入她身体的深处。
“塞雷娅,你,真的没事吗?”被那副强大的吸力弄得忍不住沉重地吐息的我,先发制人地问着她,“看起来一副很痛的样子……”
“哈,哼……这种,越来越轻的疼痛,一点事情都没有……”
“塞雷娅……”
脑海中的快感,有意识地,无意识地,我也开始在塞雷娅的身下晃动起了身子,仿佛要将她紧密的处女穴贯穿一般,腰部不断地摆动着,自下而上地用肉棒冲击着她的身体。狭窄的腔道被粗大的阴茎十分轻松地填满,每一寸的褶皱与嫩肉都被刺激起来,同时也向我的下半身施加着紧紧压迫而来的快感。
“嗯,啊……身体,要飘起来了……这样的感觉,太舒服了……让人变得,很奇怪啊……唔嗯……!”
“那就是,呼……你感到快乐的证明啊,塞雷娅。”
大概是第一次吧,因为在性交的欢愉中慢慢迷失了那坚硬的思维,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塞雷娅在我的面前,直率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愉悦。而同样被快感所吞噬的我也顾不得什么技巧了,只是不断重复着自上而下晃动着身体、让这个瓦伊凡女人感受到更多快感的活塞运动。不知不觉中,我的视线转移到了塞雷娅那对在我眼前因为身体的动作而不断摇晃的巨乳上——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我将抚摸着她腰背的双手慢慢转移到了胸前,尽情地揉搓着那对叫人垂涎三尺的大奶子,同时还凑上了脸,吮吸着凸起的淡粉色乳头。而喘息中慢慢带上了一抹娇媚的塞雷娅,也像是理解了我内心的欲望一样,伸手握住了自己的乳房,送到了我的嘴边。
“呼,哈……迪蒙博士……这么喜欢,我的身体吗……?”
“啊,很爽啊,塞雷娅的胸部还有下面,都太棒了……!”称赞的同时我也没有停止动作,而是不断继续向上配合着她沉下腰腹的动作向上挺起腰部,将肉棒插入到最深处。从结合部位传来的有节奏的水声,在房间里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呼,身为女人的你,意外的……可爱啊,塞雷娅……!”
“哈啊,可爱……哈哈,一直以来,这个词,都跟我绝缘的……哈啊,啊……可以的,迪蒙博士,你怎么称赞我,都可以的,因为和你做爱,非常的,愉悦……嗯,啊啊……!”
如果换做是平时,被称赞为可爱的塞雷娅,大概不会感到任何的兴奋吧。但是此时此刻,她忍受着破处的痛苦与交合的快感的脸上,却浮现了若隐若现的微笑。做爱那剧烈的动作,让我们两个人的身上都冒出了湿润的汗液,但是身体上的快感却充实着彼此的心灵,让我和塞雷娅都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快意。已经慢慢适应了性交的塞雷娅就像是要贪婪地追求这初次体会到的快慰般地,挺直了尾巴一次又一次猛烈地将腰腹沉下来,重重地拍打着我的身体;而我为了自己能享受被她那坚城般的秘肉所包裹的紧致,也为了她能更进一步地体会到做爱的欢畅,同样不断重复着自下而上将肉棒刺入她体内的动作。在逐渐激烈起来的动作中,我用力地吮吸着那对饱满的奶子,激烈的动作甚至让塞雷娅饱满的乳房慢慢溢出了滴滴点点的乳汁,我则愉悦地品尝着那腥甜的滋味,在兴奋中继续用力地渴求着她。两人的的快感就在这份情热的高温中慢慢地熔化,慢慢地升华,慢慢地交融
“喔,唔,塞雷娅,太舒服了,要射精了……!”
“呼,哈哈,啊……来吧,迪蒙博士,就这样,把你的精子,尽情地射到我的身体里,填满我!”
已经达到快乐的顶峰,我用力地挺起了腰腹,将阴茎顶了上去;而塞雷娅也沉下了身体,让我的肉棒顶到了她身体深处的子宫口。那无比紧缩的快乐让我完全没有考虑过拔出来这样的选项,就这样一跳一跳地在塞雷娅的体内爆发出了自己欲望的粘稠。与此同时,身上的瓦伊凡女人也像是紧绷不住了一样,小穴中的肉壁阵阵地紧缩着,像是要将我的下身完全吸住榨取着精液,泄出了洪水般的爱潮,同时双乳也不停地喷出腥甜的奶汁,将还在吮吸的我口中填满,同时洒落在床单上,凝成一片深深的颜色。那比起一般的做爱更加充足的快感从我的腰部扩散到了全身,从塞雷娅身体深处将下身抽来了出来,忍不住又开始了第二次,第三次的发射,用我体内的精液将她腰背、她的发丝还有她的身体都填满了我的颜色和味道。
“哈,哈啊……迪蒙博士,真厉害,居然射了这么多出来,热得我都要融化了……”塞雷娅将尾巴垂了下来,呼出的灼热气息撩动着我的脸颊,“怎么样,射完了吗……”
“唔,大概吧……你居然,会喷乳吗?”
“呵,谁知道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我有特殊的体质,或许只是你吸得太用力了也不一定……”
这一次的射精比想象中要漫长不少,结束后肉棒还在半空中不断地颤动着,仿佛我们在共享这快感一般。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我轻轻地略显萎靡的阴茎摩擦着她湿润的股间,与秘肉的摩擦让塞雷娅发出了低低的喘息声。伴随着我的动作,浓厚的精液与溢出的爱液一同从紧密的缝隙中被带了出来,白色的浑浊间还夹杂着破瓜后的血丝。而那对饱满的胸部依旧在不断地溢出滴滴点点的乳汁,仿佛是将我当成了正等着母乳的婴儿。
“呼,呼……”
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运动一样,塞雷娅慢慢地趴在了我的身上,均匀地喘息着。被她紧致的处女穴榨出了精液的我只感到浑身一阵脱力,看着眼前的这副光景,竟也没有了现实感,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身体轻轻抚摸着,时不时吮吸一下眼前溢出的奶汁,与这个瓦伊凡女人一同慢慢地恢复着体力。
在性爱后余韵尚存的时间,我坐在床头,点了一支烟,将自己试图思考什么的脑子完全放空,享受着那虚空的感觉。
“你还真是……随意的人呢,迪蒙博士。”同样在一边的塞雷娅并没有像大多数的女性一样,靠在我的身上,而是自顾自地坐在一边,凝视着我吞云吐雾的样子。
“不随意……大概就不会有一个人杀穿总辖塔去把你弄出来的想法了。”取过床那一头书桌上的茶杯将烟灰处理掉,我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平日里自己是绝对不会把这幅怠惰的姿态展示在人前的,不过此时既然身旁的瓦伊凡女人已经这么做了,那么稍微松懈一下也未尝不可吧?
“奇袭总辖塔。”似乎是因为此时大脑已经十分清醒的缘故,塞雷娅沉吟到,“从整场行动来看,你的战术是现代的,构思却相当古老。你究竟是什么人?”
“罗德岛的迪蒙诺.克拉克斯博士。”
“呵……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面对我不假思索后就做出的回答,塞雷娅的嘴角却泛起了一丝笑意。而我也只是向她耸了耸肩,说道:
“更多的事情,在回到罗德岛号上之后就可以知道哦?”
“也是。”
她背对着我,慢慢地将身体侧卧在了床榻上。欣赏着她背部坚实流畅的线条,我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这个犹如钻石般的瓦伊凡女人虽然跟自己上了床做了爱,向我展示了她作为女性柔软的一角,但是她的内心却有着一片监牢的城堡,即便是我也无法踏足的禁区。如果一定要说是什么的话……或许大概是构成塞雷娅这个女人存在的核心罢。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需要说,我就先一步休息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么说的同时,我也在她的身边侧着躺了下来,“虽然现在应该还是上午……不过,晚安,塞雷娅。”
“……晚安,迪蒙博士。”
彼此已经有了足够信任的两个人坦诚相待地背靠着背,保持着心灵间微妙的距离,一同进入了安眠。
时间不知道是几点了,我突然从浅眠中惊醒,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一个名字。
“……塞雷娅。”
眼前是看起来十分简陋的旅馆房间,除了床边的一扇窗户、散发着消毒水气息的床榻和对开的小小书桌之外,便看不到什么像样的东西了。稍微翻动了一下身子,我碰到了什么柔软而坚硬的东西。在愕然中转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头长发的瓦伊凡女子。她头顶生着四只两对前弯的硬角,有着一头灰银色的利落长发,发丝下的一对剑眉微微一翘,钻石一般闪耀的橘色双眼中便流露出几分关怀的神色。在骄傲地高高耸立着的小巧鼻梁下,淡色的薄唇微微抿了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从面部来看的话,瓦伊凡女子毫无疑问是个标准的美人,不过此时脸上那带着冷峻的神情,却让人难以有亲近的想法。许久,那副冷峻稍微化开了些,似乎终于酝酿好了安慰的话语,她沉沉地开口:
“……迪蒙博士,怎么了?”
我自己却也有些恍惚,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被说不清道不明的力气拎着一样拉了起来,钻出被窝,径直走向门口的过道。
“……怎么了?”我的动作让本就流露着担忧的瓦伊凡女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吗?噩梦?”
“别担心,塞雷娅,别担心。”虽然我的身体还在莫名其妙地向前走着,但我却强行扭过了脑袋,努力向着她挤出一个浅笑,“只是去洗手间。”
然而,尽管嘴上说着这句话,但我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快。眼看着将要走到那金属色的房门处,眼前和四周的景象却突然变得模糊了起来。快步冲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那扇门,出现在眼前却不是想象中的旅馆走廊或是大堂,而是一片十分开阔的金属空间。再回头望去,身后的旅馆房间也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眼前在开阔地的中央,那堆叠起来的层层实验器械熊熊燃烧的景象。
内心已然万分惊骇的我,惶恐不安地一步步向前走去。跳过了几条熊熊燃烧的导线,在飞舞的火舌中穿梭,那份炎魔一般的炙热甚至让同样习惯于用火的我也仿佛感觉到了何为蒸发。在火海中穿梭,跳跃,绕行,一步又一步,终于走到了火焰的中心。即便在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中,那沉重而剧烈的呼吸却那样的清晰——那是塞雷娅的声音。
足踏烈焰,迈开脚步,她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身全副武装的充能防护服,如古代骑士的盔甲一般严实,牢牢地包裹着那挺立的身躯。火焰从塞雷娅的身边拂过,却也像是惧怕这背着防暴盾牌的瓦伊凡女人一样,纷纷绕开了飞舞的轨迹。她的双臂,紧紧地抱着那个娇小的萨卡兹女孩,稚嫩的身躯像是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衣衫褴褛,正紧紧闭着双眼,沉沉地躺在塞雷娅的怀抱中,看起来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迪蒙博士。”看到我的出现,塞雷娅抬起了头,平静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与周围纷飞的火舌融为一体的烈焰,“跟我一起,带伊芙利特出去。这里火势太猛了,再不走很危险。”
“塞雷娅。”听着她沉稳中带着愤怒的语气,我也只能默默地向她点了点头。周围的火舌吞噬可燃物的声音愈发猛烈,仿佛催促着我们不能再拖延。我转过身,循着进来时那条火焰乱舞的道路,忍受着让身体汗流浃背的高温,慢慢地向外走去。在我的身后,塞雷娅迈开沉稳的脚步,怀中抱着软瘫的萨卡兹女孩,紧紧跟着。她的口中,似乎还在燃烧的烈焰里,低语着什么:
“一切必须回归既有的秩序,我不准许任何人违背法则。”
眼前闪过一道汹涌的火焰,我的视线化为了白色。
“……塞雷娅。”
我猛然从这场睡梦中惊醒,从床榻上起身,剧烈地呼吸着,眼前是那个熟悉的旅馆房间。脑袋深处传来的一阵剧痛让我忍不住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着:
“该死,是梦境吗……”
身边的瓦伊凡女性似乎是被我的动作惊醒了。钻石一般闪耀的橘色双眼中流露出几分关怀的神色,淡色的薄唇微微抿了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许久,那副冷峻稍微化开了些,似乎终于酝酿好了安慰的话语,她沉沉地开口:
“……迪蒙博士,怎么了?”
这句和刚才的梦境中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动作,却让刚刚从那个火场中逃出来的我感到脊背发凉,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在阵阵的恍惚中,我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被说不清道不明的力气拎着一样拉了起来,钻出被窝,径直走向门口的过道。
“……怎么了?”我的动作让本就流露着担忧的瓦伊凡女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吗?噩梦?”
“别担心,塞雷娅,别担心。”我的身体还在莫名其妙地向前走着。虽然连说话的声音似乎都颤抖了起来,但已经走到门口过道的我却强行扭过了脑袋,努力向着塞雷娅挤出一个浅笑,“只是去洗手间。”
说完这句话后,我就走道了那扇金属色的房门前,然后转身看向了一旁洗手间的门,将手按在了把手上,却忽然生出了一阵深深的厌恶,不想要将这扇门拉开。似乎只要拉开这扇门,冲天的魔焰就会从门后喷涌而出,将渺小的自己淹没。就在我的内心天人交战,身体也忍不住地颤抖时,一股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力量,让我重重地拉下了门把手
眼前是旅馆房间配置的简陋洗手间。眼前那面洗手台上那面有些模糊的镜子正映照着我的形象:在结实的肌肉组成的身体上,顶着一个满脸写满疲劳与颓唐的,壮年男性的脸。慢慢地走进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我打开水龙头,将一捧清凉的冷水泼到脸上,那仿佛被灼烧后的恍惚才勉强消散。
“迪蒙博士。”
那面镜子,映照出了那瓦伊凡女子健美的身体与担忧的面容。看到了我的这副模样,她忍不住稍稍皱了皱眉头。
“……你也梦到了吗?”
“如果你说的是炎魔事件的话,是的。”我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镜中的自己,重重地用双手拍了拍松弛的脸颊,“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恐怖的场面吧。”
“要回去继续休息吗?”塞雷娅走到了我的身边,静静地重新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清水在脸上抹了抹,然后双手撑在了洗手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而我只是合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不……现在继续休息,只会重新回到那个地方吧。”
“那么,需要做一点别的事情吗?”
“别的事情……”
听着这句话的我睁开眼,看到的是身侧,近在咫尺的塞雷娅的胴体。在那钻石般刚强的面容下,有着姣好而健美的身材,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迷人的色彩,丰满挺拔的双乳没有丝毫下垂的迹象,傲然地耸立着一大圈淡粉色的乳晕与微微凸起的乳头。顺着健硕的手臂望下去,坚实而柔韧的腰身包裹住了腹部的肌肉,翘挺的臀部却依旧如棉花般松软,顶着那条长长的尾巴。股间稀疏的毛发下,已然被开发过的蜜裂仿佛还带着与我激情后残存的痕迹。她的双腿坚实而有力,保持着流畅形状的同时,就像是两根屹立不倒的圆柱一般,支撑着这坚硬的身躯。不知不觉中,胯下那根半硬不硬的阴茎因为塞雷娅强健性感的身体而再一次慢慢地勃起,催动着我张开了手,将身侧的瓦伊凡女人揽入了怀中——而她并没有反抗。
“……你,又要做那种事情?”塞雷娅凝视着我的胯下,微微颤抖了一下嘴唇。
“不是你先说,做一点别的事情吗?现在的话除了做爱,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好做吧?”
“但是……”她扶着洗手台的边沿,看着映照着一丝不挂的两人的镜子,有些纠结地摇了摇头,“这种事情……”
哪怕对象是我,果然才经历过初次的塞雷娅还是会对做爱有所迟疑的啊。只是现在她这副在平时完全看不到的、十分困扰的反应,却让我的内心充满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兴奋感,忍不住开口道:
“你看,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后,我的这里都已经兴奋成这个样子了……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只能自己解决了啊。”
“啊。”稍稍地用视线瞥了一下,坚硬的瓦伊凡女人脸上便浮现了一丝动摇的神情,“又变得这么硬了吗……唔……”
看着塞雷娅微微有了湿润气息的橘色双眼,我缓缓从旁边凑上了脸,吻住了她的嘴唇。她并没有反抗,而是顺着我的动作,十分自然地伸出了舌头,与我探入他口中的舌头交融在一起,像是两名参与走上舞台中心的剑士一样,用手中的细剑轻轻相碰,上演着优雅而不致命的舞蹈。等到双唇分离的时候,塞雷娅已经情不自禁地将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向后翘起了臀部,晃了晃尾巴,让镜中倒映出她恍惚的神情。
我深深地呼吸着空气,紧紧地凝视着她健美的身体:“塞雷娅,我已经忍不住了……可以就在这里要你吗?”
“唔,你还真是狡猾……我知道了,来吧……”
“嗯……哦呀。”视线流转间,我突然发现,这个还有些半推半就的瓦伊凡女人的双腿之间也已经充盈着水汽,从蜜缝中淌处的爱潮已经悄然打湿了她健硕的大腿,“你不也是兴奋起来了吗,塞雷娅。”
“唔……!蠢货,谁让你说出来的……还不是,迪蒙博士的那个亲吻……!”
“那可还真是对不住了。”
说着,我便在塞雷娅的身后蹲了下来,将嘴唇贴上了她丰满挺拔的两块臀瓣。刚刚亲上去,她就沉沉地呼吸了一下,随后还有些紧绷的身体和尾巴就像是被什么麻醉了一样慢慢放松了下来。而一想到是自己让这个坚如钻石的瓦伊凡女人在我的面前酥软下来,我的内心就有着一股征服般的兴奋感,进而生出了在她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的想法。慢慢地抬起那条粗壮的尾巴,我将嘴唇凑到了臀部的嫩肉上,紧紧地压入肌肤,随后开始用力地吮吸起来。明白了我在做什么的塞雷娅发出了连绵不绝的低沉喘息声,却依旧没有什么抗拒地任由我继续着动作。每一处吸吮完成后,我都会再轻轻地亲吻一下,然后继续下一处。待到我终于从柔软的屁股间结束了作业之后,塞雷娅的臀部已经满满地留下了我的吻痕。
“唔,啊……”
塞雷娅沉沉地呻吟着。尽管仍旧竭力维持着平稳的呼吸,但是瓦伊凡女人支撑着洗手台边缘的双手已经微微地开始颤抖。反正这种地方也不会被人发现的吧……这么想的同时,我将视线转向了塞雷娅的股间,才发现那里已经因为我对臀部的爱抚而湿透了。我顿时意识到,连接着尾巴的这里或许也是她的敏感带,只不过刚才因为她在上面的姿势而没有被我发现而已。如果还有余力的话,我大概还会好好疼爱一下这里吧——只不过现在,已经快要忍不住的我根本不想再考虑这么多了,只想着尽快插进去爽个痛快。于是,我慢慢地直起身子,将那根咄咄逼人的性器对准了那潮湿的蜜缝,“塞雷娅,我上了。”
“唔,呼,来吧,迪蒙博士……啊,啊啊……!”
我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身,将那条摇晃的尾巴稍稍拨弄开来,毫不顾忌地将阴茎用后入式插入了塞雷娅的体内,在湿润的肉腔中长驱直入,然后被无以言表的舒爽感所包裹起来。直接插入最深处的肉棒瞬间就触碰到了子宫的入口,强大冲击力刺激得她挺直了后背,那紧致地缠绕上来的秘肉甚至让我感觉这一下就足以让自己缴械,让我情不自禁地低语道:
“呼,呼呼,塞雷娅,你的里面夹得好紧。”
“唔,啊……迪蒙博士,你,好猛……”塞雷娅咬着嘴唇,发出了像是小动物一般的呻吟声。或许是为了抵抗快感的冲击,她紧绷着肩膀和尾巴,竭力适应着被男性的阴茎插入股间的感觉。
“喔,要动起来了……”
“等,等一下……!还没有,嗯唔……!”
抗议的声音很快被低沉的呻吟声所淹没。在我用力地活动起腰部,开始缓慢而大幅度的抽插的时候,塞雷娅的膝盖顿时瘫软了下来,挺直了后背和尾巴,只能竭力用双手支撑着洗手台来保持身体的平衡。那副好强地想要拼命忍住娇声的样子充满了娇媚,愈发地激起了我心中的施虐欲
“塞雷娅,稍微站稳一点,不然我没办法插进去啊。”
“唔,唔唔,这种程度……!”
瓦伊凡女人一边喘着气,一边收缩着穴内的腔壁,腰部在我每一次插入到最深处的时候都会轻微地抖动,带着尾巴一起晃动起来,颤抖的双腿已经不自觉地张开到了与肩膀差不多宽的距离,享受着被男性插入的快感。眼看镜子中倒映的表情似乎还有些余裕,我便在抑制住自己射精欲望的前提下加大了抽插的力度,塞雷娅的神情便越来越赤红了。看到此情此景,我就慢慢弯下了腰,在塞雷娅的耳边低语道:“怎么样,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很兴奋?”
“那种事情……我才不会知道。”
似乎是得意的我有些欺负过头了,塞雷娅用尾巴拍了拍我的身体,然后转过脸,向我跑来了一副嗔怒的表情。然而她或许没有想到的是,这副表情却更加激起了我的性欲——不,难道说,她是故意用这一点来挑逗我的么?而在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想要欺负这个被自己按在胯下干着的瓦伊凡女人的愿望就更加强烈了。脑海中已经一片混沌的我无视了塞雷娅抗议的低吼与身体的反抗,继续用力地抽插起来。
“嗯,啊呜,啊啊……”
“不用克制声音的,塞雷娅。”听着那低沉的呻吟声,我将口中灼热的吐息轻轻地喷到她的耳边,然后猛地加快了抽插的力度,一鼓作气地突入到了肉穴的最深处。这比先前要猛烈许多的动作,直接突破了瓦伊凡女人忍耐的防线:
“啊,啊啊,哈啊……!这样子……!”
相比起肆意地开始欢叫起来的塞雷娅,被她的腔内紧紧地咬住的我已经没有了发出声音的余地,只是不断地在她的身后抽插着,不顾一切地索求着她的身体,毫不留情地继续着活塞运动。不可思议的是,明明已经没有刻意忍耐,但我的肉棒却至今维持着硬度没有发射;而爱液与汗水飞溅着的塞雷娅双腿剧烈的动作而变得发软,尾巴也垂落下来,止不住地大声娇喘着,几乎要站不稳地摇晃着身体。
“啊,啊嗯,动作,好剧烈,太强了,感觉……嗯嗯……!”
按在洗手台上的手,就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不断地摸索着。倒映在镜中的塞雷娅额头已经满是细密的汗水,而她的体内也不断地收紧蠕动着,给予我无上的快感。一想到身下这坚如钻石的瓦伊凡女人呈现出的这副媚态都是因为我雄伟的性器,这几乎爆炸的征服欲便支配了我的身体,让我的精神感到一阵麻痹般的快乐,抽插的动作也止不住地伴随着那愈发高亢的娇喘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凶猛,甚至忍不住直接伸出双手,擒住了塞雷娅脑袋上的那一对双角当做发力的支点,用这强硬的姿势疯狂地摆动腰部干着自己胯下的女人。腰部像是弓一样向后弯去的塞雷娅扭动着身子,仿佛是在诉说什么一样张开了口,但是此时的我已经没有闲心去听,只是机械般地重复着插入、拔出、插入拔出的动作。那钻石般美丽的女人,四肢忍不住地痉挛,尾巴慢慢地缠上了我的腰腹,肉壁也拼命地挤压着我的下身,脱力般地任由我摆布;而我那根昂首的下身也在像索求着什么一样脉动着,准备着播种——在有了这种感觉之后,我放弃了深入深出的猛烈动作,而是直接将性器捅到塞雷娅肉穴的深处,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快速地小幅抽送起来。
“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迪蒙博士……!这种感觉……哈啊,哈啊啊,要高潮,要高潮了——!”
“呼,呼呼……让我看着你高潮吧,塞雷娅!”
在这小小的洗手间里,只有那面镜子倒映着正在性交的两人的身影,仿佛此地已经成为了我和塞雷娅的小小世界。两人的结合部传来了噗呲噗呲的淫乱水声,大量的蜜水像是暴雨一般倾泻而出。我和塞雷娅两个人不断调整着腰腹的位置,贪婪地在这舒服到让人害怕的快感中,互相寻找着让自己释放欲望的体位与角度。不知道在那片朦胧中过了多久,我的肉棒根部传来了一阵倾斜而上的快感
“塞雷娅,收下我的精子吧!”
“啊,哈啊,好啊,迪蒙博士,射进来吧……!”
下一秒,精液以极其凶猛的气势注入了腔内,巨大的冲击力让那健美的身体与粗壮的尾巴一跳一跳地颤动着。同样溢出着爱液,到达了巅峰高潮的腔内,引诱着还在喷射的下身更进一步地深入,赋予着我几乎要融化在其中的快感。
“呼,呼呼……”
那份快感几乎让我暂时停止了呼吸,让感到一阵酥软的身体趴在了塞雷娅的身上,双手还忍不住本能地揉捏她叫人垂涎三尺的大奶子,在那份柔软中不断喘息着。直到不知道从持续了多久的射精结束,被余韵的快感所支配的我才慢慢直起身子。
“结束了么……?呼,哈啊,迪蒙博士,你还真是,厉害……把我的肚子里,都射满了……”
“啊,嗯……”我像是个傻子一样地点了点头,慢慢拔出了射精后的下身,带着浓稠的精液与爱液一同从结合处缓缓流出。
在那之后的片刻里,我们陶醉地闭上了眼睛,将呼吸同步,在无声的缠绵中慢慢地让身体重新冷静下来,等待着再一次重燃的欲火。
不过直到后来,经过相当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我才知道,塞雷娅是一个精力和体力都十分旺盛的女人——她可以接连数日不眠不休地处理文书与科研工作,她也可以在战场上连续举盾奋战几天几夜屹立不倒,就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驮兽。
而她在性爱时,也是如此。
“嗯,啊,再来……这么激烈的动作……!”
“唔,呼呼,塞雷娅,你的体力真好……”
并没有休息多久,还没有得到满足,或者说希望从那痛苦的现实中逃离的两个人,便再一次开始了新一轮的炮火连天。依旧是保持着后入的姿势,我将自己坚硬挺拔的阴茎从这个刚强的瓦伊凡女人的背后顶了上去,然后用杂乱无规则的快速动作在体内的最深处小幅度地抽送,用又热又硬的肉棒绝妙的角度和动作毫无遮拦地摩擦着每一寸的秘肉,为她带来身体为之颤抖的快感。
“唔,嗯……这种感觉,至今一次也没有体会过……啊啊……”
塞雷娅已经全然进入了状态,这个凛冽傲然的瓦伊凡女人,反应意外的妖艳动人。用尾巴死死地捆住了我的腰身,那灌满了精液与蜜水的湿润肉壁也伴随着我的动作淫荡地蠕动着,在凌乱中紧紧地包裹住了我的下身。回应着她的那份情热,我将腰部用力一挺,在啪啪地撞击着塞雷娅柔软的屁股的同时,俯下了身子伸出双手,揉捏着那伴随着身体一摇一晃的淫荡双乳。在先前的激情中已经满布了汗水的胸部紧紧地吸附着我的手指,将那份柔软与弹性填满了我的手心。一边充分享用着着让我沉醉的大奶子,我一边加速了腰部的运动,同时还欣赏着倒映在镜子中塞雷娅娇喘时的迷人表情。
“嗯,啊啊,啊唔,身体里,都被填满了……这么激烈,啊嗯……!”
“唔,呼呼……塞雷娅的大奶子和小穴都棒极了……”
我喘着粗气反复地低吼,不断狂暴地蹂躏着塞雷娅的肉穴,将性器一次次顶到她的子宫口,干得这个钻石般的女人时不时从嘴里发出高亢的叫声。加速的腰部动作,让她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忍不住配合起了我的动作晃起了尾巴,然后向后摇动着腰部,让性器的融合更加紧密。在肉与肉摩擦的结合处,爱液不断地泉涌而出。这场畅快淋漓的性爱,让我插入塞雷娅体内的阴茎又膨胀了一些,然后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顶了上去
“唔啊,啊啊啊啊……”
再一次迎来了最畅快的时刻,塞雷娅像是大脑一片空白一样向后仰起了身子,口中喷涌出了一丝丝恍惚的喘息,那丰满的臀部也妖艳地一颤一颤着,股间涌出大量滴落在地面的爱液。我稍稍慢下了抽插的动作,抚摸着塞雷娅光滑的脊背与坚硬的尾部,而沉浸在高潮中的她不断地喘着气,幽幽地向我说道:
“唔,嗯,没想到,居然是我先到了……”
“没关系,我们现在时间要多少有多少。”感受着在她的体内还保持着硬挺的阳具,我稍稍喘了口气,轻松地笑了笑,“再多来几次也没问题。”
我再次让那根肉棒开始了深入深出的猛烈抽插,同时伸出一只手摩擦着那坚硬地凸起的乳头。塞雷娅在恍惚中发出了声声夹带着畅快的喘息,让我干脆直接双手固定住了她结实的腰身,猛地一下顶了上去,更加狂乱地摆动起腰部,每一次插入都让她的身体淫荡地弹跳着,揽着我身体的尾巴紧缩着,而刚刚高潮过的肉穴也再一次紧紧包裹起了我的肉棒。过于强烈的动作,让瓦伊凡女人小幅度地颤抖着身体,发出尖锐的呻吟声:
“唔,啊,进来了……这么硬的东西……啊,哈啊啊……!”
那紧密地收缩的感觉,让我感觉自己的忍耐即将再一次到达极限,只能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向她低吼到:“呼,呼呼……塞雷娅,又要射了……”
“嗯,好啊……来吧,迪蒙博士,全部都射给我吧——!”
似乎是脑中的欲念作祟,我用最后的理性拔出了下身。塞雷娅的腔内仿佛要把我下身的精液全部榨干一般收缩着,却进一步促使着抽出阴茎的我更快地射精了。那浑浊的种子呈一道弧线射出,落在她小麦色的肌肤上。
“啊嗯,好烫……”
塞雷娅因为射到身上的精液而敏感地摇晃着腰部。看到她摇晃着那被我弄脏的身体与尾巴,我又忍不住射出了不少。而被精液射满腰背与臀部的时候,还沉浸在高潮中的塞雷娅依旧在呻吟着。
“唔,真是,浓烈的味道……”
“味道啊……哈哈,这也不错呢。”
射精后浑身脱力的我点了点头,而塞雷娅就像是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一样,只是不断地陶醉般地呼吸着那已经充满了卫生间的,犹如石楠花一般浓烈的气味。
“呼,啊,好热……”
“哈,哈啊……”
因为高潮而颤抖着双腿,难以支撑住身体的塞雷娅将尾巴垂了下来,勉强将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努力让自己不会就这么摔倒;而接连酣战带来的疲倦也让我感到双腿一阵发软,就这么趴在了她的身上。在小小的洗手间里,只剩下了两人灼热的呼吸声。我轻轻抚摸起那光滑的脊背,享受着与胯下这个钻石般的瓦伊凡女人共度的欢愉时间。
粗狂的性爱让两个人暂时忘却了炎魔事件中那地狱般的场景,一同肩并肩地重新躺回了床上。我再次点燃了一支烟,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面已经快要天黑了。除了在离开莱茵生命总部前来这间守口如瓶旅馆的路上与塞雷娅一起吃了些携带的能量棒作为食物之外,自从昨天晚上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吃过东西,想必塞雷娅也是如此吧——然而此时,身心俱疲的两个人都没有出门找些东西吃的想法,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身体被空虚和疲倦所包裹。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香烟慢慢燃尽,屋内的寂静持续了很久,最后却是塞雷娅打破了沉默,“我也知道,你很受罗德岛那边女性的欢迎。只是没想到却这么让人……”
保守的她,没有把最后的那句话没有说出来——看来还是调查过我的嘛,我忍不住想到。
“没想到,自己也会做这么快乐的事情么?”
“够了……”似乎是夹杂着羞耻与愉悦,涨红了脸颊的塞雷娅苦笑了一下。我想,这大概是那个强大的瓦伊凡女人身上,在平日里绝对无法看见的,作为“女孩子”的面容吧——只不过在下一秒,她的脸上就恢复了那股带着些许疏远的冷峻。
“尽管确实注意到了不一样的自己,但是再回忆起来,果然不会有多么喜欢。”像是宣布判决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虽然不知道以后如何,迪蒙博士,但是对于我跟你上床这种事情,还是不希望带有太多的执念比较好。”
“嗯?”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她。
“我想要把自己傲然挺立的身姿,永远地刻在重要的人眼中——也,包括你。”
“原来如此啊。”
即便是对我,也不想展示她作为女性脆弱的一面,这大概就是塞雷娅的风格吧?
“但是无论如何……要谢谢你陪我度过的这一天。”
钻石是不会熔化的。在常压下,它们只会骄傲地升华或者发生相变。
但是在那一刻,塞雷娅看向我的双眼中,似乎带上了无法想象会在她身上出现的湿润。那流露的神采,像极了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到达熔点后会熔化的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