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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2024/03/02 12:59 / 3521 / 114
【小说】饮雪歌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26 11:34:39

第七十四章·微苦
  我没有一日不在想你。
  这一句他说得极轻,但是落到她的心间却是重极了,重到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中却是灯影幢幢。
  一月未见,他瘦了许多,下巴都尖了不少,整个人因为虚弱,更显得清隽俊逸。
  一室昏黄之中,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许久未见日光,她的面色皎白,宛如天山顶常年不化的一抹雪色。
  一袭淡紫色襦裙,不施粉黛,仍是明艳动人。青丝如瀑,朱唇皓齿,此刻一双翦水双瞳正静静地凝视着他,盈盈波光,流转其中。
  容渊抚过她颊边垂落的一缕乌亮发丝,缓缓摩挲着,感受着指尖的柔滑,“我真的担心,自己会回不来,会再也见不到你。”
  钟沁儿听闻此言,紧抿住了双唇,纤长的羽睫轻轻颤动着。
  容渊低声说道:“我事情办完,本来五天前就可回来,路过幽州还给你带了芙蓉海棠糕,结果却被他们联手伏击,差点就……”
  他轻轻笑了笑,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了。
  她却是抓中了他话语中的一个重要信息,缓缓地坐了起来,“芙蓉海棠糕?”
  容渊看了看她,柔声说道:“幽州特产,可惜都烂成泥了,不是你最爱的吗?”
  钟沁儿的瞳孔骤然收缩,面色渐渐冷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最爱芙蓉海棠糕?”
  他怔了怔,自知是失言了,但仍是毫不在意地轻笑了声,侧首看向她。
  “那年你们从太苍山下来,去了幽州,我一直跟着你们……直到你们回了天山。”
  钟沁儿神色仍是清冷,但放在身侧的双手却是慢慢收紧,弯曲的指尖泛着苍白,“一直跟着吗?”
  “是的,我一直在暗处看着你们……”
  容渊唇角轻轻扬起,眸色渐深,“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你是想苏穆多一些,还是我多一些呢?”
  他当然知道自己比不上苏穆,但总有那么一丝的奢望。
  钟沁儿捏紧了手心,指尖拢得更深进去,面孔忽如失了血色般苍白,“别再提他的名字。”
  容渊愣了片刻,心里却是喜忧掺杂,良久才是低声回道:“好,婉婉。”
  钟沁儿侧眸瞥过去,微眯起眼来,“你叫我什么?”
  他含笑望着她,眼瞳如有星辰凝聚般明亮,唇角扬起轻轻的弧度。
  “我这次去了洛阳,就顺带去看了钟氏族谱,才知道你从前的名字是叫钟婉。”
  “嗯。”她不想再提之前那个话题,就很快颔了颔首。
  她的眸光轻轻柔柔地晕开来,缓缓道:“其实沁儿才是我的小名,师父爱叫,所有人就都跟着叫了。”
  他见她的面色渐渐放柔,不由抬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耳垂,缓缓摩挲了片刻,再沿着脸侧的弧线柔柔滑下。
  他有些害怕她会躲避,因而动作轻柔到了极致,就连指尖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钟沁儿仍是静静地坐着,却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乌色檀眸望向他的手,眸光如水,跟随着他的指尖动作流转。
  容渊见她没有抗拒,心里更是欣喜,眼眸都亮了起来。
  她的温柔顺从似一把软刃,轻轻地扎入他的心窝,不需要怎么动作,只是里里外外地磨着,就已让他劫数难逃,整颗心都属于她。
  他的目光轻柔如泉,低声细语,宛如呢喃。
  “婉婉,给我一个机会,我此生绝不会负你。”
  过了良久,她才是轻轻回了一声,“嗯。”
  容渊大喜过望,正欲说些什么,只听门声一响,青鸾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不仅有配好的伤药,还有煎好的药汁,热气腾腾,弥漫着浓重的味道。
  青鸾将托盘放在榻边小几上,轻声说道:“这些都是按钟姑娘的方子调的。”
  她上前正欲替容渊敷药,却见钟沁儿没有起身的打算,不由踌躇了一下。
  钟沁儿向着她淡淡一笑,“我来吧。”
  青鸾转头看向容渊,见他点了点头,便缓缓退下,只是在关门之前用略带担忧的眼神扫了二人一眼。
  钟沁儿认真地打量着那些伤药,一一对症给他仔仔细细地敷了,又扎好了白纱。
  只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面对着半裸的他,不免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好不容易敷完了药,她才是松了一口气,将药碗递给他。
  容渊盯着那黑浓的药汁,没有伸手过去,只是用目光示意着她看他肩膀的伤口。
  其实刚才帮他上药的时候,钟沁儿就已经知道,他是个极其能忍的人。
  那么重的外伤,整个上药的过程他都没有一声呼痛,哪怕面色苍白,汗如雨下,都依然是暗自忍耐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拿起白瓷勺子,盛了一勺药汁,低头吹了吹,才是慢慢送到他的唇边。
  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她的脸上,如月色般轻柔,将她整个笼罩着。
  此刻,她的双颊仍是染了晕红,如一朵淡粉色的芙蕖,在细若白瓷的面孔之上盛放,娇柔清婉,美不胜收。
  见他喝了一口,紧皱眉头,她不由轻声问道:“苦吗?”
  他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喂他,只是每喝一口,眉心又蹙起一点,面色更古怪了一些。
  终于将药全部喝完了,她放下药碗的时候,疑惑地用手指沾了沾碗底残留的药汁,放在唇间轻轻一尝。
  容渊神情微变,已是来不及阻止她,只得默默地看着她花容失色,整张面孔扭曲在一起。
  “这么苦,你是怎么喝下去的?”她忍不住出声。
  他眉眼轻扬,笑了笑,“比这更苦的药我都吃过。”
  她轻盈地起身,在屋角长桌之上打开一扇半人高的黄花梨座式药箱,里面被间隔成了六九五十四具木抽屉。
  这些抽屉里,装的都是这半年来他给她送的各种小玩意,五花八门。
  她凭着记忆抽出其中一格,微愣了一下,却还是取出一物。她走到他的身前,展开了那个木盒。
  容渊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巴掌大的木盒里放着一颗琥珀色的蜜饯。
  他勾了勾唇角,淡淡说道:“朔州的蜜饯果然名不虚传,你吃得都只剩一颗了。”
  钟沁儿被他说得恼怒不已,坐在榻边,伸手将那颗蜜饯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容渊眉眼盈满了笑意,咬着那颗蜜饯,含糊地问道:“方才的药苦吗?”
  她奇怪地瞥着他,回了一句,“比这更苦的药我还没吃过。”
  容渊忽然一下抬手,按住她的后颈,就是向他压了过来。她毫无防备,看着他的面孔在眼前放大,他一侧脸,已经吻住了她的双唇。
  她本想推开他,可是当双手抵在他胸前的时候,触到他身上的白纱,顾忌到他的伤口又顿住了,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她默默地阖上了双目。
  飘摇的烛光之下,两个人的身躯越贴越紧,亲密无间,宛若一人。
  他温柔地含住她的双唇,舌尖轻挑,蜜饯的味道在二人的唇齿之间,渐渐蔓延开来,驱散了原本的药味。
  两人唇瓣辗转之间,他微睁开眼来,一抹明亮的眸光在半阖的羽睫之中轻快地掠过,凝视着她安静的面孔。
  她顺从地被他吻着,此刻屋外的雨声在耳里渐渐地放大,仿佛每一根雨丝都落在了心房之上,慢慢盈满,几欲溢出。
  他咬着她的唇角,眸光醉人,柔声问道:“不苦了吧。”
  她的嘴唇被他吻得水光潋滟,眼瞳也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只能轻轻地在他唇间“嗯”了一声。
  其实不是完全不苦,是沁人心腑的甜蜜之中还藏着一丝微微的苦涩。
  若有似无,让人难以察觉。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26 11:43:10

第七十五章·夜奔
  那一年的十二月初十,魔界的灯祭节。
  灯祭节,进出魔域的唯一出入口,魑魅之门会打开三日,迎接来自各界的信徒,进入魔域朝拜。
  距容渊伤愈归来已有一月之久,他的外伤好得已是七七八八,又用了术法,因而也不会再留疤痕。
  所幸内伤不重,经过一番运气调理之后,也无大碍。
  唯独数年前,钟沁儿刺他的那一剑伤痕,仍在他胸前的肌肤之上,清晰可见。
  钟沁儿给他换药的时候,抚了抚那道狰狞的疤痕,“这伤会留疤,一定是当初没有好好地治。”
  容渊长眉一扬,一手握住她的指尖,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就不想让它好……”
  “这是为何?”她低声问道。
  他放开她的手,拢了拢里衣的衣襟,瞥她一眼道:“就是想这样,便能一直记住你了。”
  她想到他曾说过对自己是一见钟情,心里一动,但仍是紧蹙眉心,“胡闹。”
  容渊笑了笑,眉眼皆是脉脉柔情,抬手托起她的下颌,轻轻印了一吻在她的眉心。
  其实这伤时不时仍会痛一下,不过他不想让她知道罢了。
  他换上了一边放着的衣衫,今日是魔界的盛大节日,因而穿得极其隆重。
  一袭玄色长衣,黛色腰封勾勒出如松般挺直的身形。外衫前襟是暗金丝织就的水波纹,走动起来闪着荧荧光辉。
  不似平日高束的马尾,而是以银色飞鸟状发冠拢了乌发,银冠正中镶了一颗圆形的翡翠,正绿莹透。
  外面披了一件黑天鹅羽大氅,帽沿滚了一圈蓬松的黑色狐狸毛,下摆又镶了一圈明蓝色的孔雀翎。
  她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踮起脚尖,为他系上了颈间的系带。
  他看向她的目光,轻柔如水,说不出的柔情缱绻。
  “婉婉,今日灯祭节,我会忙到很晚,你早点睡吧。”
  钟沁儿点点头,目送着他走出房门,才是转身。刚绕过玉色的屏风,坐在里屋的桌前,又听到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她刚刚起身,就见他转过屏风,神色匆匆地疾步向她走来。
  “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话未说完,已被容渊一下紧拥在怀中。
  他双手捧住她的面颊,一个低首就深深地吻住了她,将那些剩下的话语,吞入唇间,卷入齿中。
  四唇相对,他用长舌撬开她的牙关,勾住她细软的舌尖,含在唇中紧紧吸吮着。她不禁嘤咛了一声,揽住他的脖子,也热情如火地回应起来。
  两人吻得忘乎所以,过了良久,他才是放开了她,声音低哑地道:“忘了这个。”
  她被吻得双颊红艳如枫,一对明眸都泛着盈盈水光,“子期……”
  他低低应了她一声,又轻轻将她侧脸的发丝抚在耳后,眸光如醉。
  “等我回来。”
  这个季节已是魔域的隆冬,纵然大雪纷扬,黑水河的河面却从不结冰。
  子时刚过,夜色暗涌。
  首批朝拜结束的信徒们,坐着小舟沿着黑水河逆流而上,准备穿过魍魉之门,离开魔域。
  雪花漫天,一旦触到水面就似消失了般,无影无踪。暗黑的河面之上,朵朵莲灯漂浮着,明明灭灭,盈满了整个水面,宛如天上的银河。
  魔域的小舟黑如夜色,仅能容纳两人坐在首尾,两头尖尖,宛如月牙,浮在黑水河的河面之上,缓缓荡漾,朝着魑魅之门飘去。
  其中的一艘,比起其他的小舟略沉一些,但如若不仔细查看,几乎难以察觉。
  小舟的船底正贴着一人,她纤柔的身子整个沉在水中,两手轻托着船沿,掌心紧紧吸住船底,一动不动。
  这人正是钟沁儿,她本就水性极好,在其中呆上半个时辰是毫无问题。她法力被封印,只能以这样的法子来离开魔域。
  透着暗沉的水面望去,魑魅之门已是近在眼前,很快她就能逃离此地了。
  就在这时,河面上传来一声清啸,铮鸣之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有人御剑拦住了这些小舟。
  钟沁儿心中一惊,咬紧牙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忽然,她感觉到舟身荡漾,水花响起,竟是有人将她所托住的小舟上的二人,朝岸边扔了过去。
  这时,船身一起一伏,已有一人牢牢站在了中央。
  她听见船上之人冷冷一笑,不由心下一沉。
  他的声音是如此熟悉,这一个月来的每个夜晚,总是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倾诉衷肠。
  是容渊。
  结果,还是被他发现了。
  她的心宛如沉到水底,不断地下坠,这唯一的逃离机会也没有了。
  只听见水波响动,他一只手疾如闪电地探入水面,五指准确地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已经将她翻上了小舟。
  细雪飞扬,舟面已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在夜色之中,被莲灯一映,闪着莹洁的光芒。
  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抬眼,正对上容渊阴鸷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战,身子微微发起抖来。
  他还是穿了之前的那身衣衫,站着打了个响指,这艘小舟便转个头,朝着魔域的方向行去,离魑魅之门越来越远。
  容渊神色冰冷地蹲在她的身前,抬手替她抹去面颊之上的水珠,又和白日离去时一般,将她面颊边的发丝拢到耳后。
  “这些日子你对我这么虚与委蛇,都是为了今夜吧。”
  他两指紧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一点,与他直直对视。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阴沉的模样,身子又冷到彻骨,整张面容顿时苍白如雪,紧咬住唇角,定定地望着他。
  “是,我要离开这里。”她一字一字地将话语自唇间迸出。
  他看了她半响,勾了勾唇,“你走不了的。”
  钟沁儿眉眼轻挑,浅笑了笑,“总得试一试不是吗?”
  容渊面色一沉,显然是气极,他正欲说些什么。忽然,魑魅之门那边,远处的河面又有一人飞来。
  他回身去看,却不料钟沁儿一手揽住他的脖颈,一手翻出一柄短剑,直直抵在他的颈项之间。
  他低头细看,这把短剑是平日给她防身用的,却不想被拿来了对付他,心口宛如被巨石碾过般沉痛。
  “是阎冥,你拿我来威胁他没半点用。”容渊淡淡说道。
  钟沁儿知道他俩一向交恶,自己这招根本行不通,况且自己没有任何法力,只能等着束手就擒。
  她的手下略一放松,就马上被容渊夺了短剑,收了起来。他欺身而上,压住了她的身子,两人紧贴在小小的舟上。
  他一手钳制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面孔向下,寻到她的嘴唇,轻轻含住。
  “不想被他带走,就听我的。”他的目光放柔了一些,盈了一丝的爱怜地望着她。
  另一只大手一挥,竟然将她那些湿漉漉的衣物给全部脱了下来,露出了雪白娇嫩的胴体。
  她心下一惊,想要叫唤,却被他深深地吻住,他狠狠攻池掠地,恨不得将她的唇瓣都给咬破。
  她动弹不得,踢了他两脚,又被他用膝盖压住了双腿,只能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略带慌乱地看着他。
  一吻方休,他气喘吁吁地抬首,“是跟他走好,还是跟我走好,你自己决定。”
  他的目光幽沉如潭,在她赤裸的周身扫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身无寸缕的模样,连呼吸都变沉了。
  他慢慢地放开她的手,然后又将黑色的大氅脱下,盖住她裸露的娇躯,只余光洁的四肢在外。
  “堂主真是好雅兴。”
  他们的身后,阎冥停在半空之中,阴恻恻地说道。
  容渊冷哼了一声,装作整理衣服的样子,再缓缓地起身,回过头去。
  “右使更是有雅兴。”他冷冷地回道。
  阎冥侧首,目光向后流转看来,只见钟沁儿的身子被遮掩在黑鹅大氅的下面,香肩半露,仍在轻轻喘息着。
  她的嘴唇红润,泛着潋滟的波光,还有着被狠狠亲吻过后的丰润。
  大氅下露出的手腿,纤细莹白,还泛着水珠,发丝潮湿,似是刚经历过一场情事后的香汗淋漓。
  阎冥眸色愈加深沉起来,喉头上下滚动,沉声说道:“子期,半年多了,你也应该腻了,把她给我吧。”
  钟沁儿心中大骇,果然给他料中了,她紧紧捏住身前的大氅,看向容渊的眼神之中藏了一丝的哀求。
  她知道他对她一直是很好的,至少在男女之事上,这半年来他从未对她有过任何的不轨。
  哪怕这一个月来,亲密了不少,睡前会紧紧拥吻在一处,他也会克制住自身的冲动,不去冒犯她。
  直到最后,两人都是一个朝里,一个朝外地睡着。
  容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神色未见端倪,面孔再转向阎冥之时,却是多了一丝的阴鸷。
  “我的女人不劳右使费心。”他冷冷地回道。
  阎冥阴笑了一声,上挑的凤眼,勾出无边春色。
  “要是我今夜非要带走她呢?”他慵懒地说道。
  容渊双目一凛,左手一抬掌,右手自左手掌心缓缓拉出一柄长剑,寒光凛冽。
  “要带走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6/01 14:08:59

第七十六章·不舍
  纵然是雪夜,黑蓝夜幕之中一轮红月依然清晰可见,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容渊长身玉立,正站在黑色小舟之上,左手掌心抬起,他以右手自其中缓缓拉出一柄长剑。
  那是钟沁儿第一次见到他的本命法器,剑柄处有银龙浮饰环绕,剑身明亮如一泓秋水,映出他一双冷如寒冰的眼眸。
  阎冥见状,摇了摇手中的玉骨折扇,“你真要为这个女人对我出手?”
  容渊眸光微敛,却是透出一股的寒意:“我这人有个习惯,属于我的东西向来不喜别人的觊觎。”
  “总有腻的一天,早点晚点有区别吗?”阎冥冷笑了一声。
  容渊冷冷地说道:“可惜你等不到那一天。”
  钟沁儿感觉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他的话并没有让她多么动容,但他几次三番为了她与阎冥周旋,她不可能不感激。
  阎冥慢慢收了笑容,他一头黑发拢在耳后,流泻至腰间。他
  穿了一件红色长袍,在暗夜之中明媚耀目,又在宽袖之上绘了数枝翠竹,泼墨点点,举手投足间透出万种风情。
  他眉眼微扬,将手中的玉骨折扇缓缓展开,扇面之上绘着的是数条黑色蛟龙,在云雾之中奔腾。
  阎冥将折扇平展向前甩出,扇骨在夜幕之中折射出数十道光影,如飞箭离弦般疾速射出,仙女散花般向着小舟袭来。
  容渊足尖在舟身上一点,飞身向前,在半空之中,以长剑格挡住这些飞掠的光影。
  他衣袂翩然,身姿灵活,拨挑转挡,铮鸣之声不绝于耳。
  凌厉的剑气划出道道耀眼的白光,寒芒泠冽将整个夜空都要照亮。莹白细雪纷纷扬扬,但落到他的四周就被剑气消融,无声湮灭。
  他的动作是如此迅速,弹指之间便将这些光影,一一挡住。
  最后的一下光影穿过他的身侧,划出如流星般的尾焰,直直地飞向小舟。
  容渊不慌不忙,凌空折腰,身子向后翻转,足尖立在小舟弯角的顶上,长剑竖起向下挡住这飞来的一记。
  钟沁儿见他身法奇妙,飘然若仙,也不由屏住了呼吸,仔细地凝望。
  月色之下,他衣袖翻飞,寒瞳澄澈,顾盼流离之间风华绝代。
  忽然间,她开始怀疑,那一年的戎关道,他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真正实力。
  阎冥见他将自己的招式一一化解,也不着急,扇身抖动,只见其中顿时出现一个幽黑的漩涡,灰气翻腾,一条蛟龙从中间一跃而出。
  只见水面之上的莲灯忽然齐齐灭掉,整条黑水河顿时暗了下来,死气沉沉一片。
  黑色蛟龙在云层之上,利爪踏着乌云不时地抓挠,便有熊熊火焰在它足底燃起。
  容渊冷眼望去,双目一凛,只见他左掌旋转,一朵赤色莲花显在了他的掌心,妖娆明媚。
  他右手持剑挑起这朵红莲,深吸了一口气,剑尖一挥,一道圆弧在夜空之中推了出去,红莲也跟着被抛了出去。
  一片红光漫过,不过眨眼之间,夜空竟然涌现出数十朵赤色红莲,莲瓣缓缓展开,莲心中间烈焰跃动,整片魔域的天空几乎都被照亮。
  红莲业火。
  钟沁儿心下一动,容渊当年在左使麾下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咦?”阎冥奇怪地道了一声,面色微动,“难怪你有恃无恐,原来你的红莲业火大有所成。”
  容渊的眼里寒芒涌动,声色却带着一丝的慵懒,“所以呢?”
  阎冥眸中掠过一丝的狠戾,刚要出手。
  突然,夜空之中又飞来一人。环佩叮当,人未到,各种叮当之声却是不绝于耳,只见那人身姿窈窕,显然是个女子。
  她停在了二人身侧,一袭紫纱,满身银饰,被光一映,耀目得如月下仙子。
  但是她的面孔却被一层薄纱给掩住,只留下一双水汪汪的杏眼。
  薄纱之下仍隐隐可见高鼻深目,还有鬓角肌肤赛雪,显然是个美人。
  阎冥看了她,马上唇角轻扬,喜笑颜开,“是什么风把我们的素嬛给吹来了?”
  素嬛见到他,冷笑了一眼,“你们二人要切磋,能离魑魅之门远一些吗?”
  阎冥朝着她的方向缓缓靠近,“明明是子期这小子带着小情人来看夜灯,忍不住了……”
  素嬛冷冷扫了他一眼,“既然这样,你为何又要打扰别人?”
  阎冥笑了两声,刚欲说什么,素嬛又将面孔转向了容渊,“堂主这些事,不能在自己屋中做,非要赶着灯祭节让信徒们欣赏你们的活春宫吗?”
  钟沁儿闻言,不由面上一红,虽然并没有做这样的事,但被素嬛说得如此直白,她还是觉得无地自容。
  容渊微抿唇角,目光从钟沁儿脸庞淡淡地扫过,唇角懒懒勾起,似是责备又似是揶揄。
  素嬛的眼睛在钟沁儿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似是若有所思。
  但她很快就抬起头来,对着阎冥说道:“魔尊大人正在找你,你看是现在过去,还是打完再去?”
  阎冥面色一僵,赶紧赔笑道:“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他冷冷地望了容渊一眼,迅速收了术法,身形一闪,已飞身离去。
  素嬛点了点头,再次看了容渊一眼,后者向她颔了颔首,夜空之中的红莲忽然一下就消失了,光芒一灭,素嬛也跟着消失在河面之上。
  容渊回身,落在了小舟之上,钟沁儿抬眼,正对上他清冷的双眸,此刻他的眼瞳如寒潭般幽深,也不知道似在想什么。
  “子期……”她看着他面色沉沉地逼近,不由轻轻叫一声。
  他双手一揽,将她卷入了黑鹅大氅之中,扛在肩上,她倒吊着,满头青丝流泻而下,却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
  她知道,他生气了。
  回到房中,她被他重重地抛入了床中,纱帐跟着一掠而下,她刚刚抬起头来,就见到他半跪在床边,神色深沉地盯着她。
  “是不是我平时太由着你了,所以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他双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声说道。
  钟沁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地捏住衣角,静静地凝视着他。
  容渊嗤笑了一声,手向前一挥,不顾她的惊叫,就将那件黑氅给丢了出去。
  她顿时全身赤裸地现于他的面前,烛光飘摇,透过纱帐,给曼妙的胴体染上了一层晕黄的光,她向后退着,被逼近了床角。
  “冷吗?”他看着她发抖的样子,故意曲解着,“等会就不冷了。”
  他握住她雪白的脚踝,向下一拉,整个人已压在她娇嫩的身躯之上。
  “不要……”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从唇间挤出破碎的声音。
  他置若罔闻,在她的唇角狠狠咬了一记,她张嘴呼痛,却被他的长舌抵住卷了进来。
  这个吻热烈之中带着一丝的怒意,狠狠地在她的唇齿之间肆虐,带着他炙热的呼吸。她几乎是被动地含住他的舌尖,被迫地任他在唇间掠夺。
  他的双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动作如此火热,声音却是清冷如昔,“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
  她刚要说话,到了嘴边却是溢出了一声的轻吟,因为他的吻落在她的胸前,含住了一抹嫣红放在齿间啃咬。
  她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又是害怕又是刺激,弓起纤细的腰肢,紧紧地咬住下唇,双手按住他的肩头狠狠地推着。
  忽然听到容渊一声闷哼,动作也停了下来,整个人重重地趴在了她的身上。她再用力一推,他翻在她的身侧,面色痛楚,双目紧闭着。
  她感觉到掌心一股粘腻,有腥甜之味弥散开来,不由抬掌一看,只见手心已是鲜红一片。
  他上次负伤回来,最重的一处本就肩头,这时仍未完全痊愈,刚才分明是忍痛与阎冥斗法,且加剧了伤痛。
  钟沁儿心头一跳,看着仍紧蹙眉头,陷入昏迷的容渊,不由握紧了手心。
  现在,又是她逃离魔域的一个时机。
  她匆忙起身,披上那件黑鹅大氅,就要向外走去。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容渊的声音,不禁停住了脚步。
  “婉婉,不要走。”
  她赶忙回过头去,见他仍处在昏迷之中,刚才的话语不过梦呓。
  她又抬脚走了两步,正要绕过屏风,她又停住了,静静地站了良久,却始终未能迈开一步。
  脑海之中掠过半年多来,与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每一次相处,每一次拥抱,每一次亲吻。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她再次低头看着掌心的鲜血,扬起首来,昏黄的光晕中,她的双眸泪光盈盈,面上已落满了眼泪。
  容渊再度醒来的时候,肩头的血已经被止住了,被人还重新包扎过了一番。
  他此刻躺在自己的床上,头正被人抱在怀中,卧在钟沁儿的双膝之上。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眼底水光潋滟,如银河倒悬般晶亮。
  “你为什么不趁机逃走?”
  她缓缓地低下头去,一把乌发跟着慢慢垂落,将他的面孔掩映在如瀑的青丝之间。
  “因为……”
  她越靠越近,近到双唇抵在了他的唇心,眸色如醉地深深看向他。
  “舍不得你。”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6/01 14:14:13

第七十七章·吸咬(微h)
  因为……舍不得你。
  这是钟沁儿第一次主动地亲吻他,娇嫩如花的双唇落在他的唇间,带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先是轻轻地摩挲着,又伸出舌尖温柔地舔舐他的唇角。
  容渊静静地看着她,整个人都仿佛醉了。她以温柔为刃,他简直无法抵御,让她直直刺入心间,如那一道永不消磨的伤痕。
  他抬起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让这个吻渐渐地加深。
  长发如瀑,将烛光挡住,将两人掩映其中,他们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忘情地亲吻。
  三更天,屋外的雪又渐渐变大,簌簌落落的声音越来越响,显得整个世间是如此的安静,仿佛只有他们二人。
  许久之后,他才是放开了她,静静地坐起身来。
  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已经给自己穿了一身明红的亵衣,此刻在飘摇的烛火之下,俏丽动人,明艳无双。
  他对上她澄净的眼眸,轻声说道:“是不是又在骗我?”
  “想走是真的,舍不得你也是真的。”她咬着下唇,定定地看住他的眼。
  这半年多来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之中流转,心口如被一方温泉所萦绕,流淌的都是他的名字。
  “子期……”她轻声地叫他,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真的想清楚了吗?”他又问她,“这次是认真的吗?”
  她点了点头,跪在床上,在他的眉心映下柔柔的一吻,濡湿的唇瓣微微颤动着。
  她轻声问他:“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吗?永远……”
  容渊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当然,以后有什么想法不要瞒着我。”
  她颔首,又想起今夜魑魅之门发生的一幕,眼神渐渐黯淡了下来,她是喜欢他,但是她也是真的想要自由。
  以他们二人对立的身份,这样的情感又该何去何从?
  容渊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轻叹了一声,低声说道:“婉婉,我说你走不了,那是真的。”
  她沉默不语,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他一下将她搂入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眼神落在窗外,倒影了不停舞动的雪片,渐渐飘渺。
  “魔域之中有一处秘地,其间有座暗星塔,所有进来之人都被采了血存在塔中,一一标注。”
  钟沁儿长睫不禁轻轻颤动,这样的情形她当时在地牢之中见过,想来在她被抓昏迷期间,也经历过同样的事。
  “所以,你们的星轨早就从九重天中消失了,接续在暗星塔中,有魔女日夜观测。就算你逃了出去,魔域的人也能随时找到你。”
  所以,就算容渊不找她,阎冥也不会放过她。
  容渊低头见她面色苍白的样子,心里有些隐隐地疼。
  “况且,只要暗星塔中有你的星轨,想要对你行些诡秘之事,实在是易如反掌。”
  她咬住下唇,“我这一生注定要被困在魔域之中了吗?”
  “婉婉,你信我一次,我不会让你永远被困在这里,他日,我一定会让你出去。”
  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轻柔的一吻,“至于暗星塔,这样的邪物本就不该存于世间。”
  钟沁儿见他最后那句话说的时候,眼底露出的神色有些狠戾,不由心口砰砰直跳。
  她握住他的手,十指相交,“子期,你要做什么?”
  容渊看着她笑了笑,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柔声说道:“你只需要相信我。”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双眸亮得惊人,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话音刚落,他就上前重重啄吻了一下她的唇,把她所有想说的话给掐掉了。
  他扬起长眉,神色高深莫测,“总之我的身份,不会成为你我二人之间的阻碍。”
  钟沁儿想要继续说什么,他却是把食指放在唇间做了禁声的手势。
  她只得慢慢垂下头,想了又想,“那个红莲业火……”
  她想说的是,这术法实在是太邪恶了。她见过从前的魔教左使是如何用它燃烧凡人精魂的,却没想到容渊竟是他的亲传弟子。
  “你怕我吗?”他抬手,轻抚着她的面孔,将她微乱的发丝拨在耳后。
  “我……也不知道。”
  她更怕的,其实是善变的人心,比如苏穆。
  “别怕我。”
  他细长的手指,又沿着她的面颊落在她的双唇之上,细细地摩挲,“你可以相信我的。”
  “真的?”她双瞳明亮,倒影着他的面孔。
  这一刻的他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皎似明月,温润如玉。
  他点了点头,“因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朝着她无比温柔地一笑,缓缓地低下头去,轻轻吻住她的唇瓣。
  这个吻由轻柔的触碰开始,宛如茫茫草原上的一点火星,慢慢蔓延开来,逐渐燃烧起来,整个草原最后都被烈焰所吞噬。
  吻落在她颈项之上,又缓缓游移到她的耳边,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吮舔着。
  一点点地含着,一点点地吮着,一点点地舔着,直到玉色的耳廓染了薄薄的红色,他才满意地放开。
  濡湿的唇舌沿着散开衣襟慢慢下滑,从丰润的双乳之间穿过,引来她的一阵颤栗,舔到她的小腹之上。
  他们从未如此亲近,她半是惶恐又半是欢喜,双手插进他流泻的发间,将他的长发揉在一处,神色迷离地为他打开了自己的双腿。
  隔着纱般质地的亵衣,他一边将舌尖伸进小小的肚脐舔弄,一边抬起双手捏住她两边的乳尖。
  那层纱微硬的触感刺激着她的乳尖,让它们立刻就挺立在了他的指尖,他捏紧向两边碾转着又转回来,来回反复。
  她感觉到一阵酥麻的快意自乳尖流出,窜到了四肢百骸,不由绷紧足心,蜷起脚趾来。
  “子期……”
  她双眸染上情欲,眼底透着一抹轻红,却又无助地盯着屋顶,完全无法思考。
  容渊勾了勾唇,应了她一声,将她下身的衣衫缓缓褪去。
  细软的舌尖一路向下,直接滑进了她两片湿滑的贝肉之间。
  钟沁儿颤了一下,细细低吟,“别这样……”
  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柔软的舌伸向了红艳肉唇之中藏着的花核,仔细地舔弄着。
  舔还不够,他又开始吸它咬它,每吸一下每咬一下,她都会浑身颤栗地涌出一阵水来。
  “到底……这是在做什么?”她呜咽了一声,情欲上涌,眼眶之中盈满了泪水。
  “让你更舒服而已……”
  随着他的话语,热气也吐在她的肉唇之上,引得她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不自在地摆动双腿,却是将艳丽到极致的花穴靠得他更近。
  他的眸光更加幽深了,长舌一伸,放过了被肆虐得肿胀的花核,伸进她湿滑的穴道之中。
  她被强烈的快感刺激到,双目一阖,臀部微微离开床榻,扭动着让他的舌尖挺得更进去。
  他模仿着交合的动作,温热的舌头在她的花穴之中,来来回回地进出,引来一阵阵酥麻快意,自尾椎蔓延到她脊柱,再涌上头顶,头皮都麻掉了。
  “啊……嗯……啊……”
  她泪光盈盈,娇媚的嘤咛一声声溢出唇间,响彻在整间房中,让这个雪夜平添了一分旖旎。
  他的两只大手抓住她雪白的双乳开始用力搓揉,直到胸乳都被印上明红的指痕。
  渐渐地,整个身子都红了,与白玉的肌肤交织在一处,是醉人的粉,是三月天桃花的颜色。
  两处敏感点都被他拿捏住,她完全处于失控的状态,任由着他带着自己浮沉在情欲的海面。
  在这样双重的刺激之下,她的蜜液终于喷涌在了他的舌尖,他一点一点地吸吮,让她的快感不断地攀升。
  如断掉的弓弦般,紧绷的腰肢终于松懈了下来,她在他的唇舌之间到达了情欲的顶峰,身子不停地抖着,低泣着一声声娇吟。
  等到他再度一路吻上来,吻到她潮红的脸庞,轻舔着她颊边滚落的泪水。
  钟沁儿忍不住地回吻他,眼底仍是一片迷醉,“子期,子期,你要了我好不好?”
  她明明也感觉到他身下阳物的硬挺滚烫,知道他在忍耐着。
  容渊的肉棒肿胀到了极致,红得发紫,龟首透明的清液在点点涌出。
  他只能深深地呼吸,忍得额间都是汗水,却仍是低下头来,柔声地拒绝她。
  “不行,我怕你后悔。”
  他不想她以后后悔,因为他是真的珍惜她。
  她的一颗心顿时软了下来,化作了一滩水,双眸锁着他的面孔,泪水涟涟地承诺。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她想了又想,想到他如此熟练,又不禁心里一酸,“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对过别人?”
  容渊先是一怔,继而笑了,“没有,在你之前我从未碰过其他的女人。”
  “没骗我?”她小声地吸着鼻子,忍着哽咽。
  “嗯。”他温柔地吻住她的唇角,“我也一样,什么都是你的。”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我也一样,什么都是你的。
  这些话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空,如一道光般映射到了百年后的,逍遥谷的秘血伽罗树林。
  他再次轻轻地抱住她,低声呢喃。
  “师姐,别担心,我什么都是你的。”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6/01 14:27:22

第七十八章·勾魂(微h)
  夜晚的秘血伽罗树林,此刻寂静无声。
  远远的,有一点火光透过来,却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
  钟沁儿被他望了许久,觉得他的神思有些游离,哪里知道在容渊的脑海之中,流转着从前的一幕又一幕。
  那些属于她和他的回忆早已被她所遗忘,更不会知道,当初他是如何冒着生命危险将她解救出魔域。
  在离开魔域的那一刻,两人在黑水河边分别,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泪光盈盈。
  “你跟不跟我走?”
  不管他是何种身份,哪怕回到天山,师门容不下他,她也做好了与他隐隐于世,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只要他在身边。
  “对不起,婉婉,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容渊回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我会在天山等你。”
  她忍不住地轻轻啜泣,晶莹剔透的泪水一下夺眶而出。
  ”嗯。“他把她抱上一叶小舟,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
  “一直等,一直等。”
  钟沁儿低泣着,任泪水放肆地流淌。
  容渊低头,轻柔地吻掉她的泪痕,“我已经都处理好了,等过了魑魅之门,阎冥给你下的咒术就会失效,你又能恢复功力了。”
  “那我再回来找你,好不好?”她紧紧地揽住他的颈项,不舍分开。
  “你的长剑还未能解除封印,你先去天山找你师父。”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面颊,缓缓站起身来。
  “我担心你会陷入险境……”她神色紧张,轻声说道。
  “那些……是我将来娶你的砝码。”
  容渊眉眼轻扬,在依依不舍之中却是含着浅浅的笑意。
  “娶我?”她长睫一扬,微微怔住。
  他的双目一凛,紧紧地盯住那艘黑色的小舟。舟身回旋荡漾,推开一道银色的波纹,缓缓向河心划去。
  “以后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给你的聘礼。”
  “子期……”
  “婉婉,我要正大光明地和你在一起。”
  他站在河边,望着慢慢飘远的小舟。微风拂过他的衣衫,勾勒出他青竹般挺直的身形。
  他的面容终于透出了一丝的寂寥的神色,却仍是平静地望着她,眼神之中满是不可言述的深情。
  她眼底红艳一片,整颗心酸楚到了极点,像是被谁捏住了般,那样紧攥着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困难极了。
  她紧紧地抓住船沿,眼泪再一次奔涌而出,泪水涟涟地看着河岸上的他,再也忍不住地哽咽起来。
  “子期,我会等你……你一定要来找我……我等你来娶我……”
  黑色小舟越荡越远,朝着魑魅之门慢慢地前行。
  终于她再也看不到他,只能伏在小舟之上,双手捧住面孔,放声地哭泣起来。
  远处传来一阵轰隆的火光,暗星塔在顷刻之间颓然倒塌,立刻就焚烧了起来。
  从那一天起,整个魔域被莫名而来的妖火所蔓延,烧了整整三个月,魑魅之门永久地关闭了。
  钟沁儿没有马上回天山,她在那个废弃的入口整整徘徊了一个月,直到遇上苏穆。
  后来细数容渊当年的事迹,暗星塔倒塌,魔域被毁,重伤阎冥,擒获素嬛,扫荡魔界余孽。
  甚至,在与訾菰的大战之中,他也立下了赫赫战功。
  他曾说过,那些都是他给她的聘礼。
  只是后来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
  逍遥谷比邻十万大山,秘血伽罗树林更是寒气逼人。
  钟沁儿本就畏寒,所幸容渊给她披了一件白狐裘衣,但她仍是忍不住地贴近了他一些。
  “师弟?”
  她为他的出神,生出了一丝的不满。
  眸光在眼底流转,忽然间,一个扬首在他的唇角轻轻咬了一记,又放开了来。
  容渊回过神来,静静地看着她,只见她晶亮的双眸之中透出一丝的狡黠。
  她勾起唇角,冷冷地对着他哼了一声,“又想着哪个姑娘出神了?”
  她这样亲昵的举动,让他心生喜悦,一手揽住她的后脑勺,五指微微用力,将她的面孔缓缓送到面前。
  “没有别人,只有你。”
  话音刚落,双唇一下就紧贴了上来,一个火热缠绵的吻,吻得两人都心跳加速起来。
  舌尖勾住,紧缠一起,相互尽情地吸吮着彼此,将双唇都吻到潮湿红润,甚至溢出一丝晶莹的津液。
  突然,密林之中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正缓缓向他们走来。
  “子期哥哥……”
  是归思晚的声音。
  钟沁儿在他唇间轻轻哼了一声,容渊正待放开她一些,却没料到她忽然抓住他的双手,迅速向身后折去,反剪在他的背后。
  她手中的黑色发带灵活地缠绕,竟是将他的双手给捆绑了起来。
  钟沁儿抬起眼来,直直地对上他的双眸,神色高深莫测,但唇角却是轻轻弯起。
  所幸,归思晚怕惊到别的人,脚步极轻,也走得极慢。
  钟沁儿慢条斯理地将容渊的衣襟撩开,先是低头轻舔了一下他浅红色的乳首,感受他呼吸变得发沉,轻笑了一声。
  纤纤玉手贴着腹部缓缓下滑,伸进他的亵裤,撩拨了了几下,将已经是勃起的阳物给掏了出来。
  她咬唇望着他,眼神之中却有着一丝的倔强,她伸出拇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龟头,指尖在沟棱之中细细摩挲。
  圆硕的龟头跳了一下,马眼溢出几滴清澈的液体,甚至渗到了她的指尖。
  她柳眉一挑,定定地望着他,抬起拇指按压了马眼几下,又将那些液体慢慢地抹在肉棒之上。
  钟沁儿伸回了手,媚眼如丝地凝视着他,将手指放在唇间含住,缓缓地舔舐,将他的清液舔了个干净。
  “子期哥哥,你睡了吗?”
  归思晚的声音,离二人越来越近。
  衣物的簌簌之声响起,白狐裘衣之下,钟沁儿已是全身赤裸,她扶着容渊的双肩,抬起一点身子。
  丰润的双乳在他眼前荡漾,只可惜他的双手被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点嫣红,随着乳波颤巍巍地动着,浑身更是燥热到了极点。
  她静静地看着他,黑瞳幽深,勾人魂魄。
  两团雪乳一阵上下起伏,她扭动着纤细如柳的腰肢,将他硬挺的肉棒给吞了下去。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6/01 14:30:40

第七十九章·捆绑h
  密林深深,幽暗无光。
  两人半裸的身躯,被掩映在藤蔓之中,近得连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钟沁儿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带着几分的玩味,眼尾勾出一丝淡淡的妩媚。
  其实肉棒含进去的时候,撑得还是有些难耐,她蹙紧眉尖,强忍着被异物侵入的感觉。
  此前两人亲吻的时候,她就已经情动,小穴里冒出黏腻的淫水将花道润得湿滑一片,才得以让他的阳物顺利进入。
  说是顺利,却也没那么顺利,含住圆硕的龟头以后,要双手按住他的肩头,轻轻摇摆着腰肢,上下扭动着臀部,慢慢地容纳进去。
  粗硕的肉棒破开层层迭迭的软肉,粗壮的青筋不时地勃动,重重地摩擦着她纠结的花壁。
  她忍住娇吟的冲动,环抱住他的肩头,雪色狐裘被展开了来,只剩一根细带系在颈间,拢在肩后。
  一双沉甸甸的丰乳摩挲着他的胸膛,向下滑动,终于将硕大的肉棒给整个含入小穴,直插到底,尽根而入。
  两人都被这样的快意给刺激到头皮发麻,背脊都舒爽到挺直起来。
  “子期哥哥。”
  归思晚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快要到他们身后的那棵大树面前了。
  容渊的眼神此刻暗如黑夜,沉似深潭,让人无法探究到他到底是何等想法。
  此刻,他身上的女子却是含了一丝狡黠的笑意,舔了舔嘴角,拉紧了束缚他双手的黑色发带。
  容渊手被紧紧束住,腰部上挺,背绷得更直,臀部收紧上顶,整根肉棒插得更深,挺到了极致之处。
  这一下,男人的阳物直直地顶到了宫口,将花壁撑到了极限,饱胀的感觉让人浑身酥麻。
  钟沁儿清澈的眼眸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咬住下唇,媚眼如丝地凝睇着他。
  她想看看他,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不要过来。”他终于出了声,呼吸微沉。
  归思晚的脚步停了下来,她似乎是踌躇了一下。
  “其实是刚才看地图的时候就有个疑问,想来问你一下……”
  “夜已深,孤男寡女实属不便,少宫主请回吧,有事明早再议。”
  那边顿了一下,似是在思索着什么,接着又传来长长的一声叹息。
  归思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委屈,“子期哥哥,这次再见你,是我的错觉吗?你为何对我如此生疏?”
  这边的两人闻言皆是一怔,钟沁儿冷着一张面孔盯着他,挑了挑长眉,眼神却是充满了揶揄。
  容渊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归思晚的那点心思他心里也清楚,却没想到她突然在这个时候发作。
  他其实很想趁现在把话讲明,但是这个情形还真是不能说,万一说了,归思晚跑到他身前就麻烦了。
  他清了清嗓子,“我仍是和从前一样,你不要多想,若有照顾不周,改日再向你解释。”
  话音刚落,他又忍不住地闷哼了一声。
  因为,钟沁儿抬起一点身子,又重重地放了下去。
  堆迭的媚肉刮蹭着粗挺的肉棒,花穴深处含紧龟头,仿佛在一口一口地用力吸吮着。
  马眼被刺激得又流出了贪婪的清液,与她的蜜液搅在一处,顺流而下,将她的穴口都给打湿一片。
  “子期哥哥?”
  归思晚的声音透着疑惑,脚步又动了两下。
  “我在修法……”
  他眉心紧拧,这样的情形下她的穴壁收得更紧,牢牢地箍住他的棒身。
  快感来得如此汹涌,自背脊直冲上了后脑,他连张口之前都要先深吸一口气,但仍是难免声音都带上了一丝的轻喘。
  归思晚显然是信以为真,恍然大悟地松了口气。
  “那确是我打扰了,子期哥哥早点歇息吧,明日再见。”
  “嗯。”容渊此时连声音都忍到哑透了。
  归思晚不疑有他,转过身去,缓缓离去。这处密林之中,终于只剩他们二人。
  钟沁儿看着他轻轻哼了一声,身子仍在上下摇摆着,腰肢不停地左右扭动。
  雪白的双乳一晃一晃,荡漾的乳波让他眼都热了起来,红得让人心惊。
  “子期哥哥,在修法吗?”
  她在他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湿热的舌尖跟着伸进耳里,上上下下地舔弄一番,让他仍不住地颤栗了一下。
  娇躯落下的时候,她又用力绞紧了自己的小穴,满意地听到耳边传来他暗哑压抑的一声重重喘息。
  “难道我们修的……不是双修大法吗?”容渊扬眉回了她一句。
  他感受着花心碾压着他肉棒,使劲地想要榨出他所有的津液,只得狠狠地咬住牙根,开始不住地腰部上挺,耸动臀部。
  这个姿势本就肏得极深,硕大的肉棒直直戳进深处,抵着她的宫口,用力地碾磨。
  “她这么晚了……还来找你……”她边喘边道,似是指控,“今夜我若不在……”
  “师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他抬首埋在她深深的乳沟之中,闻着她肌肤之上的阵阵馨香,深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他寻了个机会,双唇含住了她晃动的乳尖,深深地吸吮。
  “你骗人。”她忍不住地呜咽了声,轻声指控。
  实在是连身子都跟着他的嘴酥了半边,他的下体还在使劲地顶弄,她双目微阖,身下身上两处快意绵绵不绝。
  “骗谁……也不会骗你。”容渊吸得她的乳尖晶亮湿润了一片。
  他咬着她的乳尖,粗哑的喘息都吐在了娇嫩的乳肉之上,下身耸动个不停,肉棒向上直插。
  钟沁儿也跟着压低了腰,臀部下压着,让他的肉棒进得更深,恨不得将下面两个囊袋一起含进来。
  他也爽得眼尾发红,肉棒被一绞一绞的穴肉吸得紧紧的,又胀大了不少,凸起的青筋都快被她紧密的花壁,碾磨得爆裂而来。
  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娇软的身躯向后,将玉乳更是奋力地送进了他的唇间。
  “嗯……师弟……就是这样……用力舔我吸我……”
  她不住地娇媚地呻吟着,容渊不得不出声提醒她,“小声点。”
  她眼睫轻颤,微阖着用眼尾扫了他一记,“怎么你还怕被人看见我们这样?”
  容渊轻笑了一声,“我到是不怕,不过闹大了到时传到天山,师叔们就知道我们都跑出来了。”
  钟沁儿心里明白了,容渊那个女弟子青鸾,定是用了蝉蜕之法在天山假冒着他呢。
  容渊见她分了神,有些不满地轻蹙眉心,含住她挺翘的乳尖重重吮吸了一口。
  等到将那颗蓓蕾吸到又圆又硬的时候,又用细软的舌尖绕着它轻轻打转。
  她沉沦在这样的快感之中,足心蜷缩起来,小穴也收紧了来,咬着他的肉棒喷涌出一股股的花蜜。
  “嗯……师弟……好舒服……”她轻轻地娇吟,还是将声音放低了不少。
  他挑了挑长眉,眸色忽然起了一些变化,她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刚要警觉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容渊身子微抬,两手一挣,竟是挣脱了束缚他的发带,反而把她的手给钳制了起来。
  这片密林不能动用法术,因而他费了点时才能挣开捆绑,所幸没有被她发现。
  “你在做什么?”她面色潮红,惊问了一声。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容渊低低回了她一句,迅速地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给捆绑起来,发带的一端直接绕过他们上方的树干之上,再被他握在手间。
  钟沁儿鬓发微乱,神色有些慌张,“到底是要做什么?”
  “双修。”他眉眼轻扬,低声笑了笑。
  “总之这次,一定会让师姐终身难忘。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6/01 14:44:13

第八十章·上吊h
  总之,这次一定会让师姐终生难忘。
  容渊勾唇浅笑,在她的唇心印下一吻,他的身子缓缓向后折去,躺了下来。
  硬挺的肉棒还插在她的体内,随着他的动作上肏到了更里面,挺翘的龟头摩挲着花心一点点顶进去。
  他仰躺下来,腰部上弓,整根硕大的肉棒直直地顶到花心深处。
  她娇媚地嘤咛了一声,“嗯……你到底要做什么?”
  两条玉白的藕臂被黑色发带捆住,勾得高高的,显出无比优美的曲线。
  白狐裘衣拢在身后,光洁的后背被细软的绒毛摩擦着,是一种柔软舒服的快意。
  前面的肌肤莹白如玉,暴露在他的眼前,一双玉乳轻轻颤动着,如雪中红梅。
  乳尖的两点蓓蕾还晕着他的唾液,在黑夜里晶亮醒目。
  他慵懒地躺在那里,眸色幽沉,将那根发带紧握在手中,向下轻轻一拉,只抬起了一点点。
  钟沁儿的身子向上抬了一些,这样的动作让她本就平坦的小腹收得更紧,将肉棒的前端吸得比之前更紧了一些。
  他不由紧皱眉头,头向后仰了一些,发出一声享受的低吟。
  肉棒露出了一截,适才的抽插让它红到发紫,此刻更是染上了潋滟的水光。
  就连两人交合一处卷曲的毛发都被春水打得一片,泛着晶亮。
  他又向下拉,她的身子又向上了一些,只听得啵的一声,肉棒从小穴之中退了出来,在黑夜之中仍是硬硬地挺立着。
  钟沁红面色潮红,双眸水雾蒙蒙,明明之间的抽插让她获得极大的快感,离极乐之地已是不远,此刻他的离开让她的双腿之间生出一股的空虚感。
  她咬住下唇,眼眸媚得春意盎然,“师弟……师弟……”
  她轻声的叫唤勾得他的心也是痒痒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眉眼微挑地看着她。
  “想要了是不是?”他耐心地诱哄着她,让她更配合一些,“把腿再分开一些……”
  她闻言照做,身子本就柔韧,两条莹白的大腿分到了极致,宛如个一字。
  只是这样的姿势让阴户打开,空虚感也更甚。
  她忍不住地低泣起来,“嗯……师弟……想要……”
  刚才捆绑他的时候,她明明是占着上风的那个,现在却形势逆转,被他拿捏在手心,脆弱地求助。
  “马上就给你。”
  容渊咬住牙根,又一手拉紧发带,向上放着,她的身子在另一边下坠,双腿向着他打得更开。
  他另一手扶住滚烫的肉棒,硕大的龟头精准地对上湿淋淋的花穴,茎身摩擦着滑润的花壁,直直插了进去。
  她的娇躯一坠而下,两腿直直分开,将整根肉棒吞入小穴,贪婪地全吃了进去,撑得下面满满的。
  两人都被这样深入的快感刺激到,不约而同地放出一声舒爽的长叹。
  这一向下的冲撞,入得又深又狠,几乎是将整根肉棒挤进花穴之中,到达了从未有过的深度。
  她丝滑的媚肉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挤得他肉棒上的青筋都要爆了,含得龟头湿热又舒爽。
  容渊闷哼了声,眼尾被情欲染得通红,腰部用力一下又一下地向上顶撞着。
  钟沁儿的星眸含泪,眼神一片迷离,仰起头来,乌亮的长发在夜色之中来回荡漾,如翻涌的波浪。
  “啊……好大……好深……”她不敢放声地呻吟,只能小声地呜咽着。
  他的动作又狠又快,她感觉自己又快到了,小腹绷得紧紧的,夹住他的肉棒一吸一吸的。
  结果他又是一下提起了她的身子,她被悬在了空中,晶莹的蜜液从小穴里滴落下来,落在同样湿淋淋的肉棒之上,又顺着棒身缓缓滑下。
  双腿之间的空虚感又来了,明明就快到了的,可他就是不给她。
  她忍不住地哭泣起来,透明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而出,“别这样……给我……”
  容渊静静地看着她沉陷在情欲中模样,他的喘息也很急促,但他没有理会她的哀求,反而是缓缓坐了起来,默默地跪在她的身前。
  “再等等。”
  他没有忘记,刚才说过的话,要让她终生难忘。
  黑色发带束着白皙的玉手,反衬出别样的美,肌肤胜雪,双乳上下荡漾,在夜里晃着一股股的乳波,让人心醉神迷。
  他又将她的身躯吊上去了一些,饱满的酥胸滑到了他的唇边,他不假思索地张嘴咬住,埋首在她的胸间,阵阵幽香充盈鼻间。
  他将乳尖叼着轻轻吸吮,又不时地厮磨着咬住,边咬边眼尾上挑,紧紧地盯住她的眼,将她动情的模样尽收眼底。
  钟沁儿被他含得混身酥软,又不能放声地呻吟,只能咬唇轻轻呜咽,这样的压抑反而令快感层层堆迭,让她想要得更多。
  她的身子被他一点点地吊上去,漆黑的瞳孔牢牢地盯住她,面色清冷,眸光却是火热。
  他跪坐着不动,唇舌跟着她上移的动作蠕动,在她的娇躯之上舔舐着,滑出一道晶亮的水痕。
  最后滑过她的小腹,在小巧的肚脐眼里轻轻打了个转,缓缓湿润了一圈。
  她轻眯着眼,细细地低吟,足心也跟着紧紧弓起,脚趾头蜷缩在了一处。
  他将她的双腿架在他的肩头,面孔正对着娇嫩的花穴,红艳的媚肉刚才被肏弄得翻出来一些,晶莹的爱液沾在上面,闪着透明的光,宛如一朵绽开的春花,开在暗夜的细雨之中。
  他看着看着,眸色更深浓了些,一手捏住她饱满的臀,张嘴咬了上去。
  花穴里有两人爱液交融的味道,他湿滑的舌在两片贝肉之中穿梭,尽情地舔弄,
  他细长的舌体会着被他肏熟的花穴,只感觉唇肉嫩到了极致,舌尖刮着花壁不停地勾弄,又将花核含在齿间细细啃咬。
  钟沁儿快感攀升到了极点,低低地哀求,压抑着呻吟的冲动。
  “嗯……慢点……要到了……啊……”
  终于她紧紧地抓住发带,指尖发白,扭动着臀部,在他的唇舌之间到达了第一个高峰。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6/08 09:04:19

第八十一章·下坠h
  快感,如潮水涌上。
  钟沁儿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漫过,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容渊抚着她的面孔,眸光如水,双唇微动,将她脸上的泪痕一一吻干掉。
  “师姐,还没完呢……”他低头咬了咬她的唇角,眼底欲色越来越浓。
  钟沁儿不住轻轻颤抖着,泪水涟涟地看向他,“就会欺负我……”
  容渊挑了挑长眉,“难道,要我这样欺负别人?”
  她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却小声地指控着,“方才她说你对她生疏了……你还说和从前一样……”
  他怔了一会,忍不住笑了,“还说没有吃醋……都酸成了这样……”
  钟沁儿冷哼了一声,却是倚着他的脖颈,张唇含住他的喉头,用舌尖轻轻地舔弄。
  “可是,师姐你知道吗?”
  容渊身子一震,喉头在她的口中滚动,“你这样,我很开心。”
  她顿了顿,眉眼低垂,若有所思。
  心仿佛有一阵微风吹过,泛起涟漪阵阵,她阖了阖眼睫,眸色被轻轻地嗯了一声。
  容渊把她的下颌抬起来,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眸光如痴如醉,倒影着她秀美的脸庞。
  他慢慢地再靠近了些,轻轻含住了她的唇。
  “刚才有人在的时候我这么配合你,现在该轮到你来配合我了吧?”
  他将她两团莹白饱满的臀肉,按在了他的胯间,她感受到一阵热力,心下一惊。
  腿心中的肉棒肿胀到了极致,狰狞的龟头之上也涌出透明的液体,蹭在她的大腿之上,整根棒身红紫得骇人。
  钟沁儿怔住了片刻,却是缩起了十根玉白的脚趾,纤细的腰肢扭动起来,双眸之中漾出浓浓的春意。
  “嗯……嗯……我还要……”
  她主动地去含他的舌尖,勾住往自己的唇里带,舔着吮着,深深吸住,发出啧啧的声音。
  她挺着柔软的玉乳,去磨蹭着他裸露的胸膛,挤得他眼神都暗了下来。
  容渊再一次将她吊上去了些,暗夜里她的娇躯曲线玲珑,美得惊人。
  刚经历一场极致的情潮,她的身子弥漫着诱人的浅粉色,像是一朵临水盛开的浅色荷花。
  瓣瓣剥落,雪白中透着轻红,露出了里面最娇嫩的花心,惹人怜惜。
  她的双目微阖,眸光迷离,还氤氲着蒙蒙的水气。
  春水潺潺,泄了一大片,顺着雪白的大腿流下来,晶莹透亮,甚至滴落在他平坦的小腹之上,洇了一滩,散发着淫靡的气息。
  他又平躺了下来,再次将她放下,诱导着她双腿直直分开,再一次接纳着他的进入。
  冰肌玉骨的娇躯在暗夜里下坠,凹凸有致,乳波晃荡。
  修长的双腿向两边打开,分开到了极致,露出汁水淋漓的艳丽花穴。
  他静静地看着她,连眼神都暗了下来,清俊的面孔染上了浓浓的欲色,眼尾全是情欲的艳红。
  他的手使劲掐着她丰满的雪臀,肉棒一寸寸地被含了进去。
  花穴是被肏开了般的泥泞,牡丹凝露,一层一层皆是晶莹的水。
  这样的姿势本就肏得极深,他的胯部用力地上顶,粗硬的肉棒磨蹭着水淋淋的花壁,没有丝毫停留,强悍直接地冲进了她的花穴。
  “啊……嗯……好胀……嗯……”
  她刚经历了一次高潮,再次被插到顶,花壁都忍不住拧绞起来。
  容渊被她绞得太爽,重重喘了一声,眉头紧锁。
  还没给她适应的机会,她的身子又被他吊上去了一点,棒身出去了些,窄小的穴道只夹住一个圆硕的龟头。
  钟沁儿刚松了一口气,他又将她放了下来。
  这次他把她的双腿向两边分得更开,向前压住她的玉臀。
  她两边的贝肉直接磨上了他的毛发,微硬的触感直接刺激着中间小小的花核。
  她紧紧咬唇,止住了一串即将溢出的呻吟。
  两条长腿直直打开,臀部贴着他的小腹被压下去,粗长的肉棒斜着又向上插进了小穴。
  “嗯啊……嗯……太深了……受不了了……”
  这个姿势角度刁钻,直接肏干出了她的眼泪,她哭泣着颤抖着,妖媚的花穴又被顶出了一波的淫水。
  钟沁儿闭起眼来,主动收紧臀部,向后套弄着那根巨大的肉棍。
  花壁缩得紧紧的,一下一下地吸吮着挺翘的龟头,刺激得马眼舒爽大开,喷出黏腻的前精。
  他仍不忘取笑她,“自己都说受不了了,还拼命往里面塞。”
  她咬住唇,不再说话,整个人沉溺在滔天的快意之中。
  点点泪水落下,洒在他清瘦却是线条优美的躯体之上。
  不是忧伤的泪水,而是舒爽到了极致,止不住的动情。
  她夹得太紧,他感觉到下体都快要炸了般。那种紧绷着强忍着不能松懈的快感,在他的背脊之上攀升。
  他向后仰首,粗喘连连,咬住牙根,将这波快意再度延伸了下去。
  再一次地吊起她雪白的身子,又再一次地下坠。
  每一次都变换着不同的角度,凶狠地肏进她的花穴,又快又猛,几乎将她给完全戳穿。
  他不再满足她每次向下的迎合,开始疯狂地耸动抽插,狠命地向上顶弄。
  一只手还伸到她开到极致的花唇之间,手指揉着那颗小小的珍珠,轻轻地摩挲。
  “舒服吗?”他还要轻声地问她。
  她细声回应,“嗯……好麻……嗯……舒服……”
  他勾了勾唇,无声地笑了。
  一边耸腰拼命地顶弄花心,一边手指又加重了力道,使劲地摩擦着那颗柔软的珍珠,直到它鼓胀起来。
  即便耳边传来她压抑的哭声,也没有停止下来。
  她被肏得泪光盈盈,小穴酥到发麻,不由自主地收缩紧绞。
  两人交合之处被肏得淫水直流,白沫飞溅。
  最后一个起身,他将她放了下来,因为她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了,又是娇吟又是媚喘。
  他只得拿唇舌堵住她的嘴,让她在他的唇间呻吟。
  钟沁儿的整个身躯软成了一滩,四肢无力地软在了他的身上。
  容渊仍是没有释放,抱着她发了狠地拼命操弄,用力地挺胯抽插。
  她的两团臀肉被他的手指捏得都红了起来,指痕分明。
  深幽的秘血伽罗树林,本就隐秘诡异,此刻更是平添了一份艳色淫靡。
  垂落的藤蔓,勾出道道朦胧的阴影,里面的人影剧烈地晃动。
  两个人在暗夜之中,忘情地交合。
  天山派仙风道骨的新任掌门,此时正抱着他向来清冷如霜的师姐,拼了命地狠肏猛干,将粗重的喘息,全部吐在她的唇间。
  那总是孤傲冷眼的女子,此刻媚眼如丝,面色潮红。
  赤裸的双腿如柔软的花枝,缠绕在他有力的腰腹,跟着他的动作,不停地上下起伏。
  这样阴冷的夜晚,两人的汗水仍是不停地流下,流淌在他们紧紧依偎的身躯之上。
  钟沁儿受着他凶狠的冲撞,圆翘的龟头次次碾进深处,将泥泞的花心肏得熟透。
  她刚刚得了解放的双手,抱紧了他的肩头,狠狠地向下压着自己的臀,还要在他耳边娇喘连连。
  “嗯……全部吃进去了……啊……”
  他被她的声音勾得浑身血液沸腾,闷哼了一声,狠狠含住她的唇,加快了身下的冲刺速度。
  最后一个猛地插入,抵着花心,身子一阵颤抖,将浊白的精液全数射给了她。
  她在他的唇间呜咽,他在她的唇间低喘。
  两人都感受着高潮带来一波波余韵,她颤抖着又泄出了股股花液,小声地饮泣。
  他眉眼轻垂,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抿了抿唇,柔柔地抚着她湿透的满头青丝。
  声音被情欲染得哑透了,他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角。
  容渊低下头去,眸色如泉,柔声安抚着她,“下次我慢慢来好不好?”
  幽冷的风吹散了轻柔的呢喃,带来了丝丝缕缕的凉意。
  他将她放在白色的狐毛裘衣上,温柔地清理着她的身子。
  修长的手指又捏住她的细白的莲足,轻轻地揉了揉。
  容渊的眼底柔情脉脉,感受指尖的滑腻,低下头,呼吸温柔萦绕,一点点地吻上去,想用热吻驱散那一点的寒意。
  钟沁儿被情欲高峰刺激得无比的敏感的身子,忍不住地又颤抖起来,带着一丝轻轻的呜咽。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他暗哑地低笑,“不要就不要,来日方长,我不急于这一时。”
  以后的日子还很漫长,有的是机会与她蹉跎光阴,共赴云雨。
  他从来就是个等得起的人。
  他曾静静地在天山看花谢花开,雪落雪化,等待了她百年。
  这百年的孤寂之中,助他撑过思念的从前在魔域与她的点点滴滴。
  哪怕,那是她弃之不顾的从前。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于是,从她自天山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再次占有她,不管她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他只想再次得到她,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好。
  他将那一百年的思念和孤寂,全部倾注在爱欲横流的亲密接触之中。
  永不停止。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6/08 09:12:09

第八十二章·离散
  第二日清晨醒来,钟沁儿已回到了昨夜自己早前睡的地方。
  一切都未见异常,只是含光的青袍被甩在一边,她的身上披着雪白的狐皮裘衣,暖意融融。
  她低下头去,眸色清亮,抬手抚了一下毛茸茸的裘衣,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是如此轻盈,连她的心也跟着软了几分。
  昨夜那人……真是肆无忌惮,又柔情脉脉。
  她起身的时候,微晃了两下,含光眼明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才是勉强站住。
  过了好一会,她放开紧蹙的眉头,面色沉静地道:“没事了。”
  含光点了点头,再放开手来,目光拂过她的手腕,只见白皙的腕间有两道艳色的红痕,他不免皱了皱眉。
  钟沁儿自然也看见了,虽然昨夜最后,容渊给她抹上了一些淡化淤痕的药膏,但还是没有完全散去。
  她刚一转身,就对上了不远处容渊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神色自若地看着她,唇角微微弯起,目光幽深。
  她回瞪了他一眼,缓缓走开。心里暗道,都是拜他所赐,腿都软了。
  但,嫣红的嘴角却是勾起了道,浅浅的弧。
  行了半日,终于是绕出了秘血伽罗树林。
  在他们面前显出一座巍峨的城池,两扇高大厚重的青铜大门紧闭,正是逍遥谷的正门。
  上千年过去了,曾经的修仙大派逍遥谷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这座气势磅礴的城池提醒着人们,它从前拥有的辉煌。
  在南方,逍遥谷曾经享有盛名,风光一时。不仅各大世家不断地送入自家的人才,就连几大藩王都在暗中极力地拉拢。
  只是它的覆灭,却是来得十分蹊跷,没有半点的端倪。
  一路上,归思晚始终跟在容渊的身边,两人不时低头交谈。
  有时,容渊一个抬首,就会对上钟沁儿冷冷的视线。
  两人目光交会,她很快就转过脸去,不再望他。他不由低笑了笑,引来归思晚的疑虑。
  “子期哥哥,我听说这逍遥谷最后一任掌门,是叫做藏心散人。”
  容渊淡淡回道:“嗯,他在位了三百年,可以说逍遥谷变成这样,与他肯定是脱不了关系。”
  归思晚点点头,“听说他终生都未结道侣……”
  话说到一半,她感觉到了容渊的心不在焉,不由蹙眉,“子期哥哥?”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是那位青云派的慕姑娘。
  想起前几日容渊对她莫名的关注,她不由心头一动,忍不住问道:“和慕姑娘是旧识吗?”
  容渊闭口不答,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可曾记得,我当年和你说过的话?”
  归思晚长睫颤了颤,声音放柔了许多,“当年?”
  “你离开的魔域的那晚……”
  他偏了偏头,钟沁儿正好转过身去,和含光慢慢背离了他们,向前行去。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背影,缓缓说道:“你问我,要不要让她和你们一起走?”
  归思晚闻言,面色刷一下变白了,她紧紧咬住了下唇。
  当年,她在魔域的时候就知道,容渊曾经从地牢提了一个人出去,一直把她收在自己房中。
  阎冥几次三番要人,他宁愿和阎冥大动干戈也不肯放手,此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但,容渊一直把那人保护得可谓是滴水不漏。
  虽然容渊也一直暗中助她,但是比起那个能与他日夜相对,共寝一榻的姑娘,待遇真的是差远了。
  后来,他们一众人在容渊的帮助下逃了出来,那时她就已经隐隐猜到了他的身份。
  当时,她曾经试探地问过他,“要不要让她跟我们一起走?我定会照顾好她的。”
  可是容渊却回答她的是,“不用了,我会为她安排妥当的,我想她再多陪陪我。”
  那个时候,容渊的眼神,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只要还能留一日,他就会留她一日,因为他舍不得她。
  “还有……”他低头浅笑了笑,“她不是需要别人照顾的人。”
  在他眼里,她看到了他对那个姑娘的赞许。看来,那个姑娘的身份并不是对外所表露的那个。
  但,容渊也不会轻易告诉她。
  归思晚的心忽然疼了一下,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知道了,她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后来,在伏魔大战的时候,她再见容渊的时候,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变了。
  虽然已回了正道,但在每次战役之中都是一种豁出去的意念,完全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她当时曾劝道:“你这么拼命,不怕她见到你的伤难过吗?”
  “难过?”他勾唇冷笑,黑眸之中划过一丝的狠戾,“她已经不要我了。”
  “怎么会?”
  她忍不住就脱口而出,她隐约知道,魔域的人说过容渊和她是极其恩爱的。
  他的目光滑向前方,那对并肩而立的璧人,眼神倏地暗了下来,暗如黑夜。
  他嘲讽地笑了笑,“事实就是如此。”
  那时候的她,静静地凝望着他的侧颜,看着幽暗眼眸里隐忍的哀恸,心似被道泉水流过,暗暗地涌动。
  她在心里说道,她不要你,我要你。
  在逍遥谷前,终于见到了两日来未曾见过的阳光,丝丝缕缕映在众人身上。
  归思晚勉强地笑了笑,“你不要告诉我,那个姑娘就是这位青云门的慕烟?”
  容渊没有说话,依然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的钟沁儿。
  灿烂的阳光越过山谷,如碎金般慵懒地洒下,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走得很慢,一定是昨夜他太放肆了所导致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微笑了笑。这样的笑容在归思晚看来,却是格外讽刺。
  归思晚紧紧盯住钟沁儿的身影,私图找出一点点旧日的痕迹,因为她曾经在魔域见过她一次。
  可是,她感觉现在的自己思绪格外的混乱,更是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可你说过的,她不要你了。”
  容渊神色微动,但目光未移,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句,“她只是忘记了从前的事,等她想起来,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归思晚不再说话,一颗心宛如坠入了芒芒冰原,冷得都冻结了起来。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如今看来,一切依然是水中月,镜中花。
  不过是她空欢喜一场。
  当他们一群人走到逍遥谷的大门之前,突然停下了脚步,纷纷细语。因为那扇青铜大门之上,被人用剑划上了几个大大的字。
  “魂魄离散,汝筮予之。”
  有人扬声念了一遍,又说道:“这是屈子的《招魂》。”
  归思晚点了点头,走了一步上前,手中还握着逍遥谷的地图帛卷。
  她皱眉说道:“从未听说逍遥谷的大门有这样的字。”
  容渊静静地扫视了片刻,面色微变,却是抿唇不语。
  只是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忽然变得沉了下来,如冰般冷冽。
  无夷宫那位叫怀安的少年,也上来仔细地打量那些字。
  “痕迹很新,应该是这一百年来才刻上去的。”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而且,这绝非是寻常剑法,使剑的人法力也很深厚。”
  含光缓缓踱步向前,瞳孔微缩,“这是天山派的瑶华剑法。”
  归思云冷笑了一声,“这百年来,能将瑶华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又法力深厚的,只有天山派的钟沁儿了。”
  “不错。”容渊颔了颔首,冷冷地说道:“但是,你还漏了一人,那就是天山派曾经的大师兄……”
  他冰如霜雪的目光淡淡地越过众人,看向后面独自怔立,静默不语的钟沁儿。
  “苏穆。”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6/08 09:16:18

第八十三章·银铃
  听到苏穆的名字,所有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苏穆,容渊,钟沁儿这三位天山派弟子惊才绝艳,各领风骚,一直为世人所仰望。
  苏穆最长,同时也是当年天山派掌门最有利的竞争者,钟沁儿的未婚夫,却在一夕之间携魔女素嬛叛离天山。
  自此,数十年来,没有任何的音讯。
  传言她的师妹,天山派首徒钟沁儿为此深受打击,闭关修炼,退出了掌门之争。
  而小师弟容渊趁此机会上位,成为新的天山派掌门。
  一段风流韵事促使一位天才弟子出走,投身邪道。另一位弟子黯然神伤,从此不问世事,也造成了天山派的权力更迭。
  这段故事在江湖之中,也是各种流转,诸多版本。
  眼下,容渊和钟沁儿心里都清楚,这门上的字一定是出自于苏穆的手笔。
  对于容渊而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便是关于苏穆的下落。
  毕竟,那一年钟沁儿离开他以后,最后还是选择了与苏穆在一起。
  若是现在,将他和苏穆任她选择,他依然没有任何的把握。
  他静静地看着站在一边的钟沁儿,他一直没有问她,此行来逍遥谷的目的,是否正是因为苏穆?
  此刻钟沁儿的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的眼神掩藏在低垂的长睫之中,浓密如羽,轻轻颤抖着,宛如雨中翩跹的蝶翼。
  半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获得关于苏穆的讯息。
  原来苏穆在失踪的这数十年中,曾经到过逍遥谷。
  这时,含光走近了她的身侧,低声说道:“苏穆的目的,怕是和逍遥谷的圣物脱不了干系。”
  钟沁儿轻轻点头,“洗浣丹属火,如意珠属火,不知道逍遥谷的圣物是属什么?苏穆他们又是否得手?”
  “逍遥谷的结界固若金汤,苏穆此前到来,不一定得手。”
  含光顿了顿,神色凝重,“若是那次未能得手,此次因地震导致结界松动……”
  钟沁儿见他欲言又止,不由淡淡地瞥了一眼过去,“也就是说,我们这次可能会遇见苏穆?”
  含光颔首,“只是,如今的我们未必能斗得过他,取回洗浣丹。至于你师弟会不会帮你……”
  钟沁儿的身子微微一颤,轻声道:“你认出他来了?”
  含光轻笑了笑,“以你二人的关系,要认出他来……还真是不难。”
  钟沁儿偏过头去,耳根微微泛红,说道:“洗浣丹是仙门圣物,他不一定会让我这样糟蹋。”
  含光淡淡道:“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他。”
  她默默低首,容渊确实是说了许多好听的话。
  只是,他们从一开始都是为了解决自身的麻烦,才会选择一起双修。
  这样的开始,参杂了太多的利益,让人实在难以将所有的底托盘而出。
  更何况他的真心,她根本不敢完全相信。
  过了好一会,她抬首静静地望着门上那八个大字,幽幽说道:“曾经我对苏穆深信不疑,结果呢?”
  大战结束,容渊暂时去向不知,天山这一脉弟子当时只剩他们二人。
  除去未婚夫妻的身份,他们更是只能彼此相互依赖的同门,一起长大的师兄妹。
  谁知道,苏穆最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含光看着她渐渐落寞的眼神,也不由沉默了。
  他抬眼见两扇青铜大门被众人缓缓推开,才是上前揉了揉她的秀发,轻声说道:“师妹走吧。”
  大门推开的瞬间,一阵红光剧烈地抖动,明亮的光芒憾动了整个天际。
  只见半弧形的光罩笼着城池,忽闪忽现,道道光纹在其中蜿蜒,明明灭灭。
  强烈的光芒如闪电般击在地面,挡住了众人的脚步。
  离了秘血伽罗树林,众人又恢复了法力,见此情形,纷纷祭出法器,挡在身前。
  “是逍遥谷的结界破裂了。”归思晚手握碧绸银铃,站在了最前方。
  容渊站在她的身侧,轻轻点头,他缓缓抬起左掌,右手五指微拢起,将本命法器自掌心拉出。
  含光见状,咦了一声,“以骨为剑,人剑合一,看样子他有两下子。”
  钟沁儿看着剑柄上的游龙纹,轻声说道:“这是龙吟剑。”
  含光瞥了她一眼道:“他告诉你的吗?”
  钟沁儿怔了怔,回想了一下,这明明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把剑,为何会知道它的名字。
  她思索了片刻,忽然脑海之中传来针扎般的疼痛,阻止了她继续想下去的念头。
  众人前方,容渊与归思晚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相互点了点头。
  两人飞身而起,将法器至于手中,朝着结界之上闪动的光纹击去。
  一道光纹乍现,他们的法器就一同进击。
  长剑划出一道雪亮的光芒,隐隐传来龙吟之音,如磅礴的水波向前推掠而去,重重撞向松动的结界,霎时扬起的光弧,几乎要划破天际。
  碧色绸带轻轻荡漾,又隐着柔韧的力道,宛如矫健的游龙,在空中荡出一条优美的曲线,快速地抖动着向光纹袭来,银铃击在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道光纹被一击即中,猛烈地颤抖,又缓缓地消失了。他们略一颔首,又将目光一起投向下一道光纹,再次一同出击。
  钟沁儿撇了撇嘴,淡淡地说道:“配合得还真默契。”
  含光笑了,语调轻柔,“我觉得她比起你当年还差了不少。”
  她抬首静静地看着在空中飞掠的二人,此刻心里并没有半分的酸意,而是一种深深的遗憾。
  一种不能与他并肩作战的遗憾。
  毕竟,她也曾经如此惊艳众人,令千百魔众闻风丧,令众多仙门弟子顶礼膜拜。
  此一时,彼一时。
  她缓缓捏紧了手心,若是这次真的遇见苏穆,她势必要想尽办法从他身上夺回洗浣丹。
  两人在空中交相掠过,身姿翩然,宛如飞燕般轻盈。归思晚的银铃每响一声,就会有一道绿光一闪而过,晶莹耀目。
  含光的眼睛紧紧跟随着归思晚,双唇紧紧抿起。
  忽然,他问了一句,“她的银铃你可曾见过?”
  钟沁儿眸光流转,“见过一次,她上次助我灭了归思云的三昧真火。”
  她见含光久久不语,也回眸盯紧了那枚银铃,只见阳光之下银铃丁当作响,闪闪发亮,宛如闪耀的宝石。
  含光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缓缓说道:“我怀疑,这枚银铃就是无夷宫的圣物。”
  与此同时,另一条前往逍遥谷侧面入口的山路,两位穿着蓬莱岛白底红边宫装的男女,手持长剑,大开杀戒。
  仙门弟子纷纷倒地不起,猩红的鲜血将大地彻底染红,如一道溪流缓缓流淌。
  那个女子见再无人能站起来,不由吃吃地笑了,“苏穆,这些人还真是没用。”
  男子巡视了一圈,淡淡地说道:“四大仙门的人心都不齐,老东西们早就不把祖训当回事,尽派些废物出来,不过也给我们省了不少的事。”
  她莲步款款走上前来,抬手搂住了他的腰身,明媚动人的双目仰望着那张俊朗如玉的面孔,脉脉含情。
  他们的身后,正是逍遥谷的侧门,此刻正门之处传来的轰隆之声响彻云霄,这边的红光也渐渐隐退,变得稀薄起来。
  “现在,就等着你的好师弟给我们轰开结界了。”她声如银铃,笑靥如花。
  他冷冷地抬眼,目光之中皆是狠戾的神色,俊俏的面孔渐渐变得狰狞,令人不敢直视。
  容渊,终于又见到你了。
  是你,当年夺走了我的一切。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6/08 09:27:15

第八十四章·阵法
  一道耀眼的红光冲天而起,直指云霄,随着一声轰隆之声,红光彻底消散开来。
  明红的光罩彻底打破,结界被打开了来,沉寂已久的逍遥谷终于重现于世人眼前。
  群楼重迭,殿宇嵯峨,正中一条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一尘不染,就仿佛千年的时光从未给这座城池留下半点痕迹。
  四周寂静无声,他们一行数十人缓缓前行,戒备地打量着周围。
  一共分成了四队人手,一队前行,两队分别在左右两队的屋中仔细探寻,另一队则负责殿后。
  怀安自左边的队伍中转了出来,面色幽沉,向着最前一队领头的归思晚走去。
  他眉头紧锁,“这里的人似是凭空消失了般……”
  确实,两边的屋宇里处处还保持着平时生活的模样,没有半丝仓促的痕迹,只不过不见一人。
  逍遥谷果然如传说般,在一夜之间发生了突变,无声无息地就此湮灭于世间。
  归思晚面色微沉,疑虑重重,“所以,这并不是外敌侵入……”
  忽然,容渊回过身去,他见到钟沁儿和含光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两人正低首交谈着,并不关心身边的变化,与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他放慢了脚步,双眼微微眯起,目光落在她身边高大英挺的男人身上。
  这个她所谓的师兄莫寒,有着令人说不出的诡秘,透着一股遥远亘古的气息。
  归思晚慢慢走了过来,轻声问道:“不知蓬莱岛和钟离门是否也进来了?”
  容渊的目光回转,淡淡地说道:“结界是一体的,既然已被我们解除,应该也能进来了,除非他们还未到达逍遥谷的侧门。”
  归思晚点点头,“我看逍遥谷的地图,地宫的位置正好是在他们的大殿下方。”
  众人沿着青石道行了约一个时辰,终于到达了逍遥谷的中心大殿。
  这座青墨色的大殿依山而垒,高耸巍峨,向北而立。
  此刻的阳光正被山谷隔绝,只打了一缕在一处飞起的黑色檐角之上,格外幽暗森严。
  大殿之中和此前城中情形十分相似,没有任何缭乱的迹象,一切都显得平和宁静,悄然无声。
  无夷宫这一众人显然是最先到达的,归思晚便留了两人在大殿外守候,等待着钟离门与蓬莱岛的人。
  此次大会本就属于寻宝大会,大多数门派也都是冲着地宫而来。
  入了大殿之后,众人本来在路上累积的肃穆心情都被冲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新奇期待,跃跃欲试。
  根据地图的指示,一行人等顺着大殿东侧一间石室的阶梯,小心地行了下去。
  四周阴暗,众人纷纷以咒术燃起光焰,照了个通透。逍遥谷的地底,别有洞天,高深宽广。
  此刻,那座庞大的地宫便现于了眼前,在地底深处有着两扇高高的黑色大门,散发着阴森诡秘的气息,与他们之间还隔着很远的距离。
  忽然,归思云在人前发出一声惊呼,向后跃回了一步,似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
  地宫黑色大门之前的地面,显出了一点幽幽的银光,银光闪烁了一下,忽然变成一条明亮的线,光芒耀目,并不停地向周边延伸开来。
  不一会,在他们面前的地上,竟然显出一片银光闪闪的光带,中间点点寒芒或散开,或聚拢,连在一片,又宛如一条宽广的河流一般。
  归思晚面露惊讶,双唇微启,“这是……银河吗?”
  星辰密布,星云浩渺,仿佛天上的银河被刻在了,此刻幽暗的逍遥谷大殿的地底,隔绝着他们与地宫的大门。
  容渊沿着这条闪亮的光带走了片刻,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点点头,“以星空为阵,破了此阵,我们才能到达地宫的大门之前。”
  逍遥谷本就擅长奇门遁甲,在地宫之前设阵,以对外人,显然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归思晚见这些银点星罗棋布,毫无规律可言,不由蹙眉道:“这是个什么阵法?”
  容渊回身,目光流转在最末的两人身上,眸色渐渐幽沉起来,“关于这个星空阵,我想请教一下青云门的莫兄。”
  后面的两人相谈甚欢,并没有听到容渊的话,只是突然感觉到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并且把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才是顿悟过来。
  含光轻咳了一声,走了几步,长袖一挥,修长的手指点向前方,“北斗高悬柄指东,斗口两星指北极。”
  归思云不知何时踱步到他身侧,温声说道:“所以,这是春日星图。”
  含光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这里至少有上千颗星,如此复杂的阵法,以我们目前的人手,恐怕一时也难以找到破阵之路。”
  怀安站在一边,默默地掐指算着,“若是以人力来行,恐怕人手再多,短时之内也不可能破阵而出。”
  容渊笑了笑,缓缓前行了几步,走到一人面前,他便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纤柔的身形。
  他的声音极其轻柔,问道:“慕姑娘,你怎么看?”
  他的身前,站着的那个人,正是钟沁儿,此刻她的身份是青云门弟子慕烟。
  这个一直默默无语的少女,忽然被他搬到众人面前,无数道目光都汇聚到她的身上。
  尤其是归思晚的,更是饱含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难道这个慕烟,就是当年容渊藏在魔域的心上人吗?只可惜,当年她也不过窥见了一个背影,完全不知她的真容,是以一直都不知她到底是谁。
  钟沁儿轻蹙眉心,清冽如雪的黑眸,冷冷地扫了容渊一眼,后者看着她,不动声色地挑了挑长眉。
  她低了低首,垂眸望地,瞳孔之中映入了漫天的星光,灿若星辰。
  她淡淡地说道:“这星空阵不是用脚走的,而是以人的神识越过去的。”
  星空浩瀚无垠,变幻无穷,唯有修真者强大的神识才能迅速地穿越过去,找到破阵之路。
  “原来如此,谢慕姑娘为我解惑了。”容渊勾了勾唇,笑得格外的意味深长。
  怀安静静地看了看含光和钟沁儿,感觉到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渐渐变得不一样起来,不由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想到几日之前,这个青云门还被四大仙门挑剩了下来,但此役过后也能博出点名声了。
  “子期哥哥,那么我们都要动用神识吗?”归思晚走过来,眼角余光还在默默地打量着钟沁儿。
  容渊摇了摇首,他绕着星空阵默默走了一圈,用剑柄点了点地,划了四个小小的圆。
  “我看这四个入口极有可能通过,只需四人冥想,散发自己的神识过去即可。”
  “好。”归思晚点点头,“你,我,怀安……”
  她的目光在归思云的身上转了转,刚要开口,容渊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莫兄,可否一试?”
  含光和钟沁儿皆是心头一震,抬眸正对上容渊似笑非笑的眼神,钟沁儿眸光忽闪,正要替含光拒绝。
  含光却是抬手按住了她的肩头,朝着她微微摇了摇首。
  然后,他向着容渊,扬声笑道:“好。”
  容渊故作深沉地颔首,“那么我们打坐的时候,需要有一人护体……”
  归思云莲步款款,走到了含光身侧,满是期待地说道:“莫师兄,我来帮你护体吧。”
  含光先是一愣,目光在钟沁儿和容渊的身上转了转,见两人正相互对视着,眼里根本容不下旁人。
  不是冤家不聚头。
  本来还想叫这个师妹为他护体的,看来不成了。
  他在心里幽幽叹息了一声,只得向归思云温声说道:“那就有劳归姑娘了。”
  归思云的眸光一下被点亮了,如火如荼地望向了他,却令他不自在起来,转头避开了她热切的目光。
  此时,钟沁儿仍站在容渊的身前,如墨般的双眸紧紧地盯住他,满是嗔怪的神色。
  “那就有请慕姑娘为我护体了。”
  容渊眉眼含笑,眸色轻柔,如月光般倾泻在她的身上。
  一边的归思晚见此情形,面色大变,一颗心倏地沉了下去,果然是她。
  因为只有她,才会得到容渊如此温柔的眼神。
  钟沁儿眉心紧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把我推出来做什么?”
  容渊深深地望入她的眼中,柔声说道:“不然,我怎么有机会离你近一点。”
  钟沁儿闻言微怔,偏过头去,轻哼了一声,玉白的耳廓却慢慢地红了一片,透亮起来。
  过了片刻,她呼吸微微平息,再度把脸转了过来。
  沉静的声音里却多了一丝的质问,“那么,你把他叫出来又是何意?”
  这个他,当然是指含光,他此刻的身份是她的师兄,青云门的莫寒。
  “你不是不肯告诉我,他是谁吗?”
  容渊淡淡地说道:“那么,我只好就此来探探他的底细。”
  “你……”钟沁儿咬住下唇,看着他的目光带了一丝的恼怒。
  容渊轻笑了声,他回眸看了一眼含光,意有所指地问她。
  “你说我和他的神识,谁更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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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6/08 09:41:23

第八十五章·破阵
  逍遥谷的地底,常年不见日光,寒气逼人。
  不比此前秘血伽罗树林中的清冷幽凉,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你说我和他的神识,谁更强一些?”
  钟沁儿闻言微怔,偏头过去看他,清亮的眼眸剔透如冰,倒映着容渊似笑非笑的面孔。
  她蹙了蹙眉尖,淡然而道:“当然是,比过以后才知道了。”
  容渊扬唇浅笑,将自己的龙吟剑递给她,“帮我拿一下。”
  她神色微动,刚要推掌过去拒绝,他的一手已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剑塞入了她的手中。
  宽大的虎口传来阵阵热意,她的手臂被热得震了一下。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腕间肌肤,轻轻慢慢地滑动着,带出一股勾人的痒。
  “师兄怎么这么多,一个接一个的?”他勾起唇角,目光中带了一丝的揶揄。
  钟沁儿明白了过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只是,微挑的眼尾透着一抹慵懒的神色,似是在说着,你管不着。
  容渊双目一凛,修长的手指紧紧一拢,向她手腕的经脉传过来一丝的热力。
  她柳眉轻扬,讶异地睁亮了双眸,“这是……”
  “这里太冷了,怕你受不了。”
  他的声音无比清澈,如晨光中潺潺掠过的山涧,滴落在她的心尖之上。
  银色的面具在光焰里闪闪发亮,唯有一双澄澈的星眸正静静地凝视着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她突然好想摘下他的面具,就像昨夜他们缠绵的时候,彼此以真容相对。
  她想看一看那张清隽俊朗的面孔,现在是怎样的一副神色。
  那把龙吟剑的剑柄落在她的掌心,她不由握紧了,肌肤紧贴着剑柄的龙纹雕饰,感觉到一阵沁人的幽冷。
  长剑发出一声清亮的啸声,热切欢快,可听出是极其愉悦的声音。
  钟沁儿微怔了一下,它竟然一点也不排斥陌生的她吗?
  容渊意味深长地凝睇着她,“你看,它也喜欢你。”
  也?
  钟沁儿的心跳漏了一拍,不动声色地迎上他明亮的眼瞳,双唇微启,却终究只是说了一句。
  “等会小心一些。”
  那边的三人也已准备就绪,归思晚还不时地侧首,向他们这边频频打量着,见二人之间暗流涌动,一颗心早就坠落到了谷底。
  容渊撩起长袍,从容地盘膝坐下,双手握住了膝头,静静地阖上了双目。
  星空浩瀚如海,唯有强大稳定的神识才可越过重重障碍,打开一道破阵之路。
  四人的头顶飘起一缕白丝,飘渺如雾,正是他们的神识。
  此刻,这些神识都已破体而出,缓缓地顺着四个不同的入口,进入到了星空阵法之中。
  行了一柱香的时间,里面神识明显略弱一些的怀安,已是满头大汗,如雨般滚落在面孔之上。
  他身边护体的那位无夷宫弟子忧心忡忡,忍不住向归思云问道:“大小姐,怀安这样没事吧?”
  归思云正站在含光身侧,闻言不耐地扫过去一眼,“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钟沁儿淡淡地望了一眼,踌躇了一会,终是有些不忍地开口。
  “他这条路恐怕是不通,若是神识够稳定,还可折转自前面岔口,另寻一道路线。”
  这个星空阵法就如幽深的迷宫,神识从每个入口进去,都会遇到不同的岔口。
  这时,就需要有极其敏锐的判断力和记忆力。
  若是前方受阻,并不是不可行,可以依赖自身强大的神识来冲破阵眼,打开一条破阵之路。
  若是实在冲破不了,还可迅速转回岔口找到另一条道路来试。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怀安忽然浑身一震,自口中喷涌出一股鲜血,落在地上。
  他慢慢地睁开双目,面色苍白地看着无夷宫众人,摇了摇首。
  钟沁儿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他应该是神识冲破不了前方路障,也支持不了他回到岔口,另寻别的路。
  这时,归思晚那边也传来一阵悸动,她身子不住地颤动,面色通红,眉心紧拧,唇边一缕血丝缓缓落下。
  无夷宫众人见状,都是围了过去,神色慌张,就连怀安也被搀扶着走了过去,只有归思云在一边冷眼旁观。
  过了片刻,她果然也败下阵来,被其他弟子扶了起来,她缓缓起身,目光投向了这边的容渊。
  只见钟沁儿正站在他的身侧,身姿翩然,背脊挺直,一把鸦黑青丝柔亮滑润,全部拢在腰后,如一泓山泉流泻而下。
  她怀里抱着那把龙吟剑,长剑光芒冷冽,明亮照人,如三尺秋水,纤尘不染。
  此刻,点点寒芒映着钟沁儿的双眸,更是透出一股清冷出尘的气韵。
  归思晚的目光落在剑上,心中顿时如被尖锐的针狠扎了一下。
  龙吟剑,出自西北昆仑山剑冢,剑冢之剑从不轻易认主。
  容渊为了这把剑在昆仑山整整呆上了一年,神剑才肯跟随他下山。
  后面,他又花了数十年的时间,才是真正驯服了这把神剑。
  他心志坚韧,所以龙吟剑才愿与他的心骨合一,可谓人在剑在,人亡剑亡。
  他平时将剑藏于心骨之中,从不轻易展示人前。
  如今,却让另一人手持着这把神剑,证明此人对他意义非凡,且他的心意也得到了神剑的认可。
  钟沁儿的目光停留在了含光的身上,她倒也不用替他担心太多,含光实体虽然不稳,法力也不出众。
  但论起神识,这里又有谁能比得过,存在于世间有上千年的剑灵呢?
  看来这条破阵之路,怕是得由他来开了。
  她眸光轻盈地流转,又落在了容渊的身上。
  她知道他既然能当上天山派掌门,自是不弱。此前在浮光塔中,她就探到了他的北脉玄门心法已修到了第六重。
  若不是红莲业火,他估计已和此前的她一样到了第八重,甚至可能超过她,突破至第九重。
  只不过他的神识能否顺利地突破桎梏,在这广阔的星空阵法之中,寻到一条破阵之路。
  她,实在是不知。
  忽然,她微扬了扬眉,因为她看见他紧阖的长睫,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只是极其轻微的一下,但她感觉到他的周身泛起不一般的气息,她不禁转头看向前方的星空阵。
  她的举动引来归思晚的注意,她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容渊,并不见异常,但钟沁儿的反应实在是令她心惊。
  “慕姑娘?”归思晚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钟沁儿没有回眸,只是轻轻地嘘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星空阵法之中,但是,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但是钟沁儿看出来了,因为她在此前他们入阵之时,就已经将整片星空记在了脑海之中。
  这其中如今发生的每一点变化,她能够察觉出来。
  果然,自容渊的入口向上,她找到那一点的凝滞之处。
  如果她没有猜错,容渊此刻正在突破阵眼,而且遇到了麻烦。
  他不比怀安和归思晚,功力越是深厚之人,阵眼的阻碍就越大,且可能遭到的反噬也会越强。
  就在这时,含光的那处入口,忽然有一条明亮的蓝光一扬而起,如天降焰火般,自他们前方,向着逍遥谷地宫的两扇大门延伸过去。
  归思云面露喜色,不由惊呼起来,“破阵了,莫师兄破阵了。”
  钟沁儿心下一宽,果然是含光先破阵,打通了这一条道路。
  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纷纷朝着含光的身边围拢,兴奋地望着那一条闪着明媚蓝光的道路。
  钟沁儿回首,见到容渊的眉头已是深锁起来。她心头一跳,一手拂在他的左手,如火般热,再一触他的右手,却是如冰般寒。
  不好,法力反噬来得太凶猛。
  她自怀中掏出一粒丹药,这颗当初从浮光塔中拿的天山派敬元丹,应该可以帮他一把。
  但,她想要放入他的口中,他却是双唇紧闭,怎么也放不进去。
  她的目光轻飘飘掠过雀跃的众人,见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含光那一边,人群环绕,并没有人看着他们。
  她慢慢低下头去,将那枚丹药含在唇间,长发如瀑,自她颊边垂落而下。
  身后众人欢动如潮,而他们二人这边,却静谧得宛如另一个时空,连彼此的呼吸之声都清晰可闻。
  幽暗之中,她静看着面前的他,一个侧首,轻轻含住了他的双唇,舌尖再用力一顶,将丹药送入了他的喉间。
  她缓缓地起身,微阖的长睫之中,明媚的眸光如波光潋滟,正在他的脸庞不停地来回流连。
  他们的身后,归思晚拔开人群走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愣在了原地。
  “她只是忘记了从前的事,等她想起来,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她已经不要我了。”
  “事实就是如此。”
  归思晚看着钟沁儿柔情似水的眼神,一颗心忽然如镜般明亮起来。
  或许她不用想起从前的事,她也会在你的身边。
  因为,就算是忘记了从前,她的心里也一样有你。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不要你?
  她的眼里,明明就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