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第四十九章 比翼
——时间过得好快。
午孟鹤在手账上写下这句话时,她将两只光洁的裸足搁在副驾驶座的座椅上,用膝盖支撑着本子进行书写。
孟企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小鹤在写什么呢?”
“旅行计划啊。”
“你知道我们接着要去哪?”
“我自己的计划。”午孟鹤把笔杵在下嘴唇上,转头看着孟企。
“啊?你有想去的什么地方吗?”孟企看看她,显得有些困惑。
“嗯。”
“哪?”
“爸的身边。”她说着往座位左边挪了挪屁股。
孟企看向前方的道路,无言地笑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爸爸。”
——今天和他说吗?怎么办,爸肯定会生气。
“还在记?”孟企盘着手坐在餐桌那头,前倾身体依靠在桌面上,把头伸过来望着午孟鹤。
午孟鹤急忙把本子收起,抱在胸前,轻轻说了声“嗯”。
“想吃什么?”
“爸爸点吧。”午孟鹤错开目光,低头吸着嘴唇。
“那我随便点了啊。”
“想吃虾虾。”她灵动的眼睛向上一闪,看见孟企入迷地看着自己,快速且小声地说。
“小鹤。”男人说完,嘴巴无声地偷偷做了两个口型:
“爱你。”
——我喜欢这件泳衣,喜欢。
午孟鹤趴在双人床上,雪白的肌肤被大段大段地暴露出来,平缓的小腿肚、下沉的腰部、圆润的肩膀,每一处曲线都是精确到切线斜率般的美好。
孟企控制着压在小鹤身体上的重量,他骑在女孩背上,为她绑好头发,用好几个针形发卡固定她后脑勺的头发。然后他仔仔细细地为女孩涂抹油性防晒霜,双手揉过她的脖子、香肩、手臂、脊背、臀部、大腿、小腿。小鹤坐了起来,于是他为她涂抹脸蛋、身体正面和泳衣底下。
小鹤拽着孟企跑出房间。在好天气里,她总是泡在海水中,不分上下午一玩就是一天。有什么办法呢?离岸稍远,她的脚几乎踩不到沙子了,海水也开始变得阴阴凉凉,她套在透明的游泳圈里,变换着姿势划水。
孟企总在遮阳伞下的塑料座椅上吹风,坐腻了,就朝着海浪打来的方向走去,他不拿泳圈,常常在海水里搂住小鹤的腰。隔着充气的塑胶圈,他看着女孩亮晶晶的脸颊,她的头发被完全打湿了,发丝打着蜷粘在额头上,辫子甩在脖子上,泳衣的荷叶边向上翻着贴在胸口上,海水滴挂着,从鬓角、鼻翼淌到她的下巴。
她歪着头望向孟企,大笑着举手想要抱抱,结果身体往水下一滑,海水漫过她的嘴唇和鼻梁。她呛了一大口苦涩的海水,囧着张脸不停咳嗽,并被孟企带回岸边。
等孟企用棉棒为她吸完耳朵里的水,她大喝了一口冰饮,又抱着游泳圈下水去了。
——爸这几天都不和我爱爱。
午孟鹤低着头看自己写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眼孟企,然后转头撕掉了这页纸。
“爸……你觉得莉漂亮吗?”
“你说啥?”孟企猛地踩了下离合,懵懵地盯着前方。
“莉长得很好看吧?”
“她太瘦了,不及你好看。”孟企继续打方向盘,超过了前面的车辆。
“笨蛋爸爸。”女孩小声说,把脸朝向车窗外。
突然,她手中的那页纸片从笔下逃出,被卷进风里吹走。
“啊!怎么办啊……”她向后望去,纸片在路面上飘飘悠悠,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丢了就丢了吧。”孟企瞅了瞅她,却见她脸都红透了。
——……【重要】洋葱、番茄、大蒜。
午孟鹤看了眼手账,然后朝前方那堆红彤彤的果实走过去,一顿翻找后,拣了两颗长得十分标致的番茄,装进袋子,递给了称重员。
她在超市的肉品区找到了孟企,看着孟企拎着一个塑料筐,正往里面放入一袋猪肉馅。
“爸。”小鹤环住他的胳膊。
孟企从筐里找到并拿起一瓶红酒,微笑着看了看她。
“买点零食去?”他问。
“嗯~”
——在山上还能看见海,好奇妙。
孟企的前胸紧贴着午孟鹤的后背,他将手臂环在她的胸腔上,两人站在帐篷前轻声低语。
午孟鹤搓了搓手,朝它哈了口气,孟企见状捧起她的手,将毯子往前拉了拉,盖住两人的手背。
4 点半的时候天色已经全亮,女孩在男人的怀中打了个喷嚏,然后朝上看了看他的下巴。这时太阳从山脊缝隙露出的海面中央升起,将海上的云、树叶的轮廓、两人的脸孔染得金黄。
孟企突然蹲下来,抱着她的腿将她举高。
女孩不停锤着他的脑袋想要下来。
——绝对、绝对不在外面做。
午孟鹤看着一脸无辜的孟企,红着脸嘻嘻笑了。
她合上手账,爬过帐篷里铺在地垫上的凉席,抱住面前的男人,说着:“回家后再给爸爸,可以吗?”
孟企用拇指拨弄着小鹤的嘴唇,眼中满是柔情。
女孩将全身都埋进孟企怀中,仰头亲吻着他。
——肚子饿了,想吃爸爸做的饭。
孟企端着两个碟子走楼梯上来,午孟鹤目光跟随着他,直到他坐在与自己同一条原木长椅上。孟企将陶瓷碟子搁在露天的餐桌上,每碟中都是混合颜色的三球冰激凌,上面撒着白可可液和薄荷叶,其中一碟的冰激凌上还插了顶小伞。
午孟鹤将金属小勺放在嘴里,看了眼围栏下的延绵的杉树树海,突然问:“不知道姑姑现在是不是也海边?”
“是的哦。”
“爸,”午孟鹤拿起手机给眼前的冰点拍了照照片,“肚子饿啦。”
“吃完它咱们就回去。”
——不知道爸喜欢我穿什么颜色的小裤裤。
午孟鹤从阳台外走进屋里,把手账放在电视柜上,打开小号的行李箱翻找起来。
厨房里传来肉酱的味道,合着浓郁的番茄、洋葱、芝士香气,让人胃口大开。午孟鹤穿着蓝色的泳衣悄声来到厨房门口,两只手里分别拿着一条玫红底加白色蕾丝花边和一条黑色带米色小花图案的内裤。
等孟企关灶转过身来,她问:“爸,我穿哪个?”
孟企愣了愣,指了指女孩身上。午孟鹤往下望去,看见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的肚脐窝深深的,看见自己浑圆的大腿紧紧地并在一起,看见裹着饱满阴阜的泳裙上挤出了一道褶皱。
小鹤抿着嘴笑着看他,把手背到后面,解开了泳衣上身的绑绳,泳衣顺势滑下,她把泳衣和两条内裤捏在手里,放在身前。“这样子?”她问。她柔软小巧的胸部横置在雪白的胴体上,手心的布料隐隐盖住了股间,遮住了泳裙。
孟企走了过来,她退身撞在了白漆有些剥落的门框上,他抚了抚她的肩膀,然后抓住其中一朵翘乳,旋转揉搓着。
“嗯……”她出声,脸涨红了,抬头看他。
他低头,抄她腋下,拎她起来。
四唇对接,津液交含,难舍难分。
女孩在恍惚中,将手中的衣服塞到了孟企的臂弯里,孟企停了下来。他拿起衣服回到卧室,将它们丢到床上,脱掉裤子,戴上安全套,走回厨房。
他看见午孟鹤光着上半身倚在门上,双眼迷离,嘴唇上垂着口水,右臂搭在左手手腕上,摘掉了手表,哐当一声,将其放在餐桌的玻璃桌面上。
孟企抱起她,嘬着她的脖子,也将她搁在桌上。小鹤表情呆然,将泳裙的裆部布料扯至一边。
饱胀的肉柱轻车熟路地蹭到了一收一缩的娇嫩小口上,一挺,就进去了。
由于角度往上,孟企无法顶得太深,一动就被挤出来,于是他在最外面戏弄几下,接着大力进出一阵,挠得小鹤花心猛颤。
“啊嗯……爸…这样子太…啊~激烈了……”
孟企将她的双腿拨到桌面的两个角上,抓住她交叉放着的双手,压了压她的腰,然后一下一下慢慢耸动。
胀大的阴茎每次都能顶进花径,女孩紧紧掐着孟企的手腕,不由自主地身体前倾,发出“嗯唔”的声音。
“对不起小鹤……爸缓会儿。”动作了大概四五分钟,孟企停下了抽插,原因是他实在坚持不住了:餐桌桌面太高,孟企一直是在脚跟不着地的情况下送胯的。
“没……关系……爸,我来啊嗯~小鹤动吧……”
小鹤的双腿自然地勾住孟企的腰,她两手死死扒住玻璃桌面,费力地前后挪移躯干,也就仅能稍稍吞吐一点点,却也越顶越深,搅得腟内酥麻不已,快感连连,女孩咬紧银牙,啊啊嗯嗯叫得愈响。 孟企听见号角,开始第二回冲锋,他扳开她箍着自己的紧致双腿,把它俩并拢到一起,直直地竖至天花板上,然后腰部稍微下沉,开始猛烈的抽插起来。
午孟鹤身体完全倒在了桌上,眼睛睁地溜圆。
“爸!?怎、怎么哎咿!啊!啊嗯~啊~突然…啊~”
“这样不行!顶到…顶到、舒服服呜…的那里~了呃……”
孟企不顾她的娇声开始总攻,手指蘸取穴口花蜜,快速地扫弄雌蕊,并用肉棒对着蜜穴内一顿猛刮,不一时便感到阴户内一阵缩紧,行之弥艰,受之愈畅。
“快、爸快停咿咿啊啊!不行了!要来了、要来了~去了!”
孟企仍抽动了十好几下,轻啃着她的大腿腿肉,口中不停喊着“小鹤”,在她体内悉数射出。
“嗯啊……爸,”小鹤双腿从桌沿放下,“我们…吃饭吗?”
“面还没煮……”孟企从侧面把她抱起来。
“要多久……”
“十分钟吧。”孟企说。
“要再来吗……?”
“嗯。”
——坏爸爸,把我这样的照片都拍下来了。【重要】孟鹤反击。
午孟鹤坐在车上,一手拿着孟企的手机,一手拿着笔,手机上是一位楚楚可怜的女孩呛到海水不停咳嗽的画面。
她从车窗探出脑袋,看了眼正在给车加油的员工,又往加油站的商店里看了看,孟企还没回来。
她继续翻着手机相册,看见自己在海水里扑腾,用双脚拍水;看见自己在沙滩上的回眸,落日挂在脑后;看见自己在海洋馆的展厅,趴在玻璃上对海豚笑;看见自己在山腰,捡起嫩绿的树叶对准天空;看见自己坐在租用的双人三轮脚踏车上,一个劲猛转方向……
——我是不是变态啊,被打屁股了居然好像有点舒服,我又有点兴奋了。
离开滨海小镇之后,又行驶了四五个小时,孟企打着哈欠看了看副驾驶座的小鹤,穿着可爱泳衣的她正把头埋在座椅里,露出一只眼睛盯着他看,她突然把头转过去了。
眼前的车道逐渐变得干净开阔了起来,一是道路正慢慢地拐回城市的方向,也是因为市重点风景区就在附近的缘故。不一会儿,纵长数公里的金色沙滩出现在两人眼前。身边车辆多了起来,路旁停车区是许许多多游客大巴,往里看是长长的人行栈道,之后才是宽广延绵的细沙沙滩。
“马上就要到终点站了,这边风景也不错,要陪爸爸去走走吗?”
午孟鹤点点头,从车后排座位拿起游泳圈,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可以玩玩那个吗?”小鹤指了指路边租脚踏车的小亭子。
——好美的沙滩,许愿明年还和爸一起来。
午孟鹤放下手账,闭起双眼,听着如恋人低语一般的轻柔海浪声,她脱掉鞋,将双脚埋进沙子里,感受着丝丝热度。
“爸,为什么这边的沙子是白色的?”
“地质的原因吧,我也不知道。”
小鹤睁开眼睛并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她看见电量已经所剩无几。她突然站起来朝海边走去,搭讪了沙滩上一位陌生人,和他聊了一通,接着转过来朝孟企大力招手。
“怎么了小鹤?”孟企走了过去。
“拍合照,来。”女孩拉住孟企的手,两人走到浪脚下,朝着手机镜头露出笑脸。
帮忙的路人对两人喊了声“茄子”,然后按下快门键。
照片里,午孟鹤拉着孟企的右臂,让他伏低身体,而她却在慌忙之中,用力亲在了孟企的鼻子上。
回到车上,孟企调了调座椅,问道:“休息够了?能坐夜车吗?”
“爸休息够了吗?”
“嗯。”
——和爸爸的蜜月只剩两天了,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这次好像要订旅馆。
女孩的脑袋滑到了车门上,她安静地不发出一丝声音,只有胸口浅浅地起伏着。路灯光线有节奏地打在她的鼻子和眼镜上,像是一遍遍抚摸着她的脸颊。睡梦中,她胸前的手账落了下去,掉到了腿上。
第五十章 自新世界
孟企预约的是主题公园近旁的一家宾馆,开车抵达已是 8 日 13 日凌晨 3 点多。小鹤由于白天的时候睡了个饱,现在倒是精神得很,在车上兴奋个不停。孟企看看她,又看看后视镜里自己两眼下面的黑影,是真的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俩拖着行李箱下了车。
走进宾馆,大厅墙上的冷光灯给了孟企迎面一击,他只觉眼睛酸溜溜的,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小鹤从小挎包里翻了翻,然后快步跟上孟企,抓着他的手说,“爸,身份证给我。”
接待两人的前台工作人员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性,打孟企刚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已经站着了,他满脸笑容地接过小鹤递上去的两张身份证。
“孟企?”他来回看了看两张身份证,又以不容易察觉的速度扫了眼小鹤。
正当孟企想问有什么不妥时,男工作人员又开口了:昨天预约的是吧,507,给您房卡。”
孟企没多说话,接过身份证和房卡,踩在疲倦的脚步与小鹤一起走向电梯。
“请问之前预订时候的电话号码是您的手机是吗?”前台远远地朝孟企问了一句。
孟企点点头,直到电梯下来前,直直盯着那个员工看了好一会儿。
开门,插上房卡,闻着屋里柑橘味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小鹤拽着行李哒哒地跑了进去。孟企在门口换上拖鞋,打开厕所灯,然后进到卧室里,见女孩仰卧在双人床上,使劲摇动身体以测试床的弹性。
“爸你快睡觉吧。”她坐了起来。
“我还行,”孟企把两个行李箱推到墙角,“今年七夕还是来这了,小鹤会不开心吗?”
“不—会—,没和爸一起来过。”她含着笑从卧室窗户看出去,能眺望到游乐园的西式尖顶建筑的霓虹灯光。
“这次玩两天,你和我。”
“谢谢爸爸。”
孟企摸了摸她的嘴角,正打算起身去洗漱,却听见急促的敲门。
“谁?”孟企走到玄关。
“派出所的,麻烦开个门,问你点事。”
孟企皱了皱眉,开了门,顿时两名男民警一推门挤了进来。
“孟企是吧?来旅游?还是来嫖来了?”说话的是一位声音浑厚中年人,方形面孔,眉头粗浓,一对窄缝似的眼盯着孟企不放。
“爸?怎么了?”小鹤从卧室走了过来,声音有些发抖,一脸恐慌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三人。
“说什么呢!这是我女儿。”孟企不客气地回嘴。
“身份证,你俩的,还有手机。”中年民警说着一摆手,身后那位二十出头的青年民警大步走进屋里,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孟企回头看去,看到小鹤右手抓着左手手腕,低着头站在床一侧,他走过去抱了抱女孩,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和手机,递给旁边的年轻民警。
“她才初二,没手机。”孟企说。
中年民警接过同事递来的手机,把身份证推回去,说了声“查查”,待到年轻民警走到房门外,才继续说:“你女儿怎么和你不同姓?”
“我亡妻姓午,你们一查就知道了。”
民警意味深长地看了孟企一眼,然后打开手机翻看起来。
眼看民警不动声色地仔细检查着,孟企突然感到一阵头昏脑涨,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分走过,他背上有几滴冷汗渗了出来,腿脚有些发虚。
年轻民警走了回来,在中年民警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两人说了声“耽误时间了”,并归还了手机证件,离开前中年民警转头回来说了句:“避个嫌吧,多大了还开一间。”
听见门关上,孟企大喘一口气,搂着女孩躺倒在床上,对她说:“没事的,没事的,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
“抱歉小鹤,一不小心就睡到 10 点了。”孟企低身俯到小鹤身边,说了声。
“没关系啦,我都第三次来玩了。”女孩回以灿烂的微笑。
孟企握紧了紧她的手,和她一同走入雕刻着卡通角色的拱门下,靠近三辊闸时两人解下身上的包,女孩举起两张双日入场通票递给检票员。
“玩过那么多次了会不会觉得没意思?”孟企问着,一手接过入场票,打开背包让检票员瞅了一眼。
“不会。”小鹤拉着他往园内跑走。
映入孟企视野的是人头攒动的弧形大道以及一个童话风格的中心广场,充满节日装饰和繁花植被带的大道左右连接着不同园区。
他背靠着入园口附近的一个摄影立牌,拿出手机,问小鹤:“手机闹铃怎么没响?”
“我藏起来了。”女孩背着手,扭了扭身子,她今天穿着荷叶领黑色吊带背心和大白圆点的红色短裙,宽檐帽下黑发垂至锁骨,掩着一串银色项链和小挎包的淡蓝色肩带,细细腿上裹着一双透明束带凉鞋。
孟企作出不理解的表情:“……游乐园都开门两个小时了,我还想和你多玩会儿的。”
他让她站在立牌旁边,背对着广场花圃,为她拍了两张照片。
“不和他们挤,”女孩甩甩头发,“再说,爸爸的睡脸还是很少能看到的。”
“我们先走哪边?”孟企无奈地指指大道的两个方向。
“这边!有我想玩的!”
孟企的脑子里正被三条想法占据着,按时长比重排序:第三是太阳真晒;第二是人真多;第一是小鹤真可爱。他被牵着赶往各个游乐设施,每每看到她那张兴致盎然的笑脸,心底角落就升起一团幸福的光雾,鼻间溜过满足的吟叹,脸也不禁舒展开了。 可说到底,即使是暑假,这游客也太多了,孟企算了算,每次都要排队约 30 分钟才能玩上一个项目,这还得亏小鹤对耗时更长的 4、5D 电影体验场馆或演剧节目不甚感兴趣,一个上午还真玩不了几次。
小鹤只挑能两人面对面或并排坐的项目,特别偏好海盗船、飞天马车、大摆锤之类强调“失重感”的游戏,把孟企折腾得够呛,但她又不喜欢旋转茶杯、转转车之类的“离心”项目,原因也很简单:小鹤会晕。
“过山车呢?”孟企问。
“一般般。”小鹤按着自己的帽子,舔着甜筒冰激凌说。
“为什么?”孟企十分不解地问,这时等待的队列前进了几步。
“太快了,感觉被什么东西拽着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她认认真真地向孟企解释。
孟企沉思了片刻,理解了:“咱们等会儿去坐吧。”
小鹤圆圆的眼睛看看上面,又看看孟企,“好呀!”她说。 勉强自己的结果是,孟企不得不在桥上的栏杆旁稍作休息,此时小鹤还在“飞马”上。孟企看了看时间,12:43 了,他喝了口水,看着桥下的鲤鱼。
小鹤飞奔着回来,一把扑在孟企的背上。他转过来搂住她,看见她足以融化冰川的耀眼笑容。
“小甜心,去吃点什么吧。”
两人摇着对方的手,一边走争论着男性和女性哪一方更喜欢在恐惧边缘试探的话题,一边朝餐点摊走去。
“嘻嘻,爸爸没见过吗?”小鹤见孟企把嘴和眼睛张地溜圆。
“游乐园里的烤肠都做得这么粗的吗?”他问。
“炸鱿鱼也超大的!”
“我在外面还真没见到过,还挺好吃,是有自己的原料加工厂吧。”
“下午去玩什么?爸。”
孟企摊开园区的场馆路线地图,说:“沙漠区不是还没去?开卡丁车?”
“去吧去吧。”小鹤拿手里的炸鱿鱼换了孟企的烤肠。
“爸没怎么来过,不知道什么好玩。”
女孩眼睛突然一亮,把孟企的手拉到胸口开心地说:“让小鹤带爸爸玩吧。”
“那个你是不是一次都没进过,那个。”孟企指着远处一间场馆,大门黑洞洞的,看起来有点不详。
“我不敢……”
“那…咱们去吗?”
“爸,你是不是也害怕?”女孩吃惊地转头看他。
“有点……”孟企吸了口气,“我年轻的时候进过游乐园的鬼屋…吓得不轻。”
“是这儿的吗?”
“不是。”
“和妈妈一起的时候?”
“还要早得多。里面是一个带楼梯的宅子,我记得墙上挂着动物穿着西服的照片……楼梯嘎吱嘎吱地,也不让点灯,最后大家坐在一张长餐桌上听恐怖故事……桌子还会动!”
“啊!爸爸吓我!”小鹤用手猛推眼前的男人。
孟企笑了出来。
“我们进吗?”
“你保护我?”
“那当然了。”孟企扣住她的五指。
“好像也没那么吓人嘛。”女孩在傍晚时分的阳光下踢着雪白的腿。
“真不咋地,比以前差远了。”
“会不会因为这里的孩子比较多?”
“应该是,不能把小孩吓傻咯。”
小鹤用半蜷的手指捂着嘴嘿嘿笑着。
“宝贝在笑什么?”
“爸是不是以前被吓傻了。”
“可不就是。”
“游乐园真好。”女孩撩了撩被风吹至前额的鬓发。
“到处都是好玩的?”
她摇摇头:“到处都是牵手的人,没人会看我们。”
孟企沉默了一会儿,更用力地握住女孩的双手。
“再玩几次飞天马车就去吃饭吧,然后回来看烟火演出。”
两人沿着人工河的河畔漫步,园区里行人少了七八成,凉意伴随夜色渐渐笼罩下来,烟火的预备炮声在八点准时响起,灯火辉煌的花车在大道上开始巡游,不一时,一支支绚烂的火焰之花在城堡上空绽放。
孟企搂着小鹤的肩膀,在为数不多夜间也开放的设施前排队。摩天轮转动,带着两人爬上天空。
阵阵烟火声从远处的黑夜中传来,小鹤的脸庞被各色火光间歇地照亮,从刚才起,她便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孟企。
“爸,我想和你说个事。”
孟企心里一个咯噔,他回忆起上一次她这么严肃的时候,大概是在问能否和同班男生恋爱的那天。
“你能带我去改名吗?”小鹤缓缓问出这句话。
孟企皱了皱眉,心里还没想明白怎么一回事,嘴上说出:“什……什么?”
鹤,这个词在孟企心中蕴含了太多,它已然是对孟企自己的肯定,也含着对女儿的疼惜,或许还有点对午华的追忆。取名的时候,孟企和午华想了很久,并非要她遗世独立,只期盼她亭亭玉立,并非想她纤尘不染,只希望她朱墨不染,如鹤。
“没问题,想好改什么名了吗?”
女孩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有点出乎意料。
“爸…不是的,我不改了,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小鹤会难过的……对不起爸爸。”
孟企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说:“由你做决定,我的小……小宝贝。”
**********
孟企不记得他们两人是怎么回到旅馆房间的,但至少小鹤已经不再掉泪。
孟企又检查了一圈房间,把能盖住的孔洞都全部用物品遮住,然后看着她脱下身上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爸,做吗?”娇小的女孩披着浴巾走了出来,趴到孟企的腿上,抬头问他。
孟企关小空调的风力。
“不了,实在不安全,”他说,“爸去洗澡了。”
孟企爬上床,钻进松软的棉被里,抱住小鹤,她的温热与旭日无异,他把她搂在怀里,一遍遍亲她。
小鹤转过身,跨坐到孟企身上,她将被子拉到肩头,完全盖住两人。接着她拨下孟企的内裤,左右甩了甩他的阴茎。
“爸爸,插进来。”
孟企感到胯下那件硬物慢慢膨大起来,这时女孩弯腰钻进被窝里,几秒后,他感到龟头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他掀开被子,看到里面的小猫跪在床上给他戴安全套,却怎么也套不进去。
“戴反了,宝贝。”他说着将那枚安全套丢到地毯上,勾过床头柜上的背包,重新拿了一枚并戴上。
棉被下,小鹤弓着腰伏在他身上和他接吻,把口唇亲的咂咂作响,她一手扶着孟企的肉棒,将它引导至体内。
女孩把手压在孟企胸口,费劲地上下移动胯部,她死命咬牙,从鼻腔里挤出“嗯哼”的细细呻吟声。
孟企扶着她的腰,坐了起来,把她整个裹至胸前,一手抵着她的臀线,同时一遍遍顶开穴肉,捣弄、钻研。
无声,整床被子好像活物般鼓动个不停,每动一下,又湿又闷的热气从盖到孟企脖子旁的棉被底下逃逸出来。两人发泄般地互相索取,这让孟企感觉很不自在,期间女孩一直没有叫出声音,被子底下隐约只有愈加粗重的鼻息。
“小鹤,今天不做了,好吗?”孟企将被子拨开了一些,女孩被汗水浸湿的脸庞惊艳地亮了相,她的发辫尚未解开,用手腕盖住了嘴巴,眼白有些翻出,似柳枝前后摆动,以令人怜惜的美攫住孟企的心神。他拨开粘在她脸上的发丝,手留在上面不舍得离开,下身不自禁多挺动了几下,与她的肌肤紧紧相贴。云层拂过山巅,即将化作暴雨沥下,孟企的那话儿切切实实胀大了起来,他正奇怪于她的私处今天有种感觉异样的包裹感,这时小鹤突然仰头,她的双腿打起颤来,另一只手在孟企的肚皮上留下了红红的爪痕。
孟企打开被子一看,见小鹤的阴部吞没了几乎三分之二根阳具,只留下一根大拇指的长度在外面。他挠了挠眉毛,随即去抬她的臀部,缓缓…缓缓抬出。阴茎完全拔出的一瞬间,她便瘫软在床上,下身抽动了数下,每动一下就发出“嗯”地一声。
揣着自责的心,孟企只能默默地搂着她。
**********
孟企坐在旅馆大厅的座椅上,看了前台员工一眼,那名员工与他视线一接触便不疾不徐地把头转到一边。
小鹤坐电梯下来了,她走过来时略夹着腿,孟企挽住她的胳膊,两人慢慢朝门外走去。
“要改什么名字呢?”站在游乐园的大拱门外,孟企问她。
“孟鹤,”女孩说,“想要爸爸的姓。”
孟企愣着好久没动。
“我昨天终于知道,知道爸爸肯定会答应。”她回身等他。
“不要午姓,就这样?”
小鹤看了看拱门的那头,城堡的隐约可见,被空气折射的光线描淡。
“爸你知道吗?你几乎从来都不叫我的全名,所以别用我来纪念妈妈了。”
孟企半蹲下来,贴近她的额头。
“是时候了,对吗?”女孩望着他,眼含期盼。
“爸爸当然会答应,”他悄声说,“你不是妈妈,你不是她,你是我的小小妻子。”
女孩的脸颊唰得红了。
孟企叹了口气,“小鹤,接下来会有很多麻烦,爸会陪你一起克服。”
第五十一章 白纱
“结婚真不容易。”说着,姚健拉开银色面包车的侧滑门,将一个大纸箱推上后座的座椅,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
孟企手肘架在方向盘上,双眉紧锁,并无回话,他坐在驾驶座上读着书,直到听见侧滑门扑通关上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把书插到腰后与座位的夹缝中。他转身过去,看了眼敞口的纸箱里面那些红澄澄的盒子,问道:“都买了什么?”
“四条烟,几盒茶叶。”
“还有酒,好的差的都买点。”孟企看了看车外,接着倒车出去。
“行,走吧。”
孟企把车开到路口,打了转向灯,说:“请柬啥的网上买就成,早点买好,以防万一。”
“都买好了,乱七八糟的还有气球、拉花啥的,”姚健趴靠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孟哥,你结婚的时候也这么费劲吗?”
孟企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见他容光焕发,头顶上还做了不错的发型,笑了笑:“少抱怨,你俩怕是早算好能收多少份子了。”
“突然不想结了怎么办。”姚健一脸谄笑地说。
“行啊,下车我揍你一顿。”
“饶命,哥,”姚健清了清喉咙,“那天我想请你来做证婚。”
**********
孟企把车停在了影楼对面的泊车位中,解了安全带,开下车门,身后的书翻倒下来。姚健看了眼书名,是《洛丽塔》,他拧了拧眉毛。
见姚健下车后,孟企将车锁了,并把钥匙丢给了他。然而姚健随手就把钥匙丢了回去,说道:“给你了,哥。”
两人走进一家连锁品牌的婚纱摄影门店,进门就看见孟红盈站在柜台前。
“我自己挑了挑,家里就选这张?”孟红盈对姚健说。
“让我看看。” “你看看还有没有要留的,还差几张到 50。”说完孟红盈转头看向孟企,问道:“小鹤怎么没来啊?”
孟企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回了句:“她非说自己晒黑了,怎么都不肯出门。”
“这小丫头……”孟红盈撇了撇嘴,“健,那我和我哥上楼给小鹤挑衣服去。”
“嗯。”
孟企和孟红盈一前一后地从两盆插着百合的藤编花篮间穿过,踩着白色大理石瓷砖的螺旋楼梯上楼。
“哥,”孟红盈在身后喊他,“真改啊?”
“嗯,小鹤自己想改的名。”
孟红盈磕巴了一会儿,才说完话:“你…呃你…你同意了?”
“同意啊。”孟企回头,从高处俯下看她。
孟红盈用手肘用力顶了顶他的肚子。
“怎么了你?”
“没什么,就是挺你一下。”妹妹笑吟吟地看着他。
孟企伸手到她的后背,用力里往回拍了一下。
“哇好痛,你干嘛?”
“我也挺你一下。”
孟红盈白着眼,走上二楼。
影楼二楼有着二十多坪的大开间,两头安着几个展台和几个人体模型,上面摆满纯洁梦幻的西式婚纱和典雅华贵的中式婚服,开间中间纵向排着几条金属滑轨晾衣架,多的是各种男士西装礼服、唐装、中山装、旗袍、民族服饰、伴娘服、敬茶服等等。
“小鹤的身材尺寸,你知道的吧?”孟红盈问。
“知道。”
“那行,选吧。”
第五十二章 黄昏雨
脚步声自入户门外的楼道中传来,哒,哒,又沉又慢。
孟鹤竖起耳朵,一声一声,脚步最终停在了门外。她从地上跳起来,飞跑至玄关,打开大门。
门一打开,她就发现来的根本不是爸爸。眼前,一个 20 出头的男青年站在对面兰姨家门口,手刚敲在门上,此时正愣愣地回头看着穿白色睡衣的少女。
这时对面的门也开了,那个四十多岁的艳丽妇女看了看面前的情况,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她一扯青年的衣服,把他拽了进去,然后则使劲对小鹤挤了挤眼,然后像是孩童比试谁的嘴大一般,拉动脸上的笑肌做出一个巨大的微笑。
孟鹤带着凝在脸上的呆呆表情,轻轻关上门,继续返回卧室等待。
孟企不一会儿返回家中,他用拎塑料袋的手带上房门,并用另一只手脱着鞋。小鹤来了,她拉着男人的手,接过塑料袋,不等他穿上拖鞋就要拉着他往屋里走。
小鹤因为炎热,把头发梳成了双马尾,两边头发都不垂到肩膀上,她在宽敞的客厅里蹦跳着,把白色的睡裙裙摆舞地飞了起来。家里的摆设有了些变化,客厅的侧边小沙发被推到了窗边,茶几被挪到了餐厅里,置物架连同上面的除湿机、熨斗、音箱等都被移到了书房里。电视机背靠的墙面上则挂起了红色的拉花。
她拉着他进了卧室,床下三张凉席铺了个满满当当,几乎不见底下的实木地板。凉席上一台落地电风扇呼呼转着,将书本、习题册、纸巾吹得曳动不已。
“爸,辛苦啦。”小鹤说着,转身走出卧室,走去了厨房。
孟企蹲下,把凉席上的玻璃水杯移到了角落,将油性笔的盖子盖上,把它和平板电脑一起丢到了床上,再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凉席上。
“今年也还是静不下来复习呢?”孟企对着厨房方向喊着,一边脱着袜子一边走去洗手间,把腿伸进浴室里冲洗起来。
“爸~”
“嗯?爸?”不远处传来寻觅的喊声。
孟企沥了沥脚上的水,穿上拖鞋走回卧室。小鹤就站在门内,闻声扭头回来,双马尾齐齐甩向一边,一对黑亮的眸子闪了闪,粉唇微抿一下,两手捧着小碗递向孟企。是一碗绿豆汤,孟企两手接过,小鹤随即把手垂开,然而一只手却被孟企住不放。
两人一起坐到地上,小鹤抽出手,把鳄鱼和小熊玩偶拂到一边,把腿交叠并起贴在竹枕上,然后就去扒拉孟企带回来的塑料袋。
孟企喝着加了冰块和大量白砂糖的绿豆汤,看着东西一件一件被摆在凉席上:一盒安全套、两盒固体酸奶、一支红枣口味雪糕、一支巧克力脆皮奶油雪糕、一颗大果冻,一瓶桃子味苏打汽水。
“谢谢爸爸。”说着孟鹤拿起了一盒酸奶,在塑料袋中翻找着小勺。
孟企将碗搁在地上,脱下上身的汗衫,说:“小鹤,在家干啥呢?”
女孩伸手同时摸了摸他的胸口和挂饰,咯咯笑着:“和茗聊天呢,还有灿宝。”
“茗说 31 号来家里玩。”
“行啊,周六,我早点去店里。”孟企正欲起身,单脚撑着地,“我看是来借你作业看的吧。”
小鹤笑着不说话,只是脉脉地看着他。
“灿宝呢?来玩吗?”孟企问。 “问他了,要开学后,好像也就 14、15 号或者之后有空。”
“是啊,健哥也给他爸寄了喜帖,说是来不了。”孟企拿起雪糕和果冻,走到厨房冰箱那边去了。
再回来时,窗外吹过一阵风,晃动风铃轻鸣了一声,他看见孟鹤背靠床身坐着,两条大腿交叉放着,澄白如玉案,上面摆着摊开的作业。她交换了一下双腿,左边那只透红的细足落在了下面,一晃,小腿微弹。她正一勺一勺地舀着酸奶送到嫩蕊般的香舌上。
也是看她看得入神了,女孩仰头好奇地望着站着不动的男人,小勺边缘微斜,那一团酸奶滑落下来,滴在她的睡裙上。“呀”,她惊呼一声,好半天才在白色布料上找到它,将裙子兜起来“啊呜”一口含进了嘴里。
孟企走过去,对她做了个上撩的手势,孟鹤轻抬屁股,抓住裙摆,把睡裙从头顶脱下。她又往床靠去,含着胸,手捧着酸奶盒放在玫瑰碎花的浅绿色内裤上。她毫不介意身前微隆的山坡春色如何,恰似两点绛樱妆点茫茫雪丘,她一如刚才吃着酸奶。
孟企刮弄了一下她圆圆的外踝骨,她的五个脚趾随即一缩,足底嫩皮皱成浪纹,红白相杂。孟企又忍不住挠了一下她的脚底,这下可好,她手一抖挖出半盒大的一块酸奶,啪地掉在自己的肚皮上。
孟鹤气嘟嘟地鼓着脸,拿着勺子去舀,冰凉的酸奶一路慢慢滑下,像雪团,又像脂块,微微翻滚着在女孩平滑的小腹上移动。
“啊!要掉了!”
“我来。”孟企说着趴伏在地上,伸出舌头抵在她的胯骨上,向着肚脐方向舔舐上去,把酸奶全都嘬入口中。
“我也要玩。”孟鹤盘腿坐了起来,大腿腿肉被压扁了一些,挤出了内裤中间圆乎乎的小鼓包。
她推着孟企躺倒在凉席上,半个娇躯压在孟企的肋上,也舀了一口大小的酸奶举到面前,不怀好意地瞧着男人的脸,她晃着头,双马尾在他胸口柔柔地拂来拂去。女孩将酸奶滴在孟企的乳头上,突如其来的冰凉感觉让他表情非常多彩,也惹得孟鹤笑个不停。
“昂呜!”她假装着要吃的动作,又来了一下,“昂呜。”
孟企宠溺地看着她,小鹤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
“昂呜!”她一口咬下去,含住食物,也含住孟企的乳首,细细品味起来。
轻吮、含咬、咂吧了十几秒,她抬起头说:“咸的,汗。”
“到爸爸了?”
女孩俏脸一歪,护了护前胸,问:“不吃奶豆?”
“不吃。”孟企说。
看着小鹤点头,他扶着女孩背对自己,将她的身体推在床上。她把头发甩地左右飞舞,双脚也不安生地上下踢动。
孟企拿过酸奶盒,对准她的脊背,靠近腰的地方滴了下去。
“啊呜~”她敏感地一颤。
由于两人几乎快吃光了酸奶,最后舀出来的多少带了些类似乳清的清澈液体,水珠就这样分成三股,往左、往右、往下轻轻淌开,但不至于滴下。
“嗯……”女孩叫出声。
孟企先是亲了亲中间,将酸奶叼入口中。
“啊~爸爸,好痒。”
孟企把脸朝左,舔了一下左腰处的水痕,女孩突然“啊哈哈”地笑了,身体也弓起躲开,水滴也就顺着脊柱向下,淌到内裤上,被吸收了。
于是他两手勾住女孩的内裤,轻轻往下一拨,一对白净、饱满、紧致的嫩臀凸显出来,再向下,是浅粉色的菊穴,再向下,是阖得紧紧的两片软肉,夹出一道深深的缝。
女孩不发声了,她把两手叠放,用额头压着手趴在床上,双腿也并了起来,留两只粉红小脚以 90 度扇形张开。
孟企一只手按上了她的屁股,大拇指轻轻拨弄阴阜,打开贝肉一探风景。那是孟企再熟悉不过的迷人小洞,今日阴唇间显得很干燥,呈现杏花花瓣的颜色。她的小穴入口很靠里,一个幽幽暗暗的小洞仅有她自己的小拇指宽,在他的拨动下,原本就很小、贴附在蜜洞两侧的褶状阴唇闭起,张开,发出清脆悦耳的水声。他看到穴口内的腟壁挤压了几下,因湿润映出晶莹的光泽。
“小爱可,”他故意反着说昵称,“把腿张开?”
“嗯……”她分开膝盖,两扇浑圆饱满的臀部下沉下去,轻似天堂水滴的“嗒”声从花间蜜口传来,她的屁穴倒是与之响应般地收缩了起来。
孟企将地上的作业课本都丢上床,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润滑液涂抹在她的小穴外一圈上,小鹤马趴着回过头看他,眼神含丝。她见孟企撕掉安全套盒子外的塑料包装,打开纸盒,撤出一长串的安全套,撕下一片,取出里面的橡胶套子,脱下短裤,她有些心焦地晃起了屁股。
尽管新买的安全套薄度不甚尽人意,孟企还是将它包裹到了阴茎上。他把着小鹤的雪臀,在她身后顶胯上去,肉棒在阴道口划圈磨了几下,撑开嫩壁插了进去。
“哈嗯!”女孩捂嘴。
孟企前后抽插起来,起初只是极缓慢地顶到深处,直到无法再进入,再缓慢刮出,每次到底或全根抽出时,女孩都会发出舒畅的哼声。
小鹤咬着指头,另一只手伸直铺在床上,她看着摊开在目前的物理习题和英语作业本,每幅图每个字都能看懂,但却根本没往脑子里去,她身后的推动逐渐加快,把她的身体一遍遍拍上床沿,头两侧顺滑的马尾有节奏地漾开。
风铃响了,突然其来的阵风把纸笺吹得旋转不已,一连串不间断的、迅疾的铃声打开了女孩的矜持,她摘下眼镜,迷乱地呻吟。
“嗯嗯啊啊啊~咿……咿…啊、啊、那里……啊嗯,要嗯…喜翻~”
孟企受到鼓舞,双手环过她的腰,箍在她的躯干和大腿的折角上,微微用力把她提起一些,一顿长驱狂退,就算安全套再怎么厚,减轻了多少感度,他也能感觉到穴壁紧紧地缠起,像是蛇拉动猎物,一边磨动一边往深暗处抽吸。
小鹤只觉得阴茎的冠状沟突破安全套的阻隔,每一下都狠狠刮过 G 点,且龟头插得如此之深,身体麻麻涨涨已然不像自己的了,她的膝盖再无力支撑,任孟企环抱并托举着她的身体,两手不自主地在身后抓瞎似地摸索,纤细手指僵直地掠过孟企的腹部,似拒还迎,蜷曲着抓握空气。
“金金、金金、”她含混地说着两人对男性生殖器的秘密称呼,“爸啊啊…这样嗯唔…这样插……金金……顶到、顶到那里了…啊啊啊昂!”
“……鹤。”
“怎…怎么了爸、爸爸,小…小鹤喜欢…你。”
孟企把手搭在她的肩头,顺着脊背用指甲轻轻挠下,到腰时,她颤了颤,到臀尖时,又抖了抖。
“爸…别啊嗯~别摸、别…嗯小菊,打打我…想要…屁屁、咿!”
清脆且响亮的一声从她臀尖响起,小鹤闷哼一声,她的花径一抽一抽地往里收去。
孟企加快挺动的动作,撬开紧密的穴肉,如打桩般绵密地抽插,每一下都翻出明亮的汁液。终于他气息渐粗,茎柱临近喷发,龟头也胀至最大,但他还没听见信号,于是屏气,忍住精关,大肆伐弄。
“去、去了呃呃呃!嗯呜…嗯呜、哈啊!啊!爸…小鹤到了嗯!”
孟企仍耸动不停,又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三记,女孩的身体不住乱颤,似风催细枝,海棠频低头,一阵不成调的娇啼婉转地在屋内传响。不知何时窗外已下起雨,豆大的雨滴斜打在窗框上,水花飞溅出来,变成沁凉的薄雾,隐隐有几丝落在小鹤潮红的脸上。
第五十三章 分明
“怎么了?你好像有点不开心。”孟企看着左边离自己半米左右距离的孟鹤。
熙攘的教学楼走廊下,他见女孩含着头,走姿有些僵硬。几名男学生提着几扎厚厚的新课本从两人中间着急地穿身而过,孟企靠墙让了让。
“没有啊,”等人群通过后,她往孟企身边靠了靠,“总觉得爸和我一起来学校,感觉有点奇怪。”
“你的教室在哪边呢?”孟企问。
“那间。”孟鹤指着远处一间教室门上方的“3-5”标牌,然后从孟企手中抓过书包背带。
“快去吧,她俩都在等你了。”孟企看着站在门口窃窃私语的两个女孩。
“再说几句。”孟鹤低着头。
“行啦,可约好了哦,保持距离,去吧宝贝,我要去办公室了。”
“嗯。”她笑眯眯地回答,嘟了嘟嘴,然后迅速收起表情。
孟企径直穿过走廊,走入教员办公室,对坐着整理教案的鬈发妇女说:“冯老师?我来了。”
她蓦地抬起头,面露微笑:“孟鹤爸爸,坐吧坐吧。”
妇女一边从办公桌底下拉出一张软皮小凳,一边问着:“电话上说的那件事吧,怎么突然要换姓了呢?方便和我说说吗?”
“冯老师你也知道,小鹤妈妈走的早,”孟企挥挥手,表示自己想站一会儿,“说实话都记不得她了。”
“是这样的,记忆很淡。”班主任认同地点点头。
“小鹤从小因为姓氏也没少被孩子们捉弄,像是叫她‘牛孟鹤’,有说她没爸没妈,是外公外婆养的,还有说她是私生子的……”孟企垂头,然后抬起视线看着冯老师。
“这些都不是关键,她自己一个人全都默默忍受过来了,之所以现在换,一个是赶在 16 成年之前,二是我才能真的走出来,和她成为家人。”
“这样就好,把对令正的感情都给孟鹤。”
“冯老师,”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谢谢,真的谢谢。”
“学校证明我已经打出来了,这就拿着去让校长盖个章。跟我一起去吧。”班主任从文件堆最上面捻起一张纸,同时站立起身。
“孟鹤真是有个好爸爸啊,不过,改姓的话,令正娘家那边怎么说?”
“像我这样的,监护人单人同意就行。”孟企退到冯老师身后,跟随她出了办公室。
“这我知道,孟鹤的外公能接受吗?”
孟企低头沉默。
冯老师回头看了孟企一眼:“真的是难为你了。”
回头时,她发现自己已站在 3-5 班后门,视线一扫窗户,看见教化学的女老师正在给大家做自我介绍。
“哎,你看小鹤,”她看了看靠窗坐着的那个用雪白头花扎着单马尾、戴着的银色边框眼镜、端正着身子面朝讲台的女孩,“多好的孩子。”
孟企看了过去,尽管看不见女孩的脸,但她无疑正发着光,一眼就能被他找到,“多亏冯老师的栽培了。”
冯老师一边和投来目光的化学老师打招呼,一边对孟企说:“照现在的成绩看,中考考进市重点还是稳的。”
这时,坐教室中间倒数第二排某处的李莉注意到了班主任和孟企两人,不时地用眼光瞟向这边。
冯老师气得两眼直睁,说着:“哼,这李莉,对学习能像小鹤的一半上心就好了。”
“得亏是没怀孕。”孟企想着事,脱口说道。
冯老师看他,愣了半晌:“怀孕?工作了20多年,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你要是去趟妇科医院看看,十五六岁去打胎的女孩,数字能吓你一跳。”
她说着徒然压低声音:“不过这李莉啊,我是真没想到,漂亮是真的,就是有点恋爱脑,见到个男的就走不动道。我猜多半是她原生家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听进去。“
孟企点点头,不说话。
“走吧。”冯老师一摆头,朝着楼梯走去。
孟企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挪动脚步,然后不舍地移开目光。
等校长爽快地拿出学校公章,在文件上盖了个印,冯老师与他寒暄两句最后离开,总共没花到一分钟。
冯老师说:“那我该去教室了,孟鹤爸爸慢走。”
孟企认真地向她告辞,然后看着老师走远。他在静无人烟的走廊中站了一会儿,扒着栏杆朝下望了一眼,拿不定主意该从哪侧楼梯下楼。最终他还是决定经过教室。
他慢慢地靠近 3-5 班的后门,发现学生们都俯着头,已经在写开学考的试卷了。他的爱,那个怜人的女孩,与众不同的她,像拟态在周围人群中的天使。
他看孟鹤两手放在桌上,笔动了一会儿,拿起橡皮一阵猛涂,她穿着他为她熨得平平整整的蓝白色夏季校服,雪白的胳膊从袖管里伸出,在试卷上抹来抹去。
孟企沿着窗户前行,她的侧脸露了出来,远远望去像一颗剥开的鲜荔枝,她的眉眼露了出来,细腻淡雅如工笔山水,他驻足一会儿,走了。
**********
孟鹤收起笔,拿一端戳了戳额头,她抬眼,看着张茗摇着身体走过来。
“初三啊……又多了一门考试了……”张茗把身体靠在前后座位间的墙上,享受着瓷砖的丝丝凉意。
孟鹤笑着把笔搁进笔筒里,从桌子左上角的书堆里抽出英语课本。
“化学老师,还挺好看的。”张茗忙不迭地说下去。
少女点点头,正要开口。
“小鹤,你爸刚才在看你。”李莉的脑袋从后面钻出来。
孟鹤小嘴半张,惊讶地看向她。
“就那边,后门窗户。”莉指给她瞧。
孟鹤回头看了过去,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她笑了笑说:“看我有啥好看的。”
“我作文又只写了一页纸。”李莉叹着气坐到孟鹤的椅背上,仔细看就能看见她牙上戴着的隐形牙套。
“我把暑假作业写的一篇作文原模原样背上去了。”张茗说。
“真行,你居然写作业了。”
孟鹤看着她俩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皮,又回头看了眼后门的窗户。她把头转了回来,用左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
“……你看小鹤,好像又忧郁了。”
“什么呀!你这张茗,我哪里忧郁了。”孟鹤听她戏弄自己,一边笑一边皱脸,没好气地戳她的胳肢窝。
“你都不说话,鹤,你不会身体不舒服吧?”李莉问道。
“没,我好着呢?”孟鹤回答。
李莉自顾自地摸起了孟鹤的手臂:“话说回来,小鹤,你不是说去海边了吗?怎么一点都没晒黑,皮肤还光光滑滑的,水润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啊,好痒……”她一脸无辜,把胳膊一缩,白皙的小臂竖着拉回脸边,几根纤指弯展成花的样子,眼神幽幽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小鹤,”张茗离开墙壁,手摁在孟鹤的桌上说,“你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对男生杀伤力有多大吗?”
三人打闹着直到铃声响起,然后又是一门接一门的考试。时间匆匆来到下午三点,冯老师拿着上午的试卷走进教室。
孟鹤展开笑颜,期待地看向冯老师,后者回望她,眼神里包含了许多东西。
看着试卷慢慢被发下,黑板被擦干净,最后几个学生回到座位,冯老师拿起粉笔,沉默地看了会儿写满红字的试卷,用最不经意的口吻说:“上课前说个事,咱们午孟鹤同学改了名字,以后叫她‘孟鹤’就行。”
话毕,一双双黑黢黢的眼睛看向窗边的女孩。
孟鹤红着脸,站起来,吸口气鼓起胸膛,说:“虽说大家都已经对我很熟了……我还是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孟鹤,孟子的孟,仙鹤的鹤。”
她飞速地坐回座位,四处传来窃窃私语声,孟鹤用胳膊遮住头,把脸朝向窗外。
“进初三之后,学习会越来越忙,咱们班长张雨萌的工作也变得繁重了,所以今年会加设个副班长,就选孟鹤来当,那么开始讲试卷。”
“‘午’不是挺好听的?这姓还少见。”张茗坐在小鹤的座位里,拉着孟鹤的手问她。
小鹤摇摇头,说:“就是想改了。”
她轻轻挣开张茗的手,抱着数学习题册走到后排,马尾甩动不已,同班女同学笑着看过来喊她,她也回以微笑,然后继续一本一本收走数学暑假作业,以期在放学前交上去。
她来到最后一排,看到那俩从不听数学课也鲜少交作业的“传奇钉子户”,脑袋里就是一阵疼。其中一名男生看她走近,抛过来两本崭新的习题册,他嬉皮笑脸地说:“挺受欢迎啊,孟鹤。”
小鹤有些呆然,然后看向地面,心里仿佛有种吃了刺一样的感觉。她没搭话,抬起头时舒展了眉毛,眼神又变得通透、柔和、有力,她看了他一眼,头一转就走了。
第五十四章 零落,花辞树
孟企费力地把身子伸向副驾驶座,吭哧吭哧地摇下右侧的车窗。
“妈,那我俩走了。”他对着人行道上的两人喊。
孟鹤为了瞧见外面,于是把脸贴近孟企的脸颊:“奶奶,小红姑姑,我们走了。”
“户口本身份证,都带了吗?”老太做了个拇指和食指相搓的动作,在街对面大声喊道。
孟鹤举起手中的小挎包,拍了拍它的肚子。
“快上楼吧,就回。”孟企说。
车开了出去。
拐了几个街区,他带着她在区公安局停车。小鹤低头解开安全带,她穿着上身黑、及膝透纱下摆的春装连衣裙,头发被编成一丝不乱的单股辫。她指了指车外,又指了指自己,然后把手放在孟企递来的手掌里。
周六,来办事的人不少,两人等着户籍业务窗前排队的人群慢慢走完,将孟企代写的改名申请书,连同户籍簿、学校证明、出生证明一齐交了上去,然后是填写表格、盖章、签字,进展快得难以置信。
孟企交了新户口簿和身份证的工本费,领着小鹤去拍新的证件照。照相机的灯光闪烁了两下,将女孩微笑的正脸记录、归档。
孟企与孟鹤坐回车里,说说笑笑地驾车前行。小鹤将手伸在挎包里,摩挲着崭新的户口簿,将它拿出,举高,迎在阳光下。孟企看了它一眼,回忆着一本本变旧的户口簿,这是第四本了。
17 年前,孟企迁户至这里。
16 年前,换新,多了午华的一页。两人被标注上“已婚”。
14 年前,换新,多了午孟鹤的一页。
11 年前,午华的一页被戳上注销的印章。
20 分钟前,换新,删除午华的一页。更名。
小鹤打开了它,前后翻看着仅有的两页:户主·孟企;女·孟鹤(曾用名:午孟鹤)。
”妈妈呢?“她问,指的是午华的那一页。
”刚才被工作人员收走了啊。“他说,这时才有了午华真正离开了的实感,他强忍着鼻子里涌出来的酸劲,开着车。
嘀嗒,两滴眼泪掉在户籍证明,孟鹤的名字上。孟企拉过身旁的女孩,让她靠着自己的右肋,不停地用手抚摸她的头发。
到家了,孟企把车停在楼下,转过身把她搂入怀里。就这样维持着过了不知多少分钟,孟鹤动了动身子,离开了他的胸膛,她眼圈红彤彤的,手还放在孟企的腰上。孟企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亲了亲她的脸蛋,然后她也仰起雪颈,亲他。
孟企老妈为两人开了门,走进一瞧,原本再熟悉不过的客厅如今四面墙都挂上了红布,正对面的厨房走廊两边贴着喜庆的对联。玄关左手边,客厅西侧靠墙摆着漆红的方桌与两个花篮,桌上摆满盛有糖果、喜饼、桂圆、莲子、红枣、花生的精美小碟。沙发上,连同垫子和靠枕枕套都换上了红色。
孟企去厨房帮孟红盈准备午饭去了,小鹤则去洗了把脸。门口传来开锁声,姚健捧着一套陶瓷茶杯和一个花瓶走进屋,对老太说着话。小鹤从洗手间出来,姚健张开手臂抱了抱她,然后他又忙碌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几人一起推推这里的家具,摆摆那边的物件,直到午饭做好。
餐桌上陆续端上虾仁山药木耳小炒、南瓜炖排骨、鲫鱼汤、土豆泥沙拉、桂花糯米藕。喝了点啤酒,姚健突然对孟企说:“哥,下午陪我去酒店一趟,看看还差什么没布置好。”
于是孟企坐上姚健那辆新买的国产混动 SUV,“先去趟花店。”他对孟企说。
驱车到了“爱齿口腔”旁边,田小姐打着招呼看两人下车,然后往后备箱和车后座填塞进 10 捆搭配统一的红色系花束,接着还有一束扎着红白玫瑰、飞燕草、波斯菊、茉莉的手捧花交到了孟企手中。
“帮我拿好,小红明天要捧一整天的。”姚健说着,上车,继续往前开。
沉默,姚健多次把视线扫到孟企身上,咂吧着嘴唇又把话咽了下去。
最终他开口了:“哥,孟哥,你他妈怎么回事!”
孟企深锁双眉,慢慢地转头看他。
“我明天就和你妹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嗯。”孟企用鼻子发声。
“你在搞什么?”姚健拍了一下方向盘,然后摸了摸额头,克制了一下情绪,继续说,“你和小鹤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看到了?车上?”孟企抬头。
“她还是个初中生,还是你女儿啊!”
“我有分寸。”孟企看向车窗外,用右手两根指头抵着太阳穴。
“你最好有,”姚健咬了下舌头,“我都要结婚了,哥,你……”
“她不是你的所有物。”话一说出,车内再度迎来沉默。
车辆抵达婚宴酒店,姚健将车子熄了火,转过来用带着一些同情,一些无奈的目光看着孟企,“我就当没看见,也不会告诉小红。”
“是对是错,你自己知道。”
**********
晚饭后,孟企刷完碗回到客厅,一个人默默地打起气球,大约共打了 50 个,把它们缠在铁丝上做了个拱门。他走进卧室,看见大床上依次并列躺着孟红盈、孟鹤、老妈,三个人都贴着面膜,聊着谁家的儿子把谁家的女儿撬了的话题。
“爸,姑姑说明天结束后要把花给我。”
孟企笑了笑,看向床头花瓶里那束红、白、紫、黄色错杂的手捧花。
“快去睡觉吧,”他把花瓶整个放到孟红盈手上,“明早五点半,我反正不会叫你。”
孟红盈单独去了被改成闺房布置的客房睡。由于客厅沙发不能动,书房也堆满了各种东西,孟企只能在卧室打地铺,孟鹤和她奶奶则睡在床上。
夜半,孟企听着电风扇转头的呜呜声和吹风的呼呼声,用手肘支着后脑勺看着躺在床上的孟鹤。孟鹤转身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也看着孟企。
“奶奶,吹不到风,下去睡了。”她悄声对老太说,然后像淌下一般地溜到凉席上,滚了个圈滚到孟企身边。
“快睡觉。”孟企轻柔地对她说,握住她又小又热的手。
她凑近距离看着孟企,棕色的瞳孔缓缓放大,她将嘴唇分开,露出一点门牙,然后嘴角弯了弯。
第五十五章 燕尔
9 月 8 日,上午 6 点,孟鹤醒来,发现孟企不在身边。
走出卧室门,她看见姑姑和奶奶正在吃早饭。
“小鹤,快,化妆师要来了。”说着,孟红盈跟个鹕鹈似的,张嘴把整颗糖水荷包蛋吞进嘴里,咬了两下,就着整碗糖水咽了进去,又顺手拿了块裹满糖浆的核桃栗子蒙布朗塞入口中,急冲冲地跑到洗手间里去了。
孟鹤视线追着她在餐桌旁坐下,对奶奶说:“姑姑这是饿坏了啊。”
“你也快吃!”老太啪地丢下一个碗,里面盛着两颗荷包蛋。
还未等她吃完,孟红盈吹干头发,走过来一把拽住小鹤的手,拉着她往闺房走。孟红盈往床上丢下两套衣服,随即老太也走了进来,给两人梳头发,并为小鹤换上衣服。孟红盈穿上大红立领七分袖正襟短褂,红色织金马面裙,喜褂正面桃、梅、山茶与锦鲤绣花锦簇,满背是金丝银线繁错的凤凰刺绣。最后她将珍珠耳环、玉镯戴在露出的肌肤上。
相比之下小鹤的伴娘服则简单得多,通身白色,不露肩背,不及婚纱那般精致高调,主打日常可穿。上身是束腰的化纤缎面质地,方领口处带着俏皮的自然褶,肩头是网纱公主袖,下身是垂至小腿的雪纺双层荷叶边裙,就算是夏天穿也十分清凉。
摸约半小时后,孟红盈认识的化妆师如约敲响了门,老太客客气气地请她进屋,然后走回了厨房。孟鹤扑闪着一双眼睛,坐在一旁看着姑姑化妆。
“小鹤,拿张纸,蘸点水。”
“小鹤,给我剥块巧克力吃。”
“小鹤,你把这双鞋藏起来。”
“小鹤,你等会儿挡住门,别让你健哥进来,知道吗?”
“小鹤,帮我把那个提包里的两支口红拿来好吗?”
孟红盈擎起两支她在婚礼前选好的唇彩,对着化妆师小声说着,然后打开了盖子让她瞧了瞧,一支是正红色唇釉,一支是哑光杏橘色的口红。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开始最后一道工序,化妆师抬起孟红盈的下巴,拿起正红色……
家里陆陆续续来了几位孟企这边的亲戚,老太拿了莲子羹招待大家吃了点,告知他们往酒店方向。 孟鹤最终把婚鞋藏在了客厅挂钟的顶上,时间 7:20。孟红盈突然闪出来把孟鹤拖进了屋,让化妆师也对她修饰一番。
“你啊,连遮瑕膏都不需要。”孟红盈叉着手,看着女孩的鹅蛋般的双颊,帮她摘下了眼镜。她的头发被扎成了蓬松的花苞形,刘海被整个推到头顶上,露出洁白的额头,化妆师在上面拍了拍。
画上尾端扬起的眼线,夹出向上微翘的睫毛,打上浅浅晕染的眼影,末了,化妆师不自觉“呀”地感叹了一声。孟鹤害羞地左右看了看,双眼好像明灯,一顾一生辉。
孟红盈递来口红,化妆师将其拿在手中,旋开,点在孟鹤双唇唇缝里侧。小鹤抿了抿她偏小、下唇瓣略薄的嘴唇,使杏橘色在双唇上晕开,然后化妆师用手指将口红往外推抹,与她唇瓣原本的淡粉色形成渐变,宛如一朵里深外淡的娇花。
孟红盈笑了笑,说:“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新娘,我是伴娘呢。”
另外两位伴娘抵达了家里,与孟红盈聊起天来,小鹤抽这个空给孟企打了电话。
“来了来了!”孟企老妈从窗户外探回头,摆手示意大家各就各位。
孟红盈提起裙子飞奔回闺房,包含孟鹤在内的三位伴娘挤在房间门口嘻笑着等待。
孟鹤屏起呼吸,默默数着秒。玄关门被拉开,穿着黑色西装的姚健在两名伴郎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将烟酒糖茶,尺梳镜剪,三金五银的彩礼放到了客厅里。
青年步到孟鹤面前,轻易地从一米五高的她头顶望进闺房,瞥到红色的裙裾一角,急吼吼地打算进去。
孟鹤挤到两位伴娘前,把双手一撑,含着笑打量姚健:“不准进。”
西装青年笑嘻嘻往三位女孩手中塞了红包,小鹤撅了张鸭子嘴,摇了摇头。
“乖小鹤,开开门,孟哥在酒店等着咱们呢。”
孟鹤转转眼睛,这才笑着让开身子。
姚健走进房间,只见孟红盈端坐在床尾,目含流星,笑靥如花。她把背挺地高高的,足尖点着地,长长的红裙平摊在身后床面上。
无声地对视几秒后,孟红盈笑着低下了头,姚健则又被赶出屋去寻找婚鞋。孟鹤捂着嘴笑瞧他焦头烂额地找了 10 多分钟,最后偷偷拿手指了指上面。
姚健捧着红绣鞋回到闺房,单膝下跪替她穿上鞋子,低声朝新妇说着情话。
“小红,嫁给我。”
在起哄声中,姚健拉着孟红盈出了房门,接着吃饺子,向岳母敬茶,收改口钱。
十点刚过,新郎背着新娘下了楼,坐进挂满彩球、丝带、鲜花的婚车中。
********** 孟企挂了电话,时间 8:52,他去找酒店的服务经理核对了一下酒水数量,检查了婚礼上要用的影像和音乐,看着工作人员把香烟喜糖摆放上桌,烟花蜡烛安排就位。
然后他去了趟影楼,返程路上,他接到姚健的电话,得知两位新人已经随婚车车队到了婚房。到酒店再次嘱托一番,看接待和服务员全部到场,于是开车回家里接母亲赴宴。 孟企在家扫了扫地,处理完接亲活动的残余,换了身西服。时间 11:12,和老太一起到了酒店,他看见黑色正装的姚健和一身红装的孟红盈正站在酒店大厅入口招呼宾客,对他俩打了招呼,并把打着勾的上菜顺序清单和宾客座位安排图交到他们手中。孟企看姚健对自己做了个“OK”的手势,领着母亲进入宴会会场。
整个酒店大厅被红地毯分成两半,左右各十张大圆桌,地毯尽头是一个台子,孟鹤那时就坐在台子左边的一张靠背倚上,穿得一身雪白,低头玩弄手中的捧花。
“宝贝。”他走到女孩的跟前,低头看着她头发上落着的彩色纸屑。
“爸爸。”女孩高兴地抬头,笑了起来。他没戴眼镜,化妆后的眼睛看起来更大了些,脸色更光彩几分,嘴唇也更惹人垂怜。
“久等了。”他握起孟鹤的手。
将近 12 点的时候,大厅四边的音箱开始奏起《梦中的婚礼》,还有几位客人尚未到场,孟企打发姚健和孟红盈进去准备婚礼,让酒店的招待重新回来干活。
纯洁脱俗的白纱飘过,刚才还在奶奶身边聊天的孟鹤这时已经走到了大厅门口,旋着脚尖和孟企说话。
“捧花呢?”孟企问。
“健哥拿着了。”
“我们俩也该过去了。”
“嗯。”女孩说着,眼睛看向酒店玻璃门外。
她突然转过头,站到孟企身后。孟企也朝外看去,见穿着黑白格纹连衣裙的魏小姐,一手拿着喜帖,仰头确认着酒店的名字。
孟企温柔地拍拍女孩的背,孟鹤望着他,愣了几秒,然后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她推开旋转门,朝魏小姐奔跑过去,扑在少妇的怀中。
魏小姐看看女孩,惊讶,抬头,看见了站在玻璃后边的孟企,一边笑一边揉了揉眼睛。
婚礼开始的时候,孟鹤看着大厅上方的水晶吊顶灯出神,灯光在她透白的肌肤上反射出光晕,音乐、嘈杂人声、婚礼主持的话语声,全都被抛在脑后。她从未感觉一天能如此漫长,仿佛是一个从数年起就开始的梦。她看着无数玻璃水晶的耀眼切面,想象着哪一面里能有完美的结局。
孟企牵着孟红盈从地毯那头走来,他们又稳又慢地靠近,孟企朝舞台左边伴娘群中的娇小少女眨了下眼,小鹤笑了出来。
满身红色的新娘站在了新郎的面前,孟企与他轻声交谈了几句,新郎单膝跪下了,向上递出捧花,新娘接过,两人搂在一起。
舞台背后的荧幕上播放起两人的童年照片和旅行回忆,这时姚健的伯父作为主婚人登台,简单地给予新人以训诫。接着是孟企走到话筒边,拿着结婚证宣读两人共结连理的文书,最后双方父母轮番登场致辞。
婚礼的高潮在主持的引导下悄然来到。
孟鹤向孟红盈递上戒指盒,孟红盈则把捧花交给孟鹤。
换戒,交杯,接吻。
宴会持续到 3 点才散场,姚健在商量好亲属及重要宾客进行晚宴的安排后,与孟红盈、孟企和小鹤拍了纪念照,照片中两位男性站在外侧,两位女性站在中间。
7 点,孟企送妈妈回家,然后返回宴席上。8 点,孟企没带小鹤去新人家闹洞房,而是带着她去了新区东郊外两公里的森林公园。
孟企看了看副驾驶座的孟鹤。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道路两旁钠灯的黄色荧光温暖着她的肤色,在她唇上留下稍纵即逝的光芒。他欣赏着她的锁骨,欣赏着白裙的抹胸部位微小的隆起,欣赏着她端正地握着捧花的葱指。孟企从车后座拿过一个布收纳包,放在她的身边。
小鹤好奇地看看他,她掏出里面的东西:一双 4cm 尖头的猫跟鞋、一双蕾丝手套、一顶头纱,全都是纯白色。
她咬着嘴唇,克制不住地微笑。
驾车驶上山,周围都是趁着夜色来纳凉的居民,孟企在付费停车场停下,拉着从头到脚都洁白的女孩跳下车门。他握着她的手,感受着蕾丝粗粗的触感。
“好走路吗?”他问。
“没什么问题。”女孩在地上踩了两下,发出叩叩的声音。
她走了起来,头纱和裙摆在身后荡开。
路上不断有人拿起手机对着孟鹤拍照,她用花束挡着脸,羞涩之余,时不时地仰头看着孟企,含着春光的笑容足让手中的鲜花失色。
孟企带着她离群索居,从木栈道走进树林间的小路,独辟蹊径,踩着埋入土中石板朝上进发。走了大约十分钟,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西北边掺着红灰色的夜空在草地上方显露出来,繁灯遍野的城市夜景从围栏下升起,与天上星光遥相呼应。
她踩着高跟,跑跳着上前,裙底下露出的小腿肚一绷一绷的。她用两肘紧紧地箍住捧花,俯望夜灯,回望过来时,头纱像透明的鱼鳍在风中自在拂动,美得脱尘,她喊他爸爸。
孟企再也抑制不住感情,上前搂住她,和她吻在一起,任无尽的时光在秋波中溶解,待到海水干涸,待到月不再升,待到众星跌落,待到银河寂灭。
“爸,小鹤永远都属于你。”
**********
孟企把右手放在孟鹤的腿上,隔着雪纺裙子也能感受到她的热度。
他继续开着车,沿着湖岸朝前开,没有目的地开着。
他的手向上移了移,摸到急转向下的弧度。女孩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捂着嘴,气息逐渐变得浓重。她的双腿微微分了分,在胸前按紧花束,一股幽香传到了孟企的鼻子里。
车停在了无光的湖畔,碎石路面,荒草丛间,孟企将车子熄了火,关上窗,打开空调外循环,坐到面包车的后座上。
他抓住她的手,吸着她的味道,让她跨坐到自己身上。
孟鹤的动作有些乱,伸腿的时候压住了自己的裙子,扭身的时候鞋子的高跟踩到孟企的脚上。她双手的手指盖着嘴唇,脖子僵硬地一动也不敢动。
孟企把手探进双层布料的裙下,摸着剪刀般摆放的紧致双腿,逐渐探到股间那个柔软的山丘旁,感到一丝微热与汗气。他卷下她的内裤,摸索着小腹、屁股、胯骨,和她那她细细柔柔的阴毛。
孟鹤身子歪向一侧,方便男人脱下自己的内裤,像是以为自己干了坏事般双目低垂。孟企这时把西装的裤链解开了,滚烫的阴茎跳脱出来,敲在孟鹤的大腿上。
“嗯呜……”低低的一声。
孟企感到有水滴在他的阴茎旁,他着急地戴上安全套,按着小鹤翘起的臀部慢慢向下,由于裙子太长,他只能盲目地进行对接工作,两次顶到尿道口,三次顶在股沟上。小鹤隔着裙子扶住那根棍子,轻轻一按,让它进入了自己体内。
她的手又飞速盖回到嘴上,仰着头不敢喘声,腰胯上下地轻耸起来。
身体略微打弯的孟企正好和她的脸正对,于是拉开她的双手,撬开她的嘴唇,与她的杏舌纠缠。
“嗯啊……唔…嗯…啊嗯……”她的一对蕾丝手套交叉着环在孟企脖子后面,指头处被口红染地斑斑驳驳。
孟企小幅度地摇动腰部,浅浅地在她的穴内厮磨,他将她整个抱在怀中,感受根茎传来的包裹感觉,那压力无比强烈,挤压两三秒,松开,又挤压两三秒。孟企望着她迷蒙的眼神,轻诉对她的感情,缓缓把她的臀部抬起,让肉棒退出到穴口上,做这一动作的同时,女孩的大腿颤抖了起来,去了一次。
“嗯……”
孟企深爱她的矜持,她的羞赧,欲望与爱情化作单纯的推与拉,未等小鹤缓过劲来,他已开始深深地抽插。
“啊啊……嗯啊!不行、唔嗯~嗯、嗯……爸啊~”
她垂到腰间的头纱有节奏地上下扯动,她左脚上的猫跟鞋掉在了座位底下。
孟企捧住她的脸颊,动情地亲下去,双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身体,停下胯间的挺动,阳具却在她的体内一跳一跳,变得更加充血。
“我的鹤。”
孟鹤的眼睛努力地张开,精致的脸上满是红潮,翠娥微颦,眼闪波光,说:“这样,好喜欢。”
孟企笑着舔了舔她嘴角抹开的杏橘色口红,满心喜悦地开始下一回合的冲刺。他将身体向上抬,却撞到了车顶。
“嗯啊~”阳具在蜜穴内一刮一回缩,她叫了起来。
孟企将她缓缓推倒,将她嵌进前排座位中间,背贴在收纳盒上,十指扣住她的十指,开始深深浅浅的抽动起来。他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那个覆盖在白纱下的女孩,那是他的挚爱。
他深深推入,快速拔出,反复不停。
“爸爸、小、鹤…快到了……”她翻起白眼。
他加速,更快,感觉到自己的龟头反复刮到一个硬硬的凸起,一阵电蹿似地感觉越过脊背,随即迎来的是小鹤海潮一般的紧缩,一层扣一层,一阵接一阵,黏滑曲折的穴肉突然一阵猛吸,他坚持不住,脸上肌肉发麻,耳旁嗡嗡作鸣。精关一开,与她同时攀上巅峰。
孟企用力地抱着她娇柔的身体,与她幸福地搂了十来分钟。
他掀起她的裙子,看到自己的阴茎在强烈射精后一时变不回原来的大小,他打算将它从她身体里抽出。
他怔住,惊惧,脊背发凉。
他没看见套子。
第五十六章 不虞之火
“爸进药店,就等一小会儿。”孟企解开安全带,正准备打开车门,他的手臂突然被拉住了。
孟企停下动作,遏住脸上一阵跳动的眼皮,转过来做了个笑脸,安慰她说:“好吗?”
孟鹤摇了摇头,她已经把手套摘了,半挂到脑后的头纱几欲坠下。
“爸,陪我。”
“小鹤,弄进去了,不赶紧买药不行。”
“可以不吃药吧?爸?我不是马上要来姨妈了?”她的笑容是自欺的笑容,孟企一看就知道。
他想了一下,说:“后天,那也不保险,不能赌这个概率。”
“和你一起去。”女孩说。
孟企摇头:“会有别的麻烦的。”
手松开了,孟企下了车。
离药店只有十来步距离,他没有回头看,径直推开大门进去。
开门的时候他也还在想“概率”这档事,就连完好无损、用法正确的安全套也有 5% 左右的概率导致怀孕,只不过是自己在选择性忽略,在“幸存者偏差”,在行险侥幸。
“紧急避孕药,谢谢。”他对店员说。
余生与她在一起的三四十年里,自己敢说都能完美避孕吗?一旦中招,小鹤将遭受药流的精神和身体双重痛苦,你不是不知道。
“……先生?一片式的还是两片式的?”
“哦,两片式。两盒。” 时间无法倒退,甚至就只是现在,对她的伤害就已经造成了。左炔诺孕酮,1.5 毫克,怀孕机率降至 10% 到 25%,用药后,小鹤可能会胃痛,可能会头晕,可能会呕吐,还会搅乱经期,很久以后才能恢复。
孟企看着店员在电脑敲上出货记录,键盘的咔咔声让他回想起刚才在湖边,车内顶灯打开时发出令人烦躁的滋滋声。
灯光下,阴茎与她小巧的性器如榫卯般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孟企心里很不平静,他很想大声问“安全套呢?”但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两人爱的交汇处,一秒,两秒,他抬头看见她的不安。
店员将小票装进装药的袋子,孟企拿出现金付了钱,拿走药。
小鹤眉眼耷拉的表情在孟企眼前挥之不去,孟企凝重而缓缓地拔出阴茎,刚一抽出,阴道口就一缩,炼乳般浓稠的精液被挤了出来,顺着股沟往下滑,这无疑是敲在他头上的又一棒槌。
快速擦拭几下后,孟企让女孩坐到座椅上,轻轻分开她的阴部,抽纸吸走穴口精液与白浆的混合液,他往小穴深处看去,赫然是安全套根部的圆环。
孟企握住药店玻璃门的银色半圆形扶手,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总比怀孕好,理性分析,权衡判断。虽然紧急避孕药的适用年龄是 17 岁往上,小鹤的卵巢还未成熟,一下子摄入这么多孕激素会影响她的内分泌,可能会让卵巢功能失调,发生在她身上的,有概率是痛经加剧、不规则流血,甚至闭经。但,那也总比怀孕要好。
孟企将她裙子的放下捋平,紧紧抱住一身白纱的少女,很久才放开。孟鹤微笑着闭眼靠在他的肩膀上,车窗蒙上了一层水雾。
“爸爸,你去哪?”小鹤问,她看见孟企打开面包车的侧滑门,把湿皱并缩成细条的安全套丢到地面上,下车往前走去。
“去买药,然后回家。”孟企说着,打开驾驶座的门。
**********
孟企从副驾驶储物箱中拿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递到坐在后排的小鹤手中,然后把回到方向盘上。
“现在吃吗?”后座传来细声细气地问话。
孟企在脑中仔细斟酌了语句,但好几秒都没能说出话来,他放弃了,决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尽快,鹤,你想要怀孕吗?”
“不想,不想。”
孟企没有回头就想象出女孩拼命摇头的同时说话的样子,说:“一片就行,一片。”
然后是一连串声音,纸盒被打开,矿泉水瓶盖被拧开,说明书被摊开,药片的铝箔包装被揉动,从后座传了过来。 孟企从后视镜看她仰头将药片吞下,看了眼车载 CD 机上的时间,9:03,补了一句:“第二片等明天九点的时候服。”
两人郁郁寡欢地回到家,轮流洗澡、刷牙、洗脸。老太还没睡,但也没太在意孟企与孟鹤的心情,因为她自己也多少有些怏怏不乐。快到 10 点时候,三人都睡下了。
听见老太打起呼,孟鹤又下了床,躺在孟企身边说:“爸爸,抱抱我。”
**********
隔天早上 7 点多,父女俩就着热牛奶吃着玫瑰馅喜饼,孟企把一个巴掌大的便携塑料小药盒放到孟鹤掌中,悄声说:“9 点的时候吃一片,别耽搁,明白吗?如果把药呕了,记得补吃。”
女孩飞快地把药盒藏到了校服兜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孟企。
吃完饭,孟企走进书房,从书架上拿下避孕药的铝箔包装,塞入要丢弃的生活垃圾袋里,然后和孟鹤一同出门。
两人一言不发地走下楼梯,交握着手。
快走出楼洞门的时候,正好遇见吴蕙兰晨跑完回家,孟企拉住小鹤靠边站了站,对她打了声招呼。
“兰姨好。”孟鹤也跟了句。
“上学了?小鹤?”妇人看了眼孟企手里的垃圾袋。
“嗯。”
“小孟你妹妹是不是昨天结婚。”兰姨在台阶上压了压腿,她身上紫色的紧身瑜伽裤勾出她的身材曲线。
“对,昨天魏小姐也来了。”孟企连连点头。
“哎,我这个月都还没见过她呢,总之恭喜了。”
“多谢兰姐,那我们先走了。”
“嗯,慢走。”
孟鹤回头朝她挥了挥手。 到学校时差不多是 7:20,女孩在校门口告别了爸爸,一路揣着兜朝教学楼走去。
今早起床到时候,孟鹤就感觉肚子隐约有点坠坠地疼,分不清是快来姨妈的疼痛感还是肠胃痛,头也有一阵没一阵地发胀,使得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周一早自习和第一节课都是语文,课休开始正好是 9 点,孟鹤窝在座位里,等着冯老师离开。她的肚子疼得更厉害了。
“小鹤,你怎么了?”张茗走了过来。
“没。”小鹤还没来得及打开药盒,赶紧把它捏回手掌下面。
“吃什么药呢?生病?感冒?”圆脸女孩不断地询问。
“就……维生素。”
“C 吗,我也有吃,我妈还让我吃维 D,说对骨头好。哎,给我看看嘛……”
“有什么好看的!”孟鹤一着急,脱口说道,她看向张茗,立刻愧疚起来,“止痛药啦,我姨妈来了。”
孟鹤举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打开药盒,从两片圆圆的药片中拿了一片,迅速地咽了下去,然后把药盒藏进了抽屉里。
张茗呆呆地看了看她,然后对她咧咧嘴,又对小鹤说笑起来。
孟鹤突然有些难过,像是惩罚似的,她的头开始一抽一抽地疼起来,这时她感到挂在座椅后的书包里手机震动起来,但她没去管它。
张茗看孟鹤双眉紧皱,头伏在桌上,不由得担心并握住了她的手,问她要不要喝点水。
孟鹤直起脸庞,对张茗笑了笑说不用了。
她转身去打开书包,看到手机屏幕上是孟企的短信,消息预览写着:“小鹤,药吃了吗?如果难受一定要去医务室,吐了的话记得……”
孟鹤放下手机,从包里掏出一捧喜糖,塞到张茗手中,然后又趴回到了桌面上。
第五十七章 狐疑
橙白色外观的公交车缓缓发动,开走,孟鹤的孤零零的身影出现在站台上。她背着书包,穿着宽袖的衬衫,衣摆在腰处打了个结,下身是及膝的针织裙、短袜、乐福鞋,女孩打开了黑色的折叠伞。
孟鹤一手扶着背包肩带,一手举伞挡下九月末的阳光,空气中飘来熟悉的奶油香味,她快步走到玻璃柜台前,弯腰看着陈列期间的中式糕点与西式饼干,扎低的马尾落到身体一边。“榴莲酥!还有菠萝酥,两个,啊,三个吧!”
男孩悄然靠至她的身后,孟鹤用手一撑膝盖,直起腰来,说道:
“灿宝,你长高了。”
“小鹤姐姐现在多高?”
“一米五七……不对,一米五八。”
“我马上就会超过姐姐了。”
“你现在还是比我矮。”说着,她把伞搭在肩头,双手使劲揉搓男孩的短寸头发。
“孟叔叔呢?”严灿朝一旁躲了躲。
“爸啊,每次放假他和健哥都是最忙的,不过今天送奶奶坐火车回去。”
“姐姐,”严灿伸手拿过伞柄,看着她的脸在光下被照亮,变得透白,“你变漂亮了。”
孟鹤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有些怀念:“小子,学会说好话了。”
灿宝和小鹤一起笑了起来,笑到女孩捧着肚子,男孩抹着眼睛,好一阵子才停下。
严灿撑着伞,让她走在前头。
“灿宝,你今天出来要买什么?”女孩问。
“辅导书,已经买好了。”
“去买衣服吧,陪我。”
孟鹤背着手,带着清甜的微笑,小碎步走进道旁一家男装店。接下来的时光里,小鹤拿起一件一件衣服,并一件一件比在严灿身上,T 恤、Polo 衫、马甲、毛衣、衬衫、工装外套、连帽衫,都不满意,又换了一家,再一家。
她最后挑了一件与自己的裙子一样藏蓝色的春秋款外套,棉麻材质,长衬衫风格,款型板正,不易起皱,她选了 L 号。
孟鹤一步一跳地走在树荫下,将手里的纸袋一甩一晃,她问灿宝上哪吃中饭。
“馄饨?”男孩看了看她手中那个装衣服的纸袋。
“让小鹤姐姐请你。”
“我请姐姐吧,妈今早还嘱咐我了。”
“嘿嘿,你孟叔叔也这么说,那我们还是 AA 吧。”
**********
午饭后,孟鹤看着灿宝坐上公交,离开了。她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爸。”女孩微笑着。
“宝贝小鹤。”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
“吃了午饭了吗?”
“吃了,和奶奶一起吃了快餐。你呢?”
“吃啦。”孟鹤低头踢了踢路边砖缝里长出来杂草。
“不要吃冰的,你的姨妈才刚来。”
“来了都有 10 天了。”小鹤委屈地说道,所幸月经在服药后苦苦等待、担惊受怕的四天就来了。
“你前天还有点滴出血呢。”
“嗯,”她脑海中浮现出内裤上的褐色血迹,“已经好了。”
“不要吃生冷辛辣食物,让你的经期稳定下来。”
“爸,你变啰嗦了。”孟鹤看了看街道延伸的方向,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我……我会少说点的,但你要记住,好吗?”
“呣——嗯,我喜欢你啰嗦我。”她抬头,阳光越过伞沿,在她嘴上留下倾斜的光痕。
“爸,早点回来呀,明天你生日。”
“我一早到家。”
“又可以和你睡在一起了。”孟鹤脸上染上羞意,左右看了看。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后,然后才响起声音,“嗯。”
“爸,想你。”
“我也是,鹤。”
**********
孟鹤走进第二医院的正门,走向电梯间,上到 6 楼。
她一手拎着食品塑料袋,一手拎着纸袋,走进 602 病房,说着:“莉。”
“小鹤,你爸爸呢?”穿着蓝白竖条纹病服的女孩歪头看了过来。
“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要问他在哪。”小鹤瘪瘪嘴。
“我就不问。”张茗嘻嘻笑着,坐在病床旁边的塑料小板凳上,探出一整颗脑袋。
“吃吧,我自己不爱吃月饼,就买了这个给你。”说着,孟鹤把榴莲酥和菠萝酥放在被子上。
张茗立刻伸手过来打开了塑料袋,和李莉两人一人拿了一个。
孟鹤坐到了靠墙处的板凳上,脱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了手机来玩。
“小鹤来啦?”李莉爸爸快步走进房中,“吃过饭了吗?”
“吃啦,李叔叔好。”
李传云走到病床旁,把病例、报告单、票据塞进挂在衣帽架上的背包里,他看了看李莉,打算伸手去拿糕点吃。李莉把他的手啪地拍掉了,说:“小鹤的。”
“叔叔吃吧,我来的时候已经尝了。”
于是李莉和她爸互相瞪眼扮鬼脸。
“莉还好吗?哪天能回去上学?”
“检查没什么问题,后天就可以去学校了。”男人说。
“明天,明天我就可以去了。”李莉忙说。
孟鹤拉着张茗的胳膊,接着,两人看着那对父女俩斗嘴并笑作一团。
**********
孟鹤从书包里拿出钥匙,转动锁孔,开门回到家中。
挂伞,换鞋,丢下书包,喝了口水,脱掉衬衫,汲水洗脸。
擦干脸后,她打开镜子旁的柜子,拿出那根验孕棒左右查看,上面显示着一条竖杠。
敲门声传来,小鹤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浅蓝灰色的衬衫套回身上,把门打开一个小缝。
“小鹤,你爸不在?”门缝里露出一张妇女的脸。
“兰姨?”
“买了点板栗,吃么?”兰姨抖了抖手里的袋子。
孟鹤将门开大了点。
“还没吃饭吧,让阿姨给你做点吃的。”
女孩感到一阵迷糊,忙说:“不用…阿姨,我自己……”
“别客气别客气!”她一脚跨进门里,轻松地挤了进来。
她带上了门,也不在意屋里的装饰摆设,直往里走。兰姨将一袋栗子搁在茶几上,走向厨房。
有那么一会儿,小鹤看着眼前的妇女不停开关冰箱门,上下翻找置物架,拿着菜板走来走去,女孩一脸惊奇溢于言表,接着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神逐渐慌张起来。
半晌,她鼓起勇气:“兰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聪明!兰姨啊就喜欢你们这辈的孩子,什么都通。”她转过头来,笑出不少眼睛皱纹。
“先吃饭,阿姨想想怎么开口,一会儿和你说。”
兰姨煮了碗番茄鸡蛋面给女孩,加了不少葱花和猪油。
“小鹤,你是不是有男朋友?”看着女孩动筷,中年妇女问道。
“有……”孟鹤向上看了她一眼,趴低头,吸着面条。
“和他做了?”
小鹤剧烈地咳嗽了一下,把汤咳到了一旁塑胶桌布上。
兰姨见到她这样的反应,噼里啪啦地说开了:“哎,怎么不戴套呢?就说你们那些个小年轻啊,一个个贪欢不计后果。是,不戴更舒服,对不对?”
孟鹤羞得把头低到了桌子上,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但是绝对不成,不要相信男生说‘一定射外边’的鬼话,男人啊,就没有一个好种,真要去了的时候巴不得把蛋都塞进来……咳咳……”意识到自己的交谈对象还是个小女孩,兰姨猛地收住话头。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孟鹤则脸红成了大苹果,也尬尬地笑了笑。
“再说啊,那根东西进去前也会分泌液体,里面是有精子的。”
“兰姨…我知道……”小鹤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反驳了一句,“是套子滑下去了。”
蕙兰一改表情,点了点头,面带严肃地问:“你爸爸知道这事了吗?”
孟鹤猛地抬头看眼前的女人。
女人继续说:“我猜没有。”
“兰姨,你怎么知道我……”
“那天早上我回来的时候,你和你爸不是准备去学校吗?垃圾袋里我看到了,包装,紧急避孕药。”她飞快地说,手上做着手势:“是你偷偷塞里的吧。”
孟鹤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看着碗里的油星子。
“太危险了,你要扔也藏身上,走到街边再扔啊……”兰姨继续说着,接着表情突然一震,“他知道?”
女孩没有回答。
“你爸有打你吗?”
孟鹤皱眉,抬起泛着泪光的眼睛:“没有!爸从来不打我,我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他都听我的……”
半分钟的沉默,她见小鹤的神色逐渐冷静,脸上像是渐渐结霜。
“孟企还算是好爹,”女人把手搁在桌上,叹了叹气,“那就行了,我来本就是说这事儿。”
“兰姨……你会对别人说吗?”
“我是那样的人吗?傻孩子。”
“不像是。”
她笑着看着女孩,见她俊俏的面庞内里似乎有一股子倔劲。
“实话和你说,阿姨我小的时候,十五六岁吧,和邻村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谈恋爱了。当时,还只到翘课出去,牵手亲嘴的程度,被我爹知道了,那天他拿这么粗的拖把杆子打我的腿……”
“我就是怕你也被爹揍,你还是单亲,他花在你身上的心力是其他家长的两倍不止。”
“阿姨,疼吗?腿?”孟鹤问。
“哈哈,我不疼,我就没受过那么大的气,跑了,离家出走,20 多年没回去了。”
她抖了一下眉毛,把视线转向一边,女孩看在眼中。
“现在我们俩是朋友了吧?”妇女笑着,提高音量地说。
“嗯。”
“我们之间的秘密?”
“秘密。”
那一刻,孟鹤笑了笑。
“放心,我对谁都不会说的,吃面吧。”
第五十八章 惯常的风景
“明天,明天一定陪你。”孟企说着打开门,扶了扶夹在手臂下的大大小小纸张,看孟鹤走进去,自己也跟了上去。
小鹤的表情因钟爱而信任,因衷心而柔情,她等孟企带上门,勾住他的臂膀,说:“不用啦。”
她转过来,带着娇笑,伸出两根手指:“等十一之后你要陪我整整两天。”
孟企握住这只手,亲了手背又亲手心,说道:“依你,亲爱的。”
她咬了咬嘴唇,视线融化在孟企身上,偏过头去傻笑了起来。
“洗澡去啦。”孟鹤在沙发旁摘下眼镜、手表、项链,然后脱掉了柿黄色的嘉顿格纹连衣裙,露出底下纯白色的文胸,一对初生的小瓜几乎完全被遮盖着,两座小山坡在光线下隐隐可见中间极浅的沟谷。
孟企从后面搂住她,手正好环在她的胸前,一摸,渐突,微萌,却是挺有料的。
她回眸过来,眼神在下颚和头发的阴影下显得欣然,檀口因惊诧而张开。
“坏爸爸。”
孟企在茶几上摊开零零散散的文件,对着表单勾勾画画,不时在小鹤的计算器上按个几下。
他在抖腿,听着水流声,用拿着笔的手挠了挠眉毛,腿抖地更剧烈了。
孟企放下笔,解开上衣纽扣和腰间皮带,脱得只剩一条内裤走进洗手间。潮湿玻璃门后的孟鹤转过来,一手挡在胸前,一手把花洒搭在肩上,她把门拉开了。
小鹤湿湿的头发粘在脖子上,打满了泡沫,白一块儿黑一块儿的,她的脸上挂满了水滴,因蒸汽和视力的原因微眯眼睛,脸蛋看起来又小,又成熟。
孟企拿过花洒,把她搂进自己胸怀,手伸到她的背后为她冲洗头发。混合着泡泡的白色水流沿着丝般光滑的脊背淌到脚下,流入下水口。孟鹤把头后仰,脸似芙蓉出水正对着上方,她紧闭双眼,任孟企把水浇在额头上。他用手盖住她的耳朵,将她的两鬓清洗干净。
两人用浴巾擦干身体,孟企看了看她的身体,又被贴在锁骨上的湿发弄得到处是水珠,他拿自己的浴巾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抹掉她脖子、乳尖、小腹上的水。把浴巾丢入洗衣机,孟企横抱起女孩,走着回到卧室。
孟鹤在床上伸展着梦幻的、一丝不挂的身体,细细的肢条在床单上折出不可思议的弯弧。孟企在床沿坐下来,手里拿着棉签。少女心照不宣地半爬半匍匐着过来,把头枕在孟企的大腿上,眼睛灵动地朝着房间里不停张望。
孟企用棉签吸干她耳朵里的水渍,从床头柜抽屉中拿出挖耳勺,用手机打着照明,同时轻轻的地探进她的耳道之中。
轻轻转,轻轻刮,不时取出,在卫生纸上擦擦干净,然后继续探到深处。
小鹤的额头贴着孟企的肚子,发出“啊”的一声轻吟。
“痛?”
“这里,痒痒。”她说,“好舒服。”
清理完,女孩立起身,斜坐着,把下巴搭在孟企肩头,白皙、匀称的双腿一长一短伸向床尾。
两人静静地杵在一起很久,孟企在手机上点开音乐,是一曲轻慢淡雅的钢琴小品——《Gymnopédies No.1》。听着听着,他们的嘴唇轻扫在一起。
孟企揉捏着她的双团酥乳,左右轻摇,直到粉红的乳首渐渐变硬。
小鹤嘟着嘴唇,波光闪烁的双眼低垂着看向下方胸脯,她把手伸到孟企股间,揉捏着,揉到那根东西也慢慢变硬。
“6 点多,”孟企捧着她的脸蛋,“吃饭啦。”
孟企走去厨房,切胡萝卜丁,切火腿丁,切洋葱碎,打鸡蛋。
不一会儿小鹤也走了过来,她身上套了白色睡衣,走到案台旁切起了包菜丝、葱花。
孟企开灶,热油锅,把配料倒进锅里,翻炒不停。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碗出来,两人共喝着一碗紫菜汤,吃着热腾腾的炒饭。
晚饭后,孟企回到沙发,在茶几前思考,计算,记录。
小鹤抱着膝盖坐他旁边,把背靠在他往前俯倾的身体上,手里捧着平板电脑,做着英语单词软件的每日背词任务。
“爸,你觉得我最像哪位公主?”
“啊?”孟企一愣,把笔尖戳在纸上,“爱丽丝?”
孟鹤咯咯地笑了起来,闭着眼取笑他:“爱丽丝也不是公主啊。”
“不是吗?但她当上女王了欸。”
女孩哑口,蹙眉并点着头,然后她下了沙发,拿着平板电脑回了书房,把它搁在书桌上,抱起床上的小熊玩偶走了出来,坐在电视机柜上自娱自乐起来。
“A,Alice……B for Bear……C,Crane……D……Drink Me……”
孟企抬头,看她拽着怀里的玩偶熊的双手,让它摆出各种动作,他笑了起来,又想起不久前她就站在这哼歌转圈,过去多久了?他算了算,大约半年的时光。
孟企站起来,拿着收纳在茶几下面的皮卷尺,走到小鹤面前,她抬起了头,一脸纯真。
“想给你量量,好久了。”他扯出卷尺,撑直。 孟鹤前倾,孟企环过她的腰,上胸围 91.2 cm,下胸围 79.0 cm,该买 B 杯的文胸了。
孟企蹲下,拉开电视机柜的抽屉,拿出一个方方的纸盒。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
“……卫生棉条?”女孩读着纸盒上的字。
“用这个会更轻松一点,你可以带着它上厕所,甚至你穿泳装的时候也能用。”
孟企打开盒子,拿出独立塑料袋包装的一根棉条,小鹤自觉地把腿分开,把睡裙撩了上去。露出她轻轻张嘴的浅粉色小花瓣。
他撕开包装,拉住根部棉线的一端,往四周转了一圈,把棉条的末端撸成小伞的样子。
“洗干净手,坐马桶上,记得 45 度,”孟企将手指套入棉条根部的伞状凹槽中,“像插金金那样插进去,45 度,斜向上。”
小鹤仔细看着,点点头。
“放歪了会很难受,如果顶不进去就换换角度,懂了吗?也不要突然往外拔,要小心。”
小鹤看着孟企在空气中模拟着阴道的形状,时而拿棉条碰碰她的私处,做着顶入和抽出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
“食指大概进去两节把,你应该就感觉不到它了,”他继续说,将手指头上的棉条拔掉,拽着尾端的细线晃了晃,“这根棉线,方便你到时候把它扯出来。”
“我试试?”
“快了,你过几天来姨妈的时候试吧。4 个小时换一根,漏出来了也换一根。”
孟企见她微笑,拍了拍她的脑袋。
孟鹤从电视机柜上下来,分开两腿插到男人的双肋下面,手搂住他脑袋的同时两腿夹住了他。
孟企一把将她抱高,细嗅她脖子间的甜蜜芬芳。
“爸,想要骑你脖子。”女孩小声说。
“不好吧,你都这么大了。”
“切……”
孟企想了一会儿:“那这样,等会儿我坐床上,你骑上来。”
女孩带着一脸的幸福和娇痴,把脸放到他的面前,嘴巴往前撅起,孟企也撅嘴,嘴唇碰在一起,然后收回,接着又撅起,触碰然后收回,撅起……
“爱爱?”小鹤的眼中带着无限的光点。
“这个月不行。”
孟鹤祈求似地眨巴着眼。
“会感染的,下个月好吗?”
女孩睁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脸,乖顺地点点头。
第五十九章 木犀
“孟鹤,明天见!”
“拜拜。”
女孩相互告别,踩着不同的方向离开。天气已经凉了下来,校门所在的 T 字形路口路边的树虽未掉叶,却也全黄。
孟鹤回头看了一眼学校,向上抖了抖书包。风吹过她的宽松的秋季校裤,拂出波浪般的褶,偶尔也会勾出她那圆挺的臀部的形状。
向前走了百来米,在路口拐角的洗衣店和早餐店左拐,她一边走一边看向手机。小鹤平时与朋友同学互发消息都会用时兴的通讯软件,而与孟企则是用手机最原本的短信功能,每个月大致会用掉七八十条的额度。
“爸,今晚能早点回来吗?”她手指飞动。
将手机握着放在面前,等了一两分钟,没有回音,她把它放进上衣兜里。
孟鹤控制脚步,不让自己踩在地砖接缝上,晃晃悠悠地路过小公园,这时一股清新又甜腻,馥郁至极的香味把她攫进广场。她在大理石长凳上坐下,看着迷着路转悠过来一只红蜻蜓,绕着园里一片新修整的金叶女贞飞飞停停。她的左边,深入草坪的方向有着两棵高大的银杏,以及一棵底部分叉且正在结实的石榴树。
女孩拿出手机对准娇小的红色果实,拍了张照,这时她听到一个女性的声音在叫她。
“小鹤?”体态很好、看不出年龄的女人从右边的青砖小路走了过来。
孟鹤看了她一眼,从墨镜下的偏白肤色、柳叶眉、几何形状耳钉分辨出吴蕙兰,她穿着一件碳黑色户外夹克,下身是一条高开叉的嫩紫色阔腿裤,脚上踩着红色一字高跟凉鞋。
“兰姨。”女孩用运动鞋的鞋跟踢着凳子下的杂草。
“不回家?哟,怎么不太高兴。”蕙兰在少女身边坐下。
“兰姨,他最近好像躲着我。”
妇女翘起二郎腿,两手支在背后,她看了看小鹤,被墨镜挡住的脸看不出表情:“应该有什么原因的吧,看你这么喜欢他,给他点时间?”
孟鹤并没看她,略微鼓着嘴,眉心出现几条竖纹。
“吵架?”蕙兰伸头过去,问道。
“他还是一样对我很好,”孟鹤把手放在上衣口袋里,捏了捏手机,“就是不太肯亲近我。”
两人没再说话,坐在长凳上听了好一会儿鸟叫,然后蕙兰换了个姿势,直背仰头。
“阿姨是不太懂你们小年轻的想法了,”妇女无奈地笑笑,“阿姨这样子的只有自己不愿敞开心面对别人的时候,哎,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会考虑利益,会患得患失。”
“失去什么?”女孩问。
“女人的自尊。被爱的权力……男人的真心……”
蕙兰目光一含,低头继续说:“……之类的,你还这么小,不懂。”
“怎么才能懂呢?”
“多多去爱吧。”
脸上没留下多少岁月痕迹的妇女站立起身,然后递手给孟鹤。
“给你的药吃了吗?”她拉了小鹤起来。
“嗯。”小鹤朝她微微笑道。
“每天按时,错过了一天,这个月就老老实实戴套吧,而且别忘了把剩余的全部吃完。”
两人并排朝回家的方向走着。
没有来头的,兰姨幽幽地说了句:“都说女人像酒,越陈越香,但陈酒不都被收藏进窖子里了?”
**********
孟鹤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孟企早就在了,还没等她关好门,男人就快步走过来将她抱紧在怀里。
女孩霎时觉得暖至心里,吸着他的气味,幸福地眯起了眼。
甜言蜜语过后,她一如平常,走进书房,放下书包,脱下校服,整理书本。
她套了件孟企的宽大 T 恤,小小的胸部在有些松垮变软的布料下透出笋尖的形状。她走到厨房,看着孟企准备晚饭的身影。
“爸怎么不回我消息。”
“啊?我忙做饭,没拿手机。”
小鹤看到餐桌上摆着一碗白凉粉熬制的水晶果冻,火龙果、葡萄、黄桃三色水果热热闹闹地凑在透明的胶状条块中,顶上还撒着零散的桂花花瓣。
“那个,给你做的。”孟企对她说,递过来一个金色的小茶匙。
“店里忙吗?”女孩用勺子划破了果冻,舀下晶莹的小块。
“嗯,冯老师昨天还来了,带朋友来的。”
“来洗牙吗?”
“她没洗,和我聊了聊你。”
“老师说我什么呀?”小鹤抬头看向孟企。
“说你好看,说你懂事,说你认真。”男人走过来。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女孩圆润的脸颊,看她娇嫩的嘴唇被火龙果染得艳红,湿湿的并且反着光,嘴唇上面还粘了朵桂花。他陶醉地欣赏着,克制不住地俯下来,亲吻她。
**********
孟鹤嘴里含着一口水,走到洗手间,悄悄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在一板药片中摁出一颗,放到嘴里,咕嘟咽了下去。
“爸,今天都 15 号咯?”女孩抱着书走过来,坐到孟企怀里。男人从背后搂着她,两人一起靠躺在沙发上。
“嗯?”孟企放下手机。
“你知道我 10 月 10 号来的姨妈吧。”她说。
“嗯……规律是规律了,但这几次疼得厉害是不是?”
孟鹤往前坐了坐,扭转上身,略带愁容地看着他:“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这么觉得?”孟企诧异地反问她。
“厌倦了?”她额间的眉毛似乎拧出了水来。
孟企有些哭笑不得:“爸永远都喜欢你,恨不得多活几年,好好看着你。”
女孩沉默了,闭上眼,咬了咬嘴唇,孟企心疼地看着她,去亲她的鼻间。
她躲避,睁眼,一脸认真地说:“姑姑结婚那天之后,你再也没和我滚过床单了。”
“爸爸就是忙得累了,用玩具?可以用手手哦。”说着,他活动手腕,打算爬下沙发。
“不是,不要,爸,你听我说……”
“抱歉小鹤,我爱你,鹤,让你不安了。下周一,等爸早点回家,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然后和你爱爱。”
“爸!”女孩略带哭腔地喊他,双眸好像粼粼的湖水。
孟企呆住不动了,他显然没预料到她的反应。
孟鹤抿嘴,鼻子动了动,说:“你害怕了。”
“嗯……”
“爸要是和我滚床单都怕了,那我们还怎么一起……你会找别人做吗?”
“不会,我怎么可能呢。”他忙说。
“你听我说,我这几天都有吃……”女孩拉着孟企的手,但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声打断了她。
“鹤,等我接个电话。”孟企松开抱她的手,起身,接电话,走去厨房。
是午秋水打来的。
“姐夫?说个事,你听了别生气。”电话那头传来小姨子的说话声。
“你说。”
“小鹤,七夕那几天……有和朋友同学出去玩吗?”
孟企皱眉,沉思好久,问道:“秋,这事你听谁说的?”
“韶姐啊,十一她带她家两个皮猴去梦想王国玩了,住的旅店,前台刚见面就问她说‘姓午的在这片儿是不是挺常见的’。”
孟企听她继续说下去。
“韶姐就和她聊起来了,没想到前台记得蛮清的,他说两个月前,有个女孩入住过,‘午孟鹤’,一字不差,韶姐确认过。”
孟企用几乎是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咱家这姓少,记得很正常。”
“重点是,前台说,她当时是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去的,住的一间。姐夫,你千万别急,我们先捋捋清。”
孟企的表情仍然肃穆:“没事儿,秋,那男的是我,那不刚好是暑假,给她请假一天补习班,带她去玩了。”
“是这样啊!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鹤被男人骗……是我俩胡思乱想了,我就说小鹤那么乖,怎么可能,韶姐还不信。”
“秋,你肚子里的宝宝状态怎么样?”
“挺好,经常动呢。”
“我们抽个时间去看看你,爸妈,韶姐怎么样?”
“老样子,姐现在在家照顾爸。”
“我知道了,下次产检什么时候?” “定在 10 月 24,不用来没事。”
“我带小鹤去看看大肚婆。”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笑声,孟企也笑了笑,然后说:“那就这样。”
孟企挂断电话,打开通讯录,他看着午韶的号码好一会儿,还是收回了将要点下的手指。
他回到客厅,见小鹤竖着脑袋,手放在胸前,远看活像只狐獴。他动了动嘴角,对女孩送去一个微笑。
“你小姨打来的,我们月底去妇幼医院看看她。”说着走进卧室。
孟企再走出来时,身上披着藏蓝色的长衬衫外套,一边走一边把手往袖口里套。
“爸爸去哪?”
“楼下,爸去趟便利店,很快就回来。”
第六十章 内荏,高声语
父,矩也,撇、捺、撇、捺。从又举杖,家长率教者。
女,如也,撇点,撇,横。从女从口,从父之教言。
“爸,你看。”
女孩跳着过来,两手拉着裙摆向外拉开,夜空般的黑色眼睛满盈着笑意,一歪头,一眨眼,一撅嘴,景致浪漫,像天之阴晴,变幻照拂,仿佛流光,也似烟火。
四目交对,她笑得如同雪月风花。
纯洁,挑逗,俏皮,妩媚。
于是她分开嘴唇,吐出偏淡白色的舌头,眼神中尽是可人的温柔。
杏舌的中线凹槽处,一颗圆圆的药片黏着在上面。
**********
孟企大概是在七夕前一晚,游乐园宾馆的那时隐约察觉到的:小鹤在精神不安定,特别是害怕被一个人抛下时,会寄希望于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挽留自己亲近的人,而在进入青春期之后,“性”成了她的面具,是她挥向道路上荆棘的双刃剑。
换言之,她献出自己的身体以求孟企的垂怜,把破瓜之初刻骨铭心的痛和高潮之余臻于巅峰的满足认为是爱。至少孟企是这么觉得的。
“这就是你做的好事。”孟企喃喃自语,引得同一电梯里的两位护士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电梯门在下一楼层打开时,两位护士互相推着快步走了出去,这个六面全是银色的笼子里又只剩孟企一个人。
小鹤连续三天没有回家了,他的爱,一半的生命,出走了。
孟企拿起书桌上那张留言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天已经塌了,他下楼漫无头绪地寻找,想不出孟鹤自己一个人会去的地方。数分钟后手机铃声响起,是孟红盈打来的,告诉他小鹤暂时住下的消息。
吵架,冷暴力,为什么自己会对深爱的她做出这样的事?
从医院离开,上车,摸着副驾驶座的安全带,她的一颦一笑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她分开嘴唇,吐出偏淡白色的舌头,脸上满是醉人的红晕。她害羞地把舌头收回,那颗扎眼无比的药片含在她的唇间。
孟企眼中带着清寒,用决绝的口吻命令她吐掉。
孟鹤呆在那里,对触碰雷区这一事实还没有完全消化。
孟企像火焰一样燎到她的面前,伸手入口,拿走那颗短效避孕药药片,向下猛丢在地上。
“没有坏处的,爸!”女孩扑到地上,捡起药片,放到口中,干咽下去。
她抬起头来,忍着眼泪,怒不敢言。
这一幕更加刺痛了孟企,他退到沙发上坐下,双手蒙住脸。
“爸……为什么生我气……”是听了能让人心碎的声音。
“阿姨说短效药对女孩子没有伤害的……”
孟企拿开手,眼睛整个都红了,说:“小鹤!你才 14 岁!”
“小……爸你果然……还当我是小孩……”
孟企没有反驳,看着她坐在地上抽泣,他多想过去抱她,搂她入怀,让她知道自己的爱有多强烈。但他顿住了,突然明白一个真相,即两人从来没有对等过,从来都处在不似父女,也非夫妻的不健全关系中。
“它是药,它会取代掉你身体自己的排卵机能,能说今后、未来不会对你有影响吗?”他冷静下来,想要说服她。
“不用爸担心!”
“爸不想,你,牺牲自己,来和我在一起。”他一字一顿地说,为了让她听清。
“是吗?”她缩在地板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看起来那么小。
他明白,都是真的,她永远不可能在这段关系中占得主权。自己何时教过她先自爱,再去爱人?没有,还没有机会,她才 14 岁。
一直以来,他对小鹤的要求言听计从,而她,不知为何总能回报他,以最优秀、最理想、最完美的样子。而她,太过让人省心的她,何尝不是在包容她那不够成熟的父亲。
“如果你是为了满足我,那我们就不该开始。”
“爸是这样想我的?”她的声音不再颤抖。
“就这个,我绝对不会答应。”说完,孟企呆住了,如千里蚁穴溃于一旦,自己终究对她说出了种话。
“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
事已至此,孟企朝回家的方向开着车。
他知道,他从来不是在气小鹤未经商量擅自服药。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图书馆翻找资料、文献,去寻找哪怕一个长期服用短效避孕药对女性未来有害的合理证据,找到之后怎么样?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在小鹤孟企表现出权威者的自负与高傲?那对自己而已只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开脱罢了。
孟企真正气的是自己,毫无理性、趋利避害,与斯金纳箱中的白鼠无异,令小鹤在自己的邪恶欲望和卑猥的利用中成长成了他惊恐的模样:借着爱的名义,跨越层层红线如同呼吸一般轻松自如。
吵完架的两天,小鹤没来和自己说过话,孟企也铁下心肠,不去和她争论爱或不爱之类的话题。
经过这段时间的冷静,他反倒越发觉得小鹤的离开是正确的,她能跨过去,她还能成长。
霜降了,公路环岛圆盘中的公园草坪一片萧索,只剩土色,不远处乘荫廊道的木檐上爬满干枯的藤曼。
走着神,孟企忘了打转向灯,在环形公路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他靠向外车道,右转出了环岛,他将车开向姚健家,去接她。
和她一起,共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