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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姐妹淘
意外生病本该闭门谢客安心调养,谁知宁敏幽意外的得到了很多关照,连玉芙宫主位仪昭容都来看望了。宁敏幽这几天笑的脸都快僵了,靖国府每年除夕迎客应酬也不过如此。
可能是这份关照让太医院不敢轻视,也有可能是敬嬷嬷妙手回春的技能点满了,几天过去,宁敏幽病好的差不多了,听箫馆也总算迎来了正常的客人。
“宁姐姐!”敢在宫中大呼小叫,嗓音还如此娇俏的,除了焦娇还有谁?
宁敏幽放下手中的绣活,一抬头,发现叁人都来了,连忙唤敬嬷嬷备茶,“你们仨是约好的吗?怎么一起来了?今天风大,快进来坐。”
后宫险恶,无时无刻都在打起精神戴起面具,也许她们之间的友谊也如宣纸一样薄如蝉翼,但是这对宁敏幽来说也是后宫中仅剩的一点微光了。宁敏幽格外珍惜。
慕华淑毫不客气的坐到她对面,接过侍女奉上的热茶,轻撇茶叶,调笑道:“怎么?如今听箫馆门可罗雀,不欢迎我们了?”
宁敏幽拿书砸她,“几日不见,一见面就诛我心。”
慕华淑笑着讨饶,“好妹妹,逗你呢~”
“宁姐姐!不是我们故意不来哦。”焦娇急切的跑到宁敏幽身旁,抱着她胳膊撒娇道,“这几天我看其他妃嫔都往这里跑得勤,我们几个琢磨着就算上了门也不能说说悄悄话,就特地等着没人了再来看望宁姐姐,嘿嘿~”焦娇一脸“我聪明吧?快夸我!”的表情。
尉迟琳嘉在侍女及时搬来的凳子上就坐,“宁妹妹可别夸她,她一早就要嚷着要给你贺喜,后来听说你生病了,又怕扰你休息,再后来听箫馆热闹,她急着立马拉着我去找慕姐姐,说是要商量对策。”说到这里,尉迟琳嘉忍不住笑了出来,像是故意吊宁敏幽胃口,“说怕你被别的嫔妃拐跑了,还说再不来看你,你怕是要怪我们了,还好有慕姐姐在,一顿安慰才消停。”
焦娇听着尉迟琳嘉戳穿她,小脸都憋红了,“我是看宁姐姐煮的茶那么好喝,所以才担心宁姐姐被拐跑的~”
“哦~原来只是馋我的茶啊?”宁敏幽拿腔拿调,“敬嬷嬷,送客。”
“宁姐姐~”焦娇扑上去,宁敏幽本就懒懒的斜倚着,一时不妨,直接被她压倒。咯吱窝和腰侧惨被袭击,屋内一时欢声笑语,好像回到了选秀那段时光里,几人笑累了,这才起身整理刚刚撤松了的领口,总算恢复了点仪态。
宁敏幽拨开散乱的头发时,白皙的后颈清晰的印着一枚深紫色的痕迹,慕华淑视线有一瞬间的停留,又低头浅笑着喝了口茶。
慕华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唤婢女取了一个红匣子,“上次你借我的棋谱我都看完了,差点忘了还你。”
“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好送你的。”宁敏幽未接,板了脸色。
慕华淑摇摇头,“这份礼太重了,我能细细研读,已经很满足了。”
宁敏幽还欲说什么,却被焦娇打断,“好哇!你们两个背着我悄悄来往,被我发现了,哼!我吃醋啦!”
两人哭笑不得,问她要不要拿回去研读,焦娇看都不看,娇嗔:“明明知道我是逗你们开心,还故意气我,明明知道我最烦看书写字啦!”
几人轮流取笑了一番焦娇,焦娇哼哼唧唧表示不满,但是又说不过,只好撒娇打诨。又说起那日请安的情形,说是宁敏幽幸亏没去,她们替她挡了好多炮火叁人又轮番敲诈宁敏幽,要宁敏幽病好了后,好好补偿她们。
总之一下午的时间仿佛过得飞快,四人笑闹不停,就像普通闺阁少女一样插科打诨,无忧无虑,简单快乐。
等送走她们叁人,宁敏幽发现跟她们闹得都出了汗,后背湿了又凉,就让敬嬷嬷备了水洗漱一番。
后宫中向来藏不住事儿,更何况宁敏幽这两天风头正盛,背地里不知道撕碎了多少张手帕,摔碎了多少盏茶杯。
今日又听闻她们姐妹四人相会,虽然她们四人交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后宫中友情这种东西比皇帝的宠爱还来的稀缺,总有人见不得她们好,都在等着看她们友情破裂的一天。比如,这位陶才人……当时一朝承宠羡煞旁人,如今却只能日日来这瑶光池伤春悲秋,一边怀念当日帝王恩宠,一边怨恨那些焦娇、宁敏幽之流的狐狸精勾引皇帝。
陶夭夭蹲下抚摸那片草地,这是她当初遇见皇帝的地方,皇上就是在这儿扶她起来,将她抱上轿撵的,皇上……皇上……你不记得夭夭了吗?
“皇上驾到!”御前小太监掐的尖细的声音一下子唤醒了陶夭夭。她惊喜的连礼仪都忘了,急忙的抬头去找皇帝的轿撵,“是皇上终于想起我了吗?是老天听到我对皇上的心意了吗?”一行清泪流下,陶夭夭猛然看向身边的小侍女,“你快看看我的妆发怎么样?皇上会喜欢吗?这衣服……样式太老了,我现在回去换也来不及了怎么办?你说啊!怎么办?”
小侍女虽看不上陶夭夭的疯癫,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安抚道,“小主,圣驾临近,小主得赶紧行跪拜礼了。”小侍女看陶夭夭还在疯狂的整理自己的裙摆,不由的加上一句,“要不然皇上会责怪你的。”
果然一听到这句话,陶夭夭就立马不动了,接着急忙跑到路中央去跪,小侍女想拦也来不及,拦圣驾这可是死罪啊!小侍女都快急哭了,好在陶夭夭疯病再次发作,“不对,我得跪在那里。”陶夭夭又起身跑回去,跪在她初遇皇帝的那块地皮上。小侍女眼泪直打转,是她命不好跟了这样一位主子,今日怕不是她的死期。
转眼,没想到帝架突然停下了。峰回路转!小侍女狂喜!皇上这是记起她家主子了?陶夭夭显然也是这个想法,激动的险些倒下去。
“奴才参见小主。”卫德庸原以为是新进宫的小宫女,正要上前问责,走近仔细一看,发现还是位嫔妃,“夜深了,小主为何在此逗留?”
“瑶光池风景宜人,嫔妾很喜欢这里。”陶夭夭总算理智回归,回答的还算得体,就是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卫德庸后面的圣驾,企图找到她心心念念的人。
卫德庸一看清脸,突然就明白了,这不是那位陶才人吗?不过,看这样是在怀念皇上?卫德庸想明白后就转身回禀皇帝。
皇帝不耐烦的下桥,“哪位陶才人?”
短短五个字宛若惊天炸雷劈在陶夭夭头顶上,幸亏旁边侍女扶着她才没瘫坐在地。
皇帝皱眉,“殿前失仪,禁足一个月。”丢下一句话,皇帝拂袖走人,丝毫不管身后情形。
小侍女一把捂住陶夭夭的嘴,深怕皇上听见她的哭声而问责。圣驾远去,陶夭夭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身旁等着宣口谕的小太监催促,小侍女只能赶紧起身扶着她往露华台走。
那厢陶夭夭美梦破裂,这边听箫馆上下因为圣驾到来而再次阖宫欢喜,哦,除了宁敏幽。
皇帝不等太监通传一路阔步走进寝殿,宁敏幽再次受到惊吓,因为桌上还有她左右手对弈未下完的棋局……宁敏幽脑子里飞快闪过打乱棋局的想法,但是这后果不可预估,于是只好起身下跪迎接皇帝,也许皇帝发现后还觉得她新奇有趣也说不定,宁敏幽心中哀嚎,她最近究竟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电光火石间,宁敏幽靠着自己多年话本子的阅历已经脑补了几种不同的大戏。
皇帝叫了声起,径直走向小塌去看棋盘,还伸手捏了枚棋子放下,转身看到宁敏幽还在背对着他低垂着脑袋,咽下嘴边的笑意,冷声道,“还愣着干嘛?过来。”
宁敏幽整理好表情,转身装作若无其事。
皇帝撩袍坐下,“站着干嘛,陪朕下完。”
果然最令人害怕的事情来了,宁敏幽心中思忖,这回是要怎么下?
“收起你那些小九九。不然朕治你个欺君之罪。”皇帝瞥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果断出声恐吓。
宁敏幽只得坐下,拾起一枚棋子细细查看棋局,由于心虚整个过程都不敢抬头看皇帝,自然也看不见皇帝嘴角时不时抬起的笑容。
一炷香过去,宁敏幽绞尽脑汁,被皇帝的棋路惊的差点忘记掩饰,最后以输掉两子半结束。
“皇上棋艺精湛,嫔妾望尘莫及。”宁敏幽试图拍马屁讨好皇帝。
穆成礼呷一口茶,斜眼看着她装模作样却也不拆穿。喝完直接将茶盏重重放下,听得宁敏幽心里咯噔一声,‘之前的努力这就付诸东流了?’
第十四章 上肉
皇帝不再逗她,转身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篓,问道:“身子恢复的怎么样?”
“托皇上的福,太医说再修养几日即可。”宁敏幽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话说得怎么那么像邀宠。
“那便好,有什么缺的,就跟朕说。”
皇帝点点头应声,“才人的位分确实委屈你了,可曾怨恨过朕?”
‘当然怨恨过,给个贵人的位分我就能多带点东西进宫了。’宁敏幽心中腹诽归腹诽,面上还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殿选能留下侍候皇上已经是嫔妾之福,靖国府之福了,至于位分只是虚名而已。”
“皇上此刻能在听箫馆,在嫔妾身边,敏幽已经很感激了。”宁敏幽终于抬起她的头,想看皇帝却碍着礼法不敢抬眼,只盯着皇帝放在青花瓷盏旁的手。眼睫轻颤,含情脉脉。
那修长又具有骨感的手越过小案捉住宁敏幽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打转,“当真没有?”
“皇上在乎嫔妾有没有怨恨过吗?”宁敏幽把皇帝的手翻过来,顺势倒下,将脸凑近皇帝掌心,宛如羽扇的睫毛挠的皇帝心痒,“皇上是一国之主,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既然位分是皇上赐,妾安心接受即可。妾不过一介妇人,只想用心侍候皇上。其余之事,嫔妾不想也没有能力掺和。”
这话就是在给皇上喂定心丸,摆明自己不是跟太后一伙的,再顺便表一下忠心:皇上您不要怀疑我了,我只想好好当个后宫嫔妃,您的叁千弱水。
皇帝抬手将人托起,顺便将人拉近,宁敏幽顺势起身,走到他跟前坐下被圈在皇帝怀里,“如此通情达理,又不争不抢,不骄不躁,你说朕该怎么补偿你才好?嗯?”皇帝凑近舔了一下宁敏幽的耳朵。
宁敏幽瑟缩了一下,红着脸答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皇帝放声大笑,转眼将人抱着起身走向床榻,不安分的手已撩起绸衣摸上细腰,“那就如爱妃所愿。”
床榻之言能信几何?反正宁敏幽看过的话本子里都说不能信。宁敏幽自己也是不信的,当今圣上有雄心伟业之才,他会沉溺美色?
“啊~”宁敏幽轻呼一声,走神的功夫,皇帝已经解开她的衣衫,噙住她胸前硕果了。上次侍寝的教训告诉她皇帝不喜欢床笫之间的不专心,宁敏幽一咬牙一闭眼,脑袋里回想着之前看过的避火图,抱住皇帝的肩膀,浑圆紧致的双腿抬起圈住皇帝的瘦腰,脊背后仰,将自己想成一道菜品呈上御前。
显然皇帝满意极了,勾含舔咬,宁敏幽动情,阵阵暖香袭来,又激的他大口吞吐。
宁敏幽的眉梢都染上了情欲,仰头承受着皇帝的挑逗,身下幽谷吐露,巨龙窥探。
隔着绸裤的摩擦显然并不让人好受,皇帝手下用力,浑厚的内力瞬间震碎衣衫……威武凶猛的巨龙行至溪边,低头饮水,又仰身离去,似乎在感叹溪水甘甜,再次低头小口舔舐,兴起之时,还将整个头埋进溪水,随即又抽身离去……奈何溪水洋溢,涓流不止,巨龙终于忍不住,直挺挺的扎进去。
丹穴温暖潮湿,又紧致非常,穴壁一紧一缩的颤抖着,巨龙不忍束缚,横冲直撞,动作之大甚至惊动了泉眼,泛滥的热流迎面扑来,丹穴更加湿滑,纵容了巨龙更加凶猛的动作,乍浅乍深,再浮再沉。若体力不支便浸入温热的溪水中淹没龙身,若玩心起便急抽滑脱,再浅探穴口戳刺,随即又凶悍蛮入,深入去探泉眼。
巨龙愈发强硬,丹穴愈发湿软,时间愈久,湿泞的穴壁便将巨龙含的越紧,巨龙便越接近泉眼,越撞不到泉眼,巨龙便撞得更狠,如此反复,直到巨龙咬住泉眼,急急的往里钻。刹那间,丹穴震颤,汹涌的春水翻滚,奈何巨龙塞满了丹穴,轻轻一动,黏腻的春水便涌出幽谷,没入锦被……榻前红烛摇晃,香炉袅袅,帷幔内人影交缠。
皇帝凑上前吻住气喘吁吁的娇人,唇舌嬉戏,帐内暖香四溢。随即唇舌下移,啃咬颈侧暴露出的青筋,再下移至锁骨舔咬,修长的手指往下揉捏,宽泛咬住巨龙的穴口,身下浅浅抽送,待唇舌移至娇乳的顶峰,再抽身狠狠撞入,娇啼清脆,行九浅一深,吟哦不绝。
操劳一夜,宁敏幽感觉自己风寒都好了,简直离谱。半阖着眼,等敬嬷嬷替她梳妆,宁敏幽心下盘算请安风波要怎么应对,谁知敬嬷嬷带来个更惊人的消息,焦娇有孕了!
宁敏幽不可置信,狗皇帝今年二十又五,正直壮年,若此时有皇子,十几年后,皇子长成,皇帝又康健,岂不是要重演太祖皇帝的悲剧?
“嬷嬷消息可有误?”宁敏幽诧异道,转头就清醒了大半,“昨晚,皇上也没赐避子汤!”
敬嬷嬷笑道:“是了,今早也没人送汤药过来。看来皇上是准备要子嗣了。”
宁敏幽皱眉,她抬眼,“嬷嬷。”铜镜模糊了她的脸庞,“眼下恩宠不牢,位分太低,并不适宜有孕。”
敬嬷嬷瞬间明白,“老奴省得,待会儿让伶儿陪小主去未央宫请安,老奴去给小主配药。”
“有劳嬷嬷费心。”宁敏幽道。
敬嬷嬷巧手,说话间就梳好了发髻,宁敏幽随手挑了个碧玉镯子套手上就扶着伶儿前去皇后宫里请安。
未央宫里已经坐了几个人,宁敏幽去的也不算迟,几番见礼后规矩坐下,可奈何有人见不得她规矩。
“宁才人果然年轻啊~病中侍寝不说,还来得这么早,这叫其他还没来得姐妹如何自处。”说完就笑着捂了嘴。
说话的是仪昭容,玉芙宫主位,潜邸时的老人了。宁敏幽起身见礼,“娘娘见笑了,嫔妾倒是盼着到昭容这个年纪还驻颜有方呢。”
仪昭容听出来这是在嘲讽她老,瞬间气急,“放肆!敢嘲讽本宫老?”哪有女人能容忍对方拿自己年纪说事呢?尤其那人还比自己年轻的时候。
“嫔妾不敢,不过是羡慕娘娘风韵犹存罢了。”宁敏幽仍旧规矩行礼,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这后宫何时这般没规矩了?不过小小才人,竟敢顶撞昭容娘娘,难不成宁才人仗着背后有太后给你撑腰,无视宫规?”一旁的马才人摇着团扇说道。
很明显马才人想挑拨离间,仪昭容却也不傻,冷哼一声,“你从潜邸时就跟着皇上了,如今不也仅仅是个才人?我若是你,就天天闭门不出,省得丢人现眼!”
马才人羞恼,手中的帕子都快扯破了,却也不敢顶撞半句。
仪昭容调转枪头,对着宁敏幽咬牙切齿道:“宁才人伶牙俐齿,怪不得皇上怜惜你。如今你的好姐妹焦婕妤有孕在身,但愿你们姐妹四个也如从前一般姐妹情深才好。”
“承蒙昭容娘娘吉言,我们姐妹四人定当情比金坚,好过昭容娘娘孤苦伶仃,连个说体己话的人也没有。”来人声音软糯,说话时却气势凌人。众人转头去看,发现原是有孕的焦婕妤,一身桃粉色襦裙,娇俏可人,面上却带有几分凌厉。
仪昭容刚想发作,却见焦婕妤走近后又不慌不忙地她行礼。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气闷无比。
随后皇后娘娘掀帘而出,众人行礼。皇后素来不爱嫔妃拈风吃醋,简单说了几句体面话,又嘱咐焦娇好好养胎,宫人不得怠慢之类的话,就摆摆手让嫔妃们散了。
位分高的嫔妃先走,仪昭容率先起身,走到焦娇旁边,转眼打量她们四个一番,“我倒要看看你们四个能够演多久的姐妹。”随即冷哼一声,甩袖走人。
焦娇欲起身还嘴,被慕华淑拉住,“恭送娘娘。”
“慕姐姐,你干嘛要拉住我,显得我们怕了她似的。”出了未央宫,焦娇愤懑不平地跺脚。
吓得几人赶忙扶住她,“小祖宗,你可悠着点,你现在是两个人了。”慕华淑戳戳她脑袋。
“可不是,皇嗣要紧,你可得注意着点。”连尉迟琳嘉都忍不住训诫两句。
焦娇不满嘟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蹦不跳不跺脚就是,怀个身子怎么这么麻烦呀?”
宁敏幽噗嗤一笑,“我听老嬷嬷说还得保持心情愉悦。”
“是极,是极。所以你现在可不能发脾气。”慕华淑捂嘴帮腔,叁人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得保持心情愉悦!”
叁人捂嘴调笑,焦娇又羞又恼。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脸都红了,几人见好就收,不再调笑,收了笑声,憋得眉眼弯弯。
“好了,别气了。”慕华淑上前哄道,“刚刚拉住你是因为和上位嫔妃置气,实在是下下策之举,更何况还在未央宫内,你把皇后娘娘的脸面置于何地?”
尉迟琳嘉也劝道:“慕姐姐说得对,要算账也得等到你产下皇嗣,晋了位分在她面前不用卑躬屈膝,腰板挺直了再与她分庭抗礼。”
四人絮絮叨叨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待到岔路口分别时还依依不舍,丝毫不见焦娇有孕给这四姐妹带来什么影响。
慕华淑看着尉迟琳嘉和焦娇相携离开,焦娇走路时不时就想跳两下,每回都被尉迟琳嘉板着脸拉回来数落,跟宁敏幽笑道:“没想到被我们时不时教着的妹妹都是要当娘的人了,你看她,还跟进宫时一样,是个小丫头样呢。”
“你也不过虚长我们一两岁,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宁敏幽也笑道。
慕华淑轻拧她胳膊,“惯会取笑我。”
“说起来,你今日怎么也跟仪昭容对上了?”
宁敏幽叹气,语气十分无奈,“是她先招惹。正如马才人所说,我出身战功赫赫的靖国府,又背靠太后,若是在宫中太软弱,那也太丢面儿了。”
慕华淑捂嘴笑个不停,“这要是让仪昭容听到你是怕丢面儿才跟她对上,怕是要气得摔茶盏。”
宁敏幽摊手表示她很无辜。
“论起出身来,我仔细想想,如今宫中也就皇后比你出身显贵了。”慕华淑道。
经她这么一提醒,宁敏幽也暗自思忖道,‘皇后出身士族,贤妃父兄也是武将,不过未有爵位在身,仪昭容出身侯府,不过却是庶出,至于马才人,不过是曾经教皇上通人事的宫女,同届入宫秀女中,也数我出身最为显赫,这么说来,好像确实如此。’ 宁敏幽点点头,凑近慕华淑跟前小声道:“细细数来,皇上这后宫还真是清冷,大梁历代皇帝中后妃最少的一位了。”
慕华淑歪头,“倒也不一定,皇上登基不久,前朝多事,再加上叁年孝期未过,若广纳后宫,史官还不知道怎么写皇上呢。”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对方所想亦是自己心中所想,有种知己难逢的感觉,各自偏了头捂嘴偷笑。
快到重华宫的时候,两人又凑一起说了好多悄悄话才分开,慕华淑本想回宫,走了几步又觉得回宫也是绣花画画下棋,好没意思,就扶着贴身宫女去了近处的秋意堂,宫中培育的各色菊花都在那儿。虽然名贵品种都得听从皇上赏赐,不过普通的菊花都是供各宫嫔妃挑选的,慕华淑打算选几盆放宫中摆着,要不她那重华宫也太冷清了……
第十五章 秋意浓
眼尖的小太监一见人来,立马上前行礼。慕华淑叫起后,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道:“劳烦公公挑几盆菊花能让我带回宫中栽植。”
小太监应了声,躬着身子赔笑,“小主请稍稍坐会儿,奴才去给您挑选。”
虽是一处花房,但是宫人手脚麻利得很,慕华淑刚坐上就有内侍捧着茶水上来,锅炉里的水刚好烧开,小太监手腕一翻,将斟满茶水的杯盏呈上。慕华淑接过,凑前细闻,略带惊讶的语气说道:“竟是菊花泡的茶,倒是很有意境。”
“能得小主夸赞,是奴才们的福分。”小太监机灵得很,漂亮话信手拈来。
慕华淑难得开心,给一旁伺候的青黛使眼色,青黛从袖子里摸出一些碎银两塞给这位小太监,“有劳公公费心了。”
小太监喜不自禁,连忙将碎银两收好,跪下磕头,“谢小主赏赐,昨个和今早上开了好几盆好看的花,奴才都给您拿来。”
小太监磕完头爬起来就跑,叫住其他几个小太监去搬花盆。不一会儿慕华淑面前就摆了一排花。
“小主可有看中的?若没有,奴才再去搬。”小太监跑得额头都出了汗,随手拿袖口擦擦躬身侍候在一旁,“小主您瞧,这盆是并蒂的呢。”
“朕倒觉得不错。”皇帝阔步而来,明黄色的锦袍随着他的动作翻飞,上头金线绣着的祥云熠熠生辉,自皇帝出声那刻起,院子里就跪了一地的人。穆成礼走到慕华淑跟前将人扶起,随手指了一个小太监吩咐道:“去,搬到重华宫去。”
小太监领命,立马搬着花盆跑得极快,身后的老太监连忙低声训斥道,“跑慢点,仔细摔着!”
穆成礼将人扶起后就没撒手,将人带到桌子旁坐下,转而握住她的手,向秋意堂的管事问道:“不是栽培了新品种吗?都拿出来让淑婕妤挑。”
又转头面向慕华淑,似乎是无意间问起,“爱妃喜欢菊花?”
慕华淑心下瞬间明白雨露恩泽就在这一问中了,轻笑着将手挣脱出来,给皇帝斟茶,赤陶的茶壶衬得慕华淑的手白得晃眼睛,“臣妾就觉得深秋自然得有菊花相衬才好,便来此处搬些菊花回去装点一番。”
“爱妃风雅。”皇帝随口赞了一句。
慕华淑轻轻勾了一下皇帝手心,抬眼轻嗔,“皇上不尝尝看吗?”
皇帝轻笑一声,抬手端了茶送入口中细品,“菊花清肝明目降火,和普洱泡制也不失一番风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又握住慕华淑的手,“爱妃若喜欢,便差人给你宫中送些。”
满院的菊花温柔了慕华淑的眉眼,就着手被皇帝握住的姿势俯身谢恩,“臣妾谢皇上赏赐。”
皇帝大笑将人扶起搂入怀中转身走了。可怜管事太监叫人搬来了几十盆菊花,眼看着卫德庸也跟着要走,管事公公连忙小跑跟上,“卫公公,这些菊花可怎么办呀?”
卫德庸也难得善心一回,小声提醒道:“名贵品种各挑一盆送去重华宫,这事办好了少不了你的赏。”
管事公公连忙躬身谢卫德庸提点,转身回去吩咐小太监搬花。
陆陆续续的小太监往重华宫送花,真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众人都心知肚明慕华淑这是要复宠了,后宫里一时之间不知又撕碎了多少手帕。
晚间敬事房太监早早地就来重华宫传旨,慕华淑谢恩后,照例让身边宫女打赏。
等送走了人,青黛扶着慕华淑转进里殿侍候人梳洗。
慕华淑张开手方便青黛宽衣,刚褪下外袍,就见一方手帕掉下,青黛拾起,疑惑道:“小主,这手帕怎么裂了一道口子?”
“许是不知道在哪里勾破的吧。”慕华淑浑不在意地回答。
思绪又被拉回早上见到皇上的那一刻。该怎么描述见到皇上那一刻的心情呢?慕华淑读了多年诗书却也只能用复杂一词概括,那一瞬间她想了许多,连手帕都被她硬生生抠破,最终转身面向皇上时却笑的十分温柔,仿佛她依旧是那个被皇上称赞蕙质兰心的世家贵女,她突然有点明白宁敏幽的处境了,不,不一样,她心悦皇上……褪去衣裳,慕华淑被青黛扶进汤池,她顺着力道靠在池边,水温刚刚好。慕华淑闭了闭眼,心中自责又苦涩,为什么就喜欢上了皇上呢?
青黛拿了皂角回来,细细擦拭慕华淑裸露在外的手臂,小声问道,“小主,奴才有一事不明。菊花品行高洁,小主为何不在皇上面前说自己喜欢菊花?”
慕华淑睁眼,垂眸看漂浮在胸前的花瓣,半晌才出声念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她伸手拨开,花瓣没入水中又再次浮了上来,花瓣中央凝了一滴水珠,随着她说话的气息颤抖,“菊花孤傲清高,皇上却不会喜欢自己的妃子如菊花这般有气节。皇上今日未免存了试探的心思,父亲一生清廉,皇上却也因奸佞之言将父亲押解入狱,我今日若说自己喜欢菊花,岂不是在说自己仍然记恨皇上对父亲不公,不屑帝王宠爱?”
青黛一惊,手中帕子险些掉落,重重喘息出声,不免有些后怕,“没想到竟步步陷阱,若今日一不小心答错……”
“若答错,往后怕是再无恩宠。”慕华淑闭眼接过话头说得十分轻巧,所以她会像她劝宁敏幽那样做——不择手段谋恩宠。
青黛顿时不敢再多话,专心伺候慕华淑清洗,只是心中仍然久久不能平静。
第十六章 处处闻啼鸟
燕喜嬷嬷来得快,捧着一袭烟灰紫的绸缎给慕华淑换上,随即领着人去寝殿内。皇上还在批改奏折,殿内没人,慕华淑走上小塌,见茶案上有本棋谱就伸手拿过来翻看。
棋谱内有很多标注,是略显凌乱的狂草,笔力苍劲,不用说也知道是皇帝的笔迹。慕华淑从小跟就听慕老太傅常说字迹如人,如今看这一手狂草就知皇上平时那副温柔样果然是装出来的。许是这寝殿内的层层帷幔看起来太旖旎,慕华淑不受控地想起皇帝伏在她身上的情形,富有力量感的手臂紧紧桎梏着她的腰肢,不容分毫退让,她只能臣服在他身下,深陷欲望的吞噬。
“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皇帝突然出现,坐在慕华淑身后,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抽走慕华淑手里的书,瞥了一眼慕华淑略微泛红的脸,转头将书扔到一旁,隔着衣裳轻咬了一口她的肩膀。
慕华淑一惊,将脸撇过去,暗暗咬唇,‘我刚刚在想些什么啊!!!’ 皇帝不满慕华淑的表现,捏住人下巴,将脸掰向自己,发现慕华淑脸上的红晕逐渐变深,隐隐有向下蔓延的趋势。皇帝轻笑,“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附在慕华淑腰间的大手逐渐开始不安分,先是慢慢摩挲,手指轻挑拉开她腰间的系带,灵活的指尖顺着缝隙钻进胸前的那块布料,微凉的指尖和温热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着肌肤,引起一阵鸡皮疙瘩,手掌逐渐上移,先绕着隆起的底盘划一圈,接着大掌瞬间罩住嫩乳,小小一团软肉刚好一手可握,贴合着掌心,随手指的力道变换着形状。
慕华淑腰肢一软,靠在皇帝身上,闭眸轻喘,皇帝低头啃咬肩颈那块裸露出来的肌肤。慕华淑半睁开眼,眼见着自己胸前肚兜松散,半翻着垂在身侧遮住一边软肉,另一边嫩肉正被一只不同于自己肤色的手掌把玩,翘起的茱萸时不时地在指缝间探出头,还有一只手一直顺着绸裤边缘不断试探,却也不伸进去一探究竟,只不停逗弄。慕华淑被眼前孟浪的场景刺激到了,一直被压抑的娇啼破口而出,似哭非哭,下一秒却又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皇帝将人推起,扒了她身上的衣服扔到一旁,顺手将人摁到茶案上,慕华淑害怕自己磕到,连忙撑住茶案。皇帝手臂横拦在她腰间,将人摆弄成跪姿,两条腿夹在慕华淑身侧,俯趴下去,伸手卡住她下巴,手指不停地在她唇上摩挲,凑在她耳边命令道:“叫出声来。”
慕华淑不从,皇帝也没在坚持,只是后撤拉下自己的裤子,扶着翘起的柱身隔着慕华淑的绸裤戳刺软嫩的穴口。
慕华淑想躲但是躲不掉,身下热流不断,直到绸裤上晕染出一小块水渍,并且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皇帝身下硬的发烫,却极有耐心,手指从前侧探进绸裤,摸进湿泞的花谷,上下滑动,将两根手指都沾上花蜜才找到凸起的花蒂,一拧一掐,慕华淑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皇帝这才满意地将她绸裤半褪,握住肿胀的分身挤入她腿根间,硬挺的肉身深陷花谷,伸缩间鬼头不断磨蹭花蒂。
每当慕华淑想咬唇抑制呻吟,皇帝就会猛然加快,又长又硬的肉身早就被充沛的汁水浸染湿透,进出格外顺滑,磨蹭花蒂的速度也就更快。
快感不断在体内堆积,破碎的呻吟一下一下地溢出,慕华淑逐渐放弃挣扎,狗皇帝十分享受征服带来的快感,满意的扶住分身,缩臀摆腰,破开层层软肉,探进肥嫩多汁的丹穴。
一声长啼破空,墙壁上的烛火都抖了几抖。
高潮瞬间席卷全身,慕华淑绷紧了身子,体内像是开了闸的堤坝,汹涌的春水冲刷着柱身,温热细嫩的穴壁阵阵收缩,绞得皇帝都忍不住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探上那宛若水滴的娇乳,掌心不断揉搓已然硬挺的茱萸,感受身下穴壁放松,身下就是一计重力。
皇帝身上滑落的汗,有的滴在身前白嫩的臀肉上,引起身前的娇躯一阵颤抖;有的顺着胸前肌肉滑过整整齐齐的六块腹肌,又因为皇帝激烈的撞击飞溅出去。
这个姿势容易入得深,慕华淑几下又抖着身子泄了身,皇帝终于做了回人,没有继续挺进,将人抱起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等身下阵阵紧缩的劲缓过又是一轮新的冲刺。
慕华淑翻来覆去地被折腾,从一开始忍着不肯吟哦出声直到嗓子都喊哑了。一直到将近丑时门外卫德庸喊了几声,皇帝才绷着劲瘦的腰发狠地撞了几百下,泄了这憋了十天半个月的精液。穆成礼随手扯过旁边的布擦了擦黏糊的下身,看到慕华淑侧躺在床上累到睁不开眼,又凑上去小声调笑两句,就起身走了出去,按照惯例,这时皇帝是要清洗干净再睡。
慕华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皇帝精壮的后背布满汗珠,走动间摆动的手臂牵起形状漂亮的背肌,有烛火映照着,穆成礼的后背甚至泛着油光,慕华淑收回视线,汗珠滑下,顺着穆成礼的脊沟没进明黄色的绸裤。一瞬间慕华淑又听见左胸口传来的砰砰声。她伸手按住胸口,似乎这样就能抑制住胸口的跳动——
第十七章 误会
“这些老女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承宠。”焦娇气呼呼地大步朝前走,偏殿的珠帘被甩得叮咚作响,眼见着就要砸到慕华淑的脸上去。
好在宁敏幽拉了慕华淑一把,这才避免横祸,宁敏幽细心将珠帘拢到一旁,侧身让慕华淑先行。
转头和慕华淑的视线对上,两人相视一笑。
一旁的尉迟琳嘉都看在眼里,静默不语,低头朝宁敏幽道谢,也腰身款摆走了进去。
见两人都顾着进去劝解焦娇,宁敏幽只好转身低声吩咐敬嬷嬷去备些瓜果糕点,随即挥退内侍,也跟着进去。
刚走近就见焦娇瘪着嘴,委委屈屈地拉着慕华淑的袖子道歉,“慕姐姐,我不是有意的,着实是那帮老巫婆将我气狠了。”
本就娇滴滴的嗓音此时更像是裹了蜜一样,着实让人恼怒不起来。
慕华淑顺着力道坐在焦娇旁边,安抚地拍拍她手背,“好了好了,我没有生你气。”一边抬手替她理清额前碎发,一边说道,“只是今日你又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她们久浸后宅多年,言语间拈酸吃醋,挑拨离间是常事,不必在意。”
说完又给尉迟琳嘉和宁敏幽使眼色,让俩人也帮忙劝劝。
尉迟琳嘉立马跟上,“慕姐姐言之有理,你又怀着龙裔,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如了她们意?”
“慕姐姐你今日去得晚,你不知道你去之前她们说得有多难听。”焦娇不依不饶地抱着慕华淑的手臂嗔怒。
“左不过是醋我昨夜又承恩泽,或是挑拨咱们姐妹情谊,这些话我们入宫以来还听得少吗?”慕华淑耐心安抚道,摸着焦娇已然显怀的肚子,声音微不可见地有些低沉,“你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了,安心照顾好自己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焦娇委委屈屈瘪着嘴巴,低头不语。
小情绪显然已被安抚好,只是心中仍然觉得委屈,没有好好地回敬那几个老巫婆。
刚好敬嬷嬷和焦娇的贴身宫女宝玔捧着茶水点心进来,宁敏幽上前打圆场,“这刚做好的牛乳酥酪闻着味儿都甜腻腻的,若是没有人吃,我可不客气了!”
宁敏幽戏谑的眼神绕是焦娇低着头都能感受到。
一下子小脾气没忍住,开口回击道:“你若是喜欢吃就都拿去,都是姐妹,我总不至于连一点吃食都不舍得。”
叁人瞧这她这幅受气包包样儿,委实可爱,一时没忍住就笑开了。
眼看着焦娇又要恼,宁敏幽赶紧捧着牛乳酥酪去哄人,“我们仨都不嗜甜,呐,都是你的。”
见焦娇拉不开面子故作傲娇,宁敏幽只好亲自拿着勺子喂到他嘴边。
一来二去的,总算把人哄好了。
尉迟琳嘉洋装吃醋,“还是慕姐姐和宁妹妹会哄人,我说话从来不管用。”
话音刚落,室内顿时只剩碗盏相碰的玉石之音。
宁敏幽和慕华淑对视一眼,自然是想看好戏。
焦娇急忙吞下最后一口酥酪,“谁让你既不如慕姐姐温婉,又不如宁姐姐讨人嫌。”
这下尉迟琳嘉是被哄好了,却是得罪了宁敏幽。
宁敏幽挽袖作势要算帐,却见焦娇骤然痛呼,抱着肚子从榻上滑下。
陡然变故,几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再定睛去看,竟有血迹顺着焦娇瘫坐的位置缓缓流出。
“快来人!”
“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几人连忙朝外大喊,丝毫没有平日里温婉贤淑的模样。
宝华殿顿时乱做一团。
焦娇被抬到床上时已然昏睡过去,抬人的几个粗使丫鬟的手都沾了血迹,更不要说地上那红艳艳的一滩了。
好在殿内剩余几个小太监手脚麻利,迅速清洗干净,塌上也作了处理。可是那鲜红的血迹却刻在了她们心里。
“慕姐姐,刚才……是真实发生的吗?”尉迟琳嘉转头看着慕华淑哽咽问出声,一切发生的竟如此之快,快到她以为是梦。
她瞧着慕华淑呆呆地望着刚刚焦娇倒下的地方,嘴唇抖动几下,终究是没发出声音。
“一条生命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逝了。”出声的是宁敏幽,唯独她还算镇定。
得到肯定答复的尉迟琳嘉终是忍不住崩溃大哭。
尉迟琳嘉的哭声太过悲戚,慕华淑也没忍住抹了抹眼泪。
宁敏幽心中酸涩,狠狠咬着银牙,强忍泪意,“不知是盘算好的还是凑巧,焦娇没了孩子,我们叁人首当其冲,嫌疑最大,一石二鸟,可真是好手段啊。”
或许是因为宁敏幽冷静自持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尉迟琳嘉瞬间甩手,转过身面对着宁敏幽指责道:“焦娇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你就开始怕连累你了?你要是怕,你现在就去找你的太后姑母啊!”
尉迟琳嘉口不择言,只挑最恶毒的话语来说。
夹在中间的慕华淑大惊,赶紧将尉迟琳嘉拉倒一旁,“事情发生的突然,焦娇出事我们谁也不想的。敏幽一番分析言之有理,我们叁个确实嫌疑最大,当务之急是要冷静,可千万不要自己乱了阵脚。”
慕华淑一边说,一边连忙给宁敏幽使眼色。
看在慕华淑的面子上,宁敏幽按捺心中怒火,只是语气却不怎么好,“姐妹一场,我不想与你在焦娇寝殿内争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宁敏幽再不肯多言,沉默立在一旁。
见尉迟琳嘉还在梗着脖子闹脾气,慕华淑心中叹一口气,这个老好人还是得她来做,“我们四个进宫后风头无两,旁人怕是早存嫉妒心思,今日之事不是巧合的可能性更大。”
有人在旁开导,尉迟琳嘉再耍小脾气,可就是不识抬举了,显然尉迟琳嘉也不是这样的人,“焦娇喝了那晚酥酪才出事的,定是那东西有问题。”
慕华淑显然也知道,只是在座的几人品阶低微,心中再焦急,也只能等皇后调查处置。
说曹操,曹操到。
门口小太监已在唱词,一声皇后驾到,尾音拖得老长。
珠帘摆动,人已近前。尾随的几名太医匆忙行礼后就进去诊治。慕华淑等人也上前给皇后见礼。
只听皇后叫了声起,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好好的孩子就没了?”
慕华淑品阶最高,自是她主动上前回应,“回皇后娘娘,我们四人本在说笑,焦娇喝了一碗牛乳酥酪就出事了。”后一句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案几“砰”的一声震响,皇后怒不可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璟雯,将接触过牛乳酥酪的宫女内侍统统抓起来送去暴室!本宫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宫中行这等肮脏手段!”
慕华淑捏紧了手帕,她突然想到那碗酥酪前后经手人是敬嬷嬷和宁敏幽!
璟雯领命,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会子,哪里还捉得到人?
“皇后娘娘。”宁敏幽及时出声,“嫔妾早已让敬嬷嬷将宝华殿接触过牛乳酥酪的人都控住了。”
闻言,皇后看了一眼底下躬身回话的人,随即摆手让璟雯将人都押去审问。
两名太医刚好这会儿出来回话,说是要检查一下吃食。
桌上的吃食挨个被检查了个遍,两人时不时地低声讨论一番,互相得到肯定的答案才上前回话,“回皇后娘娘,焦婕妤小产是因为误食了附子,臣等仔细检查后发现,牛乳酥酪的碗沿上有少量附子粉,但是含量不足以让焦婕妤小产。不过若是长期服用,造成焦婕妤小产也不是不可能。”
太医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有人暗中策划已久,长期在焦娇的吃食上动手脚。众人心中皆叹了一口气,幕后之人手段谨慎,从御膳房到宝华殿,中间有机会接触吃食的内侍不知几何,调查起来困难重重,可见是铁了心地害人。
皇后已然吩咐人去太医院查自焦娇有孕以来,何人取用了附子。只是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中间可操作的余地太大,指不定最后查到的只是具尸体。
不过即使希望渺茫,作为手握治理六宫之权的皇后,也只能尽力去查,不然回头太后皇上怪罪下来,一声中馈无能就够皇后受得了。
仨人随皇后看望过焦娇后,就跟着皇后一起离开了宝华殿。
此时接近正午,日照充沛,可是仨人却浑身发冷,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尉迟琳嘉走着走着突然停下,嘴唇轻微颤抖地轻声质问:“宁才人不是碰了那碗酥酪吗?为何刚刚不回禀皇后娘娘?”
这会儿连称呼都改了,只是没人有精力去注意。
随着那声质问,慕华淑未露出震惊的神色,显然这个问题在她心里盘桓很久了,于是也转头去看宁敏幽,想从她那儿得到一个答案。
被身边亲近的人怀疑,这滋味儿换谁也不好受,宁敏幽也不例外,一瞬间震惊和难过填满了心房,一时之间竟然没说出话来。
见宁敏幽这副样子,两人也是惊惧不定,尉迟琳嘉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说不出话来了吗?难道真的是你?”
“为什么怀疑我?”宁敏幽忍住心中酸涩,却倔强地不张口解释,反倒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尉迟琳嘉震怒,胸膛起伏,红着眼眶一声接着一声质问:“真的是你?为什么?焦娇天天黏着你身后叫你宁姐姐,换来的是一碗抹着附子粉的酥酪?”
长袖掩盖下的手牢牢攥成拳头,心中怒火和委屈交杂在一起,但是面色上,宁敏幽仍然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静静地看着尉迟琳嘉不语,眼神沉寂。
急得慕华淑只好一边劝尉迟琳嘉冷静,一边让宁敏幽说明情况。奈何两个人像是对上了,死命盯着对方瞧,却一句话都不说。
慕华淑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最后无奈气道:“这是怎么了?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自己人先闹起来了,往日里的姐妹情深都是演给外人看的吗?”
这招激将法奏效了,尉迟琳嘉终于开口说话,不过仍然恶狠狠盯着宁敏幽,“那你让她把事情说清楚,这样一声不吭的,谁知道是不是心虚?”
“你自己昏了头,还要人陪着你一起疯不成?”宁敏幽语气不善地回怼,脸色不愉,她从没觉得尉迟琳嘉如此愚钝过。
“什么时候你冷静了,再来找我要解释。”宁敏幽收回视线,在这人来人往的道上与人争论她嫌丢人,于是干净利落地转身走人。
再不管后头的尉迟琳嘉是如何的跳脚气愤,也不想去管慕华淑是如何耐心劝解尉迟琳嘉冷静,长时间的真心相待,换来的竟然只有怀疑,此刻忍着不掉眼泪就是宁敏幽最后的倔强。
第十八章 宫心计
在看见听箫馆的那一刻,宁敏幽心中的苦楚达到了一个顶点,泪水瞬间填满眼眶,宁敏幽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勉强维持住平常的样子走了进去,挥退了所有的内侍,独自走到书桌前,撑着额头捋清思绪。
等到了晚膳时间,宫女伶儿进来提醒,发现地上满是纸团,宁敏幽还伏在桌上写着什么。
伶儿静静候着,见桌上的茶水都未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小主中午没有胃口,下午又滴水未进,晚上还是吃点东西,好歹垫垫肚子。”
宁敏幽写完最后一笔才抬头,见小宫女惴惴不安的神情下难掩关心,勉强笑着点点头,起身将手里的宣纸递过去,“将这些经文送去奉天殿。”
等小宫女开心地起身去传膳才想起来,这个宫女有点眼熟。宁敏幽自嘲地摇摇头,自己真是太依赖敬嬷嬷了,进宫这么久,竟然疏忽了其他宫人,若要是有人有心栽赃陷害,买通几个宫人,自己可真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思前想后,宁敏幽最后还是决定去重华宫解释一番,谁知刚出门就被皇后叫去了,只好转头去了皇后宫中。
暴室的人手段历来残忍,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审问的差不多了。顾着敬嬷嬷是宁敏幽带进宫的人,皇后身边的璟雯又刻意叮嘱了一番,敬嬷嬷倒是没挨什么刑罚,此刻衣着整齐的候在下首。
宁敏幽规矩上前请安,被叫起后,垂首盯着眼前的地板等皇后发话。
只听一声脆响,是杯盖磕碰的声音。皇后的声音紧随其后,“这次多亏你机灵,将人都控住了,不然本宫还要多费些功夫。”
宁敏幽行了跪拜大礼,声音哽咽:“皇后娘娘谬赞了。嫔妾与焦娇交好,她出了事,嫔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嫔妾素闻皇后娘娘治宫严谨、明察秋毫,恳请皇后娘娘早日查明真相,以慰未出生的皇嗣在天之灵。”
“事关皇上登基后第一个孩子,本宫自然会尽心竭力查清事实。只不过……”皇后瞧向底下低眉顺眼之人,“今日你也接触了那碗酥酪,本宫自然相信你与焦婕妤情同姐妹,只是后宫人多嘴杂,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可愿让本宫搜宫?”
皇后说话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可容不得宁敏幽拒绝。
如今事情刚刚着手调查,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皇后就要搜宫,与宫规不符。但是宁敏幽想起她们叁人怀疑的目光,一时之间竟然应了下来,“嫔妾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底下人规矩行礼的样子,任凭皇后仔细瞧,也找不出一点不情愿的样子。原本以为还要费一些功夫,没想到宁敏幽如此配合,皇后心中也是十分满意的,再次开口时,语气中不免多了几分诚意,“今日之事着实是委屈你了,只是此事涉及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本宫不得不重视。你也莫要往心里去,不过是寻常调查而已,本宫会叮嘱底下人莫失了分寸。”说完叹了口气,“孩子就这么没了,也是本宫的失职。太后那边本宫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话都说这么明白了,宁敏幽哪能不知皇后这是担心太后护短,被指责未查清真相就要搜宫,于是变着法子给她递话,让她陪着去太后那边说清楚,如此一来太后就拿捏不到错处做文章了。
宁敏幽没有让皇后失望,顺着皇后意思,垂着头主动请缨,“不如让嫔妾陪着您一起去长寿殿?事发之时嫔妾正好在场,也能将事情原委说得明白些。”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皇后瞬间就对眼前的通透人儿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即使日后宁敏幽专宠后宫,皇后觉得自己也能对她笑得真诚。
说起来皇后也真是难做,不仅要笑着看皇帝雨露均沾,还要时不时给那些抢自己丈夫的人当和平使者。她们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还要兼任“大理寺卿”,查清真相最好,查不清真相就是无能,若事情牵扯皇帝宠妃或者太后亲信,又是两头不讨好的事情。
皇后心中叹气,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命运多舛,就得面临来自长寿殿的压力。好不容易才起了话头,一面小心翼翼地聊起焦娇的事情,一面仔细打量太后神色。
宁敏幽也没辜负皇后心中对她的评价,见状顺着话头,及时将事情原原本本地秉明,连皇后要搜宫的事情也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太后闻此,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皇后,毕竟也是浸淫后宫多年的人,瞬间就将事实猜得八九不离十,但是皇后这个面子还是要给,对宁敏幽的态度也是不偏不倚,听完了来龙去脉就让人走了,只留下皇后轻飘飘地叮嘱了几句,“皇后是一国之母,居中宫之位,执掌六宫。后宫出事,身为皇后不仅要查清真相,也要懂得及时安抚出事的嫔妃。哀家老了,见过宫中的姊妹情深、尔虞我诈、哀怨悲愁,也深知皇后这个位子不好做,但是哀家相信你能做得很好。宫中事务,哀家本不该多言,只是皇上子嗣单薄,皇后还是得多上上心。”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臣妾定不会辜负太后信任,将此事查清,还焦婕妤一个公道,还宁才人清白。”皇后听明白太后深意,乖顺地低头行礼。
太后摆手,让身边的嬷嬷将人扶起来,本来也就是敲打几句,话点到就好。
出了长寿殿,见其他内侍远远跟在后头,璟雯压着声音跟皇后说漂亮话:“娘娘高见,太后果然没有怪罪。”
皇后睨她一眼,“太后是没有怪罪,但是明里暗里给我戴高帽,我若查不清此事,有我受的。”
璟雯不明所以,皇后佯怒点点她脑门,解释道:“在未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贸然搜宫,搜的还偏偏是太后侄女,此番落了太后的颜面不假,但是也正因如此,太后不好出面维护,更何况搜宫的由头可是事关皇嗣。不过嘛,明着来不行,暗里施压还是可以的,太后那番叮嘱就是为了她。不然若是换了旁人,你看太后还会不会如此。”
“原来是这样,还是娘娘聪慧,心里跟明镜似的。”璟雯拍马屁拍得十分熟练。
第十九章 水落石出
查了小半个月,皇后总算是摸到了点头绪,正好趁着各宫嫔妃来请安的功夫,让诸位嫔妃做个见证。
先带上来的是焦娇身边随侍的宫女。
事情的经过小宫女这些日子已经复述无数遍了,问起话来答得也很快,接着便是一直给焦婕妤诊脉的太医,嫔妃的脉案素来都由太医院整理编册,查起来也方便。几番询问下来都并没有任何问题,但底下嫔妃没有一个不耐着性子看皇后审理的过程。
随后又唤了个太医上来。
璟雯问道:“自焦婕妤有孕以来,后宫中都有谁的用药中含有附子?”
众人皆知,到关键时候了。
底下太医认真回道:“自立秋后,冷热不定,宫中上至嫔妃下至内侍都有不少人虚寒吐泻,治疗寒湿之症也会用附子入药,故取用附子入药之人不知几何。”
有嫔妃小声嘀咕:“这意思是没法查了吗?”
“嘘,皇后都摆出这阵势了,肯定是查到了什么。咱们只管看着就是,左右不关咱们的事。”
璟雯又唤内务总管前来询问,“根据太医院提供的脉案,患病宫人中能与重华宫牵扯上的只有长寿殿、未央宫、玉芙宫和听箫馆。”
“长寿殿和未央宫的人已经接受盘问,都是普通洒扫宫人,管事嬷嬷那边也能核对上,与宝华殿牵扯不上任何关系,故皆已排除嫌疑。”
内侍及时将暴室审问的记录呈给各宫嫔妃传阅,等嫔妃们都看完表示没有异议后,审问才继续下去。
接下来是传唤玉芙宫的宫人,先是核对病情和脉案以及时间,前后都没有问题。
“看来也不用查下去了。”仪昭容嗤笑一声,侧首拨弄着耳坠,眼神似笑非笑地在宁敏幽和焦娇之间来回转了几圈,“瞧瞧焦婕妤这煞白的小脸,也不知能否承受得住?”
旁边有人适时搭腔,“瞧您说的,若不是为了腹中胎儿讨回公道,谁会小月子还没出就出来走动,如此糟践自己身子?”
“这倒也是,只是没想到啊,这害了自己的人,竟是身边姐妹。”仪昭容将“姐妹”俩字咬得无比清晰。话中深意不言而喻,大家伙儿自然也都想到了那日焦娇也是在这大殿中出面为了宁敏幽顶撞仪昭容之事,仪昭容素来小肚鸡肠,这是在报复呢。
“事情还没查清,仪昭容就亟不可待地将罪名往旁人身上推,怕不是心虚?”宁敏幽罕见地肃了脸色,一双杏眼坦荡地看向仪昭容,丝毫不惧。
“呵,本宫倒要看看姐妹情深的戏码你们能演到几时!”仪昭容忿忿瞪着宁敏幽。
见底下人也吵够了,皇后这才出来安抚几句,顺便给璟雯递眼色,璟雯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丢下一声惊雷,“可是那日为何有人看见你去了瑶光池?”
玉芙宫的宫女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立马磕头掩饰颤抖的手,大声喊冤,“奴婢虽然腹泻,但腿脚并无病痛啊!奴婢……奴婢……”那宫女面色挣扎,一闭眼终是说出实情,“是因为宫中年纪大的洒扫宫女,平日里仗着资历将重活累活都推给奴婢,于是奴婢就借着身子不爽利跟管事嬷嬷请假,想偷懒一天,趁着去拿药的功夫在外面玩了一会儿。”
“刚好在瑶光池玩?”
“奴婢与陶才人宫中的定春是同乡,所以平日里走得近些。奴婢万万不敢欺瞒各位主子啊!奴婢是清白的!望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娘娘明察秋毫,你若是清白的,定不会冤枉了你。你也不用如此紧张,将那日你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便是。”璟雯温声安慰道。
跪着的宫女努力皱着眉头回忆:“那日奴婢先向嬷嬷告假,随后借着拿药的由头去找定春,陪着定春去给陶才人去内务府领份例,等定春回了露华台,奴婢就四处逛了逛,其他的也就没了。”
“你们那日可有说什么特别话?四处逛时可有路过宝华殿?一路上可曾与宝华殿的宫人接触过?”璟雯循循善诱,“你可想仔细了,若有错漏,与定春的口供对不上,可就要把你送到暴室审问。”
一听到暴室,那宫女赶忙说道:“容奴婢再仔细想想!”那宫女瘦弱的身躯不断颤抖,“奴婢那日与定春就抱怨了宫中的管事嬷嬷苛刻,后来就顺着瑶光池一路往回逛,与宝华殿最近也相隔了一条街,至于宝华殿的宫人,奴婢属实是不认识啊,就算路上撞见了,奴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宝华殿的人啊!”
璟雯放柔了声音,“好了,既然事情都说清了,那便下去吧。宣听箫馆婢女定夏。”
“等等!”宁敏幽突然站起来朝皇后娘娘行礼,“既然审到嫔妾宫里的人,嫔妾有个不情之请,恳请皇后娘娘多问一个问题,问问那些宫人是否知道嫔妾的起居时间。”
“宁才人这是狗急跳墙了?不知道你的起居时间的就不是你宫里的人了?还是说,宁才人提前与宫人通了暗号?”一旁的仪昭容嘲讽道。刚刚她宫里的人已经询问完,现在最大的嫌疑就落在宁敏幽身上,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一定要把宁敏幽的罪名落实了!
皇后定定看着宁敏幽低着的脑袋,略微思索了一番,即使仪昭容不合规矩率先发言,也并未阻止,显然心中也有疑虑,不过公平起见还是问道:“宁才人此举可有深意?”
“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皇后娘娘临时起意,在众嫔妃面前查案,嫔妾钦佩皇后娘娘洞若观火,也相信皇后娘娘持论公允,但是嫔妾担心幕后黑手趁机混淆视线,会借此挑拨嫔妾与焦婕妤之间的感情,嫔妾担不起这个风险,所以斗胆请皇后娘娘恩准。为证清白,嫔妾也愿意去偏殿避嫌。”宁敏幽运用了巧妙的话术,先是表明事情是皇后娘娘临时起意的,她并没有机会提前串口供,显然皇后也正是为了打幕后黑手一个措手不及,才做此安排;接着又是一顶高帽子给皇后扣下,言辞又十分恳切,小心思明明白白坦露得干净,众人明明知道这是她故意为之,却又找不到回绝的理由,只能让她称心如意。
于是皇后点头应允。
事实证明宁敏幽确实机警。这个定夏显然有些不对,从踏入殿门开始就抖个不停,同样的问话,回答起来也是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很难让人不怀疑。
还没等璟雯进一步逼问,这个宫女已经跪着求饶了,这跟明摆着说“我有问题,我有问题,你快来审我!”有何分别?
定夏一面哭诉一面认罪道:“焦婕妤小产一切都是宁才人安排的!”
众嫔妃都没有觉得惊讶,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耐心听着她接下来的发言,甚至开始期待宁敏幽那句问话到底有什么妙用。
“我们家主子从未对焦婕妤真心相待,自得知焦婕妤有孕开始就愤懑不平,我们主子出身靖国公府,祖上战功赫赫,而骁骑将军又算得了什么?皇上登基的第一个皇嗣自然得由我们主子产下才是名正言顺。于是主子让我假装腹泻,将药中的附子悄悄拿下,又买通了御膳房送每日给焦婕妤送吃食的宫人,在验毒的时期趁机给碗筷都抹上附子粉,长此以往,焦婕妤定受不了附子的药性,自然会流产。”
若是没有宁敏幽之前一番作为,众人对这份供词不信了八分也有七分,现在更多的却是怀疑,于是都屏息等着看皇后下一步要怎么审理。
“这么说来,宁才人密谋已久,听箫馆竟然没有一人上报,可见其行事必然要避过宫中其他人。”皇后心中此时对宁敏幽是赞不绝口,面上却装得辛苦,“还不仔细招来!”
皇后一声暴喝,那宫女吓得浑身一震,立马抖着嗓子仔细交代,等她交代完,一个早早在旁候着的暴室嬷嬷才上前回话。原是皇后在审问定夏的时候就悄悄命人去将听箫馆里的宫人全部都审了遍,至于审问的问题嘛,自然是宁敏幽的起居时间。
众人一面心急地等着皇后看完详细的供稿,一面佩服着宁敏幽的七窍玲珑心思,皇后看完递给婢女让众人传阅,顺便让宁敏幽从偏殿出来。
皇后没有继续审问那名宫女了,而是问宁敏幽她的起居时间,宁敏幽答道:“卯时四刻起,亥时叁刻睡。”
“定夏,你自称是宁才人的心腹宫女,难道连主子的起居时间也记不住吗?”
定夏一时之间慌了神,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被怀疑,不过此时也顾不上反思了,痛哭流涕道:“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是殿外侍候,确有记不清楚的时候啊!”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按宁才人吩咐办事,又得避过听箫馆众人,宁才人白天从未传唤过你,按照你的说辞那便只能是夜里悄悄行事,你所说的时间也确实与其他宫人所说的不一致,但是你也同宁才人自己所说的不一致啊。”
“奴婢确实是按照宁才人的吩咐办事啊!皇后娘娘!奴婢冤枉!”
宫女咬死了证词不松口,皇后也懒得与她周旋,冷哼道:“若说宁才人撒谎,可是偏偏有其他宫人与宁才人证词一致。今日之事乃是本宫临时起意,你莫不是想说本宫伙同宁才人污蔑栽赃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来人啊!把她送去暴室!待事情尘埃落定一并问罪!”
“传露华台宫女定春和玉芙宫宫女秋落!”
“秋落,你说你与定春抱怨宫里管事嬷嬷苛刻,可是定春的供词却不是这样!”皇后眼睛一眯,坐直了身子,面色鲜有的露了凌厉。“再撒谎,本宫就拔了你的舌头!”
秋落和定春两个人面面相觑,身子抖如筛糠,一个劲儿地磕头喊冤,吵得人头疼。
见状,璟雯从袖口拿出一个绣着秋月图的锦囊,甩在秋落面前,“早点说实话,皇后娘娘还能饶你一条命。”
一见此物,秋落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眼睛里的绝望清晰可见。左上首的仪昭容见此,捏紧了绢帕,手上的青筋鼓起。
“奴婢……招。”秋落软着身子行礼道。
事情的真相大致与定夏说得差不多,趁着时节多病,仪昭容和陶才人借着宫中内侍生病为由获取附子。至于负责宝华殿吃食的宫人,其实是秋落的老相好,仪昭容早被宫里的管事嬷嬷告知秋落有这么一位老相好,于是便趁此机会对秋落威逼利诱,秋落一个小宫女又能怎么办呢?想反抗,还得考虑心上人的命,于是只能顺从。但令人唏嘘的是,正是因为那位内侍太过珍重这个锦囊,才让暴室的宫人找到了突破口。
至于事情的起因嘛……自然是源于皇上。皇上一时兴起在殿选之前宠幸了陶夭夭,一下子就把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可惜好景不长,转眼之间,皇帝就忘了这个人。可怜陶夭夭将皇上随口调笑之言当了真,一腔真心付之东流。又见焦娇恩宠不断,心中嫉恨难平,整个人竟变得有些疯魔,日日夜夜守在那瑶光池,只是再也没有人会笑着将她扶起来了。
在皇帝去听萧馆的路上,好不容易见着了人,陶夭夭满怀期待地用最柔媚的嗓音恭迎皇帝,却被皇帝一声质问彻底凉了心。陶夭夭被侍卫拖走时,脑子里一直萦绕着皇帝那句“哪位陶才人”,满腔哀怨更与何人说。
恰好仪昭容也对宁敏幽和焦娇生了嫉恨,便寻着机会对陶夭夭几番挑拨,最终陶夭夭被妒忌蒙蔽了双眼,与仪昭容同流合污。几番算计决定从焦娇下手,顺便栽赃给宁敏幽。事情若顺利,一来能流掉焦娇腹中的孩子;二来能离间她们之间的感情;叁来宁敏幽这辈子的荣宠也就到头了。
这可是个一箭叁雕的好计策。谁知如今事情败露,陶才人被废为庶人押入冷宫,仪昭容念在府邸时育二公主有功,被贬为选侍,罚俸叁年,禁足一年。
等侍卫将人都压下去,这事才算落下帷幕。众人一早上都在听各种哭喊声,此刻才算清静了,瞧着皇后一挥手赶人,立马散了。皇帝的案桌上也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份奏报。
此番落幕,皇后午休都睡得比往常久一些,起床后整个人也看起来轻快不少,总算是有了闲情逸致修剪盆栽,连剪刀起落的声音仿佛都带着韵律,一下午过去,竟将屋里屋外的都修剪了个遍。
瞧着皇后心情愉悦,璟雯也凑上前打趣了几句,主仆俩正乐呵呢,转眼却瞧见门口有宫女频频向里张望,便出去问话。
皇后瞥了一眼璟雯,见她面色不愉,便笑问道:“怎么了?出去一会儿嘴巴上就能挂油瓶了。”
“娘娘~”璟雯跺脚,不情不愿地小声嘟囔道:“刚刚有小宫女看见,皇上身边的内侍去听箫馆了。”
皇后哭笑不得,故意反问道:“这从紫宸宫出去的道没有十条也有八条,你们怎么知道就是去听箫馆的?”
“奴婢哪敢诓您?”璟雯气呼呼地嘟囔,“明明就是娘娘自个儿不上心,偏偏在这逗奴婢。”
皇后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棵枝丫剪掉,才放下手里的剪刀,转身进了里屋,又是抚平衣袖上不存在的褶皱,又是喝茶,等璟雯濒临跳脚的边缘才笑道:“好了,皇上就想去哪就去哪,想宠幸哪个妃子就宠幸哪个妃子,你没事操这心干嘛。”
瞧着璟雯那忿忿不平的小样儿,便有接着说:“若是太浮躁静不下心来,等下便罚你回去抄经。”
明晃晃地威胁压下来,璟雯再不敢多言,转身便退了出去,心中腹诽道:“奴婢不是以为皇上会看在您今天慧眼如炬、明察秋毫的份儿上,会先来瞧瞧您,替您不平呢。您倒好,瞧出奴婢的心思,还偏偏不让奴婢说!”
事实证明,皇后宫中的情报准确无误。此刻,宁敏幽也收到皇上口谕,宫中上下又在为晚上的侍寝忙碌。
宁敏幽瞅着敬嬷嬷忙前忙后的身影,不免有些心酸,“这还早着,嬷嬷歇会儿吧。”
谁知敬嬷嬷想也没想,直接回绝道:“主子对这些从不来都不上心,奴婢自然得为主子多考虑考虑。”
闻言,宁敏幽只得叹气,“你刚进了暴室,还是多休养一番才好。”又有些欲言又止,“你要做什么准备,告诉我就是,我……听你的。”
敬嬷嬷一惊,手里的动作也停了,“小主……这是收心了?”
显然敬嬷嬷的关注点全然错了,宁敏幽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应了声,“是是是,你快回去歇着吧。”
“奴婢谢小主体恤。”敬嬷嬷后知后觉这是宁敏幽在关心她,又实在担心宁敏幽自己处理不来,细细嘱托了好久,才一步叁回头地退了出去。
等她走了,宁敏幽手撑着额头,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嬷嬷递上来的香囊挂在腰间。宁敏幽突然想到她第一次侍寝时,太后也给了一个香囊,她连忙把香囊打开,仔细查验了一番,又闻了闻,但是她并不通香料更不通医理,只是徒费工夫罢了。宁敏幽捏着香囊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挂在腰间了。左不过是一些助兴的东西,既然要在后宫立足,有了这些东西也总比没有要好。
经过这次事情,宁敏幽终于想明白了,要在后宫中活下去,无宠是不行的。
这次侍寝,宁敏幽难得多费了心思,一身素青的交领宽袖长衫衬得她出尘脱俗,仿佛不染尘世的仙子下凡,长发也仅仅用两根碧玉簪子盘着,剩余的鸦青长发被拢至一侧垂着,更添了一份柔媚。
进入寝殿时,皇帝并不在,而在书房……看今天后宫的奏报……宁敏幽拒绝了燕喜嬷嬷要带她去偏殿换寝衣,低头小声说道:“这衣衫是皇上今个儿赏的,嬷嬷今日可否通融一番,先不换寝衣了。”
看到燕喜嬷嬷了然地笑着点头,宁敏幽羞红了脸,争宠这活儿还真不好干啊!
不过看皇帝的反应,宁敏幽还是做得不错的。
皇帝刚一进寝殿就看见宁敏幽倚着小桌捧着书看,幽幽烛火映照在宁敏幽的侧脸,恬静美好。皇帝突然想起那份奏报,他早就知道宁敏幽聪慧伶俐,也见过她耍小花招的机灵样儿,今日这番温柔娴静的模样却是从未见过的,狗皇帝瞬间情动不止。
皇帝上前抽走了宁敏幽手中的书。宁敏幽一惊,一抬头,惊慌的表情就落入皇帝眼中,随即,自然娇嗔道:“皇上吓到臣妾了。”
皇帝爽朗一笑,大手一捞,将人搂在怀里坐下,将头埋进宁敏幽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爱妃今日甚美。”
“皇上这话是说,臣妾平日里不美吗?”宁敏幽顺口接话道,语气亲昵。
皇帝闷声笑了起来,凑近咬了一口宁敏幽的脖颈,故作凶狠道:“妮子越发难缠。”
颈间灼热的气息激起了宁敏幽一阵颤栗, 让她不禁想躲,但难敌皇帝强势搂在她腰间的手。宁敏幽推推皇帝,转头,湿漉漉的眼睛撞进皇帝的眼眸,一时之间火花四溅。
唇齿间暧昧交缠的声音,让殿内的内侍急忙退出去,瞬间空荡荡的寝殿里弥漫着粗重的喘息和衣衫摩挲的沙沙声。
皇帝的手伸进宽大的衣袖,沿着宁敏幽手臂内侧向上摸,另一只手搂住宁敏幽的后背,不让她退后半寸,强势霸道地吻着宁敏幽。直到宁敏幽快喘不过气来,才顺着脸侧向下舔咬,白嫩的脖颈上瞬间绽放出朵朵红梅,妖艳欲滴,刺激得狗皇帝兽性大发,直接扯开宁敏幽的腰带,拨开领口和肚兜,揉捏她胸前的软肉。
黄澄澄的烛火跳跃不止,仿佛也被这场激烈的情事刺激到了。只见宁敏幽衣衫半褪,身体后仰成半月,跨坐在皇帝身上,皇帝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顺着她凹陷的脊沟向下摸,嘴里还啃咬着白嫩的乳肉。
宁敏幽半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向房间顶部盘旋着的巨龙,许是雕刻的工匠手艺非凡,将龙刻画得栩栩如生,威严的气势铺面而来,好似下一秒就能将她拆穿入腹,皇帝终于拨开碍事的衣衫,挺动着腰将身下的巨物释放出来。宁敏幽腿间滑腻的柔软,让他不禁赞叹出声,嘴里含着宁敏幽胸前的红樱,一手掐着她的腰将人抬起,对准那水月洞天的福地,松了手。
硬得发烫的巨物陡然入侵,再加上这个姿势入得深,宁敏幽没忍住,攀附着皇帝的肩膀,娇吟一声。随即,身下打桩似的撞了起来。
宁敏幽的丹穴因药物滋养不但紧还时不时地收缩着,巨物每次抽出都被紧紧吸咬,连带着泛滥的春水飞溅出去,皇帝的绸裤都快能拧出水了。
乳肉被皇帝寝衣上的刺绣磨得又酥又疼,宁敏幽一直仰着脖子,在皇帝耳边细细呻吟,叫得皇帝越发难耐,索性抱着人往寝榻方向走。
谁知皇帝站起后,巨物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宁敏幽企图抱着皇帝的肩膀往上缩,但皇帝偏偏把人往下摁,一来二去,入得更深了。
宁敏幽欲哭无泪,只得娇喘着出声:“皇上,皇上,臣妾受不住了……”
“乖,朕忍不了了。”皇帝说完就扯开碍事的衣衫,直接将人剥得一丝不挂。大手拖着宁敏幽的雪白的臀往上掂掂,又松了力道,同时腰身用力,将自己的龙根深深顶进去。一来二回,宁敏幽被磨得神魂颠倒,身下更是泛滥成灾,水多得甚至都滴在了地板上,顺着皇帝行进的轨迹,一直滴到床榻边。
刚躺下,宁敏幽以为能喘口气了,结果皇帝将她两条白腿折上去,掐着她的腰快速摆动,硕大的龟头次次往甬道深处钻,子孙袋拍打在私处,疼痛中带起一阵酥麻。
急促的快感瞬间席卷全身,宁敏幽不可控制地全身颤抖,带着一定温度的水流喷到皇帝的腹部,皇帝也差点被突然的刺激泄了身。
“宁式挑衅,朕今晚就好好教教你规矩。”说罢,皇帝就把宁敏幽翻了个身,摁下她的腰,让臀部高高翘起,正对着那水淋淋的巨物。
“噗嗤”一声,蛟龙潜水。
刚刚高潮过的丹穴里,湿泞紧致,穴壁还在不停地蠕动,不停地吸咬着甬道里的异物,皇帝不用动作都感到阵阵舒爽。
“真真生得极好。”皇帝摸着手下细软的腰肢喟叹,腰背的肌肉隐隐鼓起,一个用力,大腿肌肉跟着紧缩,汗津津的身子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肌肉线条。
“哈哼~”宁敏幽被刺激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吟哦。手胡乱向前摸着,但身后动作不停,让她都没法抓住东西借力,手指用力攀附着锦被,指节处用力到发白。
身下阵阵快感强烈到让人眩晕,宁敏幽甚至没空注意到,自己被摆成这样屈辱的姿势,她感觉自己像随波逐流的竹筏,随着皇帝不停缩腰挺腰的动作,在浪潮里翻涌,只等着最后一波巨大的水墙,将她淋个透顶。
这波浪潮来得很快,宁敏幽想缩着身子向前爬,却被皇帝死死摁在他身前,皇帝摆腰的速度都快出残影了。
“乖,等着朕一起!”皇帝闭着眼,半仰着头,重重喘息道。
灭顶的快感来临时,宁敏幽忍不住娇吟出声,甬道紧紧绞着里面的巨物,淅淅沥沥的春水混合着精液,顺着甬道里的缝隙流出穴口,打湿了一片锦被。
宁敏幽无力趴下,艳红的穴顺着她的动作吐出半软的巨物,穴口白浊一股一股流个不停,可见皇帝到底射了多少子孙液。
见宁敏幽被折腾得无力,皇帝虽然还没完全纾解,也不再继续了,俯身将人抱起,咬着她的耳朵道:“明日继续。”
一听到这话,宁敏幽欲哭无泪。
这做后妃也太艰难了吧!不得宠被欺负,得宠身子吃不消。
第二十章 始共春风容易别
宁敏幽接连被皇帝折腾了两天,皇帝又是龙精虎猛的,她实在吃不消。每日还要去焦娇那儿看望,总不能摆出一副承恩过多的虚弱样儿,让焦娇以为自己在炫耀。于是这样一圈下来,宁敏幽都觉得自己瘦了一圈。
不过好在焦娇也渐渐想明白了,终于对她也缓和了脸色,两个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对不起,宁姐姐,是我不好迁怒于你,让你平白受了委屈。”焦娇哭得脸都红了。
“没有没有,我也有不好,是我太倔了,不肯低头解释清楚。”宁敏幽感受到怀里的人清瘦了不少,心里也是酸涩难忍。
一旁尉迟琳嘉神色看起来略微不自然,但也低了头,小声道歉,“我也有错,不该一时气昏了头,就胡乱指责宁妹妹。”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无需再客套了。”慕华淑一边拭眼泪,一边打着圆场,“误会都说清了,我们又能像从前一样一起煮着茶谈天说地了。”
四人相视一笑,往日的隔阂好似都烟消云散。
瞧出焦娇神色略有些疲惫,宁敏幽倒是难得唠叨两句,“平日里多注意些,养好身子。”
宁敏幽握住焦娇的手,神色有些郑重,“以待来日。”
焦娇也重重点头,表示自己晓得轻重。
见状,慕华淑感慨道:“都说福祸相依,瞧瞧,咱们这位宁才人也会照顾人了,焦娇也长大了。”
话还没说完,就收到宁敏幽的嗔怒,“慕姐姐惯会打趣人。”
尉迟琳嘉见状,适时出来缓和气氛,“咱们也别围在这了,焦娇还需要多静养。明儿再来看你。”
前一句是对着宁敏幽和慕华淑说的,后一句是对着焦娇说的。
四人简单道别时,还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意味。但想着明日就能再见面,也不再多矫情。
宫中日子多乏味,这会儿回去了,多半也是换个地儿打发时间。只不过宁敏幽不同,刚回宫就收到了皇后口谕,这不,又得起身去御花园陪皇后喝茶。
宁敏幽也知道,喝茶只是个幌子,多半是皇后有事要说。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皇后竟然这般贤惠。
真就字面上的意思。
她没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也会跟人道歉。按理说,皇后掌管后宫,她做什么,别人永远都只有受着的份儿,向嫔妃道歉还真是能载入史册的稀奇。
“那日贸然搜宫,本宫一直想跟妹妹道声歉。想到妹妹近日圣恩正浓,恐误了妹妹休息,才拖到了今天,还望妹妹不要怪罪。”说着,皇后亲自替宁敏幽斟茶。
宁敏幽绷紧心弦,不知皇后到底有何用意,连忙起身行礼,“皇后娘娘折煞嫔妾了。娘娘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后宫公允,更何况嫔妾一向与焦婕妤交好,于公于私,嫔妾都没有丝毫怨言。”
皇后见宁敏幽误会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做解释,只将人扶起,敷衍地客套一句,“如此乖巧懂事,也难怪皇上宠爱你。”
只是这话由皇后口中说出,怎么听都像是话里有话,宁敏幽微微抬头,见皇后笑得温婉,心中更是觉得皇后是在警告自己。低头羞涩一笑,不再随意搭话。
多说多错,还是小心为妙。
不过皇后并不知道宁敏幽误会了,自顾自地说道:“后宫和睦是大梁之幸。本宫瞧见你们姐妹情深,也让本宫想起了待字闺中时,姐妹相伴的快乐。”
“一转眼,本宫都嫁给皇上都快七年了。”皇后低下眼帘,掩盖目中神色,转而拍拍宁敏幽的手,说道,“跟你们一比,本宫才惊觉自己老了。”
“娘娘风姿绰约,雍容华贵,嫔妾羡慕娘娘还来不及呢。”宁敏幽素手托起茶盏,呈于皇后跟前,以表尊重。
后宫向来利益纷争不停,宁敏幽不敢轻信皇后的示好,不着痕迹地一一挡回。
皇后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再拘着人,简单客套几句就抬手送客了。
等宁敏幽扶着人走远了,璟雯才问道:“娘娘是想拉拢宁才人吗?”
她实在不解,皇后娘娘为何要对宁才人几次叁番地示好。
皇后拂了拂衣袖,挑眉道:“她的确聪明,本宫也十分欣赏。不过,就像你心中想的那样,本宫无心拉帮结派,她也一样。”
皇后心中明白,宁敏幽家世摆在那,皇上不可能不给靖国府几分薄面,她只要安分守己,后半辈子就能安安稳稳度过,再不济,也还有太后照拂。
“不过,本宫还真存了几分提携她的意思。”皇后当真是很欣赏她,总觉得能在她身上闻到同类人的气息。
一听皇后此言,璟雯长大嘴巴,“啊?”
“娘娘服侍皇上多年,也只有大公主傍身,怎么就不多替自己考虑?还想着帮别人?”主子不努力,做奴才的都要急死了。
皇后噗嗤一笑,无奈道:“你呀~不是本宫不想有个嫡子,而是皇上不想要。”
这话犹如惊雷劈在璟雯脑门儿上。
这!这是何意!皇上对娘娘……?璟雯不敢再想下去。
璟雯连忙左右四顾,见其他内侍早就退守在亭外,才压低声音问道:“皇上为何不想要嫡子?顾及外戚独大?”
知晓璟雯是想歪了,皇后哭笑不得,解释道:“你想哪儿去了。皇上不过二十有七,正值壮年,太早有皇子恐怕会重演高祖年间的悲剧。二来,皇上不重女色,开府建牙时,身边也没几个侍候的人,也就今年选秀,后宫中人才多了起来。”
璟雯仔细回想片刻,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顿时放下心来,说出的话也没了顾及,“也是,奴婢还记得,那时候马才人最受宠了,皇上有什么烦心事都去她院子里。”
即使马才人如今已经不怎么受宠了,璟雯回想起来还是有些义愤填膺。
皇后笑而不语。
那时候夺嫡正激烈,皇上年轻气盛的,难免火气大,去马才人那儿,估计是因为马才人是宫女出身,折腾起来可以不用顾及。
而她们这些人,是出身名门贵胄的大家闺秀,当然不能随心所欲地对待,皇上不能尽兴,自然来得就少。
实际上,也确如皇后所猜测。
不得不说,皇后基本将皇上的这点小心思全部摸透了。
“来人!把宁敏幽押至暴室!”持刀侍卫一脚踢开大门,将院子团团围住,个个凶神恶煞。
听箫馆顿时尖叫声一片,宫女内侍惊慌失措,到处乱跑。
披头散发的宁敏幽,赤着脚被拖出来。
即使到这个境地,她也丝毫不见惶恐,反而嘲讽一哼,“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领头侍卫上前就是一巴掌,宁敏幽嘴角都被打裂开了,也丝毫不服软,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向那侍卫。
“容不得你放肆!带走!”带头侍卫一挥手,其他人立即拖着宁敏幽前往暴室。
沿途的石子将宁敏幽的脚磨得血肉模糊,也不见宁敏幽喊一声痛。
暴室的地板黑亮黑亮,脚踩上去都黏得慌,也不知是堆积了多少年的污垢。
即使是侍卫都觉得恶心,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宁敏幽。
“进去吧你!”两个侍卫抬手一扔,宁敏幽就像货物一样被丢进牢里。
“这就是得罪淑妃娘娘的下场!”那侍卫满脸不屑,朝地面吐出一口浓痰,随即就赶紧离开了这块脏地儿。
牢里并不是只有宁敏幽一个人,焦娇和尉迟琳嘉都在,鬓发散乱的叁人抱成一团。
“为何她要这么对我们?我们不是姐妹吗?”焦娇已经哭到嗓子都哑了。
“本宫从未把你们当作姐妹!”
有脚步声正在靠近,仔细听还有衣物拖地的声音。
先露出的是一双坠着东珠的精致绣鞋,再接着是大红色绣着一团团牡丹的迤地长袍,往上是赤金璎珞项圈,再往上看,粉面桃腮,弯柳细眉,端的是无尽婉约风情。此人正是慕华淑! “啊!”慕华淑陡然惊醒,面色煞白,额上虚汗顺着脸颊滴入衣领,慕华淑打了个激灵,久久不能回神。
青黛听见动静,连忙打帘进入内室,“小主,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奴婢去给您打些热水擦擦身子罢,不然着凉了可不好。”青黛本想安抚慕华淑,结果一摸慕华淑的后背,全是冷汗,再摸摸她的手,也是冰冰凉凉的。
青黛试探着唤了好几声,也没见慕华淑有回应。青黛心中焦急,想了想,还是先出门打水去了。毕竟夜里寒凉,出这么多冷汗,极容易生病。
当青黛打完热水回来,慕华淑却还是呆呆地坐着,一动未动,连姿势都未变过。青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缄默着拧了帕子,给慕华淑擦擦后背。
热帕子一沾身,慕华淑骤然回神。
她神色痛苦,紧紧咬着下唇,要不是青黛及时提醒,下唇都要咬破了。
“小主,您别吓奴婢,您这是怎么了?太医院这会儿应当有人值守,奴婢去给您请太医瞧瞧?”青黛急得要哭出声来。她从未见过慕华淑如此失神的模样。
“别去。”一出声,慕华淑就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可怕,“去给我倒些水来。”
“哎。”青黛急忙跑去倒水,结果发现茶壶都是凉的,又急匆匆去取热水。
终于回神的慕华淑用力盖住脸庞,痛哭出声。
已经连续几天做这样的梦了,到底是为什么?是抵不过繁华浮世,权欲熏心了吗?还是像梦里所说的那样,自己从未把她们叁人当作姐妹?
不!不是这样的!往日里都是真心相待,她不曾有过半分虚与委蛇!
可是……她不愿瞧见她们叁人和好如初也是真的。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慕华淑就是个伪善的小人吗?
慕华淑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做的梦又是如此恶毒。一时之间急火攻心,竟然晕了过去。
这一夜的重华宫乱作一团,消息灵通的已经得知慕华淑有孕,消息不灵通的还是第二天去未央宫请安时得知。
从未央宫出来后,宁敏幽和尉迟琳嘉就赶去重华宫看望。
今早不断有赏赐进重华宫,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但慕华淑并不如想象中的高兴。
相反,她神色恹恹地坐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眼神空洞,看上去很不好。
宁敏幽和尉迟琳嘉本是来贺喜,谁知一进来就见到这副场景,两人连忙迎上去。
“慕姐姐?”宁敏幽试探着喊了一声。
慕华淑听到声音,眼珠转了转,这才有了一丝生气。
转过头发现是她二人来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又突然眉头一蹙,略有些紧张问道:“焦娇呢?”
宁敏幽和尉迟琳嘉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奇怪。
还是尉迟琳嘉小心翼翼地打量慕华淑的神色,轻声说道:“慕姐姐你忘了吗?焦娇小产,现在还在修养中,不能出门。”
闻言,慕华淑松了眉头,嘴唇微张,讷讷回应道:“是,是。瞧我都忘了。”
尉迟琳嘉还想再问,却见慕华淑突然捂住嘴巴,趴在床侧干呕。
一旁的青黛赶忙呈上盥洗瓶接着,不断为慕华淑顺着气。
一时之间,殿内只剩下慕华淑的干呕声。
两人瞧她这一胎怀得如此艰难,有心帮忙,也不知如何是好,关切问道:“请太医了吗?太医怎么说?”
见慕华淑吐得艰难,青黛代为回答:“昨儿就请了,太医说,怀孕初期反应大些也正常。”
“不如再多请几个太医瞧瞧?若有法子能缓解一下,也是好的。”宁敏幽神色担忧。
“对对,多请几个太医看看也好。”尉迟琳嘉欲言又止,“只是咱们这人微言轻的,也请不了啊。”
“不如我去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素来宽仁慈爱,而且又事关皇嗣,想着也不会为难我们。”宁敏幽提议道。说着,两人就准备往外走。
慕华淑立马用力抓住青黛的手,顿时干呕得更厉害了。
青黛机灵,立即大声喊道:“主子!主子!”
这一叫声止住了两人的脚步,两人快步赶回来,围在床前,不停地问:“慕姐姐,慕姐姐,你怎么了?”
慕华淑好不容易止住干呕,“不必叨扰皇后娘娘了,既然太医说了是正常反应,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咱们几个本就树大招风,我不想再引起旁人妒忌生事了。”
散乱的头发垂在胸前,慕华淑看着两人温婉一笑,颇有几分病美人的意思,“我知晓你们担心我,但是真的没事。我又不是痴傻之人,有事的话,我自然会去请太医的。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先回去吧,等我好受点了,你们再来看我。”
慕华淑都如此说了,两人不好再多留。
直到听到门口奴才的恭送声,慕华淑才渐渐收了脸上的温和。
“你也出去吧。”慕华淑吩咐道。
青黛捧着盥洗瓶躬身应是,缓缓后退几步,继而转身出去了。
临踏出门的最后一步,她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内室,但慕华淑拥着被子背对着门,未能看清神色。
她觉得慕华淑今日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什么慕华淑装作干呕的样子,更不明白慕华淑为什么有意在疏远宁才人和嘉美人。主子不是一向都与她们交好的吗?
第二十一章 雪里看花
很快京城就迎来了第一场雪,雪下得很大,像是一箩筐的羽毛被打翻了一样,纷纷扬扬,没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多了一层积雪。
宫里的奴才也都换上了厚厚的棉衣,有些地位高的奴才,衣服上还带着毛领。即使这样,出去一趟,还是冻得发抖。好在屋内都烧起了地龙,暖和得像春天一样,哪怕身着单衣,也是暖和的。
所以宁敏幽此刻光着身子也并不觉得冷,反而香汗连连,嘴里吟哦不断。
今天也不知皇上发什么疯,本是来找宁敏幽下棋的,下着下着就成了这样。
宁敏幽被皇帝摆弄成跪姿,俯趴在棋盘上,她有心攥紧桌角,但皇帝似乎故意大力撞击,让她完全撑不住。
每次顶弄,连带着榻上小桌一起向前移动,棋子更是撒了一地。
宁敏幽心疼那些棋子,想把棋子收拢到棋篓里,可皇帝偏要和她作对,每次在她要放进棋篓时,故意加速顶弄,刚刚收拢好的棋子几乎滚了一地。
“皇上~”宁敏幽气急,娇嗔了一声,扭头怒瞪穆成礼。
被情欲浸染的眉眼给她平添了一股娇媚,水汪汪的杏眼直勾勾地看着穆成礼时,像是一道带着色气的弯刀直击穆成礼的心头。
穆成礼见状一挑眉,顺手握住侧对着他的娇嫩,他爱极了这种软绵绵的手感,揉捏起来便没完没了。
恰好宁敏幽此处十分敏感,一下就泄了力,身下水声连绵不绝,穆成礼每次捣弄都要带出一波汁液。
湿热黏腻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流,流到腿弯,再顺着腿弯滑入锦被。
豆腐似的软嫩被抓成各种形状,殷红的茱萸在穆成礼的手指缝中若隐若现,时而探出头,时而被镇压。
在富有技巧的挑逗中,宁敏幽泄了身。情欲沾身,火热难挡,后背上凝结了细密的汗珠,连发尾都打湿了。
穆成礼享受了一会高潮后的温柔乡,又把宁敏幽转向自己,俯身去咬宁敏幽的耳垂,“临近年关,朕给你抬个位分可好?”
宁敏幽抱住穆成礼的肩膀,目光顺势转向窗外,“只要是皇上给的,臣妾都喜欢。”
穆成礼闻言一笑,“可想要什么封号?”
“啪”宁敏幽顿时就不高兴了,拍了一下穆成礼的肩膀,“皇上是想偷懒,不想赐臣妾一个好听的封号吗?”
满布红晕的脸颊上再添一抹嗔怒,倒显得人更加娇艳。
穆成礼宠溺地掐了掐宁敏幽的脸颊,“怎么会?朕疼你还来不及。”
说着,身下又是一记重顶。
宁敏幽一时不妨,蹙眉娇吟。
穆成礼恶作剧得逞,笑得开怀。
眼下这个姿势实在危险,宁敏幽见穆成礼大有再来一次的意思,试图转移话题,“皇上,你看外面下了厚厚一层雪。”
“是啊,也不知宫中梅花开得怎么样了。”穆成礼一眼看穿宁敏幽的小心思,顺着她的意思接话。
“皇上想赏梅吗?”宁敏幽眼睛一亮,心中喜不自胜。
“然。”穆成礼勾唇答道,“爱妃可愿与朕一同前往?”
“臣妾自然愿意。”宁敏幽心里乐开了花。
“真的?”穆成礼反问道。
猎物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上钩,乐颠颠地点头,“臣妾的心思日月可鉴。”
“那朕便遂了爱妃的愿。”说完,穆成礼就俯身将人抱起,拿起旁边散乱的衣物给宁敏幽穿上。
此时已察觉不对的宁敏幽手忙脚乱地制止,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皇上要这样带着臣妾出去吗?”
体内含着的巨物不安分地跳动两下,一如穆成礼本人一样恶劣。
在宁敏幽不安地注视下,穆成礼缓缓绽放笑容,清隽温润,“然。”
他的回答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宁敏幽脑门上。
“皇上?这……这怎么可以?”宁敏幽小幅度扭动身子,做最后的挣扎。
穆成礼强硬摁住怀中赤身裸体的美人,微微眯着眼睛问道:“爱妃想反悔?”
语气十分危险,宁敏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能既不得罪皇帝也能躲过这场令人羞耻的性事。
第二十二章 零落成泥碾作尘
但穆成礼没有给宁敏幽思考的时间,直接就开始给她穿衣服。
先是绣着红梅的白色肚兜,宁敏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穆成礼,却见穆成礼温柔一笑,“乖。”
但是他的动作却与语气截然相反,穆成礼边说边将宁敏幽的手反剪至背后,直接用嘴帮她系上带子。
濡湿的舌头在光洁的脖颈上来回移动,能尝到汗的咸味,更能沉浸在她身上的暖香中。
许是穆成礼本就没打算好好帮她穿衣服,不然怎么穿着穿着,腰腹又开始一缩一挺了呢。
迷蒙之下,宁敏幽看见穆成礼绷紧的下颚,嘴里还咬着那根带子,随着身下的动作而呼出的鼻息,灼热地打在她的脸上。
像是惑人的精魅,要拉着她共坠欲海。
宁敏幽冷不丁一个激灵,突然清醒,凑上前去咬住皇帝紧实的胸肌。
胸前的刺激让穆成礼回了神,因嘴里咬着系带不方便说话,只垂首睨了一眼胸前的脑袋,接着迅速抬手,将嘴里的系带拿下,飞快地打个结。
然后掐着宁敏幽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慎人的视线紧盯着宁敏幽,咬着牙吐出几个字,“胆子愈发大了。”
伤口处已然渗着血丝,不过穆成礼并未追究,只是加快了穿衣服的动作。
这样的姿势下,下衣并不好穿。穆成礼又不舍得抽出分身,直接将人抱放在榻上,一边抽送着一边给宁敏幽套上罗裙,只是最后还剩大半个屁股在外面。
随后,穆成礼拿上一件大氅给宁敏幽披上,就抱着人往外走。
宁敏幽翘翘脚,唤道:“皇上!皇上!”
穆成礼停下脚步,挑眉看向宁敏幽。
“皇上就这么抱着臣妾出去吗?”宁敏幽勾着穆成礼的脖子问道。
“有何问题?”穆成礼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不符合规矩。”宁敏幽越说声音越小。
“朕就是规矩。”穆成礼朗声回答。
边说就边走出去了,里里外外的内侍顿时跪了一地,宁敏幽羞得将脑袋直接埋进穆成礼的胸前。
她甚至能感受到穆成礼在笑,笑到胸膛都在震动,于是甬道里缩得更加厉害。
走动间,那巨物本就在不停戳刺,这下夹紧了,更能感受到那东西上凸起的经络,一寸寸破开软嫩湿滑的穴肉,一会儿往里挤,一会儿抽出少许。
一会儿工夫,就磨得宁敏幽娇喘连连。本就敏感的身子,哪里遭得住心理和肉体的双重刺激,荡漾的春水汩汩直流,若不是有那根巨物堵着,怕是要淋湿地面。这要是令人看见了,傻子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哪还没脸见人?
于是宁敏幽紧紧缩着小腹,生怕有见不得人的汁液滴下去。这可就苦了穆成礼,逐渐缩进的丹穴绞得他寸步难行。
“还不放松些!不然朕就当着这些人的面和你交合。”穆成礼厉声威胁。
吓得宁敏幽瞬间就泄了力。穆成礼抓住机会,拖住宁敏幽的臀肉往上一掂,趁着下坠的那一瞬间,突然挺腰。
宁敏幽险些就要被撞出声音,她知晓这是穆成礼的警告,不再紧缩下腹,但心中紧张,难免会紧缩几下。这时候穆成礼就会故技重施。
这短短的路程走得两人满头大汗,几次隐秘的撞击,不但不能纾解心中欲火,反而是火上浇油,让欲望燃烧得更加炙热。
到了梅林,穆成礼一个手势,就让周围人都停了脚步,隐在暗中的暗卫也悄悄离远了些。走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后,皇帝一个转身就将宁敏幽按在树上,身下是一刻也等不得。
又深又重的动作惊落了树上的积雪,但尽力交缠的两人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任由积雪堆在身上。
湿滑的穴壁任由巨物戳刺内里锦绣,又在巨物抽出时紧紧咬住。丰沛的汁水被伞状的头部带出,滴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不一会儿就砸出了巴掌大的小坑。
很快,剧烈的快感在交合中陡然升起,顺着相连的私密部位迅速席卷全身,略有些凉的龙精冲刷着穴壁,细密的快感一阵阵地爬满四肢,最后化作裹着情欲的呻吟,打破梅林的静谧。
两人不约而同地闭着眼,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等缓过这阵酥麻的劲儿,宁敏幽慢慢睁眼,对上皇帝黝黑的凤眸,两人突然就笑了起来,声音越笑越大,笑到浑身颤抖,然后……又抖落了一些积雪,又……激起了丹穴里的昂扬。
宁敏幽:……
穆成礼不顾宁敏幽的哀求,径直扯下罗裙,将人翻转过去,让其扶住粗粝的树干,岔开腿承接来自皇帝的恩泽。
这样的姿势入得更深,也更省力。
已经释放过的穆成礼更有耐心,也更有情致。
他握住宁敏幽的腰,缓缓摆弄身子,每当撞进去的时候,故意留了几分力,不去研磨最深处的娇蕊,几次下来,尝过滋味的宁敏幽就开始忍耐不住了。
忍不住地摆腰撅臀,想将巨物吞得更深,但是穆成礼偏偏不让她得逞。
他俯下身子,将手伸入宁敏幽的衣领。带着一丝凉意去侵占嫩肉上的红果,时而手指夹住揉弄,时而握在掌心揉搓,同时不停地在宁敏幽耳边呵气。
宁敏幽抖一下,他就张嘴含住耳垂轻抿,舌尖轻舔一下又放过,顺着颈线轻吻。
柔情蜜意的动作让宁敏幽更加情动,他却假装不知。
又抬手摘下一朵梅花,放入宁敏幽的花缝里,四处转着蘸取汁液。
艳红的嫩肉一碰上带着积雪的梅花,就忍不住地缩,穆成礼即使不用动作也舒爽得喟叹出声。
随后,穆成礼让宁敏幽含住那沾了汁液的梅花。可怜那梅花茎干只剩下一点点,宁敏幽将将才能咬住。
“咬紧了,掉下来一次,就多罚一次。”穆成礼重重顶了一下,暗示意味十足。
这一下让宁敏幽得了纾解,喉咙里轻哼出声,软绵绵的,却又十足娇媚。
穆成礼满意地笑了笑,抬手细心收集梅花上的积雪,一下一下抖落在交姌处。
再细细捣弄进宁敏幽体内,积雪一进穴内,就被穴内的温度融化了,紧缩的穴壁将雪水混着春水一同挤出。
几下玩弄,穴壁都泛着冷意,但穆成礼几下冲撞,又热了起来。
最后,穆成礼抽出分身,拢了满满一掌心的积雪,用手指全部塞进丹穴,再重重挺腰插入。
硬挺的龙根抵着积雪深入甬道,娇蕊深处冒出的春水,又将积雪融化,冲刷硬挺的柱身,冷热交替下,有别样的快感升起。
几番激烈的交合,穆成礼终于满足,连日来的劳累也在宁敏幽舒心的伺候下尽数消失,眉眼都温和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还想着要给宁敏幽拟一个好听一点的封号,奖励她的尽心尽力。
文昌两年腊月初十,宁才人端庄淑睿,柔顺表质,地惟轩冕之华,德备言容之美,诚示君侧,示慰君心有功,着晋为懿婕妤。
年关将近,各宫本就要准备年礼,现在又多了一份宁敏幽的贺礼,要说最高兴的,只有太后了。
一早听见这个消息,太后就笑的合不拢嘴,亲自去了小库房挑选一番,命福嬷嬷送去听箫馆。
福嬷嬷是掐着点儿去的,宁敏幽刚从未央宫请安回来,就听见门口通报。
福嬷嬷笑盈盈地带着人进来,“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太后听见小主晋升的旨意,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立马就开了私库亲自给小主挑选贺礼,命奴婢送来。”
边说福嬷嬷边转身示意内侍上前,“太后知道小主喜爱清雅的颜色,特地选了好些料子供小主制衣裳。其中最特别的当是这匹蜀锦。”
几个内侍捧着布料上前,展示给宁敏幽看,其中一匹葱绿布料格外打眼。
“蜀锦虽名贵,但小主身份高贵,想必也见过不少了,不过这匹布料更为特别,织线中混着银丝,那银丝啊,比头发丝都细,制成衣裳后,走动间会隐隐泛着流光,格外漂亮。”
“这是十支点翠簪子,每一支都是独一无二的花样。”福嬷嬷指着托盘上色彩艳丽的点翠簪子如是说。
“其他的也就是一些钗环首饰、手镯手钏,供小主戴个新鲜。”
满目琳琅的奇珍异宝在福嬷嬷口中也不过是戴个新鲜的玩意儿,难怪有些人挤破脑袋也要入宫为妃。
“有劳嬷嬷辛苦跑一趟了。”宁敏幽边说边给敬嬷嬷使眼色,“烦请嬷嬷替我先行谢过太后,待我梳洗过后,再亲自去长寿殿谢恩。”
敬嬷嬷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金叶子,悄悄递给了福嬷嬷。福嬷嬷也不推辞,小声嘱咐道:“太后说了,小主不必过去谢恩,皇上忌惮,还是疏远些好。太后知道小主纯孝,只要小主自身安好,能得皇上一点欢心,能保靖国府荣宠不衰,就是对太后最好的谢礼了。”
“多谢嬷嬷提点,敏幽谨记在心。”宁敏幽微微点头,神色恭敬。
“小主向来聪慧,奴婢还赶着回去复命,就不多留了。”福嬷嬷行了个礼,恭敬退了出去。
宁敏幽含笑令敬嬷嬷去送她出去。
赏赐的珍品都摆在桌上熠熠生辉,一旁的伶儿问道:“小主预备如何处置这些?”
宁敏幽视线匆匆扫视一番,挑了几支做工简洁大方的簪子,又拿了两个手镯,“那几匹布料拿去制冬衣罢,这几个留下,其余都好好收进库房。”
“小主不留几支点翠簪子吗?奴婢素闻点翠色泽鲜亮,十分难得,今日倒是头一回这么近的瞧见呢。”
点翠都是取翠鸟脖颈周围的羽毛制成,产量稀少,向来只有得宠的嫔妃才会有,不仅名贵更是彰显地位高贵的象征。伶儿不解为何要收起来。
“太过招摇,收起来罢。”宁敏幽拾起一只点翠簪子仔细瞧了瞧,却丝毫不为所动,“若再有其他宫送来的贺礼,一并记录在册,都收进库房。”
聪明的伶儿不再多话,俯身应是,垂首和其他内侍一起将东西都送去库房。
年节除了内务府送来的节礼,其余宫花装饰都是各宫小主带着丫鬟们自己做的,一来添些节日气氛,二来也是希望各宫能节省开支。
冬日雨雪冻人,但围着炉子一起剪窗花、制绢花,说说笑笑也暖和得很。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眨眼间就到了除夕,皇上白日里设宴招待朝臣和世家贵族,晚间就在大殿设宴,同后宫嫔妃一起过年。
今年新进宫的嫔妃都是头一回,难免有些兴奋,席间小声说笑几句,也没人怪罪。
席间歌舞不断,丝竹弦乐不绝于耳,水袖飘飘舞姿曼妙,一舞结束,忽闻一阵急促的鼓点,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只见一群上着嫩姜黄的露臂短衫,下缘坠着彩色宝石,手臂两侧佩戴金臂钏,下着同色轻透绫罗浑裆裤,腰际坠着细小铃铛,手腕脚踝都戴着铃铛串成的链子,赤脚披长巾。轻移脚步,定在中间。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又闻一阵更加激烈的鼓声,仔细听还有大鼓伴奏,不知何处飞来满殿雪花,落在手中仔细一看,竟是带着梅香的绢花,就在这时,一身红衣的女子蹁跹而至,服饰同其他人更为华丽些。
鼓声乍停,再响起时,已是完整的曲子,不同平常乐曲的庄重柔和,这首曲子节奏更加热烈欢快,一如池中舞姬的舞姿。
舞姬动作大胆奔放,动作或急或缓,缓时如仙女翩翩,急时急旋如风。身上的长巾随着舞姬的动作飘逸灵动,轻盈如飞,柔软细白的腰肢将露未露,活色生香。
一曲舞毕,皇上带头鼓掌,朗声大笑,“司乐何在?”
大多嫔妃脸色已然有些不好了,待掌司乐的女官跪于殿前,眼中恶意掩也掩饰不住。
“奴婢在。”女官面带喜色。
“赏!”穆成礼未多言,简单一个字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
“多谢皇上恩典。”女官喜不自胜。
连带着身后舞姬都跪下谢恩,年轻姑娘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地在殿中响起,婉转动听。
“你。”皇帝指着当中一人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名红衣女子好像知道问的就是她,她微微抬头与皇上对视一眼,又连忙垂下脑袋回道:“奴婢玉锦。”
“哪个玉?哪个锦?”穆成礼问道。
“玉石的玉,锦绣的锦。”玉锦垂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看来是读过书的。”穆成礼转头看向皇后,“既读过书,待在司乐坊不免有些可惜,不如封个选侍如何?”
穆成礼说的虽是问句,但在场所有人都瞧出了他的心思,皇后又怎么会拂了他的心意,于是端庄大方地应声“好”。
“那便封个选侍,赐揽云轩。”穆成礼眉目舒展,看上去心情不错。
底下红衣女子谢恩过后,就有内侍带她下去梳洗。临走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穆成礼,眼神缱绻,激得一众嫔妃差点扑上去生撕了她。
第二十三章 芙蓉帐暖
是夜,寝殿内落针可闻,安静得出奇。穆成礼挑眉,几跨步走到榻上,抬手摸上茶盏,明显是刚呈上来的温度,宽大的手掌翻转,露出一小截清俊的腕骨,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那白底青花的瓷盏,倒衬得瓷盏的胚底愈发洁净无瑕。
穆成礼小啜一口茶水便放下,手腕顺势搭在小案上,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眼眸半阖,姿态闲适,宛若一头闲庭散步的狮子,雍容华贵。
“铃……”一阵突兀的铃铛声传来,打破室内静谧。
“铃……“又是一阵急促的铃声。
衣着大胆的玉锦一步一扭腰,踩着铃声跃然而出,腰臀款摆,连带着承重柱上的的雕像都鲜活了起来。
上身仅着一片抹胸,堪堪遮住乳肉,抬手转身间,胸间沟壑尽显。腰间缀着一条细银链,上有小巧精致的铃铛垂挂。水红色的薄纱亵裤挽至脚踝上方,晶莹的玉足上亦挂着缀着铃铛的银链。
没有器乐伴奏,却凭着身姿扭转带动的铃声作为乐曲。节奏张弛有度,舞姿大胆热烈。此刻的玉锦不用拘着宫中的规矩,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多年功底,犹如明珠般璀璨夺目。连眼神也愈发大胆,宫殿上看向皇帝的眼神是欲语还休,如今看向皇帝的眼神却是勾魂摄魄,媚眼迷离。
穆成礼端坐上方,凤眸半阖,仿佛刚刚看的不是什么靡丽艳舞,而是枯燥无味的戏曲,连衣袍摊在榻上的弧度都未变分毫。
玉锦不满狗皇帝仍然端着翩翩君子风度,腰肢一扭,旋转着躺到皇帝怀中。
穆成礼微微低头,正对上玉锦直视过来的眼睛,眼角眉梢具是风情,却又隐含挑衅。小巧挺翘的鼻尖上凝聚着几颗汗珠,涂着鲜红口脂的唇瓣娇艳欲滴,粉嫩的小舌头从嘴唇中探出,缓缓舔舐自己的手腕。香靥深深,姿姿媚媚。
直至此刻,狗皇帝才有了动静,抬手捉了那只被舔舐的手腕,送至唇边,睨着怀中压着喘息的美人,有力的舌面碾过刚刚被舔舐的地方……只见那凤眸黑得吓人,哪里是不动如山,明明就是暗藏风浪,只等着人来投怀送抱。
狗皇帝灼热的眼神恍若实质,烫得玉锦缩了缩身子。玉锦此时才有了身为处子的羞怯,对即将到来的雨露之恩多了几分害怕。
玉锦缩缩手,却被皇帝紧紧攥住,动弹不得半分。索性也避不开了,玉锦干脆迎上皇帝沉沉的目光。跳跃的烛火倒映在皇帝漆黑眼眸中,宛若蛰伏的雄狮,下一秒便会对着猎物扑上去。
手腕还被皇帝握在手中,带着薄茧的拇指缓缓摩挲着手腕间的筋络,一股酥麻自尾椎骨升起,沿着四肢,引起一阵轻颤,一抹湿意渐渐染上了水红色的亵裤。
“宽衣。”沾上情欲的嗓音沉闷暗哑,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丝丝缕缕缠绕在玉锦周围,让人难以挣脱,只能顺着那道声音的指引伸手去解那明黄色的系带。
皇帝抬手一挡,漆黑的眼眸倒映着跳跃的火烛,紧紧盯着怀中的温香软玉,“解你的。”
玉锦缓缓抬起湿漉漉的眼睫,雾蒙蒙的眼睛对上那双威严却暗藏欲火的凤眸,不免心头一跳,蜜穴又吐出一股春蜜。
芊芊玉手缓缓拂过胸前,本遮挡不住的抹胸又下移几寸,泄了一室春光。
火烛“啪”一声抖了几下,玉锦身上的抹胸再也支撑不住,掉了下去,胸前的娇嫩便挺翘着大剌剌入了皇帝的眼,燃尽了皇帝最后一丝耐心。
软入豆腐般的乳肉在皇帝手中弹跳几次,便任凭皇帝搓揉,白皙修长的脖颈曝露,吐出按耐不住的娇吟。
皇帝分开玉锦绞住的双腿,两指合并,聚气,轻轻一划,便沿着湿迹划开了亵裤,湿答答的亵裤黏在大腿根部,靡靡春色一览无遗。
粉嫩干净的蜜处一丝毛发也无,肥软的肉唇紧紧闭合,股沟间莹莹水光诱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闭合的肉缝细细描绘,寻了那汩汩吐蜜的泉眼,轻轻戳刺,玉锦忍不住挺腰,想要更多,可偏偏皇帝极有耐心。待手指上沾了湿滑黏腻的春水,又顺着肉缝上滑。覆着一层薄茧的指尖,刮过软嫩的沟壑,引起一片酥麻,春水更是止不住地流,顺着股沟,连皇帝的亵裤都打湿一片。
玉锦五指不断张开又攥紧,正如身下不停收缩的穴肉,“皇上,哈嗯~”玉锦挑逗地吟哦,说出的话更是大胆放肆,“快赐了妾恩典。”
“那便如爱妃所愿。”狗皇帝勾唇一笑,便捉了盈盈可握的腰肢,薄纱遮掩不住的细直长腿被分跨在皇帝腰侧,早就硬如烙铁的硕大正对丹穴,几下戳刺才入了头部,蓄在穴内的汁液“噗嗤”被挤出,前段穴肉狠狠被撑开,穴里深处更加空虚瘙痒,让人愈发想要被全部填满。
情欲翻涌,玉锦睁开迷蒙的双眼,红唇一张一合:“嗯~啊~皇上,妾想要被皇上填满。”
穆成礼也是忍得艰难,却偏要等了人开口恳求,才肯挺腰,一寸一寸撑开穴肉,直到根部没入穴内,感受到紧致的穴肉,穆成礼头部高抬,闭目满足喟叹。
狗皇帝压抑情欲的声音低沉嘶哑,又让人沉沦。
皇帝握住细腰,将人抬了起来,去寻她胸口的蓓蕾。一张嘴便吞了大口乳肉舔吮,劲瘦的腰身绷紧蓄力,明黄色的亵衣紧贴在身上,露出分明的背肌形状,下一秒腰身便配合着手臂用力向上挺动,手握了将人往身下撞,这样入得极深,次次撞上宫口。
一手可握的腰肢随着皇帝挺动的动作,在皇帝手中扭动。一股接一股的蜜汁浇在直挺挺的柱身上,又被不停地挤出,子孙袋拍打在外阴处,淫水四溅。
皇帝入到兴起,还抱了人在殿内四处走动。拖了玉锦的小屁股,一走一抛,几下便让人颤抖着高潮了,湿淋淋的穴肉一阵一阵地哆嗦着,自发蠕动死死绞住了肉棒。
第二十四章 茶道
年节后,连下了几日大雪,阖宫上下,四处白茫茫一片。大雪纷飞,走过的鞋印,没一会儿便覆上了新雪,掩盖了足迹。
尉迟琳嘉匆匆解了外氅,便急忙进屋,“这天可要冻死人了。”
听见通传,宁敏幽连忙迎了上去,“快来烤烤火。”转眼吩咐身边的宫人,“快去取干净的鞋袜来,再打一盆热水给美人泡脚。”
尉迟琳嘉也没推辞,笑道,“来一次倒是麻烦姐姐了。”
“不打紧。快些替美人换下鞋袜。”宁敏幽扶着人坐下,又吩咐取了热牛乳来,“怎地下着大雪还过来了?雨雪湿鞋,脚底容易受凉,引寒气入体,下次来月事,你便晓得轻重了。”
一番忙碌下,尉迟琳嘉感受到身上暖和起来了,“怎么会?有热水泡脚,有温热的牛乳茶喝,还有宁姐姐亲手煮的茶,寒气定会都被宁姐姐吓跑了!”
“原是想诓我给你煮茶。”宁敏幽失笑摇头,取出一套紫砂茶具,用热水将茶具一一烫过,“罢,怕你染上风寒,赖上我了,便勉为其难罢。”
宁敏幽于茶道修习多年,素腕翻飞,动作赏心悦目。尉迟琳嘉看了一会儿,便抬手挥退了众人,待屋内只剩她们俩人,低头酝酿情绪,抬眼换上委屈样儿,苦着脸叹气道,“皇后娘娘免了晨昏定省,我几日都未曾出门,憋闷得慌。慕姐姐有孕不能叨扰,娇娇妹妹又受了风寒。三宫六院,也就姐姐这里能收留我,给我一盏茶吃了。”
一句话的语调一波三折,跟唱戏似的。
“雪天也难为你特地过来唱戏给我听。”宁敏幽眼都没抬一下。说完手执茶壶,连续上下三次注水,瞬间茶香四溢。
“竟然没有被骗到。”尉迟琳嘉蹙眉,长叹一口气,“揽月阁天天唱这出戏,我还以为自个儿也能学会了。”
尉迟琳嘉这口气叹得实在。自年节后,玉选侍接连被召幸,揽月阁更是赏赐不断。雪天虽不易出行,但圣眷正浓的揽月阁笑语欢声不绝,门客纷至沓来,好不热闹。更衬得别处凄凉惨戚,犹如这漫天大雪,冻彻心扉。
除了……宁敏幽,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眨眨眼才想起来是新封的选侍的住处。
“揽月阁?我记得附近有片桃林?”宁敏幽细细回想,年节过后是听说宫中新晋了位舞姬出身的选侍,前几日敬嬷嬷还提过有关这位选侍的事情,但她也就听了一耳朵,压根没往心里去。当今圣上最是令人捉摸不透,一时兴起,宠幸个舞姬,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
尉迟琳嘉蹙眉托腮,手指无意识地戳着桌上摆件,“是啊,就因为那位玉选侍喜欢桃花,皇上就将揽月阁赏了她。”
略显旧黄的茶汤注入茶盏,适时递过,馥郁茶香扑鼻,打断了尉迟琳嘉的思绪。
“汤底翠绿不足,略显沉闷,是旧茶?”虽是问句,但尉迟琳嘉的语气肯定。
“是。尉迟妹妹莫怪,我这只剩皇上去年赏的明前茶了,招待不周,怠慢妹妹了。”宁敏幽笑道。
“哪里。”尉迟琳嘉摆摆手,“新贡的好茶许是都在揽月阁呢。”
茶汤香醇,盖不住尉迟琳嘉心中酸涩。
“妹妹宫里的白毫银针我可是眼馋许久,江东上贡的凤首箜篌皇上也赏给了妹妹,珍奇古玩更是数不胜数,妹妹恩宠也是后宫中独一份,令旁人艳羡。”茶盏从鼻下慢慢拂过,氤氲茶香四溢,撇去茶面上的浮叶,鲜醇茶汤入口,外物纷扰皆不动心。
宁敏幽放下手中茶盏,眼带笑意,调侃道:“依我看,皇上该赏妹妹一个金坛子,瞧这小嘴翘的,能挂一坛陈年老醋了。”
尉迟琳嘉瞬间羞恼,背过身揉着帕子,“宁姐姐惯会取笑人,我可再不敢来讨茶喝了,一盏茶还没喝完,就要被你羞死。”
“哎呀呀,真恼我了?”宁敏幽下榻,凑到人跟前,“那不打金坛子了,银坛子可好?”
闻言,尉迟琳嘉羞恼到连脖子都红了,眼睛瞪得溜圆,面前的人反而乐弯了腰,好不气人。
尉迟琳嘉伸手去挠宁敏幽的胳肢窝,一个追,一个躲。俩人在屋里闹腾半天,最后尉迟琳嘉半躺在塌上不依不饶要宁敏幽许好处,讨要的好处诸如画像、分几坛果子酒、帮忙抄写佛经等。抄佛经宁敏幽倒是可以答应,其余的就不依。俩人讨价还价,折腾半天,尉迟琳嘉还是没哄好,气呼呼跑走了。
人走得急,连斗篷都没拿,敬嬷嬷跟后面追,喊半天也不应,好不容易送去了斗篷,回来身上还冒着热气,“尉迟美人怎么走得这么急?雪天路滑,奴婢也不敢惊了她,追了半晌才追上。”
“无事。不管她罢。”宁敏幽低头饮茶,遮掩眉眼笑意。“去重华宫坐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