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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解心结
黎泽对师父半夜离去一无所知,早上醒来的时候,睁眼便是师父胸前那一抹耀眼的雪白。
他忍不住,埋首其中,用舌头感受那深不可见的沟壑。
“唔~”
黎泽一睁眼,程玉洁便已经醒了,她不过是在假寐,而感到徒弟睁眼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舔她的胸……
这多少也让程玉洁有几分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真是……大清早就这么胡闹……”
程玉洁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但是手上却是将徒弟搂住,没有丝毫推开的意思。
黎泽忍不住笑了起来,埋在师父胸前蹭了蹭。
“谁叫师父的丰满这么漂亮~这叫泽儿怎么能忍得住吗~”
“油嘴滑舌~好了,快点起来了,这都几点了?今天还要不要练剑了?”
“是是是~泽儿这就起……”
黎泽从床上坐起身子,又恋恋不舍的在师父胸前亲了亲,这才肯穿衣服。
倒是程玉洁看着黎泽有些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黎泽就和往日一样,在解决了师父这些羞于启齿的烦恼之后,前往了演武场。
在那里,师姐已经等候多时了。
凌墨雪看着不急不忙走来的师弟,忍不住撅起了嘴唇。
“哼~师弟今天来得可真早呢~足足比往日要迟了小半个时辰呢~。”
“呃……师姐连师父的醋都吃呀?”
“嗛,谁吃醋了?”
黎泽看着凌墨雪那都能挂油瓶的唇瓣,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走上前去,轻搂住师姐纤细的腰肢,亲了上去。
“唔~”
“吧唧~”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黎泽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好啦~我们练剑吧,今天晚上泽儿可是师姐一个人的。”
听到这话,凌墨雪顿时眉开眼笑。
“好好,来,师姐带你先活动活动身体。”
……
练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黎泽也不是第一天习武了。
枯燥,乏味,却容不得半点分心。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重复机械的刺剑,挥剑,对于天剑阁的弟子们来说,甚至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当然,黎泽也不会例外。
而结束了一上午的枯燥训练之后,最令黎泽期待的事,便是中午开饭。
“哎!墨雪师姐,又来陪师弟吃饭啊?”
“呵呵,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唉,可惜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师姐呢……”
“你要是让你沈师姐听到了,可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嘿嘿……我就是说说而已……师姐可不能告密啊……”
“哈哈,我都不用告密,你转头看看你身后咯。”
“啊……这……沈……沈师姐……何时来的……”
被称做沈师姐的女子满脸黑线。
“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直就在这里!”
“哎!哎!师姐饶命啊!!”
类似这样的场景,黎泽也看了好几次了。
对于宗门里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也都熟络了不少。
不过,毕竟他是嫡传弟子,再加上平日里除了吃饭之外就是练剑,又不如凌墨雪和大家关系好,因此,众人对于黎泽,也只是停留在点头之交。
黎泽还是同往日一般坐在椅子上,然而,这一次,他的目光却没有放在眼前的食物上。
他有些怔怔的看向师姐背后的一名师弟。
并不是他的容貌有多么俊俏,叫人难以忘记。
而是他身上传来的剑意。
凌冽,刺骨,锋芒毕露。
“师姐……那……那是谁啊?”
黎泽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凌墨雪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弯起。
“那是秦长老早年收下的弟子,叫做叶延,算起来,他还比你早入宗门一个月呢,你还得叫他一句师兄。”
“叶师兄……可是他……他的剑和我的完全不一样啊……”
黎泽看着那名叶师兄的后背,有些无言。
凌墨雪笑着摇了摇头。
“叶师弟的天赋不如你……但……他确实比你努力的多……”
“而且,他的剑……已经有了剑意……”
“剑意?”
黎泽看向师姐的面庞,有些不解。
“是啊,虽然他和你一样在养丹,但是真要交起手来,你恐怕还真不如他呢。”
“为什么啊?”
“他的剑……”
凌墨雪叹了口气。
“算了,等下山历练的时候,他也是同你一批,你肯定有机会看到他的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样……”
黎泽的目光里还带着几分好奇。
那名气质清冷的师兄,已经站起身子,离开了饭堂。
“快些吃吧,别看了,人家都走了,呵呵~”
黎泽不语,扒拉着饭粒送进嘴里,脑海中净是那个叶师兄的背影……
吃完饭,黎泽便也跟着师姐回了山上。
似乎是受到了这个叶延的刺激,黎泽便主动练起了剑诀,甚至比往日还要刻苦几分。
然而……
黎泽是辛苦练剑了,凌墨雪倒是不爽了。
说好的今晚可都是她的,这都几点了?还在练剑!
凌墨雪走到黎泽身边,握住了师弟的手掌。
“哎?”
黎泽一愣,手的剑刚刚刺出,就被师姐夺走了。
“师弟,你可答应师姐的呢~”
“啊,是……师姐……”
黎泽也只能顺着师姐,暂时放下了心中那点想要和叶延师兄比较的小情绪。
而此时……
叶延正在山下宗门弟子的演武场内练剑。
黎泽作为嫡传弟子,天天待在山上,就连演武场也是用得宗主嫡传,设施一应俱全。
而宗门最普通的弟子,也有大型的演武场。
只不过,这里就只剩下些木桩假人。
设施相当普通。
不过天剑阁作为正道第一宗,在培养弟子这方面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因此,不光有宗门弟子集体合用的演武场。
每个长老那里都配备小演武场,设施比起程玉洁这里,也差不到太多。
无非就是用料这些方面差一点。
而这位叶延……
从来都没有在自己师父的专用演武场里练过剑。
天剑阁的所有弟子,都能看到,他自从入宗门以来,每天都在公用演武场这里练剑。
黎泽不怎么和宗门弟子接触,其实并不清楚。
一开始,这位叶延师兄,其实资质凡凡,剑法也平庸,每日只是勤加练剑,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而自从他突破灵体境,被秦长老挑选为自己的弟子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从他拜入秦长老门下之后,其他宗门弟子就看到。
叶延放弃了其他所有的剑法,招式。
他每日只练刺剑。
刺剑一万下,只多不少。
这是他师父教给他的。
‘你资质平平,既没有顶级的灵根经脉,也不像是宗主那样先天剑体,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更没有什么好资源。’
‘我所看中的,自然都不是那些,而是你平日里,总是练剑练到最晚的那个弟子。’
‘既然你什么都没有,既然你也没有所谓的天赋,那不不妨尝试,把一件事做到极致。’
‘以你的心性,想必这不算什么难事,这就是你的机会。’
他将师父的教诲铭记在心。
所以……
他放弃了其他的剑法,只练刺剑,出剑无悔。
这也让他产生了惊人的蜕变。
自从迈入灵体境之后,他的修为一路高歌猛进。
甚至和黎泽的进度相当。
他进入灵海境,只比黎泽晚了不过三个月。
而身上的剑意,也愈发锋芒毕露。
只不过平日里,他中午一般是不会用膳,因为会干扰到刺剑的进度……
所以黎泽也一直都没有见过这位师兄。
今日头一次见到,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过凌墨雪倒对黎泽这个表现没多少吃味就是了。
毕竟,泽儿虽然以前一直刻苦,但是既没有怎么接触过其他弟子,也没怎么和同境的弟子实战过。
基本上不是师父就是她把境界压下去给黎泽喂招。
所以凌墨雪和程玉洁都清楚,泽儿的实战能力……其实算是不太行的。
不过……
这些都不重要,反正还有时间,等到突破灵丹境了,他也要下山去历练。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
凌墨雪勾起嘴角,拉着师弟的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自从和师父一起,她晚上可都没怎么睡过自己的床了呢。
“师弟~走吧~”
“嗯……”
黎泽看着师姐眼含春水,也知道确实是不好再练下去了。
毕竟就算要比……也不急这一时。
他还是搂着师姐,回到了房间内。
凌墨雪一进屋子,便将房门带上,随后便捧着黎泽的面颊,唇舌相接,缠绵在一起。
黎泽也温柔回应着师姐,大手在师姐的娇躯上游走,后者的喘息声很快就变得急促起来。
这边师姐弟两人正抱在一起,殊不知,与此同时,另一对师姐妹也搂在一起。
这么说倒也不准确,应该是……师姐正趴在师妹的身上……
“唔……嗯~”
胡婉莹已经尽力在压抑声音,但是多少是有几分徒劳。
程玉洁此刻已经脱光了衣裳,身上还涂抹着油乎乎的液体,正骑在胡婉莹身上。
“呵呵~师妹的声音,变得可爱起来了呢~”
“……没有这回事……”
胡婉莹自然不愿意承认,只是如今全身灵力无法调用,师姐用的那些药物总是给她很奇怪的感觉。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能忍耐多久。
“哼哼~来嘛~师妹可以不用压抑这份快感的,享受就好了~”
“呼……呼……”
胡婉莹喘着气,想要调整呼吸。
但是透着不正常红晕的面颊,和泛起粉色的身躯,却暗示出,她此刻在忍受的快感,是如何强烈。
“呵呵~既然这样……”
程玉洁将油乎乎的媚药蹭满了师妹全身,随后微微抬起身子,两对丰乳叠在一起,那场面当真是让人血脉喷张。
“这样的话又如何呢~师妹?”
“哦~唔……哈~”
胡婉莹双眼瞪得滚圆,面部表情也有些扭曲,娇媚的喘息声难以抑制,从喉间漏了出来。
程玉洁此时正在用自己的乳头,摩擦着她的乳头。
红豆相互摩擦,让胡婉莹胸前体会到了强烈的快感。
因为……
程玉洁的乳头上,贴着两片薄薄的爱心片。
正是两仪贴。
这样实际上,程玉洁是感知不到什么快感的。
“不要怪师姐耍赖哦~毕竟……我的乳头也很敏感呢~”
“哈啊~哈……”
“说起来也真是……把师妹你锁在这里……又碰不了你……”
“下面和后面都要留给泽儿开苞……师姐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了呢……”
“唔~哦~师……师姐……停……停下……”
胡婉莹实在是受不了胸前传来的快感,忍不住开口。
而程玉洁自然是不会停下。
“好师妹~没事的~去吧……用乳头去吧~呼呼~”
“不……等……师姐……等……齁哦哦哦~~!!!”
胡婉莹已经在尽力忍耐了,可这种事情,一旦品尝过了一次,快感就会在心中留下痕迹。
就如同坚固的堤坝上,裂开了一道细不可查的裂隙。
而程玉洁现在,就是要把这道裂隙放大。
感受着身下师妹颤抖着身躯,程玉洁嘴角勾起一抹媚意。
“哎呀~师妹的乳头还是很敏感的吗~接下来~”
程玉洁把腰肢往下坐了坐,两女的私处紧紧贴在一起。
“这一次~就让师妹用阴蒂去好了~”
“唔~哦~”
胡婉莹还没有从高潮中恢复过来,程玉洁已经又开始动起了身子。
这也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再一次陷入了足以让人疯狂的快感中……
……
另一边,黎泽搂着凌墨雪。
师姐已经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而黎泽脸上则是有些怪异。
方才和师姐一番云雨……黎泽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之前师姐一直都是和师父一起,黎泽还没发现。
原来师姐和师父一起的时候……下面会更紧些……
这代表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师姐的性癖……应当是和师父有关……
这就……很微妙……
黎泽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应该是什么心情。
无奈叹息一口气,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眸。
子时……
程玉洁一身白裙从密室中走了出来,面颊上还带着几分红晕。
在她身后,只能看到密室内一片狼藉。
尤其是锁仙台下,大滩大滩的水渍十分刺眼。
程玉洁将密室门封好,一个闪身便来到了灵池边,褪去了衣物,将身子浸泡其中,长吁一口气。
崔诗诗炼的这些药劲还真是大……
这些媚药都是纪实里记载的。
有些如今材料已经十分常见,有些材料依旧难寻。
不过有崔诗诗,这些东西也不算难弄。
刚开始崔诗诗还不知道这些是什么,程玉洁只给了她药方,说是要还原古籍上的遗失药物。
可她毕竟是靠这个吃饭的,药性什么的都清楚,炼了几瓶出来之后,便也知道这些是个什么玩意了。
所以,后面炼制这些玩意,除非是很难处理的药材,崔诗诗都交给徒弟了。
毕竟媚药这玩意……不算难……但是也是炼药经验……给徒弟练练手也是好的……
程玉洁自然不会去管药究竟是谁炼制的,只要好用就行……
现在看来……确实挺好用的。
她特地用两仪贴将自己的敏感部位都遮住了。
然而……即便是媚药没有涂抹在身上最敏感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胡婉莹依旧感觉到身体起了欲望……
这就很厉害了。
虽然她是黎泽的仙奴,但是这媚药可不是黎泽帮她涂上的。
换句话来说,这媚药竟然能人仙境的强者都产生作用……
有点太夸张了。
不过……毕竟是纪实上留下的药方……能有这种效果倒也不算是出乎程玉洁的意料。
她泡在清冷的灵液中,洗涤身躯。
伴随着灵气入体,那些媚药也被她排出体外,随后消散不见。
“呼~”
程玉洁有些感慨。
幸亏这些媚药是她自己涂抹在身上的。
要是黎泽为她涂上的……
啧啧……
恐怕都不需要黎泽做什么,自己都会趴在泽儿身边,求他把巨龙赏给她了。
不过想到晚上师妹那副狼狈的模样,程玉洁又不禁弯起了嘴角。
裂隙已经出现了,接下来……只需要扩大就行了。
……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黎泽而言,又回到了往日的节奏中。
只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他最近练剑愈发刻苦了。
而且不仅仅是基本功和套招,要求和师姐的实战也愈来愈多了。
凌墨雪自然知道,黎泽是感受到了来自叶延的压力,心中隐隐起了比较之意,所以更下苦功。
程玉洁和凌墨雪都乐于见得。
毕竟黎泽越强,自保能力就越高,也越安全。
而程玉洁也在御仙决中,找到了一些别的东西,那就是对龙气的运用。
顾名思义,龙气一般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兴盛,一般只有在皇室,或者统治者身上出现。
因为龙气和灵气一样都来源于人。
但和灵气不同的是,龙气虽然来于人,却很难被人们所用。
使用最多的反倒是妖族,灵兽,等兽类。
在天剑阁的古籍中曾有过记载。
妖族与灵兽其实乃同出兽族,而兽族最开始与人族和谐相处。
而随着资源竞争愈发激烈,人与兽之间的矛盾也愈发凸显。
有不少兽族认为,人族身体孱弱,寿元如同烛火,哪怕是修士,寿命也远不如兽族。
这片天地,应当以人族应当以兽族为尊。
而另一部分兽族则认为,人族不过花了短短几百年时间,便掌握了灵力修行之法,进步神速,兽族也从人族中获益匪浅,不应排斥人族。
直至最后,兽族分裂为两派。
主战派自称妖族,而依旧和人类相互依存的一派,便称己为灵兽,以和妖族划清界限。
而在灵兽族和正道宗门携手之下,妖族节节败退,最终被赶出了中土,退居蛮荒之地。
在那之后,妖族便蛰伏在蛮荒之地,多次想要卷土重来,染指中土,却被人族多次击退。
最为危急的一次……
应当就是三百年前那一次了。
因为妖皇有妖仙,而人族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力量。
那是妖族和人族力量差距最为悬殊的一代……
其实实际上还是人族吃了寿元的亏。
因为妖族的底蕴实在是太浓厚了。
往往它们一个大乘境,能够熬死人族三四个大乘境的修士。
而灵兽……则是因为灵兽门的功法缘故。
妖族大多是野蛮生长,而灵兽在选择与人族互相依存之后,便有了灵兽门。
一位灵兽绑定一位宿主,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
那就是两人配合默契,很容易就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对抗妖族,无疑能够形成大规模的战斗力。
而坏处也十分明显。
那就是一旦宿主死亡,灵兽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大多灵兽在宿主死后,基本上也都命不久矣。
这也是为何,灵兽逐渐没落,而妖族却依旧猖獗的原因。
说回到龙气上,因为灵兽逐渐没落,所以一些技法,对于龙气的运用,也逐渐失传。
到了最后,恐怕也就只剩下一些体内有着龙族血脉的灵兽,能够凭借着本能,天赋,来操纵龙气。
而妖族那边,显然传承更加完整,因此也更知道龙气如何运用。
恰巧,御仙决的创始者,便是妖族化龙的一头黑龙。
因此,御仙决也详细记载了龙气的使用方法,以及黑龙本人对于使用龙气的一些技法。
这些都是黎泽需要的,可以形成战力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程玉洁在处理完了宗门事务之后,便回到了山顶。
而令她惊奇的是……
黎泽今天中午竟然没跑到食堂去吃饭,反而依旧待在演武场,和凌墨雪对练。
“不对不对,师弟,重心,重心一定要稳住。”
“不要遮挡自己的视线,出剑要快,要用双眼,耳朵,鼻子,甚至是灵气!用你的一切感官锁定对手!”
“出剑的时候步子不要迈出那么大,会留下破绽!”
“快些!再快些!”
凌墨雪一改平日里的活泼开朗,表情严肃,将境界压制到和黎泽同样的灵海九层,一边对练,一边矫正。
程玉洁看了好一会,直到黎泽身上被汗水浸透,两人这才停手。
“擦擦汗吧。”
程玉洁莲步轻点,就到了黎泽身旁,递过手帕。
“师父?您什么时候来的?”
黎泽看到师父面上还带着几分诧异。
他太过于专注和师姐的对练,连师父来了都不知道。
“呵呵,我看了好一会了,你今天怎么不下去吃饭了?”
程玉洁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意。
“今天……不……不想吃了……剑还没练好呢……”
黎泽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
凌墨雪站在一旁,笑着转头就把师弟卖了。
“哈哈……泽儿昨天去食堂,看到秦长老门下的叶师弟之后,起了竞争的心思……”
“师姐!”
被凌墨雪这么一说,黎泽的脸更红了几分。
倒是程玉洁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哦哦,你说的是叶延吧……那个小伙子是有几分悟性……难怪,我说怎么泽儿今天连饭都不吃了呢,呵……原来,是怕被比下去了。”
黎泽撇了撇嘴。
“是……叶师兄的剑……感觉好厉害……我……我练了这么……师姐和师父教我……我……我却不是同批里,宗门最优秀的弟子……”
说完,黎泽的眼神也有些落寞。
他是有些自责。
因为他很清楚,他的起点很高,比寻常天剑阁的弟子都高。
功法是世间一等一的功法,剑是天剑阁的宗主亲自教。
然而……
即便这样,却比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
这让黎泽心中有些难受,也有些不服气。
倒是程玉洁笑了笑。
“叶延那小家伙我也知道,是个不错的苗子,但是泽儿,你要知道,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人家还是长老教,我是师父教……我都不如他……我是不是很笨啊?师父?”
程玉洁被泽儿的反应逗弄得有些失笑,将他楼入怀中。
“泽儿要是很笨,那师父成什么了?”
黎泽顿时就没了声音。
“修行一事,天赋,悟性,还有其他种种,都讲究一个水到渠成。”
“叶延不过先你一步,找到了自己的道,可这不代表,你就比他差了呀?”
“他和你不同,他什么都没有,可正因为他什么都没有,资质平平,才能摈弃其他,专注于剑。”
“可泽儿你是大荒龙脉,你不光要练剑,还要练习其他的东西,修行也不能落下。”
“这么说吧,你的灵力是同批弟子里最为凝练的,也是质量最高的,这都是你平日里苦修的结果呀?”
黎泽埋首在师父怀里,嘟囔着说道。
“那……那还不是和师父双修……才……”
“呵呵~好好好,就算灵力是和师父双修修来的,那你的剑诀,可是同批弟子里练的最好的,这也是师父的功劳咯?”
“这……这当然是师父的功劳了!是师父指点的好!”
“呼呼~”
程玉洁捂嘴轻笑。
“所有弟子练的剑诀都是一样的,我教你是这样教,你师姐教你也是这样教,秦长老,李长老,所有人都是这么教,哪有什么指点的好这种说法。”
“是你的本事,就是你的,叶延那个小家伙,到现在剑诀可都只能凝聚一把剑影呢。”
“不要妄自菲薄,论刻苦,泽儿又哪里差了?泽儿的努力师父可都看在眼里呢,你要是真像你自己想的那样惫懒不堪,师父早就把你逐出师门了。”
“是……是嘛……唔……”
黎泽也不知道师父到底说得是真是假。
但是这番话,到底是让他心底轻松了不少。
在看到叶延之后,泽儿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自己太弱了……
随后便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怪圈,倒也不是黎泽内心脆弱。
只是他知道,自己这一路走来,要比其他师兄师姐的起点高了太多。
许多弟子梦寐以求的东西,而他唾手可得。
这并没有让他产生什么自满,反而让他压力倍增……
因为他想要保护师父和师姐,而不是一直躲在她们身后,沉溺于温柔乡中。
他还要去找丫头,师父说过,把他打伤的那个紫衣女人,是魔教教主,也同样是大乘境后期。
之前修为还有所精进,每日都能看得到进步。
而自从开始藏丹之后,修为便一直停滞不前。
再加上剑法的修行,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得出成效。
久而久之,黎泽心中也有了几分焦急。
之前一直都是相安无事,毕竟每日软玉在怀,黎泽倒也不会去思考这些。
直到看见了叶延。
那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剑宗弟子。
他什么都有,而对方什么都没有。
即便如此,黎泽还是知道,他比不过叶延,他没有叶师兄那如同实质一般的剑意。
黎泽表面不说,其实心底里的焦急已经被点燃了。
可来自师父的安慰,却将他心头的焦急尽数抚平。
“说起来,泽儿的手段是有些少了呢,剑术得靠你自己悟,剑诀也要靠练习,你师叔教你的怒涛喝也只能用于出其不意。”
程玉洁点了点头。
“距离泽儿你凝丹还有些日子,这些日子,不妨研究研究龙气吧。”
“龙气?”
黎泽从师父怀中抬起头。
“龙气……还能用吗?”
黎泽这话,反倒是让程玉洁都愣了愣。
“你……你没研究御仙决吗?”
“这……御仙决……不是邪功吗……泽儿……”
这反倒是让黎泽有几分尴尬。
自从练了御仙决,修行了仙奴印之后,他还真没怎么看过御仙决的其他内容。
在他心中,御仙决就相当于是邪功……他肯定不会去钻研邪功的,练也只是为了救师父……
那本纪实就不说了,都是污言秽语,黎泽有些羞于观摩。
程玉洁纤手扶额,叹了口气。
“御仙决是不是邪功这还有待商榷……可是你怎么自己修行的功法都不钻研?”
“这……天剑阁弟子……哪能练这种邪功啊……要不是为了救师父……我才不练呢……”
黎泽撇了撇嘴。
程玉洁没好气的在他头上敲了个爆栗。
“你连自己练的功法都不能融会贯通,还天天想着和别人比这个比那个!罚你给我好好的把御仙决看完,誊抄八遍!”
“啊~师父!不要啊!”
“啊什么!不光是御仙决要看,其他的纪实也要看,给我老老实实抄八遍,半个月之后我要看到!”
“是……师父……”
“还有!为了能让你专心修行,这半个月,你给我收收心思!”
“是……”
黎泽整个人都瘪了下去,凌墨雪在一旁捂嘴轻笑。
自己这师弟,可真是个活宝,就连她都没想过,原来师弟根本都没仔细看过御仙决……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御仙决到底有多恐怖。
黎泽仅仅是学了点皮毛,学会了仙奴印和双修之后,都将他快速提升到灵海境了。
虽说和师父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也足够说明,御仙决的上限之高了。
看到凌墨雪在一旁偷笑,程玉洁也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笑个什么劲?我不碰你也别碰泽儿,让他老老实实练功去,你下午练完之后就到我房间来,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摸摸去找你师弟……呵……”
这下就轮到凌墨雪垮着脸了。
“是……师父……”
黎泽今天下午练完剑诀和怒涛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内,准备笔墨纸砚。
随后,他在脑海中查看御仙决的功法,念出一段,便誊抄一段……
然而一个晚上过去,他才堪堪把御仙决的功法本篇誊抄完毕,至于纪实,更是一个字都没写。
等到第二天练剑的时候,黎泽红着脸凑到师父跟前。
“那个……师父啊……功法我都已经抄完了……那个……纪实……可不可以不抄啊……我抄十六遍功法,好不好?”
程玉洁只是双眼冷冷的看着他。
“想都不要想,纪实也给我抄,一字都不许差,我会仔细检查的。”
“啊?”
黎泽瞪大了双眼,而程玉洁表情始终淡漠。
意识到师父真不是和他开玩笑……黎泽也只好老老实实的按照师父的吩咐来。
誊抄对于他而言到不算是什么辛苦事,毕竟是修行者,体魄要好过凡人不知多少。
抄一晚上也不会觉得累。
只是……
纪实中记载的,多半是一些御女术之类的……
对于龙气还有灵力的用法……光是看上一样,都叫黎泽面红耳赤。
而要把这东西抄八遍……
弄得黎泽每天晚上只要坐到书桌跟前开始抄书,身下就硬的跟铁棍一样……
黎泽这半个月都不在,程玉洁也就没有去折腾自己的师妹。
适当的放置,也会扩大胡婉莹心中的裂隙。
毕竟她现在可不是在修行,而是被束缚在锁仙台上。
无法打坐,也无法入定。
她很想看看,师妹心中的裂隙,究竟需要多久,才能大到,让泽儿乘虚而入。
然而黎泽对于此事……依旧一无所知……
……
在经过了足足半个月的煎熬之后,黎泽带着八遍誊抄完毕的御仙决功法,还有纪实内容,交给了师父。
其实御仙决的功法到还好,不过三天就已经全部抄完了。
主要内容是纪实……
黑龙的纪实里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就不说和仙子之间的调教记录了。
光是那些奇怪的阵法,道具,那些东西的制作过程,和用途,就足够黎泽喝一壶的了……
然后就是海量的调教记录……
每天每天……和哪个仙子……干了些什么……做了什么事……调教了什么地方……
纪实上把这些东西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这也不怪黎泽誊抄的进度太慢了。
光是看那些文字,下身就硬得不行……
更何况他还差三四个月就要年满十六岁了。
本来就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天天看这些东西,又吃不到肉,可给黎泽憋坏了……
程玉洁拿过黎泽的手稿,迅速翻过一遍。
“嗯……确实是一字不差。”
随后她看向黎泽。
“御仙决的功法都记住了吧?”
“是!师父!都记住了!”
“那好。”
程玉洁随手一招,黎泽的手稿便凝聚成冰,随后化作漫天雪花,消散在风中。
“唉?师父……这……”
黎泽面上还带着几分诧异。
程玉洁轻笑了笑。
“让你抄,只是为了让你加深记忆,认真仔细读读你练的功法,这没什么好羞人的。”
“再者,除了你脑海中记住的御仙决之外,这本功法不能流传于世间,否则淫教势必要死灰复燃。”
“泽儿要记住,你需要有自保的能力。”
“不管是你选择强大自身,还是选择多收几个仙奴,你的人身安全,事关天下,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我知道了,师父。”
黎泽看着师父一脸认真,也不像是开玩笑。
但是紧跟着又补了一句。
“泽儿……不需要其他的仙奴……有师父和师姐就够了……”
“呵呵~乖徒儿~”
程玉洁眼眸弯起,如同月牙般,笑得有些甜。
“净会说这些好听的哄师父。”
“嘿嘿~”
黎泽笑了笑,随后拍了拍腰间的长剑。
“我会变强的!师父!到时候!就由我来保护师父和师姐!”
“那师父等着你变强,去练剑吧,下午师父指导你怎么运用龙气。”
“是!师父!”
黎泽朝着演武场跑去,他也没细想,明明师父没有大荒龙脉,也没有修炼果御仙决,为什么会懂操纵龙气呢?
在他心中,师父都已经是人仙境了,自然是无所不能。
倒是站在不远处的凌墨雪听到师父这话,心底不由得闪过一抹好奇。
奇怪……师父怎么知道……泽儿抄的御仙决……一字不差呢?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和师弟对练去了。
第二十六章 红豆淫
而在早上练完剑之后,程玉洁下午便带着黎泽修行如何运用龙气。
“泽儿,御仙决你也抄了八遍,那师父考考你,龙气和灵气有何区别?”
“灵气以淡蓝色存在,又会根据修行者的属性而产生变化,金木水火土,分别对应金、绿、深蓝、红和黄这五色,可以通过观察对方灵气的颜色来辨别对方的灵根属性。”“一些特殊的灵气属性,或者功法,也会影响灵气的颜色,然而,龙气却没有任何颜色,就如同不存在一般。”“人们通过各种手段,最终观察到的龙气颜色,也大不相同。”“最为贴近的说法,是龙气和气运有相当密切的关系,其颜色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反应国家,以及龙脉拥有者的运势走向……”黎泽对答如流,显然这八遍书并没有白抄。
“不错,那泽儿你知不知道你的龙气是什么颜色?”
“这……徒儿不知……”
黎泽摇了摇头。
他只知道自己是大荒龙脉,也能隐约感知到体内的龙气,可他境界太低,显然还无法观察到自己龙气的颜色。
程玉洁揉了揉黎泽的脑袋。
“是金色的,泽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你就是真龙。”
“真龙?”
黎泽颇有几分不解。
“什么是真龙?”
“这个吗……师父倒也不清楚了,只是结合御仙决,还有古籍上的记载来看,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真龙到底有什么好处,什么弊端,这些都不清楚。”黎泽嘴巴张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就停在那里,颇有几分滑稽。
程玉洁会心一笑。
“好了,知道这个就行了,现在,你来练习练习怎么操纵龙气吧。”
“可……师父,我不会啊……”
程玉洁面上表情严肃了些。
“不会就去练,按照功法上写的那些自己慢慢尝试,师父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教给你,你自己领悟的,学会的,才是记忆最深刻的。”
“不论是剑,还是功法,亦或是其他,别人的总是别人的,只有你自己悟了,那才是你自己的东西。”听到师父这番训诫,黎泽怔了怔,随后陷入了沉思。
就如同师父所说,他的功法,剑法,招式,都是师父师姐还有师叔教给他的。
虽然每日勤加练习,但是对于黎泽而言,最为得心应手的,还是剑诀。
就是因为在练习剑诀时,如何操纵剑影,如何能够更好的凝聚剑影,如何能够分神同时控制多柄剑影,这些都是他自己琢磨,练习,反复研习之后才掌握的。
而相反,无论是御仙决,还是怒涛喝,亦或是师姐和他所习得的双人剑法。
这些东西,他都是被动的接受,而没有自己去钻研过。
也正是如此,在看到叶延时,黎泽心中才会底气不足,甚至产生了不如对方的感觉。
“我知道了!师父!泽儿会自己练习的!”
黎泽点了点头,看向师父,满脸坚毅。
看着徒弟眼中迷茫散尽,程玉洁嘴角也弯起。
“不错,泽儿悟性还是很高的,那以后,每日下午你便自由练习吧,和你师姐的合击剑法,就先停下。”
“等你什么时候能熟练掌握龙气,把自身所学融会贯通,你也差不多,就能合丹,下山历练了。”“是!师父!”
黎泽盘膝打坐,开始尝试凝聚龙气。
程玉洁看了一阵,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这么守在徒弟身旁,防止他出什么岔子。
……
一下午过去,黎泽已经初步可以凝聚龙气,但是自己依旧无法观测,也无法让龙气凝实,显形。
但是这进度已经不慢了。
而晚上照例还是和师父师姐一起云雨。
憋了小半个月的黎泽总算能尽情释放,在师父和师姐身上射了足足七次,这才满足。
一夜天明,程玉洁已经早早起床更衣,去处理宗门事务。
凌墨雪搂着黎泽,又想起了昨天下午的事,还有之前师父从储物戒中掏出束奴环给她带上,不由得有几分好奇。
“师弟呀,师父怎么知道你的御仙决抄写的一字不差啊?”“师父看过御仙决啊……师父是宗主,禁阁不是随便出入吗?就连好多东西都是师父帮我炼制的呢。”凌墨雪愣在床上,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不过她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那……泽儿,师父之前和你欢好的时候……有没有用过什么药啊?”
“药?”
黎泽瞪大了双眼,一脸茫然。
“什么药?”
“就是那种助兴的,媚药什么的呀?”
“噗……师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对师父用那种东西呢……”
“再说了,我都给师父种下仙奴印了,师父身子敏感程度我都能随意调节,还需要那东西做什么呀?”听师姐连问两下,黎泽也不禁有些好奇。
“你怎么了呀?师姐,这不像是你会问的问题呀?”毕竟凌墨雪给黎泽最大的感觉就是冰雪聪明,和师姐同期下山历练的师兄师姐那么多,只有师姐一个人挖出了淫教,随后还铲除了对方。
这两个问题明显就和聪明不沾边嘛。
凌墨雪摇了摇头,她也是脑海中突兀出现这些媚药,等话问出来,自己都有几分后悔。
怪事……怎么会突然想到媚药呢……
“师姐这不是关心则乱嘛……主要是,这是师父和泽儿你的私事,我又怎么好随便乱猜……”“嗯~也是,那师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没了,走吧,时候不早了,也该练剑去了。”“好!”
黎泽原本就勤奋,在见识到了叶延之后,最近对提升自身实力愈发迫切。
因此每日都要耗费大把大把的时间泡在演武场。
原本中午休息一个时辰的吃饭时间,也被压缩到了半个时辰。
而凌墨雪虽然脑海中隐隐有猜测,但是还未能确认,因此也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
师姐弟两人就如同往常一样前往演武场。
中午黎泽下山吃饭的功夫,凌墨雪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她几乎是立刻折返,回到了山顶。
踏入通天塔,随后一路向上……
到了第二层,这里的灵气已经近乎凝固,凌墨雪的灵力也被压制,但只要不运转灵力,也就无碍。
当她终于踏上通天塔顶楼的时候, 凌墨雪都感受到自己心跳慢了半拍。
不在……里面没有……师叔的气息……
在确认了这一事实之后,凌墨雪轻咬着下唇。
怎么回事……不是说师叔在闭关么?奇怪……?
而下午,等到师父来到演武场之后,凌墨雪知道还不是时候。
一直等到黎泽开始练习怒涛喝,凌墨雪这才开口道。
“不错呀,泽儿这怒涛喝现在也用得十分熟练了,有几分师叔的味道了。”
“是嘛……我感觉离师叔还差得远呢。”
“没有呀~说起来,好久都没有看到师叔了呢。”站在一旁的程玉洁接过了话头。
“呵呵~你师叔又去通天塔闭关去了,之前出关一次,我和她切磋了一场,她觉得有所感悟,就去闭关了,我记得之前不是和墨雪你们说过吗?”
“啊?可能我忙着教泽儿练剑就忘了吧~唉~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和师叔一起强呢?”
“那你可得加油和泽儿双修咯,呵呵。”
程玉洁嘴角弯起,笑容恬淡。
而凌墨雪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师父在骗我……师叔根本就不在通天塔里……那……师叔到底去哪了?
凌墨雪心中还是关心师叔,但是又不好直接拆穿师父。
奇怪……师叔以前只要出关就会来看我的,她到底在忙什么呢?。
要不……让泽儿问问师父?
凌墨雪将目光移到还在练习怒涛喝的黎泽后背上。
师父和我都是泽儿的仙奴……如果是泽儿的话……师父肯定是没有办法反抗的……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被她抹去了。
不行不行……要是让泽儿也介入……事情就麻烦起来了……到时候万一是我误会师父和师叔了……那可就乌龙了……程玉洁自然不清楚,凌墨雪已经去过一趟通天塔了。
等到下午黎泽修炼操纵龙气的时候,她依旧守在徒弟身旁。
凌墨雪在黎泽身边盘膝坐下,清心闭目,运转功法。
和黎泽双修了得有半年,而她也已经准备突破灵魄境三层了。
放在外界,这可是相当恐怖的速度。
灵魄境可不比令海灵丹境,每一次突破,对于修士来说,都是一次神魂的凝练。
不过仅仅半年,凌墨雪就已经在灵魄二层打好了根基,厚积薄发,准备突破。
这要是传出去,那势必要配得上一句惊才艳艳。
而凌墨雪却知道,这是御仙决的恐怖增幅和双修带来的效果。
她都不需要像是以往那般苦修,小腹上的仙奴印会自动帮她炼化入体的灵气,强化神魄。
且修行速度比起之前苦修,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她明白,为何师父说黎泽修行御仙决的事,决不能让他人知晓。
先不说那些女修会不会踏破门槛找上黎泽,就凭黎泽现在的修为,一旦若是落入妖族或者魔教之手,就相当于是胁迫了她还有师父。
因此,黎泽的安全一事,势必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眼见着黎泽年纪愈发长大,离下山历练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凌墨雪必须要确保,自己有能保护黎泽的实力。
就坐在林墨雪身旁的黎泽,则是能感受到灵气正在朝着身旁汇聚。
而恰巧,正因如此,他周围的灵气含量大幅度下降,只身下体内的灵气,以及龙气。
感知全开,不再需要顾忌外界纷杂的灵气,反而能够专心的感知体内龙气的流动。
黎泽专心致志,心神都跟随者龙气一齐在体内游荡。
与此同时,凌墨雪身上泛起淡蓝色的光芒,周围灵气大量聚集在她身上,随后朝着灵台涌去。
程玉洁眼中精光一闪。
凌墨雪身上的淡蓝色光芒肉眼可见,而黎泽身上,也逐渐亮起了象征着龙气的金芒。
一蓝一金,泾渭分明,又相生相伴。
凌墨雪身上的淡蓝色光芒最终被染成了一抹深蓝,随后尽数涌入额头中,消失不见。
而黎泽身上的金芒却愈发旺盛,散出体外,最终,与他身后,凝聚成一条金色巨龙。
“昂!!!”
龙气汇聚而成的金龙突然仰头咆哮,程玉洁面色一惊,随后眼中蓝芒散去。
却发现那金色的龙气变得如同实质一般,金龙悬浮在黎泽背后,已经勾勒成型。
“这……”
程玉洁看着黎泽背后如同实质一般的金色巨龙,说不出话来。
而近乎是同时,凌墨雪和黎泽都睁开了双眼。
程玉洁点了点头,看向徒弟们的目光都带着几分赞赏。
“灵魄三层,水到渠成,不错,墨雪厚积薄发,可喜可贺。”“至于泽儿……你……”
程玉洁的语气中还是有几分难以置信,仅仅两天,黎泽就已经学会凝聚龙气了?
黎泽咧嘴一笑,挠了挠头。
“刚好师姐就在我身边突破,原本周围有很多驳杂的灵气干扰,都被师姐抽去了,我也能静下心来还是要谢谢师姐呢。”
“呵呵~谢我做什么,这是泽儿你自己的本事,不过……”凌墨雪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泽儿背后的金龙。
“这龙气就只能挂在你身后好看吗?”
“呃……不……不是的……我……我还需要一些时间练习怎么操纵它……”黎泽刚刚还在笑的表情顿时带上了几分尴尬。
“哦~这样啊~那师弟你要加油咯~”
凌墨雪嘿嘿一笑。
看着徒弟们各有突破,程玉洁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欣慰。
“不错不错,泽儿你先将那龙气收回你体内吧,总是挂在你身后,有些看不习惯。”“是。”
黎泽并未做什么,而身后的凝聚成金龙的龙气却直接散开,重新融入他体内,看得凌墨雪啧啧称奇。
而程玉洁脸上也是挂着恬淡的笑意。
“不错呀泽儿,这几日你可得加加油,打铁就要趁热,如果能顺利掌握龙气,那泽儿的实力便能再上一层了。”“好!”
黎泽的脸上净是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程玉洁看着黎泽这幅样子,眼角都明媚了几分。
“这样吧~泽儿,要是……你能熟练掌握操纵龙气的话~师父就奖励泽儿,怎么样?”“奖励?什么奖励?”
黎泽一听有奖励,兴致更加高涨。
“呵呵~这个就要看泽儿能做到什么地步了,师父保证,奖励会很丰厚的。”程玉洁掩嘴轻笑,黎泽顿时干劲满满!
“好耶!”
黎泽再次凝聚龙气,开始尝试操纵身后那条凝实的金龙。
然而……
毫无反应。
黎泽挠了挠头,投入更多的心神。
程玉洁站在一旁,只是笑意盈盈,也没有指导徒弟的意思。
凌墨雪再次盘膝坐下,她才刚刚突破,气息还有些虚浮。
对于黎泽和凌墨雪而言,修炼两个时辰,不过眨眼之间,很快便日落西山,到了晚上。
在白天,程玉洁还能保持清冷淡然,直到黎泽修行,可到了晚上……她此刻正趴在徒弟的怀中,满脸潮红。
“师父呀~你到底要给泽儿什么奖励~别卖关子嘛~”黎泽揉了揉程玉洁那手感绝佳的臀瓣,而后者只是缩在他怀中。
“好泽儿~师父想要给你个惊喜……嗯~你现在就知道了……那岂不是没惊喜了?”“唔……也是哦……”
程玉洁凑在黎泽脖颈上,伸出粉舌轻轻舔弄,乖顺得就如同一只享受着主人爱抚的宠物,哪里能看得出半分天剑阁宗主的威严?
“好泽儿~所以你要努努力呢~加油,师父相信你很快就能拿到奖励的~呵呵~”
“嘿嘿~那泽儿现在就要预支一点~”
说完便翻身把师父压在身下,巨龙长驱直入,没有任何阻碍,便插进了师父的嫩穴中。
“哦~好……好泽儿~都射给师父~嗯~”
程玉洁面露痴态,香舌半吐,双腿紧紧缠着黎泽腰肢。
凌墨雪就在一旁,看着师弟将师父压在身下,也将身子贴在师弟背后。
而黎泽并未如何忍耐,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将浓精射在了师父的花心里。
“呼~”
黎泽转了个身子,躺在师父怀中,反手抱住师姐,随后再次提枪征战。
“呀~哦~”
凌墨雪探下头去,和师弟吻在一起。
……
一番云雨过后,黎泽躺在床上睡去。
凌墨雪和程玉洁一左一右搂着黎泽,看上去好像也是熟睡了一般。
然而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程玉洁却突兀消失在了黎泽怀中。
凌墨雪只是在假寐,师父的心思并未过多放在她身上,见师父离去,她也睁开了双眼。
她自然是没办法像师父一样挪动空间的,然而灵魄境,却也能神魄出窍。
她就躺在黎泽怀中,控制着神魄离体。
那感觉也相当怪异,她在半空中悬浮,看着自己在床上躺在师弟怀中。
这还是她第一次尝试神魄出窍,不过眼下还是查找师父的踪迹要紧……凌墨雪此刻意识都在神魄中,飘荡离开了房间。
然而,第一次神魄出体,总是有几分不协调。
山顶洞天也十分庞大,只一两个时辰,根本无法完全探究。
凌墨雪颇有几分不信邪,操纵着神魄朝着通天塔附近飘去。
师叔的安危一定无恙,只是不知道到底身在何处……凌墨雪打算先不急劳烦师弟,能不能靠她自己找到师叔,看看她和师父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而凌墨雪心心念念的师叔,此刻,依旧被绑在锁仙台上。
距离昨天程玉洁给胡婉莹身上涂抹上黎泽的精液,已经过去了快一天。
那些精液早就已经干涸,在胡婉莹的肌肤上留下大块大块的白色结痂。
这东西让胡婉莹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粘在皮肤上一样。
尤其是乳头和阴蒂,被涂了厚厚一层,现在总觉得上面传来的触感很怪异。
再一个,这些媚药的效果也十分强力。
虽然麒麟筋现在被封印,但是胡婉莹本身的药耐性还是很高的。
虽不至于百毒不侵,不过比一般人更能免疫那些毒啊,麻药这些东西。
偏偏这些个媚药确实十分难缠,她虽然药抗高,但也架不住这些媚药药效太过强劲。
没看程玉洁人仙境,遮住了三点,身子上沾了大半,也照样会有反应。
所以此刻,程玉洁看着师妹身上泛起不太正常的潮红色,眼中闪过莫名的意味。
“师妹……呵呵~师姐又来看你了呢……”
“唔……把这东西弄掉……粘着我身上……怪……呀~”程玉洁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胡婉莹那裹着一层白霜的乳头。
能够看到伴随着外力触碰,那层由精液结成,近乎透明的痂壳上出现了不少裂隙。
但是依旧牢靠的黏着在胡婉莹的肌肤上。
“呼~”
程玉洁将身子凑近了些,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个白瓶,从中飘出的香气,带着些许甜腻。
“师妹……好好享受师姐的按摩吧……”
“唔~”
程玉洁的纤手再次覆盖上了胡婉莹的身躯,甜腻的媚药气息扩散在房间内,有些刺鼻。
“哈~哈~哦~唔~”
随着胡婉莹的呼吸频率变化,再加上程玉洁的动作,她身上那层透明精痂开始出现裂隙,随后媚药渗透进裂隙中,她身上又逐渐变得粘稠起来。
程玉洁再一次从储物戒中套出了玉瓶,这都是晚上黎泽射给她的,除了小穴里的精液会被天珠炼化,口中还有菊穴中的精液,她可都有偷偷存下来。
“哈……师姐……你……嗯~你……偷偷……做……这个……哦~”
“泽儿……他……喔~知道吗……”
胡婉莹的话语让程玉洁僵在了原地。
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也不知道师姐是从哪搞到的药,这媚药药效缓慢,却难以退却,不烈,却渗透每一寸肌肤。
此刻她就如同锅中的温水青蛙,当真是万分难捱,偏偏还有苦说不出。
毕竟是她选的路,她说要给黎泽当仙奴……
本来以为师姐应该会带着黎泽直接对她用强……只是结果……似乎有点出乎胡婉莹的预料……
然而胡婉莹却知道,师姐做着一切,显然是没有和黎泽通过气……也就是说……如果万一黎泽并不愿意她做这种事……那么就是仙奴在违背主人的意志。
这可就严重了。
胡婉莹也是脑子一热,就把这话说出去了。
然而她看着师姐没有动作,这才惊觉似乎说错话了。
确实……如果胡婉莹被黎泽发现了,那么还能这样说。
可要是……黎泽找不到她呢?
只要黎泽没有切切实实的看见师叔被师父绑走了……那可就不存在仙奴违背主人的意志这个说法了……胡婉莹呼吸一滞,她感受不到师姐的动作,也没法侧头,看不见,不由得心中紧张了几分。
而程玉洁很快回过神来,拿起手帕,走近了些。
“确实……如果是泽儿的话……一定不会喜欢我这么对你……”“师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违背主人意志的仙奴……”
“但……这是我的事……我做错了,我会受罚。”“你也心知肚明,你成为泽儿的仙奴这件事……对泽儿一定是有利的……”“我……甘愿承受……”
“不论泽儿会讨厌我也好……还是鄙弃我也好……这是……为了泽儿……为了……天下……”在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中,胡婉莹眼睁睁看着师姐俯下身子,将手帕叠好,系在她双眼前。
黑暗袭来,胡婉莹凝气聚神,体内的灵力被封,她这些日子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借助灵台内视,来借此清心。
可下一秒,程玉洁的纤指便点在她额头。
“师妹~可不准耍花招哦~”
“唔!!”
胡婉莹灵台颤抖,随后再也无法清心。
“之前没有封印师妹的神魄,是觉得还不是时候……但……既然师妹都说了,我是个违背主人意志的仙奴……那我可要趁着主人没发现的时候多努力努力呢~”“接下来~呵呵~我这里还有不少泽儿的存货呢~”程玉洁勾起嘴角,将浓厚的精液倒在了胡婉莹身上。
“哦~”
密室中,再一次响起霸剑仙子的娇媚喘息声……黎泽当然不知道此时师父正在对师叔上下其手,他正睡得香甜呢。
而凌墨雪神魄不能分离于体外太长时间,堪堪支撑了半个时辰之后,神魄重新入体,便感觉到阵阵虚弱。
一旁黎泽的身上传来一阵暖意,让凌墨雪有些疲惫的神魄如同泡进了温泉。
不过短短几息,凌墨雪也就在黎泽身旁沉沉睡去。
第一次神魄离体,她就已经在试探自己的极限,虽然这样有助于她更好的理解灵魄境,然而长此以往,神魄总是离体,总归是会留下些灵魂与身体不协调的后遗症。
更有甚至,甚至神魄离体时间过长,肉体与灵魂难以相融。
凌墨雪只感觉到神魄处传来阵阵暖意,却不知,这是御仙决的功劳。
她是黎泽的仙奴,御仙决的锁神台,可不仅仅只是在足以让人发疯的快感中护得仙奴神魄完整。
更是会滋养仙奴的灵台,神魄,以避免仙奴的灵魂收到损害。
这也是御仙决的恐怖增效之一。
仙奴并不仅仅只是主人发泄欲望的奴仆。
在主人身边,仙奴的战斗力,将会被御仙决加强到一个相当恐怖的地步。
这种明里暗里的增幅,可要比不少天材地宝的作用来得更为直接。
而就在凌墨雪神魄归体不久之后,程玉洁也重新回到了房间内。
看着徒弟恬静的睡颜,她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或许……她确实是个不称职的仙奴吧?
心中思绪纷乱,程玉洁又重新躺回了床榻上。
她就怔怔的看着黎泽的面庞,师妹的话语还在她心间回响,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黎泽睁开双眼,就看到师父一直盯着自己出神,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好奇。
“怎么了?师父?”
“啊?哦……泽儿……那个没事,师父有些分神了……”
“师父有心事?还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程玉洁嘴角弯起,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
“那,师父先去处理宗门事务吧,泽儿先去练剑了。”“好~”
程玉洁柔声应答,就看着黎泽和凌墨雪穿好衣物,前往演武场。
整整一早上,程玉洁都有几分心不在焉。
而在黎泽跟前,她又选择把这种情绪隐藏起来。
黎泽虽然不说,但是也能看得出师父的异常。
不过他虽然看出来了,却没有点破。
如果师父真的有事瞒着他,一定是师父不想让他知道,那等到师父想让他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他咯。
现在最要紧的事,还是想办法提升实力,学会如何控制龙气,化为己用。
黎泽已经迈出了最为关键的一步,凝聚龙气,之后,便只需要徐徐图之。
但是黎泽很快就发现,操纵龙气,并不消耗灵力,反而十分耗费心神。
还没尝试片刻,就已经头晕目眩。
黎泽也不得不停下来,打坐盘膝,清心入定,平复心绪。
随后再次尝试……
黎泽沉浸在对龙气的操纵中,这几日一门心思都放在其中,甚至就连晚上惯例要和师父师姐同房都停下了。
对此程玉洁和凌墨雪也表示支持,毕竟黎泽是正儿八经在修炼。
现在这模样,才有点天剑阁弟子常年苦修的味道。
黎泽并不缺天赋,也不缺努力的心性,因此操纵龙气这事,很快就让他找到了窍门。
如果将龙气全部凝聚,再想办法操纵,那确实会耗费大量心神。
可只是凝聚一小部分,再操纵起来,就会顺手不少。
而且这样也能变相的锤炼灵台,强化神魄。
相较于黎泽一门心思都扑在修炼上,凌墨雪和程玉洁两人心绪就要复杂的多。
整整一周的时间,凌墨雪除了白天正常练剑,下午修炼之外,都在神魄出窍。
然而……她在山顶中找了一周,近乎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师叔的身影……这让凌墨雪心中感到有些不对劲。
师叔是下山了吗?
可……为什么要下山的话,不和我说一声呢?
说不定……师叔躲在哪里闭关呢?
也不对啊……山上都找遍了……也没看到师叔的影子啊……这……这到底……凌墨雪打算直接去问问师父是怎么回事。
而程玉洁这边给的答复也很简单,胡婉莹感悟颇深,要深度闭关,所以暂时不要去叨扰。
而这却让凌墨雪觉得更加奇怪了。
先前说师叔在通天塔内闭关也就罢了……
怎么这次问师父又是在闭关?
借口一模一样,总之就是见不到师叔……
另一边,打发了凌墨雪之后,程玉洁也有些忧虑。
自己这个大徒弟可是冰雪聪明,万一要是被她怀疑,那恐怕她把胡婉莹藏起来这件事要不了多久黎泽就会知道了。
她也知道自己方才的搪塞有些不妥,但无可奈何……因为从小到大三百多年,她还真没怎么撒过谎……甚至可以说是极其不擅长这个……
知道墨雪起了疑心之后,程玉洁心中也有几分急切。
现在就两条路摆在她面前。
要么在黎泽发现之前,确定胡婉莹做仙奴不会影响到她的道心,然后给黎泽送去。
要么,现在就去和黎泽坦白,说她绑了师叔,关在密室里对着师叔上下其手……可要是和泽儿坦白了,他之后会怎么看她呢?
原来剑仙子为了一己私欲,打着为了天下苍生的旗号,就能欺辱自己同生共死的师妹……原来所谓的臣服,就是指瞒着主人做这种一旦传出去,都要被后人耻笑的勾当?
原来所谓的师父,就是指着在外人面前一副清冷淡雅的模样,实际背地里却是与师叔偷欢,耳摩斯鬓……她越想越乱,以至于都有些不敢面对黎泽。
泽儿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讨厌她呢?
讨厌……这样自私自利的师父……
程玉洁呼吸微微一滞,脸色都白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泽儿……不会讨厌我的……可万一呢……万一……这事被泽儿揭穿了……他会看不起我呢?
我那么下贱的模样……都已经让泽儿看过了……泽儿那么喜欢我……可这是在骗他……泽儿……最讨厌别人骗他……程玉洁这就属于关心则乱,甚至有几分逃避,不敢面对。
在思索了一阵之后,她咬咬牙,还是决定,先试试师妹那边……会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密室内,程玉洁看着被束缚在锁仙台上动弹不得的胡婉莹,眼中闪过莫名的意味。
后者着实是有几分狼狈不堪。
娇躯上布满了那些厚厚的透明精痂,身上散发着许多媚药和精液混在一起的气味。
那味道……带着几分甜腻,带着些精臭,带着些许花香……说不上好闻或者难闻,不过相当能够调动人的情欲。
胡婉莹被蒙上了双眼,身上和面颊上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辛苦师妹了,师姐来帮你检查下身体……”
程玉洁伸出手握住胡婉莹胸前的丰满,灵气入体。
除了身子吸收了大量媚药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变化。
不论是灵力在经脉中运转,亦或是被药力包裹的麒麟筋,都不像是收到了损害的模样。
胡婉莹强忍着胸前传来的怪异感觉,只是贝齿轻咬着粉唇和额头渗出的汗珠,证明着忍耐快感并不轻松。
“不错……身子也没有什么大碍……那……接下来,就进入下一个阶段吧……”程玉洁脸上表情莫名,手中灵力席卷,胡婉莹身上那层混杂着精液和媚药凝结成的痂壳顿时消失不见。
“唔~”
这些附着在身上令人恶心的东西总算是没有了,胡婉莹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很快她就听到了师姐靠近的声音。
“知道师妹你现在看不到……但我还是要和你说一下……”“这个小东西叫红豆淫,呵呵~很有意思的名字吧?”程玉洁从储物戒中拿出三个约莫拇指大的软盖,走到胡婉莹身边。
轻轻捏起一粒乳头,随后将软盖固定在乳头上。
“哦~”
才刚刚接触,胡婉莹就感觉乳头上传来的快感。
酥麻,瘙痒,好像是什么东西的毛发……
程玉洁将这个唤作红豆淫的东西,固定在了胡婉莹的乳头和阴蒂之上,柔声道。
“好师妹,让师姐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受得了做仙奴的委屈……”“你尽管……来就是……嗯~”
别看这个红豆淫不起眼的模样,实际上在纪实中记载的奇淫巧具里,也是比较常用的一种。
这玩意的材料之一,就是用红嗅鼠的绒毛所制。
这种常见的鼠类灵兽,通体覆盖着雪白的绒毛,光滑细腻,而鼻尖如同红豆般血红,因此得名红嗅鼠。
红嗅鼠的绒毛光泽,然而人触碰到了之后,肌肤却却会改到瘙痒难耐。
红豆淫就是取红嗅鼠绒毛,并用特制媚药浸泡三十天,使得其瘙痒程度较泡制前提升三倍有余。
将绒毛细装,并容于大拇指粗细的特制软盖中,仔细排列如同女子淫穴。
顶端嵌入小型阵法于灵石碎片便可驱动。
使用时多用于调教乳头与阴蒂。
在纪实中记载当年黑龙调教某位仙子,用着红豆淫调教其双乳整整数百日,未有一刻间断停歇。
日后该仙子乳头敏感异常,仅仅是被捏住把玩便高潮连绵不绝。
程玉洁将红豆淫固定住了之后,便启动了这个小淫具。
“唔~~哦~~~吼~~~~”
胡婉莹的身躯顿时颤抖起来。
原先仅仅是绒毛接触,就已经让她被媚药浸泡的身躯十分敏感。
而此刻毛刷旋转,顿时就让她感受到的快感强烈袭来。
“不~~~等……师~~哦哦~~~~~吼~~~”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淫水就从她的淫穴中喷涌而出,打在地上发出噼啪声响。
“哈啊~哦~唔~”
然而,在她高潮之后,这个小器具依旧没有停止工作,依旧在用绒毛刷不停的摩擦她最敏感的三点。
“哈~哈~等……等……停……齁~”
“开始了之后可就不能后悔了呢~师妹~”
程玉洁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要是这点程度都忍耐不了的话,可做不了泽儿的仙奴哦,仙奴印给予仙奴的快感,可要比这恐怖数十倍还不止呢~”
【待续】
第二十七章 禁阁谈
其实这话是有几分夸大了。
虽然仙奴印确实是有这种效果,但是黎泽很少用。
甚至黎泽还会比较小心的照顾师父和师姐,不会给予她们太多的快感刺激。
因为纪实里可有着大把大把的调教例子,被快感变成奴隶的仙子呢。
黎泽可不想师父和师姐变成那样。
可胡婉莹可不知道这回事,听到师姐说这话,她还信以为真了……想要努力的忍耐这个小玩具所带给她的快感。
殊不知,她已经掉进了程玉洁为她设计的圈套中。
快感这种东西,一旦将注意力集中上去,想要忍耐的话,那么一旦超过了阈值,便会得到更为强烈的快感。
那样的话,溃败起来的速度只会愈来愈快。
显然胡婉莹未经人事,不太理解这个道理,而程玉洁可是吃过苦头的。
黎泽一句不准高潮,可当真是能轻松瓦解她的一切心理防线。
程玉洁现在在做的,就是类似于这样的事情。
“师妹可要努努力了~要是这种快感都承受不了,还是放弃比较好呢,也不要去当泽儿的仙奴了,师姐马上就把你放下来吧。”这就是激将法了,偏偏胡婉莹还就吃这套。
“哦~别……呼……别……嗯~小瞧我啊……”
“才不会……那么……喔~~那么……就……认输……”
“那师妹你就加油吧~师姐还有事要忙呢~明天再来看你咯~”程玉洁嘴角弯起,随后消失在密室内。
“嗯~哈~……哈~唔~不……等……哦~~~”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密室内又传来了胡婉莹娇媚的喘息声……出了密室,程玉洁弯起的嘴角便平复下去。
事已至此……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能让师妹顺利成为泽儿的仙奴。
要不……再看看纪实上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程玉洁脑海中思绪有些纷乱,回到了房间内。
……
一周后,演武场。
黎泽站在师姐身前,眼中带着几分雀跃。
“师姐,能不能陪我切磋一番?”
“好呀,那我就来看看泽儿这一周苦修,都有什么成效。”凌墨雪欣然答应,将自身灵力压制到灵海境九层,抽出腰间春水,随手挽了个剑花。
“来吧,师弟。”
“多有得罪,请师姐赐教!”
黎泽眼中精芒一闪,拔出腰间长剑,大步上前。
“叮!”
一记横砍,凌墨雪轻松招架,右脚迈出,脚尖点滴上前,贴得更近了些。
“当心咯,师弟!”
凌墨雪嘴角挂起一抹笑意,随后腰身扭转,剑随身动,画出了一个圆。
黎泽赶忙挡下,后腿,眼中却没有多少惊诧。
师姐的剑舞他不是第一次见,也不是第一次应对。
相较于他人,他更了解。
“嘿!”
黎泽一抹手中长剑,而这一次长剑上覆盖的却不是灵气,反倒是象征着金色光芒的龙气。
凌墨雪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一周的时间,泽儿就已经操纵龙气外放,依附于剑上了?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的剑碰到了一起。
而不知是不是错觉,凌墨雪似乎在耳畔听到了一声龙吟。
糟了……
她暗道一声不妙。
剑舞不光要起势,更是要暗合天地之道韵。
而从剑上传来的那声龙吟,打断了她的韵意,自然也就断了她的势。
若是舞至中段,被打断之后还可变招,刚刚起势就被打断,对她来说可算影响不小。
至少短时间内,她都没办法再凝聚道韵,那样的话,剑舞就无法舞出意……“呵,倒是小瞧了师弟,进步当真不小呢。”
凌墨雪后撤三步,负剑而立。
眼中却没什么恼怒,反倒带着几分赞赏。
“不错嘛~不过,师弟,要当心了!师姐可要出招了!”凌墨雪还出声提醒,而黎泽并未被师姐的话语影响,始终盯着师姐手中的长剑。
“昨夜西风~凋!碧!树!”
凌墨雪踏步上前,看似随意的刺出一剑。
然而那道剑影转瞬就到了黎泽身前,带起漫天剑影,连绵不绝。
黎泽眼中闪过一道金芒,随后一声嘹亮的龙吟响彻演武场。
“昂!!!”
漫天剑影瞬间破碎,露出了春水剑的本体。
“叮!”
黎泽稳稳架住了这一剑。
凌墨雪眼中的赞赏更盛。
“不错呀师弟,都能破开师姐这一剑了,有两把刷子。”
“嘿嘿~”
黎泽作了个揖,将长剑收回鞘中。
“还是讨了巧的,因为泽儿天天都和师姐切磋,对师姐的招式十分熟悉,因此这才能这么短时间内找到应对方式。”
“呵呵~熟悉归熟悉,和你同辈的弟子可不太能做到这个地步呢。”
“看来泽儿也已经是同辈翘楚了吗~”
“师姐廖赞了,泽儿还需要多加练习。”
面对师姐的赞扬,黎泽倒是显得面色平静。
他很清楚,这只是切磋,不是真正的实战。
还是不够强啊……
黎泽长吁一口气,却听到身边传来脚步声。
“善,泽儿这一周苦修,确实颇有进步。”
“师父。”
“师父。”
凌墨雪和泽儿同时弯腰行礼。
程玉洁弯起嘴角,笑容恬静。
“这么多礼数做什么,泽儿,让为师看看,你能操纵龙气到哪一步了?”
“是。”
黎泽应了一声,随后眼中金芒浮现,龙气于他体内凝聚,排出体外,升入头顶,随后凝聚为一条金色巨龙。
“游!”
黎泽捏了个法诀,那金色巨龙宛如活过来一般,与他周身环绕,盘旋,随后张开龙口,栩栩如生。
“凝!”
巨龙抬头直冲天际,随后调转身子,直冲黎泽而来!
“散!”
就在巨龙张开龙口,即将吞没黎泽的那一瞬间,化为道道金芒,土崩瓦解,迅速融入黎泽体内。
而他的额头上,也隐隐有青筋浮起,汗珠渗出。
程玉洁眼中闪过一抹赞许。
“不错,一周时间就能做到熟练凝聚、分离龙气,并且自由运用,泽儿真是用心了。”
“哪有……应该的……”
黎泽挠了挠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和师姐对战是讨了巧,但也不能否认,他确实是掌握,并且活用了龙气。
毕竟御仙决上只记载了如何操纵龙气,将龙气附在剑上,以及掺杂在怒涛喝中,都是黎泽自己的想法。
“对了,师父,你先前说的奖励,你看……现在能告诉泽儿了吧?”黎泽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师父笑了笑。
程玉洁的面颊变得有些红润。
“当然有奖励……只是……”
“只是什么?”
黎泽露出了些许疑惑。
“只是现在不太方便说,等到晚上侍寝的时候……师父告诉你……”这个词一出,黎泽脸上的疑惑顿时变成了哭笑不得。
“怎么侍寝都来了……哪有师父你说的那么夸张……”凌墨雪倒是插了一嘴。
“用侍寝其实也没错呀,泽儿你不是皇子吗,凡间皇室不都是管这个叫侍寝嘛……”
“那……那哪能一样……”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和师父岂不是皇子的女人啊,我想想,这叫什么?王妃?”程玉洁都被凌墨雪这句话逗笑了。
“什么王妃,别开这种玩笑。”
“怎么啦,难道我和师父给泽儿当王妃还委屈他了?”凌墨雪撅起嘴,看向泽儿。
“泽儿你说,我和师父给你当王妃委屈不委屈?”黎泽摇着头,将师父和师姐搂入怀中。
“委屈,当然委屈,委屈了师父和师姐呢。”
“油嘴滑舌~哼~”
“呵呵……”
黎泽只是笑,这个时候反而更容易说错话,倒不如装傻充愣。
程玉洁嘴角弯起。
“好了好了,放开师父吧,下午师父再指导指导你,你和你师姐切磋的意味还是太重了,实战可不像是你想得这样。”
“嗯,劳烦师父了。”
整个下午,黎泽都在听师父讲解,切磋与实战之间到底有何区别,如何应对实战,如何合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
黎泽听得如痴如醉,这才发觉,原来他先前想得那些,都太过浅显。
伴随着师父的教导,时间也很快来到晚上……
程玉洁和凌墨雪都有些迫不及待,毕竟黎泽苦修了一周,都没有碰过两人。
面对如饥似渴的师父和师姐,黎泽也迫于无奈,动用了一下仙奴印。
毕竟……他可不想真的被师父师姐榨成人干……之前有过一次,师父索求的特别夸张。
一晚上足足要了黎泽十次。
哪怕是黎泽天赋异禀,也架不住师父这么榨,到最后射出来的都是清水。
第二天更是身子有些乏力。
而师父倒是面色红润,又是人仙境……肉身可比他要强多了……所以,面对这种情况,黎泽也只能稍稍作弊了。
不过他也清楚,这是和他的修为还低有关系。
按照御仙决的描述,御仙决修行越高,不但能巩固龙阳,甚至还能从双修中汲取女子阴气化为阳气,从而达到越战越勇的效果。
而黎泽此时用不了双修完全是因为,他根本修不动……师父是人仙境这就不说了,师姐也是灵魄三层,高出他整整两个大境界。
若是换个修为差不多的,兴许他还真能双修修一晚上。
好不容易填饱了师父和师姐,黎泽又想起白天师父说的奖励,不由得好奇了几分,凑到师父耳边。
“师父呀,奖励究竟是什么呀?”
程玉洁原本脸颊上就带着高潮后的红晕,闻言更红了几分。
她将红唇贴到徒弟耳畔,声音细如蚊呐,还带着几分羞怯。
“泽儿你七岁就随师父上山……师父也没有让你下过山,见过你娘亲……你从小便缺乏母爱……”
“你那么喜欢师父……胸前……所以……师父愿意……”“被泽儿开乳……”
“就当是……师父对你的补偿……”
黎泽听完之后,愣了半晌,随后喉咙滚了滚,目光却无法抑制的看向师父胸前。
他四岁起便流落街头,七岁被师父捡回山上。
从那之后,就一直跟随师父修行,求仙问道。
师父于他而言,既是严父,亦是慈母。
可以说,在心中,黎泽因为与双亲分别之后的那份空缺,有很多是师父给予的。
对于他而言,师父是不亚于父母的亲人。
这也是当时黎泽为何愿意以命相换,也要救师父的缘故。
可自从两人的关系再加上了一层仙奴之后,黎泽便也能察觉到,自己内心对师父的情感发生了变化。
原先只是敬重,逐渐带上了占有,带上了贪恋,带上了几分亵渎。
那种情感相当复杂,有将师父当成母亲的依赖,也有对师父多年言传身教,尽心尽责的敬重,也有对女性身体的好奇,对所有物的占有……他将这一切都深埋心底,因为他也清楚,不论是师徒,还是两人的年岁,再加上别的情感,他们之间的关系,俨然是外人眼中的禁忌。
一旦暴露……到时候师父怕是要被全天下的人戳断脊梁骨。
也正因此,黎泽在外人面前不敢表露的和师父太过亲热,一切都是循规蹈矩。
可到了床笫之间,在外人前被压抑的欲望尽数释放,他可以在床上尽情的占有师父,不论是多么淫乱,亦或是多么下贱的表情。
师父的一切,在床上都属于他。
这份反差,矛盾,再加上之前累积的所有情感,造成了黎泽对师父最为特殊的感情。
而如今……
黎泽看向师父胸前的饱满。
那对绝世美乳……
丰满,莹润,如玉般洁白,如羊脂般凝滑,让人爱不释手的美乳……也要被他所占有……
黎泽的喉咙滚了滚,呼吸也有些乱了。
仙奴印有这个能力。
可以为仙奴开乳,哪怕不能生育,仙奴亦能分泌母乳。
甚至于主人能够操纵仙奴何时分泌,分泌多少,能不能排乳……只要……只要点点头……师父那对美乳……就……再也无法逃脱我的掌心了……这样……真的好么?黎泽……你……
已经……和师父这样了,不是吗?
黎泽……别再自欺欺人了……师父已经是你的仙奴了……这是主人的权力……不是吗?
可我……就这样报答师父么……救了我的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的师父……黎泽心绪有些乱,然后,他侧过头,对上了程玉洁的目光。
那目光如水,温柔,宠溺,娇羞,还隐隐带着几分……期盼。
黎泽的心就如同被击中了一般。
他脑海中的记忆浮现……
那个大雪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丫头被魔女掳去……被师父抱在怀中。
那时候师父的眼神是清冷,淡漠,锐利……
到了给师父种下仙奴印的那一天。
他看着师父的脸庞。
那时候师父的眼神是愤怒,羞恼,狠戾……
后来是师父为了救自己牺牲清白的那一天。
他睁开眼。
从师父眼中看到了错愕,娇羞,慌乱……
最后,是师父行奴礼的那一天。
他看得分明。
师父的眼中是臣服,依恋,宠溺,爱恋……
直到现在,此时此刻,那目光就如同一汪泛起涟漪的深潭,让他如痴如醉。
黎泽的眼神变得坚定了些,他抬起手,慢慢捧起师父的面颊,轻轻摩挲着,然后吻了上去。
“唔~”
程玉洁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她没想过,泽儿会是这个反应。
良久,唇分,一条细丝消散与唇瓣之间。
黎泽直视着师父的双眸。
“师父……泽儿会对你负责的。”
“唉?”
程玉洁还有些懵,黎泽的目光却未挪开半分。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泽儿会让光明正大的让师父站在身侧。”
“全天下所有人的人,都会知道。”
“剑仙子程玉洁,是黎泽最爱的女人……”
“我会变强,我会努力,我会强到和师父并肩,强到不管是正道八宗,还是妖族,还是四国都清楚知道……”“黎泽最爱的女人,就是程玉洁……”
“强到没有人敢嚼师父的舌根,强到没有人能戳师父的脊梁骨……”“这是泽儿给师父的承诺。”
程玉洁和徒弟对视着,眼神闪过许多情绪。
欣慰,宠溺,爱恋,赞赏……还有一丝小小的愧疚……她伸出手,终于不再是哄小孩那般摸着徒弟那掺杂着银黑的发丝,而是抚上了他的面颊。
“泽儿……长大了呢~”
黎泽弯起嘴角,将师父压在身下。
“泽儿会办到的。”
“师父相信你……”
“那开乳,就当是泽儿与师父的赌约。”
“赌约?”
“要是泽儿没做到……从今往后,师父就给泽儿断奶吧……”
“呼~呵呵~”
程玉洁被徒弟的玩笑逗乐了,随后又含情脉脉的看着爱徒。
“师父相信你……给师父开乳吧,泽儿……”
“嗯~”
黎泽将右手放到师父小腹,灵力流转,涌向仙奴印。
程玉洁只感到小腹处的仙奴印处微微发热,随后子宫内的天珠如同被激活了般,散发出了阵阵波动。
“唔~”
程玉洁几乎是立刻就感知到了,这股波动之后,自己体内的什么似乎被激活了,随后胸部微微有些发涨。
黎泽选择了相对温和,却也十分彻底的办法。
那就是改造师父的胸部,将师父变成泌乳体质。
这需要大约一周的时间。
而一周过后……程玉洁这对美乳,不但会比以往更加敏感,同时也会开始分泌乳汁。
躺在一旁的凌墨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听见了黎泽给师父的深情告白,不由得把身子凑了过来。
“什么嘛~师弟又偏心~”
“哪有呀~师姐~”
“我可都听到了,‘总有一天,泽儿会告诉天下师父是泽儿最爱的女人~’”凌墨雪捏着嗓子模仿黎泽刚才的腔调。
后者脸上闪过一抹笑意,随后又把师姐压到身下。
“泽儿也最喜欢师姐了呢~”
“哼~油嘴滑舌,不信!”
黎泽未在说什么,因此此时说的再多,都不如……“唔~哦~”
感受到狰狞的巨龙再一次贯穿自己的躯体,凌墨雪的面颊飞快染上了红霞。
也不知道究竟是羞是恼。
“坏师弟……别碰我~去和师父……呀~”
黎泽耸了耸腰,俯首在师姐耳垂边。
“师姐就不要赌气啦~泽儿也喜欢师姐喔~你看,肉棒好硬呢~”“你就会欺负师姐……哦~”
“呵呵~泽儿可是喜欢师姐呢~”
“哈~嗯~不……不要……那么快~”
巨龙完全没入凌墨雪的花径中,后者也根本无力抵抗,嫩穴不断分泌着爱液,滋润着巨龙。
看着师姐嘴上嫌弃,身体却乖巧分开大腿的模样,黎泽脸上又忍不住带上了几分笑意。
“好~那泽儿再来好好疼爱师姐……”
“呼~哈啊~哦~哦~”
程玉洁眼中也闪过一抹笑意,凑近了些,伸出双手,一手抓住凌墨雪双腕,另一只手则是下探,拨弄徒弟那颗和她一样被带上了奴环的小淫豆。
“哈啊~师……师父……不要~”
凌墨雪的身子瞬间绷紧,黎泽自然也能感觉到,师姐的花径猛然收缩,更紧了三分。
“师姐的弱点~找到了呢~”
“哦~哦~那样……插……要~要~去了~~~~”凌墨雪扬起脖颈,在师父和师弟的疼爱中,迎来的高潮。
而黎泽却一把将师父楼入怀中,开启了第二轮征战。
……
可云雨之后,凌墨雪想到有关于师叔和师父之间的种种异常,犹豫了再三,还是在练剑的时候,将此事告知了黎泽。
而黎泽早上知道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直接跑去质问师父。
等到下午程玉洁来指导两人修行时,黎泽分别将灵力和龙力,注入怒涛喝中,并且联系如何控制。
半个时辰之后,黎泽调息休息,不由得感慨一句。
“怒涛喝,总感觉我还不得要领呢,要是师叔能指导一下泽儿就好了。”程玉洁默然,没有接话。
等到黎泽调息完毕之后,程玉洁便开始让黎泽练习同时操纵灵气和龙气,同时运用。
黎泽按照师父的指点勤加苦练,可一连三天,每天下午都最先练习怒涛喝……这下就是程玉洁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可距离锁住胡婉莹,也才连一个月都不到。
至于仙奴印究竟会不会对师妹的道心造成影响,这些程玉洁是半点都没试出来。
她虽然看懂了御仙决,也能够按照御仙的方法运行灵气。
但是她没有大荒龙脉,也没有龙气,如果使用天地之力按照御仙决上的法子运行,恐怕师妹的身体也挨不住……接连三天都没从师父口中得到答案,黎泽反而确定了,师父一定知道师叔的下落。
因为前两天师父都对师叔避而不谈,第三天的时候才说师叔是在闭关。
等到第四天,黎泽白天练完剑之后,便和师姐商议了一下,打算与师父独处一晚,明天,也就能知道师叔的状况了。
此时师姐弟两人还以为,应当是师叔出了什么岔子,可能是受伤,或者闭关的时候功法出了问题,这才不太方便见人。
可没曾想,等到黎泽将师父放到床上,听师父口中说出,要将师叔调教成仙奴送给自己的时候,心中是何等的震撼……黎泽此刻身处密室中,师父就在他身旁。
看着锁仙台上被五花大绑,身上白里透粉的肌肤,摇了摇头。
“哦~哦~又~又要……吼~”
胡婉莹口中传来一阵娇媚的喘息,下体再度喷出一汪淫水。
红豆淫已经被师父摘了去。
三点上的玩具一刻不停的折磨了师叔整整四天,现在就是已经摘除,师叔的身子依旧十分敏感。
黎泽叹了口气。
“先把师叔放下来吧……真是……”
“是……”
程玉洁此时也没了白天那般清冷的人师形象,低眉顺眼,就和犯了错的小媳妇一样。
看得黎泽也是颇为无语。
等到胡婉莹重获自由,穿好衣服,脸上还挂着些红润。
脸都在师侄跟前丢尽了……
她狠狠剐了一眼师姐,后者只是有些小心的将目光投向黎泽。
“唉……师叔你……”
黎泽想说什么,却又不好说,又侧头看向师父。
“师父你也是……你怎么……”
两女皆是沉默。
或许她们从来没想过,一个人仙境,一个大乘后期的强者,竟然在一个灵海境的后辈面前抬不起头……
“算了算了,师叔你受委屈了,先好生休息吧,明天劳烦你去看看师姐,要不是师姐,我也不知道你和师父……”黎泽说了一半,自己都开不了口,这叫什么事?
“嗯。”
胡婉莹点了点头,随后逃命一样的离开了密室。
程玉洁低着头,有点不敢去看黎泽的表情。
“泽……泽儿……”
她小声呢喃,黎泽叹息一声,过去将师父搂住。
“师父这次,还有没有什么瞒着泽儿了?”
“没……没有了……”
“真没有了?”
“呃……其实……关于御仙决……还有一件事……”程玉洁犹豫了一阵,还是将禁阁的事情告诉了黎泽。
而黎泽听完,自然也是颇感意外。
“师父的意思是……是师祖要我把你……”
“是……”
“这……”
黎泽被搞的有些迷糊了。
又是师叔,又是师祖,短短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超出他的理解了。
随后,黎泽看向师父。
“既然这样的话……师父,我想当面问问师祖他们……”
“好吧。”
程玉洁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
墨雪和黎泽本来就是嫡传弟子,胡婉莹都知道禁阁的事,也没理由他们两个不知道。
趁着夜深,直接将黎泽带去了禁阁内。
“弟子黎泽,见过各位师祖。”
黎泽不卑不亢,行了一礼。
他之前拿到御仙决的时候已经接近意识模糊,也并不知道那时候诸位师祖已经见过他了。
“小黎泽都长这么大了,一晃好多年了啊……”苏逸看着黎泽,发出一阵感慨。
黎泽看着面前师祖们的魂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师父。
“师父……是不是当……我要是没有修炼御仙决的话……也会在这里看到师父?”
“不错,天剑阁历代掌门,生前庇佑苍生,死后亦然,为宗门,前仆后继……”
“……”
黎泽沉默了,他此刻才知道,师父肩膀上扛着的究竟是什么。
也难怪,师父为何在床上会有那种癖好……
太压抑了,活着要为天下苍生,死了也无法解脱。
黎泽在想,或许,那时候,师父是不是也在逃避呢?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
“师祖……其实,泽儿今天来……是关于御仙决一事,还有所不解。”
“猜到了,让陌玉师祖和你说吧。”
苏逸点了点头,而陌玉师祖看向黎泽。
黎泽见过这里的所有师祖,大殿内,有他们的雕像。
此刻就如同看到师祖的雕像显灵,心中还是有几分怪异。
“黎泽,许久不见了。”
“师祖……为何,要让泽儿修炼御仙决呢?”
黎泽作揖,行了一礼,语气中颇有几分不解。
“因你是大荒龙脉,御仙决于你,天作之合。”
“可……可是师父她……”
“那你觉得,你师父现在还委屈么?”
师祖一句话,反而让黎泽陷入了沉默。
他本意是想要为师父鸣不平,可正如师祖所说。
师父……现在心中或许并无什么委屈之意……
“是……是泽儿冒犯师祖了,可这御仙决……”陌玉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御仙决看似旁门左道,但是你既修行,也便知晓,御仙决乃是正统双修,除去那仙奴印之外,便是极为上乘的双修功法。”
“而此刻天下局势,也并非如你所想那么乐观,你师父的心意,也只是为了能让人族能在未来与妖族对垒时,多上几分胜算。”“泽儿,你既是天剑阁弟子,便也应该知晓,我们天剑阁,已庇佑苍生为己任。”“我们输不起……因为一旦我们都输了,这片大陆势必要被妖族席卷。”“那时……妖族的怒火……势必会让生灵涂炭,千里绝户……”“你难道就忍心,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惨死在妖族的屠刀之下么?”这番话一出,黎泽也明白,在人妖之争前,其实留给他们的选择并没有多少。
陌玉的神色看向黎泽,逐渐柔和。
“三百年前,人妖一战,八宗精锐尽出,死伤惨重……若不是苏逸他们血祭封灵大阵,三百年前,人族就该败了。”
“幸好你师父天资卓越,如今,也证得人仙,虽说人妖战力悬殊,但也不至于毫无一战之力了。”
“而你,黎泽,你便是人族的气运所在。”
“我知道,让你如此,你心中或许颇有几分抵触,但……为了苍生,还是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仙奴一事。”
黎泽略微沉默,还是开口。
“弟子知晓,可弟子实力微弱……此事……”
陌玉的灵体摆了摆手。
“只要你过了心中那道坎,实力微弱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是你真决意收下仙奴,为人族博得更多的赢面,减少人族的伤亡,那……寻常女修,怕是不够资格……”陌玉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了。
不光要黎泽收仙奴,最好还是那些天资卓越,或者本身就境界高深的女修……就类似于……师父和师叔这种……
黎泽再次作揖。
“多谢师祖解惑……泽儿知晓了……”
“甚好,那你且去吧,修行上的事,玉洁尽心尽责,你境界修为也相当不错,回头我再挑几本适合你的战技,让你能有几分自保之力。”“是……多谢师祖……泽儿告退。”
“玉洁告退。”
出了禁阁,黎泽看着身旁的师父,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泽儿?”
程玉洁看着黎泽的目光,有几分关切。
“现在总算知道,师父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了,辛苦你了,师父。”
“呼~呵呵……”
看着徒弟小大人的模样,程玉洁忍不住轻笑起来。
而黎泽则是伸出右手,将师父的纤手握紧掌心里。
“从今往后……我会和师父站在一起的……不管是天下人……还是妖族……泽儿不会让师父孤身一人的。”听到徒弟这番心意,程玉洁身子都软了三分。
“泽……泽儿……师父……”
“不过,师父可得答应我,不能再对天剑阁的人出手啦。”黎泽撇了撇嘴,看向师父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嗔怪。
“师姐也是,师叔也是……师父好端端的把她们拉下水做什么……泽儿会变强的,不需要仙奴,泽儿也能突破人仙境,和师父站在一起。”“噗~是是是~泽儿最强了~”
眼见着刚刚还撩得她芳心大乱的徒弟,突然有带上了几分孩童的撒娇,程玉洁觉得颇为有趣,嘴角笑意更浓了些。
“为了抵抗妖族……就强行毁去那些女修们的清誉,这肯定是不对的……”
“但是,如果仅仅是靠师父的话,师父也很辛苦。”
“所以呢?”
程玉洁眯起了眼睛,带着几分好奇,她想知道泽儿会说出什么。
“所以呀,我得快些提升修为了,只有我的修为越高,才能在双修的时候更多的帮到师姐,还有……”黎泽看着师父,眼中透露着坚定。
“师叔的身子我也算看过了……既然师叔也肯……那泽儿也会对师叔负责的,如果有师叔的帮助,师父身上的担子也会轻松不少。”“是……”
程玉洁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摸黎泽的头发,顿了顿,又改成了轻抚徒弟的面颊。
“泽儿……真是长大了呢……”
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泽儿并没有因此而讨厌她……而是选择和她站在一起,帮师父排忧解难……
她心中升起暖意,却看到泽儿还是盯着她。
“怎么了?泽儿?”
“说起来……师父,之前和师叔那事,这可不算揭过去了呢。”
“这……我……”
黎泽的嘴角弯起,露出了程玉洁熟悉的那抹坏笑。
“泽儿……要罚师父呢,师父认罚么?”
“玉洁……认罚……”
“那走吧,师父。”
这还是黎泽第一次说要罚她……
程玉洁心中颇有几分忐忑。
浑浑噩噩,跟着黎泽走了一会之后,才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密室内。
“师父,上锁仙台吧。”
“是……泽……主人……”
程玉洁改了口,褪去了衣物,随后乖巧躺到了锁仙台上。
“对了,先前师父给师叔用的那些媚药还有么?”
“有的……”
程玉洁面颊红润,从储物戒中拿出了崔诗诗给她炼制的那些媚药。
“红豆淫呢。”
“在……”
“好了,师父躺好吧,接下来就要请师父领罚了。”
“是……”
程玉洁此刻当真是没有半分白日里宗主的威严,很快便被黎泽束住了四肢,绑在了锁仙台上。
她和胡婉莹不同,她还要为胡婉莹封穴,才能保证胡婉莹不会挣扎。
而不管是再普通的绳索,只要沾染上了黎泽的灵力,对于她而言,都是根本无法挣脱的枷锁。
很快,她就同之前胡婉莹一样,四肢对叠,腰部被箍,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同样是灵力和神台被封。
黎泽将手放在了她小腹的仙奴印上。
“这次可当真是要罚师父了呢……没有泽儿的允许……不准高潮……”
“是……”
随后,他当着师父的面前,揭开了那瓶媚药的盖子。
【待续】
第二十八章 三人行
黎泽将那媚药倒在手上,随后攀上了师父那如极品脂玉般的丰满。
“嗯~”
程玉洁发出一声娇喘。
这些媚药,自己蹭在身上都会起效果,现在被黎泽涂抹,效果更是强了几倍。
而伴随着黎泽将媚药涂抹在全身,程玉洁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甜腻的喘息声回荡在密室内。
“师父的小淫豆,需要用媚药好好打磨一下呢~”“哦哦哦哦~~~”
黎泽轻笑一声,食指和拇指上沾满了媚药,捏住师父那戴着束奴环的阴蒂,慢慢搓揉起来。
“呀~~哦~~喔~~”
在剧烈的快感冲击下,程玉洁却动弹不得,只能颤抖着身子,感受着这足以让任何女修都溃败的疯狂快感。
“不……哦~不要~再揉了呀……唔哼~~好……好主人~哦~~饶……饶了……玉洁……喔~”程玉洁的娇躯止不住的颤抖,连话也说不利索,对于仙奴来说,禁止高潮正是最为可怕的惩罚。
已经品尝过极乐的身躯,却始终无法到达巅峰,永远只差一线。
只要迈过那条线,就能获得无上的快乐,可偏偏那道线,却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不仅如此,灵台更是会始终保持清明,就算是想要昏迷,也做不到。
神魂是完整的,意识也是清醒的,然而身体对快乐的饥渴,却会随着时间不断加深。
这也是为何御仙决如此霸道的缘故,这是专门为控制女修而设计的功法,事实也证明,从未有女修能够对抗御仙决。
对于仙奴而言,这样的惩罚,确实会让她们记忆深刻。
对快乐的渴求,永远无法到达的高潮,会化作恐惧,深深烙印在她们心底。
这样是为何上古时代,有不少仙子,在御仙决前,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不过要做到这种程度,也需要长期使用这种手段。
而黎泽不过是略施惩戒,自然也舍不得师父变成那样。
眼见师父求饶,黎泽弯起嘴角,俯首在师父耳畔。
“师父知错了没有?”
“知……哦~知错了……”
“师父错在哪了?”
“错……错在有事瞒着主人……”
黎泽倒是摇了摇头。
“对也不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泽儿要罚师父,可不是师父有自己的秘密,不过,师父认错的这么诚恳,那就让师父小去一次吧~”黎泽再次俯首,却吻上了程玉洁那充血的阴蒂。
“哦哦哦哦哦~谢……谢主人~哈啊~剑……剑仙子被泽儿吮吸阴蒂……去……去了唔~喔喔喔~~~”程玉洁的娇躯颤抖着,嫩穴喷出潮涌,滴落在地上,发出噼啪声响。
“哈啊~哈啊~哦~~~”
高潮的余韵还未结束,黎泽此刻已经趴在师父身上,将充血的巨龙,压在师父的淫豆上。
“惩罚还没结束哦~师父~”
“是……主人……哦~”
黎泽的双手轻轻搓揉双乳,随后离开了他贪恋的丰满,转而轻轻搔动师父的腋下。
“哈啊~喔~”
在媚药的影响下,不仅仅是双乳,下体,还有臀瓣这些地方,以往没有被黎泽开发过的地方,快感也在不断的涌现出来。
“嗯~噢~泽……泽儿……不要那样……哼~好……好奇怪……”程玉洁面颊绯红,黎泽的双手轻抚腋下,会给她带来以前从未感受到的快感。
指尖划过肌肤,酥麻,轻柔,还有些瘙痒,最终全部化作快感,烙印在她的身体中。
“师父呀~现在再想一想,错在哪里了。”
黎泽伸出食指,轻轻在师父那光滑的腋下画着圆,腰腹扭动,不断用巨龙摩擦着淫豆。
程玉洁哪里能集中精神,快乐如同潮水般涌来,她只能无力的喘息。
“哈~啊~不……我……哦~~~~”
然而,她又察觉到了,此刻她又不被允许,到达那快乐的巅峰了。
“噢~好……泽儿……主人……嗯哼~不要这样……吊着玉洁的胃口呀~~”
“洁奴真的……齁哦~……受不住……唔~~”
“饶了……饶了洁奴吧~呜~~”
“那怎么行呢,要是这么简单就让师父去了,岂不是在奖励师父咯,师父还是好好反省一下,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了,惹泽儿不高兴了。”
“知道错在哪了,师父就能高潮咯~”
程玉洁哪里还能回话,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思考,她只能沉浸在黎泽给予的快感中不断娇喘。
黎泽也清楚,所以他每当觉得师父的身子颤得厉害,便会让师父稍稍歇息。
可一炷香过去了,除了师父的甜腻喘息声,黎泽却并未听到师父的回答。
“嗯~看来师父是不打算认错咯~”
“齁哦~不……不是……泽儿……嗯~主……主人……不要再……哈啊~洁奴没……没办法……哼嗯~”黎泽嘴角带着坏笑,其实他是故意的。
刚才弄弄停停,不过是在熬熬师父罢了,毕竟,这样能够光明正大欺负师父的借口,可不好找。
难得有机会,他也好宣誓一下主权。
眼见师父求饶,黎泽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这次他没再作怪,而是给了师父平息快感的时间。
“好啦,师父说说看,错在哪了。”
黎泽再度发问,程玉洁羞红了面颊,声音微弱。
“不……不应该不和泽儿商量就……擅自决定……”“嗯嗯,师父这不是知道嘛,嘿嘿,还有呢?”“还……还有?”
“没关系,师父可以再好好想一想,不过吗~”黎泽腰身下探,巨龙在程玉洁的嫩穴口磨了磨,沾上了不少淫液,随后贯穿了她那粉嫩的菊穴。
“哦~”
程玉洁身子绷紧,随后又软瘫无力,此刻她完全被束缚在锁仙台上,大腿岔开,还不是泽儿想插哪里就插哪里。
尽管蚌肉已经不断开合,哀求着主人的赏赐,然而这并非她能做主之事。
“嘿嘿~师父就先用菊穴去吧~”
黎泽轻笑笑着,两手又在她的腋下作怪。
“喔~~好……好泽儿~嗯~不要那样玩~腋下……要变得奇怪了~唔噢噢噢哦哦~~~”连高潮宣言都来不及说,菊穴中征战的巨龙,和腋下传来的快感,瞬间就将程玉洁推到了高潮。
她娇媚的喘息着,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徒弟把玩着她的娇躯,给她开发从未体验过的快乐。
“哦~喔~好泽儿……不要……腋下……哼~嗯~”黎泽用拇指拨弄着师父光洁的腋窝,听到师父求饶,黎泽嘴角的坏笑就没有下去过。
“不要嘛~可是……纪实上说,女人的话要反过来听呢,师父说不要,那就是要咯~”
“哈啊~哦~等……唔……菊穴……不要那么插……哦吼吼吼~~~”还没等程玉洁辩解,黎泽又是快速耸动着腰肢,抽插着菊穴。
明明才刚刚高潮过,此刻却又被推上了巅峰。
程玉洁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就连挪动身子也做不到。
“咿~~~要~~~要变得奇怪了~~~~呜哦哦~~~~饶了洁奴吧~~~~去了呀~~~~~”
面对如此可爱的师父,黎泽再也忍耐不住,巨龙喷吐浓精,尽数灌进了师父那紧致粉嫩的菊穴中。
“呼~师父夹得好紧呢~射了好多。”
“啵~”
黎泽将巨龙拔出,上面还混杂着透明的肠液与浓稠的白浆。
而程玉洁此刻除了喘息之外,便再也做不到其他。
黎泽俯首,凑到师父的腋下去,轻吻一口。
“嗯~”
“这样一来,这里也属于泽儿了。”
“师父……整个人都是泽儿的……”
程玉洁稍稍喘息片刻,体力便恢复了大半。
“说起来还要感谢师父让泽儿抄的八遍纪实呢,不然也不知道,原来师父的腋下也这么敏感呀~”黎泽笑了笑,程玉洁面颊羞红,娇嗔了一句。
“被你用仙奴印弄一下,就是不敏感也得变得敏感了。”“嘿嘿,不过想来师父应该是想不到自己哪里还有错了,就由泽儿来公布答案吧。”黎泽捧着师父的面颊,注视着师父绝美的容颜。
“师父还错了一点,就是不论什么事情,总想着自己解决,妖族也好,宗门的责任也好,师父都想着自己一个人扛下来。”“泽儿可不准呢,毕竟我是师父的主人,以后,我会帮师父分忧的。”听到徒弟这话,程玉洁心中就跟吃了蜜一样甜。
“是……师父知道错了,从今往后,就要劳烦泽儿费心了~”程玉洁笑语嫣然,看着将自己压在身下的徒弟,眼神说不出的宠溺。
黎泽撇了撇嘴。
“虽然徒弟现在修为还很低,但是总能帮到师父的,哪怕就是帮师父捏捏肩,浣足也行。”“呵呵~洁奴可不敢要主人帮忙浣足呢~”
程玉洁小小调笑了句,随后看向徒弟目光中似乎能滴出水来。
“好泽儿~你知道……师父想要什么……”
黎泽在师父的红唇上轻啄一口,嘴角挂着那抹坏笑。
“师父想要什么,可得自己说出来呢~”
“师父~想要……泽儿的大肉棒,全部……插到师父的淫穴里去~”程玉洁红着面颊,说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羞人话语。
黎泽捧着师父的面颊,将巨龙插入了师父那早就泥泞不堪的花径中。
“哦~”
程玉洁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在此刻,不光是身体,就连芳心,也被徒弟填得满满当当。
“然后呢~”
黎泽笑着看向师父,程玉洁哪里还能忍耐,香舌半吐,媚态万千。
“洁奴想要主人~用大肉棒……狠狠的鞭挞洁奴的淫穴呢……”“好泽儿~好主人~用你的肉棒~让师父永世沉沦吧~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违抗……”黎泽心中清楚,征服师父的绝不是什么无法忍受的快感。
可此时此刻,面对如此妩媚,在身下撒着娇的师父,黎泽又如何能够忍耐。
他捧着师父的面颊,吻了下去,腰身剧烈动作起来。
什么都不想考虑,他此刻,只想让身下的女人迎来高潮。
想要给她快乐,想要给她幸福,想要……占有她的一切。
“喔哦哦哦哦~~~”
程玉洁的娇媚喘息全部被堵在了喉咙中。
然后在黎泽的贪恋中,在他坚实有力的冲刺中,到达了高潮……足足高潮了十几次,黎泽才将师父从锁仙台上放下来。
哪怕是人仙境,此时身子也已经失了大半力气。
此刻黎泽正坐在锁仙台上,程玉洁正跪在他的面前,舔弄着对她而言,如同君王一般的巨龙。
“唔~泽儿真是……”
程玉洁一边伸出香舌,仔细为徒弟清理巨龙上的每一处褶皱,一边抱怨着。
“师父的身子,明明已经全部都给泽儿了~泽儿还不满足……”
“啵~嗯~非得要把师父的心也一起填满才善罢甘休~”
“嗯~真是……哧~坏徒弟~”
这哪里是抱怨,分明是小媳妇调情。
黎泽嘴角含笑,轻抚师父的面颊。
“因为泽儿太喜欢师父了呀~所以不论是身体还是芳心,泽儿都想占得满满当当呢~”
“唔~那……哧~嗯~泽儿现在满意了~唔~”程玉洁露出一抹痴态,将巨龙整根吞入口中,黎泽一个哆嗦,控制不住,用阳精填满了师父的口腔。
“呼~满意……当然满意了……嘿嘿~”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哧~唔~咕噜~”程玉洁将口中的阳精全部吞入肚中,随后起身搂着爱徒。
“等到妖族的事情结束……师父就专心做泽儿的仙奴~好不好……”如果那时……师父还活着的话……
程玉洁心中一紧,活了三百年,早已决心为宗门献身……可今天还是头一遭……害怕自己就此陨落……
情之一字……当真是参不透,悟不明呢……
黎泽和师父温存了一阵之后,便带着师父回了房间,两人相拥而眠。
自从三百年前的妖族之乱后,程玉洁从未睡得如此安稳过。
看着自己身旁的小男人,心中被填得满满当当。
黎泽依旧是在早晨醒来,师父正躺在他身侧看着他。
“早上好啊,师父。”
“呵呵~”
程玉洁微微一笑,在黎泽面颊上轻啄一口。
“今日师父去帮你,你到时候给你师叔也种下奴印吧。”没成想黎泽却摇了摇头。
“那不劳烦师父,泽儿自己去和师叔说吧。”
程玉洁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过既然是泽儿的决定,她也不好干涉。
“那好……你……和你师叔好好说……她……”“师父放心好了,泽儿有分寸的。”
说完便下了床,开始穿衣。
……
早晨还是一如既往,来到演武场练剑。
凌墨雪姗姗来迟了些,黎泽清楚,昨晚师姐应当是去拜访师叔去了。
而凌墨雪看着黎泽的目光,则是带着几分古怪和审视。
“怎么了?师姐?”
黎泽有几分不解,凌墨雪张开唇瓣,似是想说什么,最后却摇了摇头。
“算了……没什么……练剑吧,泽儿……”
“好。”
黎泽没再说什么,还是照常练剑。
午时休息,黎泽并未想以往一样,下山去食堂用午膳,而是离开了演武场,朝着师叔的住所走去。
“咚咚咚。”
“进吧。”
黎泽推门而入,胡婉莹神色平静,盘膝坐在蒲团上打坐。
“泽儿见过师叔。”
“嗯。”
胡婉莹应了一声,便没再应答。
倒不是她装腔作势,其实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比自己小许多的师侄。
“昨日,泽儿去了禁阁,见过了各位师祖。”
黎泽见师叔沉默,便缓缓道来。
“师祖说,因为泽儿是大荒龙脉,是天生修行御仙决的料子,所以……就要泽儿去多收些实力高强的女修做仙奴。”胡婉莹眉头一挑,但是依旧没有反应。
“但是,师叔,泽儿认为这是错的。”
“错的?”
听到这句话,胡婉莹眉头皱起,看向黎泽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善。
“这是什么意思?”
“泽儿认为,哪怕真是为了天下苍生,可打着这种旗号,却行强人所难之事,甚至去败坏那些女修的清誉,这件事,毫无疑问是错的。”“……”
胡婉莹沉默,她并不是不分是非好歹,只是妖族对于她们而言,就如同是压在心头的大山,压得她们喘不过气。
“可是,泽儿也清楚,妖皇突破封印,就在这十年之间,仅凭师父一人,虽能拦下妖皇,却也拦不住妖族众多强者。”“所以,泽儿斗胆,请师叔,助师父一臂之力。”听到这里,胡婉莹眯起了眼睛。
“黎泽,你该清楚,有些事,你师父说得,你说不得。”就如她所说,黎泽不过是灵海九层,而她是大乘后期,黎泽虽然是嫡传核心弟子,可她却是宗门的副宗主。
很多时候,程玉洁能做的主,不代表黎泽能做的了主。
面对师叔这番话,黎泽神色却依旧平静。
“可是师叔,这奴印,终归是由泽儿来种的。”短短的一句话,却再次让胡婉莹陷入沉默。
这也是为何程玉洁一开始,自己先对胡婉莹下手。
因为她身份地位高,性子又刚强。
除了程玉洁之外,整个天剑阁,恐怕也就禁阁中那些师祖能够使唤得动她了。
而黎泽此番话,无疑是撕下了两人之间的遮羞布。
不管程玉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最终,要给胡婉莹种下仙奴印的,是黎泽,而不是程玉洁。
胡婉莹轻笑一声,随后看向黎泽。
“不错嘛,小泽儿,你倒看得明白,不过……你就这么自信,我一定会答应?”“我要是不愿意,反悔了,就连师姐可都没办法说什么。”黎泽面色依旧平静。
“所以是恳请,是请求,是泽儿,有求于师叔。”胡婉莹饶有兴致的盯着黎泽。
“你求人就是这番态度?”
“师叔想要泽儿如何?”
“唔~想不出来。”
胡婉莹外头看向黎泽,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小家伙这么有意思。
黎泽也被师叔这句话逗懵了,愣愣看着师叔。
胡婉莹站起身子,黎泽这才惊觉,他不过堪堪够到师叔前胸,两个人差了得有两个头。
先前师叔坐着还没察觉,如今师叔站起来,那压制感扑面而来。
黎泽喉咙滚了滚,神色依旧平静。
“师叔也不为难你,你要是能在师叔这里坚持一炷香,就算你过关,不然……还是叫师姐来和我说吧。”胡婉莹眼中精芒一闪,她打算试试看,这小子是不是真的有师姐说得那么好。
黎泽没有开口,他已经察觉到周围的灵气开始朝着师叔身上聚集。
而师叔身上的气势,也开始节节攀升。
不过片刻后,黎泽就感觉到,似乎连呼吸都有几分困难。
自己面对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高山。
“唔……”
胡婉莹没有动用任何手段,只是单纯的将灵力纳入体内,甚至都没有外放。
然而大乘境后期的修为,以及多年在战场上厮杀,一往无前的气势,就足够压垮那些心智不够坚定之人了。
实际上,这还是胡婉莹闭关多年,换作是三百年前,她身上的煞气,几乎都到了可以肉眼看见的地步。
面对这种威压,黎泽再也难以为继,之前脸上那股平静的神色终于消失不见。
他抬头看向师叔,咬牙坚持。
胡婉莹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年幼的师侄,淡淡开口道“想要让我心甘情愿认你为主,就拿出点骨气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声音不大,每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黎泽心间。
“呼……呼……”
黎泽额头已经有汗珠渗出,浑身青筋暴起。
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强者,永远都无法知道这是怎样的鸿沟。
要是胡婉莹拿出些真本事,黎泽这种修为的小妖兽,她可活生生吓死过不少。
即便已经将体内灵气尽数激发,黎泽身上的压力却没有半分减轻。
而就在此时,他脊背一热,龙气自然散发出体外,与他身后凝聚成一条五爪金龙。
“这是……大荒龙脉嘛……”
胡婉莹眯起了眼睛,而随后,她也抽出灵气,一只异兽正在成型。
体若麋鹿,尾似真龙,蹄踏贪狼,头似羚羊,生有两角,浑身墨黑。
正是麒麟。
一般来说,麒麟只生独角,且身披彩霞。
而胡婉莹化身的这只麒麟,不但头顶生有两只龙角,浑身也如墨一般漆黑。
正是麒麟中的王者,墨麒麟。
金龙看着面前成型的墨麒麟,率先发难,一声嘹亮的龙吟直冲天际。
“昂~!”
伴随着这声龙吟,黎泽顿时觉得身上压力倍减。
墨麒麟也不甘示弱,踏起蹄子,仰头咆哮。
“哩~!”
胡婉莹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她将灵力具现成为自身龙脉,却没想,龙脉浮现之后,黎泽身上的气势反而要更强了几分,也就是说……单单比拼龙脉……竟然是她被压了一头?
有趣!
胡婉莹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然而还未等她有所动作,黎泽身后的金龙已经动了起来!
两兽相争,竟然是修为更为底下的黎泽率先发难。
这简直让胡婉莹感到不可思议。
这她可就是错怪黎泽了,其实……黎泽都没有主动凝聚龙气……完全是迫于师叔的威势,龙气自动凝聚护体。
“昂!!”
金龙咆哮一声,直接朝着墨麒麟袭去!
后者不甘示弱,踏着墨云低头冲撞,看那架势是要直接将金龙撞碎!
然而不过短短一瞬间,战局就发生了变化。
金龙直冲天际,随后从高空俯冲张开龙口,直接撕咬住了墨麒麟的脖颈!
后者哀嚎一声,甩动脖子,似是要挣扎。
而金龙已经占据优势,立刻乘胜追击。
龙身盘旋,将墨麒麟的四肢锁住,龙爪张开,直接将墨麒麟按在身下,仰天咆哮,又是一声嘹亮的龙吟!
“昂!!!”
墨麒麟被金龙压在身下,悲鸣了几声,却停止了挣扎,被龙爪按住面颊,顿时动弹不得。
“这……”
胡婉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异象,而将墨麒麟按在身下的金龙朝着前者龇了龇牙,随后放开了对方,慢悠悠的游回了黎泽身旁,随后将黎泽盘住,朝着那只威势全无的墨麒麟打了个响鼻。
“嗤~”
墨麒麟缓慢站起身子,耷拉着脑袋,回到了胡婉莹身后,消散不见。
胡婉莹随后便发现,自己身上的威势,对黎泽的影响要大打折扣了。
而金色巨龙耀武扬威了一阵,也很快消散,化作道道金气,流进了黎泽体内。
黎泽也是一脸茫然,倒是胡婉莹见多识广,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龙脉压制。
大荒龙脉乃是极为罕见的真龙龙脉,其能力,在史书上记载不详,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大荒龙脉实在龙脉中的王者。
而麒麟筋,虽然也是顶级龙脉,龙脉血统却并非正统,属于亚龙脉。
亚龙自然是无法与真龙相提并论,这也是为何胡婉莹修为明明远超黎泽,她具象出来的墨麒麟依旧无法抗衡的原因。
“你这倒还真是……罢了,算你有资格了。”
胡婉莹也说不出什么了,将身上的威势撤去。
黎泽倒是依旧一脸茫然。
“师叔……不是说坚持一炷香么……这……”
“没有那个必要了,我身上的威势压不住你,虽然是你讨了巧,但是你已经能够使用龙气护体了,算你过关了。”黎泽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师叔。
“那……泽儿,就给师叔种奴印吧。”
“嗯……”
胡婉莹倒没什么别扭的,既然黎泽已经证明了自己,那她也就自然会履行诺言。
她走到黎泽身前。
“这个要怎么弄?”
“师叔躺去床上吧,泽儿来就好。”
“好。”
胡婉莹也没拖泥带水,往床上一躺。
而黎泽将右手放到师叔小腹上,入手的却和师父师姐都不一样。
师叔的小腹线条分明,还能摸到清晰的沟壑。
黎泽不由得多摸了两下,胡婉莹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没摸过?”
“这……还真没摸过师叔的……”
“嗛,你自己没有?”
“有倒是有……可……”
黎泽本来想说,从来没见过女修有这个的,但是怕说出来惹得师叔不高兴,就干脆把后面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别摸了,快点快点,种完奴印我还要修炼呢。”胡婉莹出声催促,黎泽自然也就将注意力从师叔的腹肌上移开。
而为师叔种奴印这件事,则耗费了黎泽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没办法,胡婉莹是体修,肉体强度本来就高。
虽然师叔没有抗拒,但是黎泽的灵气想要透过师叔的身体直接作用到子宫上,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而种完给师叔种完奴印之后,黎泽的灵力也差不多已经见底了。
胡婉莹坐起身子,看着小腹上还闪着金芒的花纹。
“这就可以了?”
“嗯……可以了师叔,那泽儿就先去修炼了,多谢师叔。”“没什么,愿赌服输。”
……
黎泽重新回到了演武场,师姐已经看不见踪影了,应该是练完剑去打坐了。
然而师父却站在演武场内,不知在想什么。
看到黎泽出现,程玉洁目光中露出一抹诧异。
“泽儿怎么透支灵力了?等等……你难道……”黎泽咧嘴一笑。
“师父,我和师叔打赌,是我赢了,我靠自己给师叔种下奴印了,这下是不是帮到师父了?”“噗~是是是~”
程玉洁面上闪过一抹笑意,感知到黎泽体内空空荡荡,又不由得心中一暖。
“好泽儿,中午没吃东西吧?”
“呃……嘿嘿……泽儿也就中午还能凑出点时间了……”黎泽挠了挠脸颊,早上得练剑,下午也得修炼。
他这日子,除了中午用膳,就是晚上和师父云雨的时候还算有空。
程玉洁拉着黎泽的手,一个闪身,便回了闺房。
“唉?”
黎泽都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身边景色突然变幻。
随后,程玉洁递给黎泽几根玉竹筒。
“这是你师祖们为你挑选的灵技,你回头将这些记载脑海中,再誊抄下来,明日开始就开始练习吧。”“是,多谢师父了。”
黎泽结果竹筒,却发现师父的面颊泛起了一抹潮红。
“怎么了?师父?”
“泽……泽儿……若是想要补……补充灵力的话……可以……”程玉洁侧过头去,没再说话,一只手紧紧捏着裙角,另一只却托起自己那丰满的双乳。
黎泽瞬间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面颊也红了几分。
“那……我就不客气了,师父……”
“嗯……”
黎泽一手搂住师父纤细的腰肢,一手将师父胸前的白裙拉下,露出丰硕的双乳。
揭开两重贴,露出师父充血挺立的乳头。
束奴环不仅时时刻刻都让乳头保持充血,更是为粉嫩的乳头点缀上妖媚的装饰,在不伤及仙奴身体的同时,也彰显着主人的权与仙奴的身份。
黎泽轻轻一吻师父那完美无瑕的玉乳,随后微微张口,将乳头含入口中,缓慢吮吸。
一股包含着纯净灵气的甘甜乳汁流入口中,乳香四溢。
“嗯~”
程玉洁身躯微颤。
就和昨天的腋下一样,被黎泽吸乳,也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快感。
只是轻轻唑吸,却已经让她下体泛起湿润。
乳头被吮吸的快感,乳汁从乳腺中流向乳头的快感,叠加在一起。
不仅如此,看着含住自己乳房的爱徒,程玉洁心中的母性也被完全激发出来。
她伸出手,轻轻搂住黎泽的脑袋。
“泽儿乖~别呛着~师父……还有好多呢~都是泽儿的~”“哈~”
黎泽吮吸了两下,就离开了师父的右乳。
他将师父另一侧乳房上的两重贴也揭下,将两粒乳头一起送入了口中。
“嗯~”
程玉洁踩着长靴的脚趾瞬间扣在一起。
“哈啊~两边……一起的话……乳头……太敏感了~不……哦~~去了~~~”没被徒弟吮吸几下,程玉洁便扬起脖颈,泄了一次身子。
黎泽将双乳吐出口中,又分别在乳头上吻了一下。
“师父这对美乳……真是要让泽儿陷在里面了……不过下午还得修行,等完晚上,泽儿再好好疼爱师父吧~”
程玉洁也从高潮的失神中缓了过来,摸着徒弟的面颊。
“晚上可不行呢~晚上要给你师叔开苞呢~”
“唉?这么快?”
“嗯,反正都已经种下奴印了,让你师叔早点适应侍寝也是好的,也能助她早日突破嘛。”
“那好吧……”
黎泽又想到高出自己整整两个头的师叔,难免感觉有些紧张。
程玉洁似乎是看出了徒弟的表情,微微一笑。
“放心好了,师父会帮你的~泽儿都这么努力帮师父分忧了,师父也该帮帮泽儿才是。”
“呃……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师父,那泽儿去修炼了。”
“好~”
黎泽没喝几口,乳汁中所蕴含的灵力,就已经将他的透支的灵力全部补了回来。
甚至练了一下午,灵力都没有怎么消耗。
因为灵海中的灵力,全是师父帮他提纯后的精纯灵液,和他自己精炼的灵力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黎泽觉得今天还是挺忙碌的,在演武场不知不觉,就练到了戌时。
“差不多了吧……算了,先回去吧……”
想到今晚要和师叔行房事……黎泽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紧张……毕竟师叔高他太多了,也挺有压迫感的。
而与此同时,程玉洁的房间内,胡婉莹正赤身裸体的站在屏风后,看着师姐手中那羞人的物件,红着面颊。
“不是……师姐……这……这衣服也太紧了……”
“将就一下吧……毕竟是按我的身材做的,但是韧性很好,不会坏的……”
“你和墨雪天天都穿得……这么……呃……”
“呵呵,我们是仙奴嘛~总得让主人开心不是……”“这……这也太……”
胡婉莹本来想说下贱,可面对师姐,这两个字终归是说不出口。
“好啦好啦,师叔,你多穿穿就习惯了~”
“呵呵~这个适合师妹,还有这个。”
“这都是什么啊……”
程玉洁看着自己身上这一堆装饰,颇有些无语。
“情趣~情趣懂不懂,泽儿看你穿着这些衣服,就会更尽心尽力了~”“谁稀罕啊……”
胡婉莹嘟囔着,但还是接过了师姐递给她的衣物。
“啧啧~好漂亮的胭脂马啊~泽儿肯定喜欢~”
“什么胭脂马,真是……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荤话了。”
“呵呵~这不是夸你吗~比身材师姐当真是比不过你呢。”
“又说这些……”
“好了好了,师父和师叔就别争了,泽儿来了~”“唔……”
黎泽推门而入,刚开始说着不在意的胡婉莹,此刻却站在屏风后面不敢见师侄。
还是程玉洁推着她,这才肯从屏风后面露出身子来。
黎泽忍不住喉咙滚了滚。
为了衬托师叔,师父和师姐都是穿得白色奴装。
师姐脚踏一双白色过膝袜,上身的小背心只遮住了一半的酥乳,下半乳房都暴露在空气中。
短裙更是什么也遮掩不了,微微动一下,黎泽都能看到师姐阴户。
右腿上的腿环照旧是拴着一根细链,链接着阴蒂上的束奴环。
双手也同样带着白手套,显得十分青春活力。
师父也是一身纯白,和师姐不同,师父身上是一件无袖的连体奴装,将除了手臂之外的肌肤都包裹在内。
白色天蚕丝制成的衣物上布满了镂空兰花花纹,看上去颇为典雅的同时,又露出大片大片白腻的肌肤。
不仅如此,私处和双乳更是门户大开,该遮住的地方一处都没能遮住。
在师父胸前,还是黎泽熟悉的那根精美的乳链,在师父的两粒乳头之间绷得笔直。
三人之中,唯独师叔是身着一身黑,又人高马大,因此也显得格外醒目。
不知是用何种材质做成的全黑奴装,在柔光的映照下油光发亮,将师叔的身躯全部包裹在内。
躯干处还绑着皮革制成的束腰和背带,将师叔的身躯凸显的更加妙曼。
私处和胸前也同样毫无遮拦,黎泽还发现,师叔竟然没有乳头?
看着黎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胡婉莹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看……看什么?小色胚……”
“呃……失礼了,师叔……”
黎泽这才发觉自己一直都盯着师叔,不由得傻笑起来。
“师叔……太好看了,泽儿一时没忍住……”
这句话倒是让胡婉莹红了面颊,没再说什么,程玉洁和凌墨雪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抹笑意。
她们还从来都没见过胡婉莹这副模样呢。
两女的笑意里都带上了几分狡黠,一左一右,半架着胡婉莹上了床。
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了床上。
“等……等等……”
“呵呵~傻泽儿,还在等什么呢~”
“快点快点,师弟,师姐都帮你按好了~嘻嘻~”“你们两个!”
胡婉莹面上带着几分羞恼,而黎泽看着床上风情各异的三位绝色佳人,哪里还能忍得住。
将身上衣物褪去,扑倒了三女中间。
“别……等……等下……”
胡婉莹左侧躺着凌墨雪,右侧躺着程玉洁,身上还压着个黎泽,顿时就不好动弹了。
程玉洁笑眼盈盈。
“师妹呀~你就从了吧,我们这里可是有三个人呢,双拳难敌四手,乖,让泽儿教教你做女人的快乐。”胡婉莹羞红着面颊,露出和以往都不一样的风情。
“真不知羞……”
“呵呵~那是你没见过墨雪那小女儿痴态呢~啧啧啧~”“师父~好好的说我到我身上做什么~”
墨雪撇了撇嘴,又看向师弟。
“美得你~坏师弟现在开心了吧~”
“嘿嘿~”
黎泽只是笑,也不说话,只是手张得更开了些,想要将床上的三女都搂入自己怀中。
这个举动倒是把三女都逗笑了。
“噗~哈哈哈,傻泽儿,瞧你心急的,能搂得过来嘛~呵呵~”
“师弟真贪心~当心师叔一脚给你踹下床去~”
“倒是看不出来,你这小家伙,人不大,胃口倒不小。”
黎泽红了脸,但还是尽量把手伸得更开了些。
程玉洁伸出葱指,轻点在黎泽胸口。
“好啦~知道泽儿你的心意了,乖,先给你师叔开苞吧~”胡婉莹一听,脸色更红了些。
“还是师姐你先……我刚好也……学一学……”“噗~这有什么好学的,你躺着就是。”
“我……还是师姐你先吧……”
“师妹,你该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
“就是~师叔,你该不会在害怕吧?”
“这……这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先咯~”
胡婉莹憋了半天,随后将目光投向黎泽。
“让黎泽选!对,让泽儿选谁先!”
听到这句话,程玉洁和凌墨雪都没绷住,面上挂着些揶揄的笑意。
“好呀~那就让泽儿先选,泽儿,你选咯~”
程玉洁和凌墨雪几乎是同时看向黎泽,平日里师徒三人几乎天天都腻在一起,又岂能不明白对方心思?
黎泽嘴角弯起一抹坏笑。
“那自然是选师叔~”
“好呀!你们三个合伙串通好了来坑我,不来了!你们耍赖!”胡婉莹红着面颊,作势就要下床。
程玉洁轻笑一声。
“墨雪!还不快过来帮忙!你师叔就要跑了!”“来了师父!”
“唉你们两个……”
还没等胡婉莹反应过来,程玉洁便钻到她后背,将她两手一抓,直接朝着床上倒去。
“嘿~师叔可别想跑~嘻嘻~”
凌墨雪直接朝着师叔怀中一扑,三个人顿时抱在一起。
“师姐你……快……快放手……”
胡婉莹面颊都能滴出血来,本来穿着这身衣服就已经够丢人的了,现在这样岂不是让师侄看了笑话?
程玉洁可不会松手,她两手分别抓着师妹的双手,两腿插到师妹膝窝,然后分开。
这样胡婉莹就被迫着张开双腿。
不止如此,凌墨雪还压在她身上,紧紧抱着她,这下想逃都逃不了了。
“泽儿~快,桌子抽屉里有个黑盒~是给你师叔准备的,快拿过来~嘻~”
“师姐!你先撒手!你别……”
“嘿嘿~师叔~今晚你可逃不掉咯~墨雪早就猜到有这么一天了~”
“死丫头,你还不下来!你到底帮谁啊!师叔都白疼你了!”
这边三女抱成一团,春色无限,那边黎泽赶紧跑到师父的木桌前,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黑盒子。
掀开一看。
三枚漆黑,上面还雕刻着墨云花纹的束奴环映入眼帘。
两枚在上,一枚在下。
在上的两枚束奴环下,还挂着如同水滴一般的黑曜石挂坠。
三枚束奴环的边上,还摆放着两瓶白玉瓶。
黎泽打开闻了闻,一股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
光闻着,就让人有些气血翻涌。
“好泽儿~快些快些~师父要抓不住你师叔了~”“你……少在那胡说八道!你快放手!”
黎泽将束奴环和媚药带上,而面前的风景让他不由得都看痴了。
师姐 师叔 师父 三女的美穴尽数绽放在他面前,毫无保留,一览无余。
尤其是师父和师姐的雏菊中,还塞着用水晶做的精美肛塞,更加凸显她两的私处是如此可口诱人。
似乎是能感知到黎泽的目光,胡婉莹的身子扭动起来。
“师姐!师姐松手啊师姐!”
“好啦~师妹~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在想什么呢~”“好师弟!快些快些!我要压不住师叔了~”
黎泽喉咙滚了滚,爬上床,伸出舌头,埋首到三女层叠的私处~“呀!”
胡婉莹几乎要跳起来!
黎泽的呼吸直接喷吐到她的嫩穴上,然而此刻,师姐却牢牢控制着她的身体。
终于,黎泽如愿以偿,将师叔的美鲍含入口中,仔细品尝起来。
“唔~别……别舔……”
胡婉莹只觉得下体传来阵阵快感,连挣扎都忘记了。
趁此机会,凌墨雪又楼得更紧了些,师徒两人就紧紧将胡婉莹夹在中间,让她无法逃避。
黎泽就如同嗷嗷待哺的小兽一般,贪婪的舔舐着面前师叔,那散发着浓烈气息的嫩穴。
他仔细闻了闻,师叔身上的味道,不像是师姐和师父那样带着明显的花香气。
怎么说呢……有点难以形容。
似乎是带着些许体香,但是又好像带着一些汗味,混杂在一起,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是属于闻一闻立刻就会上头,越闻越想闻的味道,散发着荷尔蒙的馥郁芬芳。
“哈……哈……你……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还在舔……”胡婉莹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从来也没想过,第一次行房会是这个场面。
或者说……恐怕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找男人……因为从来没有人用欣赏女人的目光看过她。
在妖族之战前,她默默无闻,在妖族之战后,他们视她如同魔神。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如此亲密接触。
黎泽将师叔的味道牢牢记在心中,随后从三枚束奴环中挑出了那枚没有挂坠的。
俯首在师叔那如同黄豆大小的阴蒂上轻吻了一下。
“师叔……泽儿要给你戴奴环了……”
“等……等一下啊……怎么……”
胡婉莹又挣扎了起来,程玉洁在她耳畔呵气如兰。
“好师妹~都是这样的,戴了奴环,从今往后,就是主人的仙奴了~别怕,师姐陪着你呢~”“唔……”
胡婉莹还想说什么,却突兀瞪大了眼瞳,因为凌墨雪突然和她吻在一起,让她有几分不知所措。
而就在此时,黎泽也已经催动御仙决,控制着束奴环变大,随后精准落在胡婉莹的阴蒂根部。
“呜~”
黎泽将束奴环收紧,而胡婉莹也立刻感觉到了女儿家最私密的地方,被套上了束缚,身躯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呼~”
黎泽在师姐紧致的臀瓣上轻拍了一下,凌墨雪便松开师叔,随后翻身下来。
胡婉莹此刻正在喘息着,刚刚的刺激,让她有几分脱力。
就看见黎泽伸出双手,攀上了师叔的前胸,随后愣在了那里……“师……师父……师叔怎么没有乳头啊?”
“噗嗤~”
“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胡婉莹的脸瞬间烧得通红,凌墨雪更是笑得眼泪都滴了两滴出来。
“小兔崽子!老娘宰了你!”
胡婉莹又羞又恼,咬牙切齿。
程玉洁在她身下偷着笑。
“傻泽儿,你师叔不是没有,是她的乳头比她本人还害羞呢~藏起来了~”“师姐!!!”
程玉洁丝毫不在意身上胡婉莹的挣扎,看向黎泽。
“好泽儿~你自己去把你师叔的那对乳头给请出来~”“哦!我知道了!”
黎泽这下就知道师父给他准备的媚药是什么用处了。
当即将媚药到在手上,涂抹在师叔的丰乳上。
“别碰我!小兔崽子!”
胡婉莹暴跳如雷!
“老娘不是没有么!滚啊!”
“好啦好啦~师妹消消气~真是的,还和泽儿计较什么~”程玉洁笑语嫣然,胡婉莹面上还带着几分愤愤。
然而很快,面颊上那抹羞恼就消失了,全部转变为了红潮。
黎泽的这双手可太富有技巧性了,再加上先前抄了那八遍纪实,不知不觉就学着用上了那里面描述的手法。
轻轻抚摸师叔那对豪乳的乳腺,在乳房根部按摩,然后张开五指,若离若即,轻扫过乳肉,随后在乳峰并拢,又重新张开往复。
不断挑逗着乳房的同时,也将媚药全部揉开,确保每一寸乳肉,都能被均匀的涂抹上媚药。
同样是咬牙切齿,刚刚胡婉莹还是要破口大骂,此刻却是在忍耐喉间娇媚的喘息声。
伴随着时间流逝,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胡婉莹胸前,睁开了两条缝隙。
而黎泽也能看到,师叔那被洁白乳肉包裹,藏在其中的粉嫩乳头。
凌墨雪在一盘看着,不由得感叹。
“师弟的手法真好呢~”
黎泽还没回复,就感到身后被压上了两团丰满,师姐的娇躯紧随其后,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师弟也评价一下,师姐的手法呗~”
平日里握剑的右手,此刻却抚上了巨龙,轻柔慢挑,就好似手中正在把玩什么珍贵瓷器。
“呼~师姐这是……从哪学的……”
“嘻嘻,偷偷和师父学的~泽儿喜欢嘛?”
“喜欢呢~喜欢的紧~”
“别分心呢~师姐伺候你~你伺候师叔~”
“好。”
黎泽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师叔的豪乳上。
此刻胡婉莹已经说不出话来,甚至都已经抑制不住喘息,偶尔从喉咙中露出几声,和她平日里那副飒爽的样子完全不符。
黎泽双手才能完全捧起师叔一只豪乳,微微挤压乳峰,将那缝隙扩大了些,随后俯首亲上了那条散发着乳香的缝隙。
伸出舌尖轻点缝隙内的乳头,轻轻吮吸。
“嗞~啵~”
“呀~”
胡婉莹娇躯一颤,粉嫩的乳头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黎泽拿起剩下两枚束奴环中的一枚,没费什么功夫,就将其戴在了师叔那如同中指般宽大的乳头根部。
“喔~”
胡婉莹娇喘一声,她的乳头本就敏感,又被涂抹上了媚药,再加上按摩之后,已经和当时她在密室时的状态差不多了。
黎泽如法炮制,又将师叔另一粒乳头也吸了出来,随后也戴上了束奴环。
胡婉莹下身已经如潮水般泛滥,再也不复刚才的娇蛮神色。
“差不多了~好泽儿~来疼你师叔吧~”
程玉洁看胡婉莹也逐渐进入状态了,于是便开口。
另一边,凌墨雪也一直用纤手帮黎泽将巨龙维持昂扬,看到情况差不多,凌墨雪也就将手松开。
“加油哦~坏师弟~”
“嗯……”
黎泽看着身下娇媚喘息,双乳和阴蒂都已经戴上奴环的师叔,心中一阵火热。
不知何时,一条绣着墨云的素白肚兜铺在胡婉莹臀瓣下,黎泽长枪挺立,直接插进了师叔潮湿的蜜穴中。
“唔!”
“嘶!”
胡婉莹一下就皱起了眉头,黎泽也一样。
师叔的花径实在是太紧了,巨龙刚刚突破关隘,就感觉被紧紧抓住,难以寸进。
墨云被染成了暗红色,然而黎泽的表情却有些古怪。
“师……师叔……你放松些……我……我动不了……”“你……你退出去……不行……我……”
胡婉莹红着面颊,她此时身子也十分敏感,不太能控制的了下身肌肉……“这……师叔你……夹得太紧了……我……”
黎泽此时也是进退两难,胡婉莹下身实在是紧得有些夸张,此时花径紧紧缠住巨龙,根本就动弹不得。
凌墨雪和程玉洁都有些苦笑不得,程玉洁松开抓着胡婉莹的双手,直接抚上了后者胸前的豪乳。
凌墨雪又再一次贴到黎泽身后,纤手绕过师弟的腰肢,摸上了师叔的淫豆。
“唔~”
“哈~”
黎泽和胡婉莹同时出声,伴随着两女的动作,黎泽总算是能感受到师叔的花径开始有所松动。
黎泽趁机耸动腰肢,先是慢慢动作,然后尝试将巨龙拔出一半再插入……可奈何胡婉莹的蜜穴实在是咬得太紧,黎泽没动几下,便有些难以为继,巨龙喷吐阳精,直接缴械……“哈啊~哈啊~”
这么一会下来,胡婉莹到还好,黎泽倒是气喘吁吁。
“噗~呵呵……”
程玉洁贝齿轻咬下唇,但还是没忍耐住,轻笑出声。
而黎泽听到了,脸上泛起红润,颇有几分幽怨的看向师父。
这下就连凌墨雪也难以忍耐,趴在黎泽背后咯咯笑了起来。
“哈哈……师弟……好快呢……”
黎泽也红了面颊……
“师叔也……太紧了……动都动不了……”
胡婉莹也会过神来,蜜穴被灌满了阳精液不在意,看着黎泽,眼中带着几分揶揄。
“啊呀~师叔太紧了真是抱歉呢~嘻嘻……”
今天晚上她可是一直都被师姐算计,总算能扳回一城,难免有些得意。
黎泽撇了撇嘴,师叔要面子,他也要面子,之前在师父和师姐跟前,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好呀!原来师父和师叔一起笑话我~”
黎泽佯装生气,但是已经暗自运转御仙决。
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对师父和师姐用过双修的功法,一来是不太需要,他自从开始藏丹之后,修为就停滞了。
二来,让师父和师姐太过敏感,晚上总是草草结束,可就没了意思。
可今天在师父和师姐面前被调笑,让黎泽如何能忍耐,必须得把失去的面子给捡回来!
于是,黎泽便拿出媚药,抹上了师叔全身。
胡婉莹也知道刚刚调笑的有些过了,看着师侄那气呼呼的模样,也就没有阻止。
然而,等到黎泽将媚药涂抹至她全身之后,巨龙再次抬头时,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刚刚不过热身而已,我可要拿出真本事了,师叔!”“哦~那你来呀~”
胡婉莹虽然感觉到了身体有些发热,尤其是小腹上的仙奴印,但却也没当一回事。
“唔~”
黎泽胯下巨龙狰狞,整根没入了花径中。
“哦~!”
胡婉莹娇喘一声,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感觉,黎泽的巨龙,要坚挺了不少。
然而随着黎泽的腰肢开始动作,她才发现,并不是错觉。
不仅如此,就连身体的敏感度也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啵嗞~啵嗞~”
黎泽将巨龙整根退出,随后又直插花心。
“唔~哦~等……等下~泽……泽儿……”
胡婉莹顿时就感到快感一阵阵涌来,尤其是每次黎泽强力抽插,都会顶到花心。
花心处很快就被插得又酥又麻,随后快感就如同电流一般,传递到浑身上下每个角落。
眼看黎泽发力,程玉洁也彻底放开了对胡婉莹的束缚。
而凌墨雪看着师弟的动作,不由得有些担忧。
“师父……是不是……刺激到师弟了?”
“这……应该……不会吧?”
师徒两人随后就看到,黎泽双手捉住胡婉莹被包裹在黑色油亮丝袜中的脚腕,将那双颇具肉感的美腿,直接压在了她身上。
这下胡婉莹便阴户大开,而黎泽也是喘着粗气,丝毫没有平日里怜香惜玉慢里斯条的那副悠闲模样。
“啊~哈~哦~慢……慢~唔……不……不行……要~哦~~~~”胡婉莹被黎泽连续冲撞,花心受到的快感层层叠加,连话都说不利索,便喷出了大量春水,显然是已经到了高潮。
程玉洁和凌墨雪对视一眼,有些暗道不妙。
泽儿好像确实……被刺激的不轻……
“呼……呼……呼……”
黎泽喘息着,看着身下刚刚潮吹完的师叔。
“师叔……怎么样,这次……师叔可还满意?”“唔~你……你真是……”
胡婉莹回过神来,有几分羞恼的剐了黎泽一眼。
“不就是开个玩笑……至于……”
“这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呢,事关男人的尊严!”
“男人……尊严?”
胡婉莹很想说,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哪来的什么男人尊严……不过想了想,除了会更刺激黎泽,好像也没有别的作用。
而黎泽似乎也看出了师叔眼中的意味,并未生气,反倒平静了下来。
“师叔。”
“嗯?”
“泽儿会对你负责的。”
“唉?”
这句话倒是让胡婉莹听着有些云里雾里,刚刚不还尊严,这会又怎么了?
“总有一天,我会向世人证明,向天下证明,天剑阁的黎泽,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师叔给我十年……不,五年!”
“五年之内,我一定能送师叔到人仙!”
“泽儿要是做不到,师叔就一剑杀了我!就当泽儿强暴了你,坏了你的清誉!”“泽儿!”
此话一出,程玉洁脸色大变。
修行之人,可不能随意开这种玩笑,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尽管两人的姿势还十分怪异,甚至黎泽的巨龙还插在胡婉莹的花径中,后者还是眯起了眼睛。
“泽儿……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我很认真的,师叔。”
黎泽盯着师叔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说道。
“五年,师叔若是成不了人仙境,泽儿就自裁在师叔跟前,以此抵消侮辱师叔的罪责……”
“婉莹!你……”
“好。”
程玉洁刚想开口阻止,却看到胡婉莹一样回望着黎泽。
“你这小家伙的倔强,倒是和师姐一脉相承。”
“师叔愿意陪你做这个赌,不是因为师叔想让你死,而是师叔相信,你做得到。”
“所以,在你完成赌约之前……师叔会学着……做一个合格的仙奴……配合你……”
“嗯,多谢师叔了……”
黎泽将巨龙从胡婉莹身下退出,随后捧住了她的面颊。
“唔~”
师侄吻在一起,而这一次,是真正的灵欲交合。
程玉洁叹息一口气,没成想好好的开苞,怎么就弄成这样。
凌墨雪倒是拍了拍师父的后背。
“没事的~师父,相信师叔和泽儿吧,师父突破人仙境,不也就用了两年不到吗?师叔怎么也不会比师父你慢三年的。”
“倒也是……只是希望他们两个别是赌气……”
“咯咯~你看师叔和泽儿吻在一起那模样,是在赌气吗?他两是在交心呢~”
“泽儿平日了不说,实际上心底里藏着事呢,师叔也是,平日里傲气的很,怎么肯那么简单就低头呢?”
“现在反倒是最好的结果,黎泽会尽心修炼,师叔能甘愿臣服,师父就不要多想啦~”程玉洁摇了摇头,轻笑一下。
“还是你看得开些……天剑阁还真没几个正常人……”
“正常的宗门,可养不出天下独尊的剑仙子呢~”
“死丫头,讨打是不是~”
“嘻嘻~”
而另一边,黎泽和胡婉莹已经分开了唇瓣。
“现在……该做什么了?泽……主……主人……”虽然有些羞耻,但胡婉莹还是将这个称号叫出了口。
黎泽弯起嘴角。
“接下来嘛……”
……
“哈啊~”
“唔哦~”
“嗯哼~”
在黎泽跟前,三位美人正撅着臀瓣,并排跪在床榻上。
白黑白的颜色极为醒目。
黎泽将巨龙插在胡婉莹的美穴中,双手下探,爱抚着另外两女的私处,逗弄着阴蒂。
三女的媚叫声此起彼伏。
“等……等……好泽儿……师父要……哦~~~”
“主……主人……别……别插那么……深……不行……嗯~~~~”
“坏……坏师弟……要~要去了~喔~~~~”
近乎是同时,三女一齐达到了高潮。
黎泽趴在胡婉莹宽厚的背上,再次将浓精射入师叔的花心。
“哈啊……哈……”
每个人都至少灌溉了两次,算上给师叔的两次,今晚黎泽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真……真是的……”
程玉洁支起身子,将黎泽搂在怀中。
“这么胡来,身子弄坏了可怎么办……”
“嘿嘿~这不是有师父吗……”
“乖~张嘴……师父的灵乳能给你补补……”
“唔~”
黎泽张开口,将师父胸前的蓓蕾含入口中。
凌墨雪稍稍恢复了一下,便爬到黎泽胯下。
“呵呵~师叔~来呀~墨雪教你怎么侍奉主人呢。”
“嗯……”
胡婉莹虽然红着脸,但也跟着凑了过来,两女一左一右,含住黎泽的巨龙清理起来。
黎泽吮吸了两口,随后抚上了师父的面庞,吻在一起。
“师父……泽儿……好幸福……”
“傻徒弟……”
程玉洁宠溺的点了点黎泽眉心。
“可要快些变成男子汉哦,师父等着你许诺师父的那一天呢。”
“嗯!”
【第一卷完】
第二卷 序
黎泽抱着师父赤裸的娇躯,轻抚着如同羊脂般凝滑的肌肤,颇有几分爱不释手。
“师父……泽儿还有一事相求……”
“唔~泽儿你说就是。”
程玉洁回搂着爱徒的腰肢,看着黎泽的眼神,忽然心中一跳,便听到黎泽缓缓开口。
“泽儿……想娶师父为妻……”
听到这番话,程玉洁呼吸一滞,随后摇了摇头。
“泽儿,不行的……师父……师父是你的仙奴……怎么……怎么能。”“可在泽儿看来,师父待我视如己出,如同严师慈母……而泽儿却……却将师父变成了现在这样……”“这是泽儿唯一能给师父的名分了……”
程玉洁轻轻一笑,随后捧起黎泽的面颊,在他额头轻吻。
“泽儿的心意……师父知道了,可泽儿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提想要娶师父,其实只是想对师父做出补偿而已。”“我对师父可是一片真心诚意!”
黎泽有些急了,只是程玉洁还是笑。
“好好好~知道泽儿疼师父了~”
“这样吧……泽儿,既然你和你师叔打了个赌,那师父也和你许个约吧~”“什么?”
“泽儿今年十八了,也是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等你下山,历练一番,看尽了天下美人,看尽了世间繁华,如果那时候,你要是还想娶师父,那……”“那就怎样?”
黎泽听着立刻满目期许的看向师父。
程玉洁微红着面颊。
“那到时候……师父就给八宗发请帖……当着八宗掌门的面……嫁给你……”黎泽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一把搂住师父的香肩。
“当真!?师父!泽儿可听得清清楚楚啊!师父你可不能反悔!”程玉洁红着脸的啐了一口。
“怎么……怎么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那我们就约好了!师父,这可是你说的啊!八宗掌门的面!明媒正娶!”“嗯……”
程玉洁轻轻颔首,黎泽便立刻贴着吻了上来。
“嗯~”
唇舌纠缠,满屋春光,黎泽又把师父按在了床榻上,巨龙狰狞,比刚刚更加昂扬!
“呀~”
巨龙毫无阻碍的破开了关隘,直插花径。
程玉洁刚提起的几分力气又被徒弟这一下弄得浑身酥软,躺在床榻之上,任由徒弟驰骋征服。
而黎泽俯首亲吻着师父的面颊。
“今天泽儿要把师父灌的满满当当~嘻嘻~”
“嗯~”
程玉洁哪里能开得了口,黎泽伸出双手,与她十指相扣,巨龙开始抽插师父的嫩蚌。
“唔~哦~好……好泽儿……嗯~”
黎泽缓慢有力的耸动腰肢,每一次插入,龙头都会点在花心,引得程玉洁娇躯微颤。
“哈~呼~哈~呼~”
巨龙被花径包裹,龙头也被花心亲吻,看着师父泛着红晕的俏脸,黎泽轻吻着师父的耳垂。
“师父~叫……叫我……夫君……”
“哦~不……不行……羞死人了……嗯~”
“师父要是不叫的话……等会……等会就……”“坏……坏徒弟……唔~就……就知道欺负师父~”“好师父~你……你就叫一下吗~”
看着徒弟期待的目光,程玉洁贝齿轻咬下唇,声音细如蚊呐的叫了一声。
“好夫君~给玉洁嘛~”
“唔!!!”
黎泽哪里能忍得住,直接将巨龙整根埋进了花径中,浓浆喷吐而出,将花心塞了个满满当当。
“哈……哈……哈……”
黎泽喘着粗气,俯下身去,看着娇羞的师父,忍不住俯首亲吻着她的红唇。
程玉洁微微张开,伸出香舌回应。
良久,唇分。
程玉洁面带潮红,檀口微张。
“射了好多……泽儿……”
“师父太美了,泽儿忍不住……”
程玉洁轻笑一声,伸出葱指,轻点黎泽胸膛。
“要是让你师姐知道师父又偷偷吃独食,那可少不了要闹上一番呢,呵呵~”黎泽倒是俯首,亲吻着师父的面颊。
“师姐那边我自己会说的,可是泽儿要下山了,师姐作陪,师父可就没办法每天晚上都来和泽儿一起了。”“呵呵,师父要是真想泽儿了,晚上就来找泽儿呗。”“好~但是师父可不能暗中护着我啊。”
黎泽脸上微微一笑。
“好不容易能够下山一趟,总不能一直依赖师父。”“好好好~师父知道了。”
程玉洁面上是答应了,但是黎泽也清楚,真要有什么事,师父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好啦……今天也没什么事,那师父,泽儿先去收拾行囊了。”“好,记得把你小时候那些衣服都带上,下了山第一件事,记得去你母后那一趟。”“嗯嗯。”
“对了,泽儿。”
“怎么了师父?”
“你等会去把东西收拾收拾,下午师父也应该去带你挑剑了。”“真的吗!?”
黎泽面上露出一抹喜色,又折了回来,抱着师父的面颊亲了一口。
“多谢师父!”
“好了好了,快去收拾了。”
……
下午,程玉洁便带着黎泽前往了天剑阁的另一处禁地—天剑冢。
这里是天剑阁的沉剑之地,也是天剑阁屹立多年的底蕴所在。
天剑冢,顾名思义,便是已经逝去的前辈,或是无主之剑存剑的地方。
天剑阁屹立修行界多年,并不以法宝强弱来评判剑的高下。
剑就是剑。
在天剑冢中,哪怕是凡铁,也有可能被插在剑冢最核心的地方。
而就算是天材地宝所铸成的极品法剑,也有可能就离剑冢门口不远。
黎泽上次来,还是被师父一下子就带到剑冢里来的,还没真正从门口进来过。
而见是宗主带着嫡传弟子进来,守卫剑冢的弟子也格外谨慎,行了一礼之后,便放行了。
黎泽看着那巨大的门扉缓缓开启,心生感慨。
据说这三人高的大门,亦是用天外陨铁所炼制,隔绝灵魄探查,甚至能挡下灵合境的攻击丝毫不动。
这才是真正的仙家手笔,要是放在凡间,要挪动这么重的东西,可都要耗费不少功夫。
黎泽进门之后,又朝里深入走了一段距离,随后视线豁然开阔,看着面前如山丘般高耸的剑冢,黎泽眼中尽是震撼。
程玉洁看着徒弟的模样,嘴角弯起。
“这便是剑冢山了,山上究竟有多少把剑,谁也没有统计过。”“不过这些剑都意义非凡,有遗迹中取出的强悍法器,也有寂寂无名,却剑意凌然的凡铁。”“甚至于,除了第一任、第二任宗主和我之外,历代天剑阁宗主的佩剑也皆存于此。”“而每名天剑阁弟子,突破至灵丹境,便会来这里,挑选属于自己的那把剑。”“一旦踏出剑冢,那么除非来葬剑,或者闭关,否则不可随意踏入。”“葬剑?”
黎泽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而程玉洁则是开口为徒弟解释。
“所谓葬剑,便是将剑存于天剑冢中。”
“想要来天剑冢葬剑,那么便要由我们十六峰的长老来评判,这把剑有没有资格入剑冢。”“如果有资格,那便能葬剑于此,如果不够资格,我们也只好拒绝。”“只有天剑阁的弟子才能葬剑吗?”
黎泽侧头看向师父,而程玉洁微微一笑。
“并不是,天下所有人,都能来天剑阁葬剑。”“可……那么多人,怎么忙得过来呢?”
程玉洁却摇了摇头。
“真正的剑客,有不少人是选择带着剑一同而亡,这种剑客死后,剑上剑意依旧凌然,如若我们天剑阁弟子遇到,那便会考虑将剑带回来葬剑。”“若是由天材地宝打造的宝剑,又少不了在修士手中你争我抢。”“凡间的剑客,如果确实有名,那么大多数都会把剑留给后代或者亲属。”“再加上葬剑还要由天剑阁的长老审查,所以其实每年并没有多少人会来天剑阁葬剑。”“这样啊……”
黎泽点了点,表示了解。
程玉洁再度开口。
“泽儿去挑一把属于你的剑吧。”
“属于我的剑?那要怎么挑选呢师父?”
“很简单,你只要把灵气和你的剑意散发出去就好了,越远越好,这样能感知到的剑也就越多,同时你也能更多的体会这些不同剑上所带的剑意。”程玉洁一番解释,黎泽也就明白。
选剑并不是单方面由他做主,他在挑选着剑的同时,剑也在挑选他。
于是黎泽盘膝坐下,身上灵气散发,朝着剑山处发散。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即便灵气已经布满了整个剑冢,却没有任意一把剑响应他。
这让黎泽有些诧异。
他再度放出灵气,以及自己青涩,还未成型的剑意……依旧毫无反应。
“这……怎么会这样呢师父?”
黎泽转过头去,看向程玉洁,而后者脸上则是布满了红晕。
“要是……为师没猜错的话……是……是它们不敢响应你……”“嗳?”
黎泽听到这话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当初在师父登仙的时候,他说了什么话。
‘泽儿要当剑鞘,保护师父!’这天底下应该没有哪把剑,会有胆子去和程玉洁争这个鞘吧?
“这……师父那……这怎么办啊……”
黎泽也有些懵了,总不能下山还带着师父吧?
程玉洁颇有些哭笑不得,思索了一阵,随后便有了主意。
“这样吧,泽儿,你将龙气和灵气混合在一起,再试试看。”“毕竟……如果普通的剑不行,还有其他和龙气有关的剑或许可以。”哪怕程玉洁是宗主,她也不清楚天剑冢中究竟插着哪些剑。
眼下只是让黎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毕竟总不能让自己徒弟没剑用吧……这要是传出去,天剑阁的嫡传弟子,在天剑冢没有一把剑愿意与他共鸣,可就让其他宗门看笑话了。
黎泽也没办法,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重新盘膝打坐,背后灵气与龙气混杂在一起,慢慢发散出去。
这一下,天剑冢内终于有了反应。
黎泽能察觉到,有不少剑都发出了轻微的剑鸣,不过很快又沉寂了下去。
程玉洁则是在一旁鼓励道“泽儿可以再将灵气深入试试。”
“好。”
黎泽再度将灵气与龙气混杂,继续深入……
然而一炷香之后,除了一些剑有轻微的反应之外,和上一次的结果差不了多少。
大多数剑都未能响应黎泽。
这不免让黎泽有些懊丧。
“这……这下完了啊师父……”
黎泽这下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程玉洁则是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这样吧,泽儿,你不要用灵气和剑意了,你就凝聚最为纯粹的龙气,再试一次。”“这能行么?”
“现在也只能试试了,要是实在不行,那师父就帮你挑一把。”黎泽闭口不言,再次盘膝坐了下去。
他已经年满十七,不再是小孩子了,如果就连自己的剑,都要师父来帮他挑,将来他有又何颜面站在师父身旁?
这一次,黎泽专心致志,凝聚龙气。
他已经踏入灵丹境,同时神魄也增长了不少,不管是对于龙气的凝聚还是运用,相较于之前都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在他身后,一条金色的巨龙浮现,龙鳞分明,栩栩如生。
“昂!!!!”
龙气凝聚而成的巨龙仰头咆哮,声音回荡在剑冢中。
这一次,剑冢中有不少剑都发出了清脆的剑鸣。
而黎泽并未急着起身,他操纵着巨龙盘旋在剑冢上空,不断的撒下龙气。
这一把……剑鸣不够清脆……
这一把……不行……剑意不是我想要的……
他沉下心去,仔细聆听着每一把回应他的剑所发出的声音。
呼吸,吐纳,金色的巨龙跟黎泽动作同步,似乎在这一刻,在天剑冢上空盘旋的不再是龙气而凝聚成的化形,就是黎泽本人。
不行……还是没有……我想要的……
黎泽一颗心沉入了低估,随后脑海中便想起师父的教诲。
那是他刚刚练剑时,联系每日挥剑一百次。
挥到第五十次的时候,他已经手臂发麻。
到第九十次时,他的动作已经变形,也根本提不起剑。
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师父走了过来,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挥完了剩下的十次。
“泽儿,你要记住,行百里者半九十,修行亦是如此,越是艰难,越不能轻言放弃,否则,便功亏一篑。”黎泽……等……静下心来……
天剑冢,葬万剑,总会有一把……是属于你的……程玉洁就站在徒弟身旁,她已经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所有气势,生怕会影响到徒弟。
看着徒弟慢慢入定,随后身上龙气越发浓郁,程玉洁眼中也闪过一抹诧异。
她转过头,看向天剑冢上空盘旋的金色巨龙,龙气从黎泽身上飘散而出,又汇聚在巨龙身上。
那头由龙气凝聚而成的巨龙,如果说刚刚还只是栩栩如生……现在,就已经宛若真龙,程玉洁甚至都能看到巨龙表面的龙鳞,开始带上了些许光泽。
巨龙不再游荡在空中,将身子盘旋,停留在了天剑冢的最中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整一个时辰,黎泽周身已经没有半分龙气,尽数汇聚到了金龙体内。
而原本长达十丈的巨龙,体型却缩小到了三丈。
程玉洁不知道徒弟心中所想,却也能看得出来,应该是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随着最后一缕龙气汇聚到巨龙的体内,程玉洁注意到,原本只是形似的巨龙,此时,却睁开了双眸。
这是!!!
程玉洁呼吸一滞,而就在此时,一道剑鸣响彻剑冢!
“铮!!”
如剑身出鞘,锋芒毕露。
“昂!!!”
一声嘹亮的龙吟响起,金色巨龙附身冲下,砸入剑冢之中。
随后……
龙气散去,重新回到了黎泽体内。
他睁开双眼,瞳中精光一闪,起身走向剑冢。
程玉洁跟在徒弟身后,想要看看他到底选中了哪把剑。
随后,她便看到黎泽来到了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跟前,停下了脚步“这……泽儿,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
程玉洁脸上带着不解。
天剑冢这里,剑气纵横,剑意睥睨,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养剑地。
就是一柄凡铁,葬在剑冢内,不过百年,也该成为一柄上佳的好剑了,再用天材地宝熔炼一番,应当就能脱胎换骨,成为一柄强大的法剑。
可就这等绝佳的养剑地,怎么会养出一把生锈的剑?
黎泽却摇了摇头。
“就是这把,不会错的,师父。”
程玉洁还想开口,却看到徒弟已经伸出手,握住了剑柄。
黎泽握住了剑柄,却没有拔出,他看到了一个幻觉。
那是一个男人,手持长剑,面对数万妖邪。
黎泽看不清他的面颊,却能看到男子一剑破万敌,轻松惬意。
随后画面流转,黎泽又看到另一名女子,手持长剑,身下是万人跪拜,她立于万人身前。
以此类推,又是一名老者,一位男人……
黎泽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他看不清他们的样貌,却看的见他们手中那柄古朴的长剑。
最后一位,依旧是背对着他。
而这一次,黎泽看到他就站在自己身前,站在天剑冢。
“今日……葬剑于此……”
那声音有些模糊,黎泽听不清他的名字。
“愿后来者勿忘……”
“为……心……太……平……”
“此剑……唤……轩辕……”
幻影终究消散,只余下黎泽手中依旧握着剑,那剑柄上传来了些许温热,让黎泽有些翻滚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
程玉洁静静看着,她知道这是名剑有灵,正在与泽儿交流。
黎泽忽然开口,语气平静。
“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此剑,名为—轩辕。”
“噌!”
长剑被黎泽从剑冢中拔出,而程玉洁的惊讶则是更胜之前。
她当然听说过轩辕剑。
但她从来没见过,或者说,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轩辕剑。
太久远了,上一次轩辕剑出世,还要追溯到万年之前。
轩辕剑这柄剑很特殊,特殊就特殊在,有不少剑都对修士的剑意或者经历有要求。
有的需要和上一任剑主相似的经历才能拔出,有的则需要修士的剑意契合,还有的甚至需要修士有一定的修为。
而轩辕剑没有上述的所有要求。
不论是凡夫俗子,还是人间帝皇,亦或是修为高深的修士,甚至于路边的乞丐,都有机会拔出这柄剑。
轩辕剑剑主只有一个要求。
人皇。
这是只有人皇才能配的剑。
也就是说……就在刚刚……轩辕剑认可了泽儿……他有成为人皇的资格。
程玉洁忽然想起,早上和徒弟切磋时,徒弟站在山顶看雪。
‘若是不能渡天下人,又何苦问道求长生呢。’“泽儿可真是……吓了师父一跳呢。”
程玉洁喜上眉梢,看着黎泽手中那柄生了绣的长剑,掩嘴轻笑起来。
“泽儿要当人皇了呢。”
黎泽却摇了摇头。
“师父,并非是我要当,而是轩辕给了我这个机会。”他手指轻抚长剑,眼神坚定。
“我不会辜负你的……我也不会辜负……那些前辈……”“善,泽儿现在真是气宇非凡了。”
程玉洁走上前去,替黎泽整理皱起的衣裳。
“走吧,在剑冢里面也待了不少时候了,你还未领悟剑意,长时间待在此处并不妥,该出去了。”“是,师父。”
黎泽跟着师父离去之后,万剑轻吟。
……
翌日,天剑阁多名灵丹境弟子下山历练。
各派长老自行安排历练弟子的行程,护道人也是如此。
而身为嫡系的黎泽,护道人便是师姐凌墨雪。
天剑阁诸多弟子在山脚演武场集合,程玉洁穿着宗主礼服,莲步轻点,落在诸多弟子身前。
“见过宗主!”
天剑阁诸多弟子长老集体行礼,而程玉洁则是提起腰间寒魄,执了个抱剑礼。
“诸位同僚无需多礼。”
“今日我天剑阁十六峰,总计三十名弟子下山历练。”“玉洁并无其他嘱咐,只盼望各位谨记我们天剑阁教义。”包括黎泽在内,所有下山弟子齐齐出声。
“天剑阁弟子,斩妖邪!除祸祟!行侠义!不留名!匡扶正道!庇佑苍生!”程玉洁微微颔首。
“各位弟子皆是我天剑阁的未来,你们下山历练,既是磨炼剑心,亦是红尘悟道。”“每个人对剑的理解都不相同,希望你们归来时,剑道精益,修为精进,不求诸位扬名天下,但求每次出剑,问心无愧。”“弟子谨记!”
程玉洁的致辞也就到此为止,接下来,便是弟子们在山门处集结,下山历练。
看着徒弟离去的背影,程玉洁心中一阵感慨。
泽儿……真是长大了呢……
胡婉莹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师姐。
“都要看成望夫石了,这么舍不得,干嘛还答应让他下山?”程玉洁收回了目光,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那抹恬静。
“我不能因为喜欢泽儿,便不准他下山磨炼。”“更何况,在山上,是练不出真正的剑的。”
“好好好,横竖都是师姐你有理。”
胡婉莹伸了个懒腰,身上的气息却已经内敛,不像之前如山岳般厚重,却让人更加难以揣摩。
“停在大乘圆满多久了?”
“差不多一年了,不是泽儿的问题……是我的……”胡婉莹摇了摇头。
“就差临门一脚……不知道该怎么悟道……”
“这就得看你自己了,对了,泽儿这次下山,你也跟着去吧。”“我?”
胡婉莹有些不解。
“我跟着去做什么?”
“我有预感……这次下山,你就应该能突破了。”胡婉莹面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当真?”
“嗯……很强烈……”
“啧……看来妖族那边要有动作了……泽儿这次下山……可不算太平啊。”“我相信泽儿。”
程玉洁弯起嘴角。
“你准备一下,不要让其他人知晓,我就对外宣传……”“闭关嘛……我懂……”
胡婉莹笑了笑,也没带什么东西。
毕竟有储物戒,她们常年都把贴身的衣物放在储物戒中,为的就是方便自己闭关,出远门。
“那我就去追泽儿了。”
说完,胡婉莹便转身离去,消失在程玉洁的视线中。
“竟然是轩辕……泽儿……师父没看错你……”而跟着师姐下山的黎泽,两人已经御剑飞行到了距离天剑阁最近的村庄。
黎泽收回了飞剑,寻了处没人的地方重新换了身白衣,将天剑阁弟子的统一装束收好,存放在储物戒中。
凌墨雪有几分不解。
“师弟你这是干嘛?”
“既然是要去世俗间走一桩,自然是要按照凡人的方法来才有意义。”“师姐,你要是嫌慢也可以去黎国等我。”
“才不要~好不容易有机会粘着你~嘿嘿~”
凌墨雪嘻嘻一笑,也换了身鹅暖黄过膝裙,脚底踩了一双精美的白色长靴。
“我倒要看看,你要搞什么名堂。”
黎泽换好衣服后,便踏入了村庄。
“老伯,您可知道黎国怎么走啊?”
“什么?梨什么时候熟?那得等到八月份才能熟呢,现在才二月中,早得很呢!”黎泽见到一个老伯便上去搭话,打算问路,可没曾想这老人家有些耳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两人的对话被另外一位路过的妇人听了去,她笑嘻嘻地叫住黎泽。
“小哥,你要去黎国?”
“对,大娘,您知道怎么走吗?”
“哈哈,你这话问的,咱们这可不就是黎国吗?”黎泽这才察觉自己话中有些不妥。
“呃,搞错了搞错了,我的意思是,去黎国的皇都—黎京该怎么走啊?”“咱们这儿可去不了,你出了村子之后,朝西走五十里,那是镇上,有驿站,你去哪儿问问呗。”“多谢大娘了!”
“不客气,说句话的功夫,呵呵。”
黎泽从好心的妇人口中得知了自己下一个目的地,便拉着凌墨雪前往妇人口中的小镇。
凌墨雪也倍感新奇,她之前下山,基本上就是直奔黎国的黎京,之后便在各个城中辗转。
至于这种乡镇……她还真没怎么来过。
两人毕竟是修士,就算只是赶路,也绝不是凡人所能比。
五十里地,要是普通人可能要走上两个多时辰。
而黎泽和凌墨雪,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就到了。
这还只是纯走路,一路上都没有用什么法术也没有御剑。
黎泽来到了镇子上之后,便找人问路,去往附近的驿站。
“这位伙计,你好,我想请问一下,去黎京需要多少银子。”“哎呦,去黎京啊,这可不便宜……一个人得三两银子呢。”“这样啊,那就劳烦你和掌柜通报一声,我这里两位……”“是三位。”
黎泽话还未说完,便听到胡婉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师叔!?你怎么来了?”
凌墨雪也长大了嘴,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师叔,有些诧异。
胡婉莹倒是没好气。
“我以为你们两个都到了黎京了,赶过去发现根本就没你两的影子,我找了半天,才发现原来你两还在山脚下呢?”“这不是我拿的主意啊,是师弟说要这样的。”凌墨雪也颇为无奈,不知道师弟到底是怎么想的。
黎泽却笑了笑。
“不用那么快,师叔,慢些也有慢些的好。”
“算啦算啦,师姐要我下山互道来着的,就依你。”胡婉莹倒也没有继续追究,毕竟这是黎泽来下山历练,又不是她。
她是护道,按理来说都不应该在黎泽跟前现身的。
只是胡婉莹清楚,自己身上有仙奴印,只要靠近黎泽,他就能感应的到。
那还倒不如提前露面打个招呼。
被黎泽叫住的那名伙计,有些呆滞的看着胡婉莹和凌墨雪,这两位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这一看就看呆了眼。
黎泽也不恼,又戳了戳伙计。
“伙计,还做不做生意啦,当心把我师叔看跑了,这银子你就赚不着了。”“呃……啊……哈哈……失礼失礼,我马上就去通报掌柜……哈哈……马上就去……哎呦……”那伙计朝着里屋走着,还不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凌墨雪和胡婉莹,脚下一个没留神,差点就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
凌墨雪捂嘴轻笑,就连胡婉莹眼中都带了点笑意。
黎泽叹了口气。
“我说师叔师姐啊,你们两还是遮掩遮掩吧,仙气飘飘的,都迷得凡夫俗子不会走路了。”“嘻嘻~早准备好啦~”
这种变化法术,凌墨雪和胡婉莹自然是学了些许。
不过片刻,两人的样貌就变了些。
虽然轮廓上还是大致能看得出原本的样貌,却没一开始那么惊艳了。
不过即便如此,搭配上两人的身材,依旧是让不少男人都挪不开眼的美人。
黎泽摇了摇头,看来到时候,最好还是要让师姐重新打扮一下,毕竟这也太显眼了。
“客官,车备好了,我们随时都能出发。”
“好,来,这是银钱。”
“驾!驾!”
黎泽坐在车厢里,左手搂着师姐,右手搂着师叔,有些哭笑不得的开始了自己的下山历练。
天剑阁内,程玉洁看着的镜花水月,嘴角露出了一个笑意。
毕竟和其他下山的弟子相比,黎泽算是最为低调的一个了。
“真是个傻徒儿。”
第二十九章 入黎京
“总算到了……真是……坐车坐得我身子都生锈了。”胡婉莹下了马车,伸了个懒腰,全身噼啪作响。
“凡人出行就是这般不便啦,哪像我们,御剑飞行,很快就到了。”凌墨雪在一旁搭腔,倒是黎泽笑道。
“坐了半个月的马车,辛苦师叔和师姐了。”
“真是受不了你……”
胡婉莹没好气地拍了一下黎泽的后背。
后者脚下一个踉跄。
“走了走了,我得暗中保护你们,让太多人知道我在你身边就不好了,白天就不跟着你们了,我太显眼了。”说完也不等黎泽回话,身影便消失不见。
凌墨雪嘻嘻一笑。
“看来师叔是害羞呢~不敢和泽儿你一起同行,明明就有幻身法吗,稍微变幻一下不就行了。”黎泽却摇了摇头。
“师叔说的在理,哪怕是有幻身法,但是修仙之人肯定有办法能辨认,更何况这里是黎国首都,高手肯定不在少数,我下山一事,各大门派都有注意。”“若是师叔长期跟在我身边,时间一长势必会露出马脚。”“不错嘛师弟,分析的头头是道呀~”
凌墨雪点着头,亦步亦趋跟在黎泽身后,却看师弟来了黎京之后,目的明确,沿着主街一路前行,而终点,正是那威严矗立在皇都中央的皇宫。
“站住,什么人。”
守城门的士兵一眼就注意到了黎泽。
虽然换了衣服,但是改变不了他出尘的气质。
更何况黎泽并未易容,那一头黑白掺杂的头发就足够醒目了。
黎泽走上前去,语气平缓。
“请这位御卫帮我通报一下……”
“天剑阁宗主,程玉洁嫡传弟子,黎泽,求见黎皇。”那名守皇城门的内卫瞳孔骤然收缩,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向上级禀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来了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穿着黎国官服的中年男人。
老实说,黎泽对自己国家的官职制度,实在是不甚了解。
小时候不记事,唯一记得的画面,便是被母亲抱在怀中,就在这里,看着皇宫城门。
之后便开始流浪,那个时候,别说是县令了,就是再普通不过的衙役,他见了都得绕着走。
他没有路引,也没有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就是一个乞丐罢了。
再之后……他便随师父上山修仙,这一别,就是十一年。
而下山之后的第一件事,他便是穿上母亲亲手为她缝制的衣裳,回到了这里。
师父每年都会把黎泽的身高以及腰围等数据告诉秦皇后。
皇宫内的众人都知道,秦皇后平日不喜出门,喜静,最爱的,便是缝衣纳鞋。
可却没人知道,秦皇后忙活了这么些年,为何却一件衣物都看不到,似乎不翼而飞了似的。
这事私底下也有宫女嫔妃讨论过,甚至有些胆大的,也问过秦皇后。
但皇后只是笑笑,并不作答,依旧闲暇之时,裁布缝衣。
黎泽虽然不曾下山,但是待在山上修行有空时,便会拿出母亲为他裁好的衣服,穿在身上。
他脚底踩的布鞋,正是母亲一针一线为他所缝。
所以下山第一件事,黎泽便是重回皇都,来看望母亲。
那名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剑眉星目,一身正气,腰间还配有长剑。
白袍上绣着天剑阁的宗徽。
“请天剑阁门下,出示本门信物。”
中年男子抱拳一礼,黎泽和凌墨雪都将自己的玉牌递了过去。
“确实是本门弟子。”
凌墨雪甜甜一笑。
“梅叔,明年可就得回宗门了,驻黎国皇室的剑使快到期了。”“哈哈,五年没回宗门了,不知道我那弟子如何了。”被称为梅叔的中年男子也露出一抹笑意。
凌墨雪戳了戳黎泽的腰身。
“这是咱们天剑阁的执事,梅兰竹菊,春夏秋冬,共八人轮换,五年一次,主要的任务就是对接各国皇室,负责天剑阁弟子在该国的事宜。”“我那会下山的时候,还是菊执事呢。”
“见过梅执事。”
黎泽同样抱拳一礼。
梅执事哈哈一笑。
“我知道你,宗主的爱徒嘛,不过想来在黎国应该不用我给你提供什么帮助了,一听说你来了,黎国的官员可比我急得多了。”“介绍一下,这位是户部皇司,(专门管理皇城人口,户籍,包括皇室。)李皇司,专门负责黎国皇城事务。”“微臣见过舞剑仙子,见过四皇子。”
李皇司上前一步,弯腰行礼。
这可就比梅执事的礼要重多了,黎泽叹了口气。
“不必多礼,皇司大人,我只是想来拜访双亲……”“不不不!皇子殿下,微臣可当不起这一声大人啊!”这位户部李皇司一听黎泽开口,当即脸色都白了几分。
“皇子殿下,您这……这不是要微臣的命嘛……”黎泽哭笑不得,只得点了点头。
“好好……我收回我收回……”
李皇司额头都渗出汗来了,生怕黎泽再开口语出惊人,连忙说道。
“微臣是奉皇后殿下的旨意,请四皇子随臣上殿。”“好,那就有劳李皇司带路了。”
“不麻烦不麻烦!微臣的本职工作罢了。”
“对了,师姐……你……”
黎泽都迈出步子了,突然又想到师姐还没安顿。
凌墨雪笑着摆了摆手。
“我跟着梅执事就好啦,师弟你都这么多年没下山了,快去看看你双亲吧~”黎泽点了点头,随后跟在了李皇司身后,身影逐渐消失在皇城深处。
凌墨雪从黎泽的背影上收回目光,随后看向了身旁的梅执事。
“梅叔,今年来黎国历练的弟子有几人啊?”
“不多,除了黎泽之外,便只有两人,他们都到我这里报过到,随后去往黎国别处了。”
“是探亲还是?”
“这我就没有细问了,哦,对了,叶延说是去探亲去了。”
“叶延?他也是黎国人?”
凌墨雪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顿时一愣。
“嗯,不过不在皇都,距离皇都不远……对了,还有个事,叶延身边好像没有护道人。”
“没有护道人?这……知道了,多谢梅叔了。”凌墨雪听到有些诧异,当年她下山历练的时候,身边就没有护道人陪她同行。
因为师叔在闭关,师父又离不开身。
而且一般来说,天剑阁在正道八宗中,是比较少有护道人,更鼓励弟子独自下山历练。
毕竟这样才叫历练。
原本看来,像黎泽这种有护道人陪同的情况,算是比较特殊。
可这次弟子下山历练,程玉洁特地强调,要各派注意护道一事。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妖皇封印松动,妖族蠢蠢欲动,若无护道陪同,弟子单独下山历练远比之前凶险。
因此今年,大多数弟子身边都跟了护道人。
这倒是显得没有护道跟随的叶延,成为了少数。
暂时将叶延的事情忘了,凌墨雪跟着梅执事前往天剑阁在皇城驻扎的天剑馆去了。
而黎泽则是跟着李皇司一路深入,直到来到了平和殿(黎国上朝的大殿)前。
门口驻扎的御卫,颇有些为难的看向黎泽腰间悬挂的长剑。
看上去虽然是把破旧的老剑,装在毫不起眼的剑鞘里。
可哪有人能佩戴兵刃上朝的道理?
李皇司面色一沉。
“四皇子殿下上殿可是皇后旨意!尔等胆敢阻拦!?”
“皇司大人……可……四皇子他……他佩戴兵刃……这……”李皇司还想说什么,只听里面传来中正平和的男声。
“无妨,让吾儿佩剑入殿!天剑阁弟子剑不离身,这朕还是知道的。”门口的御卫立刻放行,更是出声赔罪。
“李皇司莫要责怪,属下也只是按律行事。”
“无妨无妨,四皇子殿下,请吧。”
这回李皇司可不敢走在黎泽前面了,脸上带着掐媚的笑意,弯腰伸手,示意黎泽先行。
黎泽摇了摇头,但也是按照他的意思,一步跨过了殿门。
入殿之后,便看到黎国皇帝,黎民坐在龙椅之上,眼神直直的看向黎泽。
在他身旁,便是黎国的皇后,秦皇后。
看到儿子,秦皇后已经眼框泛红,伸出手轻捂嘴唇,这才勉强不让自己失态。
黎泽缓缓走上殿内,凑近了些,黎国的满朝文武都注视着他。
随后,他慢慢跪下。
“爹……娘……孩儿不孝……天资愚钝,近日下山历练,这才……”“儿啊!!”
秦皇后哪里还能顾得上仪态,提着凤裙快步跑向黎泽,一把抱住了孩子。
“泽儿啊!!!我的泽儿啊!!!”
黎泽被母亲抱在怀中,已是泣不成声。
黎民坐在龙椅之上,也已是潸然泪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满朝文武此时都看着父子团聚的场景,也没有不长眼的出来启奏说皇后有失仪态的。
开玩笑,这个时候跳出来,命不要了?
没看圣上都跟着流泪么?
而李皇司则是喜滋滋的站到了原本自己的位置里。
别看给四皇子引路这么一桩小事,这可就是在圣上面前留下好印象的机会啊。
朝堂上百官心思各异,只不过现在无一人敢出声。
而黎泽被母亲拥入怀之后,感受了下母亲的温暖,便也轻拍母亲的后背,似是在安慰母亲。
“母后……泽儿回来了……”
“嗯……娘知道了……”
黎泽不方便说的太明,倒是秦皇后也知道,自己跪在大殿前抱着孩子痛哭,虽是喜极而泣,却也是有失皇后仪态,这一会还没什么,要是时间长了,指不定有其他人在背后嚼舌根。
秦皇后扶着黎泽站起了身子,忍不住轻抚儿子的面颊。
“泽儿……真是一眨眼……就长得好大了呢……”黎泽看着娘亲的面容,眼角已经带上了皱纹,感受着母亲手上传来的些许粗糙。
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老茧。
一国的皇后,手上怎么会有茧呢?
黎泽清楚,是娘亲每年都要给他裁衣纳鞋,他现在身上穿的,不就是娘亲亲手缝制的衣服么。
他伸手,按在娘亲的手背上。
“母后……孩儿不孝……”
“傻孩子,净说这种傻话……修行之人讲究清心静心,你受苦了……”黎泽含泪一笑。
此刻能够和双亲重逢,那便不苦。
黎民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秦皇后又抱了一下黎泽,随后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诸位爱卿,今日朕也可以告诉你们了。”
“多年前,被蚩国掳去的四皇子,其实并非下落不明。”“而是被天剑阁的宗主剑仙子,收为嫡传弟子,踏上修行一道。”“因为此事剑仙子要求皇后不要对外声张,所以,皇后这才没有对外人过多提及。”“只是舔犊情深,这才用闲下空余的时间,为皇子裁衣纳鞋。”“之前你们有人弹劾皇后坊布,有失皇家威严等等,就休要再提了。”黎民看向身下百官。
之前有人弹劾皇后,其实无非就是后宫贵妃有人起了心思,但是秦皇后于他多年相识,不但是贤妻良母,更能称得上是母仪天下,贤良淑德。
他也不愿意皇后总是被这些烦人的苍蝇叨扰,所以今日提出,也算是免得朝堂上,再用这种事情做文章。
而黎皇开口之后,就在他不远处,一位穿着帅袍的妇人,走到了殿中央。
“启禀皇上,末将青璇,有一议上奏。”
“李爱卿但说无妨。”
那妇人正是当年迎接皇后回宫的李青璇。
“臣当年奉旨,迎皇后与四皇子殿下回宫,却因失职,害得四皇子殿下在外颠沛流离,直至今日回宫。”“圣上圣明,对臣的罪责既往不咎,准许臣戴罪立功。”“然如今四皇子殿下回宫,臣实在是愧对四皇子殿下。”“请陛下准许,将臣的女儿许给四皇子殿下,为奴为婢,绝无怨言!”此话一出,朝堂哗然。
李家世代不论男女,皆为黎国大将,守护黎国,忠心耿耿。
李青璇的女儿,正是李家最年轻的戍边将军,李云瑶。
李家在黎国军中颇有威信,一旦真让李云瑶跟了黎泽,那岂不是朝堂上又多出了一股势力?
有不少文臣急匆匆站了出来。
“陛下不可啊!”
“陛下三思!”
“噤声!”
黎民沉声道,朝堂上顿时一片肃静。
“泽儿,你意下如何呢?”
黎皇看着自己的儿子,等着他的回答。
“父皇,儿臣已踏上修行,仙凡两别,更何况李家世代为将,儿臣也不能做这种让将士们心寒的事,此事休要再提了。”
“四皇子殿下!”
李青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黎泽阻止。
“青璇阿姨,云瑶姐小时候还抱过我呢,我不想让云瑶姐讨厌我。”
“更何况,师父说了,冥冥中自有天命,青璇阿姨就不要太过在意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黎泽微微一笑,李青璇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再提此事,只得作罢。
黎民坐在龙椅上,点了点头,看向台下百官。
“今日是四皇子殿下回皇都的日子,实乃大喜之日,本皇欲设大宴,为四皇子殿下接风洗尘,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皇上圣明。”
朝上文武此时哪会说个不字?
平日里黎国对贪腐抓得可是相当牢靠,虽然为官待遇也颇为丰厚,但是这种级别的大宴,黎国一年也只有祭祖之时才设宴。
对于满朝的官员来说,能多享享福,又有谁会拒绝呢?
倒是黎泽开口道。
“父皇,不必为儿臣办如此隆重的宴席,岂不是劳财伤民……”“唉,吾儿此言差矣,我们黎国现在是富国强民,随不说是四国之首,却也不至于让百姓饿肚。”“一场宴会而言,也让百官与朕同乐。”
话已至此,黎泽也不好说什么,拱了拱,退到了一旁。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随着黎皇这句话一出,百官沉默。
其实在黎泽没来之前,早朝就已经差不多快结束了,而黎泽来了之后,也没让大家等多久,还多了场宴席吃,谁没事这时候出来冒头。
散朝之后,黎泽便跟在秦皇后身边。
黎民还有奏折要批示,黎泽便跟着母亲前往了后宫。
“让娘看看。”
秦皇后屏退了下人,手不停的摸着黎泽的面庞,“十三年了……我的泽儿……苦了你了。”
黎泽乖巧坐在娘亲跟前。
“娘,泽儿来得匆忙,也没想起给娘带些礼物……”“傻孩子,娘还能缺什么,你能站在娘面前,就是老天给我最大的礼物了。”秦皇后眼中含泪,嘴角却挂着抹笑意。
“泽儿身上这件衣服,是娘去年给你做的吧,小了没有?还合不合身?”“今年做的衣服你师父过了日子也没来拿,娘还在好奇呢,原来是你下山了……”“真好……这衣服穿着可真俊俏,来,娘再把今年的衣服和鞋子给你拿来,你换上,让娘看看。”“好。”
黎泽在来之前,脑海中想过无数场景,可真到了面前,却发现,之前想得那些话都开不了口,只能对娘亲傻笑。
而对母亲更是没有半分生疏和惬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好像……她一直都陪在他身边,看着他长大一般。
秦皇后很快便拿来了衣裳,其中有不少都相当精致漂亮。
“来,先试试这一身,这些衣裳啊,都是娘去丝乐坊买来的布料,都是上等的丝绸,快,换上让娘看看。”“嗯……”
接下来这一个时辰,黎泽都在换衣裳。
他没有觉得有丝毫不耐烦,一想到这些衣服都是母亲一针一线为他缝制的,心中便觉得充斥着暖意。
秦皇后一边笑,一边说好。
总算是折腾完了,黎泽陪着母亲坐下,给她泡茶。
“泽儿,之前娘就想问了,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跟你父亲一样了?”听到母亲这个问题,黎泽嘴角带笑。
“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这才导致的,没什么大影响,娘不必放在心上。”“嗯……”
秦皇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中哪里还不清楚,不过是儿子在安慰自己罢了。
正常人怎么可能会生出银丝呢?
不过既然泽儿不愿说,她也就不必多问了。
“对了,娘亲,刚才我听父亲说,有不少大臣弹劾你……”黎泽可还记得刚刚在朝堂上,父亲的所说,显然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倒是秦皇后微微一笑。
“他们说,那便让他们说去,这里是朝堂,按理来说后宫不得干政,你父亲的性子又有些急,之前查贪腐查得胆战心惊,朝堂上人人自危。”“我看不过去,便和他提了些建议,之后他便要我助他处理朝中事务。”“有些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时间一久,便也就嚼嚼舌根罢了。”“不必放在心上,好泽儿,来让娘好好看看。”秦皇后伸出手,在自己儿子身上这里揉揉,那里捏捏。
黎泽颇有些哭笑不得。
“娘,你摸哪呢。”
“嗛~从小到大都是娘给你换的尿布,你身上哪块肉娘还没看过了,娘摸摸怎么了,又不干嘛。”
“那父皇要是吃醋……”
“他吃什么醋,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能跟自己儿子吃醋?那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说完便收回了手,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到底是修行中人,身子骨就是结实,你父皇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啊,身上还没你有肉呢。”“唉,你老实跟娘说,这么大了,有没有喜欢的,或者看上的哪家丫头,娘去给你说说亲?”“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唉,云瑶那小丫头我看挺好的,你小时候不还屁颠屁颠的跟她后面吗?现在出落的大大方方,漂亮着呢。”
“娘……我……我真不用……”
秦皇后看着儿子的面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
“哦~我知道了,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和你同行的那个丫头?”“那个也是个美人呢,看着就活泼乖巧,讨人喜欢。”黎泽的脸红了,有些局促的给秦皇后倒茶。
“哎呀不用娘你操心,这事泽儿能做主……”
“你能做主就好,也是,我家泽儿这么英俊潇洒,也不愁没有姑娘喜欢。”黎泽摇了摇头,颇有几分无语。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开口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大哥二哥三哥他们怎么样了?”
秦皇后摇了摇头。
“你大哥还好,二哥也不差,三哥倒是一直在韬光养晦,听娘的,这是趟浑水,你别往里踩。”“都已经修行了,证道长生,何必理会凡间这等俗世。”黎泽站到了母亲身后,给母亲揉起肩膀来。
“娘你想到哪去了,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只是……好久没见大哥他们了……”秦皇后也是叹了口气。
“你还把他们当做是你兄长,可他们却未必把你当幺弟了。”黎泽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一抹诧异。
“这么夸张?父皇定下太子了?”
秦皇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就是定了太子,也是会争的。”
“再说了,人心隔肚皮,娘亲又不经常和他们这些皇子往来,又怎么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呢?”“娘只是怕你空有修行,真入了局,反倒污了你的道心,最后落得个两不讨好。”黎泽不由得轻笑起来。
“多谢娘亲关心了,泽儿心中有分寸。”
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自己拔出轩辕剑的场景……人皇人皇……究竟怎样,才能算作人皇呢?
黎泽暂时还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自己绝不喜欢朝堂上的这些蝇营狗苟。
外面传来秦皇后贴身侍女的声音。
“皇后娘娘,大宴的时辰快了,请沐浴更衣。”“知道了,这就来。”
秦皇后应了一声,随后从那些衣服中,调了一套纯白绣着金丝的递给黎泽。
“来,泽儿也去沐浴更衣吧,晚上你们天剑阁的梅执事也要出席,娘知道你们天剑阁向来都是白衣,你就穿这套吧。”“这……”
黎泽看着手中精美的衣服,想说一句。
天剑阁的白衣可都是素袍,门派统一发的服饰。
可看到娘亲的目光又不忍心拒绝,只得点了点头。
“泽儿知道了,娘亲您先去吧,我去找师姐,跟她说一声。”“嗯,去吧,到时候娘亲派人去接你们。”
秦皇后又亲昵地揉了揉黎泽的面颊,这才随着宫女离去。
黎泽随后返回了天剑馆,将晚上要参加大宴一事,告诉了凌墨雪和梅执事。
凌墨雪眼角弯起。
“还用等到师弟你来通知我们呐~黎皇早就派人跟我们说过了。”“这样……”
“怎么样,总算看到双亲了,也算是了却了师弟你一桩心事了吧?”“嗯,那肯定是开心的。”
黎泽脸上的幸福之色都快溢出来了,凌墨雪走上前去轻轻戳了黎泽的额头。
“这些日子你就暂时先在皇城休息吧,好好和家人相处,不用急着外出历练。”看到黎泽这么幸福,凌墨雪自然也为他感到开心。
“好,多谢师姐了。”
“谢我作什么,我只是你的护道人,要去哪里历练,何时历练,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泽儿知道了。”
黎泽点了点头,随后也开始准备沐浴。
不光是天剑馆,黎国皇城自然是为正道八宗和散修都设置了专门供修行中人休息的道馆。
这些道馆的设施要远比他们自己官员所用的驿站还要好。
别说是洗澡,就是在这里吃喝住行也没什么限制。
八宗弟子自然是没有门槛,散修想要进皇城的话,最低也得是灵丹境。
黎泽现在就是灵丹境,不过他之前路过散修道馆时,却发现里面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冷清些。
他也没在意,毕竟这里只是供修行者歇脚的地方,谁知道修行者们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会走呢?
很快便到了午时。
另黎泽没想到的是,娘亲口中的派人来接,竟然是早上领他入大殿的李皇司。
“四皇子,微臣奉皇后旨意,来接四皇子与天剑阁诸位仙家,前往永乐宫赴宴。”“好,那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黎泽和凌墨雪跟在梅执事身旁,李皇司在前方带路,一言不发,倒不像是掌管皇城要事的皇司,反倒像个下人。
在与梅执事闲聊之间,黎泽这才知道这大宴,竟然是从午时吃到酉时结束,不由得感叹实在是太过夸张。
倒是梅执事一直都待在皇城,对这些皇家事宜反倒是比黎泽这个不问世事的四皇子知道的更清楚些。
“呵呵,黎泽啊,你别觉得这大宴会的时间长,实际上啊,要宴请百官,这出菜的分量并不多,但是不论是品相还是味道,都是上上品。”“黎国的大宴办得还倒少了些,周国的大宴啊,那才叫一个奢华呢。”“梅叔以前去过周国?”
黎泽不由得好奇了几分。
“不错,我十年前就在周国驻扎,周国的大宴啊,一年要办五次。”
“五次!?”
“不错,周国不但祭祖要办大宴,一年四季更是要各办一次,说是不时不食,那叫一个讲究。”
“周国还是富裕啊……”
“哈哈,毕竟周国与三国接壤,又是三国通商之地,那不是很正常嘛。”
“说起来,梅叔,之前我们黎国的大宴都是什么样的?”
“哈哈,这个嘛,等会你就知道了。”
梅执事笑而不语,而很快,众人便到了永乐宫宴会场落座。
黎皇与秦皇后高坐首座,身边便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与一众嫔妃。
再往下,便是修行仙宗的位置。
之后才是百官。
黎泽就坐在自己三哥旁,从他开始,就是天剑阁的位置了。
不过他很快注意到,黎皇和秦皇后身旁,一左一右还空着两个位置。
梅执事顺着黎泽的目光看去,便知道黎泽心中所想,嘴唇微张,传音入耳。
“那是黎国国师的位置,正是灵兽门的宗主樊晨和副宗主樊瑶。”黎泽了然,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身旁的三皇子扭过头看向黎泽,微微一笑。
“阿泽,还记得三哥吗?”
“自然是记得,三哥近来可好?”
“哈哈,当然好,近日三哥淘到了一副好画,到时候你可要和三哥一起欣赏,品鉴一番。”
“好说。”
黎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很快百官到齐,开始落座。
樊瑶和樊晨也赶到了宴会。
看到黎泽,两女都是笑着冲黎泽点了点头。
毕竟之前在天剑阁时,黎泽可没少用大荒龙脉帮助她们灵兽门温养灵兽。
黎泽也是弯起嘴角,微微颔首。
宴席上众人,看到自家流落在外的四皇子,竟然看上去还与国师颇有交情,一时间心中都纷纷计较起来。
毕竟,黎皇年纪如今也已经四十了。
大皇子也已经都二十岁,之前黎皇在大皇子现在这个年纪,可都已经当了两年太子了。
黎皇最近也流露出了要立太子的想法,朝堂上的形式,便有些微妙了起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是能在这个时候站好队,那对以后的仕途影响可是巨大。
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还是跌落谷底万劫不复,这边是需要慎之又慎的事情。
而定太子,除了黎皇之外,便是秦皇后,还有两位国师的意见,也相当有分量。
可现在看来,前面三位皇子,比起这位四皇子来说,竟然是占不到多少便宜!?
别看三位皇子私底下都尝试拉拢过各位大臣,可能在皇城里待着的哪个不是人精?
他们只是臣子,决定不了皇帝的念头。
更不要说黎皇可不是什么草包皇帝,那是正儿八经的中兴之主,早年间查贪腐的时候,更是颇有手段。
谁能去赌黎皇更看重哪个皇子?
再联想到早上李青璇的那番话,一时间不少大臣的都开始琢磨着各自心事。
其他三位皇子和嫔妃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毕竟是大宴,大多数人脸上都是挂着那种礼节性的笑意。
黎泽能够感觉到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古怪,可一时间也想不通,这到底古怪在哪。
毕竟他一直都跟着师父在山上修行,对于修行和人性之事或许颇为精通。
可面对从未接触过的朝堂政治,就显得反应颇为迟钝。
黎皇坐在主位上,将底下百官的脸色尽收眼底,脸上也没什么不悦,反而乐呵呵的。
“启禀圣上,除了户部仓储司姚大人和兵部武选清吏司张大人之外,其他人都到齐了。”
“姚仓储是去忙布施的事了吧?张武选是怎么了?”
“回禀圣上,张大人方才下朝时没注意,扭了脚,御医看了,说是要张大人静养一周。”
“这样啊……朕知道了,你去通知下后厨,给张大人的那份打包好,送到他府上去。”
“是!”
“起宴吧。”
“是!陛下!”
侍从退了下去,随后不久之后,永乐宫外便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起!!宴!!”
两百位宫女,每人手上都捧着银盘,排列有序,缓缓入宫。
【待续】
第三十章 赴盛宴
黎泽看着宫女盘中装着各种缤纷瓜果,端了上来。
而只是上一道瓜果,就花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宫女们才有序退场。
黎泽看着面前桌子上摆放整齐的果盘,竟然还有夏瓜(西瓜)和离枝(荔枝)。
现在可才三月,能吃到这些水果,显然是借助了灵药馆的手笔。
黎泽将目光看向灵药馆等人坐的位置,一男三女,看容貌,倒也分辨不出哪位才是驻扎在黎京的长老。
见到黎泽把头看向这边,灵药馆的众人都是微微一笑,向着黎泽点头示意。
黎泽颔首,他身负大荒龙脉一事在灵药馆中,只有崔诗诗和沐晴知晓。
但天剑阁与灵药馆素来交好,门下弟子哪怕不相识,但看到对方宗门的信物,也会生出几分亲近感。
对于这些瓜果,黎泽也是颇为好奇,毕竟他之前吃的大多都是蕴含灵气的灵果,主要是为了汲取灵气。
凡间的水果,他已经足足十几年都没吃过了。
他用银叉叉住一片夏瓜,送入口中,甘甜多汁,果香四溢。
黎泽还能吃出一些微弱到几乎不可察的灵气。
看来不论是种子,还是培育方式,黎皇都是费了不小的心思。
两百多名宫女刚退下没多久,又端着精致的银盘上殿了。
这次端着上来的是一个盖着盖的白瓷碗,每位宫女走到对应的桌前,为宾客将瓷碗和瓷勺端上,再将盖子揭开。
黎泽看了一眼,这碗中是粘稠,分布着果干与莲子干的黑色液体。
他颇为好奇的抬头看向面前的宫女。
“请问,这是什么?”
“回四皇子殿下,此乃长生粥。”
宫女弯腰行了一礼,低头回了一句。
“长生粥?”
黎泽还想再问,却被一旁的三皇子听见了,凑过来微微一笑。
“好弟弟,你就别难为人家了,这宫女还得跟着去传菜上菜呢,你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三哥好了。”黎泽侧过头看向自己的三哥。
“三哥,这长生粥,怎么黑不溜秋的……”
黎泽自己在山上吃的都是掺有灵气的灵米,其色如玉,通体雪白,颗粒分明,粒粒饱满。
还真没怎么见过黑米……
小时候或许吃过,不过应该已经早就忘了。
因此也颇有些好奇,这粥不应该是白色的吗?
三皇子哈哈一笑。
“你还说呢,你小时候可最爱吃这个了,每次你都要缠着皇后殿下,找后厨做长生粥吃。”“你连这个都忘了,该不会把三哥名字也忘了吧?”黎泽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这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大哥叫黎安,寓意是国泰民安,二哥叫黎治,寓意是天下大治,三哥你是黎荣,寓意是欣欣向荣,我则是黎泽,寓意是福泽万民。”“好好好,我生怕你把三哥名字都忘了呢,原来一直把三哥记在心里,来来来,三哥给你说道说道。”“这长生粥啊,是用黑米,红豆,枸杞,干枣,果干,莲子熬制的甜粥,至于为什么叫长生粥,则是因为灵药馆的仙子们说啊,这长生粥味甘,性平,益气补血,健脾开胃,滋阴补肾,暖干润肺,等等功效,所以顾名思义,就叫长生粥。”“原来如此……”
黎泽舀起碗中黑粥,送入口中,温热,甘甜,还带有些许灵气。
他清楚,要是这些材料均是用灵气滋养,那这长生粥凡人常喝,可能还真能延年益寿,倒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不过就如同黎荣所说,这长生粥一入口,黎泽就感觉到这味道自己很熟悉,又颇为喜欢,几口便将这一碗长生粥喝下了肚。
“哈哈,看来四弟你口味还没变啊,放心,接下来的菜啊,包你满意。”很快,刚下去的宫女们又上来了。
黎泽算是看明白了,这大宴,就是周而复始的流水席,吃完第一道菜,稍微歇息,聊天一会,就会有下一道菜上来。
不过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除了这些传菜的宫女之外,又进来了一批人有男有女,手中还拿着各色各样的器具。
黎泽看向这些人,眼中有几分好奇。
“三哥,这是……”
“嗨呀,这是宫廷乐师呢。”
“宫廷乐师?”
“对啊,就是我们皇城自己养的伶人,水平可比外面的高多了。”黎泽以往一直待在山上学剑,流浪时也都是在街头楼间,哪里知道乐师是做什么的?
等看到乐师们在场中坐好,手指在器具上舞动,顿时,琴声笛声响起,琴瑟和鸣。
黎泽长大了嘴巴,一时间有些沉浸在乐师们的演奏中。
等到他回过神来,发现乐师们已经结束了演奏,坐在场中休息,而他的面前,也多了两碟盘子。
黎荣又凑了过来。
“来来来,四弟,这两道,可是大菜了。”
“先看这一道,这是通花软牛肠。”
“这道菜可讲究着呢,要取新鲜的嫩牛肠,洗净,再用细绳扎好一段,选鲜嫩羊骨髓,最好是那种羊羔的,灌入牛肠内,之后扎紧封口。”“用羊汤煮至软烂,再改刀切开,浇上辣酱油,撒上青椒丝,葱花点缀,入口尽是牛羊鲜美。”“来来来,四弟快尝尝。”
黎泽也明白,三哥不过是说了个大概,因为下刀,煮肉,灌肠,这每一步都有门道。
他夹起一块,送入口中。
果然如同三哥所说,鲜美弹滑,满口肉汁。
葱香和辣酱的味道又给这羊肉更增添了几分层次感。
黎泽点了点头,看向三哥。
“确实是满口飘香,鲜嫩可口。”
“哈哈,还没完呢,四弟再看这一道。”
黎荣手指着黎泽面前,那道盘中站立着个约莫半尺高,拿着玉箫的乐师,样貌惟妙惟俏,就和场中乐师如出一辙。
“这是……?”
黎泽有些不解,这也能叫菜?
黎荣嘿嘿一笑。
“四弟这就有所不知了,这道菜啊,名为素蒸音声部,可谓是我们黎国国菜之一了。”“这看上去确实颇为俊俏,可这菜有什么门道呢?”“哈哈,这道菜啊,说来简单,说白了,就是把那平时我们吃的白面团,给捏成了这么个小人模样。”“可说简单,这捏面团,做面点的手艺,那其他三国是加起来也比不上我们黎国。”听黎荣这么说,黎泽又凑近了些,仔细观察了一下面前这道素蒸音声部。
就如同三哥所说,这道菜,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实际上,不论是面雕,还是色彩,亦或是乐师的神态,都描绘的惟妙惟俏。
更重要的是,现场可足足有接近两百人。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能雕刻出这种数量和这种规模,不得不赞叹一声面点师父的技艺高超。
接下来的这宴席的豪华程度,确实是超过了一直在山上苦修的黎泽想象。
不但有乐师演奏,更有舞女起舞,艺人杂耍,武者舞剑,伶人唱戏,可谓是应有尽有。
而大宴上的菜肴更是自不用说,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
鸡鸭鹅鹑兔,鱼虾蟹鳖蛤蜊,猪牛羊驴鹿熊狸。
升平脍、八仙盘、仙人脔、白龙臛、凤凰胎、红羊枝杖、冷蟾儿羹、光明虾炙、金银夹花平截。
甜雪、汉宫棋、唐安饼餤、御黄王母饭、生进鸭花汤饼、生进二十四气馄饨。
酥山、赐绯含香粽、水晶龙凤糕。
不但黎泽吃得开心,就连凌墨雪和其他修行中人也都对这场豪华的宴席赞赏有佳。
黎泽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黎荣。
“三哥,这大宴确实是山珍海味,珍馐美味,可……要办一场大宴,得花多少两银子?”黎荣已经是几杯美酒下肚,脸上有些微醺。
听到黎泽这话,便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
“十万两白银!”
黎泽听完之后愣在原地。
“多……多少?”
“嘿嘿,怎么样,四弟,这大宴,可够水平了吧?”黎泽摇了摇头。
他下山以来用灵石兑换了不少货币,要说银两,四国互通,基本上都是沿用的一个体系。
即一文钱,为基础单位,百文钱为一吊,十吊为一贯,而一贯钱,就相当于是一两银子。
这一套金融体系,不论是在黎国还是在其他三国,都相差无几。
国力的差距,主要就是体现在这一文钱的购买力上。
在黎国,一文钱能买三个鸡蛋,五个馒头。
像是国力比较强盛的周国,一文钱就足足能买五个鸡蛋。
(一开始没想着搞金融体系,所以之前是按一文钱一块的,后面去查了下,发现不是这么回事,算是我的失误,先前的那个情结改成黎泽一文钱买了十个馒头,不是五文。)而一户五口之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就五十两银子。
这还是算上了吃饭,衣食。
如果不出远门的话,五十两银子足够这五口之家日子过的十分滋润了。
而办一场大宴需要十万两银子,也就是说……
他们这一顿饭,吃掉了将近两千户人家一年的开销……黎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因为他清楚知道,说这些没有意义。
黎泽侧过头,看向高坐主座的黎民。
父皇应该是知道的吧,那他,为什么还要选择这么做呢?
这可是十万两白银,要是用做军费或是其他地方,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就为了办场宴会……值得吗?
黎泽不清楚。
等到宴会散场时,酉时已经快过去了。
对这场奢华的宴会,黎泽虽然惊叹与御厨们技艺之高超,手法之精妙,竟能将食物烹制得如此美味。
但内心深处,始终觉得,这钱,可以用在更适合的地方。
心底正有些惆怅,只见三哥黎荣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哈哈,怎么了四弟,这宴会不够尽兴?”
“不是……三哥我……算了,不谈这个了。”
黎泽笑了笑。
他虽然觉得这宴会有些过于奢侈,但也清楚,此事不适合在这种地方说。
黎荣喝了不少,此刻一身酒气,哈哈一笑,搂住黎泽肩膀。
“走走走!来,你跟三哥……去赏画……包你满意!”“三哥……唉……”
黎泽有些不好拒绝,却看到视线中出现了另外两道人影。
正是樊晨和樊瑶。
黎荣酒都醒了几分,松开了手,弯腰行礼。
“黎荣见过两位国师。”
樊晨微微一笑。
“三皇子不必多礼,不过,我们两人前来,是要找三皇子你借个人的。”“国师但说无妨,只要黎荣府上有国师所寻之人,无不应允。”“呵呵,倒不是你府上之人,我们是来找你弟弟的。”“哈哈,原来如此,那岂不是荣正好将弟弟护送到了国师跟前。”黎荣咧嘴一笑,随后拍了拍黎泽的肩膀。
“看来赏画一事,只能等到明天了,四弟可别忘了啊!”“好,三哥慢走。”
黎荣挥了挥手,又朝着樊晨和樊瑶作了一揖,随后便扬长而去,很快便有护卫宫女随行。
樊晨看着黎荣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心性倒是不错……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
黎泽忍不住发问,樊晨摇了摇头。
“没什么,感慨一下罢了。”
“黎泽见过灵兽宗主,副宗主。”
黎泽抱剑行礼,只是此时的轩辕剑装在剑鞘中,也没有半分气息外露,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普普通通,甚至还有些锈迹的长剑罢了。
不过樊晨和樊瑶倒是清楚,天剑阁弟子的剑,可不亚于她们灵兽门中,弟子与契约灵兽的关系。
不光是人挑剑,剑也挑人。
虽然奇怪为什么黎泽手上这边剑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也明白,这应当就是天剑阁里最适合黎泽的那把剑。
樊晨嘴角弯起,露出一抹弧度。
“你应当没事吧,且随我来吧。”
“是。”
虽然黎泽不知道为什么樊晨和樊瑶会找上自己,不过他和两人交情其实还不错,倒也没有黎荣在两人面前的那副拘谨模样。
跟在她们身后就朝着后宫走去了。
这一路上倒也没人敢阻拦,毕竟两位可是国师,虽然黎泽深夜朝着后宫走去不太妥当……可毕竟这是两位国师带着,一路上就算有不少护卫宫女看到了,也没人敢开口。
黎泽哪里还记得宫中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跟着樊晨樊瑶后面就一路朝里走去。
直到来到了一座大殿前停了下来。
黎泽对这里很眼熟,因为白天母后就是带着他来的这里。
“走吧,黎泽,你娘在里面等你呢。”
黎泽挠了挠头。
“这……樊晨姐就为了带我来见我娘亲?”
“呵呵~当然不是,不过我和樊瑶的事情并不急,倒是你娘亲已经十三年没见你了,对她而言,你才是头等要紧的事。”“是,那就请樊瑶和樊晨姐一起吧。”
“好。”
樊晨点了点头,和樊瑶一同进了房间。
“娘。”
黎泽进了房间,就看到秦皇后已经褪下了凤裙,换了身绣着凤凰的金裙。
虽然华贵依旧,但是比那厚重的凤裙来说,行动要方便太多了。
“泽儿来了~”
秦皇后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桌上的食盒。
“娘就记得你爱吃甜的,问了后厨,打包了份长生粥和水晶龙凤糕,给你带回去,叫下人热热就能吃了。”“多谢娘。”
黎泽点了点头,随后坐到了娘亲身前。
樊晨和樊瑶也不客气,随意落座,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水。
黎泽倒是有几分不解。
“娘亲……这么晚了,您找我来干什么?”
“娘就想看看你,不行啊?”
这话倒是让黎泽咧起嘴来。
“行,当然行,娘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娘来找你,其实是有正事的。”“正事?”
黎泽歪着脑袋,有几分不解。
秦皇后倒了杯茶,给儿子递了过去。
“大宴的时候,我看黎荣一直和你有说有笑,你们两个讨论什么了?”“三哥啊,三哥给我介绍了大宴各种菜是如何用料,怎么做的,对了,他还邀请我去赏画呢。”“赏画……”
秦皇后听了若有所思。
黎泽看着娘亲的表情,有些好奇。
“怎么了娘?”
“没什么,明日你就跟你三哥看看吧,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秦皇后捧杯饮茶,轻抿一口。
黎泽似是想到了之前黎荣说的十万两白银,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说道。
“娘……父皇他,为了我回来,操办大宴,这是不是有些……”秦皇后听到之后微微一愣,放下杯子,看向黎泽。
“有些什么?”
“有些奢侈了……我听说办这么一场大宴,得需要十万两白银呢……”“这钱要是……要是用来给士卒,或者是用在百姓的身上……那岂不是……”听到这话,秦皇后露出了一抹哭笑不得的表情,随后眼神中又带上了几分欣慰。
“你啊……倒跟你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唉?”
就连一旁的樊晨和樊瑶都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笑意。
“这……这怎么了……”
“是不错,但是黎泽你只想着十万两白银,却是不是忘了,对我们修行中人来说,这听上去夸张的数字,不过只是二十块上品灵石。”樊晨笑着摇头。
“黎泽呀,你都灵丹境了,身上该不会连二十块上品灵石都掏不出来吧?”“这……”
黎泽不但能掏出来,而且还能掏更多出来……
程玉洁虽然说这下山历练,主要还是练心练武为主,但还是给了黎泽足足一百块上品灵石,一百块中品灵石,一百块下品灵石。
这要是算一下……
黎泽身上这钱可不算少数。
(下品灵石十块换一块中品灵石,中品灵石十块换一块上品灵石。)而在修行界,就是最不起眼的法宝,也都是得要不少灵石的。
黎泽这才反应过来,要是这么算,这大宴确实不算奢侈。
“可……可是凡间用的……不还是灵石么,再说了,这么多灵石换银子……从哪换……”樊晨笑着摇了摇头。
“自然是有地方换的,八大仙宗屹立多年,每年开采消耗的灵石数不胜数。”“再说了,还有那些散修,灵石兑换银两,银两兑换灵石,多用的是银票,或者灵牌。”“虽说是仙凡两别,可凡间和修行界,又岂会毫无关联?”这一番话下来,倒是刷新了黎泽的认知。
毕竟他一直都待在山上,对凡间的事情还真不是很清楚。
秦皇后笑着,伸出手揉了揉黎泽的面颊。
“知道我的泽儿心怀天下了,但是这就是朝堂,这里有这里的运转模式,虽然无奈,但是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你父皇当年也是同你一样,眼中容不得沙子,虽然是打了胜仗回来,但是查到贪腐,却是屡屡碰壁。”“一气之下,清洗了朝堂上不少臣子,这才让那些世家稍微安分了些。”“就算李青璇对你确实有愧,但是事情都已经过去十三年了,她并不仅仅只是对你有愧,今天才在朝堂上提起她女儿的事。”黎泽听后,叹了口气。
“朝堂……竟然是如此地方吗……”
秦皇后满眼慈爱,轻抚黎泽那黑白参半的发丝。
“是……朝堂上的运转规则就是如此肮脏,但,这就是这里的规则。”“你请得了修士,他也请得了修士。”
“你有先祖在仙宗中,他也有先祖在仙宗中。”“所以,最后,还是得按照朝堂上的规则行事。”听完母亲这话,黎泽心中颇为沉重。
倒是秦皇后并不在意。
“泽儿啊,人就是这样,有七情六欲,就会有贪嗔痴妄,这再正常不过了。”“治大国,如烹小鲜,这也是娘亲不想你重新入朝堂的原因。”“这里的规则条条框框,不适合你,既然有机会跳出去了,又何必把自己再困回来呢。”黎泽沉默片刻,露出一抹苦笑。
“困住人们的,不是规则,恰巧是人。”
樊晨和樊瑶眼中都露出一抹赞赏。
“果然是天资聪慧,难怪剑仙子要收你为徒。”“算了算了,别聊这些了,怪沉重的,泽儿,你告诉娘,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秦皇后有些好奇的看向儿子,黎泽脸色平静。
“灵丹五层。”
“那还不错……总归能保你自己无恙了。”
亲皇后长吁一口气。
灵丹境,在凡间这些帝王眼中,也算是能得到尊重的仙家了。
倒是樊晨和樊瑶脸色诧异。
“你灵丹五层?那你什么时候入的灵丹境?”
“一年之前啊。”
两女脸上诧异更盛。
“一年的时间,就从刚入灵丹成了灵丹五层,这……”这速度当真是有些恐怖了。
十三十四岁就开始藏丹的弟子不在少数。
可十六岁突破时,那便要看个人悟性和天资了。
就算是修仙界中人人称道的天才。
十六岁入灵丹境,十七岁能灵丹两层或者三层,已经是极为恐怖的天赋了。
而黎泽一年之内就升了五层……
这未免有些太过吓人了。
更何况,如果黎泽是靠天材地宝堆砌,那必然会出现灵气不稳,甚至有些外溢,散乱。
以樊晨和樊瑶的境界,只要看上一眼便知。
可黎泽表现出来的情况,分明是灵气内敛凝实,显然灵气已经在体内压缩凝结的相当凝练。
秦皇后不懂修行之事,有些好奇的看向樊晨。
“国师,泽儿这个境界是哪里不太对吗?”
“当然不对……这……”
樊晨眼睛都直了,怔怔盯着黎泽。
秦皇后还从来没见过国师露出这种表情,顿时紧张了起来。
“国师,是不是泽儿他……他的境界太低了,还是修行有什么差错……”“他境界低?”
听到秦皇后这句话,樊晨长大了小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黎泽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
“放心吧娘,我没事,修行也没问题,好着呢。”“那你修行上要是有什么问题,就多问问国师,国师可厉害着呢。”秦皇后一听黎泽说没问题,顿时松了口气,随后又不太放心,叮嘱了一句。
这下轮到樊晨说不出话了,她拿起茶杯,将茶水送入口中。
秦皇后倒也看得出樊晨应当还有话要和儿子说。
指不定就是什么修行上的事情。
因此也不好意思再占用两位国师的时间。
“来,泽儿,国师应当是找你还有事,你把这长生粥喝水晶龙凤糕带上,晚上回去记得热着吃一吃,可不能隔夜了,那就不好吃了。”“知道了娘。”
“国师。”
秦皇后看向樊晨,后者点了点头,和樊瑶一同起身。
“走吧,黎泽,来跟我去一趟国师府。”
“好,晨……国师殿下。”
黎泽差点就脱口而出晨姐,不过想到母亲还在身旁,又改口叫国师殿下。
樊晨没有回他,身子已经出了门。
黎泽提起桌上的食盒,一步跨出,人已经在樊晨身旁了。
这不经意的一手倒是让秦皇后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过很快,三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
黎泽跟在樊瑶和樊晨之后,进了国师府。
这可就不在后宫范围内了,更靠近皇帝的住所。
樊晨走到国师府门口,却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万民宫,此时还依旧灯火通明。
“你父亲,现在应当还在批阅奏折,确实是个称职的好皇帝。”“是嘛……父亲他……”
樊晨收回目光,踏进国师府。
黎泽跟着进入,随后樊晨和樊瑶随意坐在桌前。
“别客气,随便坐吧。”
“呃……晨姐,总感觉,你跟瑶姐不像是我在山上看到你们的样子……”国师府不需要什么宫女侍卫,也就没有外人。
黎泽忍不住说道。
他和樊晨樊瑶其实是相当熟系的。
继攻略师叔之后,天剑阁和灵兽门也经常合作,主要就是樊晨和樊瑶拜托黎泽用龙气帮她们滋养灵兽幼崽。
进了国师府,樊晨总算是卸下了面上那股波澜不惊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毕竟这里不是在天剑阁,国师国师,一国之师,就连我也得慎重对待。”“不过平日里我也不怎么待在这边就是了,今天主要是知道你下山了,所以才和瑶儿过来。”一路上上都没怎么开口的樊瑶,此刻倒是凑到了黎泽身边。
“快快快!小黎泽快跟我去真龙殿!那里是黎国龙气最浓郁的地方,你只要跟我去那边打坐一次!好处颇多!”樊晨忍不住白了樊瑶一眼。
“别胡说八道,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能进真龙殿,你又不是在里面闭关。”“更何况我怕黎泽进了真龙殿,会引动真龙殿里的龙气,要是有什么异动反而不好。”“明天等我先和黎皇通个气再说。”
“唉~我就说说嘛。”
樊瑶伸了个懒腰,显得有些慵懒。
“好了,修行别急于这一时。”
“对了,晨姐。”
“怎么了?”
黎泽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对于我三个兄长的事……你怎么看?”
“你是说立太子?”
“嗯。”
樊晨摇了摇头。
“跟你说可以,可别告诉外人,尤其是你父皇。”“哎呀,晨姐,我像是那么蠢的样子吗?”
黎泽没忍住撇了撇嘴,樊晨也不在意,没有怎么考虑,就直接出口。
“你大哥黎安,倒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如果要立太子,他无大过,又是长子,理应是他先。”“但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亦是缺点。”
“他的性子有些慢,如果是他,中正守成是没问题,但是眼下风云际会,再加上那些家族,所以我对他只能给个平平无奇。”“再说你二哥黎治,比起你大哥的老实本分,倒是有些风风火火,喜欢的也是些军事上的事情。”“行军打仗,他确实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但……”“性子热切,有些大大咧咧,而且有点偏执。”“一旦钻了牛角尖,那就是头蛮牛。”
“他善沙场,却不善朝堂。”
“至于你三哥,老实说,我看得出他在藏拙,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此话一出,黎泽皱起了眉头。
“藏拙?”
“是,你三哥是个藏拙的高手,表面上沉浸风花雪月,与世无争,每日除了赋诗作画,便是闲聊喝茶。”“但是实际上,他书房里的东西,和他表现出来这些关系不大。”“他平日里速来看得最多的,便是时论,治国,权衡,这些。”“可即便如此,他在朝堂上也从不表态,也不发表建议。”“自从两年前你大哥二哥三哥上朝开始,他就从来都不会主动发表意见。”“甚至于,就连你父皇问他,他都只会说‘儿臣觉得皇兄此话在理’‘儿臣觉得此事应当交由父皇定夺’这种踢皮球的话。”“所以,我看不明白。”
这话出来,别说是樊晨了,就连黎泽也搞不明白,他这三哥在想什么。
“我兄长他们……关系不和?”
黎泽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樊晨微微一笑。
“恰恰相反,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那……这……”
这下轮到黎泽傻眼了。
“所以说,我才看不明白,但是我总觉得,这应该和你有关。”“我?”
黎泽伸手指了指自己,樊晨点点头。
“不错,正好,明天你要去见你三哥,到时候,说不定就知晓了。”黎泽抿了抿嘴,听到樊晨这番话,他心里有些繁杂,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樊瑶凑近了些双手撑在桌面上,透露着一股慵懒。
“和小黎泽说这些干什么,他不是都说了不想当皇帝么。”“有些时候,并不是你想不想,就能做得了主的。”樊晨此话,让黎泽更加沉默。
“所以,明天你就该问问你三哥,他这么些年,到底在防什么了。”“哪怕……这答案你或许不爱听。”
黎泽长吁一口气,嘴角弯起,露出一抹笑意。
“无妨,我明日当面去和三哥说也是一样。”
“我不想做一国之君,一来是我不希望,我被困在一隅之地。”“二来……是因为,有比做皇帝,更重要的事。”就连樊晨和樊瑶,都没能发现。
在黎泽说完这番话之后,他腰间的轩辕剑,发出了一声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微弱剑鸣。
似乎是有分不清男女老少的人声在他耳畔轻颂。
祭轩辕,庇苍生。
【待续】
第三十一章 赏丹青
第二日一早,黎泽便跟随着师姐和梅执事上了早朝。
对于凌墨雪而言,这还是挺新奇的体验,因此她一直观察着周围,官员上朝的方式。
不过昨日见到的其他门派弟子并没有来,只有灵兽门和天剑阁来了人。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凌墨雪注意到,灵兽门和天剑阁的人,并不用对着皇帝下跪。
但黎泽还是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毕竟这是他亲生父亲。
“禀告圣上!微臣有事启奏!”
“杨爱卿,说。”
“臣听到内卫所言,昨晚四皇子殿下,夜访后宫,伤风败俗!”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安静。
这也不知道是谁家递出来的刀,昨天才办的欢迎宴会,今日就对四皇子发难?
“哦?黎泽,朕问你,可有此事?”
黎皇将目光挪向黎泽,此时后者已经站起身子,弯腰鞠了一躬。
“不错,确有此事。”
“好,那朕再问你,为何夜访后宫?”
黎皇面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
黎泽的表情简直就和父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启禀父皇,儿臣昨夜是陪同别人去了后宫。”“哦?那你昨晚何时,和谁,去了朕哪位妃子的房内?”“回父皇,儿臣昨晚戌时不过一刻,就和两位国师殿下,前往宁和殿,拜访母后。”“国师陪同?”
听到这四个字,不光是黎皇面露疑惑,就连大臣们也窃窃私语起来。
“不错。”
黎泽不卑不亢,仅仅是说了两个字之后便不再吭声。
“来人啊,去请两位国师殿下上殿!”
“请国师殿下!上!殿!”
铿锵有力的呐喊声响起,只不过短短片刻,樊晨和樊瑶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殿前。
背对着晨光,两人的金黄长裙显得相当华贵。
“黎皇。”
樊晨朝着黎民微微颔首,黎民自然也不会跟樊晨摆什么皇帝架子。
“国师,朕听说,昨夜你要陪同四皇子,夜访太和殿?”“不错,是秦皇后拜托后厨,给四皇子留了些宴会糕点,说这都是四皇子爱吃的食物。”“恰巧我也有事要找四皇子,就顺带一同。”
此言一出,朝堂上针落可闻。
国师那是何等的人物?
距离蚩国黎国两国之战过去还不到二十年,朝堂上有不少官员,那可都是亲眼目睹过两位国师出手。
晨国师法力高强,一手龙炎烧得帝国修士节节败退。
龙国师更是了不得,这可是世上最接近真龙的灵蛟,光是身上的气势就压得众人不敢无礼。
而就是黎国两位德高望重的国师,好像与这位刚刚归来的四皇子颇为亲近?
而眼下太子未定,这个信号,让不少大臣心中都泛起了嘀咕。
再联想到昨日李家的言辞……
有不少臣子偷偷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距离黎皇不远的李青璇,一时间也难以琢磨这位护国将军的心思。
“国师大人有事要找泽儿?不知所为何事?”
黎民听完脸上倒是露出了一抹诧异。
毕竟他也没想到,樊晨不但和黎泽认识,两人好像还很熟?
“是,其实是我想带着四皇子去一趟真龙殿。”“真龙殿嘛……”
“那可是祖祠啊……”
“先帝们的牌位可都供奉在其中呢……”
樊晨此言一出,朝堂上的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也没人关心一先前那个姓杨的究竟是谁递出来的刀了。
众人都在好奇,国师和四皇子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黎民微微一笑。
“真龙殿原本就供龙国师修行,自由进出,既然国师想要带泽儿去一趟真龙殿,那自然随时可以。”樊晨颔首。
“明日辰时我想带上四皇子前去,所以还得和陛下说一声,准他一天的假。”“哈哈哈,泽儿是修行中人,来黎京也只是为了看望我和他娘亲而已,又不是要天天待在朝堂上,何来什么准假不准假一说。”“如此甚好,多谢陛下。”
“好了,杨爱卿你退下吧,还有启奏的没有?”朝堂上一片静默。
“看来是没有了,退朝!”
“退!朝!”
站在黎皇身旁的侍从声音洪亮,传遍朝堂,随后百官再次下跪。
“吾皇万岁!”
……
不过一刻的功夫,刚刚朝堂上还站着不少人,现在都走的差不多了。
三皇子黎荣凑了过来。
“走啊,四弟,说好了今天跟我去赏画的,可不能爽约啊。”黎泽微微一笑。
“好啊,不知道三哥要带我去哪赏画呢?”
“唉~你跟着来就知道了,走走走。”
黎荣带着黎泽走向自己的府邸。
距离并不是很远,走上差不多六里地就到了。
“来来来,四弟赶紧入座,我这就叫下人准备。”刚入门,黎荣就笑着请黎泽入座,唤来了宫女。
不过片刻,黎泽面前,便多了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裙的女子。
面容精致,气质较好,更让黎泽意外的,是对方身上竟然有修为。
虽然不高,才刚过灵海境,但这还是让黎泽颇为好奇。
“小女子见过四皇子殿下。”
女子行了一礼之后,便从手中的储物戒掏出了一整套白瓷制成的精美茶具,其上还隐隐散发着微弱的灵气波动。
“三哥……这是……”
黎泽有些不解的看向黎荣,后者嘿嘿一笑。
“这位王修士可是我招来的供奉之一,精通茶道,也会教我一些简单的清心术法,这不听说你是天剑阁的嫡传弟子,一定要请四弟你品鉴一番。”“可是我不懂茶啊……再说了四个,不是说来带我赏画……”“唉~不急不急,画要赏,茶也要喝吗,慢慢来~”“反正今天你又没什么事,就当陪陪三哥了。”“那好吧……”
黎泽叹了口气,安静在座位上坐好。
这位姓王的供奉,确实如同黎荣所言,精通茶道。
黎泽虽然不懂这些娴雅之道,却能看得出这位王供奉用灵气混入茶水之中,相互交融,相得益彰。
将茶的清香尽数催化出来。
烧水,冲泡。
而最让黎泽诧异的是,这位王供奉,竟然能操纵灵气化液。
虽然灵海境就是吸纳外界灵气在自身体内化为灵液储存,可灵海境,能将灵液凝聚与体外的,黎泽还真没见过几个。
大多数都要等到灵丹境,才能有将外界灵气直接压缩为液体的掌控力。
淡蓝色的清澈灵液与滚烫的沸水融合在一块,随后消散于水中,似乎完全不存在一般。
而这一道沸水,不过仅仅只是将茶叶浸泡了十秒,便被王供奉倒出。
黎泽注意到,沸水被倒出之后,那灵液却被王供奉重新抓出。
此时的灵液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淡蓝色,看上去就和透明的白水没有区别。
再次将那抹灵液重新融入滚沸的水中,冲泡进方才泡过的茶杯。
“请皇子殿下品鉴。”
王供奉端起一杯茶水,送到了黎泽手中,又端起一杯,递到了黎荣手中。
“果真是沁人心脾,提神醒脑啊,王供奉的这手灵茶,真是让人赞不绝口啊。”黎荣接过之后,小抿了一口之后,发出一声感慨。
黎泽则是细细感知杯中灵气。
与茶水交融,浑然一体,清香四溢。
他端起茶杯,慢饮一口,沉吟片刻。
“确实是好茶,茶香清而不苦,提神醒脑,抱歉我不擅茶道,更多的评价,我也给不出了。”“能得到四皇子殿下这句评价,我已经知足了。”王供奉弯起嘴角。
黎泽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不知王供奉师承何门何派,这手灵气化液确实是练得炉火纯青。”“哪能称得上什么门派,志同道合的朋友聚在一起钻研罢了,也就是夸大其词,自称一句乐道仙宫。”“乐道仙宫?”
黎泽皱起了眉头,他确实是没听说过这等宗门。
倒是王供奉看到黎泽这副表情也没显得多吃惊。
“呵呵,四皇子殿下是八宗嫡传,自然是没听说过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我们乐道仙宫,主要就是研究这些和平日里和凡人比较相近的东西。”“以茶入道,以字入道,以画入道,以音入道。”“对于八宗而言,我们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王供奉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只是这多少带了些苦涩的意味。
黎泽却摇了摇头。
“王供奉此言差矣,这并非旁门左道,恰巧,我认为你们乐道仙宫,非常有必要存在。”“唉?”
王供奉和黎荣脸上同时带了几分诧异。
“八宗职责,主要在于镇压妖邪,许多门派的传承却也因此流失。”“甚至于八宗都曾经断代过,现在的八宗,和最开始的八宗都不尽相同。”“可衣食住行,这些和凡人相关的东西,自从人诞生于世,便存在于天地间。”“研究这些,怎么会是旁门左道呢?”
听完黎泽这番话,王供奉连连称赞。
“不愧是天剑阁嫡传,不愧是黎国皇子,这份眼界和见识,果然非同凡响。”“王某今日前来,能够为四皇子殿下泡上这一壶茶,当真是不虚此行。”“王道友廖赞了。”
黎泽放下茶杯,拱了拱手。
“既然四皇子殿下已经饮完灵茶,那我就先行告退,等到日后修为精进,再请四皇子殿下品鉴。”王供奉用灵液清洗茶具,直到一尘不染,随后将茶具重新收回了储物戒内。
“今日多有叨扰两位皇子殿下。”
王供奉弯腰行了一礼,不过黎泽的注意力却没怎么在她身上。
他还是更好奇,三哥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有劳王供奉了,阿兰,送下王供奉。”
三皇子唤来了贴身宫女,带着那位王供奉远去。
“三哥,茶喝了,接下来总该看画了吧?”
黎泽将目光挪到黎荣脸上,后者露出一抹笑意。
“唉,不急不急,四弟来和三哥沐浴焚香。”
“沐浴焚香?不是看画吗?”
黎泽一脸诧异,倒是黎荣笑呵呵的。
“唉,四弟有所不知,赏画可不仅仅是赏画,再说了,那副画可是出自于大家之手,我们观摩之前,也应当沐浴焚香,以示心诚嘛。”黎泽有些苦笑不得。
“三哥啊,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画,搞得这么神秘……”“唉,走走走,先沐浴先沐浴。”
黎荣带着黎泽进了他们皇子专用的浴池。
该说不说,这地方确实配得上皇室的奢华,到处都是金碧辉煌,浴池内还撒着花瓣,散发着阵阵幽香。
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黎泽也没怎么推辞,和黎荣脱的赤条,便将身子浸泡入池水中。
“呼~这热池泡一泡,浑身筋骨都舒服不少呢。”黎泽稍稍打量了一下黎荣的身子,并没有什么赘肉,相反,看上去还挺匀称,平时应当是没少锻炼。
黎泽默不作声的收回了目光,黎荣不开口,他也就不着急。
“萍儿,素儿,来,好好给我四弟揉揉身子。”“喏。”
黎荣突然开口,门外应了一声,随后便进来两个婢女,只用白巾裹着身体。
但是身上依旧有大片肌肤都裸露在外。
黎泽眉头一挑,随后摇了摇头。
“我不用,三哥。”
“唉~别紧张嘛四弟,这都是我贴身的婢女,懂怎么伺候人的,让萍儿给你揉揉肩呗。”黎泽还是摇头。
“不了,我不用,三哥。”
语气平淡,黎荣听出了黎泽语气中的拒绝意味,也不再坚持。
“算了算了,四弟不喜欢也不好强求,来,萍儿,素儿过来吧。”黎荣都没抬一下手,两女倒是乖巧的贴到了黎荣身后,一左一右,颇为熟练。
看来就确实如黎荣所说,确实是他贴身的婢女。
黎泽倒是不在意黎荣那边享受着身材丰腴婢女的侍奉。
他没必要羡慕……
之前他在天剑阁的时候,沐浴用的都是灵池里的灵液,伺候他沐浴的那都是什么人……天剑阁的宗主剑仙子。
剑仙子的嫡传舞剑仙子。
修为冠绝天下的霸剑仙子。
他可不会羡慕黎荣有婢女侍奉洗浴,相反,应该是黎荣羡慕他才对。
别说是黎国的三皇子了,天底下四国皇帝,八宗其他七宗的宗主,都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而看着黎泽这幅波澜不惊的模样,黎荣倒也试探不出来什么。
毕竟黎泽是修行中人,若是普通人,看到如此貌美的婢女……反应就能试探出很多东西来,是不是雏,喜不喜好女色,最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这大抵都有个方向。
而黎泽就是没反应。
单纯的没有任何反应,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黎荣也不知道到底是修行之人清心寡欲不在乎这些,还是别的什么……不过给他想破脑袋,大概也想不到黎泽天天在自己师父剑仙子身上耕耘。
婢女侍奉了一阵,给黎荣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
若是平日里,黎荣说不定还要和婢女嬉闹一阵,吃吃豆腐。
但是黎泽就在边上,又不肯同他一起,所以黎荣也没什么兴致。
洗干净身子之后,便就让婢女退下了。
“我说三哥,我们兄弟就不能坦诚相见吗?”
黎泽见他屏退了婢女,等了片刻,确保婢女走远了,这才开口。
黎荣打了个哈哈。
“四弟这是什么话,我们兄弟这还不够坦诚相见嘛?哈哈……”“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何必装傻充愣。”
黎泽微微一笑,黎荣倒是沉默了下去。
“三哥你的一举一动,不光是你,还有大哥二哥,国师都看在眼中。”“所以,我很奇怪,三哥你究竟在藏什么。”
黎泽语气平静,不过这话落在黎荣耳中,可就颇含分量了。
“四弟想听什么?”
他反过来问黎泽。
“我想听听,三哥你心底里的想法。”
“呵呵……人心隔肚皮,我随便说些话,糊弄四弟就是了。”“我是修行中人,三哥,你是不是言不由衷,我还是能观察出来的。”黎泽眼神平静,却看得黎荣心中一惊。
“这样吧,我先透个底好了,三哥。”
黎泽收回了目光,眼神就如同这一池清水,波澜不惊。
“不管你是信也好,不信也好。”
“我对皇位,没有半分兴趣,我也注定不会去坐那个位置。”此话一出,落在黎荣耳中不亚于平地起惊雷。
他的表情也平静了下来,沉默了片刻之后,随后微微一笑。
“四弟,你可知不知道,父皇还在世……说这种话传到他耳朵里,可是大逆不道。”黎泽毫不在意。
“早晚都是要面对的,生老病死,父皇也不可能永远做皇帝,早晚都是要换人的。”“你还真是……”
“我自幼流离,看尽人间百态,又随师父清修,权柄于我而言没有半分作用,只会拖累我修行。”黎泽的语气依旧平静。
“我也不喜荣华富贵,更何况,眼下世间大劫将起,所以,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我说完了,三哥,至于你信不信,就是你自己的事了。”黎泽面色平静,而黎荣对上了他的目光,从中看不出任何波澜。
先前并没有刻意展露,顺其自然。
直到这一刻,黎泽才露出了和他修为所相符的剑心。
心如止水,一尘不染。
黎荣败下阵来,露出一抹苦笑。
“真是……不知不觉,你也长大了啊,四弟……不是以前跟在三哥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小家伙咯……”黎泽没有出声。
黎荣轻叹了口气。
“早上弹劾你的杨立……是我的人……”
“猜到了。”
黎泽依旧平淡,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黎荣脸上的苦笑更浓,继续开口。
“大哥二哥他们都不知道……或者说他们知道,却不肯承认……”“老四你从来都是最受父皇喜欢的那个……”
“你是皇后嫡出……要是你是第一个生的,或许太子早就定下来了……”“不光是我,大哥,二哥,还有不少人,都看出来了,父皇应该是在等你回来……”“国师也与你相识……看情况交情也很好……”“我自始至终都明白……”
“你才是,最大的对手。”
“但是你却不在这里……”
“除了父皇和皇后殿下之外……没人知道你在哪……”“我真的……不甘心……”
“大哥二哥他们也……”
“明明素未谋面,却已经输了半截……换做是你,你甘心吗?”黎荣看向黎泽,后者微微弯起嘴角。
“换做是我,也不甘心。”
“……”
这下黎荣沉默了。
黎泽摇了摇头。
“正因如此,我才不会坐那个位置。”
“可要是父皇要给你呢?”
“送我,我也不要。”
黎泽的表情波澜不惊,似乎两人讨论的不是什么重要之物,不过是不值钱的物件。
“那可是皇位……你就真的能……”
“三哥,你记得父亲是怎么教我们的吗?”
没等黎荣说完,黎泽便出口打断。
黎荣一愣。
“父亲教过我们,要把子民放在心上,那是比臣子,比世家,更重要的东西。”“我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我去随师父修行。”
“现在……我不仅仅要把黎国的子民放在心上。”“黎国,周国,央国甚至是……蚩国。”
“我修行的意义,就在于此。”
“那个位置对我而言,与牢笼无异,所以我不论如何都不会去碰。”若是别人说出这番话,黎荣说不定要嗤笑一番。
但黎泽,除了黎国的四皇子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天剑阁宗主的嫡传弟子。
整个天剑阁的名望,和剑仙子的威望,都在为黎泽背书。
黎荣清楚,天剑阁的弟子,不会用这种东西开玩笑。
“四弟……你……”
黎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黎泽的脸色始终平静,就似乎他口中所说一切,都是另一个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
沉默片刻之后,黎荣轻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子。
“你随我来。”
黎泽跟在他身后,两人擦干了身子,身上的衣物也早有婢女用香薰熏过。
穿戴好了之后,黎荣带着黎泽,走到了书房内。
他取出一幅画,徐徐摊开。
黎泽看到画上的内容不禁眯起了眼睛。
因为画上的是一名身穿白甲,骑着白马的女子,眉宇之间与李青璇有着七分相似。
正是李青璇的女儿,黎国最年轻的戍边将军,李云瑶。
“三哥要给四弟赏的画……便是有名的丹青,徐先生,在李云瑶继任戍边将军时,为她画的这副出塞图。”“三哥想说什么?”
黎泽看向黎荣,脸色终于不再淡定,反而带上了几分古怪。
“如果你无意帝皇之位……那么李云瑶,你就得带走。”“为什么?”
黎泽不解。
而黎荣给的回答确实也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李家至今为止都没有站队,而定太子这种事情,少不得李家的支持。”“如果你不把这位李将军划分到自己的阵营里……那恐怕到时候……”“这位李将军,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太子妃。”黎泽看着这幅画,确实承认,这位徐先生的画技,确实称得上大家。
不但将李云瑶的样貌神态描绘地栩栩如生,更是将她眼中的坚毅神采尽数描摹。
在黎泽下山以来见过的这些凡人中,李云瑶无意是相当漂亮的。
就连气质也是最为独特的那一个,毕竟她是一国之将,巾帼须眉,与师叔的气势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然而黎泽听到黎荣的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三哥,我想你搞错了一点。”
“她对黎国很重要,黎国对我也很重要,可她对我却没那么重要。”“不论是你,还是大哥二哥,既然想要坐那个位置,势必要得到李家的支持。”“至于这位李将军,做不做太子妃,那也与我无关。”“我知道你们平日里关系还不错,既然三哥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那我不妨再说一句。”“不论谁当太子,谁当皇帝,我都没有意见。”“但是若是有人手足相残,甚至……不择手段……”“到时候,可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黎泽的眼神透露着些许冰冷,如寒芒般照入黎荣的心间。
后者喉咙滚了滚,此时他才察觉到,黎泽先前一直透露的那副普通模样,只是他一直在压制自己身上的气势罢了。
他终究是个修行中人,还是八宗中最锋芒毕露的剑修……“我知道了……我会跟大哥二哥他们通气的……”黎荣感觉到周身空气的温度都有些下降,强咬着牙,才没在黎泽跟前露怯。
黎泽也没有放出自己全部的气势,只是稍稍漏了些,他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至于黎荣会不会转达,黎泽相信他会的。
毕竟三哥是个聪明人。
他既然聪明,就知道,黎泽和两位国师关系不错,就意味着许多事情。
例如,他能够请得动国师,为他办事。
这是现阶段其他三位皇子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
而就算未来他们真的做了皇帝,对于国师而言,究竟是他们这些连国师弟子都做不了的半个徒弟重要,还是修行天赋颇为过人的黎泽更重要,那还真不好说。
虽然被黎泽稳压一头,不过黎荣倒也没什么气馁。
毕竟今天这次试探,对于双方而言,都是次不错的交流。
“三哥要是没有其他事,那四弟就先告退了,今日还有修行未做。”“好吧……那三哥送送你。”
“好。”
……
当夜,黎泽在天剑寺的房间内,又将衣服脱下,正泡在木桶中沐浴。
说实话,他不喜欢黎荣的那股皂角味,还有衣服上的那些熏香味道,有些刺鼻。
正在搓洗着,房门却传来“吱呀”一声。
黎泽用灵识一扫,却发现是师姐。
凌墨雪随手捏了个法决,在屋内布了一个小阵法,防止外人用灵识探查屋内的情况。
“师姐,怎么了?”
凌墨雪笑语嫣然,身上衣物褪去。
“我听说师弟今日先是在大庭广众下被人刁难,随后又去三皇子府上赏美人图去了~想着师弟应当是心神俱疲,就来给师弟放松放松咯~”说完,整个身子便没入了木桶中,胸前的丰满紧紧贴住黎泽的后背。
“嘻嘻~”
“师姐……梅叔还在呢。”
黎泽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倒是凌墨雪毫不在意。
“梅叔的修为还不如我呢,放心好了,他不会知道的。”“快和师姐说说,今天都怎么回事?”
黎泽简短的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凌墨雪就搂着黎泽,倒是毫不意外。
“赏完那个李云瑶的画呢,之后师弟你干嘛去了?”“我去给我娘请安了,顺便跟父皇聊了聊。”
“聊了什么?你不想当太子这件事?”
“嗯。”
“那你父皇呢,他怎么说?”
“他说他知道了,也没给我回复。”
“哦~”
凌墨雪语气一变,伸出纤手,轻轻按在肩头。
“黎荣的两个婢女,不是要给你洗澡么,怎么不让她们伺候伺候你~”上一秒还在说正事,下一秒话题就被凌墨雪拉偏了。
不过黎泽倒也习惯了,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婢女哪能比得上师父师姐,再说了,还要她们伺候干什么,本来就是试探,谁知道她们手老不老实。”“嘻嘻~那师姐伺候你~好不好呀~”
凌墨雪轻轻揉着黎泽的双肩,黎泽的身子都放松了不少。
“那当然……师姐最好了……”
“贫嘴,来,师姐给你按按。”
凌墨雪的身子全都贴在了黎泽身上,后者都不用动作,便能感受到师姐光滑揉捏的肌肤。
她伸出纤手,轻轻为黎泽按着额头。
“辛苦你了……师弟……你应该不喜欢处理这些蝇营狗苟吧……”“确实不喜欢,等明日和樊晨姐进了真龙殿之后,我们就该动身去历练了,师姐。”“不再多待一阵?”
“不了,想见爹娘了再回来就是,再待在这里,不知道要被那些大臣用什么理由弹劾呢,想想就烦。”“呵呵呵~好,师姐都依你~”
凌墨雪轻吻着黎泽的脖颈,随后用自己胸前的丰满,在他背上游走。
小小的木桶中,顿时春光无限,黎泽趴在木桶沿,享受着师姐的侍奉。
不过片刻,凌墨雪的俏颜上就布满了红晕,喉间的喘息声也难以压抑,时不时传出一两声,钻进黎泽的耳畔。
而黎泽胯下的巨龙,也很快苏醒了过来,面对师姐的邀请,他也有些按耐不住。
毕竟自从下山之后,他都一直没有双修过了。
他转过身子,将赤身裸体的凌墨雪拦腰抱起,两人身上水珠滚落,落入木桶之中,滴答作响。
黎泽抱着凌墨雪朝着床间走去,可刚出屏风,便看到床上还躺着另一道穿着白裙的倩影,不由得张口吃惊道。
“师……师父?你怎么……”
程玉洁不知何时侧躺在黎泽床榻之上,单手托腮,看着徒弟。
见到黎泽一脸诧异,程玉洁不由得莞尔一笑。
“师父想你了呗,这不就下山来看徒弟了。”
“可……”
黎泽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师父伸出手,解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扣。
这下什么都不用说了,黎泽哪里还能忍住,抱着凌墨雪,压在了床上。
“呀~”
程玉洁娇嗔一声,却看到黎泽捧着凌墨雪的面颊,便吻了上去。
后者张开粉唇,伸出香舌回应,唇舌纠缠,互相诉说着彼此的爱意。
之前在木桶里,黎泽就已经被勾起了兴致,现在师父又在身侧,他也不用再按耐什么了。
巨龙狰狞,直接填满了凌墨雪的花径。
凌墨雪也早已习惯,伸出双腿盘住黎泽的腰肢,搂住他的脖颈。
巨龙在花径之中征战,很快就变得湿润滑腻。
凌墨雪面颊绯红,无法压抑喉间娇媚的喘息。
“嗯~好……好师弟……师姐……好~哦~”
“唔……哈……师姐……”
巨龙不断冲撞,肉身相撞,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乐章。
“哈啊~好……好深……不……要……嗯~”
“师姐……唔~”
“要……要……哦~~~!!!”
凌墨雪身子剧颤,紧紧的拥住黎泽的身躯,随后到达了巅峰。
程玉洁凑了过来,贴在黎泽身后,在他耳畔呵气如兰。
“好泽儿~我也……”
巨龙退出,还带着花房上的滑腻。
看着黎泽急冲冲的模样,凌墨雪不由得弯起嘴角。
“坏师弟,急什么,真是的……”
说完她俯下身去,伸出香舌,为黎泽清理起巨龙。
“呼~”
狰狞的巨龙才刚刚从紧致的花径中退出,又再度被凌墨雪温暖的口腔包裹。
没有了那份缠绵,却更让人沉溺其中。
因为黎泽只要一低头,便能看见师姐的俏脸。
而程玉洁此时已经将身上的白裙褪去,浑身上下除了戴在三点上的束奴环之外便再无他物。
别人眼中高高在上,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剑仙子,此刻正跪在徒弟跟前,撅起臀瓣。
从雪白的脖颈,到洁白光滑的玉背,再到丰满圆润的臀瓣。
那条弧线是如此让人惊叹,完美且充满了诱惑。
凌墨雪将巨龙清理干净之后,便退到了一边,黎泽伸出双手,轻抚师父那诱人的臀肉。
“好泽儿~嗯~给……给师父……”
程玉洁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媚意,黎泽甚至嫩看到她股间挂着的露水。
巨龙再度征战,直插花径深处。
“唔~哦~”
程玉洁发出了一阵满足的叹息。
随后,屋内再度响起了娇媚的喘息声,肉体碰撞的声响,以及剑仙子时不时说出的淫糜话语。
半个时辰后,程玉洁满面红润,心满意足地搂着黎泽。
一手搂着徒弟的脖颈,一手轻轻摩挲他的面颊。
黎泽在师父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埋首在师父胸前的丰腴,嗅着淡淡的乳香,来到黎国之后,第一次有了安心的感觉。
【待续】
第三十二章 纳国运
“师父你怎么来了?”
黎泽把头从程玉洁怀中抬起,有几分不解。
程玉洁眼角弯起,轻轻点了点黎泽的额头。
“你下山这都多久了,师父要再不来一趟,可真要挨不住了。”黎泽这才想起,自从下山开始已经差不多一个月左右都没碰过师父了,长时间得不到滋润,仙奴印可是会闹意见的。
“说起来,师父你怎么知道我……”
黎泽面上带着疑惑,他从到黎京这几天,也只有今晚才闲下来能和师姐亲热亲热。
怎么就这一会的功夫,师父就出现在床上了?
程玉洁面颊微红,纤手在空中轻点,水汽凝结成了一块圆镜,很快其中便浮现出了三人躺在床上的模样。
“这……这不是镜花水月吗……师父你……你天天偷窥我啊?”黎泽唇口微张,面带诧异。
程玉洁语气都软了几分。
“那还不是,担心你……”
“算了算了,师父你想看就看吧……”
黎泽也不知该说什么,又将头埋入师父胸前。
程玉洁有些好笑,纤手轻抚黎泽面颊。
“怎么了?泽儿好像很累。”
“师父你不是都知道嘛,还问我。”
“呵呵~”
程玉洁将黎泽搂得更紧了些,她一直关心徒弟,旅途就没怎么关注,黎泽入了黎京之后发生了什么,她都用镜花水月看得一清二楚。
她自然是知道,徒弟不擅长应付这些朝堂上的勾心斗角,然而很多时候,入局可都是身不由己。
“泽儿呀~这便是你皇子身份必须要面对的。”“不光是朝堂,后面还有很多,帝皇家,兄弟阋墙,父子反目,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你既然不想看到这些,那便只有自己破局,不能空有一身修为,却一直被其他人用各种办法算计。”“这便是师父让你下山历练的目的之一。”
黎泽颔首,随后又从程玉洁怀中抬头。
“放心吧师父,泽儿知道……”
“呵呵~你心里有数就好,多的师父也不说了,下山之后,主要还是得靠你自己。”说完又看了一眼趴在黎泽怀中的凌墨雪。
“墨雪你可别自作主张,什么都替你师弟包揽。”“嘻嘻~哪能呢师父,这几天我不都一句话没说嘛~”“你也多注意些,多留个心眼。”
程玉洁没再说,但是凌墨雪也知道师父这句提醒是什么意思。
注意妖族的动向。
黎泽搂着师父和师姐,只觉得心中被填得满满当当。
这两天来他刚入朝堂,就见识到了朝堂上的繁杂,人性显露无疑。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曾经流浪时,见识过的那些人性之恶。
看来不论身份如何,有些东西,终归是无法改变的。
好在黎泽有师父,若不是程玉洁带着他回到天剑阁悉心教导。
那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想到这里,黎泽思绪有些发散,那个被他藏在记忆深处的小小身影,又浮现在脑海中。
哥,丫头不饿,你吃。
哥,我冷。
哥,咱们明天去哪啊?
哥……
丫头……你在哪?过得还好吗?
迷糊之间,黎泽沉沉睡去。
凌墨雪看着师父手上散发的灵力,轻抚平黎泽眉间的褶皱,也有几分心疼。
“今晚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他现在思绪纷杂,双修也不急于一时。”“嗯。”
凌墨雪应了一声,随后也学着师父的模样,搂着黎泽的头,将胸膛贴了过去。
在师父和师姐的怀中,黎泽睡得格外安心。
一夜无梦。
等到第二天黎泽再睁眼时,身旁已经没有了师父的踪影,只余留下她身上的清香。
“师弟你醒了?”
“师父呢?”
黎泽还有些睡眼朦胧,还没缓过神来。
凌墨雪噗嗤一笑。
“还师父呢,也不看看几点了,师父早就回天剑阁了,早上还要处理宗门事务呢。”“哦……对……”
黎泽这才反应过来,下床穿衣。
洗了把脸,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今日没什么事,他也不打算再去找黎荣。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了,具体能不能把他的话听进去,那也不归黎泽管了。
而黎泽起来过后没有片刻,樊晨和樊瑶便前来,带他前往真龙殿。
三人穿越大半皇宫,此百官不过才刚刚上朝。
在樊晨的带领下,黎泽不过跨出几步,便来到了真龙殿前。
“到了。”
樊晨语气平淡,不见她抬手,真龙殿的大门便自己缓缓打开。
这不过是对灵气最简单的运用而已,但是却证明樊晨对灵气操纵的精细程度。
黎泽跟在两女身后,一脚跨进了真龙殿。
不过一眼,黎泽便在真龙殿中央,看到了一条将身体盘踞在殿内的金黄巨龙。
黎泽刚刚跨入,那条巨龙便将视线对上了他的双瞳。
在黎泽脑海中,突兀浮现出一段幻象。
那是一道身穿金黄龙袍的伟岸身影,手中握着轩辕剑,一剑递出,在他剑下,无数妖兽殒命。
不远处,是一条遮天蔽日的白狐正向着他咆哮。
男子手持古朴的轩辕剑,迎头而上!
“孽畜!还敢来送死!”
“我要你的命!!!”
白狐口吐人言,声音细长。
而后……
画面分崩离析,陷入一片黑暗。
最后,身穿黄金龙袍的男子,来到了黎泽熟悉的天剑阁剑冢,将轩辕剑插入剑冢内。
“黎生……今日……葬剑于此……”
“望后来者勿忘人皇之责……”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手持轩辕者,便为皇者之资。”
“愿后来者,能斩断人妖之恨。”
说完,便走出了剑冢。
黎泽回过神来,而原本盘踞在大殿中央的黄金巨龙,此刻却动了起来。
樊瑶脸上带着几分期待,看着那条金色巨龙,缓缓缠住黎泽。
而后者身上,很快龙气也散发出来,凝聚为另一条身材有些瘦小的金色巨龙。
黎泽身上的龙气凝聚之后,便仰头咆哮。
原本的金色巨龙则是变得更加浓郁凝实,身上都散发出了柔和的金芒。
沐浴在这些金芒之下,黎泽身上的金龙也开始染上了一层金色光泽,原本透明的身躯也变得如同实物。
“唔……”
黎泽只感觉到浑身上下充斥着暖意。
龙气滋润着他的经脉,尤其是大荒龙脉,在黄金巨龙的滋润下,要更盛以往。
樊瑶看着被龙气包裹的黎泽,有些眼馋。
毕竟就算她显出真身,也从来没有受到过龙气这么主动的滋养,更多时候都是她待在巨龙旁打坐,吸收空气中离散的龙气来修行。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黄金巨龙松开了盘绕着黎泽的躯体,重新盘踞在大殿中央。
而受到滋润的黎泽虽然修为并没有突破,但体内经脉却受到了龙气滋润,变得更加宽阔坚韧。
黎泽眼神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的轩辕剑。
带着古朴气息的剑身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黎泽定睛看向真龙殿中央,这才发觉,这条金色巨龙,是已经几乎化为实质的龙气凝聚而成。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之前樊晨和师父口中说的龙气旺盛,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黎泽的目光越过了巨龙,落在龙气身后供奉的牌位上。
这些都是黎国历代的皇族宗室。
其中,黎生的名字,赫然在这些牌位首列。
“黎生……”
按照辈分,这应当是黎泽的曾曾曾祖父了。
黎泽看了一眼黎生牌位上写的字。
逝世时,年仅四十五……
而他刚刚脑海中浮现的幻象,让他确定,黎国这位开国皇帝的逝世,与妖族脱不了干系。
黎泽右手再次轻抚轩辕剑,这次他操纵着龙气,缠绕在手上。
可轩辕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陷入了沉睡一般。
黎泽收回右手,却发现体内龙气突然异动!
龙气凝聚于他身后,成了一条模样稍小一些的金色真龙,随后张开龙口,对着大殿内的巨龙咆哮出声。
“昂!!!”
随后便扑了过去,一头扎入了巨龙体内。
在场的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却看到随后,巨龙发出一声咆哮,庞大的身躯冲天而起。
……
平和殿上,本来正在早朝。
实际上昨日无事,今日也没什么事。
毕竟黎泽现在还没有正式加入太子之争,李家的表态也依旧不明朗。
按照局势来看,大抵也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痛不痒的弹劾。
可就在黎皇准备宣布退朝之时,忽然一声嘹亮的龙吟传来,让不少还有些因为早起而迷糊的老臣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
“这动静!难不成是龙国师!?”
黎民一下子便站起身来,朝着殿外走去。
“陛下!”
“陛下!”
身旁的内卫赶紧跟在皇帝身侧。
而踏出平和殿大门,抬头看去,不光是黎民,在场的所有臣子表情都颇为震惊。
在天空之上,一条金色的巨龙在空中盘旋,身上金光闪烁,身形再度涨大。
这一奇观不光是皇宫内,就连黎京不少百姓也看到了,伸出手指向天空中的金色巨龙议论纷纷。
“那是什么!?”
“是龙!龙啊!”
“娘!娘你快看!皇宫有龙!”
“这……这是怎么了……”
金色巨龙在众人的注视下,从空中落到了真龙殿顶上,随后身形逐渐虚化,化做点点金光,消散殆尽。
“快!快!快去真龙殿!”
等到金龙消散,众人这才醒悟过来,黎皇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流程了,带头便向了真龙殿。
诸多大臣跟在黎皇身后,场面颇有几分滑稽,然而此时众人都毫不在意,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异象究竟代表了什么。
“吱呀!”
“樊国师!龙国师!”
黎皇一把推开了真龙殿大门,却看到樊晨和樊瑶都站在两侧,听到黎皇的呼喊,转过头来。
而真龙殿的中央,黎泽闭上双眸,盘膝打坐。
一条身形不算大的金龙,正与黎泽额头相贴。
“这……国师这……”
“嘘……噤声。”
樊晨将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众人都看懂了,哪怕依旧是一肚子疑问,此时也只能憋在肚子里,盯着盘膝坐在真龙殿内的黎泽身上。
而黎泽的打坐也并为持续太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金龙的身影便逐渐虚幻,最后冲入了黎泽灵台内,消失不见。
伴随着金龙入体,黎泽也睁开了双眸,那眼神平淡,安静,威严,甚至还带着几分……空无一物。
樊晨和樊瑶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死死盯着黎泽。
不过这个眼神只持续了片刻,黎泽的表情便逐渐恢复正常。
看到真龙殿内挤满了人,不由得脸上露出一抹诧异。
“跟我来。”
樊晨一把拉住黎泽的手腕,随后身影消散。
黎皇和诸多大臣,只能眼巴巴的看向樊瑶。
“哈哈,别看我,我也弄不清什么状况,不过应该是好事,别担心。”“应该?这……龙国师,您能不能说的再准确些。”“详细情况,等会让樊晨和你们解释吧,别都堵在这里堵着,散了吧散了吧。”“这……”
不少臣子面面相觑,都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倒是黎皇自从当年黎蚩两国一战后,便一直受樊晨指点修行,倒也知道这种修行之中的事,他们也插手不了,于是便转身出门。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聚集在真龙殿前成何体统。”“是,陛下。”
傻子都听得出来皇帝这是在赶人,虽然好奇,也只能四散而去,时不时和同僚结伴,互相讨论看法。
樊晨倒是带着黎泽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后宫院内的花园里。
主要是这里清净,距离真龙殿也不算远,没人打扰。
她伸出葱指,按在黎泽手腕,灵气探入体内,随后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黎泽有些好奇的看向樊晨。
“樊晨姐,这是……”
樊晨收回手,沉吟片刻。
“真龙殿内的龙气,是黎国三百年所化形而成。”“实际上,应该是你们黎国那位开国皇帝的手笔。”“我看过黎国境内的龙脉,几大主脉都被补下了阵法,主要左右,便是聚集龙气与气运。”黎泽安静听着,没有插嘴,他知道,这一定和刚才的异象有关。
樊晨继续说道。
“三百年过去,黎国国运昌盛不断,一来是和龙气与气运脱不了干系。”“二来也是黎国历代皇室治国有方。”
“可蚩与黎一战,却让原本即将圆满的龙气缺失了一份。”“也就是你。”
“你流落世间,让原本已经趋于圆满的龙气,缺失了一角,如同画龙未点睛,如果你迟迟不归,那么黎国的龙气便会逐渐溃散,直至全部消散,重新归于龙脉。”“当年察觉到你是大荒龙脉,我便感觉有所异常,等你修行归来,我猜到龙气应当会有所异动。”“而结果也不出我所料,龙气圆满,消散于此,福泽黎国。”“伴随着龙气凝聚而成的国运,则尽数藏于你的大荒龙脉中。”“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都与黎国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你身死,那么黎国将国不将国。”听完樊晨所说,黎泽沉默了片刻,提出了心中疑惑。
“那么……晨姐,如你所说,龙脉一事还有……岂不是曾曾曾三百年前所布下的局?”黎泽本来是想问轩辕剑,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合适,便咽了回去。
“是无心插柳,还是有意为之,这我就不清楚了。”樊晨摇了摇头。
“实际上,我对你们黎国那位祖皇帝并没有什么印象,这很反常,因为三百年前妖族之乱,我也在场,却从未对某个姓黎的修士有什么很深的记忆。”“曾曾曾祖父是用剑的……要不,晨姐你再仔细想想?”黎泽试探的说了一句,樊晨只是摇头。
“不,用剑的修士多入牛毛,而这龙脉之布局,若真是你曾曾曾祖父的手笔,这等高人,我不可能不记得。”“或许你应该问问你师父,说不定她记忆深刻些。”这话倒不是恭维,而是樊晨当年虽然也参与战事,却未曾与妖皇多交手。
毕竟当年她也只是堪堪突破大乘期,并没有资格对上妖皇。
相反,倒是天剑阁的剑仙子程玉洁与霸剑仙子胡婉莹威名赫赫,两人甚至不止一次与妖皇手下最为难缠的四妖将交手,甚至与妖皇本尊也有过交手记录。
因此樊晨才说,让黎泽不妨去问问自己师父,说不定能得到答案。
黎泽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也好,那等到下次遇到师父了,再问问师父罢。”“对了,国运入体,你可有感到身体有所不适?”樊晨问了一句,黎泽回忆了片刻。
“没有……就是,感觉体内多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至于不适,那倒没有。”
“好,你若是有任何不适,记得告诉我。”
樊晨点了点头,黎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那,晨姐,真龙殿内的龙气消散了,会怎么样呢?”“不怎么样,本就是从龙脉中凝聚而成,现又归于龙脉,循环往复,天地自然。”“龙气只是为了凝聚国运,国运凝成,则一飞冲天,真龙入世。”“现在国运尽数凝与你体内,你可要当心了。”樊晨面色严肃。
“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我懂的,晨姐。”
“你懂就好,以后若无特殊情况,不要将体内龙气凝聚成型,容易被其他修行者看出端倪。”“毕竟你那龙气太过凝实,一旦成型,只要是对龙气有所了解的修行者都能看出异常,你自己多加小心。”“好,不过……没了龙气,樊瑶姐的修行怎么办?”此话一出,让樊晨沉默思考了片刻。
随后提出了一个想法。
“要不……你把国运分给樊瑶一点?”
“唉?”
黎泽听到这话,愣在了原地,不知道作何表情。
……
龙气凝聚国运,藏于黎泽体内一事,太过匪夷所思,所以自然是不能告诉那些大臣。
至于皇后和黎皇,毕竟是黎泽的亲生父母,樊晨还是跟他们仔细说了其中的门道。
秦皇后开始还有些担心,国运入体会不会影响黎泽的身体,但是听樊晨仔细解释了之后,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些。
倒是黎皇一脸的肉疼。
毕竟黎泽这简直就是天命所归,这么好的苗子好好培养一番,说不得又是一个青史留名的帝王。
但是因为修行,这儿子偏偏什么都能做,就是做不了皇帝。
这可真是让他觉得有几分胃疼了。
秦皇后不由得弯起嘴角,开导起丈夫来。
“让泽儿自己选就是,这多好,省得把他困在朝堂上,郁郁不得志。”“唉,你没听国师说嘛,泽儿这天赋是千年难得一见,说不定啊,还与我黎国始皇有关,这……”“哪又如何了,黎泽都已经踏上修行了,难不成你还能和天剑阁抢人不成?”“我是那个意思嘛……”
“再说了,就算没有天剑阁的剑仙子,国师恐怕也对泽儿有几分想法呢,这么好的苗子,你前脚刚从天剑阁手中挖来,国师后脚就要收泽儿为徒了。”“你……我……唉……”
“泽儿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没听国师刚刚说吗?”“泽儿和黎国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是真心疼儿子,觉得亏欠儿子,就好好治理国家,黎国欣欣向荣了,对泽儿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你说的有道理……但……真有这么玄乎?”
黎皇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毕竟一国国运和一个牵扯到关系,这说起来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怎么不相信,当年你跟我说的,樊国师在战场上,手轻轻一挥,龙炎就喷出,不过片刻就带走了蚩国三千全副武装士卒的性命。”“还有啊,当年我说有仙人托泽儿给我传音,你还不信,现在呢。”“这倒也是……”
黎民叹了口气,也只有在自己的发妻跟前,才能说说心里话。
其他几个皇子和妃子,黎民虽然对她们也不差。
但是她们背后还是站着世家的影子,这也是为什么黎民想要黎泽回来接班的原因。
秦皇后不但是庶出,与世家无关,更是他的青梅竹马。
两人一路风雨过来,不管何时,秦皇后都陪在他身边。
“那……泽儿既然不愿意继位……太子一事……”黎民心中第一优选肯定是黎泽,但既然黎泽不愿意,那黎民也必须得考虑其他选项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之位已经拖得够久了,再拖下去,那些世家可就要等不及了。
“泽儿肯定是不行,既然如此,不如……”
秦皇后侧耳附身在黎皇耳畔,窃窃私语。
黎民则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好……果然还是皇后考虑的周到……”
……
樊晨离开了黎皇寝宫,便直奔真龙殿,白天她提议黎泽可以将国运分与樊瑶,其实也是藏着些许私心。
毕竟有黎皇执政多年,黎国在他手中愈发强盛。
而黎泽天赋异禀,不但身负大荒龙脉,更是有剑仙子为师。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黎泽藏国运于身,对黎国还有他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灵兽门自然也想分一杯羹。
仅仅是让黎泽用大荒龙脉为她们滋养灵兽,这确实能提升灵兽门的中坚力量。
但这更多的是在为灵兽门的年轻一代铺路。
樊瑶和樊晨本人,却无法从黎泽身上受益。
就算是再笨拙的赌徒,在必赢的局面下,也知道应该要下重注。
更不要说樊晨和樊瑶这等级别的修士了。
樊晨为何愿意将灵兽门与黎国绑定?
原因再简单不过,她也想要证人仙境。
一方面是灵兽门和妖族势同水火,另一方面,她也已经卡在大乘境后期百余年了。
论天资,她自认不输灵兽门诸位前辈。
论刻苦,她与樊瑶日日苦修,甚至就连收徒这等大事都错过了机缘。
她怎么会宁愿甘心一直卡在大乘境?
若是这天下无人证道仙境,那樊晨或许还能好受些。
毕竟天道无情,天地所限,也怨不得她。
可就在不久之前,程玉洁成功突破人仙境。
对于没到大乘境界的修士而言,或许只觉得剑仙子惊才艳艳,真仙人也。
可对于已经在大乘境滞留多年的八宗宗主来说,这次突破处处透露着诡异。
他们再清楚不过这天地环境如何,按理来说,成仙之路已经被斩断,人仙为天道所不容,哪怕冒险证道,最后也不过就是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可偏偏程玉洁就成功了,这才是让八宗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樊晨倒是没想到程玉洁成仙与黎泽有关。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猜测。
如果借由庇护一国国运,从而凝聚国运人心,从而证道,会不会被天地所认可?
所以她选中了当时被蚩国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黎国。
事实证明她的雪中送炭确实为灵兽门带来了不小的收益。
就连她与樊瑶,再借用黎国龙气修行之时,也确实能感觉到,那天地的排斥之意少了几分。
可终究只是少了些许,而不是完全放开。
虽然借由黎国龙气,使得樊晨与樊瑶对自己的猜想更加坚定了不少。
她们却终归是没能借此直接突破人仙境。
随后樊晨便想到了黎泽,她猜测,或许黎泽的大荒龙脉,与真龙殿内的龙气,应该会发生反应。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但是结局却出了些偏差。
樊晨没想到,凝聚完的国运,直接就钻进了黎泽体内。
这下可叫她有些苦不堪言了。
可又不能说是她所努力,皆为黎泽做嫁衣。
毕竟这龙气凝聚,本来也就是黎国先祖所布局。
原原本本就是别人自家的东西。
这可叫樊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主动权一下子就到了黎泽手上。
不过好在黎泽年纪也不大,再加上樊晨樊瑶与他关系不错,灵兽门又于黎国有恩。
因此,这个结果,樊晨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举个不恰当的例子。
原本她是炖了一锅汤,可以吃肉喝汤,结果一觉睡醒,发现锅给黎泽端走了。
虽然吃不到肉了,但好在还是能喝些汤。
心中虽然有落差,但也不至于无法接受。
樊晨还能怎么办,也就只能心底嘀咕嘀咕了,硬抢就更不指望了。
她还是要点脸的,堂堂八宗宗主还能抢小辈的东西不成?
心中思绪纷杂,不过转眼之间,樊晨便来到了真龙殿。
黎泽和樊瑶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晨姐。”
黎泽行了一礼,樊晨微微颔首。
“好了,黎泽,你先坐下,盘膝打坐,按照我说的坐吧。”“嗯。”
黎泽也没想许多,盘膝坐下,便打坐运功。
体内灵气与龙气翻涌交织,黎泽清晰的察觉到了自己体内除了灵气与龙气之外,还有另一股形容不出来的能量。
有些虚无缥缈,好像就在体内,却无法捕捉。
樊晨的声音与他耳畔响起。
“静心凝神,放松,不要抵抗我的灵气,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停功,一切有我。”“好……”
黎泽刚回应,便感到双手被樊晨牵起,灵气从她掌心传来,随后进入黎泽的体内。
他没有抗拒,闭眼凝神,体内御仙决运转。
樊晨自然不会去在意黎泽修行的是什么功法,而且她也不知道御仙决……灵力入体,如同巨网拉开。
黎泽无法捕捉到的国运,在樊晨的灵力下很快就被尽数收容到黎泽的大荒龙脉中。
她的声音再次在黎泽耳畔响起。
“用你的灵力包裹住我的灵力,把国运从大荒龙脉运到灵台处,放松些。”“嗯。”
黎泽应了一声,照着樊晨所述,开始尝试。
大荒龙脉对于黎泽本人的灵力自然不会有办法排斥,很快,黎泽就将这条如同细长金龙一般的国运,运到了眉心灵台。
“小泽儿,会有点凉,别害怕,放松些,姐姐不会伤到你的。”黎泽听出这是樊瑶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回应,便感觉到额头传来一阵冰凉。
也就是此时黎泽没有睁眼,不然肯定要诧异于面前的场景。
樊瑶已经显出了真身,通体雪白,金角碧眼,蛟爪尖端已经带上了些许金色,甚至就连爪,也已经化为了五指而非四指。
距离化龙,确实是只有一步之遥。
此时樊瑶就盘踞在樊晨身上,额头与黎泽相抵。
樊晨则是盘膝坐在黎泽身前,与他掌心相对。
“黎泽,不要停功,我与樊瑶会将灵力灌入你体内大荒龙脉,再反哺于己身,一旦停功,我的灵力可能会损害你体内经脉,如果要停功,一定要与我说一声。”“我知道了晨姐。”
黎泽直接应下,也没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
樊瑶将额头与黎泽相抵,可不是为了好玩,是她的灵魄需要借助黎泽灵台内的国运滋养,而黎泽又未入灵魄境,不能自由控制灵台,必须需要双方灵台相接触,如此方能沾染上黎泽体内的国运。
樊晨和樊瑶早已心意相通,樊晨灵力于黎泽体内运转,再回到自身与樊瑶体内。
而樊瑶灵魄与黎泽体内国运相融,随后再反哺自身与樊晨灵魄。
三人就以一种算不上双修的双修法,修炼了足足三个时辰。
“好了,这下便足矣了……黎泽,可以收功了。”“知道了。”
等到黎泽再次睁眼,天色都已经有些发亮。
不知不觉,一晚上的时间便过去了。
樊晨感知着体内沾染上的黎国国运,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和瑶儿加起来差不多三成……这也够了,再多,便会影响到你了。”这根本是无稽之谈,樊晨和樊瑶早就大乘后期,别说三成,就是将黎国国运尽数纳入体内也完全不是难事。
可真要敢这么做,怕不是隔天程玉洁就得找上门来了。
要不是凌墨雪那件事,恐怕天下人还不知道,原来程玉洁还是个护犊子的主。
不过是徒弟被人打伤了,程玉洁甚至亲自出手灭杀了淫教不少高端战力。
虽说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等睚眦必报的性子,还是让其他修士捏了把冷汗。
自淫教覆灭之后,谁再想招惹天剑阁的弟子,都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扛得住剑仙子的怒火。
更不要说剑仙子已经证道人仙,就算是身为灵兽门宗主的樊晨,也不敢直接强抢这本就是属于黎泽的国运。
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挟恩图报。
樊晨必须得承认,这事她做的不太地道。
可毕竟这涉及到她的道……
想来不管是黎泽,黎皇,还是程玉洁,都不会太计较。
“黎泽你感觉如何了,无妨吧?”
樊晨还是关切的看向黎泽,后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我还好,多谢晨姐今日指点黎泽修行,感知到晨姐体内的浩大灵气,我觉得自己对境界的理解又更深了不少。”“是嘛,你无妨就好,今日这事,算是我和瑶儿前小泽儿你一个人情,放心好了,这三成国运不白拿你的。”樊晨微微一笑。
既然黎泽表现的十分大度,那樊晨自然也不能太过小气。
她从储物戒中摸出一个黑盒,塞到了黎泽手中。
“这是一枚龙血果,原本是打算给瑶儿的,但是取了你三成国运,总不能什么都不表示。”“你且将这龙血果服下,盘膝打坐,我来助你消化药力。”“它会强韧你的经脉,增幅你的龙气,对你而言,也算是十分适合的天材地宝了。”“好,那就多谢晨姐了。”
黎泽倒也没有客气,打开木盒,将盒中那枚宛若琉璃般通体血红,巴掌大的龙血果服下。
一股苦腥味与他喉间蔓延,就好像真的喝了一口血液一般。
随后便是炙热……
黎泽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那果肉在他喉间流淌,下行,随后所到之处,都染上了一抹灼热感。
樊晨盘膝坐在黎泽背后,掌心灵力喷吐,很快便帮黎泽压制了体内翻腾的热流。
而随着龙血果的药力化开,黎泽也感觉到体内的龙气如同沸水般翻滚,凝聚,随后再次凝实了几分。
“呼~”
黎泽吐出一口浊气,身前的空气都有几分扭曲。
“多谢晨姐。”
“应该的。”
樊晨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一枚千年龙血果,和黎国三成的国运,不管让她选几次,她肯定都会选后者。
“对了,晨姐,既然朝中无事,我也探望完父母,明日就该出发历练了,请晨姐多多关照我父皇与母后。”黎泽鞠了一躬,樊晨点头受了这一礼。
“应当的,是我分内之事,你历练要多加小心,我门下收到门下弟子消息,黎国境内,似乎是有妖族出没。”“多谢晨姐了,此事我定然追查!”
黎泽抱拳一礼,便转身离去。
樊晨看着黎泽离去的背影,也同时叹息一口。
“真是风姿卓越……这要是我徒弟该多好。”
如果黎泽真是她徒弟,说不定,樊晨还真就不要这黎国的三分国运了。
“可惜……”
樊晨摇了摇头,随后便在真龙殿内盘膝坐下,与樊瑶掌心相对。
黎国的三成国运,可不能浪费了,这等天赐良机,要试试能不能让樊瑶突破,争取一举化龙。
可不论是樊晨还是樊瑶,都没能注意到,自己小腹上,一闪而过的金色图案。
【待续】
第三十三章 调阳气
不要说樊晨和樊瑶了,就连修行御仙决的黎泽,根本都不知道刚刚的双修已经在灵兽门的两位宗主身上留下了仙奴印。
毕竟在黎泽的认知中,仙奴印是需要他主动刻画才能生效的。
没有把这场双修放在心上,黎泽一路回到了天剑馆。
刚刚樊晨帮助他消化了一颗千年的龙血果,确实是帮助黎泽洗筋易髓,增强龙气。
但相对应的,樊晨本来灵气就是火属性,再加上龙血果这种阳气颇重的药材,黎泽现在需要的,是好好打坐,将体内多余的阳气排出,消化。
此时又正是晌午,算的上是一天阳气最重之时。
回到天剑馆对于黎泽而言,运用灵力也不过几步路的路程,却让他大汗淋漓。
这下黎泽脸上都带着几分苦笑,这龙血果再加上樊晨的灵气,确实是帮他快速消化了药力不假,但是身下昂扬的巨龙却也告诉了黎泽,什么是欲速则不达。
凡是超出能力之外的馈赠,最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黎泽颇有几分无奈,看来要在天剑馆多待上两天了。
不过好在梅执事不在,似乎是出去办事了,不然让梅执事看到黎泽顶着个帐篷,少不得要调侃两句。
黎泽回了房间,打了桶冷水,将身上衣物脱下,泡进了水中。
“呼——”
凉气从他肌肤钻入,不过还没等到入体,就被体内的阳气给阻隔了。
黎泽在桶内盘膝,凉水刚刚没过他的脖颈。
可仅仅是一盏茶的功夫,水温就已经明显升高,甚至有些热了。
黎泽很快便感知到了水温上升,从打坐状态退了出来,摇了摇头。
按照这个情况下去,今天就是换十桶水,也没什么太大用处。
如果能去一些极寒之地,或者服用阴气较重的药材,或许能好用些。
正这么想着,突然房门被推开,黎泽微微一愣,随后便闻到了师姐身上的香风。
等等……这是不是……
黎泽刚想说,这一幕是不是有点熟悉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要看到师父了。
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向床榻,然而这次,床榻上空无一人。
凌墨雪走了过来,纤手点在黎泽手腕上。
“师弟体内阳气好重呢,怎么突然失调了?”
“啊……是樊晨宗主……”
黎泽简单的将事情说与师姐听了一遍。
而知道有三成国运被樊晨和樊瑶拿走之后,凌墨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师父昨天可才说过,她一直在用镜花水月关心黎泽的情况。
既然师父没有出面干涉,那就证明,师父默许了?
可为什么要让樊晨白捡这三成国运呢?
凌墨雪想不明白,不过既然师父都默许了,那她也就不管了。
倒是她看着黎泽面色红润,下身的巨龙昂扬狰狞,嘴角弯起了一抹笑意。
伸出纤手,轻轻握住黎泽的巨龙,身体凑近了些,红唇贴到黎泽耳畔。
“好师弟——泡冷水那得泡多久才能泻火呀——”
“不如……和师姐双修吧——”
黎泽没有拒绝,伸手想要搂住师姐的纤腰,却被凌墨雪一个闪身拉开了距离。
“呵呵——别心急嘛师弟——等师姐去换身衣裳。”
黎泽有些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
凌墨雪不碰他还好,感知到她身上的灵气,黎泽体内的阳气更盛了几分,巨龙愈发狰狞。
好在凌墨雪并未让黎泽久等,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将身上的宗门白裙换成了奴装。
象征着纯洁的白色长袜从脚尖一路向上,不仅包裹住了凌墨雪那双美腿,还包裹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和大半躯体,却唯独露出了手臂。
右侧大腿上的腿环也变得精致花哨。
毕竟这腿环凌墨雪一直都戴在腿上,自然是会花费心思装饰一番。
腿环上伸出一条白色的金属细链,一路向上,在凌墨雪腰间的白色短裙遮掩下若隐若现,显得格外诱人。
而上身,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修身长裙,与腰间的短裙浑然一体。
只是这布料太过于轻薄,以至于透着衣服都能看见她那透着些红润的肌肤,和胸前红豆上垂下的一条细链。
更要命的是,在凌墨雪身后,还有一条雪白的长尾在来回扭动,额头那一对猫耳,就好像是真的,时不时轻颤一下。
黎泽喉咙滚了滚,哪怕见过很多次,还是会被换上奴装的师姐她们迷住。
毕竟这副景色,实在是太过诱人,以至于黎泽站在原地忘记了动作。
凌墨雪嘴角带笑,走到黎泽身前。
微微分开双腿,随后用被白丝包裹的大腿,夹住了黎泽昂扬的巨龙。
她搂住了黎泽,再度凑到了师弟耳畔。
“好师弟——这回可没人打扰我们了——嘻——”
凌墨雪一声轻笑,摄魂夺魄。
别说是黎国的这些官员了,就连天剑阁和凌墨雪朝夕相处的弟子,做梦也想不到。
他们眼中那个善良和蔼,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温婉笑意的大师姐,在床笫之间会是这般魅惑模样。
被师姐贴上,黎泽顺势搂住师姐的纤腰,另一只手轻抚师姐的玉背,巨龙愈发炙热。
凌墨雪伸出粉舌,舔弄着师弟的耳垂,同时大腿微微夹紧,颇有肉感的腿肉与蚌肉包裹住黎泽滚烫的巨龙,前后耸动了起来。
“呼——真是……明明之前是我先……师父突然要横插一脚……”
黎泽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轻嗅着师姐发丝间的淡淡梨花香。
倒是凌墨雪也不紧不慢,上半身紧紧贴在黎泽胸前,下身夹着臀瓣,慢慢来回蹭着巨龙。
本来刚开始凌墨雪下体的细链蹭在巨龙上,还让黎泽稍稍有些不适。
但是很快,从师姐下体分泌出的湿滑淫液就布满了巨龙。
黎泽已经能感受到,师姐的淫豆和胸前的蓓蕾已经挺立,显然是进入状态了。
耳畔传来的喘息声,也变得愈发娇媚起来。
“哈——嗯——好……好师弟——抱着……师姐……”
“嗯——唔——”
黎泽侧过头,吻上了凌墨雪的唇,同时双手下探,抱住了她那圆润挺翘的臀瓣。
“哼——嗯——唔——”
两人唇舌纠缠,很快,凌墨雪的身子便颤抖了起来。
“唔——!!!嗯……”
粉蚌喷出大量淫液,将巨龙弄得无比湿滑,凌墨雪轻按着黎泽双肩,面颊微红,眼含春水。
黎泽双手轻轻揉捏着师姐的臀肉,俯首下去又在她粉唇上轻啄。
“好师弟——别动……让师姐服侍你……”
“嗯。”
黎泽背靠着木桶,而凌墨雪伸手将散落的发丝束在脑后,将青丝扎起,慢慢在黎泽身前跪了下来。
她凑近了些,调皮的用秀鼻凑到狰狞的龙头前。
嗅嗅—— 黎泽看着胯下面露痴态的师姐,伸出手轻抚她的面颊。
感知到师弟的鼓励,凌墨雪眼角的媚意都快溢出来,用鼻尖蹭着巨龙,若离若即,从龙头一路移向龙根。
“呵呵——”
凌墨雪伸出香舌,粉唇微张,将玉带卷入口中唑吸。
“啧——唔——”
黎泽此时已经十分放松,巨龙在师姐的侍奉下也格外狰狞。
他清楚这是师姐的喜好。
和师父不同,师父更喜欢直接将巨龙整根吞入口中,将秀鼻埋在黎泽的胯下,用嘴巴仔细品尝巨龙。
而师叔用嘴的时候,则没有往日那份桀骜,反而眼中净是认真,会仔仔细细地将巨龙舔得干干净净。
师姐就很魅惑,好像只调皮诱惑的猫咪,一会用鼻尖蹭蹭,一会又用舌头舔弄一番。
就好似抬起了猫爪,在黎泽心间轻挠,让黎泽忍不住想要捉住她,狠狠的蹂躏一番。
“啊姆——嗞——”
凌墨雪唇瓣开合,将头埋在黎泽胯下,吮吸着玉带与龙根。
巨龙跳动的愈发厉害了,黎泽有些按耐不住,捧着凌墨雪的面颊,将巨龙凑到她唇边。
“好师姐,别玩了。”
“嘻——好啦——知道了——”
凌墨雪甜甜一笑,将黎泽的龙头纳入口中。
“哧——呼——呜——”
她用腔壁挤压着龙头,缓慢蠕动,并不深,却始终包裹着龙头。
再搭配上那一脸魅惑,和要能滴出春水的眼神,让黎泽根本难以忍耐。
“好……好师姐……要……唔!!”
巨龙狠狠的跳动了两下,随后喷出浓厚的白浆尽数射在了凌墨雪口中。
“唔——啊——”
凌墨雪依旧耸动着脑袋,在确认黎泽这一次已经射完之后,才将龙头从口中吐出,随后张开了粉唇,口中白浆与口涎相融,塞得满满当当。
粉舌在这一抹白液中若隐若现,那姿态当真是魅惑万千。
“呼——咕噜——”
凌墨雪细细品味了一会,随后檀口闭合,喉咙滚动,将口中这一抹浓浆尽数咽了下去。
黎泽长吁一口气,可明明刚刚释放过,巨龙却很快又坚挺了起来。
凌墨雪看着面前重新昂扬的巨龙,倒没什么诧异,只是站起身子,又伸出手,搭上了黎泽的手腕,感知了一番。
“嗯……阳气少了两成呢……再射个两次的话就差不多了……”
见凌墨雪收回纤手,黎泽上前一步,搂住师姐的纤腰。
“好师姐……我们去床上吧。”
“呵呵——好呀,但是今天就让师姐来——”
“都依师姐的。”
对于凌墨雪的提议,黎泽又怎么会拒绝,一把将师姐拦腰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凌墨雪下意识的看向了床榻,空空荡荡,这才松了口气。
黎泽嘴角含笑,看向师姐的目光有些玩味。
“师姐就这么不想看到师父呀?”
“哼——”
凌墨雪搂着黎泽的脖颈更紧了几分,语气中颇几分醋意。
“平日在山上都是师父一直霸着师弟你,每次行房都是她最早也就算了,你射给师父的也是最多的。”
“而且她还总是在床上压着我和师叔,就连吃肉棒都轮不到我两,师父吃肉棒我和师叔就只能舔舔玉袋。”
“不是补偿了你和师叔了嘛——”
黎泽俯下身,轻吻着师姐的额头和眼角,缓慢将她平放在床上。
“那哪里够——师弟真是偏心——明明我境界才是和你最近的,双修也应该是我多一些才对——”
“师叔要突破人仙嘛……”
凌墨雪双手下移,搂住黎泽的腰肢。
“师叔要突破人仙我能理解,那为什么每次我上床的时候,师父和师叔都抱着你了?”
“这个……师父她……她压力也很大的嘛——师姐就理解一下……”
黎泽俯下身去,吻着师姐的红唇和耳畔。
凌墨雪面颊泛红,显然是动了情。
“哼——山上我争不过师父——山下师父可不能常来——嘻嘻——”
说到这里,凌墨雪身子一翻,转而把黎泽压在身下。
“说好的——好师弟——让师姐来。”
“嗯……”
黎泽点了点头,随后便看见凌墨雪起身坐在他小腹处。
身后摇摆的猫尾,额头上时不时颤抖的猫耳,以及胸前的乳链乳饰,和淫豆上链着腿环的束奴环,这一身装扮,将她的诱惑展现得玲离尽致。
巨龙昂扬挺拔,而凌墨雪则是骑在黎泽的身上,用粉蚌在他小腹上缓缓的来回摩擦。
淫豆若隐若现,时不时隐藏在黎泽腹部线条的沟壑中,更显得淫糜。
凌墨雪很快就在黎泽的小腹上留下了一条湿痕,而后者的巨龙在她臀肉的摩擦下,也变得愈发坚硬。
“好师姐——”
巨龙上传来的软弹触感让黎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将巨龙放入师姐的淫穴中攻城略地。
凌墨雪看得出黎泽的焦急,轻笑一声,抬起臀瓣,对准巨龙慢慢坐下。
“唔——”
“哦——”
两人皆是发出一阵满足的叹息。
巨龙终于整根没入她的花径中,再也不分彼此。
“呼——”
黎泽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就想揉捏师姐的臀瓣。
倒是凌墨雪更快一步,张开手掌,与黎泽十指相扣。
“好师弟——说好了的——让师姐来。”
“摸摸师姐也不行啊——”
“呵呵——等师姐把你伺候的舒服了——你再摸。”
凌墨雪呵气如兰,随后缓缓耸动身子。
“啪——啪——啪——”
凌墨雪的臀瓣每一次落下,打在黎泽大腿上,都会发出肉体碰撞的声响。
巨龙被花径里分泌的淫液打湿,雄性的气息和凌墨雪身上的清淡梨香,再夹杂着些许雌性分泌出的淫液味道,混杂在一起。
只是闻到,都会让人面红耳赤,想入非非。
“哈——师姐……好……好舒服……”
巨龙被包裹在花径中,蚌肉不断吐出春水,滋润着巨龙,花心与龙头轻触即分,让人格外沉醉。
“好师弟——嗯——怎么……那么硬……别……不行了……”
凌墨雪在黎泽胯上动了都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已经面颊泛着潮红,气喘吁吁。
“师姐——再动一动,就……快了……”
黎泽此时只觉得巨龙又烫又涨,微微有些跳动,凌墨雪也差不多快要到极限了。
被种下仙奴印多年的她,哪怕黎泽没有刻意运转,闻到黎泽的气息,被他的巨龙抽插,也会带来巨大的快感。
“好师弟——让师姐休息会儿——唔——”
凌墨雪俯下身去,亲吻着黎泽的面颊和耳畔。
不光是她,师父和师叔都是如此,在用粉唇侍奉过巨龙之后,便不会主动去吻黎泽的唇。
虽然黎泽强调过许多次自己并不介意,毕竟修行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想要清除口中的异味也不过一个念想的事情。
可即便如,她们也不愿主动去吻。
倒是黎泽趁着师姐趴下的时候,直接吻上了她的粉唇。
“唔——”
黎泽主动,凌墨雪也不会故意扭开,每次接吻,其实她心中都是十分欢喜的,证明黎泽在乎她,喜欢她。
唇舌纠缠,凌墨雪的花径夹得更紧了些。
“嗯——呜——”
凌墨雪费了半天劲,这才气喘吁吁的抬起头。
“不要……”
“嗯?”
黎泽有些发愣,倒是凌墨雪依偎在他怀中。
“不要……让我那么快去——好师弟——”
“好,师姐你自己来。”
“嗯——”
凌墨雪直起身子,随后慢慢抬起翘臀。
“啵——”
巨龙从花径褪出,还有些不情愿,跳动了两下,以示抗议。
凌墨雪的粉蚌已经一塌糊涂,连带着巨龙上都沾满了春水。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黎泽,随后又坐了下去。
“唔哦——”
黎泽能看到凌墨雪肌肤上泛起的粉色潮红,和轻轻颤抖的臀瓣。
能够看得出来,师姐已经在很努力的忍耐快感了。
“哈啊——哈啊——果然……还是有点……太勉强了……唔——”
凌墨雪再次夹紧蚌肉,花径收缩,包裹着巨龙。
她想要借此忍耐快感,然而先前积累的快感已经不少,她现在是不敢动弹。
黎泽都能看到,师姐菊穴中塞入的那根猫尾上的绒毛都已经竖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伸出手,轻轻搓揉师姐弹嫩的臀肉,一股灵力注入,凌墨雪顿时觉得身体上的快感消退了不少。
“嗯——不是说好了嘛……师姐来侍奉你……”
“呵,我也没阻止师姐呀。”
黎泽微微一笑,倒是插在凌墨雪菊穴中的猫尾又重新扭动了起来。
“好——那师姐可要卖力些呢,不然可对不起泽儿的照顾。”
凌墨雪舔了舔粉唇,随后双手扶住黎泽的小腿,抬起臀瓣,又一次上下舞动了起来。
“啪——啪——啪——”
淫糜的乐章再度响起,而这一次,凌墨雪没有压制自己的动作。
“哈啊——哈啊——”
她吐出小半截香舌,腰身倒是扭得更卖力了些。
“啪——啪——啪——”
凌墨雪弹嫩的臀瓣不断地碰撞着黎泽大腿上的筋肉,黎泽只感受到巨龙陷入了一片温柔的泥沼之中。
时不时有春水滋润,又被花径紧紧包裹。
而润滑的春水又不会在紧致的同时,让巨龙感到不适,龙头时不时研磨花心,舞剑仙子这花径其中妙不可言的舒适滋味,这世上也唯有黎泽一人能够享受而已。
“呼——呼——嗯——哼——”
凌墨雪如羊脂般的臀瓣上下舞动,巨龙在粉蚌中若隐若现,然而她眼中的春意,和喉间难以压抑的娇媚喘息,却告诉黎泽,她已经快到极限了。
“哦——好——好师弟……师姐……不……嗯——”
“要……要……都……嗯——……射……呀——”
她雪白的臀肉剧烈颤抖起来,花径收紧,花心喷出阵阵春水。
“师姐……我……也……唔!”
而黎泽也到达了顶峰,巨龙跳动,再度喷出浓浆,将凌墨雪的花房填得满满当当。
“呼……呼——唔……哦——”
凌墨雪的花径下意识的不断收紧,挤压着巨龙,然而浓浆和春水结合在一起,已经灌满了小腹,稍稍动弹,便会有混合着白浆的春水从粉蚌中流出。
“噗嗤——”
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费力的抬起腰臀,而巨龙从花径中滑落,大量的淫液从粉蚌中喷洒了出来。
凌墨雪羞红了面颊,哪怕此时只能看到背影,黎泽也能察觉到师姐身上的羞意。
他再度伸出手,搂住师姐的纤腰。
凌墨雪一个不留神,一屁股坐了回去,又倒在了黎泽怀中。
“呀——不……不要……”
黎泽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亲吻着师姐的耳畔和唇瓣。
凌墨雪还以为黎泽按耐不住,要主动了。
然而黎泽只是搂着师姐,轻吻着师姐的面颊。
感受到师弟的疼爱与温柔,凌墨雪眼中的春意更盛。
“好师弟……放开啦——”
“师姐辛苦了,休息会嘛。”
“嗯——”
凌墨雪侧头找上了黎泽的唇瓣,然而臀瓣依旧能感受到黎泽胯下坚硬的巨龙。
师弟体内的阳气依旧过盛……还要让他再射一次才行。
心中这么想着,凌墨雪便从黎泽怀中坐了起来。
“师姐不再休息会?刚刚才高潮。”
“休息好啦——来,好师弟你先坐起来。”
“好。”
黎泽按照凌墨雪的要求坐起了身子,而凌墨雪此时就跪在黎泽身前,背对着他。
如同羊脂般雪白弹嫩的臀瓣上,还透着些许粉红,纤细的腰身和翘臀勾勒出一条诱人的曲线。
凌墨雪将臀部撅得更高了些,同时小腿贴着大腿。
踩着白色天蚕丝袜的小脚映入眼帘,在那一抹象征着纯洁的白色映衬下,脚指微微蜷缩,两脚足弓并拢,夹住了巨龙。
象征着纯洁的纯白与饱含着欲望的巨龙叠在一起,显得有些刺眼。
但又让人心底产生了想要玷污那份纯洁的冲动。
凌墨雪用足弓夹住巨龙之后,腰身下压,龙头慢慢进入了花径之中。
这个姿势对于黎泽而言不算陌生,师父,师叔,师姐早就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仅是三人秀足的力道和触感都不相同,用菊穴和淫穴的感觉也都不一样。
黎泽伸出手,捧住师姐被天蚕白丝包裹住的臀瓣,轻轻揉搓,以示欢喜。
感受到师弟的爱抚,凌墨雪跪好,便开始耸动腰肢。
两脚足弓闭合在一起,只留下中间那一道小口,在粉蚌流出的淫液浸染之下,足上的白丝很快就变得透明。
两只秀脚随着凌墨雪腰肢的前后扭动,在龙身上来回摩擦。
龙头则是被花径包裹,不断有春水从花径流出,滋润龙身。
“唔——师姐……好舒服……”
“呼——嗯——师弟你……舒服就好——”
不光是身下,凌墨雪眼中也尽是春水,这个姿势对于她而言也有些不上不下。
想要……想要整根……进去……
好想要……泽儿的肉棒……顶到最里面……
没有抽插一会,凌墨雪已经痴态尽显。
不行……泽儿还没……
阳气还没有聚集……
忍住啊……墨雪……要帮泽儿……调理……
可是……花心……好想要……好痒……想要……想要肉棒……插到最里面……“齁……呼——嗯——”
凌墨雪的身躯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黎泽见状,双手从臀瓣挪到了师姐的腰肢上,扶住了她的腰身。
御仙决运转,黎泽主动将体内的阳气朝着巨龙上聚集。
“唔?”
凌墨雪立刻就察觉到,黎泽的巨龙变得比以往都要炙热,显然是凝聚了不少阳气。
“好师姐,辛苦了——”
黎泽显然是知道,哪怕不驱动仙奴印,凌墨雪此时也会感受到莫大的快感。
而平日里师姐总是喜欢一插到底,舒舒服服的高潮,而今日却强忍住,只不过是想要多调动些黎泽体内的阳气。
师姐如此贴心,黎泽又怎么舍得让师姐到不了想要的巅峰呢?
于是主动凝聚阳气于巨龙之上,这样虽然会有点热,但是师姐应当不再需要忍耐快感了。
“师弟——嗯——”
凌墨雪送开了双足,随后将翘臀坐下。
巨龙整根没入花径,龙头更是直接顶到了花心。
“哦——好——好舒服……师弟的……全部……唔——”
不但坚硬,还带着炙热,整根没入花径,顿时就让凌墨雪无法按耐。
她没有再抬起翘臀,而是让龙头能够顶住花心,收缩花径,扭动腰肢,用炙热的龙头研磨花心。
“哦——师弟的……好棒……嗯——一直在磨……”
“花心……好舒服——呜——”
“不……不行……这个太……太舒服了——哦——”
“要……嗯——要……哈啊——哦哦哦哦!”
凌墨雪的花径剧烈收缩,紧紧包裹着巨龙,花心吐出大量春水,浇灌在炙热的巨龙上。
“哈啊……”
黎泽搂着师姐的纤腰,没有再忍耐,巨龙喷吐浓精,将阳气留在了凌墨雪的花心深处。
“呼……呼——嗯——”
凌墨雪趴在黎泽身前,已经没了力气,菊穴中的猫尾也落下,耷拉在黎泽大腿上。
后者抚摸着凌墨雪那诱人的躯体,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轻吻。
“辛苦了,师姐——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等……等下……”
“唉?”
凌墨雪缓慢将翘臀抬起,花径中混杂着白浆的春水滴落在巨龙上。
她慢慢转过身子,低下头去,跪在黎泽面前,将依旧挺硬的巨龙含入口中。
“唔……要……好好的……哼……帮师弟……清理呢……”
黎泽伸出手,轻抚师姐面颊,刚想说并不需要,却想起,之前在山上,床间双修之后,都是师父帮着清理巨龙,看来师姐心中也惦记着呢。
想到这里,黎泽也就不再拒绝师姐,反而是抚摸着师姐的青丝与面庞,给予鼓励。
凌墨雪吐出粉舌,仔仔细细舔弄着巨龙,花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才将巨龙和玉带上的春水全部都舔弄干净。
黎泽将师姐抱着坐在大腿上,把头埋入师姐的脖颈中。
“多谢师姐啦——”
凌墨雪面颊微红,身后的猫尾来回摇晃。
“本来……还想用后面的……但是……师姐吃不消了……”
声音也逐渐小了下去。
“没有让师弟你尽兴……不好意思呢。”
黎泽为凌墨雪整理耳畔的青丝,微微一笑。
“怎么会呢,要多亏了师姐帮我,不然想要把这些阳气弄掉可还得花不少时间呢。”
“至于后面嘛……”
黎泽伸出手,在师姐弹嫩的臀瓣上摸了摸。
“总会有机会的,下山之后,我都是你的,师姐。”
“嗯——那可说好啦——”
凌墨雪甜甜一笑,靠在黎泽怀中。
就在此时,房间内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真是……不害臊,这才什么时候,就在屋子里胡来……”
“师叔?你来了?”
黎泽面露惊喜,看向门口。
胡婉莹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屋内,甚至没有触动凌墨雪布下的结界。
背着巨剑的胡婉莹有些嫌弃的看了床上一眼,摇了摇头。
“我不来,倒也看不到你比山上还要荒唐呢。”
“师叔——你又不是看不出来,尽会调侃我。”
凌墨雪有些不满的撅起了嘴,以师叔的修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她体内蕴含的庞大阳气,稍稍一想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黎泽有些好奇的看向胡婉莹。
“师叔,下山之后你就不见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胡婉莹脸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倒是让床上的两人神色都变了。
“我下山之后,就觉得黎国边境似乎有我熟悉的气息。”
“去了一趟边境,追查了一番,发现了妖族的踪迹。”
“什么!?”
黎泽面色凝重,也顾不得自己赤身裸体,便站起身子来。
“师叔追查的怎么样了?”
胡婉莹摇了摇头。
“对方很擅长隐匿,我跟丢了。”
“怎么可能……”
凌墨雪一脸震惊。
师叔可是大乘后期,已经圆满。
按照师父的说法,只需要一个机缘,便能迈入人仙境。
可对方就在师叔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难不成是妖皇!?
黎泽和凌墨雪对视一眼,都想到了那个答案。
胡婉莹也看出两人心里所想,摇了摇头。
“不是,师姐查看过妖皇封印,也加固了,并不是妖皇出世。”
“那怎么会……”
胡婉莹眼中闪过一抹莫名意味,看向了黎泽。
“对方很有可能,是四妖将之一。”
“四妖将……”
黎泽已经从师父那里了解过妖族的不少讯息。
这个四妖将,正对应人间青龙,朱雀,玄武,白虎,四圣兽。
分别是青河吞天蟒,炎心陨金乌,玄冰负岳龟和云澜声形虎。
皆是大乘后期,且寿命超过千年的大妖,算是妖皇之下妖族的第一档战力。
而黎国边境竟然出现了四妖将之一,这对黎国来说,可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泽儿,眼下情况危险,不如……”
胡婉莹话还没说完,黎泽便摇头。
“不……既然是边境……那我一定要去。”
他抬头看向师叔,沉默了片刻之后,问道。
“师叔……你说的边境……是不是……落阳关……”
“你怎么知道?”
这下轮到胡婉莹感到诧异了。
黎泽抿起嘴唇。
落阳关……
当年黎民御驾亲征,便是在落阳关外与蚩国交锋……同时,黎国前往落阳关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座小镇,叫做安平镇……那里是黎泽无法忘却的地方……
“师叔……看来这一趟,非去不可了。”
黎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胡婉莹盯着看了他许久,莞尔一笑。
“不错,放心好了,师叔会护你周全的。”
黎泽从储物戒中拿出天剑阁弟子的门派衣饰,穿在身上,拿起挂在房内的轩辕剑。
“那就有劳师叔了。”
“好。”
凌墨雪也换下了身上的怒装,卸下了腿环上的细链,重新穿戴好衣物,将佩剑挂于腰际。
梅执事,此时才刚刚从朝堂上回到天剑馆,便看到黎泽与凌墨雪从大厅内迎面走来。
“梅叔。”
黎泽抬起手中剑,行了一礼。
梅执事抱剑回礼。
“墨雪,这是……”
他颇有些不解的看向凌墨雪,后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黎泽开口说道。
“梅叔,黎泽这就前往黎国边境,锻剑历练了。”
“这么快?”
梅执事一愣。
天剑阁弟子下山历练,回家探亲是常有的事。
多则一月有余,少则两周,这都很正常。
而黎泽贵为一国皇子,不过一周不到,便要前往锻剑?
“计划有变,不得不走了。”
黎泽微微一笑,倒是显得十分豁然。
“可……黎皇和皇后那边……”
“时间紧迫,我就不辞别了,这事就有劳梅叔了。”
“这……好吧,我知道了。”
梅执事点了点头。
他自然清楚,辞行这种事情,黎泽自己来,恐怕还更难走些。
毕竟是一国皇子,与亲生父母分别多年,才待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要走,想来不论是黎皇还是秦皇后都不愿意。
黎泽自己也清楚,只是,妖族一事,此时看来,已然迫在眉睫。
他不能再坐在黎京无动于衷了。
“起。”
黎泽右手捏起法决,一柄飞剑被他踩在脚下,随后抬起他的身躯,扶摇直上。
“起。”
凌墨雪也是一样,祭出飞剑,不过片刻直接,身影就消失在了梅执事面前。
后者摇了摇头。
“唉……这可真是……这么着急作甚……”
……
另一边,真龙殿内,樊瑶死死盯着面前的胡婉莹,面露不善。
“你不是闭关么,怎么会在这?”
胡婉莹倒是直接无视了樊瑶,看向樊晨。
“黎国边境似乎是有四妖将出没,劳烦黎国国师殿下派人彻查。”
樊晨脸色凝重。
“当真是四妖将?”
“应该,我怕得是,不是四妖将……”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都沉重了些。
如果不是四妖将,那就证明,妖族又出现了其他强者……对人族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知道了,我会加派人手,关注边境情况的。”
“多谢,我还有要事,告辞了。”
胡婉莹话不多说,眨眼间,身影便消失在真龙殿内。
“啧……她怎么会下山……不是闭关么?”
樊瑶看到胡婉莹,就想起自己之前被这个暴力女人错当成妖族暴走一顿的场景,气便不打一处来。
樊晨则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先派门下长老去黎国边境查看吧,叫门下都注意些,灵丹境以下弟子都回宗内,发现妖族踪迹即刻上报。”
“好。”
“你去吩咐长老,我要将此事上报黎皇。”
“知道了。”
樊晨转身离去,随后黎京内便响起了黎皇贴身侍从中气十足的回音。
“请国师殿下觐见!”
不过片刻之间,黎国,风云暗涌。
【待续】
第三十四章 乡中案
安平镇内,这里已经不同于黎泽多年前记忆中的模样。
甚至比起凌墨雪下山历练来到这里时,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街道,建筑,商家,这些都和曾经大不一样。
黎泽看着面前已经陌生的街道,脑海中又想起那天晚上的画面。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凌墨雪跟在他身侧,没有出声。
黎泽在一处停下,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天晚上下着好大的雪……就是在这里……”
“师父救了我,把我抱回了天剑阁……”
地上的青石板干净整洁,现在已经快要四月份了,冬藏春至,哪里还有什么雪。
凌墨雪只是安静的陪在黎泽身畔,没有打扰。
黎泽朝着小镇深处走去,随后两人来到了一座小石桥上。
他看着石桥边,有些恍惚。
曾经觉得这座石桥在集市中心,还算占地方。
现在看来,也不过就十几步路的距离。
他看向石桥一侧,似乎在眼中,看见了一男一女两个幼童正跪在那里乞讨。
黎泽没有驻步停留,迈开步子,离开了石桥。
一路向前,进入他视线的,是街边的一家包子铺。
看着那中年汉子壮硕的身形,黎泽嘴角弯起一抹笑意,他走上前去,开口问道。
“店家,你这馒头,怎么卖?”
“哈哈,这位小哥真是俊俏,我家这馒头啊,可是安平镇最好吃的馒头了。”
“一文钱四个,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黎泽嘴角依旧带着笑意。
“店家,我记得……您应该是叫张虎吧?”
“是啊客官,您以前买过我们这的馒头?”
听到这个问题,黎泽脸上笑容更盛。
“是……很多年以前买过……味道很好,到现在都记着呢。”
说完便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了二两碎银。
“帮我拿十个馒头。”
“这……客官,不瞒您说,这有点……太大了……我们小铺子,找不开……”
“没事,这钱,不用你找,算是我欠你的利息。”
“唉?客官说笑了……像您这样俊俏的公子,要是真欠我银子,那我肯定不会忘的,哈哈……”
张虎笑了笑,却看到黎泽丝毫没有把银子收回去的意思,只是拿着包好的馒头,转身离去。
“十年前,有个小乞丐偷了你的馒头,再出现在你铺子前的时候,用两文钱买了十个馒头。”
“你没有计较,他当时说过,一定会还你钱的。”
“今日,他欠的馒头钱,已经还过了。”
声音没有外泄,直接传入张虎耳中。
张虎再抬头时,身前哪还有刚刚俊俏少年的身影?
只有留在他掌心中,那二两碎银告诉他,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黎泽已经到了另外一条街,他打开手中油纸包,白花花的馒头还散发着热气。
拿起一个放到嘴边咬下,麦香满口,唇齿留香。
在黎泽身旁的凌墨雪看得分明,师弟虽然嘴角带笑,但眼神没有焦距,尽是思念……他应该是在想那个和他一起流浪的小丫头吧……看着黎泽的面庞,凌墨雪没由来的感到心中一阵难受。
她伸出手,挽住了他臂膀。
“嗯?”
黎泽口中还含着馒头,有些不解的看向凌墨雪。
后者只是笑,挽着黎泽的手却更紧了些。
两人一路走到了安平镇的衙门,黎皇在黎泽回到黎京的当天,便已经告知黎国百官,四皇子归京。
有灵兽门的帮助,从黎国边境接收来自黎京的消息,只需要短短两天。
对于从小镇赶往黎京还需要两周路途的凡间来说,两天就能传达到消息,简直可以称之为神速。
而安平镇的衙门主事—陈县令,听到黎泽前来的消息,则是直接带着副手出门迎接。
“不知四皇子殿下微服私访,有失远迎。”
黎泽没有什么架子,只是扶住了陈县令作揖的身子。
“县令不必多礼,此番前来是突发所想,并没有事先通知,是我唐突了。”
“多谢四皇子殿下体恤下官,之前听闻四皇子殿下乃修行中人,更是德才兼备,颇有君子之风,此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黎泽有些哭笑不得,这黎国的官员,拍起马屁来倒是不重样。
不过他倒也不在乎这些,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心有不解,望与县令详谈。”
“四皇子殿下这边请。”
凌墨雪跟着黎泽与陈县令进了待客厅内,陈县令这才开口。
“不知四皇子殿此番前来……?”
“是这样的,我想请问一下,县令最近可有听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传闻,或者附近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案件。”
“案件?”
“对,有没有牲畜或者耕牛突兀暴毙,死状凄惨的,或是手段一看就不像是凡间的案件。”
听到这里,陈县令还认真思索了一阵随后才慢慢说道。
“听四皇子殿下这么描述……这段时间还确实有一件案件相当棘手。”
“不过在下也只是道听途说,因为此案并不在安平镇,而是在距离安平不远的落阳镇。”
“落阳镇……再往前走些,就到落阳关了吧?”
“是,距离落阳关不到百里。”
“那案件具体是什么样,能请县令详细说说吗?”
“我也只是听落阳镇的县令和我提过一次,我觉得此案有蹊跷,于是便记了下来。”
“县令请说。”
陈县令不敢怠慢,思索了一阵,便说起了案件。
“此事是落阳镇下的龙门乡,那家有一户员外全家十八口,被一夜之间灭门。”
“一夜灭门?”
黎泽的表情立刻就凝重起来。
“是……不仅如此,据说死者死状凄惨,像是看到什么惊骇之物……暴毙而亡。”
“尸身惨白,面目狰狞……”
“那有没有人目睹犯人模样?”
黎泽继续问道,而陈县令只是摇了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此案是落阳镇的县令负责……我也没有过问查到哪里了……”
“那县令你是何时得知此案的?”
陈县令想了想,随后说道。
“约莫是,一周前,落阳镇的县令和我提过……”
“我知道了,多谢县令了。”
“哪里哪里,能帮到四皇子殿下,实乃微臣荣幸。”
黎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即刻出发,前往落阳镇。
两镇之间相距数百里,对于凡人而言可能需要坐上一天还不止的马车。
而对于黎泽和凌墨雪而言,不过是御剑飞行一炷香的功夫罢了。
到了落阳镇,黎泽并没有急着找人问路,或者前往落阳镇的衙门。
他找了间茶馆,带着凌墨雪坐了进去。
后者颇有些好奇,传音给他。
“怎么不直接去龙门乡?”
“先听听看,落阳镇的人口中流传的版本是什么样子。”
黎泽朝店家要了壶茶,便坐在原地,安安静静等着。
灵丹境的他,五感已经远超常人,几乎不需要驱动灵力,便能听到周围茶客相谈的内容。
“唉……你知道吗,镇上那个有名的豆腐西施……”
“听说了没有,柳姑娘今晚就要被人开苞了!”
“那个杀千刀的,卖给老子的肉足足少了两斤……”
“倪兄,正值春日好风景,不如一起去赏花如何?”
“陆爷……这批货可不能有闪失啊,这都是丝乐坊上等的丝绸……”
茶馆中的茶客们谈天说地,每个人口中所讨论的都是各自见闻。
黎泽端起茶杯,面上不动生色,耳朵依旧在筛选着茶馆中的交谈声。
“听说了没有,咱们龙门乡里那个王员外,一夜之间家里十八口,尽数被灭门。”
就是这个!
黎泽心中一动,注意力集中到一楼靠近窗户边的一桌客人身上。
就是他们中那个领头的壮实汉子,提到了龙门乡惨案。
“还有这等事?三哥,你没唬我们吧。”
“就是,那王员外平日里也不是作恶多端,就是喜好女色,能招惹到什么女侠,一夜之间屠他满门?”
被桌上三人称作三哥的壮实汉子,脸色凝重。
“老五,你知道的,我那个堂兄退下来之后,就在落阳镇上当了衙役,这事是他给我说的,错不了。”
此言一出,一桌的汉子,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这……是哪里来的恶匪?”
“那老乡正(村长)呢,大伙受伤了没有?”
“不知道……具体情况,我那堂兄没和我多说,只说是什么邪灵作祟……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怎么会有这种事……”
“那我们还是早些赶回去吧”
“对啊,三哥,我们快点回去吧。”
“好,我这就去找驿站,傍晚就能到。”
几人也顾不上还没喝上几口的热茶,便离开了茶馆。
黎泽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听出什么了没有?’ 凌墨雪嘴唇都没动,再度传音入耳,黎泽只是摇了摇头。
‘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说是什么邪灵作祟,不急,我再听听看……’ 然而坐了一上午,黎泽也只是从茶客们的口中听出了些闲言碎语。
王员外,十八口,邪灵,红衣女子。
这一上午,这四个词,是被提及到最多的词。
黎泽点着茶桌,若有所思。
凌墨雪并不着急,看着师弟沉思的面庞,心中也在思索,这会是谁的手笔。
妖族?邪教?修行中人?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看来,这里是没办法获取到更有用的信息了,走吧,我们直接去龙门乡。’ ‘不去问问落阳镇的县令?’ 黎泽摇了摇头。
‘问落阳镇的县令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先前那个大汉说他堂兄在落阳镇的衙门当差,衙役都弄不清楚究竟如何,证明此案并没有什么调查结果。’ ‘若只是他一面之词,那倒也不用在意,但是这一上午,所有的茶客都是含糊其辞,重复着我们知道的信息。’ ‘现在只知道,凶手疑似是个红衣女子,被称作邪灵,是修士,还是凡人?不清楚;姓甚名谁?不知道;人在何处?说不准。’ ‘就连长相是何等模样,是老是丑,是年轻貌美还是高矮胖瘦?一概不知,只是重复着红衣女子,邪灵这些词。’ ‘这些茶客里,总有人和衙门有些关系,能问出点情报,而坐了一上午却一无所知,只能说明……’ ‘落阳镇的衙役,对此一样是一无所知。’ 凌墨雪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点了点头。
‘不错嘛师弟,那走吧,我们就去龙门乡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走吧,师姐。’ 两人全程是传音对话,在旁人看来,这一桌的客人安静的有些诡异。
一男一女就这么坐了一上午,一声不吭,着实是让周围的茶客频频侧目。
就连店小二看两人的目光都有些怪异。
见到黎泽和凌墨雪总算离去,店小二都松了口气。
在他眼中,这一桌的两人显然是什么怪人。
别看两人穿得俊俏,但是光喝茶,一句话都不说的,店小二在茶馆干了几年了,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客人。
好奇的朝着外面打量,此时哪里还有黎泽和凌墨雪的身影?
店小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可是听了一早上的红衣邪灵,心中正瘆得慌呢,就碰上这么一摊子事,擦桌子的手都有些止不住的抖。
黎泽自然不会知道店小二是怎么看自己的。
出了茶馆之后,和师姐走到街角,手中法决掐出,用灵气遮蔽身形,便御剑离开了落阳镇。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追上了之前茶馆看到的那群壮汉,顺着他们的路线向前不远,便到了龙门乡。
凌墨雪眼见着黎泽先到了无人的地方,换上了普通些的衣服。
虽然材料依旧是丝绸,倒也不至于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个招摇过市的公子哥,倒像是个来乡下游学,有些家资的读书人。
“师姐,就麻烦你配合配合我了。”
“这个我熟——”
凌墨雪嫣然一笑,身上衣装变化,变成了那套鹅黄长裙,再搭配上头上的首饰,活脱脱一个和书生配对的深闺大小姐。
手中再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把团扇,就连气质都变得温婉柔弱了些。
换好衣裳之后,两人便朝着村口走去。
然而引入眼帘的场景,倒是有些出乎黎泽与凌墨雪的预料。
龙门乡中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门户紧闭,萧条不堪的模样。
反而乡中街道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
街上也没有什么行色匆匆的路人,偶尔看到一两个穿着制度的衙役,面色也不是十分焦急。
这很明显,不符合一个刚发生如此命案乡镇的情况。
黎泽携着凌墨雪,来到了村口一户老农的住所。
老人家此时正扛着锄头,打算前往农田。
黎泽脸上带笑,喊住了老人家。
“老人家——老人家——”
那老农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黎泽一眼,有些好奇。
“这位公子,是在叫我吗?”
“是,老人家,我是从安平镇游学过来的,我姓李,木子李,这是我新婚妻子。”
“原来是游学来的李公子,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老农有些不解的看向黎泽,不知道这位隔壁镇上来的读书人找自己一个农户做什么。
“实不相瞒……老人家,我这两天才到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又……又听闻此地出了桩命案……实在是怕得紧……想找老人家问问,去落阳关的路怎么走……”
“怕?哼!怕什么?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那杀千刀的就该死,死的好!”
听到这话,黎泽面上带着几分不解。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那王员外平时作恶多端?……能否仔细说说?”
“哼!那王员外平日里就不正经,看到有姿色的妇人都要上去调笑两句,去年纳了个不知道从哪买来的妓女……”
“老章头!”
刚说到一半,便被另一位老人打断了。
老农似是想起了什么,闭口不言,扛着锄头走远了。
“唉,老人家……”
黎泽看着老农离去的背影,刚想挽留,就被另一位老人挡在了身前。
“这位李公子,去落阳关的路,您一直朝东北边走就行了。”
“老人家,敢问您是……”
“老朽是龙门乡乡正,他们都叫我严村长。”
“严村长您好……我们夫妻二人这就告辞,多谢严村长指路。”
“不客气,望公子路上小心。”
黎泽没有再说什么,牵着凌墨雪的手转身离去。
两人回到客栈,凌墨雪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师姐就别笑我了……”
黎泽有些懊丧的摇了摇头,眼看就要问出点什么了,偏偏被那老乡正打断了。
“现在怎么办,看来这龙门乡,也颇为蹊跷啊。”
“算了,隐去身形,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黎泽再度出门时,已经用灵力包裹了自身,凡人根本无法看见他。
那位王员外的府邸其实不难找,毕竟那里扎着一堆衙役,想看不见都难。
黎泽跟着凌墨雪来到现场,其实这里早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王员外等人的尸首已经被运走,府邸里里外外都被衙役搜了个干净,但不要说凶器,就连鞋印都没找到半个。
黎泽到此来,也不是为了看王员外的尸首。
凡人查不出,看不见的东西,对他而言,可并非如此。
黎泽凑近了些,将灵气聚集于双目前,很快就发现了此处不同寻常之处。
到处都散落着灵力的痕迹,不仅如此,黎泽都感知到了残魂的气息……他走到王员外的主卧,面色凝重。
这个房间内的气息最为浓郁,尤其是残魄……
他都能感知到王员外几乎化为实质,最后又被撕了个粉碎的灵魂。
‘看来对方不是什么善茬……不过这也确定了,就是修行中人动的手脚。’ 凌墨雪笃定是修行中人动的手脚,而黎泽在地上捻起一根细线,感知着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的灵力气息,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怕是不止是修行中人这么简单……为什么选在龙门乡……凶手是谁,还有,凶手去了哪,我们都一无所知。’ ‘接下来要怎么办?’ 凌墨雪侧目看向黎泽,而后者沉思了片刻,眼中精芒一闪,‘我想……严乡正,应该会很清楚这些事。’ ‘可要怎么从严乡正嘴里问出来呢?’ ‘他自己会告诉我们的。’ 黎泽倒是胸有成竹,凌墨雪没再传音,安静跟在黎泽身侧。
……
傍晚,龙门乡门口,之前黎泽见过一面的几个大汉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刚一进村口,便直奔乡正家中。
黎泽看在眼中,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凌墨雪同样跟在他身侧。
一个灵丹境,一个灵魄境,不要说是这些普通凡人了,就是灵海境的修士,也没法识破黎泽的伪装。
“严村长,发生什么事了。”
白天被称作三哥的壮汉,刚踏进严乡正家便出声问了起来。
“是啊,老严,怎么了?”
“听说王员外死了,怎么回事啊……”
跟在他周围的汉子你一眼我一语,严乡正摇了摇头,带着众人进了屋子里。
“小三,出事了……”
“到底怎么了?”
“杨丫头她……”
“你说小杨?小杨怎么了?这和王员外有什么关系?”
“唉……”
严乡正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王守财那个畜生……自从纳了末房小妾之后,就变得愈发变本加厉了起来。”
“他看上了小杨……”
“严村子你答应了!?”
领头的汉子声音都高了八度。
“你对得起小杨她爸吗!你别忘了……”
“我还没老糊涂!”
严乡正瞪了壮汉一眼,摇头叹气。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和小杨说了,让她搬到我家来,这样能防着王守财那混账……”
“小杨的性子你也知道,倔的很……”
“她不答应,我也没辙……”
“两周多前,王守财趁着你们出去的时候……”
“半夜摸到了小杨家里……”
“那个畜生!”
壮汉听到这里,牙呲欲裂。
严乡正叹了口气。
“第二天,小杨就……就投井自尽了……”
“杨丫头……我……是三叔不好……三叔对不起你……”
听到这里,壮汉竟流下泪来,泣不成声。
周围的汉子都红了眼眶。
“那王八蛋死的好!是谁出的手!”
听到这个问题,严乡正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有人看到……是……是小杨……隔天晚上,就杀了王守财以及他家中十八号人……”
“不可能!”
泪珠还挂在脸上的壮汉立刻否决。
“就算是杨丫头投井自尽没成,那丫头也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严乡正摇头叹气。
“案子出了之后,我就让乡亲们别说,谁问起杨丫头来都说不知道,问起王守财也什么都别说……”
“杨丫头投井自尽的那口井我们也去看过了……井里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杨丫头她……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我从小带她到大……”
“唉……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
严乡正说完,脸上只剩颓然。
“你也知道,那王守财,和咱们落阳镇上的县令沾亲带故……”
“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有王法不成!”
一听这话,壮汉气的直接拍桌。
“当年在落阳关,要不是我们,要不是杨丫头她爹!落阳镇那县令早不知道死在蚩国哪个小卒子的刀下了!”
“老严,你知道的!你是知道的!杨丫头她爹死在战场上!她大哥死在战场上!她二哥也死在战场上!!!”
“我答应过杨哥的!!”
“我答应杨哥照顾好她的!!”
“老严!!”
“你知道我们兄弟是去做什么的!!我们是去落阳关祭拜兄弟们的!!”
“你让我拿什么面对杨哥啊!!”
严乡正被壮汉吼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就在屋外的黎泽,此时也闭上了双眼。
他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严乡正和壮汉口中的杨丫头……应当已经是死了。
另有修行中人,借着她的尸身……杀了王守财一家十八口……看着身旁的师弟沉默不语,凌墨雪心中也颇为沉重。
她知道黎泽的过往,不仅仅是黎国皇子,更是黎国与蚩国战争的受害者。
‘泽儿……’ ‘无妨……’ 黎泽摇了摇头。
并不是说他不同情严村长口中的杨丫头,相反,他听到杨丫头的父亲和兄弟全部战死在战场上的时候,心中是极为沉重的。
但是这仅仅是严村长的一面之词……
整个事件,依旧盖着一层迷雾。
更为重要的是,到底是什么人,在利用那位杨小姐的尸首……带着这些疑问,黎泽和凌墨雪回到了客栈。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凌墨雪看向黎泽,后者摇了摇头。
“太蹊跷了……这事……”
“你觉得不对劲?”
“嗯……太反常了……”
“先不说那个王守财,为什么半夜会摸到杨小姐的家里……”
“我们去王守财家里看过,那里留下了很明显的灵力痕迹,也就是说,如果凶手真的是杨小姐,要么她先前就有灵力在身,要么就是尸身被人利用……”
“那为什么要杀了王守财家里十八户人呢?而不是仅仅只对王守财动手……”
“杨小姐和王守财,是不是哪一方有什么特殊体质?”
“现在迷雾重重……问题更多了。”
“要不……”
凌墨雪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我们去亲自问问王守财吧。”
此话一出,房间内沉默了片刻,随后黎泽点了点头。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凌墨雪和黎泽起身,要找到王守财等人的尸首对于他们这些修行中人而言,轻而易举。
而出乎两人预料,王守财一家十八户的尸首,竟然没有在衙役办案的地方,而是埋葬在了村中后山。
黎泽与凌墨雪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将王守财及其家人的尸首给弄了出来。
看到尸体瞪大了双眼,眼中却尽是眼白,身体僵硬的模样,黎泽顿时皱起了眉头。
“灵魄……王守财身上的灵魄被人夺去了……”
“不错……不仅仅是他……这些尸首身上的灵魄……尽数被拿走了……”
因为万物有灵,而死者逝去之后,灵魄便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除非是修行中人用特殊的手段,否则灵魄根本无法存于世。
这也是为何黎泽断定,是有人在用杨小姐的尸首,而并不是锁了杨小姐的灵魄行事。
因为单单只是灵魄,根本无法存于世间。
就连天剑阁中诸多大乘境后期的历代掌门,都无法离开禁阁,更不要说是普通人的灵魄了。
“是冲着王守财来的?还是……”
黎泽有些不解,正将王守财及其家眷的尸身放入原处,却在余光中,捕捉到了一抹红影。
“是谁!?”
黎泽转过身去,只看到了一席暗红的长裙和一杆长枪。
“师姐!”
“走!”
黎泽与凌墨雪两人立即追逐着红影而去,可不过片刻,那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追击无果,黎泽与凌墨雪回到了客栈内。
“你觉得……那穿着暗红长裙的,会是严乡正口中的杨丫头吗?”
“八九不离十了……”
黎泽眉头紧锁。
“师姐……我在那个身影上,既没有感知到灵魄,也没有感知到活人的气息……那究竟是什么?”
面对黎泽的问题,凌墨雪也是摇头。
“我也不清楚……但是……这显然不是什么正常事……你打算怎么办?”
“算了……先去调查调查吧……”
一夜无话,黎泽与凌墨雪相对而坐,盘膝打坐修行一夜。
第二天,黎泽便带着凌墨雪前往了严乡正的家中。
不过这一次,凌墨雪穿着天剑阁弟子的服饰,而黎泽,则是穿则秦皇后为他缝制的名贵白衣。
“严乡正,今日前来拜访,多有叨扰。”
看见黎泽这副大半,严乡正也是愣了一下,将两人迎进了屋内,给黎泽和凌墨雪倒了杯水。
“李公子这是……”
严乡正看着黎泽身上的服饰,和腰间的佩剑,有些摸不着脑袋。
昨天不还是来乡下游学的读书人,怎么今天还佩剑了?
“昨日骗了老人家,我心中颇有些过意不去,我身旁这位,并不是我内人,而是天剑阁剑仙子的嫡传弟子—凌墨雪,我则是天剑阁剑仙子嫡传,同时也是黎国的四皇子,黎泽。”
听到这里,严乡正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打量着面前的黎泽。
而黎泽继续说道。
“昨日严村长并不让我打听王员外的案件……但我此番前来就是为此事,实不相瞒,此案很可能有修行中人参与其中,王员外家中有不少灵力残留的痕迹。”
“不仅如此,昨夜我和师姐去查看王员外一家尸身时,碰到了一个身着暗红色长裙,提着长枪的女子。”
“我和师姐没能追上对方,不知道严乡正可有头绪?”
“你……你们……”
严乡正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刚好,昨日回乡的几位壮汉,此时也来到了严乡正家中。
见到黎泽,几个壮汉也都上下打量着他。
毕竟在龙门乡这地方,穿着黎泽这等华贵丝绸的公子哥,可着实罕见。
黎泽倒是朝着几人拱手。
“在下黎泽,见过诸位好汉。”
“黎泽……您……您是……”
那为首被称作三哥的壮汉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念了两遍,随后眼睛瞪大,看向黎泽。
“是,我是黎国四皇子,此番前来,是为了王员外一案。”
“真……真的是死皇子殿下吗?”
“真的假的……”
严乡正咳嗽了两声,看向黎泽,目光中带着些许戒备。
“四皇子殿下……为何您昨日见我,要声称自己是来乡下游学的学者……”
“因为我在落阳镇打听王员外一案时,并无所获,而村中情况,也与我所想不符。”
“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已经过去两周多了,甚至就连隔壁安平镇的县令都有所耳闻。”
“而我在落阳镇上并无所获,凶手也未缉拿归案,不仅如此,此案更是处处透露着蹊跷诡异,所以我假扮身份,谨慎些,也是出于保险起见。”
这番说辞,让在场的众人心中都认可了不少。
因为从黎泽的角度来说,他身为一国皇子,出行小心谨慎些,也不无道理。
可黎泽下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众人都变了脸色。
“昨夜我和师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伪装打探情报,听到了严乡正和三哥你们口中讨论的杨小姐……与王员外之间的矛盾。”
“最重要的是,昨夜我们去查看王员外一家的尸身,目睹了一个身着暗红长裙,手持长枪的女子背影。”
“所以,今日我和师姐前来,想要了解一下,你们口中的杨小姐,究竟是什么样的。”
“什么!?杨丫头她……”
“杨丫头没事嘛!?”
“不……这不可能啊……”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而严乡正,则是轻叹一口气。
“罢了……既然四皇子殿下您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好藏的了……”
“您有什么疑惑,我老头子有知道的,都会告诉您的。”
“先谢过严乡正了。”
黎泽抱拳一礼,随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这位杨小姐,我昨晚听你们所说,她父亲与兄弟皆战死沙场,我想问问,此事,落阳镇的县令可知晓?”
提到这个问题,严乡正沉默了片刻。
“是知晓的,我们龙门乡,有不少这样的孩子……从小就没了父亲……不光是我们,落阳关,落阳镇,这种都不少……”
“既然如此,按照黎国法令,为国捐躯的将士,其家人应当领取体恤金才是,这位杨小姐可有领到银钱?”
“是领到了的,这笔钱每月都会发到我这老头子手中,我会把每个人的银钱分发下去……”
“每月多少钱?”
“每月三百文钱。”
听到严乡正报出的这个数字,黎泽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因为之前在他看到的法令中,这种家中有将士牺牲的情况,其家属每月应当领取的体恤金,是二两白银,而并非严乡正口中的三百文。
黎泽沉吟了片刻之后,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昨夜我听你们说到,那王员外娶了一房小妾之后,便变得愈发过分了起来。这王员外平日里,就在我们龙门乡内欺男霸女,为非作歹吗?”
“这……倒也不是。”
严乡正思索了一阵,这才回答道。
“原来这王员外倒也很平常,就是平日里游手好闲了些,倒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他家中家境也算富裕,就算不下地干活,他家也有百亩来地出租。”
“可就是去年去了一趟落阳镇之后,纳了一房小妾,也不知怎的,人也变得轻浮了些,还经常用污秽的目光盯着村子里的妇人……”
“也不知怎的,就盯上了杨丫头……”
说到这里,倒是那几位壮汉的面愤色,破口大骂。
“我看那王守财就是死有余辜!混账东西!”
“不错!之前就看那小子不正经,有事没事盯着村中妇人的屁股看,现在不过是变本加厉而已!”
“我还听说,那混账之前可还跟村里的寡妇不清不楚呢!”
黎泽又开口问道。
“严乡正,我记得你昨晚说,这王员外和落阳镇的县令有些沾亲带故,那既然如此,案发这么久了,那县令就没来找你的麻烦?”
听到黎泽这个问题,严乡正也是面带不解。
“不瞒您说,四皇子殿下,我也不是很清楚……”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吩咐大伙,不管是谁来都不要提及杨丫头和王守财的事……”
“但是那些衙役来了之后,倒也没怎么为难,差不出什么,这些官差也不着急……”
“我也不懂,这县令老爷到底是什么想法。”
黎泽点了点头,又随口问了两个问题。
“你们口中的杨丫头,她全名叫什么。”
“杨思环。”
“她爹叫什么?”
“杨同环。”
黎泽沉默了片刻,又问道。
“那落阳镇的县令呢?也姓王吗?”
“不……落阳镇的县令姓许……叫许晴。”
“我知道了。”
黎泽点了点头,暂时没什么疑问了。
而离开了严乡正的家,黎泽又到村中打听了一下这个王员外平日里的为人处事。
与严乡正口中的并无什么差别。
中午回到客栈,凌墨雪看向黎泽。
“问出这些,你是有什么想法了?”
“还不确定……但是我总觉得这其中应该有什么关联……暂时还没想到。”
“那你打算怎么办?去一趟落阳镇?找那个许县令?”
“不……我打算今晚,再去找找那个杨小姐。”
听到黎泽这话,凌墨雪有些不解。
“你怎么找她?你能确定她还有自己的意识?”
“我不清楚。”
黎泽摇了摇头。
“但是昨晚,既然对方让这个杨小姐现身了……那就证明……对方注意到我了。”
“所以……如果我是对方……不论出于什么目的……都不会放过这个触碰到秘密的人。”
“我要是没猜错……今晚就应该是这个杨小姐,主动来找我们了。”
【待续】
第三十五章 青河现
入夜,黎泽正在屋内盘膝打坐,一道身影映照在月光下,缓步前行。
月光将影子拉长,照在黎泽屋内。
影子缓缓靠近,最终,停留在黎泽身前不到一寸的距离。
后者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双眸。
面前空无一物。
黎泽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寂静,无风,甚至就连虫鸣都没有,只剩下一轮满月独自挂在半空。
他站在床前,出神的看着空中那轮满月,突兀开口道。
“杨小姐……你究竟……是活人……还是……”
黎泽转过身去,手持长枪的杨思环,就站在他身后。
此时的杨思环,脸色苍白,脸上沾着点点血珠,长裙有大半都被鲜血染红,一身暗红。
手中长枪的枪头也带着暗红色,一看就是被鲜血浸透过。
黎泽眯起了眼睛。
“我看了王守财一家十八户的尸首,并没有外伤,你这一身血,都是谁的?”
沉默,杨思环只是握着长枪,停留在原地。
黎泽注意到,她的眼睛。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她从未眨过眼,但双眼却有神。
不仅如此,身上这一身血,却没散发出半点腥味……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沉默不语。
“既然杨小姐不愿意回答,那我只好自己来问了!”
黎泽拔出腰间长剑,剑身光滑,削铁如泥,剑上还带着浓厚的阳气,一看就是是破邪除祟宝剑。
“叮!”
杨思环递出手中长枪,剑身与枪尖重合,发出清脆鸣响。
“嘿!”
黎泽剑出如虹,一剑刺出,分出数十道剑影。
而杨思环踏步上前,腰身如弓,长枪如龙!
“铛!”
枪尖对剑芒!
黎泽眉头皱起,因为他手中的剑虽然不是轩辕,却也是一柄法器。
配合他浓厚的灵气与龙气,应当能压制住杨思环才对。
可后者枪上并非黎泽所想的那种怨气或者是死者的灵魄而凝聚成的灵力。
相反,杨思环手中长枪充满了煞气!
黎泽很明显能感知到,这不是一般的怨灵能够养出来的长枪……这枪……是从战场上挖出来的?
对了……这枪应该是她父亲的遗物……
黎泽手中长剑挥动,一道剑气直冲杨思环而去。
后者一甩枪身,浓厚的煞气环绕在长枪之上,将黎泽这一道剑气消融。
“嗯?”
黎泽眯起眼睛,虽然剑气不过只是试探而已,可杨思环的战力,还是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了。
不过试探结束,黎泽一个闪身,便离开了屋内,朝着林中遁去。
客栈毕竟是村内,还有不少村民,黎泽没办法放开手脚。
杨思环提起长枪,直接冲破了屋顶,追着黎泽远去。
不过片刻功夫,黎泽便已经在树林深处。
杨思环紧随其后,长枪刺来,直奔黎泽胸前!
“凝!”
黎泽口中怒喝一声,左手抹过剑身,淡蓝色的灵气将长剑包裹,随后在黎泽身后浮现了两道剑影。
“嗖!”
“铛!”
一道剑影后发先至,比杨思环手中的长枪快,直接刺向了她的胸前!
另一道剑影也是直接刺向了她的腹部,而黎泽本人则是手持长剑,挡下了杨思环这一枪。
然而……
“叮!”
“叮!”
两声清脆的声响之后,黎泽却发现,剑影没能穿透杨思环的身体,仅仅只是将对方的暗红长裙戳出了两个洞而已。
不好!
黎泽心中暗道不妙,就在此时,他对上了杨思环的目光。
那双眸平静,却摄人心魄。
“嗤!!”
黎泽剑身上的灵气被长枪枪尖上散发的煞气侵蚀,发出刺耳的声响。
而杨思环此时却贴入黎泽怀中,眼看着一拳就要砸到黎泽胸前。
“铛!”
关键时刻,黎泽胸前凝聚起一片金色的灵气,挡下了杨思环这一拳。
战机转瞬即逝,黎泽握住手中长剑横扫,拉开了与杨思环的距离。
就和之前一样,长剑只是划破了杨思环身上的长裙,留下了一道口子,却没能伤及她身躯半分。
黎泽皱起了眉头。
他手中这柄剑虽然不是轩辕,却也是品阶相当不错的法宝,属性也与他相符。
而这样的宝剑,都不能对杨思环的身躯造成伤害……短短十五天之内,杨思环的肉身强度就从一个略懂些武艺的普通人,进化到了堪比灵丹修士的地步?
黎泽看着杨思环露出肌肤的地方,发现其躯体并没有呈现出如同白玉一般的肤色。
这就证明,对方的躯体并没有真正炼化融合灵气,而是采用了别的办法……“杨姑娘,你要是有什么怨屈,何必杀人全家?冤有头债有主。”
黎泽看着杨思环,对方依旧沉默,只是抬起了手中长枪。
“既然如此……”
黎泽身后的剑影变成了三道,而剑身和剑影上的灵气,也染上了一抹金色。
这是他的灵气属性——金。
“呼!”
黎泽这次不等杨思环出手,抢先发动了进攻。
剑影飞掠,在空中留下两道残影。
而黎泽本人踏步上前,一手持剑,一手握住一道剑影,杀到了杨思环身前。
“叮!叮!”
两声脆响。
杨思环举起长枪,枪尖挑动,将两道剑影拨开,然而……黎泽已经到了身前!
“喝!”
双剑斩下,杨思环横起长枪格挡。
“铛!”
双剑斩在枪身之上,而从其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让杨思环趔趄了两步,这才稳住身形。
“嗖!”
先前被杨思环拨开的两道剑影调转身形,直接朝着杨思环后背袭来!
杨思环刚想脱身,却发现从空中闪过了另一道剑芒!
“小楼一夜!听——春——雨!!”
剑光先至,随后才传来女子的娇喝。
这一剑并未斩向杨思环,而是从她头顶擦过,然而黎泽却发觉到,这一剑之后,杨思环的动作立刻停住了。
“噗嗤!”
剑影贯穿了杨思环的双脚,将她钉在原地。
可黎泽却立刻退开,仔细打量着杨思环,皱眉不语。
因为杨思环的动作完全停下了。
“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黎泽有些不解地侧头看向凌墨雪,后者摇了摇头。
“虽然杨思环的肉身差不多只堪堪够到灵丹境,但她不过是傀儡罢了。”
“傀儡?”
对这个答案黎泽倒是并不意外,只是,他对傀儡一道不甚了解,世界上真的有功法能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将一个普通人炼制成为接近灵丹境的傀儡吗?
凌墨雪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这事还得回去问问师父,我只是用神魄观察到,杨思环的身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丝线,所以我这才出手,不然你还得和她耗一阵子。”
实际上黎泽已经察觉到了问题,所以这才用剑影将杨思环的双腿钉住。
只是……
黎泽看向杨思环的双眼,虽然师姐说斩断了操纵傀儡的线,但是她眼中的灵气依旧,看着倒不像是个傀儡。
“飒——飒——”
微风拂过,黎泽心中却起了警兆,向树梢看去,哪里不止何时,站着一个带着兜帽的身影。
背对着月光,身上穿着青色的斗篷,脚尖点在树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黎泽和凌墨雪。
“什么人!”
黎泽浑身紧绷,立刻锁定了对方。
“哦?”
那身着青色斗篷的身影从树梢上一跃而下,站在了杨思环的身侧。
听对方的语气,似乎是没曾想到,凌墨雪和黎泽居然能发现她。
“不错嘛……天剑阁的弟子,总是要比那些脓包要多几分本事的。”
黎泽观察了一下,从那青色斗篷勾勒出的身形来看,对方应该是个女子。
“敢问阁下是何人,深夜为何要到此处?”
这个问题其实有些多余,夜深至此,对方又穿着斗篷遮掩面容,难不成能是什么好人?
不过出于惯例,黎泽依旧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拖延时间,试探对方。
“噗——你倒是呆呆的,循矩蹈规,不过嘛……我很喜欢,呵呵——”
那青色斗篷女子微微一笑,随后把手放到了杨思环的肩膀上。
“怎么样,我的傀儡,可还让四皇子殿下满意?”
“你!!”
黎泽听完,怒目而视。
“你竟然将人制成傀儡,当真是丧心病狂!”
“我丧心病狂?呵呵呵——错了,四皇子殿下,丧心病狂的,可另有其人呢。”
“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旁的凌墨雪早就已经锁定了对方许久,见女子坦然杨思环就是她所制的傀儡,凌墨雪一剑递出!直冲要害!
“满地落红!花——带——雨!”
凌墨雪操纵着灵气,如雨点般朝着对方袭去,暴雨倾盆,如同天罗地网,将对手围困!
剑气满溢!藏在雨中,连绵不绝,无处可藏!
“师姐当心!”
黎泽立刻出声,他在发觉到对方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问题。
面前这个身穿青色斗篷的女子,恐怕修为还要在他和师姐之上……然而他却没能提醒师姐。
“不错嘛,可惜……”
面对凌墨雪的杀招,那女子只是抬起手,随后,满天暴雨,凝结在原地,化成了豆大的水滴,停滞在空中。
“唔……”
凌墨雪贝齿紧咬,并不是对手使用了什么特殊的技法,只是对方用灵力将这片暴雨完全笼罩,而凌墨雪的灵力,却难以突破对手的封锁。
“呵呵——玩水的话,我才是行家呢。”
青衣斗篷的女子微微一笑,凌墨雪的杀招被她毫无痕迹的抹去,就仿佛刚刚那一场大雨,根本没有存在过。
“唔……”
“师姐!”
凌墨雪脸色苍白,就要倒下,黎泽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师姐的腰身。
“你怎么样……师姐……”
“呼……呼……泽儿……走……她……”
“好了,师姐,你别说话,运功调息。”
“当心……”
凌墨雪也不再多说,站在师弟身旁暗自调息。
黎泽松开了扶在师姐腰间的手,注视着那名女子,心中暗暗沉思。
对方既然修为高出他和师姐如此之多,却没有主动出手,是察觉到了师叔?还是……不管怎么说,先与她周旋一番,给师姐争取调息的时间。
沉吟片刻随后黎泽开口道 “我没猜错的话……阁下是妖吧?”
“嗯?”
听到黎泽这话,那青色斗篷的女子有些好奇。
“四皇子殿下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猜的。”
黎泽微微一笑,他总不能说,自从青衣女子出现之后,背在身后的轩辕剑,就开始变得滚热起来。
“呵呵——就当四皇子殿下是猜的吧,不错,我是妖,然后呢?”
女子饶有兴致的看向黎泽。
“四皇子殿下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
黎泽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
“你说……丧心病狂的另有其人,听你这口气,王员外这案子另有隐情?”
“有趣……有趣……”
女子上下打量了黎泽一阵,饶有兴致。
“我这傀儡身上发生的事,我确实是一清二楚,只是……”
“四皇子殿下,就不怕我妖言惑众?”
黎泽摇了摇头,似乎是被对方的打趣逗乐了。
“我都还没听,怎么能断定你是不是在诓我?”
“好……让我想想……该从哪开始说呢?”
女子伸出手,轻抚着杨思环沾血的面颊。
“有了……就从她死的那天晚上说起好了。”
“那天晚上,这小丫头被王员外下了药,糟蹋了之后,便投井自尽了。”
“我从她的尸身中唤出了她的灵魄,而后……”
“她告诉我,她想复仇。”
“我和她一拍即合,我把她制成了傀儡,让她能够看着自己的仇人,死在自己眼前。”
“如何,这个故事,四皇子殿下可还满意?”
女子笑着看向黎泽,语气轻松自在,似乎不过是与朋友谈天说地。
而黎泽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不对。”
“哪里不对?”
“你隐瞒了什么信息。”
“那我隐瞒了什么呢?四皇子殿下?”
黎泽在脑海中思索了一阵,随后缓缓说道。
“如果……按照杨思环小姐的性格……”
“她被玷污了清白,第一时间选择的是投井自尽……而非是上门报复……”
“那哪怕是灵魄苏醒,也断然不会再去想要杀了王员外,更不要提杀了对方满门……”
“除非……有比她的清白,比她的性命,更为让她愤怒的事情……”
“她生前无从知晓……死后方才得知……因此……才会上门行凶。”
“我说的对吗?”
黎泽看向面前的女子,女子的表情与容貌都隐藏在兜帽之下。
他看不真切,却能察觉到,对方正在观察她。
“真是精彩的推论,四皇子殿下不去干捕快真是可惜了。”
“不过四皇子殿下就不怕我是在哄骗你,编了个故事?”
“这些都是假的,我不过是一时兴起,杀了个丫头,伪装成她投井自尽,再将她炼制成傀儡,而后,再取了王员外一家的性命,用来强化我的傀儡……”
“四皇子殿下觉得,这个说辞,是不是更符合我身为妖的身份呢?”
沉默,不管是凌墨雪,还是黎泽,都是第一次面对妖族。
他们对于妖族的概念,也不过仅仅是以讹传讹的消息中,所构建出来的邪恶形象。
一时间,两人都难以分辨,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眼见两人沉默,自称妖族的女子从杨思环的肩上收回了手,双手环抱在胸前。
她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黎泽身上,这个四皇子,让她很感兴趣。
最终,还是黎泽开口。
“我还没问过阁下的名字。”
“名字……呵,我叫青河。”
“青河,那么……青河小姐你自己认为,你是哪一方呢?”
青河眯起了眼睛。
“不是我在问你么?”
“我知道,那么,你给出的两个故事里,你更喜欢哪一个呢?”
黎泽注视着青河,面色平静。
“我的喜好重要么?”
青河不屑一笑。
“可我想要听的……是真相,而不是故事。”
两人的对话听上去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只是黎泽最后这一句,还是表露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听别人口中以讹传讹的故事,他想要听的,是事实。
“真相……呵呵,好,那我就告诉你……”
“王员外与镇上的县令沾亲带故,而之所以王员外家中颇有资产的原因,想来四皇子你也不甚知晓。”
“像杨思环这种人家出生,每个月按理来说,应该能拿到二两银钱的体恤金。”
“这些银钱从拨款下来开始,便被层层卡要。”
“二两,一两,七百文……五百文……三百文……”
“那姓许的县令,便是把这五百文,扣成了三百文,再给到这里那个老村长。”
“这些银钱,从他口中漏了不少给这王员外一家,而王员外家中这些地,有大半都姓了许,呵呵……”
“这些地,便是从像杨思环这种人家的手里拿下来的……”
“有的时候是贱卖,有的时候是吃绝户,有的时候,呵呵……”
青河说这段话的时候,一直在笑,仿佛是在说什么有趣的故事。
只是这笑容,听在黎泽口中,是如此刺耳。
“老……乡正……不清楚么……”
“清楚?他当然清楚,不光他清楚,乡里也是有人清楚的。”
“但他清楚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无能为力……”
黎泽的语气中都带上了几分苦涩,他深吸一口气,随后看向青河。
“所以……为何你要杀王员外一家……祸不及家人……”
“呵——”
青河轻蔑一笑。
“那些人不也是享受着这些尸山血海么?他们无罪?还有……四皇子,你搞错了一件事。”
“不是我杀的这些人,是思环杀的……”
“我说的对吗?思环?”
黎泽和凌墨雪瞪大了双眼,却看到杨思环点了点头。
“这孩子的体质倒也有些特殊,拿来做傀儡也不错,当然,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你信不信由你咯——”
黎泽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王员外确实是作恶多端……他家中人亦是有罪……但……”
“这并不代表他罪就致死……有至少十种判罚,能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呵呵——因为我是妖,妖杀人,天经地义。”
青河依旧是笑语嫣然,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黎泽与凌墨雪不寒而栗。
“还是说……四皇子,你觉得这些蛀虫……罪不该死呢……”
“那些为黎国献身的将士,可会心寒的啊……”
“真是啰嗦!杀了他就是!”
还没等青河说完,另一道男子的声音传来。
都未能看到人影,一道冰锥如同追魂利刃,已经到了黎泽面前!
“老乌龟!你敢!”
“轰!”
剧烈的声响爆炸在黎泽耳畔,尘烟四起,似乎大地都震动了一番。
黎泽用灵力驱散了面前的尘埃。
胡婉莹手持重剑,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四肢和胸口,还穿着如墨般漆黑的重甲。
黎泽之前还从来没见过师叔这身打扮,而与师叔对阵的,除了先前那名青色斗篷的女子,还出现了一名穿着一身白色重甲的男子。
“我说这个小畜生怎么有恃无恐,原来是你跟在他身侧啊。”
“好久不见了,老乌龟,你这张嘴还是那么臭。”
“呵——你也就剩耍耍嘴皮了。”
身着白色重甲的男子看了一眼胡婉莹手中的穹顶,咧嘴一笑。
“剑修好了?可惜,断过的剑,终究是断过。”
“放心,这次老娘一定把你的龟壳拍碎,把你和这条烂蛇一起下锅炖了汤!”
胡婉莹站在黎泽身前,势如山岳。
而另一边,被四散的尘风吹过,青河头上的兜帽也被吹开,露出了精致的容颜。
眉毛如细柳,唇点朱黑,眼中透露出一股子魅惑和冷冽。
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她的面容处处透露着一股媚意,但是只要注视到她的眼神,那其中没有半分妩媚,尽是冰冷。
黎泽有一刹那的失神,但很快又清醒过来,尽量让自己去看对方的眼睛,而不是面庞,省得被魅惑。
“玄冰……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青河看向一旁的男子,皱起了眉头。
“放心,你我联手,拿下胡婉莹不是轻而易举。”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
听到玄冰这话,青河皱起了眉头。
胡婉莹倒是颇为豪气,穹鼎指着面前两人。
“呵,你两一起上,还省了我不少功夫。”
一个青河,一个玄冰,再加上又是妖族,还和师叔交过手……对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四妖将中的两位……
青河吞天蟒与玄冰负岳龟……
黎泽握紧了手中长剑,面色凝重。
没曾想,下山面对妖族,第一战,就对上了四妖将……“受死!”
胡婉莹先发制人!抡起穹鼎,一剑就朝着玄冰劈去!
“轰!”
玄冰抬起双手,在他小臂之上各有一面圆盾,双臂叠加,将这一击的力道卸去了大半。
“我就不参合了,呵呵——”
青河一个闪身,便离开了战场,而玄冰则是冲天而起,一颗冰球与他手中成型,随后扩大,很快便如同楼层般大小。
“你休想!”
胡婉莹紧随其后,举起穹鼎,一剑砸在了冰球之上。
“咔……”
冰球继续膨胀的势头被遏制,迅速裂痕密布,随后炸裂开。
“叮!叮!铛!铛!”
黎泽挡在师姐身前,金色的灵气附在剑上,将袭来的冰屑尽数拦下。
另一边的青河就要轻松的多,站在原地都没有动弹,那些冰屑到了她身边便自行消融。
“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难得我和四皇子相聊甚欢呢,啧……”
青河没好气地瞥了高空中的玄冰一眼。
而黎泽则是将手中的长剑收回到储物戒中,解下背在身后的轩辕剑。
长剑出鞘,剑锋直指青河。
“哦?”
青河看着黎泽拔剑,眼神中多了几分戏谑。
“四皇子殿下,你这么聪明,现在应该能猜出我是谁了吧?”
“四妖将……青河吞天蟒……”
“既然如此,你一个灵丹境,也敢朝我拔剑?”
青河面上挂着一抹戏谑。
“我该说你是勇气可嘉呢?还是……不自量力?”
黎泽目光坚定,眼神如锋,没有回答。
“嗛……我还以为,你会比较有意思呢,原来和那些人,也不过是一路货色,呵——”
青河轻笑一声,眼神变得冰冷了下去。
黎泽开口说道。
“我拔剑……并不只是因为你是妖,也不仅仅因为你杀了王员外一家十八户。”
“还有……我不能看着忠烈之后被你蒙骗,继续错下去,堕入邪道。”
“哈,满口仁义道德,干得都是龌龊之事,想要我的傀儡?好呀……”
青河婉尔一笑,然而坐在黎泽身旁调戏的凌墨雪立刻出声提醒到。
“师弟!!当心!!”
话音未落,青河已经来到了黎泽面前。
“想要我的傀儡——那就拿你的命来换——”
青河的声音在黎泽耳畔响起,就如同寒冰般冷冽刺骨。
毫无花哨,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掌推出,而黎泽只能来得及将轩辕剑横在自己身前。
“嗡!!!”
青河轻飘飘的一掌拍在轩辕剑布满古锈的剑身上,黎泽带着剑倒飞而出,一直后退了数十米,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唔……噗……”
一掌之后,黎泽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洒在轩辕剑上。
“哦?”
青河挑了挑眉头,看着黎泽手中那柄布满了锈迹的长剑。
“剑倒是不错,品质上佳,四皇子殿下的骨龄也就十七岁,天资也算尚可,只可惜……啧啧……还是太弱了。”
“嗖!”
凌墨雪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子,手中春水剑递出,一剑直奔青河后背。
后者勾起嘴角,转身伸出手,仅仅两指,便夹住了袭来的春水。
“唔……”
春水难以寸进,而青河嘴角弯起。
“这位也不错,天资卓越,不过嘛,可惜,呵呵——”
凌墨雪没有回话,眼神死死盯住青河的面庞。
“留着你,对我妖族而言也没什么好处,那倒不如……”
青河正欲出手,却听空中传来一声巨响。
“轰!”
她松开手中春水,再次站在了杨思环身旁。
“师叔!”
凌墨雪看着身侧的胡婉莹,面色一喜。
“啧……”
青河看着坠入自己身旁重新站起的玄冰,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你……”
“tui……”
玄冰吐出一口血沫,刚落入地面,立刻凝结成为冰晶。
而青河清楚的看到,他双手上原本的圆盾,竟已经出现了裂隙。
“古怪……这家伙……怎么变得那么强了……”
玄冰盯住胡婉莹,气息有些起伏不定。
“你能搞得定么?”
青河看向胡婉莹,眯起了眼睛。
“要现真身……”
玄冰语气有几分凝重,听到这个回答,青河摇了摇头。
“不能现……至少现在不行,算了,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该撤了……”
话音未落,胡婉莹一声爆喝。
“放你娘的狗屁,老娘让你走了吗?给我死!”
“喝!”
穹鼎如山岳般袭来,青河面色凝重,双手掐动法决。
一道水柱如同水龙般冲向胡婉莹。
“喝!”
胡婉莹横起穹鼎,直接将水柱挡在身前。
“嗤嗤……”
胡婉莹周围的灵气被水柱腐蚀,发出刺耳的声响。
“嘿!”
玄冰从口中吐出寒气,掺杂在水柱之中,很快,水柱中便带上了冰屑,周围的温度也在急速下降。
天空乌云密布,飘起鹅毛大雪。
凌墨雪赶忙用灵气护体,眼神担忧的看向师叔。
而胡婉莹则是显得游刃有余,她回过头,看向身后,却只看到凌墨雪,不由得一楞,随后便看到了刚刚从树林深处走出的黎泽。
黎泽身上显得颇为狼狈,原本干净的宗门服侍,沾了不少尘土。
这都不要紧,但是他嘴角那抹血迹,和剑身上的猩红,宛如一根尖刺,扎在了胡婉莹心中。
她收回视线,气息全部锁定在玄冰身上。
漆黑如墨的战甲上灵气四溢,随后缠绕在盔甲之上,胡婉莹眼瞳中红芒大盛。
“老乌龟……就从你先开始!”
在胡婉莹身后,逐渐浮现出了一只圣兽的虚影。
体若麋鹿,尾似真龙,蹄踏贪狼,头似羚羊,生有两角,浑身墨黑,麒麟再现!
“当心!”
青河曾与胡婉莹多次交手,立刻就出声提醒玄冰,然而话语未落,那墨麒麟便发出了震天咆哮。
“吼!!!!”
就在此时,在青河与玄冰身后,也响起了一阵嘹亮的龙吟。
“昂!!!!”
青河与玄冰同时面色大变。
而胡婉莹眼中精芒一闪,把握住了这一闪而逝的战机。
“喝!”
她怒喝一声,右脚猛踏大地,带起阵阵碎石。
身后墨麒麟虚影与本尊同时催动怒涛喝,碎石尘土飞射而出,犹如排山倒海。
青河被迫只能防御,中断了水柱。
然而,下一秒,胡婉莹的身影便出现在玄冰面前!
“老乌龟!今天就把你的龟壳拍碎!”
撼!五!岳!
毫无花哨的一击,重剑穹鼎拍下,裹挟着无可匹敌的威势!
玄冰仓促之间,只来得及提起双臂架在自己胸前。
“铛!!!”
“噗……”
玄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随后立刻化为冰晶,身形倒飞而出,两臂上的圆盾已经碎成了冰屑。
“轰!”
身体在地面上砸出了个直径一里的大坑,竟是直接不省人事。
青河面色大变,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阵烈焰。
她立刻回身,水流从她手中凭空生出,如同崩腾的长河。
“嗤!!!”
水火对撞,带起漫天气雾,胡婉莹刚要提剑继续进攻,却发现战场上异变陡生。
黎泽手中的轩辕剑,此时发出了一道充斥着荒古气息的鸣响。
“嗡……”
似乎时间,在这一刻,都变得慢了下来。
口中喷吐金焰,现出真身的樊瑶,站在樊瑶头顶两角之间的樊晨,正在用水法对抗金焰的青河,已经刚刚踏出一步的胡婉莹,站在胡婉莹身后回望黎泽的凌墨雪。
除了黎泽,和他手中的剑,似乎一切,都停滞了下来。
黎泽举起手中的轩辕剑,原本鲜血洒满的地方,已经没有了锈迹。
以吾身……祭轩辕……
耳畔传来分不清男女的低语,而黎泽眼中,看到了身前有无数身影重叠。
“以吾身……祭轩辕……”
他和那些虚影,做出了一样的动作,左手轻抚轩辕剑古朴的剑身,随后,一剑斩出!
时间似乎又重新流转了起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黎泽斩出的这一剑。
“嗖!”
金色的剑气从青河身侧擦过,似乎斩断了什么。
前者猛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黎泽手中的长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找死!”
胡婉莹立刻提起穹鼎,朝着青河劈去,后者这才反应过来,腰身一扭,以一个非常夸张的弧度,躲开了胡婉莹这一剑。
“就不配你们玩了,告辞了……”
“想逃!?”
樊晨掐动手中法决,与樊瑶一同喷出金焰!
金焰焚过,大地溶解,化做焦土。
然而,在玄冰留下的巨坑中,只留下了一件剩下半个兜帽的青色兜帽。
青河提着玄冰,突兀出现在黎泽身侧,她看向黎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身影消散,化作一团水汽,溶解在天地间。
“啧……让她跑了,最滑溜的就是这条臭泥鳅。”
樊瑶咧嘴了,露出了口中利齿,发着牢骚。
胡婉莹则是快步上前,抓起黎泽的手腕,脸色焦急。
“泽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说完灵气已经在黎泽全身经脉里转了一圈,确认黎泽的身体情况。
后者摇了摇头。
“师叔,我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
“呃……轩辕剑,有些超出我的想象了……”
“我也不清楚这剑到底是什么来头,回头问问师姐,她应该清楚。”
“嗯……”
黎泽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又想起了方才青河突兀出现在她身边时,耳畔传来她的声音。
“轩辕剑上一任剑主于我有恩,我欠他三条命,这次不算,你可记好了,四皇子你要找的人,曾经在蚩国出现过,言尽于此,我们后会有期……”
黎泽低头看向手中的轩辕剑,沉默不语。
“好了好了,既然搞定了,那我也就走了。”
樊瑶已经恢复了人形,站在樊晨身侧,两人就如同孪生姐妹一般。
“多谢,这个情我记下了。”
胡婉莹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虽然她是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可是却把黎泽三番五次置入险境,樊瑶和樊晨的出现,既是威慑,也是在保护黎泽。
樊晨摇了摇头。
“应该的,我可是黎国国师,此乃分内之事,只是……”
樊晨看向青河逃窜的方向,摇了摇头。
“她逃往的方向是蚩国,我不好再追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嗯。”
胡婉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等等……樊晨姐……”
“嗯?”
樊晨正要走,黎泽却叫住了她。
“耽误樊晨姐一小会,此事……我希望父皇能够彻查……”
说完他便从储物戒中取出纸笔,将杨思环以及王员外一事的案件记录了下来。
尤其是卷尾,特别注释了有人利用权柄侵吞将士家属的体恤金。
樊晨眯起了眼睛,她已经能从黎泽这些字中,看出血迹了。
“好,我一定带到。”
她从黎泽手中接过卷宗,收入储物戒,随后和樊瑶转身便离去,不过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黎泽走向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杨思环。
他那一剑,彻底斩断了青河与杨思环之间的联系。
而没了主人的傀儡,便是一具空壳。
黎泽单膝跪在杨思环身侧,左手持轩辕剑杵地。
“杨小姐……你受到的怨屈……你父亲受到的怨屈……黎国将士们受到的怨屈……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黎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我不会忘记……我父亲不会忘记,这里的乡亲们不会忘记,黎国的百姓也不会忘记,你们所付出的一切……”
“请安息吧……”
黎泽伸出右手,轻抚上了杨思环的那双眼眸。
她闭上了双眼,安详的睡去。
黎泽似乎能看到,一道虚影从她身上浮现,跪着朝他行了一礼,随后消散在了天地间。
……
“噗……”
密室之中,青河口中吐出一抹鲜血,在她小腹,有一道枪伤,正在逐渐愈合。
“唔……”
玄冰幽幽醒来,看到青河小腹渗出的血迹,语气中带着几分虚弱。
“我搞不懂……你为什么非得用自身的血肉……去养一个毫无用处的傀儡……”
“呵……你懂什么……”
青河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那你……为什么不肯杀那个人……难不成……你对妖皇陛下……”
“你真是猪脑袋。”
青河目光阴冷,看向玄冰。
“祭祀为了探查黎泽已经修为尽失,你还不懂?”
“那是真正的天命之子,是你想杀就能杀的了的?”
“杀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还有下下个,自古以来不都是如此。”
玄冰胸口起伏,那两面圆盾中凝聚了他大量的妖力。
用人族的话来说,那就是他的本命法宝。
法宝被毁,他此刻是最为虚弱之时。
“那……那你想……怎么办……”
“人有善恶,如同月有圆缺,善如月圆,恶如月缺。”
青河腹间的枪伤已经恢复完毕,她的气息也平稳下来。
“自古以来,都是月缺多过月圆,我想要的,是让那四皇子能够看清,人性本恶。”
“如此以来,只要他站在我们妖族这边……呵……”
青河眼中闪过一抹冰冷。
“那傀儡,不过是在他心中种下一颗种子……”
“我要让他亲眼看看……这些人……是如何把自己的同族,敲骨食髓,吃抹干净的……”
“到那个时候……呵……天道还到底会不会站在……人族那一边……”
玄冰沉默不语,其实从心中,他并不认可青河的所作所为。
他觉得青河似乎在人间待得太久了……忘记了他们是妖……妖吃人,人杀妖……天经地义而已。
青河颇为嫌弃的看了玄冰一眼。
“你重伤,便先回去修养吧,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搞的定。”
“那你……多当心……”
“呵,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青河随手一抹,将身上的血迹凝聚在手中,随意丢在了地上,身形消散不见。
玄冰支撑着身体,盘膝恢复自己的伤势。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