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摊牌
在发现移动硬盘不见的那一刻，我瞬间慌张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你一脚踏空，直直跌入无尽的虚空，同时，我的脑海里立马浮现了三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家里来了一位神偷，在老爸和妈妈都在家里的情况下，凭借着精湛的偷盗手法潜入我的房间，成功发现我藏匿东西的地方，不为钱财或其他，只是把记录着我和妈妈秘密的硬盘给拿走了。
第二种可能，是外表看似木讷，实际却心思缜密的老爸，趁我不在的时候把我的硬盘拿走了。虽然老爸表面不动声色，但实际上早已察觉我和妈妈之间的关系，而且他还会神机妙算，知道移动硬盘的存在和藏匿东西的地方。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无聊的小偷，老爸也没有我想得那么深藏不露，所以硬盘无端消失这件事，只有最后一种可能接近真相：
趁我出去练车的时候，妈妈偷偷来到我的房间，把保存着她视频的硬盘给拿走了。
如果是老爸，他拿这个硬盘就代表着他已经知道了一切，绝不可能像今天晚上那样镇定自若。但问题是，妈妈是怎么知道我有一个硬盘，而且还知道我藏东西的地方呢？
可最大的问题是，硬盘是我昨天才拿回来的，妈妈是怎么知道它的存在呢？难道她是昨天半夜进房间偷走的？不对，我三点钟起床的时候硬盘明明还在抽屉……我反复思考着这个疑点，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我身后的墙壁，上面贴着许多我初中时买的海报，还有一些用相框裱起来的全班毕业合照。
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的我在这里也安装过针孔摄像头，用来拍摄我和妈妈的视频。
我立即起身来到墙壁面前，一边回想着那些视频的拍摄角度，一边用手慢慢进行查找，果然没一会儿，我就发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针孔摄像头，它被藏在装有我初中毕业照的相框的左下角，看型号应该是我后面买的那套设备。
至于布置的时间，恐怕就是在我去学校开会的那个时候吧，毕竟我从医院回来后，也曾搜查过自己的房间，那时候还没有发现针孔摄像头的存在。
而且为了防止我提前回来，妈妈还特地打电话，让我去离小区较远的超市买东西。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那时候妈妈会从我的房间里出来，脸上的神情也那么古怪。
回想起来，那只是妈妈做了亏心事后的正常反应而已。
我心情复杂的坐在转椅上，看样子，妈妈已经发现我知道失忆前的事情了，而且妈妈不久后就会通过监控，看到我刚刚找针孔摄像头的那一番操作，也相当于告诉妈妈我知道她监视我的事情了，那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按照平时的话，晚上十点左右妈妈就会端着营养炖汤来到我的房间，等到那时候，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妈妈呢？
等妈妈走进来，我就告诉她，说我知道她把移动硬盘拿走了，但我已经在网上做了备份？因此来威胁妈妈，要是不想让老爸知道这件事的话，就乖乖满足我的要求？
虽然知道妈妈是个节俭的人，但我没想到她居然把我买的针孔摄像头都留下来了，那我之前给妈妈买的那些衣服应该还没扔吧？如果威胁她穿上的话……一想到这，我就拼命摇头，想要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驱赶出去，不行不行，这实在是太鬼畜了。明明两个小时前，我和妈妈还是一副母子情深的样子，怎么突然就要变成了孝子挺身入故乡的戏码了？何况妈妈再怎么节俭，那不至于把那些衣服保留吧……而且我现在还处于勃起不能的状态，这就好比太监逛青楼——无稽之谈啊！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而我的内心也饱受着煎熬，回想着妈妈这些天来对我的关怀，又想到视频里被我调教凌辱的妈妈。是跟妈妈一样假装不知情，从此恢复正常的生活？还是说……“小昊？你在房间吗？我拿着汤进来了哦？”
晚上十点二十分，我听到了熟悉的敲门声，接着妈妈如往常一样走了进来，她面带微笑的看着我，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炖汤，光闻气味就能让人垂涎三尺。
我看向妈妈，她的脸上洋溢着动人的笑容，和之前那种夹杂着忧郁和不安的微笑不同，这一次妈妈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从妈妈的脸上，我能看出她现在充满了底气和自信。
“这次我多放了些排骨，毕竟你今天晚上又摔倒了一次，虽然在睡前吃太多东西不好，不过为了身体能早点康复，你还是多吃一点吧。”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大碗汤放在我面前桌子上。妈妈看了我一眼，继续笑道：“反正我也知道，你们这个年龄的男生每天都会熬夜打游戏的，不过虽然现在高考都已经结束了，但你最好不要熬夜到三四点哦？”说完，妈妈转身打算离开房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脸上流露出的不安与紧张，而且从她走路的姿态和那头飘逸的长发来看，妈妈居然还有点雀跃的样子？
不，应该用毫不在乎这个词来形容才更恰当一点。
毕竟，妈妈已经成功地从我这里拿回了把柄，那个保存着我和她做爱视频的硬盘，现在恐怕已经被妈妈彻底销毁掉了。
而且从安装的摄像头角度来看，妈妈应该也判断出了，我并没有把那些视频进行备份，所以她才能毫无负担地在我面前上演如此拙劣的母子戏码？
现在局势已经完全由妈妈把控，而且看样子，妈妈并没有跟我继续讨论的意思，她是打算对这件事进行冷处理，和我恢复以往正常的母子关系吗？
不知为何，看着妈妈即将离开房间的背影，我的内心突然冒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明明妈妈的这种做法是最好的，她知道我发现了之前的事，但并不知道我现在的态度，所以选择背着我拿走那个硬盘，也没有当面揭穿我，两人都不会因此感到尴尬。
明明我也已经决定放下这一切，只需要跟妈妈把这场戏演好，默默地等着某一天，妈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针孔摄像头给拆掉，这个家就可以恢复到以往的样子，一家人再次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可我为什么还会感到愤怒？是一直以来，在妈妈的掌控下被压抑住内心，像个傀儡似的过着规划好的人生，从而激发这一迟来的叛逆？
还是我自己心里清楚，即使这样做了，我和妈妈的关系也不会回到从前，正如破碎的镜子不能恢复如初一样？
或许连妈妈都没有意识到，她自己也已经刻意在和我保持距离了，既然如此，与其维护这段令人尴尬的母子关系，那我还不如再建立一段新的关系……想到这，我立刻起身，走上前抱住了刚要走出房门的妈妈，而被我抱在怀里的妈妈，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妈妈扭过头看着我，眼中略过一丝不安，看起来，她似乎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妈妈那紧张不安的眼神，我的信心也高涨了起来，深吸了一口从妈妈身上散发的香味，我盯着妈妈的眼睛问她：“熬夜？难道这次的汤里没有下药吗？那今天晚上，妈妈你还会来我的房间吗？”听到我的话，妈妈的俏脸瞬间变得煞白，眼里也充满了恐惧，但她还是稳住了心态，说道：“……什么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点放开我！”妈妈的声音透露着难以掩饰的紧张感，最后一句更是直接叫了出来，妈妈禁绷的身体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我的怀抱，似乎在妈妈的计划里，完全没想到我会在没有硬盘的情况下和她摊牌。
但她还是想着和我装懵，打算把这场毫无意义的戏给演下去。
“妈妈，我不想再和您上演母子情深的戏码了，我知道您在我这里装了针孔摄像头，也知道您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把那个硬盘给拿走了。”我一边闻着从妈妈身体上传来的幽香，一边在脑海里快速构思着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您不会因为我就只有一个硬盘吧？很可惜，那些视频和照片我已经上传到云端了。”听到我为她的编造谎言，妈妈的身体终于因恐惧而变得颤抖起来，要不是我扶着她，说不定妈妈能直接瘫坐在地上。
“妈妈，其实我也不想……妈妈？您怎么哭了？”我话还没说完，就惊奇地看到妈妈双手捂脸哭了起来。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明明都打算重新开始了，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啊……呜呜……你是要逼死我才肯罢休吗……”妈妈仿佛失去了支撑，整个人的重心直接靠在了我的身上，可我因为手臂有伤，不可以长时间发力，因此只能让妈妈和我一起慢慢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此时的妈妈似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她挣扎着从地板上起身，嘴中喃喃自语道：“我不会再听你摆布了，你不是要逼我吗，看我死了你还能怎么办。”说完，妈妈就跑出房间直奔厨房，看样子似乎是想要拿菜刀结束自己的生命，我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身体的伤，连拉带拽的把妈妈拉回房间并锁上了房门。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你让我死了算了！”
好在这时的老爸正在卫生间洗澡，他一向有边泡澡边放歌的习惯，不然这么大的动静他肯定能听的一清二楚，到时候死的人恐怕不是妈妈，而是我这个大孝子了。
“妈，我错了，您听我说啊，我刚刚是在骗您来着，这硬盘我刚从苏暖手里拿来没多久，那有什么时间上传云端啊，再说了，几百个Ｇ的视频上传云端，您的监控怎么可能看不到。”“一开始我真没对您有什么想法，我都打算假装忘记这件事了，只不过看您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服气，就想撒谎骗骗您而已。”“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生气别冲动行吗？要不您等下打我两巴掌发泄一下？妈您别冲动啊，我真没啥东西可以威胁您的。”见妈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完全没想到这件事会给妈妈带来这么大的反应，连忙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托盘而出。当然，整个过程中，妈妈都在死命咬我捂住她嘴巴的左手。
当我一口气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后，妈妈这才停止了挣扎，她也不再咬我的左手，整个人静静地坐在我的怀里，如同一个乖巧的布偶娃娃，只有胸脯在因剧烈呼吸而起伏不定着。
“妈？您听进去没有？那我放手了啊？您可千万别再冲动大叫了。”再三嘱咐妈妈不要大叫后，我小心翼翼地把左手从妈妈的嘴巴拿来，而这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自己的左手掌已经被妈妈咬出血来了。
我刚一松手，情绪已经变得稳定的妈妈就迅速从我怀里逃出，不过令人诡异的是，妈妈既没有离开房间，也没有和我说话的意思，而是坐在床上背对着我，默默看着墙壁上的海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妈，您怎么了？你说句话行不行？哪怕打我两下也可以啊。”由于担心妈妈的情绪还不够稳定，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妈妈，本想帮妈妈揉揉肩膀讨好一下她，结果却被妈妈一巴掌打了下来。
“别碰我。”
妈妈冷声地对我说道，其中还能隐隐地听出一点哭腔。
“妈，您要是生气就打我两巴掌……”
“滚，我不想见到你……”
见妈妈这么不讲理，我心里也有一丝不满，说道：“妈，我承认我这次的玩笑开得有点大，但您起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再说了，您还不是晚上偷偷来我房间……”听到我说夜袭的事情，妈妈终于有了反应：“我，我才没有想那种事呢……我只是在你出院拿药的时候，主治大夫跟我说你那里可能不行了，建议我去找别的医院看看。”“所以您就选择在大半夜来检查我的身体？还特地下药让我昏睡不醒？”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继续问妈妈道。
“我……”
妈妈自己也知道，她的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于是妈妈选了最为稳妥的办法——保持沉默，然后起身离开房间，不再和我说话。
见妈妈选择逃避，我赶紧上前抱住了她——这场景怎么感觉刚刚才发生过呢？而妈妈的反应也是激烈，挣扎着想要把我推开，但我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冷静了下来。
“妈，对不起，那些视频我确实都看过了，但我也承认，之前的我实在太过分了，我不应该这么对您，要不您现在打我几巴掌消消气？”听我自己想要讨打，妈妈停止了挣扎，她的头微微向我这边转来，似乎真的想要锤我一顿，但最终，妈妈也没有选择和我对视。
从侧面看向妈妈，我能看到她脸上流露出的各种复杂的情绪，既有悲伤也有恐惧。
“放开我，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妈妈以极其低沉的嗓音对我说道，她的声音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憔悴与疲惫，仿佛和我讨论这些，会让妈妈想起之前受过的那些折磨。
“妈，我不知道以前的我为什么会那样对您，但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着您，哪怕到了现在，我对您还是那么尊敬。”“那你为什么还要保留着硬盘，难道不是打算拿着它继续威胁我吗？”虽然我自认为自己很真诚，但妈妈显然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毕竟妈妈已经把我手机电脑，还有房间全部检查过了一遍，结果现在又莫名其妙出现一个硬盘，要不是妈妈用微型摄像头监控我，还真就被我糊弄过去了。
“这个……”
面对妈妈的质问，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难道直接和她说我只有对那些视频才能勃起，打算拿来撸管不成？
见我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妈妈又生气了，说道：“我就知道你在骗我！”妈妈这次再也没耐心听我狡辩，见挣脱不了我的束缚，妈妈直接用指甲狠狠掐住我的手臂，打算让我吃痛从而放开她。
众所周知，女人的手指甲都留得特别长，妈妈也不例外，她那长长的手指甲一掐下去，那感觉简直比针扎还酸爽，不用看我都知道我的左手臂已经变紫了。
PS：感谢这个时候还在等我更新的读者，精神崩溃的妈妈和这章开头掌握一切的妈妈有点割裂，但我还是选择了最初的构想，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太扯淡。
我也想知道你们对药物的意见，这会直接影响我已经决定的结局。今夜我会根据你们的评论继续修改润色，然后选择结局，毕竟现在管理员应该不会在线审核我的帖子。现在确实是“有空”了，主线争取七月完结吧，肉戏什么的在完结后当番外篇写，这样也轻松一点。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