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第337章 周珣
周珣迷迷糊糊地从榻上醒来,用手摸摸沉重的脑袋,感觉还有点疼,他已经不太记得清楚昨天晚上是如何回相府的,昨晚在天玄宫的天云宴上他可没少喝。
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名声不太好,却是左相独子与如意楼女婿,未来不出意外的话也是整个景国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不是宴上主角,但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上很多人物都来给他敬酒,甚至巴结他,他也来者不拒,痛痛快快地畅饮一夜。
他下了榻,发现外边太阳已经升至日中,他唤来下人,一番洗漱,又陪一岁多的女儿玩耍一会儿便近正午,周彦与明若雪皆为公事在外忙着,并不在府上。
“小宝贝,你娘亲跟爷爷都不在家里,你说午膳爹爹吃什么好呢?嗯……昨天赏心楼的特色茶点挺不错的,爹爹还想吃一回,小宝贝你就乖乖在家,等爹爹回来再继续陪你玩。”
周珣在宝贝女儿的额头上淡淡地亲了一下,然后将女儿交给奶妈。
奢华的马车早在相府外等着他,虽然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轻挑,但作为左相独子,整个人面色如玉,长衫刺雪,气质也算不俗。
马车一路平稳而行,不久便到了赏心楼前,门前的小厮远远看到马车早已通知掌柜,因此周珣刚进楼门,掌柜便笑脸迎上来。
“公子,今天小姐怎么没有一起来?”
正值用午饭的时候,赏心楼内几乎坐满,周珣看也不看一眼楼内的客人,径自往楼上走去。
“若雪有公事要忙,我昨夜多喝了点,你给我整些茶点送四楼。”
周珣拾阶而上,虽然不想理会,但楼内的喧嚣与热闹还是进入视线,涌入耳窝,不过都是清一色地在谈论着昨天晚上的天云晚宴,凌楚妃与陈卓自是其中的焦点。
天云宴一开,整个天下的局势便非常明朗,在凌楚妃与陈卓的号召下,朝廷与江湖正道可以说是结盟成功,并赋予了朝廷正义的色彩,天下纷纷响应,驱逐北羌,平叛藩乱,清除邪道,安定天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食客们越说越来劲,不过话题慢慢地也集中到永明郡主与陈卓身上,什么永明郡主的高贵、美貌、天赋等等这些老生长谈的话题对天下人来说永远新鲜。
而陈卓这个一年前还在扫粪的杂役弟子不仅能获得永明郡主的芳心,还有江南隋珠这样的美人,所有人的语言中无不透露着对陈卓的羡慕,以及嫉妒。
周珣冷笑一声,带着几分不屑,他走到三楼,发现几层楼谈论的都是一样的话题,他的冷笑在不屑之中似乎又有一丝的自嘲,自己贵为左相独子竟然也跟楼内的食客一样仰视一个藩王郡主,只能在意淫中想象着自己与凌楚妃的迤逦。
上得赏心楼的客人不说非富即贵,也算有点人模狗样,但在周珣眼里,与那些低贱的百姓没什么两样,他不想在三楼多作停留。
但是正要收回匆匆扫过三楼的目光时,他停下迈向四楼的脚步。
他的目光被三楼窗边的一道身影给吸引住。
那是一道孤独清冷的白色身影,独自坐在窗边,玉手托着半张精致无暇的侧脸,正澹然恬静地观赏着楼外灯笼杆上两只喜鹊。
楼外阳光明媚,两只鸟儿生得花俏动人,彼此厮磨,动作亲昵,引得窗边的美人久久驻目。
周珣才不管什么鸟儿,他目光被这抹身影紧紧地吸引,尤其这抹身影拥有足以令绝大多数女子都感到艳羡不已的诱人身材,衬以一袭莲白色的襦裙,犹如绽放中的玉簪花,极为动人纯美。
纯美之中,周珣感觉到一丝熟悉。
他离开楼梯,慢慢地往窗边靠去,随着脚步靠近,那丝熟悉感越来越强烈,甚至在他的心底产生一点害怕。
楼内的喧嚣还在,但周珣的周围却仿佛安静下来。
他一步一步,这份熟悉让他慢慢变得有些忐忑,当感受到那一抹侧影由内而外散发的独特气质时,他已经有了六成把握。
这种独特的气质曾经深深地吸引着他,令他难以自拔。
就像是一朵清新脱俗的玉簪花,干净、清纯,勾起周珣这类世家纨绔子弟的征服欲望。
倘使这朵玉簪花真的落入了周珣之手又会如何?是否会就此沉沦呢?
“她怎么会在这里儿?”
当看到身影胸襟前异常的饱满时,周珣已经有九成确定,停下了脚步,回想起自己曾经对她的死皮赖脸,和她对自己的嗤之以鼻。
曾经有一段时间,不被她骂上几句周珣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本来木已成舟、生米已成熟饭,但在她认命之时却被三个混蛋给完全毁掉。
随后周珣仓惶逃离天华剑宗,而她再无音讯,未知生死。
“她怎么会在这里?”
周珣微微皱眉,不确实这朵失踪大半年的玉簪花突然出现在这里是福是祸。
但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嘴角抿起一抹兴致盎然的笑意,他比谁都清楚,他欣赏的不仅仅是眼前人的美貌,更享受那种征服这种少女的快感。
之前的事都是那些行刺歹人的罪孽,自己何过之有呢?
他再次向窗边走去,靠近之时,那个身影抬手轻拢长发,发间散出淡淡的幽香,是那样的熟悉。
幽香扑鼻,直冲心灵,他突然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让他将这朵被自己玷污过却依旧纯洁无瑕的玉簪花再次采撷。
品其芬芳,尝其花径,与之合一,最后令其谪落。
“薇薇,是你吗?”
周珣春风满面地来到身影边上,尽是欢喜,柔声说着,但还是掩饰不住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轻佻与阴鸷。
许是听到声音,身影轻转玉靥,白洁无瑕的俏脸褪去过往的娇弱与稚嫩,那天华剑宗上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的那份纯美与干净没有一丝减少。
不知其过往的人绝对看不出这个美人曾经被人玷污怀孕又流产以致陷入人生的绝望。
此时只有惊鸿一现。
连品尝过她的周珣也是如此,一向孟浪的他脱口而出:
“薇薇,真的是你?!!你变得真美……”
随后又觉得这话有点不妥,便无耻地继续说道。
“这段时间薇薇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我茶饭不思,日夜难眠,只想找到你……”
何薇薇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周珣一眼,对周珣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玉脸淡然,轻捏茶杯淡淡抿了一小口。
周珣见何薇薇当他如空气一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喜,以往何薇薇从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此时可比以往好太多,这也让他更加放肆,将身体与何薇薇靠得更近。
“薇薇,太好了,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回来找我的吗?”
三楼大概有二十多个客人,本来都在用膳闲谈,不知道是谁注意到了这边,低声地提醒着周围的人,一下子许多目光都投到周珣与何薇薇身上。
“原来是周公子啊……”
“真可惜……那么俊的美人儿,可惜被天都第一纨绔给看中了……”
“真是羡慕有个当丞相的好爹……”
对于周珣的秉性,在座宾客那是无人不知,此时话头一转,都从凌楚妃与陈卓上转到此时窗边即将上演的孟浪纨绔调戏无知少女,既然惋惜之声,也有不少坏心眼之人期待一点迤逦的画面。
不过也只敢低声议论,可不敢被周珣听了去。
周珣也察觉到周围的变化,他却毫不在乎,继续厚颜无耻地假意关心何薇薇,何薇薇还是依旧把周珣当作空气,不为所动,甚至带着一丝清冷。
周珣的热情没有一丝减弱,反而对于几个月不见变得更加纯美动人的何薇薇更感兴趣,他的目光游走在何薇薇的脸蛋上,胴体上,尤其是胸口的那一对依旧叹为观止的巨乳上。
他品尝过何薇薇,甚至让何薇薇怀上了自己的骨肉,要不是被那三个歹徒行刺,何薇薇早成了他的一个妻妾,现在正在相府里养胎呢。
他这种出身豪门的纨绔子弟最喜欢有个性的美色,喜欢那种征服驯化的过程,目光在美人胴体游走间,脑子里不断回忆着曾经何薇薇对他的恶语相向,这让他有种变态的快感。
尤其是当他埋首在何薇薇胸口的那一对惊天巨物时,那种感觉无与伦比。
脸上轻佻的笑意忍不住露出来,阴鸷的目光不断游走在巨乳上,在想象中已经不知道再次揉弄这两颗乳瓜多少回了。
记得第一次享用这对硕大妙物也是在这赏心楼里,那是几个月前的晚上,当时兴武军统领肖东大破北羌骑兵,枭首敌将白叔虞,一时西北大捷,天都大庆。
当时他只是来赏心楼吃点心,发现何薇薇孤单一人出现在这里,而轻佻的他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搂住何薇薇,当着满堂宾客与妻子明若雪的面将一双淫手伸到眼前美人那对饱满的、巨硕的、柔软的美峰下面。
用力、尽情、满满地攫住何薇薇的双乳,一手一个,贪婪放肆的揉捏着。
何薇薇的双乳是那么的浑圆硕大,犹如垂架的熟瓜。
柔软而富有弹性,捏起来既紧实又柔软。
就像是掺有酥酪奶浆的大白面团,初探绵软,用力揉捏之后,又有种妙不可言的酥弹,教人欲罢不能。
思绪回到现实,周珣不由地轻轻弯了弯手指,回味起那时的手感。
在场的食客中刚好有两个那晚也在场,其中一人见何薇薇生得美貌,加上此情此景,不由想起那晚的迤逦之事。
“是那个姑娘。”
旁边的人微微点头:“对呀,确实像那晚的姑娘,我记得她好像是天华剑宗的弟子……”
本来很多宾客还有点替何薇薇被周珣调戏而感到惋惜,此时听到“天华剑宗”,这种惋惜不由少了几分,反而想看看周珣能不能调戏得动这个所谓的天华剑宗的美貌女侠。
当晚在场的那两人却还是非常替何薇薇担心,毕竟那晚何薇薇不仅被周珣轻薄,还在满楼宾客的冷淡中泪奔而逃,可是此时开口提醒的话又会得罪周珣,两人只能摇头叹气,眼神中满是同情与惋惜。
“薇薇,你是不是还怪我?还在生我的气?”
窗边,周珣竟然无赖地抓住何薇薇的一只玉手,装模作样地给何薇薇道歉。
众看客才知道,原来这还不是第一次调戏,看样子周珣可能还对何薇薇做过点什么,没想到比想象的要刺激。
何薇薇玉手被抓,没有表现得像以前那般抗拒与厌恶,表情淡然,看了一眼被抓的手,美眸抬起,看着殷勤道歉的周珣,依旧没有说话。
周珣见何薇薇没有抗拒,更加放肆说道:“薇薇,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再来,我心里一直都记挂着你……”
何薇薇面对喋喋不休只是垂下目光,看向茶杯边的另一只玉手,玉指纤纤,嫩如柔荑,慢慢地往桌右边移去。
“……你答应过我的,要嫁给我,我一定真心待你……”
当移到一柄还在鞘中的小巧短剑时,玉手化作残影,随后划过一道闪光。
短剑出鞘还鞘只在一瞬间,快得让人以为短剑不曾出过鞘。
“……我是左相独子,一定为你办一个非常大的婚……呃……呃……”
周珣的花言巧语变成一声闷哼。
脖颈上出现的一条深深的血痕……
第338章 前兆
还剑入鞘后,何薇薇再次将身边的周珣当作空气,抽回玉手,轻托尖颚,扭着小头继续静静地欣赏着楼外边的两只小喜鹊儿。
一切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连身边男人脖子上的那道深深的血痕也熟视无睹。
楼内的看客也几乎都没有看到刚才那一瞬间,继续当着吃瓜之人,有三两人察觉到不对劲的也碍于周珣背对着他们也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怕当周珣双手捂着喉咙、身子摇摇晃晃时,楼内依旧没有反应过来,一半的人还在等待着纨绔子弟调戏美貌少女的好戏。
“呃……呃……呃……嘭!”
直到周珣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应声倒在了地板之上,重重地摔倒声充满整个三楼。
摔倒声仿佛惊堂木一般震得整个三楼鸦雀无声,所有的宾客均始料未及,直到看见脖子血痕处不断飞泄而出的血液,以及周珣瞳孔大睁、死不瞑目的死状时,这才相信当真有人——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当众杀死左相独子!!
“……杀人啦……”
……
……
陵安大街上,李玉棠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其后跟着十几个身着貔貅袍子的天策府将士,此时的他却没有平日的威风凛凛,反而有点心情沉重。
他刚从宫里出来,辞别皇帝凌云正准备返回天策府,以他多年的观察,凌云的真龙之气正在慢慢变弱,这让他有些忧心。
他统领天策府已经十年,一切都安安稳稳,深得凌云的信任,这并不是他的能力有多强,修为有多高,相反,论能力他远比不得季北柠,修为也只有通玄境,之所以能稳做这个位置,更多因为他懂得为臣之道。
天策府与神监司均脱胎天玄宫,表面上这一府一司是平级,甚至可能天策府地位更高,但因为季北柠的强势与李玉棠的低调使得神监司隐隐有压天策府一头的态势。
在朝堂上,在江湖上,更令人畏惧的也是神监司,其中也有神监司手段更为毒辣的原因。
本来这一切李玉棠都可以接受,但现在局势却发生极大变化,天玄宫的重生,以及自己的直接上司凌云的身体状况都让他感到深深的危机。
他不清楚未来局势对他的命运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正想着,大街前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十数名食客从一幛豪华的酒楼内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李玉棠收回思绪,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却也没有怎么在意,随口对旁边的人说道。
“你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如今天都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这段时间大大小小的事不断,眼前的事也不算什么意外,他眼眸微眯,远远地看着那幢一片骚乱的酒楼,却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
……
皇宫后花园,湖边小亭。
“陛下,如今形势向好,陛下安心养病,外边的事就交给臣妾便好。”
赵琴坐在凌云身边,玉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祥瑞平和的真元轻淡地流入凌云的经脉之中。
凌云轻咳一声,轻轻将手中的鱼食撒进水,几尾锦鲤摇着尾巴快活地抢食着。
“这段时间辛苦皇后了,帮朕操心国事,还要输送真元替朕疗养,幸好妃儿与陈卓回来了,了却朕最大的心头病,这天下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太平,唉,朕这身子不再奢望什么万古霸业了,只求百姓别再受太多苦难。”
赵琴看着只着便服的凌云,不由回忆起数月之前她与凌云赏月观星时的场景。
“……都说当皇帝的若是能够在生前立下不世功业,死后便会化作帝星,永垂不朽,照耀千秋……朕今生若能够荡平北地,打通西域,平定天下,令万国来拜,算不算所谓的不世功业……”
当时的凌云是多么的雄才大略,睥睨万物,真龙之气尽显,而如今只是一个面容苍白的病人,惦记的也只有百姓而已。
赵琴难以察觉地轻叹一息,突然察觉到远处有急促的脚步声,心中暗感不妙,一般情况下宫里的人不会这般没有规矩。
果然,没多久一个天策府的兵士慌慌张张地跑来。
……
……
蜇龙谷如今聚集着许多江湖上的人物,可以说是近几十年来最热闹的,为拉拢这些江湖人物,陈卓与黄彩婷一早便来到蜇龙谷。
如今已过正午,两人自一处庄园出来,刚出园门,一匹飞马来到园门前,马上的锦衣少年飞身下马,急促地来到陈黄面前。
黄彩婷见少年慌张不已,问道:“江鸣,你怎么来了?”
江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出……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是……是薇薇姐,薇薇姐姐回来了……”
陈卓急道:“是师姐……师姐回来了?她在哪?”
江鸣道:“天策府大牢。”
“天策府大牢?天策府的人捉了师姐?为什么?”
江鸣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顿了下,最终吐出几个字。
“薇薇姐姐她……杀了周珣!”
……
……
林哲放下手中的笔,将写好的小绢条卷起。
“王客卿,你说宗主会是什么反应?”
王观剑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叹道:“本以为颇有点拨乱反正的态势,现在看来,乱象才刚刚开始,周珣虽然该死,但他毕竟是周彦独子,何薇薇又是在天子脚下、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若在江湖还好说,可惜是在天都,现在看来,天都只会更乱,宗主也不好处理。”
王哲将卷起的小绢条塞入一个小竹塞中,说道:“陈卓一定会全力救出何薇薇,不可能做半点退让,而周彦死了独子,也必定会要让何薇薇尝命,还有那野心之人,也一定会出来搅浑水,我们天华剑宗毕竟是江湖宗门,保护自己家弟子也属应该。”
王观剑道:“怕就怕在这背后的水比想象的还要浑浊,不是简单地救不救何薇薇的问题,不过我猜宗主一定会再派援手前来,毕竟何薇薇可是受委屈在先,于情于理也不该为一个孟浪的纨绔偿命。”
王哲从笼子里捉出一只银白色的鸟,将小竹塞绑在一只鸟腿上,来到窗边,回头对王观剑说道。
“陈卓毕竟是一百多年来的首个天离剑主,就凭这点,我天华剑宗也不能让他在天都受气!”
话毕,王哲将鸟儿放飞,飞向东边的天际。
这种鸟名叫银隼,能够日行三千里,一般只有官府豢养,常人根本用不起,就连官府平日里也轻易不动用,大都是用以传递十万火急的军情,或是重大无比的信息。
而就在这前后的一个时辰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只银隼飞向天空,飞往天下各处,更不用说那漫天的普通信鸽。
第339章 争执
当陈卓快马穿过城门时,数不清多少只信鸽从天都城中飞出,飞向中原各地。
陈卓径自来到天策府,匆忙闯入时却被门卫拦住,为首的便是赵膺。
“陈宫主,李统领吩咐,未经陛下准许,任何人暂时不得见何薇薇。”
陈卓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极度对不起何薇薇,听到何薇薇被打入大牢,话不多说独自一人快马飞回天都,此时被拦,怒气微起,不过再看天策府前竟然安排了近百名门卫。
陈卓毕竟已不是冲动的少年,同时又怕把事情搅得更糟,便压下怒火,客气说道:
“何薇薇是我同门师姐,还请各位兄弟行个方便。”
赵膺拱手道:“陈宫主,兄弟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如今几位大人物都在宫中商讨此事,不如陈宫主先进宫面圣。”
“这……”
“陈宫主放心,何姑娘是陈宫主的朋友,我们绝对不会怠慢何姑娘的,还请陈宫主不要为难我们。”
陈卓无奈,看了一眼被众将士护在身后的天策府便策马往皇宫赶去,大街上扬鞭快马,进了宫则是大步快走,很快便到琼露殿中。
大殿内已经站有十几个人,皆是景国朝堂的大人物,个个面色冷峻,金碧辉煌都宫殿给人一股肃杀之感。
当陈卓走进琼露殿时,十几双目光齐刷刷看向陈卓,就像是等待已久一般。
唯有左相周彦低垂着目光,依旧沉陷在丧失独子的悲痛或者愤怒之中。
陈卓走到大殿中央,还未开口说话,禁军教头卢兆平上前一步朗声说道:“陛下,我景国以法立国,律法是国家基本,何薇薇天子脚下公然杀人,乃是对我景国律法的藐视,还请陛下按律处置。”
镇军大将军李弘文附和道:“卢教头所言甚是,如今我景国外敌环伺,若是朗朗乾坤、众目睽睽,天子脚下杀了人还能逃脱法网,我们如何向百姓交代?我景国律法威严何在?那些狼子野心之人必定也以此大作文章,诋毁攻击陛下。”
刑部尚书宫思远接口道:“二位大人所言极是,刑部也认为何薇薇蔑法杀人,公然挑衅,按律当斩,以彰国法,以平民愤!”
数名朝臣也纷纷附和,而这些人多为天都世家,可算是周彦一派的人士。
而那些较为中立之人,诸如右相江刚、新任吏部尚书徐文复、李玉棠众人却只是沉默。
陈卓一看这架势,显然这些左相一派之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什么国法民愤,此时不过是要让何薇薇偿命的借口,他无视这些人,看着前边的凌云,见凌云坐在龙椅上,精神萎靡,虚弱无比,似乎又被何薇薇的事打击到。
陈卓道:“陛下,何薇薇是我门内师姐,我了解她的性子,师姐她一向心地善良,她杀死周珣一事其中肯定有内情,还请陛下明察。”
卢兆平道:“何薇薇在赏心楼杀人,目击者何止一二,此事已是板板上钉钉,还能有什么内情,陈宫主不能因为杀人者是你朋友便随意为她开脱。”
陈卓道:“即便如此,我师姐杀周珣也是周珣玷污在先,杀他又有何错之有?”
刑部尚书宫思远站出道:“陈宫主,这里是朝堂,不是江湖,凡事要讲律法,还请陈宫主在朝堂上不用你们的江湖规矩。”
卢兆平道:“玉秀舫之事,周公子也是受害者,那是邪道的错,虽然周公子占了何薇薇的身子,但是他后来又亲自上天华剑宗,愿意将何薇薇明媒正娶地娶进相府,这也是周公子作为男人负责任的表现。”
陈卓冷笑道:“哼,男人?周珣要是男人他就不会丢下我那刚刚流产的师姐逃回天都 。”
卢兆平目光锐利,见陈卓有些激动,暗忖陈卓还是太嫩,继续说道:“陈宫主,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何薇薇杀人一事,不是周公子的人品问题,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容置疑,陈宫主想救何薇薇,难道是想让陛下徇私枉法?”
一旁的沐颖看着陈卓这么无助既心疼又无奈,她想开口帮这个少年,可是她非常清楚,以现前的证据来看,此案辩无可辩,加上自己的身份也不好相帮。
这些权臣哪个不是多年的老狐狸,陈卓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如何斗得过这些人,何况此案确实铁证如山。
凌云看着底下吵了半天,不察觉叹了一息,身累,心更累,索性微闭双眼,不想再理会这些争执。
坐在凌云身边的赵琴则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她一袭紫色羽裳宫衣,星眸凤目,玉颊樱唇,气质超然在上,却不失端庄高贵。
作为一国之后,她自然清楚凌云所想,朗声问道:“李统领,何薇薇是你拿下的,你有没有想说的?”
李玉棠身体微微一凛,他最不想淌这浑水,无奈他却是第一个碰到这事的,微微惶恐,沉吟一下说道。
“也许何薇薇杀死周珣一事没有那么简单。”
赵琴略感兴趣地道:“哦,李统领为何这么说?”
李玉棠恭敬道:“事发之时,臣刚好路过赏心楼,据当时在场的人描述,何薇薇杀死周珣时非常淡定,杀人之后也不逃走,而是安静地坐在窗边看楼外边的喜鹊儿,更诡异的是,当臣带人上三楼将何薇薇包围时,何薇薇没有一丝反抗,主动弃剑就擒,直到现在,她一个字也没有说,一直沉默着,因为此事事关重大,臣只是将何薇薇收押,不曾审讯。”
陈卓一听,急道:“我师姐从小便是开朗乐观之人,就是因为周珣才变成沉默寡言的,她娘亲没了,孩子也没了,一定很伤心,李统领,我师姐可能存在死志,你一定要好好留意。”
李玉棠道:“陈宫主放心。”
陈卓这才稍稍放心,何薇薇在那段时间里遭遇人生多次大劫,而自己又没有陪在她身边,不知道是她怎么过,他无数次担心何薇薇会承受不住而寻求短见,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能回来找周珣复仇是支持何薇薇活下的动力,如果这个动力没了,她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
宫思远才不理什么何薇薇的人生悲剧,奏请道:“陛下,此案按规矩应由刑部来审,臣请奏将何薇薇移交刑部,”
一直没有出声的季北柠冷声道:“哼,我没把何薇薇转到神监司你们便偷着乐吧。”
季北柠是江湖中人,行事风格雷厉风行,一股子江湖气息,要不是死的是周珣,何薇薇再杀十个八个也不是个事儿,偏偏是左相独子,稍微处理不慎便如引起巨大风波,因此只能小心为上。
不过还是把宫思远给吓退了,毕竟神监司也算是让这些朝内大臣既恨得咬牙切齿,同时又心生畏惧。
但周彦却一点不惧,丧失独子的他仿佛又老了几岁,脸上尽是憔悴与悲伤,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上前两步,操着嘶哑的声音向凌云作揖。
“陛下,臣请陛下为臣作主,秉公处理,杀人偿命。”
凌云倚坐龙椅,对周彦的恳请依旧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没有任何回应。
周彦见此,继续道:“臣只有一个儿子,陛下也只有一个皇子,如果陛下也像臣一样丧失了这么仅有的一个儿子,那是何等悲痛!”
赵琴没想到周彦敢说如此之话,斥道:“周彦,你大胆!”
这一声呵斥,惊得满殿大臣战战兢兢。
“咳咳…咳咳咳……”
而在此时,凌云也突然不断地咳嗽起来,模样非常难受。
赵琴抚着凌云后背温婉地关怀道:“陛下,你还好吧?”
待到凌云稍稍平稳下来,赵琴对殿下众人大手一挥。
“好了,陛下龙体有恙,此事择日再议,都退下吧。”
众人各怀心思,只能纷纷退去。
……
……
陈卓是江湖中人,此时的他才不管什么朝廷的律法,何薇薇杀死一个玷污她的人何罪之有?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救出这个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孩。
不过他也明白,此事确实棘手,稍有不慎,于何薇薇,于大局都会不利。
他独自一人往宫外走去,还未出内宫,一名太监拦住他,将他带到一处偏殿,赵琴与季北柠早在等候她。
“你真的要救你师姐?”
赵琴直截了当地问,不过并像方才一国之后,此时更像一个长辈,言语中也将“何薇薇”换成“你师姐”,更强调两人的关系。
陈卓非常坚定道:“非救不可!”
赵琴道:“你与你师姐的事本宫也有耳闻,本宫明白你们的情意,也非常替你师姐惋惜,不过朝廷有朝廷的难处,有些事就连陛下与本宫也无能为力,特别现在这种时期。”
季北柠接口道:“现在的核心问题是,周彦死了独子,只想让何薇薇陪葬,而那些野心之人则想让你跟左相打起来,这样他们才可以混水摸鱼,你跟左相皆是朝廷的支柱,如今因为周珣与何薇薇势同水火,你们二人均不能让步,若想化解,唯有一法。”
陈卓急忙问道:“何法?”
季北柠顿了顿,道:“找出背后指使她的人?”
陈卓震惊道:“什么?有人指使师姐杀周珣?”
季北柠翻了个白眼,无语地摇了摇头,恼火自己怎么就被这个傻愣的臭小子操得淫水连连呢。
一旁的沐颖为避免尴尬,赶紧解释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段时间何薇薇在哪里?为什么消失得一点消息都没有,之前她与周珣同为凝元境下品,而现在我听李统领说何薇薇已经进入了通玄境,怎么进境如此之快,还有她专门挑选赏心楼这种地方当众杀死周珣,又故意被捕,挑起你与左相的争斗,你不觉得这种手法很熟悉吗?”
陈卓边想边道:“你是说有人故意利用师姐的恨意让她杀死周珣,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周珣。”
季北柠问道:“你觉的这种牵针引线、搅动风云的手法会是谁?”
陈卓略微一想,脱口而出:
“天隐门!?”
“虽然我没有直接证据,但十有八九错不了。”
赵琴接口道:“这就要由你去寻找答案,你师姐被捕后没有说过一句话,碍于你的情面,天策府的人也不敢强行逼问,现在你便去一下天策府看看你的师姐吧,沐颖,你跟陈卓一起去。”
第340章 沉默与自责
驶往宫外的马车内。
陈卓低垂着目光,静静地沉思着,当江鸣来告之何薇薇的事时,他一直都处于极其亢奋的状态,很多事都没有来得及细想便一股脑地冲回天都。
如今虽然有点平复下来,但依旧难以真正冷静,周彦要何薇薇以命抵命的意志很强烈,若是自己真与周彦纠缠到底,必定会闹得天都大乱,到时先不管何薇薇命运如何,景国肯定也差不多完了。
沐颖放下手中的纸卷,看了陈卓一眼,轻叹了一息,开口说道。
“刚才在殿上没有帮你说话,你有没有怨我?”
陈卓抬起头看向这位神监司美人掌司,愣了一下,道:“沐姑娘哪里话,姑娘没有任何义务帮我说话。”
沐颖道:“都说在江湖会身不由己,但在朝堂之中,这种身不由己更甚,各种隐藏的规矩、交错的利益数不胜数,即便娘娘也是如此,说真的,娘娘与我师傅都想帮你,只是若帮了你,左相一派必不会善罢甘休,外边的野心家也会以此大作文章。”
“这一点陈卓清楚。”
“娘娘现在为你创造出时间与机会,你要好好向你师姐问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若背后真是天隐门在捣鬼,那你师姐便只是一个被天隐门利用的可怜人而已,就算周彦还不愿放过你师姐,娘娘与我师傅也能从道德与法理上占有一定优势,以好帮你师姐开脱。”
陈卓点头道:“陈卓明白,谢谢沐姑娘指点。”
沐颖淡然一笑,颔首致意,她今日穿的是神监司掌司的官服,虽然掩盖了不少女人的风情,但她气质高雅,依旧透露出一股令人着迷的飒爽与成熟。
她稍微沉吟,说道:“我们是朋友,帮你是理所应当,你不也想主动利用你的《启天诀》帮我嘛,何况我听闻在青州时你帮过我的师傅。”
陈卓何止帮过季北柠,那是救了季北柠一命,不过他这个臭小子也强上了比他大二十多岁的季北柠。
沐颖还不知道陈卓已经强上过她的师傅,要知道了她会是什么感想呢?
……
……
陈沐二人来到天策府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有赵琴的命令后,众天策府将士便不敢再拦陈卓。
天策府的大牢虽然比不得神监司的那般令人闻风色变,但也是出了名的铁血大狱。
经过层层防卫后,陈卓终于在大牢的最底层见到了阔别数月、日思夜想的师姐。
尽管牢房外就燃烧着火把火盆,但何薇薇所在的牢房依旧昏暗无比,何薇薇瘫坐在地上,身上的莲白色衣裙有些凌乱,沾着污迹,一头秀发直垂而下,几乎已经扫到地面。
而坐在地上的女孩完全不在意,靠在墙根处面对着墙壁,留下一个依旧诱人无比的纤细背部。
虽然无法看到容颜,但与何薇薇也算青梅竹马的陈卓一眼便判断出这就是他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师姐。
“师姐……”
陈卓站在墙边女孩的身后,轻轻地,温柔地唤了一声。
那个背影听到声音,身子轻轻地颤动一下,这颤动是那么轻微,以至于连陈卓都无法察觉。
“师姐,师弟我来了……你受罪了……”
背影终于有了反应,她轻轻地挪动身子,将身子面向陈卓,那低垂的玉靥轻轻抬起,一对并没有什么光彩的眸子看向陈卓。
“真的是你……师姐……”
陈卓再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便想扑过去将何薇薇搂入怀中细细呵护。
却见何薇薇手腕脚腕各索着一根铁链,神色冷澹,与曾经的师姐完全不同。
既不是那个蛮横任性却又时时宠着自己的师姐,也不是那个刚刚被周珣玷污陷入悲伤的何薇薇。
陈卓就像不认识她一样,美人变成一个被铁链束缚的陌生人。
陈卓依旧心疼,回头唤声道:“把索链给我去了!”
赵膺上前恭敬道:“陈宫主,何薇薇毕竟是杀人要犯,有些程序还是需要的,还请陈宫主见谅。”
陈卓喝道:“我师姐都主动被你们捉住,你们还怕她逃走不成?”
赵膺无语以对:“这……”
陈卓回过头,一改质问的语气,柔声道:“对了,师姐,杀了周珣那个混蛋,你为什么不逃得远远的?”
何薇薇依旧一声不出,如陌生人一样看着陈卓。
“这几个月你到底去哪了?听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你的娘亲不在了,我非常担心你,这几个月可没把我急死。”
还是沉默。
“师姐,你说话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还是沉默,不过何薇薇却低垂下了目光,不敢再直视陈卓,显得在掩饰什么。
陈卓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握住她的双肩。
“师姐,你还是认识我的,对吧?这几个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牢门之外,沐颖双手叉胸,倚着一根木桩,一边打量着何薇薇的举动,一边思考着,何薇薇她也接触过,是一个没什么心思的单纯女孩,此时何薇薇明显在掩饰什么,而且装作不理会陈卓。
天隐门那些人能够控制别人灵魂,篡改他人记忆,难道何薇薇也被动了手脚?
“……我说过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但还是让你独自一人返回宗门,是师弟的错,师姐,你就原谅师弟,开口说说话吧。”
何薇薇依旧没有说话,不过似乎心中已经泛起涟漪,她只能避开目光,不敢再看陈卓一眼。
陈卓无奈,他不知道何薇薇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连他这个最心疼的师弟都不认了,目光游走在何薇薇身上, 突然,他看到女孩衣袖里露出半个精致的物件,那物件与相邻的黑色链扣形成鲜明对比。
翡翠藻轻花,流苏媚浮影。
“我还没有送过师姐任何礼物……而且,我也想要送这个手镯给师姐,想要让它,还有我,永远陪着师姐……”
那是陈卓送给何薇薇的手镯,是两人的定情之物。
陈卓泪水禁不住涌了出来,抓起何薇薇的玉手,欣喜若狂。
“师姐,你还戴着它,太好了,说明师姐还是念着师弟的。”
何薇薇却挣脱陈卓的手,将手镯用袖口掩藏住,也终于说出现身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走开!”
这三个字充满着苛责、委屈与无奈。
陈卓一怔,自与何薇薇相识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何薇薇对他这样,这让他更加自责。
“师姐,是不是因为我太花心的缘故?对不起师姐,是师弟我辜负了你,可是我……”
陈卓想说他对每一个女孩都是真心的,但又怕刺激到何薇薇,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弄清楚当前案件的真相。
“师姐,这几个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左相要你给周珣偿命,只有我知道师姐这几个月的经历我才能救出师姐。”
何薇薇看着陈卓,美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后蜷缩起来,略显憔悴的小脸也埋进胸口里,不愿再理会陈卓。
陈卓可以接受何薇薇怨恨他,但他现在最急迫的事要知道背后的真相。
“师姐,是不是天隐门的人?”
听到此话,何薇薇身子颤抖一下,随后直接背过身子,再次面对着墙壁。
牢外边的沐颖先是眼前一亮,随后苦涩地摇摇头。
何薇薇毕竟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女,尽管此时的她极力隐藏与伪装,但从她刚刚听到陈卓话时的那点细微反应沐颖也基本确定背后就是天隐门那群人搞的鬼。
但她想不明白,何薇薇为什么要隐瞒,而且从何薇薇的反应,特别是佩戴的手镯可以看出,何薇薇其实还是在意陈卓的,又为什么要表现出对陈卓冷淡呢?
沐颖审过不少犯人,像何薇薇这样拙劣掩饰的犯人其实简单的很,上点刑就行,偏偏又不能,像陈卓这般哭啼矫情,看来是问不得何薇薇开口了。
果然,接下来无论陈卓再说什么,何薇薇给出的就只是一个背部。
慢慢地,陈卓也更加陷入自责与沮丧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牢房,沐颖轻叹一息悄悄跟在他的身后,也不打扰他。
出了天策府,陈卓如游魂般走在大街上,此时天色已黑,天策府前的大街并没有什么人,两人一前一后,就这样走了几条街。
沐颖一路随着,也不知道穿过多少条街道,最终来到河岸的边上。
淮河就在前头,孤寂地流淌着。
陈卓停了下来,望着眼前河水怔怔地发呆。
此段河道人烟稀少,河面倒映着的粼粼微光,天都城的灯火、热闹、喧嚣、浮华等等俗世的繁华似乎都没有污染这里。
陈卓在岸边的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蜷在那里。
沐颖没有打扰他,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夜风轻拂,吹动美人的发。
良久,陈卓伤感的声音才打破宁静。
“那个手镯……是我在这里亲自为师姐戴上的,那夜她与我逛街,我却为了抓捕雾隐而把她丢下,她在赏心楼等我,却被周珣那个混蛋轻薄,我最终在这里找到她,而她已经哭成泪人……”
“都怪你,都怨你……我都担心死你了……你就那么把我一个人丢下来……又是那么久,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等你好……”
那一夜,何薇薇哭着拥在陈卓的怀里。
“……我为她带上手镯……跟她说,以后不这样了……我以后再也不丢下她一个人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
何薇薇破涕为笑,她永远是那个不记烦恼的懒散少女。
陈卓回忆着那一夜两人的暖暖细语,泪水朦胧了双眼。
“我要让这个手镯,还有我,永远陪着她……”
一直陪伴的沐颖才知道,这不起眼的河岸竟然是陈卓与何薇薇的定情之地,她知道雾隐的事,对周珣轻薄何薇薇一事却并不了解,不过现在看来何薇薇选择在赏心楼报仇也是精心策划。
她记得那一夜应该正是西北大捷的大庆之夜,天都繁华,烟花灿烂。
“……那夜,我跟师姐约定不再分离,并真心相信着,以后也是如此。”
那一夜,一朵朵烟花在天际绚烂的绽放,将整个天地都照得通亮。
他与何薇薇紧紧贴在一起,忘我地吮吸对方,贪婪地相互索取,唇舌彼此纠缠,彼此交融,相互留下对方的味道。
陈卓依旧清晰地记得,美人的唇尝起来,就像是山间的清泉,带有一丝甘甜。
“……但是在淮河之上,我又一次丢下她一个人,害得她被蛊真人杨狄种下蛊毒,被周珣玷污……”
“……可是,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后还放周珣安然离去,甚至因为陛下的一纸圣旨,我竟然便去陪陛下乘龙舟巡游京畿,我一次又一次地丢下她自己一个人,伤害她的不仅仅是周珣,还有我,我真不是一个男人……”
陈卓回忆着那些悲剧,控诉着自己,最终崩溃,痛苦地哭泣出来。
沐颖坐到他的身边,将悔恨自责的少年轻轻地拥住,让他在自己怀中继续哭泣。
沐颖想开口安慰他,但最终只是温柔地搂着他,心疼地抚着他。
虽然聪明能干,但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她并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人。
少年满是泪水的脸埋在她坚挺的胸乳间,泪水沾湿衣襟,她只是静静地,温柔地,心疼地搂着怀里的少年。
在这一刻,她希望能为少年做点什么,无论什么,她都一定会帮助这个少年。
夜风吹拂,摇曳着倒映在水面上的火光,静谧,伤感,自责,搂抱,心疼,交织在同一个画面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埋首在她胸脯间的少年突然果决地说道。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丢下她一人了,就算与左相为敌致使天都大乱也在所不惜!!”
她不知道这是怀里的少年负气的话,还是真正要去做。
若是以往,沐颖可能会苛责陈卓不顾大局,但现在,她对这个少年只有心疼。
这样搂着他,这种感觉是那样的舒适。
第341章 天都的夜
天策府大牢。
陈卓等人散去后,牢房又恢复它的昏暗与阴森,唯有何薇薇那一抹背影可以给人几分愉悦。
她便在墙角静静地坐着,看不清她到底什么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冰冰的牢狱石墙上突然亮起两个暗淡的光点,慢慢的,光点变大,随后变长,再慢慢的,光点变出形状。
直到两个模糊的人形灵体从墙壁中走了出来。
何薇薇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个灵体,没有一丝诧异,只是眉头微微一蹙。
那两个灵体调皮地在何薇薇周围转圈,彼此玩闹。
“孙小树,中原毕竟不是天碑岛,穿过墙壁竟然都这么费劲。”
“可不是嘛,我这么厉害差点还卡在墙里,我算是明白那群人为什么都不肯离岛,一个简单的形神分离在中原竟然就这么困难。”
“怪不得中原的人修行都这么慢,八十年了连个承天境都出不了。”
“活该中原的人被咱们玩弄股掌之间,不过中原人多,打起来没完没了。”
“对了,在这里形神分离时间有限,赶紧办正事吧。”
这穿墙而来的两个灵体便是从天隐门来的海上三仙的二辫三辫,嬉闹完后才蹲到何薇薇身边。
“嘻嘻,薇薇姑娘,大仇得报,感觉如何?”
二辫三辫两团模糊的灵体凑近何薇薇,以为能跟她分享报仇后的喜悦,哪知何薇薇突然厉声娇喝道。
“你们两个丑东西,走开!”
娇怒的小脸略显憔悴,眼眸红彤彤的,隐含着泪水。
二辫三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又平复下来,何薇薇一向讨厌两人。
“薇薇姑娘放心,有咱海上三仙在,中原的这些人伤害不了姑娘,等陈卓跟周彦打起来,我们再带姑娘出去,最不济有韩先生在,保证不让薇薇姑娘少一根汗毛。”
显然以二辫三辫的智商并不能理解何薇薇此时真正的感受。
“微薇姑娘便继续这样沉默寡言,等陈卓与周彦打起来,越乱越好。”
何薇薇抹了一把眼睛,看了两个奇怪的灵体一会儿,随后轻启檀口,语气生硬地回答道。
“我会的。”
随后便是沉默,低着小头,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有些事,她也不知道去做到底值不值。
……
……
沂山南麓,甘泉宫。
对于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刚刚睁开眼眸的永明郡主完全不知,昨夜天云宴还未结束她便返回了这里。
或者说她是逃回了这里。
在晚宴上,她又看到觉心,那个臭和尚还剃了个铮亮铮亮的大光头,在宴上风光无限的她被那淫僧看了一眼后便觉得浑身发冷。
不过让她逃走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便是圣莲,本以为自己突破神念境后便能很好地抑制圣莲的侵蚀,结果却是:
她强,圣莲更强。
若是再来一次目睹陈卓与白洛华乱伦后的道心不稳的话,也许她再无力抵挡圣莲的侵蚀。
除非能及时被觉心操一顿。
“不!打死我也不能再被那个臭和尚碰一下了。”
凌楚妃狂摇着小头,一想到被觉心按在身下抽送便羞愧愤恨不已。
“可是还有什么法子能抑制圣莲的侵蚀呢?明明是我无忧宫的至上功法,为什么会创作出一个如此的孽畜呢?二百年前的商天女又是如何修行《圣莲濯》的?”
夜色深沉,明月当空,闭关一日一夜的凌楚妃终于走出闺阁,刚一出,侍女便向她禀报今日天都发生的事。
……
……
第二日,天都讨论的不是再是凌楚妃和天云宴,何薇薇这个突然出现的沉默女子成为整个天都讨论的话题。
何薇薇与周珣,与陈卓的事也被各种添油加醋、断章取义地传成了许多版本。
何薇薇也在单纯少女、荡妇、受害者、杀人凶手间不断转换,最让人认可的版本则是:
本来与陈卓相恋的何薇薇被周玽玷污后,被陈卓抛弃,陈卓同时找上黄彩婷与永明郡主。
对于这件事,有指责周珣死得活该,有骂陈卓是个渣男的,有支持何薇薇依法被制裁的。
又在各种各样的势力煽风点火中,这件事发酵得越来越厉害。
不过发酵得再厉害,这件事都有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何薇薇当众杀死周珣。
对何薇薇的第一次审讯安排在上午的巳时,审讯并不公开,不过还是来了很多人。
明若雪与卢北陵便在其中。
明若雪一身素白丧服静坐一旁,她是周珣的宠妻,才二十四便成为寡妇,还留下一个一岁多的女儿,卢北陵则与陈卓是世仇,最喜欢的女孩又成为陈卓的女奴。
因此当何薇薇被人押上来时,两人目光中皆是充满恨意,但又有所不同,明若雪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堂下的这个贱人为周珣报仇,卢北陵则略带同情中又希望陈卓的这个女子越惨越好,让陈卓也狠狠心痛,就像自己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孩受罪。
相比旁观的各怀心思,整个审讯过程就简单得多,无论李玉棠如何提问,何薇薇都是低头垂目,沉默不语。
李玉棠怕得罪人又不敢过分逼问,哪怕刑部尚书宫思远提议用刑,李玉棠也按下来。
案件其实也简单,何薇薇杀人毋容置疑,现在要审的便是查清幕后黑手。
确切地说是天隐门。
然而,何薇薇就是一言不发,审讯刚开始便陷入困局,李玉棠无耐之下也只能早早结束审讯。
……
……
夜,左相府。
明若雪哄女儿睡下后便离开房间,朝着后花园而去。
月如圆盘,夜凉如水,她只持一个灯笼,衣衫单薄,也不带侍女仆人,独自一人来到一处假山,启动假山的机关,走进隐藏其中的山洞中。
走过狭窄的通道,明若雪来到一个灯火昏暗的洞室中。
洞室内已经有四人,确切的说是五人。
周珣躺在洞室中间的石床上,面容安详,衣衫发丝齐整,皮肤也与常人无异。
若不是脖颈上的伤痕,常人会以为周珣只是睡着了。
周彦坐在石床边,细心地帮自己刚刚死去的儿子擦拭着脸。
在他身后,还站着三人,除了幕僚张英,还有两个五十多岁年纪青面儒士,一穿青袍,一穿白袍。
两人皆是相府的供奉,在相府中的地位极高,石床上的周珣死了一日有余却还如活人一般便是这两人的功劳。
哪怕连作为相府媳妇与如意楼千金的明若雪此时也主动向两人见礼。
“若雪见过古先生,朝先生。”
古朝二人微微颔首,随后古先生操着略显苍老的声音对周彦说道。
“相爷,我二人已经为周公子喂下定身丹,同时施加护体术,一年之内,周公子可肉身不腐,与活人无异,夜深了,还请相爷多多保重身体,回去好好休息。”
良久,周彦才在张英的搀扶下站起,一朝丧失独子,不仅往日的气势不在,连人都仿佛老了许多。
走到明若雪身边时,开口问道:“若雪,明楼主呢?”
明若雪道:“我爹说今晚要去蜇龙谷会见几个客人。”
“什么客人?”
明若雪顿了顿,回答道:“若雪也不知。”
周彦没有继续询问,慢悠悠地出了山洞,古朝二人也跟随着离去,如此整个洞室便仅剩明若雪一人。
明若雪来到石床边,看着周珣双目紧闭,面容安祥,禁不住泪眼朦胧地伸出玉手,轻轻地抚摸着丈夫那了无生气的脸。
“难道你就这么狠心丢下妾身,还有咱们的女儿吗?”
眼泪婆娑,明若雪却坚强擦了擦脸庞上的泪水,看着周珣怔怔发呆。
“妾身想杀了何薇薇那个贱人替你报仇,可是赵琴偏偏有心护着陈卓那臭小子。”
明若雪痴痴地说着,坐在石床前,不知不觉抓起周珣的手贴在脸上。
“咱们的女儿才一岁多,难道便要在没有父亲的世界里成长吗?那外边的人会怎么看她?妾身成为你的女人几年,本想替你多生几个儿子,你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开了……妾身还没有与你享受够鱼水这欢呢……”
明若雪幽怨地说着,竟然开始脱下身上的衣物。
月光从洞室的天窗照射进来,映上赤裸的女体,生过女儿的身子凹凸有致的身段,光洁白皙的动人肌肤,闪烁着诱人成熟的光芒。
“……看看妾身的身子,保养得多好,公子不是特别喜欢吗?妾身现在就想要公子来玩弄妾身的身子,操妾身的小穴儿,插妾身的小嘴……”
明若雪一手揉着自己的硕大乳房,一手摸上周珣的脖子,轻轻抚弄着那道剑痕。
“……都是那个贱人,下手这么狠毒……”
明若雪的手缓缓往下移,开始褪去周珣的衣服,慢慢地,她一边摸着自己的全身,一边将周珣脱得赤裸。
“棒儿这么软,不知道还有没有硬起来的可能。”
明若雪小手抓住周珣胯间软绵绵的肉棒,嘴里喃喃地念着,双颊泛着羞怯的殷红。
媚眼如丝,一边轻轻地套弄着周珣的肉棒,一边抚摸着身子,两条美腿内侧不断摩擦,幻想迤逦之事。
“嗯嗯……嗯呃呃……嗯嗯……”
轻声呻吟中,明若雪似乎还不满足,缓缓朝石床上爬去,曼妙成熟的女体压在周珣的身上,拉过他的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娇躯,脸上的表情,极是满足。
此情此景,骇人听闻—— 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趴在一具年轻男子的尸体上,两人不着片缕,肉体紧紧纠缠,给外人看到,大概会被这诡异的景象给吓坏。
会觉得眼前女人不正常,患了失心疯吧? 甚至觉得遇到鬼了。
明若雪真当身下的尸体是她活着的丈夫,握着周珣的肉棒不断地加速地撸动着。
撸了半天肉棒没有一点勃起的迹象,明若雪低下头,吐出湿热的唇舌舔吮着周珣的肌肤。
唇舌一路往下,来到周珣的胯间,张开小嘴,将软软的阳根含住。
“嗯……”
似乎是再次尝到熟悉的男人肉棒的气味,明若雪忍不住闷哼一声,随后卖力地吞吐吮吃起来。
她时而舔吮顶端的小孔,时而游走在根部舔弄,将周珣的肉棒彻底舔吮过,又含住子孙袋中的一粒肉球,以纤手玩弄着另一粒肉球。
技术娴熟,动作热情,若是一般男子估计很快便会缴械投降,但舔吮许久,周珣的阳根依旧没有勃起迹象。
“公子……怎么还没有硬起来……”
明若雪努力吞吐着嘴里的肉茎,来回套弄,小嘴不住发出滋滋声响,同时她下体的桃源玉洞也不停地收缩,花瓣沁着蜜液,潺潺而流。
“公子……妾身想要,妾身想被公子操……”
经过一番套弄,皇天不负有心人,不知道是身体的本能,还是古朝二人所留下的定身丹与护体术影响,周珣的肉棒竟然果真变得硬挺起来。
虽然是半软半硬,完全没有鼎盛时期的风采,但明若雪还是露出渴望满意的笑容。
明若雪徐徐起身,跨坐到周珣腰间,单手扶起周珣的半软半硬的分身,柔柔纤腰,缓缓下沉。
肉茎在满是浮水的小穴儿口擦过数次,方才插入其中。
“嗯……”
虽然肉茎软小,但明若雪还是满足地呻吟一声,闭上双眼,纤纤玉手,摸上自己的双峰,雪白滑嫩的乳房,在双手的搓揉之下,变换着各种形状。
穴儿处的快感不足,只得用力地揉着双峰,受到刺激的乳尖,开始变硬挺,她只以二指撩拨着硬挺的尖端,试图得到更大的刺激。
“呃呃……公子,你最喜欢这样一边揉妾身的双乳……呃呃……一边插妾身的花穴……呃嗯嗯……呃啊啊……”
双眸紧闭,清泪欲滴,朱唇轻吐,明若雪低声呻吟着,声音在不大的洞室内回荡着。
彷佛觉得不够,明若雪抓起周珣的手,放在自己的双乳上。
“啊啊……对对……公子……便这样揉妾身的胸脯……好美……啊啊啊……”
她引导着男人的手不断地揉着胸脯,芊芊玉指从男人的掌缝中穿出,灵活地逗弄着自己的乳尖,男子粗糙的掌面,真实与梦幻交织的感觉,使得爱抚终于有了往日真实的味道,双目紧闭,口中发出淫荡的呻吟。
娇躯开始轻扭,乳尖已然硬挺,樱唇开始喘气,冰冷的手掌彷佛有了热度,那种与被周珣操弄的快感来得越来越汹涌澎湃。
玉户的穴壁与男子的肉茎摩擦着,肉茎似乎也变得更大,那种充实的贯穿感自穴儿里传来,明若雪不觉轻呼出声,声音中满是期待与满足。
“呃呃呃……”
想像着自己男人开始挺腰进出,明若雪亦随着脑海中的动作,而配合地一上一下,套弄着肉棒。
明若雪如骑马一般起伏着,同时拉起周珣的双手,放置于唇边,蜻蜓点水般,轻柔地亲吻着手指。
晃荡的乳波臀浪,与僵硬的尸体,构成一幅凄厉诡异、却又淫靡艳俗的画面。
“啊啊……呃呃呃……公子插得好美……啊啊啊……”
如意楼的千金大小姐陷入狂乱之中,现实与想象,交错混杂在一起,如梦似幻,她再也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爱意与欲望,夫妻与主奴,利益与真情,此时融合在一起。
带来强烈凶猛的快感。
“呃呃呃……公子……妾身要到了……呃呃啊啊……妾身想要……呃呃呃……射给妾身……啊啊……在妾身的身子里……痛痛快快地身出来……呃啊啊啊……”
明若雪口中娇吟,渴望周珣阳精的芳心炽热地躁动着,身子越扭越快,越骑越猛。
可是那淫液泛滥的花腔内的肉棒没有继续坚硬的态势,反而越来越软。
直到明若雪骑得力竭,阳精也没有喷射而出。
明若雪娇躯软软地趴下,剧烈地喘着息,无力的她看着天窗射下来的月光,咬着银牙,愤恨诅咒着。
“何薇薇,我明若雪必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342章 探狱
次日,明若雪早早便起来,昨夜疯狂之后,她今天有一件事必须去做。
依旧一身素衣丧服的她少几分丧夫的悲伤,多了一点清冷。
她点好随行的家仆,正要往外走时,听到院子里一阵吵闹,平日一向事事躬亲的她下意识地往院子看去。
只见一个瘦小的奴仆正在被三个家丁按在地上乱打,一边打一边嘴里骂着。
明若雪心上一计,来到院中制止三人,一问方知,这瘦小的奴仆名叫赖瘸子,招入相府半年来屡次偷盗,管事的见他可怜,又瘸了腿,因此还留在府内,没想到昨夜又管不住手,继续行偷盗之事。
本打算将他打一顿丢出府外不再留用,没想到被明若雪碰到。
明若雪平日一向严厉,又碰上大丧,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身冷汗,都祈祷这赖瘸子不要连累自己。
哪知明若雪却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淡淡向倒在地上、一身伤痕的赖瘸子问道。
“赖瘸子是吧,你偷的那几样东西都值几个钱?”
赖瘸子一脸迷糊,不知道明若雪为何这么问,但不管为什么,此时最重要的是求饶。
“少夫人,小人知道错了……”
“你偷东西是不对,但偷的东西应该值不了几个钱,他们却把你打得这伤,下手太重了。”
四周的人一听,吓得冷汗直流,赖瘸子更是莫名其妙。
明若雪又道:“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享用以作为他们打你的补偿,你可愿意接受?”
这下周围的人更加不理解明若雪的脑回路,有两个管事的想提醒都被明若雪制止。
“你可愿意接受我送你的礼物?”
那赖瘸子本就是一个贪得无厌、游手好闲之人,虽然不明白明若雪的礼物指的是什么,但应该总好过被胖揍一顿然后丢出大街的强。
“接受接受,少夫人要小的做什么小的都照做。”
明若雪见这赖瘸子如此奴才样,轻哼一声,转身向外并随口说道。
“那随我来吧。”
明若雪出了相府,坐上马车,从马车的窗往外看去,那赖瘸子跟在马车后边一瘸一拐地艰难地跟着,刚才他跪在地上还不觉得,此时站起走着,明若雪才发现这人竟是如此瘦小,加上瘸了一腿,更显得矮。
不由眉头一蹙,这与她计划的不太一样。
行了两条街,来到一处青楼的侧门,此时尚早,街上还没有什么人,但见那门口停着一辆拉煤球的马车,天气转凉,一个高大的汉子在搬着煤球。
尽管此时天气略凉,但那汉子却光着上身,满头大汗,脸上、脖子、手臂都沾满着煤屑,显得污秽不堪,加这个汉子皮肤黝黑,长相粗鄙,还一脸凶相,给人一种粗鄙不堪却又心生惧意的感觉。
明若雪却双眸含光,像发现瑰宝一般,唤停马车,让人去叫那搬煤的汉子。
那汉子一走近,明若雪才发现比远看时更加粗鄙肮脏,腋下胸口长着恶心的黑毛,浑身散发着汗臭味,尤其是口气极重,令一向爱洁的明若雪有些反胃。
“小的叫牛老七,见过夫人。”
那汉子虽然语气恭敬,但见礼时那一对眼睛却时不时地瞄向明若雪,尤其是胸口的一对奶子。
这一切都让明若雪看在眼里,不过她一点不生气,反而心中大喜,这般高大强壮又粗鄙肮脏又贪婪好淫正是她想要的。
“妾身送你一件极美的礼物给你,你可想要?”
那汉子牛老七也不理会什么礼物,贪婪的个性让他频频点头。
“那随我来吧。”
明若雪又是非常不屑地轻哼一声,坐着马车一路来到陵安大街的天策府。
天策府虽是朝廷府司,却像是一座道观,占地近三十亩,看起来极为巍峨壮观,此时虽早,陵安街上已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府前的正门站满禁卫,层层把守,十分森严,冷峻的气势让过往的行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明若雪的马车便在门前停下,一身素衣的她轻提裙摆,款款走上门前的台阶。
前边值守的禁卫有人认得明若雪,上前恭敬道:“见过周夫人,不知周夫人到天策府有何吩咐?”
明若雪用温婉的语气轻声道:“妾身想见见何薇薇。”
那人道:“这……”
“妾身先前与何薇薇也有些交情,知道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她虽然杀了妾身夫君,但内里必有隐情,因此想单独与她聊聊,也许凭借往日交情能问出点什么,还请允许妾身见一见何薇薇。”
那人依旧犹豫,上面早就吩咐过,相府的人可能会因为何薇薇杀死周珣而采用报复手段,因此不能轻易让相府的人接近。
明若雪见此,轻轻拍拍手,身后走上两个仆人,手中各捧着托盘,托盘中不是黄金便是白银。
“兄弟们辛苦了,这点小钱便给兄弟们喝点小酒。”
能进得天策府的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不仅颇有修为,纪律更是严明。
“周夫人,李统领吩咐,何薇薇是特殊犯人,没有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
明若雪一番客套,这守门的还是不给脸,她可是左相的儿媳,这人竟然拿个小小的李玉棠来压她,软的不行,便要来硬的。
不过正准备用左相来压他时,从里边走出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额头宽广,气息绵长。
中年男人对那禁卫道:“周夫人不过想与何姑娘叙叙旧而已,不会出什么事的,便让周夫人进去。”
那禁卫道:“赵大人,可是……”
“出了什么问题由我来负责。”
来人正是赵膺,守门的禁卫见此也不敢再阻拦,只得放明若雪进入。
赵膺甚至陪着明若雪来到大牢,并唤人打开何薇薇的牢房。
“周夫人,一个时辰后李统领还会来提审何姑娘,与你何姑娘叙旧还请快点,我便在外边等候。”
赵膺说罢便带走看守的狱卒,走到狱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何薇薇牢房外的那几个人,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
明若雪站在已经打开的牢门前,看着牢房角落里的那道身影,不由回想起她在赏心楼第一次遇到何薇薇的场景。
当时还不知道这个拥有足以令绝大多数女子都感到艳羡不已的诱人身材的女孩子便是何薇薇。
只是经过三楼时,被站在楼栏边的何薇薇由内而外散发的独特气质所吸引,她一眼就看出何薇薇与自己的不同,以及与她所见过的绝大多数的女子的不同。
何薇薇与她们并不是一类人,她们或者追权逐利,或者陷在世俗红尘中无法自拔。
但何薇薇与他们相比,更像是一朵清新脱俗的玉簪花,干净、清纯。
正因为如此,才让周珣疯狂追求,以命殒其手。
让她年纪轻轻成为寡妇,女儿失去父亲。
尽管这朵玉簪花已经不再干净,但现在的她要彻底摧毁这朵玉簪花。
明若雪走进牢房,脱下孝帽,来到抱膝坐在角落里的何薇薇面前。
何薇薇见到有人靠近,轻抬低垂的螓首,容颜清纯而淡然,没有繁琐的妆容,头发黑如漆,不加装饰地简单地披在肩上,飘逸自然,只有一份朴素的自然之美。
在昏暗的牢房相映衬下,何薇薇的皮肤白皙如玉,洁净无瑕,像是一层薄薄的霜雪覆盖在她的身上。
最为诱人的还是那婀娜的身段,白皙修长的脖颈与精致清冽的锁骨下是一对令人血脉贲张的饱满玉峰,硕大的胸脯似是随时会撑破衣袍弹跳出来一般,蔚为壮观。
那随行而来的赖瘸子与牛老七何曾见过此等美人,何薇薇的脸蛋已经让他二人着迷万分,待见到那对惊天巨物,眼都看直了,哈喇子直流。
“关进来已经两日,却不见姑娘变得有多憔悴,反而依旧纯美动人,看来天策府待姑娘还是不错的。”
何薇薇是认识明若雪的,不过看她披麻戴孝,大清早便来这牢中,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记得妾身第一次与姑娘相遇便被姑娘独特的气质吸引,那时妾身好生羡慕姑娘,当时便想与姑娘做一对好姐妹……”
何薇薇不知道明若雪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清冷地看着她,她对明若雪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哪怕那次在赏心楼周珣轻薄于她,她想的也是不让明若雪难堪。
然而,明若雪接下来的话让她改变这种想法。
“……妾身想的是,若是能有一个像姑娘这样独特的女孩跟妾身一起服侍妾身的夫君,那该多好!”
何薇薇的目光也从清冷变得有些不屑。
“姑娘说好不好?”
明若雪的话也开始变得阴阳怪气,甚至语言中带着恨意。
“呵呵,不,你早已不是姑娘了,你早被妾身的夫君宠幸过,你的身子已经被男人糟蹋过了,哈哈哈……”
何薇薇倚墙而坐,依旧没有说话,但却怒瞪着明若雪,充满冷意。
明若雪没有想到自己这般言语攻击何薇薇还是一言不发,继续说道。
“我记得何姑娘以前可是活泼可爱、妙语连珠的,怎么现在变得这般清冷,受了委屈话也不多说一句?莫不是何姑娘遭遇了点什么?”
何薇薇玉脸露出愤怒,目光只想杀人。
明若雪感受到这灼热的目光,不怒反喜,嘴角带着得意的笑意,目光看向何薇薇的杜子。
“还是说,何姑娘……失去了点什么?”
何薇薇见明若雪提及这事,再也忍受不住,咬牙道:“那夫人可知道,我的孩子,也就是周珣的骨肉是怎么没的?”
“不是行刺的歹人致使你滑胎的吗?”
“是的,但也是周珣那个混蛋亲手害死的,他贪生怕死,竟然将我推到身前用作他的挡箭牌,我的孩子就是这么没的,你说,他还是男人吗?”
明若雪这才知道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样的故事,难道那段时间周珣一听到何薇薇的名字就会害怕,不过对于这事明若雪倒也没有太过意外,毕竟周珣就是这样的人。
她跟周珣的感情并不是简单的夫妻情爱,还有复杂的利益、名声、地位等等因素在里面,现在周珣没了,她失去了丈夫,女儿失去父亲,如意楼与左相甚至天都几大世家的关系也会变得微妙与复杂。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我才不管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你杀了周珣,你可知道我失去了多少吗?”
这一次何薇薇没有怒言回应,反而垂下目光,隐含歉意,她毕竟还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周珣该死,但也确实让明若雪成为寡妇,她的女儿失去父亲。
明若雪以为何薇薇又在假装哑巴,突然一怒,俯低身子,用力捏住何薇薇的小脸,直截了当地愤怒问道。
“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何薇薇小脸被捏得生疼,左手一抓,将明若雪的手扒开,右手本能一推,推在明若雪的胸口,直接将明若雪推得后退三步。
“你走开!”
她如今已经是通玄境,修为比明若雪强上许多,本能一个反击便将明若雪整得气息不顺。
待到明若雪平稳下来,指着何薇薇咬牙道。
“你以为有陈卓在李玉棠便不敢给你上大刑是吧,今天我便让你吃点苦头。”
说着给牢房外的人一个指示,只听一声风呼,跟随而来的左相府的一个通玄境修士闪身来到何薇薇身前,挤开她的嘴,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若是季北柠在此,她一定认得这颗黑色药丸,因为正是这颗由她无忧宫所炼制的七日元熄丹让她在河南道遭受厄运。
何薇薇怒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能让姑娘好好享受人间至美的东西。”
明若雪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话便走出牢房,来到早在牢房外望眼欲穿的赖瘸子与牛老七两人面前。
“两位,里边的姑娘可美?”
赖瘸子与牛老七流着哈喇子,频频点头。
“美,美,跟仙女一样美……”
尤其是一对惊天巨乳,都不知道在两人的幻想中被揉坏了多少回。
明若雪坐在家仆们早准备好的座椅上,看了一眼牢内的何薇薇,恶毒道。
“美便好,她便是妾身送给你们的礼物。”
第343章 欺辱
赖牛二人登时傻眼:“啊!!?”
随明若雪前来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唤道:“啊什么,还不快去!”
明若雪温婉道:“还请两位尽情享用。”
赖牛二人再三确认,又各自扇了自己一巴掌,确实不是在做梦,看着牢房里被铁链索在角落里的巨乳少女,不由口干舌燥,双手微微颤抖。
最终,赖瘸子忍不住率先走进牢房,那牛老七却依旧淫心大胜而暂时不敢动,他经常帮青楼干粗活累活,见惯青楼里的钱色交易,知道操逼是要给钱的,而且越是漂亮的妞儿越贵,以他的经验,像何薇薇这种的,也许他干一辈子的活都攒不够钱。
难道明若雪真的是大发慈悲,送这么美的一个仙女给自己享用?
但见赖瘸子摩擦着手掌,舔着干瘪的嘴唇,一瘸一拐地走到何薇薇面前。
何薇薇刚刚被强行服下七日元熄丹,正在运功阻止药效的扩散,突然面前多了一个瘸腿男人,不由吓了一跳,再顾不得计划中的沉默。
“你……你要做什么?”
赖瘸子没有回话,目露淫光,喉咙鼓动,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
何薇薇感受到经脉中的真元被封,知道明若雪玩真的,吓得脸色苍白,想要逃走,却苦于手脚上的镣铐,惊恐间那赖瘸子已经向她扑来。
“呀……走开……”
赖瘸子平日游手好闲,经常偷窃,一肚子的坏水,如此美女当前,哪有不好好摘取之理,他一下子便将何薇薇扑倒在墙角,毫不分说便撕扯衣衫,何薇薇猝不及防衣衫领口登时被赖瘸子扯开,露出浑圆无瑕的香肩,雪白细滑。
精致清冽的锁骨清晰可见,往下便是隐约可见的浅绿色肚兜。
何薇薇浑身都是宝,但要说哪样最宝,则无疑是浅绿肚兜里包裹的那一对惊天巨乳。
而赖瘸子现在急需要做的便是扯开这碍事的肚兜,一探这对已经垂涎已久的妙物。
他抓着肚兜的边缘,用力一拉,半颗雪白的乳球露了出来,却再拉扯不得,原来药效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何薇薇凭着仅存的一点力气誓死捍卫着胸脯的最后一片防护,拼命地挣扎。
赖瘸子本就瘦小,加上瘸了条腿,被何薇薇一通胡乱推搡反被推得往后一摔,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爬起来,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猴急地扑上去,抓住何薇薇手上的铁链,将铁链拉直,左右绷紧,便将何薇薇的双手牢牢地固定在头顶。
“你放开我……你这死瘸子走开呀……”
到手的猎物赖瘸子怎么会放过,在他淫邪贪婪的笑声中再次扑到何薇薇身上。
这次他连衣裙都不扯了,直接抓向何薇薇的胸口,手掌用力,满满地攫住何薇薇的一对惊人巨乳。
一手一个,贪婪放肆地揉捏着。
“嘶……”
美妙的手感以及终于得尝所愿的满足让赖瘸子那张瘦小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
哪怕隔着几层衣裙布料,他仍能清楚地感受到手里的这一对美乳的峰形。
浑圆硕大,犹如垂架的熟瓜,柔软而富有弹性,捏起来既紧实又柔软。
“好棒的奶子!!”
赖瘸子也去青楼里嫖过几回,女人的奶子也摸几个,但与何薇薇一比,就算隔着衣裙,那手感也完胜那勾栏里的婊子。
犹如掺满酥酪奶浆的大白面团,初探绵软,用力揉捏之后,又有种妙不可言的酥弹,只教赖瘸子上了天,欲罢不能,揉弄力道愈发加重。
何薇薇功力差不多完全消失,双手又被束缚在头顶,只能狂踹着双腿徒劳反抗。
但身上的男人丝毫没有怜惜,双乳被揉弄得十分难受,却又好似过电一般,这种陌生又熟悉、奇怪又舒服的感觉令她忍不住颤抖并绷直身子。
“呜呀……混蛋……滚开……别碰我的身子……滚开呀……”
目光所及,两只略显干瘪的手掌正覆在自己耸翘的玉峰上面,纵情猥琐地占有她的美峰,肆意揉捏。
在这个瘦小瘸子的抓揉下,乳肉被掐得往外凸出,在衣襟上夹出一道傲人的深壑。
“哎呀……死瘸子快给我滚开……不要……不要……”
何薇薇狂踹着两条腿,极力反抗,但在羞愤中乳房又隐约传来丝丝快感,以及敏感的乳尖被指头有意无意的划过而产生的令她感到羞耻的舒畅感。
这种感觉是如此让她羞愤与熟悉。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被那个已经杀死的登徒子抓揉之时,无论是在赏心楼,还是在天华剑宗的山顶上。
过往不堪的记忆像是给了她力量一般,美腿一屈,膝盖一顶,重重地顶向赖瘸子两腿之间。
“啊——”
尽管赖瘸子的下体已经坚硬无比,但终归是男人最薄弱的地方,直接疼得赖瘸子捂着下体在地上打滚,嘴上同时嗷嗷大叫。
牢房门口的壮汉牛老七看得欲火焚身,本就粗糙莽汉一个,此时精虫上脑的他看到赖瘸子享用如此美人,又如此没用,大骂一声废物,冲进牢房。
随明若雪而来的家仆看到赖老七也加入享用何薇薇的阵列,也恨不得一起上,不过随明若雪这么久了,他们也明白:
这是用命在享用桃花。
牛老七一边走向何薇薇,一边直接脱掉上身粗麻布衣。
“呀……”
何薇薇娇呼一声,已让牛老七按倒在地上,赤身壮汉的大手一把就撕开华美的衣裙,胸口的衣襟被撕碎,半件深藏的浅绿色抹胸暴露出来。
“臭男人……放开我……”
何薇薇没想到踢开一个,来了个更壮,更粗鲁的,破口大骂,惊骇得几乎晕过去。
她的骂声牛老七根本听不进去,相反的,叫骂反抗反而激起牛老七更加疯狂的兽欲,瞪着一双被欲火烧红的眼睛,将何薇薇的上身衣衫撕得粉碎,只留那件包裹少女巨乳的浅绿肚兜。
圆润的削肩与两条细长白皙的藕臂完全暴露出来。
牛老七同样垂涎已久,同样迫不及待地双手隔着肚兜抓住何薇薇两只丰满硕大的乳房,一阵揉搓,又一阵捏弄。
“不要……登徒子……滚开呀……”
先前清冷的何薇薇此时已成一只赤裸的大白羊,无助地在牛老七的兽欲下挣扎扭动着。
何薇薇已经无半分冷静,惊慌地踢腾着细长的大腿,奈何这牛老七完全不似赖瘸子,身上的壮汉如同一头肥牛,完全撼动不得。
牛老七粗喘着,一双魔手狂热地抓住何薇薇的敏感部位,那对饱满高耸的乳瓜让男人抓得几乎变形,丝滑的抹胸凌乱不堪。
“不要……呜嘤嘤……放开我……好痛……好痛呀……”
坐在牢房外的明若雪泯了一小口家仆带来的茶水,对牢内的凌辱之事非常欣赏。
“哼,我还以为你这贱人变得有多清冷,原来都是装的,不过也是一个嫩雏儿罢了,何薇薇,说出幕后指使你的人,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薇薇珠泪滚滚,裙子里的两条细长大腿在地上来回踢打着,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一身被压制的修为完全施展不出来。
先前被踢开的赖瘸子也爬起来,同样往何薇薇身上扑去,但他体型瘦小,怎么也挤不过壮汉赖老七,只得放弃那世间罕见的巨乳,摸索到何薇薇的小脚间。
一下子抓住何薇薇来回踢打的玉足,借着力瞬间脱掉女孩的两只旅靴,再把裙摆往上一撩,两条细小洁白的小脚登时露了出来。
赖瘸子揽住一条,又亲又吻,又舔又吮,抱在手里爱不释手。
何薇薇拼命地蹬腿,想将这瘦子蹬开,但赖瘸子搂得极紧,一翻挣扎反而浑身无力。
侵犯上半身的牛老七揉抓着豪乳还不够,埋头下去,去亲吻何薇薇的脸蛋。
何薇薇看着那粗糙的大脸靠近,扑面而来的是男人强烈的口气,直冲得让她直犯恶心,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扭开脸,保住樱桃小嘴不让这莽汉侵犯。
但脸颊、玉耳、雪颈则无一幸免,全落入巨汉牛老七的大嘴里,那牛老七本来在搬煤球,弄了一身的煤灰,连脸上都有,一番对何薇薇小脸的舔吻,煤灰、唾液沾了女孩一脸。
“呜呜……不要……呜嘤嘤……走开呀……”
看着何薇薇被两人粗鄙之人的侵犯,牢房外的明若雪终于产生一点复仇的快感,她要把这朵依旧清纯的玉簪花狠狠地毁灭,让她被最低贱、最恶心的男人凌辱、撕碎,让她的身体、心灵都没有一丝完好。
“贱人,到底受谁在后面帮你?你说不说?”
此时的何薇薇衣衫破损,被两只淫虫骑在身上肆意侵犯,哪还有精力听进明若雪的话。
待赖瘸子将她的裙摆撩起到膝盖以上,那白得晃眼的大腿显露出来,赖瘸子的脏手与大嘴也游走到雪白的美腿上,并且已经向着腿根处迅速挺进。
“呀……不要……”
何薇薇尖叫起来,急促地娇喘,不住地扭动细细的腰肢,终于再忍不住叫唤起来:
“……韩九洞……你快来救我……韩九洞……快来呀……”
明若雪蓦地站起,咀嚼着这个名字。
何薇薇背后果然还有主谋,但她并不认识这个名字,不知道韩九洞是什么人。
而在大牢外的某个隐蔽的高处,韩九洞面目冷峻地看着牢房中发生的一切,对何薇薇的绝命呼喊完全无动于衷。
在他身旁,二辫钱小石与三辫孙小树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二人很早就想下去解救何薇薇,但韩九洞却让二人老实呆着,不能擅动。
直到此时何薇薇发出绝命的呼喊,三辫再忍不住,咬牙叫道。
“我要下去灭了这两个粗鄙的男人!”
韩九洞手一伸, 拦住二人。
“怎么,对何薇薇产生感情了?”
三辫道:“薇薇姑娘毕竟与我们相处这么久,已经是我们的朋友,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朋友被人欺辱吗?”
韩九洞那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发着令人恐惧的寒光,轻哼一声,说道:“你们成为朋友,我可没有。”
二辫道:“可是韩先生,你毕竟承诺过会在暗中保护薇薇姑娘的,可不能失信于……”
“我本来也想帮她,不过现在看来,她被欺辱能更好地推进我们的计划,你们也不是第一天成为天隐门的人,怎么也变得跟中原人一般婆婆妈妈?”
二辫还想再争辩:“韩先生……”
韩九洞摆手道:“够了!”
牢房内,赖牛二人已经完全被何薇薇诱人犯罪的身体给彻底吸引住,两副粗鄙不堪的身体俯在娇柔可人的少女身上,尽情索取。
“……韩九洞……你这混蛋……呜呜……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不要呀……走开……你们走开……”
那俯在何薇薇上身的粗鄙壮汉牛老七非但不走开,反而一手抓住抹胸上沿,用力一扯。
“呀——”
何薇薇一声尖叫,被抹胸的系绳勒得发疼,可更让她羞愤的是,随着抹胸被扯开,她那对惊天巨大、诱人犯罪的大白兔再次暴露在男人的面前。
硕大的雪峰单手不可掌握,形状完美,浑圆挺拔,随着急切的呼吸颤巍巍地上下起伏。
雪白丰满、引人瞩目的美人峰上,丰硕、饱满、白腻,乳峰上粉红色的蓓蕾好似两粒樱桃,早已僵直翘立,迷人无比,怕是任何男人看见了都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牛老七双目大发淫光,伸出二指,指尖捏住巨乳乳尖,晃动着何薇薇晶莹如玉的粉嫩肉粒,脸上满是扭曲的淫笑与满足。
“这奶子真是太美了……”
牛老七已经让欲火冲昏头脑,疯狂地淫笑着,双手在何薇薇曲线优美动人的玉体与豪乳上来回摸索着。
享用中他想起在青楼里干活的经历,看着眼下的巨乳被自己揉弄着挤出一道诱人无比的细沟,他要体验一个在青楼里他只能看不能做的玩法—— 用这世间罕见的美人峰来夹肉棒,来给自己乳交!
他瞬间站起,扯开裤腰带,把粗布裤头往下一褪,他那丑陋的男人象征跳将而出。
阳具巨大而挺长,比牛老七本人还是狰狞恐怖,棒头菇状高高举起,肉棒青筋暴现,棒身满是恶心的黏液,就像一条巨大的毒蛇一样让人恶心、恐惧。
“兄弟,今天你有福,看大哥用这对大奶给你夹一夹……”
牛老七甩了甩粗大狰狞的大肉屌,用双手握住,撸了几下。
“嗡……”
当牛老七想要蹲下将他的大肉屌塞进何薇薇的巨乳之间时,一声剑鸣响起。
一把轻盈的飞剑如流星划过夜空,照亮昏暗的地牢,越过围起的铁栏,精准地刺入牛老七的身体之中。
第344章 包围
高处的韩九洞看着牢房内的变化,轻笑道:“他来了,还是来的早了点,不过足够了,接下来便看好戏吧”
牢房之内,赖瘸子已经吓破了胆,十分惊恐地退到牢房的角落中,他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胸口被穿一个窟窿、倒在血泊中的牛老七死状太过骇人,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又看到刺穿牛老七胸膛的那把剑“咻”的一声飞出牢房,随后牢房外一阵骚动,突然出现的手持天离剑的少年与随明若雪前来的通玄境修士打在一起,赖瘸子曾经在陵安大街上见过这个少年,当时少年与凌楚妃一同进城,受万民欢迎,他再无知也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也猜得到自己刚刚侵犯的姑娘与这个少年的矣系。
“少侠饶命?”
陈卓却没有理会赖瘸子,看到衣裙破烂、袒胸露乳的何薇薇,将身上的外衣脱下,遮住女孩曼妙的洞体,被两个男人一番凌辱的何薇薇此时满脸泪水,被折腾得几乎要晕死过去,连认出到来相救的少年时也只能无力地轻轻唤了声。
“师……师”陈卓心痛不已,回头瞪着明若雪,目含凶光,咬牙切齿,“明若雪!”
报复被打断,明若雪同样恼怒不已,但看到此时愤怒无比的陈卓,又心生惧意,不过她毕竟见过太多场面,依旧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嚣张模样,“这个贱人害死我夫君”
陈卓怒道:“你才他妈是贱人!”
明若雪何会受过这样的言语攻击:“你居然敢辱骂我?!”
陈卓搂着何薇薇,天离剑一指,冷声道:“我何止敢辱骂你”
见此随行的家仆赶紧挡在明若雪身前,便在这剑拔弩张时,又听到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时,随后,沐颖与赵膺领着许多人来到牢房前,一看这场面也大致明白发生什么。
赵膺提着一把大刀来到赖瘸子面前,一脚踩下,“狗东西,竟然敢在我天策府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在瘦小男人的求饶中不由分说地一刀劈下,结束了这瘸子的生命,随后来到陈卓面前致歉道:“陈宫主,是天策府的失职,让何姑娘受罪了,卑职在此向你保证,下一次绝不再发生这样的事”
陈卓抄起何薇薇的腿腰,将她横抱而起。
“没有下一次了,我这就把我师姐带回天玄宫”
赵膺急道:“陈宫主不可,何姑娘身份特殊,若是陈宫主想带离天策府,还请陈宫主先向陛下请示”
陈卓看着赵膺,又瞪了明若雪一眼,坚定道:“今天谁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说罢便往牢房外走去,恼羞成怒的明若雪指着陈卓厉声喝道:“陈卓,你这是在劫狱,窝赃罪犯,还有抗旨不遵,这是天都,不是江湖,你以为朝廷容得下你撒野吗?”
“哼,我若真想撒野,你这个贱人便已经下了黄泉!”撂下狠话,陈卓不再理会这群人兀自往牢外走去。
沐颖看着抱着何薇薇的少年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息,轻轻地摇着头。
陈卓出了天策府,一路快马飞奔回天玄宫,何薇薇受了极大惊吓又被服下无熄丹,早已力竭昏迷,刚到天玄宫宫门,听到消息的黄彩婷与陆金凤早已等候多时,便将何薇薇安置在清水别苑,陆金凤懂得医术,检查一番后说道:“薇薇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暂时昏迷,不过她服下了七日元熄丹,数日之内修为尽失”
陈卓知道七日元熄丹,道:“师姐没事便好,接下来我会守护着她,我不会再丢下师姐的”
黄彩婷站在一旁,看着陈卓对何薇薇的矣心,轻叹一息,曾经的她也受尽苦难,因此对于何薇薇她是同情的,还好沐颖在天策府安排有眼线,时刻盯着,否则今日何薇薇一定会再次被人玷污,正想着,侍女领着一个神监司的修士进来,那修士拿着一个小小药瓶递给陈卓,并解释前来的目的。
“陈宫主,这是沐掌司命卑职送来的聚元丹,七日元熄丹虽无解药,但这聚元丹能缓解元熄丹的作用,希望能帮到何姑娘”
陈卓谢过,将丹药给何薇薇服下,那修士又道:“沐掌司还说了,明若零动用私刑是事实,但何姑娘杀人、陈宫主私自从天策府带走何姑娘也是事实,左相必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在这些事实上大做文章,甚至会”话未说完,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王信快速跑来,向几人说道:“外边来了很多人,有官兵,有军队,还有很多江湖人士,好像是周彦亲自带队,还有兵部尚书宫思远,禁军教头卢兆平,还有……还有很多人,反正都是周彦一派人,如今已经把天玄宫团团围住,显然是冲着陈宫主而来的”
从将何薇薇带回来的那一刻,陈卓已经做好发生任何情况的准备,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容姣好的何薇薇,猜想何薇薇的身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站起身对黄彩婷道:“彩婷,你先帮我照顾着师姐,我出去会会他们”
黄彩婷尽管精明能干,但也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场面,略显担心地问道:“公子,你想怎么应对?”
陈卓道:“无论怎么应对,我是绝对不会把师姐交出去的”
黄彩婷看着少年,本来还想劝他多考虑大局,不要与左相闹得太疆,但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只是对陈卓轻轻地点点头,会经陈卓也这样为了她而怒发冲冠,对心爱女子的保护让她动容,但一旁的王信却是完全不同的想法,陈卓明明都有了凌楚妃与黄彩婷,还贪心不知足,又想要何薇薇,作为江湖中人,尽管他也有点同情何薇薇,但此时更多的是对陈卓的厌恶甚至愤恨,他很想留下来陪着黄彩婷,但此时的他更想看一看周彦那群人如何对付陈卓的,便与陆金凤随陈卓往天玄宫宫门走去,尽管早有准备,但是当陈卓来到大门之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天玄宫作为曾经景国的一个庞然大物,已有数百年历史,宫门自是宏伟无比,宫门前先是有二十七级台阶,然后有一个小广场,广场外边则是连接未央宫的大街,此时大街上已经站满了人,正如王信所说的,有官兵,有军队,还有许多江湖人士,加起来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人,这阵仗不像来要人的,更像是来耀武扬威,好在由于凌云的授权与黄陈二人的经营,如今的天玄宫也是兵强马壮,再加上这段时间对江湖的号召,天玄宫的小广场也站满着陈卓一边的人。
陈卓来到前排,见来的有名人物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刑部尚书宫思远,十万禁军教头卢兆平与他的长子卢北陵,镇军大将军李弘文等许多朝廷大员,还有如意楼的一些人,他稍微一感受,对方阵中还有数名神念境的高手,而自己这边,除凌云派给的几百禁军外,多为江湖人士,又以天华剑宗、梵音寺、黄家的人为主。
千人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个个剑拔弩张,连陈卓都有点害怕起来,他倒不是怕对面,而是两边的力量若在这大街上打起来,那可不得了,天都真就大乱了,他如今毕竟是天玄宫主人,维系景国的稳定也是他的责任,若是因为自己而让天都大乱以致景国生灵涂炭那自己真是枉为这个宫主,可是十年前的异变与何薇薇的遭遇又让他不能让步,矛盾之中,对方前排的一个华美轿子中走出一人,正是当朝权臣第一人左相周彦,他一身孝衣,外貌憔悴,神态萎靡,步伐低沉,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一份沉重和疲惫。
权倾朝野的左丞相如今似乎成了一个中年丧失独子的可怜人,他独自一人缓慢地来到陈卓面前,千人注视中,竟然放下左相的架子向陈卓致歉:“若雪她刚刚失去了丈夫,一时丢了理智才做出这种荒唐的事,致使何姑娘遭受大罪,还请陈宫主与何姑娘能原谅若雪,老朽在这里替若雪赔不是”
千人面前,没有人能想得到周彦竟会如此低声下气地向陈卓道歉,连陈卓也有点怔住,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接周彦的话,倒是早已在天都混迹多年的陆金凤熟知周彦此人,拄着拐杖上前严声质问:“左相这么大的阵势,可不像是来道歉的吧”
周彦似是被看穿,理了理气息,沉稳道:“这些人并非老朽带来的,老朽此次就是专程来道歉的”
陆金凤又道:“那便好,老身一直把薇薇当作孙女,她也因为受了罪,一时丢了理智才在赏心楼失手杀了周询,还请左相能原谅薇薇,老身在这里替薇薇赔不是”
周彦见这老妪竟然跟自己耍嘴皮子,瞪着她看,片刻才缓缓道:“既然陈宫主与何姑娘不愿接受老朽的道歉,那老朽也不多说什么”说着转身离去,尽管步伐依旧低沉,但神态已经不再萎靡,眼神里反而多了一些怒意。
第345章 对峙
待到周彦回到轿子中,一人骑马上前,威风凛凛地对陆金凤说道:“陆婆婆,本官是刑部尚书宫思远,你的好孙女犯了杀人大罪,你也久居天都,应该知道国法森严,本官要将何薇薇带回刑部审问,陆婆婆应该不会知法犯法吧?”
陆金凤冷哼一声,朗声唤道:“薇薇是杀了人,但她杀的是该杀之人,我们江湖中杀几个该杀之人又如何?”
天玄宫一方许多都是江湖中人,对何薇薇之事也有些了解,纷纷附和陆金凤,宫思远冷哼一声,不屑道:“陆婆婆,这里是天都,不是江湖,如果想要以江湖的方式解决恩怨,还请遵照前天玄宫陈笙宫主的规定到蜇龙谷去”八十年前,陈笙曾下令任何江湖修士不许在天都内动武,若必要则必须前往蜇龙谷解决,虽然已经时过境迁,但宫思远还是以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压陆金凤。
陆金凤还未回话,少女南宫瑾跳出来呛道:“这位大人,你们十年前革除了天玄宫,现在又带这么多人来包围这里,还要我们遵循八十年前的规定,你们好不要脸呀”
小和尚觉凡也附和道:“就是,你们这些朝廷之人就是那么不要脸”
宫思远被两个小辈呛声,哪里受过这等耻辱,刚想大声训斥,陈卓上前朗声唤道:“宫大人,既然我将我师姐从天策府带出来,便不会再让她被任何人带走,还请宫大人明白这一点”
“既然如此,那本官只有公事公办了”宫思远说着,提高声音,大声唤道:“诸位,何薇薇当众杀人,罪证确凿,天玄宫宫主陈卓私自劫狱,窝藏罪犯,来人,把何薇薇与陈卓二人拿下”
宫思远命令一下,十几名刑部的捕快带着枷锁走向陈卓,若是刚来天都之时,陈卓或许会相信律法公平,而如今,他横剑于前,面色冷峻地看着前来的人,那些人被陈卓的凶光一吓,不敢再前,只得回头看向宫思远,宫思远还未进行下一步指示,队列中一个人影腾空而出,手持一把三尺长剑向着陈卓杀去,众人还未看清这突然杀出的人影是谁,此人便与陈卓缠斗在一起。
待到拼了数招,才知道此人正是卢家长子卢北陵,通玄境!卢北陵也入境通玄了。
“哎呀,现在这通玄境也太烂大街了吧,是个后生都能通玄了”
“现在都讲神念境,瞧瞧永明郡主,不到二十便已经神念境了”
卢北陵却不是为了炫耀他的通玄境,而是他如今对陈卓恨之入骨,见此良机再也忍受不住,愤怒地狂攻着陈卓,他剑招朴素,威力却是不小,连绵不绝同时又有几分矛盾的剑招攻得陈卓一时疲于招架。
千人围成的空地中剑光不断,剑气纵横,慢慢地,多数人也看出卢北陵的愤怒,不过并不真正知道其中原因,陈卓可没有心思陪卢北陵折腾,一剑劈出,想震退来敌,哪知士别三日,卢北陵的实力已经超过先前许多,不仅硬接陈卓一招,同时瞬间转守为攻,差点让陈卓吃了一亏,其实两个人都挺奇葩的,卢北陵乃是天都大世家的长子,修行资源极其丰富,一身修为除了名师传授和自身努力外,还使用了大量丹药与法器辅助,因此根基不算太稳,而陈卓则是奇遇不断,拿着天下第一的神剑却又剑术平平,他手持轻盈长剑,凝神静气,静候卢北陵的下一次进攻。
“呼”一声清啸,卢北陵挥剑出击,剑光如电,划破空气,剑招简单朴素,看着威力并不大,但与陈卓剑芒相触之时,迸发的力量却是极大。
陈卓使出《无妄剑诀》的一招回首式,剑光如雨,直击卢北陵的要害,哪知卢北陵早有准备,非但没有着陈卓的道,反而再次轻松避开后朝着陈卓要害连发三招。
“不好”陈卓心中暗忖,卢北陵似乎招招都在克制着陈卓,猜测他背后必有高人指点,专门教了卢北陵应对陈卓的剑招,若论整体实力,陈卓自是强上许多,但偏偏指点卢北陵的人本事极高,又交手二十多招后,陈卓也只能勉强与卢北陵打个平手,不过剑招被克制被破解又如何,仅占神剑之利,陈卓便敢对卢北陵不屑一顾。
“断!”陈卓一声大吼,剑锋相对,以天离剑之利瞬间斩断卢北陵手中的长剑,卢北陵大怒,也不管手中剑断,又使出一招强攻,却被陈卓随手一击震得连退数步。
他好不容易学了克制陈卓的剑招,却被陈卓以兵器之利打败,哪能咽得下这口气,还想再战对面的陈卓同样得理不饶人,他对卢北陵这种纨绮子弟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剑锋一挥,想合卢北陵多一点教训,剑锋刚至,卢北陵身前闪出一道人影,手中的三尺剑轻轻一格,将陈卓威力不弱的剑招完全化解,陈卓还未多想,那人又是简单地一挥剑,两剑相触,陈卓竟然被震退数丈,一时气息不稳。
待到陈卓平稳下来,定睛一看,眼前站的是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一身布衣,面容淡黄,相貌平平,气质普通,但隐隐中又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陈卓并不认识此人,但刚才此人只轻轻两招却将自己打得后退数丈,可见此人实力极强。
“你是何人?”
那人还未回应,小和尚觉凡唤道:“他就是布衣剑厉介”
众人纷纷议论,布衣剑厉介可是与纵横剑钟浩然、长川剑刘宴平齐名的景国的三大剑术高手,名声极响,只是此人非常低调,很少有人见过他,厉介面对众人对他的议论,并没有半点架子,反而平和地对陈卓说道:“天离剑乃天下第一神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以陈宫主少年英雄的气概也当得起天离剑主之位,都是修习剑道之人,不如让在下与陈宫主切磋一番”
厉介已是神念中品,剑术更是天下前列,陈卓纵使再强,此时也不是他的对手,王观剑自是深知这一点,上前唤道:“哼,厉先生大名鼎鼎,欺负后生算什么本事,不如让王某来领教厉先生几招”
镇军大将军李弘文驱马上前,冷言讽道:“听闻陈宫主少年天才,我看也不过是仗着天离剑之利,实则平庸至极,如果陈宫主实在怕了,便交出杀人凶手何薇薇,莫要再包庇窝藏”
南宫瑾娇声唤道:“陈卓还不到二十岁,厉介都四十多了,以大欺小,也不害臊”
随行的天华剑宗弟子牧铮附和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是不是都这么不要脸?”
在场许多江湖人士也都纷纷附和。
李弘文军人出身,脾气不好,又一向看不起江湖人士,这一下直接把他惹火,厉声喝道:“你们这些江湖匪莽,如何能轮到你们在天都撒野!”一声呵斥,随行而来的百名军人长枪一出,摆出进攻阵势,其他人等也纷纷效仿,陈卓这边见对面准备动手,也都长剑出鞘,准备御敌,一时天玄宫门前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千人混战的场面随时都会爆发。
就在这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时:“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赵琴的凤驾缓缓而来,众人纷纷让出道并跪地行礼,在场许多都是江湖中人,并不跪地,只是简单地行礼。
凤驾最前边的是神监司美人掌司沐颖,她单骑一匹白龙骏马,身子高挑,容颜绝美,飒爽英姿让在场男儿竞折腰,奢华的凤驾行到人群中央,赵琴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下凤驾,华服华冠,雍容华贵,最终来到刚刚摆上的锦座。
许多人摄于皇后之威,都不太敢直视赵琴,但在场却有许多江湖人士,难得如此近距离地见到景国之后,一双双或欣赏,或羡慕,或贪婪,或淫靡的眼睛不断地在赵琴美妙的身子上游走。
在天玄宫众人的后边一个角落中,本来淡然的觉心和尚更是两眼大放光芒,一如去年在蜇龙谷他首次见到凌楚妃之时,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赵琴,但却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觉心的目光不断地在赵琴身上游走,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目光所及,尽是曲线之美,虽为人妇,但那傲人洞体散发出来圣洁祥瑞的气息并不比永明郡主差,“这便是无忧宫的上代圣女嘛,可比凌楚妃那个小妮子浓郁得多,是当上圣女经过功法心经的塑造,还是天生的体质?无论如何,我若能与赵皇后双修,进境速度绝对更快”畅想中,觉心的目光游走到赵琴胸口衣襟的傲人凸起,胸衣里边,包裹着两座魅惑众生的妖娆峰峦,鼓鼓满满,浑圆饱满。
“分量很足,天下最高贵的女人的乳房到底长什么样呢?会不会跟凌楚妃那个本代圣女的双乳一样美呢?”
第346 章红色药丸
赵琴落座之后,周彦、陈卓等重要人物纷纷上前听候指示。
“诸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为何会在天玄宫门前大动干戈?”
宫思远上前道:“禀娘娘,天玄宫宫主陈卓私自劫狱,从天策府救走杀人要犯何薇薇,臣领刑部捕快前来逮捕,卓却纠集一干江湖人士拒捕,公然反抗朝廷”
听宫思远陈述完,赵琴目光转向陈卓,想听听陈卓怎么说,但见陈卓低垂目光,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想来陈卓也知道,从朝廷的角度来看,宫思远所说并无虚言,赵琴沉吟片刻,玉口轻后:“此事本宫也听说了,经由天策府与神监司的调查,此次争斗实为野心之人的挑拨,目的就是让景国大乱,望各位爱卿莫要中计”
宫思远道:“即便此事背后可能另有主谋,但当日在赏心楼很多人都目击了何薇薇杀害周询,此事是铁一般的事实,还请娘娘让刑部依律严惩何薇薇”
站在赵琴身边的沐颖唤道:“宫大人,娘娘已经说了,此事是野心之人的挑拨离间,何薇薇不过是被人利用,她也是受害者,宫大人何必对一个可怜的女孩子追着不放呢?”
宫思远道:“沐掌司未免过于偷换概念了,下官只是在行使刑部职责,何薇薇既然确定杀了人,那便要负起律法的责任”
左相周彦作揖道:“娘娘,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却白发人送黑发人,老臣心痛呀!”
赵琴见左相卖惨,双眸微谜,暗叹一息,片刻给了沐颖一道圣旨,沐颖拿着圣旨走上前边,摊开圣旨朗声诵读:朕惟天地之造化,莫不显明,社稷之祚,莫不光大,左相周彦朝政多年,忠心耿耿,言行兼备,功勋卓著,实为吾之得力臂助,今特册封左相周彦为郑国公,追封其子周询为清河县候,周询之妻明若雪为诰命夫人,周询之女周晴芳为清河县主,钦此!
沐颖宣读完圣旨,周彦却依旧跪伏在地上,并没有接旨的意思,沐颖又唤道:“左相,请接旨”
周彦缓缓站起,对于封赏没有半点高兴,很明显,这是赵琴为安抚他的丧子之痛而给出的筹码,让他不再追究何薇薇与陈卓,周彦看着圣旨,良久才开口说道:“臣谢陛下与娘娘的封赏,但臣无功不受禄,臣只求娘娘为臣,为臣的儿子作主”
赵琴冷声道:“左相,你真的不肯让步吗?”
周彦坚定道:“国有国法,有人当众杀人,视律法如无物,若不严惩,如何向百姓交待?臣等为臣之人也会心寒!”
宫思远、李弘文等几位朝廷大员一起说道:“请皇后娘娘严惩凶手!”
随后,随行而来的左相阵营的数百人也一起齐声附和:“请皇后娘娘严惩凶手!”
这一阵声浪浩浩荡荡,惊天动地,把在场的许多人都深深震撼,这已经不算是请求了,差不多是在逼宫,所有人都明白,赵琴作为一国之后,周彦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行径,可见如今的朝廷是有多乱。
赵琴的玉脸也明显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愤怒,对沐颖使了个眼色,沐颖会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来到周彦面前,将盒子递给他,“既然左相不喜爵位,那看看这个如何?”
所有人都不知道赵琴又赏赐什么,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那个小盒子,打开后,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红色药丸,陈卓一眼便认出这红色药丸与造化丹极为相似,但红色的丸身上又如星星般点缀着绿色的斑点,与造化丹又有所不同,当周彦看到这枚小小的药丸时,他的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表情,随后竟然还露一丝的惊恐,沐颖一切看在眼里,红唇边隐隐翘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左相,如何?可看得上这个?”
周彦瞪了沐颖一眼,随后对赵琴恭敬道:“臣明白,今日之事皆因野心之人的挑拨,何姑娘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与犬子一样都是受害者,臣今后定全力以赴,与陈宫主合作一起揪出这背后的野心之人”
赵琴满意道:“甚好,甚好”又对陈卓道:“陈卓,你意下如何?”
陈卓并不知道为何周彦见到药丸后会发生如何巨大的转变,他的目的是保护何薇薇,如今周彦不愿追究何薇薇杀死周询之事,自是求之不得,“陈卓愿与左相合作找出背后挑拨之人”
赵琴见事情了结,也不久留,便让沐颖摆驾回宫,如此,一场千人混战的危机便让一枚小小的红色药丸给解决了。
陈卓再次回到清水别苑时,见黄彩婷站在何薇薇休息的房外静静地等着,陈卓走近问道:“彩婷你怎么站在屋外?”黄彩婷没有回答,只是轻声说道:“你师姐醒了,不过她还是那样,一句也不说,公子进去看看吧”
陈卓点点头,走入屋内,心中充满对黄彩婷的感激,何薇薇一向不喜欢黄彩婷,黄彩婷正是担心何薇薇会因为她而迁怒陈卓,因此何薇薇醒后便呆在屋外。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屋内的牙床上,床上曼妙的身影光泽动人,陈卓轻手轻脚、却又满心忐忑地来到床边,早上天策府牢中的那一幕尚让他心惊胆战,何薇薇掩着薄薄的蚕丝被,两条藕臂搁在外,裸露的玉颈柔嫩白皙,浮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如凝脂般温润,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脸上憔悴不堪,眸子里尽是悲伤,没有生气。
“师姐”陈卓坐在床边,轻轻地唤了一声。
何薇薇听到呼唤,轻转蝽首,目光略显呆滞,当看到陈卓时,身子还是轻轻一颤,随后又归于平静,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出去吧,我只想一个人静静”这句话非常淡然,没有任何幽怨的意味,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
但陈卓却仿佛看到一道冰冷的裂痕,横在他与何薇薇之间,何薇薇还是不愿理他,陈卓柔声道:“师姐,我想跟你说说话”
何薇薇见陈卓这么温柔,美眸里闪过一丝不忍,不过最后还是移开目光,不愿理会怎么陈卓。
“师姐,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理我?你跟我说说话,哪怕骂骂我也好,让我知道师姐现在到底怎么了?”也许何薇薇心中有万千情绪,在她最柔软的内心深处不断爆发着,但此时的她只是别过头去,用沉默回应着。
“师姐以前不都认为我是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师弟嘛,不是最矣心师弟我的嘛,为什么师姐会变成这样?师姐到底经历了什么?”纵使她眼眶发红,泪光隐现,她依旧不愿回应陈卓,紧咬红唇,颤着身子,两只纤纤玉手紧紧地揪着被子。
“师姐,是不是韩九洞要你这么做的?韩九洞是天隐门的人,那是一个邪恶的强大宗门,他们想让天下大乱,师姐可不要被他们利用”
“你走!不要管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沉默的何薇薇像是突然被点着一般,失声对陈卓吼道,声音不可抑制地带上哭腔,显得既柔弱又无助,这一幕似曾相识,那是何薇薇失身后的早晨。
陈卓没有料到何薇薇又有这般激烈的反应,不禁一怔,又看到她眼中噙着的泪水,心头忍不住一疼。
何薇薇也害怕被陈卓看到眼中的泪水,再次将头埋进被窝里,陈卓眼眶也禁不住温润了,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安慰何薇薇,想要为她拭去泪水但又犹豫,无所适从的手悬停在半空中,沉默了一下,才缓缓的放下手。
“那师弟我先出去了,师姐好好休息,如果师姐想见师弟,师弟马上来”何薇薇没有任何回应,陈卓无奈退了出去。
刚来到屋外,遇到等候多时的陆金凤与南宫瑾,两人皆与何薇薇感情极好,陆金凤急不可待地问道:“薇薇如何了?”何薇薇刚来天都时,便是住在陆金凤家中,何薇薇率真善良的性子极对她的胃口,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何薇薇也宛如成了陆金凤的孙女,南宫瑾与何薇薇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两人臭味相投,早就是天华剑宗有名的两个任性大小姐,平日也时常勤奋地在一起研究怎么偷懒。
陈卓轻叹一息,摇头道:“师姐她不愿理会我”
陆金凤道:“我进去看看”说罢与南宫瑾一同进屋,陈卓则来湖边,静静地呆着。
没过多久,陆金凤独自一人走了出来,叹息道:薇薇没有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多说话,老身猜想是背后的人让她这么做的。
“韩九洞”陈卓咀嚼着这个名字,今早赶去救何薇薇时,他便听到何薇薇在呼喊着这个名字,陆金凤道:“应该错不了,薇薇是一个很天真的女孩,只有经历了难以想象的遭遇才会听信天隐门的话,现在南宫小姐在里边开导她,希望能让薇薇说点什么吧”
陈卓沉思道:“也只能这样了,对了陆前辈,你可知道刚才那粒药丸是什么?为何左相见了后会突然放弃?”
“老身猜想应该与造化丹有矣,但具体是什么老身也说不出,不过以老身对左相的了解,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你可要多注意点”
陈卓道:“陈卓明白”
接下来的半日陈卓没有再去见过何薇薇,只是在屋外悄悄地看几下,何薇薇还是沉默寡言,不过相对陈卓,她对陆金凤与南宫瑾态度要好太多。
左相离去后,天玄宫也相对平静了下来,不过这次风波的涟漪依旧在,天都内外都是各种流言蜚语,仅仅几日,各种爆炸性的话题接踵而至,先是进境神念的凌楚妃,然后当众杀人的何薇薇,再到今日率军包围天玄宫的周彦,最后到了那一枚小小的神秘莫测的药丸。
说到凌楚妃,自那晚天云宴上凌楚妃匆匆离去后,陈卓好像已经几日没有见到这位心上人,这几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永明郡主为什么都没有出现呢。
第347章 夜谈
天黑下来以后,陈卓听从陆金凤的建议,又加强了天玄宫的守备,特别挑选了数名高手时刻守在何薇薇的屋外,以防周彦私下可能的动作。
明月刚挂上夜空,仆人便来报:“宫主,神监司的沐掌司来了”
陈卓喜道:“请她进来”
“沐掌司说让您去宫门口见她”
陈卓没有多想,独自一人来到宫门口,门口的烛火还算明亮,将门前的阶梯与广场都照得极亮。
离云休来到小广场,四下张望,并不见沐颖人影,忽觉肩头被人拍了下,转身回头,果见一个靓丽的倩影,沐颖已经沐浴更衣,换下掌司的官服,身穿一袭月白色的宫装长裙,气质明媚动人,少几分英气,更显落落大方、端庄优雅,一张惊艳凛丽的秀靥,略施红妆,眉目如画,红唇水嫩,整个人透着一股迷人温婉的气质,陈卓几乎看呆,他很少见沐颖作这种打扮,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作如此妆容并且晚上来找自己。
沐颖见陈卓给自己迷住,脸颊微微一热,又显出几分得意,轻后樱唇调笑道:“魂儿没啦?”
陈卓醒醒神,脸色微红道:“不好意思,沐姑娘怎么来了?”
沐颖道:“你应该有很多疑问,我专程来给你解答的”
陈卓认真道:“这倒是,天凉了,沐姑娘进里边坐吧”
“不用了,我们就随便在街上走走,边走边说,有些事不方便在天玄宫里说”
陈卓没有多想随口道:“行,随便走走,不过……为什么沐姑娘今晚打扮得这么……好看?”
沐颖羞报一笑,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女子打扮得好看点怎么了?”
明月当空,烛火盈盈,陈沐二人漫步在一条小河边,夜行河畔,清冷的月华映照着他们,沿岸的灯火和柳树在微风中摇曳。
“你师姐如何了?”
陈卓摇头轻叹道:“还是那样,不愿理我”
“今早你应该也听到她呼唤韩九洞的名字吧?”
陈卓点点头,沐颖接着道:“我不知道韩九洞是如何让何薇薇配合这么做,但很明显,他们是希望用何薇薇来挑起你跟左相矛盾,好把天下搅得更乱,今日的危机解除,但我肯定这只是暂时的,以我对左相的了解,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陈卓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又想到那个药丸,便问道:“那个药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左相那么怕?”
“你觉得呢?”
“是不是与造化丹有关?”
沐颖停下脚步,面对河水站直曼妙的高挑玉体,河风轻吹,拂起她的发丝,女体的幽香往陈卓扑面而去,“这事我请示过娘娘,娘娘也拿不准到底要不要告诉你”
陈卓问道:“为什么?”
沐颖顿了顿,答道:“因为这事于朝廷、于无忧宫都不太光彩,最后娘娘让我来决定”
陈卓看着沐颖,片刻问道:那沐姑娘的意思是”
沐颖转过身子,与陈卓面对面,淡然一笑,说道:“作为神监司掌司,我不能告诉你,但作为你的朋友,我应该告诉你”
陈卓听罢,心中一暖。
“而且这事还与几个月前你师姐与周询在天华剑宗的那次遇袭有矣”
陈卓顿时大惊:“什么?!”
沐颖对于陈卓的反应没有太过意外,再次轻后莲步,在河边继续漫步同时缓缓说道:“几个月前,你在甘泉宫见娘娘与我师傅时,还记得当时我师傅为何会突然返回天都吧”
陈卓与沐颖并肩而行,虽然很想让沐颖马上解开他心中的疑惑,但还是耐心地等待着。
“好像是调查造化丹失窃之事”
沐颖问道:“你可听说过神秀丹?”陈卓从记忆里搜寻了半天,最后摇摇头。
“神秀丹可以说是造化丹的进阶丹药,其药效远比造化丹强得多”
“造化丹是所有的修士都梦寐以求的修行灵丹妙药,万千难买,效果陈卓也很清楚”
“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神药”
沐颖看到陈卓双目放光,面露兴奋,泼冷水道:“什么神药?这是一种至邪无比的魔药!”
“魔药?”
“这神秀丹的炼制方法都与造化丹差不多,材料却远比造化丹简单廉价得多,成功率也高,药效是造化丹的数倍,但产生的副作用却极大”
“副作用?”
“正是,服用神秀丹的修士的修为会得到极大的提升,但身体却承受不住这种提升,轻则压垮身体,重则灰飞烟灭,甚至有入魔风险,百年以来,这种丹药一直被示为魔药,因此几乎没有人敢炼制”
陈卓道:“这么说今日那枚药丸便是神秀丹?”
沐颖左右环顾一番,确实四周没有人在偷听,压低声音说道:“确切来说只是神秀丹的试验品,数年前,陛下曾经命人与无忧宫一起秘密炼制这种药,结果……还未炼制成功便……死了很多人,陛下只能下令终止”
虽然沐颖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陈卓也能从中听出大量信息,难怪赵琴不愿告诉陈卓这事,原来凌云曾经下令炼制过这种丹药,凌云是一个极具野心的帝王,做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也不难想象中间肯定出了很大的问题才会停止,否则以凌云的野心断不会轻易终止。
“这事本来是尘封的往事,但是一年多前,左相周彦却与无忧宫、如意楼偷偷炼制,那次我师傅回天都,便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陈卓问道:“为什么左相他们要这么做?”
沐颖道:“你应该知道陛下能登上皇位最倚仗的两个人一是我师傅,一个便是周彦,我师傅淡泊名利,但周彦以从龙之功坐上左丞相之位后大权独揽,又与几位重臣成立北山会,抱团取暖,近几年更是拉拢如意楼这些江湖势力到自己的麾下,如今已成一个庞然大物,陛下要维护皇权,改良政治,安定天下,则必须提防权臣的做大”
陈卓停下脚步,怔怔地站着,沐颖所说也正是十年前天玄宫的遭遇,当皇权受到威胁时,往往便伴随着杀戮,陈卓并不喜欢这种权力的争斗,甚至嗤之以鼻,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古往今来,都是一样。
“去年末邀我来天都,让我重建天玄书院便是有制衡左相的意图吧”
看到陈卓停下,沐颖基本猜到陈卓心中所想,劝道:“陈卓,有很多事可能你看不惯,但有时你不能不妥协,娘娘拿出神秀丹,实在是没有办法,虽然暂时震慑住周彦,但也更增加与周彦的嫌隙,现在内忧外患,朝政不稳,不能再与周彦正面对抗,否则天都必将大乱,国将不保”
陈卓垂下目光,沉默着,良久也没有说话。
“现在是拿住周彦的把柄,但不能逼他太急,这不仅是丧子的问题,也是他们生存的问题,现在最要紧的是拨乱反正,共抗天隐门,周彦这股力量必须借助,而不是成为威胁”
“对于朝廷里的势力分布,陈卓还是略有耳闻的,十年前,天玄宫一朝瓦解后,各大世家迅速崛起,尤以卢家、左家、李家等几大世家为主,这次靖王勾结北羌谋反,凌云本来想派几个月前在西北大捷的兴武军统领肖东为大将军前往河北征战,但因为各种原因遭到几大世家的反对,如今领军平息叛乱的五大统领,有三个与这几大世家有矣联,在河南道平叛的李云台更是李弘文的亲兄长,如此庞大的官宦集团,只能依仗,绝不能与之对抗”
陈卓沉思片刻,掷地有声地真诚道:“陈卓明白!”随后又道:“对了,沐姑娘刚才说这事与几个月前我师姐与周询在天华剑宗的那次遇袭有矣?”
“神秀丹中有一材料名唤血桃子,乃是白银灵狐的心脏,较为稀有,多见于西北,去年周彦探查到在灵州的一处山谷中发现许多,便派周珣去捕杀,但那山谷有一部落,以白银灵狐为图腾,禁止周询等人靠近,没想到最后周询竟然下令屠杀谷内的整个部落,在天华剑宗行刺周询便因为此事”
“原来如此”
沐颖借着岸边的灯光盯着少年俊俏的脸,玉脸上表情复杂,像是有什么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陈卓,还有个事你听了可能会非常生气“
“何事?”
沐颖顿了顿,说道:“神监司找到了当时刺杀逃走的其中一人,经他描述,当时周询本来必死的,但是在即将得手时,周珣竟然……用当时怀有身孕的何薇薇挡了那致命的一击,导致何薇薇流产”
陈卓攥起拳头,一股气息风浪自他的身体中迸出,吹动路边垂柳,荡起水面涟漪。
“周询这个混蛋,他还是人吗?!”
“也许你师姐便是经历了人生大悲,才会被天隐门蛊惑,现在你要重拾她的信心,才可能问出韩九洞的情报”
陈卓沉默片刻,见一身红妆的沐颖在夜光中迷幻动人,突然想到什么,认真问道:“沐姑娘,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会不会对我师姐大刑逼讯”
神监司的名声天下无人不知,作为朝廷的特殊侦查、保卫和司法部门,以其严厉、残忍的手段而著称,需要的时候常大刑逼问罪犯,采用各种非常手段,沐颖顿了顿,俏脸上滑过一丝惭愧,不过最后还是坚定地回答:“会的!”
陈卓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心里烦乱得很,轻后脚步,慢慢地踱着步,虽然他感觉到赵琴对他的利用,但沐颖能换下神监司掌司的官服来告诉自己这么多,又感觉到沐颖真正将他当作朋友,沐颖自然能猜到陈卓心中所想,静静地伴在他的身边,没有打扰他,月光下,河边漫步的两人内心虽然忧思,画面却是静谧美好。
微微的风儿轻拂着美人的长发,吹动着美人的裙摆,河水流淌着,波光粼粼,河水的味道与美人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混合在一起,唯美的情调缓缓升腾,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与陈卓,慢慢地,两人走上一座石拱桥,站在桥上,陈卓停下脚步,手扶栏杆,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良久,独自思虑的陈卓似乎才记起身边还有一位罕见施有红妆的美人掌司,突然他想到什么,柔声问道:“沐姑娘,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姑娘同时修习《月华心经》与《洛水剑诀》,又是天生的玄阴之体,三阴相加,现在身子如何?”
沐颖这才明白陈卓说的是什么,不由秀眉一蹙,说道:“现在倒没有什么,还是以前的老样子”
“姑娘剑走偏锋,又是三阴相加,弊端肯定不小,现在虽然还没有爆发,但迟早会出问题的,阴火浮越,阴盛阳虚,万物负阴抱阳,冲气以为和”
沐颖清楚地知道陈卓接下来要说什么,依旧傲娇地回应:“本姑娘说过,本姑娘现在不要嫁人!”
陈卓似乎也习惯沐颖的傲娇,从容道:“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后天诀》有点进步,可以借此帮助沐姑娘压制体内的阴火,除去阴气”
沐颖轻声叹道:“这个先缓缓吧,等神念境再说,我如今快要突破通玄境上品了”
“这么快?”
沐颖自嘲道:“还快呀?瞧瞧你跟郡主,尤其是郡主,我自小好与她争,现在看来,郡主已经远远将我甩在身后啦”
陈卓也惭愧地垂下目光,何止是沐颖,他又何尝不是呢,凌楚妃也早就把他远远地甩在身后沐颖美眸望着少年,心中竟然产生一丝暧昧,这种暖昧不知道何时在她的心中埋下种子,慢慢地,数月的相处让这颗种子从土壤里冒出一小点嫩嫩的芽儿。
“陈卓”
陈卓听到美人轻唤,抬起双眼,看着沐颖的一对美眸。
“嗯?”
明月当空,波光粼粼,灯火轻摇,柳条飘荡,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沐颖才轻红唇:“等我到了神念境,如果我还未嫁人,我会找你的”这句话充满了歧义,沐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说出这话来,马上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淫荡无比的事,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等我到了神念境,如果我的阴体问题还没有解决便再求助于你”沐颖越说越慌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作为神监司掌司的她会这样,脑海里又浮现出另一个英俊少年的脸庞,那是一个已经与她相恋的少年。
“谢谢!”陈卓没有过多矣注沐颖的慌乱,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沐颖平复情绪,问道:“说谢谢的不应该是我吗?”
陈卓顿了顿,作揖说道:“谢谢沐姑娘今早来告之我明若雪的事,谢谢沐姑娘今晚告诉我这么多,作为朋友告诉我的,还有……谢谢沐姑娘一直以来对陈卓的照顾”
若是以往,沐颖会以为陈卓在跟她玩闹,但此时的陈卓态度诚恳,表情严肃,一点都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再加上此时的局势,陈卓是真心地感谢她,偏偏这一翻真诚的感谢更让她慌乱,甚至有些害怕,刚好一阵夜风吹过,将两人的发丝都吹得飘扬起来,也吹乱她的芳心,吹起她的记忆。
“陈……陈卓,我还有些公事,今晚就聊到这里……我先走了”一向处事不惊的神监司美人掌司说完慌慌张张地走下桥,逃一般地消失在灯火朦胧的街道尽头,独留陈卓一人在石桥上、夜风中一脸茫然。
第348章 失态
一袭长裙在昏暗的路灯下摇曳,沐颖独自走在人景稀疏的街道上,心很乱,走过一座牌坊时,刚好与一对小夫妻擦肩而过,那年轻男子抱着一团被子正与自己的小媳妇你侬我侬的。
“土娟儿,现在天气这么凉,我觉得这被子还是太薄,不如我们回商铺那换张大点的,厚实点的”
那小媳妇也不避讳街上的稀疏行人,搂着男子,娇声撒娇着:“够啦,够啦,不够暖和我就抱着我的好夫君,我的夫君可比这被子暖和多啦”
沐颖听着这对小夫妻的甜甜情话,心中五味杂陈,禁不住想起陈卓的床,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在陈卓的床上睡觉,贪婪地汲取床铺上、被子上、枕头上残留的气息,每次都感觉非常舒服,那种舒服的感觉她开始只当作是因为自己玄阴体而迷恋后天真气的原因,可是后来慢慢地,她发现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我不会真的两个都喜欢吧,我怎么能这么朝三暮四、水性扬花呢。
街道上行人多了起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喜欢上那两个少年,也害怕被行人发现自己那样朝三暮四、水性扬花,她逃一般地离开街道,躲进一处小花园中,那花园荒废已久,并无灯火,更无人影,这反而让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来到花园中间的小湖边,四周虽然没有灯火,但天上的明月很大,倒映在水面上给人一种唯美的意境。
“宋缺……陈卓”沐颖倩影独站在湖边,低声呢喃着,宋缺在青州帮她当卧底,她叮嘱宋缺不要让薛莹那狐媚子勾了去,可是她自己却在平日的相处中对陈卓产生了好感。
“窸”感伤中,她听到身后传来细小的声音。
“谁?”沐颖猛然回头,警惕着眼前的黑暗。
慢慢地,一个少年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一张俊逸潇洒的少年脸庞还带着一丝稚嫩,沐颖顿时芳心大乱。
“缺……缺弟?你……你怎么在这里?”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玉龙山的天下行走,江湖人称玄雀的宋缺。
面对沐颖的吃惊与询问,宋缺没有回答,而是迫不及待地将沐颖搂住,用他高大的身躯摩擦着同样高挑的美人玉体,若是以前,沐颖会毫不犹豫地满心欢喜地与宋缺热情相拥,细细温存,但此时的她却芳心大乱,满脑都是浆糊,重重的矛盾感油然而生,随后拥抱的持续,抗拒感慢慢生成,最终,她以询问的理由推开宋缺。
“缺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缺握着沐颖浑圆的肩头,满含情愫地看着眼前的美人,温柔地回应道:“我探查到一个情报,担心颖儿有危险,所以赶来了天都”
沐颖立刻警惕道:“什么情报?”
“段拔允来了天都”
“妙音教教主段拔允?他来天都做什么?”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据浑天教的情报,段拔允的此次天都之行必有大作为”
沐颖想了想,问道:“那左无灵呢,他也来吗?”在湖州之时,沐颖差点被左无灵捉了去,要不是宋缺与秦玉山相救,她现在可能已经是左无灵的血海黄泉阵的玄阴阵眼。
宋缺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前段时间凌绍好像让黄泉宗去灵州办一些事,具体是什么也不知”
“嗯……这些个邪道真让人头疼,如今天都已经够乱了,这段拔允一来,我不敢想象是什么场面”
宋缺担心道:“总之,颖儿与郡主都要小心一些,这左无灵与段拔允都想捉颖儿与郡主去修炼功法,我实在放心不下,这才赶来天都”沐颖琼鼻一酸,眼框一热,玉脸上满是感动与纠结。
借着天上的明月,宋缺近距离盯着沐颖的俏脸,俏脸上的感动与纠结并存的矛盾都看在眼里对于这点,他毫不意外,看着美人如夜空星斗般的美眸,是那么的动人,细长的手指伸出,温柔地抚拭着美人完美无瑕的脸颊,抚过水润诱人的红唇。
“嗯嗯”下一刻,沐颖诱人的红唇就被一张男人的嘴吻上,男人双手捧着她的俏脸,火热的灵舌探入檀口,疯狂地在美人口中肆虐索求,灵巧的舌头卷起丁香小舌翻滚缠绕,不停吸取着口中的香津玉液,发出滋滋的轻响,在男人狂热的激吻下,沐颖四肢酥软,不时传来阵阵迷醉的窒息感。
“缺弟……不要”男人的吻,是那么温柔,却又那么霸道。
“滋滋”男人贪婪霸道地吻着沐颖的小嘴,仿佛只要一放开沐颖便会被人勾走一般,良久之后,男人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芳唇,继续在脸颊、玉耳、脖颈上疯狂地亲吻。
“缺弟……我……别这样”沐颖晕生双颊,喘着唤着,若是以往,她会主动地忘情地回应宋缺,与他缠绵相拥,相吻,但此时她很乱,既想与宋缺亲热,又抗拒,矛盾中又害怕着,宋缺吐气如风,在沐颖的脸颊上吹着,亲吻拥搂使沐颖感觉一道麻麻酥酥的电流在体内流窜,四肢百骇软绵绵的,提不起力道,她百骇软绵,宋缺的某一处却开始坚硬如铁,良久的缠绵后,他胯下巨龙胀得发痛,似乎若不好好安慰一下就会随时爆裂一般。
沐颖感到大腿根处被一条火热的坚硬的巨蛇顶住,她很清楚那是什么,以往宋缺从不这样,她也不让宋缺这样,想用手将它拨开,但宋缺将她搂得很紧,她的小手根本插不进两人间,宋缺一手环着美背,一手抚着美人娇臀,身躯火热,吻着美人红唇,那坚挺的肉柱塞在美人的腿间,拼命地蹭挤着,摩擦着,顶撞着。
“嗯”两唇紧贴,柔腻宛转的动人轻吟,从沐颖的香唇微微吐出,平日飒爽英姿的美人此时就像柔弱的小羔羊,被宋缺肆意地享用着。
宋缺闭上双目,如痴如醉地品尝着怀里玉人芳香的香唇,他虽与沐颖相恋,但却只是一对地下情人,相见的机会更是少得可怜,即便他年轻气盛、精力盈旺,但一直以来都是温柔克制,从没有像今日这样强行拥吻沐颖,更不会将胯间肉柱如此无理地塞在美人的腿,顶撞美人玉胯,用蹭挤摩擦来给自己带来快感。
只因为他的担心,这次来天都,他说担心沐颖被邪道伤害是真的,但他真正害怕的是那个拥有天离神剑的臭小子,他亲眼目睹陈卓与钟浩然对沐颖师傅的所做所为,这让他害怕陈卓也会抢走沐颖,便在刚才,他就在远处看着,看着陈卓与沐颖在那静谧唯美的石拱桥上。
此时的他很想将自己的肉棒插入怀中美人的处子花穴中,去真正地拥有美人,让美人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这样便没有人能抢走,他也不理会沐颖跟他说的因为修炼而要保持处子之身的话语,用力地掐着美臀,手指都陷入臀肉中,那火热坚挺的肉棒狠狠地、无理地顶着沐颖小穴的洞口,若不是有裙裳隔着,狂热的男人阳根就真的要破矣而入。
“嵫嗞”下边侵犯着,上边四唇蠕动,吮吸着美人的唇瓣。
“嗯”沐颖美眸微谜,被迫地与男人缠绵柔吻,唇间时不时迸出一两声好听的美人娇吟。
沐颖闻着少年身上浓烈的男人气息,小嘴被他的薄唇热吻着,美臀被他的大手侵犯着,就连胯间的神秘地带也破天荒地被他那坚硬火热的阳根顶撞着,心中已是巨鹿乱跳,伤感,矛盾,抗拒,种种复杂的情绪越来越强烈,宋缺也更加狂热,搂着美人娇背的手探到身前,慢慢往上,抚到腋下,随后按在沐颖高耸丰满的玉乳上,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对妙品惊人的弹性,正当少年的手揉捏着沐颖胸前两颗妙物时沐颖再次坚持不住,运起气息,将少年轻轻地震开。
“缺弟……不要这样!”
两人分开五尺,脸上都有些错愕,一时不知所措,但见沐颖白壁无暇的玉容上,此刻不仅泛着朦胧的淡淡光泽,亦有一抹妩媚红晕。
“对……对不起,缺弟……我”沐颖不知道如何解释,话未说完,直接转过身,站在湖边,不敢再面对宋缺。
宋缺从身后搂往沐颖的小腰,在她的耳边柔声轻问,“颖儿今天怎么了?”沐颖心中大乱,不知道如何回答宋缺的问题。
“以前颖儿不是很喜欢跟我亲热的嘛?”宋缺一边在沐颖耳边呢喃,一边亲吻着沐颖的玉耳,双唇很轻很淡,慢慢地,吻着侧脸,撩开秀发,亲吻着玉颈。
温柔的男人嘴唇轻吻着沐颖的肌肤,又似有吸力一般,身躯的敏感追着嘴唇的爱抚,玉脸,玉颈,耳后的肌肤在男人双唇的碰触吻吮下,带起一阵阵的热浪,侵袭着沐颖全身,那种被宋缺亲吻的柔嫩感觉,甚是舒服,却又让她排斥,但她又无法像刚才那样鼓起勇气推开宋缺,宋缺长长的手指穿过玉耳,拨弄着沐颖水润的双唇,在她的耳边挑逗地吹着气。
“颖儿的唇儿多软,多甜,我还想颖儿用这里帮我含吮一下棒儿呢”
沐颖没想到宋缺会突然说这种淫秽的话,娇躯一颤,不过那两次自己用嘴帮他含吮肉棒的场景还是禁不住涌入脑海,当时有着浓浓的爱意与情愫,以及让宋缺去卧底的心疼与奖励,但此时她却非常矛盾纠结。
“缺弟……我今天不想”
宋缺咬着玉耳,两根手指轻轻探入沐颖的小嘴中,温柔地挑动着双唇与香舌,“为什么?”被身后的男人抚弄着小嘴,沐颖娇躯香软,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是我想让颖儿……帮我含”
都说陷入恋爱中的女人会变蠢,此时陷入纠结中的沐颖更是愚不可及,平日办事干净利落,英姿飒爽的她像一个伤感忧愁的小女孩,宋缺的脸凑在她的乌黑秀发上,闻着淡淡的幽香,抚摸小嘴的手慢慢住下,抚过下颚,滑过玉颈,点过锁骨,最后摸进沐丝滑的衣裙里,抚摸过的肌肤是如此光滑,以致男人的手就像是滑一般地钻入沐颖的抹胸之中,把一颗丰满硕大、浑圆坚挺的乳房握在手中!
“嗯”沐颖被摸得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轻娇吟,这是她的禁区,她从来不让宋缺碰她的双乳,每次都会娇嗔地训斥,此时也是如此,她刚想开口训斥,却被宋缺揉得生疼。
沐掌司的双峰极大,宋缺一摸上,只觉是世间极品:一只手甚至握不过来,恣意揉捏,在手中尽情把玩,变换着各种形状,沐颖双乳不仅硕大,也比一般女子要更加挺拔,男人摸上销魂至极。
“颖儿……颖儿……我想死你了”宋缺脸庞紧贴沐颖,低声呢喃,大手抓着饱满雪峰,不停地揉捏出各种形状,享用着早就期盼已早的美人玉峰,手指也熟练地探在小巧嫣红的乳尖上,轻轻拨动,把用在薛莹身上的技巧全用在沐颖上,两人身体紧贴,下体膨胀起来的那根硕根巨物,紧贴沐颖修长高挑的玉体,在两瓣翘臀之间摩挲。
“停下呀”沐颖感觉到胸前尖儿正被拨动,洁白的玉颈腾起一抹淡淡的绯红,素手轻轻抓住宋缺的手臂,企图让他停下来,但侵犯的少年偏偏更加用力,峰峦顶上的娇嫩豆粒被不停拨动。
“别……别捏乳头”神监司的美人掌司轻轻地娇喘,夜风吹拂,湖边的竹影花枝摇曳着,倒映着昏暗摇动的影子。
沐颖容颜绝色,却不是平日那般超凡脱俗,清冷高贵,而是纠结、柔弱、楚楚动人,她乌黑秀发随风飘飘,修长玉体清香四溢,青裙微拂,谁能想得到神监司掌司会是这般模样?宋缺一手揉着沐颖雪乳,肉棒顶在肥臀上,脸蹭着清美的俏颜,耳鬓厮磨,贴着软滑的肌肤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充满着浓郁的情欲与担心。
他十六岁便与个小侍女闯荡江湖,年纪轻轻赢得玄雀的称号,与凌楚妃并称双骄,还是少年的他也曾憧憬或许能与这个与他一样优秀的无忧宫圣女有一段美妙的际遇,也许再发生点男女之间迤逦的事情。
作为近几年江湖上最出色的少年天才,他也有着一份傲气,直到陈卓的横空出世,抢下天离剑,俘获凌楚妃芳心,在擂台上击败自己,锋芒完全盖过当世所有少年翘楚,就连陈卓的红颜知己也远强于自己,这一切宋缺都心服口服,陈卓确实比他优秀,然而,唯有与他相恋的沐颖,他绝不允许也被陈卓抢了去。
他对沐颖的情愫化为浓郁的欲望,亲吻着她暖玉似的细白脖颈,握揉豪乳的大手越来越用力,连那根火热的肉柱也几乎要顶破层层裙裳,寻到沐颖身上的某个洞穴儿狠狠地插进去。
沐颖从来没有想过一向温柔的宋缺会这么一反常态,乳房被揉得又痛又美,她想像刚才那样将他震开,又感觉心中对不住他,呼呼嗯“矛盾纠结中被玩弄得浑身无力,轻轻地娇喘着。
宋缺越是害怕失去,越是想快点占有,他亲吻着沐大掌司的玉颈,掌心紧贴着饱满滑腻的乳房,细细揉弄,只觉沐大掌司的乳瓜又绵柔又巧弹,时而本能地用手指夹紧抹胸里的一粒俏硬乳蒂,轻轻揉压着,沐颖乳房敏感,被揉压得仿佛飘上云端,柔嫩的乳头更是慢慢开始肿胀坚挺,快美得绷紧玉体。
宋缺胯下一顶,将下边的坚硬肉棒顶入沐颖的臀股间,情欲几乎完全占据他的理智,另一只手悄悄地往上,最终来到美人的两腿之间的神秘地带。
那是两人约定的绝对禁区,但此时的宋缺情欲大盛,手指灵巧地探入美人的三角地带,隔着质地轻柔的裙裳抚着两瓣嫩唇,沐颖顿时美眸大睁,条件反射一般运起防御功法,气息一动,再次将宋缺给震开,她一生追求境界的提升,甚至为了追求速度不惜剑走偏锋,让身子三阴相加,因此保住处子之身是她的底线,即便与宋缺相恋,宋缺现在也不能夺走,她对宋缺坚决地说道:“缺弟,我们约定过的,我没有神念境之前,绝不碰我的身子”
宋缺自知越线,抱歉道:“对不起,颖儿,我……我太想了你”
沐颖没有一点慎意,一向处事不惊、精明能干的她此时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待到稍稍平复混乱的心境后,她只想到一个法子。
“缺弟,你赶几日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我还有公事,得马上回神监司一趟”
宋缺也知道今晚自己太过无理,现在的他与沐颖最好都冷静一下,机械地点了点头,“好”
沐颖听了,故作镇定,心里却想快点逃离,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宋缺,片刻后,昏暗的花园湖边便只剩下宋缺一人,他平日极具风度,也算一个翩翩公子,今晚却这么失态,失魂落寂地回到客栈的房间,进门便看到房内的桌上摆着没有动过却已经凉透的饭菜,桌边坐着一个百无聊赖的少女,少女肌肤略显黝黑,见到自己家少年终于回来,赶紧迎上去。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你到底去哪了?赶了几天路,好不容易到了天都,晚饭也不吃就玩失踪,你不饿桑桑还饿呢”
宋缺脸上挤出笑容,柔声道:“下次桑桑就不要等少爷了,自己先吃,你看都凉了”
宋桑桑道:“那桑桑拿去热一下”
“宋缺拉住少女,将她推出房门,往客栈大堂走去。
“别热了,少年带桑桑去吃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