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送不送
起风了。
轻风扑面，夹杂着丝丝冰凉袭来，将我身体里所剩不多的热意吹走。
我看了看身边的少女，此时的微风正轻轻拨动着她那柔顺的黑直长发。我不由看的呆了瞬，迟疑着慢慢开口：“要是不热了...就把衣服穿上吧...”
“嗯...”，沁然轻轻点了下头，随即把搭在手臂上的衣服展开，然后将之穿上。
将上衣拉链拉至胸口，黑发少女将手放下，却是什么也没说。
这时我们俩也围着操场转了一圈，回到了刚才解散的位置。
“我要过去啦...”，沁然的声音柔柔软软的，说着，她看向位于体育场另一头的羽毛球场。十几个女生正在那打羽毛球，她的朋友们也在其中。
我点点头：“嗯，好。”
于是，少女微微点头示意，随即便踩着轻轻的步子向着羽毛球场去了。
看着眼前这个黑发披肩的美丽背影，我失神了半秒。慢慢回过神，我环视一圈操场，很快就在不远处的一棵桐树的树荫下找到了我那三个室友。
果然在那里啊，要是不出意外，又是在斗地主...
等我走近，三人显然也看到了我。桂成一边整理着手中的扑克牌，一边笑嘻嘻的道：“哟，林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了？”
这家伙...
我也不理他，径直走到三人旁边一屁股坐下，随即徐徐的舒了口气。
果然还是在阴凉地方坐着舒服...
见我不接他的话，桂成不死心继续道：“记得你俩以前散步的时候都是在晚上偷偷摸摸的，而今天这么光天化日之下，是不是关系已经确定下来了啊？”
这家伙，说的我和沁然好像做了什么鸡鸣狗盗的事一样。心里不爽，我没好气的淡淡道：“胡说什么呢，当然没确定下来...”
“那要多久才能确定啊？”
我姑且解释道：“都说了我们只是朋友...”
听我这么说，桂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撇撇嘴：“哼，看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我的室友能这么说，那么在他眼里，我和沁然的关系已经很接近情侣了吧...
心情有些复杂，我不再接话，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三人的扑克牌上。
这局正是青华的地主，此时他正不紧不慢的整理着手中的牌。见我不说话，桂成显然也不想在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上继续下去，所以便把注意力移到了自己牌上。
“哈！”，整理好牌后，我的这个室友胜券在握的道：“青华你这家伙连个王都没有就敢抢地主，胆子太大了吧。”
这么确定青华手里没有王牌，说的就好像两个王都在他手里一样。我颇为好奇的侧头瞟了眼桂成手里的牌，结果只瞧见一张小王。
这家伙，原来是在虚张声势。
就在此刻，我敏锐的注意到桂成对面的纪宏脸上闪过放心神色，顿时一阵无语。我这头脑单纯的室友，也太好懂了吧...
很显然，纪宏是信了自己队友的话，以为他手里有两张王，所以这才会放下心来。这也就是说，纪宏手里并没有另一张王。所以那张大王，自然就在青华手里。
看了眼正专心看牌的青华，我不由暗笑，这一局，桂成纪宏这两个家伙怕是凶多吉少了。
接着，我懒洋洋的靠着树干坐着，一边看着三人轮番出牌，一边抬目四处望着。
大概是之前上课时就已经耗费了太多体力，所以我们班的学生们现在大都找了个阴凉地方休息，等待下课。当然还有不少人在乒乓球台篮球场之类的地方活动。
我的目光不由的停在了沁然所在的那个羽毛球场上。
这里距离羽毛球场并不远，所以我仍能依稀辨别出哪个是沁然。这时她已经上场，正轻松挥着羽毛球拍，不时跑动，胜多输少。
看着阳光下那个俏丽的身影，我不由的出神了几秒。
沁然果然也很擅长运动呢...
这点倒是跟妹妹不同，那个丫头，运动神经可是相当笨拙。
我一愣。
好一会后，我缓缓出了口气，自己怎么突然想起妹妹了...
就在我漫无目的胡思乱想的这两分钟里，身边三人的牌局已接近尾声。青华果然以大王压轴赢了下来，而桂成剩在手里的牌最多。
我们斗地主的规则采用轮换制，每局输家且剩余手牌最多的一方被淘汰，由在一边观战的人替换上。
知道轮到自己了，我尽力收束思绪不去多想，加入了牌局。
这一局还是青华的地主，不过我和纪宏的牌都还不错，所以他并没能向上局那样简单的赢下来，局势一时陷入胶着。而我因为要集中精力思考着牌局，所以慢慢的也就忘了之前想的事。
可这个时候，在一边观战的桂成显然也注意到了正在打羽毛球挥汗如雨的女生们，于是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问道：“诶，你们说，这个时候上去给哪个女生送瓶水，加的好感会不会比较多？”
“对哦，有道理。”，纪宏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他露出一个略显憨厚的笑：“就算不加好感，应该也不会被讨厌吧...”
“嗯，毕竟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桂成略一沉吟，突然拍了拍我的肩，怂恿的道：“嘿，东子，去试试呗。”
我心一跳，看着手里的牌，佯装没想到的道：“试什么？”
“当然是去给你的沁然送瓶水啊”，桂成一边说一边琢磨：“你想啊，现在活动起来也挺热的对吧，你的沁然应该会有些渴，所以这个时候你去送瓶水，肯定能加好感的。”
说到这，我这室友顿了两秒：“说不定...就能一锤定音，把你们的关系确定下来。”
闻言，我抽牌的手一顿，一秒后，我将要出的牌抽出来扔在草坪上，然后“嗯”了一声。
“嗯什么呢”，见我这不来气的模样，桂成替我着急起来：“现在机会难得，该抓住才是，你这什么态度啊。”
那这个行为的含义也就太明显了吧，而如果沁然收下了我给她的水，那她的意思自然也是不言而喻。我有些理解为什么桂成会说这样有可能会一锤定音了。
我忍不住把目光投向羽毛球场，这时依稀能看到，沁然已经换了对手，现在是另一个女生在跟她对打。
注意到我的目光，桂成道：“这局你的沁然应该也是赢了，你看，连赢好几局，肯定又累又渴对吧。”
这个...确实是这样...
可如果这个时候给沁然送瓶水...
第六章 五味杂陈
我迟疑了下，勉强笑了笑：“这样...不大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啊，这是机会。”，桂成看了我一眼，用上了最低级的激将法：“怎么，你不会是怂了吧？”
我颇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一时沉默下来。倒不是怂不怂的事，只是这里面...牵扯了太多的东西，而这些，我却无法告诉自己的这个室友。
“喂，你不是真怂了吧。”，见我没说话，桂成不禁有些着急的催道：“难得的机会，抓住啊。”
我徐徐出了口气：“总觉得...不大好...”
或许是以为我是不好意思，桂成便道：“这个时候还要面子做什么，硬着头皮也要上啊。面子有什么用，能吃吗？”
见桂成这么说，发现自己也找不到理由推脱，我一时为难起来。该怎么跟他解释...
就在我大脑飞速转动的时候，沁然的一个朋友已经买了几瓶水回来，正将这些水分发给她的朋友们。
见那个娴静的美丽身影也接过一瓶水，桂成大叫可惜。然后，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看吧，机会错过了。”
“嗯”，见状，我点头的同时，也悄悄松了口气。
“哼”，看我这反应，桂成摆出一副竖子不可教的模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好啦，这种事也强求不来的不是嘛。”，这时一直专心打牌的青华接过话，柔声劝解道：“反正都错过了，你看，就算阿辉一开始就去买水，也是来不及的对吧？”
闻言，桂成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说起来，我也有些渴了，谁有空去买水啊？”，青华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笑眯眯的看向桂成。
这时我们三人都在打扑克，就某人闲在一边。所以青华的意思显而易见。
桂成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顿时颇为不爽的道：“为什么是我啊？”
“就你有空嘛，嘿嘿。”
看了一下我们三人手里剩下的牌，都才出了一半，知道结束还要些时间，桂成嘟囔两句，但还是站起身，同时问道：“好吧，要喝什么？”
“草莓汽水～”，青华立马答道。
桂成看向我：“东子你呢？”
“我也草莓汽水”
我刚说完，不等桂成再问，一边的纪宏便直接道：“我要橘子汁，大瓶的！”
见纪宏这颐指气使的神色，桂成极度不满的横了他一眼，不过他还是忍住没有发作，只是一字一句似从牙缝里抠出几个字的道：“好，你坐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橘子...汁...”
说罢，桂成头也不回的转身快步走开了。
见桂成走远，我心情复杂的轻叹口气。我的这个室友，自然是一番好意。但是...事情实际上却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自己又能把个中缘由告诉他吗...
我的目光又不由的放在羽毛球场上。这时沁然刚好喝了一口水，放水瓶的时候，大概觉得热了，便顺手把外衣脱下。
我稍微愣住了。
刚才沁然应该就知道，和我转了一圈后就要去打羽毛球，所以没必要把外衣穿上。
可在我的提醒下，她还是什么也没说的就把外衣穿上了...
这一刻，我胸腔里突然涌出几股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心绪，这些东西混杂在一起，复杂的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
好几息后，我也不知自己是为了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
“阿辉，该你了。”，身边传来青华的提醒。
“哦”，连忙回过神，我随便抽出一张扑克牌丢了出去。
......
这天体育课下课后，我们四人便直接回了寝室。
晚上，复习了一会最近几天的功课，我又在室友们的催促下登上游戏，陪他们玩了一会。
熄灯前后几分钟时间里，我们又相继上了各自的床，准备睡了。
知道这个时候妹妹多半已经到了家，我拿起手机，略微犹豫了下，还是给她了发条短信。
【丫头，到家了吗？】
半分钟后便收到了回信：【到了，正在吃饭，妈妈今晚做了香菇鸡肉粥和虾仁椒饼。哥有什么事吗？】
其实二十分钟前丫头才发了消息过来，说妈妈已经来接她了，那个时候正是她放学的时间。这段时间，妹妹仍然会在放学时候给我发消息报平安，而我一般只是简单回复几个字表示知道了。
因此对于我这个时候还发消息给她，丫头多半会有些意外。
斟酌了几秒，我回复道：【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下。】
【现在吗？】，妹妹的言下之意，即是在问我现在方便说吗。
这个时候妈妈应该也在饭桌上，所以我想了想：【等你有空的时候吧】
显然明白了我这话的意思，丫头很快回道：【那哥等我二十分钟】
【好】
看着信息发送成功，我不由细细思索起来，待会...该怎么跟妹妹说...
我要跟她说的，自然是关于沁然的事。
沁然想让我陪她去买衣服，虽然我今天是用妹妹放不放假来含糊过去了，但是，这迟早要给出一个答复的。而我的打算是，不管清明节那天丫头放不放假，只要她不同意，我就告诉沁然说妹妹没有放假。
虽然这是在说慌，但也好过告诉沁然实情。
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
想到这，我不由自嘲一笑，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心绪再次翻倒，各色味道顿时从心里洒落，一时弥漫开来。
老实说，今天体育课之后，我便对沁然生起了一种淡淡的愧疚感。
总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因此让我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才好。
回想起了今天体育课上，身边那个少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拉住我手时眸子里闪过的慌乱，一本正经开玩笑时的可爱模样...
自己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手指那细腻软嫩的触感...
过了好半晌，我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天花板，怅然若失的轻轻叹了口气。
还...还真是...真是...真是头疼啊...
就这么漫无目的胡思乱想着，大概过了十七八分钟，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知道是妹妹发来的消息，我连忙收束住思绪，同时打开手机，点开她发来的短信。
【哥我好了】
就是说已经洗漱完毕上床了吧，于是我回道：【丫头，我想跟你说说，那个...沁然的事...】
第七章 很想很想
几秒后就收到了妹妹的回信：【嗯】
于是我简单组织了语言，把今天体育课发生的事粗略的写进一条短信里，然后给丫头发了过去。
看信息成功发送后，我稍微提起一口气。
等我把这口气徐徐吐出时，妹妹便发来的回复：【清明节可是法定假日，所以那天肯定会放假，而且可能是周五周六的连休，然后星期天开始上课。我那天，应该是放假的。】
我的意思并不是问这个，事实上丫头那天放不放假，跟我陪不陪沁然去买衣服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直接问道：【那丫头，你是怎么想的，我该不该陪沁然去买衣服...】
【这个...哥你自己决定吧...】
我犹豫两秒：【我的决定就是听你的】
【听我的啊，嘿嘿...那我想想...】，收到这条信息后只过了几息，丫头又发了一条信息：【去吧～】
我一怔，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几乎紧跟着又收到一条短信：【不过...你给陈沁然姐姐说一下，我也要跟着去。】
妹妹也要去，那她的目的...
我忽然有点明白丫头想做什么了。
于是我想了想，回道：【决定了？】
【嗯】，紧跟着又收到信息：【但哥你要这么给她说，就说我刚好也要买衣服，所以这才正好一起了。】
我斟酌一会，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好】
【嗯，那就这样吧，具体的我们明天再商量。】
【嗯，晚安。】
【哥也晚安】
看了丫头的回复，我关上手机准备睡了。可翻了两个身，我发现自己并没有一丝困意，于是干脆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任思绪自由转动起来。
要是没理解错妹妹的意图，那么她多半就是想接触一下沁然，然后...相机行事...
简单的说，就是收集情报，然后依此制定计划...
不知道这丫头还打着什么算盘没有...
我仔细想了一会，也没什么思绪。
算了，明天问问丫头就清楚了。
念头至此，我索性不再多想。
说起来，今天已是第四天没看到妹妹了...
明明只是几天没见，在心里堆积着的想念却像是要溢满出来一样。
这种感觉，就好像心头有什么东西一直淤积着，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不上不下的，让人有些难受。
反正明天就能见到了...
我又翻了个身，打算强行入睡。但就在这时，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一条信息...谁发来的...
我伸手摸到手机，然后将之打开。借着微弱的屏幕荧光，发信人的名字紧跟着映入眼帘：林静怡。
丫头发来的...
又发信息来做什么，这么想着，我把信息点开。
【哥，我想你了。】
看到这简单的几个字，我愣了好一会。
这一刻，我只感觉有什么被丫头这简单几个字给轻松打破，里面被压抑着的东西顿时喷涌爆发出来，一时弥漫心头，竟让我鼻子微酸，突然有了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连忙压制住这种冲动，我尽力收束住情绪。
此时脑海似有一个念头在催促，林东辉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回信啊。
对对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回信。于是我飞快敲出三个字【我也是】，但就在发送前，我又突然停下动作。迟疑一秒后，我将【是】字删除，改成【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将这条信息发送出去，我慢慢的出了口气。接下来，就是等回信了。
不知为何，竟意外的有些紧张...
过了没几秒，我就收到了回复：【那...有多想啊？】
看到这个消息，似乎看到了丫头微微勾起的嘴角，我也不由一笑。然后，我突然就想到了一段经典的恋爱剧情。
大致就是，女方问男方有多想她，男方便答比她想念他的程度还要想她，接着女方表示不信，说男方根本不可能比她想他还要想她...
然后男女双方便开始了甜腻腻的争吵，比起了谁要比谁更想对方一些。
以前我觉得这样的情节只会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过现在，似乎要稍微能理解一点了。
因为热恋中的男女，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不会去考虑这样是不是会比较羞耻，或者自己难为情该怎么办。
除了对方，眼里已容不下其它东西。
就好像当有条凶狗在追你，你根本不会在意奔跑的姿势优不优美，狼狈的样子被自己喜欢的女生看到怎么办之类的。毕竟，人身安全更为重要。
不过此时，我却不好对丫头说类似的话，因为不管怎么说，她确实是我的妹妹...
想到这，我心头一窒，只觉得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的难受。
怔然半晌，我回复道：【已经不早了，快点给我睡觉啦。】
隔了几秒收到回信：【哦...】
见丫头乖乖回信之后就没动静了，我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反复犹豫了好一会，还是给她发送了短信道：【很想很想】
这即是我的心里话，对于丫头，我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描述自己想念的程度。
很快便收到回复：【很想很想很想】
看到这几个字，我顿时觉得胸口一暖，心里的其他负面情绪，似也融化在这股暖流里了。
不能再回复了，我提醒自己。每当这种时候，总有一方要停下来，不然这样只会没完没了的，会影响丫头休息不说，也挺肉麻的...
将手机放回枕边，我准备睡了。
这次终于有了一丝睡意，于是我闭上眼默默等着这丝睡意逐渐壮大起来，不一会便失去了意识。
......
之后的一天，倒是和往常一样，过得风平浪静。 这天上午最后一节课后，我和沁然刚好一起走出教室，于是就顺路随便聊了两句。
当我告诉她我妹妹在清明节那天要放假，不过她也想跟着我出来买衣服后，沁然先是小小惊讶了一下，然后便一脸郑重其事的说要好好准备准备。
对此，我自然是轻轻笑笑，因为自己实在想不通这有什么好准备的。
不过少女却显然不这么觉得，反倒告诉我说这可是基本的礼貌。
“话说，这时我们第多少次站在这等车了？”，今天的公交站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等车，所以显得相当的宽敞。青华看了看空荡荡的左右，突然问我道。
虽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但见沁然这样，我也不好说出什么不赞成的话，于是便点点头不再多说。
说起来，这种对待某事认真到近乎有些古板的态度，倒是很有沁然的风格。
看的出来，这个娴静的少女，对待她在意的事，不论重要与否，都会相当认真...
下午的《现代汉语》下课后，我回寝室收拾了一点零碎东西，便开始前往最近的公交站点。青华自然跟往常一样与我同行。
第八章 ！！！
我想也没想的道：“不知道，又没特意数过。”
“那我算算...”，说着，我身边这个好友装模作样的思考起来，几秒后便道：“按照一个月四次来算，到现在也有差不多二十个月，剔除其中的寒暑假...还有没有一起回去的次数...”
青华沉吟着看向我：“大概有六十次了...”
“嗯”，我点了下头，闭着眼道：“然后呢？”
“然后嘛...”，身边的好友似琢磨起了什么，突然略有所感的道：“就是觉得，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好多事呢...”
是啊，这一两年来，确实发生了许多事。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和妹妹关系的变化...
这种变化，老实说，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它是对的还是错的。
心下轻轻舒了口气，我收束住思绪。
那对于青华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呢。这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于是我便直接问道：“那你觉得...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啊？”
身边的好友稍微一怔，随即感慨的道：“很多啊...”
说着，青华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比如说...和阿辉你的感情依旧很好，哦不...是更好了...”
我细细沉思，虽然这个家伙的说法很奇怪，不过说的倒是事实。说起来，我和青华认识这好几年来，似乎还没吵过架...
自动过滤掉他话里的奇怪含义，我淡淡点了点头：“嗯”
“哇，好冷淡。”，见我这反应，身边的某人故作不满状。
要是有其它反应才奇怪吧...
我又道：“那还有呢，说说呗。”
闻言，我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好友眼中闪过一瞬的犹豫神色，不过他还是道：“还有...就是切实体会到了把幸福抓在手中的安心感...”
把幸福抓在手中...
“什么意思啊？”，青华这话，老实说我并没有十分明白。
“等等，我想想...”，知道我不能理解，身边好友斟酌了一秒，换了个说法道：“就好比你家有个果园，里面有棵果树，果园是你的，果树也是你的，按理说，果树结出来的果子也是你的...”
“可是...看着满树的果子，难免会有些不放心对吧，比如担心树会生病，会有害虫，会刮风下雨之类的...”，说到这，青华看了我一眼，难得的有些脸红：“这种时候，只有把果子摘下收进自己屋才会放心...对吧。”
我细细琢磨了自己好友这话，绕了好半天，终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多半是这家伙喜欢的人也明确表示喜欢他了...
青华喜欢的人...
不知怎的，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女性的模样。
然后，我移目仔细的打量起了自己的这个好友。注意到我的目光，青华竟罕见的有了点心虚的神色。
这家伙，哪怕真的心虚，向来也都会表现的底气十足，所以哪怕是我，也不能确定他是真有底气还是自欺欺人。
不过今天，他却有些心虚了。
是因为知道我多半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所以才心虚的吗...
不会吧...难道这家伙...
“咳！”，某人装模作样的咳了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然后故作难为情道：“阿辉，就算你对我...那个...但也不能一直盯着我看呐...”
青华说这话时，刚好有个看起来是我们学校的男学生路过，估计是正好听到了他这话，然后这家伙顿时讳莫如深的偷偷瞧了我俩一眼，接着便不动声色的加快脚步走开了。
我颇为无语的目送着他远去。
然后，我埋怨的盯了一眼身边的好友。这家伙，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之前，能不能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别人...
青华颇为尴尬的笑笑，却是没有说什么。
不过经此一阻，之前的话题倒是继续不下去了，而且我也隐隐察觉青华似乎有所顾虑的不愿说下去，所以便另换了个话题道：“话说，你对我和沁然的事...是怎么看的啊...？”
我身边的好友微微一愣，随即笑嘻嘻的道：“哦？阿辉是在向集智慧和帅气于一身的我求助吗？”
自己的这个好友，果然很了解我的心思啊。所以我干脆的点了下头：“嗯”
“那我就多嘴说说吧”，说着，青华的眼里多了几分认真之色：“阿辉，你知道沁然是喜欢你的吗？”
我怔了一秒，随即轻轻点头。
“咦？”，见我点头，青华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虽然才从妹妹那知道不久，但知道总归是知道了。而青华会这么问我，则意味着，他也看出来沁然是喜欢我的...
连青华也这么觉得吗...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有点正在做梦的感觉。毕竟，光妹妹跟我说沁然喜欢我，我还不会完全相信，可此时青华也这么跟我说...
就多少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但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沁然会喜欢我...
老实说，连我自己也想不怎么明白。
像是知道我的疑惑，身边的青华拍了拍我的肩，柔声道：“你不清楚是很正常的呀，有句诗是怎么念来着，哦，对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顿了一下，青华继续道：“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的沁然是真的喜欢你的，而你...又是喜欢你妹妹的对吧？”
我略一迟疑，还是点了下头。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闻言，我怔然几秒，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大致就是想不伤害沁然的让她...”
说到这我顿住了，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身边的青华犹豫了几秒，才问：“就是说，你是选择了你妹妹对吗？”
虽然这话很直白，但事实就是这样。于是我又点了点头。
见我这样，青华轻轻一笑，然后颇有深意的道：“虽然不知道你和你妹妹进展到哪一步了，但看你这毫不犹豫就作出取舍的样子..”
说着，身边的好友冲我眨了眨眼：“想必...生的都快煮成熟的了吧。”
这个...倒是快差不多了...
感觉双颊稍微烧了一阵，不过我还是自然的道：“好了，给个建议吧。”
“唔...”，青华思考着：“其实你的意思就是说，要怎么样让沁然不受伤害的主动离开...”
说到这，似想到了什么好点子，身边的好友直接看向我，颇为理所当然的道：“那你就委婉的跟她说，你喜欢我不就行了。”
闻言，我胸口猛的一堵，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第九章 微妙的幸福
老实说，哪怕知道青华这家伙是在开玩笑，我还是忍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飞快的扫了周围两眼，见附近应该没人能听到我俩说的话后，我悄悄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没好气的淡淡道：“请恕我拒绝”
“怎么，嫌弃我啊？”，身边的好友看上去有些不满。
我点点头：“是啊，嫌弃。”
“你这家伙”，青华气恼的盯了我一眼：“为了你，我这明明是牺牲自己了。”
那你倒是不要用这么奇怪的措辞啊...
而且这是什么馊主意...
心里无语的吐槽着，我不为所动的道：“那为了我，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偏不！”，说着，身边的好友突然挤靠过来，同时还抬起一条手臂搭上了我的肩。
这家伙...
我徐徐的叹了口气，不打算搭理他。
“说，我有哪里比不上...”，正在青华还打算说些奇怪的话时，我注意到他要坐公交车已经驶来了，于是提醒道：“喂，你的车到了。”
经我提醒，身边的好友显然也看到他要坐的车已经到了，随即便颇为得意的道：“嘿，看来又是我的车先到～”
受不了他这得意劲，我当即冷哼一声：“哼，总有人是要先走一步的，别墨迹了，快请上路吧。”
“那也要带上你”，说着，青华拿开搭在我肩上的手臂，拉了下有些滑落的背包肩带。
在公交车在我们面前停下，打开车门后，我这准备上车的好友想起什么：“哦差点忘了”
青华回头看了我一眼：“你那事...我会尽量帮你想办法的。”
“后天见了”，话音落，我这好友便抬脚上了车。
目送着公交车渐渐驶远，我轻轻地出了口气。
办法...到底有什么办法呢...
尽量不去多想，我静静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后，要搭乘的车也到了，于是我抬脚上车，一路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刚好六点半。这个时候的家里自然是没人的，于是我坐下休息一会，便起身去看了看厨房，打算准备晚饭。
冰箱里果然放着一些我和妹妹都爱吃的蔬菜瓜果等食材，看来昨天确实是妈妈接的丫头放学。
把冰箱里的食材拿出来简单处理一下，做成半成品，又煮上一锅皮蛋瘦肉粥后，我估计了时间，便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出了门。
一路上也是如往常那样，我到学校大门等了一会后，来接自己子女放学的家长们也陆续到了。不知不觉这么长时间过去，我发现这些人大都是些半熟面孔了。
特别是妹妹同班同学的家长，一来二去的，大家都彼此熟识了。
不时跟相熟的学生家长们闲聊几句，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在那熟悉而略有几分刺耳的下课铃声中，终于到了放学时间。不一会，校门口就有学生开始陆续走出来。
没两分钟，我便瞧见了两个俏丽的身影。待这两个身影走近，发现那果然是妹妹和周兰。
又是一周没见，想念发酵，此时看到丫头，我甚至生起了一股直接上去抱住她的冲动。不过我还是把这冲动压了下去。
“哥”，显然也看到了我，妹妹和她的好友走近，并乖乖唤了我一声。
“嗯”，我点了下头，然后对周兰微微颔首算是打个招呼，接着轻声道：“快走吧”
“嗯”，应声的同时，丫头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拉着她的好友便向前走着。而我则跟平时一样落后两步跟上。
将周兰送到小区，两个少女像无数个往常那样告别后，我和妹妹继续向家里走。
“哥，这周...没发生什么事吧？”，走着走着，跟我并肩走着的黑发少女看似随意的挑起了话头。
明白丫头实际上是想问什么，我柔声道：“一切正常，放心吧。”
“哦...”，老实应着，少女唇角露出一抹笑。过了几秒又问：“那...哥还记得昨天短信里给我说的事吧...？”
昨天才发生的事怎么可能就记不得了。知道妹妹这么拐弯抹角的，就是想和我说说关于和沁然一起去买衣服这事，所以我温柔笑道：“你在短信里也给我讲了，说见了面详细说说，现在就说说吧。”
此时已快至深夜，街道两边尚在营业的店铺多是些烧烤摊小吃店，或是快捷超市，来往的车辆少了许多，行人更是寥寥。我们兄妹俩走在路灯灯光下，倒显得有些孤零零了。
听我这么说，少女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柔白的脸微微一红，但她还是作出一副沉思状：“哥，那个陈沁然...姐姐想让你陪她买衣服，这明显是约会呀。”
丫头果然也是这么认为吗，我点点头：“嗯，我多少还是明白的。”
“我就说她喜欢你嘛”
这个...事到如今，也不好再否认了。于是我不置可否的应了声，问道：“那丫头，你不让我拒绝，反倒自己也要跟着去，是为什么啊？”
“这个还用的着问吗”，身边的黑发少女用她那稍有些黑亮的眸子瞧了我一眼：“当然是去会会她啊”
会会她...
这颇具战意的话听起来，为什么有股醋味在里面...
我有些迟疑：“你想好啦？”
“那当然了”，丫头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就是要去探探那个陈沁然的虚实，看看她到底有几斤几两。”
听着妹妹这醋意冲天的话，我心里泛起丝丝微妙的幸福感，不过还是稍有些头疼的道：“那你到时可别对沁然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虽然此时自己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我是觉得哪怕妹妹很聪明，如果对方是别的女生还好，可在沁然面前，她多半还是太嫩了。所以实际上，我是在担心丫头。
“放心吧哥”，黑发少女脸红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乖乖的...”
这有什么好琢磨的，我有些不解：“琢磨什么啊？”
这个倒是。妹妹做事向来有分寸，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腼腆文静的模样，一般给人的印象也是相当好。
不过对于我这个哥哥，这丫头就不是这样了。特别是有时候撒泼赖皮起来，直让人头皮发麻招架不住。
于是我点点头：“嗯，我放心。”
“这件事情，看上去简单，但其实需要从长计议。”，身边少女用白嫩的手指摸了摸雪白的下巴，作侦探推理状：“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第十章 微妙的幸福（续）
“哥，你想呀，那个陈沁然的目的，绝对不可能只是让你陪她买衣服。”，丫头道：“归根到底，就是想要拉近你和她的关系...”
少女略带酸意的瞄了我一眼：“而现在她知道我也要跟着去，那么她首先要做的，肯定就是想办法把我给攻略了。”
“毕竟谁都知道”，丫头话里的醋意加重：“只要把我拉到她的一边，有我的协助，那她把哥你拿下的概率不就无限趋于百分之百了。”
我稍想了想，便明白妹妹的意思。即是说去买衣服的那天，沁然会主动拉近她和丫头的关系。
如果沁然真的喜欢我，那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
听身边少女这么说，我知道，在这个丫头眼里，沁然是铁定喜欢我的。
另外青华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我迟疑半秒，看了下身边的丫头，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啊？”
“自然有对策”，少女颇有自信的道。
“什么啊？”
“到时哥就知道了”
我略一犹豫，还是什么也没说，只点了下头：“嗯”
见我这样，丫头有些意外的看向我：“我以为哥你还要嘱咐我让我注意分寸呢”
这个，自己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不过想了想就觉得没必要。我柔声道：“我相信你”
闻言，黑发少女的脸微微红了，小声咕哝道：“这样说...也太狡猾了吧...”
我温和的叹了口气：“那你叫我怎么做啊...”
看我这样，丫头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的愣然神色，她顿了一秒才接过话：“哥夹在中间，会很为难吧...”
确实会有一点，我轻轻点了点头。只是事到如今，再为难也没什么用了。
过了好几息，身边的少女才带着些试探的开口问道：“哥，问你个问题行吗...”
“嗯？”
“哥你...喜欢那个陈沁然...吗？”
我一怔，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沁然...是我一直以来都暗恋着的对象，并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也确实是我心中近乎完美的那个女孩。如果此时说不喜欢，恐怕连我自己都不会信。
但若是说喜欢...自己心爱的丫头就在身边，这又如何说的出口。
这个问题，要是别的女孩问，我可能还会猜出她想听什么样的答案。毕竟女孩子的心思有时候相当简单，她明明都知道了你还是有些喜欢另一个人，但还要特地问出来，其实就是想听你说只喜欢她一个罢了。
不过妹妹...我太了解她了，所以我反而猜不出她想听什么。
犹豫了好几秒，我略微迟疑的微微点下头：“还是...有些喜欢的...”
“有多喜欢？”，少女没有表现出失望或者其它反应，紧跟着又问道。
我飞快思索着，斟酌着答道：“嗯...就是那种...手指头一样的喜欢...”
“手指头？”
“嗯，手指头。”
黑发的少女略一思索，抬眸看向我：“那我呢？”
我微微垂目看着身边的丫头：“脑袋”
闻言，身边的少女忙脸红红的垂低眸子，盯着她身前的砖石地面，小小的应了一声：“哦...”
我心里徐徐的叹了口气。现在事实就如自己所说，跟脑袋比起来，丢掉哪怕十根手指头，又算的了什么。
只是，想到会丢掉指头，也会不舍，也会难过，也会疼...
丫头想必也会明白的吧。
这一刻，我们兄妹俩谁也没说话。只是听着彼此的脚步声，听着来往车辆的呼啸鸣笛，在被各色灯光笼罩的夜色中，在已走过无数次的街边小道上，不快不慢的走着。
走了一段路，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越发强盛，我忍不住唤了声：“丫头...”
“嗯？”，少女抬眸看我。
“那个...”，我用手挠了挠脸：“果然还是有些不习惯...”
说着，我挠脸的手不自然的轻微动了动。
或许真的是太了解我了，从我这稍有些不自然的动作上，身边的少女就好像明白了我想要做什么。下一秒，她突然伸出手，将我那只手给握住了。
我手上僵硬半秒，下一瞬，便将丫头那只白嫩软滑的手给轻轻回握住。
果然，这样，心里的空洞像是被填补上了一样。
记得以前，每晚这个时候和妹妹回家，她都会主动把手插进我衣服口袋里。今晚丫头没有这样，我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习惯...果然也是惯出来的啊...
我心里笑笑，将少女和自己的手一起伸进了衣服口袋里。
见我这样，身边的少女脸红红的道：“真是的，每次都要我主动...”
我不要意思的笑了下，仔细想来，就如妹妹所说，一直都是她在主动。我突然想起丫头有一份“哥哥攻略计划”，现在看来，她显然已经成功了啊...
我现在是心甘情愿的被攻略了...
“像哥这么逆来顺受的...”，黑发少女偷偷瞧了我一眼，小脸更红了：“以后迟早是个妻管严...”
闻言，我的第一反应，如果是丫头的话，那么被管着也还不错...
“咳...！”，反应过来，我忙咳了声，不服气道：“说什么呢，你哥我怎么可能是妻管严啊...”
身边的少女只轻轻抿嘴笑笑，却是不做反驳了。
我见好就收的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握着丫头的手，和她一起向家里走去。
现在的天气已经不算冷了，也到了适合穿春装的时节。不过昼夜温差仍是比较大，晚上依旧会有些冷。所以刚才我出门的时候，特地换上了一件较厚的长外套。
因此，此时我和妹妹的手互握在一起，又都插进外套衣兜里，过得时间稍长，就已经被捂的越来越热了。
特别是等我们还有一会才到家时，我俩的手已经被捂热的出了些汗。
但就是这样，我依旧不愿松手。而少女也乖乖任由她的手被我握着。
湿热的汗逐渐浸润了手掌，我只觉得丫头的小手因此变的有些滑溜捏握不住，就好像担心她丢了一样，我不由的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不等我说话，把手从我衣服口袋里抽出来后，丫头忙将之轻轻甩动起来，同时还用小嘴向她的手吹着气。那模样，就好像她的手刚从火炉子里抽出来，正急着要降温一样。
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就这样一直热下去，最好和丫头的手热的融化了，融在一起才好...
等我俩进了家门，已经过去好一会。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松手了。
于是我不舍的松开手，这时少女那热乎乎的白嫩小手被手汗浸润的像泥鳅一样滑溜，轻轻便抽脱开去。
手掌暖热消失，我竟感受到一丝凉凉的不适感。
第十一章 这样也行
臭丫头...
颇为无语的看了身边少女一眼，我一边换鞋，一边脱外套的同时还道：“休息一下吧，晚饭很快就好了。
说完，我穿上拖鞋走进屋，顺手把脱下来的外套扔在沙发上，直接去了厨房。
随便系上围裙，我准备开始把之前处理好的食材下锅煮一下。
将手伸到水龙头底下，我想先洗个手。可就在这时，我却不由的顿住了。
刚才握着少女的那只手，此时仍旧残留着捂出来的热意，上面似乎还有点妹妹的味道...
然后，几乎是鬼使神差的，我将那只手凑近鼻尖，轻轻的嗅了嗅。
好像...还真有一点...
下一秒我突然醒觉过来，不由一惊，自己是在做什么...
连忙摇摇头将奇怪的念头甩出脑外，我连忙放水洗手。冰冷的液体顿时浇在手上，几乎要刺入皮肤的冷意让我更为清醒几分。于是我不再多想，尽可能快的开始动手准备晚饭。
不一会，晚饭就好了。这时丫头也来帮忙端菜盛粥，所以饭菜很快上桌，我们像平时一样吃过这顿堪称夜宵的晚餐。
吃了饭，我照例端着碗碟去收拾厨房，同时还嘱咐妹妹，让她洗漱完就回房间休息。
不过等我打扫完毕出了厨房，已洗漱好了的丫头并没有回她卧室，而是就在客厅来回慢步转悠着。
“可以回房间休息了”，我随口催道。
沙发边站着的少女小脸一红，小声应道：“才吃完饭，我活动活动...”
我们两人晚饭吃的向来不多，完全没必要特地活动，不过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直接去了卫生间。
但等我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发现丫头还在客厅转着。
见我出来，妹妹小脸又红了，站在原地微微磨蹭起来：“我就是...活动活动...”
这个时候要是再不明白丫头的真正意图，我就不是她哥哥了。
这是在等我...
至于等我想做什么...
我几步走到黑发少女身前，看着她那晶莹水嫩的嘴唇，一时没忍住，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慢慢俯身凑了过去。
丫头脸红红的，微微扬起小脸，整齐睫毛垂落，乖乖闭上了似泛着水波的眸子。
下一秒，没有任何阻碍，我的嘴触在了身前少女的唇上。
稍具肉感的唇瓣，依旧很软很嫩，明明只是一周没碰，却给我一种久违了的触感...
于是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我用双手捧住丫头的后脑勺，将之拉向自己所在方向的同时，头也向前凑近。
因我这个动作，我俩嘴上的触压感顿时加大，少女半被迫半配合的张开了嘴唇。于是我的舌头毫不客气长驱直入，伸进了她那小小湿滑的幼嫩口腔里...
这个吻...又是持续了不知道多久。
反正，在我感觉到胸闷的发热的时候，才不舍的松开了丫头的嘴。
“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少女那酡红酡红仿佛要滴出血来的小脸，我稍感满足的同时，却又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毕竟对我来说，跟丫头接吻实在是太过舒服，所以不由产生了这样一个错觉，就算自己这么一直亲着她，多半也不会感到厌倦。
不过老实讲，这么使劲的跟妹妹接吻，还真是一种体力活。就算是我，此时也觉得稍有些累了。
而此时身前的少女则像是脱力的一般，身子软软的靠在我胸上，眸子半开半瞌，轻轻地喘息着，像是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这个时候客厅的电视没有打开，四周一片安静，少女那稍带几分软糯鼻音的喘息声清晰入耳，弄得我心里有些痒痒。
见丫头这浑身无力绝对没办法反抗的柔弱模样，我心里不禁冒出一个念头，就是想继续下去。不过这想法只让自己挣扎了几秒，听着把脑袋枕在我锁骨处少女的软乎乎喘气声，我最后还是竭力压下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或许是真的开始慢慢适应，现在的我对于妹妹带来的这种程度的诱惑，还是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所以接着我并没有控制不住自己做出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只静静抱着怀里的少女，等她差不多喘匀了气，估计着能站稳了，才慢慢松开捧着她后脑勺的手。
双手拿开后，满手的发丝柔软丝滑触感消失后，淡淡的不舍从我心头涌出。
见我松开手，丫头也缓缓站直身子。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仔细观察眼前的少女。大概是才刚喘匀了气，她那柔美滑嫩的脸蛋上还遍布着喝醉酒般的酡红，而且貌似还有些烫乎乎的；而她那略有肉感的两瓣唇因为被涂抹了唾液，一时滑滑嫩嫩的，看上去比平时还要晶莹透嫩。
此时丫头正略有些失神的看着我，她那整齐细密睫毛下的眸子似还残留着迷朦的水波。
不会还是迷糊着的吧...
想到这个，我颇为无语的同时，心里也不由一笑。这样的丫头，未免也太可爱了。
又过了好几息，像是终于反应过来，黑发少女那水晶黑的眸子里慢慢浮起几抹清明，显然是清醒了几分。
这时见我正看着她，丫头连忙害羞的垂低了眸子，然后略一磨蹭便细声道：“那个...哥...我、我就先回房间了...”
说着，大概是出于害羞，急着想要逃回房间，妹妹便想向她卧室走去。
可这个时候她显然还有些迷糊，加上想急于回屋，所以慌乱之中，丫头才抬脚走一步，她的一只脚就被自己的另一只脚给绊住了。
下一瞬，少女还没来得及稳住重心，就一个踉跄向前跌倒。
我心猛的一跳，手疾眼快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与此同时，因为我下意识几乎用了全力，所以丫头的前倾之势不仅被止住，还向我这边倒了过来，直接就靠在了我怀里。
然后，我想也没想的就将丫头紧紧抱住。
抱紧怀里的人，确认她不会有事后，我那一刹那提起的心才徐徐放下，也缓缓的松了口气。
老实说，我没想到会这样。
以前我在爱情类电视剧里不止一次的看到，女主将要摔倒时被男主拉住，然后就顺势的进了男主怀里。
放心下来的同时，我也颇有些无语。都能被自己的脚绊倒，臭丫头的运动神经到底是有多差...
对于这个，我一直以为是剧情需要。不过现在，自己却稍微有些理解了。
要是换做别人将要摔倒，虽然我也会伸手将之拉住，不过最多只是用自身体重止住那人的摔倒势头，并不会想着把她往回拉。
不过对于丫头，我实在太害怕太害怕她摔倒了，所以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几乎用上了全力。
好在她没事。
第十二章 好像是没办法的事
估计怀里的少女应该能站稳了，我缓缓松开抱着她的手臂，略带责怪的道：“急着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话刚出口我愣了下，随即就后悔了。本来自己这话对其他人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丫头和我已是如今的关系，于是自己话里的“吃”字，在这个时候，含义就暧昧起来。
果然，听我这么说，身前的妹妹先是怔然几秒，然后像是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她那本来就红的小脸顿时飞速窜红，连脖子耳朵都似被颜料涮过一边似的。
我有些尴尬的咳了声：“没事的话，就回去休息吧...”
丫头先是想也不想的连点了两下脑袋，接着似乎才反应过来，又连忙细细应了一声，这才缓缓地挪动步子，向她房间去了。
看那个黑发少女走进她卧室，我怅然若失的松了口气。
哪怕知道妹妹只是回她房间，跟自己的距离最远也不超过十米，可我好像还是有些不舍。
这种感觉...很奇怪...
顺手把客厅的灯关掉，我回了自己房间。
在床上躺好后，望着天花板，我还在回味这种奇怪的感觉。
现在，好像只要一分开就会不适应。而且今天好不容易才见到丫头。
这种感觉...就像渴了很久，好不容易能喝上水，可水刚只是润湿口腔，还未滋润到心里去就又不见了。这样只会让人觉得更渴。
又好像是对什么上瘾了一样，稍一分开瘾症就会发作。
我知道，这种反应，是恋爱时才有的...
寂静一个人的夜晚没有干扰，果然适合思考，我的思绪不由慢慢转动起来。
刚才丫头差点摔倒，要是换做以前，我把她拉住后说不定还会笑话她的，而不像现在，全副心思都在她是否没事上。
这一刻，我突然醒觉过来。
我发现自己从未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到这种地步。
舍不得那个人受一点点伤，受一丁点委屈，舍不得跟她分开...
轻轻舒了一口气，我知道，此时的自己又是清醒又是糊涂。明明知道那个人是自己的妹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就像个重度的毒瘾患者，知道自己快丢失了辨别是否的能力...
就如吸毒，明明都知道这是错的，清楚的知道，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自己...好像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又该怎么办。
老实说，这一刻，我从未这么迷茫过。明明知道自己都要什么，但却不知该怎么做。这种无计可施的无奈，就像卡在喉管里咽不下吐不出的石头，很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好一会后，我再次无声的舒了口气。
总之，以后会有办法的吧...
又这么安慰着自己，我不愿再多想，开始集中精力数数，等待睡意到来。
......
这天晚上，虽然想了许多，但实际上我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所以第二天早早的就按时起来做饭。
做好早餐，我像平时一样去叫妹妹起床。
来到丫头房间门前，我正想抬手敲门，但突然想到什么，跟着就改了主意。
妹妹房间的闹钟比我设定的时间要晚半个小时，现在离我起床差不多过去二十多分钟，她的闹钟还没有响起，也就是说，她此时多半还是睡着的。
想到这里，我慢慢扭动门把手，轻轻地推开门。
首先进入视野的，是正窝在柔软棉被里只露半个脑袋出来的黑发少女，现在果然还没醒。于是我轻步走了进去。
来到床边，看着床上微微蜷曲着身体侧身躺着，半边脑袋陷入软绵枕头里，茂密柔顺黑发略有些散乱的少女，我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睡着了的丫头，果然很安静呐。
也很可爱...
我不由有些出神，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这才俯低身体，轻轻摇了摇床上少女的肩膀，并轻声唤道：“丫头，该起来了。”
唤了两声后，少女的睫毛颤了颤，随后慢慢的睁了开来。她那双还带着睡意有些迷糊又黑白分明的杏眸里，似有水波流转。让我的心跟着荡漾颤动了几下。
好可爱...
见丫头把目光投过来，我又道：“吃饭了，快起来吧。”
闻言，用了一两秒反应，妹妹像是才明白我的意思，然后乖乖的点了点脑袋。
知道丫头已经完全醒了，于是我便想站起身离开，但就在这时，我发现大腿处的裤子被什么拉住了。移目看去，发现少女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正拉着我裤子处的布料。
刚有些奇怪，我看向丫头，却发现她移开眸子避开我的视线。不过她那红润润的小脸上却多了几抹不自然的晕红。
或许是长期养成的习惯和长久以来的默契，我竟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要早安之吻。
对于刚一睁开眼就要我亲她的丫头，我虽然有点无语，但心里涌出更多的，还是一种甜滋滋的可能叫做幸福的东西。
所以我只稍一犹豫，便用两手分别撑在妹妹脑袋两边的枕头上，慢慢俯低了身体亲了下去。
而床上的少女已提前闭上了眸子，红彤彤的小脸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若将妹妹那一触即离的吻比作拿棉签蘸水擦了擦脸，把和她缠绵深吻比作是把脸泡在水里，那这次，我应该是用毛巾好好的洗了把脸。
虽然确实想尽情亲个够，但我也知道时间不等人，所以和少女的唇只贴压了几秒，略一感受她那柔软唇瓣的软嫩触感，我便抽身站起来。
站起身，看着小脸晕红的丫头，我意犹未尽的抿抿嘴，尽量自然的柔声催道：“现在应该可以起来了吧，快点啊，我去盛饭。”
说完，不等床上少女有什么反应，我直接转身走出了房间。
盛粥的时候，心中忽然一动，我发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确实是变了一些。
自己好像越来越把妹妹当做一个女性看待。
会更加注意她脸上轻微细小的变化，注意她的神色表情，她的一举一动，而且，统统都觉得很可爱。
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思绪至此，我觉得有些无奈，不由抿起嘴，结果却笑了起来。这样...好像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第十三章 选择（一）
于是我催道：“过来吃饭吧”
“哦”，少女乖乖点了下脑袋，走到饭桌前坐好。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也来到桌边坐下，随口挑起了话头。
“唔...”，对面的丫头想了想，一边拿起筷子夹菜，一边道：“果然还是想吃酱肘子，还有红烧鱼...”
这倒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所以我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对了，兰兰好像稍微比较喜欢吃鲈鱼，哥就买鲈鱼吧。”
记得妹妹说过，周兰对于食物的喜好不多，目前就我所知，她对菠萝倒是不讨厌。至于她还喜欢吃什么，连妹妹都摸不大清楚。
我再点了下头：“好”
说到这，见丫头没有接话，我正想顺着话题说点什么，却刚好见她偷偷瞧了我一眼。
我心一跳，忘了继续说下去，然后，不知怎么的，饭桌上的空气顿时就变的有些暧昧起来。
“咳...”，我尽量自然道：“那个...就吃饭吧...”
“哦...”，似也察觉出气氛有些奇怪，桌对面的少女乖乖应了一声，接着便埋着脑袋吃饭。
等我俩吃过早餐，稍作整顿后，我便和往常一样送妹妹去了学校。
从学校回来，我有些无所事事。后来又想到中午还要去周兰那准备午饭，于是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拿起本菜谱漫无目的的翻看着，寻找适合中午吃的菜。
这样确实也算打发了时间，我也选定了几个今天中午做的菜。
等时间差不多了，我便直接出了门。先去周兰家附近的超市买好需要的食材，我提着大小口袋，去到了她家里。
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周兰所住的房间自然没有人。
把东西放好，我来到沙发上坐下，准备稍微休息一会。下意识环顾四周，屋内的摆设也几乎跟上次来时一样，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区别。
不过这次，我还是找到了跟之前不同的地方。
那就是我隐约瞧见周兰卧室的门，没有完全关上。虽然这里已来过去多次，但对于妹妹这个好友的卧室，我还一次都没见过。
似乎不管什么时候来，那间卧室的门都关的好好的。因此我不免有些好奇。
这个时候见卧室的房门还留有一条缝隙，想到现在又没什么人，所以我不由想凑近去看一看。
但是最后，这个念头转了几下，还是被我掐灭了。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不会有人知道，这本身也不是多大的事，可一想到周兰那面无表情的脸，我还是有些发虚。
为了不再多想，我干脆起身开始准备午饭。
现在一周只能来一次，我自然会把午餐做的丰盛些，同时也会向冰箱里填补些蔬菜水果之类的食物。
大概是这段时间经常做饭的缘故，熟能生巧，我的厨艺比起之前要好了不少，能做出来的菜式也多了一些。
就这样，刻意卡着时间准备好饭菜后，两个少女跟着便放学回来了。
这次我们三个人吃的午饭，倒是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周兰看上去也和上次见时一样。
只是，每次看到妹妹这个好友，我就忍不住想起她对我说过的话，她让我好好想想，到底去不去追沁然。
本来我也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谈谈，可是在那之后，周兰像是完全忘了这事。就像她从来没说过一样。
我有时候也会细细思索，这个短发少女到底是怎么想的...
吃过午饭，我像往常一样收拾好厨房，直接回了家。
一个人的下午，老实说相当的无聊，特别是又多了一层漫长的等待后。我发现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期盼妹妹能早点放学。
真的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就这么熬到了夜里，我早早就出了门。
站在学校大门边，看着那层毕业班级教室里亮着的灯光，知道妹妹就在里面，我略有些焦躁的心似乎安定了不少。
好一会后，终于等到了丫头放学，我像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等来两个少女，随即跟着她俩往家走。
目送周兰消失在住宅楼转角后，我和妹妹继续往家里走。
“哥～”，少女只唤了一声，跟着便贴身上来，搂住我的手臂。
我顺势牵过她的手，将之和自己的手一起放进外套口袋里。
任我牵着，妹妹乖乖的跟着我走了几步后，颇为感慨的道：“终于又见面了”
我笑笑：“不是中午才见过的嘛”
少女将脑袋也靠在我的肩上，嘴里小声着道：“但感觉已经好久没见了”
丫头也是这样觉得的吗...
我心头一暖，不由柔声笑道：“那现在总算见到了吧”
身边少女的小脸微微红着，嘴里含糊嘀咕两句，却没再说什么了。
于是我找了个话题跟丫头随意聊着，和她慢慢向家里走去。
明明只是聊的最简单最平常的话题，可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趣，我感觉只过了一会，就已经到了家。
回到家，吃过晚饭后，我从卫生间出来，看着正坐着沙发上看电视的少女，见她眸子里藏着隐隐的期待之色，不忍让她这份期待落空，我心中一动，提议道：“丫头，要不要看部电影再睡啊？”
“电影...好啊...”
“想看什么？”
“哥决定吧，我去拿被子。”，这么说着，沙发上的少女便脸红红的向着她房间走去。
我深吸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今晚不要做什么过分的事，然后关上客厅的灯，回了自己卧室。
在电脑上随便找了找，最后由丫头选定了一部言情类的搞笑电影。
于是，或许真的是机缘巧合，又或许只是一个漫长逼真的梦，他回到了十年前。
和妹妹看电影，主要就是放松打发时间，所以我也不会去挑一些题材严肃的电影。
于是我们便像之前那样，由我坐在床上，少女坐在我身前，我把她环抱住的同时，也用被子把我俩裹了起来。
今天看的电影，内容大概就是主人公在一个喜欢他和一个他喜欢的女孩之间的抉择。
故事开始，主人公和那个喜欢她的女孩已结婚十年，但他十分后悔当初的选择，想要重新选择一次。
第十四章 选择（二）
重新选择的机会放在主人公面前，于是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那个他喜欢的女孩。
看到这里，怀里的少女突然问道：“哥，你说他这算不算出轨了啊？”
这个...电影里的情况太复杂，我还真说不来主人公这个行为算不算出轨，于是便反问道：“你觉得呢？”
“应该算吧...”，少女略一思索：“哥你想啊，他明明就有老婆了，而且还是很喜欢他的那种老婆，结果却还是跑去追别的女人。哪怕他这是穿越了，法律管不了他，但在精神上，还是要谴责一下他的。”
丫头这逻辑有点奇怪。其实我的想法是，既然是重新选择，就等于抛去了过去种种，那么作为一个正常人，选择更美好的未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就好比我知道了以后十年将要发生的事，自然会选择一个更好的未来。
或许真的是女孩子思考问题的侧重点不同，毕竟她那套逻辑也成立。就是不管你人去了哪，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在火星还是在月球，反正既然都有老婆了，那么再喜欢上其她女人就是出轨了。
想到这里，心有所动，我随口问道：“那丫头，如果换做你呢，你会怎么选？”
少女一边盯着正播放着的电影，一边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早早把自己老婆再重新追到手，然后尽量避免生活上的不如意，跟她继续生活下去。”
丫头补充道：“都已经追到手一次，还结婚十年了，那么再追一次不是手到擒来吗，对吧，嘿嘿...”
话是这么说...
“那哥呢，会怎么选啊？”，似想到什么，少女紧跟着问道。
我想了想，最后轻轻摇摇头：“不大清楚呢，一边是和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另一边又是自己喜欢的人。不管选哪边，应该都会觉得遗憾吧。”
听我这么说，怀中的妹妹略一想，道：“那把两个都娶回家不就行了”
“左拥右抱的后宫生活，听说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说着，丫头用后脑勺锤了锤我的胸膛：“是不是呀哥？”
话虽是这样说，不过想和想要其实是两回事。就好比不少男性都比较喜欢看那种枪林弹雨惊险刺激的末日题材电影，可实际上，却没有几个人真的愿意亲身体验一次。
所以我道：“话是这样没错，不过现实跟想象是两回事。”
少女略一犹豫，又问道：“那哥，想象中，你想要几个老婆呀？”
那当然是越多越....咳！
我一本正经的道：“一个”
丫头沉默好几息，明知故问的羞声道：“那...是谁啊？”
我想直接说出口，但又感觉这样太直白了，略犹豫了一下，绕着弯的道：“谁问说谁...吧...”
闻言，怀中的少女乖乖靠在我怀里，直接没了动静。
我也感觉脸有些发烫，于是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接下来，我们兄妹谁也没说话的静静看着电影，伴随着其间的搞笑元素，丫头不时轻声笑笑，就这样慢慢的，故事发展到了后半段。
这个时候男主人公终于跟他喜欢的那个姑娘结了婚，婚后生活看起来也相当和谐美好。而那个喜欢主人公的女孩付出了努力，却依然没能让喜欢的人回心转意。于是她只好默默离开，孤身漂泊在外。
看到这里，怀里的丫头像是为那个女孩鸣不平的道：“这个男人，真没良心。”
见妹妹这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我心里失笑的同时，有些好奇问道：“那丫头，如果你是那个女孩，你会怎么做啊？”
“哥是在问我会如何对待出轨的男人吗？”
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想着反正也差不多，于是便点了下头：“嗯...”
“是我的话...”，少女略一沉吟，却突然问道：“对了哥，咱们家那几把菜刀，好像该磨一下了吧？”
闻言，我全身下意识一紧，差点打了个哆嗦。老实说，我稍微被吓到了。
而怀里的丫头见我这样，扑哧轻笑出声。
臭丫头...存心吓我...
我又是无语又是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说真的...”，少女的嗓音中带了几分认真：“如果真的有一天，不管我再怎么争取，我喜欢的人还是不要我了的话，我...应该也会默默离开吧...”
听到这，我的心莫名一痛。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绝对不可能。
这一刻，虽然我想这么说，但喉咙却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堵住一样，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时候，承诺真的太重太重，重到自己承担不起的程度。而不能保证绝对能做到的事，又如何承诺的出口。
我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少女。这种事，自己会尽最大努力不让它发生的。
丫头乖乖的靠在我怀里，声音轻轻软软的：“不过，我喜欢的人，才不会不要我呢，对吧？”
我重重点了下头：“嗯”
“嘿嘿...”
接着，又这么谁也没说话的，我们静静看着正播放的电影，不知不觉，故事就到了收尾阶段。
到了最后，主人公看似和谐的婚后生活底下，其实隐藏着许多被一两句话带过的肮脏东西。比如主人公喜欢的那个女孩其实干着男盗女娼的勾当，主人公也感染了绝症，而他身边的所谓亲朋好友为了争夺他的财产不择手段而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
就这样，主人公临死前醒悟，带着更大的后悔离开了人世。
影片最后，画面一转，主人公又回到了故事开始的那个世界。她的老婆，依旧是那个喜欢他的那个女孩。
之前回到十年前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梦。
这时主人公终于察觉，原来一直最爱自己的人就在身边。从此他加倍珍惜爱着自己的人。
看到这里，怀里的少女轻轻擦了擦眼泪，同时还道：“我就说嘛，果然还是她老婆最好。”
确实，我深有赞同。
最爱自己的人，一直都在自己身边。或许是习惯了被爱，才没有发觉。
就好像一直处在温暖室内的植物，不知道外面的寒冷。
第十五章 痒痒
“其实有时候，我就会想...”，身前的丫头轻声道：“要是哥不在了，我会怎么样...”
不等我接话，少女害羞的笑了下：“果然会生活不下去吧”
我微微一怔，心脏像是被妹妹这话击中，开始微微颤栗起来，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时，我只好将怀里的少女再抱紧一点，感受着她柔软身子的触感和暖暖的体温，柔声道：“放心吧，我哪也不会去。”
“嗯，我可抓住哥了...”
“好”，我微微一笑：“你抓住我了”
“嘿嘿...”
见时间不早了，我道：“现在也不早啦，这就睡吧。”
“嗯”，丫头乖乖点点脑袋。
于是我松开怀里的少女，伸手把电脑关闭后，挪到床的另一边盖上被子躺下。而少女则盖着我俩之前披着的棉被躺好。
“那哥...我关灯了...？”，等我俩都盖好被子，妹妹问道。
“嗯”
于是少女抬手把电灯开关按灭，然后把手缩回了被子里。
眼前顿时黑了下去，我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悄无声息的长吸一口气，尽量不去多想，准备睡了。
但就在此时，身边丫头忽然动了动，几下便摸索到了我的脸边。
我正想问她有什么事，这时少女已靠近了我的脸，随着清新好闻的洗发水香味，她的发丝也有几缕垂扫到我的脸颊上，弄得我有些痒痒。
隐隐察觉妹妹要做什么，带着丝丝期待，我安静躺着没动。
然后，少女凑近，慢慢俯身亲了下来。
下一秒，软软糯糯带着嫩滑双唇触在了我的嘴上。就如嘴唇被水润湿后想要张嘴喝水，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微微张开嘴。
接着，丫头乖乖的把幼嫩的小舌头伸了进来。我忍不住将之轻轻含住，同时自己的舌头也伸了过去，与之慢慢交缠起来...
今天的晚安之吻，并没有多么激烈，而是就这么细细缠绵着。
仔细品味着妹妹小嘴的湿热软嫩触感，妹妹乖乖的跟我嘴贴着嘴，任我调戏她的小舌头，始终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水碗递到我嘴边慢慢喂自己喝水一样，虽然不及一口气把水灌进胃里那么畅快，但这么细水长流的，也有了一些淡淡满足感。
好一会后，我微微松开含着少女舌头的嘴，似真的心有灵犀一般，丫头跟着慢慢收回了她那软嫩的小舌头。
就在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似乎是临时起意，妹妹又调皮的用她那幼嫩湿热的小舌头在我嘴唇上来回细细添了两遍，这才缓缓撑起身子。
被少女这么弄的有些心痒痒，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品味着她涂抹在上面的津液，感觉香香甜甜的，不由有些意犹未尽。
这就是今天的晚安之吻了啊...
此时丫头缩回她的被子里，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躺着，很快就没了动静，显然是准备睡了。
我翻了个身，也闭上眼准备睡了。
房间里顿时只有我们兄妹俩一起一伏的呼吸声，慢慢陷入寂静之中。
然后，大概是自己真的很困了，再加上这段日子以来对妹妹的诱惑产生了些抵抗力，所以我难得的没有胡思乱想，一会后，便失去了意识。
......
第二天起床后，倒也没发生什么旖旎的事。
我比丫头先醒一点，她那时仍旧乖乖睡在她的被窝里，于是我压住身体冲动，直接就起身下了床。
没一会，妹妹也醒来了，简单洗漱后，她便来到厨房帮我做早餐。
本来只有我们两人在家时，吃的也比较简便，但今早有丫头在厨房忙了一会，最后还是做出一桌颇为丰盛的早餐。
吃过早饭不久，爸爸妈妈便回来了，我们这个家少有的恢复了一点热闹。
之后的这一天，我基本还是跟往常一样，大多时间用来陪妹妹做作业。
就这样，感觉时间飞逝的度过了这一天，吃过晚饭后，我背上挎包去了学校。
接下来的一周，也大多跟以前一样。和几个室友的生活依旧还是老样子，似乎只是在不断重复，给人一种会永远持续下去的错觉。
只是偶然两次遇到沁然时，我俩的谈话内容，也多多少少的多了些关于周五一起去买衣服的话题。
对于这个，看得出沁然真的颇为期待和妹妹见面。这个娴静的少女不仅跟我打听了有关丫头的喜好和讨厌的东西，还一本正经的表示，第一次跟丫头见面，一定要准备充足留下个好印象。
对此，我一般是轻声笑笑，说她太过放在心上了，根本用不着这样。
其实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都会泛上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滋味。
总觉得...自己辜负了沁然的期待。同时，我还隐隐有些觉得过意不去，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犯了罪一样。
不过就算这样，日子也还是会一天一天向前走的，似乎只一转眼，就到了周四。 这天下午只有一节课，下课后也才三点过。虽说时间还早，我和青华还是像往常一样前往附近的公交站点等车，准备直接回家。
“话说，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星期四在这等车啊。”，身边的好友随口说道。
“是啊”
我点点头。要是没记错，这还是我们学校第一次在星期四就放学。昨晚丫头照例用短信给我抱平安后，也确认了她们学校明天也会放假。
“明天...就是周五了...”，青华看了我一眼。
我再一下头：“嗯...”
“你明天要陪陈沁然和你妹妹去买衣服对吧？”
“嗯...”
这件事，我之前也给青华简单说过了。
“啧啧...”，身边的好友略有感慨的道：“这不就是修罗场嘛？”
我徐徐叹口气：“还修车厂呢，都说了只是简单的买个衣服...”
“对哦，你的沁然可是完全被蒙在鼓里，所以这...算是单方面的修罗场？”
“那有这回事啊...”
虽是这么说着，也知道明天多半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可不知为何，我还是产生了几分焦躁的情绪。
大概是察觉出我隐藏的情绪，身边的青华颇为无奈的出了口气，随即问道：“我说，要不要帮忙啊？”
“嗯？”，我怔了下。这个东西...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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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想去哪
“唔...我琢磨琢磨...”，青华略一想，提议道：“要不，明天我带上姐姐装作不小心遇到了你们，然后找个理由大家一起，这样人一多，加上有我姐坐镇，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我怔了下。说真的，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有青彤姐在，确实不用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只是...这样会很麻烦她，而且，这个办法，其实就是在逃避...
犹豫了几息，我轻轻叹了口气：“不大好”
“那说我有急事需要你帮忙，所以你去不了，怎么样？”
这个，跟之前那个差不多。本质还是在逃避。
“不好”，我轻轻摇了摇头。
身边的好友看了看我：“那可真什么没好法子了”
确实如此。我心里叹气，事到如今，除了逃避外，似乎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我道：“放心吧，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简单的买个衣服，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显然也理解我现在的处境，青华没有再多说，只是点点头：“好吧，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你还是跟我说一下吧。”
知道确实是让自己的这个好友担心了，我心里一暖，应道：“好”
见我答应，青华显然也不想让话题继续停留在这，接着便作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没想到你这家伙也会遇上修罗场...”
闻言，我颇为不爽的刚想表示不满，身边的好友就又道：“明明在别人眼里你根本就不喜欢女人的啊...”
那、那都是因为谁啊...
我当即淡淡道：“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嘿嘿...”，某人笑眯眯的：“别这样说嘛，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家伙...
老实说，以前我以为会出现那些奇怪的谣言，都是误会引起的。不过后来我发现，其实根本就是青华这家伙有意为之。
至于原因，无非就是想拿我当挡箭牌，把那些喜欢她的女生拒之门外。而他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
不得不说，这家伙好算计...
差点把我都给绕进去了。
见我不说话，身边好友似随口问道：“说起来，你不会怪我吧？”
我微微怔了瞬：“怪你什么啊？”
“就是...那些传言...什么的...”
这个我倒是从来没想过要怪他。一是我确实没怎么在意，二则是身边的那些奇怪传言，虽然有时会让人比较尴尬，但也没有对我的生活产生的影响。
此时见青华说到这个，我便想把自己多年找不到女朋友的的原因归咎到他身上，不过临到出口，却不由顿住了。
好像其实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能和妹妹...
犹豫两秒后，我漫不经心的道：“没有”
“那就好”，见我这么说，某人顿时一副释然的表情，笑嘻嘻道：“那今后，也请多多担待啊。”
意思就是他还想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老实讲，换作以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坚决摇头反对，毕竟再怎么说也关系到自己的声誉。不过现在有了妹妹，我倒是有些能接受了。
同时，我也能理解青华为什么要这么做了。看来，我的这个好友，他果然喜欢...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看了眼身边的好友，我正打算说点什么，这时，他忽然提醒道：“喏，你该上路了。”
经他提醒，我才注意到自己要坐的公交车已经驶来了。
不爽青华的这个说法，我淡淡道：“放心，你也跑不了。”
“哼，多活一秒是一秒。”
这家伙，真当我是要上路了。心里更为不爽，我索性顺着他的话道：“那我在那边等你，快点来啊。”
说话间，我要坐的公交车已驶到路边缓缓停下，我两步走了上去。
等我找了个座位坐下，向窗外望时，发现青华要坐的车也跟着驶来了，他正准备上车。
我心里笑笑，这不跟着就上路了吗。
回到家时，已过了一个小时。我又在家随意看了会电视，一会后，妈妈也回来了。
这次假期，爸妈也是和周末一起连休的。只是爸爸今天还有些工作要收尾，忙完估计要到晚上，所以听妈妈说他要明天才回来。
也就是说，这几天假期，爸妈应该都会待在家里。
妈妈回来坐了一会后，我便陪着她去附近超市买了些蔬菜瓜果等食材。
然后回了家，我俩便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剥着花生瓜子一边看电视闲聊着。
聊了一会，话题不知不觉就到妹妹的升学志愿这上面来了。
“丫头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想去哪所大学啊？”，聊着聊着，妈妈随口问道。
妹妹确实是提起过，于是我道：“说过一次，大概...是想来我的学校吧，这样离家近。”
闻言，妈妈轻声笑了笑：“这丫头，都多大了还这么恋家。”
虽是这么无奈的说着，妈妈眼中却带着几分欣慰。
我们这个四口之家，大家虽是不能天天见面，平时也不怎么热闹，但彼此关系融洽，确是相当温馨的。换做是我，也不愿离开太远，更何况妹妹。
带着几分试探的心思，我问道：“妈妈怎么看的呢？”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还有些顾虑。我所读的学校，哪怕已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可放在全国来说，却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大学。而以妹妹的成绩，只要她想，几乎随便哪个大学都能去得的。
因此，如果丫头真的来我所在的学校读书，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实在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所以我此时这么问妈妈，也是想听听她的想法。
我身边的温婉女人只一想便道：“在这上学也挺好，毕竟离的近，又有你照看着她，我是放心的。”
只是我升学时的成绩不怎么好，单是考上现在所读的学校，就已是用了全力。
我不由想，要是当时成绩好点，能考上更远更好的大学，自己又愿意去吗...
“只是...”，妈妈看了我一眼：“这还要看你爸是怎么打算的，照你爸那性子，要说服他让丫头就在这上大学，恐怕要花些功夫。”
这倒是。以爸爸的性子，肯定会让妹妹在最好的几所大学里选一个。
说起来，爸爸教育我和丫头的方法一直都是这样。虽然严厉，但总是会给我们一些选择余地。这样，即不用担心太过放任让我俩长歪了，也给我们留下了一定的自由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