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第14章 救下霞烟
翌日。
「我赢了!」
苏无名一边拿布条裹起左臂一边朝着沈沐汐说道,「我就说嘛,交合乃男女天性,你平日里就是太压抑自己了,饥渴的时候可以找我释放释放。」
沈沐汐背对着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她不想讨论任何关于昨晚的事情。
两人穿好衣装,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出门。
「来人啊——」
有女子尖叫声。
「你个婊子!」
一个短发的长马脸男子,背后捆着一柄用布包着枪头的红樱枪,他恶声恶气地骂着:「婊子还装起清高来了。」
「大人,我是清倌人,照规矩不卖身的。」
那女子捂着脸怯怯说道,显然是被扇了巴掌,大衣上还沾有灰尘,估计是刚才还被摔到了地上。
「你他娘的!」
长脸男脸色一沉,周身有人围起看热闹,远处有春华阁的蚕娘赶来,他直感被人看了笑话,颇不耐烦地从兜里掏出一块玉牌向外扔去。
那玉牌质地上乘,正中雕着三个大字,百散阁。
「我乃百散阁内门真传,关涛,今个我就要了这小娘皮,谁敢动我一下?」
看来是大宗门真传仗势欺人,强要春华阁清倌人。
感觉有戏看的苏无名叫住沈沐汐,打算凑个热闹。
苏无名瞥见人群外围有芝姨,她正和一人低声交谈。
苏无名走近偷听。
「怎么办?这厮是百散阁内门真传。」
芝姨阴沉着脸,眉间皱纹显眼。
「这清倌人是百花剑宗薛航相好,半途要是被关涛掳了去,薛航非得记恨死我。」
芝姑伸手点过一个女婢。
「这里离百花剑宗不过两条街,你跑去通报薛航,快快,让他速来。」
那女婢闻言,提起裙子慌张跑去。
芝姑踮脚朝场内张望,脸上急躁异常。
围拢看戏的几人里,挤进三名春华阁的蚕娘,长裙黑袖,煞是显眼。蚕娘俱是入微五境往上,平日里由她们维护春华阁里的秩序。
然而这次她们犹豫不前,闹事的乃是百散阁内门真传,要抢百花剑宗薛大老爷亲孙子的禁脔。
两头犯难啊!
这边被围在中间的关涛气血上涌,被人围着打量,只觉得不干些什么要被人小瞧了。
他怒着双眼,伸手拉过那清倌人的衣裳,一把就拽了过来。
就这一拽,苏无名忽地看清那清倌人长相。
这不是昨晚来跳过一舞的霞烟吗?
「你这婊子,我在这就办了你。」关涛骂道。
只听「嘶拉嘶拉」几声裂帛声,霞烟极力抬手推挡,也难免衣裳破碎,腰间系带松垮落地,显露出内里的暗绿色花蝶肚兜。
她跪坐地上,肌肤上几下推搡造成的青乌,更显得皮肤稚嫩。
她宛若惊弓之鸟,标致的鹅蛋小脸上眼圈通红,双手护在胸前遮着肚兜。
「不要,大人,霞烟心有所属,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关涛呵呵冷笑,「高抬贵手?不可能!这么多人在这,就让大家都来瞧瞧你我之间的床戏。」
关涛下身早已鼓胀,伸手就是掰过霞烟手腕,霞烟一声娇啼,肚兜再也护不住,被拉了下来。
初初发育的胸脯宛若荷花嫩蕾,娇艳欲滴。关涛直接上手揉握,一掌一个刚好覆盖。
霞烟平日里迎客都只是跳舞,连小手都不让人摸。她已经心定薛航,当下关涛所作所为,简直是在羞辱着她。
她心里哀鸣不已。
哭嚎着,她胡乱踢腿向后退去,顺便拉过地上的残衣碎布遮盖胸前。
「不要过来!」她哀求道。
「你他娘的。」
关涛掸了掸胸前,刚才被霞烟踢到上面,虽是不痛,但也让他极其恼火。
毕竟神仙难日打滚的逼,若是女的真不愿意,男方是很难一人进行下去的。
当然,也只是很难。
关涛一把抓过霞烟头发,扯过身子的同时抬起腿来,一记狠厉的戳脚直直踢在霞烟的小腹。
「喜欢踢?」他骂道。
霞烟哀嚎一声,面目倏然扭曲,「呜」的一声像是要呕出胆汁来,倒在地上紧捂肚子。
一旁的蚕娘蠢蠢欲动,被关涛眼神喝退。她们又向管事的芝姨看去,希望得到指示,然而芝姨平日里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关键时候却下不了决断,是个没主见的主。
蚕娘们心里焦急,却也不敢妄动。
报信的女婢速度再快,也难在此时带着薛航赶过来,再说薛航在或不在都还两说,完全救不了眼下之急。
霞烟挨了一踢,腹部犹如万针穿刺,半点力气使不上来。这下算是打滚不能,彻底丧失反抗能力了。
她痛苦呻吟着,被关涛拽着一只脚倒提起来,身上沾染尘土,更衬身子白皙,娇小精致的乳鸽倒置,顶上嫣红暴露在众人眼中。
她像个战利品一般被关涛肆意摆弄展示,纤细的葱白手臂,弯曲有度的腰肢,脊背线条顺滑诱人。
一只脚无力垂下,笔直的玉腿分叉开来,腿心浓密乌茸卷曲,清晰可见。
在场围观的嫖客里,好几人咽了口口水,真是好润的身子。
「毛这么多,怕不是个骚蹄子。」
关涛啧啧称赞,「我先来验验货!」
说罢,他伸手朝着小穴摸去。
「不要……」
被人掰着小穴,霞烟竭力抬手阻挡,眼泪倒流而下,模样何其凄惨可怜。
关涛眼里色光更盛,作为百散阁内门弟子,平素常在鸟不拉屎的地方修炼,多年不知肉味,现在都这时候了,再也忍不住了。
他轻拉裤子刚想开干。
一声刀鸣于耳边乍响,黑色的刀光浓煊如墨!
关涛来不及招架,只好扔下手里霞烟,然后侧身避过。
黑刃没有追击,收刀归鞘。
只有单手的苏无名接过霞烟,抱在手臂上,脚尖一挑,将地上薄衫撩起,盖在霞烟身上。
「大人……救我……」
她语气断断续续。
关涛一脸恼怒,被人偷袭占得先机,嘴边的肥肉没了,他气恨问道:
「你是谁,报个名号上来。」
「胡素教,病苦。」
关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瞥一眼苏无名,「斗败柳霄那个?」
「正是。」
胡素教的独臂单刀客,在文斗初始就斗败洗剑阁的内门真传,关涛早有耳闻,毕竟这事让洗剑阁颇没面子。柳霄这几日不见人影,估计是被宗门拎走,在哪个偏僻之地开始苦修了。
关涛点点头,倒也不怵他。脚后跟往后一踢,红樱长枪飞起,顺着脖子打一个圈,刚好滑落手中。
遮着枪尖的布袋顺势掉落,红樱飘扬。
他开口道:「我劝你少管闲事。」
「我与这女人也算是一舞之缘,所以……」
苏无名眼神冷冷,「我就管了,你能奈我何?」
关涛握抢的手紧了紧,眼角余光下,自家扈从在远处狂打手势,薛航马上就要到了。
他眼神恨恨,原本的好事都被这人耽搁了。
长枪收起,他转身冲破人群离开。
「病苦,山水有相逢,你给我等着,坏我的事,日后我定饶不了你!」
临走时,他放下狠话。
苏无名没有在意,从小婢手中接过衣裳,盖在霞烟身上。
凑热闹围起的人群站了一会,而后纷纷散去,只留下霞烟的两位贴身丫鬟站在身侧照顾霞烟。
等待了片刻,薛航终于来了。
二十出头的俊俏少年,剑眉星目,白衣双刀。
他冲进来一把抱起霞烟,看着她身上点点青乌印子,他一脸难以置信。
「没事的,我来了,没事的。」
他轻拍霞烟的后背,竭力宽慰着霞烟。
然而,谁都看不见的地方,他紧握起拳,手心被指甲划出血来。
第15章 色中论道
沈沐汐和苏无名从春华阁走出,毕竟薛航现在无暇管他俩,抱着霞烟正暗自神伤。
现在仍是清晨,路边各式早餐在叫卖,香味飘散,令人食指大动。
「你输了。」
没走开多少路,苏无名将头靠在沈沐汐肩膀上,嬉笑着问道。
「还记得你昨晚怎么说的吗?」
他摇头晃脑,阴阳怪气地学着那娇柔的语调:「求……求你操我。」
沈沐汐的脸瞬间涨红,瞪着杏眸看去,「昨、昨晚不算!」
「什么叫不算?」
「不算就是不算!」她咬牙切齿。
「行,那我们另外挑个时间,重新比试一番。」
「……」
沈沐汐说不出话来,恼怒间白他一眼,刚才救下霞烟,对苏无名稍微提升一点点的好感转瞬消失殆尽。
她转移话题道:「什么时候杀金树?你磨磨蹭蹭等到什么时候?」
「杀金树,现在还急不得。」
苏无名缓缓回答,现在才只是开始,要先杀几位金家伙计,再去煽风点火,坐实金家被针对的局面。
期间最好试探出金树的秘法底牌,谋求一击必杀。
沈沐汐知道计划是这样的,不过还是希望能快点,这样能早点摆脱苏无名这样淫贼。
两人说着说着,快到客栈。
「喂!」
门口,一娇小女子站在那里,不是沈软软还能是谁。
「病苦掌坛和求不得掌坛昨天去干什么了!」
沈软软双手叉腰一挺胸脯,然而并不显眼的轮廓,依旧不怎么显眼。她一脸怒气地问道:
「我可是教内圣女!你们两个作为胡素教掌坛使,玩忽职守,彻夜未归,该当何……」
「呃唔!」
她一边耳朵被沈沐汐揪起。
「圣女大人?」她皮笑肉不笑,「要不我现在就给你通报?」
「不、不需要了,不需要了!」
沈软软歪着脑袋呜呜叫着,原本傲气十足的模样全然消失,可怜巴巴地开始求饶。
「错了!姐姐我错了。」
苏无名笑起,想不到沈沐汐作为姐姐在妹妹这里这么强横。
沈家两姐妹打闹着回到房间,师枸和路成龙也在房间里。
苏无名重新说了下计划,师枸和路成龙作为掌坛使,本身没什么实力,两人被要求最近要少出门,以免被看出破绽来。
师枸和路成龙点头称是。
「这下可以安心在床上睡大觉喽!」
路成龙伸了个懒腰,感慨道。师枸也是一脸笑意,难得有了悠闲时间。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闹腾的沈软软则被沈沐汐赶了出去。
房间里冷清下来。
苏无名抽出被沈沐汐压在被褥下的书。
脱朵商会的圣书,牛皮鞣制的表面,柔软舒滑,上面没有一点划痕,也没有书名。打开翻看,纸质用料上乘,摸上去手感极佳。
从洪蝶手上拿来时,书的整体还泛黄,到了现在,除开牛皮自身的颜色,内里的纸张已经是崭新透亮,像是刚制作完成的。
苏无名打开翻看几下,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文字,纸面上一片雪白。
他们去过宛城的脱朵商会,然而未曾到有任何一人留守。书交不出去,这算是砸在手上了。
「除开宛城,还有什么地方是和魔域领互相通商的吗?」苏无名问道。
「没听说过。」
沈沐汐摇头。
今天云仙楼文斗照常举行,可惜没有苏无名的场次。
一整天无事,昨晚和沈沐汐大战过了,现在没有和她再战一发的兴致。他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哗哗哗地翻着圣书,从头翻到尾,从尾翻到头。
依旧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看见。
「算了。」
他索性一站起身,走出门外。
金家大堂。
本想着和金树拉近关系,结果反倒先撞上了谢玉。
脸色苍白,一脸的虚浮,明显是纵欲过度的样子。
「病苦兄。」
瞅见苏无名,谢玉忽然来了精神,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上回说要带你去春华阁,既然这次你来了,不妨我们现在就去?」
「这……」
苏无名有些犹豫,心里思忖了一番,与金家搞好关系,必然绕不开谢玉。他毕竟是花开境,日后刺杀金树的时候,还要想个办法隔开他。
所以摸清谢玉的底细也是必要的。
真的不是想再去妓院,这一切都是为了刺杀金树做准备,不是自己想去。
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心底为自己找过几个理由后,苏无名跟着谢玉,再上春华阁。
路上两人并肩走着,谢玉边走边问。
「我看病苦兄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想必见过不少女人,你说这女人,哪一种最好。」
谈及女人,苏无名对此是相当有心得。
「女人肯定要年轻,要我说啊,二十左右的处子最为美妙!」
「诶!病苦兄,你这就说错了。」
「错了?」
「大错特错!这女人年轻,她就不懂事。」
谢玉虚浮的脸一本正经起来。
「张嘴不会伸舌头,拍她屁股觉着疼,二十岁的女人就跟木头一样没有反应。你还觉着好?」
「要我说啊,这女人就得三十岁的,成熟懂事,润的跟颗桃似的。」
苏无名对此嗤之以鼻,他那独臂连连摆摆手。
「你根本不懂。」
「你才是不懂。」
两人就女人最好的年纪问题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许久,路上不停争执着,转眼就到了春华阁坐落的那条街上。
「女人当以三十岁最为妙曼,所谓绝美之姿,小成看脚,大成看臀!」
谢玉说出自己的见解,话语间,前头药房里走出一女子来。
鹅黄色的薄纱罗裙,修饰着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青葱玉臂抱在胸前,刚好托起那对雪乳,软嫩的乳肉呼呼颤着,几乎要突出缘兜来。
走起路来更是双胸迭宕,上下起伏。
女人没有注意到他俩,自顾自转身离开,鹅黄罗裙下摆飘荡,间歇露出女人那白皙的长腿来。
谢玉看得目瞪口呆,喉结「咕噜」一声上下滑动。
苏无名也看了许久,而后快一分收回眼神,笑了笑谢玉那色鬼模样。
「谢玉兄眼睛都看直了,还要逞强说什么三十岁最好?」
苏无名笑着说道:「年轻才是最好,要说绝色,那必然是小成看腿,大成看胸。」
就在苏无名想要继续开口时,从小巷里走出一人来。
铛铛,铛铛。
沙棠木做成的木屐踩在青石砖上,声音清新悦耳。
小巧的圆形木屐,两根白色布帛代替绳系,被脚趾虚夹在中间,白润的小脚浑不露骨,让人忍不住想收在怀里,细细把玩。
女人优雅地走过他们面前。
顺着那双小脚往上看去,女人的衣裳极其修身,包裹着屁股向外突出一条曲线来。
女人莲步细碎,柳腰款摆,走起路来丰腴的屁股一左一右扭动,自是风韵十足。
苏无名看得出神,一直到目送她到道路尽头,而后才转过头来,与谢玉对上了眼。
两人相视,促狭一笑,刚才还争的面红耳赤,现在是半点说不出口,还区分这那美人的,只要漂亮,他俩作为淫贼都喜欢。
第16章 断剑宫
来到了春华阁。
两人各自点上一位红倌人。小婢在前领路,朝着小院走去。
小院门口,远远站着一人,正是早上那霞烟的相好,薛航。
苏无名没有在意,距离太远,他推门进院。
柳树下,那薛航抬手几番犹豫,想要出声叫住病苦,亲自道谢。然而看见有谢玉在他身边,最终还是作罢。
「下次吧,终归是有机会的。」
苏无名这边进了院子,倌人们还未到,谢玉站在一旁,问起文斗的事情。
苏无名一一回答,最后自信说道:
「某虽是独臂,但自认武艺不落于他人,这次文斗必拔得头筹。」
谢玉摇摇头,「不要小瞧了三宗四阁十七楼的人才。况且这是文斗,境界压制下,你独臂的弱点无法改变的。」
「谢兄,你这是在唱衰我啊。」
「也不是唱衰,我只是实话实说,文斗对你的限制太大了,杀人是纤毫之争,境界相同下,单臂难敌双手。」
谢玉解释道:「若说支持,除开你教中人,最支持你的就是金树和我了。」
「是吗?」
「当然,病苦兄初来乍到,有些事情不明了。」谢玉苦笑两声。
「前些日子,脱朵商会的惨案知不知道。」
「略有耳闻。」
「时间有限,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谢玉站起身来,细瘦歪脸上再见不到一丝笑容。
「有些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出了这小院,我俩就当没事发生过。」
说罢,谢玉在门口左右看了一眼,仍是不放心,他索性守在门口,向院内苏无名说道:
「脱朵商会的惨案,宛城上下有消息的都认为是我金家所为,然而实际上我们是被诬陷的,这一切脱朵商会百人命案是百花剑宗的薛大谋划并派人做下的!
」
苏无名眼神一缩,装作惊讶的样子。
「竟有此事?」
谢玉严肃地点点头,「这宛城向来是江湖各大宗门的销金窟,容不得他人染指,杀害脱朵商会,就是百花剑宗扣在金家身上的。」
「非但如此,照着你们胡素教给出的消息,不只是百花剑宗要赶金家出去,伺机复仇的脱朵商会,在暗处折服的百散阁阎家,金城主这是被一群小人盯上了!」
苏无名只是点头附和,事实上并无百散阁什么事情,只不过金树现在这种情况下难以查验,被苏无名趁机扯过虎皮唬住罢了。
「那金大哥可有什么应对之法?」苏无名问道。
谢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
「当下还没有,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不好反击。眼前只需要注意云仙楼文斗,你只管全力而为。我有预感,不出一个月就会有大事发生。」
苏无名看着谢玉那张凝重的脸,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
大事?
大事就是你们死到临头了。
谢玉严肃的表情一收,重新挂上了那虚浮的面目。门口两位粉面红腮的红倌人迎了进来。
「两位大人久等了。」
红倌人一前一后浅浅施个礼。苏无名挑过胸大的那个,指使着她坐在身侧斟酒,另一个则被谢玉抱去。
几盏酒下肚,红倌人也喝了几口,脸蛋红红地耍起小性子来,咿呀娇吟一声,装作摔倒,趴在苏无名胸膛。
衣裳半敞,红倌人内里酥胸沟壑清晰可见。她咬着红唇,媚媚说道:
「大人,不好只顾着吃酒,也来吃吃我好嘛?」
说罢,红倌人身体扭动了一下,胸脯上下抖动。
苏无名一笑,把什么都抛之脑后,吻上那对酥胸。
——
事后苏无名很是后悔,这红倌人的大胸看起来好,但摸起来的触感却是相当硌手,简直是一对石头奶,完全没有沈沐汐那种浑然天成的柔软感。
许是对这胸的不满,接下来三天的文斗,苏无名全力而出。
该说不说,洗剑阁毕竟是江湖八大势力之一,这三日来的遇到的人,实力远不如第一次遇到的柳霄。
「砰!」
苏无名连砍横劈,最后一记出其不意的上挑将对面打出擂台。
干净利落的结束战斗,他来到三楼包厢。
金树和谢玉坐在里头。
「今晚去吗?点两个新的红倌人。」
谢玉见他上前,淫笑问道。
苏无名摆摆手拒绝,他对之前那对石头奶记忆犹新。再说了,野花哪有家花香,有这时间,不如多去和沈软软说说话,增加点好感。
他走到前头,往下看去。
场内打斗的两人有些眼熟。
关涛大战薛航。
「百花剑宗大战百散阁,这云仙楼是懂看热闹的。」
金树笑着说,他见苏无名探究地看来,他解释道:「病苦兄可曾听说过断剑宫的威名。」
苏无名点点头,「听说是一门七花开,横压江湖三十余载。」
「是了,就是这断剑宫最后亡于内部分歧,分为三派,最大那一派成了百花剑宗,另一派成了洗剑阁,最小那一派并入了百散阁。」
「三派都自认断剑宫正统,互相攻讦不断,矛盾频发。这文斗到了他们这…
…」
金树吃着桌上枣糕,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向来是要往死了斗的。」
苏无名看着场内,知道两人不只是宗门矛盾,更有欺辱霞烟之恨。
关涛那日根本就是有备而来,要不是苏无名念着一舞之情拦下,还真让关涛得逞了。
擂台上。
新仇旧恨两相叠加之下,气氛剑拔弩张。
第17章 千百夙愿
薛航执两把短刀,短刀体宽刀面,交叉叠在一起时,形似一对蝴蝶,因此被叫做蝴蝶双刀,也被人称作八斩刀。
短刀行险,最重拼杀,八斩刀更是讲究快狠的个中翘楚。
以永字八法为核心的刀法,只要进入攻杀范围,薛航有把握在几招之内拿下。他伏低身子,踏步前冲。
关涛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同是内门真传,他可不是那些花架子。
红樱枪在手,关涛凭借后握枪尾的右手为支点,左手发力下压劈枪,止住薛航前冲势态。
蓦地,他前踏半步,腰身发力,同时收手抽枪,右手前推枪尾,连续不断的扎枪直点薛航要害!
红樱晃眼,薛航正握双刀,护在中门,脚下步子蹁转腾挪下,仍不得寸进半步。
僵持下,薛航两把短刀防有些勉强。
苏无名正想着如果是自己执双刀,该如何破招的时候,看见关涛双唇翕动,淫笑着说过几句荤话。
薛航脸色一沉,双眼刹那间涨红,双刀护在头顶,而后不管不顾地向前顶去。
以被划出几道血痕为代价,薛航强行破入内圈,逼得关涛急踏步子向后退去,薛航八斩刀如影随形。
两人一追一逃。
苏无名注意到,关涛后退步子细碎,不失章法,与其说是后退,更像是拉开距离,顺便调整步伐,等一个反击时机。
果然,不过片刻时间,关涛便寻着机会踩地借力,腰身猛地旋拧,左手拉过枪杆绕身一圈,右手全力前推枪尾。
枪尖红樱倏然收缩一束,一点寒芒裹挟红光在薛航眼前暴显!
人未转,枪先出!
长枪如龙,回马一枪!
然而薛航早已经看破,关涛停下步子的时候,他极力压低身子。
红樱长枪落在空处,发出一声爆响。即便看破,他也只是堪堪躲过。
但这就够了。
薛航蹬地暴起,八斩刀连番挥舞,顺着枪杆向前推去,逼得关涛弃枪。薛航破开中门,两把刀一横一竖,在关涛胸前划开一道鲜血喷涌的十字!
兔起鹞落不过瞬息之间,薛航的八斩刀如蹁跹蝴蝶,又补出好几刀来。
台上观战的各门派长老这才反应过来不对,急忙冲了下来,制止住薛航的虐杀行为。
百散阁师兄弟将关涛围在中间。云仙楼的大夫赶至,涌进人群。
文斗能造成这种情况不常见,但云仙楼毕竟也算是十八楼之一,除开擂台,医术方面也是相当有造诣,江湖有名。
只要不是被一刀枭首,就算是仅仅喘一口气的情况,云仙楼都能给你医治起来。所以坊间不少传闻,云仙楼里藏了个花开境的医师。
「怎么样?」
金树瞥一眼苏无名,「病苦兄,这薛航就是你下一场要面对的对手。」
「是吗?」
苏无名顺着往下看去,刚好与擂台上的薛航对上眼,他一身白衣尽染血色,眼里无波无澜。
「是个狠人,估计刚才打斗动怒是假,骗关涛放下警惕才是真。」
苏无名评价道。
金树有秘法护体,但毕竟不是自身武艺,看不真切。只有身旁的谢玉赞同附和。
「薛航这人是这样的,同是内门真传,关涛差他远矣!」
血腥闹剧结束的很快,关涛被抬走治疗,薛航走下擂台不知去向。苏无名与金树攀谈一会后也是回了客栈。
现在文斗已经进入尾声,只剩下四个人,苏无名这边只要胜了薛航,便是最终战了。
这段日子金树对他也是信任有加,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夜。
某处青楼,摇摇晃晃走出三人,互相搀扶着,他们往外走去。
当中那人正是金家的门客,赵虎。
三人浑身酒气,各自念叨着今晚刚享用过的美妓。
穿过一条小巷。
此时正值深夜,月上高穹,倾洒满地银辉。
三人呜呜啊啊走着,步伐极慢,当中的赵虎偶然间瞥见一个人影。
顺着看去,道路尽头站着一人,身影被月光拉得歪斜细长。
赵虎还以为是自个眼花了,摇了摇头再看去,那人还在那,只不过手里提着一把刀。
风凄凄吹过,树飒飒而动。
赵虎忽地惊出一身冷汗,他转身想逃,然而一切都晚了。
他连转身都未完成,便觉得天旋地转,人首分离。
与此同时,宛城的另一边。
薛航在家疗伤,他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家中看重,还是细细医治了一番。
斗败关涛,同时大挫百散阁面子,算得上是一件爽快事。薛大兴致极高,在薛航房间里,两人畅谈许久。
一直到深夜,薛大才拄着拐杖回去。
薛航等了一会,确定了没人会来后,他打开窗户,一翻而出。
他一路小跑来到春华阁。春华阁夜里正是热闹时候,不少红倌人莺莺燕燕聚在院子里。
他瞧也没瞧,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小门前。
指节轻叩木门。
「别敲了,我家小姐已经睡下。」
小丫鬟开出一道小缝隙来,却不知是薛航上门,她赶忙止住了口,将薛航迎了进来。
「小姐,小姐……」
「不说我今晚不见客吗?」霞烟半恼道。
「不是,小姐,您看谁来了?」
丫鬟笑着拉开门,待薛航走进房内,她左右一拉,将门关上。后面的事情不是她该管的了,她退了出去。
「你,你怎么来了……」
霞烟一拉被褥,遮在胸前,虽然两人早已共享过云雨之欢,但被看见身子,仍是有些羞涩。
薛航朝着霞烟扔出一小物件。眼前一晃,她定睛看去,竟是一根手指,上面还沾着干枯血迹。
「这是关涛的。」
薛航愤愤开口:「今天我只能带他一根手指,但我发誓,日后我必然取他狗命!」
「这、这……」
霞烟眼神在手指和薛航两者间来回,喃喃不知说啥。
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看重,心里缕缕暖流划过心口。
她上前紧紧抱住薛航,脸贴着她的胸膛。
想走到台前,成为薛航明媒正娶的妻子,想为薛航怀上孩子,生下抚养,想被薛航的父母亲族认可,想相夫教子,想……
她抱着薛航的手又紧了紧。
千般夙愿,万般言语,临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话。
「航,赎我出阁吧,为我置一处安静小院,你我时时能相见,这便足够了。
」
第18章 替人受过
昨晚杀了金家三位门客,今天正好去试探一番金树的反应。
苏无名这边带着沈沐汐,往金家方向走去。
走出没多久,正巧碰上薛航。
他带着霞烟在四处看院子,从小巷中走出,他瞥见是那日的苏无名和沈沐汐,神色一亮,上前抱拳躬身行礼。
「在下百花剑宗薛航,谢过病苦掌坛前些日子对霞烟出手相助,一直想着当面道谢,今日才寻着机会。」
苏无名挥挥手,对此不甚在意。
「明日的文斗就是你我了,你是百花剑宗的内门真传,希望你的功夫不要让我失望。」
「一定!」
薛航自信满满地开口:
「虽然病苦兄对霞烟有救护之恩,但云仙楼文斗在下志在必得,还请见谅。
」
「这么说,你觉得你能胜过我?」
苏无名转过头来。
文斗都过这么多场,剩下几人都可谓是百里挑一,尤其是苏无名,独臂战至现在,不可谓不瞩目。
而薛航作为百花剑宗的内门真传,薛大的亲孙子,也是很多人心里此届文斗拔得头筹的人选。
「不瞒你说,我这几日观病苦兄打斗,已经有了破解之法。」薛航自信回道,「文斗压制境界,病苦兄可不要掉以轻心,以免被我伤到。」
「呵。」苏无名不屑,「你有任何办法,尽管施来便可。」
苏无名对自己相当自信,即使只能用一只手,他也不信有人能胜他,毕竟他是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岂是宗门子弟能比的。
两人简单地交谈起来,薛航虽是大宗子弟,但完全没有那种鼻孔朝天的轻蔑架子,反倒显得苏无名有些倨傲。
闲聊了片刻,快要结束,薛航脸色有些犹豫,好像还有话要说,他张嘴欲言,又是闭住,几番来回,临走前,他开口道:
「病苦兄,我有一话不得不讲。」
薛航双手抱拳,神情肃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公孙衍、张仪诚非大丈夫。」
言罢,他又深深一鞠,转身带着霞烟离开。
目送着两人离去,苏无名这才看向沈沐汐:询问道:
「他最后那话什么意思?」
沈沐汐微微一笑,「薛航觉着我们贪图金家富贵,替金家为虎作伥,但又不敢说得太重,才如此委婉地说我们。」
沈沐汐自幼读书,知晓其中之意。「公孙衍,张仪诚非大丈夫」这是《孟子》里头的话,后面便是家喻户晓的名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想不到还被拐弯抹角教训了一番,苏无名嘴角一撇,心里默默记下薛航这个名字。
继续朝着金家走去。
门口小厮开门,将两人迎了进去。
举目四望,能感觉到金家的气氛与往日热闹的感觉全然不同。
金家大院里人影稀少了许多,庭院里错落的大树,庞杂扭曲,徒升一种冷寂感。
不过是杀了三金家门客,变化如此之大?
苏无名暗自思忖,转角处见到了倚靠在门边的谢玉。
他刚想高声打个招呼,被谢玉打手势制止住。
苏无名一愣,疑惑地问道:
「谢兄,这是?」
谢玉也不答他,叹一口气,撇头示意苏无名往堂内看去。
堂里桌椅板凳全都堆在角落,空出的空间被一堆尸体挤得满满当当!
整整四行,三十多具尸体排开,刺鼻难闻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沈沐汐见到这番骇人的景象也是一惊。
等着谢玉稍稍走开,幕篱遮挡下,她对苏无名低声发问:
「这都是你昨晚所为?」
「我只杀了三人。」
苏无名低声回答,这与他预想的不一样,昨晚他确信只杀了赵虎在内的三人,今天却凭空冒出三十多具尸体。
苏无名双眼快速扫过地面上尸体,一张张约摸见过的人脸,确实是金家府上之人,血迹干涸却不显得暗沉,确实是昨晚死的。
除开苏无名杀的那三人,其余人呈现三种死法。十几人是刀伤,细密刀痕遍布周身,有些则是被硬生生撕裂,身躯断裂肢体扭曲几不可看,还有几位身上毫无损伤,却是印堂发黑,七窍流血,像是被咒杀。
突如其来的一夜,金家三十多人死亡,却是连谁杀的都不知道。
金树站在尸体中间,肥脸抽动,表情里疲惫夹杂着愤怒。
苏无名上前。
「金城主!若是有什么在下能帮得上忙的,可尽管吩咐,我胡素教定举全教之力相助!」
金树抬起头来,眯起小眼深深地看了苏无名一眼。他从尸体堆中走出,抬手唤来一个小厮。
「城东那边的赵文回来了没有,现在去问。」金树发话道。
小厮急忙点头,后退着出去。
不多时,刚才那小厮慌里慌张地跑了回来。
「大人,赵文还没回来,派过去的人也已经一个多时辰没消息了,恐怕……
恐怕……」
他跪在地上,额头直贴地面,不敢再说了。
「不如让我去看看。」
苏无名朝金树示意道。
「好,这样也好,幸亏病苦兄了。」
金树屏退小厮,简单交代了赵文长相和城东的位置,苏无名和沈沐汐了解之后,提着剑出去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谢玉走到金树身侧。
「我要不要去跟着。」
「不用管他们。」
金树猛地转过头来,看向谢玉,眼里没了之前的疲惫,反倒尽是凶光。
「赵文必然是死了!薛大、百散阁阎家姐弟,脱朵商会,无论是这三者中谁干的,既然抓住了赵文,那他必然没了活路。」
「我知道他们迟早会行动,就是想不到会这么早,云仙楼文斗还没结束,他们就要与我撕破脸了,置我于死地!」
敌人在暗,而金树在明,更何况以少对多,金树本身没有功夫,傍身的秘法也只有在极度危险关头才会自主展现,自己无法控制。
因此宛城实非久留之地,再加之朝廷式微,对各地掌控不足,这个城主赚不到好处,索性不做也罢。
金树当机立断,做出决定,要逃!只要彻底将秘法与自身修炼至一体,日后有的是机会清算回来。
唯一意想不到的就是敌人的动作如此之快,大部分修炼法门和秘术都运出去了,唯独赵文这一边运输的是钱财,被人劫下。
金树沉思片刻,做出应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胡素教接触太少,不可轻信。钱财这一方面我们另做打算,只要有了足够的钱,我们即刻离开宛城。」
「怎么打算,现在谁能帮我们?」
谢玉问道,他们原本准备了很多银两,足够再寻一地东山再起。可现在这局面,四处碰壁,还有个过河拆桥屠杀脱朵商会的恶名,别人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帮大忙了。
此处局面已经彻底颓烂败亡,没有挽回的必要,更没挽回的余地。
金树手指点在桌子上,思考着该如何是好。
半刻后。
「去把百散阁的关涛寻来,再去后院把娇儿叫过来。」
多年前百散阁有断剑宫遗脉并入,深受其害,宗门内几个派系争斗至今未消。以致现在造成了百散阁阎家姐弟要杀金树,关涛作为百散阁另一派的内门真传,却对此事全然不知的局面。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别人。
金树猝然抓住桌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用力扔在地上,摔出一地碎片。
「啥都不知道,还能来宛城淌浑水,那你就替他们受过!」
第19章 阿姐
这边,苏无名带着沈沐汐出了金树家大宅,往指使过的赵文所在位置过去。
「怕是坏了。」苏无名说道。
「嗯?」
苏无名脸色凝重,沉声道:「昨晚死人三十余人,金家折损太多得力手下了,刚才我几番示意,金树显得十分勉强,我怕他心生退意了。」
「那怎么办?」
沈沐汐语气焦急起来,金树有秘法,又有花开境的谢玉保护,要是他一心想跑,怕是半点机会都没有。
「看来拖不得了。」
苏无名按了按腰侧的长刀,「我明天找机会先杀谢玉,你让路成龙去看好金树位置,我杀完谢玉回来再杀金树,两人一死我们即刻离开。」
「啊?」
沈沐汐轻呼一声,虽然她不懂武功,但也知道眼下到了什么地步,强杀花开境,再诛金树,前段日子的谋划尽数落空。
四下无人,苏无名拉过沈沐汐纤细的腰肢。
「这些都是明天的事情了,明日过后,我们估计就再无瓜葛了,所以……」
苏无名淫邪一笑。
「今晚最后一晚,不要让我扫兴。」
沈沐汐抗拒着扭开他的手,只是冷冷回道:
「我不会食言的,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两人没有更多言语,闷头赶路。
来到一处小院前。
苏无名用唯一的那只右臂敲了敲门。
脚步声由远及近,木门侧开一个小口,探出一个脑袋来。
田字方脸,粗眉大眼,此人是赵文无疑。
「阁下是?」他歪头问道。
苏无名漆黑的眸子眯了眯。
「可是赵文兄弟,在下胡素教病苦。」
赵文这才恍然大悟,「噢,原来是病苦兄,瞧我这记性。」
他笑着拍了拍自己脑袋,木门打开,将两人迎了进来。
沈沐汐被苏无名拉着跨进大门,牵着的小手被用力一捏。
明显的疼痛感让她抬眼看去,与苏无名稍一对视,她反应出刚才的不对劲来。
文斗在宛城举办地如火如荼,单刀独臂的苏无名大出风头,再加之频频在金家露面,这赵文是金树手下几个头目之一,见到苏无名怎么会如此后知后觉,好像从未认识苏无名一般。
此间必有蹊跷。
就在沈沐汐还在疑惑的时候,赵文伸手关起门,插上门栓。
「来来,里面请!」
他转身抬手,脸上表情谄媚,相当讨好两人。
苏无名和沈沐汐依言往里走去。他们走在前头,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任凭赵文一人跟在后头。
苏无名在心中默数三个呼吸的时间。 一、二、三……
赵文猝然发难,猛地抽出手中长剑,朝着苏无名和沈沐汐直劈而去。
苏无名没有转身,只是单手按在刀柄上,刀鞘向后翘起,击落赵文刺击的瞬间,顺势向下一摆,捅在对方的肚子上。
「噗啦——」
赵文发出非常怪异的声响,不是从嘴中,而是从受击的腹部,像是气球被戳爆一般,「噗拉拉」向外泄气。
赵文双眼大瞪,腹中泄出的气越来越多,身子怪异地扭动,最终泄成了一张人皮落在地上。
「这?」
沈沐汐看着地上的人皮,后怕地后退两步。
吹皮成人,点咒成魂,民间故事里这都是与邪祟和妖术挂钩的。
两人站在庭院中间,还没来得及细想,院子角落的阴影里窜出人影来。
四个角落,四个人。
四面出击!
苏无名迅速侧头将所有信息收之眼底。
刀、鞭子,符咒,还有一个人是空手。
他先上前一步将沈沐汐护入身后,同时单手握住刀鞘,大拇指用力往上一顶。
黑刀刹那间出鞘,黑色的刀光猝然一闪。
刀锋所过之处空气撕裂开来,先逼退前面两人,而后转身,一道凌厉的刀弧在空中挥出,身后两人的攻势也被化解。
苏无名没有趁势反击,转而说道: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们也——」
话还没说完,便被持鞭男人打断。
「有什么误会,你这金家走狗!我要你偿命!」
男人招呼着几位兄弟,四人攻势再起,然而苏无名那把黑刀斩出的刀气实在骇人,他们难以近身。
苏无名继续开口:
「脱朵商会的人是吗?我们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认识洪……」
几人的衣装打扮跟那日洪蝶有几分相似,简单质朴,带着深山特有的粗俗莽气,必是那脱朵商会无疑。可惜他们脾气实在暴躁,完全没听进去,脱朵商会这么多人一朝覆灭后,几人只想着复仇,除此之外,再无他话。
「狗贼休要拖延时间!速速受死!」
四个人配合有度,攻势连绵不绝,从四面八方袭来,然而苏无名丝毫不慌,这四人实力算不得差,不过和苏无名比起来却是差远了。
苏无名抬手一刀将那鞭子斩成两段,而后反手一敲,刀柄磕在另一人嘴上,打落满嘴白牙。
「这是你们自找的。」
苏无名提刀怒骂,「我不想杀你们,如果你们想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一起商讨如何杀金树。」
「你当我是傻子,拿这些话来诓骗我!我脱朵商会已上过一次当,绝不会再信你们金家这帮走狗半句话!」
那男人大喊一声,手中掐起法决来。
「二弟,三弟,为我护法。」
说话间,男人单膝跪下,面露虔诚之色,一手撑地,一手掐出法决指天。
「祈告清苍,兹有背誓恶民,戮我族人,害我兄弟,猪猡走狗,为虎作伥…
…」
男人嘴上言语不停,两位兄弟一脸凶样护在前头,苏无名沉默站着,倒想看看他们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恭请脱引之术,散血成雾,点目成珠,护我一身血肉。」
苏无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邪法请仙的套路。
男人念完词,滚滚血气从他体内渗透出来,院子里弥漫着血液的甜腥,浓郁到散不开的血雾将所有人包裹,颜色愈发厚重浓艳,让人辨识不清面前几寸的空间。
几缕血气翻涌汇入在他的眼中,瞳孔中的黑色退散,凝出与空气中血气一般的红色。
厚重的血雾在这双眼下渐渐清澈,眼前一男一女的身影在血雾中勾勒出来。
他先看向那个男的,当下最先要对付的就是他,脱引秘术加持下,他这双眼能看到的东西,比平日里多的多。
只一眼看去,男人有些愕然。
秘术之下,他能看见他人的血煞之气,血煞气无关实力,只是代表一人的杀人业障。毕竟江湖上混的,多少手上都有人命。
可是苏无名却是完全不一样,他的血煞业障之浓厚,简直从所未见!
大如城池的红黑血煞在他身后显现,遮天盖地!
这、这是杀了多少人才会有如此恐怖的血煞气!男人暗自惊叹。
他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再一撇眼,看见苏无名护在身后的沈沐汐,有一盈盈白光在她手中闪耀。
他细看去,疑惑道:
「阿姐?」
————
第20章 准备
血雾厚实遮挡视野,苏无名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但好在是能停下来了,不再是刚才那半句听不得的暴躁状态。
「洪蝶是你们阿姐?她被我们半路所救,可惜伤势过重,被我们葬在小青镇了。死前对我们有所嘱托,要交圣书来给你们,若是你们不信,可随我们去客栈,取来圣书分辨一二。」
「圣书在你们那?」「你们有阿姐下落?」
后头好几人急切出声。
眼前的血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散,浓稠血气转着圈卷出漩涡来,被男人重新吸回肚中。
两方人原本剑拔弩张、容不得半点插话的氛围忽地消了下去。
原来他们四人都是洪蝶的弟弟,脱朵商会留驻宛城的人里就有他们,知晓了商队在外被尽数屠戮之后,他们便闭店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这次重回宛城,则是因为四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抱了死志,要寻罪魁祸首金家报仇。
没成想却还能从这处听到洪蝶阿姐的消息,几人终于冷静下来。
最打头的、也就是原先持鞭子那人,是洪家五人的二哥,也是剩下四人中的老大。
他上前一步,垂首抱拳,态度变得极为郑重诚恳,对着苏无名与沈沐汐连番告罪。
「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剩下三个小弟也随之上前,与二哥站在一块。
苏无名毫不在意,看着面前二哥那一身被血液沾染浸湿的衣服,他转而开口道:
「就这么想要报仇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脱朵商会的事情与金家无关呢?
」
「绝无可能!」
二哥猛地抬起头来,眼里血丝密布,脱引秘术的反噬还未退去。
「我已请示过清苍天,屠戮我脱引商会的人必是金家!」
苏无名颔首,对此没有追问,这事是否是金家所为他并不清楚,金树和谢玉两人必然是有能力去做下此事的,但这几日下来,金家也确实没有行事的动机。
然而无论如何,是谁干的不重要,心怀鬼胎的苏无名和只想报仇的洪家兄弟是一拍即合。
他们已经坐下细谈他们袭杀金家的计划了。
「好教病苦兄弟知道,我们兄弟四人皆对清苍天立了誓言,往生香里除名,一身血肉奉天。所以不再有什么名字,只以哥弟相称。」
男人解释了自己一身邪术的来由,后头几个弟弟也是点头。他们为了族人报仇雪恨的心意不由分说。
「那本洪蝶给我们的圣书呢?」
一直沉默着地沈沐汐插嘴道。
二哥摆了摆手,摇头。
「阿姐的尸首我们会去处理,遣人送回魔域领,至于圣书,我们四人已在清苍天里除了名,再无往生机会,断无持书的可能,还望另寻他人送回。」
「这……」
沈沐汐有些犹豫,「这可是洪蝶生前唯一嘱托。」
「不必担心,魔域领的圣书自有奇异,命数暗藏,就是被人弃在路边不管,二三十年后也会经有缘人之手重回魔域领。」
二哥缓缓解释道:「圣书命数纠葛缠连,最忌讳我们这种断了命数,弃了名字的人去接触。」
听到这么说了,送回圣书也只好就此作罢,他们重新聊起如何处理金家。在得知金树有逃跑可能后,洪家四兄弟更是急得站了起来。
「那可如何是好!」
四人一起出声。
「不必担心。」
苏无名见状笑了一下。
「金家上下我都了解过了,金树自身修炼秘术,境界不得而知,除此之外只有一个花开境的扈从谢玉。」
他顺势站起身来,平视四人,「我们明日就动手,我拖住谢玉,你们四人趁此机会去杀掉金树,三宗四阁见不得金家在此地扎根,必然不会施以援手,你们只管对付金树一人就好!」
「你一个人就能拖住谢玉?」
看着苏无名一边空落的袖子,洪家三弟四弟惊讶出声,要知道谢玉可是金家在此地的最大倚仗,花开境的境界摆在这里,江湖上能有此等实力之人屈指可数。
「这种事情就无需你们关心了。」
苏无名这边与洪家四兄弟终于达成密谋,兄弟四人便是即刻赶了出去,脚步匆匆,看样子是要连夜将阿姐的尸首寻回。
夏日炎炎,席卷过来的风夹杂着热气,柳树细枝轻轻随风飘动。
苏无名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一手抚上沈沐汐的腰肢,透过燥热的空气能感受到衣裳下细腻的皮肤触感。
他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啊,今晚就是你我最后一晚了。你说,是不是该最后尽兴一次?」
四下无人,沈沐汐也懒得再装,只是冷眼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夏风滚滚,温热且充满燥意,从城东吹到城中心,吹得金家府上的巨树簌簌作响。
「金城主今日唤我来,是有何事啊?」
关涛来了,依旧背着那把长枪,只不过模样较前几日狼狈了许多,一只手臂上还缠着绷带。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了吗?」
金树笑着举了举手中酒盅,招呼关涛坐下。
「关涛兄,我俩可是许久未见啊,今日且吟酒做乐,不问……」
话说道一半,房间里闯进一小厮。
「大人,城北抓获一要犯,还请大人处置。」
小厮喊道,见到屋内还有其他人,却是立马息了声。
金树蹙眉,而后脸有歉意地看向关涛,「还请关涛兄稍等片刻,等我处理完毕。」
「无妨,公事要紧。」
关涛坐下喝一口酒,并不在意。
金树一转头,看向小厮。
「还不快把犯人押上来,就在此地速速处置了,不要耽误我与关涛兄喝酒。
」
小厮惶恐退下,片刻,他拖着犯人进来。
随意一瞥,默默喝酒的关涛眼角一抽。
柳眉圆脸桃花眼,千娇百媚女子模样,这是要犯,什么要犯长这样?
然而一旁的金树毫不在意她的美色,只是拿过小厮递上的罪状,胡乱翻了翻。
「伙同情夫,毒杀夫君,真是个恶毒的妇人!不必看了。」
他将罪状随意甩在地上,「来人啊,速速将此毒妇拖下去斩了……」
「大人!冤枉啊!」
听到此言的女人慌张着上前,想要求饶,谁知没走几步,左脚绊右脚,平地摔在了关涛身上。
「大人,我冤枉啊。」
女人委屈说道,梨花带雨的媚脸楚楚可怜。
胭脂水粉的浓艳香气弥漫在关涛四周,女人香软的身子缩在他怀里,好色如命的关涛如何抵挡得住,他看向金树。
「金城主不妨听听她说一说,没准此人确有冤情。」
「好。」金树手一挥舞,「且听关涛一言,毒妇有什么冤情速速说来,免得你再说冤枉。」
女人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一眼两人,她哪有什么言语,眨眨眼睛就开始趴在关涛肩膀上嚎啕大哭。
「大人,奴家,奴家冤啊!」
女人坐在关涛腿上,双腿刚好环住关涛的腰,女人越是哭,衣裳便随着动作越是散落,半个胸脯袒露出来贴在关涛身上,随着哭声上下耸动。
「大人可要为我做主啊……」
女人在关涛耳边哀求,同时身下的双腿夹得愈发紧了,甚至于还往里头蹭了蹭。
关涛哪忍得住,下身迅速鼓胀起一个小点,将裆部的布料撑了起来。
「金城主,你看这……」
「呵。」金树冷哼一声,只说道:「毒妇,看在关涛的面上,我可以免你一死,但你还是免不了一番拷打受刑,以示惩戒。」
「拷打受刑?」
关涛一愣,这美女子能遭得住一顿打吗?这事后还怎么享用。他当即要再次求情。
然而没等他开口,金树抬手说道:
「既然是关涛兄保下他,那就由关涛兄惩戒,以儆效尤。」
只见金树带着两人来到侧院,小厮将房门打开,入眼春凳吊椅,口枷皮鞭,银托子角先生……各式道具琳琅满目。
「金城主,你这……」
见到这一屋子淫具,关涛先是一怔,而后瞬间明白过来。
「怎么了?」金树侧头反问。
关涛表情肃然,痛心疾首:
「金城主说的对啊,毕竟是杀人大事,如何能儿戏对待,确实该好好拷打一番,让这毒妇不敢再犯!」
他信誓旦旦道:「金城主你是知道我的,嫉恶如仇,见不得恶人恶事,这小小毒妇我一定要她明白自己错处。」
关涛一边说着,一边往房间里走去,眼神一扫,率先拿起一玉制的角先生。
「毒妇,先吃我一记杀威棒!」
「啊!」
关涛相当上道,一时间女人的呻吟声连绵不绝,响彻回荡整个院子。
该说不说,关涛确实是个会享乐,会玩的主,春凳十八般姿势,样样没落下,借着银托子维持硬度,更是用角先生玩了一番双穴齐开。
交欢许久,关涛终于在娘们肚皮上出了精。他整理好衣裳,走出门外,直接在院子里抽起大烟。
「关涛兄。」
金树从外头姗姗来迟。
「金城主。」
关涛应了一声,到了现在他如何能不明白,现在金树要说的话才是正事,前头又是喝酒又是送女人的,都是铺垫罢了。
「关涛兄啊,我确实有一事要你帮忙。」
金树在他身旁坐下,「兄弟有所不知,我最近遭了难,急需一笔钱。」
「钱?这好办。」
还以为是什么事情的关涛大手一挥,「金城主大费周章就是为了钱吗,说吧要多少,我晚上就让人送过来。」
金树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比出五根手指。
「五万两?」
关涛一咬牙,「也不是不行,我……」
金树摆了摆手表示不是。
关涛说到一半的话停住,确认似的望向金树的脸。
「五,五十万两?」
关涛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百散阁在宛城一年的收益才堪堪七八十万,金树这完全是狮子大开口啊。
「不是向你要,是向你借,事后会还的。」
金树补充道,「我打算在宛城内发一次募捐,就叫城防金,城内每个坊市都有分配的份额,层层摊派下去,从下头老百姓手上收钱,你的钱我如数奉还。」
「好像可以有……」
关涛思考道,开口问向重点,「那收上来的钱呢?」
「我们二一添作五,对半分。」
「对半分?那就是我有一半?」关涛眉毛一扬。
「有您一半。」金树重复。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关涛兄果然爽快,既然如此,不如今晚就将钱带过来,好让我这边也能快些。」
「也好。」
关涛一跃而起,金树送他出门。
门口,金树故作担心地说道:「关涛兄若是觉得晚上难以筹集,我可以去拉百花剑宗的薛航入股,我们三人……」
「不必!」
听到薛航二字,关涛急忙回头,「不过五十万两罢了,金城主等我,明日一早,我必将钱送来。」
「好,一定要真金白银,银票我可不收。」金树提醒道。
「放心。」
两人没有多话,各自回头。
————
第21章 掩门掰穴,再无瓜葛
是夜。
皎洁的月光撒下,落在地上,印出一圈晶莹的辉光。
城里几处大宗门在这几日愈发静默,他们早知晓脱朵商会残党进了宛城,对于这种情况,他们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只要金树一死,城主位置空缺,金家上下一帮乌合之众所占的一大片利益也会落入他们手中。
然而,他们未曾预料到的是,金树决策如此决绝。金树完全明白其他宗门的意思,只等著明日关涛送上钱来,就可即刻离开了。
与此同时,洪家四兄弟则连夜赶往小青镇,收回姐姐尸体,再趁夜赶回,生怕误了明日大事。
晚风袅袅,吹不静这燥热的夜。
各方人马心怀鬼胎,只待明日。
至于苏无名这个淫贼这边,却是未见得任何一点焦急,毕竟淫贼本性,他只想着如何将这「最后一晚」利用起来。
他和沈沐汐来到一处空置的民院里,看屋内各处摆设,还是冬日的厚棉被,看来此地的主人已经离开大半年了。
来到此处的目地不言而喻,这最后一晚怕是避不掉了,沈沐汐对此心知肚明。
然而当苏无名从某个角落掏出一条狗链,并打算往她头上套的时候,她还是难免惊愕。
「怎么?不喜欢?」
苏无名一脸坏笑,「我们之前可是说好的,杀金树前你任我狎玩。」
沈沐汐咬牙没有回答,脸上抗拒的表情相当明显。她是答应了苏无名不假,只是这狗链背后的羞辱意味,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可惜事到如今,她又能如之奈何呢?
苏无名挑挑眉,却是不急这一时,将狗链扔到一边,他干脆利落地把沈沐汐的衣服脱了个干净,一身白皙透亮的肌肤,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来吧,春宵苦短,我们得抓紧才行。」
苏无名笑着抱过沈沐汐,而后在一张椅子坐下,将她横着抱到自己腿上。
手指抚过她腿心三角区,本就不多的阴毛经过上次的摧残,现在更显得稀疏,揉搓着私处时能明显感受到沈沐汐下身紧绷。
上次高潮中止调教留下的阴影太大,以至于沈沐汐至今都不想再回忆起来。
然而就如同上次强制受虐一般,这次也由不得她。
简单两下前戏过后,稍微带起点快感,苏无名扯过阴户上几根阴毛攥在一起,而后猛地拽下。
「唔!!!」
刚觉得放松下来的沈沐汐杏眸忽地圆瞪,痛呼一声,整个人震颤一下,一只手紧紧扣在苏无名的肩膀上,指甲几乎嵌入皮肉之中。
她双眼溢出泪来,整张脸上满是痛苦。
泪眼看向苏无名,她恼道:
「最后一晚了,就不能好好待我?」
苏无名笑了笑,不是他非要玩上这一出,而是回想起前一次,用痛感中止高潮的效果好得出奇,就此有了些别处的猜想。
沈沐汐看似表情痛苦,但向下看去,双腿中间那一点水光却是愈发清晰起来。
苏无名见状摸上小穴,无需手指挑动,湿润的花穴甬道便求欢似的吮住了来客。
「好好待你,那这要怎么解释?」
手指搅了搅,能听到小穴发出轻微的水声。
沈沐汐的身子起反应了。
不出苏无名所料,沈沐汐生性冷傲,身子却是连受虐都能马上爽出水来的极品体质,一里一外的极致反差,不禁令人惊叹。
苏无名停下手上动作,手指从依依不舍的小穴中抽出,淫水勾连挂在指间,被擦在沈沐汐胸上。
娇乳挂上点点水痕,在月光下反着淫靡清光。
沈沐汐无话可说,红着脸撇开脑袋,只恨自己这敏感身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还没等她羞恼,苏无名忽地动手将她翻了过来,整个身子如同小孩子一般趴在苏无名腿上。
沈沐汐纤细腰肢一路向下,背后的景致一览无余,柳腰曲线在臀部处陡然外扩,收束出蜜桃一般的圆润形状。
苏无名扬起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在上面鞭打起来。
臀肉翻涌,啪啪作响,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染上绯红,两瓣屁股片刻间红白相交,真是淫靡无限。
「唔、唔……」
沈沐汐被打得意乱情迷,双胸垂下乱晃,两条腿耐不住一般曲起半空。
「别……别打了。」
她求饶道,一边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的身子,居然连打屁股都能起反应,穴里的爱液越打越多,感觉着要蓄不住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在苏无名怀里喷出水来。
巴掌啪啪而下。
酥爽的快感在小穴里涌动,想要释放。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我听话,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
沈沐汐低声恳求道,趴在别人腿上,被打屁股打到喷水什么的,实在是太过丢脸了。
「什么都愿意做?」
苏无名笑了笑,捡起刚才被丢在地上的狗链,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沐汐无奈,刚才怕喷水丢脸,口不择言什么都愿意做的,现在却又绕了回来。
她接过链子,不情不愿地在脖子上系好。
就眼下来说,横竖都是受辱,能拖一会便是一会。
沈沐汐如此宽慰自己,谁知苏无名一拽链子,连给她站起的机会都不给,径直往院子里走去。
可怜沈沐汐只好手脚并用,双胸晃晃,勉强跟上苏无名步伐。
白肤雪乳,修长大腿,就这样跪地爬行如同一条美人犬。
院子并不大,苏无名半拖半拽,让沈沐汐从这头爬到那头,而后又牵到一颗梧桐树下。
沈沐汐低着头,将脸埋在头发下面,不让人看见她脸上表情。
苏无名伸出脚勾住她的膝弯,往上一抬,将她摆成如小狗撒尿般一条腿翘起姿势。
「来吧,既然你扮狗了,那就扮演到底吧。」
苏无名拉拉手上链子,强迫她后仰起头来。
脸上羞恼之色交杂,红艳的几乎滴出血,整个身子屈辱地发抖。
然而在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地方,沈沐汐两腿中间的小穴翕动,吐出一股淫来,黏腻晶莹,顺着大腿下淌。
「不要……饶了我吧,求,求你……」
被链子拽住脖子,高高扬起的脑袋艰难地转了过来,垂下的发丝沾在耳畔,她楚楚可怜地求道:
「就这样,就这样操我吧,不要……不要再折辱我了。」
苏无名冷哼一声,并没有逼她,只是用手拉过沈沐汐的大腿,肉棒昂挺插入,反复插弄。
沈沐汐蹙眉轻声呻吟,后入的反复冲击,她看不见身后的苏无名,胸脯摇晃被来回揉捏,一条腿被强制抬起翘在树上。
如此全方面的攻势,半点由不得自己,沈沐汐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啊啊、嗯……不要,唔……」
为肆意玩弄的屈辱与交合的快感两相冲击,在她的脸上显现出近乎病态的潮红色彩来。
交合许久,沈沐汐悬着的腿才被允许放下,苏无名按着她的后背将她上半身摆成平趴在地上的姿势,只有屁股高高抬起。
硬挺多时丝毫不减疲软的肉棒在两瓣屁股的夹击下找到小穴,随即「咕叽」
一声插入,不停地操弄挑戳。
啪啪啪啪!
仿佛泄愤一般,苏无名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插入一次比一次暴戾,青筋虬结的肉棒狰狞地凿入小穴,稍一退身,便带出好几股爱液与沈沐汐的媚叫来,紫红色的棍状肉棒与白润花穴显出极致的反差色来。
白皙的酮体跪趴在地,娇吟不止。
沈沐汐的屁股被猛烈前顶的肉棒高高顶起,上身瘫软无力,下身则被托起抱操,时而九浅一深挑逗发泄一击,时而暴怼小穴疏解彻意快感。
沈沐汐表情愈发难耐,她快忍耐不住了。
被反复攻伐的小穴早已经不堪狼藉,淫水反复打湿穴外的阴毛,泥泞一片,两瓣阴唇不知疲惫地吞吐著肉棒,每次插入便饱满地鼓胀起,抽出时甩出点点淫水来。
一时间,整片梧桐树下,只能听闻沈沐汐小穴的水声,唧唧作响。
几个来回下,沈沐汐陡然回首,看着苏无名摇晃着脑袋,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不……停、停下!我要……我要不行了……」
她回手拍着苏无名大腿,希望对方停下,可惜苏无名毫不给她机会,继续猛攻。
肉棒插入,小穴愈发紧致,分泌出更多水来。
「不不不,啊哈~不要……」
沈沐汐哭着脸叫喊,身子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来,酥爽的快意直逼头顶,脸颊卷染上情欲的粉色。
高潮来了。
只是顷刻间,沈沐汐瞪起眼来,小嘴忽地圆张,一只手死死扣住地面。
「啊啊啊啊!!!」
小腹抽搐,花穴猛然涌出一股股水来。
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挡的快感袭来,肉棒戳在花心上,交合的酥麻快感带来彻底的满足,身子不住发颤,两腿中间淫水喷出,稀稀拉拉的落在地上,最后聚成一滩小水坑,在月光下莹莹发亮。
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沈沐汐抬手遮掩着脸,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杰作。
被人操到喷水。
难以相信自己竟会如此不知羞耻。
更为不堪的是,她感到自己身子燥热依旧,小穴湿漉漉的,丝毫没有餍足的感觉,她的身体渴望抚慰,渴望肉棒,渴望快感。
「真是骚浪货,你就是这样的人,对吗?」
苏无名骂道。
他用力一拍屁股,将站起不知所措的沈沐汐重新拍倒下去,同时一只手重新抚上沈沐汐的小穴,手指插入,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挑逗。
刚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高潮,沈沐汐浑身发软,还是无力抵抗的状态。高潮余韵并未退散,身子正是敏感至极。
修长的手指在其中快速抽插,肆意来回。
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沈沐汐再一次被玩弄的溃不成军。
苏无名捏上她的胸,左右来回拍屁股。
月光下夹杂着汗水的大白屁股,被苏无名大手拍得啪啪作响,臀浪荡漾。
沈沐汐抵抗不住,牙缝中发出「唔」的一声,非常羞耻地撅着屁股,双股颤颤,任由淫水从大腿根一路恣意下流。她又高潮了一次。
流出来的淫水打湿苏无名的裤子。
「这么骚,还装什么清纯玉女。」
苏无名一边脱下裤子,一边冷笑点评道:「沈沐汐,沈沐汐,怪不得能取这名字,就连名字里都满满是水。」
「不是的,我……」
沈沐汐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苏无名的动作打断。
苏无名再次进攻,然而这次不只是插入小穴,还掰开两边臀瓣,直接摸上后庭的菊花。
沈沐汐的雏菊相当诱人,小巧可爱,肉粉色的褶皱簇拥下,中间的孔洞还没有个钱眼大。
拇指拂过菊花褶皱,揉搓着周围软肉。沈沐汐身子如触电般一搐。
沈沐汐感觉头皮发麻。
受袭的菊花猛然缩起,像是合拢的花蕾。惊恐之下她勉力撑起身子,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去。
肉棒脱出大半截,只剩下龟头留在里面。
苏无名笑了笑,都这样了,还想跑不成?
他上前两步,先是缩着腰身,等到足够靠近之后,奋力一挺。
沈沐汐被顶得双眼圆瞪,感觉魂魄都被操去一半。
然而,借着这机会,苏无名重新抚上沈沐汐的菊花,来回往复地摸着中间的小孔,试探着想要戳入。
「不要……」
回过神来的沈沐汐牙关里挤出两个字,慌不择路地继续往前爬去。
苏无名任由沈沐汐逃走。
肉棒脱出,小穴里锁住的淫水下流,接连落在地上。
脖子上的狗链被苏无名拽在手上,她的腰肢被苏无名把控着,爬行前进的方向被苏无名左右。
同时为了迎合他肉棒的高度,屁股也不得不高高抬起。
因此,在苏无名眼里,与其说这是逃离,不如说是另一种情趣。
当然,沈沐汐不这么想。
关键在于,只要她停下,她的后庭就不保了,因此她什么都顾不上。
她不得不撅着屁股向前爬。
在苏无名双手的控制下爬出两三步,肉棒就会追上来。
向着小穴用力一顶,肉棒尽根没入,重新抵住软糯花心。
「呜呃!」
沈沐汐娇喘连连,身子发软却又不敢停下,只好咬着牙继续向前爬去。
不过稍稍前进两步,苏无名就会重新顶上来,肉棒毫不留情地戳入。
白软娇躯抖颤连连,她挣扎向前。
苏无名前顶跟上。
几番下来,沈沐汐爬得越来越慢,苏无名像是提醒似地摸上菊花,拂过那些紧缩着的褶皱。
沈沐汐哭嚎一声,加快爬行。
一路来她被顶得唔咽哀鸣,香汗淋沥,月光照射下浑身晶莹耀眼,汗珠汇聚顺着背部流下,连带小穴操弄出的黏腻淫水,点点滴滴落在地上,看起来像是胡乱撒尿的小母狗。
撅着屁股的小母狗竭力前爬,却始终避免不了一路被插。
终于,沈沐汐爬到了门口,脑袋抵住木门,耳侧依稀可闻路边商贩的叫卖声。
门外就是街道,她无法再前进一步。
沈沐汐有些慌张,赶忙捂着嘴,控制着呻吟声不要透到门外去。
「你不是想爬吗?去啊,还可以爬到门外啊。」
苏无名双手按着沈沐汐的腰肢,下身操弄着,推着她向前走去。
「不、不要!」
沈沐汐低声轻呼,螓首摇晃着,整个身子试图向后退去,却被苏无名双手死死箍住。
「让你扮母狗你不依,开你菊花你又不肯,现在好了,你想爬,让你爬个够啊,你怎么不爬!?」
他一发狠,脚尖踢在门上,木门被震开。
沈沐汐的脑袋被推出门外。
「不敢……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
沈沐汐慌张地四周看去,生怕有人朝这边看来。好在这边昏暗,往来行人注意极少。
她那潮红的情欲脸颊,见不到半点衣物的上半身,真是遭不住行人半点探究的眼神。
只要一眼,她便会身败名裂。
她连连低声求饶,乞求苏无名让她回去。
苏无名置若罔闻,继续推着她的身子向外,他沉声道:
「扮母狗求饶,开你菊花,或者就这样当街操你,让大家都看看你的骚样,在这三种中选一个!」
「不不,放过我,放过我……」
她只是低声哭道,然而苏无名毫不在意,甚至继续将她往外推去,她整个身子在街道上愈发显露出来。
她彻底慌了。
「扮狗,我扮狗!拉我回去。」
苏无名闻言,将沈沐汐拉了回来,只浅浅露半个脑袋在外边。
「既然要做条乖母狗,那要怎么做需要我教你吗?」
沈沐汐跪在门边,被苏无名如此逼迫,要是被人看见,这辈子的清誉可就毁了。
她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回头看了苏无名一眼,知道此间没有转圜的余地。
如何拖延都无法避免,苏无名就要在这里将她的羞耻心彻底击碎。
沈沐汐垂下眼眸,身子前趴,在门槛边奋力撅起屁股来。
高高翘起的两瓣屁股挪了挪,调整着朝向苏无名,好让他一丝不差全部看见。
一只手从双腿中间穿出,手掌先是覆上小穴,左右横搓分开湿漉阴毛,而后中指食指一左一右分开阴唇,露出中间红艳的穴肉来。
「奴……奴请——」
「嗯?只是奴吗?」
苏无名看得更硬了,然而他并没有着急上手,只是说道:「不是说好扮母狗的吗?」
沈沐汐保持着动作,声音停顿了好一会,才低声继续说道,「母……母狗沈沐汐……请……请求与主人……主人交欢……」
苏无名没有行动。
等待了片刻,沈沐汐心中愈发悲凉,他到底要她做低姿态卑贱到何种地步才肯放过她。
一阵冷风吹来,抚过她的娇躯,激得她身子一抖。
沈沐汐缩回了手,转而变成两只手分别从左右两边臀瓣伸出。手掌大张着掰住左右臀瓣向两边拉去。
小穴发出「啵」的一声,像是嘴唇一般张开。
她还没停下,手指前伸勾住打开的穴口,一左一右向外扩去,小穴几乎被拉成一个圆形孔洞,淫水从红粉艳肉中纷纷渗出,挂在穴口拉出长长的细线来,久久不肯落下。
屁股抬得更高了,她左右轻晃屁股向后靠去,奋力地卖弄着自己的性器。
「母狗,求……求主人的……主人的大鸡巴……」
她断断续续好似崩溃地说:
「求主人狠狠地赏赐……赏赐骚贱母狗……母狗沈沐汐的淫贱小穴!」
强烈的羞耻感让沈沐汐头晕目眩,几近晕倒。不过一门的距离,前面人群往来,光亮下热闹非凡。
自己却在一门之后阴影下裸裎娇躯,全身上下不着片缕,还主动掰穴扭臀,如母狗一般主动求欢于人,说着街边最谄媚烂贱的娼妓都不肯说出口的话。
而其中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如此羞辱之下,她感到自己变得无比的亢奋,无比的敏感。
苏无名没有再等了,挺起腰来。
沈沐汐主动掰开的小穴终于迎来了渴求已久的肉棒,并且毫无阻碍地顶在了花心上,两人性器交合在一起,两瓣阴唇鼓胀着含住肉棒,连一滴爱液都渗不出来。
沈沐汐身子颤栗,便是如此简单的一次插入,她就高潮了。
苏无名双手插着腰,肉棒插在花穴深处,丝毫没有想要动的样子。
他从上而下看着沈沐汐,拍拍她的屁股提醒道。
「来吧,母狗,难道要我服侍你吗?」
「是……」
沈沐汐一怔,而后反应过来,认命一般,她向后看一眼,确认肉棒位置后,她主动抬起屁股向肉棒上靠去。
「呜唔……呃嗯!」
花穴如同小嘴一样发出「啵」的一声,将肉棒吞吃下去,沈沐汐瞬间双腿发软,回头小心翼翼地看苏无名的表情。
苏无名脸上并没有满意的意思。
沈沐汐不敢停下,只好蹙着眉继续卖弄。
屁股被抬起,两瓣肉臀接连砸在苏无名胯部,小穴也随之主动套弄起肉棒,敏感水滑的花穴内壁吮吸着肉棒,下沉的花穴更是刺激着龟头,苏无名好几次都有射精释放的冲动。
「操,操我,母狗求主人,母狗、母狗服侍主人,呜唔……」
沈沐汐主动套弄下,脸上酡红一片,双眼迷离着,嘴里呢喃不停,也不知道这是已经死心了,在扮母狗;还是被苏无名的肉棒操迷了眼,说出的心声。
「深,好深……呜,不要,不要……求、求主人,要死掉了。」
她呜呜摇着头,身子发软且极度敏感,却又不得不主动摆动着屁股。
花穴淫水在肆意流淌,每一次抬起屁股时都有滑腻的淫水顺着大腿下流,「
噗嗤噗嗤」作响的白嫩性器张开又闭合,欢愉地吞吐著硕大肉棒,淫靡的交合声连绵不绝。
「啊……唔……不……」
沈沐汐主动后靠屁股的速度越来越快。
娇躯忽地紧绷直至颤抖,花穴收缩裹缠着肉棒。
她扬起螓首,腰肢竭力向后拧起,曲成一个极度淫靡夸张的弧度,雪胯抖动,不受控制地喷出大股淫汁。
淫水倾洒在地上,浸透一小片身前土地。
沈沐汐脱力向前倒去。
苏无名这时候接手过来,一把拉住沈沐汐两条手,蹲在她的身后重新操入小穴。
接二连三的高潮,沈沐汐早已不堪攻伐,身子更是一抽一抽的,还没从上一波回味过来。
「饶……饶了我吧,饶了小母狗,母狗受,受不了了……」
由不得沈沐汐阻止,她被动接受着,快感翻涌迭起,将神智全部冲碎。
「不要,这样,这样要疯掉了……」
性器交合抽插,胯部狠狠地撞在两瓣屁股上,啪啪作响。雪乳垂在胸前摇晃,被捏得通红。发丝凌乱,细汗蒙蒙,柳眉蹙起,难捱快感的秀靥,娇呼、媚喘,终是放声大叫。
「啊、啊啊啊!!!」
绝顶的大高潮,沈沐汐垂着脑袋,浑身无力,几乎要昏死过去。
苏无名也忍受不住,向前奋力一顶,精关大开,全部射入沈沐汐花穴深处。
沈沐汐倒在地上,小嘴轻启微微呼吸。
极致的高潮过后,淡粉色胴体上香汗淋沥。下身大开,娇嫩小穴未曾经过如此猛烈粗暴的对待,穴口依旧保持着被洞开的淫靡形状,黏腻的精液从中缓缓淌出,伴着高潮余韵间歇抽搐一下,倒流出更多精液来。
夜风吹过,头顶梧桐树簌簌作响。
她倒在地上,双眸失焦楞楞地看向前方。过了许久,她才闭上眼,长长的睫毛轻颤合拢,泪珠从脸上缓缓滑落。
第22章 结束
翌日早晨。
沈沐汐看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浑身酸痛,被勒出一道痕来的脖子,依旧能感受到灼烧的刺痛感。
回想起昨晚的非人待遇,她咬住牙。
「今日过后,我们再无瓜葛。」
沈沐汐恨恨留下一句话,推开门离开。
苏无名挑挑眉毛,在空荡荡的院子说道:「变脸真快,昨晚可不是这样的…
…」
穿好衣服,他也走出门去。
城里已经乱起来了,在城东也可见行人慌张四散,空气里弥漫一股焦味。
「杀人了,杀人了!」
「城主和人打起来了!」
「快跑,快跑。」
「……」
苏无名逆着人流走去,黑刀扛在肩上,左边空落的袖子随风飘扬。
人流中他顺手不知从谁那摸下一笼包子,边走边吃,停在一家妓院前。
等待片刻。
「干他娘的,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谢玉骂道,边走边穿衣服,探头左右四顾。
听了路人几句言语后,谢玉眯起眼睛,脚上步子快了几分。
忽然间,一柄黑刀斜着伸出,挡在他面前。
「病苦?」
谢玉疑惑道,眼神示意周围奔走的人群:「发生什么了?城主那边可还安好?」
说着,谢玉就要越过苏无名,继续往前走去。
苏无名不语,只是斜刀阻挡,不让他通过。
「什么意思?」
谢玉先是一愣,而后骤然停下动作,深深盯着苏无名看去,狭长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细缝。
「病苦,你骗我?」
「不管你怎么想,今天你是过不去了,金树必须死。」
苏无名用刀柄指指后头的妓院,「你现在回妓院去,我可以装作不知道,饶你一命。」
「这句话我送回给你,只要你让开,我可以装不知道,放你一条生路。」
谢玉伸手摸向背后的九环金刀,缠绕的白布条层层剥落,露出银光锃亮的刀片来。
手掌顺着刀身向前抚去,谢玉的气势以肉眼可见般的速度节节暴涨,街道上的空气不由自主地吹向他。
刀身上九个银环迎风飘动,发出清脆的铃叮。
「病苦,我还以为我们同是好色中人,想不到是我想多了。金树于我有知遇之恩。」
「我不得不救!」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的气势暴涨到最高,银环乍然碰撞,响成一片,刀光从下往上冲出,直斩苏无名而来。
……
另一边,城中金府。
庭院里巨大的榕树断成两截,巨大的树冠倒在地上,生机断绝。
金府各处乱成一团,哭喊、叫骂,冲天的火焰接二连三。
战场最中间。
金树捂着肚子靠在墙边,气喘吁吁。
「他娘的,谢玉怎么还没来。」
喘息片刻,他扶墙快走,要是被那几人的血雾追上,那可就难缠了。
然而只是一个转角,他与洪家三弟迎面撞上。
完了!金树心中大骇。
血雾扑面!
厚重的鲜红之雾只差一寸的距离,就能触及金树的面庞。
金树没有再捂他的肚子,只见上面噗啪啪掉出一大块血肉来。
仔细看去,那掉出来的根本不是人的血肉,通体呈黑色的胶状肉块,如有生命一般落地便长,蠕动着疯狂涨大!
先是猛地伸出一个枝丫来,将血雾阻挡开来,再继续蠕动出四肢,像是要幻化出人形。
「太岁?」
看着这在地上挣扎蠕动的肉块,三弟小心地摆开架势。
金树心疼的看一眼地上的太岁,这都是他的心血啊。
他捂着肚中破开的那个口子,转身就跑,他原本臃肿不堪的肚子瘪下去一点,逃跑的脚步也变得更快了。
他回头看一眼,洪家三弟已经陷入与太岁的缠斗之中,短时间内没有追上的可能。
金府已经乱成一团,各自惊慌逃窜,谁都顾不上谁。
瓦砾簌簌掉落,不时火光冲天,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有人趁虚而入,接机打劫搜刮。
金树奋力往后门跑去,没有停下的意思。
一边跑,他脑中心思极快。
谢玉久久未至,他那边也必然是受阻了,
谁能拦住花开境的谢玉?
薛大出手了?真要为了我的命把自己这老骨头架子搭上去?
金树想不明白,但既然谢玉没来,他这边以一对四,根本没有胜算。
还是要逃!
他下定决心。
好在这里是自家府邸,密道小路串联隐蔽,他走起来极快。
快了,快了!
从这边出来,到了后院,马上就能后门出去了。
金树欣喜,然而下一瞬间,他脸上僵住。
洪家四兄弟站在后院里,正等着他!
「祈告清苍,兹有背誓恶民,害我族人,猪猡走狗,为虎作伥。」
四人一字排开,嘴里喃喃不停。
「恭请脱引之术,散血成雾,点目成珠,拆骨成锏,落发为鞭……」
话音刚落的那一刻,金树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杀气。
啊啊啊啊!
金树大叫。
肚中的太岁不受控制地喷涌不停,金树整个肥硕的身形彻底瘪了下来,干瘦的像个营养不良的乞丐。
太岁落在地上,狂躁地化出一个个人形来。
血雾、骨锏、发鞭,被太岁挡下。
多年谋划彻底落空,金树抬手看一眼现在的身子,浑身有种空虚感,然而来不及感慨,他瞅准一个空隙钻出后院。
他的心里只有活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路上他不敢停,只是回头深深看了几人一眼,将几人模样记下,日后若有机会,他必要报复回来!
冲出后门,他爬上那辆藏好的马车,一把拉过缰绳。
两辆枣骝马打着响鼻迈开腿来,速度越来越快。
逃出来了!
马车疾驰上路,金府被落在后头,金树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感。
就在金树幻想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时候,他背后车厢,布帘缓缓掀开。
两只手伸出。
双手拉着根麻绳,一瞬间勒上金树脖子。
金树无法呼吸,双手死死护住脖子,拉住麻绳,希望获得喘息的机会。
布帘后头,沈沐汐一只脚踩在门沿,整个向后仰去,用上全身的力气勒住。
金树面目通红,双腿不停蹬在地上,马车在他的挣扎下受惊,在街道上四处乱撞。
沈沐汐毫不在意,用力收紧麻绳。
挣扎了好片刻,金树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他瞪着眼,呼吸断绝。
沈沐汐这才松下手来,安抚好受惊的马,她见金树的死样还是不解气,从车厢后头摸出一把刀来,狠狠地补上两刀,这才停下手来。
靠着马车车厢,她滑坐在地上,轻轻喘息着,眼里满是疲惫与迷茫。
第23章 突发情况
街道尽头扬起尘土,喧嚣嘈杂的声音,一队黑衣人踏马奔出。
沈沐汐疲惫地抬起头来,脸上闪过惊慌。
……
一个时辰后。
整个宛城乱如沸汤,原本只是金府,现在已经是全城的灾难。
各大宗门闭门不出,任由着不知从哪来的匪徒烧杀抢掠。
他们已经打定主意缩起脑袋,打算事后再以雷霆手段震荡宵小,收买一波人心。
到时候那就是百姓们高呼大宗门出手了,宛城的青天回来了。
当然除开这一层面的考虑,还有一个不得不重视的原因,那就是宛城东有两位花开境高手在大战。
城东上空呈现乌黄两色,两股气势交相冲击,互不相让。
最后随着彻黑的光弧一闪而过,整场战斗终于结束。
外围成片成片的房屋倒塌,残留的只有一些木质结构。往里面看去,街道上排列的青色石砖也尽数化为齑粉。
一堆残屋破瓦中间,苏无名无声站立。
额角上破开一道大口子,鲜艳的血液顺流而下,整张脸颊脏污不堪。
他手上提着谢玉的脑袋。
他以信息差的优势,在一个绝对刁钻的角度刺出左手的剑来。
然而就算偷得如此先机,这场战斗也只能算是稍占上分,艰难取胜。
合握拳头,他能感受到手指有些颤抖脱力,有一丝的疲惫。
终究是有些托大吗。
苏无名感慨,要不是谢玉只想去救金树,无心恋战,况且苏无名还藏了左手杀招的情况下,正面纯粹对决还真未必能杀他。
毕竟是花开境对垒,如何容易?
苏无名呼吸紊乱,本源被撼动。
气脉阻塞下,境界提不起来,只能堪堪保持在入微五六境的水平。
需要找个地方稳固自身,不然必遭反噬。
苏无名啐一口,将谢玉脑袋扔在地上,没有顾及自身状态,步履缓慢地朝着金府的方向走去。
他注意到今日以来气氛的不对,宗门静默,除了金府被围攻下,宛城各处也是乱象横生。
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宛城百姓是奉出来的祭品,只等着今日金府围攻,城门同时大开,匪徒就此趁火打劫。
想必事后是在百姓这边收买人心,与匪徒则是分食劫掠来的财物。
苏无名流浪的多了,这种事见得也不少。
他对此并不在乎,只要沈家两姐妹没有成为被劫掠的对象就行。
稍稍平稳呼吸后,苏无名脚步加快,终于赶到金府门口。
门口乱成一团,洪家四兄弟只剩下两人,正一左一右围着好几名黑衣人。
沈软软站在一侧,师枸和路成龙也在这边,唯独不见沈沐汐的身影。
苏无名有不祥的预感。
“你们这帮畜生!快把我姐姐还回来,不然的话,你们都不得好死!”沈软软朝着黑衣人大喊。
洪家两兄弟左右合围,已经稀薄许多的血雾缓缓合拢,将这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被围的众人背靠着背,默契对视一眼,而后用力一点头。
“散!”
他们毫不犹豫地四散开来,从各个方向逃离,冲向血雾突围。
厚重的血雾将人吞噬,灼肤蚀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一名冲进去的黑衣人化得连渣都不剩。
黑衣人们接二连三地冲入,血雾薄弱处终究是跑出七八人,当他们跑出自认为安全的位置,卸下一口气的时候,苏无名一刀柄全部拍晕,悉数带了回来。
“发生什么了?”
苏无名拖着黑衣人,问向一脸焦急沈软软。
“无名哥,姐姐,姐姐被这帮黑衣人抓走了。”沈软软手足无措地说道。
“嗯?”
苏无名眉头蹙起,脸上半边的血污遮盖下,整个人横生一股凶戾的气息。
洪家兄弟上前解释:
“金树死后,有一群黑衣人扫掠街道,沈家两位都被看上了,我等奋力救下沈软软,至于沈沐汐则……”洪家兄弟低下脑袋,这次围攻金家他们四兄弟已经折了两位兄弟,能护沈软软安危已经是仁义至尽了。
苏无名没有苛责的意思,只是拍了拍对方肩膀。
“没事,你和你兄弟先回吧,这里的事不用再操心了。”说着,他将身上本就不多的真气渡了一点过去。
洪家两兄弟本想说话,但对上苏无名的眼神后,却都怔住。
“在下谢过了。”
两人犹豫一番,最终抱拳退下,收拾自家兄弟的尸体去了。
“无名哥,你会有办法的是吗?”
沈软软哭着脸上前,抓住苏无名的手,“我已经家破人亡了,现在就连姐姐都要被夺走……”豆大的泪珠从她脸颊滑落,小小的圆脸在泪珠下显得愈发娇怜。“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不会的。”
苏无名安慰道,“有我在,不用担心。”
顺势搂过沈软软的肩膀,苏无名替她拭干眼泪,待到她情绪稳定后,他看向师枸与路成龙那边。
师枸在替路成龙包扎伤口,他身上好几处刀伤。
刚才路成龙为了沈家两位女主人也是拼命阻挡,这才拖到了洪家兄弟前来。
苏无名问道:“看清沈沐汐最后是往哪个方向被带走的吗?”路成龙指了指身后,“往城西那边去了。”
城西有座大门,出去直通官道,更有好几条岔路,可以说是一出城门那就是大海捞针,再难寻踪记。
路成龙眼神与苏无名对上,他知道苏无名在想什么。
现在难以直接出城追索,那剩下一种可行的办法。
他转头看向那帮被打晕的黑衣人。
“这群黑衣人估计是被他们豢养的死士,专门用来做一些见不了人的事情,怕是很难从他们这得到消息。”路成龙踉跄着站起,被苏无名扶住。
“这不用你担心,交给我来就好,就算是颗石头,我也能从他们嘴里撬出话来。”苏无名拉着他嘱咐道,“你好好养伤就好,明日傍晚城西门外架好马车等我,如果我未至,就多等一日,我一定带着沈沐汐回来……就这样吧。”苏无名停了停,把话止住。
路成龙却愣住,表情抽动,泪水忽地溢出眼眶。
要是再一日后也等不到,那、那……
路成龙不敢多想,说不出话来,他望向苏无名,对方脸上血污未褪,一双眼睛毫无神采,只显出疲惫来。
就是如此,却还强撑着一股气,拼死去救沈大小姐。
路成龙不由得泪流满面,只是跪地大拜。
第24章 肏母杀子,人间至景
苏无名将这帮黑衣人带到一处地下室,趁着他们还在昏睡,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对沈沐汐的调教才进行到一半,他不接受如此草率的结束。
没有人能在他的虎口拔牙。
谁都不行。
苏无名拳头捏起,骨节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
静坐着,他顺便调理自身气息,时间缓慢推移。
八名黑衣人被扔在地上躺成一排,陆陆续续醒来。
地下空气污浊,晦暗不明的光线下,垂挂的铁链晃动。
苏无名端坐,一言不发。
“噌”的一声,他将匕首拔出,划过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气氛极其压抑,汗液顺着脸颊下滑,本就逼仄的空间愈发闷热,有几人喘不过气。
苏无名只是继续玩弄匕首。
终于,有几声咔啦咔啦的声音响起,几人支撑不住,纷纷咬破牙中的毒药自尽了。
苏无名任由他们自杀。
想死的人去死,剩下的自然就是想要苟活。
只要想活,那就有办法。
约摸半柱香后,有六人自杀。
苏无名拉过椅子,拖到最后两人面前。
“你们两个人可以活一个。”
他扯过年纪稍大那人,将脑袋提起。
“只要你比他先说,你就可以活命。”
苏无名转头看向另一个,示意道:“你也一样,只要你先说,你就可以活命。”“李哥,别听他瞎说。”
倒在地上那人抬起头来,“我们作为死士,干的就是脑袋别腰上的活,这条命早卖出去了,只要没有泄密,家人都会得到一大笔银两,过上好日子的!”年轻黑衣人大叫着,“要不是我牙被打掉,我早咬破毒药了,李大哥,勿忘当初死士誓言,勿忘死士誓言!”苏无名不紧不慢地拿过一团破布塞入那人嘴中,然后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男人瞬间倒在地上,呜呜打滚。
“太吵了。”
苏无名甩甩手,回过头来。
“你应该不是和他一样牙齿被打掉了吧。”
没等这人回答,苏无名已经上手扒开这人的嘴,利落地掏出毒药而后扔在地上。
“能死却又不死,这是为什么?”
男人低头不答,置若罔闻。
苏无名捏起这人的脸来,木讷的脸上皱纹深重,显得整个人沧桑年迈。
“我明白,不是不敢死,而是不想死,对吗?”苏无名一步步逼近答案,自问自答道,“一个死士不想死。”他忽地凑近,在男人耳侧轻语。
“你有牵挂,是家人,对吗?”
男人眼神抽动了一下,却又马上恢复成木讷的样子。
苏无名狰狞地笑起。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告诉我你们是什么组织,在哪里汇合。我就可以饶你一命,让你回到家找老婆孩子。对此我可以向天发誓,我血罗刹杀人十余载,未曾在这些细枝末节骗过人。”“或者二……”
苏无名声音一提,“我带着你去找你家人,你不会想知道会是什么下场的。”男人面无表情,继续低头不语。
苏无名没有恼怒,只是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男人。
粗布黑衣,铜褐色的皮肤,长相普通,头发不再浓密,在头顶围起一圈秃顶,苏无名眼神一定,在他耳后发现了一丝不同。
一块刺青,小小的鱼叉模样,颜色褪去许多,几乎融入皮肤。
苏无名笑起。
“如州沿海人?”
苏无名一瞥他的眼神,一连串报出好几个地名,“伯扬?灵溪?东坞还是溪阙岙……”“只有那边的人才会在耳后刺青,我去过那边。”男人还是没说话。
苏无名继续说道:
“作为死士你应该明白,上面查验你的死讯要不少时间,你的家人要多久才能拿到抚恤,一个月,两个月,或者半年?”“那你说,我现在去如州,去那些地方打听要多久?家里男人常年不在家,媳妇很少抛头露面干活,家里的小孩却能上私塾学习,这种家庭不常见吧。”苏无名笑着,直视男人眼睛。
“男孩,女孩?”
男人眼神躲避不及,被苏无名发现破绽。
“看来是个男孩。”
苏无名笑道。
“男孩好啊,男孩好啊,能玩的东西可就多了。”他站起身子,在地下室兴奋地踱起步来。
“我已经好久没有玩过母子了。”
沉吟片刻,抬着头看向天花板,苏无名的神情像是在回忆什么。
他在男人面前重新蹲下。
“母子情,母子情,天下至精至纯的感情,我好久没尝过了。”苏无名双眸忽地一抬,直勾勾盯着那男人,暴戾的眼神像是递出的一把钢刀。
“你说,我当着你妻子的面,把你儿子切成一片片成肉片,她会是什么表情?”苏无名一字一字说着,手上匕首正反面来回刮着男人脑后的墙面,发出令人胆寒的嚓嚓声。
他继续侃侃而谈。
“或者另一种玩法……我当着你儿子的面肏你妻子,儿子看到母亲受辱,那憋屈愤恨、无力的模样。”苏无名挑眉,脸上绽出残忍戏谑的笑来,“你能想象这画面吗?要是看过你绝对忘不了。”“对子肏母,对母杀子,这两个可是人间至情之景。”说罢,他猛地攥着男人头发将整张脸再次拉起。
男人躲避着眼神,双唇颤颤嗫嚅,已然畏惧到了极点。
“现在,你该决定了!”
握着匕首,苏无名怒声大喊:
“要么告诉我汇合地点,活命。要么,我把你全家都抓来,先当着你儿子的面肏你妻子,再当着你妻子的面杀你儿子,最后都剐成肉片塞到你的狗嘴里!”匕首亮光一闪抬起,尖刃顷刻间插入男人脑侧的墙面,“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
“一!”
苏无名的声音又急又快,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二!”
“三!”
“落羊坡,落羊坡!”
男人表情崩坏,大哭起来。
“城西出去官道,第一个路口左拐,然后三个岔路右拐,有一处地叫落羊坡,那就是汇合地方,我、我……”“你们是什么人?”苏无名问。
“素女道,素女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首领是个女人。”男人瘫在地上,含含糊糊答道,“我只是一名普通死士,很多消息不是我能接触的。”“只求,只求血罗刹大人饶我一命,我、我有很多用处。”男人慌张着为自己找补,“我可以带路,也可以帮忙杀人,我有老婆孩子,只要别杀我,我都可以做,我都可以做……”“当然没问题。”
苏无名答道,只是匕首已经从墙里拔出,带着好几个豁口的刀面扬起又落下。
血液飞溅,苏无名满脸血点。
他站起身来,脸上是一脸享受的表情。
“你这个畜生!杂种!”
骂声从身后传来。
之前剩下那名黑衣人倒在地上,嘴里的破布已经被吐掉,他愤然怒骂:
“血罗刹,你他妈的,你他妈的!他都招了,他都招了!你答应了放他一命的!”这人身上绑着绳子,扭动着身躯,蹬地后退。
“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苏无名表情淡然。
“无妨,刚才那人不敢骗我。”
他走上去,匕首再一次落下。
墙壁再一次溅上鲜血,哀嚎在地下室里回荡。
少顷,苏无名从地下室快步走出。
翻身上马,他向着城西大门疾驰。
第25章 牵肠丝
“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这都能让我抓到条大鱼。”马上的女人大笑。
她正是素女道首领洛媚兰,也是这次掳走沈沐汐的人。
素女道死灰复燃已有不少日子,只不过多是隐在暗处,替人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沐汐,青州沈观的大女儿,要是进献给截天教教主,不知道要有多少奖赏。”洛媚兰打马走在最前头。
落羊坡到了。洛媚兰示意停下,在此处稍作休息。
洛媚兰将沈沐汐卸下,自打被抓后她就是一声不吭,只是盯着脚尖地面。
要是往日那些掳来的女子,不是恶语怒骂就是哀声求饶,今这个却是不哭不闹。
“真是古怪。”
她嘟囔着,却还是如同往常一般操作,将沈沐汐绑在一颗大树上,然后踢了她两脚提醒道:
“给我老实点。”
做完这一套行程,洛媚兰走去篝火旁交谈闲聊,这次出来可是有不少高手随行,为了日后素女道复兴,与他们拉近点关系必不可少。
垂着脑袋的沈沐汐一言不发,只是眼眸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余光瞥见洛媚兰渐渐走远,还与别人聊起天来,沈沐汐思忖着时机到了。
一柄青色的匕首从袖中滑出,落到手边,中指和食指夹着,压着刀锋划开手上麻绳。
半柱香的时间,麻绳割断。
沈沐汐注意着四周,大部分人都在聚在篝火那边,没有多少人关心这边。
匕首伸到脚边,向上一勾,再将脚上的绑绳被割开。
行动自由了。
洛媚兰的马就栓在旁边。
沈沐汐当即意识到这就是逃脱的好机会!
她心中窃喜,同时转头四顾,没人看来。
她立马伸手拉过缰绳,脚踩在马镫上,她即将翻身上马,只要十息,十息的时间,就足够她逃离!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一洁白素手从她背后伸出,抓住沈沐汐的的后衣领,而后用力一拽。
沈沐汐翻倒在地。
“我当你是啥呢,原来都是装的。”
洛媚兰笑道,刚才就是她拽下沈沐汐。
沈沐汐有些不敢相信,刚才还在篝火旁谈笑喝粥的洛媚兰,竟然转瞬间就出现在她身后。
“哈哈哈,别不敢信。”
洛媚兰拉了拉袖子,露出如藕段一般白嫩的手腕来。
“我可是入微五境,你就是跑出去又能如何呢,只不过让我多费点力气罢了。”她的眼神一瞥,示意远处。
“看那边,篝火旁还有好几名高手,耍棒的公孙伯龙、彻野狂刀孟苏、三载清僧戒虎,一个个都是入微境的高手,你就死了这条逃跑的心吧。”说着她转身从马褡裢上掏出一粒艳红的药丸来。
“这是素女道研制的媚药,有挑情勾欲,穿丝牵肠之能,因此也得名叫牵肠丝。”洛媚兰上前捏起沈沐汐的脸,强迫着塞了进去。
“此药无解,只有男子阳精可治,沈小姐可明白?”洛媚兰不怀好意地笑着,恶声恶气道:
“就算你跑出去了,路上还得要找个野人治治你的骚病!”将匕首收走,沈沐汐被重新绑起扔到树边,只不过这次绑的相当随意,只有双手系上麻绳,可以说是根本不担心她能逃走。
洛媚兰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知道用不了片刻的时间,沈沐汐整个人就会被媚药侵染,而后脑子里除了交合什么都不会再想。
圆月高挂树梢,清晖透过树叶的间隙撒下。
树边,沈沐汐跪坐下来。
果然不出洛媚兰所料,素女道的独门媚药,牵肠丝药效来得极凶极快,沈沐汐只觉得身子发热,感觉无形中无数双手摸上她的身子,从胸口一路摸到脚心。
沈沐汐眼神迷蒙,深深吐息着,双手被麻绳绑缚,连自己给自己纾解欲望都做不到。
小穴湿润,泌出点点爱液。
脸上春情满溢,红晕一片,她咬住牙,柳眉蹙起,苦苦相捱着欲望。
结果就是这样了吗,她问自己,从一个淫窟跳到另一个淫窟。
绝望与无助蔓延脑海,然后被交合淫乱的欲望冲散打乱,不知不觉间,她吐息愈发湿热。
不知在哪个时间,脸忽地被抬起,面前出现一个熟悉且讨厌的人来。
浮云层叠飘动,圆月半隐半显。
“上路了,上路了!”
休憩了好一会,洛媚兰招呼着大家起身,重新上路。
“去,去,把老娘的马牵过来,还有把那女人带过来。”远处,洛媚兰点过一小喽啰,指使他去。
小喽啰点头称是,一路小跑。
那喽啰刚伸手拉过绑在树上的麻绳,忽地身子一软,竟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洛媚兰愣了愣,还没等她做出反应,整个队伍慌乱了起来。
橘红的火光冒起,吵闹、打骂,呼救声应接不暇。
外围有人在点火,干燥的夜晚,火势涨大极快,浓烟滚滚扑面。
“都别慌!都别慌!”
洛媚兰大喊,招呼安抚剩下的人在她身边集合。
公孙柏龙、戒虎还有孟苏疑惑地看向洛媚兰。
这次不过是劫掠了宛城,搜刮了许多金银财宝,然而现在都跑出这么远了,怎么还会有人追来?
洛媚兰不好解释,但一旁她的手下,兰川香却是知道清清楚楚,洛媚兰一直私下进贡美人给截天教主,以此得到教主更多的恩宠。
只不过这些不好说出口,当下也必然是沈沐汐的人来救她了。
如此多入微境的高手在这边,想必不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兰川香心思活络,相当懂事地上前,要替洛媚兰分忧。
当着众人的面,她跑去牵沈沐汐过来。
果不其然,她稍一试探,有人出手了。
树林深处发出飒飒风声,由远及近,声音愈发急促。
一道湛白剑光扑出,直刺兰川香而来。
兰川香猛地转头看去,一点白光在眼中越绽越大,剑已至身前一寸!
只一瞬间,她被钉在树上。
大树震得簌簌作响,树叶散落一地。
怎么可能!?
腹中剧痛,兰川香表情惊愕,低头看着鲜血顺着剑身下流而去。
双脚够不着地,自身重量的加持下,她感受到自己正缓慢地被切成两瓣。
“救、救我!”
她转头伸手,朝着众人喊道。
洛媚兰一行人面面相觑,震慑地说不出话来。
不是被兰川香的惨样吓住,而是这一剑实在惊世骇俗。
能在他们眼底刺出这一剑,此剑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绝非凡俗。
一剑既出,火光之中,有人影飘忽,一人逆行冲出。
众人赶忙提起武器招架。
只见这人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却在沈沐汐前头刹住,一个蹬地带着沈沐汐飞身上马,疾驰离开。
“他娘的!”
洛媚兰大叫一声,此刻她也顾不得了,说出原委来。
“这女人是要献给截天教主的!要是跑了,我们谁都讨不着好。追,都给我追!”几位入微境高手愣怔一下,明白过来这洛媚兰背着他们向教主献媚,脸上皆是没有好脸色。
但毕竟是女人跑了,他们只好先抛下此间矛盾,骑马追赶而去。
林中火势越烧越烈,隐隐有合围之势。
鞭子狂甩,脚下马儿发疯似的前跑。
沈沐汐半眯眼睛,春药侵蚀入体,她此刻浑身软烂如泥,只好死死圈住苏无名脖子。
湿热的气息打在他后颈。
“他们,啊啊,他们有四名花开境,唔唔,要小心对待。”说话间,后头马蹄声渐起,想必是追了上来。
沈沐汐继续说着。
“耍棒的公孙伯龙、彻野狂刀孟苏、三载清僧戒虎,还有素女道的洛媚兰……”在苏无名耳侧,她将知道的消息全盘托出。苏无名只是龇牙咧嘴,撕下一块抹布递过去。
“别说话,我难受!”
还没等沈沐汐接过抹布,一柄法杖从后头甩来,上面密挂着无数金色小勾,若是被击中,必是撕扯下一大片血肉来。
苏无名仰身躲过,勒马回看,视野里一点金光掉头转向,金光回转出一个弧度,而后再次袭来。
庄重樊弘的佛音伴随左右,金光一瞬间大盛,将两方包裹其中。
苏无名毫不慌张,手提至腰间,握住刀柄奋力向前拔去。
拔刀一斩!
金光眨眼间破碎,夹杂着一串血迹飞出,在黑夜里飞溅落地。
三载清僧戒虎圆睁着眼,死在地上。
沈沐汐在后头抱着苏无名,脸贴在他后胸上,嘴里虽然没有塞上抹布,但也没有再给他脖子吐气添乱。
由不得多想,后头公孙柏龙拍马赶至。
长棍握住手中,左右一拽,断成三截,中间由铁链连接。
他见戒虎即死,心中警铃大作,压箱底的功夫全部放出。
一棍上前,格开苏无名长刀,三截棍的另一端受激甩起,他稍加引导,棍子转过一个圈,而后砸在苏无名手上。
苏无名右手手骨随即发出清脆的咔啦声。
三截棍的招式变幻莫测,难以度算。公孙柏龙一击得逞,还想再来。
然而苏无名咬牙撑住,丝毫不给他机会,强忍着疼痛手腕一翻,五指并起抓住那截棍子。
拉住棍子,苏无名抬手一刀,黢黑的刀刃游弋其中,木棍被直接斩断。
公孙柏龙手上失力,身子摇晃有些失去平衡。苏无名趁机侧身抬腿,猛地一脚将他踢下马去。
正要抬手补刀,孟苏赶至,一刀冷厉刀光挥出,直砍苏无名脑袋。
银亮的刀身照出苏无名凝重的脸来,他一咬舌尖,激出满腔腥甜。
仅剩不多的精血迅速催动,他侧身收手险之又险避开这一刀。
可惜苏无名身下那匹马就没这么好命了,马首被斩断,刹那间断面处血涌不止!
血光与刀剑之中,苏无名的双眼如同鹰隼一般捕捉到机会。
他翻身落地,趁着对方大刀斩断马首,力气衰竭之际,苏无名一脚踩在对方刀背上,大刀受力深深插入泥地。
苏无名右脚前踩一步,左手顺势翻掌而上,入对方中门如入无人之境,五指抓住脖颈,用力一捏。
咔啦咔啦的骨裂声。
孟苏瘫倒,下身一阵稀里哗啦的腌臜动静。
带着沈沐汐翻上孟苏的马,苏无名左手持刀继续退敌。
刀光与鲜血在橘红的火势下映照翻涌。
苏无名强提气息勒马挥刀,边退边战,长刀四下一点,砍瓜切菜一般人头飞起,哀嚎满地。
几个来回后,周身无人再敢靠近。
轻勒缰绳,苏无名看见道路尽头的洛媚兰,两人稍一对视,便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最后一战。
只要杀了此人,便可彻底逃离!
只要拖住此人,便是泼天功劳!
两人无话,皆是策马前冲。
马蹄声交相往复响起,跺在地上气势恢宏,两匹马儿越跑越快。
苏无名身子微微伏低,手里长刀越握越紧。
洛媚兰露出那双白手,一点莹莹白光在手心汇聚。
愈发猛烈的火焰席卷林地,火光冲天映照出两人各自的脸庞来。
两人近在眼前。
下一瞬间,滔天的火光一滞。
黑色的刀光如墨泼洒,在其中爆开,连鲜血仿佛也被压制色彩,只敢暗淡落地。
“扑通!”
洛媚兰倒在地上,左肩直至右腹,一道血淋淋的刀痕。
远处,苏无名与沈沐汐骑马远去,身影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