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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继续说道。
“娜娜是个漂亮女人,能把她征服当然是每个男人的梦想,而我离成功就差那么一点点。”
“成功之后呢?长期的炮友加饭票?”
“哈,有什么不好吗?”
“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干吧,我们也不是你的第一个目标,但我看你这么久了还窝在这儿,好像不怎么成功啊。”
“我说老弟,你呢也别把我说那么不堪,别忘了我们一开始可是正经捐精,这可是正常的市场供需关系,我那时候也是冲着你那一万块钱去的,要是你老婆一两次就怀上了我也乐得赚个快钱,顺便做个好事,可是事不遂人愿啊,我也是没法子才亲自上阵的,娜娜那么温良贤淑,几次接触下来我说不动心是假的,人总是贪心的,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当然想和她继续保持关系,女人一旦在肉体上对男人有了依赖,精神上也会不可避免的产生依赖。”
“为什么对我这么坦白?”
“你今天既然能找到我,就说明我在你们这儿已经讨不到什么便宜了,我是个爽快人,不如好聚好散,你说是不是。”
他说着吃了口菜,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我看着他的嘴脸,心里说不出的厌恶,他决不是一个个例,而只是一个群体的代表,这群人打着捐精的旗号,干的却是拿着钱白嫖人妻的勾当。
我的好奇心促使我对这件事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诚然这对我和妻子都造成了伤害,但是如果我选择把头埋在沙子里,善良的妻子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会不会一步步陷入这些人的温柔陷阱之中,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你真的结过婚?”
“对啊,老婆在老家带儿子。”
“就没想过回去一家团圆?”
他像是看个白痴一样看着我,嗤笑一声,“回去干嘛?你看我我看你,一家子守着挨穷?”
“那你就一点不想家里人?”
“想他们?我老婆腰围比我还粗呢,我捐过精的女人里最丑的也比她漂亮,换了你你会想她?”
我摇了摇头,“毕竟是你的妻儿,指着你改善生活,靠你这么坑蒙拐骗能寄多少钱回去?”
他两手一摊,“你也看到了,我哪有钱寄回去?不过这只是个开始,我早晚会混出人样来的。”
这次换我嗤笑一声,既是对他,也是对我自己,曾几何时我将他当做要抢走我妻子的对手,可是如今看来,这个在我面前装得能说会道,举止优雅的男人就是个下流肮脏的无赖货色,妻子居然会被这种人忽悠的神魂颠倒,而我也居然会因为这种人产生危机感。
“周明,我就当这是你的真名,你就一点没觉得这么活着很脏吗?”
“脏?”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你是说你给我的钱脏还是你那光鲜亮丽的老婆脏?对了,我本来还指着她搬离这个肮脏的地方呢,前几天问她房子的事才发现我被拉黑了,不过没事,我们这行本来周转就快,不瞒你说,我已经搭上新的下线了,和你们一家的情缘就当是一场粉红色的记忆了,哈哈哈。”
他猖狂的对我笑着,眼神里居然还带着一丝鄙夷,我以为我会被激怒,但是很意外地并没有,我从包里掏出一个大号信封,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他疑惑地问道。
“这是一万块钱,五千是约定款项的余款,另外五千是给你的路费。”
“哈哈。”他有些意外,但还是笑逐颜开的接过了信封,“你别说,大城市里人守规矩讲信用这点我还是很欣赏的,我还以为出了这事你不会给我钱了呢……诶?什么路费?”
我的身体渐渐离开椅背,双肘杵到了桌子上,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自然是让你滚出上海的路费。”
“你凭什么叫我离开上海?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是告诉你,你今天有两个选择,一,你拿着这些钱走人,消失,二,你可以选择不要,我用这些钱找人把你弄出上海,我想会有很多人想接这笔生意的。”
“你!干嘛要逼我走?我答应以后不找娜娜了还不成吗?”
我摇了摇头,“不成,你这种垃圾滚一个是一个,我就当为民除害。”
“笑话!为民除害?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再说了,你知道还有多少我这样的人吗?”
“那我不管,你只要记住我说到做到,这钱你要还是不要?”
他的眼睛在桌上的信封和我的脸上来回逡巡,眼里满是挣扎的神色,他给自己的酒杯倒上满满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狼吞虎咽地扫荡着桌上的菜,我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低俗的吃相,我是多希望妻子此时也在这里,亲眼看看她心中上进的男人,欺骗自己老公也要与之苟合的男人,我忽然有些想笑。
吃得差不多了,他抹了抹嘴,伸手抓起信封起身就要走。
“记住。”我叫住了他,“你要是拿了我的钱却不听我的话,哼哼。”
“你……你想怎么样?”
“我向你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的。”我阴恻恻地说道。
周明真的走了,至少我认为他是走了,我连着几次故地重游发现那间出租房已经人去楼空,在附近蹲点也没见他出现过,而妻子那边的表现也很是平常。
那晚的摊牌之后,她似乎就彻底将那个男人在她心中本就不深刻的影子彻底抹掉了,除了还留在妻子体内那待发芽的种子之外,周明这个人算是彻底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听说过这句话吗?国足反着买,别墅靠着海。说的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只要对两头下注就可以规避幻想带来的失落,在借种是否成功这件事上,对周明的厌恶就是我对失败那一面下的注。
所以当妻子在若干天后再一次垂头丧气地从卫生间走出来,手里拿着那个只有一条红杠的测试卡时,我的内心几乎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庆幸,也许我的命就该如此。
希望再一次落空之后,我们两人都选择了沉默与回避,每天迎接日出日落,上班下班,吃饭洗碗,我们的生活在希望的田野上逛了一圈之后回到了主干道。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一个多月后临近过年了,这是我们结婚的第四个年头,也将是我的父母来到上海和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我们在婚后的第一个新年回过一次老家,老朱家的小子带着漂亮的上海老婆回家探亲。
当时在那个内地小城的市郊农村很是轰动了一番,老家那些看着我长大的叔伯婶娘们为了一睹朱家媳妇的芳容几乎把我家门槛都踩平了。
我们那几天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被还我在老家的平辈亲朋的邀约给占满了,无他,就是为了吃饭时对着大城市来的美女吹嘘和她老公的关系有多铁,而自己在当地又有多风光。
看着原本冷清的家里因为儿子儿媳的到来变成了整个村里的焦点,我的父母开心地嘴都合不拢,原本随着年岁增长佝偻的背都一夜之间挺得笔直,走起路来脚下虎虎生风。
可是在我父母感到风光无限的同时,妻子那几天却过得很是痛苦,爱干净的她在老宅沐浴如厕成了她最头疼的问题。
而且村里人完全不注重隐私的沟通交流方式让她也很不习惯,还有村里那些和我或熟悉或不熟悉的年轻男人看她时肆无忌惮的眼神也让她感觉如芒刺背。
可是为了扮演好一个好妻子好儿媳的角色,她硬是咬牙坚持了五天。
也许是这一次的经历实在不怎么愉快,饶是妻子如此的好脾气也不愿意在第二年再和我一起回去,况且后来又遇上疫情,这一拖就是两年没回去了。
而这次决定请二老来上海过年是几个月前决定的,正好借着疫情的由头让他们来陪我们过年,既能满足妻子不愿意去老家,又能借机带父母在上海好好玩玩。
这次陪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我的表弟一家,我表弟和我妻子同岁今年27,结婚比我早了半年孩子已经生了两个,这小子是我大姨的儿子,也算是和我从小玩大的,之后大家就是聚少离多。
我大姨是在我去省城上高中的那几年里去世的,公开的说法是病死的,但是我后来回家探亲时从不止一个人的嘴里听到过另一个版本。
说是大姨某天下班回家正好撞见我大姨夫在家和别的女人苟合,生性老实的她急怒攻心之下喝了农药,当时是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但是那药后劲大,辗转病榻一年之后最终还是撒手西去了。
为此还以医疗事故为由讹了医院一笔钱,那年我表弟刚上初中,从此就跟了他那只会喝酒赌博的爹,所以学习的事情就别想了,而他的生活就由他的姨妈,也就是我妈来照顾。
第24章
我表弟因为没人督促学习,初中毕业就辍学在家玩了几年,由于他为人油滑极善交际,在老家混得人缘很不错,我不在家那几年我妈几乎把他当成了半个儿子来养。
本该给我的钱自然被他花了不少,不过对于这些我一直没有计较过,一方面就当是他这些年替我陪伴二老的一点补偿,另一方面相比我现在的收入,那些钱真的不算什么。
这小子不光会交际,人也长得帅气,据说十里八乡的小姑娘被他祸害的不少,结婚前接连交往过几个女人都心甘情愿把他养在身边,也是我回家时听到的小道消息,据说他曾和一个女孩在外打工一年多,那个女孩甘心卖淫来养活他。
直到他23岁那年认识了隔壁村的一个姑娘,这小子像是忽然转性了一般开始谈婚论嫁,而且凭借着一张嘴和一张脸,这小子忽悠地女方父母成功将被我们老家男方视之为畏途的彩礼降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金额。
一直将他视为半个儿子的我妈一见机不可失,马上逼着我大姨夫拿出当年大姨赔偿金用剩下的部分付了彩礼定下了婚事,两人奉子成婚,大女儿如今已经五岁。
表弟这次的眼光不错,弟媳是县医院的护士,刚满20岁,他自己婚后在老丈人的帮助下学了门修车的手艺,两人的小日子说不上多富裕,但也算过得衣食无忧。
再来说回我家的情况,我这人从小离家独自生活独立惯了,所以婚后本能地不想受太多妻子家庭的恩惠,妻子在这一点上也很支持我。
所以我们最初的计划是在一个老式小区买个一居室作为我们的婚房,然后通过几年的打拼攒够钱换个大房子迎接新的家庭成员。
但是这个想法立马遭到了岳父母的强烈反对,在他们的观念看来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我这个外地人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妥协,决不能让女儿婚后过这种憋屈的日子,于是在他们的坚持下我们接受了二老六十万元的资助付了如今居住的这套新楼盘的两室两厅超百平米的房子首付。
这其中半是因为不想违逆岳父母的意愿,半是对于大都市生活压力的妥协,毕竟在这里读书工作七八年了,深知上海的压力大到我这样的普通人根本无法完全挺直腰杆。
说回房子本身吧,家里的两个房间中大的一间是我们的卧室,小的那间被当做了书房,也就是妻子和周明在家里完成借种大任的那间。
原本的安排是父母来了就让他们在那间房间住,表弟一家安排去家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住,条件好离家近,完全不影响那几天带他们出去玩。
可是这个方案刚说出口就遭到了父母的齐声反对,我已开始还很纳闷我的安排到底怎么不好了,但是细想一下就明白了。
还是因为我离家时间太长已经淡忘了老家人思考问题的逻辑方向,表弟一家在父母看来是亲人而不是客人,哪有请人来家里不让住还要赶去外面的道理?星级酒店?条件再好那也是外面,是外人住的地方!这就是他们的逻辑。
“什么?”妻子瞪大了眼睛,“公公婆婆家表弟一家三口那就是五个人,家里怎么住得下啊?”
“谁说不是呢。”我苦笑一声,“原本表弟来的可是一家四口,后来觉得小儿子太小了才送去丈母娘那儿了。”
“不管,那也是两家人了,酒店不住情愿睡客厅?有意思了!”
我知道妻子只是想到了家里的诸多不便,并不是从心底里瞧不起我的家人。
我搂着她的肩说道,“我知道,这问题我都跟我妈连着说了三天了,可她就是不松口,再说下去就要吵架了。”
“那你去和你表弟说,年轻人可能好沟通点呢?”
“说了。”我无奈道,“他以为我是怕他们在家住着不舒服,拍着胸脯和我保证能克服呢。”
妻子一脸的欲哭无泪,“谁跟他客气啊,这是真不方便啊!对了,你去蛊惑他们,告诉他们那酒店一晚上上千呢,条件可好了。”
“唉。”我长叹了口气,“说了,其实不说还好,说了他更不答应了,说来玩已经是麻烦我们了,不能再让我们花那么多钱。”
我说完和妻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深深的无力感。
好不容易说服妻子做出了妥协,最终的结果就是我父母和表弟的女儿住书房,表弟夫妻睡客厅沙发。
因为不想打扰我们的工作,他们来上海的日期定在了农历小年夜,那一天的下午,我和妻子分别开着我家的和从岳父那儿借的两辆车去了火车站。
见到了阔别三年的父母,我以为我不会太激动,但是当我妈扑上来抱着我喊了一声“儿”我发现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也许这才是一家团圆最正确的打开方式吧。
父母难得来看我一次,自然带了不少家乡的东西,大大小小好几个大包,结果就是几乎将两辆SUV的后备箱全部塞满,回去的路上父母和表弟坐我的车,弟媳和小侄女坐妻子的车。
“哥,这就是特斯拉呀。”表弟上车伊始就不停摸着手边能触碰到的一切。
“对啊,这车全国一个月卖好几万辆呢,你不会在咱们老家没见过吧。”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车得充电,老家哪有这条件啊,买这车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啊,所以我只是听说过,还是第一次坐上来呢。”
“那倒也是。”我点了点头,“这车还真就是在大城市里好用,我的车位上装了充电桩,每天晚上充电才三毛钱一度电,充满也就十几块钱,我上下班天天开能开一星期,一个月花不了一百块电费,我那些开油车的同事每个月油费都得几百上千。”
“唉,所以说还得是哥你这样的人才在大城市才能混出个人样,我从小不爱读书,这辈子也就窝在老家不死不活的了。”
“也别这么说,人各有命,你小子现在也过得不错啊,老婆漂亮贤惠,女儿聪明可爱,你就知足吧,再说了,说不定你以后就发达了呢,是吧。”我笑道。
“嗐,哥你就别安慰我了,小芳在老家那也是能带的出手的,可那也得看和谁比啊,她和嫂子站一块儿那就是个乡巴佬啊。”
“你小子别胡说,哪有这么说自己老婆的。”我瞪他一眼。
“本来就是嘛,嫂子和我同岁吧,你看我这几年老得都出褶子了,嫂子还嫩得跟小姑娘似的,不能比不能比啊。”
“好啦顺子,你好歹也是儿女双全啦,再看看你哥,结婚三四年了还没个动静,这点你就比你哥强。”
我妈的话里明着是安慰表弟,暗里却明显带着些对我的不满,或者说是对妻子的不满,刚才出站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她对儿媳妇明显不够热情,当时忙着接人接物,大家忽悠几句也就过去了,现在听她话里的口气,我开始担心起接下来几天的相处,大家别为了孩子的事起什么龃龉才好。
“姨娘,你也别说我哥了,城里人讲究享受生活,很多人不愿意有个孩子在身边打扰二人世界,这您老不懂。”表弟替我说起了话。
“我不懂!”我妈一下子从后排坐了起来,把脸凑到前排座椅的中间,“有孩子怎么就耽误你们生活了?现在拼命挣钱拼命花,以后老了靠谁?百年之后你们的家产留给谁?没孩子再忙也是白忙!”
母亲的话让我一阵心烦意乱,“好啦好啦,我们也没说不生,只是这几年忙工作的事,现在差不多稳定了就能准备要孩子了。”
“就是就是,儿子也没说不生,你个老婆子急什么这是。”许久没发声的我爸打起了圆场。
我妈犹自不忿,“我可告诉你,你们俩赶紧的,明年这时候怎么也得给我个交代,给朱家一个交代。”
“行啦行啦,我知道啦。”
不多时我们就到了家,妻子和弟媳一路上看来聊了不少,两人俨然是熟稔了很多,我们结婚的时候她正在坐月子没来喝喜酒,这是她第一次来我们家,也许房间的装修风格和老家的不太一样,一进门她就直接把震惊和艳羡挂在了脸上。
弟媳叫小芳,今年才24岁不到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年轻的她不同于我印象中的老家妇女,修身的长款白色羽绒服和紧身的牛仔裤让她和时尚一词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但是一头长发烫了个波浪小卷在大城市显得稍稍有些过时,单看还是个挺耐看的姑娘,但是站在身高长相气质都很出众的妻子身边就被比了下去。
第25章
“哥,当初你结婚看你忙的我也没来得及问你,你这装修风格叫啥来着?”表弟问道。
“哦,叫包豪斯,是一种欧洲的极简主义风格。”
“挺好挺好。”表弟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点头称赞。
“好什么呀,光秃秃的要啥没啥。”我妈一脸不屑地说道,“想看个电视都没有。”
我和妻子对视一眼,苦笑了一下,妻子拿出一个遥控器点了一下,只见沙发对面的墙上缓缓降下一块幕布,等到铺满整个墙面时,头顶上的投影仪将正在播放的电视剧投到了幕布之上,整个过程让没见过新鲜事物的老两口惊得目瞪口呆,但是我妈还在嘴硬。
“我还是觉得你刘姨家的房子装修好看。”
“姨娘你可拉倒吧,你说的是整天嘚瑟装修花了几万快的振兴家吧,他们家我去过,啥东西花里胡哨就往家里堆,而且都是镇里买的便宜货,跟哥家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反正我就觉得他们家那大沙发坐着舒服。”我妈还在嘟囔着。
表弟还想帮着我说话,被我用眼神制止了,我知道我妈就是这样子,永远坚持自己的观点不论对错,既然都要住家里,就得安排起来了。
书房里我早几天就将无关的东西收拢到一边,在房间的中间架起了一张大床,而在客厅里,我给表弟夫妻准备了一块大的折迭垫以及全套的床单被褥和枕头甚至电热毯。
晚上睡觉的时候只需要将茶几往旁边挪一下就行了,安排完这些就到了晚饭时间,我预定的餐厅就在我家小区对面,算是一家网红本帮菜,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订到了今晚的包间。
七个人围坐一张大圆桌,有生我养我的父母,有陪伴我一生的妻子,还有曾经的玩伴表弟,再加上那大城市不浓不淡的年味,为了生活奔忙一年的我感到了一种家庭带给我的幸福沉浸感。
妻子和小芳坐在一起说着话,我和表弟聊着天,说是聊天,其实基本上是他问我答,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绝不会让气氛冷场的人,这一点比我强上不少。
我妈翻看着餐厅装帧精美的菜单,一边翻着一边发出阵阵惊叹声。
“儿子啊,这家饭店是不是有问题啊?”
“啊?什么问题?”
“你看看,就这么几块炸得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鱼就要48块,还有这个,不就是鳝鱼吗,我们那儿多得是,这么一盆在这儿要128块!黑店啊!喏喏,还有这个……”
我笑着制止了她,“妈,这是饭店,不是家里,吃的是味道,是环境,是感觉,也不是天天来的,不要计较多少钱。”
“你这孩子,这话说的,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你们两口子赚钱不容易,还要操持这个家,能省就省点,要不这样,趁着还没点菜,我们换个地儿吧。”说着就要起身走人。
“哎呀,你个老太婆别丢人现眼了。”她刚站起来就被我爸一把拽下,“现在走人你让儿子媳妇脸往那儿搁?我们别点太贵的菜不就行了。”
“爸妈不用担心,菜我们已经点好了,都是家常的,你们放心吧。”妻子笑着说道。
“你看看,还是儿媳妇懂事。”我爸喜滋滋地说道。
我妈白了他一眼转头问妻子,“娜娜,你们今天点了多少钱的菜啊?”
“不多,我们七个人,我点了个八人的套餐,1888的。”
“多少?”我妈一声怪叫把我们几人都吓了一跳,“1888还叫不多?你们这都是怎么过日子的?我儿子挣点钱不容易就让你这么糟蹋呀。”
妻子的脸一下就变了,刚才还说两人赚钱不容易,这会儿就变成了只是一个人赚的,任谁听了都不会有好脸色,妻子转头看着我,脸上分明写满了委屈,看得我一阵心疼。
我很想为她说句公道话,可是对面是我的母亲,还是个认死理的老太太,我不想今天刚见面就把气氛搞僵,可是又是在看不得妻子受委屈,就在我斟酌该怎么开口时,表弟先说话了。
“哎哟姨娘,你看你说的,什么叫我哥一个人挣钱,大上海可是商业社会,男人女人的价值都是一样的,嫂子也是天天上班的,估计工资还不比我哥低多少呢,你还以为是我们老家女人光在家洗衣做饭不会挣钱呢?再说了,这是上海不是咱家,挣得和花的都不一样,您要是去美国旅游,那里可都是花美金的,算下来一瓶水就十块钱呢,您还能不吃不喝?是吧哥。”他说着还朝我挤了挤眼睛。
他这说话的工夫给了我时间来想该说什么,并且铺垫了接下来讨论的方向,我对他投去赞赏的目光。
“妈,今天是小年,服务员很多都回家了,饭钱本来就比平时贵,而且这是包间,环境又比大厅好上很多,1888真的不贵,您和爸呢这几天什么都不用管,只管跟着我和娜娜吃吃喝喝玩玩就得了,我们花得起那钱。”
接连被外甥和儿子连说带教育,我妈看着还是嘟嘟囔囔不服气,但显然已经是听进去了。
“对了嫂子。”表弟问向妻子,“我问个事你别嫌我八卦。”
妻子经过这么几个小时的相处对这个表弟的印象不错,于是和颜悦色的说道,“没事,你问吧。”
“我听我哥说你是在事业单位上班的,这也相当于铁饭碗了吧。”
“嗯,算是吧。”
“我不打听你具体赚多少,我只问你们俩谁收入高一点。”
妻子对着我嫣然一笑,“那当然是你哥高了,他硕士研究生我怎么和他比。”
我妈听到这里脸上显出一丝自得,可是我却听出了表弟的意思,这是要我适当抬一抬我的妻子,也就是朱家儿媳妇的地位。
“你嫂子谦虚了,她每个月工资是没我高,但是她们单位效益好,每个月有奖金,还有季度奖金,还有年终奖,去年夯不啷当算下来也就比我少一点点,况且人家挣得多还没我忙,每天还能准时下班,而我忙起来天天加班,但是回到家还能吃现成的,所以说能找到你嫂子,我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呢。”
我这话是对着表弟说的,但是却也是说给我妈听的,我偷偷瞄了瞄她的脸色,果然有些惊讶,我平时和他们通电话只说家长里短,不谈工作,我的本意是不想让他们感受到我的辛苦和压力,但是无形中却让他们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挣钱养家,今天借着这件事也算是把话说开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回去的路上大家借着酒精的微醺都很开心,可是到了家里才发现烦心的事情刚刚开始。
由于书房和客厅都被充作了临时卧室,才八点钟我也只能回到自己的卧室待着,能陪伴自己的只剩下手机和笔记本电脑,这让平时回到家吃完饭习惯于上网看片玩游戏的我一时间无所适从。
家里的卫生间有两个,一个在我们的主卧内,另一个在客厅一角,平时我们两人轮流使用两个卫生间,可是今天家里一下多了老老小小五个人,晚上洗澡洗衣服上厕所的需求挤在了一起,于是卫生间的使用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七口人将洗澡洗漱洗衣服这些事情折腾完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最后一个洗完澡的我躺到床上只感到这半天着实比上班还累。
妻子此刻坐在梳妆台前做着睡前的脸部护理。
“老公,我觉得妈还是不喜欢我。”妻子幽幽的说道。
“年纪大了脾气怪了点,其实她不是不喜欢你,只是生活习惯和观念与你不同,而且老家和上海文化背景不同,婆婆和儿媳之间的沟通交流方式也不同,所以你不习惯,再说了,他们只是偶尔过来,老婆你能忍就忍忍吧,老公谢谢你了。”
妻子嗯了一声。
“对了老婆,你觉得顺子和小芳两个人怎么样?”我问道。
妻子想了想,“你表弟这人看着确实挺机灵的,个性也找人喜欢,今天他话里话外帮我们解围好几次了,至于小芳也不错,我下午上和她聊了聊,挺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你问这个干吗?”
我想着从餐厅回来的路上我爸和我说的一番话,斟酌着对妻子说了出来,“我爸今天告诉我说老家的房子为了建高速公路可能要拆,大概除了房子之外会有个二十万的补偿款,能落到我头上的大概有十万块钱。”
“这是好事啊。”妻子说道。
“我爸的意思是我们在上海,吃个饭都得小两千块,十万块钱在这儿干不了什么大事,他的意思是让我把这钱借给顺子他们。”
妻子回头看着我,眼神中有些疑惑,“那你就借啊,反正我们也不等钱用,不急着还。”
我摇了摇头,“我爸没有明说,但是他的意思我看得出来,说是借,但其实就是给他。”
第26章
“啊?为什么?”
“我不在他们身边,他们想着以后老了有些事需要顺子帮忙替我尽孝,所以想让我把这笔钱让出来。”
妻子的神色变得有些冷峻,“老公,我们俩其实不缺这十万块钱,但是他们虽说是你的父母,是我的公婆,可是你的钱就这么替你做主了不太合适吧。”
我没有接话,因为妻子的不满也正是我的不满,我爸的确是这么和我商量的,但是我没有和妻子说明的是我妈的态度,她几乎是没有商量的口气就替我做主了,他们觉得我开着三十万的车,住着六百万的房,这区区十万块钱理所应当的应该让出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十万块不是什么大事,让就让了吧,只要顺子以后对我爸妈上点心也省了我们不少麻烦,你说是不是。”
“唉,说得也是,那就算了吧。”其妻子说着转回头去继续梳头。
“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笑着说道。
“那你还想怎么样?”妻子再次转过头来。
“我想这样,我就说本来我是不同意的,可是在我深明大义,视金钱如粪土的老婆的谆谆教导下,我最终大彻大悟同意了,你觉得怎么样?”
妻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去你的。”
第二天是大年夜,是一年365天中对中国人而言最重要的一天,这一天是辞旧迎新的节点,是好与不好都将告别的旧年,与坏与不坏都将迎来的新年的交替之日,这一天人们会放下心中对于一切的信念,执念与怨念,拥着最爱的人等待零点新的开始到来。
大城市冷清的年味让父母有些吃惊,但是却不影响我们关起门来享受属于自己的天伦之乐,知道公婆老家有吃饺子的习俗,妻子提前就买好了预包装的饺子皮放入了冰箱,可是只是将饺子视作方便食品的妻子怎么能理解这东西对于我们的意义。
我妈拒绝了现成饺子皮甚至是妻子心血来潮购买的厨师机的方便,执意要自己和面擀皮,可惜这些活妻子一样干不来,看着热火朝天的家人和满地狼藉的厨房也只能徒呼奈何。
“娜娜你来,我有话问你。”我妈忽然唤起了妻子。
“怎么了妈?”
“娜娜,你们结婚也三四年了,妈这也是第一次一本正经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生孩子?”我妈一边揉着面一边问道。
妻子一惊,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愿意啊。”
“那你俩怎么就不生呢?”
“我……”
妻子求助似的看着我。
“妈,是这样的,我们……”
“我问你了吗?让她说。”我妈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妈不明就里这是挑着大年夜逼宫?顿时心里也有些慌乱。
“妈,其实我们去年就开始计划来着,只是这事情也要看缘分的嘛。”妻子强颜欢笑地说着。
“我说娜娜,老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知道你们上海人怎么看这事,但是在我们老家,不生孩子是要被人看不起的,哪怕你家财万贯,在人家面前总是缺点什么直不起腰来,你不要什么事都想着自己,也要为锦彦想想,你这是要让他下半辈子没脸回家不是?”
妻子的脸唰的一下变得很难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表弟又一次抢了先。
“哎呀我说姨娘,您老这大过年的就消停会儿吧,这几年才见一次儿子儿媳妇的,催生也不是这时候催啊。”
“就是就是。”我爸连忙附和着。
“我看我哥和我嫂子不是什么福薄之人,以后子孙满堂就怕你抱都抱不过来。”
我妈被逗笑了,“就你小子会说话,哪里要什么子孙满堂啊,像你们这样儿女双全我就笑不动咯。”
“那还不叫简单,大城市医疗水平高,吃得又讲究,身体和我们可不一样,我听在上海打工的朋友说上海人三十多四十岁生孩子的一抓一大把,都是趁着年轻先拼命赚钱,然后稳定下来了慢慢养孩子玩,您老就放心吧,再说了,等哥和嫂子有了孩子那就得全心全意顾孩子了,以后看你们二老的机会就少了,你说是不是。”
我妈被他一番话说得窝心,看向表弟的眼神带着几分慈爱,“还是顺子知道疼姨娘,不像你哥这没良心的。”
我见这话题就要揭过,赶紧陪着笑了两声,趁他们不注意拉着妻子走出了厨房。
妻子的眼中滚着委屈的泪花,我心疼的将她一把搂入怀中,“再忍忍,她这张嘴就这样。”
妻子轻轻推开了我,一个人走进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我轻叹了口气又走回了厨房。
“你老婆呢?”我妈问道。
我端着茶杯去饮水机接水,“娜娜不太舒服,去睡会儿。”
“不舒服?”我妈冷哼一声,“哼,是听不得我这婆婆说的话吧。”
我想到他们才来不到一天她就几次挑刺我妻子,不由得心头火气,我把接满水的杯子重重顿在厨房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原本还在嘟嘟囔囔的我妈被吓得闭了嘴,我爸和表弟几人也被吓了一跳。
“我说妈你这次来到底是来陪我们过年还是来给你儿媳妇挑刺的?”我的语气有些不善。
“挑刺?什么叫挑刺?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凭什么不乐意?”
“她说不乐意了?”
“她嘴上没说,心里就是不乐意。”
“我都没看出她不乐意,你咋看出来的?”
“那……那就是她有问题,生不出来。”
“那要是有问题的不是她,是我呢?”我几乎吼了出来。
“你……”我妈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会有问题?你是我生的我不知道?我们家男丁谁有问题了?凭什么你会有问题?我看就是她的问题!”
我妈的声音异常尖锐,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此穿透力极强的嗓音肯定传进了妻子的耳朵,我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了,一把推开前来劝阻的表弟。
“她是我老婆,她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而且我还告诉你们,她一点问题没有,这全都是……”
“老公!”
一声大喝打断了我的话语,只见妻子站在厨房门口,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我。
“哇!”我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儿子训起老娘来了,这活得还有什么意思。”说着冲出了厨房。
“妈!”
“姨娘!”
妻子和表弟几乎同时跑出厨房去追。
“你小子也真是的,不知道你妈脾气?”我爸不满的数落着我。
我自知不是个离经叛道的人,哪怕这几年聚少离多,但在我心中对父母还是保持着几千年传统文化镌刻在我们基因中的孝道,不管怎么说,我刚才的态度确实有问题,认识到错误的我也走出了厨房,只见妻子和表弟一左一右坐在我妈身旁两侧安慰着她。
“妈我错了,大过年的不该这么气你。”
我妈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算了妈,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妻子劝慰着我妈,对我使了使眼色,“妈,我们回去接着干,不和他这种不会说话的人说话,走。”
“姨娘,我哥认错了,没事了没事了,咱接着包饺子去。”
说着扶起我妈朝着厨房走去。
这个插曲让大家的兴致都减了不少,但是也并不是没有效果,因为我这个不孝子的缘故,再加上妻子的乖巧懂事,我妈和她的距离算是拉近了一些。
好在我妈也不是个气性很大的人,既然有人哄那就顺坡下驴,吃饺子,看春晚,一切都像是我记忆中的年味,大家都很开心,除了不能放烟花爆竹让我爸和表弟很是吐槽了一番城里人的矫情。
大家跟着央视春晚的节奏,将近凌晨一点才各自回房睡觉。
“老婆,今天委屈你了,也辛苦你了。”
我们躺在床上,我搂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算了没什么,其实经过下午那事我倒觉得婆婆心眼一点不坏,只是……怎么说呢,只是觉得你这么久不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好不容易学业有成踏上社会了,却被我这么个叫做老婆的女人给拐跑了,她的内心其实是失落的,我能看出来。”
我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老婆你能这么看真的是太好了,我就担心你会记恨她。”
“我当然不会。”
“其实她催生还是为了我们好,只要这次把他们忽悠过去,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想办法怎么接着忽悠他们,还有,我决定了,明天就把我愿意让出十万块钱告诉他们,就说是你做主的,让我妈接下来的几天别再呛你了。”
第27章
“老公你真好。”妻子说着钻进我的怀抱。
“老婆。”
“嗯?”
“老公有点想要了。”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哎呀不要了,一点多了,明天还得开车去迪士尼呢,睡吧。”说着一个翻身将屁股对准了我。
我苦笑一声,撩起她的睡衣,对着圆圆的翘臀啪的一声拍了一巴掌才转身睡去,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听到妻子起床的动静,只听到她慢慢起身,只发出尽量不惊动到我的动静,然后穿上拖鞋,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知道她是起夜了,我们俩都还年轻,半夜不需要频繁起夜,偶尔几次也是尽可能不用房间内的卫生间,毕竟灯光和冲水声会影响另一个人的休息。
所以我们都是去客厅的卫生间,我闭着眼睛再度睡去,可是才刚闭眼就听见一声短促的惊呼声。
是的,惊呼,猝不及防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忽然看见了什么能吓到自己的景象,刚开口想叫又被吞了回去。
我本能地起身就想出去看看,刚下床还没踩到地上,就听房门打开了,妻子风一样地窜了进来关上了门。
“怎么啦?”我问道。
“啊!”又是一声惊呼,显然她没想到我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到底怎么了?我去看看。”我说着拿起一旁的衣服就要披上。
“不用了,没事没事,睡觉吧。”妻子说着脱下披在身上的外衣,一下钻进了被窝。
“到底怎么了?”我狐疑地看着她,“表弟他们在外面,家里还能进贼?”
“哎呀真的没事,快睡吧。”
“那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我躺回被窝。
“唉。”妻子轻轻叹了口气,“我去卫生间上厕所,发现灯开着门关着我就开门进去了,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就看见顺子和小芳在里面……在里面做爱呢。”妻子压低颤抖的声音说着,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都看见啦?”
“嗯,小芳趴在洗手台上,顺子从后面……他们也被我吓了一跳,顺子那玩意儿一下就滑出来了。”
我吻住她的耳垂往耳朵里吹着气,“大不大?”
“讨厌,我……我就看到滑出来那一下,没看清。”
“真的?”我把手伸进衣服内揉着她的乳头。
“嗯……看到一眼,挺……挺长的。”
“有周明长吗?”
妻子的身体震了一下,“不许说那个人。”
“好不说,有我长吗?”
“我……我不知道。”她轻声说着。
“是不是老公好久没干你了,你都忘了老公的弟弟多大了。”
“哎呀,说什么呢,什么弟弟的。”
对啊,我的表弟就是我的弟弟,她一定是联想到了刚才看到表弟的家伙,我只觉得身体一热。
“老婆起来。”我说着起身下床。
“你干嘛?”妻子疑惑地看着我。
我绕到她床边将她一把拉起,“我们去厕所。”
“喂!你要干嘛?”
我说的厕所当然不是表弟他们正在上演活春宫的那间,而是我们房间内的,我拉起妻子,连推带搡将她弄进了厕所,此时的妻子身上只有一件睡裙,裙内除了一条内裤别无他物。
“干嘛?我要干你!”我咬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
“哎呀你先等等,我要尿尿,憋死我了。”
我才想起妻子逃回房内就钻进了被窝,根本忘记了上厕所这件事,她甩开我,把裙子一撩,裤子一脱,当着我的面坐上了马桶。
一阵水流冲击马桶壁的声音传来,在这寂静的暗夜中听得格外明显。
“看什么看,也不怕长针眼,哼!”妻子冲着站在一旁的我大发娇嗔。
上完厕所,她擦了擦之后拉起裤子就想往外走却被我一把拉了回来按在了洗手台上。
“你干嘛,不要啊。”
我不顾妻子欲拒还迎的挣扎,撩起裙摆,将她刚穿上的内裤又拉了下来。
“还说不要,你下面都湿成这样了。”
“胡说,那是……那是尿尿没擦干净。”她说完自己都笑了出来。
我揉捻了一下两根手指,看了看粘在上面还拉着丝的粘液,递到她的眼前让她看了看。
“如果这是尿尿,我舔干净,如果这是你的淫水,你自己舔干净,干不干?”
妻子回头用妩媚的眼神看着我,忽然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我的手指,那瞬间变得骚浪的模样让我的心猛地一颤,胯下的小弟就立了起来。
“说,是不是看到顺子的大肉棒就变得浪了。”我边说边脱下内裤,抖了抖坚挺的肉棒就抵在了穴口。
妻子的穴口滑腻而火热,分明是动了情了,而这动情的状态肯定是从撞见他们夫妻俩做爱时就开始了,联想到妻子当初被周明轻易得手,我的心中没来由地有点慌。
我将龟头抵在穴口,慢慢加力往里顶着,几秒种后将整个龟头深入了穴口。
“不……不是的。”妻子犹自嘴硬。
我将双手伸到她的胸前,轻轻握住了两团柔软的乳肉,“那么,是你的奶子大,还是小芳的奶子大?”
“你……讨厌啦,啊……”
我没等她说完就猛地将肉棒一贯到底,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浪叫。
“小芳……挺大的。”
我慢慢抽出肉棒,直到龟头卡住穴口才停住。
“老公刚才捅你一下,是不是想起我的长度了,现在说说谁比较长。”
“当然……当然是我老公的长,啊……”
又是一贯到底,又是一声吟叫,妻子的头高高地扬起,俏脸在镜灯的照映下白得就像个神怪故事里魅惑书生的美丽狐妖。
“想不想让顺子的肉棒进来这里?”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会说出这么变态的话来,当下就有些后悔,只想等妻子发飙了再安抚一番,可是话音刚落我却感受到她的阴道猛地一缩,对我肉棒的夹持一下子紧了不少,这是她被刺激下的反应。
“你……你说什么呢,别瞎说。”
她嘴里说着决绝的话语,可是身体的反应做不了假,在这一瞬间,一个念头忽然闯进了我的脑海!让我浑身上下的汗毛一瞬间都炸了,但也仅仅是这一瞬间后,我又将这个不速之客驱离了出去。
现在是半夜,明早还得起床开始一天的行程,想到这里我恢复了冷静,慢慢挺动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台老式蒸汽车头一样缓缓加速冲击着那一对挺翘的臀瓣。
妻子的身材真的是太好了,虽说结婚几年至少经历了几百次性爱,但是真的是百看不厌,尤其是现在这个站立后入的姿势将她完美的身材显现无疑,浑圆的臀部肥硕而有形,夸张的曲线到了腰际霎时收窄,仿佛湍急的河水进入了一个喇叭口,再往上慢慢放宽,让观者的心绪随着曲线的收放而欲罢不能,贪恋流连。
我将她的睡衣从头顶脱出,一具完美的赤裸胴体展现在了我的面前,镜中的她微眯着眼,咬着下唇,脸上是媚意十足的表情,比之刚才妖异的白,如今两朵红晕爬上她的脸颊又显现出一股妖艳的美。
有人说每个天仙般的女人身后都有一个操她操吐了的男人,我觉得这条定律至少目前对我来说无效,眼前的这个女人我远远没有操吐,她的身体已然如同几年前一样让我欲罢不能,每次都有新感觉。
我加快了速度,感觉体内的能量正在慢慢聚集,啪啪啪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内汇聚成一阵巨响,增添了淫靡的气氛。
“老公你好棒,再快点,老婆里面痒……”
被她的骚话一激,我只觉得体内原本小火慢炖的快感仿佛加了一把干柴,活力迅速加大了,老式机车头几乎提升到了高铁的速度。
“还痒不痒?”
“不痒了,好舒服,老公的大鸡巴比我老公还厉害。”
我的头嗡的一下,体内的精关不受控制地打开了,一股股白浊的精液喷涌而出射入了妻子的体内,妻子掩着嘴发出一阵阵压抑的浪叫,沉浸在快意中的她丝毫没感觉到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个病句,而我却全部听在了耳朵里。
卫生间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们俩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太安静了所产生的耳鸣声。
妻子缓了一会儿,接过我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小穴,扶着洗手台用颤抖的双腿挪到马桶边坐下穿起了衣裤。
“哼,上个厕所惹出这么多事,还被你搞了一次,还让不让我睡觉了。”妻子说着嘟起了小嘴。
我捏了捏她的脸,“做做运动睡得更香。”
“我腿软了,你抱我回去。”妻子说着像个孩子似的冲我张开双臂。
“没问题,爸爸抱你回去。”说着伸手抄住了她的腰背和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你要不要脸,谁是你女儿?”妻子笑闹着拧我的脸。
我们俩打打闹闹回到了床上,久违的性爱让我有了一种通体舒泰的感觉,很快便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第28章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冷清的街道就是上海标志性的年味了,不过这对于习惯了一年四季无差别拥堵的苦逼打工人来说倒是难得的清净。
今天的行程是迪士尼,我从小没有经历过童话般的童年,自然对于这类主题乐园没什么大的兴趣,所以七个人里面最兴奋的就是三个女人了,当然不包括我妈在内。
“我滴个娘啊!这么小一碗面还不够塞牙缝的要78块?”
“这个长两个耳朵的大饼要80块?”
我妈夸张的惊叹声响彻整个餐厅,我心想还好我骗她门票只要50块钱,要是被她知道她什么都不敢玩进来就要五百,当时就拽着栏杆不肯进来了。
“妈,钱挣了就是花的,进来玩了就别想钱的事,该吃吃该玩玩。”
我妈看着不远处正陪着表弟女儿玩,头上戴了个米妮发箍的妻子,凑近了对我说道,“平时多看着你老婆,你看看,快三十的人了,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给谁看啊,我可告诉你啊,她不肯生孩子可别是想着留后路呢。”
听她胡言乱语我的脸色就是一变,“妈你又来了,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她愿意生孩子你就是不信是不是?”
眼见我们母子又要吵起来,表弟连忙打起了圆场,“哎呀姨娘,跟你说了别急别急怎么就不听呢?我看嫂子不是那种刁蛮势利的人,她是真心跟着哥过日子的。”
“哼,真心过日子?给我们老朱家生儿育女才是真心过日子呢,我可把话放下了,她要是今年再不给朱家添丁进口,我可不饶她!”
我嚯地一声站了起来,对着她瞪了一眼,快步走向自己的妻子。
沉浸在粉红色的少女回忆中的妻子当然不会知道发生在我和我妈之间的这一段小插曲,在她的眼里,婆婆还是那个嘴巴尖酸刻薄,喜欢催生。
但是心地善良的老太太,可是以我对我妈的了解,她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在家对我爸手拿把攥了大半辈子,出来了还想控制儿子和儿媳,殊不知离开老家多年的我早就融入了新环境中。
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与思维方式,她眼看着儿子性格强势很难把控,就转而将目标理所当然的指向了儿媳,用老家的思考方式来定义作为现代城市女性的妻子,这注定无法成功。
可是我作为儿子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能鼓动我的妻子对抗我的母亲,这和我从小接受的人伦教育是相抵触的,我也不能站在所谓孝道的高度去一味要求妻子去迎合母亲的各种合理不合理的要求。
我能做的只有在两者之间谨守本分,如履薄冰地扮演好丈夫和儿子的角色,努力在其中寻找一个合适的中间地带。
看着小芳母女疯玩疯笑,我的心里有些酸楚,与我心灵相通的妻子看向我时果然对上了我幽怨的眼神,我急忙调整自己的心情,努力给她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而她也同时对我展颜一笑,在那一瞬间,我们的目光直击彼此的内心,一切尽在彼此的默契之中。
我妈坚决不同意我提出的在园内吃好晚饭看烟花表演的计划,吵着要回家做饭,在小芳女儿委屈的哭声中我们也只能悻悻而返。
“爸,妈,顺子,我有个事和你们说。”回去的路上,我边开着车边说道。
“啥事,哥你说。”
“老家拆迁款的事我想过了,我这么些年不在家,确实也没给家里做过啥贡献,这十万块钱真要给我呢我也觉得受之有愧。”
我爸妈虽说这次带着命令让我放弃这笔钱,但是毕竟这事需要我亲自松口,如今听我这么说,他们俩明显很是开心,叽叽喳喳夸我懂事。
“但是。”我一个转折又让车里安静了下来。
“但是我毕竟是你们儿子,这种事要讲究个名分你们说是不是?”
没有人回答我,于是我自问自答道。
“什么事都要讲名分,所以我昨天和娜娜好好商量了一下,娜娜的意见是这样的。”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果然还是没人接话。
“娜娜的意思是顺子这么些年照顾你们二老是对我们家有功的,这十万块钱就当是对顺子这么些年辛劳的补偿,所以我们决定放弃。”
我大喘气似的讲完了,车里众人果然都松了一口气。
“哥,我……唉,受之有愧的是我才是,这钱算我问你借的,我回去就给你打个欠条,我一定还你。”
我刚想说不急,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说,我妈却抢答了。
“顺子,收下就收下,这本来就该是你的,客气啥。”说这就是一阵愉快的大笑。
我和坐在前排的妻子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但又释然的神色。
回到家吃完了晚饭,小芳忽然找到了我们。
“哥,嫂子,淞南离这儿远不远?”
我想了一下,“淞南在宝山,离这儿有点距离,怎么了?”
“哦,我有个朋友住在那儿,本来我这次来没想去找她,她看到我发的迪士尼朋友圈了知道我在上海,想和我见个面。”
“这会儿就去?”我有些讶异地看了看已经全黑的窗外夜色小芳面露难色,“她明天就回厂里上班了,只有今晚有空。”
“你这么晚出门顺子同意?”我问道。
“我和他说过了,我朋友他也认识,他同意了,让我自己打车去,我就问你们远不远。”
“天都全黑了,别打车了,我开车送你去吧。”妻子说道。
“真的不用麻烦了,我今晚去就住那儿了,明天一早回来。”小芳摆手道。
“还是我来送吧,小芳你也别和我们客气了,大年初一晚上根本叫不到车的,那你快收拾一下我们就走吧。”
我说着就去卧室换衣服,小芳见我们坚持也就不好推脱,收拾了一些随身用品换了衣服就和我走出了家门。
大年初一的夜晚街上非常空旷,肉眼可见的不好打车。
“哥,谢谢你,你太照顾我们了。”
“开车半个小时,举手之劳而已,就当出来吹吹风了。”我随意答道。
“我是说那十万块钱的事,那钱毕竟是你的名分,我可没当成是你应该给我们的。”
“老实说呢,这钱给了我我也是随手扔银行里生点利息,给你们的话说不定还能派点用场,你说是不是?”
我没等来预想中感谢的话,却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怎么了?还有啥困难就和哥说。”
“有些事顺子不让我和你们说,但是你和嫂子真的都是大好人,都这么照顾我们,我实在是……”
我心中升起一片狐疑,“小芳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哥你知道这钱拿回去他会怎么用吗?”
“你说顺子?怎么用呢?”
“还赌债。”
“哦,啊?什么?赌债?”
小芳苦笑着摇了摇头,“十万块钱差不多够了,还能剩下点奶粉钱。”
“顺子不是在帮人修车吗?听说做得还行啊。”
“我们结婚四年,他也就好了开头两年,后来就嫌累嫌苦没心思干了,最近一年迷上赌博,把家里的存款输得差不多了,这十万块钱你别看他说得好听,其实早就惦记上了,找姨娘也不是一两次了。”
小芳告诉我的信息让我有些震惊,甚至是有些愤怒。
“那我妈知不知道这事?”
小芳点点头,“知道,上个月还给了他两万块钱。”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原来在那个盯着妻子催生的母亲心里,外甥的分量终究要重过儿子,既然如此,何必还要假惺惺的说什么包括催生在内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呢?
“你就不怕告诉我了之后我一生气就把钱收回去了?”
“哥,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心里还真的希望你对这钱不松口呢。”
“嗯?为什么?”
又是一声长叹,“唉……不停给他钱只会让他越陷越深,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事我一直瞒着我爸妈,但是早晚得穿帮,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我和爸妈说一声让他们多劝劝他,有人盯着总会好点。”
小芳摇了摇头,“没用的,他这人朋友太多了,这些朋友里面又没几个是上进又顾家的,他老是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谁管都没用。”
“你的意思是让他脱离那个环境?”
“那是最好,可是能去哪儿呢?”
“我要是劝他留在上海给他找个活,你觉得可以吗?”
我随口一说,只是想试探一下小芳的口风,看她是不是舍得和自己老公分开。
“哥你说真的?”小芳的眼睛亮了起来,“哥你觉得这样能行吗?”
“如果他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操持一个家能行吗?”
“唉,现在这些活不就是我一个人在干嘛。”
第29章
我心里想了想如果顺子留下大概的安排。
“这事你让我再好好想想,我这几天抽空和他聊聊,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就看看能不能安排。”
“谢谢你了哥!”
“没事,一家人那么客气干嘛。”
“对了哥,还有……”
“还有什么?”
“那个……”小芳忽然吞吞吐吐起来,“那个昨晚嫂子起夜,正好看见……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一想到这事儿有些想笑,“我知道,她告诉我了。”
“啊?真的啊!没脸见人了。”
“没事,这有什么呀,你们还年轻呢。”
“哥,我不知道你们城里是怎么看这事的,我看昨晚嫂子被吓了一大跳,说明你们也不是不当回事的,其实我不是这么疯的人,只是……只是他有时候粘人得很,我就……”
我见她说的有趣就想逗她,“那要是他留在上海你们一年就见一两次,到时候你想疯都没人陪了。”
“没事,我忍得住。”
听了这话我却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把小芳送去目的地再回家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开门进屋发现家里居然没人,我父母来了几天对小区已经渐渐熟悉了,最初因为陌生产生的畏惧感已经快速消除了,老两口经常会没事去小区散个步,这会儿估计也是散步去了,但是妻子呢?
我边想边向着卧室走去,我们的主卧在装修时专门辟出了两平米左右的面积做了个步入式的衣帽间,算是给极简风格的家里省了个累赘的大衣柜,衣帽间的位置就在卫生间的斜对面,我刚走进衣帽间换衣服就听见了妻子走进房间的声音。
“我刚才好像听见有声音,是不是你哥回来了。”这是妻子在对表弟说话。
我刚想开口却听见表弟说道,“不是吧,我没听见什么动静,嫂子你听错了吧。”
塑料盆轻轻的碰撞声说明妻子刚才可能正在阳台上晾衣服,她习惯晚上洗好衣服晾在阳台的晾衣架上,早上上班前再把经过一晚上半干的衣服晒出去。
“哦,不过他应该也快回来了。”妻子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表弟的语气带着嬉笑。
我忽然打消了让他们知道我已经回来的念头,因为我对他们未知的话题来了兴趣。
“哎呀你讨厌……”
妻子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嗔吓了我一跳,什么样的话题会让她有如此的反应,我不禁下意识地屏气凝神起来,把身体尽量贴向了墙边。
“哎呀嫂子你就跟我说说嘛。”
我忽然想起了小芳所说的“粘人得很”“唉,我和你哥没有过……你们昨晚那种样子,真的。”
我有些恍然,就如同刚才在车上小芳主动捅破,原来他们俩也在说着昨晚那事,其实昨晚她回房间后我们明明也在卫生间做了一次,她显然不想在表弟面前承认。
“那你跟我说说你们最过分的一次是怎么做的?”表弟追问道。
“也没什么过分的,就是……就是有一次我们出去旅游,在……在酒店的楼梯间做过一次。”妻子说道后来声音越来越轻。
她说的这件事情不是吹牛,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当时结婚没多久,玩得比现在疯,胆子比现在大,受了一部电影的启发,我拉着半推半就的她去到所住酒店的消防通道。
找了个来回确认几遍没有摄像头的角落,掀起她的裙子,扒下她的裤子就开干了,理论上随时可能暴露的刺激环境让我们两个人都非常紧张。
我只记得插入的时候她的蜜穴简直湿透了,要不是我的肉棒及时充当了塞子,我真担心她的淫液会当场沿着大腿根滴落下来。
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当我听到楼下似乎有人说着话往上走的时候,我强行扣住她想要逃离的身体,顶着几乎让人腿软的紧张感我抽送了十几下就一泄如注。
妻子甚至没来得及擦试一下就慌忙提上了内裤,我们两人装作若无其事往下走了半层楼梯就与来人打了照面。
当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看向我们的时候,我紧张地心都快跳出来了,充分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贼心虚。
“嗯,这个也挺刺激的,特别是如果楼梯里还有别人的话就更刺激了。”
“对对对,当时就是这样的,她还不让我走,吓死我了。”妻子的语气中似乎还透着当时的心有余悸。
“嘿嘿,嫂子,你当时是不是下面水特别多?”
我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表弟居然在妻子面前说话如此直接?我都脑补出妻子闻言恼羞成怒的样子了。
“唉,就是呀,太紧张刺激了,自己都控制不住。”
妻子的回话里居然没有一丝羞怒的意思,仿佛就在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就算这几天表第几次帮她在婆婆面前解围,她对此心存感激,也不至于两人的距离已经拉近到如此距离了吧。
“那你之后有没有再试过?”
“没有了。”
“可惜了,嫂子你还年轻,应该多经历一些东西,省得以后回想起来会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年轻的时候不够疯狂。”
妻子陷入了沉默没有回答,我却心想她最近的经历够疯狂的了,甚至都有些魔幻了,她可能也在心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可是表弟似乎把她的沉默当成了对他话语的认可。
“我说真的嫂子,我看我哥也不是个古板的人,你们完全可以玩的再花一点,对增进你们之间的感情绝对有好处。”
妻子嗤笑一声,哗啦啦的水声不停,显然边聊天边洗着衣服,“诶,对了。”妻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你刚才说的助兴的穴位都有哪些啊?”
“嘿嘿,你有兴趣啊?”
想来这个话题是我回来之前两个人就在聊的,可见妻子和表弟之间的关系确实已经拉进了不少。
“你不是说趁着年轻要多做爱做的事吗,哈哈。”
“嗯……这个说不清楚,要不我给你示范一下?”
“怎么示范?”
“当然是拿你当模特给你演示咯。”
“去你的。”
“我没开玩笑,不是吃你豆腐,只是给你演示,顺便让你体验一下效果。”
妻子有些犹豫,“他就快回来了,算了下次吧。”
“我的姐啊!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哪还有什么下次啊?这样吧,趁着我哥还没回来,我抓紧给你演示几个穴位,要是听到他回来了咱们就停,好吗?”
妻子还在犹豫。
“你就别犹豫啦,虽说这事清清白白,但他要是在的话我肯定不能和你交流这个。”
“嗯……你真的学过?肯定不是忽悠我的?”
“真的,我骗你干嘛呀,我这人好交朋友,是个学中医的哥们教我的,可有效了。”
“那……好吧,一听见他回来就停,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知道了吗?”
“哎你就放心吧。”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虽说他们说话语气坦然,也并非要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但是妻子煞有介事地强调不能让我知道还是给即将发生的事情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薄纱。
“那……怎么来?”
“来。”表弟走出了卫生间,脚步声向着卧室而去,接下来是妻子跟出来的声音,“躺床上,我们抓紧时间来几个效果强一点的。”声音远了一点,显然两人已经到了卧室。
轻微的吱呀一声传来,显然是妻子听从指示躺到了床上,我悄悄挪到了衣帽间的入口处,像个盯梢的特务一样贴着墙贼头贼脑地向外望去,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半个床尾,此时只见表弟站在床尾,妻子则躺在床上,膝盖以下整个小腿落入我的眼帘。
“嫂子你翻过来趴着,我教你第一个。”
妻子闻言果然乖乖地翻转身体变成趴卧在床上,而表弟也爬上了床,我却看不见他们上半身的动作。
“这个叫膈腧穴,就是这儿和这儿,左右各一个。”
“哎呀。”妻子一声娇呼。
“这里可以用指压的方式促进血液流通,就像我现在这样,如果你觉得酸痛,也可以用一根手指轻抚这个穴位,这样是不是没那么酸了?”
“嗯……”妻子居然发出一声轻吟。
“按摩这里的功效在于可以在你的身体还未进入性爱状态的时候,就慢慢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不是很强烈,而是那种淡淡的。”
妻子没有接话,仿佛是在默默体会表弟说的那种感觉。
“有点感觉了吗?”表弟轻声问道。
妻子噗嗤一笑,“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点。”
“哈哈,那就对了,我怎么会骗你呢,要不……我再给你多按会儿?”表弟的语气很柔,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不太舒服。
“好啦好啦,换一个啦。”妻子的语气居然带着点撒娇。
“嘿嘿。”表弟的两声嘿笑似乎包含着一些暧昧的信息,“让我想想……有了,你转过来躺下。”
妻子丝毫不嫌转来转去麻烦,反而再次非常听话的转了过来仰躺在了床上。
“这里有个穴位叫做居谬。”
表弟将妻子的双腿稍稍分开,自己跪在了她的双腿之间,然后慢慢躬下身,似乎将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这个穴位在肚脐和胯骨之间,女人这里有一块凸起叫做耻丘,就是在这里,和这里两点之间形成的一条连线上反复按压,不要用力,轻轻地搓揉。”
一个在实操,一个在享受,两人之间暂时没有了话语交流,仿佛都沉浸在了各自的领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的耳中似乎听到了妻子有规律的喘息声。
“是不是暖暖的挺舒服的?”表弟轻声问道。
“嗯。”妻子的回答很简单。
“那我再帮你按会儿。”
“嗯。”
妻子的脚弓渐渐勾了起来,她的身体对表弟的动作起了反应,说实话表弟的方法也许有效,但是我不相信会如此有效。
从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来,两个关系不怎么熟络的男女在这种稍显暧昧的气氛下的暧昧互动才是关键,只是我不知道妻子是否也是这么理解。
从我的角度看不见表弟手上的动作,我能看见的只有两人的四只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表弟的双脚看似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妻子的两只脚丫。
第30章
随着按摩的动作,他的脚趾来回摩擦着妻子的脚掌,轻轻的,妻子没有反应,或者说根本就是很享受这种抚触。
“啊……”妻子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明显的呻吟,这次肯定不是幻觉。
表弟的动作忽然停住了,似乎对于妻子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行了行了,停吧。”妻子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主动喊停,可是她却没有坐起身来。
表弟轻咳了一声,“反正还有时间,再来一个?”
妻子轻笑一声,“好啊。”
表弟爬起身,还是跪在妻子的两腿之间,“我教你一个平时可以自己做的吧。”
“好啊。”
“来。”
表弟说着再次俯下身体,他的动作让我浮想联翩,我看不见他们的上半身所以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这种对未知的强烈探究欲望让我心痒难搔,浑身难受。
“这里叫乳根穴,不仅对于提升性欲和性快感有效果,而且经常做的话对于女生的乳房保养也有很大的好处。”
“哎呀,你别碰这里,痒。”妻子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你别动,不然我找不准穴位,可就摸到不该摸的地方啦。”表弟嬉笑着说道。
两人的对话就像是在调情,这让我产生了不舒服的感觉。
“哦哦,我不动。”妻子像是在忍着笑,但是看她微微颤抖的双腿还是能知道她是在强忍着。
“哇,嫂子你身材真好,一般的女人这个穴位都被下垂的乳房挡住了,你居然完全没有。”
“切,你帮很多女人找过这个穴位吗?”
“哈哈,不是不是,只是学过的人多少知道一些人体。”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房间里安静地只能听见按摩发出的衣料摩擦声,以及淡淡的喘息声。
“哎呀。”妻子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轻呼。
“这样可以增强效果。”表弟同样轻声回应,随即补充道,“没事的。”
房间里再次陷入绝对的寂静,静到我能清楚听到自己的耳鸣声,以及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我们回来啦。”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门口传来我妈的一声呼喊,以及砰的一声关门声。
“婆婆回来了,你快起来啊。”妻子用压抑的嗓音喊道,语气中透着慌乱,仿佛即将被捉奸在床的小媳妇。
表弟麻利的从床上一跃而下,若无其事地朝卧室门外走去,随后妻子也从床上下到地上,她没有出门,而是走回了卫生间,因为怕被她发现,我只是瞄了一眼就立马把头收了回去,就是这么不到一秒的匆匆一瞥,我却看见妻子边走边系着睡衣胸前的纽扣。
这一下让我吃惊不小,听他们的说法乳根穴是在乳房周围,难道这按摩不是隔着衣服,而是……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泛起一股抑制不住的酸意。
表弟和我父母对话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妻子在卫生间待了一会就端着一盆刚洗的衣物走出了卧室,应该是去阳台晾晒了。
我听着门外的动静,父母的声音越来越远,似乎是和表弟一起进了他们的房间,我看准时机一下蹿出了衣帽间,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
妻子果然背对着我正在晾衣服,而另一边表弟则靠在我父母所在的次卧门口和他们说着话,我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跳到了门口,拉开房门砰的一下又关上了,我这才感觉到我的后背居然已经微湿了。
“我回来了。”我做了个深呼吸,强压着颤抖的声音,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老公你回来啦。”妻子嗲嗲的声音从阳台上传来。
“嗯,洗衣服呢?”
“是啊,洗好了,你也快洗澡吧,一会儿换下来的我再洗一次就行了。”
“没关系,明天再洗吧。”我装着在门口换拖鞋。
“哥你回来啦,麻烦你了。”表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张好看的脸蛋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这叫什么话,都是应该的,来回也就一个小时,要不是回来那条路红绿灯多了点我还能早一点到家呢。”
我边若无其事地说着,边观察着他的神情,也许是他的心理素质太好,也许是他打心里就没觉得刚才和自己的嫂子有什么不妥之处所以问心无愧,我始终无法在他脸上找到哪怕一丝的慌乱。
表弟对我笑了笑,转身走到客厅沙发坐下看起了电视,妻子端着塑料盆,隔着茶几从他面前走过时两人没有眼神的交流。
“我洗好了,你快去洗澡吧。”妻子笑颜如花的对我说道。
相比表弟的老成,妻子还是嫩了点,她虽然用迷人的微笑掩饰了自己的表情,但我还是从她略显闪烁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不自然。
“你们城里人就是讲究,这么冷的天还得天天洗澡,我在老家的时候每个星期洗两次就不错了。”表弟躺卧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道。
妻子出于下意识的反应,转头看向表弟皱了皱鼻子,轻哼了一声,那模样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我看在眼里心却是一沉,妻子无意间对表弟表现出的熟络比之一个多小时前我离开时有了明显的变化,显然言语加上实践把两个人的距离大大拉近了。
妻子浑然不知近在咫尺的我脸上的表情变化,我愣了一下连忙定了定心神不想让人看出破绽,转头看向表弟的时候却发现他也刚刚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我瞬间的异样。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他们该启程离开的时候,这几天里我找机会把和小芳商量的事先和妻子说了一下,她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关心或者不关心,只是说让我决定就好,然后我抽时间和表弟好好聊了聊。
一聊才知道,要论口才的话我还真的不如他,谈话的主题是劝他好好和老婆一起操持家庭,到家后来却演变成为我作为听众听他那些关于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不过对于我提出的在上海发展这件事他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将他留在身边固然有那天小芳一番话产生的效果,出于血缘我也希望这个表弟能够成器,能够担负起家庭的重任。
但是……我的心中却还有一番自己的打算,一番我还没有对任何人说的大胆的打算,因为我不知道我即将走出的这一步是对还是错。
父母满打满算和我们一起住了十天了,直到即将离开上海的前一天,岳父母做东邀请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作为送行。
那场面自然是气氛和谐,宾主尽欢,席间没有催生,没有动迁款,没有任何让人心生不快的信息。
表弟发扬了一贯的优秀口才,把我的岳父母逗得开心不已,连带着妻子一起笑做一团,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种错觉,他们才是一家子,而我则是一个沉默的局外人。
我自从初中开始和父母聚少离多,到现在二十年的时间里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一年。
说实话能维系我们之间骨肉亲情的东西并不多,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的,难得有那么一笔身外之物可以用来证明我这个源自父亲的姓氏还能带来一点实质利益,但是被他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给剥夺了,我不在乎并不代表我的内心能毫无波澜的坦然接受。
【待续】
第31-32章
十天短暂相聚后的再次分别我没有太多的伤感,甚至有那么一丝轻松,至少不用再看母亲那貌似替我争取做父亲权利的惺惺作态的催生,也不用再看父亲面对强势母亲时一次次的无奈与叹息。
虽说和母亲定下了生娃的一年之约,但是我的心里却并没有太当回事,酒桌上热烈的气氛让我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直到走出饭店被街上的冷风一吹打了个寒战,血管的收缩让我的脑袋晕乎乎的同时又有些疼。
「你怎么了?」妻子走到我身边一把搀住了我。
「好像喝多了点。」我苦笑道。
「让你逞能。」妻子对我翻了个白眼,手上搀扶我的力道却是更大了一点,「要不要紧?」
「没事。」
「顺子。」妻子朝一边还在和我岳父母道别的表弟叫道。
「怎么了嫂子?」
「你哥好像有点喝多了,你帮我一起扶着点。」
「好嘞。」
我就这样被他们一左一右地夹着送回了家,由于第二天还要开车送他们去火车站,回家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在妻子的要求下早早上床睡觉了,酒精的微醺让我很快进入了梦乡,可是最终我还是被尿憋醒了,看了看时间才刚过零点,距离我睡下不到两个小时,我苦笑着起床放水。
卧室里就我一人,其实也正常,平时只要不是约好做一些睡前运动,妻子的上床时间都会比我晚,哪怕第二天上班她也坚决不睡隔天觉,对此我早已经习惯,上完厕所回床上的时候我发现外面几乎没有光线从卧室门的底部门缝中透进来,也就是说外面的客厅是关着灯的。
妻子平时的习惯是睡前躺在床上耍手机或者pad,或者在客厅追剧,她独自在客厅的时候绝对会开吊灯把客厅照得灯火通明,这时候外面是暗的,那么她在干嘛呢?我好奇心起想要开门看看,如果她是怕影响我们休息所以关着灯看电视的话就正好叫她睡觉。
我轻轻推开房门,客厅中亮着微弱的灯光,那不是吊灯也不是墙灯,而应该是从客厅阳台上透过来的光线,妻子这会儿在阳台干吗呢?晾衣服?那就去看看她需不需要帮忙,顺便叫她睡觉,我心里想着。
可是刚走出两步,却听到阳台传来说笑声,声音不大,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量,是两个人的声音,其中一个自然是妻子,而另一个居然是表弟,我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两天他们俩似乎走得过于近了。
感性是女人的天性,而妻子又是个特别女人的女人,所以在感性这一块上无疑特别突出,否则也不会被周明营造出的失意男人形象感动到几乎主动献身,这一次短短几天的相处,母亲的数度发难让妻子压力巨大,好几次都是表弟凭借口才和与母亲的良好关系主动替这个嫂子化险为夷,而在这一点上我做得确实不如表弟,面对被刁难的妻子,我习惯于将这些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等同于对我的责难而予以隐忍,难得的一次爆发却气哭了母亲,还要让妻子去同时安抚我们母子,这就在短时间内把表弟的作用凸显了出来,说到底还是我的责任。
此时的我不再责怪妻子为什么半夜不睡觉跑到阳台上和别的男人说悄悄话,而是出于本能的对他们交谈的内容产生了兴趣,于是我选择蹑手蹑脚地慢慢靠了过去。
「嗐……嫂子你别看小芳那小家碧玉的样,睡着了呼噜声比我还响。」
「哈哈。」妻子轻笑两声,「你今晚没少喝酒啊,你哥那么早就睡了你怎么睡不着了呢?」
「今晚都是长辈我可没敢喝多,我要是喝到位了可能当场就倒了,现在这样反而精神了,就像吃了兴奋剂似的。」表弟说笑道。
「真的啊?」
「是啊,嫂子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这么晚才洗衣服呢?」
「哦……我今晚也喝了点酒,其实回来也有点晕晕的,但是我怕你哥有啥不舒服需要照顾,再说了你们这些客人也还没睡呢,我也就没睡,谁知道刚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睡着了,醒了才发现洗衣机早就洗好了,哈哈。」妻子自嘲的笑了笑。
我听了心里涌过一丝暖意,原来妻子是在代替喝多了的我操心这个家。
「对了嫂子,我哥有没有和你说他让我留在上海发展的事?」
「说啦,我觉得挺好呀,趁着你还年轻拼个几年,能站稳脚跟那是最好,到时候把小芳母女俩也接来在上海安家,就算觉得这里不合适也能赚点钱回去,你说是不是?」
「是啊,嫂子你说得对,所以我哥和我一说我就答应了。」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呢?」
「这次回去把一些自己的事给了了,然后收拾一下就来,大概一个月吧。」
「嗯……那我们到时候等你。」
「其实我愿意留下还有个原因。」
「什么原因啊?」
「我觉得嫂子你特别亲切,想到以后能一直看到你我就打心里开心。」
「哈哈。」妻子笑得也很开心,「那你以后别叫我嫂子了,叫我姐吧。」
「那可是你说的啊,我现在就叫……姐!姐!姐!姐……」表弟一声声透着撒娇的称谓把妻子逗得几乎前仰后合。
「哎呀……好啦!怎么跟个小男生似的,淘气,你以后和我们一起住可得乖点哦,不然给你哥添麻烦的话,我可是会凶你的哦。」
「哈哈,放心吧姐,以后朝夕相处了,作为回报,我把我知道的那些全都教给你。」
「啊?教给我什么啊?」
「穴位啊,那天晚上哥不在家,你忘啦?」妻子愣了一下,「讨厌,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
「嘿嘿……后来试过不?」
「哎……,这几天为了伺候你们忙得手脚朝天的,我们好几天都……都没有呢。」
「对了姐,我说话直你别在意哦。」
「嗯……你说……」
「我哥……和你平时是不是做得不多啊?」妻子轻咳一声,「没有啊,我们频率挺正常啊,跟你说了你们在这儿我们不太方便。」
「哦……我教你的那些你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试试,比你们玩那些跳蛋什么的还管用呢。」妻子啧了一声,「说什么呢?你?」
「嘻嘻……随口的。
别介意,对了姐,那天叔和婶回来了我们被打断了,那最后一下你觉得还行吗?」
「切……你还好意思说,我这几天正找机会想骂你呢。」妻子忽然有些翻脸,但是语气里却听不出有多少责怪之意。
「嘻嘻,怎么了?不舒服吗?」表弟果然嬉皮笑脸的。
「你揉穴位就揉穴位,你的手还……」我竖着耳朵想听下半句,却是戛然而止。
「姐,我那天真的不是要占你便宜,我打赌你和表哥从没这么揉过那儿吧?」……那儿?……哪儿?我急切地想知道,他们却像是知道有人偷听一样打起了哑谜。
「嗯……」妻子蚊子叫似的嗯了一声。
「乳根穴本就有丰胸和催情的效果,再搭配一些别的挑逗和爱抚那效果可是叠加的,我那天来不及跟你解释就自说自话卖弄了,其实我后来想跟你道歉来着,只是这几天一直没找到机会,对不起啊姐。」
「算了没事」妻子很轻松的把刚才准备兴师问罪的事给揭过了。
「姐。」
「嗯?」
「那个……我明天就回去了,我想……」
「有话就说呀,你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啦。」妻子笑道。
「我想把那个动作都教给你,这样的话这段时间你可以自己多练练。」
我将头探出去一点,冒着被他们发现的危险想看清楚妻子的反应,妻子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表弟,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而平时一直表现大方,从不知扭捏为何物的表弟也难得低下了头,两人的动作就像是视频卡顿一样。
「就……这里?现在……?」
「嗯嗯……很快的。一会儿完事了都回各自屋里睡觉去。」
见妻子态度松动,表弟明显有些欣喜。妻子做贼似的冲着黑暗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把头缩了回去。
「那……那怎么来啊?」妻子轻声问道。
「你转过去,我从你背后来,你一低头就能看清。」
我无法抑制强烈的好奇心,打赌妻子不会再看向这里,于是又悄悄把头伸了出去,只见妻子转过身背对表弟,慢慢抬起双手,她这几天在家穿的是风格保守的棉布睡衣,一头长发梳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这一转身将雪白修长的粉颈全部给到了身后的表弟。
我对即将发生的事充满了好奇,但是潜意识也告诉我这也许会强烈冲击我的内心,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咕咚一下在这静谧的暗夜中特别明显,我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但随即就意识到这根本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于是我又把头伸了出去。
「姐,把那个松开。」表弟轻轻说道。
「哦……」妻子应了一声,慢慢将手探入自己的身后动了几下,「好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妻子是解开了自己的胸罩!但是她却并没有将其摘下,只是松开了扣子的胸罩松松垮垮地搭在了身上,但是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她的身上毕竟还穿着那件厚重的睡衣。
表弟从身后贴上了妻子的身体,我看到他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当然背对他的妻子是看不见的,他将一只手慢慢从前面伸进了妻子的衣服,妻子低着头,抿着唇,在那只手贴上自己身体的一刻禁不住微微抬头,檀口轻启发出一声轻呼。
「这样的力度正好,不会酸痛。」表弟说道。
「嗯……」妻子吸了一口冷气。
「酸吗?」表弟问道。
妻子轻轻摇了摇头。
「那就是舒服了……」表弟笑得有些得意。
妻子却并不答话。
「另一只手来啦……!」表弟说着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我能想象他的第一只手此刻一定是在按压妻子的乳根穴,我后来通过百度也知道了穴位的位置,只是不知道他此时伸进去的第二只手放在了哪里?难道是同时按压两边的乳根穴?
可是再看妻子,第二只手伸进去后她的反应明显有些大,一口细洁的贝齿紧咬着下唇,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感觉。
「姐,衣服碍手,能脱掉吗?」
「不要……」妻子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是随即就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于是放缓语气道:「脱了冷。」
「哦……好吧!……」表弟似乎有些失落。
妻子笔直地站着,双手微微展开,表弟站在身后几乎搂着她的身体,两只手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着我看不见的动作,两人的样子居然让我想起了泰坦尼克号里的经典桥段。
「啊……」妻子原本笔直的身体微微向前佝偻着,口中发出一声销魂的轻盈。
「是不是很舒服?」表弟几乎凑到妻子的耳边说道。
「嗯……」
「姐……」
「嗯……?」
「你的奶子真挺翘,弟弟想看看。」
表弟第一次在妻子面前自称弟弟,这让她身体抖了一下,我感觉她几乎就要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别……别胡说。」妻子咬着牙忍耐着。
表弟没有死缠烂打,只是轻叹了一声,两人并非站着原地不动,妻子因为身体的反应脚下不自觉地踱着小碎步,而表弟也只能跟着她的动作调整位置,两人晃着晃着渐渐从侧面对着我变成了正面对着我。
妻子还是半低着头看着地面,只见她的睡衣纽扣已经全部被解开了,淡粉色的胸罩被推到了乳房上方,半边酥胸裸露在了外面,正好被我尽收眼底,我这才看清两人的动作,表弟的一只手托着妻子的一边乳房,食指在乳房下缘的乳根穴上轻轻揉压着,让我惊讶的是他的另一只手并非揉压着妻子的另一边乳房,而是轻轻揉捏着妻子的乳头。
他的手法并非我们缠绵时简单的揉捻,而是不停变换着手法,时而用一根食指拨弄,时而用两根手指夹持,时而用四根手指弹拨,时而用整只手绕着乳头轻抚乳晕,看着我的妻子近在咫尺被别的男人玩弄乳房,那人还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表弟,我的肉棒瞬间变得梆硬。
不同于看见妻子与周明苟合时的愤懑,我居然真的觉得很刺激,我怀疑我是不是有淫妻癖。
「行了……行了……可以了!」妻子抓住表弟在胸前作怪的双手,只是她的声音很生涩,就好像是早上被人从温暖的被窝中拖起时那满满的起床气,可见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叫停了表弟的动作。
表弟的收手显然也是极不情愿,拿开手之前在挺翘的乳房上重重地摸了一把。
「姐,你身上好香,我能不能亲一亲你的奶子?」表弟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要了,该睡觉了。」妻子捋了捋头发,一颗一颗扣上了纽扣。
表弟又是一声轻叹,这已经是短短时间内的第二次了,妻子抬头看了看他,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他抿了抿嘴唇。
「那个……那就一下,不许舔,不许咬。」
「好的……好的,姐不喜欢的事我保证不做。」表弟兴高采烈,就差赌咒发誓。
妻子无奈地解开了刚扣上的纽扣,表弟绕到她的身前,半蹲在地上,将嘴凑到妻子的胸前,先是狠狠吸了一口她身上的体香,「啊……好香啊!」
「去你的。」妻子忍俊不禁道:「快一点。」那催促的样子就像个偷情的少妇。
表弟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襟,啵的一声亲在了她雪白丰满的乳肉之上,紧接着又是一口亲在了鲜嫩嫣红的乳头上吗,还想要亲第三口,却被妻子笑着推开。
「好啦……没完了你,快睡觉去。」说着快速穿好了睡衣。
「嘿嘿……嘿!心满意足,今晚肯定能睡踏实,谢谢你姐。」表弟绽出一脸亲和的微笑。
「对了,明天别叫我姐,还是叫我嫂子,让他们听见了怪怪的。」
「行,那我下次来了再叫你姐吧,我哥到时候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嗯……再说吧。」妻子说着,弯腰去捡地上的洗衣盆,知道她就要回来了,我连忙逃回了卧室,我怕直接逃回床上露出破绽,于是直接进了卫生间,在妻子拉开门的瞬间睡眼惺忪站在她的面前。
「啊!」哐当一声,妻子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跳,手上的塑料盆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你?」我揉着眼睛问道。
「被你吓了一跳。」妻子不停按着胸口,我顺着她的手看去,脑补着那里是不是还残留着表弟的口水。
「你……你醒啦?」妻子的脸色有些不正常。
「喝多了,憋醒的,继续睡。」我边走出卫生间边指了指床,「你也快点睡。」
「哦哦……我刷个牙就睡。」
我装作没看见妻子那有些做贼心虚的眼神躺回了床上,洗漱完毕的妻子站在床边脱掉了厚重的棉布睡衣和胸罩,换上了轻薄的丝质睡裙钻进了被窝,我一下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身体,手不老实地揉着她软糯的乳肉。
「哎呀你讨厌,睡觉了啦。」妻子娇嗔道。
我掀起她的睡衣下摆,熟练地将手探进她的内裤。
「咦……?」
「怎……怎么啦?」妻子有些紧张。
我用一根手指揉着她的肉唇,「老婆,怎么这么湿啊?」
「瞎说,哪有,快点睡觉。」
「真的好湿,别浪费,做一次吧。」
「别闹了,你不是头疼吗。」
「睡了一觉好了,不疼了。」
「明天还要早起开车呢?乖……明晚陪你玩。」
「不要,我就要现在。」我像个淘气的孩子似的撒起了娇。
「真的不要啦,一会儿还要洗澡好麻烦的。」妻子求饶似的说道。
妻子的推脱反而坚定了我的决心,我也不知道我在争什么,就是为了暗自证明这个你千方百计才一亲芳泽的女人却能轻易在我身下婉转娇啼吗?
我完全无视了我此时表现出的幼稚心态。
「那我戴套,不用你收拾。」我主动放低了姿态。
「套上面有油,我还得擦。」妻子还是不情愿。
「那算了,睡觉吧。」我冷冷的说道。
妻子的推三阻四让我生出一阵挫败感,我想起了刚才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事,也想起了不久之前的周明,我赌气似的蜷起身子转向另一边。
妻子大概被我的反应弄蒙了,没想到一直好脾气的我居然生气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生气啦?」她在我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我确实有点胡闹,早点睡吧。」
其实我并不想将气氛弄得很尴尬,对于没有控制住脾气也有些后悔,尽管我放缓了语气,但是听在妻子的耳朵里还是有些冰冷。
妻子轻轻叹了口气,一只温热的小手爬上了我的胸膛。
「亲爱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是怕你会累。」妻子小声解释着。
「嗯……我知道了……没事了。」我回道。
妻子轻轻揉着我的胸膛,像是要压制住那并不存在的怒气。
「躺好。」妻子轻声在我耳边说道,而我下意识地选择了服从。
妻子将轻盈的娇躯压上我的身体,纤纤玉指在我身上轻轻舞动,解开了我的睡衣纽扣,她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微有愧意,是的,我以为我看错了,但那真的是一丝羞愧,也许是为了之前的拒绝,也许是为了再之前的纵容。
第33章
她舔了舔并不干裂,反而很是莹润的嘴唇,轻启檀口,粉嫩的小雀舌灵蛇一般游出了自己温暖的巢穴,舌尖轻轻点着我的乳头,瞬间一股微弱的电流以凸起为原点向身体各处蔓延,如果说作为一个男人,除了那一哆嗦之外还有什么触感能让我着迷的话,乳头算是一个很重要的点,这也是我们每次性爱的保留节目。
妻子的舌头暖暖的,湿湿的,舔舐乳头的时候发出啧啧的声音在静谧的暗夜中特别明显,她的手也没闲着,一只手轻轻捏着另一边乳头,一只手伸进我的内裤掏弄着逐渐挺立的肉棒。
「喜欢吗?」妻子轻声问道。
「嗯……」我闭着眼睛回答道。
「那就乖乖的不生老婆的气了好吗?」妻子此时依然觉得气氛如此尴尬是她的错而不是我的,这让我感动中又有一丝愧疚。
「我爱你,老婆。」
妻子发出一声轻笑,我虽然没看见她的表情,但是能听得出笑得很甜很开心,她啵的一声吻了一下一直舔舐的那枚乳头,手脚并用退下了我的内裤。
「我不想老公累着,我们快一点好吗?」她在我耳边轻声呢喃,说罢舔了一下我的耳垂。
「嗯……」妻子跨坐到了我的身上,我这才感觉到她不知何时已经脱掉了自己的内裤,正轻轻挪动着屁股,用湿漉漉的穴口找寻着我的肉棒,多年的默契没让她找寻太久,一道紧窄的肉缝准确地套在了龟头之上。
「啊……!」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发出一声轻吟,两片肉唇夹成的缝隙被挤开,我几乎隔着被窝都能听见穴口吞噬龟头的噗呲一声,那里果然已经湿滑的不成样子,想到这里有表弟一份功劳,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有些酸,也有些爽,所谓的酸爽不外如是吧。
「你躺着,我来动。」妻子搂着我的脖子甜甜的说道。
我搂着妻子,将手放在不停上下起伏的翘臀之上,感受着那充满力量的波动,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床垫摇晃的吱吱声,以及妻子粗重的喘息声汇成了一支淫靡的交响,我感觉我的身体升温很快,腰眼处酥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之前阳台上的那一幕,不想不要紧,一想之下仿佛化学反应中的催化剂一般,我的身体仿佛猛烈燃烧了起来。
「啊!……呃……!!」我再也忍不住身体的原始反应,闷哼一声,双手紧紧掐住了妻子的臀肉,下身狠狠往上挺了几下,将精液全部射入了妻子的体内。
「你……你先别动……」妻子喘着气说道:「你抱着我翻个身,让我躺下你再拔出来,别……别漏床上。」
我按照妻子的吩咐抱着她慢慢翻了个身变成了传统男上女下的体位,接过妻子递来的纸巾,慢慢将肉棒从她狼藉一片的小穴中拔出,趁着没有滴落到床单和被子上赶紧擦了擦。
妻子掀开被子,用好几张纸巾捏成一团堵住阴道口,光着屁股快步走进了卫生间,我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卫生间传来的嘘嘘的流水声,不禁感觉到浑身畅快。
送走了父母和表弟一家,喧闹了一周的家里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热闹的感觉又被熟悉的温馨所取代,我们俩在安排假期的时候都多留了一天,这样一来还有一天半的时间来休整,以迎接新一年的工作。
我没将母亲最后通牒似的威胁放在心上,我也是这么安慰妻子的,如果没有孩子,大不了明年过年我们两个人自己过,离家久了,我的独立意识让我很讨厌还被当做孩子一样被掌控一切。
要孩子是我出于自己的意愿,并不是为了满足任何人的要求,哪怕是生我养我的父母,可是事实证明自认为成熟稳重的还是高估了后天社会性认知对于先天血缘刻画在我体内的印记的影响力。
就在他们回去不到一个月,我还在为表弟的回归做着准备的时候,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告诉我奶奶病了。
我之前没有过多提到过我的奶奶,但她却是在我生命中留下过重重的痕迹的一位亲人,本来这一次我是想让父母带着奶奶一起来上海过年的,但是多种原因导致最终未能成行,这其中有老人家不愿意出远门的因素,也有一些婆媳关系的微妙影响在里面。
我初中时就选择离开家庭独自求学,这对于老家当地的少年来说,即使是二十年后的今天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为此我几乎成了镇上的传说,成了无数家长教育自家孩子时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我并非生来就如此特立独行,促成我作出这一壮举的就是我的奶奶。
奶奶的身世是个讳莫如深的秘密,据小时候听到的各种零碎信息拼凑出来的背景,奶奶在解放前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至于是哪里的大户人家,有说是当时的远东第一大都市,我现在所在的上海,也有说是当年民国政府所在的南京,解放后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举家逃到了一座内地小城,据说奶奶年轻时气质与美貌兼备,如此鹤立鸡群是根本掩饰不住的,为了摆脱某些无良干部的骚扰乃至威胁,奶奶出人意料的嫁给了平平无奇,老实巴交的爷爷,果断从资产阶级加入了无产阶级的队伍,导致觊觎她的那些人失去了想要侵犯她的最大借口。
不久之后我的父亲出生了,他完全继承了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的老实本分,与自己母亲的精明果敢丝毫不沾边,而我的母亲又是个强势的女人,这注定了奶奶不管是站在一个母亲还是一个女人的角度不会对这个儿媳妇有太多的好感。
也许是深知环境对于一个人的影响,也不想我这个孙子重蹈儿子的覆辙,奶奶在我上初中时力排众议送去省会上学,这也直接成就了现在的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对于奶奶的感情丝毫不亚于对父母的感情,甚至犹有过之,所以当听说奶奶生病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必须回去看看她,以免留下终身的遗憾。
妻子曾经听我讲述过奶奶的故事,于是没有过多的犹豫,她选择和我一起回去,我们俩不得不在春节假期过去没多久的情况下再次请假回乡。
这个时候刚出正月,老家的人还没有从过年休息的懒散状态中回过神来,根据我的了解,我深知只要见到那群亲朋好友,没有三五天时间我是无法完成串门任务的,所以我没敢回家,而是第一时间就赶到医院陪伴奶奶,然后和妻子在医院附近的酒店住了两晚,那几天基本就是白天跑医院,晚上回去睡觉,过了两天几乎两点一线的生活就回来了,对了,我们回来的时候是三个人。
表弟差不多料理完了家里的事就被小芳欢天喜地地送了出来,借着我们回乡的机会正好带着他一起回来。
回去的几天内我心事重重,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了回程的一路上,妻子始终以为我是忧心奶奶的病情,不停地安慰着我,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可以无视甚至敌视父母对我的催生,但是我却无法在奶奶用慈祥的目光询问什么时候能看到重孙的时候直视她的眼睛,联想到我们的现状以及奶奶的身体情况,我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关于要孩子这件事已经让我们夫妻身心俱疲,合法的不合法的,要脸的不要脸的我们都想过了,甚至尝试过了,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此时的我犹如一个困兽一般的赌徒,红着眼睛的我尝试着用手中有限的筹码博出一个尽可能好的结果。
我的心中再次生出一个大胆的计划,一个让我想起来就浑身颤抖的计划,是的,你们可能都想到了。
回到上海之后我把表弟安顿在了家里,住进了之前我父母所住的次卧。
「老公,我有个朋友在4s店工作,他也许能给顺子找个包吃包住的活,而且他们还负责给新员工做各种培训,虽说不是工资很高,但是足够他在短时间内立足了。」
这天妻子回到家,兴高采烈地向我介绍着她的成果,我不动声色的把她拉进了卧室,坐上了飘窗台上的小茶几前。
「老婆,我跟你说个事。」我的脸色非常的肃然。
「怎么了?」妻子跟着紧张起来。
「我这几天压力很大。」我的声音有些无力。
妻子怜惜地摸着我的脸颊,「别太担心,奶奶的精神还不错,我想过了,要是老家哪里医疗条件不够的话,我们就把她接来上海看病,凭我们俩的关系应该能给她找个好医院的。」
「谢谢你老婆。」我握住了她轻轻按在我脸上的小手。
「这叫什么话呀,我们是夫妻嘛。」妻子冲我甜甜笑道。
「老婆,我……」我忽然对即将说出口的话感到无比的羞愧。
「怎么了你?吞吞吐吐的?」妻子满脸狐疑。
「我想和你说说关于孩子的事。」我说话的时候低头看着面前的茶杯,不敢抬头看她的表情。
第34章
回馈我的是长久的无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良久之后才是一声重重的鼻息声。
「为什么又要说这件事?」
我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妻子的脸,只见一丝悲伤浮上他的面庞,一时间所有关于此的酸甜苦辣全都浮了上来。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我以为我能放的下,但是当我听见奶奶问我什么时候能看见我们的孩子,我的心……唉!……」
「可是?可是我们该试的都试过了,你还有什么办法?」妻子无奈地问道。
是啊,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除了痛恨自己的无能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我一时无语。
「要不……」妻子开口说道:「要不我们去和我爸妈坦白你的情况,然后去做试管?」我有些挣扎,但是几乎只是一瞬间就否决了,「不行,这风险太大了,岳父母这边能不能接受我不知道,但要是传到我父母那里,那就真的完蛋了,我会让他们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你是不知道说闲话在我们老家的杀伤力。」
「那你说怎么办?」妻子也有些急了。
「这就是我要和你商量的事。」我说道。
「什么事?」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擂鼓般狂暴的心跳,牙齿紧咬着下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短短的几秒中内心中天人交战无数次,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再借一次种,和顺子。」我说完了,强迫自己睁开双眼看着妻子,我知道这是我必须面对的事情,只见妻子满脸几乎石化的表情,大大的眼睛瞪着我,小小的嘴巴微微张着,要不是脸上的两抹腮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我几乎真的以为时间在我的无耻面前都停止了脚步。
「朱锦彦你再说一遍。」妻子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我……?」我确实无法再说出一遍。
「你把我当什么了?生育工具吗?我之前配合你是因为爱你,可是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我中间差点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来,我为此羞愧到想死你知道吗?
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如果没有孩子我们就两个人相依为命度过余生,可这才过了多久?你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说呀!」我想过妻子会有反应,甚至会有激烈的反应,但是如此激烈的反应着实出乎我的预料,我一时间懵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老婆我……」
「你一次次把我推向别的男人,让我和他们做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这个孩子就对你这么重要吗?」
「老婆,这……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好不好?你相信我,如果这次再不成功,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提,而且、而且不管成不成功我都会让顺子守口如瓶,大不了、大不了我这辈子都不回老家了。」
我语无伦次的赌咒发誓却把妻子气笑了,她站起身,从衣帽间拖出行李箱,翻箱倒柜往里塞着衣服。
「你这是干什么?」我看着她的举动慌了。
她头也没抬,「你这几天状态不对,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们大家都冷静一下吧,我去朋友家住几天,你什么时候想通了给我打电话,记住不许来单位找我,也不许惊动我爸妈!」
「有话好好说,别玩离家出走啊。」我急得一把拽住了她拉行李箱的手。
「放手!」她的一声狮吼真的让我放开了手,我这个妻子性情温柔,平时对我百依百顺,但是倔强起来却将都市女性的独立和坚强表现得淋漓尽致。
砰的一声,妻子在我的目视下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怅然的我呆立在客厅,表弟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傻子也看见发生了什么。
「哥,嫂子她……」
「没事。」我强作镇定,挤出一个笑容,「闹了点小矛盾。」
「是不是因为我?」表弟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找到工作一定搬出去,最多平时回来看看你们。」
「不是为这个。」我摇了摇头,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这事和你无关。」
表弟看了看我,脸上分明有了些苦涩和委屈,也许他的心中也在纳闷为什么那天喊姐姐的时候嫂子明显对他的即将回归表示了欢迎,而自己刚来就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是我们之间的事,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她刚才回来还和我说起给你找工作的事呢。」
「那要不我去和她说说,解释一下我的想法。」
「不用。」我摇了摇手,心想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吵些什么,说什么也没用。
离家的当天妻子关闭了手机,任我怎么狂轰滥炸也没用,于是只能通过微信留言表示我错了,只要她能回来我们还是回到原有的生活轨道上去,给顺子找个能住出去的工作,这件事就此作罢。
第二天我让表弟暂时在家休息,我上班的时候还是隔一段时间就打个电话,妻子这回没关机,但也是不肯接听电话,我只能再次通过微信好话说尽,繁忙的工作无法让我将全部精力放在她的身上,于是我只能想着晚上回家之后再展开电话攻势。
回家的路上我都在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措辞去挽回妻子,以及晚上该叫些什么外卖填饱肚子,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房门时,却听见了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这和我的设想完全不一样,难道我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做梦?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妻子回来了!
「哥你回来啦。」表弟笑着来门口迎接我,「嫂子带了好些菜回来,热一热就能吃了。」
我有些惊喜地看着妻子,她却翻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去了厨房,我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嘿嘿,还是我老婆好,老公我都在想着是跪键盘还是跪瓶盖呢,你就回来了。」
「暂时不想理你,别影响我做饭。」
看着在饭桌和微波炉之间忙碌着的妻子,我只能边谄媚边退出了厨房。
「你嫂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表弟。
「也就比你早半个小时吧。」
我算了下应该是下了班就回来了,这些菜看包装是在小区对面的饭店买的,还都是我爱吃的菜,我心中暗暗赞叹妻子的善解人意。
吃晚饭的时候,我和顺子配合颇为默契的捧着这位家里的女主人,妻子在这样的攻势下也不好意思一直对我板着脸,不一会儿气氛就显得非常的融洽,但是尽管如此,我始终觉得妻子对我有所保留,她的心里似乎藏着话,要找个机会对我诉说。
吃完饭,表弟主动承担起了洗碗的重任,我也乐得不去和他抢,我和妻子心照不宣的不约而同地走进了卧室,她悄悄关上了房门。
「对不起老婆,我昨天糊涂了,我保证以后不提了。」没等她开口我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妻子做了个让我停下让她说的手势,我顺势闭了嘴,我们又坐回到了昨天的位置。
「老公我昨天想了很多。」
「是啊……是啊!是我自私了!」
「不……你先听我说。」
「嗯……好的……」妻子轻轻吐出一口气,「关于我们的婚姻我想了很多。」
这句话一出让我浑身一机灵,我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结果,「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脱口而出。
她翻了我一个白眼继续说道:「我在想婚姻到底是什么,恋爱时的一句我爱你就能让人甘之若饴,但是婚姻中这就不够了,婚姻其实就是经营,对生活的经营,对感情的经营,是对彼此的付出,无论是感情还是物质,甚至是身体。」
我看着她没有打断她,我知道她一定是想了很久才会对我说这番话,我必须让她说完,不管这些话说完之后是什么样的后果。
「孩子是生活的一部分,只是这部分对于我们来说更艰难一些,但是我们也有责任让我们的生活尽可能的完整,在彼此的意愿以及都能接受的前提之下,这是我们对彼此的义务,所以……?」她仿佛也陷入了我昨天的窘境,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沉默良久之后还是继续说道:「所以……我答应你。」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她,有些来不及消化她那条理性不是很清晰的话语,但是随即我就清醒过来,我的身体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你同意了……?」
第35章
她点了点头,「是的,我同意你让我找顺子借种。」她的语气很平静。
此时的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昨天的这个时候她答应我会让我欣喜若狂,但是一天的反思之后我已经说服自己打消这个念头,现如今这个迟到的同意对我来说却不知是喜是忧。
「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我脱口而出,这证明我的内心还是倾向于顺水推舟继续推进这个计划,我知道我的心里已经默认了。
「两个月时间,顺子可以不出去工作,专心完成这件事,但是时间一到不管成功与否他必须离开,不能继续留在上海。」
这对于当初对顺子的承诺来说是违背的,但我只能说服自己这是对我们都最好的结果。
「好的。」我点了点头。
「还有……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妻子说着眼中泛起一阵氤氲的雾气,但是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
我一把将她拥进怀中,愧疚,感激,这两种情绪充盈着我的胸口,占据着我的意识,我们相拥了一阵,她轻轻推开了我。
「今天周三,你后天晚上再和他说,我们就在家里面,我保证不会再背着你了。」
我的心情无以言表,只能再次将她抱得紧紧的。
我能够猜想出做出这么个决定对妻子来说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她说曾因为周明的事羞愧到想死并不是夸张,其实话说回来,我何曾不是悔不当初,我也曾经无比自责,要是早一些看出周明的为人秉性何以让事情差点滑向不可预知的深渊。
相比周明,我当然对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知根知底,知道这小子除了花心油滑了点,其实为人还是颇为正派的,况且身在上海我还是有绝对的把握拿捏他不至于让事情脱离我的控制,我也曾经想过如果他离开上海之后心有不甘胡言乱语,从而在老家引发轩然大波,我大不了就和原生家庭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事情真的会像我预料的那样顺利发展吗?接下来的两天里,妻子在家的时候和表弟的交流并不多,谨守着一个嫂子的本分,而表弟也表现出了相当的礼数,一时间我们三人之间维持着相敬如宾的奇妙平衡。
约定的星期五很快就到了,这天晚上吃完饭,妻子就显得很紧张,几乎是手足无措的状态,我想着怎么开口和表弟说这件惊世骇俗的事,也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对电视上的东西提不起什么兴趣,没想到表弟居然是我们沉默三人组中最先开口的人。
「哥,嫂子。」
「啊?」我和妻子几乎同时应道。
「那个……」表弟挠了挠头,「我来这儿也有几天了,我知道你们对我好,但是我真的想早点出去上班,老是这么在你们家待着,我心里不踏实。」
我知道对话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我对妻子使了个眼色,她面无表情地起身回了卧室,表弟目送着她的身影,眼神里透着不安。
「哥,嫂子是不是真的不欢迎我?没事你和我说实话,如果我不方便留下我就回去,我就说我不习惯大城市,绝不会说你们的不是。」
我伸手止住了表弟的话头。
「顺子,是有那么点事,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确实对你做了些安排,你现在好好听我对你说。」
表弟点了点头,用一种学生等着老师公布成绩的眼神看着我。
「我妈催我们生孩子,我差点和她闹你也是看见的。」
表弟点了点头。
「你是自己人,哥不怕跟你说老实话。」我顿了顿,看了看他努力倾听的神色,「其实……我没有生育能力。」
「哦,啊?!」表弟惊得目瞪口呆。
「这话我没法和二老说,在他们面前我只能拖着,你能理解吗?」表弟又点了点头,「可是……哥,你这能瞒多久啊?」
「瞒多久是多久。」我平淡的说到。
「现在不是能做那啥试管婴儿吗?你们俩又不缺钱,干嘛不试试呢?」
「我想过。」我点了点头,「可是这么一来,我岳父母会知道,我父母会知道,老家那些亲戚会知道,就算安娜这里的亲戚不说什么,可是老家那些人你说说看他们会怎么想?我妈那要面子的个性她会怎么想?」
表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再看向我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同情,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我。
「不瞒你说顺子,是小芳开口让我劝你上进些,别老是和那些狐朋狗友混些有的没的,所以我才会想把你留在上海混出点名堂来,一直到我这次因为奶奶的事回去我还是这么想的,可是……如今我的想法变了。」
「怎……怎么了?」我的表情变得无比的严肃,「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给我听好了,听完后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表弟有些被我吓到了,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顺子,我希望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可以代替我,让你嫂子怀上孩子。」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只见表弟脸上的神情变得颇为精彩,就像是无数瓶不同颜色的颜料瓶打碎在地上,各种颜色瞬间混合在了一起形成的一副五颜六色,光怪陆离的图画。
没等他做出反应,我继续开口说道:「如果你答应,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里,你随时随地可以和你嫂子发生关系,但是必须要在家里,而且两个月时间一过,不管成功与否,我会给你十万块钱然后让你离开上海,至于你是去别的地方继续打工还是回家陪老婆孩子随便,只是不能留在上海。」
「如果你不答应,你就忘记我今天和你说的这些话,我下周内就会给你找到包吃包住的工作,我相信凭你的聪明应该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好了,我说完了,你现在可以选择了,答应还是不答应?」……漆黑的室内,我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没有一丝睡意,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也不想知道。
睡在熟悉的卧室内,熟悉的大床上,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可是原本应该在身边的那个最熟悉的女人却不在熟悉的位置,我知道她就在这套不大不小的房子的某一处,可就是不在我的身边,这种感觉相当的怪异且荒诞。
表弟选择答应我说的话丝毫不让我感到意外,毕竟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几乎独自占有一个女神级的美女,唯一的工作就是在她身上播种,事毕还能赚上一大笔钱,我想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拒绝这样的交易。
但是我同时又对表弟的选择感到一丝丝的失望,我设想的最理想的剧本是表弟拒绝我的要求,这是让我打消这个荒唐念头的最后机会,这样对自己我可以说我被人拒绝了,对妻子我可以不用再做那个为了孩子舍了妻子,自私自利的混蛋男人,可是如今剧情正朝着我设定的剧本在走,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对妻子提出把主卧让给他们,我自己去睡次卧,可是妻子斩钉截铁地拒绝了,直到我独自回到卧室看见床头的大幅结婚照上妻子那美到极致的笑容,我才意识到她的用意。
一直到目送他们走进卧室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还期望妻子像个不守信用的小女人那样冲出房间,对我大喊老娘不乐意了,你爱咋咋滴吧,可是这一切最终都没有发生。
毫无睡意的我终究还是忍不住抓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居然正好是凌晨一点整,我躺在床上已经两个小时了,我掀开被子坐在床沿,感觉这样比辗转反侧更舒服一些。
我使劲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甩掉那些胡思乱想,既然事已至此只能向前看了,再去想那些婆婆妈妈的东西只会平添烦恼。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披上自己的睡衣走出了卧室,客厅中一片寂静,只有某处没关严实的窗户透着呼呼的风声,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原先的书房,现在的次卧,我小心翼翼地半蹲身体,将耳朵靠向房门,我的耳膜被我狂暴的心跳咚咚地冲击着根本听不见别的声音。
我用手轻轻揉着胸口来安抚躁动的心脏,一分钟后心跳慢慢趋于正常,可我还是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任何动静,难道已经结束了?我不由疑惑地想道。
继续靠近,直到将耳朵贴到了门板上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我的心情没来由地轻松了起来,也许是神经绷得太久之后一下子得到了放松,我觉得一阵睡意向我袭来,于是起身走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