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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直到很多年后,我依旧对那一闪而过的背影着迷,执着。她就像三月的春风,让人在回首的刹那,就印在心间。
如果不是我陷入一段绝望的感情,没有产生自暴自弃,自我了断的念头……
我可能永远没有揽春风入怀的机会。
我的母亲是一个很文静的人,她容貌秀美,身段苗条欣长,就像三月河边的杨柳,初看给人一种柔弱依人之美,可忍不住多看一眼,便会被她眼中的眸光吸引。
我就是那个被她吸引住的人,即便每次她从学校下班回来,从玄关处摘掉微微泛着光的高跟鞋,她的绝美身形却远没有她的眼睛吸引人。
我无法描绘那种感觉,以前我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小家碧玉类型的,甚至为了逃避和母亲对视,我选择了找一个眉眼有七分像她的的女友,可好景不长,当她主动和我提出分手时,说我心中喜欢的人根本不是她时,我才知道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恐慌是什么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我一直喜欢着的是妈妈啊……
诗经采薇中有一段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李青雁,我的母亲,你能否入梦,赐我一段春风呢?
这一年来我生着病,学业也耽搁了不少,母亲四处奔走,所幸姥爷是副校长,这才保留下了学籍。母亲虽然在学校工作,可并不是任课老师。这段时间,和妈妈,姥爷相见的次数都很少,更多的时候是在电话里听到对方的声音。
三月的风带着一股刺骨的寒冷从车站口往里吹,我刚下火车,百无聊赖地提着行李箱,刚想换一只新的口罩汇入人群,便看到人群中有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朝我招手的女人。初看并不起眼,可和她微眯着、弯弯睫的眼眸对视,便会忍不住地从心底产生一种升起的欣然感。
母亲就是这样的人,一路上她帮我提着包,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地对我嘘寒问暖,虽然没摘下口罩,可眼角的笑意已经微微扬起。
「几点下的火车哩」母亲微喘着气,但语气却很轻快。
我往旁边瞥了一眼,不自觉地避开了目光,但印入眼帘的依旧是那纤长柔弱的娇躯被包裹在黑色的风衣里。自有一袭美感,那微微波浪卷的秀发披散在肩上,仿佛水系植物的根须泛著明艳的色泽,让人感慨生命的颜色。
我并没有多想,随口回道刚下的火车。既而我又主动问,「学校那不忙吗」
「请假了」嘈杂的环境让母亲的声音如断线的风筝,我没有仔细去听,但无非是问我那边的环境冷不冷,家里做了你爱吃的菜。
我一一回应着,母亲看到我脸上的倦色,颇为关心地捏了我的手掌一下,「
在那边病养的怎么样」
我露出阳光的笑容,「早养的差不多啦,没看我胳膊腰都壮了一圈吗?」
父亲早年还在的时候,除了姥爷就是奶奶最关心我,去年生的一场大病,让身体建在的奶奶极为怨怼,认为母亲没有照料好我,可是我也知道母亲一个人带娃操持家庭有多么不容易。
母亲上下定定的打量着我,刚刚出站问我冷不冷的时候,就已经伸手在我的大衣内摸了摸,自然知道我的身材壮实了不少,比以前更有力量了。
到了停车场,母亲开着车子汇入了车流中,我坐在副驾驶上,靠着右边的车窗,呼吸着这个城市雨后的新鲜空气。
母亲专注地开着车,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主动问起奶奶那边的情况,老人家常年住在乡下,对城市的喧嚣自然感到不适。
我随意地回了几句,感受着空气里的水汽,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忍不住就这样睡了过去。
汽车从火车站开到居住的小区,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这还是不排除堵车的情况,车在某个红绿灯的位置前停留的时候我就醒了。
扭头看了下在旁边单手扶着方向盘的母亲,口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取下了,那个优雅雍容的脸蛋就这样完美地展现在了我面前。
我忍不住盯着母亲的脸紧瞅着,直到俩三秒后,女人才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咋了?」
「嗯……咳,没什么」我忍不住避开了母亲的目光。
母亲瞧我精神劲头好了许多,也不自觉地嘴角带起了笑意,履了履耳边的秀发「你来了正好,帮我取快递,都堆积了好多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以前母亲也经常让我取快递,可此次说出来却有了些许不同的意味。
下车前瞧了母亲一眼,仅仅是一年的时间,女人也发生了些许改变,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做了一个微卷的大波浪头发,长长的秀发仅仅是披散在白衬衫覆盖的素肩上,我便知道这个小区里有一多半的男人喜欢看。
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可我知道母亲一个人抚养我长大了不容易,我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想法,正是如此,我才一直压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伤心,却不曾想这个压抑的情感最终爆发了,而那个和母亲有着七八分神似的女孩只是导火索。
虽然这样想着,可我却渐渐敞开了心扉,在养病的这段时间,我陪着奶奶待在乡下,农村妇孺大多朴素,我在哪里像是散养的野生斗鱼,一边纠结着却又不知什么时候遗忘了这个心结。
笑着答应了母亲,我大步走去附近的快递站点,随意和以前的熟人问好,道了别,我也大概知道母亲最近的生活状态。依旧是朝九晚五,独自一个人买菜,过着单调却熟悉的生活。
当我拎着四五个包裹时,我才知道妈妈最近的变化是什么样的了,包裹的种类杂七杂八,有我不熟悉但一看就觉得很高档的化妆品,有快递过来的水果,还有一些买给我的衣物。
当母亲给我开门时,身上穿着围裙,看着叠在我胸前的四五个包裹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一笑避开身道,一边说辛苦啦,一边说等下给你投喂好吃的。
我哭笑不得,回道,「一到家就当牛马使用,一点不心疼你儿子的啊」
看着大吐苦水的我,母亲翻了一个白眼,电的我外焦里嫩,没和我多扯皮,笑着伸出双手从后推着我的腰前进,「好哩,赶紧放下包裹洗洗手吃饭。」
这间三室一厅的小屋,虽然普通却是一个小小的家,姥爷居住在舅舅那,也就周末会偶尔过来一次。小小的餐桌上放满了五个菜,母亲解下围裙,洗了手后,拿着一盒葡萄酒过来。
我看着木盒上那不知名的英文名,只觉得又高大上了许多,我喝不惯葡萄酒,其实我也不喜欢喝酒,可当妈妈那弯钩钩的眸子看过来,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干杯!」
「Cheers!」
妈妈和我碰了一下,两人都低头泯了一口酒,相同的是两人的脸蛋下一秒都红了,不同的是妈妈脸红的颜色稍微淡了一些。
母子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都不由而同地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妈妈喝葡萄酒,妈妈不管在家还是在外面都很少喝酒,最多的时候也就喝一些米酿。
「来,给我回归的宝贝儿子夹一个鸡腿」母亲伸手夹了一个颜色诱人的鸡腿放我碗里,脸色坨红道。
我也给母亲夹了她最喜欢的蔬菜,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母亲开心了好久。她撑着下巴道,「不喜欢喝酒的话,就少喝一点,其实妈妈也不怎么喜欢喝」
我随口嗯了一声,便陷入了与眼前丰盛的饭食的混战中,没办法,快一年了没吃到妈妈做的菜了,那种激动的心情一时半会没办法用语言描述。
「吃慢点,没人和你抢」母亲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噗嗤笑了一下,随即又温柔地道。
我把桌上的菜挨道尝了一遍后,才回应母亲,「实在是太好吃了,妈,这几道菜式是你新学的吗?」
「嗯嗯,这手撕鸡腿味道怎么样?」
「棒极了,妈要不我们在学校旁边开家餐饮店吧,这样你就不用上班了?」
「噗嗤,你给我发工资吗?」虽然我的恭维足够低劣,但母亲却还是噗的笑了出来,她打了一下我的肩膀笑着道。
刚开的红酒我和母亲只泯了一口,就放在旁边一边讨论一边吃着碗里的饭菜了,母亲坨红着脸,一边吃着我夹给她的蔬菜,一边不断往我碗里舔菜,好像我能把这一桌子的菜全部解决似的。
看着我碗里的饭菜堆的老高,她才笑眯眯地罢手,我看了一眼,瞟向妈妈的碗,奇怪道,「妈,你怎么不多夹一点菜啊?」
母亲随口夹了一块切薄的鱼肉片放嘴里尝尝味道,听到我说的话,母亲笑道,「你多吃点,妈吃不了这么多」
说罢母亲叉了叉腰,低叹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又胖了俩斤,可能最近没睡好吧」
看着女人愁闷但娇俏十足的脸蛋,又看看她细腻丰腴的柳腰,明明是包裹在白衬衫里,熟透的性感却顶着知性的外衣溢散出来。
我看着母亲细微的动作,才渐渐注意到脱去风衣的她此时只着一件白衬衫,简单的装束身材却有多么傲人,胸前的饱满撑的鼓鼓囊囊的,两个仿佛脱离地心引力的白球在任何雄性生物的眼中都是大杀器,搭配纤柔的细腰,就算是我都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四四方方的桌子,原来母亲是坐我对面的,可为了方便给我夹菜,此时便挨着我坐。我咽口水的动作她当然也听到了,本来只是坨红的脸颊,此时红韵却俏俏覆上耳根。
母亲没有在这意外太久,主动举起酒杯示意我和她对碰,碰了一下,我由于心虚的缘故,不由地喝了一大口,而母亲依旧是小口小口的泯。
瞧我好像有点呛到的样子,给我递了一杯水过来。「谢谢……咳……妈妈」
我越咳越严重,呛的眼泪都出来了,妈妈连忙在旁边轻轻拍打我的背。「你这……孩子」
母亲温热的手掌在我背上拍打着,那温度隔着衣服渐渐传到我的心坎里,不知是不是有些醉意,又或者是一年来未见的情感在心底堆积,此时我只觉得有一股向上的邪火驱散着自己。一些曾经想做却没有勇气的事,此时却渐渐摆脱束缚,我抓住母亲轻轻拍打的手,示意她不用了。
「乖,不哭……我的宝贝」
「都是妈妈不好,不喜欢喝酒就不要喝了」
母亲拿过纸巾轻轻擦过我眼前的眼泪,那白嫩娇柔的手指依次碰到我的眼睛、鼻子,嘴巴。女人仿佛在哄孩子一般,轻声对他安慰着,那醉人的酒气带着一股诱人的体香飘入我的鼻中。我忍不住抱住了妈妈,头埋在她的颈间蹭着,声音里带着一种浓浓的依恋与不舍。
「妈……我好想你」我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有些逾矩,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再贴近这个女人。明明是我的妈妈,可为什么越长大,距离却越远。
「唉……好…妈妈也很想你啊」母亲轻轻摸着我的头,仿佛小时候那般,在我耳边轻声念叨着,温柔带着特殊触感的手指在我脖颈间耳间轻抚着,那磁性温柔的嗓音让人莫名的安心。
我抬起头来看她,这个我熟悉了十多年的脸蛋,依旧温柔,依旧美丽,依旧迷人,女人仿佛长生不老的容颜,如果不是言语和眼眸,依旧会让人错认为三十岁出头的姑娘。
母亲瞧我抬起红红的眼睛看她,那可爱的反差萌,让她不由地噗嗤一笑,但又连忙制止了,她轻咬着下唇,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一下,「小爱哭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都已经是比妈妈还要高的大男人了……」
我羞的忍不住起身,抹了抹鼻子,埋头加入了干饭事业中,母亲却没有再吃什么,她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小口小口的泯着,一双柔柔的眸子始终带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我。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话,但却仿佛融洽无比,期间我硬塞着母亲吃进去了几块肉和蔬菜,母亲躲不过,只好依了我的意,张开红唇咬住了我夹来的菜,小声咀嚼着。
「不能再吃了……容易发胖」母亲拿过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小声抱怨道。
「可是现在妈妈您的身材已经很匀称啦」我笑着开口道。
「等等……」妈妈突然道。
「怎么……」我刚要开口,就见母亲拿着她擦过纸在我嘴角边轻轻一勾。
「有一粒饭……」母亲轻声笑着,撑着手,波浪卷的秀发犹如风中的水仙花,在身后轻轻摇晃着。
2.
夜晚渐渐下起了小雨,偶尔有一两声闷雷闪过,就像有人朝池塘边里扔了几个爆竹,沉沉的声响令塘边柳枝摇荡。
我放下了书本,揉了揉眼睛,随意撇了眼一边的闹钟,九点二十五分,刚想上床睡觉,突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母亲悦耳低沉的嗓音。「小潇睡着了吗?」
「还没!」我一边回答一边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见母亲捧着一碟碎碎块块的哈密瓜站在门口,女人弯绕的手指端着果盘,那一抹露出的青葱雪白在灯光的照射下竟比果肉还诱人,我连忙让开了身位。
「这是你隔壁陈阿姨送过来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可想你了」母亲笑吟吟地走进来,将果盘放在了书桌边上,继而打量起了我的卧室,似在留意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母亲操捡持家多年,但不管是已逝的父亲还是渐渐成长起来的我,都不舍得让她干体力活,平日就是洗碗这种有损女人肌肤的小事我都是抢着做。所以母亲的皮肤好的让小区一众妇女羡慕。
我走过来随意地拿起一根牙签刁过一块金黄的果肉塞入口中,那冰冰凉凉的感觉带着丝丝甜味仿佛甘泉一般流淌进了我的心窝,一时只感觉心里酥酥的,我摇了摇头,抛开这怪异的感觉。
母亲半跪在床边,伸手掖好了床头的被单,这才坐到了我的面前,关心地问,「被子盖的冷吗?要不要换厚一点的?」
「还行,这里的气温也没多冷」
我咬了两口脆脆的哈密瓜,只感觉口感还不错,除了有点冰牙,我递过来一块给母亲,她只咬了一口,便笑着摸着双颊推拒了起来。
窗外的风吹动窗纱簌簌作响,细微的水汽透过缝隙弥漫了进来,带来丝丝凉意,母亲履了履耳边的发丝,我注意到了她好像刚洗完澡,脸颊还带着一股诱人的红晕。
「妈,你头发还没吹干吗?」我坐在了她的对面道。
母亲的头发发质即便是我这种不怎么了解的人都觉得她头发很好,漆黑柔顺,大部分披在肩后,只有小部分划过雪白精致的锁骨垂在下晗,那波浪般的形状仿佛黑色瀑布下的一艘小船。
母亲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偏了偏头,摸着自己的头发,笑着开口问道,「这头发做的怎么样?和你陈阿姨一起去弄的」
刚刚吹过的头发还显得有些水汽,母亲此刻朝我偏着头的样子格外娇媚动人,仿佛出水芙蓉一般,白皙红润的素颜带有一股惊人动魄的魅力,仿佛温暖甜美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和刚刚入嘴的果肉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好看!」
我不自觉地淹了口口水,也不知道是果肉更香甜,还是眼前的妇人更诱人。
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后,我默默地站在了母亲身后,撩起头发开始烘干。
「你们两做的同一种发型吗?」见母亲微微闭着眼,偏着身体,任我拿着功率和声音同样大的吹风机在那烘干,我不由好奇道。
沙沙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微卷的发梢在我的拨弄下晃动着既有湿滑的手感,又泛着阵阵的幽光,听到我说的话,母亲虽然没睁开眼,但却露出享受的表情,她似乎很享受我的抚弄,母亲的脸还是红红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甜美的娇媚。
「我做的是法式卷,和她不一样……」
「晚饭怎么不叫她一块来?」
「嗯,我和儿子吃饭干嘛叫她?」
我听的不由想笑,此时外面的雨声渐渐地大了起来,我关下了热源,让吹风机里的风直直从母亲发梢穿过,手指轻柔地拨弄着她肩后的秀发,看着那像风吹起麦浪一样的条纹,我不禁感慨女人爱美的天性。
蓦地,一道闪电划过,随后雷公敲起阵阵声响,我还在给母亲吹着头,却没想到她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注意到我在看她,母亲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半晌才闭着眼睛道。
「妈,有点怕打雷……」
我的手顿了顿,随后才笑着道,「以后要打雷的时候,你就抓着我,这样就不怕了」
母亲只是笑,没有继续接话。
关掉吹风机,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确定母亲的头发都烘干了,最后才道「妈,头发干了,你要去睡觉不?」
母亲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头发上,随后又瞟了眼四周,片刻后她低头抓起胸前垂落的一缕秀发,偏头看向我,目光中似乎有些害羞,但还是询问道「今晚,……妈妈想和小潇一起睡」
「啊?」
雨停了,月光透过窗帘倾洒在漆黑的卧室中,此刻书桌上还零零散散的堆着几块果肉,冰冷的月华顺着桌角穿过钢笔,爬过书架,移到了床上。
这不是我第一次和妈妈睡在一起,但却是青春期后的第一次。以前睡的情况大多是母亲把我抱在怀里,嘴里哼着轻快的儿歌,用那好听的嗓音唱着外婆桥,而如今我已经是大男人了,大到足够拥她入怀里。
床不小,刚好足够容纳两个人,母亲的身体相比较于我略微显得苗条纤细,但身材依旧是火辣无比的。幸好我们两个都不是喜欢卷被子的人,所以此刻纯白的大床被铺在一起显得游刃有余。
灯关上,彼此之间的视线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我能透过母亲平躺着娇躯,看出她胸脯起伏的幅度,妈妈伸出粉色的睡衣袖子出来,只见她的雪白皓腕伸来似乎是确定我有没有盖到被子。那棉质睡衣上的触感在我鼻间扫过,我只觉得一股独属于女人的体香传来。
「怎么,很紧张吗?」
我强装平静,可呼吸却不自然地起伏起来,呼出的热气打在妈妈的手腕上。
母亲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自然,伸手捏了捏我的手掌,温声道。
我缓了口气,感觉到母亲手掌的温度,半晌才开口道,「太久没一起睡了,所以有些不适应」
这句话说出口,我自己都察觉到了别扭。
母亲侧着身子直直地看向我,直到看的我害燥无比时,她才浅浅地笑道,
「可妈妈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的宝贝儿子说话了啊,今晚就当满足妈妈一个小小的请求了!」
说是这样说,母亲得意地挑了挑眉,抓着我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我已经长大了」我不由地小小地抗议了一下。
可母亲却没有听进去,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平时没有机会通过手机说出口的话,可见不管多么文雅的女生,一旦成了家,甚至是只要面对自己的孩子,不免都会变得有些话痨。有些孩子不理解母亲的心思,可我却明白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如果不能满足,心就会觉得空落落的。
不知多少分钟后,身边的女人渐渐止住了话语,而我也将要入睡时,突兀地,一阵雷声闪过,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散播到很远的地方去。
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胳膊被母亲抓的紧紧的,身边的娇躯不自觉地依偎了上来,那近在咫尺的吐息打在了我的脸庞,我转身下意识地伸手搂过妈妈的腰。
惊雷之后,是永恒的寂静,我能感觉到自己离母亲很近,仿佛只要我微微一张口就能吻到母亲的脸。
「妈……」我轻声道。
「嗯」母亲轻轻嗯了一声。
「你很怕雷?」
「有小潇在就不怕啦……」
不知为什么,我此刻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读红楼梦看到晴雯之死说的一句诗。
「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
而此时母亲温柔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明明我应该想入非非,或者欲火升腾的,可此时的我却仿佛再次找到幼时在母亲怀里的感觉。
「妈……晚安」
「晚安」
我的手不自觉地搂紧了母亲的腰肢,那比柳絮还纤细唯美的感觉…………
3.
昨晚忘记打开属于自己的包裹了,在母亲的提醒下,我将那几样东西搬到客厅。
母亲起的很早,我醒来的时候,床铺的另一侧只有淡淡的幽香传来,一俩根贴着枕头的发丝显示昨晚有个美妙的妇人在此留恋。
我打开门的时候,母亲已经在厨房忙活了,油烟机哗哗地响,将锅里产生的烟雾一一吸走,我看着母亲忙活的美妙倩影,有心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她婉拒了。
「试试我给你新买的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不行的话,我等下退掉去」母亲的双手推在我胸口,直到我侧身让过时,她才翻开我原本身后的冰箱。
「鸡蛋不够了……你想吃煮的还是煎的」母亲侧目看向我。
「………」
锅里的面香幽幽传来,应该放了些麻油,不过我貌似对这种并不感冒,我摸了摸鼻子,还是道「我还是去试一下衣服吧,不合身就尽早退了」
母亲轻飘飘的笑声在耳后传来,似乎在嘲笑我擅自闯入她的领域,果然继木子文中木子同床后的第二个领域——厨房,我也失败了。
根本不是小说里写的那样,随随便便就能产生旖旎,产生欲望与爱恋的花朵,生活中平平淡淡才是真,而隐藏在平淡之中的那一抹甜蜜才是真正让人心动而神往的。
我大口吃着碗里的面条,看着那金黄的丸子在汤中浓化散开,我疑惑地问母亲「妈,你放了什么啊?怎么感觉比以前吃着更香了?」
母亲同样嚼着碗里的细面,但吃相比我好多了,她举止文雅又不显得仓促,垂落的秀发被她随意勾至耳后。
她接过我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耳朵,那微红的耳坠下是一串小巧精致的白珍珠耳坠,淡淡的鱼尾纹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听到我的话,母亲只是轻笑着看了我一眼,「是你外婆送来的料酒,具体是什么,要你自己亲自去问喽」
「啊?不会是药酒吧?」我古怪地问。
母亲嗔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看我吃的津津有味,她将碗里的面匀了一点过来。
「我够了,不用……」
但似乎我的意见并不是最重要的,尤其看着母亲在我面前站了起来,撑着自己的柳腰。
她只吃青菜是什么保持这么勾人的身材的啊?
「碗你自己洗,妈要去上班了」
「路上小心!」母亲在学校里做的是行政管理的工作,尤其外公是校长,处在她这样的位置上压根没必要这么早起床然后去上班。但或许是外公外婆从小的家教,母亲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位。
母亲摘掉了自己身上的围裙,随手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就慢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我无奈只能将母亲匀过来的青菜和面条一起解决。
正当我吃完开始收拾餐桌时,母亲已经拎着一款白色精致的女士包包出来了,她上身穿着一件束腰的白色衬衫,下身是洗的发白的蓝色牛仔裤,像麦浪一样在她胸前晃动的柔顺秀发遮掩住衬衫领口的春光,母亲轻轻履了履耳边的秀发,依稀可见眉眼处画了个精致的淡妆。
母亲见我吃完,便笑着吩咐我记得擦一下厨房油烟机下的墙壁,免得那里堆积成了油垢,冰箱里还有昨晚的饭菜,中午可以拿出来热一下应付掉,五点前记得要把饭煮好。
我一一应下,看母亲一边走一边打量自己的样子,我不由地帮她提着白色小包走到了玄关,母亲扶着我的腿低头穿鞋,小巧白皙的足裸从棉鞋里蹬出然后套在了裸色的高跟鞋里,母亲刚刚走来时,由于牛仔裤太长盖住了棉鞋所以我没见到母亲是穿着袜子的,此刻离了近些才注意到她穿着蕾丝花边的白色透明短袜。
女人姣好的身材使得她弯腰的动作便具有天然的诱惑力,我感觉自己手微微靠近一些就能碰到母亲那包裹在牛仔裤里的丰满臀部。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很危险,我赶忙排除杂念,并且抑制住小兄弟向上抬头的趋势,我忙深吸一口气,凝心静气术!
母亲的臀似乎很翘的样子,就像父亲经常拿来泡茶的紫砂茶壶,不知为什么,一联想到这一点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我咳嗽了一下,主动道,「妈,你已经很漂亮了,没必要再照着镜子打扮了」
母亲丝毫不虞我话语里的不适,她穿上鞋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高跟鞋,一边打量一边道「你不懂,追求美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业,就和瘦身一样」
我像树桩一样,被母亲搀扶着,看着她对着镜子里向后翘起小腿,似乎在对比新买来的高跟鞋,那精致的淡妆让镜子里的女人显得清丽无比,白色衬衫下的雪峰若隐若现,仿佛被一团粉色包裹。
「做女人真麻烦」我转过了头,小声抱怨了一句。
母子文,第三大事故场所——玄关!
陈子潇,你一定要闯过去!
看到我言不由衷的抱怨,母亲捂着嘴轻轻笑了笑,扭头看着镜子中那花容月貌的自己,又看见了镜子中的我。
「又是美好的一天呐」
母亲低头念罢,伸出手把我的头转了过来,然后在我讶异的目光下,帮我理了理衣服,柔软的小手抚过我的裤子和腰部,似乎是确认自己心中的尺寸。
「裤子是不是有点紧了?」
「还行吧」
我感觉自己的脸上多少有点火热,原本的T 恤还能遮挡住自己微抬的小弟弟,现在母亲这么一抓,似乎抬的更高了,隐隐有压不住的趋势。母亲适时的松开手,嘴角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谢谢小潇」
我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发现,只能红着脸感谢母上的不杀之恩,要是这样揭穿的话,也太丢人了。
「很合身……谢谢妈」
没想到母亲很俏皮地一问,「怎样谢?」
看着原本按照以往习惯早就出发的女人,此刻却背着双手,俏生生地问我,我不由地有些语塞,脸更加红了。
母亲闭上了双眼,将脸探了过来,嘴角勾勒出甜美而动人的微笑。
看着那再明显不过的意思,我一时只觉得心里温暖和甜蜜混合交织在一起,心中乱麻麻的,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凭本能靠近那张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
「啵」
在母亲脸蛋上轻轻一吻,刚想低头避开母亲的视线,却见女人的脸也自下而上的升起一抹烟霞,仿佛凭空渲染上点点朱红。
母亲过了一秒才睁开眼,那妩媚的眼神中还散着淡淡羞意,虽然还是轻轻笑着,但背负的双手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淡定自若。
她轻轻接过我手里的包,似乎还小声说了句,「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什么的」
就离开了,像是羞的落荒而逃的小鹿。
我脑子里依旧是乱哄哄的,但整个身体正常无比,没有丝毫旖念,只感觉嘴角似乎有些淡淡的甜味。
第4章
回到家中,我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远处天空飞过一群青鸟,清晨的阳光如同温暖细腻的手掌,轻轻抚摸人的脸颊。我闭目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应该做些什么。
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和以前一样,母亲并没有动过我的东西,但摆放的书,还有抽屉依旧是干净整洁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感觉我不在的时候,母亲也在这里待过。
我靠在背椅上,随手拿过书架上的一本小说,翻了俩下,接着又拿起高三的课本和以前的笔记。
虽然我记忆力惊人,这一年养病的期间学业也没落下,可要真正跟上老师的节奏还是需要付出一些努力的。我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高三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复习前俩年学习的东西,并且冲刺高考。
我原本就是学校里的学霸,这些对于我来说其实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手中的笔和书本翻动着,感受着学过的知识点在脑海中渐渐闪过,很快我就放下了一本书。
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太阳已经处在正午了,房间里我的影子也变得矮小,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空空的,我才起身去厨房找吃的。
打开冰箱除了看到昨晚用保鲜袋封好的饭菜,还看到了半块哈密瓜,看着它我突然想到了住在隔壁的陈阿姨。
陈阿姨名为陈妩,是母亲的闺蜜,两人关系非常要好,甚至私下里我可以偷偷地喊她陈妈,这个时候她总是用清冷的眸子刮我一眼,说当着你妈的面喊一句试试。这我哪有那个胆子……
听说陈妩阿姨和父母三人在大学的时候就相识,她甚至救过父亲的命,父亲感怀于她的缘故,所以特意给我取名子潇,陈子潇。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人平生三大爱好,品茗,吹箫,做爱。
我最开始的时候,还怀疑父亲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后面我就发觉我肯定是误会了,这种女人一般人根本是无法驾驭的,除了我在床上喊她妈的时候。
陈妩是自父亲去世后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的,那个时候的我和母亲在父亲的葬礼上哭的异常悲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见到了这个同样穿着黑色的丧礼服,容貌却异常清冷妖冶的女子,没错,那个时候的我以为在现实生活中看见了狐狸精,陈妩长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婷婷地向母亲走来,虽然那个时候我也才七岁的样子,没见过真正的狐狸精,可是我发现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之后,周围所有的男人都跟着了魔一样,盯着她猛咽口水,却因为女人冰冷的容颜不敢上前搭话。
我就下意识地觉得眼前这个异常漂亮的女人肯定是妖怪。我咬着牙撑着小雨伞坚定地挡在妈妈的身前,哭着喊着道「妖怪!不准过来!」
而她只是定定地站立在我的面前,随后撑着伞蹲了下来,轻轻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声音温柔道,「乖,是陈妩姐姐」
我努力转着头,想躲开她的狐爪,可不知为什么总是躲不过这个女人的纠缠。
直到她把我抱起来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了她的容貌…………
思绪闪过间,我端起了菜盘,如果说母亲一直是我童年心目中的明月,温柔又体贴。那么陈妩对我而言就像是冰川上高悬的月轮,充满着冰冷而诱惑的气息。
突然间,我听到一声熟悉的喵叫,我抬头望去,却发现陈姨的猫正蹲在冰箱上面望着我,它可爱的脑袋像一个高傲而神秘的偷窥者。
「小白,下来!」我朝着它道。
小猫好像听懂了我说的话,背一弓灵活地跳了下来,然后跑到沙发上蹲着。
小白是四川简州猫,背部毛发灰白,而肚皮和四个小短腿却像雪一样纯白,我虽然对猫了解的不多,但这只猫挺有特点的,它总喜欢趴在高处俯瞰着人,有时候趴在阳台上,有时候趴在衣柜顶端。身形矫捷,灵活的身体像跳操队员一样在各个地方跳跃,唯一让我觉得有趣的一点就是太高冷了。我和它相处了一年才混熟,除了冬天要取暖时它会主动靠近跳到你腿上睡觉,平时想要碰一下它全看它的心情。
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放下菜盘,慢慢走到它的面前蹲下。小白朝我喵了一声,一双前腿慢慢发力,倏地跳到了我的怀里,感觉它四个爪子即便软着陆也给了我不小的压力,陈姨以前是怎么抱它的?我抱着它站了起来,一边摸着它的毛发一边道,「小白,你又长胖了」
猫咪趴在我怀里,朝着远处喵喵,我知道它的意思应该是要我送它回到它的主人身边。
我打开门,走到了隔壁房门,刚想伸手按门铃,却发现房门只是虚掩着的,我放下小白,拉过门把手缓缓打开。
小白喵地一声,灵活地从门槛上跃过去了,我心里疑惑难道陈妩今天不用上班的吗?
房门缓缓推开,里面的家具陈列简单又不失雅致,各种家具一应俱全,在门屏的转角处,我看见了一位坐在沙发上的冷艳女人,她此时双手撑在沙发上,斜并着一双修长的美腿,修身的雪纺上衣包裹住她美好的曲线,一双美腿隐藏在黑色的长裙里面。女人蹙着眉,一只脚上穿着黑色高跟,另外一只小足踮起暴露在空气中,晶莹剔透的肉色丝袜紧紧包裹着她的雪足,另外一只黑色高跟被她随意地丢到了一边。
一年不见,她的气质仿佛更加沉静内敛了,女人只是随意地揉了揉小腿,便松开了手,也是在这时,她抬头看到了我,清丽的眼眸微微泛着光,一张白皙精致的鹅蛋脸,不施任何粉黛,一头波浪卷发顺着耳垂披散在香肩上,中间露出雪白的脖颈,雪峰层峦叠嶂撑的雪纺衫微微鼓起,平坦的小腹下是丰腴的大腿。
我慢慢地走来,来到她沙发前站定,然后笑着道,「陈姨,我回来了」
虽然这一年来只在微信上聊过几次,但每次发信息,我都有一种激动和兴奋。
陈妩桃花眼眸微眯,嘴角微微扬起,但很快她又压了下来,女人稍稍撇过头,朝沙发上的小白张张手,原本小白正在沙发上翻滚着,可爱地朝陈妩露出雪白的肚皮,此时看到了主人的指示,连忙翻过毛茸茸的身体,迈着小短腿爬到了她的怀里。
「喵……」
「哦……」
一大一小同时回应我的招呼,不知为什么我感觉有些怪怪的,但还是在陈姨的旁边坐了下来。
陈妩用食指轻轻摩挲着小白的毛发,随即用她那好看的桃花眸子看向我,「小潇昨天几点下的火车」
「下午三点半」我回道后,又看到了陈阿姨那微微眯起的桃花眸子,顿时明白了自己哪里惹她不满了。连忙讨好地拿过旁边的杯子,给她倒一杯水,「昨晚太忙了,没来得及和陈姨您打招呼」
陈妩轻轻哼了一声,接过我的杯子,仰起雪颈喝了起来,算是接受我的道歉了。我突然嗅到一股令人口指大动的香气,顿时明白陈姨是在弄菜半路可能磕到小腿了,这才蹲在沙发这揉捏。
我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道,「陈姨是在弄饭吗?」
陈妩将水杯放到一边,轻吐一口气,推开我的手,催促道,「我在煲汤,应该调了,快去!」
半晌后,我帮陈妩端了五六叠菜出来,还有一煲汤,真搞不懂这个女人明明一个人住,为什么要弄这么多菜,不浪费吗?当然这个问题我是不会问出口的。
洗好碗筷后,我一一摆放在餐桌上,这时我看陈妩已经坐在那尝起了自己煲的汤了。我再度给她和自己倒一杯水才坐下。
陈妩咬着筷子,露出思索的表情,有点咸了,我跟着倒了一碗,还行吧……
陈妩撇了我一眼,冷笑着道「谁允许你吃我做的饭的」
我连忙放下碗筷,眼巴巴地望着她,「陈妈,……」
「把陈去了」
「妈……」
「去去去……吃完把善后工作给我搞定」
陈妩露出嫌弃的表情,可眼神嘴角的却止不住的笑意。
「做的不比你妈差吧……」陈妩小口喝着汤,一边看向我道。
我比了个大拇指,「好吃!」
陈妩捂着嘴笑道,「好,那我要发朋友圈了,闺蜜的儿子夸我饭菜比他妈好吃」
「陈……妈!」
陈妩做的饭虽然可口美味,但就是太辣了,一度让我怀疑陈姨是不是川省妹子,可听她的口音和往事又不像。
「吃慢一点……你看都吃出汗来了」陈妩支着脸,笑着伸手递过来纸巾。
「谢谢……」我接过纸,手不小心触碰到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扭头看了看陈妩那近在咫尺妩媚清冷的脸蛋,我不由地道「不过下次能不能别做这么辣的口味啊」
「不喜欢吃辣的吗?」
「喜欢,但是您做的也太辣了」
陈妩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小家伙要求还挺多」
「你妈做的太清淡了,来姨这边吃不好吗?待上一段时间你一定会喜欢上姨做的这种口味的」陈妩随手划走我嘴角的油渍,笑着提议道。
我抽了抽鼻子,拒绝道,「不用,我现在就很喜欢姨做的口味了」
陈妩嗔了我一眼,「小家伙,美的你!这汤你不准再加了」
「还有这龙虾……不能和我抢!」
「这肉是我一大清早买的……」
「陈姨……(哭音)~」
「叫什么」
「妈……」
打闹间,我和陈妩完全是处在了与母亲完全不同的相处模式,陈妩做的菜属于那种看着很诱人,吃起来却边呼辣边停不下来的那种。
陈妩的小腿好像又碰到了桌角,我连忙停止了争抢的动作。我看着她微蹙的柳眉,摸着自己的小腿,那可怜的样子令我也不由地揪心起来。
我忙蹲了下来,撩起她黑裙下的美腿。
「呀!你干嘛」陈妩羞恼地用手按着我的胳膊。
「妈,让我看看,是不是肿了?」我认真地对她道,然后低头看着把握在手里的肉丝美腿。
陈妩咬着下唇,一只手按在我头上,有些羞涩又有些恼怒,「不小心磕到了,等下擦一下油就好了,你先吃饭」
见陈妩如此坚决,我又看了看手里握着的丝袜美腿,看着上面好像只青了一小块不是特别严重的样子。我便道,「那你吃完了要给我检查一下」
陈妩泯着唇有些想笑,但看我认真的样子又连忙止住,并且肯定的点了点头。
「在家也穿高跟鞋的吗?」我蹙了蹙眉,把她的高跟鞋取了下来。
「等一下,我自己脱!」我不理,把她另一只勾起的美足也抓住,将鞋取了下来,陈妩担心踢到我只能任由我霸道的完成了这一切。
等从客厅里取了一双棉拖过来时,陈妩已经在那蹬着一双美腿,仿佛不怕在磕到一样。
我蹲下来,再次强势固定她的一双肉丝玉足,慢慢给她套上了棉拖。女人的一双腿看起来乱晃拒不配合的样子,可等我抓住它时却又安静了下来。
陈妩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待我起来时,突然问道,「是我的腿好看,还是青雁的腿好看?」
我沉默,然后看到陈妩居高临下的眼神,我怂了「当然是你的腿好看」
陈妩咯咯直笑,甚至在我坐回座位时,突然拉过我的身体,在我脸上波了一下。
呸,愚蠢的女妖精,给摸10分不给摸0分的道理你懂不懂啊
剩下的饭局自然是平和了许多,可能是陈妩心情好的缘故,也可能是脚受伤了,下午请了假。这一顿我们吃了一个小时。
和母亲一样,陈妩大人也喜欢往我饭碗里添菜,并威胁我一定要全部吃掉,不然就告诉我妈我摸了她的腿。
看着她眉眼间流露的欣喜,我也知道她是开玩笑的,可问题是太辣了。陈妩大人貌似也知道我不能吃太辣的,期间细心地帮我把辣椒捡了出来。
看着和母亲同样温柔且魅力万分的陈妩,我心中不由的疑惑万分,为什么自己之前会迷恋上那个女人?仅仅是因为她有七分像母亲吗?
看我吃的满头大汗的样子,陈妩吃吃笑着,下意识地伸手帮我擦汗。我以为这次要递纸巾就抓住了陈妩的手腕。
一时间我们两人都愣住了,我看着陈妩那柔情妩媚的眼眸,陈妩也直直地看向我。千言万语,只化为了一句。
「谢谢你……妈」
陈妩被我抓着手,听到我直白的话语,和认真的眼神,脸蛋兀自略过一抹羞红,小指下意识地连带着几根手指勾了勾,就像桡痒痒一样扫过我的手心。好半晌她才呶了呶嘴道,「臭小子,整天鬼话哄人」
一顿饭吃的我快撑死了,精神和肉体上都有一种饱腹感。但我却依旧干劲十足,把女人的厨房收拾好了后,我还帮她沏了一壶茶。
不得不说陈妩家的茶叶确实很好,闻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喝下去只感觉神清气爽,仿佛将所有的燥热都一扫而空。这是我从未喝过的。
看着我将茶盏摆放在她旁边,原本趴在沙发上静静看着杂志的陈妩恬然一笑,「辛苦你啦」
「有时候我挺羡慕青雁有一个这么能干的儿子」陈妩坐了起来,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同样是茶叶,我泡的自然没法和陈妩比,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也不是特别在意的样子。袅袅的茶雾慢慢升起,拂过她那清淡而动人的脸蛋。
我看了看她手里的杂志,居然是一刊自然科学的,「你居然对科学大自然感兴趣?」
陈妩放下了茶盏,「偶尔也看一看」
我见她优雅地叠着小腿,便道,「要不要回房间换件衣服,我帮你揉一揉小腿,看哪块青了好擦一下油」
闻言,陈妩那包裹着肉色丝袜的小腿有些不自然地晃动一下,她收起了交叠的姿势。好半晌才柔柔地应道。
「嗯……」
「喵……」
小白此时跑了过来,朝陈妩轻轻叫了一声,然后在她黑色的棉鞋上蹭了蹭。
第五章
「先过来帮我按一下,等下再上药」陈妩低头摸了摸撒娇的小白,然后低声说道。
「嗯?」我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我不习惯别人碰我的腿,先揉了我再自己上药」
「呃……好吧」
见我答应,陈妩在沙发右侧的位置拍了拍,示意我坐到这里。随后才闭上眼仰躺在沙发上,黑色优雅的长裙覆盖住了她大部分身体,只剩露出的性感小腿交叠在了一起,美丽可爱的足弓仿佛受惊的小鹿一样微微蜷缩起来,看着陈妩微微颤动的眼睫,我也知道此时的她并不是那么从容自如。
沙发并不大,我坐上去的时候,陈妩的一双小巧害羞的小足不安的蹬在我大腿上,我只能抓住。
「抬起一点」我轻轻抓住足踝道,些许茉莉花的香气飘入鼻中,我连忙屏住了呼吸。
「哦……」陈妩用胳膊挡着脸,微微闷闷的回了一句。许是有些怕痒,她的一双小腿下意识地往回缩,但被我抓住动不了,只能往我怀里蹭。
我正在观察她的小腿,却被她乱动的姿势影响了视线,忙按着,「别乱动」
「哦……」陈妩再度应了一声,胳膊下的脸蛋有些红润。过了一秒,她才接着道,「我有点怕痒」
抚摸着陈妩那包裹在肉色丝袜里的腿身,只感觉美人肌肤细腻柔软,有一种说不出的触感,但女人小腿紧绷着,肌肉无法自然放松。
看她这么紧张,我只能试着开口说一些其他的话题来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陈姨……」
「嗯?……」
「小白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啊?问这种……唔你轻点,按疼我了」陈妩用空出的另一只脚踢了踢我的胳膊一下。
「……抱歉,现在呢?」我的手掌轻轻捏住软弹软弹的腿肉。
「嗯……可以了」用胳膊遮挡玉容的陈妩俏脸微微有些通红。
「……你和小白相处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人家公母啊?」话音到末端有些娇嗔的媚音在里面,听的人浑身酥软。
「我还真没想过这一块」我拇指轻轻揉着那青色的一块微笑着道。
「自己去问小白」陈妩羞恼地用小足踢打我的胳膊,似乎在发泄某种情绪。
「唉,别乱动,裙子会走光的……」
十分钟后,我松开了手,靠在了沙发上,头微微出了点汗,手上脸上全是女人的足香,那茉莉花的香味也着实让人觉得好闻无比。
陈妩跪坐在我一旁,满脸的红韵,发丝也有一些凌乱的粘在脸蛋上,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拿过纸巾擦了擦我脸上的汗,接着又擦了自己,两个人活像干过那事一样的。
我瞥了眼她跪坐的姿势,白色的雪纺上衣和黑色长裙是很优雅性感的一种搭配,裙下的肉色丝袜被她跪下的大腿肉绷的有些透明,我连忙转移眼神,轻声道「刚活了血,别这样跪,容易脚发麻」
「嗯,这次有劳小潇了」陈妩温柔的笑看着我,突然想起来刚刚有些情难自禁地用脚踢了我的脸,不由地脸上掠过一抹羞色。
她低着头,嘴角上挂着温暖而又浅浅的笑意,再次抽过一张纸,轻轻擦着我的脸,「陈子潇」
我吐出了一口气,扭头看她。
只见那近在咫尺的女人,低头在我的唇上亲了一口,那温柔却又伤感的眼神,仿佛埋在深海下的冰川,一眼万年。
「你……」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我们真的很像母子呢……」女人呵呵笑着,桃花眸的眼底却涌现出些许温存与俏皮。
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人们三三两两地在街道上漫步,晚风徐徐地佛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使人不觉心旷神怡,更觉夕阳无限好。
按下电源开关,我调整好时间,只让电饭煲自动去煮饭了,婉拒了陈妩魅力无比的邀请,我还是要回家和妈妈一起弄饭。
我洗着青椒,拿过晾晒了一天的砧板,快速而娴熟地切成丝,想起刚刚和陈妩发生的这一些我的心还有些砰砰地跳。
陈妩闭着眼,任我揉捏小腿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那压制却情难自禁的低吟尤在耳畔,这样一个俏女人,不管是作为长辈又或者是女人,都极具诱惑力的。
而我呢?到底把她当做了什么?我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感觉和她相处有了新的质变,又感觉女人似乎将题目丢给了他。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彼此之间早已比亲人还亲近,可和她的关系却似乎渐渐模糊了起来,我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爱的话,那妈妈算什么?
从出生开始,母亲就像这落日晚风一般,始终陪伴在我身边,陪我慢慢长大,那淡淡的温柔就像酝酿许多年的酒酿。等我醒过来时,已经迷失在她的晚风里。
我从在地上爬行咿呀学语的婴儿……到被她牵着手进入校园。每一阶段都有她的印记,她仿佛介入了时空,真正的像一切那样永恒。
及时抑制了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想魔楞了,脑袋变得有些疼。我努力摇了摇头,清楚地知道自己要避免陷入这压抑消极的情绪之中。
对于感情没有多少经验的我,能做的只有顺其自然,何必为还没有发生的事而苦恼呢,看着不知放满了多久水的水龙头,我这样想着。
「我回来了,小潇!」客厅里传来母亲悦耳而动听的声音,仿佛春风一般佛过我的心头。
「我在厨房」我扭头对着客厅的方向大声道。
没过多久,仿佛一阵香风一般,母亲来到了我身边,她的衣服还是如上班那般清淡素雅的打扮,只是那披在脑后的秀发被她扎了起来落在胸前的一侧,显得有些小家碧玉的样子,那波浪般的一缕在右胸前起起伏伏着。
「对不起,回来的有些晚了」妈妈打开我旁边的水龙头洗了洗手。
「妈,您先休息,饭我来做」我微笑着道,同时手下动作不停。
「老街有家超市新开业,所以回来晚了」
母亲淋了淋手,漂亮的美目带着光看向我「小潇会弄饭吗?」
「在乡下的时候和奶奶学过几道」
母亲就笑吟吟地背着双手立在我身侧,看我清洗生姜里的泥泞然后刮掉粗糙的表皮慢慢地切成丝。
在我打开火准备倒油的时候,母亲在旁叫住了我,她扶着灶台踮起脚尖把油烟机的开关打开,随后在逐渐放大的叶片煽动声中,她又拿起围裙站在我的身后帮我寄着。
「要不要妈妈搭把手?」母亲一边轻轻帮我系上绳结,一边微笑着问道。
「额……妈,你快去洗澡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我拍着胸脯道。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脑海里居然有些旖旎的幻想,难道是下午被陈妩勾动出来的?
「那……」母亲刚想说话,突然却止住了,伸手拈起我背后的东西
我在后面察觉到母亲的异样,不自觉地问「怎么了」
母亲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过了两秒才渐渐地松开,
「没事…,小心…别切到手了」
我以为只是衣服上沾到什么油渍或者菜泥什么的,便也没多想。
「我去洗澡了」
母亲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放进口袋里,伸手按在我拿锅铲的胳膊上,轻轻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就安静地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母亲亲我的时候,我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仿佛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倒油的手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油滴在锅里轻轻荡漾了一圈涟漪。
我摸了摸脸上的湿痕,扭头看向母亲离开的方向,隐隐约约感觉到母亲和陈妩吻的是同一个地方。
吃饭的时候,我一边热心的给母亲盛汤一边问她我做的菜怎么样,母亲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听到我的话,才认真品尝了一下。
「很不错哦,小潇比起上次有进步多了」
母亲一边微笑着尝着我做的菜,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问我下午做什么了,我说去了陈妩的家中,母亲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便开始低头喝汤。我见她一小勺一小勺的喝,便问她味道做的怎么样,母亲笑了一下,说还不错。接着她明眸转了转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她头偏向隔壁问我说,要不要去请陈妩过来吃,我立马说道不用,她自己又不是不会做饭。
母亲再次哦了一声,低头轻轻喝汤,只是这次菜却吃的更多了。
解决完晚饭,母亲和我一起收拾的厨房,男女搭配自然事半功倍,当我下楼倒完垃圾的时候,刚好碰到正准备下楼的陈妩,这次她换了条修身的米色长裤,上身还是那件雪纺上衣,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的Daisy Fellows 运动鞋,那打起结来像一股麻绳盘在那的庞然大物感和她纤细的小腿形成巨大的反差。
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的女生喜欢穿Daisy Fellows ,但不得不说陈妩穿的确实显得很飒很可爱。
「陈姨,你这是去哪?」我迎上来问。
「去朋友的店里帮忙,她有些忙不过来」
陈妩履了履有些湿润的秀发,带着点凉气的晚风吹过她清冷的容颜,略微红润的脸蛋显得娇艳欲滴。
「你这腿刚好」我有些无语。
「是带学生,又不是我亲自做」陈妩娇嗔了我一眼,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腿,接着道只是去朋友的瑜伽培训班帮忙。
「行,那我先上去了?」妈妈刚刚吃饭的时候跟我说晚上还想要一起去那家超市扫荡的,我得帮她提油或者其他蔬菜,所以我赶着上楼。
陈妩瞟了我一眼,清冷道「你妈约了我同时还带上你,三个人周末要去海底捞搓一顿」
「为啥?」
「估计想正式给你接风洗尘吧」
漓江的夜景别具一格,夜色中的古城仿佛换了一个面孔,变得更加神秘和迷人。我和母亲下了车,迎面的晚风仿佛带着一股醉人的气息,让人一接触就有一种心灵放松的感觉。
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我旁边知性优雅的母亲。她穿着优雅的白色长裙,缓缓地踏在青石板上,月色勾勒的曼妙小腿缓缓转了俩圈,就像这古镇夜色中的精灵,张开了翅膀。
优美曼妙的曲线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迷人的身姿,她静静地站在夜色中,宛若画中走出的仙女一样。
「好看吗」母亲笑着看向我,眉若初露,眸如星辰。温柔婉约的气质和可爱内敛的美感仿佛杂糅在了一起,让人心神晃荡,如痴如醉。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母亲也有这么俏皮的一面,只能上前压住她飘舞的长裙,一边说好看。
母亲眨了眨眸,说「比你陈姨好看吗?」
转折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来不及跑我也无处可逃。怎么感觉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爱攀比,小区里的男人们知道他们心目中与世无争的女神私下里是这样的吗?
我看着母亲深邃如星空般的眼眸,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夹缝中,无法生存。但求生的本能让我下一刻就做出了明智的决定。
「陈姨哪能比的上你」
「母亲永远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我斩钉截铁道。
母亲听了咯咯直笑,一边拍打着我的胳膊一边说,「拍马屁,你陈姨明明也很好看好不,母亲都没信心比的过她」
我忙说着违心话,她最近脸蛋变圆了点,没妈妈好看了。
或许我的评价比较中肯,女人都爱听赞美的话,尤其是作为儿子夸耀她比别的女人漂亮,这天生就是一个母亲无法抵抗的事。
母亲眯了眯眼眸,摸着小腹,勉强止住了笑意,那温婉可人的脸蛋天生就能给人一种端庄的感觉。
她勉强松开了我的胳膊,脸上还有些红韵,眼眸中益散着点点笑意,开口声音温柔道「小潇,我们走吧,这次买的东西不是很多,不会太累的」
走在古巷中,这里陈列着各种各样令人口食大动的小吃,但我和母亲晚上都有克制饮食的习惯,所以都没有上前光顾的意思。
看着街边的霓虹灯光打在母亲唯美迷人的容颜上,我渐渐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自己和母亲是一对出来散步的小情侣,我偷偷瞧了妈妈一眼,她一直是那种泰然自若的样子,我慢慢地伸手然后牵住了母亲的手,柔柔软软的,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弥漫上心头。
母亲抬着头看着前方,那藏在鞋中的雪白玉足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散乱的波浪卷发打在脸蛋两旁,遮掩住她红润晶莹的耳肉,似乎没有察觉,柔软的小手任我牵着,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们两人走路的步伐都慢了下来。
到了超市,母亲才像恍然惊觉一般羞红着脸夺回自己的手,并推搡着我的背催促我赶紧去推购物小车。
「真是坏蛋!连妈妈的便宜都敢占」
看着母亲略微鼓起的包子脸,很难想象那种温婉的脸蛋也会做出这种羞恼的表情,我也逃也似的跑了。
母亲看着我落荒而逃的身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这家伙……」
「陈妩……」女人粉红的薄唇微微泯起,低声念叨了一句。
接下来的对话和行为就正常很多了,母亲见我推着购物车走过来,伸手履了履秀发,自己亲自接过推车走了进去。表情恢复了淡然模样的母亲像个女神般流连在各大区域,而我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她徘徊在各个商品架旁,不知是不是错觉,母亲的眼神仿佛带着淡淡的压迫感,恢复了她在外人前从容自信的端庄形象,就连我对上她的时候,也有一种学生面对老师的感觉。母亲慢慢地挑选商品,一边说我比以前瘦了,这次回来要给我好好补补,不然没精力应付接下来沉重的学业。
我说主要是在乡下帮奶奶做了不少农活,体重其实没减多少,身体更结实了。
「我说你瘦了你就是瘦了」母亲微眯着眼,给了我一个霸道的眼神,并塞给我精心挑选的两根山药。
母上之所以突然变成这样,其实是因为刚刚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
刚刚到了超市,母亲才像恍然回过神一样,脸上布上了红霞,瞪了我一眼,「还不松开妈妈的手?」
「……」
母亲将手轻轻背在身后,掩饰般的轻哼道,「赶紧去拿推车,我在这等着」
超市门口人来人往,来往的人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打量着这个放人群中也罕见的美妇人。有的甚至看呆了,想拿出手机拍视频。
我注意到了这点,忙挡在母亲身前,同时答应道,「好的!」
那男生一眼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便放下了手机,此时母亲也看了过去,不知是不是有些害羞,那带眼镜的家伙立马不淡定了,低着头将手机塞入口袋逃也似的跑了。
「喂,你这家伙把照片删了!」我就要追,但这家伙一下子趁鼓噪的人群隐入了人流中了。
「好了……」母亲忙双手拉住我,飘曳的长裙在风中微微舞动着。
「太过分了……怎么能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拍照」我犹自有些愤愤不满。
母亲穿着白色的裙子优雅地立在我身旁,她微眯着眸子,状似不经意地道「某人也不经过别人的同意牵着别人的手啊」
「啊……我那是」我连忙支支吾吾地想反驳。
「快松开!」母亲羞恼地瞪了我一眼,我一低头才发现原来刚刚那种混乱的情况下我不知什么时候又牵住了母亲的手,而且是十指紧扣的那种,我绕了饶头,好像是刚刚母亲双手拉住我胳膊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反手握住了。
瞧着母亲渐渐不善的眼神,即便我脑袋再懵也只得连忙松开了她的小手,并讪笑着解释道
「哈哈,……误牵了,哈哈,这是误会」
母亲四下瞅了瞅,见人流中只是看了一下热闹便没人注意后,便微微松了口气。她特意和我拉开了点距离,眼神还带着些许羞恼道。
「还不快去!」
我立马头也不回地屁颠屁颠地去找推车了。
…………………………………………………
「把它打包了」母上傲娇的命令道。
「哦」我哭着小脸说道,不知是不是母亲故意的,我果然还是逃不开山药排骨汤的命运,我最讨厌母亲用山药煲汤了,即便她弄的其实很好吃,但我确实不怎么喜欢吃这东西,每次都只是喝汤。那山药第一次吃就给我一种想吐的感觉,后面才稍微好了起来。
「你懂啥,这东西煲汤最补了」母亲给了我一记好看的白眼,嗯,这风情秒杀绝大多数中年大妈。
将山药打包好后,我和母亲一边聊着一边在各大商品摆架间穿梭,母亲端庄而温婉的脸蛋时不时会吸引来一些男人驻足观看,出了门我才明白最有杀伤力的不是那些妖艳贱货的脸庞,而是妈妈这种国泰民安的温婉脸蛋,因为前者只想让男人发泄兽欲地亵玩,而后者才是真正适合娶回家在外人面前显摆镇宅子的女人,兴许他们在想哪个男人能有如此的好福气能享受她的辅佐与照顾。
「你自己自测过分数能排进全校前五十?」
「嗯」
母亲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可语气却十分欣喜,她有些关心地问我之后的学习计划,以及想考哪个高校,是去学校跟着老师的节奏复习,还是请个老师专门跟班等等。
虽然我那段时间没有在校学习,可在乡下养病的那段时间,学业可从未荒废过,甚至那种静谧自然的环境更能发挥人的学习效率。
我想了想道,「还是在学校跟读吧,有些想念老班和其他同学了,在这剩下的时光想和他们一起冲刺高考。」
「嗯,妈妈永远支持你,但你可不能懈怠」
说到这,母亲的脸庞也略微柔和了些,嘴角挂着一抹微不可查的温柔。
「那当然」我自信的说道。
母亲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我们两人都注意到了旁边一个货架旁有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在不断地挑选水果,那架子上摆满了大颗大颗的榴莲,女孩每挑一个就放在地上用光洁的膝盖去碰,我都看的后背发麻,可女孩仿佛犹自不满意自己挑的那个,不停地比划着姿势,好像再看怎么跪着更有效果。
母亲的眼眸带光似的看着这一幕,红润的嘴唇微微泯着,我不知为什么,有些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某个奇怪的画面,打了个寒碜我连忙挡在她的视线跟前。
「妈,我注意到了那边有个很火爆的抽奖活动唉!」
「我们快过去!」
「唉?!……慢一点」
漓江古镇的夜晚是热闹的,同时也是静谧的,我和母亲出了超市,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走向了停车的位置,穿过热闹的人群,进入了安静的小巷。
母亲手里提着一卷纸,优雅地跟在我身边,那是抽奖送到了的精美卷纸,虽然不贵,但母亲依旧很开心的样子,杏色的裸靴干净的反着月光,星空映照着两人的身影重重叠叠,仿佛融在了一起。母亲洁白的长裙下,露出的小腿白壁无暇,细嫩光滑的没有丝毫小粗腿的样子,她将手里提着的卷纸背在身后,踩着细碎的月光,小步小步的走着,时不时地会扭头看我一眼,见我努力地抱着一摞子袋子,温柔的眸子带着点点的笑意。
其实母亲也不是没有帮我拿东西的,一开始的时候,她的手里也提了不少,但我主动帮忙分了,母亲就这样慢慢的走在我身前,看我依旧轻松的样子,就又划分一点东西过来,来来回回加了几次,最后她手里只剩下这么一提抽奖送的卷纸了,而大部分菜,肉什么的物品都放在我这。
我忍不住嘀咕,「说好的不买这么多呢?」
母亲笑了笑,安慰我道,「乖,妈妈买的菜也是为了给你做好吃的」
或是见我双臂上挂了五六个袋子,母亲有些不好意思,踩着裸靴的白嫩小腿迈着碎步主动靠过来要帮我分担,我连忙避了避,快步地走到前头,说道不用了,这么晚了赶紧回家。
母亲看着我的身影,微微有些失神,但随后她轻声说道,「慢一点,小心跌倒了」便迈着细碎的步伐快步跟了上来。
寂静而被月光笼罩的小巷里传来女人温柔的轻笑声。
「真不要妈妈帮忙吗?你都快看不见路了」
「还不是因为你……」
「那妈妈帮忙分担一点?」
「帮我把最上面的那盒榴莲扔垃圾桶就行」
「妈妈想吃榴莲唉……」
「那换一个…帮我把那一袋山药提着」
「妈妈的胳膊白天上班的时候就感觉有些酸……」母亲捂着手臂揉了揉,明显的矫揉造作
「…………」
「那下次买菜妈妈让你牵着手怎么样?」
「嗯?……真嘟假嘟?……啊……疼!老妈……鱼快跳出来了?」
「哼……」
母亲轻笑了一声,警告似的捏了捏我的耳垂,但还是伸手接过我手里快跳出来的袋子。
后车门打开,夜空的星星照耀在母亲端庄而又不可方物的脸上,一时只觉得古人的话不曾欺我。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而她是比这星空更耀眼的存在。
6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层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可惜,我没有仙人抚我顶,眼前的只有陈妩那白皙的小手,和泛着银光的剪刀咔咔地剪。
我想问一下班级里的其他同学,你们是怎么剪头的,你们的发型都好帅啊,能不能带带我。
刚回到班级里的时候,就被老班叫了过去,我以为是谈我学习的事,结果他压根不操心,先是问了一下我的身体怎么样了,身体不好千万别来上课,他怕。
我忙说已经养的不错了,体检报告在书包里要给您瞧一瞧吗?
老班立刻摆了摆手,说不用,然后关于入学的这些手续什么的,你母亲都已经帮你办好了,现在你先给我把这个头发剪一剪,别和那些小兔崽子整一个发型啊!
所以,我强顶着压力上了两天课,想要在和陈妩还有妈妈聚餐的时候整一个帅帅的发型,结果还没出去,就被母亲逮到了。
「你们老师和我说了,你的头发怎么还不剪?」
母亲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找到的我。她身上还穿着工作的正装,气质显得非常清雅和知性。
「额……」
看着母亲那正式且气场全开的面容,完全和家里的温柔主妇是两个样。
「周末准备去的,学校附近的理发店水平不怎么样,准备换一家好的店剪」
我机智地想到了一个借口,连忙说道。
母亲抓着自己耳边的秀发,一边小口地吃着餐盘里的饭,轻轻地看了我一眼,立马猜出我的心思。
「老刘特意和我说了,要是你剪了个比他帅的发型就不要回来见他了」
班主任是母亲的学长,以前还是同一所高中的校友,自然关系特别熟稔,母亲话到这里,特意地瞟了我一眼,轻声道「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有些垂头丧气。
母上大人通常不会用特别严厉的语气和我交流,但一旦用认真的眼神看向我时,也就没有我拒绝的余地了。
「乖……听话」母亲轻轻笑了一声,别过耳边的秀发,将餐盘里面的肉还有排骨都划到我的盘里。
「把头发剪短一点人也会显得精神许多,你们班的张超不就是这样的吗」
听到他的名字我就特别想笑,因为如老妈口中所言他显得特别精神,所以我们班每次跑操的时候都是他站最前面举班牌。
我咀嚼着老妈划过来的菜,小声说道,「妈你每次吃的这么少万一变瘦了怎么办?」
母亲听闻,一只手掐了掐自己的腰感觉了一下「还好吧,没有很瘦吧」
周围其他的老师看到这一幕都有些羡慕,既是感慨李青雁的温柔持家,又羡慕她有一个听话乖巧学习成绩还好的儿子。
母亲还想问问我这两天的学习情况,结果旁边迎面走来了一位年轻帅气的男人。
「李姐……这就是你的儿子吗?哈哈……果然一表人才呢」同样穿着正装的男人面带微笑,说话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张航居然……」
周围的女老师看着这一幕都已经窃窃私语起来了,有的女人已经露出羡慕嫉妒的神色,而旁边的男老师们大多没什么反应,但也有一些人露出了愤愤的神色。
「谢谢……」
母亲矜持地笑了下,放下手中的筷子,平静地看向那个年轻人,「张老师……也在这用餐?」
「嗯,主要关心一下我弟弟的学习生活,和李姐您一样」话说到这,男人特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坐在母亲旁边的我,见到我也在看他,张航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名叫张航的年轻老师,我也认识,听说他和母亲还有过一段渊源。顿了顿,我也看向了他,「张老师好!」
听说母亲曾经在学校教书的时候带过这个叫张航的男人,还是高中生的张老师对母亲特别迷恋,其他任课教师的课他浑然不在乎,唯有母亲的英语课,他听的津津有味,甚至不允许课堂上其他的人打扰母亲的授课,只因为他想多听一听这个在台上优雅知性的女教师的声音。
其他混混或者不听话的学生碍于他是校长的儿子便不敢忤逆他,甚至连班主任有时候都不敢管的太过火。
最终他还是向母亲表白了,这个事情当时闹的很大,震惊了所有的同班同学甚至包括在校的老师。他们都知道张航,这个校长的混世魔王桀骜不驯,谁的课也不认真听,哪个任课老师也管不了他。可却偏偏喜欢听李青雁老师讲课。
为了多和母亲接触,他甚至不惜威逼赶走了现任的英语课代表,只为了能和母亲多说上些话。
为了感动母亲,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甚至主动站在操场上向女神表白,向这个校园最优雅知性的美女教师表白。在升国旗的时候,他抢走了年级主任的话筒,站在升旗台上大声地对母亲说,我喜欢你,李青雁老师,我爱你!
校长的儿子居然喜欢上了他的老师,还当着全体师生的面表白,当时站在升旗台旁边的张校长楞楞地看着自己那自信张狂的儿子,又看了看那站在教师队伍中同样吃惊不已的母亲,最后老头又看了看全体的师生,直接气晕了过去,还是副校长的外公又急又怒地上前扶住了他。
当初的事情怎么过去的,我不知道,但以母亲当时的性格,必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学生误入歧途,更何况他还是校长的儿子,这个小时候经常来我家里玩的大哥哥。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看了看周围的老师们发现他们有一部分是清楚当年的事情的,还有一部分是懵在鼓里,不清楚张航对母亲的感情,以为只是新来的男教师,钦慕自己的前辈。
对于张航我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但现在的他气宇轩昂,文质彬彬,容貌也颇为俊朗,一米八八的身高,在一众教职工里显得特别出众,再加上他又是校长的儿子。可以说是学校里许多年轻女教师的择偶对象,甚至有一些女人偷偷倾心于他。
「嗯,好,小潇听说最近刚回学校,要是学习上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老师帮忙」张航颇为大方的说道。
「那……就感激不尽了」母亲客气应道「不用客气,毕竟李姐当年也是我的师母啊,哈哈,……李姐,我就不打扰您和小潇用餐了」
说罢男人从容地挥了挥手,自顾自走下了楼梯。
周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我和母亲也没有继续说话,我盯着餐盘里的食物,心里有些不舒服,仿佛自己的宝贝正在被人觊觎的感觉,可直到筷子夹起母亲划给我的排骨时,这种感觉才烟消云散。
「妈……张老师,他很优秀吗?」
「嗯?他啊……」母亲露出追忆的神色,握着筷子的几根手指不自觉地动着,半晌她那成熟端庄的脸蛋才露出一抹笑容。
「的确很优秀,年纪轻轻就已经被评为本市的杰青了……」
我仰起头看向前面一排排的窗户,那里风景如画,能看到高中部所有的教学楼。
「我挺适应现在的学习的,不需要再请老师辅导了」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矫情起来,我享受和母亲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能感受到她的温暖和温柔,可是母亲呢?她需要别人来呵护她,守护她吗?一定有许多男人打着守护的名号向母亲求偶,母亲会有一天投入别的男人怀里索求温暖吗?
我还是太弱了,面对张航时,我居然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因为很明显他那种男人能给许多女人想要的安全感,而母亲你呢?你需要男人搂着你,爱你将你拥入怀中,给予安全感吗?
我低下了头,左手慢慢握紧,最终握成了拳。「我会……更加努力的!」
母亲随手放下了筷子,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那里碧空如洗,一排排整齐的教学楼像几个守卫一样矗立在这片校园。
零零散散的学生,还有一些老师,像个小黑蚁一般离开了食堂慢慢爬回了自己的巢穴休憩起来。
母亲这时侧过脸,一把抓着我握紧的左拳,当着我的面一根一根地把手指拔出,小女人似的轻笑出声,「小潇没必要和别人比的吧」
此时食堂里师生都走的差不多了,女人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流淌的甘泉一般动人心弦。
「每一个人其实最终要战胜的敌人都是自己……」
「自己内心的恐惧,贪婪,焦躁……怯懦」
「只有战胜了心中那个不完美的自己,克服贪婪恐惧,战胜胆怯,焦虑,你才能离完美更进一步」母亲温柔的眸子看向我,那漆黑灵动的眼瞳里仿佛倒映着三月柳塘里的碧波,让人恍然心动,而她温柔自信的声音似青鸟低语,让人流连忘返。
母亲将我握着拳的左手摊平,然后侧过身正对着我,将它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上,微微旋转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母亲的小指勾住了我的大拇指,像一双展开双翼的翅膀。
「妈妈不希望你去和其他人追逐攀比,因为在和他人的攀比里你会慢慢被嫉妒烦躁冲昏头脑,更容易失去理智,变得不再像自己,妈妈不希望你变得那样」
听到妈妈的话,我渐渐有些失神,是啊,的确,我们都太爱攀比了,超过了这个,要比那个,非要分出个胜负,赢了满心欢喜,输了嫉妒,焦躁不安,情绪陷入低谷,从没在乎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顿了顿,母亲看着和我一起比划出来的一对翅膀,很像小孩过家家似的。母亲不由地泯嘴轻笑,看着我失神的面庞,她想了想,继续道,「你一定也读过高尔基的海燕吧」
我点了点头,那是一个勇敢,无所畏惧的典型代表。
「但我不希望我的儿子成为孤军奋战的海燕」
「我不希望他独自面对,独自承受……」
「他能够依赖妈妈,像天空中彼此依赖一起飞翔的大雁,而不是必须独自面对,承受暴风雨的海燕……」
「这样经历风雨而成的强者……即便外表坚韧不拔,可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妈妈……不希望你变成那样,你明白吗?」
我楞楞地看着母亲,看着她温柔可人的脸蛋,如梢的柳眉像风一样舒展开来,一时只觉得心头砰砰直跳,仿佛被一股暖流慰藉过,拥有无尽的力量,而那力量是妈妈给的。
是啊,人生的旅途中本来就是要携手相伴而行的,为什么要彼此孤立,一个人默默地变强?
「谢谢您……妈」
后来的人生中我才慢慢知道,世上大多数人都想着压榨,吸别人的血,即便是已经成家立业的夫妻,很多时候都只是形式,搭伙过日子的居多,很难做到相互体谅,在一个家庭里,丈夫能在心灵上完全依偎的似乎只有自己的母亲。很多苦,也只有朝母亲才能够述说。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要轻轻握住母亲的手,谁知道她却先躲开了。
母亲看了看慢慢靠近,在旁边收拾残饭菜,擦餐桌的大爷大妈,直接道「走吧,准备回去了,把餐盘送到厨窗那里去」
我哦了一声,也没多想,洗了手后,我和母亲下了楼梯,整个食堂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匆匆来打饭的几个学生。
正午的太阳正辣,走了没几步,我忙给母亲撑起了伞,母亲本来正在用手挡着阳光的,看我撑伞下意识地就说不用。
我却道,「刚刚是谁说要彼此依赖的啊,不要逞强」
母亲本来被太阳晒的有些微霞的脸蛋此时更加透红,她嗔了我一眼,「就你反应快」
我给妈妈撑着伞,挡住了她大边的脸蛋,这样即便有人注意到了,也不会有人看清她的脸。我没有和母亲挤在一起,伞一大半空间都用来给母亲遮挡太阳了。
「过来遮一点」母亲主动往旁边让出了些位置,我嘿嘿笑了笑还是挤了过去。
伞并不是特别大,还是接近半透明的遮阳花伞,挡母亲这样的女人绰绰有余,但再加一个人明显不够了。看着我耳边慢慢渗出的汗珠,母亲小声埋怨道,「真臭,又流了这么多汗」,虽然是在抱怨,可嘴角却流露着淡淡的笑意。
「啊,我想要回宿舍冲个澡了」我立马摸索口袋里的钥匙。
「骗你的」母亲嗔怪道。
看着在遮阳伞下母亲白里透红的粉嫩脸蛋,不知为什么我有些口渴,连忙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没走多久身侧就出现了一排排的小树林,虽然不大,但露出的枝叶刚好够挡人了,我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但却也没有收起遮阳伞。
母亲没有说什么,慢慢走在我旁边,远远地看过去就像一对小情侣似的,我的汗水早已经被风吹干了,此时和母亲走在一起,鼻尖能嗅到母亲身上那清新的香水味。
前面有一座凉亭,我和母亲刚想靠近过去,谁知道那石柱的背面却远远地传来一阵压抑的低吟声。
我立刻停顿下了脚步,不会这么巧吧,母亲低着头走的,本来在想工作,此刻却不小心撞在我的肩膀上,穿着高跟鞋的脚一个不稳就要向前跌倒,我一见不好立马伸出手来勾住妈妈的腰,在女人的惊呼声中向我怀里一带。
最终妈妈虚靠在了我怀里,那白皙透红的脸蛋还被一缕波卷发覆盖,母亲惊魂未定的看着我,半晌才悠悠回过神来,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人握着,刚想说话,凉亭里突然又传来男女臀部激烈的撞击声,那啪啪啪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中,且越来越快。明显是凉亭里的人刚刚进行到一半被人打断了,此刻见无人惊扰更是忍不住放开抽插起来。
我冷汗直冒,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怎么处理,还是母亲冷静,她最先反应过来,小声对我说道,快扶我起来!我一用力感觉着手里的柔软与壮阔仿佛吸水的气球,又看到母亲仿佛娇媚欲滴的眼神,被那种男女交合的声音勾的口干舌燥想,我忍不住捏了捏。
「哼!」母亲低哼了一声,脚上的黑色高跟鞋用力踢了我的小腿一下,声音愠怒。「陈子潇」
「啊!对不起」此刻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忙双手扶起妈妈的腰,将她托了起来。
母亲站起身体,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扶着我,她并没有受伤,只是刚刚那样躺在我怀里,她一个女人发不出力来。
「我们先走」
此时凉亭里的奇怪啪啪声还在继续,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发现我们,又或者说注意到有人过来但没来打扰就又继续放开了姿势干。真是一对不怕死的野鸳鸯啊!
母亲脸上余怒未消,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对凉亭里的那对情侣还是对我,半晌后兴许是觉得这里环境太怪异不适合说话,她咬着下唇,一把拉过我的手走了。
要是往常母亲发现了还有可能会叫教导主任过来处理,但现在……只能说这真是一对幸运的鸳鸯啊!
我羡慕地想着,同时脑子也在飞快运转,思考着怎么处理刚刚发生的误会。
母亲向前走着,拉着我的手死死用力,像叼着鹰崽的母鹰,气势无人可挡,另一只手却在悄悄整理自己身上的着装。
即便是到了教学楼附近也没有松开,零零散散路过的同学,都在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明显以为这又是哪个犯事的学生,竟然惹的老师如此生气。
我也低垂着脑袋,看都不敢看母亲一眼,只敢偷偷看她背后垂下的柳絮纷飞的卷发。
我和母亲进入教学楼附近的一个凉亭,她明显并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此刻教学楼很多班级都开始午休了,路上的学生已经接近没有,大部分都在教室里安静的休息。
母亲拉着我到了凉亭就松开了手,此刻她的呼吸和表情都已经平缓了下来,脸上还有些淡淡的绯色。
她让我坐在石凳上,看到母亲略微有些疲倦的脸,我立刻意识到母亲有些累了,连忙开口道「妈,我去给你买瓶红茶」
「唉,不用了」
可我还是转身小跑着去旁边的饮料贩卖自助机那,哐哐俩声响,我拿着饮料回到母亲身边,此时她也坐着。我打开了一瓶递给她,「妈,给你的,你最喜欢的红茶饮料」
母亲瞟了我一眼,扭过头去,没接。
这副生气了的小模样,我一时直觉得挺可爱的。
我忙放下饮料,低着头抓起母亲的手,身体不自觉地弯了下来,轻声道,「妈,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要是放在以往,母亲大人如果原谅我的话,就会笑着顺手捏住我的脸蛋向一边扯,问「你哪里错了?」
可此刻她却是有些疲倦地扶了扶头,「你先上去,该午休了」
母亲都这样了,我哪有心思睡觉,突然我灵机一动,想起了高中伙伴们课间打闹的情况。
「狗子……还不快快给爸爸请安」同学间互相打闹的嬉闹尤在耳畔。
想了想,我义愤填膺道。「母上大人刚刚扭着腿了,是小的救驾来迟,护主不力啊,小的哪有心思睡觉」
「那一对野鸳鸯不仅私通不说!还惊扰了凤驾,小的等下就去禀报总管大人,让他们两个进宫!」我说的有模有样,顺便把年级主任给一起损了,即便是现场编的,我的声音也特意变细了几分,有点像个太监了……
母亲似乎被我逗笑了,嘴角忍不住溢散出笑意,但马上她又忍住了,母亲看了我一眼「那你呢?」
「我……」我语塞,心说自己已经是太监了,还要怎么惨。
母亲漂亮的眸子转了转,瞟了我一眼,那往日如小塘般清澈的明眸此刻故意冒着寒气,「刚刚哪只手占的哀家便宜的?伸出来,斩了……,」母亲这样的人即便故作冷淡,也是撩人心魄的,像个端庄的冷美人,尤其眸子里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冷意,我都猜不出她是否真的生气。
我偷偷瞟了母亲一眼,见母上大人心情有转变的趋势,一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将手伸了出来,咬牙道,「小潇子,今日辱了母上大人,罪不容诛,自知无颜面对母上,但求以死谢罪,来世小的还要做母上的奴才!」
说完蹩脚的台词,我做了个拔刀自刎的动作,「啊」我惨叫了一声,头一歪,故意埋进妈妈的怀里。
「小的……来生还做母上大人的狗」躺在母亲怀里的我艰难说道。
明明是夸张的演技,要换别的女生肯定捂着脸羞不可耐地踢我了。
可母亲却被我逗的眉开眼笑,那舒展的眉宇像乱颤的桃枝,「咯咯咯」
母亲一边推我,一边捂着嘴矜持地笑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见母亲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郁闷了,便嬉笑着坐起了身。想到自己刚刚那即兴的表演,我也不由地乐地哈哈大笑。
母亲一边笑,一边忍不住捶我,「谁让你做狗了,我可没有你这样的……」
母亲一边努力止住笑,一边狠狠瞪了我一眼,可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笑了好一会儿,见母亲心情平复了下来,我看了看四周,都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个别老师在外面接打电话,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我靠近了点母亲,「妈,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哼哼」
母亲抽了抽鼻子,有些媚人的颤音在里面,她伸手推了推我,「你走开,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看着母亲脸上那抹动人的红晕,以及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我知道母子两人之间那一点小膈应都解开了,不然不会这么语气撒娇的道。
我想了想,刚刚母亲虽然站起了身体,但还不知道脚有没有歪到,便开口询问了出来。
母亲蹙着眉,细细感受了一下,又伸了伸小腿,好一会才道「没事的,不影响走路」
我一听立马急了,「要不要我扶你去医务室看看」
母亲看我这么着急的样子,眼中掠过一抹温柔,轻声开口道「没事的,我自己回到办公室揉一揉就好了,本来你不说我也没什么感觉」
「那怎么行,还是得去医务室!」我大急,认真说道「以前我受了点小伤,你都强制给我抹药,让我小心……怎么换自己就这么不注意了」
听到我的话,母亲一时语塞,好半晌才扭过头去,柔柔道,「那扶我回办公室吧」肩上那柳叶弯弯的波浪卷发像被风吹拂了一番,掀起一阵麦浪。
我扶着母亲一边走向行政楼一边郁闷道「妈,对不起……」
「唉…没事的」虽然嘴上说没事,可明显看出母亲穿着高跟鞋的脚走路并不顺畅。
此时我一边帮她拿外套一边自责道,「要不我去医务室拿药吧」刚刚可以看出,母亲并不是特别愿意麻烦别人的人。
「我办公室里有,……唉慢点」我扶的动作更轻柔了。
母亲的办公室是独立的,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可沙发,饮水机,书架这些的都一应俱全,可见她在学校的地位不一般。
「扶我到沙发上坐着吧」
我扶着母亲在沙发旁坐下,拿起她的杯子去倒热水,期间问母亲跌打止疼的药在哪,母亲端着冒着热气的杯子喝了一口,便说在书架旁的小柜子里。
我在那里翻了一下,发现有不少药在里面,各种各样的,看样子好像大部分是替外公准备的。
我拿出一瓶红花油来,晃了晃还有大半瓶,便慢慢走到了母亲身边,此时母亲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只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在外面,下身黑色修长的女士西裤将她的一双大腿牢牢包裹着。
看我扭开瓶盖,母亲脸蛋红了一下,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漂亮的波浪卷发微微晃荡,她轻声道「我自己涂,你可以回去午休了」
看着母亲娇弱的容颜,我立刻道,「这哪能啊」早已知道母亲会拒绝的我,立刻说出自己准备好的托词。
「李青雁同志,现在你是伤员,伤员就该好好听护士的话,不要乱动……唉,别用脚踢我」
我抓住了母亲乱动的脚,那修身的黑色长裤只到妈妈的脚踝,内里的是一层薄薄的黑丝。母亲羞恼的瞪着我,「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李青雁是你能叫的吗?」
我嘿嘿笑了一声,「妈~反正你现在是伤员,就得服从组织的命令」
母亲脸蛋鼓鼓的,似乎也因为歪到脚有些小情绪压制在心中,她将自己放倒在沙发上,用胳膊遮着脸,一缕青丝散在鹅蛋脸上,闷闷的声音从中发出来「快点抹,抹完回去上课」
母亲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对我的语气变化。
我笑了笑,再次轻轻抓住母亲那藏在修身长裤里的黑丝玉足,其实我和母亲有时候是母子,有时候又是朋友,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其实生活中母亲并不只有扮演一种角色。就像小的时候母亲她会像个极懂你的要好朋友一样听你述说学校里的各种所见所闻,陪你画画,陪你弹钢琴,你们会一起讨论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各抒己见,她其实并不经常以长辈的形式出现在你面前。而对于我的母亲来说,温柔的她也并不喜欢总是端着母亲架子的。
尤其在碰到那种要靠男人解决的活动时,母亲会适时的展现小女孩的紧张和期待,比如给天花板换灯泡时,母亲会一边担心地叫我小心点,又会努力地在我下面扶着桌子。我搬一袋大米上楼时,母亲会不顾我头上冒出的热汗,过来抱着我的胳膊在我的额头上亲一口。
所以此时就处在这种微妙的状态下吧,同样是按脚,妈妈的反应比陈妩自然多了。
见母亲躺在沙发上,呼吸平稳,两人间安安静静的,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我便拧开了红花油的盖子,将药瓶放在旁边,一缕缕药的味道渐渐弥漫开来,我握着母亲那穿着丝袜的脚踝,黑而透明,薄薄的一层仿佛轻轻一撕就会破。
我先是握着妈妈的脚踝转了俩下,「疼吗」
看向妈妈道。
「还行……」母亲低低的声音传来,似妻子对丈夫的述说。
我看了看母亲那涂着玫瑰色的脚趾一眼,和其余四个涂着裸粉色的细嫩脚趾并列在一起,安静而又乖巧,仿佛带着无尽的诱惑力,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捏捏妈妈的脚趾一下,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妈,我先给你做一个足部按摩怎么样?」
「…………」
见母亲不说话,好半晌,我才试着用手心覆住了母亲的几根脚趾,母亲的脚缩了一下,却还是没有挣扎,连呼吸还是平稳的,只是加快了一分。
我隔着丝袜给母亲的脚背按揉,将红花油抹在掌心,等散开后再重点揉按母亲几个脚背上的穴道,期间传来母亲压抑的哼唧声,那被薄薄黑丝包裹住的几根脚趾不受控制的在我掌心抓绕,好像不安的小兔子。
我放缓了力道,「太用力了吗?」
「嗯……没有」白色的衬衫衣袖已经被母亲褪道了肘部,露出了雪白的小臂,妈妈秀发摇晃,手握成了小拳,只将自己的脸藏在身后。
7……
闻言,我低头用手掌按在了妈妈的脚背压了压,见母亲有些痛楚地哼了一声,我连忙松手,「看来问题不大,休息一下不要乱动就好了」
过了几分钟,母亲惊奇地发现痛感居然减缓了不少,伴随而来的脚踝处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她有些好奇,放下手问道,「你哪来的师傅教你的?」
「嘿嘿,奶奶教我的」我有些自得地挠了挠头,却嗅到一股奇异的足香,像夏日中闻到的栀子花的香气。
我低头看向那隐藏在薄薄黑丝中的雪白小脚,那白皙葱嫩的五根脚趾微微蜷起,只能看清四根白嫩的脚趾,上面涂着淡淡的萤光的指甲油,瑰丽的颜色被黑纱的遮挡下若隐若现,让人口渴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含住细细吮吸。
「咳」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轻咳,就像夏日的惊雷,打断了我的思路。
母亲缩起腿,正个人坐正了起来,一双小脚就这样隐藏在修长的黑色长裤中,但五根红润诱人的脚趾却怎么也藏不住,若隐若现,仿佛黑贝壳下的粉红珍珠。
「小潇,妈妈口渴了,帮妈妈倒杯水好吗?」
母亲撑起沙发,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脚上,声音柔柔弱弱,却莫名地让人回复自己的心神,春风吹皱一池春水,却又很快平静。
我看了看妈妈遮挡自己脚踝的玉手,连忙起身去拿过茶杯去倒好温水。我先是给妈妈上了一盏,又给自己倒好了一盏。
「妈,你脚好了吗?下午要不要请假?」我将茶端给妈妈的时候问道。
母亲低头喝了一口,就让我拿回去了。
「刚刚好多了,谢谢小潇」母亲双手合十,整个脑袋靠在自己的手掌上,母亲轻轻笑着,「我家的小潇,真的长大了,会心疼妈妈了」
我拿过凳子,坐在了妈妈的旁边,「这才哪到哪?我以后肯定会给您幸福!
」
我端起茶杯轻轻喝着,却感觉到那动人心魄的美眸的打量。
「呵……」母亲轻轻笑着,双手佛过长腿,将脚放下,一双雪嫩黑丝的小脚就这样踩在了瑰红的地毯上。
「那妈妈可记下你这句话咯~」
眼前的暗影闪过,我惊讶地抬起了头,温和的日光内,房间里充满著明媚的气息,日光穿过女人姣好的容颜,洒在如瀑的秀发里,我楞楞地看向她,绝美,自信,高挑,仿若遗世而独立的红莲。
「所以……你给你妈揉脚了是吗?」陈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不受控制。
「啊……喂,陈妩姐姐剪慢一点,别把我的发型全剪没了!」我大惊,身体就要前仰,躲开身后那致命的刀光剑影。
「别动」陈妩按着我的肩膀,声音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死神。
「划到你那帅气的脸庞,姐姐会心疼的」女人嘴里说的心疼的话语,可那精巧的小手却丝毫没有心疼的意思,像乡下剃发数十年的老师傅一般技艺精湛,朴实无华,帅气男孩该有的棱角愣是一点没留下。
「怎么样?姐姐的手艺还行吧?」陈妩的嘴角微微上扬。
「哗哗哗——」随着最后几刀下去,我的小脸变得苍白。
陈妩放下手里的剪刀,拿过海绵在我整齐光滑的后脑勺上娴熟地擦着,将我后颈脸上的碎发都清理干净后,她贴过脸蛋靠着我的肩膀道。
我转了转头,发现确实更精神了,只是看起来不再像吴尊那样的大帅哥,反而更像胡彦斌。
我扭头看着陈妩那近在咫尺的妩媚眸子,那好看的桃花眼还微微透露着一股得意。「陈妩,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呜呜」
话到最后,我忍不住掩面而泣,再见了我的飞轮海,再见了我的吴尊。
「乖啦,这种发型明显更精神」陈妩微眯着眼,白皙的脸颊在象牙白的衬衣下衬托得更加明艳动人,女人胸前起伏,托起的两座雪峰隔着衣服传来温热的感觉。
女人穿着象牙白的立领真丝衬衣,下身是一款墨黑高腰羊毛长裤,长而卷的头发优雅地在双肩上弯曲着,就像是垂落的拱桥,明明是很普通的装扮,但搭配她的身材和气质,就显得很有韵味。
陈妩桃花似的眸子眨了眨,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我和你妈妈都挺喜欢平头的……就这样剪吧!」
我掩着面,低泣道「可我不喜欢……班里其他女生们也不会喜欢」
「这样吗……」陈妩擦了擦手,随后才恍然道「我们这一辈都不喜欢男的留长发,这样显得特阴柔的,小潇还是乖乖听妈妈的话,弄短发吧」
我无语,看着镜子里露出一大片额头的自己,也只能逼自己适应现在的模样。
「来洗头……」陈妩走进了洗浴室。
「不用,我要回去洗」我不想再在这让人伤心的地方逗留了,明明找陈妩姐姐是为了避难,谁曾想她早就和母亲串通一气了。
「你来不来?」陈妩探出头,威胁似的看着我踏出的脚步。
「……,」
哗哗的热水在我耳边流淌,感受着陈妩的手穿过头发丝,碰到头皮,那舒服的感觉让我刚刚产生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女人的手指轻轻搓着头皮,那舒服的感觉让人差点想睡过去。但有点痒,哼哼~「无解的眼神,心像海底针……」
「光是猜测……我食欲不振」
陈妩点着臻首,轻轻地哼唱着,同时用手揉搓我耳边的头发,空灵的声音像冰雪融化,带着丝丝诱惑,清冷的意味。清脆动人,却让人心旷神怡。
「好俗的歌……」我故意吐槽了一句,实则是为了报复她刚刚故意给我剃平头的行为。
「嗯?你刚刚说啥?……没听清」
「我说好……呜」陈妩的手立刻下压,化身为夺命的剪刀手。
「噗」
「嗯?你说啥?再说一遍」陈妩轻轻笑着,可语气里却有了一丝冰冷的味道。
「太好听了,你什么时候举办演唱会我第一个来捧场!」
「哼~你觉得我像卖艺的吗?」陈妩傲娇地皱了皱鼻子,捏捏我的耳朵道。
「不像」我哼哼唧唧地说道。
陈妩的手依旧,那细嫩的手指仿佛弹钢琴一般轻轻按摩着我的头皮,就仿佛一首夜光曲,让人昏昏欲睡。
「看你这周挺劳累的,要掏耳朵吗?」
昏昏沉沉中,我听到了女人的话语,可此时的我眼皮仿佛下拉的窗帘一样,很难打开。
陈妩也没等我回话,柔软的手指就伸进了我的耳朵里,也不知是真的掏还是假的掏,但耳朵感觉麻麻的,整个大脑仿佛宕机了一样。
「浪漫没天分,反应够迟钝」
「不够谨慎,花挑错颜色」
陈妩的手指慢慢的揉着我的耳朵,拿毛巾细细地擦过耳廓,耳垂。
「再搓一下头皮」我抗议地拍了拍池壁。
陈妩轻笑了一下,松开我的耳朵,伸手随手抓了几下我的头发,看我舒服地眯起来的眼眸,她眉眼带笑,弯弯的像个月牙,灵巧的手指仔细地揉搓着我还带有水渍的头发,指间穿过,触及皮肤,力道温柔的就像抚摸小白一样。
「舒服吗?」陈妩柔声问道。
我眯了眯眼,随意地嗯了两声。
陈妩的手指就仿佛刮骨的钢针一样,我现在全凭意志忍住不睡着。
「你的头发很软,就和小白一样」陈妩轻轻笑着,伸手再次抓了抓我的头发。
「啊?」我发出一声不满又舒服的轻哼。
「不过……你和小白还是有一点不同的」陈妩此时拿过毛巾,帮我擦拭着头。
我舒服地哼了哼,不知道为什么,陈妩手中仿佛有一种魔力一样,让人昏昏欲睡。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咬住,那麻麻的感觉从神经传到大脑。
「舒服吗?」陈妩咬着我的耳朵,看着镜子中那快抬不起眼皮的我。
「舒服」我几乎快发不出声,只能气若游龙地嗯了一声。
「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一下?」随着一道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突然感觉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裆部,轻轻柔柔的玉手就这样揉在了上面,在她的五根手指下,卵袋翕动,火热的珠峰像个苏醒的火山一般。鼓鼓囊囊的卵袋随着女人的玉手抚弄,就像那升高的温度计一样,挺翘火热的肉棒随着女人手指的揉动而一挺一挺的。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声,喉咙仿佛沙哑了一般,只能吐出几个啊啊的音节,仰躺在陈妩的怀里,随着她牙齿的啃磨,我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
陈妩的手随着滚烫的卵袋向上,缓缓地摸上了一根火热的肉杵。
女人用手指捏了捏,声音清冷道,「挺精神的呐」
8……
「陈…陈妩姐姐!」察觉到自己的丑态,我不由面露惊慌,伸手按住了陈妩的皓腕,那白皙的有些刺眼的肌肤,在我眼前就仿佛被水晶冰雪掩藏的世界,梦幻多彩。
陈妩眼眸流转,一丝趣意萦绕在眼中,她顿了顿,修长的食指隔著有些被打湿的裤子在我的肉杵上打着圈,「在逐渐变大」仿佛逗弄一样,女人葱白细嫩的手指按在了一个系带一样的地方,手指上下推动着,上移一下指腹就按在了冠状沟处,下移就拉扯着包皮上下推送。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裤裆鼓起一个越来越大的小山包,眼睛不由地睁大,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陈妩的体香飘入我的鼻中,是那种好闻的兰花味的,和妈妈的味道有所不同,清冷诱人的同时又夹带着一丝诱惑。
「陈妩姐姐……」我扭头看向女人,却见陈妩也闪着亮晶晶的美眸看向我,眼中是说不出的清冷与得意,隐隐还带着一丝挑逗。
陈妩轻启朱唇,呵气如兰道,「叫妈妈……」
「呜嗯……」
随着女人的话落,我仰头吻上了女人的红唇,一声微不可查的嘤咛,带着淡淡的诱惑响在浴室中。
陈妩被吻的身子向后微微一仰,却转而更加主动火热的欺身而上,她的红唇薄薄的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却甜的很。让我忍不住伸出舌头在女人红唇上扫着。
「陈妩妈妈」我在空暇中说出了这个让人禁忌的称呼,陈妩的红唇被我含在嘴里吮吸,像个小巧甜美的樱桃,那往日吐出清冷字音的嘴此时却蕴含着想象不到的甜美。
「咯咯」逗趣又诱人的鼻音在美人雪白的喉咙里酝酿,陈妩并没有被动受吻,反而伸手扶住了我的头,诱人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吐出灵动的红舌去挑逗我的牙齿。
我想要伸舌去追逐,陈妩却反而退了回去,几番追逐打闹,最终在我摸上了女人的乳房后才追上了。
束缚在雪纺衫上的浑圆乳房被我握住,陈妩那原本打趣的桃花眸子瞬间泛上羞意,不在镇静,略有些羞恼地抓住了我的手腕,阻止我的揉捏。
手掌被陈妩抓住,看着女人略有些生气的眼眸,我知道自己越界了,无辜地朝女人眨眨眼,收起了胡乱揉捏的动作,却还是将陈妩的一团玉兔拢在手心。
「嗯呐……」陈妩闭上清冷的桃花眸,那只挑逗我肉棒的手也开始抓住套弄我吻的更加深入,隐隐有反客为主的念头,陈妩的舌头和她人一样清冷,接触间有种淡淡的温凉感觉,可口腔却是温热的。每次抓到陈妩的小舌头时,女人又能立刻地逃离,仿佛大草原上被追逐的梅花鹿。
肉棒在陈妩那松紧得当的套弄中伈出一股股透明的前列腺液,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将女人搂入了怀中。
陈妩被我拥的高高坐起,那明媚的红唇上仿佛涂抹了一层晶莹的唇膏,女人得意地笑道,「好了小家伙,要懂得适可而止」
我埋头在她挺的雪白双峰间嗅了嗅,直到一股清冷幽怜的兰香侵入鼻孔才松开,苦着脸道。「好难受……」
「你不会自己解决」陈妩捋了捋耳间的秀发,仰起娇媚多姿的脖颈,甜甜笑道。
我见扮可怜没用,不由地再次使用撒娇利器,抱着陈妩在她胸前滚呀滚,喊了好几声妈妈才哄的女人愿意伸手解决。
陈妩的手比妈妈还要娇嫩,像是一团初春的冰雪,纯净的没有丝毫瑕疵,如果说妈妈是人间绝色的话,陈妩的美更像是天上的,她生性骄傲,高高在上的。
可此刻却愿意把手伸入男人的裤裆里,做那种事。
我嫌裤子碍事,直接将下身脱的光溜溜的,挺着个黑发红身的怒龙在陈妩眼前晃了晃。
陈妩抬眸看我,眼中说不出的嗔怪意味,倒也落落大方地抓住我那玩意上下套弄着,黑发垂在女人的双肩上像是一座晃荡的秋千,秀发摇晃间掺杂着一丝莫名的水珠。
陈妩轻启唇瓣,往日清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恼,「现在不怕妈妈知道啦?
」
我咬牙坚持着,听到陈妩羞恼的话语,又看到红黑相间的怒龙在女人白皙的小手进进出出,不由大感畅然,那光滑细腻的肉掌轻轻覆住龟头,在五根手指的中心感受到了异样的包裹感。太过刺激的我没在再意陈妩话里的嘲讽,伸手向陈妩的脸蛋摸去,我嘶哑道。「陈妩妈妈也是妈妈」
陈妩拍开我的手,低头看着我不断颤抖的肉棒,终究一双手齐齐抚了上来。
女人一支手包裹着龟头研磨着那敏感的龟头,另一只手抓着颤抖的棒身不断套弄。
一分钟后,我终于忍不住松开精关,一股又一股的热精送往了陈妩的掌心。
激射间,陈妩加快了套弄的速度和力度,龟头在女人的掌心隐隐有些酸麻。
「啊……」我呼出去一口气。
而陈妩则默默偏过头去,那黑夜一般的美丽秀发遮住了俏丽的鹅蛋脸,我俯下身去,抱着女人,脸埋入她的雪峰。
「好啦,松手吧」陈妩轻声道,一双手藏在身后窸窸窣窣着,似是拿着毛巾擦着。
「不……妈妈」我撒娇。
陈妩低垂眼眸,笑道「在她的面你又不敢喊」
「谁说的」我仰头,「明天聚会的时候我就喊」
陈妩惊诧。
「反正叫妈妈,你们两个都会转头」
「……」陈妩嗔了我一眼,「还不起来,今晚要在我家吃饭吗?」
母亲今天因为一点事,耽搁了,隔了很晚才下班,当她打开房门时,正看到了我在端菜,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正要蹲身脱掉高跟鞋时,却不由地蹙了蹙眉。
我看到此景,忙道,「妈,不要动,我来」
母亲的明眸看向我,一只手还撑在玄关上,我擦了擦手,忙跑过来蹲下,帮妈妈摘下了银色的高跟鞋,那泛着白光的银色一如妈妈那样清丽。我托着妈妈那薄薄肉丝的小脚,套上棉拖中。
「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母亲泯着唇,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我起身顺手取下了妈妈手臂间的戴妃包,道「去洗洗手吃饭吧」
「哼~」母亲笑着白了我一眼,穿过我身旁,带起来一阵香风。
饭间,妈妈洗了一把手就侧身坐到了我身旁,破碎的夕阳照在她的侧脸,别有一番动人。
「烫堡的很不错呀,熬很久了?」母亲捋了一捋秀发,低头品尝着勺里汤说道。
我故做漫不经心,「也就两个小时吧」说罢我便眼巴巴地盯着后者,企图从她嘴里再听到什么夸奖的话。
母亲放下筷勺,看了我一眼,「看书了没?」
「啊?」
「啊什么啊,两个小时足够刷一遍理综试卷了」
母亲敲了敲我的头,「要认真啊」女人明显憋着笑,却又故作严肃地说道。
「知道了」我有些灰心丧气,瞬间感觉碗里的汤也不香了。
「哼哼~」母亲哼了一声,撸起袖管,露出雪白的手臂,见我情绪不佳,反倒主动给我夹起了个鸡腿。
「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机,妈以前高考的时候,连睡觉都在想着考试」
见我吃起她夹的鸡腿,母亲才低头扒了口饭,含糊不清说道,那圆圆的包子脸出现在那样轻熟风的脸蛋上,显得格外诱惑。
「唔,那妈你以前怎么复习的」我撕了块鸡肉,问道。
提到这,母亲脸上露出感怀的神色,似是在追忆过往,手中的筷子也不自觉地划拨着什么。
「那时候我们都很单纯,只想好好读书,出来以后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高考的时候妈可是连宿舍墙壁都贴满了便条」说到这里,母亲有些得意地刮了我一眼。
「哪像你们……你们这些小家伙啊,现在就满脑子的情情爱爱」
「啊?我哪有啊,我在学校也是冷峻寡言的读书机器!」
「噗」母亲捂嘴,「真的?」
「比钉针还真!」我严肃地看着妈妈道。
「好啊~」母亲收拢了笑容,漂亮的眼睛转了转,然后盯着我的眼睛说道,「那今晚带上试卷来我的房间里复习」
我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这是临时起意?还是提前挖好的坑,母亲大人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不要,好不容易迎来周末,我要好好休息」我鼓起勇气,坚决道。学霸就要有学霸的尊严,怎可受制于人?我摇了摇头,坚决拒绝了李青雁老师的私人辅导。
母亲故作讶然,「王老师新发的各科学习资料写完了?」
「…………」我默然。
「下周是不是还有场月考?我没记错的话…嗯应该是礼拜五」
「…………」我沉默。
看着对面母亲那故作天真实则狡黠的慧眼。我觉得我今晚和同学约好的双排可能要失约了。
想起上次爽约,还被狗子骂,「陈子潇,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下次还放老子鸽子就不喊你了」
出于对兄弟友谊的看重,我还是试探着挣扎了一下「可不可以只学两个小时,我今天卷子已经做了五六张了,今晚我想放空一下脑子」。心里暗道,不知道狗子能不能等到后半场。
李青雁老师笑意浅浅,她放下支起下巴的手,把凳子推近了一点,顺便给我加了个鸡腿,苦口婆心劝道。「小潇,学如逆水行舟,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更大的突破的,妈妈陪你一起学习好不好?」
看着眼前那巧笑倩兮的女人,我突然想起母亲刚才说的话。
我确信母亲是专一认真的人,所以高中时的她真的是满脑子钻进书海里,哪怕谈恋爱也是到了大学才和老爹谈的,所以这也同时确立了她教书育人的理想。我只有更努力些才能配的上妈妈,心中这样想着,我仿佛忘记了之前对狗子的诺言。
「妈,你放心好了,今晚我肯定好好学习」
得到满意答案的母亲,忍不住展颜一笑,「好啦妈知道你学习也累,明天就让你好好休息一天怎么样?」母亲拢了拢耳边的秀发,靠近过来说道,那极近的幽香仿佛掩盖过了弥漫的菜香。
我扭头,「妈,你亲我一口,我就不累了」
母亲翻了个白眼,「去你的,今晚做三套卷子,没做完不准上床休息」
「啊?」我嘴巴张开,头后仰,一瞬间感觉天都要塌了。
母亲看我一幅快要宕机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捂嘴轻笑,手背上都沾了些褐色的油脂,过了好一会,她才轻咳嗽一声,推了推挂机云游的我。
「好了,做完卷子有奖励,你想不想知道?」
我收拢嘴巴,「不是李青雁同志的吻没有吸引力」
母亲转了转眸子,笑意嫣然,「那好啊,做完我就亲你,但你要保证每科正确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我可是有答案的」
「妈你这就小看我了,…我这些日子可是有突飞猛进的」
「是吗?」母亲笑容浅浅。
一顿饭吃到一半,我就丢下碗筷离开了,一想到能光明正大地亲吻妈妈,这饭还吃个啥。
「唉?不再吃一点?」母亲再我身后喊道。
「妈,赶紧拿出试卷吧,让你见识一下本学神的真正实力」
「真的不用再吃点吗?」
「不用了!」
「那好吧……」
妈妈也没劝我,看着我战意盎然的样子,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跟着我一起来到了她的书桌前,只见妈妈随意抽了个蓝色的文件夹,里面准备了几套打印好了的试卷。
「喏……就是这些,你做吧,不限时间」李青雁老师抱着胳膊,嘴上一直挂着甜甜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母亲的笑容我的内心开始有些打鼓。
我冷哼了一声,强行给自己打了波气,「虚张声势,考试哪有不限时间的,3套卷子,10点半交吧」
母亲抱着胳膊,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顺来的苹果,听到我的话,她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随即便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那十点半交吧,妈妈也不打扰你,我的小学神」说罢优雅的大美人便将只咬了一口的苹果放到我桌前就跑了。
此时的我气场全开,巅峰状态的我VS美母教师李青雁同志。
我赢,是必然的!!
前十分钟,我拿起笔看着上面粗体打印出来的试题,沉着心算,还有点难度,这还是单选题吗?哼哼,这就想难倒我?我拿过李青雁同志留下的苹果咬了一口。
半个小时后,什么情况?这还是填空题?不管了先留着,一直以万变不离其宗为宗旨的我,第一次产生了雾里看花的错觉感。我拿起李青雁同志留下的苹果才发现它已经被我啃的只剩下核桃了。
一个小时后,什么?苹果居然能吃出核桃来?一定是我出现幻觉了,我沮丧地发现自己以往那看破虚妄的真实之眼,现在看啥都感觉是答案,为什么会这样?
李青雁同志你作弊!
我翻了下另外几张卷子,不由地呆愣在了原地。
「这是哪位神仙出的试卷啊」
我哭丧着看着自己手里那略显凌乱的答题痕迹,心中咆哮道。
「这是妈妈当年做的高考试卷哦」母亲笑吟吟地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有哈密瓜,苹果,还有樱桃。
「先歇息一会吧」母亲将盘子推到我面前,自己则已经叼着一串樱桃吃了起来。
我扭头看向母亲,面无表情。
「你拿上个世纪的题来考这个世纪的我?」
我的内心是无语的,我的心情是崩坏的,我的表情,嗯,我已经没有表情了。
「呐,张嘴,我的小学神」母亲笑着将嘴边的另一颗樱桃拨了递了过来。
我瞅了瞅母亲珠圆玉润的手指,红润的颜色竟然比樱桃还小巧诱人,再加上又是母亲主动投喂,想了想,我直接啊唔了一声,把妈妈的樱桃摘了!
「也不全是我那个时代的题,而且更多的不还是改编过来的吗」母亲美目看向一边咀嚼着樱桃一边脸上还有不快之色的我,轻声解释说道。
「那也是作弊,高考哪有这样的啊」我的面子开始挂不住,接受不了自己是真的菜的事实。
母亲嘴角上扬,看我吃完,就又投喂了一个,「怎么样,甜吗?」颇有些古代贵妃戏弄君王的感觉。
「啊,还行」嘴里的感觉冰冰凉凉的,还有一种甜丝丝的畅快,刚刚略有些郁闷的心情舒缓了很多。
「妈,你当年高考这么难的啊」刚刚答题的我感觉到了被时代之剑制裁的感觉,除了一些几乎确定是本届高考的试题,其他的难度简直是炼狱级别的。
母亲接过试卷,从床边坐了起来,来到了我的座椅身前,轻轻依靠著书桌。
手指轻轻敲击着试卷,右脚微微掂起抵在左腿后面,一幅老教师的模样。说实话,自从生病以前,母亲是很少给我开小灶的,一个是她工作比较忙,再就是我比较聪明,让她省心。
大病一场后的我,明显也让母亲惊觉发现,自己对孩子的关心还是不够,没有注意到他的学习,生活,缺席了太多重要的时刻。
看着母亲低头思索的样子,我突然感觉自己所谓生的闷气其实很幼稚,这只不过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正常的关爱而已。
母亲一边细细看着我答题的试卷,一边伸展脚踝,仿佛在活动之前扭伤的地方,我看了会儿,便拿过旁边的转椅,推至她身前,母亲抬眸看了我一眼,泯嘴笑了,也没有拒绝,顺手侧坐了过来,转椅随着她的角度,转向了我这边。母亲翘着腿,那修长的双腿仿佛容不下书桌前的空间一样,只能随着转椅倚靠在我这边。
母亲低头看着试卷,拿过我手中的铅笔,涂涂画画,「你别呆愣着,接着做试卷啊」
「啊,哦哦」我忙转移目光,低头做著书桌上的卷子。
母亲洗过了澡,换上了宽松休闲的装扮,白色的T恤刺着一个野兔子啃包菜的图案,随着女人胸口的起伏,兔子一跳一跳的像是没有受到束缚,半袖的设计露出了母亲更胜雪的光滑藕臂,手腕清新脱俗,干净的纤尘不染,只有一只我送给她的银色手链,这个时常出现在我梦中的女人啊,此时就近近地靠在我身侧,她伏案的样子唯美而勾人,随着女人低头伏案修改的动作,那靠着我的小脚一颤一颤的,我多想立刻脱掉妈妈的小白鞋,抓住那穿着白皙棉袜的脚好好把玩一番!
「我下面有什么东西吗?」母亲清冷中带着一丝莫名的声音传来。
「啊?」我吓得立刻抬起了头。
「额,妈,你这牛仔裤怎么褪色了啊」我急中生智,立刻伸手指向妈妈鞋子上方的牛仔裤。
母亲放下交叠在一起的小腿,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浅蓝色的牛仔裤,「没有啊?」
「啊哈哈,那我应该看错了,眼花了吧」我饶了饶头,尴尬笑道。
母亲斜倪了我一眼,放下铅笔,也不拆穿我的谎言,没好气道。「你自己先写吧,我去换条裤子」
「唉——,别啊,妈,我挺喜欢你穿这条裤子的,看的特清新脱俗」
我努力用真诚的眼神看她,并充分表达出了眼神里的欣赏之意,「真的,特别像天上下来的仙女」
母亲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才轻哼一声,坐了回来,「好好学习,别整天东想西想」
母亲的语气里难免带出一丝愠怒,自己好心给儿子补课,儿子却盯着母亲的腿和脚乱瞧,这换哪个母亲能受得了?
也就妈妈温柔端庄,才不计较这些,可是身为母亲严厉的特质也被激发了出来,隐秘地威胁了一番。
我大汗,后面果然不敢乱看,一心写试卷去了,母亲是温柔,可是未尝没有严厉的一面,只是更多时候,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不知为什么,此刻我的心里居然隐隐有一种自卑感,我知道这是面对母亲产生的。我想要拥有她,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甚至到现在,我还是庇佑在她的羽翼下。面对母亲那毫不保留的关心与关爱。我的情欲,我的欲望似乎显得卑微可笑了些。
到底是缺乏了什么啊?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即便嘴上说着自己长大了,能保护妈妈,成为妈妈依靠的男人了,可仔细想来,我似乎从来没有成为母亲真正的依靠。
依稀记得某个下雨天里,我拿着伞狼狈地躲着雨,跑去母亲所在的办公楼想要去接她,站在升旗台前远远地就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雨雾中母亲的脸庞朦胧又美好。
我小跑着从灌木丛中穿过去,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时,可脚刚踏出转角身体却先僵了僵。我的鞋子一路跑来都小心翼翼的,此时却踩进了一个水洼中,不过我并没有关注这些。
母亲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衬衫气质成熟的中年男人,他带着眼框,朝母亲这边说着什么,逗得后者咯咯直笑。
我咽了咽口水,低头泯着唇,一时只觉得嘴唇干涩。那个男人好像很幽默风趣的样子,谈吐间时不时看向母亲,眼中满是笑意。我站在角落里,虽然看不到母亲的脸,但她应该是笑的吧。天上的雨哗哗地下,我隐约听到母亲说「你真无聊」的打趣声。
我眯了眯眼,不知道是不是雨水打进了眼睛,一阵风刮过,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伞太小了,雨太大了……我的心中忍不住冒出了这个想法。母亲站在风中,时不时低头看着手机,那白色的小西装隐约被风中吹进来的雨打湿了一小片。
「要不要我送送你?」温润儒雅的男声传来,即便在雨幕里也显得温柔。
「……」母亲笑着看向了前方。
我没有听到母亲的回答,或许是我没注意到,又或者风刮进了耳朵里,只能听到一片沙沙的声音。看着眼前一儒雅一端庄的俩道身影,静静地并肩站在雨幕前,偶尔传来的谈笑声似乎消融了雨幕内所有的压抑。
只有外面的我内心彷徨压抑,我低着头,突然看见自己怀里还抱着把黑色的雨伞,我泯着唇,努力去驱散所有的烦躁,鼓起勇气,向那俩道身影走去。
这片被雨包裹住的世界,我站在雨幕对面,刚想迈出脚时,突然一俩疾驰的桑塔纳开了过来,它挡在了我和对面的人影之间。我想要迈出去的脚步再次一顿,因为我听到对面的男声说道,「请进吧,我敬爱的女士」
「谢谢」我听到母亲温柔典雅的声音,她这样说道。
看着眼前唯美的仿佛现实主义里的画卷,我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发觉自己发不出声了,一道风刮过,雨水打湿我的裤脚,我呆呆地愣在原地。
我低头看着自己湿掉了的裤脚,还有已经进了水的球鞋,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那迈出去的一脚已经踏进了水洼里了。也无所谓收不收回。
目光移向手里抱着的黑色雨伞,我突然想到了古语里的两个典故。《庄子.
盗跖》中的尾生抱柱。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遂抱梁柱而死。
另一个则是抱着伞去寻白娘子的许仙,风大雨大,他却不知用自己怀里的伞遮雨。
我想我比他们俩强一些。
再一想,我好像比他们俩更可笑。他们都敢向自己喜欢的女人表露心迹,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自己喜欢,朝思暮想的人儿,上了别人的车。
正当我手中的伞快要握不住,要被风刮走时,一道清脆质感的女声在雨幕对面大声响起,「你再发什么呆呢?」
我呆愣愣地抬起头,却见母亲头上顶着件自己脱下的小西装,蹬蹬地跑了过来。
雨水打湿了她的西装外套,靓丽的白色被一层深色侵染,女人的裤脚也湿了,白色的衬衫隐隐露出里面黑色的轮廓。我咽了咽口水。
母亲躲进来后,却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雨伞,女人蹙眉,「怎么叫你也不听?
」
我看着自己淋湿了的半个身,又看着母亲撑着那把更大的黑色的自动伞将我笼罩,一只手拉着我向办公楼走去。雨幕中的她坚强中却又带着一点点懊恼,估计她怎么也想不通我这个呆子为什么要在雨里发呆着吧。
当时记得朋友圈还有QQ空间里盛传的一句话,「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我姑且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我也不清楚如果自己变得优秀了,能不能吸引到母亲这样的女人,又或者说成为母亲眼中有让人着迷的男人?
我很害怕母亲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所以才想着找个女朋友,找个像极了她的女朋友……
喜欢一个人,就会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变得,不再那么像自己了。
我会在想假如母亲知道我是爱着她的,男孩对自己喜欢的女孩的那种,男人对自己心仪的女人那种,那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我不敢赌,不敢轻易做那种尝试,母亲就像一束光,轻易地闯进了我的内心世界,我却不敢将心底真实的湖海展现给她。
她或许对我也只是母对子的爱怜,一个真正揉进自己心骨的怜爱。
所以在母亲那澄澈无比的眼睛面前,我退避了,我甚至不敢表现出一点旖旎的暗恋来,我害怕她会生气,会冷漠,远离。
那种感觉很微妙,仿佛我真的这么做了,母亲真的会狠下心来远离我,用以保持真正的母子关系。
就像那些还没来得及盛开便凋零的花。
像青少年时期,某个转身便心动的女孩,那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你好,以及考试完之后未归还的橡皮……
我曾经读到过这样一本传记。
「我很确定……」
「人生的光景,常常是在一瞬间,就变得荒芜了」
「从前有人朝我的世界里丢进来了一束光,它炽热又明亮,一度唤醒我生命里孤独的森林,于是我举起火把,不畏冷风日夜追寻……」
「但当我追到」她「,并发现她竭力想挣脱我的臂弯时……」
「那一刻我如梦初醒……」
我安静地做着试卷,晚风微凉,从窗户间吹过,母亲低眉转动着自己手中的铅笔,仔仔细细,一步一步地看着我的解题思路。
「你这……可以换一种更简便有效的思路」母亲看向我,缓缓开口道。
风吹过了她的脸颊,带起一俩缕秀发。
9.
「哈……」我无精打采地趴在长桌上,面前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
是小白在推我给它网购过来的猫抓玩具,红色的小灯笼下挂着一条鱼一样形状的刺绣,小白不玩,反而把它当球踢。
「你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陈妩在拿抹布擦拭着眼前的花瓶,洁白的手指轻轻抚过瓶沿,确认干净后,才将一株鲜艳的玫瑰插入其中。
玫瑰的颜色火红火红的,仿佛坠落下深海的太阳,陈妩当时废了好大的劲才将枝条上的刺拔掉。
陈妩轻轻抚过嘴唇,眼睛瞟向我,状若无意道,「不会是昨天那个……多了吧?」
我大惊,「怎么可能?……我还这么年轻好不好」
陈妩泯嘴一笑,收回目光,眼睛再次看向手中的花瓶,确认无误后,才再次放回了书架上「我猜也不是这样」
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心事,我没告诉陈妩,她也没多问什么。
我的目光看向陈妩的红唇,她的唇瓣红艳如火,整个人却透露着一种清冷的感觉,仿佛带刺的玫瑰,弯而卷的短发垂落在女人肩膀,映衬着她瘦削的肩。陈妩惯常用红色的唇膏,正如她此刻像玫瑰一样娇艳的唇瓣,那个唇膏是和当时那个玫瑰花一起送给她的,也不知道女人怎么保存的,现在还在花瓶里,没有凋零。
「小白怎么感觉又变大了?」我伸手挫了挫面前逗弄红灯笼的白猫。
小白仿佛知道我在说什么似的,啪的丢下了灯笼,一双爪子就勾住我的手,低头咬了下去。小白的脑袋圆滚滚的,一只耳朵竖起一只耳朵翘起,虽然在咬,可头在碰到我的手掌十却又闭合了,接着整个脑袋转了一圈,翻了个身子,暴露出毛茸茸的肚皮,整个脑袋靠在我手心里懒洋洋的。
陈妩却看向了门外,玄关转角处,妈妈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陈妩丢下了抹布,擦了擦手里的水珠,翩身来到了门口,笑道,「青雁,你来啦」
母亲先是看了看陈妩,然后才看了眼来到玄关处的我,母亲同样温柔笑道。
「不好意思,昨晚睡晚了,今早起的有点迟」
母亲上身是件防寒的黑色小西装,下身穿着白色的半身长裙,裙摆翩翩,落在脚根,真皮的小白鞋,干净没有一丝黑点。母亲画了个淡淡的素颜妆,不知是遮掩眼角处的黑眼圈还是存心比较着什么。
我看了看陈妩,又看了看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其乐融融的场面,我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陈妩笑了笑,道「我去拿个包就来」,说罢便转身踏踏离去,她仪态端庄,身上穿着件墨色长裤,淡雅又素净,转身的瞬间裤脚上的尾羽微微随风扬起,像是飞起的凤凰。曼妙娇躯自信却又雍雅地转了个华美的弧度,如薄雾里的花枝般傲然而立,却又微微倾斜在朦胧的水汽之中。
绝美姿容,不施粉黛,却光彩照人。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她而去,如果说硬要拿陈妩和母亲做比较的话,后者是能在寒潭里看到的清冷月光,而前者则是扶摇而上的黑色凤凰。
母亲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单手提着的包却在此时挂到了肩上,我注意到了,想要过去帮忙拿着,母亲却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
她看着我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地展颜笑道,「昨晚不小心让你熬的太晚了」
「是妈妈对不起,应该让你好好休息的」
母亲有些歉意地打量着我。
「没什么」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懊恼地说道,「都高三了,哪有不使劲熬夜的」
母亲呵呵笑着,也不答话,但手却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几个金桔。
「呐,早上没见你吃多少,别等到半路上饿到了」
「小妩她可是每次都要唆使你搬东西的」
我的眼睛一亮,仿佛有小星星从眼前穿过,立刻就从母亲手中接过那几个小巧却又精致的金桔。
「喵~」小白一蹦从门口跳了出来,对着母亲喵喵叫了俩声,像是打招呼。
母亲微笑着勾起裙摆,微微蹲下身伸手摸摸它的头。「好久不见啊,小白」
我趁机立刻从母亲肩膀上取下了肩包,套到了自己肩上,母亲低头抚摸着在地上打滚的小白的肚皮,一只手捋了捋肩膀上的秀发,笑容更明艳了。
最终小白再获得了我一个金桔玩具之后,眼睛也仿佛冒着小星星一样往旁边滚了起来,随即一个起身去追逐滚落在楼梯里的小金桔去了。
「久等了」婉转的声音响起,陈妩肩膀上背着一个大号的双肩包,一步一挪地移出了房门,她上身是件卡其色的雪纺衫,下身还是那件修身的墨色休闲裤,脚上却套着个五六厘米的裸色高跟。
之前女人在房间里还穿着普通的平底鞋和单纯的灰色T恤的,现在出来,却换上了更加青春靓丽的装扮,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踏踏的声响,我目光看去,处却陈妩那更显得修长笔直的小腿,还有的就是高跟鞋底那仿佛地毯般的鲜红。我偷偷地咽了口口水,瞧见陈妩转头看我,对上我的目光。女人似嗔似怒,轻轻开口,「还不过来帮我一下」
陈妩背着那庞大的双肩包明显有些吃力,我赶忙小跑过去,从她肩膀上接过。陈妩低头合上门,弯下小腰,伸手摆了摆自己的裤腿,那黑得发亮的裤尾像孔雀开屏的羽毛一样展开,黑色诱人的丝袜融入在那一抹漆黑中,白皙的雪足仿佛黑夜中诱人堕落的精灵,神秘而讥诮。
女人起来身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背轻轻蹭了我的裤裆一下,那原本就有反应的勃起瞬间变得更加胀大,隐隐显露出巨龙的轮廓。
「谢谢小潇啦」
陈妩对着我甜甜一笑,伸手抱了抱我的身体一下,母亲侧目看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女人肉体的温热,陈妩便已经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我的呼吸略微有点急促,陈妩已经含笑着,朝母亲慢慢走去。
刚才女人偷偷握住了我的肉棒,快乐地耸动了俩下,面庞微微转移向我,在母亲看不见的目光中,做出嘲讽的嘴型。我看得出她说的话。
「小色鬼……」
母亲和陈妩并肩走着,两人容貌气质各不相同,却各有其独特的美,走在小区的柏油路上时,频频吸引住居民的目光,有晨练的大爷笑着打声招呼,问几人今天的去向。也有带着孩子去补习班的家长,一边笑骂着自己乱蹦乱跳的孩子,从身边穿过。母亲大多数时候会微笑回应,这也是她在小区里人缘很好的原因。
陈妩则小声地偏过头,和我交谈起了小区里最近发生的事,声音不大,仿佛怕被别人听了去。
「老王家的娃,也不知道啥情况,临近初三突然学习变得刻苦了起来,他母亲高兴坏了,就在学校的附近租了个房子,每天就这样守着她娃,洗衣做饭」陈妩笑着从我身后的包里取来一瓶饮料,转手递到了我的面前,我顺手帮她拧开后,再次送了回去,女人却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是给我的。
「那不挺好」母亲若无其事地伸手夺过我手里的饮料,嘴角含笑,微微仰头喝了一口。看着眼前的一株株柏树林,巨大白色的躯干仿佛英国的卫兵一样守卫着星罗棋布的停车场。「我家的娃要是也能这样,我得有多省心」
「小潇还不让你省心呐?」陈妩笑着问她,桃花似的眼眸带着清澈见底的光芒,仿佛空气中漂浮的颗粒物,孕育着柔和的色彩。问这话的时候,女人用胳膊捅了捅我,示意我快说些好话哄你妈。
我只好抓住陈妩的胳膊,一步插入到两人的中间,想要说些什么,母亲却仿佛故意加快脚步似的,大步往前走了。真皮的小白鞋上露出母亲裙摆下的白皙腿肉,晶莹剔透的仿佛能被阳光照穿,那随风而去的白裙在风中旋转着,遮挡住了细碎的阳光。我伸手勾住了母亲那柔软的黑色小西装,触及手臂的是母亲柔软的藕臂。
见自己被人勾住,母亲套在袖口里的手微微动了动,却没有伸出来,女人偏转过头斜倪着我,明媚的阳光仿佛融化不开她雪一样的容颜,迎目而来,竟感觉被阳光刺了眼。
「好了好了,你们母子两个闹什么别扭」
陈妩没好气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钥匙,随着一声滴,不远处的白色奥迪亮起了车灯。
我只好舔着脸,搂着母亲的香肩,「妈~我答应你会好好学习的啦,你也不要为我担心」
「经过昨天的考试,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有很大不足,后面肯定会全力以赴的了」
「专心学习,包稳的!」
母亲淡然地看着我慢慢夺过她右手里的饮料,然后拧开一口喝下去,瘦削的肩膀微微挺起,神情却更加淡然了。
我看着母亲好像没有排斥我的动作,就半搂着她的肩膀,朝陈妩的汽车走去。
陈妩坐在驾驶位上,摇下车窗,露出半张脸,「呦,我很好奇我家小潇做了什么,居然惹得青雁大美人不快」
母亲终于红了脸,她推开了我的手,瞪向陈妩,「胡说什么呢,在孩子面前口无遮拦的……」
「呦呦呦,大美人还害羞了」陈妩嘴角含笑,「不是看你们两个闹别扭吗,开玩笑缓解一下」
「我们咋闹别扭啦?」 母亲轻轻一哼,「我教育一下自己的娃还不行吗?
」 麦浪般的波浪卷发在母亲腰间摇曳,香风袭来,阳光照射在发浪上,有种栗色的光芒。母亲弯腰钻进后车厢的时候,有一只金黄的枯叶落在了她的裙摆上,母亲想要伸手打掉,我却先一步摘下那片落在母亲臀上的枯叶。母亲刮了我一眼,随即又无声地轻笑起来,显得特有女神范。
「行行行~我的李大教育家」陈妩捂嘴一笑。
母亲一噎,气的胸口起伏。
路上,我和母亲坐在了陈妩驾座的后位,女人开车颇为平稳,白色的奥迪不急不缓地徜徉在叶林小道上,旁边挺立的白色柏林仿佛是这种静谧优美画卷的点缀。
「小潇,高考过后,想好了要报什么学校吗?」陈妩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一直安静地注视着前方,终于在出了小树林,驶向坡道时问出了声。
我原本正在调安全带,因为感觉系的有点不舒服,有点勒着脖子了。听到她的话,顿了顿,然后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报Z大」
「Z大啊……」陈妩想了一会,旋即咦道「这不就是我和你母亲的母校吗?
」
「是的」我点头。
「快二十年了吧,校名都更改了」
陈妩目视着前方,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有些喟然地说道。
「那可不,转眼间孩子就要念大学了」
母亲露出笑意,目光瞟了眼我手里喝到了一半的橙汁,然后笑着对陈妩道。
「那小潇到时候报道的时候我们一起参观母校?」
「真的?」陈妩惊喜,随即忍不住笑道,「估计学校变化的挺大的,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回当时的校区」
「应该可以,毕竟我们当时念的可是主校区」母亲笑吟吟地拉过我的手,另一只手放在手背道。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露出一个中年母亲应有的神态来,我看着母亲眼角眉梢露出的欣喜这样想着。
「到时候可得找个老熟人带路咯,不然我和小潇都非走丢不可」母亲笑眯眯地将头靠在我肩膀上,低头看着自己手搭着的大手。
「那是必须的!」陈妩笑容也逐渐盛开起来。
「其实我挺想看小潇穿迷彩服时的样子,到时候肯定特别的帅」
「他呀」母亲看着我的大手,嘟囔道「只要站军姿时不要被教官训我就谢天谢地啦」
「最近叫他不要驼背的总是不改……」
「你也别逼的太紧,孩子最近学业压力大……我都看到他有白头发了……」
我:「…………」
突然感觉身边好吵啊,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两个大美人搭台唱戏的能力也不差,平时不都挺淑女的吗?怎么现在感觉一个个原形毕露了都,这个周末出来果然是个不明智的决定。
残阳照晚,收获了一天的喜悦与疲惫,不过好在几个人玩的都挺开心的,本来一开始只是母亲嘴上说爬爬山有益身心的,谁知道陈妩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突发奇想的同意了,然后陈妩大佬突然预定了最近的凤凰山的门票。
几人就这样中途作决定,转折到了凤凰山。作决定的主要是她们,我是无效的。可陈妩说风景区不大,爬上爬下不会多累的,母亲则笑着安慰我说年轻人多走动走动,还没她们两个中年人活泼,我能怎么办?
陈妩换上了车厢里早就准备好的运动鞋,见我背着个大包辛苦,所幸就把包里大部分东西都留在了车中,只带了水,充电宝,自拍杆等几样东西。
看到这玩意我终于明白两个女人兴高采烈的原因了,我也才知道自己在团队中的作用。
陈妩和母亲对于采风这项活动不可谓不推崇的,这或许是他们那一辈的爱好与浪漫,在那个没有互联网,娱乐消费也不盛行的年代,一起仗剑走天涯或许就是他们的人生志趣与浪漫。
看着陈妩那迎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女人一手勾着母亲的胳膊,一只手作了个比心的动作。母亲则较腼腆的多,她用手遮挡住了头上的阳光,可倒射出来的投影依旧难掩她绝美的面容,母亲朝镜头这边微微笑着。我则认真严肃地下蹲,充分地将半吊子摄影师与技术员的身份发挥到极致。一清冷一文静的两个大美人就这样在山前的湖心亭上留影,颇有些同志之间的意味。
找了个好心的路人来拍照后,我也有幸能参与到其中来,主要母亲,还有陈妩太吸睛了,远处都有人偷偷朝这里拍摄。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还偷偷跑到母亲面前,扯了扯她的披肩黑色西装问能不能合影。
母亲则笑着看向了我,说「问问那边的大哥哥」
然后我就看到那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小屁孩屁颠颠地跑过来,用恳求的目光看向我,「可以吗?大哥哥,阿姨真的太漂亮了呜呜」
「…………」
在山上一边观赏风景一边拍照,待了不少时间,连午饭都是蹭山上夏令营的,幸好下山的路是另外一条,才没让脚遭罪。母亲将西装挽在手里,放目远眺。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母亲站在栏杆前,眺望着眼前的云海,微风吹动她腰后的卷发,晃动起优美的弧度,就像眼前这翻滚的云海一般。
母亲穿的并不是专门的运动鞋,此时白色的鞋子上也有些许黑点了,母亲可能有些脱力,一只手还撑在我腰上扶着。
我看着母亲那显得有些红韵的脸蛋,一些香汗夹着几缕秀发粘在她的脸蛋上,显得格外诱人,仿佛她不是我的母亲,而是坠落在林间的仙子。
「妈,我给你擦擦汗」我仿佛鼓足了勇气一般,就伸手将口袋里的纸巾拿了出来,拆封扯了一张递了过去,由于紧张,我差一点不小心将那包纸丢下了山间,幸好只是滚落在了脚下。
母亲看的眼里有趣,开口讨趣道,「你就是这样追你的前女友啊……」
「额」我汗颜。
却见母亲已经轻轻闭上了眼,她的柳眉在风中颤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悄悄地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刚刚怎么就突然紧张起来,现在明摆着放在眼前的大好机会。我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用纸巾擦去母亲脸上并不明显或者早已被风蒸发的汗痕。
「喂喂喂,你们两打发走我,就这样在山顶上卿卿我我?」
陈妩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恍惚中明显带着醋意和愠怒,女人手中提着俩瓶农夫山泉,步履蹒跚地走来,显然也是累到脚了。
我:「…………」
母亲带着杀意的目光看了过去。
10.
晚风徐徐,夕阳带着无限的眷恋投影在这三月的芳草萋萋之中,回去的路上人很多,车流也很拥挤。
我有点晕车,而且昨晚睡眠不足,此刻眼皮子都有些打鼓,两个美丽的白天鹅在一只困死的青蛙面前也是毫无吸引力的,汽车碰到了堵车情况,看样子还不小,陈妩此时也抑制住了谈话的兴趣,专心开起车来,汽车内偶尔传来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以及短暂急促的鸣笛声。
「晕车吗?」母亲低声说道。
看着我此时都快搭在她肩头上,摇摇欲坠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说道。「补一下觉」
「那靠我身上睡一会儿」母亲伸手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去摇下我那边的窗户。至此两个车窗形成对流。
我很快耷拉着脑袋在母亲肩膀上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别困,还是因为是靠在母亲身上的原因。
陈妩将车载音乐关了,看了看眼前的红绿灯,又看了看后视镜里的母子,眼中浮现羡慕之色。
陈妩操控着方向盘让汽车慢慢汇入车流,随后才轻松道,「孩子快上大学了,你也可以放松一些,之后……有什么计划?」
李青雁闭拢着腿,努力撑起肩膀,呵呵笑道,「他呀,表面上长大了,实则内心深处还是一个很脆弱的小屁孩……」
「他还很年轻不是吗?」陈妩反驳。「我们那会不也这么单纯」
「我是你可不是」母亲纠正道。陈妩是单纯女孩这个结论从来就没有成立过,至少在她李青雁的视角中是如此。
陈妩也不打算回嘴,毕竟之前趁机呛了这个女人这么多回,她将车速放缓了点,过了几秒还是问道。「之后打算做什么?还继续留在高校任职?」
母亲侧头,静静地看着我那漆黑的头发,普通的脸蛋,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女人在丈夫逝世的情况下独自将自己的孩子拉扯到大,到底经历了什么,但陈妩很清楚,她知道李青雁已将她作为一个母亲,甚至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温柔给予了他。
「看情况吧……」李青雁摸了摸肩膀一侧男孩的头发,她的手指柔软光滑可触碰男孩的头发时却感觉硬邦邦的。她的目光在上面驻足,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心中仿佛有什么在流动。
「你太爱他了,可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陈妩的嘴角有些苦涩,又有些嘲弄道。
愚蠢的小孩啊,母爱其实是比男女之爱更加珍贵纯粹的东西。
李青雁没有说话,她轻柔地将肩膀上的人儿放下,男孩的头上半身沿着女人的西装曲线缓缓向下,路过雪峰压成了一片山脉般的褶皱,不过女人却毫不在意。男孩最后枕在她的大腿上,白色的裙摆像羽毛一样柔软舒适,我不安地扭了扭头,闭着眼皮,困意与难受让我下意识地朝女人怀里滚去,却被女人用手按着。
「小男孩不都是这样的吗?」看着在自己腿上打滚的男孩,李青雁嘴角微微上扬。
她在他小的时候就给他讲过这样一个典故。楚人有卖其珠于郑者,为木兰之柜,熏以桂椒,缀以珠玉,郑人买其椟而还其珠。
「乖~别乱动」李青雁温柔地用手指按住男孩的酒窝,她嘴角勾起美丽的弧度。
白皙的手腕按着男孩的脸蛋,洁白柔软的手指却在他的太阳穴处轻轻揉着,「他真的有白头发了」
母亲的声音悠悠传入耳边,却更加温柔动听,仿佛游子梦到了故乡。
「可能是熬夜学的,要不要给他补补?」陈妩有些好奇道。
「我最近已经给他买了很多补身体的食材了」
路况不错,没有太拥挤。不知是陈妩的车技很好,还是车牌的缘故,一路上畅通无阻。
「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美丽的母亲低声说道,白玉般的手指捏了捏男孩的鼻子。
我好像做了一个简短的美梦,梦里母亲穿着圣洁的白色婚纱,站在落地窗前和我亲吻着,我的手紧紧拥着母亲的腰肢,另一只手却在母亲身上四处乱摸,好一会儿才摸上了母亲胸口的柔软,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制住,那包裹在一片水晶婚纱中的雪峰,美妙而柔软,神秘而诱人。
可我还没来得及探入感受,便被女人无情地打断了,母亲的脸变得通红,她穿着婚纱扭身便提着裙摆蹬蹬地跑掉了,房间的另一边隐隐约约传来陈妩的轻笑声。
「结婚……妈妈」我呓语道。
睡梦被强行打断,我只来得及在梦中喊出那最后几个字,便再也见不到母亲身上那洁白的婚纱了。
呼吸变得有些不平稳,可我依旧感觉到自己身上靠着一个温暖的娇躯,我的手被她抓在手心里。俩具肉体的呼吸频率相仿,似是过了好一会,那个温暖柔软的身体才渐渐离开。
只是我的右手还在她的掌心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反正起身后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抬起头看看妈妈,却发现女人正依靠着车窗看向外面,母亲吹着冷风,头发被冷气吹的飘扬起来,脸蛋白皙却有诱人的红韵,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像是一株沾着雨露摇曳在风中的海棠花。
看着母亲的样子,我认真想了想,低头说道。「我会认真学习知识,努力成为一个对社会国家有用的人」
「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妩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支手调控导航,好一会才笑道,「没事的,慢慢来」
「当年我们也是这样的吧?青雁……」
母亲淡淡嗯了一声,才笑道,「大学的时光好好把握」
「Z大不是那么好考的,而且现在临近高考就几十天了吧」
陈妩眼中闪过一抹趣意,似是想到了什么,过了好几秒,她才呵呵笑道,「你有把握吗?」这句话也不知道是问谁。
我摇头,「没有,但我会加把劲的」
母亲在旁边摇下了车窗,身体重新躺回靠背,她看着我一幅要被安全带勒的喘不过气的样子,嗔怪地帮我调整了一下,一边柔声笑道「总要给他一些压力,他这点实力不冲击一下就太可惜了」
感觉自己有点在大美人面前丢了份的感觉,我立刻立flag说道,「冲刺阶段再使点力看看」我目光坚定地说道。
「好好复习,人生的第一考,考上了陈妩姐姐给你奖励」
「啊?」我看着驾驶位上的陈妩,女人精致的侧颜素颜白皙,带着个大而圆的蛤蟆镜,说话时的桃花眸子隐藏在黑色镜片中,看不出神色。
被母亲训完后,被陈妩激励,我感觉自己一直在被control中,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她们都挺喜欢插手我的生活的,难道是真的出于一片关心?
「不过要是碰到心动的女生,想要表白的话,可以提前来找陈妩姐姐预演哦!」陈妩笑眯眯地道。她清冷的俏脸隐藏在漆黑的蛤蟆墨镜后,白皙的鹅蛋脸在阳光下仿佛染了层烟霞,妩媚生烟。窗外闯进来的微风吹皱她下巴的秀发,拱桥摇晃,我的目光忽然被陈妩的容貌吸引了过来,就像是她车内安置的招财猫碰到了心动的金元宝。陈妩没有化妆,却依旧美的动人心魄,自信脱俗。
我咽了口口水,心想你不撕了我就不错了,便随口道,「放心,我大学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
「为啥?」
几乎是同时,母亲和陈妩一同问道。
两个女人通过后车镜看了对方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扭过了头,闭上了嘴。
我狂汗,我何德何能,能同时收获一文静一清冷,两大美人的关怀?
中途我不知不觉地又睡了一觉,闻着老妈身上的气息,果然很催眠啊,那像盛开的栀子花般的味道。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仿佛醉了一场,可身体的感受却无比的轻松与自在,隐隐约约间下面还有些勃起。就像是逛青楼喝的兴起的嫖客,我睁开眼就见到一个曼妙的女人正弯腰给我调整安全带。
母亲的手触碰到了我的肌肤,雪白的皓腕想雪一样佛过我的脖颈,让我原本有些勒的姿势舒心了不少。看着母亲不言不语,温柔的样子,我突然浮起这样的意识,要是母亲能做我的妻子那想必是很美好的事情吧……念头一起,我下意识地左手伸出想要握住母亲调整好安全带刚想缩回去的手。
母亲抬眸看了看我,「…………」
漆黑的睫毛不自觉地颤了颤,漂亮的眼皮下晃挡住了窗口的神色,对上我那有些发愣的眼神,母亲深情温柔的眸子里掠过些许愠怒,欣喜,自得,又有些三分的恼怒与羞意。
白色的裙摆踢了我一脚,透明的薄纱打在了我腿上,母亲原本弯腰过来帮我的,此时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不像以前那样随意。我低头看去,母亲那像湖泊一样缎带的白色裙摆,露出了纤细的美腿。母亲的腿又白又长,平日里包裹在修身的牛仔裤里,现在却露出了一小截,诱惑的紧。看着那象徵着纯洁,美好的白色,我忍不住抬头对上她的眼神,母亲却直直地看向前方。
母亲的腿白皙修长,像海棠花的枝条一样,晃的我晕眼,喉咙里仿佛堵住什么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陈姨问你话呢?」母亲的话轻轻从嘴里飘出,没有半分波澜,可被我握在掌中的手却掐了掐我的手心。
仿佛是被花中藏起来的蜜蜂蛰了一下,我立刻醒过了神来,抬头望去却见母亲的脸已经像海棠花一样白中透着娇艳,艳红。
母亲的脸依旧绷着,可原本被我握住的手却快速地抽离回来,显得又惊慌又害羞。
「啊?」我回过神,却发现陈妩在前面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仿佛在惊叹又仿佛有些无语。汽车内的氛围沉默了好一会,母亲面无表情地拉开了和我的距离。将余光看向后视镜里的陈妩,先是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我,女人过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Z大的底蕴很深厚,可也要选择比较优势的专业」
母亲依旧是目视前方,不言不语。
陈妩在后视镜里给了我一个好看的白眼,声音不由婉转起来,「你想报什么专业?」
「计算机吧,我妈让我报的」
「你咋啥都听你妈的?」陈妩忍不住嗤笑。
「哼~」身旁传来母亲的一道冷哼。
陈妩看我这么怂,也没有多说什么,嘴角依旧挂着醉人的笑意,等母亲上车后,她才启动了车子,「这么凶干嘛,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让他多玩玩放松一下,不碍事的」她轻声说道。
等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左右了,匆匆忙忙地上了楼,陈妩说那夏令营的特产要分一半给妈妈,妈妈忙说不要,两人互相推拒了半天,妈妈才收下了。
在楼道上互相道了晚安后才各自进了门。这一天虽然忙碌,但总的来说大家都过得相当充实的,就比如我,在家虽然也能打游戏放松,但真实效果远没有出门爬山来的有趣的多。
母亲晃动着肩膀一边佯装说到酸啊,累啊,我会意,忙上前帮忙接过手提袋。「今天玩的开心吧?比你在家窝着强吧」
母亲笑着揶揄道,明显是见我白天去的时候不情不愿的模样,故意说道。
「好~,以后还是得向李老师你学习」来到客厅后,我放下袋子,押着母亲肩膀在沙发前坐下,手轻轻按揉着女人的肩膀说道。
母亲轻轻哼了俩声,便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了,享受着我的按摩。
我见母亲困乏的样子,便想真心地给她揉上俩下,按揉肩膀的手逐渐伸进母亲的领口,揉捏她后颈。
「呵……哼」母亲鼻翼发出哼声,她笑着眯起眼说,「力度再大些」
言罢我看到母亲仰起雪白的脖颈,歪到一边,很可爱地向我展现那一抹羊脂白玉般的柔软。母亲的肌肤是很光滑白皙的,即便是锁骨,肩胛处也显得被埋上了一层雪的浮光,看的模糊。
我的呼吸一滞,强作镇定,慢慢地伸手往母亲脖颈下,锁骨处揉。我站在母亲身后,听着母亲安静平稳的呼吸声,此刻却感觉有些心猿意马,母亲的黑色西装外套此刻挂在了一旁,身上穿着的是件浅蓝色的衬衫,女人头发触碰在手中产生奇异的感觉。但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没有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就解开了母亲上衣的两个领口而已,方便自己的手指揉捏母亲的锁骨。
明明我的动作还在可控范围,可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母亲的浅蓝色衬衫中。那股波涛汹涌中是隐藏的黑色麦浪,母亲的呼吸平稳,但胸口的规模依旧惊人,一只手都无法握住的那种。
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好在我手上的动作还是自然,仅仅是按摩母亲的脖颈处,手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母亲的系带处,闭着眼的女人不自觉地哼了哼俩声,手下意识地按住了我的手。
母亲睁开了眼,眼中似有秋水掠过,抓住我手腕的手却没怎么用力,我也是在此刻才低头看到了母亲的内衣。
居然是黑色蕾丝型的,像抹黑暗幽静的森林。
我记得父亲和母亲感情很好的,但没想过他们之间的夫妻生活。
有一次我和母亲坐着父亲的车,一家人开往外婆家,那时候父亲笑着和母亲谈论人的个体和集体的差别。
就以家为例子,父母和我是一个整体,三个人构成了这个家的所有部分。
可是作为父亲母亲,妻子丈夫,他们又是一个个体,相互独立。拥有各自的自由。
那个时候我听的云里雾里,但好像没有谈到我,便忙说我呢我呢?
父亲瞅着在后视镜中,我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样子,笑笑没有说话。
母亲却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你是我的,才没有所谓的独立自主」
「啊?」我大感委屈。我抗议,「不行,我也是独立自由的?!」
父亲却笑笑,「你的生命都是你妈给予的,按照生产资料归……咳咳」
「总之,你是你妈的所有物」父亲温和地看着后车位的一对母子。
「听到不,你的所有权归我」
母亲笑吟吟的声音尤在耳旁。
那个时候的我喜欢看犬夜叉的剧,感觉里面的桔梗就是母亲的原型,温柔,美丽,强大。同时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又会有一些别样的情绪,但她总的而言是温柔的,仿佛某个寂静清冷的夜里,倒悬于天际的月轮。而陈妩姐姐,则像桔梗的对手,某个同样美丽却又邪恶的巫女。
现在想想,这样的想法未免太幼稚了些,光且不论我和母亲的身份,单纯是感情,妈妈对我只有纯粹的母爱啊!想要成为恋人,我感觉比一般人更加困难…
…
我经常会产生这样一种想法: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我根本得不到这样的美人的爱。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如小草沐浴在风中,似蒲公英在充满阳光的天空下绽放。
可面对这样绝美温柔的女人,我却起了男女之欲,经常想将她按在身下行那苟且之事。
「去洗澡吧,今晚早点睡」母亲开口道。
「嗯」
母亲放下我的手腕,又发现这样随意下落的动作会碰到自己的胸口。女人没有多想,主动起了身,她伸手往后边捋了捋头发,轻飘飘地朝自己卧室走去。
看着母亲的背影,我的目光渐渐失神,其实恋母这件事我很小的时候就隐隐发觉了。那个时候只以为自己很喜欢和妈妈亲昵,尤其看到其他小孩看着母亲的脸蛋惊艳失神的模样,我就特别有成就感。白天那个想要和母亲合影的小屁孩就是一个例子,小的时候,母亲就特讨小孩喜欢。那绝美动人的脸蛋朝着娃娃车里的小孩轻轻一笑,那些家伙就跟勾住了魂了一般,所以小的时候我没少和其他小伙伴打架,然后打哭了又回家找妈妈。
每次这个时候,母亲都会温柔地抱起我,抓着我被他们抓伤的小手,哄着笑说不哭不哭,然后看看我被人差点抓花的小脸,温柔地亲上一口说,小潇以后不要和他们打架了好不好?
陈妩没来之前,母亲的白裙就是周末小区里的一道风景,那飘飘若仙,纤尘不染的气质,收割了小区小孩一波又一波的目光。有的家伙平时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动不动就挥舞着小拳头,仿佛要打人,可见到了母亲却跟个乖小孩一样,不好意思地将脏兮兮的双手藏在身后腼腆地笑着;而有的家伙平日里看着鬼精鬼精的,见到自己妈都没什么热情,结果见到母亲却嘴巴甜地直喊阿姨今天穿的裙子好漂亮。
可以说,我的情敌从小到大就没有少过。
看见漂亮的女人,不管是小孩还是中年男人,甚至是上了年纪的老爷爷,态度都是不一样的,小的时候还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些男的看到了母亲笑容会更加惊艳一些。现在自己成为了男人,才知道一个魅力四射的女人有多挑动男性的荷尔蒙。当母亲温柔动听的声音出现在便利店时,吵着要棒棒糖的小男孩都红着脸禁了声,不好意思在漂亮阿姨面前大哭大闹。
第二天,母亲换上了一身简素略显清冷的穿搭,脚上踏着黑白色的运动鞋,高挑的身段穿着宽松的黑色休闲裤,上身是灰色的T恤,棕黑的卷发披散在腰间,女人弯腰将地板上的高跟鞋利落地塞入鞋柜里。
「妈,你要将这身衣服穿进学校?」我疑惑地问道。
「嗯」母亲随意地应道,顿了顿,接着道,「以前看你们跑操就很想穿了,现在翻出来了」
说到这母亲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您以后大清早地也要和我们一起跑?」我试探性地问道,因为礼拜一到礼拜五住校的时候,我们清早是要起来跑步的,有的时候住外面的还要披星戴月地赶过来早自习。
「怎么嘚,不行?」母亲笑着刮了我一眼。
「行……行啊」
「我不是担心你吃不了这种苦」我心里有些小开心,这宽松的长裤遮挡住了母亲曼妙的大腿,但上身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从上到下隐隐约约透出让人流鼻血的冲动。不得不说,母亲换上这身简约的装扮,不仅显得更年轻了,而且那火辣的身材曲线一览无余。
我正想好好欣赏呢,结果母亲哎了一声,让我去她卧室里拿件衣服外套,刚刚进厨房忘记拿了。
我噢了一声,目光又不留痕迹地看了母亲的肩膀一眼,想象着母亲又可能穿上什么颜色的内衣。咳咳,我其实是用非常欣赏的眼光看着妈妈的。
接过我的外套,母亲抖了抖肩膀,伸手将另一只手插入袖中,转头看着我笑道,「别看不起人,妈妈以前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而且……我这还不是为了陪你」母亲颇为不满地锤了我一下,「不然谁愿意起的这么早?」
「啊?你不是因为爬山比不过陈……唉…我会努力加油好好读书的……」
察觉到母上眼中的威胁眼神,我立刻改口道。
母亲傲娇地哼了一声,提了提衣领,将手提包丢给我便潇洒地转身出门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跟着走出了房门。
母亲的内衣这次是白色的……
额,我果然够无聊的,是该努力加油学习了啊喂……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
「若到江南赶上春」
「千万和春住!」
我小声地背诵着诗词,单词卡诗词卡这种东西如果不能随身携带的话,那即便以妈妈的温柔估计也会是忍不住恼火的,这无关我是不是学霸,而是态度!
「Ripples are soothing as glances.
」
「Mountains cluster like eyebrows…
…」
母亲本来听的嘴角上扬,露出和蔼的微笑的,可听到后面她忍不住开口说道,「等等,你后面背的这些都是啥啊??……」
「英文版卜算子送鲍浩然」
我自信的看着前方的红绿灯,转过这个街口,再开上大桥就是我的学校了。
母亲趁着红绿灯的档口,低头将腰包里的三个百元大钞递到了我面前。「喏,晚上熬夜学习如果饿了,买些面包和牛奶冲」
「……谢谢妈」我闭上了想要继续背诵英文版卜算子的心情。
瞧我不情不愿地接过,李青雁露出好笑的笑容,「加加油,熬过这一阵就好啦」
「不要松懈……」
母亲再次不厌其烦地温柔打气道,似乎每一个为人父母的妈妈在给孩子加油鼓劲这件事上都特别有耐心。或语重心长,或严厉告诫。有的时候是在和孩子吃饭的时候叮嘱这些,有的时候又是在送孩子上学的时候叮嘱这些。
作家长的,其实强调的次数并不比老师少。母亲也同样如此,在父亲去世后,她同时担任着慈母和严父的身份,虽然大多数时候我都并不需要她展示严厉的一面。可是,她是真心的在骨子里想要我好,希望我全力以赴,不要为以后留下遗憾。
因此她和大多数家长一样,在孩子的学习上都显得挺絮絮叨叨。我看着手里的三个红钞票这样想着。
「好的,……」我再次承诺道。
汽车鸣笛声响起,我看着前面一个带着头盔的中年妇女正搭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过人行道,女孩嘴里还啃着包子,包菜馅的角料粘在女孩嘴边,但她没心情擦嘴,手里剩下的半个菜包继续往嘴边送着,偶尔目光会看向这边的时候,显示出憧憬迷茫的神色。可最后绿灯转为了红灯,骑着电瓶车的中年妇女还是驶离了街角。
到了学校,和母亲告别后,我提著书包走进了教室,此时时间还早,陆陆续续地有人走了进来,有的拿着豆浆油条,有的捧着本错题本低头记忆着。虽然还没开始上课,但教室里已经有一股考前肃杀的氛围了。大部分人回到座位后都开始默默自习,我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课桌凳子后,才坐了下来,看了看自己贴在课桌左下角的课程表后,我低头翻资料。好不容易从那一大摞书本下,扯出来下节课要讲的卷子。
高考复习已经进入到了第四轮,按照三天一小考俩周一大考的原则,很多人已经被考试卷子轰炸的麻了,如果说考试是吃饭的话,现在有人已经撑吐了,不少人绷着个弦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不过好在老师大都比较理解,不会逼学生逼的太紧,就比如我旁边这个老哥,他现在居然拿出上周买的知音漫客!
我过去瞅了俩眼,萧炎好像在天焚炼心塔准备融合异火,我忙道,「唉,后面好像就是萧炎化身为炎魔撕裂美杜莎的外衣了好像」
那个老哥立马脸红脖子粗的关上了知音漫客,眼睛瞅了瞅四周发现没人往这边看,才狠狠地给了我一拳,「叫鸡毛啊!」
「动画删减了没有这一段好不好?你要是敢污蔑晚上可别睡太死……」
「哈哈哈」旁边立马传来不和谐的笑声。
「还有你啊,你也是!不准笑」
我微笑着坐了回去,拿出错题本照着数学试卷再次认真做了起来,自习室的氛围很安静,并没有多少喧嚣,老师进来了以后,放下手里的保温杯,搓了一下手,然后开始拿起放在讲台上的黑板擦和粉笔。
复习进入到了冲刺阶段,上课之前喊起立,大家一起站起来喊老师好之类的客套流程早已经省略。
数学老师温和地说了一句,「好,我们拿出之前的模拟试卷,现在讲一讲这张卷子的复习情况」
「这张卷子的难度实际上是最接近高考的,难度系数中等偏上,你现在考多少分,高考的时候大概也就相差不到哪去……」
「所以大家应该对自己的水平有了一个客观的了解……」
「现在我们来讲一讲……」
数学老师是个男的,一年前进来的时候,还挺阳光帅气,偶尔会开一下玩笑,幽默风趣很受我们班女生欢迎,结果现在也快熬成中年大叔了。整个人不仅比以前变得沉默,也很少开起玩笑来,原本硬朗刀削一样的面孔也变得圆润粗糙起来,让我们班女生直呼当年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我平静地靠在凳子靠背上听着老师的讲课,前面简单的题他只会挑错的多的讲,到后面的应用题才开始地毯式,详细地给我们解答。
手指转动着笔尖,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老师的黑板上,数学老师的授课风格和其他人不一样,在讲那些难度偏大的题时,他还会说高考可能出现的不同的考法,跟着考试大纲预测题目,也是老师们最热衷于做的事情。我旁边的那个家伙,早就收起了看漫画的心思,认真地低头刷试卷,真正厉害的家伙,已经不需要老师引导了。
我挺直了一下腰杆,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试卷上,分数达到了135分这个分水岭就一直上不去了,可能和基础不扎实有关,我聚精会神地思索着,学业落下这么多能追赶上来已经是天赋异禀了,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已经认为我得重修一年才能回到之前的水平。
正这样想着,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窥视感,我下意识地扭过头望向窗外,结果只看到了一个洁白却又模糊的身影,那一簇高高翘起的马尾,洁白的校服洗的跟新的一样,一双手背在身后晃荡着,那藕似的小手上还有一些未甩干的水珠,女孩腰部挺的笔直,胸前的两个起伏跌宕微微挺起,像骄傲的馒头一样。
似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那身影微微一顿,黑亮黑亮的马尾在清早的晨曦里泛起金色的光芒,女孩似要扭头回看,却又猛地顿住,她加快脚步离开了。
真是个像金丝雀一样的女孩。
我愣了愣,苦笑了一下,该怎么和她说分别呢?和当时在一起的一样?
既然答应了妈妈要全力以赴去冲刺高考,就应该放弃这些情情爱爱的,如果因为和她的纠葛,而辜负了母亲的期望,那我还算男子汉吗?
我没有浪费可以争取来的每一分每一秒,相信她在这个节骨眼里,也没有所谓的儿女情长,全力冲刺高考才能让她这个金丝雀高看那么一眼。
上了三节课后,到了课间操时间,憋了几堂课的同学们鱼贯而出,一排排的站在栏杆上晒着太阳。仿佛像晒腊肉一样,期望自己能和对面的老榕树起着相同的化学反应。
前边教学楼的学子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下了楼准备做操。以前我们高一高二的时候也是每天必做的,到了高三由于学业繁重,就没有那么变态的要求了,当然这看教导主任,如果那天他心情不好,提着个喇叭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那我们就可以先下楼了。
我上了趟厕所,路过栏杆时往下俯视了一眼,很好,没有和教导主任对上眼,这家伙在我以前和金丝雀谈恋爱的时候,总是在旁边杵着,仿佛我在诱拐他闺女。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怕他向母亲打报告,说那个谁谁和七班的谁谁走的很近。
涂改液被我旁边那个混球弄丢了,按他的说法来讲,他平时都用不上它的,老哥答题哪怕不小心写错了个小数点,也一字不改,要保证卷面的整洁,这个奇葩后来就被物理老师叫了过去。
我快速地下楼去了,打算去小卖部买些东西,在经过第二层楼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左边第一个教室门口朝里面望了一眼,结果靠门的女同学一抬头便见到了我,她先是愣了愣,随即笑着说道,「你小妈去厕所了」
我汗颜,左右看了看见四周喧嚣没人注意到这里的谈话,忙瞪着那家伙道,「再乱说我打你了啊」这是金丝雀的闺蜜兼同桌赵雨彤。
赵雨彤泯着嘴笑,将脸伸了过来。
我忙后退了一步,再次左右看了看,金丝雀还没回来。
赵雨彤撇撇嘴,随即又沉默了一会,随后才扬起脸微笑,「好啦,我等下帮你带句话,这总可以了吧?」
「谢谢雨彤姐」我双手合十,弯腰鞠了一弓。
女孩反应很快,「唉,别偷我橘子啊,我刚剥好的」
赵雨彤说是不准我拿,可手上的速速却慢了一拍,捞了个空,让我顺手将课桌上的小金橘拿了去。
我捞着个金灿灿的橘子,上面金黄的果肉看的霎是诱人,我嘿嘿一笑,分了一半,留了一半过去。
「还有吗?」我将俩快粘着一起的橘肉塞进嘴里,嗫嚅着问道。
赵雨彤泯嘴笑了下,却又强压下,她好看的睫毛弯弯,眉眼中有一种婉约和柔顺的气质。
「没有了……」
女孩看了眼窗外洗手间的方向,又看了下课桌上剩下的半块橘子,她笑了一下伸手拨弄着递过来的半月橘子,「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还不错」我嚼了剩下的几块道。
「哪里买的,挺甜的啊」我惊诧,伸手想将桌上剩下的橘肉拿过来。
赵雨彤这次没有再拨弄橘子了,手掌一张将剩下的橘肉覆在掌心里,好看的红唇一张,语气中充满嗔怪,「你来我这就是蹭吃蹭喝的啊?」
「啊?」
「啊什么啊,喏这是我和她的数学笔记,你回去打印一份」
「全校第一第二的武林秘籍,这不太好吧」
「胡咧咧啥,数学提不到145以上别来见我们!」
「……雨彤妈妈,我会想你的呜呜……」
「你找死吗?」赵雨彤柳眉倒竖。她和金丝雀互掐的时候,就是以这个为槽点进行人身攻击。
我连忙闭嘴,拿起笔记,转身要溜,金丝雀没见到,没有关系,来日方长。
还笔记的时候好好感谢一下就好了。
「等等!」赵雨彤连忙叫住我。
「嗯?」
「哼~……我涂改液空了,你去给我买一盒」赵雨彤睥睨地看了我一眼。
「OK,正好我也要买,那一起了」
赵雨彤没有回话,将剩下的橘子递给我,「要一盒蓝色一盒粉色的谢谢!」
「不是说一盒的吗?」
「陈子潇,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就是一个傻瓜!」
我灰溜溜地跑了,下楼的时候,也没见着那可人的人。
其实金丝雀只是那几个好友间取的外号,她的原名叫陆清谣,和赵雨彤是形影不离的好闺蜜,听说两个人家住的很近,从小到大的交情,但我一问她们家在哪,结果没一个愿意告诉我,哪怕我和她们两个关系已经很亲近了。
金丝雀和妈妈长得很像,哪怕是妈妈自己看到了,都以为见到了年轻的自己。当然两人长得像还并不足以让赵雨彤取笑我女友是我小妈,更多的是因为我和这两个女孩之间那神奇的过往。
说起来,我认识赵雨彤的时候,金丝雀还不是我的正牌女友。她去小卖部买水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女生给撞了,正要朝后摔下台阶,我在旁边连忙给扶住了。这是我们两的第一次见面,白色校服的女孩带着一个紫色的发夹,圈住了半边头发,正一脸惊慌地靠在我怀里。对面的女生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张口就骂,「神经病啊!走路不长眼的玩意」说罢,手里的东西就直接往两人脸上泼了过去。我忙用脸挡在前面,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可下一秒我就发出了惨叫,我的眼睛不知道进了什么热油油的东西,让我当时感觉眼睛都快瞎了。还是赵雨彤反应很快,一边用水给我清理,一边朝我眼睛吹着风。我当时害怕极了,眼泪不停地流,以为自己眼睛就要瞎了,还想再见妈妈一面,嘴里不停地嚷嚷着妈妈,看不到人我就下意识地抱着眼前的人不放,哀嚎流泪的狼狈模样,让赵雨彤既担忧又心疼。她只得抱着我的头,不断轻声安慰。
可那时的我,只是不断流泪地喊妈妈。
当时赵雨彤的好闺蜜陆清谣就在旁边,她啧啧称奇地看着这一幕,可是我的眼睛被麻辣烫的油烫的张不开眼睛,所以没有看见她。
这是我和赵雨彤的第一次交集,后面还是金丝雀处理了这件事。原来那家伙刚开完家长会,心情有些崩溃和暴躁,才会做出这种失控的举动。
这个校园里除了妈妈,更能给我带来温暖的应该就是赵雨彤了吧,我和她之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甚至有的时候,赵雨彤一眼就能看出我的想法,但她总是喜欢保持微笑和沉默。那件事之后,我和她并没有成为情侣,而是更类似于一种姐姐弟弟的感觉。这种无言间的情愫甚至让金丝雀醋坛子无处发泄,只能寻机虐我。
看着这金灿灿的橘肉,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母亲的脚,同样娇小的形状,却涂上了艳丽的指甲红,那玫瑰一般的色泽,光滑红润的指甲油,在夏季里仿佛盛开的玫瑰。
记得高二的某个夏天,母亲在教师公寓里特意堡好了鸡汤,就等着我中午放学去她那里尝尝。
母亲将鸡汤用保温杯牢牢固定住,约好了中午12点去她那办公室一起吃饭。
放学后,我走进办公楼,刚进到母亲的办公室,就看见母亲翘着个二郎腿,在一旁的茶几上弯腰调整温度,煲好的鸡汤在电磁炉上不断加热着,冒出呲呲的热气,见到我进来,母亲轻轻笑了一下,那阳春三月的雪白脸蛋,妩媚动人,脸上还有一些汗珠,仿佛梨花海棠被在艳阳高照的天空下蒸腾着,那雪一样娇嫩的脸蛋在蒸腾的热气中扬起浅浅笑意,她放下腿,往旁边挪了挪,「小潇,快坐下」
「刚下课吗?」
女人银白色的高跟鞋上装饰着一些小花,这样一动着,便随着女人的腿轻轻摇晃。我看到上面还附着一些水晶,浅蓝色的牛仔裤长到勾住母亲脚踝的位置,正面看过去,一双腿修长圆润,如果能扛到肩上……,好吧,那个时候的我就痴迷母亲到了这种地步,属实是青春期的男孩无法控制自己的表现,现在谈了女朋友,才稍微变得成熟一些,看待女人或者女生,不再是单纯的色欲熏心。
之前在微博上看到一段很讽刺男人的话,说男人的唯一目的,就是想在女人身上哆嗦一阵子,颤抖一阵子,什么看电影,吃饭,压马路都只是手段。
那段话恶心到我了,至此我再也不关注微博。
可是青春期对母亲的爱慕是真,对母亲的色欲也是真心的,爱一个人难道不想得到她的肉体?
我努力克制着,坚信等待和期望在未来会有结果,又或许不了了之,但那有怎么样呢?她是我母亲,得不到她也不能伤害。
母亲的本性是温柔的,这一点她就好过太多同为母亲的女人,许多女人结婚后依旧会诘问她们的丈夫为什么撑不起这个家,一有压力就忍不住朝孩子发泄咒骂,仿佛她的不幸是这个孩子,这个男人造成的。
母亲也会生气,但那是在我不听话,惹她不开心的时候,可更多的时间她都是情绪稳定且温柔的。
这样的脾性或许也影响到了我,让我凡事都先隐忍克制,思虑一下再做计较。当然,母亲也不总是温柔的,她偶尔也会耍一些小性子,比如在经期那几天就总是会挑我功课的毛病,然后借机勒令我给她跑腿买湿纸巾,红糖这些东西。下雨天休假的时候,喜欢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刷刷剧。确实百无聊赖的时候,就一个人拿着本书径直走进我的房间看书,如果我在家,那她就要求我和她一起看书。
孩子就像树苗,并不是种下了就任他风吹雨打,而是需要精心的呵护,这样树的根基才会牢固,不会一经风雨就东倒西歪,走上叉路。
可以说我的教育是母亲一把手抓起来的,看到她美丽温柔的脸庞,很难想象她躺倒在床上,涟漪般柔顺绵亘的卷发肆意打散在男人手背上的样子。
意淫这些,梦到这些,既让我激动,又同时感到难言的羞愧与自卑。
父亲去世的早,我很小的时候就立志了要保护妈妈,可到头来发现自己不管长多大,都需要妈妈的保护,小学的时候碰到小区里比较高的大个子还是会下意识地躲在妈妈身后,直到初中我的个蹭蹭地往上长,一个初二的暑假过后,母亲发现我的个体比她还要高了,她才欣喜地靠在我肩膀,说我的肩膀宽厚地可以让妈妈依靠了。
现在的我已经比妈妈高出一个头了,甚至还能用点力将女人抱起来,可我似乎还是没有勇气做到这一切。
妈妈不是其他女人,当她心甘情愿依偎在你怀里,让你抱起她时,这时对于她来说,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