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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
大雨把窗户打得噼啪作响,盖住了讲台上数学老师讲题的声音。
袁莱看了一眼正撑着下巴望着窗户外的同桌,小声提醒:老师已经没有在讲话了,正看着她所在的方向。
黄佳琪听着雨声昏昏欲睡,可是意识里让她觉得不安,果然下一秒她的名字从数学老师的嘴里被中气十足地念出来。
好在老师是新来的,没有过分地为难她,只是警告她接下来要认真听。
放学了雨仍然没有要停的趋势,黄佳琪自认倒霉,黄伟昨晚上确实提醒过今天会下雨。
袁莱拿着伞走过来问,要不要送她回家。
“行,但是就别送我到家了,送我去站台那边就行了,你家跟我家反方向,等会送完我你再回去可远着呢。”
袁莱的伞也不大,两个女孩子身形还单薄,勉强能挤下。
直达黄佳琪家门口的那路公交车迟迟不来,她担心耽误袁莱回家,让她先走,袁莱安抚她两句,就先离开了。
这破落县城哪里有严苛的交通制度,平常日子里公交车也常常不准点,更不要说这样恶劣的天气。
众人等待很久的194路公交车姗姗来迟,黄佳琪却被车轮碾过水洼而溅起的脏水泼了个彻底。来不及埋怨,上车的下车的、收伞的打伞的、叫嚷的一股脑撞人的混作一团,天已经黑下来了,这是最后一班会绕过她家的公交车,所以她也不管谁踩着她、谁磕着她,她推到谁、撞到谁,也一头往车里塞。
她把堵在车门前的人墙扒开一个口子,趁此时试图往里钻,一只手却把她从人流里轻巧地扯出来。
她眼看着那条缝又迅速地黏合,绝望地甩开那只手,又恼恨地往前冲。
“别去了……”
身后的人吐出一口叹息,她好像没有听见的样子,仍然用两只细瘦伶仃的手去够车门。
男人轻易地控制住她的肩膀,像是一个要从后面拥抱住她的姿势。
她像是此时才注意到身后有人的样子,被雨淋得苍白又湿润的脸转过来,在看见那个男人时惊喜得眼睛也发亮,水亮水亮的。
“爸!”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是愉悦的,但周围已经没人在意她碰到了什么高兴事,他们或落座或被挤到车窗玻璃上。
公交车从两人身后驶过。
黄伟看着她落汤鸡一样的狼狈模样,扯了下嘴角,把她又拉回到自己的黑色大伞底下。
“回家吧。”
“爸,公交车过站了,咱们怎么回去?”
“我开车过来了。”
“可是还是会被淋湿的,雨这么大。”
大伞就是宽敞,再来一个人也是足够的,父女俩在伞下也隔着一段距离对视。
他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不新不旧的面包车,解释道:“不是摩托车。”
黄佳琪有些意外:“爸,你买车了?”
“没有,刚刚帮老板运货,他说下雨了让我开回来。”
黄佳琪点点头,跟着爸爸上车了。
父女俩的关系一直不近不疏,这次爸爸来接她,的确让黄佳琪很疑惑。
她试探着问他怎么想起来接她放学来了?
黄伟开着车,闻言回答道;“知道你不会带伞的,顺路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长记性。”
“爸!”她有种被踩到尾巴的窘迫,也有种好像受宠若惊的难言的羞怯,于是这一声叫唤便明显带着撒娇的意味。
她一直是个比较坚强的小孩,有时候黄伟也觉得她有些太沉稳早熟。
所以别说他,就连她自己也有些意外。
在黄佳琪这声类似于娇嗔的“爸”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安静沉默才是父女俩最常见的氛围。
估计是今天难得的爸爸对她表示了关心,所以她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
“哈啾!”打破安静的是黄佳琪感冒的预兆,她迅速掩住口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车窗外。
车子渐渐停了下来,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在视线就被蒙住了——是一块毯子,儿童毛毯。
“淋湿了,擦擦吧。”
她把毯子拽下来不作声,解开皮筋开始擦擦她的头发。
2、坏事
到家之后,黄佳琪钻进浴室里把自己洗干净。
黄伟在阳台做饭,筒子楼的房子又破又小,父女俩在这里住了十七年,厨房和卫生间都在阳台,炒着菜的时候稍一抬头不是黄伟洗了的裤子的裤脚,就是黄佳琪的连衣裙。
今天恰逢暴雨天,阳台一片狼籍——灶台上都是水渍,今早晾的衣服都被大雨漂湿,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
黄伟动作快,在黄佳琪洗好澡出来之前已经把阳台处理干净,此时已经切好菜,正准备下锅炒。
黄佳琪套上爸爸的那件洗的发黄的白T恤,正擦着头发从灶台旁边的卫生间里出来。
虽然是夏天,但今天因为暴雨天骤冷,她洗的水很热,出来时带出一阵水雾。
黄伟把肥肉赶进锅里,煸出猪油用铁盘装好,余油里放豆角和蒜末炒香,他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些事,没有分一丝目光给他旁边的女儿。
他把肥瘦分离后的瘦肉和黄瓜一块下锅做了另外一道菜,正准备把刚切好的辣椒倒下去一块儿炒时,却犹豫着不经意瞄了一眼女儿,终究没有把辣椒放进去。
“吃饭。”仍然不看她,端着两盘菜转身进了客厅。
黄佳琪从筷笼里抽出两双筷子,盛好饭也走了过去。
父女俩无声地吃着饭,黄佳琪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饭就放下筷子离开餐桌。
黄伟默默吃着饭,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女儿的举动。
他今天跑了好几个地方,早上喝了两碗粥就没再吃过任何东西,眼下饿得不行,他从没教育过黄佳琪浪费粮食这样的坏习惯,女儿吃不下的都是他给扫尾,也从不存在饭菜有剩这样的情况。
所以,按照以往一样,他拿过她的碗,也不腾出碗来,直接就着刚刚她用过的那只碗三两下吃完了。
黄佳琪拿出作业在一旁写,同样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他看着背对着他的那抹小小的身影,心里苦涩又欣慰。
作为她的父亲,他太拿不出手,说爱她,他说不出口,说给她更好的家庭环境,他也给不了她,他愧疚但是蠢笨,不知怎么弥补才好。
轻声收拾好碗筷、把地扫了,桌子擦了,他才敢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湿润的长发。
“太暗了,怎么不开台灯?”
说着就要起身去房间里拿台灯。
没等他起身,细白的手指篡住他的食指,她一言不发地抱住他。
感到她细弱的抽泣声和微微耸动的肩膀的弧度,他难免不知所措,任由她抱,可是也没有别的回应了。
脸蛋贴在他的颈侧,他可以感受到她眼睛的湿润,小脸的软嫩,和温热的呼吸。
黄佳琪用嘴唇似有若无地点点他颈上的动脉。
他把在怀里淘气的女儿捧出来,宽厚粗糙的手掌轻抚着女儿的脸蛋。
想起不久前的情事,他控制不住地呼吸粗重起来,目光定定落在女儿微微嘟起的嘴唇上。
黄佳琪没有理由拒绝父亲的亲近,她甚至渴求。
于是她更是泫然泪下的模样,让黄伟早十七年面对女儿时近乎冷漠的淡定出现了皲裂,他终于开始为了她变得不再从容,开始眼里有她,开始重视她,开始心疼她,开始呵护她。
哪怕他好像此刻面对她时所有生动的神情和情绪是给另一个人。
黄佳琪觉得她不会在乎的,她只是想要爸爸能多爱她一点。
可是在看到父亲眼里流出的怜惜和欲望的时候,她仍然不可遏制地心痛,仍然感到心凉。
疼痛过后她又会变得更加决绝,再不会为她这从不会爱她的爸爸留恋。
厚茧刮过还伏着青色细小血管的眼皮,相似的眼眸对上,男人身上的气味醇厚独特,有微微的汗味,但是更多的是衣服上潮湿的雨的气息和身上独有的成熟男人的味道。
女孩被男人的气息和体温裹挟,悄悄伸手攀上对方的脖颈,抚摸他后脑扎手的短茬。
黄伟被摸得舒服,下体却昂扬。
他近乎迷恋地靠近女儿,微张着嘴唇,侧头用高挺的鼻尖亲昵地蹭蹭白皙的脸颊,似要含住让他又爱又疼的人。
散着甜香的嘴角近在咫尺,他已然压抑不住自己,张嘴衔住女孩的下唇。
如饿狼吞食,他控住女儿的后颈,将自己的嘴唇送到她面前,供她叼着玩了没两下便受不了这样小意的调情,急色地闯入女孩的口腔里,翻搅,索取甜津。
3、教育
黄伟吻得投入,黄佳琪轻轻睁开眼睛看他——男人的眼皮阂上,只留出一条象征痴醉的眼白。
女儿身上的味道让他欲火焚身,大手摩挲着纤腰,欲望即刻喷发。
黄佳琪趁他入迷的时候细细咬了一口他的舌尖,黄伟感到尖细的疼痛,却仍然想要继续。
“爸……”
他的神智仍然不清醒,四瓣嘴唇贴在一起,他克制住粗重的鼻息,手掌渐渐上移拖住女儿的脑袋,额头相抵。
“怎么了?”他好像不觉得父女接吻有什么不妥,似乎如果黄佳琪说没事,他便又会继续亲吻。
女孩也在稳住呼吸,长久的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他已经等不及,却不敢再触碰唇瓣,只是不停啄吻着小女儿的脸颊。
是黄佳琪调教的结果,这样把父亲变得沉沦于和她亲密的样子是她目前最大的成就。
“我不要了。”
女孩眼里还是水淋淋的,可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明确的,清晰的,不留余地的拒绝。
她不要了,今天给他的已经超额了,他明明什么都不做何况今天还做了坏事却可以得到她的亲吻,这不等值。
黄佳琪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刚刚的亲吻对他那冷漠的父亲来说,可以是甜蜜,也可以是砒霜。
让他一个人在夜里熬着去吧,这样的事在她小时候他从来没少做过。
黄伟不会再强迫她,他深知和女儿乱伦自己已是禽兽不如,这么多年醒悟过来想要疼她爱她,又怎么还敢违逆她的意愿。
他退离开被她馨香缠绕的、狙击的范围,垂着头道:“你写作业吧,我去给你拿台灯。”
两人分开,黄佳琪迅速进入状态,坐直坐正继续完成作业。
按理说,她高三了,南城多是寄宿制高中,高一高二住了两年后,她高三却不想住校了,于是让黄伟去和班主任提了走读,至于理由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反正黄伟也是乐见其成。
甚至他更需要这样的结果。
男人整理了一下刚刚被她弄乱的短袖衫,回头看了一眼,头疼地揉揉了那根翘起的阴茎,叹出一口气认命地去给她拿台灯。
出来时,黄佳琪把一张二调的成绩单拿给他,让他看看。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她的成绩一直不上不下,不拔尖,也不垫底。
只是。
只是自从她好像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变得对他开始若有似无的亲近了,到后来关系变质了,成绩便开始滑大坡,基本是吊车尾的位置。
他从来没有参与过女儿的知识教育,连成长、生活、人情、社会都基本没有过。
他没有读过什么书,初中学历从农村出来只能干些卖力的活,比如工地。
实在没资格说她什么不好。
他也怀疑过、后悔过是他们这不伦的关系给了她太大的压力和阴影,他想她还小,怎么能承受学校、同学、老师和邻居的冷眼和耻笑,活在这个世上,就少不了听世人的话,恶言恶语都朝着她去,万箭齐发时基本上没一处好肉了。
可是面对她因为自己的拒绝时眼里的泪光,他又觉得她要的,是她要的,他给她就好了,都可以给她,没什么不可以的。
吻也好,精液也好,抚摸也好,性交也好,爱也好,作为她的父亲也好,作为她的情人也好,都好,只要她还需要他,只要她还没有对他失望。
都可以,没什么不可以,没什么不能做的。
都是他禽兽,都是他奸淫幼女,不管是做他的女儿,还是做他的女人,只要她在他身边,别说只是和她做爱,就算她现在要他的肉棒,他也能割下来给她。
黄伟沉浸在自己过去对女儿不闻不问的愧疚和如今想弥补她却不得其法的无力感里。
可是他爱怜的女儿呢?
他那娇娇女儿却是在想怎么才能勾得她的爸爸今晚上忍不住要来和她求欢做爱。
“爸,对不起……”她又是那副自责的模样。
黄伟又怎么忍心怪她,其实他根本不会怪她。
在他贫瘠的认知里,黄佳琪这两次的摸底成绩连他都知道已经算非常差了,但他也没有责怪过她。
因为他没有立场再来教她,从前不管,放任她成长,在没有父母教养的情况下她把自己养成如今懂事、沉稳的大姑娘,他还能要求她如何,不反过来怨他就已经很好了。
“怎么会?已经很好了。”
睁眼说瞎话。
黄佳琪在心里想。
现在开始鼓励式教育,是不是太迟了呢?
她面色不显,仍是因为没考好时害怕面对家长责问的慌张脸色。
轻咬了下下唇,抬头飞快地扫了一眼他的神情——手里拿着成绩单,只略微皱眉,并没有在看她。
于是她才又开口,轻声说:“那……爸爸,我今晚上就不去你那了,我想今晚上多复习一会儿。”
4、房间
房间里没有阳台,黄佳琪希望自己的房间能有一个种花的地方。
她自己把房间的一小截隔断,然后买了塑料的顶棚回来自己做了一个小阳台。
今天的大雨没有把顶棚给冲断,但雨滴重重砸在塑料上的声音仍然让人害怕它太脆弱,不堪其重。
黄佳琪住的房间前身是一间杂物间,空间很小,有了阳台之后更是逼仄,于是她耳边的喘息就显得比雨声更大。
雪白藕臂环住男人的脖颈——一朵沉迷欢爱、痴缠迷离的菟丝花,她最会这样装了。
偏偏黄伟最爱她这样。
男人滚烫的唇舌一路游离,眼皮、鼻尖、唇瓣、脖颈和胸乳,堪堪停在那对红彤彤的小果上。
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顶端,女孩难耐地嘤咛两声,似催促,似奖赏。
他如获大赦般迫不及待地含住艳红的奶头,那两颗早已被她自己抚弄挺立,他用嘴大口包住乳晕和一些乳肉,舌尖勾住其中一颗奶尖尖来回舔弄,高挺的鼻尖陷进浓郁的奶肉里。
一手托住她的小屁股,令她离自己更近,隔着他还没脱下来的裤子用鸡巴轻轻蹭她柔嫩的大腿肉。
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抓揉着女儿另一侧的奶肉,粗长的食指似挑逗般点点她的挺立。
黄佳琪的脖颈被他又短又粗又硬的头发扎得痒,娇笑出声。
小手欲拒还迎地推着他的脑袋,他腾出一只手捉住捣乱的手腕,抬头看着她。
外边雨声没有要降低的信号,里边的同样打得火热。
黄佳琪不管他眼里明显的欲色和请求,羞红着脸道:“我今晚上还想看会书……”
黄伟不明白,他不懂——无端地感觉今晚上女儿总在拒绝自己,明明从他们开始这段关系的时候她都是即便害羞但是不会推开他的,有时还会暗示他,然后顺理成章地滚到一起。
怎么会这样?
要是早几年他或许能忍住——自从生下黄佳琪,再到和她开始不伦的这十几年里,他都没有过性生活。
可是现在又不一样了,他像一个刚开荤的、初初被女人采过阳精的毛头小子,如今又体验了一遍食髓知味的滋味。
他还想要。
不想就这样结束。
即便不懂做错了什么,他也知道现在应该要乞求女儿的原谅。
他讨好地望着她,黄佳琪似不经意间叹出一口气,他便了然地把小手举到嘴边,用嘴唇抿住手腕处的细滑皮肉,伸出舌尖来回舔舐那块皮肤。
顺着手腕往上,他启唇把舌头伸出来,裹住她的手指,送到他的口中。
黄佳琪能感觉到他舌头的宽厚和口腔的火热,甚至湿滑。
她不由想:他像条小狗一样在舔她,好可爱。
而且,他舔的时候仍然用那样的眼神在看她,好像在讨一块香喷喷的肉骨头。
黄佳琪用食指压了压他仍在打圈的舌头,不得不说,他的舌头确实灵巧,连指缝都被他照顾到。
但不够,他仍然没有口头上求她给他。
无所谓,反正现在欲壑难填的又不是她咯。
他察觉她的无动于衷,脸色涨红着吐出她的嫩指,指甲和舌尖刚一分离就拉出一条银丝。
他顾不得这么多,下面那根胀得发痛,迫切地要和她贴在一起,要享受肌肤之亲。
抿断那根象征着迷乱的细丝,黄伟拥她更紧。
害怕女儿又拒绝自己的索求,只好不动声色地掌握住她的身体,凑到她的颊边,先嗅,然后用自己的脸来顶,蹭,深深吸住从少女体内散发的香味,一口气到底,他像是有瘾般受不住情欲催使含住女儿脸颊的软肉,用牙齿轻轻厮磨着,似要把她吞下。
黄伟的呼吸开始发颤,他的脸和胳膊一样常年暴露在太阳底下,是一种性感的麦色,眼下却在这底色下添了酡红,像是喝醉了上头,又像为这即将到来的性爱而气血上涌、兴奋不已。
他一会用下巴揉她的发顶,一会又密密地用嘴唇感受她面颊的滑腻。
就像……
就像她刚刚所想的那样:狗狗表达喜爱的方式总是不限于用肢体,它们更喜欢用唇舌来标记,让喜爱的对象不管是玩具还是食物,都有它们自己的味道。
男人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想着趁女儿已经沉浸其中便掩耳盗铃般顺势把她抱上床。
“唔!”
感受到濡湿的腿心被一只大手包住,黄佳琪不禁呼吸加快、惊呼。
黄伟不敢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用被欲火蒸腾得干燥又滚烫的嘴唇一下一下地轻轻碰她的肌肤。
她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爸爸,衣服虽然还在,但是刚刚被她揪得皱巴巴的,裤子呢,裤子里隆起的那一大团说明她的爸爸硬件确实优越。
心生一计,黄佳琪顺从地配合他的动作。
5、可爱
她的手心里出汗,他身上也出汗,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汗湿的手轻轻抚过他的后脖、耳垂和下颌。
“呃……”柔嫩又潮湿的触感激起他体内的电流。
抑制不住地吞咽喉咙里早被烧干的唾液,和刚刚抗拒他时的模样不同,少女绯色的面容凑近他,同时勾着他的脑袋往下。
从流着汗珠的脖颈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啄去,黄伟留意着她的动静,女孩闭着眼,沉迷其中的情态,一路往上吻着,下巴、鬓角、唇边、耳垂,甚至耳后都被她的嫩红的小嘴照顾到。
“爸爸,好难受。”
她在他耳边呢喃,唇瓣贴着耳廓,像是往他耳朵里吹气。
他蛰伏在她花穴口的大手就没有离开过,此时收到指令却不想不再果敢,他眼里的试探和询问再明显不过。
黄佳琪讨厌他此刻的犹犹豫豫,佯装面上羞怯却动作直接地在他手上开始取悦自己。
他是个靠做苦力生活的男人,手上都是一层层的厚茧,有一次他害怕刮痛她,还自己磨掉了一些太厚太粗的茧,并且每次去了工地都要把指甲缝里的泥沙给挑出来,再然后就是把指甲剪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对于黄佳琪来说,他的手指虽然没有性器更粗大更体温感人,但是胜在灵活一些,而且他的指腹有些没有被磨掉的茧用来刮穴道里的嫩肉很爽。
总而言之,她的计划就是:今晚,他,不能,进去。
这比暗示更直接的明示他要是再看不懂,那么就是他实在太蠢了。
于是不等黄佳琪动两下,男人的手便调转了方向,顺着穴缝的方向包住一整个腿心,他垂下头来和女儿接吻,不一会儿生了口津,他上她下,像是鸟类哺食般,男人的舌头被女孩勾来自己嘴里吞着爸爸的津液解渴。
黄伟手下的动作不停,女儿小穴里已经不断的喷薄出淫液,几根长指并拢拍击穴口,就有“啪叽啪叽”的水声在房间里响起,听得黄佳琪自己都羞得不行。
黄伟倒是不意外女儿的鲜嫩多汁,他甚至有几次在她腿间喝饱了,更不必说,每每肉棒置身其中的舒爽。
女孩裹住他的舌头,被他刚刚拍了那几下小穴也不松开,口中却“呜呜”地叫唤了两声。
鼻音浓重,像幼猫饿了的时候会发出的求食的声音。
他知道,这是女儿受不住穴道空虚,想要绞杀万物时的信号,和小穴饿了,要投食差不多。
但是,现在还不行,小穴明显还没有扩张到位,眼下进入肯定要弄伤她。
睁开眼睛看了一会仍在闭眼吮咂他舌尖的女儿,乖巧、娇嫩。
好可爱。
真他妈可爱死了。
好想肏死她。
似有所感,黄佳琪的眼睛也睁开了,眼眶红红的,但是眼神却是懵懂的,无意识地又含住他的舌头吸了一口他渡过来的口津,就像婴儿仍在口欲期吃母乳时的模样。
黄伟心中欢喜却暴虐,好想把女儿吃掉,她本来就来自他身体里,也理应回到他的身体里,甚至他开始庆幸,他们还有父女这层斩不断的关系,别的男人或许还分不到她的一个眼神。
血缘原来这样神奇,道德上,甚至法律上她都不能放弃他。
可悲地,他到了这个年纪竟然要用这些卑鄙的手段来获得安全感,用这些来把她留下。
女儿就像小鸟,长大了会自己觅食的时候就会离开父母远去,那时他已经老去,又如何追赶她?
思及此,男人更加想要伺候好她。
黄佳琪发育比同龄人要好得多,明明吃的穿的其实都比不上其他小孩,但是神奇的是她早两年已经比女同学们出落得更加曼妙了,如今更是摄人心魄。
最优秀的是她的小花穴,不是纯净白嫩的无毛白虎,却是有几缕稀疏细软的小阴毛,穴口是粉色的,似百合花般,花瓣的颜色渐变,越靠近花蕊粉嫩更甚,用手指轻轻分开那条细缝,唇瓣拉开时仍可见粘连的水丝,再往深处,就得以见那榨他阳精的利器,比小阴唇更加鲜艳的颜色,是石榴籽的水红色,像是有自主意识般,嫩肉颤动着呼吸。
青涩和醇熟的结合是世间绝大多数人难以拒绝的诱惑,她是妖女。
一根食指慢慢地陷入泥泞中,还不过半,水洞就抽搐着收紧,紧接着兜头喷出一股温热的体液。
身体尚在高潮的余韵中,黄伟稍一碰她就颤抖。
她的手向下轻轻地制止他的手继续前进。
男人了然,其实她不提醒,他也不会让她在高潮的时候这么难受,等会脱水就不好了。
紧实粗壮的手臂垫在黄佳琪颈后,微微把她托起,黄伟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作为抚慰。
缓过这次猝不及防的快感袭击,小朋友又在他怀里不安分起来。
黄佳琪的手抬起来摸他的胸肌,他便主动解开了睡衣的扣子,袒露半边胸乳和腹肌,然后把她扶起来,用胳膊揽住她。
低头和她对视一眼,无奈地笑:“吃吧。”
说完,小姑娘就迫不及待地含住面前的一颗乳头,裹在嘴里,大口吮吸,她也不用牙齿咬和用舌头舔,就只吸,和小宝宝吃妈妈的乳汁时一般,发出咂巴咂巴的声音。
另一只手也慢慢爬上来,抓握住爸爸另一半还被衣服遮挡住的胸。
男人的裸体肤色有多处分层,脸上、脖子和手臂以及大腿以下的皮肤要更黝黑一些,其它穿了衣物的不经常晒太阳的地方就更白一些,并且他即便不去健身房,也有因为常年干活而锻炼出来的好身材。
身高腿长、宽腰窄臀——现在很多坐办公室经常泡健身房的人也很难得的好身材。
可是让黄佳琪觉得他最性感的部位不是腿,也不是腰,而是胸。
黄伟的胸肌匀称,不像网上那些肌肉男的注水肌肉大得夸张,也不是青涩少年的那样的薄肌,刚刚好、刚刚大小的胸肌。
肤色分层明显表现出来的一个特点就是,白的地方会显得更加白,所以在颜色这方面,黄伟的胸肌会更像一个已经生育过的妇女的乳房——虽说区别也挺大的。
他发现自从两人开始不伦后,女儿在做爱时或是其它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刻,总是喜欢爬到他身上自动解开他的衣服。
……吃奶。
刚开始,他不能接受,他不想,这样很容易就勾起他的性欲,但是女儿没有,她经常吃够了就离开。
但是每次听到她吸奶的声音,和小宝宝一样,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是啊,他知道的,她从小就没有妈妈。
后来便认命地任她吃,甚至每次喂完她,自己心里更满足。
6、结束
黄伟一手向后撑住床,一手揉着他胸前的那颗脑袋。
黄佳琪吸得急,有时候不小心会用牙齿刮到他,便听到他难耐的呻吟。
“慢点吃。”
他眼里的柔情似要溢出来,但黄佳琪看不到。
被小姑娘擒住的另一只乳此刻也在拉扯中没了遮掩,柔荑在胸口来回抚弄,他的睡衣从肩膀滑下来,堆在手腕。
现下,裸了半身更方便了女儿吃奶,他轻手轻脚抱着她翻了个身,自己顺着力道靠在床头,托着她的屁股让她跨坐在自己的一条大腿上,面对面喂奶。
湿热的小嘴包住乳头,还带着一股一股的吸力,很难不让他欲火焚身。
黄伟的睡裤没脱,她的小穴蹭在那层布料上,虽说家居服不会太粗糙,但穴口娇嫩,如何也不舒服。
她一边吸着奶,一边抓着爸爸揉她屁股的手,往腿心放去。
“还要?”
黄伟体谅她刚刚高潮没多久,怕等会太累,明天上课也没精神,不想这么快又给她。
埋在他胸前的毛茸茸抗议,立刻用牙齿尖尖咬了他一口。
“好了好了,给、给。”
他不由失笑,果然还是这时候最娇气。
拍拍她的小屁股,吻过她的发顶,道:“起来一点吧,爸爸给你弄。”
他的手长,从她的背脊穿过,稍稍在穴口沾了水液后,又重新没入那蜜洞。
不得不感叹少女的紧致,他从刚刚抽出手指到现在,左不过两分钟,穴里已经闭合得难以进入。
他沉吟:“嗯……放松一点,爸爸轻轻的。”
微凉的指尖碰到穴口,就刺激得她不得已吐出爸爸的奶头,低着头喘息。
黄伟两条胳膊圈住她,两只手都向下,一手给她揉穴口,一手给她揉阴蒂。
不多时,她适应之后才吃进一根手指。
下面的嘴含着东西吃,上面的嘴也不能空着。
她又追寻着男人的另一粒乳头,含住,嘬吸。
黄伟拿回一只手,给她揉腰,掌心的滑腻几乎抓不住。
手指渐入佳境,不断搔刮内壁涌上来的肉肉,捣出靡烂的水声。
黄伟尝试着探入第二根手指,一根时尚可,她吃得欢快,上下的小嘴都吃得香,等第二根进入时就有些艰难了。
她摇着那两瓣浑圆要逃开他的入侵,借力用手撑住他的大腿往上躲。
爸爸没给她机会,趁她动作幅度大,两腿分得开,顺利将两指送进去。
“啊……”娇呼一声,老实了,趴在黄伟颈侧失神地喘息。
房内的光线昏黄,只床头一盏老旧的台灯亮着,把床上两具美好的胴体照得模糊。
男人偏头蹭了下怀里女孩的侧脸,柔声问:“下面还吃吗?”
黄佳琪缓了缓,缩紧穴壁——是还要的意思。
得了令,两指抽插着,九浅一深的节奏,穴肉越来越松软,时不时把两根手指微微分开,撑开内壁,给她扩张。
大拇指揉着花核,随着内壁越收越紧,揉搓的速度也愈发快。
快感积累,而后加剧,黄佳琪逐渐抵抗不住,试图把那两根手指挤出去,却不得其法。
快慰激涨到极点,来得汹涌又迅速,她不得不把手伸到后面按住男人继续动作的手臂,扬起细白的颈子,发出破碎的呻吟和啼哭:“啊!啊……啊哈……啊!要……要到了!要到了……哈……啊……”
一声高过一声,最终落地。
少女青涩的身体被快感折磨得拱起又塌下,背脊上美丽的蝴蝶骨振翅欲飞,脚背绷直,鲜甜的汁水堵不住,和软烂的蜜桃一般一用力按下去,喷薄而出。
浑身泄力。
两手颤抖着撑住床头的靠背,她的身体因热气被蒸出馥郁的香气,茉莉花的香气,大手拂开被汗水黏在她脸颊的发丝,剥出那张潮红的小脸。
“哈……呃……”她年纪还太小,哪里能承受这样滔滔滚滚的快感。
身子还在无意识地打颤,小舌也没来得及收回去。
眼角、睫毛挂着刚刚因第二次高潮被刺激出的生理性泪水,黄伟抬起头亲她的眼皮,一一吻掉泪珠,把她的脑袋按回怀里。
不敢再看,一副勾人心神、吸人精血的魅惑模样,忍到现在已是极限,却不敢动她,还得把她弄舒服了,更是难上加难。
不用扒开裤子看,仅凭他额头上沁出的大汗珠和愈发难耐的呼吸声来判断,就能知道他胯下那根已经被憋得乌紫。
还没够。
黄佳琪休息好了,就又要开始实施计划。
她哼哼两声,指尖状似无意地滑过那一大团。
黄伟却会错意,以为她终于同意,迫不及待地就要把裤子往下拽。
欣喜得嘴角压不下来,连连亲了黄佳琪好几下。
正要脱内裤时,黄佳琪却拉住了内裤的边缘,制止了他暴露的行为。
女孩趴在他怀里,手指往下探,刻意绕过那根,只在大腿根连接着内裤边的那块敏感的软肉上来回滑着,小嘴又吸住乳头,黄伟哪里还受得住?
“哦!唔……”
黑色的内裤已然裹不住那巨物,快要被顶破,被前列腺液沾湿后龟头的形状被明显地勒出来,随着一来一回的抚弄,那东西抖了两下,颤巍巍地又流出两股前精。
这下内裤更湿了。
黄伟以为女儿是还要和他做前戏,便任她玩。
即便已经难忍到发痛,也只是在小幅度地挺动腰身,在空气中宣泄欲火。
“爸爸,还要。”
黄佳琪仍觉不够,耍着花招逗他。
“要……哪个?”
黄伟一时竟觉得黄佳琪会放过他,给他个痛快,于是试探道。
她翻个身,全身都压在他身上,故意把雪峰和他的胸相对,红莓蹭在一起,两人都不可遏制地发出一声喟叹。
现在两人除了那处几乎每一寸肌肤都贴到了一起,黄佳琪能感觉到爸爸的那根肉棒上翘着贴住自己的穴缝。
热烫粗大,存在感极强。
黄佳琪故意骑在那根鸡巴上蹭,淫水和他的前精混合着把内裤打湿得更彻底了。
这下黄伟知道了,她所说的“要”,只是要她舒服而已——她还没玩够。
黄佳琪玩起来是够狠的。
腿根也不夹住那东西,只是性器的简单触碰,但是他的顶端时常会撞进穴口,被她夹一夹,爽一下,其余时候他都只能忍受无法射精的痛苦。
小姑娘的阈值比他低,碰几下就想高潮,埋在他颈窝哼哼。
香气直往他鼻腔钻,欲望越烧越燃。
实在无法忍受性器相抵,却不能交合的痛苦,他忍住强行插进去的念头,哑声求她:“琪琪……琪琪,不蹭了,不蹭了……好不好?爸爸,唔……爸爸吃一吃小穴,来,爸爸口渴了,好不好?”
他确实馋了很久,欲火烧干了他的喉咙,要蜜汁来润一润。
殊不知这提议更是作茧自缚。
黄佳琪正弄得起兴,不过他说的更有趣,遂放弃前者。
可是……
“可是,我还要这个。”
她点点他胸前的那抹朱红——已经被她先前含得水亮。
是个问题,又要给她舔穴,又要给她喂奶,怎样的体位才两全其美?
只能两者选其一,他把选择交给她。
“只能选一个,你要哪个呢?其实刚刚吃很多了对吗?”
他私心希望她会让他舔穴,因为再来一次刚刚那样的折磨,他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还能经受住。
“好吧。”
女孩在他身下乖乖地敞开腿,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示意他快动作。
好在她同意了。
黄伟松了一口气。
他退到她腿间,眼看着花心流出蜜液,一点一点流到股间,洇湿了粉白色的床单上。
喉咙不自觉地吞咽,缺水的感觉又上来了。
“哈……嗯……”
偏偏黄佳琪还用那媚眼勾着他,嘴里吐出那引人遐想的嘤咛。
明明心里急迫得不行,馋得不得了,他仍然慢条斯理地俯下身来,抬高女儿的那两瓣圆润,深深地嗅那迷人的味道。
而黄佳琪却被他灼热的呼吸烫得一缩,穴口翕张,露出里面的红肉。
黄伟伸出舌尖从那小口开始往上挑弄,一路舔到那颗小阴蒂,红肿的小豆豆敏感得很,被他卷起含进嘴里,包裹吮吸,舔得东倒西歪的,可怜兮兮。
“嗯——哈……”要不是被他按住了小屁股,她受不了这刺激就该让她跑了。
接着往下,舌尖试着往小孔里探进,水液潺潺,甫一进入舌尖便被吸住、夹住,越往那洞中前进,蜂拥而上的嫩肉便叫嚣着、推挤着入侵者,不待片刻,舌尖和小东西们打成一片,左右逢源。
他没有进入更多,而是到了一半便退出来,抬眼看了一眼女儿的反应,便又低下头将整张小穴都含进了嘴里。
粗糙的舌苔碾过穴口,少女不自觉地溢出一声娇喘。
她仰面躺着,男人的头发扎着她的腿心,看不见他的动作,唯有下身一阵接着一阵的舒爽,莫名地害怕自己抵抗不住浪潮,含住左手的食指关节,避免发出更浪荡的声音,右手拧住了身下的床单。
倏地,黄伟开始用力地吞咽,带起一阵强烈的吸力,像是恨不得把女儿穴里还未来得及流出来的汁水也一并吞吃入腹。
“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吸!”
果不其然,她受不了。
黄伟也受不了,她太诱人了,在她面前如何有自制力。
这次他不等她再缓缓,一手摸到她的花核,轻揉慢捻,舌头又趁她高潮时无法闭拢强行伸入,比刚刚更深。
高潮时绞紧的嫩肉翻脸不认人,一窝蜂把他的舌头围截,他左捣右闯又把她送上一波山巅。
白光闪过,天花板明明是暗色的,却一时间亮如白昼。
娇弱的身体接连不断地抽搐,“嗯——嗯……哈……”
浑身泛着粉,雪白的乳也随着身体的抖动而不断摇晃。
黄伟抬起身来,扬起颈项,握住自己的性器,不断撸动,甚至更加粗暴地用指甲狠狠刮着马眼,逼迫自己射出来。
咬紧牙关,他垂下头来看着尚在高潮中的女儿,神色近乎狰狞,将肉棒压在女儿还在一开一合的穴口滑动。
“琪琪……爸爸进去好……好吗?让我——哦——让我进去!”
穴口被挤开合不拢,只能无助地时不时夹一下那根。
他的身体压下来,疯狂地舔吻着女孩粉白的脸蛋,嘴里乞求的话不停。
“我要……我要……射了!哈——呃——乖乖,让爸爸进去……让爸爸进去!”
近乎残暴地飞快地撸动着那巨龙,乌紫的棒身被弄出残影。
他埋在女儿颈窝舔着颈子,以此作为慰藉。
房间里已经彻底听不到外面的雨声了,或许已经停雨了。
现在回荡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的是一个男人嘶哑的低吼,和肉和肉之间的摩擦发出的“啪啪”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有女人的娇媚的呻吟。
“啊!啊!哦哦……射了!射了!射……射了……”
浓厚黏稠的白浊喷溅在黄佳琪的腿心,凉凉的顺着重力滑过腿根,滴在床单上,和她的水液重迭、混合。
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喘息,他的身体也在发着颤,痉挛,无意识地挺动腰身。
她闭着眼安然睡去。
7、悔过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黄佳琪准时起床。
她一向是个严于律己的好学生。
客厅里没开灯,五点半确实还太早,哪怕现在是昼长夜短的五月天。
黄伟今天没有在阳台做早饭,估计是还没起。
想起他迟迟不醒的原因,可以追溯到昨夜两人的荒唐,她不由勾了勾唇角。
暗淡的微弱的一点点天光照进屋里,大雨早就停了,下过雨后清早的风有些冷,但她贪凉,觉得吹在身上很舒服,踱步走到阳台上洗漱。
昨晚的三次高潮弄得她心满意足,连因为距离高考不过还有一个多月而渲染积累起来的压力也一扫而空,难得睡得香。
洗漱完抹把脸回房间,收拾好试卷准备出门上学了。
至于早饭,黄伟不做的时候,她都是在学校旁边的早餐店打发的。
路过客厅的餐桌,一张百元钞被压在餐巾纸盒底下,刚刚没开灯,怪不得没看见。
黄佳琪心里冷笑:原来不是还没醒,只是不想看见她。
抓起那一百块,摔门而出。
关门声巨大。
男人躺在床上,听着带有明显情绪的声音消失后家里又恢复了安静。
他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从起床开房门、刷牙洗脸、喝水、关门等等等等细微的声音他都听得见。
叹出一口气,手臂从被挡住的眼睛上撤下来,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昨晚他们胡闹到十一点,他结束后又给两人洗了澡,当时她都快睡着了,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任他拿着淋浴头和毛巾在身上冲洗、擦拭。
做完一切,把她抱回她自己的床上时已经快十二点。
她睡得倒安稳,贴住枕头就陷了进去,没过一会儿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和小猫打呼似的。
他坐在床头长久地看着她,一会儿揉揉她的爪子,一会儿摸摸她的脸蛋。
问她:“生气了吗?”
她不回答。
也什么都不知道。
呵。
他也嘲讽自己。
有什么资格让她知道,从前不给她爱,现在着急表现,恐怕在她眼里都是假惺惺,有意图的。
风扇的声音大,呼啦呼啦的发出噪音,她却能睡得这样安然,可见是真的累了,最近学习任务也重。
他都看在眼里。
给她盖好毯子,亲亲她的唇,走出她的房间,最后走出家门。
已经凌晨一点半,连手机上的推送通知都不再打扰,他不敢走远,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儿,怕出不测,只在楼梯间里坐了下来。
他不抽烟,也不喝酒,和他一块儿上工的男人们都同情他——连点解愁解闷的玩意儿都没有。
干坐。
这个点楼里的邻居们都睡了,不会影响谁。
他不是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实际上从接她放学,今天傍晚见她的第一面开始,他就感觉到了她的低气压。
他也能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完全是因为他。
不必宣之于口的原因、最直接的原因、最能影响结果的原因是:他的出现。
她不想看见他。
为什么不想看见他?
他身上的泥灰让她觉得难堪了吗?
明明知道他站在身后,却假装听不见、看不见。
上车之后,除了那点插曲,她的眼睛一次也没看过他,一个人看着车窗外,连对他的笑容也不再有,那条毯子她也只是象征性地接过来擦了擦。
做了什么惹了她生气?
多了,他哪里数得清?
他不该问的,幸好她睡着了听不见。
哪里有脸问?
今晚种种不愿亲近他的表现已经是最含蓄的拒绝,但她铁了心要他受惩罚,不给他求饶的机会,于是她设了陷阱。
他却傻乎乎地往里跳,没有一点戒心。
高三生的试卷是写不完的,题是刷不完的,她针对性地选了些理综的选择题来做,写完之后,头发也干了。
他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客厅了,想着还要给她温一杯牛奶——高考在即,短视频app、新闻软件营销号总在宣传家长们要给高考生做好后备军,打好背后战役,第一要务就是营养得跟上。
订了鲜牛奶,每天都要有一瓶,她经常忙着搞学习会忘记这些,他得看着她喝。
端着那杯牛奶,正要敲门,门没锁。
门缝不大不小,她在里面自慰,他看得一清二楚。
“嗯……嗯……”
饭后她勾起的欲望被他困难地压下,现在又被轻易挑起,他却不敢叫她灭火。
手里的牛奶明明温度刚好,掌心却被热出了汗。
她躺在那里,一条腿挡住了腿间的风景,只能窥探到她被迟迟到不了的高潮而折腾得挺起的细腰,和宽大T恤被撩起暴露出来的、正被她抓揉的那只小白鸽。
走,走不了;进,进不去。
他不是没撞见过这些,相反,过去他看见的次数不少,但自两人那次之后很少有自己动手的时候。
可是,现在她宁愿自己取悦自己,也不想用他的东西。
她在生气,所以不愿。
他心里清楚。
可正因为他也自知,所以更束手无措:她不想见到他,不想亲近他,那他又如何近她身,又要怎么哄她、求她原谅?
手里的汗粘了些在杯底,他被这些难题打倒,只能在门外痴痴看她,看她纠结交缠在一起的一双细腿,看她小巧可爱的脚趾。
似有所感,她转过头来,对上了他来不及收敛回去的眼睛。
被欢愉催熟的脸蛋,水淋淋的媚眼,都是利刃,杀人也不见血,无一不推着他下地狱、入火坑。
可是他甘之如饴。
“唔……爸爸……”
她对着他笑,向平时那样,绽放最毫无保留、最甜美的笑。
她又哭,她又对着他哭,小脸一皱,眼泪就被挤出来了。
在地狱又如何,他在地狱享受极乐,让他死千遍万遍也值得。
门外的人被火煎得体无完肤,房里的人却想着再给他补一刀。
知道以前农村小孩儿没电视看、没电脑玩的时候都做什么吗?
捉鸟,也叫做捉小雀。
怎么捉?
首先要准备一个筐子,最称手的,也是最常见的,就是打谷子的时候用来储存稻谷的箩筐,用竹子编成,有气孔,透气,不会让稻谷发潮——也不会闷死小雀,有光线透入不会显得密闭,能降低小雀的警惕心。
其次,要诱饵,一小把米粒就可以成为诱饵。
布置捕鸟场地——用一根短一些的木棍把箩筐的一角支起来,倒扣放在地上,然后把米粒洒在箩筐罩住的地面上,用一根绳子系在木棍上。
一个简易的捕鸟笼就做好了。
人需躲在一边,等鸟儿来觅食的时候钻进笼子里,再把绳子拉开,抽掉木棍,猎物自然就已收入囊中。
陷阱。
拙劣的陷阱,愚蠢的人、饥渴的人当然自投罗网。
声声入耳,在他听来,混合着情欲的哭腔,是她不得其法,上不到顶端、迈不过门槛被逼的急切。
刚刚在心里警告自己要守住的廉耻他都不想要,听到她的哭声,心都碎了,只想含着她。
门最终被推开了。
他进门后还在为自己找借口,放下杯子,从她手里接过她的身体,道:“不哭不哭,爸爸来,爸爸帮你。”
她和他都心知肚明:都是借口。
入局的却只有一个人。
烦躁地撸了把脸,坐在楼梯间的男人身量高大,却为女儿生气这样的事烦扰得抓耳挠腮。
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不知道怎么哄,是用什么身份哄,爸爸,还是一个和她发生了关系的男人?
他甚至不知道他今天做错了什么,连源头和突破口都找不到……
今晚不让他进去,让他在外边自己解决,明天就该不让他亲了。
越想越烦,恼得狠薅一把头发。
该怎么办?
她都不想见他了,要是时时在她面前晃荡会更招她烦,那要是顺着她,会不会好办一些?
而且,万一,她是想过正常的生活,觉得和他乱伦的事情恶心了,现在特意推开他,让他自觉远离又怎么办?
受不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她如果真的害怕被发现,真的要结束,他又要怎么办?
他远离不了,可是也怕她的未来都被他毁掉,也怕……也怕她将来恨他,发现原来毁掉了她未来的是这样一个自私的男人。
为了一己私欲同意和她乱伦,成为她一生的污点。
8、早餐
不知道怎样面对女儿,黄伟索性先不见她,可是也知道不再招她烦只是下下策。
黄佳琪乘公交到学校旁边的站台时,将将六点。
车上有和她同路的同班同学,是个清秀的男生,叫程齐舟。
两人在班里的关系还不错,前后桌的联系再加上经常在公交车上偶遇的缘分,相比于同班的男女生关系都要好上许多,也常常被同学们打趣。
但黄佳琪没有这个心思,坦荡大方地和他保持正常男女同学交往的距离,不过界有分寸,但是也不显得疏远、不近人情。
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高三年级的早自习,她还没有吃早点。
早点是必须吃的,不然等会课间跑操的时候会犯低血糖,耽误了复习得不偿失。
校门口。
黄佳琪让程齐舟先进去,不必等她。
男生有些固执,偏偏要等她回来。
没办法,黄佳琪只好动作快一些,不让他久等。
可是刚要走到那早餐店门口她就傻眼了——昨晚的雨太大,在店门口积了一个大水坑,左右的路也都走不通。
水坑很大,她就算跑着助力也跨不过去的大。
怪不得生意这么淡。
算了算了,少一顿饿不死。
黄佳琪正准备离开,程齐舟就过来了。
“我不吃了,咱们先回学校吧。”她可不想被班主任抓住迟到。
“哎……你干嘛?”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抛过来一个书包。
“你快先回去吧,我过去买。帮我把书包也拿回去。”
说着他就往后退,试图跳过那水坑。
黄佳琪刚要拒绝,害怕耽误他也迟到,却突然想起他家可是给学校捐了两栋学生宿舍……的空调。
大概也算个关系户?
这种富二代压根不怕事儿。
算了,等会迟到被罚的估计就只有她一个人吧。
于是,黄佳琪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和他道谢:“那谢啦。等会回班里我把钱给……你。”
不知程齐舟听没听见,反正她的话都被面前一闪而过的身影刮起的风给晃散了。
她看他顺利迈过了水坑,又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不由心惊。
完了完了。
一路飞奔,连爬四楼也只用了一分多钟,终于在早自习预备铃响起前到达了教室。
一回到座位,她就瘫在了书桌上,把程齐舟的书包向后一甩,扔到他桌面。
袁莱看着她喘得要背过气去,给接了杯水。
黄佳琪边喝水,边问:“展老师还没来吧?”
展艺宽是高三七班的班主任,严厉毒舌但实在貌美,是个帅哥。
说实话,黄佳琪不怎么敢和他对上,试问谁想被一个大帅哥在课堂上批评呢?
“没。”
正拧上瓶盖的功夫,就看见程齐舟和展艺宽从前门进来了。
黄佳琪不由羡慕:果然,家里有钱就是不一样,连展老师这么正义的人也会因为权力屈服。
正感慨着,一大包热腾腾的包子就扔到了她面前。
目测有十几个……
谁家好人早饭要吃十几个包子啊,而且她也不想一餐早饭就花出去二十多块钱。
她赶紧转过头,压低声音道:“谢谢你啊,但是这些太多了,我吃两个就行了,你看剩下的怎么处理?”
程齐舟正忙着擦他被泥点溅到的新鞋,闻言抬头也学她低声说:“给我也留俩,还有的……还有的你看看袁莱吃不吃,多的就……”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程齐舟问他同桌:“你今天怎么没叫我买早饭?吃了没?”
话题从回答包子的归属问题转移到他同桌吃没吃早饭。
莫清是住校生,还是班长,班级事务多的时候经常赶不上食堂开饭,一般都会让程齐舟顺手也给他把早餐买了。
“还没有,大早上的叫我去分上次考试的答题卡,现在还没分完。”
程齐舟已经习惯,点点头:“那刚好。”
“那这钱?”
“别给了,吃掉别浪费就行。”
“那谢谢程公子请客啦,下回请你吃雪糕。”黄佳琪真心道谢。
程齐舟嗤笑:“连你也这么叫。”
“嘿嘿。”
几人不敢在班主任眼皮底下吃早饭,准备等下了早自习再解决,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写题的写题,记单词的记单词。
家里。
黄伟一晚上没睡,今天肯定不能去上工。
而且,今天还没办法穿衣服,乳头被她吸肿,乳晕也变大了,连碰一碰都有些刺痛,衣料摩擦保不齐会弄破皮。
黄佳琪一出门他就起床了,担心她因为生他的气,不肯拿着钱去买早餐吃。
看到餐桌上的一百块钱不见了,他才放心去洗漱。
现在天光大亮,他光着膀子在阳台上有些不适应,只好接了盆水去厕所。
他回房拿了手机在微信消息栏里翻了翻,半个小时前给老板发了微信请假,现在也没回。
找到工友群,发了条语音,他今天请了假,通知他们自己做好准备。
他现在是队长,有这个权利让底下的人办好事,也有本事管理好他们。
简单糊弄了顿早餐,正苦恼着如何出门,今天要把车还回去。
虽然人家也不着急他还,但本来就是借他昨天应急用的,这已经是个人情了,再不好意思不讲信用。
“叩叩。”有人敲门。
黄伟慌里慌张地套上一件衣服,挡住昨晚的印记。
“来了!”
打开门,原来是住楼上的李奶奶。
“李婶早上好,您这是?”
“呦,小黄你在家呢,不上班呀?”
李奶奶和她老伴从黄伟搬来这楼里时就已经在这住了,也算是十几年的邻里了,平时有个什么事都互相帮衬着。
“是,我今天有点别的事。”
“琪丫头在不在?我蒸了点桂花糕呀,她喜欢吃的,专门给她送点来,可香了!”老人家满脸慈爱和欣喜。
桂花不是这个季节有的,李奶奶都是用以前腌的桂花糖做的,确实香香甜甜的,黄佳琪很喜欢吃。
想不到李奶奶做好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她送下来,黄伟很感激。
笑着说:“今天是星期五,还没休息呢,黄佳琪上学去了。谢谢您了,这么记挂她。”
李奶奶也被自己记性差给气笑了:“哦呦,看我这记性,老了老了。”
“哪里,我看您身子骨还结实呢,精神也好。”
“哎呀,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咱们邻居都这么多年了,琪丫头都长这么大了,我们俩老头儿老太太也该老了。那你拿着吧,等她回头放学了再尝尝。我先走了。”
双手接过用小木盒装好的糕点,黄伟再次道谢后,搀扶着老人家上楼,把她送到家门口。
回来后揭开衣服一看,奶头果然被磨破了。
没办法只能用创口贴救急,他轻嘶一声,忍着难受把创口贴粘在两颗乳头上。
不自在,但也习惯了,被她吸得出不了门是常事,家里创口贴也得常备。
现在才六点多,去还车也太早,或许她们还没起。
而且,老板还没说给他批假。
想着等七点多再打个电话说清楚,也不会打扰。
桂花的味道很淡,清甜的香气若有若无。
人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就喜欢想一些烦心事。
坐在餐桌前看着那盒精致的桂花糕,软糯的白色糕体上杂糅了一粒一粒淡黄的桂花。
原来她喜欢吃这些甜的。
她也是小孩子,吃喜欢的东西应该也会开心吧。
他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连邻居、连外人都知道的事情,都了解她的喜好,他作为爸爸却不知道。
无力感几乎让他变得压抑、难以呼吸。
今天应该是阴天,没有太阳,因为已经天亮,客厅里仍旧没有开灯。
一半亮堂,一半阴暗,那个男人坐在阴暗的那头,即便高大,也只能看见他佝偻的背影。
黄伟陷入无边的忧郁里,他余光中看见那扇门,便抬脚向那个小房间走去。
一开门涌出的是属于她的香气。
她早起上学前,把毯子也迭得整整齐齐。
她一直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一直很懂事,一直是个乖孩子。
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他任由重力作用,把自己砸向她的小床,揉开她的小毯子,汲取她的味道。
一遍遍质问自己:为什么?
可是,太迟了。
她已经十七岁了。
9、展艺宽
客厅里的手机在响铃,一次又一次,打电话来的人应该很焦急。
黄伟把自己蒙在女儿的毯子里,压根听不见外头的动静。
好在,这间房间对头是菜市场,有人在吵架,闹得太大声了,他才不得不起来。
心里还想着,原来这边的房间在早晨这样吵,高三生得休息好,这间房间不能再让黄佳琪住了。
却暂时没有想好怎样安排。
吐了口浊气,他收拾好女儿房间的床铺,把小毯子迭好归位。
拿起手机时才发现有六七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同一个人,还有一条老板同意批假的微信消息。
担心对方出了什么事情,又或许是着急用车,希望他尽快还,所以赶紧回拨。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安莉?”
“是我,黄伟哥,这……不好意思啊,这么早打扰你。”电话对面的女人似乎很难为情,却不得不求助他。
“没事,我也起了。有什么事,你慢慢说,不着急。是需要我把车还回去吗?”
黄伟耐心地安慰她。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不再纠结,便直说:“你可以开着车来我家一趟吗?小航今天得上幼儿园,但是家门口的下水道被堵住了,水太深了,我没办法送他去,你能帮我把他送去幼儿园吗?”
“好好,别着急,我现在就出门。”黄伟一边拿车钥匙,一边要挂断电话。
却听到安莉叫住他:“等等!黄伟哥,家里没米没菜了,你来的时候能不能给小航买一份早餐?要不然我担心他上学的时候再吃就来不及了,不盯着他吃他自己也不吃,上一早上学该饿肚子了。”
“好。”
“麻烦你了。”
这附近的早餐店不多,更何况昨晚下这么大的雨,今早上估计都受了影响,营不营业还不一定。
黄伟决定在过去的路上买,便出门了。
开着借安莉家的车一路观察,也没看见有几家早餐店开门,连个粥摊都不见影子。
好在有一家是开门的,但和他料想的一样,人家今天不能营业,连面粉都被雨打湿了。
大人随便吃点,甚至不吃早饭都没所谓,但是小孩子还是得养成吃早餐的好习惯。
黄伟也有些心急了。
早知道在家里给做一些带过去好了。
可是再开火做肯定来不及了,不过……
鬼使神差地,他想起家里的那盒桂花糕。
自习课下课铃声一响,几人就拿着包子啃。
袁莱还打趣:“今天全场消费程公子买单?”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要不是展老师还没走出教室,这俩人能打起来。
黄佳琪咬了一大口包子,像小松鼠塞了松果一样,两腮鼓鼓,笑着看他们打闹。
哎,苦逼高三生为数不多的乐趣。
程齐舟吐槽:“这包子皮好硬啊,肉也不新鲜嘛。下次不买这家了,仗着开在学校门口赚学生钱的黑店吧。”
“还……还好吧。”黄佳琪没时间做早饭的工作日,都是吃他们家的早点的,必须要为他们家正名——虽然很小声。
而且……离学校近,要迟到的时候就打发几口,还很便宜,比隔壁两家便宜五角钱。
“就是,这种糟粕怎么让程公子下口啊?”莫清也加入战局。
“过不去了是吧?没完了是吧?”
啃完最后一口包子,程齐舟差点被噎死,喝口水顺顺又继续擦他那新鞋。
“黄佳琪?”
她一口包子还没咽下去就听到班主任低沉但催命的声音。
赶不及口头答到,只好站起来,示意老师她听到了他的点名。
“你跟我来一下。”
同学们都见怪不怪了,补觉的补觉,写题的写题。
每次摸底考试结束,成绩公布之后,展老师都要和一些考得不错和退步太大的同学谈话。
他是个好老师。
按理说他这样有能力的人物不该来这破地方教书的,他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
有传闻他是上海人,来这里是因为不想和女朋友异地,所以两个月前,主动放弃了上海的高薪教职工作,来这里当起了物理老师兼班主任。
也有的说是因为他在以前的学校犯了错误,被调岗才来这的。
众说纷纭,但不能否认的是,展老师的教学水平的确很高,接任他们班不过才短短两个月,就把他们班物理平均分排名从年级吊车尾的位置给拉到正数第五名,甚至还有提升的趋势。
对于黄佳琪来说,她最拉垮的物理能在高考前还能提个六七分,展老师功不可没,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救命恩人的施恩程度了。
喝口水跟上前面的男人,她发现这不是去办公室的路。
但她也没在意,只当展艺宽是换了办公楼办公。
“一个包子能吃饱吗?还吃点别的吗?面包吧,吃粉面这些会耽误下节课,可以吗?”
他突然出声,停下脚步。
黄佳琪头上顶了个问号,指了指自己,困惑地问:“我?”
“嗯。我也没吃,刚好趁现在边吃边聊聊吧,而且我还耽误了你吃早点,算赔罪了。”
俊朗的男人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安排。
但黄佳琪很惶恐,她不能接受来自这样有威严压迫感的长辈的无故的奖励或好心,这些都像是一种试探和敲打。
她知道,自己的成绩绝对没有好到有底气接受这些的程度,恰恰相反,她最近的成绩糟糕到不行。
虽然,她有故意制造假象的成分在,但时机未到,她仍然怕被识破。
何况,展艺宽很聪明——不止学术上。
她给自己敲了个警钟。
黄佳琪强迫自己镇定,不能自乱阵脚,看他已经迈步往前走,只能赶上他,和他进了教职工食堂。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相比于学生食堂,这里的条件已经算非常好了,有砂锅饭、粥、粉面和面包等等。
“你最近在和程齐舟谈恋爱?”
展艺宽一边领着她走到售面包的窗口,一边开门见山问道。
她是真的不想接受他的早餐,但这个问题问得她措手不及,慌张差点没藏住,只好假意借他先前给两人备好的台阶下,拿了个夹子夹起一个肉松小贝放进餐盘里,控制住心慌带来的生理反应,淡定反问:“展老师为什么这么觉得?”
展艺宽刷了卡,两人就近找了个桌子坐下来,边吃边说。
实话说,她不相信展艺宽这样看起来极有家教修养的人会一边吃东西一边讲话。
但,事实如此。
“他给你买了早餐;班上的同学也这么觉得的;你的成绩能反映出来。”
原来早上他们偷摸说话早就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早知道就光明正大讲了,越是鬼鬼祟祟,越有猫腻。
飞来横祸。
她有些烦躁,但仍然不疾不徐地澄清事实:“我、他自己、袁莱和莫清都吃了他买的早餐,您不能歪曲事实。”
“但他本来是给你买的。”男人喝了口牛奶。
想来是那时程齐舟和他是一块儿上楼顺嘴说的,却不想现在被他拿来作文章。
“那只是普通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他也经常帮班长买,您怎么不说他和班长……谈……谈恋爱?”
这种话题和不熟悉的长辈讲起来就是别扭得很,就算黄佳琪心里没鬼,讲出来的话也虚。
嘀咕完就掩饰般低着头吃面包。
男人轻笑一声,道:“我知道他们不会的,两个男孩子的取向都是女生。”
“那您又怎么肯定程齐舟喜欢的是我呢?或者说,您怎么就得出我们在恋爱的结论呢?班里的同学这么说,您就这么信了?那您原来也是个偏听偏信的人嘛。”
小嘴吧啦吧啦的,一有反击的机会就质疑他。
展艺宽完全没有被挑战老师威严的恼羞成怒,反而被她一反常态有些炸毛的模样弄得有些意外,甚至点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抱歉,我不应该这样揣度你们的关系的,我真诚地道歉,黄同学可以原谅我吗?”
黄佳琪同样对他态度的转变感到震惊,好半天才答:“好……好吧,我也不应该对老师大呼小叫,老师对不起。”
“好了,承认错误就是好老师、好同学,我知道误会你们了。时间不多了,我们来聊一下你的成绩和最近的学习状态。”
展艺宽的手边是昨晚给黄伟看的二模成绩单,一式五十五份,她的那份还放在家里。 展开,眼睛扫过她的名字和班级排名、全年级排名,班级排名第45名,年级排名第360名,总分459,在省内是个连本科大学都难考上的成绩。
“自己的成绩知道了吧?”
10、鸿门宴
黄佳琪深呼一口气,心道该来的还得来,鸿门宴的重头戏这才到呢。
她点点头。
展艺宽抬起眼皮觑了一眼她的神色,见她还是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吐出一口气,似乎对她有些失望,闭眼揉了揉山根,道:“很糟糕,你觉得呢?从我接手你们班开始,我记得你第一次的摸底考试成绩还是很不错的,理综里生物可以拿满分,主科也不掉队,可是现在这样……”
他说着有些无奈地耸肩,苦笑。
“现在这样,我会觉得很失败,我会觉得是因为我的到来让你觉得不适应了,导致成绩滑坡,最后导致高考失利,这样我会觉得罪过太大,有些承担不起。”
指甲陷进手心的肉里,她警醒自己:苦肉计。
“你以前的班主任说,你是个很努力的女孩子,家里条件不好,所以你说过想要考出去,她也很欣赏你。黄佳琪,你可以考一个很不错的大学的,为什么堕落呢?”
他似乎痛心疾首,苦口婆心劝她、诱导她说出真相。
可是她不能。
展艺宽见她没有动摇的意思,眼睛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似要捕捉她藏起来的慌张心虚,于是他再次出击:“你说你没有在恋爱,那你最近在干什么?你发生了什么?”
他果然太聪明了,黄佳琪有些招架不住,她摸不清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在炸她,也不清楚他如果知道,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端倪的,又知道多少。
他观察她的同时,她也在观察他。
且不提她的计划有多见不得光,单单就和亲生父亲乱伦这一点就能把她的名声搞臭,所以为了防止自爆,必须得先他一步,把戏演下去。
不等他继续开口,面前的女孩就把他喝过的那盒牛奶夺走,当着他的面吸了一口。
她一改先前乖乖认错的模样,顾盼生姿,明目张胆地和他发生身体接触。
少女纤细的手指点点红唇上沾染的乳白色的牛奶,然后把指尖含进嘴里。
“面包太噎了,谢谢展老师的牛奶。”
他挑挑眉,鞋尖躲过她欲追上前的脚步。
“不用谢。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吗?”他再问。
失败了。
黄佳琪看见他眼里的探究,但没有不怀好意,甚至没有被冒犯的不快和意外,便知道了对于这些异性骚扰他早已习以为常,这个办法已经行不通了。 腕表提示还有不到五分钟就要上第一节课,决定实行第二个策略。
黄佳琪习惯做两手准备。
当初就设想过,要是败露要如何脱身,不想这天来得竟这样快。
她的肩像是如释重负般塌下,低着头酝酿情绪和眼泪。
不能主动讲,必须等对面再把话头抛出来时才开始演,如果刚一有眼泪就急着托盘而出,会被对方明显看出极大成分是在编故事。
展艺宽看见她的肩膀开始耸动。
哭了?
因为他拒绝了她幼稚的勾引?因为他拒绝了她的贿赂?因为他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承认,她确实很大胆,因为过去的女学生都只敢给他写写情书,送送零食,她看着倒是文文静静的,还敢玩这种把戏。
“哭什么?”
开口了,手纸递到面前了,可以说了。
“如果……如果我说了,你可以帮……帮我保密吗?”头抬起来,眼眶里盈满了泪珠,一颗一颗地往下坠落。
“当然,我没有把别人的秘密公之于众的权利。”带着他身上木质香的纸巾柔软,被他用来擦拭她虚假的眼泪。
戏要做足,他的演技也出神入化。
“我确实……确实遇到了麻烦。我爸爸回家很晚,很多时候,都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一个多月前,我独自在家的时候经常可以听到……听到有人在很用力地敲我们家的门。我没有办法,他几乎每晚……每晚都来,只有我爸爸在家的时候才听不见他敲门……我、我还能听见他在门外笑……好可怕……好可怕……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连考试、写题、洗澡、吃饭都在害怕他会冲进来……”
女孩儿的眼睛被哭得红肿,还被糊得睁不开,足以见得她对这件事情有多恐惧,这种事情对她一个不过十七岁的少女来说,几乎是梦魇的存在。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垂下来,露出细长的颈子,像只被击败的天鹅。
她低着头,展艺宽看不见少女的眼中闪过的狡黠。
黄佳琪接过一张新的手纸,擦着眼泪,哽咽着再次求证:“展老……展老师,会保……保密的吧?”
“当然。别哭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不过,我想知道,这件事你是否有告知和求助你父亲,还有,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为什么需要保密呢?”
“我有告诉他,但是他……他从来没有听见过敲门声,所以……以为我只是因为一个人在家害怕编出来的理由。我知道这不是羞耻的事情,但我担心……事情被闹大后,他没有实质性的故意伤人行为,被拘留几天出来后会报复我。”
头向下,压迫喉管,所以讲出来的话会更低沉。
“我不担心他强奸我,我只害怕他奸杀我。”
前面的回答合情合理,但让展艺宽意想不到的却是最后一句。
他定定地看着面前女孩儿的发旋,眼里倒映出她突然抬起来的泪眼朦胧的脸蛋。
明明才十七岁,却能说出这样的话。
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他说:“回去上课吧。”
黄佳琪还在打着哭嗝,站起身时向下望着他眼睛中的自己,提醒他:“麻烦老师也不用告诉我爸爸了,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好的,不会影响我的高考,您……您应该信任我。”
展艺宽嗤笑。
怪不得呢,先前说些唬人的话,原来是为了让他封口。
他郑重答应她:“好,我绝不说。你也应该信任我。”
挥挥手,黄佳琪就该回去上课了。
走远了,她抹掉眼泪,呼出一口气,不知道展艺宽会不会信,他这样精明的人。
可就算他不信,回头去查,她也不怕,她说的都是实话。
狠狠地踏上教学楼的楼梯,心道:妈的,还不如让他以为是因为和程齐舟谈恋爱而影响了成绩呢,现成的借口,蠢死了。
回到班里,袁莱看她眼睛红红的,以为是因为她退步太大被展老师给批评重了,掉金豆豆,忙安慰她。
一大早演了场戏,几乎耗费了黄佳琪一半的精力,还是写题轻松一些。
她刚哭完,老天也开始哭了,先是大暴雨,然后雨势渐小,却一直没停过。
雨没有让温度降低,反而弄得处处都潮热。
梅雨季快要来了。
黄佳琪想起了黄伟。
放晚学回家的时候,程齐舟仍然和她同路,此时雨不再下,只是地面湿滑,公交车上也黏黏糊糊的。
承诺程齐舟的雪糕,是黄佳琪放学的时候在学校外边的那个商店买的,程齐舟一上车就拆开吃掉了。
……
“我到了,明天见。”
“明天见。”
黄佳琪上楼的时候碰见李奶奶正要下楼买菜,她担心老人家腿脚不灵便,赶紧上去扶着。
李奶奶疼爱地拍了拍她的手:“哎呀,琪丫头怎么这么水灵呢?我真是越看越喜欢!”
“奶奶!”虽然李奶奶经常这样夸她,但她仍然不好意思。
“害羞什么呀?我就喜欢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看看一天的心情都好了。而且呀,你李奶奶的桂花糕呀只有像琪丫头这样能干可爱的小姑娘才能得到哦!”
“奶奶做桂花糕啦?那我有口福了,奶奶做的桂花糕又香又甜!等会您回来我就去您家蹭糕点吃!”
“哎呀,我今早上就给你留着了,本来是想着你今天放假给你当早餐吃的,就给你送来家里了,谁知道我这老糊涂了,忘了你今天还得上学呢,这不你爸在家嘛,就让你爸给你收着了。”李奶奶解释道。
黄佳琪心里感动,李家老夫妇待她如亲孙女般,是真心的疼爱。
“奶奶您怎么还特地给我送下来呀,您招呼我一声,我闻着味就上您家去了。真是幸苦您了。”
送李奶奶下完楼,她才回家。
家里没人,黄伟应该上工去了,还没回来。
天还没暗,她将就着淘米煮饭,把刚刚在楼下菜市场买的青菜摘洗好,西红柿切滚刀块儿,打了三个鸭蛋。
拍几颗蒜,素炒一把青菜,再做个番茄炒蛋只用了十五分钟。
米饭还没蒸熟,菜先端上桌了。
餐桌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黄佳琪打开客厅的灯才看清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木盒子,心想应该是李奶奶今早送来的桂花糕。
打开盖子——里面已经没有了完整的桂花糕,能证明桂花糕曾经的确在这盒子里存在过的证据是,散落在盒底的几粒残败的桂花遗骸和糕体的碎屑。
虽然没有吃到香甜软糯的桂花糕,黄佳琪有些失望,但如果是黄伟因为上工体力消耗大,拿去充饥了她也仍然觉得未尝不可,几块糕点不会比他的身体更重要。
黄佳琪甚至担心,糕点都很干,他上工又经常不带水,能量是够了,水分不足也很危险。
她把盒子擦净,打算明天还给李奶奶。
七点了,黄伟才从外边回来。
打开家门的时候女儿正在餐桌上写作业。
想起今早两人的冷战,他有些别扭。
黄佳琪听到开门声的时候也抬起了头。
她开始打量从外面辛劳工作了一天的父亲,他穿了一件淡蓝色的T恤,一条牛仔裤,一双跑鞋。
没有一点泥灰。
黄伟被她看得不自在极了,咳了咳:“你都做好晚饭了?”
“嗯,爸爸吃过了吗?”
他有些困惑,她好像又回到了昨晚生气之前的样子,对他温柔体贴,好像今早的冷战没有发生过一样。
11、破冰
不等黄伟反应过来,黄佳琪就起身,隔着餐桌凑到他的嘴角舔了一口。
缠绵柔软的小舌撩开他的唇缝,一瞬间,女儿的反常和奇怪被他统统抛之脑后,以为她前来索吻,于是着迷享受般合上眼睛,嘴唇下意识追着贴上去时,她却往后退。
少女穿着今天上学时换上的天蓝色校服,咂巴着嘴又坐下,撑着下巴对他露出顽皮稚气的笑,道:“原来在外面吃过了啊。爸爸吃了什么好吃的?”
听到这话,黄伟信以为真,被吓得什么也不敢想,急忙抽出纸巾擦拭着嘴巴,支支吾吾地要解释:“没……没吃什么……”
不打自招。
桂花糕和他干净的衣裳、他的欲盖弥彰、他的躲躲闪闪……她几乎已经猜到了一切。
“是吗?可是嘴巴好甜呀,是糖醋排骨吗?”
她扔炸弹,他要是踩中了就必死无疑。
“不是。”
“那是什么呢?我猜不到了,爸……”爸爸告诉我吧。
“黄佳琪!”
明明她的声音、语气、话里的内容都没有一点咄咄逼人,他却从里面听出了她的不快。
她拐弯抹角、不说“白话”,他觉得是自己做父亲的失败,如今想要教育她,要做一个磊落的人,学村妇阴阳怪气不像话,于是蹙着眉打断她的言语攻击,甚至再次当着她的面叫了她的大名。
听到他加重的语气,面对他阴沉下来的脸,她也不想再装了。
没再看他,也没再搭理他,黄佳琪自顾自地盛饭,夹菜吃饭。
意识到他其实早已没有资格教育她,甚至批评她,黄伟泄了气,无措地攥紧了手机,她嘴角沾了一颗米饭,补过般想伸手给她清理掉,却被她躲过。
嘴角的白米饭最终落在纸巾上。
他叹出一口气,心道:原来昨晚的气还是没消。
客厅里没人再说话,气氛冷下来,只有细细的咀嚼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是,他也承认,这两天不止她在生气,他也被这些莫名其妙朝着他开的火搞得心烦意乱。
黄伟觉得自己很无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桌上是两盘冷了大半的菜,唯一算点荤的是那三枚鸭蛋,她习惯性地把锅底有些焦糊的米饭盛进自己碗里,筷子上夹的最多的是绿的,其次是红的,黄的只夹过两次。
她吃饭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塞,硬掉的米饭她先吃了,剩下的软一些的米饭就吃不下了。
肚子里有安莉做的酱牛肉和海带排骨汤,面前是寡淡的炒青菜和西红柿炒蛋。
他做错了什么呢?
黄伟突然感到反胃,喝下去的汤上涌,在食道口打转,又落回肚子低翻腾,恶心是他此刻唯一的感受。
恶心谁?只有他自己知道。
头突然低下去,他感到挫败。
面前的碗搁置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黄佳琪起身去接水喝,焦掉的米饭太硬了,噎喉咙。
黄伟默默拿起她的碗,和以往一样把剩饭吃掉。
她站在桌边喝水,看着他的动作。
“爸爸不是吃过饭了吗?”
她终于愿意开口说一句话,却仍然夹枪带棒。
黄伟嘴里的一口饭被问得不知是咽还是不咽,无可适从地端着碗,却不想她再因为这件事生气,他快要受不了她的冷淡、她的拒绝、她的讽刺、她的冷眼。
她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她一直是乖巧懂事的女儿,看他的眼神永远是温柔崇拜的,哪怕过去他对她是那样坏,她也从不会用这样淡漠的目光来凌迟他。
可是现在的她会,他知道,因为他的身份不再是爸爸,还是一个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
他快要受不了,想要贴近她想得要发狂。
放下碗筷,他抬头说:“琪琪,我……”
“你想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
想说你在外边儿另外组建了家庭,和和美美共进晚餐的时候,忘记了打一通电话来通知这个你从来不待见的女儿,告诉她,吃你的冷菜冷饭去吧?
想说这些事情都不是故意隐瞒你,只是害怕你知道了会找上门来打扰我们一家?
想说些什么呢?
总归不会是她想听的话。
可是她的神色不变,像是真的好奇他给的解释,只要他说,她就会相信。
“我想说我错了,不应该这么大声和你讲话……吓到了吗?”避重就轻的回答。
她给过机会了,他不把握,那就不要怪她了。
黄伟试图上前抱住她。
他高她许多,将近一米九的个头,把她轻易圈在怀里,低着头闻她的发香,深深地吸进肺里。
抱住软香的人儿,他才觉心安,贪婪地汲取她的香甜。
良久,他没有感觉到她的拒绝,可是听到了她的抽泣声。
黄伟被吓到,手忙脚乱地抬起她的小脸,哭得鼻头都红红的,活像只小兔子,用唇接住她的泪,不断地道歉:“我错了,不要哭,我错了,你打我,你打爸爸……”
说着就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挥。
不奏效,他别无他法,只能又把她拢进怀里,心疼又后悔地紧紧搂住她,皱着眉,嘴里的话只一句:“爸爸错了……”
过了几分钟,怀里的动静小了,黄伟紧张地低着头看她,鼻涕都要流出来了,她大概不好意思,尴尬地想要找纸巾,于是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
哭的动作是假的,不过是吓唬他,但流鼻涕不是她的本意。
黄伟眼疾手快地拿了纸巾给她擦鼻涕,轻轻擦干净外边,把纸巾卷了一圈抵在她鼻前,按住她的后脑,吩咐她:“吹。”
黄佳琪呆呆地没有动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脸。
黄伟不理解她此刻的呆滞,可是鼻涕又流出来,于是放轻声音哄着她:“吹一下。”
她像是被惊动,伸出手拿纸巾要自己擦,却被他制止。
“我来,你别动。”不容拒绝。
她只好悻悻收回手,任由他像照顾小孩一样给她擦着鼻涕。
可是她本来就是他的小孩。
看着他又拿了张纸巾揉搓松散,柔柔地给她清理干净,不会磨破她鼻头娇嫩的皮肤,她莫名觉得刚刚做戏时地眼泪好像还没有流干。
他原来也可以这么熟手地照顾孩子,是为了那个孩子特意学习的吗?
真幸运,他得到了她爸爸所有的父爱。
思及此,黄佳琪又给自己打了一针镇痛剂,以维持继续她的计划。
两双眼睛对上,黄伟不敢说话,只低下头直直地看她。
因为她刚刚闹的笑话,气氛开始变得不一样,连空气都开始回转流通,他们的第二次冷战也隐隐有了余地。
黄佳琪率先把自己埋进他怀里,她知道,演戏得有收有放,对爸爸也要如此。
黄伟大喜过望,忙把她拥得更紧。
黄佳琪感受到他用臂膀的肌肉将她箍紧,佯装已经被哄好,但仍然要他做保证的模样:“爸爸不要再凶我了……今晚上等你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我很害怕的。”
边说还边蹭他的下巴。
“错了错了,不该这样的……爸爸今天是因为去给老板还车去了,还请了个假,没去工地,他们家有小孩儿还在上幼儿园,让我帮忙接送了一回,所以留我吃了个晚饭,没打电话告诉你,是因为我忘记了。是我错了,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黄伟以为已经把她抚慰好,两人这算是重归于好,一股脑地解释清楚,把今天的行程都交代给她。
其实他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因为她知道话里漏洞百出。
但她面色不显,只展露出乖巧依附的那一面,听到他说请假,还略显着急地开口关心:“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请假?”
黄佳琪在他怀里抬起头,那双水淋淋的眼睛里的关切和担忧不似作假。
黄伟被她的模样击中,心里满足,于是说出来的话也带了笑意和宠溺:“是为什么呢?琪琪说因为什么?昨晚上琪琪吃奶吃得好用力,爸爸的奶头被吸肿了,还怎么去上班?嗯?”
黄佳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原来还会讲这种话,看来是父女禁忌恋已经突破了他的底线,脱口而出的荤话反倒成了小儿科了。
就连她这种冷心冷情的人,也被他弄得有些脸热。
像是听不得这样粗俗露骨的话,小脸被羞得通红,耳根也发热,揪着他的衣角羞恼道:“不可以……说这种话。”
黄伟被她的云娇雨怯撩拨,忍不住故意逗弄她:“说什么?这种话是哪种话?琪琪说清楚,下次我就不再犯了。”
黄佳琪心里冷嗤: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她不忘他的背叛和隐瞒,对他实在难耐,受不了他的甜言蜜语,更恶心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语气。
忍住心中的反感,她推开面前的男人,装模作样地、含羞带怯地、像是带着讨好般地踮起脚,闭着眼把自己的唇送上去,在他的嘴角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这样的话,爸爸不要再说了。”
亲完她就赶紧低下头,像是羞得不能面对他。
黄伟感到惊喜,这是他今晚得到的第一个吻。
一个吻兑换一个要求,他仍然不满足,难耐地抱起她,放在餐桌上,使她的身体比之前站着时要高,方便他索吻。
“不太够,再一下,好不好?”
他低沉的声音像狗尾巴草一样刮过耳廓,就算黄佳琪恨他,也不得不承认,客观上,他的外形和音色确实具有非常大的迷惑性。
她很快就酥掉了半边身子,但仍然坚信自己对他是出于生理反应。
他的话里是明显的诱哄,不能让他得逞,黄佳琪决定再埋一个雷。
“爸爸,我的作业、我的作业,不能碰湿的……”
她半阂着眼睛,推阻着他在她露出的地方处处落痕,软着嗓子威胁他:“爸爸也不想老师同学们闻到我的味道吧……”
所谓打蛇打七寸,如果黄伟真是条狗,那么她也早已牢牢地把握住那条狗链。
果不其然,在她身上乱拱的爸爸终于停了下来,醒悟过来般喘着粗气,赞同她的话:“对……对……是我的,是我的,别人不可以……去房间……乖乖,去房间……”
他好似吸了毒般,神智不太清醒的模样,双颊酡红,突出的喉结极速滑动,不由分说地要把她从餐桌上抱起,一刻也等不得地往房间走。
12、夺爱
黄佳琪深知他昨晚被饿着了,今晚必定会吃得饱饱的。
可她不想,她不给。
不等他踏进房门,她挣扎着要下来,黄伟被闹得没办法,怕弄伤了她,只好把她放下来。
“昨晚弄太晚了,我今天得写作业,早点睡觉。你不知道,我今天在课上睡着了,被老师叫起来,太丢人了。”
没有被老师点名,她胡说的。
她就是不给。
黄伟一听,不得了,女儿脸皮这样薄,他说些荤话就受不了,被老师点名这样岂不是更加羞。
“好,好,爸爸不弄了,不弄了,写作业,是我太急了,别生气。”
他估计真是被她的低气压弄得后怕极了,欲火焚身也不能沾她。
女儿对他甜甜地笑:“谢谢爸爸,我刚刚就不生气了呀。”
黄伟不敢再瞧她,明眸皓齿的小姑娘,真真是……
他唾骂自己太畜生,万万不该牺牲女儿的学习时间来贪欢的。
刚要嘱咐她不要学到太晚,要回去学习的小女儿就和乳燕投林一样又闯进他的怀抱中。
她眨着澄澈的眼,不敢叫人有半分邪念,却又放出惊雷。
“好饿呀,你刚刚把我的米饭吃掉了,我都没吃饱,等会学习都没动力了。”
她嗔怪道。
黄伟还没意识到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只一心投入在和女儿的柔情蜜意里,感叹享受着女儿的生动,比起这两天的冰冷要舒服千万倍,全然忘记了昨晚胡思乱想时说过要给女儿留一个光明的未来这种话。
“好好,那……想吃什么?我去做好吗?”
他对这样温情的时刻感到满足,心里有一只气球,越涨越大,心甘情愿纵容她、伺候她。
“不用啦,李奶奶说,今早上给我送了桂花糕呢,你拿出来给我做宵夜好不好?”
黄伟的脑袋有一瞬间停止了转动,他本想低下头贴住她额头的动作也顿住。
他的反应在黄佳琪的意料之内。
“嗯?”她催促道。
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回家用袋子装走桂花糕时的情景,他没了之前的慌张,编起莫须有的故事时也更加游刃有余了。
他愧疚地和她道歉,像是还不了解她口味的偏好,所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喜欢的东西转手送给了别人:“对不起琪琪,你还记得昨晚上你在面包车上擦头发的那条毯子吗?”
黄佳琪点点头,倒是要看看他如何圆这个谎。
“那是程老板他儿子的,他才上幼儿园,早上他们家就是因为涨水了出不了家门所以让我帮忙接送一下小朋友,那条街上停水停电也做不了早餐,叫我帮忙买点吃的过去,路上开门的早餐店也少,我就把糕点送出去了,还人家一个人情。”
“哦,这样呀。那小弟弟喜欢吗?”
她了然地点点头,还关心收到她的东西的时候的人的反馈,大方极了,一点也不计较她的东西被转送出去。
黄伟看她这样,如释重负地舒一口气,点了点头:“当然,小朋友……”
小朋友都会喜欢的。
他不敢再说。
“那好吧,爸爸给我下碗面吧,要不然真的会饿肚子的。”
见她没理会他未尽的那句话,仿佛真的不在意,他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好。”他答应她。
心里的不安和愧疚被逐渐放大,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地流失,他抓住回身要去写作业的女儿,却不忍看她的眼睛,看着她细细的手腕,道:“爸爸会给你买别的,以后你想要的都和爸爸说,爸爸都会买给你的。好吗?”
“好。”
收拾好餐桌上的碗筷,黄伟让女儿回房间写,客厅里的灯太暗。
经过刚刚,他想起装桂花糕的那个木盒子要擦干净还给李奶奶,循着记忆里今早放置的位置找——他放在餐桌上。
餐桌……
他的心被提起,找到它的时候,它在碗柜里,被擦得干干净净。
所以为什么?
她明明知道糕点已经不在了,为什么又要提出来要用桂花糕当宵夜?
黄伟拿着那个盒子,想要把自己装进去。
当她知道她爱吃的东西被他让给了别的小孩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的?
大约不会是她表面这样大方的,谁愿意被夺爱?
试想谁想要从他身边带走她、得到她……
他被自己的假想狠狠扎中,不敢深想就已经心如刀绞……
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不太好受的,因为他的心几乎长在了她身上,她一离开,他就少了心脏,要如何苟活?
他无知无觉地退到了灶台上,像是被抽干了血肉,直直地看着她的房间门。
她怎么这样懂事?
她明明可以说出来的,她喜欢,她要,她不喜欢,她不要,给她的她从不拒绝,不给她的,她也可以笑着让给别人,说自己不需要。
他好像从来不了解她,如果不是她今天的生气,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还有这样冷冰冰的表情,她怎么长成了这样呢?
电饭煲达到了预约好的保温时长,“滴”地一声响起了提示声,黄伟浑浑噩噩地转过身,掀开盖子,里面温着一碗米饭。
是他今晚应该在家吃的那碗没有糊底的米饭。
13、忍受
高三的生活无疑是沉闷的,日复一日地重复做着写题、考试、讲评试卷这样枯燥的事情。
经过几天对黄伟的旁敲侧击,黄佳琪才确定了展艺宽没有把他们谈话的内容告诉黄伟。
就这点来说,她觉得展艺宽还是一个很有诚信的人。
没有了潜在的危机,黄佳琪松懈下来,那天她面对黄伟的谎话觉得无力和心累到了极点,于是把重心转移到备考上,每天早上都五点起床,晚上也学到十一二点。
小考小测、周考、月考和联考她都故意把分卡低一些,晚上在家关上房门自测时都认真做试卷,比她平时在学校考的要高五六十分不止,当然,这些都是不能被黄伟知道的,他能看到的只能有那些薄薄的成绩单。
可是她仍然觉得不够,不够作为资本,也不够成为底气。
最近五点起,零点睡的人还有黄伟,自从那晚之后他对女儿愈发关心,每天早上比她起更早,给她做早餐,晚上也陪她挑灯夜战到十二点,等她入睡之后还在给她整理书包。
那晚她是故意提起那盒桂花糕的,也是故意没有把盒子给放回餐桌上,另外找了个他一定能发现的位置放好,她要的就是让他知道她知道。
但那碗放在电饭煲里保温的米饭倒是成了挑拨他良心的那根引绳。
她在房间里写作业,已经想到他会去找那个盒子,但没想到会听到他哭。
一晚上,父女俩接二连三地哭,黄佳琪头痛不已,她是演的,那他呢?
黄伟那时只觉喉口滞涩,把那碗米饭端出来时已经在流泪,他也不想的,可是她怎么总让人心痛。
黄佳琪装作没有听见他压抑到几乎无声的哭声,只是悄悄站在房门口看着他哭到痉挛、坍塌的背影。
后来,她觉得这招真好使,黄伟因为愧疚,也见识到了她冷漠对待他时的可怕,对她几乎到了予取予求的程度。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他满足她之后,会给他甜头,也会表现得更像附丽于他,不能没有他的样子,于是她的爸爸,像是得了瘾症一般,在这种唇齿相依的关系里为了获得她的青睐和亲近,愈发纵容她。
后来说不清,到底是谁在满足谁,又是谁离不开谁。
黄佳琪对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却不自知的愚笨感到满意,因为这恰恰是她最想要的。
借着需要专注备战高考的理由,黄佳琪这几天都只是在家里和爸爸抱一抱,连亲亲都不再有。
她知道他忍得难受,每次贴着他接吻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那处勃起胀大的迅速,但他不提,不说他要,黄佳琪就当作不知道。
虽说那晚之后再没有明确地拒绝过他,但她除了吃饭、睡觉也确实没有时间来做爱。
她有时候觉得黄伟是自己找虐受,明明知道一碰她就要硬,却还是巴巴地上赶着要和她贴在一起。
或许是他真切地体会到做她父亲的责任,却又因为第二重身份是她的情人,于是总是克制住自己在亲吻她的时候爱抚她的本能反应,吻结束之后也不再求欢。
黄伟时刻警告自己,首先是她的爸爸,再是她的情人,孩子本来学习就辛苦,自己不能再不懂事,拉着她沉溺在这些情欲快感里,为了女儿的未来,忍一忍是他作为爸爸应该做的。
他这样自我告诫,时间长了以后竟能在裤裆里顶着根硬得和铁杵一般的性器去给黄佳琪做饭、哄她睡觉。
黄佳琪甚至觉得他这样会被憋坏。
有一次一吻闭,看那团极速膨胀起来,她主动伸手给他揉了揉,他竟被吓了一跳,急忙轻轻推开她,说:“不……不用帮我弄,你快去写作业吧,不用管它,一会儿就下去了。”
说完,就逃也似的背过身去阳台给她热牛奶去了。
黄佳琪看着他立着根大屌仓皇逃跑的身影,不禁觉得好笑。
周四放学前校领导安排了下周一高三的拉练活动,美名其曰为应对高考的突发情况,锻炼高考生的意志,增强身体素质和心理承受能力。 为了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学校通知周六不补课,高三生迎来了这两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双休日,周五还可以提前一节课放学,这对于饱受苦难的高三生来说已经是目前最大的惊喜了。
黄佳琪今天回家早,想起爸爸可能还没有收工,也没有提前通知他来接她放学,于是自己乘公交回去了。
路上都是街坊邻居,黄佳琪得了两天假期心情好得不得了,笑盈盈地和大家打招呼。
菜市场卖烧鸭的林阿姨很喜欢她,经常送她一些没卖完但还没坏的烧鸭,刚刚路过的时候阿姨又送了她一些。
黄佳琪提着那袋熟食上楼,进了家门后,却听见她的房间里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记忆里那人丑恶的脸猛然涌入脑中,她抿着唇放轻脚步慢慢往后退,返回到家门口,左手摸到冰凉的门把手,转动——一声熟悉的、沉闷的喘息从房间里飘进她的耳朵。
终于不再压抑刚刚不敢出声的呼吸,她卸了力般抓握住门把手,以做支撑,捂住胸口大口呼吸。
房间里的人似乎没有听见她到家的动静,性感压抑的喘息甚至还越来越大声,大到足以敲击她的耳膜。
黄佳琪把刚刚遗落在地板上的那袋子烧鸭捡起来,放去灶台边上。
“啊……啊……”
他似乎快要到达顶点,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听得到有人进了家门,也不会知道她提前回了家。
黄佳琪放心地走到房间门口,在他的喘息和嘶吼愈发急促,即将步入无尽极乐之地时,把房间门推开。
“啊——哈——”
狭小但温馨的少女闺房里,傍晚夕阳亮橙色的光透过薄纱窗帘,亮色被中间媒介中和,投洒进来就变成了暖橙色,一切都美的刚刚好。
包括那个正裸着全身,半卧在少女小床上的那个高大男人也是美的。
余晖不会偏心,在装点这个美好惬意的黄昏时,同样也给他的身体上了蜜色。
规规整整的腹部肌肉此刻剧烈地起伏着、痉挛着,鼓胀的胸也因为运动剧烈导致呼吸不畅而显得更加硕大,小床装不下他,两只脚掌抵着床尾底下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