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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惊魂夺魄针
惊骇之中,任东杰动也不动的僵在那里,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刹那,但是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突然,一个温暖的娇躯扑进了他的怀里,丝丝柔发吹拂上了他的面颊,带着一股淡雅的幽香,浑圆的玉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搂的是那样用力,但那身子却在瑟瑟发抖,抖的像是秋风中的枯叶!
任东杰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柔肩,悲痛的道:「侍芸,你别害怕,有我……」那娇躯猛地一震,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嗫嚅道:「我……我不是侍芸!」「什么?」任东杰大吃一惊,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抱着的竟是凌夫人!
──那么,难道说,死的人是……
任东杰心念电转,不能置信的道:「被杀……被杀的人不是你,是侍芸?」凌夫人倒退了两步,掩面痛哭道:「是的……死的不是我……刺客本来是要杀我的……老天爷,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夺走了这样一个好女孩的生命?」她伤心欲绝地挥舞着双手,仅着肚兜的上身摇摇晃晃的打着转,高耸饱满的双乳剧烈的抖动着,几乎就要义无返顾的蹦了出来,两条修长的玉腿似乎也已酸软无力,步履蹒跚的挨了几步后终於向后摔倒!
任东杰急忙将她扶住,小心地搀扶到软椅上躺下,只见她双眼紧紧的闭着,俏脸上血色尽失,苍白得令人心疼。他不假思索的伸掌按在了她的背心要穴上,把内力源源不绝的输进了她的体内。
祁楠志自从进了房里后,一直在认真的观察那具尸体,此时忽然抬起头来,骇异的道:「最少也有五百支针!」任东杰不明所以,道:「什么?」
祁楠志面色凝重,缓缓道:「这女孩身上所中的短针多不胜数,最起码也有五百支!」任东杰心中一震,失声道:「是『惊魂夺魄针』!」祁楠志吓了一跳,道:「是那失踪五十余年的,号称第一歹毒暗器的『惊魂夺魄针』么?」任东杰点了点头,叹息道:「想来是不会错的了,别的暗器哪有如此大的威力?」他顿了顿,又道:「你可看的出这些针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么?」祁楠志在屋里转了一个圈,最后在西南角的窗户旁边停了下来,满有把握的道:「肯定是从这里射进来的!你瞧,这个纱窗明显是被一大蓬针雨打穿的,凶手必定是在对面六、七丈远的那棵树上发射暗器,等我们撞门闯入时,他已逃之夭夭。」任东杰沈吟道:「嗯……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但这中间还有一个地方说不通……」就在这时,走道上响起了噪杂的脚步声,一群人潮水般涌进了房里,焦急的道:「嫂子……嫂子,你没事么?」领头的正是孔威、罗镜文和鲁大洪等几位当家。
任东杰叹了口气,黯然道:「皇天保佑,凌夫人并无大碍,只可惜了……可惜了侍芸姑娘……」鲁大洪瞥了侍芸的尸体一眼,轻描淡写的道:「不过是死了个丫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只要嫂子安然无恙就行……」任东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丫鬟怎样了?难道丫鬟就不是一条人命么?」鲁大洪圆睁怪眼,粗声道:「丫鬟的一条贱命,怎能和夫人千金之躯相比?小子,这是我神风帮内部事务,关你娘的屁事?用的着你来插手?」任东杰沈下了脸,冷冷道:「你有种就再说一遍!」鲁大洪纵声狂笑道:「你当我怕了你不敢说么?嘿嘿,我这就再说一遍!臭小子,你他娘的管啥闲事……」话犹未了,任东杰突然掠了过去,一掌切向他的颈部血管!他的右手依然抱着凌夫人,可是左掌的这一招却仍是快如闪电!
鲁大洪眼睛一花,全身上下已尽数笼罩在他的掌风里。孔威和罗镜文见势不妙,双双从旁抢上,一齐发招攻向任东杰的背部,要逼的他撤招自救!
祁楠志喝道:「喂,三个打一个么?」双拳一错,已挡住了罗镜文劈下的摺扇。与此同时,任东杰忽地右臂轻挥,将凌夫人的身子稳稳的送了出去。孔威一怔之下,手中的招数登时半途而废,只得顺手把凌夫人接了过来。
任东杰一声冷笑,左掌继续全力切下!此时他招风凌厉、气势如虹,在场的人再无一个能将这一掌挡开了。
眼看鲁大洪已免不了挨揍,蓦地里门口有人暴喝:「看暗器!」七点寒芒随声疾飞而至,射到他身后三尺远时突然爆开,七点变成了七十点,就像天上洒下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金光!
这就是蜀中唐门的一项绝技──漫天花雨!唐钢看着暗器飞近了任东杰的背心,目中露出了冷酷的笑意,他自信的认为,天下绝没有人能在这种距离内躲开这些暗器。
但任东杰却没有躲,只要他还有一只手可以动,他就永远用不着躲!如果说唐钢的暗器就像倾盆大雨一样惊怖密集,那他的手就像是大海一样容纳百川!
突然之间,眩目的金光就已完全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唐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不能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谁知就在这一瞬间,任东杰的脸色竟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发现自己击向鲁大洪的左掌竟被人给架住了,准确而巧妙的架住了!
架住这一掌的是一个少年,谁也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掠进来的!他长着一张非常普通的脸──平凡的眉眼,平凡的口鼻,平凡的气质!这样的人,每天你都能在街上遇见一大把,是芸芸众生之中最最常见不过的一种人了,可偏偏是如此普通的一个少年,却架住了任东杰威震天下的一只手!
「任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这少年的声音也是平凡的,平凡得找不出一丝特点:「还请原谅鲁当家的无心失言!」任东杰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里光华内敛、藏而不露,和一个弱冠书生的眼神没有什么不同。他凝视了良久,忽然笑了,赞许的道:「好!好刀法!」少年躬了躬身,平静的道:「好!好眼力!」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把手抽了回来,心中各自佩服。只有任东杰才知道,刚才这少年用的虽是空手,使的却是刀招!也只有这少年才知道,若不是任东杰忙於对付其他人,自己的「手刀」只怕也无法架住那天下无双的妙手!
鲁大洪掌下逃脱,抖了抖满脸的横肉,仍是一副悍不畏死的凶样。罗镜文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拉到后面,对着那少年笑道:「少侠好矫健的身手!请教高姓大名?」那少年沈默了一阵,淡淡道:「我叫阿平,平凡的平。」罗镜文一怔,又问道:「请问少侠师承何人门下?」阿平答非所问的道:「我是跟着卫天鹰大侠来的!」言毕一抱拳,飘然掠向屋外。
孔威足尖一点,飞身拦在了他的前面,沈声道:「且慢!」阿平顿住了身形,冷然道:「怎样?」
孔威一字字道:「今晚在总坛里的人,个个都有杀人的嫌疑!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轻易离开!」阿平的双眉倏地上扬,似乎想要发作,但片刻之后他却终於沈住了气,缓缓道:「我留下!你开始查吧!」*** *** *** *** 「这间屋子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太暗了,我们进来后,一时间竟连蜡烛都找不到。这时我觉得身上的烟灰实在……实在难受,就脱下那件脏袍子,侍芸伸手接了过去,说要拿到窗边去拍掉灰尘。可是她刚走了几步路,就……就……」凌夫人说到这里,俏脸上已满带着惊骇之色,娇躯也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显然那一幕血腥可怕的场景,已经把这美人儿吓的六神无主、举止失措了!
任东杰温柔的凝望着她的美目,柔声道:「你慢慢说,不要害怕!有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谁也无法伤害到你的!」凌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隐隐约约的流动着感激和依恋。她不由自主的把娇躯坐的更靠近了他一些,似乎这样才能给她带来可以信赖的安全感。
「她刚走了几步路,猛然间窗边有亮光一闪……很亮很亮的光……就像是最灿烂的烟花,然后她就倒了下去,我……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是仔细一看,她身上竟多出了千疮百孔……鲜血……鲜血不停的标出来!我惊恐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才……才喊出声来……」凌夫人说完这段话,似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玉般的面颊流下,小嘴微微的喘着气,一副弱不胜衣的娇柔样子,瞧来令人万分的怜惜。
罗镜文皱着眉头,凝重的道:「嫂子,你可看清楚了?那道亮光确实是在这个窗户上闪亮的吗?」凌夫人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罗镜文一手敲击着额角,喃喃道:「这就奇怪了!」祁楠志忍不住道:「这个窗户是暗器惟一可以射进来的通道,有什么好质疑的?你和小任都说奇怪,我看你们俩才有些莫名其妙呢!」任东杰淡淡道:「只要你跃到窗外朝屋里看,就会知道怪在哪里了!」祁楠志二话不说,立刻纵身飞掠到了窗外,片刻后又跃回了屋里,脸上也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很奇怪……果然……」他顿了顿,向茫然不知头绪的众人解释道:「外面燃烧着许多火把,相对来说,这间房里的灯光根本暗的微不足道。凶手若埋伏在六、七丈远的那棵树上,是无法瞧见屋中之人的身影的,那么他又如何发射暗器呢?」站在旁边倾听的卫天鹰沈吟道:「也许就是因为他找不准目标,才误杀了侍芸姑娘吧。」罗镜文摇了摇头,道:「这人有备而来,绝不至於这样卤莽,在没找到目标之前就胡乱出手……我想,侍芸虽然是被误杀的,但其中一定另有缘故……」任东杰突然走到了侍芸的遗体旁,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一个时辰以前,她还是一个活泼可爱、青春热情的少女,现在却变成了一具面目全非、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整肌肉的尸身!她几乎被密集的暗器射成了刺猬,两只钉满针尖的手臂上还抱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袍子。
「如果我猜想的没错,问题就出在这件袍子上。」任东杰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从布片上刮下了一点烟灰,环视着诸人道:「那四个闯灵堂的刺客孤注一掷,却仅仅是撒了这些粉末在凌夫人身上,各位可知道是为什么?」孙元福颔首道:「老朽也一直在考虑这一点。他们行刺的机会只有一刹那,按理说应该用上刀剑暗器全力一博,怎地只撒了些无关痛痒的粉末了事?」七当家易斌冷然道:「在我们的严密布防下,那几个刺客焉能带着武器走进总坛?」孔威却似想起了什么,失声道:「任公子的意思是……」任东杰缓缓点头道:「不错,这些粉末都是特制的『夜光粉』,黑暗之中,能发射出一种特殊的光线。受过专门训练的人,自然能分辨的清清楚楚。照在下推想,整个刺杀计划是这样的……」他清了清嗓子,沈声道:「那四个刺客只不过是配角,他们的任务在於将『夜光粉』撒到凌夫人的外袍上,接着在灵堂上引起混乱。在骤然遇袭、不明底细的情况下,孔当家必定会让凌夫人上楼躲避。此时那真正的凶手悄悄的埋伏在屋外,不论凌夫人走进哪一间房里,他都能根据『夜光粉』的指引,射出那致命的『惊魂夺魄针』!」孔威只听的沁出一头冷汗,龇目道:「好狠的毒计!」孙元福叹息道:「岂知人算不如天算,凌夫人因为怕痒,一进屋就除下了外袍,侍芸姑娘偏又拿到窗边去拍尘土,这才代替夫人惨遭毒手!」罗镜文面寒如水,眼光自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沈声道:「除了二哥,我,任公子和祁大侠外,其余的各位免不了要得罪了!眼下就请你们详细的说一说,案发时究竟身在何处?可有人证?」傅恒脸色一沈,勃然道:「三当家这么说,是当我们犯人来着?老夫当时与女徒正在西首路径上巡视,岂有第三人可以作证?再说,今晚吊唁的宾客如此之多,你怎地不去查问他们?」罗镜文道:「那些宾客自然是要盘查的,但在下却认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比冰还要冷,一字字道:「凶手就在这间屋子里!」此言一出,众人尽皆耸然动容,面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任东杰却淡淡道:「这间屋子里有许多人,三当家能否说的具体些,到底是哪些人有嫌疑?」罗镜文不答话,伸出手指缓慢的划了一个圆圈,圈子里几乎囊括了所有的人──神风帮的诸位当家、卫天鹰夫妇、傅恒师徒、孙元福、唐钢和那少年阿平。
*** *** *** *** 「还有几个人也应该包括进来……」任东杰斟了一杯酒,若有所思的道:「是的,还有几个人有嫌疑……」祁楠志失声道:「什么?已经有十来个人被怀疑啦,你还觉得不够多么?」此时天已微明,他们俩正独自地呆在一间客房里,尽管两人一夜都没有睡,可是却依然精神奕奕的不想休息。
任东杰沈吟道:「莫忘记了幕后主使的是个女人,所以从理论上讲,凌大小姐、十三姨太、偎红、依翠,还有韩冰,都有可能出手行刺!」祁楠志瞅着他道:「我看你是脑子转糊涂了吧?凌大小姐和韩冰哪里有机会行刺?案发时她们都在灵堂里!」任东杰笑了笑,说道:「当我们护送凌夫人上楼时,我恰好回头望了她们一眼,那时侯她们俩正在朝灵堂外面走去,而且两个人走的是不同的方向。」祁楠志叫了起来,道:「你是想告诉我,她们俩也有作案的时间么?哼,我可不大相信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是凶手!特别是那位十三姨太,人家情深一往的献身给你,却被你如此多疑的猜忌,真是好心没好报了……」任东杰苦笑道:「我不过是在述说一个事实而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猜测终究不是办法!」他一仰脖子喝掉了杯中的美酒,站起身喃喃道:「看来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我应该找个女孩子出去走走才是!」祁楠志惊讶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去找女人谈情说爱?」任东杰正色道:「为什么不呢?只有从女人的嘴里,我们才能探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劝你也出去走走,顺便搭上偎红依翠两位姑娘,她们说不定会带给你些意外的收获。」说完,他拂了拂自己的头发,施施然的走出了客房。
祁楠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家夥每次都把公事和私事搅在一起,但是不知怎么搞的,偏偏每次又都干的如此理直气壮!」*** *** *** *** 「终於画好啦!你……你快过来看看!」方婉萍兴高采烈的放下了画笔,冲着任东杰嫣然一笑道:「我保证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油画!」任东杰揉了揉已经站的发痛的腿关节,笑道:「有我这么精彩的人做你的模型,你这副画想不精彩都很难哩!」边说边走到她身边,向那色彩缤纷的画板望了一眼。
只见那上面用鲜艳的颜料勾勒出了一个男人,健硕的肌肉一块块的鼓起,浑身上下油光发亮,赤裸裸的躯体就像一件精心制作出来的雕塑,充分的体现出了力与美的最佳结合。
「你觉得怎样?」方婉萍得意的仰起了俏脸,眼光中流露出了热切期盼的神色。
「只有『巧夺天工』这四个字可以形容了……」任东杰装出一副十分欣赏的样子,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赞美的话,然后他俯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裸露出来的阳物,叹息道:「宝贝呀宝贝,幸亏你今天老实得很,不然你非但欣赏不到如此完美的艺术,恐怕还会损伤在佳人的一双玉手之下了。」方婉萍吃吃媚笑,俏脸生晕的瞟着他道:「啊呦,你说这话真是没良心!我怎么舍得损伤你那个……那个小宝贝?它是这样让我……让我开心,我疼爱它还来不及呢……」任东杰瞧着她略带娇羞又略显放浪的妖娆风姿,不禁食欲大动,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双手牢牢的扣在她的盛臀上,同时用阳物抵在那平坦的小腹上磨蹭,调笑道:「你倒说说看,它怎样才能让你开心?」方婉萍「嘤咛」一声,撒娇似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的道:「我偏不说……死鬼,我就是不说给你听……」任东杰哈哈一笑,满不在乎道:「你既然不听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语音未落,一只手已解开了方婉萍的腰带,径直的探进了那一片凄凄芳草中。
方婉萍娇躯一阵颤抖,一双眸子立时变得水汪汪的春意撩人,右腿情不自禁地缠到了任中杰的身上,左脚则轻轻踮起,以便他的手指能探索得更加方便……「咦,十三姨太今天是怎么了?这样快就想要了吗?」任东杰嘲弄的向她耳孔里吹了一口热气,手指温柔的揉捏着那珍珠般的阴核,片刻后顺势滑进了蜜满欲滴的小穴里,方婉萍忍不住发出了似销魂似痛苦的娇啼声,一股温热的汁水儿酣畅淋漓的流了出来。
「猜猜看,你今天会几次泄了身子?」任东杰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凝视着怀中美女千娇百媚的胴体,一股征服的欲望在心里熊熊燃烧。
「最多……最多三次……」方婉萍拼命咬住嘴唇,喘息道:「不可能……再多了……」「是吗?你对自己的估计几时变得如此保守的?」任东杰嘴里说着大胆调情的话,手上也没闲着,三下两下就将她的衣衫剥的乾乾净净,尽数抛到了远处的角落里。
「不……不要嘛……」方婉萍下意识的闭上了美目,意乱情迷之下,只感到通体都似在烈火上炙烤,原本就高耸的双乳变得更加鼓胀,乳头骄傲的挺立在峰顶,就像两粒熟透了的山葡萄,正在多情而诱惑的呼唤着情郎的品尝。
任东杰眼见如此美景,哪里还忍耐的住?双手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稍微向上提起,粗大的阳物在她湿滑的股沟里磨蹭了两下,随即用力的朝前一捅,只听「噗嗤」一声轻响,已是尽根没入了那密实的幽径粉壁中。
方婉萍快乐的娇喘连连,不由自主的扭动着浑圆雪白的粉臀,修长健美的双腿紧紧的环跨在情人的腰部,娇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极其默契的配合着幅度越来越大的抽插,被男根充实的快感使她抛下了所有的矜持和自尊,毫无顾忌的浪声娇啼起来。
「啊啊……再用力点……噢噢噢……好舒服……天啊……真是舒服死啦……唉呦……被你弄死啦……嗯嗯嗯……再深入……深入……」就在这充满渴望和满足的呻吟声中,任东杰的动作渐趋剧烈、渐趋狂暴,阳物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大展雄风,每一下都捅到了肉壁深处的花心。
狂风暴雨般的迅猛冲击,使得方婉萍的身子无法抗拒的痉挛起来,秀眉微微的蹙着,似已承受不了这一浪高过一浪的进攻狂潮,可是她的臀部却不住的向上耸挺,曲意的迎合着情郎的动作和节奏。
「噢噢……啊……啊啊啊……」她的娇吟声越发高亢,纤掌使劲的抚摸着自己的乳房,两条莹白光滑的美腿歇斯底里的颤动踹蹬着,春葱似的足趾敛在了一起,粉红色的花唇如同一张樱桃小口,牢牢的包裹住了雄壮的肉棒。两人的性器是如此严丝合缝的交接在一起,只是偶尔有几丝透明的黏液顽强的淌了出来,一点一滴的顺着诱人的股沟掉落在地上。
半晌,任东杰忽然抓住了方婉萍的柔肩,猛地暴喝了一声,身子随即开始哆嗦起来,滚热的阳精,像上了机簧的水柱般喷洒在花心上,方婉萍激动的尖声高叫,舒爽得差一点儿昏迷过去,那美妙的感觉带着她飞上了云霄,攀上了欲仙欲死的绝顶颠峰……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两个人才从恣意的欢愉中平息下来,意犹未尽的搂抱着对方的身体。方婉萍朦胧的眨着一双美目,娇喘着笑道:「喂,你今天很……很怜香惜玉嘛……」任东杰拨弄着她的乳尖,奇道:「什么意思?」方婉萍吃吃的笑了,妩媚的道:「你刚才说……起码要让我泄身三次的,可是……你好像只让我享受到两次呀……」任东杰默然良久,苦笑道:「对不起,我今天的心绪不大好,影响了正常水平的发挥……」方婉萍睁大了眼睛,吃惊道:「心绪不好?为什么?是……是因为昨晚发生的暗杀吗?」任东杰点了点头,黯然道:「当时我就站在不远的门外,却没能使侍芸免遭毒手,可算的上是无能之极……唉,难怪凌大小姐生气的不愿再理我了……」方婉萍轻抚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柔声安慰道:「这又怎能全怪你呢?韶芸这孩子向来任性,你也别太在意她说的话,过几天她自然会消了气的。」任东杰长叹一声,苦笑道:「我今早去看望她时,她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只是隔着房门把我痛骂了一顿,听婢女们说,她已经哭了整整一夜啦,伤心的连饭都吃不下去……」方婉萍脸上也露出了悲痛的神色,凄然道:「她和侍芸一直情同姐妹……」这句话还没说完,忽听的屋外有人叹息道:「别人在伤心流泪,你们俩却在这里风流快活,世道人心之不古,由此可见一斑……」方婉萍「啊」的惊呼一声,急忙扯起毛毯遮盖住自己赤裸的娇躯,颤声道:「是谁?」任东杰却神色不变,微笑道:「别怕,这是我那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生平有一个嗜好,就是偷看俊男美女上床……」祁楠志叫了起来,笑骂道:「好小子,你竟敢恶意的败坏我的形象!谁想偷看你颠鸾倒凤了?快起来罢,孔当家说有急事和我们俩商谈!」任东杰又叹了口气,喃喃道:「早不谈,晚不谈,在我最不想动的时候,他却准备商谈了!这世上不识趣的人怎会有这么多?」边说边无可奈何的捡起了散落在四周的衣服。
*** *** *** *** 一走进大厅里,任东杰和祁楠志就感到气氛的不寻常了,这间宽广通透的大厅通常都聚集着很多人的,但此刻却仅有三个人等在里面──两个人是站着的,一个人是跪着的。
站着的是孔威和罗镜文,他们一齐拱了拱手,面色俱是一片凝重。跪着的那人身材瘦小,垂头丧气的低垂着脑袋,竟然是六当家「怒剑神鼠」左雷东!
任东杰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意外的表情,反而微笑道:「孔当家,看来您总算相信在下所言不假了。」孔威的嘴角牵动了几下,欲言又止。罗镜文脸现尴尬之色,苦笑道:「任公子料事如神,左雷东这家夥果然是叛徒!但……我却不晓得你是怎样发现的?」祁楠志只听的一头雾水,讶然道:「什么?左当家是叛徒?而且还是小任你发现的?」任东杰笑了笑,淡然道:「自然是我发现的,其实道理也简单得很。今早我四处打探时,听人说左当家自从那次跟我交手后,连着三、四天卧床调养内伤,直到昨夜才病情好转,勉强可以起来巡视总坛。我听到这里就知道其中有诈!」罗镜文和祁楠志同声问道:「诈在何处?」
任东杰沈声道:「那次左当家躲在酒坛里向我突袭,被我反手扣住了脉门掷之於地。但我并未运用内力与他硬拼,请问他怎么会受内伤?当时他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甚至要别人抬着他出去,我虽然有些奇怪,还道那是要穴被制后手足酸软的缘故,可是绝对没有三、四天还下不了床的道理。他如此做作,其中必然大有深意。」罗镜文叹道:「不错,适才他已全部招认了。当时这家夥离开『风月小筑』后,恰好窥视到傅恒老前辈和楚淫贼的拼斗,他乘机捡起黎燕身上散碎的衣片,又冒了我的名号留书给任公子,目的是想把任公子也卷进这起事件中来。」任东杰目光闪动,道:「罗当家可曾问过他,那幕后主使的女人是谁?」孔威这时才开了声,缓缓说道:「我们找两位前来,正是为了这幕后之人。我们虽然知道了她是谁,却依然无法动她一根头发!惟有希望两位代替我们出手了!」任东杰怔了怔,道:「你们无法动她?为什么?」孔威苦笑道:「因为她对凌帮主有大恩,帮主曾立下严训,不准我们和她动武……这女人的名号想来你们也是听说过的,就是近来江湖上风头最劲的『金叶子』!」祁楠志失声说道:「什么?原来是她?接二连三的刺杀行动都是她一手策划的?」罗镜文沈重的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们才不得不请两位帮忙!金叶子处心积虑的要除掉凌夫人,想来是不肯罢手的了。两位若是能将她制住,鄙帮上下永感大德!」任东杰默然半晌,忽然道:「这个忙我是不会帮的!」罗镜文料不到他竟会断然拒绝,惊愕的道:「这……这却是为何?」任东杰冷冷道:「因为我知道金叶子根本不是那个幕后主使人!起码现在不能肯定!你们想对付她,只怕还是为了赤焰遗宝吧!」孔威和罗镜文的脸色一齐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了一眼,苦笑道:「原来任公子已经知道了!」祁楠志冷笑道:「贵帮想叫我们帮忙做事,却又不愿彼此坦诚相见,这算是哪一门子的道理嘛!嘿嘿,男子汉大丈夫,做起事来如此藏头露尾,当真令天下英雄齿冷!」孔威犹豫了片刻,才叹息道:「在两位高人面前,隐瞒终究不是好办法……三弟,你就把来龙去脉好好的说一说吧!」罗镜文微微颔首,有条不紊的说了起来:「四个多月前,凌帮主远赴西北时曾在昆仑山下救了一个绝色女子,此人竟是赤焰教魔君的夫人--『玉面罗刹』白璧霜。她在心存感激之下,赠给了帮主一张藏宝图。根据图中的指示,昔年赤焰教声威最盛之时,曾经扩张到中原腹地,后来虽被赶回西北苦寒之地,但却在金陵城里埋藏了一笔数字极为巨大的财富。」祁楠志动容道:「那就是『赤焰遗宝』了,是不是?这张藏宝图人人欲得之而后快,凌帮主想要保得住它,只怕不大容易罢!」罗镜文道:「不错。帮主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典故,於是出言婉拒。但玉面罗刹却道:『凌帮主既不肯收下这份礼物,那我就送给你的某位红颜知己好了。你若能长命百岁,照顾她一辈子,这笔财富她自然用不着。但是哪一天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立刻派人将藏宝图秘密送到她的手中,让她能无忧无虑的渡过下半生。』」任东杰微笑道:「素闻凌帮主是个多情种子,想来这番话最终打动了他吧?」罗镜文长叹道:「帮主的确被她说的动了心。但玉面罗刹还有个苛刻条件,她说这笔宝藏只能送个一个女人。只因她觉得男人虽然可以逢场作戏,但真正爱的女人却只能有一个!」祁楠志失笑道:「这是在逼迫你们的帮主作出抉择哩!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必定十分为难罢!」罗镜文微微颔首,继续道:「当时帮主沈吟良久,提笔写了张字条交给玉面罗刹,道:『我实在无法做出决定,但总是在这两个女子当中。这样好了,如果我不幸遇难,你只管派人将图送来,随便交给哪一个都行。』」任东杰忽然道:「这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凌夫人无疑了。可是另外一个的身份,你们全都猜不出来,是不是?」罗镜文苦笑道:「确实如此!帮主始终不肯告诉我们这个女人是谁!直到现在,我们依然是茫无头绪,不知所以!」祁楠志伸掌在腿上一拍,大声道:「这样看来,凌夫人遇刺的动机就很明显了!凶手八成就是这个不知名的女子,她知道只要凌帮主、凌夫人一去世,宝藏就将为她一人所独吞。」他顿了顿,又道:「这女人也许已经暗算了凌帮主,但她准备等凌夫人也遭到毒手后,才把帮主的死讯公开,这样藏宝图才会万无一失的落到她的手中。」一直跪在地上的左雷东忽然抬起头来,胆怯的说道:「祁大侠这话恐怕是错了,我知道帮主另外指定的那个人是谁,她绝不会胡乱杀人的……」孔威大喝一声,冲上去揪住他的衣襟,怒吼道:「你怎会知道这人是谁的?快说,快说!我警告你,莫要在我面前信口雌黄,否则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左雷东狼狈的道:「那位金叶子姑娘对我说,帮主很可能曾经写下些至关重要的文字,放在总坛的『珍品阁』里,她拿了一把钥匙给我,叫我进去寻找,我仔细翻查后,终於找到了帮主拟就的一份遗书……」各人面面相觑,面上都露出似信不信的神色。这个消息委实令人震惊,以至於他们都没有发现,大厅的门口处悄悄的伸出了一个黝黑的圆筒!
罗镜文厉声道:「金叶子怎会有钥匙的?还有,你又怎么知道那份遗书不是伪造的?」左雷东急急道:「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的确是帮主的笔迹。上面写着『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蓦地里,厅门处响起了一下极轻的机簧碰撞声,众人猛一转头,就瞥见了一道亮光!
一道无比灿烂、无比耀眼的亮光!比闪电还快的亮光!
亮光突然消失了,消失在左雷东的身上,然后左雷东就变成了千疮百孔的血人!
──惊魂夺魄针!这就是可怕的惊魂夺魄针!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嘶喊,每个人的眼睛都牢牢的盯着门口,那里有一双白皙的纤纤素手,手上平举着世上最可怕的暗器,令人闻名丧胆的暗器!就这样对准了他们所有人!
孔威突然发出了惊雷巨吼,一掌打塌了半张长桌,他伸手抄起两条桌腿,把圆圆的桌面护在胸前,人已纵身朝门口掠去。
亮光又闪现了,比刚才更灿烂、更耀眼,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孔威连人带桌被撞的向后飞出了一丈,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好猛的力道!这样迅急的暗器若是直接打在身上,还能保的住命么?
众人相顾失色,谁知那双手却忽然缩了回去,眨眼就不见了。罗镜文喝道:「惊魂夺魄针只能发射两次的,我们快追!」双臂一振,如离弦之箭般的射了出去!
孔威推开桌面,和祁楠志也一起飞身向外急掠。任东杰却走到左雷东的尸身边,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你要是没有偷看遗书,就不会被杀人灭口了,自古以来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只不过……你要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左雷东的全身都被射的血肉模糊,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完好无缺的,正瞪的大大的瞧着任中杰,彷佛在诉说着心中的遗恨──他已经永远没有办法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了!
第十四回 神秘的金叶子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几个追敌的人拖动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大厅里,从他们的沮丧的面色就可以看出,这次追踪根本就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那女人难道是幽灵不成?」祁楠志一走进来就大声嚷嚷道:「她怎么可能溜得这样快?一眨眼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见了,难道她是狐狸精变得?」孔威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眉目之间隐隐的流动着一层杀气!罗镜文却只是拍打着长衫上的尘土,淡淡道:「那女人的轻功高明的出乎意料,能把我们甩脱倒也不足为奇。」祁楠志叫道:「要不是她手里拿着『惊魂夺魄针』,使我们大家终究心存忌惮、不敢过分逼近的话,想抓住她也并非难事!」罗镜文也不与他争执,只顾凝望着左雷东的遗体,神情黯然的道:「旧人尸骨犹未冷,新人又已命归阴。想不到短短数日之内,我神风帮就连着发生了七、八起谋杀,殉难了十一个兄弟姐妹!再不找到凶手碎尸万段,怎能鼓舞帮中诸人的士气?又怎能向天下英雄交代?」任东杰微微的点了点头,忽然道:「适才左当家的话尚未说完就惨遭毒手,以诸位之见,他要说的到底是什么?」「毫无疑问,他要说的是凶手的名字!」罗镜文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的恐惧,寒声道:「也就是『月下丽影』的名字!所以他才会被杀了灭口!」孔威目光闪动,沈吟道:「这个凶手究竟会是谁呢?」「我不知道!」任东杰回答的很乾脆:「我只知道两件事!第一,『月下丽影』是凌帮主的红颜知己,看起来真的是个女人……」「废话!」孔威打断了他,怒声道:「难道她还会是个男人?你当我们帮主是喜好男色的龙阳君吗?」「第二……」任东杰也不理睬,继续道:「她能从你们手中逃脱,武功必然相当了得。请问罗三当家,现下总坛里有哪些女人是会武功的?」罗镜文咳嗽了一下,才扳指数道:「十三姨太方婉萍,韩冰姑娘,卫夫人黎燕,这三人的武功都不弱。傅恒的那个女徒弟小琳儿肯定也会,只是不知深浅,再有就是偎红、依翠两个婢女了……」「你还漏说了一个人!」祁楠志忽然插口道:「还有凌大小姐,她似乎也很有两下子呵!」孔威不耐烦的道:「荒谬!帮主就算想将藏宝图遗留给大小姐,也不会在遗书上称她为『红颜知己』的!她不在怀疑之列!」祁楠志面色凝重,好像想说什么话,但他看了任东杰一眼,最终只是欲言又止的叹息了一声。
罗镜文「唰」的收起摺扇,奋然道:「不管怎样,月下丽影必定就在这几个女子当中。只要我们认真仔细的去调查,总能够揪住她的狐狸尾巴!」任东杰耸了耸肩,微笑道:「但愿罗当家能马到成功,解决这个棘手之极的难题!」说完,他拍了拍祁楠志的肩膀,悠然道:「麻烦的事就让别人去头痛好了,咱们俩可该找个地方好好的喝杯酒!」祁楠志拊掌道:「妙极!虽然喝醉了也一样会头痛,可是这种头痛却比他们那种头痛要愉快的多啦!」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大厅,罗镜文羡慕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忽然间觉得做一个无牵无挂的江湖浪子有时的确是很幸福的,起码他们拿得起、放得下,天大的难题都可以暂时的抛在一边,随时都可以纵情的享受美好的生活。
*** *** *** *** 可是祁楠志也错了,喝醉酒时的那种头痛一点也不令人愉快,不但不愉快,简直比任何一种头痛都要难受的多!
他宿酒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从床边的窗户望出去,满天的繁星都在眨着眼,夜色美丽的就像多情少女的秋波,朦胧而又恬静的笼罩着苍茫大地。
他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只觉得脑袋痛的就要裂了开来,彷佛有千百只蠹虫在里面肆虐。他记得自己只不过喝了二十来斤烧酒,想不到头就痛的恨不得拿把刀子斩下来!
「小任,给我点水,我口渴的要命……」祁楠志迷迷糊糊的叫唤着,伸手推了推睡在自己旁边的人体,谁知触手却是一片温暖滑腻的肌肤……咦?他猛地跳了起来,这才发现床上躺着的并不是昨晚一起醉倒的任东杰,而是一个几乎不着寸缕的妙龄少女!
这少女面朝外侧睡着,晶莹如玉的胴体是那样白皙润泽、那样青春美丽,滑如凝脂的柔肩雪背,在星空下隐隐的反射出圣洁的光芒,修长结实的美腿微微的蜷曲着,全身上下只有臀部上还遮着一块巴掌大的亵裤……祁楠志的眼光不由自主扫了过去,贪婪地盯着那露出了一小半的耸翘粉臀,一颗心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他忽然觉得口渴的更厉害了,喉咙里像是烧着了一把火。
──这女孩子是谁?怎么会躺在我身边的?难道是小任那家夥安排好的?
祁楠志笑了,喃喃道:「好朋友就是好朋友,想的还挺周到!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女人了……」他看了看自己胯下的高高凸起,一股强烈的欲望腾的从心底里冒了出来,双臂在床板上一橕,整个人使了招「癞驴打滚」,迅速的压到了那少女的娇躯上!
「嗯……不要嘛……」那少女娇媚地呻吟了一声,刚刚转过俏脸,柔软的双唇立刻就被祁楠志粗鲁地占有了,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后,随即就乖乖的不动了,任凭他那满是酒气的大嘴在自己娇嫩的面颊上逡巡,任凭他那无恶不作的舌头吸吮住了自己丁香般的舌尖……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已摸上了她的胸膛,那鸽子般的乳房小巧而挺拔,未经人道的乳头正在指尖的刺激下勃起,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已扯掉了那最后的遮羞布……突然间,祁楠志倏地推开了她,残余的酒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瞪着这少女的脸,失声惊呼道:「凌大小姐!是你!」凌韶芸半支起娇躯,瞟着他吃吃的笑了,咬着嘴唇问道:「怎么?你没想到么?」祁楠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苦笑道:「实在没想到!你……你简直吓了我一大跳!」凌韶芸掠了掠散乱的鬓发,娇笑道:「好啊,我总算给了你一个惊喜!你开心不开心?
」
祁楠志一迭连声的道:「开心……开心……我开心的要命……」一边说,一边抓起了裤子,勇猛的往自己头上套。
凌韶芸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瞪眼道:「喂,你想干什么?」祁楠志苦着脸道:「什么也不想干,我……我只希望能快点离开……」凌韶芸双手叉腰,挺起了已经完全发育成熟的胸部,冷笑道:「你扒光了我的衣裳,吻过我,搂过我,还摸了我最……最珍贵的地方,你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么?」祁楠志几乎要叫了起来,道:「是你先跑到我床上来的!衣裳也是你自己脱的,我只不过……只不过脱了你这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布片……」凌韶芸面寒如水,恨声道:「我不管!你已经动了我了,你怎么赖都赖不掉的!」祁楠志苦笑道:「那你想怎么样呢?」
凌韶芸一句话都不说了,她用最狂热的行动来说话──那双粉白圆润的玉臂忽然就勾住了祁楠志的脖子,滚烫的双唇亲昵的吻上了他结实的胸肌,富有弹性的双乳夹住了他的……就在这个时候,祁楠志突然笑了,笑的连气都喘不过来!这实在是一件很荒谬的事,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在这种场合下,用这种方式来笑的!
「我总算明白你的目的了……」他大笑着道:「可惜你却不明白任东杰的为人!」凌韶芸浑身一震,颤声道:「你……你说什么?」祁楠志凝视着她,平静的道:「你这样对我,难道不是因为你想报复任东杰么?他找了别的女人,所以你也去找别的男人,而且找的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你觉得这样才能让他痛苦,是不是?」凌韶芸整个人都像是挨了一鞭子,美丽的脸庞立刻扭曲了,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痛苦之色,洁白的贝齿用力的咬住了下唇,咬的几乎迸出了血!
祁楠志同情地叹了口气,用种洞悉人生的眼光看着她,缓缓道:「我想告诉你两句话。第一,如果你爱一个男人,你就不得不连他的缺点一起去爱。第二,你若想伤害像任东杰这样的男人,你最终都会发现,伤得更深的是你自己……」「够了,你给我住口!」凌韶芸猛地扬起纤掌,一个巴掌摔在了祁楠志的脸上,眼泪如泉水般的涌了出来,嘶声道:「我恨死他了,也恨死你,你们俩都不是好东西……」她跳下床,手忙脚乱的披上了外衣,痛哭着冲出了房门,冲进了深沈的夜色中。
祁楠志懊丧的摇了摇头,心里忽然觉得十分难受,他一直喜欢看到男女两情相悦的幸福笑容,不愿意见到多情少女芳心寸碎时的悲哀……他已经忍不住开始埋怨任东杰了:「这家夥,为什么总是要让女孩子这么伤心?而且总是要让我来收拾残局呢?」忽听的有人娇笑道:「因为收拾残局这样高难度的事,我们的祁大侠最拿手啦!」随着语声,两个窈窕的人影从窗外掠了进来,带着一股浓洌的香风,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床上。
祁楠志板起脸道:「偎红,依翠!你们两好大的胆子,竟敢讽刺我么?」偎红风情万种的飞了个媚眼,甜笑道:「啊呦,我们姊妹的胆子一向是很小的,不像您祁大爷,胆子比个天还要大,竟然连神风帮的小公主也敢得罪!」依翠抿嘴笑道:「我看他实在是喝的太多了,不仅胆子变大了,就连……就连那里……嘻嘻……都比平时大了好几倍呢!」说完,两人一齐吃吃娇笑,娇躯犹如花枝乱颤般抖个不停,激起了一阵阵的乳波臀浪、无边胜景!
祁楠志瞅瞅这个、望望那个,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着,他突然张开双臂扑了上去,一把将偎红依翠同时搂在了怀里,重重的压倒在了床板上。
「呀……不要……讨厌……」两个女子齐声娇瞋,水蛇似的纤腰不停地在扭动挣扎着,两双同样晶莹的玉臂粉腿却绕了过来,欲拒还迎的交缠着他厚实的胸背,三个人顿时在被单上滚成了一团。
祁楠志喘着粗气,双手焦急而熟练地伸进了她们的领口,两三下就攀上了高耸的乳峰。他一边用手掌体会着那丰绵柔软的弹性,一边装出凶狠的样子,冷笑道:「是你们自己挑逗我的,等会儿被我弄到喊爹叫娘时可别求饶!」偎红俏脸飞红,咬着嘴唇道:「鬼才向你求饶哩!姑奶奶今天宁死也不会屈服!」她嘴里虽说的强硬,心头却已酥软激荡到了极点,不禁暗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平时男人也见识的不少了,但是不知怎么搞的,眼前这个冤家手指一碰就能让她动了春情。
再看看一边的依翠,粉颊上正渗出细密的香汗,双眼中射出娇羞不依的丝丝柔波,两条浑圆白腻的美腿早已自动的翘起,十根竹笋般尖嫩的玉趾轻轻一伸,就蹭在了祁楠志的阴囊上技巧十足的搓揉按压,舒服的他差一点就爆发了出来。
「嗤──吱啦──」的衣衫撕裂声响起,床下多了几条破烂不堪的布片,床上却多了两个一丝不挂的美人!
祁楠志欲火沸腾,猛地将偎红雪白饱满的臀部抬高,挺着勃起的阳物用力往前一捅!偎红身子一颤,发出了糅合着兴奋和痛苦的尖叫,只觉得那粗大的肉棒凶猛地分开了自己股间的肉缝,顺遂的顶进了淫水泛滥的娇嫩阴道里!
「哎……你这狠心鬼……啊啊啊……一点也不懂……不懂怜香惜玉……」偎红的娇躯在他的剧烈冲撞下悸动起伏着,双唇半开半闭的吁吁娇喘,动听的呻吟声中夹杂着喃喃的咒骂,使她的模样看起来越发的诱惑妖娆,令人从心底升起征服的欲望!
祁楠志自然不会放过这千娇百媚的尤物,他酣畅淋漓的在那青春的胴体上发泄着热情,这可苦了等在一旁的依翠啦,她羡慕的望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一双纤手情不自禁的在自己的娇躯上抚摸游走,一会儿揉弄着又红又硬的乳尖,一会儿又刺激着春潮潺潺的花唇,希望能稍微的缓解一下越炽越旺的情欲。
蓦地里,依翠觉得腰部上有只大手一托,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飞上半空,她惊呼一声,双腿下意识的一夹,牢牢的盘在了祁楠志的头颈上,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只听祁楠志嘻嘻坏笑道:「小美人儿,你既然如此性急,我就一起替你解决了罢!」依翠媚眼如丝的白了他一眼,呻吟道:「怎么……怎么解决?你可只有……只有一根吃饭家夥呀!」说了这句羞人的话,心中忍不住一荡,一股暖流不可抑制地从腿间涌了出来。
祁楠志呵呵大笑,伸掌扶稳了她的身子,低下头凑近了那片黑森森的戚戚芳草,长舌一探,已灵活的扫在了鲜红粉嫩的花瓣上,随即开始轻柔地舔弄吮吸。依翠哪里受的了这样强烈的挑逗?欢快的娇吟声立刻响彻了整间厢房,俏脸红红的满是甜美销魂的媚态,白皙的美腿紧紧的缠住了男人的身子,柳腰疯狂的前后摇摆,竟似比偎红还要心醉神迷、快感连连!
秋风温柔的吹过,满天的星光静静的铺洒了下来,在如此美好的夜色中,三个赤裸裸的男女在恣意的交合着,尽情的享受着彼此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肉体,放纵着自己的感情和爱欲……*** *** *** *** 就在祁楠志心无罣碍的大快朵姬时,任东杰却没有那么舒服和运气了,此刻他正站在迎宾酒楼的「天字第一号」房里,凝视着一丈开外的那顶巨大花轿。他明明知道里面有一个美女,但就是想不出办法来一亲芳泽!
「任公子过誉啦!我可不是什么绝色佳丽呀……」一个慵懒柔和的女子声音从轿子里传了出来,轻声笑道:「恰恰相反,本小姐长的难看的要命,所以才一天到晚躲在里面不敢见人哩!」任东杰盯着纹风不动的轿门,长叹道:「只怕是金叶子小姐生的太过美貌,深恐震呆了全天下的多情男子,这才遮挡住了绝世的姿色,不肯让我等凡俗之人一饱眼福吧!」金叶子咯咯娇笑,嘲弄的道:「江湖中人都说任公子有张能骗死女孩子的甜嘴,以前我还不相信呢!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任东杰面不改色,微笑道:「江湖上的传言,有很多都是不可信的,在下若真有这样一张厉害的嘴,早就骗的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啦,也不至於到现在还无缘一睹芳容了!」金叶子沈默了片刻,柔声道:「你真的很想看看我么?」任东杰立刻道:「想的要命!」
金叶子「扑哧」一笑,妩媚的道:「但是你看到我之后,就只有两条路好走了!」任东杰问道:「哪两条路?」
金叶子的语声突然变得非常冷淡,一字字道:「要不,你娶了我;要不,你就杀了我!」任东杰怔住了,好半天才嗫嚅道:「我能不能有第三条路选择?」金叶子想也不想就断然道:「没有!任何人见到我的容貌之后,都只有这两条路选择!」任东杰搔了搔脑袋,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倒越来越强了,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进轿子里去,瞧瞧你到底是怎样一副天香国色!」金叶子幽幽的道:「那你为什么不来呢?你难道就那么害怕娶我?」任东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说道:「我的确在害怕,但却不是因为怕娶你……说老实话,我怕的是娶了你之后养不起你!」金叶子在轿子里重重的顿了顿足,娇瞋道:「你……你怎么知道养不起我?你对自己的赚钱能力就那么没信心么?」任东杰淡淡道:「我的确没有信心。因为要养活一个把纯金当作暗器来用的女孩子,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想只有某一个势力雄厚的帮会才做的到!」金叶子突然不说话了,只听的见细细的喘息声,从轿子里隐约的传了出来。
任东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可是再富有的帮会,也不会嫌钱多的,所以一打听到『赤焰遗宝』的消息,就忙不迭的派人过来分一杯羹了。妙的是派来的这个人恰好是凌帮主的恩人,让神风帮抓又不是、揍又不是,只好呆在一旁乾瞪眼了!」金叶子终於重新出了声,冷笑道:「不错,我是想得到『赤焰遗宝』,左雷东也确是被我收买的,但我并没有叫他去行刺凌夫人!你要是不肯相信,我也没法子!」任东杰微微一笑,道:「金小姐恐怕是误会了,在下今天来此,既不是为了指控您,也不是为了兴问罪之师!只是有一个小小的疑团想要请教!」金叶子的语气和缓了几分,轻声道:「请教什么?你尽管说好了!」任东杰面容一肃,沈声道:「左雷东临死之前对我们言道,你为了追查藏宝图的下落,曾经叫他偷偷进入『珍品阁』查阅凌帮主的遗书!」金叶子缓缓道:「不错!」
任东杰目中突然射出了异彩,凝视着轿门道:「请问那『珍品阁』的钥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金叶子诧异的道:「这件事说来也有几分奇怪,我原本不晓得『赤焰遗宝』的地图在神风帮手上,可是半个多月前,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我,叫我急速赶到金陵城谋夺藏宝图,随信还附上了这柄钥匙,说是能给我带来有价值的信息。我见到左雷东后,才知道这是用来开启『珍品阁』的,於是就交到他手里了。」任东杰沈吟了良久,忽又道:「左雷东看过遗书后,是否有跟你说过里面的内容?」金叶子道:「有啊!左雷东告诉我,凌帮主在遗书里写明了他和玉面罗刹之间的约定,假若他惨遭毒手,藏宝图就会被送到凌夫人的手上。万一凌夫人也有个三长两短,则由另外一个人接收地图……」任东杰的心跳陡然间加快了,紧张的问:「这个人是谁?」金叶子吁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呀!当时左雷东并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他只是很神秘的笑着说,想不到凌帮主竟会把这个人视为红颜知己,说出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人的名字不说也罢!」任东杰失望的揪了揪头发,叹道:「如此一来,我的线索可就断了!此人屡次三番图谋行刺凌夫人,手段之毒辣委实令人心寒!难道非得等她失手被擒后,我才能知道她的庐山真面目么?」金叶子忽然一笑道:「那倒也未必!左雷东这家夥粗中有细,前几天『珍品阁』起火时,他就已想到纵火者的目的是为了毁去帮主的遗书。於是他就把遗书的内容详细的抄录了一份,和原件分开两个地方收藏,以防自己遭到不测……」任东杰倏地跳了起来,惊喜的说道:「那份抄下的笔录在哪里?原件又在哪里?你可知道么?」金叶子沈吟道:「抄本好像是收藏在总坛的『绿玉华堂』里,原件我就不大清楚啦,不过听左雷东的语气,假如他被人灭口的话,就会有人将遗书原件送交给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侠,以便替他擒凶雪恨!」任东杰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小姐提供了如此宝贵的情况!在下这就告辞了!」言毕身形一闪,人已迅速的向外疾掠而出,转眼间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他离开了很久以后,轿帘才微微的掀开了一条缝,一双锐利而又不失妩媚的眼睛探了出来,神色复杂的凝注着他刚才站立的空间。
「你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她的喃喃自语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着,听起来是那么娇慵、那么平淡,似多情又似无情,一字字的道:「但是你若一定要作我的敌人,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的!」*** *** *** *** 夜色凄迷,枯叶纷飞。现在虽还未到深秋,微风中却已带上了丝丝的寒意。
凌韶芸的心却比秋意更加的寒冷,冷的像冰!
她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狂奔,迎面拂来的秋风吹乱了她的一头秀发,却吹不乾她玉颊上的泪痕。她记不清今晚究竟哭过几次了,只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眼泪。
「你最终都会发现,伤的更深的是你自己……」祁楠志的那些话,就像一把刀准确地刺中了她内心深处的隐痛。而他那种略带讥诮和轻蔑的神情,更是深深的刺伤了她脆弱的自尊。
──祁楠志,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为了你今晚对我的无礼拒绝和羞辱!
──至於任东杰……任东杰……他最好去死!
凌韶芸用力的摇着脑袋,彷佛想把这两个可恶男人的身影从记忆里清除,可惜却怎么也做不到。她生气的咬着嘴唇,眼光落在自己因恼怒而起伏的酥胸上,那对秀气挺拔的乳房不算很大,但却充满了青春活泼的气息,而且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了。
──男人都是色狼,只想着去恣意玩弄、欺负女孩子的这里……她恨恨的想着念头,逐渐的放缓了脚步,伸手轻轻的扯了扯胸襟,薄薄的稠衫立刻被双峰绷紧了,隐约的凸现出了两点小巧玲珑的乳头。
她这才省起自己在忙乱中只穿走了外衣长裙,把肚兜亵裤全都忘在祁楠志的床边了,一张俏脸不由臊的飞红,懊丧惶急的差点儿跳了起来。
──竟然把内衣裤遗留在男人的房间里,真是羞也羞死人了!他……他会怎样处理呢?是毫不留情的扔出去,还是……还是……把它们收藏起来作纪念?他……他起码也会好好的闻一闻罢……想到这里,凌韶芸只觉得呼吸急促了许多,心头返起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奇妙滋味,双腿一阵酸软无力,连路都走不动了,只好把温热的娇躯斜斜的靠在了墙上。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慌乱的抬起头默问苍天,天上却没有写着答案,只有灿烂的蘩星在夜空里顽皮的眨眼。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想用清凉的气息平复血液中奔涌的燥热,可是一念及自己最贴身的内衣也许正拿在男人的手里,也许正在被他的鼻子、口舌、阳物肆意的舔弄磨蹭,她就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
「好闻吗?你……你快告诉我,香不香……」凌韶芸缓缓地阖上美目,薄薄的红唇无意识的嘟哝着,一只手撩起了长裙,直接的抚上了平坦光滑的小腹……当她的手指触着了早已泛滥多汁的娇嫩花瓣时,一股混杂着犯罪感的兴奋蓦地冲上了头顶,她忍不住绞紧了修长的玉腿,失声娇吟着:「任东杰……祁楠志……我要……」突然之间,她猛地从情欲的幻梦中惊醒,冷汗立刻从香肌雪肤里沁出!
──我……我竟同时念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难道我心底里盼望着的是……凌韶芸不敢再往下想了,纤手颤抖着掩好了凌乱的衣襟,跄踉的转过身子准备离开,谁知她刚刚迈出一步,眼前人影一花,忽地凭空多出了一个相貌猥琐的男子。
她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立即拍出一掌,娇叱道:「大胆狂徒!还不给我滚开?」那人随手架住了她的纤掌,顺势在她皓白的玉腕上一捏,轻薄的笑道:「狂徒都不会主动滚开的,特别是像我这样又好色、又无赖的狂徒,保证你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凌韶芸气的俏脸煞白,飞腿猛踢那男子的下阴,同时双掌连环进攻,出招又快又狠,在一瞬间就已变了五种风格迥异的掌法。凌家的大小姐自幼即得到众多明师的指点,涉猎过的武功不下数十种,本来就不是好惹的。
可惜的是,她犯了一个很常见的通病──博而不精!所以当遇到真正的高手时,那些根本没有练足火候的招数就完全不起作用了,不论她攻的如何迅急,始终连对方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
「哈哈哈……小姑娘,你的脾气还蛮大的!不过,我就喜欢驯服你这样的烈马……」那男子笑嘻嘻的在她的拳风腿影中进退趋避,双眼色迷迷的打量着她曲线曼妙的娇躯,突然探出脏兮兮的大手,狠狠的在她的酥胸上抓了一把,得意的仰天大笑。
凌韶芸又痛又惊,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咬牙道:「你……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得罪了我会死的很难看的……」那男子眯着眼睛,把手凑到鼻端一嗅,低笑道:「好香!凌大小姐,你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是香的,亵裤更是香的不得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哈哈……」凌韶芸花容失色,羞愤的顿足道:「你不要脸,竟然偷看人……人家……」那男子龇着牙一笑,道:「你可以自慰,我就不可以说说吗?好啦,你这就随我去罢,以后也不用饱受欲火煎熬啦,跟着我『长乐神鞭』楚天良,还怕找不着乐子么?」凌韶芸大吃一惊,颤声道:「你就是四大淫贼之一的楚天良?」那男子傲然点头,慢条斯理的道:「你既已知道我的名号了,就该明白自己是绝对逃不出我的掌心的,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吧!」凌韶芸的心沈了下去,她咬了咬嘴唇,突然飞身向屋顶急纵,速度之快已远远地超过了平时,但当她的双足离地仅仅三尺时,膝弯的「环跳穴」上却忽地一麻,整个人立刻无助的摔了下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挣扎着揉了揉痛入骨髓的腰背,眼看着楚天良面带狞笑地步步逼近,心头一急,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任东杰……祁楠志……你们这两个大混蛋,快来救我呀……救我呀!」楚天良阴森森的道:「认命吧,凌大小姐,没有人救的了你的……」他正要出指制住她的哑穴,蓦地里听到身后有人冷笑道:「你怎知没人救得了她?」楚天良闻声骇然变色,霍地转身一看,只见满天星光之下冷冷地卓立着一个少年,正用一双寂寞而又残酷的眼睛,淡淡地、不带丝毫感情地凝视着他。
「阁下何人?意欲何为?」楚成良从牙缝里挤出了八个字,猥琐的脸上已布满了杀机。对於一个淫贼来说,最让人愤怒的就是好戏刚开始时就被人打断了。
「我叫阿平!你最好现在就滚!」少年的声音十分平静,听上去没有一点儿火气,彷佛在和人客气的寒暄:「……否则我马上就杀了你!」楚天良纵声狂笑道:「好小子,口气倒不小!你以为自己是武林盟主么?嘿嘿,就算是威名远震的『三大神捕』,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托大放肆……」他笑的虽然大声,可是心里也不知怎么搞的,竟隐隐的感到了恐惧。这个少年看似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但他的身上却散发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刃,随时都可以置人於死地。
「你现在滚还来得及……」少年忽又开了腔,缓缓道:「若等我亮出了刀,你想后悔就太晚了!」这个「了」字话音刚落,楚天良突然感到一层无形的厚重压力,就像泰山压顶般笼罩到了他的身上,逼的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他大惊之下奋起生平之力向后疾跃,总算见机的快,终於脱出了对手无形杀气的包围。他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膛,哪里还敢再作停留,立时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了。
阿平也不追赶,俯身解开了凌韶芸的穴道,淡淡道:「凌大小姐,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懂事?夜里到处乱跑是很危险的,这就老实的跟我回去罢!」「你这是什么意思?教训我么?」凌韶芸翻身跳了起来,随即秀眉一蹙,清叱道:「你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口没遮拦的胡言乱语!告诉你,本小姐是不会领你的情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走!」阿平皱眉道:「楚淫贼说不定会去而复返,我要是走了,你……」凌韶芸抢着道:「我的安危用不着你来管!哼,本小姐刚才倒在地上,那不过是诱敌之计罢了!你以为我当真打不过那下九流的无赖吗?谁要你来坏我的事了?自作多情!」阿平脸色一沈,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大小姐就请自己保重了!」略一拱手,人已轻飘飘的跃上了墙头,眨眼就不见了。
凌韶芸盯着他的背影,眼圈儿渐渐的红了。她呆呆的站了好半天,才拖动着沈重的步伐,缓慢地向总坛走去。
*** *** *** *** 三更过去了,繁星开始变得黯淡,月亮却悄悄的从云层中探出了笑脸。
任东杰站在「绿玉华堂」里,一边拍打着满身的灰尘,一边摇着脑袋苦笑。
他已经忙了整整一个时辰了,每一个角落他都巡视了至少三次,就算是一粒老鼠屎都能翻出来了,可是他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金叶子呀金叶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他叹息着坐到了靠窗的一张椅子上,闭上眼睛陷入了沈思。
──假如金叶子没有撒谎,左雷东确实在「绿玉华堂」里藏着那份手抄笔录的话,为什么现在会不见了呢?难道说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抢在自己前面取走笔录的会是谁?十之八九就是那个犯下累累血案的凶手!她会不会是个大家根本熟识的人?
──对,一定是这样!凌帮主在遗书中提到了她的名字,所以她不惜冒上败露的危险也要把左雷东杀掉灭口!可是,「惊魂夺魄针」是怎样落到她手里的?她又为什么会有「珍品阁」的钥匙?是的,钥匙……钥匙……任东杰苦恼的敲打着自己的头,他觉得脑子中有某个重要的「想法」正在蠢蠢欲动,可是他偏偏无法具体的把它捕捉到……就在这时,他的心中忽地一凛,一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倏地从背后逼来,霎时间就传遍了他全身的每一条经脉!
他再也来不及转念,猛地纵身向前疾扑,只听「哧──」的一声脆响,饶是他这一扑快如闪电,背心的衣衫仍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只要他的反应慢了半拍,这时候已成了地府的幽魂了!
任东杰在心里叫了一声好险,左手袍袖向下挥出,浑厚的内力激起了一股强大的气流,他的身子立时藉势凌空翻身,轻飘飘的掠到了窗外。
他的双足刚一落地,就看见了一个绝美的身影正在月光下俏生生的立着。虽然这女子的脸幪在黑纱里,娇躯也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夜行衣中,可是那种风华绝代的风姿,却是什么布料也无法遮挡住的,就像是天上的嫦娥重新回到了人间。
任东杰咽了口唾沫,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千方百计寻找的凶手、所有血案的幕后主使者。可是不知什么缘故,这一刻他既不为自己险遭暗算而愤怒,也不为这女子的毒辣心肠而惋惜,甚至连她面纱下的真面目都不急於知道了!此时在他心里盘旋的竟只有一个念头……──好一个蛇蝎美人!我一定要占有她!
第十五回 凶讯
月色更加的明亮了!在皎洁的月光下,隐藏着的深沈杀机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温馨。男人和女人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目不转睛的凝注着对方。
良久,任东杰终於长长的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月下丽影,你总算出现了!」女人窈窕的身影轻微的一震,低低的应道:「嗯!」任东杰打量着她玲珑有致的动人曲线,叹息道:「我一直盼望着能早日见到你,只因我很想看看,你的姿容是不是真的艳若桃李!当然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你的心肠是不是真的毒若蛇蝎!」「是吗?」月下丽影眨了眨明如秋水的美目,幽然道:「现在你已经看到我了,却不知你感觉如何呢?」任东杰双眉一轩,目中射出刀锋般凌厉的光芒,冷然道:「你的心简直比蛇蝎还要毒、比虎狼还要狠!在这一点上,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月下丽影咯咯娇笑,轻盈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子,风情万种的道:「那我的姿色呢?是否也没有让你失望?」任东杰淡淡道:「姑娘好像忘记自己脸上幪着的面罩了!假若你肯揭下那劳什子,让任某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在下自然会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的。」月下丽影轻轻的喘息了一下,明媚的秋波中似乎闪动着一点柔情,柔声道:「任公子的外号叫作『逐花浪子』,生平所见过的绝色美女定然是多不胜数了。此刻我真想不顾一切的展现出自己的容色,让你看看究竟是我漂亮呢?还是你从前见过的那些庸脂俗粉漂亮!」她说到这里忽然摇了摇头,惋惜的道:「但我却不能这样做!因为你若是看见了我的相貌,我就不得不杀了你灭口啦!像你这样一个可爱的男人,我还真不舍得下手呢!」任东杰微微一笑,悠然道:「原来姑娘不肯揭下面罩还是出於一片好心,在下实是感激不尽!」他顿了顿,眼光缓缓移到了女人紧身衣下绷紧的饱满酥胸,慢吞吞的道:「其实品评一个女子美丽与否,倒不一定要亲眼见着她的脸蛋,有时看到身体的其它部位也行的!」月下丽影自然听的出这句话里的轻薄之意,她的俏脸尽管遮挡在面罩下,可还是无可救药的烧红了,咬着嘴唇道:「我……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任东杰不动声色,道:「哦?」
月下丽影瞟着他,恨恨的说道:「你在想像着我衣衫下赤裸裸的身子,是不是?你在盘算着怎样才能撕碎我的衣裙,用力地把我按到床上去!」任东杰苦笑道:「不错!但你却实在不必说的如此直接的,我这个人意志本来就很薄弱,再被你这样一说,也许真的会忍不住强奸了你的!」月下丽影「扑哧」一笑,声音忽然变得无比的诱惑,娇滴滴的道:「你要是肯答应人家一个条件,今夜我一定如你所愿,逆来顺受的任你肆意轻薄……」任东杰立刻道:「什么条件?」
月下丽影一字字道:「马上离开这里,和你的朋友祁楠志一起离开!永远也不要回来!」任东杰叹息道:「你知道我是绝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的!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我不会让你的那双纤纤玉手,再沾染上凌夫人的血迹!」月下丽影眼中的缕缕情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怒火,娇叱道:「我非杀了那贱人不可!你不知道她从前是怎样辱我太甚的,我……我一定要叫她死的惨不堪言!」任东杰凝视着她的双眼,缓缓道:「你和凌夫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人於死地才甘心?我看她无非是阻了你的发财美梦,才招来你的无情猝杀吧?」月下丽影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赤焰遗宝』么?哼,想要那宝藏的另有其人!对於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把她送进地狱,让她和那个死鬼丈夫在阴曹地府里团聚吧,哈哈哈……」任东杰猛然一惊,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月光铺洒在月下丽影的娇躯上,照耀着她黑漆漆的衣衫、黑漆漆的秀发和黑漆漆的眸子。她那清澈妩媚的剪水双眸中忽然泛起了泪光,成熟而丰满的身体也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半晌,她忽然叫了出来,嘶声道:「是的!我已经杀了凌振飞!是我亲手杀了他的,杀了我平生最爱的男人!谁叫他用情那样不专?他既然要了我,就应该对我的一生负责!可他心里始终记挂的却是那个贱女人,所以我乾脆成全他们,让他们到冥界里做一对鬼夫妻!」任东杰沈住了气,问道:「凌振飞真的已经死了?江湖上为什么没有传出讯息?」月下丽影吃吃的笑了,媚笑着道:「告诉你也无妨!九月初一那晚,我骑快马奔驰了一整夜,在金陵城北面百里外的一条小村子边截住了凌振飞。可笑他自命英雄,对我这个红颜知己连一点防备也没有,哈哈……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了我的手中……哈哈哈……」她笑得彷佛十分开心,柳腰款摆、香肩耸动,胸前高耸的双峰夸张的在弹跳着,看上去更是说不出的诱人,可是她的声音里却隐含着无尽的凄凉、无尽的痛苦。任东杰静静的听着,心中不禁对这个满手血腥的女子升起了深切的同情。
「我明白,你是想通过杀戮来报复世人!」他走上两步,叹息着道:「但你就算成功的害死了凌夫人,心灵上也永远不会得到补偿的。失去的快乐就如流逝的青春,本来就不是任何事物、任何行为可以换回来的。」「胡说!你胡说!我一点也不相信你的鬼话……」月下丽影重重的顿足,娇叱道:「呸,你想用花言巧语哄骗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就是要杀了她,就是要杀,偏要杀……」她不停的重复嚷嚷着,彷佛想坚定自己的信心,可是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就悄然无声了,她懊丧的抬起头,秋波同任东杰的灼灼目光一触,立刻略显慌乱的逃了开去,与此同时,她的呼吸却陡然间急促了起来,丰满的酥胸起伏的越发剧烈,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任东杰心神一荡,随即强行压制住了绮念,温言道:「我绝不会骗你的!一个人老是戴着面罩生活,就算侥幸行凶得手,也永远体会不到真正的快乐的。只要你现在揭开面罩,勇敢地暴露出自己的容颜,就能够得到身体和心灵的双重解脱……」在他耐心而充满煽动力的劝说下,月下丽影的防线似乎开始崩溃了,她就如同被催眠了一般,玉手缓缓的伸向自己的脸颊……就在这时,三丈外的一棵大树上忽然惊起了几只雀鸟,只听「呼啦啦」的衣袂带风声响起,一条黑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凌空飞来,掌中一柄明晃晃的长刀掩映着月色,劲急无伦的砍向月下丽影的颈子。
任东杰大喝一声,身形闪电般疾掠而前,右手悍然不惧的插进了刀光,左手在女人肩上轻轻一推,想把她带到自己身后。
谁知月下丽影的身子一个跄踉,竟然娇弱无力的倒了下来。任东杰顾不上夺敌兵刃,食中二指在刀面上一按,人已借力向后飘出五尺,顺手搂住了正在俯跌的温暖娇躯,但几乎在同一瞬间,敌人的刀锋又已凶猛的劈到!
凌厉的刀风激起了任东杰的鬓发,雪亮的刀影一下子就裹住了他的胸腹!这一刀的快速狠辣,已不是任何笔墨可以形容!
可惜的是,太过迅疾的招数,往往沈稳不足。这一刀堪堪出手,任东杰就已瞧出了三处破绽,他有绝对的把握在最后一刹那击破敌招。
刀光落下,他的手指运劲弹出……
蓦地里,任东杰心中一震,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刚才他的右臂搂住月下丽影的身子时,出於多年来的习惯,他的手掌自然而然的覆盖在了她的乳峰上,而且顺势停留到了现在。
任东杰这一生,摸过许许多多女孩子的酥胸,每一次当他掌握住富有弹性的双乳时,都会陶醉在妙不可言的触感里,从来也不会再顾及其它!可是这一次,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罢,他竟鬼使神差的注意到了月下丽影心跳──坚强有力的、十分平稳的心跳!
一个激动到呼吸急促、胸部起伏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如此规律的心跳?
任东杰不及多想,猛地把环抱着的娇躯掷出,同时凌空翻身,整个人矫捷的逸出了刀影的包围。
他还未站定脚步,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叱,一股劲风如泰山压顶般撞来!月光下瞧的分明,月下丽影的右掌上套了个巨大的、可怖的黑色手套,看上去就像个狰狞森恶的猿爪,毫不留情的向他的头顶拍落!
──枯心掌!这就是杀死蒋舵主和白衣八剑婢的枯心掌!
任东杰吸了一口气,全身真气充盈激荡,右掌在飘飞的袍袖中缓缓推出!
双掌相交,发出「砰」的一下巨响,女人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在空中极其巧妙的转了个圈,翩翩然的落到了左首的树梢上,窈窕动人的娇躯随着枝叶一上一下的摇晃着,在凄迷的夜色中看来,就像出尘的仙子般风姿卓绝、飘逸潇洒!
「好!任东杰果然不愧是人中俊杰!」她随手除下被震裂成两半的手套,银铃般娇笑道:「在这样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居然还能破去我的『枯心掌』!看来我从前一直小看了你……」「我也一直小看了你!」任东杰打断了她,冷冷道:「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的含义我到今天才算是真正领教了。」月下丽影笑得花枝乱颤,纤细的腰肢充满挑逗地在扭动着,她故意的挺起了本就饱满之极的胸膛,笑吟吟的道:「任公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对我又恨又爱!」任东杰的目光却凝注在那虎视眈眈的刀手身上,这人同样黑衣幪面,从体形上看似乎有些眼熟!他一边极力的思索着,一边随口应道:「哦?」月下丽影柔声道:「你既恨我的辣手无情,可是又不由自主的被我吸引!嘻嘻,你想必在盘算着,只有彻底征服了我这样一个智计深沈、毒如蛇蝎的美艳尤物,才对得起你『逐花浪子』的威名……任公子,我说的对吗?」任东杰洒然一笑,淡淡道:「不错!此刻你虽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世上没有永远揭不破的秘密!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中的……」月下丽影怔了一怔,吃吃媚笑道:「真有那么一天,小女子必定乖乖委身,领教任公子的『高招』!」说完,她和刀手的身形一齐冲天飞起,两三个起落后就消失了!
奇怪的是,任东杰居然没有追赶,他垂下头,喃喃道:「老天呀老天,希望我回去的时候,这一路上千万别碰见任何人!」他念叨了两遍,小心翼翼的才迈出一步,身上的衣衫立刻片片成碎,幻化成大大小小的蝴蝶在风中飞舞──适才的对掌,他虽占据了上风,可是「枯心掌」威猛无涛的劲力,也已把他全身上下、由里至外的布料统统撕裂了!
他只有不停的苦笑,想起那身材绝佳、撩人遐思的对手,心里不禁恨的牙痒痒的,占有的欲望更加的浓了……*** *** *** *** 天空依然是墨色的,距离日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金陵城里的居民仍然沈浸在酣甜的睡梦中,没有人注意到长街上正疾弛过二十匹高头骏马!
密集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就如同战鼓一般,沈重地敲打在每个骑士的心头!
领头的两匹马上,坐着的正是神风帮的四当家张继远,和「鹰爪神捕」孙元福。此刻他们的心情也沈重得像是压上了沈甸甸的大石,脸色阴郁的让人害怕,眼睛里隐隐流露出闪烁不定的光芒!
身后跟随的十八飞骑,个个俱是青衣劲装的剽悍大汉,精神抖擞的驱策着跨下的骏马,面上都呈现出坚毅不拔的神色,使人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不管多么艰钜的任务交到他们手中,都能得到圆满彻底的解决!
「孙老爷子,依您的意见……」张继远沈吟着,闷声问道:「任公子说的话是否可信?城北百里外的某个小村子里,难道真的就是……」孙元福双目一翻,沈声道:「任公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这一点老朽是信的过的!只是,凶手今夜的举动却让人有些费解!照理说,她应该竭尽全力的保守住凌帮主遇害的讯息才是,怎么会如此轻浮的泄露出来呢?」张继远低沈着嗓子,道:「也许她是想用之来扰乱任公子的心神!只要她最后能将他杀了灭口,这个秘密仍将无人知晓!谁想却功败垂成,被任公子机警的逃过了毒手……」孙元福点头道:「所以这次发生的事件,可以说是凶手的一个意外疏忽!但我们若不能抓紧时机予以验证,恐怕一连串血案的真相依然会是个迷!」张继远微一颔首,在马屁股上奋力的加了一鞭子。健马长嘶,带着众人风驰电掣的向城外冲去。
*** *** *** *** 二十骏骑风风火火的奔出了城门,神风帮的总坛里却仍是平静如水。星星点点的灯火像往常一样,在秋风中忽明忽暗的飘摇。
月亮恬静的照耀着大地,也照耀着巍峨矗立的听雨楼,轮廓精致的楼影被月光勾勒的分外清晰,看上去彷佛也充满了说不尽的寂寞和凄凉。
小楼一共有四层,前三层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最顶上那一层,还是亮堂如白昼,无论何时都亮堂如白昼──好像在那里,黑暗是永远也不会来临的。
楼的后面,是一条偏僻的林间小迳。此刻,正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隐藏在树丛里,眨也不眨的盯着楼顶的灯光。
打更的梆子声已经响过很久了,黎明也马上就要到了。现在通常是人们的精神最困倦,警惕心最容易放松的时候,也正是富有经验的夜行人出手的好时机。
一阵微风吹过,枝头残余的枯叶呼啦啦的作响,就在这一刹那,树丛里的那双眼睛已经开始移动了!在夜色的掩映下,淡蓝色的身影就像一股轻烟,悄没声息的欺到了楼下方圆一丈的范围内。
昏黄的火光射在他瘦削的脸上,那孤傲刻薄的神情,彷佛是用小刀雕刻上去的,已成为了他面容的一部份──这个人竟是唐门的少年高手,「千手罗汉」唐钢!
长空下,唐钢的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这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吸了一口气,整个身形突然旱地拔葱般纵起,轻灵的跃上了第二层,接着足尖在栏杆上一点,人已向更高一层飞去。
突然,一个温和却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唐少侠请留步!」随着语声,一股深厚的劲力迎面拂来,罩向唐钢胸腹间的七处大穴。
「找死!」唐钢低声怒斥,手腕一翻,数十点寒星暴雨般从袖口打出,直击那人的头脸要害!
那人微微一惊,眼见暗器来势疾不可挡,危急中和身扑上,双掌挟着雄浑内力,快如闪电般疾拍而落!
「砰」的一声,唐钢肩头已然中掌,身子立时向后摔下。但他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细长的五指探出,竟牢牢的勾住了那人的手腕,两个人一起从三层楼跌下地来!
「可笑呀可笑!」唐钢的双脚甫一着地,随即飘身退后数尺,冷笑道:「堂堂的『仁义大侠』卫天鹰,居然也会给神风帮当起看门狗来了!日后若传到江湖上,岂非是大大的笑话一件?」卫天鹰并不动怒,和蔼的面上满是宽容之色,淡淡道:「唐少侠言重了!今夜张当家奉命外出,我替他当值守卫,以免凌夫人遭到刺客的毒手,那也是应该的。」「你要防备刺客,那很好!」唐钢强忍着肩部的痛楚,咬牙道:「但我却不是刺客……我要见凌夫人,是有极重要的事情想和她商量!」卫天鹰眉头一皱,低声说道:「唐少侠,你不是不知道,刚才孔当家下了严令,不管凌帮主逝世的消息是真是假,暂时都不许告诉凌夫人!」「我不是要对她说这个……」唐钢嘲讽的苦笑了一下,然后肃容道:「我向你保证,绝不提起任何与凌帮主有关的话题!只要你让我进去说几句简短之极的话……」「恕难从命!」卫天鹰忽然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会开这个后门的,唐少侠请回!」他神态坚决的做了个手势,那样子再没有转圈的余地了。唐钢怒气勃发,双拳握了又握,似乎想冲上来拼命,但最终他还是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为难了!」他瞪着卫天鹰,眸子里闪动着恶毒的光芒,冷冷道:「就因为任东杰睡了你的老婆,而我又在大庭广众之间揭穿了这个秘密?」卫天鹰的嘴角忽地痉挛了,平素镇定的面庞竟起了轻微的颤抖,宽大袍袖下的拳头也握的紧紧的,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才没有把它们送到唐钢那可恶的鼻子上去。
唐钢纵声长笑,再也不看他一眼,霍地转过身子,大步沿着来路退了回去。
*** *** *** *** 祁楠志再一次睁开惺忪的睡眼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拍了拍脑袋,感觉到头痛大大的缓解了,不由的喜出望外。
可惜他高兴的太早了,因为他马上察觉到身体的另一个部位开始痛了──昨晚强行征服了那两个风骚入骨的小妖精,其结果就是自己的腰部像针扎一样隐隐作痛!
「他妈的,老子的酒量退步了,难道连御女之能都泡汤了?」祁楠志喃喃的咒骂着,伸手抚上了右侧的腰。突然,他的全身骇然一震,指尖上竟真的摸到了一根针!原来不是他「不行」了,而是有人恶作剧的把长针放在了他的床上,针尖差一点就刺进了肌肤!
「这是哪个王八蛋搞的鬼?」他生气的叫着,转过身子一看,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任东杰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祁大少爷,您终於醒啦!」任东杰瞅着他,慢吞吞的道:「我还以为你从此长眠了呢!」「老天爷!」祁楠志松了口气,埋怨道:「你就算想叫人起床,也不用使出如此暴力的手段吧!要是把我割伤了怎么办?」任东杰悠然说道:「咱两人今天都险些儿受伤,这样子才公平嘛!你说是不是?」祁楠志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你险些受伤?是有人暗算你么?」任东杰没好气的道:「你现在才想到关心朋友么?哼,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搏杀,你却搂着美女睡大觉,真是岂有此理!」祁楠志盯着他,盯了好半晌,突然捧腹大笑,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你一定在女人那里吃了哑巴亏!」他狂笑着道:「否则你不会这样一副嘴脸的!快说快说,到底是哪个女孩子有这样大的本事,竟然连你都能戏弄?」任东杰却没有笑,板着脸道:「戏弄?嘿,我差一点连命都送了!你以为这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么?」说着,他犹有余悸的喘了口气,把经过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
祁楠志越听越是脸色凝重,沈吟良久后才问道:「月下丽影的真实身份,你当真一点也看不出来吗?」任东杰摇了摇头,忽然道:「但是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今夜配合月下丽影袭击我的刀手,和前几天晚上用『奇淫合欢香』暗算方婉萍的偷袭者,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祁楠志一怔,动容道:「哦?你怎能如此肯定?」任东杰自信的道:「从他们的武功可以看出,一个人走的是刚猛路线,另一个却是纯阴柔的!这是无论如何也伪装不了的。」祁楠志目光闪动,道:「你是说,月下丽影身边,至少也有两个高手在替她卖命?」任东杰不答,他突然向祁楠志作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站起身蹑手蹑脚的朝房门的方向走去。
祁楠志不动声色,平静的道:「也许替她卖命的还不止两个……不知道现在来的又是谁?」这「谁」字刚刚出口,任东杰猛地拉开了门,伸手倏地将一个人抓了进来,冷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到……」他的语声忽地顿住了,因为他的鼻子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雅清香!再仔细一看,他抓住的不是别人,竟是和他有过合体之欢的美貌少妇──「鸳鸯剑」黎燕!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任东杰目中满是惊诧之色,急忙缩手放开了她的皓腕,嗫嚅道:「对不起,我不晓得是你站在门外……」黎燕抬起头来,一张清秀明艳的俏脸看上去是惨白的,妩媚的眼睛中饱含着泪水。她怔怔的望着任东杰,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开双臂紧紧的搂住了他。
「啊……」任东杰措手不及,只感到一个颤抖着的温暖娇躯贴在了自己的身上,少妇特有的成熟气息立刻冲上脑门,他犹豫了一下,终於还是伸出手掌,怜惜的轻抚着黎燕的千缕青丝,柔声道:「别哭,别哭!天大的事情都好商量……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吗?」黎燕不答,只是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尽情的抽泣着,双肩耸动的像是秋风里的落叶。任中杰也不再说话了,用力的搂紧了她的胴体,同时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心,任凭她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
祁楠志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勉强笑道:「两位慢慢的叙旧,我到外面散散步去……」说着就准备开溜。
黎燕的身子一震,恍如从梦境之中惊醒,蓦地挣脱了任东杰的搂抱,红着俏脸说道:「祁……祁大侠不必出去啦!我不敢打扰你们休息,我这就……这就走了……」边说边无限凄楚地凝视着任东杰,一步步的向后倒退着,泪水似珍珠般一粒粒流下。
任东杰胸中热血沸腾,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我不让你走!在你没有告诉我原因之前,我绝不会让你走出这间屋子,也绝不会让你再受别人的欺负!」黎燕摇了摇头,凄然道:「这是我夫妻间的家事,你就算知道了原因,也是没用的……」任东杰的嘴角一阵抽动,目中忽也露出了愤怒和痛苦的神色,咬牙道:「你丈夫……他又打了你么?」黎燕低垂着粉颈,默默地卷起了右手上的衣袖,只见在皓白如玉的娇嫩臂膀上,赫然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乌青鞭痕!
任东杰的眼睛眯起来了,他的面容扭曲着,冷笑道:「嘿嘿,好一个『仁义大侠』!你下起毒手来可真够仁义的……」他一甩衣袖,忽然大踏步的冲了出去。黎燕悚然一惊,惶急的连泪水都来不及擦,人已疾步跟了上去,口中惊呼道:「任公子,你千万不可乱来,你……你听我说呀……」等两个人的身影都离开后,祁楠志矫捷的从床上跳起身,快步奔到了屋门边仔细的巡视着。没多久他就发现了在屋外的某个墙面上,有一小块区域相对的比较乾净些,而且摸上去似乎还有点儿湿滑的水气!
──只有当一个人长时间的把脸凑在这里时,才会因呼吸而留下这样的痕迹的!
他若有所思的挠了挠额头,喃喃自语道:「奇怪呀奇怪……这地方的每一个女孩子好像都很神秘,似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隐瞒着什么……」*** *** *** *** 秋风微凉,一灯如豆,昏暗的光亮把两个人的影子映照在地面上,拉得长长的!
「师父,你为什么要偷拿『碧玉华堂』里的东西?」小琳儿的眼珠骨碌碌的转动着,怯生生的道:「如果被人知道了,恐怕您老人家的一世英名都尽付流水了!」傅恒的眼皮一跳,沈着脸道:「好徒儿,师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这份笔录要是落到其他人手中,也许你的身份就永远没有办法证明了!」小琳儿喘了几口气,稚嫩的脸蛋已因激动而通红,结结巴巴的道:「师父,您说的都……都是真的吗?我……我真的是凌帮主的女儿?」傅恒庄容道:「那还能有假?你的确是凌振飞的小女儿,是凌韶芸小姐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大名叫作凌琳!十六年前,当你还在襁褓中时,就被你的母亲送到为师这里学艺!」凌琳的身子开始轻微的发抖,颤声道:「为什么?我……我妈妈为什么把我赶出家门?她难道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么?」傅恒的目中似有怒火在闪动,恨声说道:「世上哪有不疼女儿的母亲?好徒弟,我告诉你罢,你妈妈之所以要送你走,是因为当时她已经朝不保夕,大难临头了!」凌琳的眼泪流了下来,哽咽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详细的说给我听么?」傅恒颔首道:「当然!你妈妈和爹爹,原本是武林中的一对美满眷侣。在他们生下了你姐姐凌韶芸后,有一天神风帮里来了个绝色的美人,她的名字就叫季雅琴。这女人年纪虽小,但却极工心计,平时装出一副圣女贞德的模样,暗地里却勾引了你爹爹……」凌琳娇躯剧震,咬着嘴唇道:「她……她是否就是现在的凌夫人?」傅恒脸上肌肉跳动,切齿道:「除了她还能是谁?这妖女迷惑了你爹爹后,就开始挑拨他和你妈妈的关系,后来更设下圈套,使你爹爹相信……相信你妈妈和奸夫偷情,生下来的你是个孽种……」凌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强抑着泪水问道:「后来呢?」傅恒观察着她的脸色,缓缓道:「你爹爹误信了诽言,激怒之下就想处决你母女二人!幸亏你妈妈见机得快,偷偷托人将你送到了我这里,她自己随即不知所踪,听说已死於西域。季雅琴奸计得逞后,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正室凌夫人!」凌琳霍地立起,一张小脸已变得苍白,原本天真无邪的眼波也射出了怨毒的光芒!
傅恒转过了头,似有些不敢正视她的眼眸,低声道:「可是你爹爹事后却也后悔了,他逐渐变得放纵而滥情,一连娶了许多个老婆,在江湖上到处寻花问柳……孩子,不管怎样,你的确是凌帮主的亲生骨肉,我听说他曾留下一份遗书,就想到上面说不定会有些文字谈及从前的这一段公案,也许那就是为你母女正名的最好物证!」他说到这里,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密封好的卷宗,神情凝重的道:「遗书的原件虽然已不知所踪,可是左雷东抄录的副本却被我拿到手了!我把它抢先一步取来,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凌琳颤抖着伸出手,迟疑地接过卷宗,谁知她的五指尚未捏稳,窗外突然闪电般窜进了一条长鞭,毒蛇般的鞭头灵活地一缠,就将她手上的卷宗夺了过去!
傅恒暴声怒喝,使出一个「推窗望月」式,人已迅疾的腾身飞出,左手扣向变幻无方的长鞭,右手迎面拍出一掌,要逼的对头撒手退后!
不料对方武功也非泛泛,眼见掌力劲急凌厉,身形立刻顺势向后倒掠,这一下身法极其巧妙,他的整个人竟像是被掌风送出去的,轻轻巧巧的就飘到了三丈开外!
傅恒脸色铁青,冷笑着道:「我道是谁这样大胆,原来又是你这不要脸的淫贼!哼哼,楚天良,今天你休想再从我手中逃脱!」言毕又纵身扑了上去。
楚天良面带不屑,怪里怪气的嘲讽道:「我虽是个采花贼,总还是个表里如一的真小人!说起行事的不要脸,怎比的上你这位道貌岸然的所谓大侠?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傅恒怒发如狂,紫涨着面皮厉斥道:「住口!」拳脚如急风暴雨般攻到,出手之间再不容情,恨不得将楚天良打成一团肉酱!
此时凌琳已跃出了屋子,眼看着二人打得不亦乐乎,怯怯的说道:「师父,我……」楚天良呵呵大笑道:「傅老儿,今天就到此为止,少陪了!」身子滴溜溜的一转,不知怎地就脱出了掌影的包围,展开轻功往黑暗处逃逸去了!
傅恒喝道:「喂,把你抢去的东西留下!」足底加劲,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纵跃的速度都快的惊人,眨眼间就消失在晨曦的阳光中!
凌琳呆呆地站在屋外,纤细单薄的娇躯就像是秋风中的一朵菊花,看上去愈发惹人爱怜!她的小脸正泛着一种病态的嫣红,大眼睛里焕发出异样的神采……*** *** *** *** 任东杰回到自己厢房时,只觉得心里窝囊的要命!
刚才他在激愤之下,冲动的想把「仁义大侠」卫天鹰揍上一顿,可是那家夥偏偏又踪影不见!他四处寻找不到,心头的怒火却也渐渐的消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沈的无奈──黎燕毕竟是别人的妻子,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多管闲事呢?
何况,他给卫天鹰带了一顶绿帽,没被人当作奸夫浸猪笼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能理直气壮的兴问罪之师?
任东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满腹的烦恼,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祁楠志竟也不知所踪了!
「这小子真他妈的不够朋友!」他嘟哝了一句,四肢软绵绵地躺在了床上,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缠绕在脑海里,他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时光一点一点的流逝了,任东杰在翻来覆去的烙着烧饼。当太阳晒到他屁股上时,他忽然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他倏地翻身跳起,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是我!你紧张什么嘛!」一个冷冰冰的、但却无比悦耳的声音响起:「大名鼎鼎的任中杰,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么?」任东杰暗暗的叹息了一声,转过头来苦笑道:「韩冰小姐,你戏弄得我还不够么?又来找我这个可怜虫作什么?」韩冰目不转睛的瞪着他,清丽冷艳的俏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淡淡道:「你若是不愿意见到我,那我也可以走的!」任东杰没有说话,他的眼光就像磁石一样,牢牢的粘住了这个冰山般冷漠、却又神秘的不可捉摸的女人。她依然穿着一袭苹果绿色的轻纱,质地考究的衣料紧贴在她缎子般光滑的肌肤上,领口微微的敞开,露出了一截雪玉似的粉颈!
「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呢?唉,我就连做梦都在想着你!」任东杰舔了舔嘴角,终於艰难的出了声。他忽然发现,昨夜连续的奔波劳碌、险死还生后,体内潜藏的情欲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激发……韩冰「嗤」的一声笑了,白嫩的双颊上梨涡隐现,浮现出了浅浅的红晕。每一次当她娇笑起来时,都像是千年的冰雪融化,给整个人间都带来了暖烘烘的春意!
任东杰盯着她成熟而坚挺的胸膛,那对轻柔颤动着的浑圆乳峰,比任何时候都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恍恍惚惚的起了一种幻想,彷佛看见了那两粒轮廓分明的乳头正在渴望着挣脱束缚!於是熊熊的欲火腾地升起,把他的理智彻底的吞噬了……他再也顾不上别的了,猛然间纵身扑了上去,一把搂住了韩冰柔软的娇躯,张开大嘴就往她的俏脸上吻去!
「你干什么……」韩冰尖声惊叫,奋力的扭动着纤腰,挣扎中一个跄踉,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他正好压在她的身上!
任东杰喘着粗气,贪婪的寻找着她红红的樱唇,嘴里含混不情的喃喃道:「你这迷死人小妖精,我……我知道你是在故意……吊我的胃口……」话犹未了,舌头已橕开了她的唇齿,强行的渡进了她的檀口中。
「嗯嗯……哼……嗯……」韩冰只能从鼻子里挤出几声微弱的抗议,俏脸火烫的像是在燃烧,又湿又软的丁香小舌慌乱的躲闪着,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只得乖乖的微启双唇,任这轻薄浪子恣意的品尝自己的香吻。
两人的津液放肆的交流着,任东杰不断的吸吮着那芬芳润湿的小嘴,直把韩冰吻的娇喘连连,平素冷漠美丽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晕红,星眸中也蒙上了娇媚之极的波光!
「嘶──」的一声轻响,任东杰的手已经撕开了她的轻衫,熟练地抚上高耸的胸膛。滑如凝脂的双乳挺拔而富有弹性,乳尖硬的像是两粒烧红的小石子……突然,韩冰的娇躯一震,像是猛地里从无尽的绮梦中惊醒,她用力一口咬在了任东杰的嘴上,同时修长的玉腿一蹬,把他狠狠的踢下了床!
任东杰痛的惨叫了一声,心情迅速的从情欲的高峰中跌入谷底,他摸着自己渗血的上唇,恼怒的大叫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也没有……」韩冰像只羔羊似的蜷曲着身子,俏脸上犹带着醉人的绯红,可是神情已恢复了往昔的冰冷。她拨弄着自己散乱的乌黑秀发,口气淡漠的道:「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做事已不该像小孩子那样冲动……」任东杰心里的欲望一下子全转成了怒火,冷笑着问道:「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韩冰全然不惧的迎视着他的目光,讥诮的道:「你一定要我直说么?好,我就告诉你,本姑娘从来也没有喜欢过你!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做这种事,只会让我觉得呕心!」任东杰就像是挨了当头一棒,整个人都似沈浸在了冰窖里,巨大的沮丧迅速的席卷了他的神经,一时之间,他竟失落的连思考的能力的丧失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屋子里静静的全无声息,两个人充满敌对的互相凝视着,刚才的柔情蜜意已然消逝的无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韩冰忽地幽幽的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许多:「对不起,我本不想说出这些伤人的话……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求你一件事……」任东杰涩然道:「你说好了!」
韩冰咬着嘴唇,踌躇了片刻,终於道:「如果你拿到了『赤焰遗宝』的藏宝图,你能把它交给我吗?」任东杰正色道:「第一,藏宝图是帮主留给凌夫人的,我绝不可能拿到手。第二,就算这副图真的落到了我的手中,我也想不出理由要把它交给你……」韩冰打断了他的话,微笑道:「我不会白白的要你办事的,我跟你谈的,本来就是一笔交易……」任东杰冷笑道:「交易?赤焰遗宝是一宗巨大的财富,你能用什么东西来交易?」韩冰平静的道:「用我自己!」
她忽然伸出白玉般的小手,缓缓的脱掉了那苹果绿色的轻衫,接着是质地考究的长裙,被香汗略略濡湿的鹅黄色肚兜,最后,她褪下了贴身的亵裤……她的动作是那么的从容、那么的典雅,彷佛是在空无一人的香闺里更衣。清丽的俏脸上神色淡然,既不像初经人事的少女那样羞涩,也不像风骚入骨的荡妇那样挑逗,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偏偏又蕴含着的不可抗拒的成熟魅力!
「用我的人,交换你的藏宝图!」韩冰用最自然的姿势,一只手护住了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掩住了私处,柔声道:「我可以先把身子交给你,但你必须发誓,一旦得到了藏宝图,就必须无条件的送到我手中。」任东杰死死地盯着她,边吞咽着口水边道:「如果……我最终拿不到藏宝图呢?」韩冰嫣然一笑,道:「那就算我倒霉好了。做交易,总是会有风险的,我心甘情愿!」任东杰忽地伸掌在床头一拍,厉声道:「你怎知我一定会和你交易?有了藏宝图,找到那笔财富,全天下的美女自然会滚滚而来。我又何必舍多求少?」韩冰毫不动怒,淡淡道:「世上的美女固然很多,但真正的绝色却不是金钱可以买到的!」说完,她风姿优雅的移开了手,任凭自己美好诱惑的胴体一丝不挂的裸露了出来!
这时候阳光已经完全照射了进来,均匀的铺洒在她傲人的玲珑娇躯上。胸前的一片肌肤白腻的欺霜赛雪,两个丰满的乳峰形状完美的令人惊叹,矗立在顶端的粉红色的乳头微微翘起,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变硬。
而那白皙平坦的小腹下,一双晶莹修长的粉腿紧紧的合拢着,雪白的大腿匀称而健美,并起来时密实的连一根手指都插不进去……「我知道你见识过不计其数的女人,可是,你可曾看见过这样动人心魄的裸体么?」韩冰的美眸里闪动着朦胧的春情,充满自信的道:「任公子,你常常说『千金易得,一美难求』,我保证这笔交易绝不会让你后悔的……」她顿了顿,俏脸上泛起了两个可爱的酒窝,春葱似的玉指轻轻拨弄着自己樱桃般诱人的乳头,娇媚的道:「你不是一直想尝尝我的这里么?来呀,任公子,只要你愿意,今天你就能得偿夙愿……」这句话还未说完,任东杰突然长啸一声,像头野兽般冲了上去,一口咬在了她的左乳尖端,咬得很用力!
韩冰痛得流出了眼泪,窈窕的娇躯一颤,失声娇呼道:「啊呦……」任东杰彷佛没有看见她目中的痛楚,粗鲁的把她重重的推倒在了床上,喘着气再度压了上去,五指如铁钳一样尽情的蹂躏着弹力十足的乳房,把这对充满生命力的鼓胀肉球,肆意的挤捏成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形状!
很快的,一道道乌青发黑的淤痕、一排排深浅不一的牙印,显眼的出现在韩冰成熟的胸膛上。那对原本完美无缺、毫无暇庇的乳房就像两只可怜无助的小兔子,默默的承受着狂风暴雨的猛烈摧残……半晌,韩冰渐渐的适应了这种暴力侵占似的「爱抚」,她的娇躯开始情不自禁的扭动,一股热流从腹部缓慢的升起,无可逆转的向腿股间的密处聚积。她忍不住舒展开粉光致致的美腿,紧紧的交缠住了任东杰的虎腰。
「插我……快……快来插我吧……」她的呻吟声像是在哭,失魂落魄的浪叫道:「亲哥哥……用你的肉棒……狠狠地插我……插我……噢噢……」任东杰咬牙冷笑道:「贱女人,平常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现在还不是荡妇一个……」「骂的好……啊……我是荡妇……」韩冰只觉花唇上痒痒的似有千万条小虫在蠕动,急不可耐地主动的挺起纤腰,用股沟、用阴毛摩挲着粗大的阳物,泛滥的蜜汁失控地涌了出来,她抛下了所有的矜持,焦急的道:「快点……快插进来占有我……占有我……」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任东杰忽然放开了手,掷下了韩冰那千娇百媚的身子,跳下床冷冷的看着她。
韩冰一下子懵了,她坐起身,颤声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是任东杰刚才质问她的,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问了回来!
「什么意思也没有……」任东杰欣赏着她脸上羞愧的怒容,淡淡道:「我只不过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男人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天生贱骨头,永远都经不起美色的诱惑……」韩冰羞愤交加,咬着嘴唇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任东杰拾起外衣披在身上,悠然说道:「第二呢,我也想让你明白,做这种事,是要两个人都愿意才行的。刚才我很想要的时候,你不愿意!现在你虽然愿意给我了,但我突然又不急着要了!」他深深的作了一个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屋外走去,只听见韩冰的破口大骂声,滔滔不绝的从里面传了出来。
──自从闯荡江湖以来,任东杰已不知被女人骂过多少次了,可是惟有这一次,这恶毒的骂声却令他听的无比开心,无比舒畅,简直是从内心深处高兴了上来!
第十六回 淫贼的任务
天已经完全的亮了,明媚的阳光映照在大地上,驱散了深秋浓浓的凉意,却无法赶走这间小屋子里的寒冷!
没有日头,没有灯!甚至连生活的气息都没有!在这间屋子里,除了刺入骨髓的寒冷外,剩下来的就只有令人心悸的黑暗了!
楚天良艰难的睁开眼睛,胸口烦恶的直欲呕吐。他缓慢的转动着眸子,竭力的习惯着四周围的模糊景像,思绪开始翻腾起来……──奶奶个熊,想不到那老鬼的功力如此厉害!
他喃喃的咒骂着,回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情景,手心里不由得沁出了冷汗!
楚天良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和「铁颈判官」傅恒追逐交手了十来里路,那老鬼兀自占据不了上风,眼看就可以从容的脱险,谁知道冤家路窄,半路里突然杀出了个程咬金,笑嘻嘻的把自己给拦住了。
「祁楠志!好小子……」楚天良圆睁怪眼,怒叫着道:「大爷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吃错了药啦!跑来多管我们『四大淫贼』的闲事?」「把你手上的卷宗放下,我就让你离开!」祁楠志口中淡笑着,展动灵活异常的身法,不论楚天良如何变招飞跃,总是轻松自如的挡在他的去路上。说话之间,傅恒也已从后赶到,发掌就朝后心要害上拍来!
「好,我给你,接着!」楚天良振臂疾掷,一蓬毒针挟着腥臭的气息射向祁楠志的胸腹。与此同时,他已抡起长鞭护住全身,整个人幻化成了一团鞭影,企图硬生生的从掌力的空隙中穿出!
──傅恒虽然名震武林三十余年,但毕竟年纪老迈了,很可能比不上年富力强的祁楠志!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从弱者那里撤退!
这就是楚天良在一瞬间所做出的判断!作为恶名远播的淫贼,他能屡屡犯案而不失手遭擒,这样的「成绩」本就不是侥幸得来的。
──心存侥幸的人,是永远也无法在江湖上屹立不动的!
可是这一次,楚天良的抉择居然出现了罕见的失误──他没有料到的是,祁楠志的武功比他想像中还要高明的多!
眼看毒针劈面飞到,祁楠志脑袋一低,竟迎着满天暗器冲了过来!情势的凶险连傅恒都忍不住失声惊呼:「小心!」这两个字刚刚才喊出口,祁楠志已经使出了个「凤点头」,避过了狠辣的毒针,一伸手就抓住了上下翻飞的长鞭,密不透风的防御圈子立刻消解於无形!
楚天良大惊之下当机立断,撒手抛下鞭柄,身形如同燕子般冲天疾飞,忽然他只觉的背心上一痛,原来已被傅恒乘机印了一掌!
他咬着牙,勉力提气横掠了数丈,口一张,鲜血泉水般喷了出来,肺腑已受了重伤!
就在他晕倒的一刹那,彷佛看见有个窈窕的人影仙子般翩然而至,拉住了自己的手……「你醒过来了!很好!」突然,屋子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女音,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思绪,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
楚天良吓了一跳,本能的平臂当胸,断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作什么?」一个模糊的人影幽灵似的出现在他面前,阴森森的道:「我是谁?你可以叫我『月下丽影』!要不是我救你出来,你此刻还想有命么?」「刚才是你救了我?」楚天良不等对方回答,脸上已露出警惕的神色,厉声道:「我是一个人人不齿的淫贼,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帮你,当然不是出於好心!」月下丽影冷冷的道:「我想要你留着一条贱命,去替我完成一个任务!」楚天良双手抱肩,傲慢的道:「我为何要替你做事……」月下丽影平静的道:「因为你不想死!」
她的声音并不凶恶,也不恐怖,可是楚天良听在耳里,却感觉到了一种深沈的杀机和血腥!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他的气势已然被压倒,低声道:「但也不知怎地,我却很愿意听你的话……」「你的确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月下丽影的语音里带着讥讽,森然道:「我保证,你在我手下做事是绝不会后悔的!」楚天良苦笑,嗫嚅道:「那么,你究竟想要我完成什么任务呢?」月下丽影淡淡道:「我要你去强奸一个女人!」楚天良一怔,随即大笑道:「别的我不敢说,这件事你可真是找对人啦!强奸女人本来就是我的老本行!嘿嘿,只是不晓得你要我强奸谁?」月下丽影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怨毒,彷佛充满了不共戴天的愤恨,一字一句的道:「凌夫人季雅琴!」*** *** *** *** 整个白天,任东杰都在呼呼大睡。尽管他只能躺在凹凸不平的长椅上休息,但这并不妨碍他做了一个极好的美梦!
他之所以不上床,是因为那张柔软舒适的床已经彻底的毁掉了。不仅是床,房间里几乎每一样家具都被砸的稀烂!要不是他跑的快,说不定连他自己都会被韩冰给生吞了──愤怒中的女人本来就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不过,任东杰一直到醒来以后,心情都非常的愉快。他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小小的惩戒了一下那个自以为是的、专门作弄男人的女孩子。
当然,这样的愉快也是有代价的。他凝视着自己被单下翘起的一点,回想起韩冰那成熟动人的裸体,小腹里腾的升起了一股热流,「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放进她的嫩穴里去的……」他伸手套弄着自己的阳物,喃喃安慰道:「放心好了,她那可爱的樱桃小嘴、秀气的小菊门,都会是你尽情耍乐的好地方……」「谁?你说的是谁?」门外突然响起爽朗的笑声,祁楠志大模大样的晃了进来,一脸调侃的道:「看你这副颓废的死相,该不会是在动用『五姑娘』吧?」任东杰一个枕头摔了过去,笑骂道:「臭小子!张嘴就没人话……你凌晨时分跑到哪儿去了?招呼也不打一个,害的我怎么也找不到你?」祁楠志叹了口气,道:「我没你那样好福气,常常躺在床上也能发现线索!若不四周围的寻找蛛丝马迹,你道凶手会自动送上门来让你捉吗?」任东杰失笑道:「勤於跑腿的老朋友,请问你究竟发现了什么?」「有两个重要的情况!」祁楠志顿了顿,凝重的道:「第一,小琳儿原来是凌帮主的女儿!这是我潜伏在傅恒窗下时听到的……」说着,他把来龙去脉源源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任东杰也觉得十分意外。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沈吟道:「楚天良夺走的那个卷宗,看来就是左雷东所抄录的凌帮主遗书了。你可曾问过傅老前辈,那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祁楠志懊丧的道:「傅恒老头子说,他从『绿玉华堂』翻走了这个卷宗后,从来也没有拆开看过!咳,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早点阻止楚天良靠近他们师徒才是……」任东杰微笑道:「不然!真要那样的话,你可就听不到这个天大秘密了!」他低头思索了一阵,缓缓道:「那卷宗后来怎样了?落到了谁的手中?」祁楠志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怕人,一字字道:「一个幪面的女人!」任东杰猛地坐起身,紧张的道:「难道又是月下丽影?你……你也和她交过手了?」祁楠志摇头道:「没有!眼看我们可以连人带卷宗的擒住楚天良,谁知这幪面女子突然从天而降,手里还拿着『惊魂夺魄针』……」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施施然的将楚天良带走了!」任东杰心中一跳,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动问道:「还有呢?第二个情况是什么?」祁楠志看着他,淡淡道:「说出来你只怕会大吃一惊!你知不知道黎燕和凌振飞有什么关系?」任东杰随口道:「能有什么关系?她总不会也是凌振飞的女儿吧……」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明白过来了,失声道:「难道她也是……也是凌振飞的旧情人?」祁楠志冷峻的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旧情人,目前还找不到直接的证据来证明!」他不让任东杰说话,接着道:「我所调查到的只是某些事实──凌黎二人早在五年前就已认识!而且,在最近一年内,凌振飞曾出巡过江南七省的二十三个城镇,无巧不巧的,黎燕居然在同一时间走过这些地方……」任东杰失神的望着屋顶,黯然道:「原来如此!嘿,她刚才哭的那么伤心,难不成是因为……因为听到凌振飞的死讯么?」祁楠志同情的叹息一声,默默的闭上了嘴。
任东杰却倏地跳了起来,大声道:「对,肯定是这样!也许卫天鹰根本不曾打过老婆!是黎燕想掩饰自己的痛哭失态,才把原因推到丈夫的身上!」祁楠志提醒道:「但你也莫要忘记,她臂膀上确实有鞭痕!」任东杰冷笑道:「那些鞭痕未必是卫天鹰打的!嘿,眼前就有一个使鞭子的大行家在此,你怎知不是那『长乐神鞭』楚天良做的好事?」祁楠志一拍大腿,叫道:「对啦!楚天良曾经意图对黎燕施暴,用鞭子将她身上的衣服抽的乾乾净净,说不定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任东杰紧皱眉头,闷闷不乐的道:「多猜无益!眼下我们只有尽快找到楚天良,才能了解更多的前因后果了!」他边说边站起身,拉开了厚厚的窗帘,让阳光充分的照射进房间里,彷佛想藉此赶走隐藏在无形中的阴暗!
*** *** *** *** 「帮主!天哪……这是咱们帮主啊……」凄厉的惨叫声蓦地里响彻了整个河面,周围的十多条人影立刻淌着水花冲了上来。
发出惨叫的是一个精壮的汉子,此刻他的面容完全扭曲了,双目中饱含着悲痛、愤怒、怀疑、不信,和无边无际的惊骇恐惧。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就看见了一个令他们撕心裂肺的场面!
河床的深处有块大石,石上捆绑着一具赤条条的尸体,死鱼般惨白的眼珠子瞪着天空。每个人都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失踪月余的神风帮帮主,威震江南的武林大豪──凌振飞!
「还楞着干什么?快……快些把帮主的遗体捞上来!」张继远厉声喝斥着手下,语音已有些哽咽。这个平素内向深沈、喜怒不形於色的当家,似乎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一言未毕,眼泪已忍不住夺眶而出。
凌振飞的尸身很快就重见天日了,平稳地安置在河边的沙滩上!不论他曾经是个多么了不起的英雄,不论他往昔怎样的叱吒江湖,现在都已变成了没有生命力的躯壳!从此陪伴他的,将是同样冰冷的寒风凄月、黄土青松!
──只有面对死亡时,大人物和庸碌之辈才是完全平等的!
孙元福感慨地叹息着,俯下身仔细地观察尸体。良久,他才直起腰沈声道:「凌帮主的致命伤显然是在胸口的这一刀上,但在这之前他必然还中了毒……」说到这里,他伸手掰开了凌振飞握紧的拳头,想要检验伤口,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发出了「咦」的一声低呼,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骇异的事物!
张继远闻声抬头,含泪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孙元福定了定神,一双骨骼突出的大手隐藏在袍袖下,偷偷地将一个发亮的东西收起,接着不动声色的道:「张当家请看,凌帮主的掌心上有个极细的梅花型针孔,近旁的肌肤呈墨黑色,根据老朽的判断,凌帮主想来是被『极乐神针』所暗算!也正因为身带剧毒的缘故,遗体才能保持至今而不腐烂……」张继远一挥手,打断了孙元福的话,咬牙切齿的嘶喊道:「极乐宫!好一个极乐宫!我神风帮和你誓不两立!」十八条大汉昂首挺胸,一起瞠目大喝道:「踩平极乐宫,为帮主报仇!」言毕齐齐纵声长啸,像是狼群一样迸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嘹亮之音,惊得四围的大树呼啦啦的摇动,地面上的沙石滚滚飞扬!
一股悲壮的气氛完全的笼罩了这个平凡的小村、这条安静的小河!天际缓慢的飘来了浓厚的乌云,沈甸甸的压在头顶,彷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血雨腥风!
*** *** *** *** 「我要你强奸的女人就是──凌夫人季雅琴!」月下丽影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听在楚天良耳朵里,却无异於平地一声惊雷,轰得他差一点从床头跌下地来!
「原来是你……」好半晌他才回复了平静,盯着眼前俏丽动人的身影说道:「是你千方百计的想除掉凌夫人,神风帮里发生的一系列血案都是你干的,是不是?」月下丽影磔然一笑,答道:「猜对了!不过你可以放心,这次我只要你奸淫她,不是让你去先奸后杀的!你大可不必害怕!」楚天良沈默良久,淡淡道:「我虽然从未见过凌夫人,可是她的性格脾气,我却可以略为猜中一、二!」月下丽影在等着他说下去。
楚天良接着道:「像她那样高贵美丽、端庄典雅的女人,如果真的被我这个淫贼所玷污,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无颜苟活於人世了!嘿,你这一石二鸟之计好毒!」月下丽影居然没有否认,冷冷道:「你要是怕了那几个当家不敢去,那也由得你!」楚天良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你这样说,未免太小看在下了!我名列四大淫贼之一,色胆自然比天还大,越是不容易弄到手的女人,我奸淫起来就越有滋味!」他顿了顿,色迷迷的淫笑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也弄上手痛快地强暴一番的,你信不信?」月下丽影发出银铃似的娇笑声,讥诮的道:「你若能顺利完成任务,除去我这个心头之患,我就把身子给你发泄一下满腔欲火,那又何妨呢?」楚天良咽了口唾沫,猥琐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月下丽影曼妙的身姿。丰满高耸的胸脯,在紧身衣下涨鼓鼓的橕着。两个浑圆结实的乳房,即使在黑暗之中也可以看出,那轮廓是多么的诱人、多么的完美。他情不自禁的开始幻想,假如能在这两团软肉上狠狠的抓上一把,就是立刻死了也心甘情愿!
月下丽影显然感觉到了他贪婪神情,厌恶的蹙了蹙眉,道:「今夜三更,你准时赶到『听雨楼』去执行任务,到时我会设计将所有的防卫调开……」楚天良双眼一翻,目中忽然射出了少见的凌厉光芒,冷然道:「你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神通,竟然能调遣的动帮中的护卫?嘿,你到底是谁?」月下丽影阴恻恻的一笑,随手取出卷宗托在掌心,淡淡道:「我的名字就写在这里面!可惜的是,你和傅恒那老鬼都再也没有机会打开看一看了!」一阵微风轻轻吹过,突然之间,卷宗上冒出了缕缕青烟,火苗藉着风势越烧越大,转眼间燃烧成了旺盛的火花!
熊熊的火光映照着月下丽影的黑面罩,更显得说不出的诡秘阴森。她振臂一抖,残余的灰烬飘飘扬扬的洒落在地板上,就像天上落下了一场黑雨!
楚天良怔怔的瞧着她,也不知怎地,冷汗一颗颗的从皮肤里沁了出来!
*** *** *** *** 「砰」的一声,韩冰冲进了屋子,随手重重的关上了门,一张冰雪般美丽的俏脸绷得紧紧的,眼光中满含着羞恼和愤怒。
屋子里点着一盏明亮的灯,鲁大洪正坐在灯下大口大口的吞着美酒。他闻声抬起头来,诧异的道:「咦?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任东杰那家夥竟如此不济事么……」「别说了!」韩冰一声娇叱,打断了他的话,咬着嘴唇恨恨的道:「那个姓任的臭小子不识好歹!总有一天我会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鲁大洪一怔,粗犷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古怪的表情,不能置信的道:「他真的拒绝了你?连你这样出色的美人儿,他都能狠的下心拒绝?」韩冰不答,只顾别着俏脸暗暗的生气。她发怒的样子也格外的动人,粉颊气的红红的,挺拔的酥胸略微的上下波动。鲁大洪张开了大嘴,一双环形的豹眼死死的盯着她,魂不守舍的呆住了。
韩冰独自的出着神,半晌才惊觉对方火辣辣的目光正贪婪的扫视着自己。她白了他一眼,板着脸道:「你死气白赖的瞪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身上长出了一朵喇叭花不成?」「你身上当然没有花,再美的花也比不上冰小姐的人好看!」鲁大洪砸咂舌头,仰起丑脸由衷的道:「若能让我一睹你不着寸缕的裸体,就算少活十年也值了!可惜冰小姐却始终不肯让我一饱眼福!」韩冰「呸」了一口,似笑非笑的道:「骗人!我要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漂亮,为什么那姓任的小子却能不上钩?」鲁大洪搔了搔后脑勺,皱眉道:「你整天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自然会将些胆小的男人吓跑的!呵呵,或许你该学学我手下的偎红和依翠,这两个小骚蹄子奉我的命令去勾引祁楠志,进展就十分的顺利……」韩冰眉毛一挑,淡淡道:「哦?」
鲁大洪又斟了一碗酒吞下,得意洋洋的道:「她两个已与祁楠志几夕风流过了,相信很快就能用媚功把他彻底迷惑住……冰小姐,你若想牢牢的勾引住任东杰,最好得闲的时候向她们学两手床上的功夫……」韩冰咯咯一笑,用眼角瞟着他,嫣然道:「最好学完之后先和四哥你试用一番,看看功效如何,是不是?」灯光下,她窈窕的身影显得有些朦胧,她的声音更朦胧。略为凌乱的衣襟和秀发,不但没有削弱她的绝美姿容,反而使她看上去更充满了说不出的诱惑。
鲁大洪巨大的身躯开始发抖,喉结不停的滚动着。他忽然摔下了酒碗,一个饿虎扑食跳起,张开结实的双臂去搂韩冰的腰肢!
「啊呦!」韩冰掩口轻呼,纤腰灵巧的一闪,姿势无比巧妙的从他的腋下躲开,瞋道:「好好的说着话,干吗突然之间动粗?」鲁大洪一连扑了几次,却怎么也摸不到她的半片裙角。他心中怒火升腾,忽然停下了脚步,勃然道:「冰小姐,你今天若再不帮我出出火,以后咱俩也不用合作了!」韩冰俏脸一沈,双臂抱在胸前,冷笑道:「鲁四哥,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好啊,不合作就不合作,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你想要的是帮主之位,我想要的却是藏宝图,咱们俩本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鲁大洪无言以对,粗糙的脸皮凶狠的抽动着,彷佛想就此翻脸,但最终他还是软了下来,沮丧的道:「是我一时情急,冒犯了冰小姐……刚才的话就当是说笑罢……对不住了……」韩冰神情冰冷的瞪着他,瞪了好久,忽然「扑哧」一笑,嫣然道:「四哥是在说笑,小妹也是在说笑呀,四哥怎么就当真了呢?」她掠了掠秀发,整个人就像是朵流云一样飘到了鲁大洪身边,纤手探出,春葱似的嫩指灵巧的解开了他的裤带,将他粗大的阳物掏了出来。
「噢──噢……」鲁大洪快活的一声长啸,火热的阳物被韩冰的两只小手包裹着,感受着她温暖的掌心和细腻的轻抚,肉棒立时膨胀了一倍有余,强烈的刺激使他险些当场就射了出来。
「哼,没出息!」韩冰嘲讽的撇了撇嘴角,一只手托住鲁大洪的阴囊,另一只手在肉棒粗糙的表皮上前后搓揉。手法虽不甚熟练,但是她却做的十分认真,指尖按在敏感的马眼上轻轻的拨弄着,尽力的迎合着他的渴求。
「冰小姐,你终於想通了……」鲁大洪喘着粗气,荷荷怪笑着,张开蒲扇般的大手,禄山之爪放肆的抓向她胸前隆起的双乳。
「住手!」韩冰秀眉微蹙,轻盈的闪身让开这一抓,冷喝道:「我只答应帮你出出火儿,可没说任你放肆轻薄!只要你的手碰上了我的一丝头发,我就永远也不睬你了!」鲁大洪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他巨大的手掌离韩冰的胸襟已是近在咫尺,却怎么也不敢握住那对坚挺的乳峰。他摇了摇脑袋,苦笑道:「不碰就不碰吧……能得冰小姐如此照顾,我已经很满足了……」韩冰「哼」了一声,贝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一双玉手就似穿梭般的忙个不停。片刻后,她已是微感疲累,不得不屈膝半跪在鲁大洪的胯下,冷艳的脸孔上满是晕红之色,一双明眸亮晶晶的闪着朦胧的光芒,秀挺的鼻子上渗出了几粒细细的汗珠。
鲁大洪享受着她细致的服务,不时的发出舒服到极点的低吼声。眼见这平素总是冷冰冰不假辞色的美女,竟会在搓揉自己肉棒时露出少有的妩媚之态!一想到这,他心里就兴奋的无以复加!
「哇呀呀……」蓦地里,他爆发出了野兽般的怪叫声,鹅蛋大的龟头急剧的跳动了两下,一股腥臭之极的浊白浓精暴射而出!韩冰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低头闪避,虽然躲过了迎面喷来的凶猛洪流,但终究还是有少部份溅在了她白腻的颈子上,并顺着柔和的曲线淌进了深深的乳沟……鲁大洪哈哈大笑,系好裤带,心满意足的迈着四方步离开了。韩冰跄踉着掩上了门,双腿一软,无力的坐倒在冰凉的地面上。
「王八蛋……」她愤恨的骂了一句,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厌恶,弯下腰开始剧烈地呕吐,几乎连胆汁都要呕了出来……*** *** *** *** 「大小姐,你好!」任东杰微笑着同凌韶芸打了个招呼。她正站在花丛间默默的出神,俏丽的脸颊红扑扑的,彷佛有着很重的心事。
一看到任东杰,她的脸色顿时沈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昂起头拔步就走,还故意把丰满的胸部用力的挺了起来。
「喂,我向你问好呢,你为什么不理我?」任东杰好像一点也没看出她的薄怒,身形一晃就拦住了她的去路,笑嘻嘻的道:「能找个地方聊聊吗?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你说呢!」凌韶芸狠狠的瞪着他,咬着嘴唇道:「你那好多、好多的情话还是去对别的女人说吧!我可是一句也不想听!」任东杰眨眨眼,喃喃道:「我原以为大小姐又漂亮、又温情,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女孩……谁知我看走了眼,她竟是个蛮不讲理的醋坛子……」凌韶芸气的连脖子都红了,尖叫道:「什么?谁是醋坛子?你少臭美啦,本小姐是何等样人,怎么会为你吃醋……」她一边大声的嚷嚷,一边娇瞋的顿着足尖,亮如星星的大眼睛睁的圆圆的,生气中又带着点儿羞涩,那模样儿真是可爱极了!
任东杰哈哈大笑,洒然道:「我的话你不是连一句也不想听吗?怎么又把刚才那几句听的一清二楚?女孩子就是口不对心……」凌韶芸这才知道上了当,粉脸上登时挂不住了,她撇了撇嘴角,眼圈一红,双目中已是水光莹然,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泪来!
任东杰怜惜的望着她,柔声道:「你最近好像很不开心……」话音未落,凌韶芸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跺脚道:「废话!有你这个混蛋在,我哪里开心的起来?呜呜……你滚,滚!去陪我那个整天冷着脸的表姨好了,又何必来找我?呜呜……」任东杰叹了口气,苦笑道:「若我告诉你,我不但没去找韩冰小姐,而且还拒绝了她的主动献身,你肯不肯相信?」凌韶芸拼命摇头,哽咽道:「不信!美味当前,你这只发情的猫儿还会不偷荤腥么?」「不管你信不信,猫儿这次的确是老老实实的!」任东杰凝视着她的容颜,淡淡道:「倒是大小姐你,不应该为了报复我而随意放纵……」凌韶芸愕然抬头,满脸通红的道:「你……你胡说什么?」任东杰长长叹息,苦涩的道:「只要你真能得到幸福,找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又何妨?小祁、阿平都是不错的人选,还有唐钢……」凌韶芸俏脸一板,不满的道:「越说越离谱了!我几时和唐钢有过来往?他整天板着一张自以为是的臭脸,我一看见就浑身不舒服!」任东杰微笑道:「你不用再隐瞒啦!前几天的一个清晨,我曾见到唐钢从容进出你居住的那片树林子!若非受到了你的邀请,他怎能如此轻松随便?」凌韶芸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片刻后突然跳了起来,哭叫道:「没有!我从来都没有邀请过他!你……你为什么总是冤枉人家?呜呜呜……你欺负我,欺负我……」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越哭越大声,双肩抽抽噎噎的耸动,一张清秀的小脸梨花带雨,被泪水滋润的粉颊晶莹的就似透明了一般。
任东杰心头懊丧,深悔自己不该提起如此扫兴的话题,惹的这小妮子泪水涟涟。凭着过往的经验,他明白对付她这样无理取闹的女孩子,只有一种办法才是最有效的……蓦地里,任东杰一个箭步窜到凌韶芸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把她紧搂在怀里,一手牢牢地箍住她的小蛮腰,另一只手逗起她的下颌,放肆的伸嘴吻了下去!
凌韶芸「嘤咛」一声娇吟,开始还象徵性的挣扎了两下,但马上就迷失在这充满侵略意味的强吻中……「唔……唔……」她微微的开启了芬芳的双唇,主动的奉献上少女甜蜜的热吻。好不容易才装出来的矜持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了,不可抑制的呻吟声一点一滴的从喉间挤了出来。
任东杰满意的笑了笑,双手抚摸着这成熟而青春的胴体,指掌在山丘沟壑间高速游走,时而攀登上弹性十足的双峰,时而抓捏住耸翘结实的盛臀,到最后,掌缘竟然大胆的顺着股沟滑向深渊……凌韶芸娇躯剧颤,口中呢喃道:「不要……不要嘛……」一双美腿本能的并拢了,臀部的肌肉也绷得紧紧的,可是她的身子却在逐渐的发烫,柔软的胸部也已变得坚挺,严丝合缝的挤压在男人强壮的雄躯上。
「不要什么?是不要摸呢,还是不要停?」任东杰啜着她娇嫩的耳珠子悄声调笑,指尖朝前一顶,轻而易举的分开了她的臀肉,隔着裙裤按在了隆起的花丘上……凌韶芸双腿一软,整个人娇慵无力的倒在他的臂弯里,星眸中蒙上了茫然而柔情的水雾,轻启樱唇低唤着:「别……别停好吗?嗯嗯……求求你啦……我投降了……」她的双颊晕红的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贝齿时不时轻嗑着水果般新鲜的下唇,俏脸上满是舒适销魂的动人神态,眉目间隐隐的流露出丝丝焦急、瞋怪和渴望。
任东杰见这骄傲野蛮的小公主变得如此驯服,忍不住色心大起,就想马上拿她大快朵姬一番,但此地来往之人不少,实非一个翻云覆雨的好场所。他只得强行压下欲火,附耳轻声道:「现在不行……今晚三更我会去找你的……那时你想叫我停手都办不到啦!」凌韶芸惊喜的睁大了美目,脱口而出道:「真的吗?那太好啦……」一句话未曾说完,猛然省起这话大有语病,俏脸立刻飞红了,娇羞的低垂着粉颈不住顿足。
任东杰纵声长笑,伸手在她的酥胸翘臀上各捏了一把,笑吟吟的道:「性急的丫头,总算开心了么?好了,快回去好好睡个觉吧,不然晚上你可就什么精神也没有啦!」凌韶芸柔顺的「嗯」了一声,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半晌后才依依不舍地挪开了身子,三步一回头的朝远处走去,眼光里含情脉脉的写满了幸福。
任东杰看着她那喜悦无限的小女儿神态,内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惶惑、有些伤感,还夹杂着几分不安──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是永远也不可能带给她恒久的幸福的,谁叫他是一个浪迹天涯、漂泊不定的浪子呢?
他正在心里暗暗叹息着,凌韶芸却突然奔了回来,清澈的明眸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的瞳仁,一字字的道:「今晚三更,你一定要来!我等待着你的恩宠……但你若是再一次欺骗了我,也许我就会做出连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可怕举动……」任东杰一怔,愕然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难道你把我看作无情无义之人么?」「你不是就好!」凌韶芸嫣然一笑,对他挥了挥手,转身飞快的跑开了,婀娜的背影在阳光下活泼的跳动,看上去就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鹿,转眼就消失在视线中了。
任东杰自言自语道:「可怕的举动?她一个女孩子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这倒让人大惑不解了……」他嘟哝了好一阵,终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 *** *** *** 深夜,马上就要到三更了!天空是如此的漆黑,黑的令人心里充满了窒息和绝望,就连月光都彷佛带上了不详的惨白色。
「听雨楼」宁静的坐落在夜色里,狭长的楼影映照在大地上,有风吹过的时候,似乎连影子也在微微的晃动。
七当家易斌把裹着的大衣拉紧了些,抵御着不断袭来的寒气。他的四围井然有序地站着二十余个青衣武士,笔直的身躯就如一柄柄标枪,动也不动的坚守着各自的岗位。
「他妈的,又要挨过一个无聊的夜晚!」易斌无声的抱怨着,粗糙的手指牢牢的握住了掌中的叉柄,握的是那样用力,好像抓的是女人饱满硕大的乳房!
今晚轮到他当值保卫凌夫人。两个时辰前,罗镜文急匆匆的闯进他的寝室换班,那时他才刚刚剥下依翠的绸衫,甚至还来不及除去那白皙胴体上的肚兜和亵裤!
这个迷死人的小骚货,已经答应了他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都在最后的关头溜之大吉!他在恼羞成怒之下,用蒙汗药麻翻了她,正准备好好的享用一下这得来不易的美味,偏偏却赶上了这样一桩苦差事!
「他妈的,老子走的如此匆忙,别要便宜了三哥才好!」易斌懊恼的摇了摇脑袋,抬头望着楼顶微弱的灯火。屋檐上悬挂的一对红灯笼在他的眼中逐渐的朦胧了,彷佛变成了依翠胸前那两个巍颤颤、白嫩嫩的奶子……可是,当他贪婪地睁大眼睛时,所有香艳的景像都不见了。易斌勉强吞了口唾沫,喉咙里咕咕直发痒。他发现自己是如此渴望的想知道,依翠的乳房究竟长得是什么样的?双峰是竹笋形还是圆月形?乳晕是粉红色还是紫褐色?还有……他正在心猿意马的遐想,忽听的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衣袂带风声。心头一惊之下,他倏地拧身错步,反手刺出短叉,同时低声喝问:「是谁?」「斌弟,莫紧张!」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温和的道:「你连我的轻功都听不出来了么?」易斌的神经立刻松弛了,笑说道:「小弟的反应仍是慢了半拍,让兄长笑话了……」来人健步走上前来,展颜道:「秋夜风凉,我特意烫了些热酒,犒赏犒赏你手下的兄弟,也好让他们饮了暖暖寒意!」说罢,他打开手里提着的大麻袋,取出了十几个精致的小铜壶,浓烈的酒香刹时弥漫了周围的空气。
易斌迟疑道:「当值之时,按帮规是不准喝酒的……」来人打断了他的话,微笑道:「我说能喝就能喝,你怕什么?若出了事,大不了做哥哥的替你说几句情也就是了!」易斌这才放了心,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抓起一壶酒,一口气就灌了大半入肚,胃里暖烘烘的甚是舒服。
他抹了抹嘴唇,一声呼哨,把所有的武士都召集到身旁。这群人直挺挺的站了几个时辰,早已又冷又渴,此时这美酒对他们来说,正好比是雪中送炭!当下你抢我夺、大呼痛快的畅饮起来,两三下就把十几壶酒喝的乾乾净净!
来人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们,和蔼的道:「诸位觉得这酒的口感如何?」众人呵呵傻笑着不答话,易斌咂着嘴,打着嗝道:「那还用的着说吗?自然是好极了……」来人不动声色,淡淡道:「既如此,你们就可以无怨无悔的去了!」易斌的头脑忽然变得有些沈重,他懵懂的道:「这酒的后劲还挺大……嗯,你刚才说什么?叫我们去……去哪儿?」来人的目中突然露出了阴寒的杀机,冷笑道:「去地狱!」这三个字说的也不是很大声,可是在寂静的环境中听来,每个字都是那么清晰!易斌的脑中轰然鸣响,不能置信的瞪着对方,颤声道:「你……你……」来人惋惜的摊了摊手,慢悠悠的道:「你别怪我狠心!我杀你也是迫不得已的!你我多年的结义之情,迟早都有断绝的时候……」易斌脸容扭曲,满头汗水潺潺而落。他突然察觉,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已经一个不剩的倒下去了,只有他自己还在无望而痛苦的挣扎。麻木,就像汹涌的洪水一样,势不可挡的侵占了全身上下的经脉。
来人连看也懒的再看他一眼了,身形轻飘飘的掠起,翩然融进了深沈的黑暗中。
易斌的泪水从眼眶里滚了下来,那泪里有血!鲜红、鲜红的血!他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是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依翠的乳房长的是什么样了……*** *** *** *** 楚天良警惕地探出了脑袋,在确定前后左右都无人窥视后才凌空飞了出来,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轻功身法,从一个枝桠跃到了另一个枝桠,小心翼翼的躲藏在繁茂的树叶间。
他刚刚潜伏停当,一队全副披挂的巡逻武士就出现在视野里,由东面的假山后整齐的迈出,悄没声息地穿越过大半个广场,消失在西面的花间小迳上。
「好险!」楚天良暗叫侥幸,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一草一木的动静,耐心的等待着下一个行动的机会。
他不能不特别谨慎些,因为这次他的猎物是美丽端方的凌夫人。近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淫贼垂涎於她的绝色风姿,想要一亲芳泽,可是最终他们连目标的影子都没见着,就个个遭了神风帮的毒手!
「嘿嘿,只要我得到了凌夫人的身子,把灼热的精液射进她空虚销魂的小穴里,就算立刻被人五马分尸,从此名头也必将列於『四大淫贼』之首了……」楚天良想到这里不禁热血沸腾,一颗心咚咚的跳动起来。
对於今晚的采花之举,他觉得成功的机会起码有七成──月下丽影的非凡神通使他的胜算进一步增加了,现在他对这个神秘莫测的幪面女子是又佩服、又忌惮!
她不仅展露了一手内力燃纸的上乘气功,还轻描淡写地就治好了楚天良的内伤。他原本以为,自己中了傅恒刚猛劲急的掌力,起码要休息一个月才能恢复武功,但月下丽影只用了短短一个时辰,就把他的伤势完全的治愈了!
──有这样一个靠山暗中帮忙,还愁不能和凌夫人春宵一度么?
楚天良信心十足的笑了,笑容中满带着淫亵、得意和骄傲,这使他原本就丑陋的脸看上去更加的恶心!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离他不远的树梢上,还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在冷静而沈着的观察着他!
*** *** *** *** 三更已经过了,听雨楼的顶层却依然灯火通明。镶嵌在墙壁上的珍珠宝石发射出五彩眩光,照耀着房间里俏立着的一个绝色美人,使她整个人都包围在夺目的光辉之中。
「今晚……又是一个孤枕难眠的凄凉夜!」凌夫人酸楚的笑了笑,慢慢的走到了一人多高的铜镜前,凝视着镜子里清晰的身影,怔怔的出了神。
她已不再青春了!三十岁女人的寂寞,或多或少的在她身上留下了岁月的刻痕!往昔秋波流动、顾盼生辉的一双美目,如今竟也已浮现出了极淡极淡的鱼尾纹。
可是,她的容貌姿色却一点也没有衰退,相反,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成熟韵味和卓约丰姿,使她看上去远比未经人道的少女更加的吸引人!更何况,她还有一副完美的几乎找不到缺陷的身材──可以让任何男人消魂落魄、神魂颠倒的玲珑身材!
十多年前,为了得到这个令人梦寐以求的身体,江南武林掀起了滔天巨浪。每一个在江湖上稍有斤两的人都想得到她,都渴望能把她收归私房恣意玩弄……「男人,没有几个是不好色的……」凌夫人轻轻的啐了一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皱了皱眉,撇了撇嘴。她犹豫了一会儿,纤手缓缓伸出,用最优雅的动作褪下了外衣!
灯光下,镜影中,她的娇躯在轻微的颤动!白皙的肌肤晶莹剃透,就像是用最完美的古玉雕刻出来的一样,隐隐的流动着暖色的光泽。
那丰满坚挺的乳峰非但没有丝毫下垂,反而骄傲的向上拱起,即使包裹在严实的肚兜之中,还是无法遮掩住那呼之欲出的完美曲线。
她的双腿更诱人,雪白匀称的大腿上找不到一丝瑕疵,紧紧地合拢起来时,中间密实得找不到一丝缝隙。浑圆而结实的臀部鼓鼓翘翘的,上面没有一点儿赘肉……「这样美好的身子,难道就永远荒芜着吗?」凌夫人用力咬着湿润的红唇,喃喃自语着,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从前。她记得丈夫第一次脱光了她的衣服,用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娇躯上轻怜蜜爱的情景,可惜那已是十分遥远的往事了,遥远的连那种温馨动情的感觉,都变成了模模糊糊的尘封记忆……她幽幽的叹了口气,颓然坐倒在锦绣华丽的软床上,俏脸上泛起了醉人的红晕,内心深处彷佛有股热火在熊熊燃烧,驱使着她颤抖着把手探进了自己的贴身亵衣裤里。
「我……我快受不了啦……受不了啦……」她失神的呻吟着,表情荡漾的抿着小嘴,美目中闪烁着朦胧的光芒,双颊娇滴滴的像是能拧出水儿来。
夜风轻拂,空气中似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情欲味儿。凌夫人在床上正辗转翻覆,柔美的腰肢轻微的扭动,酥胸如波浪般急剧的起伏。片刻后,她的娇躯猛然间弓起,修长的粉腿绷得紧紧的,纤巧白嫩的脚趾牢牢的抓住了被单,双手热切地爱抚着自己滑如凝脂的胴体,喘息声清晰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真下流……我……我是个淫乱的女人……我不要脸……」凌夫人极力的压抑着兴奋的娇吟声,蛾眉似痛苦似快乐的微蹙着,随着她动作的逐渐激烈放荡,奶油般的肌肤上开始沁出了淋漓的香汗,使她看上去越发显得娇艳动人……就在她马上就要攀上沸腾的顶峰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阴恻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是哪个?」凌夫人的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惊慌失措地叫了出来,满腔的欲望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纤腰一挺,就想翻身跳下床来,谁知双腿竟莫名其妙的一软……「嘿嘿……哈哈哈……」夜枭似的怪笑声中,一个猥琐丑陋的男子掠进了屋里,贪婪放肆地盯着她半裸的身体,淫笑道:「尊贵的凌夫人,在下的『三阳合欢香』滋味如何?是不是让你从花心里痒出来啊……」凌夫人神情恚怒,羞愤中又似带着说不出的惊惧,颤声问道:「你……你是谁?深夜擅自闯入听雨楼,到底……想干什么?」「在下楚天良!」男子一步步向床边挨去,色迷迷的道:「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顿了顿,阴险的道:「让夫人在我的肉棒下彻底臣服!」
第十七回 共赴巫山
「我要让你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这本是情人间调笑戏谑的温馨话语,可是从楚天良的嘴里说出来,却能变成所有美丽女人的噩梦!
凌夫人全身都似落进了冰窖里,失声道:「你敢?」「神风帮不是好惹的,我哪里敢对夫人霸王硬上弓?」楚天良的目光停留在她雪白的腰身上,悠然道:「但若是夫人主动的投怀送抱,跪在地上哀求我强奸你,那情况就不同了……」「无耻!」凌夫人口里怒斥着,美艳的俏脸却不由自主地扭曲了,彷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声音也颤抖得厉害:「我……我绝不会……向你屈服的,你……你休想……」楚天良呵呵大笑,道:「夫人要是知道了『三阳合欢香』究竟是怎样一种淫药,不晓得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自信……」凌夫人吁吁的娇喘着,咬着嘴唇苦苦忍耐。她必须用全副的精力,才能勉强压下心头越烧越旺的欲火。她觉得自己的娇躯烫的就似要融化了,香汗大量的沁了出来,忍不住就想伸手除下肚兜……楚天良的眼睛发亮了,这成熟性感的江南美妇,脱光了后会是怎样一幅香艳的场面?他咽了口唾沫,眉飞色舞的道:「实话告诉你,这种迷药的威力仅次於『奇淫合欢香』,嗅过之后不但内力真气提不上来,身体里潜藏的情欲还会被最大限度的激发!只有让同一个男人在你身上连泄三次元阳,才能抚慰满足你的需要……」凌夫人似已听不见他的话了,她的美目中忽然泛起了掩饰不住的春意,水果般新鲜的双唇微微的翕动着,平素高贵凛然的俏脸上满是妩媚的风姿,渴望之情已是溢於言表!她轻声的呻吟着,突然双手一撕,几乎是焦急的扯下了湿透了的肚兜。
一对白嫩嫩、耸翘翘的饱满乳房倏地弹了出来,傲然挺立在燥热的空气中。丰盈可人的乳峰晶莹如玉,在吞吐不定的灯光下看来,更充满了令人血脉贲张的诱惑。颗粒饱满的粉红色乳头早已发硬,颤巍巍的矗立在峰顶蠕动。
楚天良看的口水都快滴了下来,双目大放异彩,淫笑道:「想不到夫人成婚十余年,奶子依然像乳芽初露的少女般诱人。嘿嘿,你丈夫一定很少啜着乳头咂吮吧?连颜色都保持得如此新鲜……」「住口……淫贼……你……你无耻……」凌夫人羞愧难当,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下。她的神智明明清醒无比,可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完全失去了控制。空虚难耐的幽谷中,似有万千虫蚁在爬行,痒得她只想放弃所有的矜持,恳求眼前这淫贼狠狠地上她,用他那丑陋的阳物来把自己尽情的充实。
「说吧,有什么要求就大胆的说吧!」楚天良欣赏着她欲火焚身、偏又咬牙苦忍的窘迫模样,循循善诱道:「……只要夫人放下羞耻之心,一切都能得到解脱……我保证,你会享受到绝顶的快慰……」凌夫人芳心一动,全身上下都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下意识地夹紧了浑圆丰腴的双腿,企图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谁知这一夹之下触碰到了腿股间最敏感的地带,刹时,一股温暖的爱液无可阻挡的涌了出来!她残余的反抗意念也一起从身体里涌出……「来……来吧……」她呜咽着低低喊了一声,俏脸上一片凄然……楚天良见终於使这艳名远播的美妇屈服,乐的咧开嘴哈哈大笑。他三下五除二的脱光了衣服,带着胜利者的得意表情,踌躇满志的走到了床边,伸出魔鬼般的手掌,倏地向那羊脂白玉似的娇躯抓去。
就在这时候,楚天良的手猛然顿住了,脸上流露出震动的神色,口中惊诧的道:「咦……」「呼」的一响,窗外蓦地随风飘进了一个身影,闪电般掠了过来,一掌拍向他的顶门!劲疾的掌风直到了呼吸之间后,楚天良才骇然惊觉,身形急忙滴溜溜的一转,突然绕到了来人的身后,挥拳痛击对手的肩骨!
只看这一转、一绕、一击,就可以知道,他的武功的确非同小可,临场的随机应变能力也极强!要是他的对手换成别人,说不定已在他手底下受了重伤!
只可惜,这次他的对手不是别人,是任东杰!
拳头刚刚碰到他的衣衫,楚天良的眼前突然一花,任东杰的人竟然不见了!他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腰背上的七处大穴已经被接连点中,於是他的人像麻袋一样重重的摔了下去,晕倒在地板上。
「凌夫人,在下救援来迟,恕罪恕罪!」任东杰一脚将楚天良踢开,转眼望向床上几近全裸的伊人。那活色生香的曼妙胴体跃入了眼帘,在明灭的烛火下,每一寸肌肤上都是那么完美无暇。他的脸上一热,一颗心不由突突乱跳起来。
「任公子,是你……救了妾身,这……太好……太好了……」凌夫人秀眸中泛出感激之色,粉脸晕红得就似要滴出血来。大敌既去,她心头一宽,意志力的消退更如黄河泄堤般不可阻挡,幽深花迳中传来的麻痒空虚感立时爆发,彻底粉碎了她一贯示於人的高贵外表!
「嗤──」的一声脆响,她的纤纤玉指略一用力,就扯去了那条早已被淫水浸湿、就如透明般贴在耸翘圆臀上的亵裤。霎时间,那无数男人渴望一睹的全裸玉体,一下子就完全的展现在了任东杰眼前。
作为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凌夫人的身材的确是非常值得骄傲的。她的皮肤依然光泽滑腻,小腹依然白皙平坦,就算是在最易产生赘肉的腰肢上,都没有中年美妇常见的那种松弛。而那双几乎能让所有男人发狂的修长玉腿,此刻正娇慵无力的蜷缩交缠在一起,透过微微开启的腿间缝隙,可以隐约的瞥见一从乌黑纤柔的阴毛,正含羞乍现的遮挡着桃源洞口的动人春光。
任东杰的心脏差一点儿跳出了胸腔,两眼眨也不眨的凝视着这找不到任何缺陷的丰美裸体。他的目光大胆而直接,并且还糅合着许许多多复杂的感情:有惊喜、赞叹、欣赏,和强烈的占有征服欲……在他毫无顾忌的注视下,凌夫人扭捏羞赧的款摆着腰肢,美艳高贵的俏脸上绯红一片,显得又兴奋、又不安。说也奇怪,同样是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面前袒露身体,楚淫贼的目光令她羞愤交加,可是任东杰的凝视却让她隐隐觉得开心,甚至从灵魂里都透出了一股快意!
「……凌夫人,你中了媚香,一时半刻恐怕找不到解药的……」任东杰摊开双手,样子似乎很为难,但他的声音中却连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那……那依公子……之见,该当……如何?」凌夫人的鼻尖上沁出了几粒香汗,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完了这句话,几缕秀发沾着汗水紧贴在眉梢额角,看上去平添了几分糜乱的气息。
「夫人何必明知故问?」任东杰伸手掀掉了自己的衣衫,一个鲤鱼打挺跃上了床,一本正经的道:「为了救您的命,在下只有唐突佳人了……」「不……不行……」凌夫人嘴里喃喃的反对着,千娇百媚的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挨了上来,玉臂主动的勾住了他的脖子。两个赤裸裸、热腾腾的裸体立刻亲密无间搂成了一团。
芳香甜美的柔唇、温暖乾燥的娇躯、弹力惊人的胸腹──这就是江南第一美女的胴体么?她真的已被自己实实在在的拥在怀中了么?
任东杰痛吻着美人儿的樱桃小嘴,双手紧紧的搂着她的雪背纤腰,内心千万次的询问着自己。尽管他已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却仍然怀疑自己是在做一场随时都会惊醒的春梦。
但在这时候,他已能清晰的感受到,紧贴着自己胸膛的那对肉球是多么的丰满坚挺、弹力惊人。随着两人身体的纠缠磨合,小巧玲珑的娇嫩乳蒂逐渐勃起,不到片刻就已硬的像是两颗烧红的小石子,严丝合缝的嵌进了自己的皮肤。
「热……热……我好热呀……」凌夫人忽然颤声叫了出来,无限美好的上身向后急仰,粉脸上满是忍无可忍的痛苦之色,一双如梦似幻的清澈明眸蓦地射出了狂热的亮光,好像有两簇熊熊的火焰在燃烧!
如果说,平时的她是一个气度雍容、供人膜拜的女神,那么现在这个女神已完全的堕进了爱和欲的深渊……「喔喔……我的奶子好涨啊……」凌夫人风情万种的吃吃娇笑着,双手捧着自己饱满的乳房轻轻摇晃,摆出了一个极其放荡的姿势。
任东杰的阳物立刻不受指挥地翘了起来,但他的心却沈到了脚底──凌夫人抵抗媚药的能力,竟远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差!药力不仅彻头彻尾的控制了她的肉体,也诱发了一直潜藏在她心灵深处的强烈情欲。如果任凭这股暗流肆虐,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只怕会从此永堕欲海,成为一个不知廉耻的淫娃……──看来,只有迅速地、用最狂暴的方式占有她,让她尽快地得到彻底的满足,才能将大祸消解於无形!
任东杰想到这里,口中轻喝一声,突然一个巴掌掴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响,凌夫人白嫩的俏脸上顿时多了五个浅浅的指印,她的人也被打的重重跌倒在锦被上。
「你……你疯了么?」凌夫人痛的泪水长流,神智略略的清醒了些。她抚着自己红肿的面颊,正想勉力的橕起身子,突然,一张喷着热气的大嘴从颈后凑了过来,温柔的啜住了她珠圆玉润的小耳垂。
「我没有疯……但我要是不这样做,夫人却真的会疯了……」任东杰用最动听的声音娓娓诉说着,灵活的舌尖搅得凌夫人浑身酥软,情不自禁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小嘴里发出了不堪情挑的含糊娇喘声。
任东杰心中一荡,双掌倏地从她的腋下穿过,放肆地抚上高耸挺拔的酥胸,两手一边一个的握住了那对晶莹玉乳,并把红豆般的乳头夹在指缝间恣意搓揉,接着又把双乳用力的向中间挤压,随心所欲地玩弄着这两团嫩肉。
「噢噢……好舒服……好开心……唔唔唔……」凌夫人失神的呻吟着,圆滚滚的乳房在指掌的蹂躏下严重的变了形,被塑造成了各种各样淫糜不堪的形状。顶端的暗红色乳晕早已扩散了,矗立凸出的尖端如同熟透了的山葡萄般,硬硬的顶在任东杰的手心上。突然,她的娇躯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温热的小腹随即一阵轻微的痉挛……「很好,进攻的时机来临了!」任东杰当机立断,不等凌夫人从泄身的高潮余韵中回过神来,便猛地一把捞住她的纤腰,把她滚圆结实的雪白臀部高高的抬了起来,在那幽深的股沟间,茂盛的草丛里,有一丝晶莹黏稠的液体正在缓缓渗出,并且散发出了淡淡的清香。
「凌夫人,请恕在下无礼了……」任东杰翻身滚到这绝世美女的身后,虎腰猛然间往前一送,只听「噗」的一声,肉棒顺遂的分开了湿润闭合的花瓣,以排山倒海之势捅进了蜜汁泛滥的嫩穴!
「啊──」凌夫人的身子被撞得几乎要飞了起来,饱含着幸福、惶惑和羞愧的泪水同时迸出。巨大的充实感终於填满了她空虚的小穴,这令她感到幸福;苦苦坚守的贞洁终於随着快乐一起付诸东流了,这令她感到惶惑;眼前这男人竟用前所未见的姿势从后面捅进来交合,这令她感到羞愧……百感交集之下,她的芳心却又泛起了一股暖流,兴奋激动得连自己也不明所以。被粗大阳具塞的满满的娇嫩阴道不断地把快感传上脑门,刺激的她放弃了所有的尊严与面子,不顾一切的投入到这场「久旱逢甘雨」似的合体狂欢中。
「凌夫人,在下的……手段如何?」任东杰望着她那媚眼如丝的销魂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了彻底征服这高贵美妇的欲望。他强行扳过凌夫人的粉脸,令她无法逃避自己的炯炯目光,故意问道:「是我的床上功夫好呢?还是你丈夫的家夥强?」凌夫人心头剧震,想不到他竟会说出如此露骨的挑逗之言,几乎忍不住要出言斥责,岂知一抬眼看见他那洒脱自如的微笑,和神情间流露的君临天下般的气概,内心没来由的就是一阵慌乱,软弱的兴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念头。
「唔唔……贱妾……不……不知道……」她扭捏了好半天,才咬着嘴唇低低的挤出了几个字,其音细微的有如蚊蝇,而且很快就被她自己的动情呻吟声淹没了。
「不知道?!这算是什么见鬼的回答?」任东杰大为不满,腰部加剧了抽动的力量和节奏,下体猛烈地碰撞在凌夫人丰腴圆妙的臀部上,发出了「啪、啪、啪」的声响,每一下都深深的触及了她饥渴的花心。他一边在这绵软丰盈的胴体上纵横驰骋,一边大声喝问道:「快说实话!到底是谁更强?」「啊啊……我不……不……」凌夫人被肏的死去活来,一双线条流畅的美腿半跪在床头,雪白的大腿嫩肉歇斯底里般颤动着。她那空旷已久的娇躯从未被人如此驾御过,即使是丈夫,也没有这样纵深的开采过她的身体。尝到甜头的她什么也顾不上了,身份、名位、脸面、忠贞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只想紧紧地夹着这根粗壮灼热的大肉棒,让它带着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攀上情欲的高峰。
「你……你更强……啊……你是最强的……呜呜呜……贱妾服输了……」凌夫人再也不敢违拗背这个骑在身上的男人了,眼泪崩溃似的流了出来,哭叫道:「贱妾不要脸……我好舒服……好畅快……噢噢……我还要啊……」任东杰欣赏着她那春情无限的媚态,和美眸中隐隐流露出的臣服乞怜神色,心中油然而生极大的成就感。他突然伸手将她翻了个身,由正面直接的侵占着她的肉体,下决心要迅速的令这美妇丢盔弃甲、彻底投降。
「呼──」他深呼吸了两下,阳物硬生生的再往前挤了挤,龟头准确的戳中了曲迳幽深的花心,随即就像上了锁般牢牢的扣住了。马眼下方的肉棱旋来转去的蠕动着,熟练的研磨着敏感的阴道内壁。那种椎心蚀骨的麻痒舒爽之感,就像是刮到了凌夫人的心坎上,使得她一下子就疯狂了!
「任公子……主人……贱妾爱煞你了……」她语无伦次的失声娇呼着,放浪形骸的搓着自己的乳房,双腿翘的高高的,用尽全力勾住了任东杰的腰部,把他强壮的躯体紧夹在自己的腿间,柔美的肢体跟随着肉棒抽动的频率,十分默契的在床第上前后摇动……不知过了多久,凌夫人的玉臀突然拼命的向上翘起,娇躯就像是被雷电击中般一阵剧烈的震颤,俏脸上浮现出欲仙欲死的迷人表情。再次泄身的绝顶欢愉如同旋风一样席卷了全身的每一处经脉,她在极度的快乐中晕厥了过去……任东杰强抑着爆发的冲动,指尖连绵不断的弹出,一连点了凌夫人身上的三十六处穴道。顿时,一股奇异的香味混合着汗水,一起从她嫩白的肌肤上散发了出来,在室内温湿的空气里流动。
「大功告成,总算解开了媚药的毒性了!」任东杰知道凌夫人的性命已然无碍,疑虑之心一去,沸腾的情欲立时压倒了其它一切念头。他凝视着自己身下的美人,只见她双目紧闭,粉颊嫣红,昏睡之中兀自带着浅浅的笑意,神情彷佛相当的满足。
这个平素端庄圣洁、凛然不可侵犯的美妇,原来在床上的时候竟是如此投入放浪!任中杰想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了,原本就插在湿滑小穴里的肉棒又开始缓缓的抽动,每一下都尽根没入她的身体,像是恨不得把她柔软的娇躯粗暴的贯穿!
「喔……夹得好紧……呵呵……天生尤物……」他吁吁的喘着粗气,双手捏着凌夫人的纤腰,脑袋埋在她深深的乳沟里,用脸颊磨蹭着两团丰满的乳峰,接着又贪婪的吮吸起了娇艳欲滴的乳头……也许是挑逗的感觉太过刺激,盏茶时分过后,凌夫人竟悠悠醒转。她茫然地呆看着两人一丝不挂、腿股交叠的光溜溜胴体,眼睛里忽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啊」的惊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任东杰也已到了冲刺的阶段。他的后腰一麻,滚滚浓精如黄河之水溃堤般喷洒而出,一点不剩的浇灌在凌夫人酥烂娇嫩的花心上,把这成熟美妇烫的失声娇呼,双腿不由自主的缠紧了他的腰,柔顺的抬起臀部迎接这汹涌澎湃的冲击……*** *** *** *** 火光越来越暗了,长长的蜡烛已经烧到了尽头,跳动的火苗在夜风中轻微的晃动,看样子马上就要熄灭了。
凌韶芸的心情也正像是这烛火一样,恍恍惚惚、悲悲戚戚,充满了自哀自怜的绝望。
「我绝不哭!不哭……」她拼命的咬着嘴唇,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沿着白玉似的脸颊流下,一滴滴地打湿了洁净的枕巾。
──任东杰,你这个卑鄙无耻、言而无信的大坏蛋!居然又一次欺骗了我!
她恨恨的捶打着被单,无声的痛骂着那个可恶到极点的男人!为了今夜的约会,她特地用最名贵的香料、最清冽的泉水,把自己洗的香喷喷、嫩滑滑的,甚至还在粉颊上扑了点儿胭脂花粉!这还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这么细心的打扮自己去讨好一个男人!
然后,她躺在床上,兴奋而期盼的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就像是洞房花烛夜的新娘子,娇羞而喜悦的等待着新郎解除自己处女的封印!
可是,那个该死的任东杰,却偏偏到现在还不出现……「邦、邦、邦……」机械的更鼓声隐隐传来,凌韶芸的娇躯猛地一震,失神地呢喃道:「四……四更了……他不会来了……不会了……」微弱的烛火凄凉的颤动了两下,随即无奈的泯灭了。整间寝室随即陷入了黑暗,是一种无边无际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霎时间,她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痛苦、悲伤、愤怒、失望、羞惭,种种滋味一齐涌了上来,如同沈甸甸的大石般满塞胸臆。
──他为什么失约?为什么?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走不开吗?还是,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就在这时,屋外突然飘来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充满同情和怜悯、不胜唏嘘的叹息!
凌韶芸霍然跃起,反手抽出明晃晃的短剑,娇叱道:「是哪个小贼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快给本小姐滚进来!」但窗外那人却并不理会她的挑舋,喟然长叹道:「痴情女子负心汉,自古皆然!姑娘也不必太过伤心了!」「见你的大头鬼!」凌韶芸被这人说中了心事,俏脸不禁一红,羞怒地道:「你莫信口雌黄,本小姐怎会为了一个好色下流的花花公子而伤心?就凭他任东杰?他还没这个福份呢!」那人淡淡道:「我根本未曾说出任公子的大名,你却情不自禁的提到了他!嘿,这岂非是不打自招?」凌韶芸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流着眼泪呵斥道:「住口……你住口!呜呜呜……你再说一个字,我……我非杀了你不可……」「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那人冷笑着,毫不留情的说了下去:「你在这里苦苦思念,任公子却在别的女人床上纵情潇洒……」「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凌韶芸全身都已冰冷,尖叫着冲了出去──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任东杰不愿意来宠幸她,是因为想要享用另外一个女人的肉体!这对於一个自负容貌身段上佳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巨大侮辱。
月光下,树林间,一个少年面无表情的屹立在夜色中。他看上去一点也不英俊,普通的令人吃惊──平凡的脸、平凡的气质、平凡的身材,就像是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那样,即使你见到了也不会留下深刻的记忆。
「阿平──」凌韶芸双手叉在小蛮腰上,寒着脸道:「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给我说清楚,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安宁!」阿平淡淡说道:「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说完,他再也不瞧凌韶芸一眼,自顾自的展开轻功向树林外掠去。
他的轻功也像他的人一样,朴实无华,但却显然十分有效,仅仅一闪念间,他的背影就变成了远方的一个小黑点,几乎看不见了!
凌韶芸咬了咬嘴唇,娇呼道:「等等我……」焦急的顿了顿玉足,终於也追了过去。
*** *** *** *** 「你们不能杀我……」楚天良艰难的半橕起上身,斜斜的依靠着墙角。他的面色惨白如金纸,嘴角溢出了丝丝的血迹,显然是受伤不轻。
「我若不杀了你,就枉称堂堂男子!」罗镜文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愤怒使得他原本清矍的面容变得十分可怕。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火花,厉声道:「你竟然敢打凌夫人的主意,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教你永世不得翻身!」楚天良咳嗽了两声,忽然冷笑道:「可笑呀可笑!我虽然色胆包天,但毕竟没有真的沾上美人儿的一根手指!占据了凌夫人身子的明明另有其人,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算帐?」此言一出,房间里所有人都齐唰唰的转头望向任东杰,那眼光交织成了一张网,有不满、有嫉妒、有讥讽、有羡慕,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忧虑。
任东杰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知道麻烦已经找上门了,就算想避也避不开!比如说现在吧,就有几道特别刺人的目光火辣辣的瞪着他,就像是一支支利箭般射在他身上,射的他简直坐立不安。
他不用抬头也能知道,那样狠狠盯着他的人是谁──方婉萍、黎燕、韩冰、凌琳,甚至连偎红依翠的神情都很异样。跟他有过些许纠缠的女人今晚似乎全来了,除了一个任性的凌大小姐……「糟糕!」想起凌韶芸,任东杰全身一震,差点儿就要跳了起来。他居然把约了这小妮子的事给忘的乾乾净净,这次麻烦真的是惹的大了!
本来,不到三更时分他就已赶去赴约,一路上想像着怎样施展调情手段,务必要令这妙龄少女芳心大乱,等到她情沸如火、难以自持时,自己再胸有成竹的采走她珍贵的处子之躯,人生乐事,莫过於此!
谁知在半路之中,他忽然发现了行踪诡秘的楚天良。凭着与生俱来的本能,他一下子就判断出,此人遁向凌夫人居住的听雨楼,必然不怀好意,绝不能撒手不管!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就连他自己都大大的出乎意料!机缘巧合之下,他竟得到了这个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的绝世美女……「呸!任公子会做下这等事,还不是因为你施放媚毒在先?」罗镜文怒气勃发,悲愤的道:「而且,你居然还杀害了我的好七弟……」「七当家易斌?」楚天良一怔,叫起撞天屈道:「他不是我杀的!当我赶到听雨楼下时,他和那些手下已经尸横就地了!」「这话不假!」任东杰点了点头,道:「我一路跟着他来的,这淫贼虽行为不齿,倒是没有行凶杀人!」罗镜文似信不信,恨声道:「若不是这淫贼,还有谁会干下这等事?」卫天鹰在一旁听着,忽然插嘴道:「七当家是被人毒死的,素闻唐门对毒药颇有研究,我们不如去问问唐钢,看看他能否瞧出些端倪?」孔威双目一翻,淡淡道:「唐公子於半个时辰前,已向本帮提出辞行,说是这里再也不需要他了!他既已决心离去,又怎肯回转来帮忙?」「不管怎样,七弟总是因楚天良而死的!」罗镜文发出凶狠的咆哮声,咬牙切齿的道:「今日若不将这家夥碎尸万段,我就不信罗!」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往昔潇洒儒雅的风度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一脸狰容和凌厉的杀气!双手微微的震撼着,似乎心头满含着极大的愤怒和痛苦。
──罗镜文本不是个这么容易激动的人,他一向是很沈的住气的,可是今天他的言行举止却一反常态,令人或多或少都觉得惊奇。
任东杰静静的注视着他,目中带着种沈思的表情,彷佛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不过,杀人却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罗镜文的手掌已经缓缓的按上了楚天良的脑门,只要他掌力一吐,这个恶名昭着的淫贼就将从江湖上永远除名。
「等一等!」楚天良突然大声吼了出来,叫道:「你若杀了我,一定会后悔的,我知道一个惊人的大秘密……」罗镜文脸色一沈,狞笑道:「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我都没有兴趣听!」「可是这个秘密绝对非同小可!」楚天良眨也不眨的瞪着他,一字字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月下丽影是谁!」*** *** *** *** 星空是黯淡的,灯火是黯淡的,凌韶芸的心情也是黯淡的,黯淡的就像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秋夜凄凉。
她痴痴的伫立在听雨楼前,聆听着楼上传下的鼎沸人声。微风轻轻吹来,满头青丝散乱的飘起,衣着单薄的娇躯似也在风中瑟瑟发抖。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阿平就站在她身边,神情淡漠的道:「我早就说过,痴女多情,郎君薄幸!这本来就是千古不变得悲剧……」凌韶芸蓦地冲了上去,玉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嘶声道:「是的!他们俩上了床!任公子宁可选择那个青春已逝的骚货也不要我……」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足,痛哭道:「你不就是想说这些话来刺激我么?怎样,这下子你可开心了吧?」阿平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一点也不开心!我只是觉得难过!既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任东杰!」他的眼睛里忽然泛上了一层闪烁的泪光,钢铁般的面容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用力掰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大踏步向远方走去。
凌韶芸木然地呆了片刻,喃喃念道:「我……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该走了……该走了……」她掠了掠秀发,展动身形,似乎想去追赶阿平,但就在这时,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翻身飞上了顶楼,蹑手蹑脚地凑近了凌夫人居住的房间。
「那个该死的淫贼,他到底会说出些什么呢?」凌韶芸聚精会神的倾听着里面的动静,俏丽的脸庞上带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 *** *** *** 「我知道月下丽影是谁!她此刻就在这听雨楼里!」楚天良的话就像刀锋一样掷地有声,震撼的人人俱是心头一震!除了委顿在床上的凌夫人外,房间里其他女子的脸色一起变了!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秋波之中都充满了惊惧多疑之意。
孔威耸然动容,厉声道:「她到底是谁?快说!」罗镜文忙道:「二哥,这家夥为了保命信口开河,你千万莫要中了奸计!他一个小小采花盗,怎有能耐发现月下丽影的秘密?」傅恒手捋胡须,颔首道:「不错!楚天良虽然曾和月下丽影倾谈过,但当时她黑巾幪面,以此女行事的狠辣慎密来看,她断然不会如此轻易的露出马脚!」「哈哈!话虽不错,可惜傅老前辈却忘记了一点!」楚天良纵声狂笑,得意的道:「我是一个淫贼,而且是个极其出色的淫贼!」孔威面寒如水,冷冷道:「这一点用不着阁下提醒,江湖上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楚天良悠然道:「可是诸位想必却不知道,淫贼也许没有其它的本事,却普遍都有一个嗅觉灵敏的鼻子!」孔威沈声道:「那又如何?」
楚天良自顾自的道:「在下从出道以来,奸淫过的女子不计其数,闻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体香,早已把个鼻子锻炼的比猎犬还灵!嘿嘿,月下丽影虽未对我展露过真面目,但她身上的香味却是变不了的……」罗镜文一惊,失声道:「你的意思是……」
楚天良喟然叹息道:「对啦!我这一辈子从来也未见过比月下丽影更阴狠、更厉害的女人,所以她身上的香味我一下子就给辨认了出来!诸位若是能放过在下,我就告诉你们她究竟是谁!」罗镜文厉声道:「凌夫人因你而贞洁不保,七弟因你而命丧黄泉!犯下如此巨大的罪孽,你还想大摇大摆的离开我神风帮么?」楚天良古里古怪的一笑,嘶哑着嗓音道:「三当家坚持要取走我的性命,到底是真的恨我入骨呢,还是其中另有不可告人的原因?」「无耻贼子!竟敢挑拨离间!」罗镜文勃然变色,怒道:「识相的就快说出月下丽影的秘密,本帮还可以考虑给你留条全尸,否则的话……」楚天良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忽然仰天大笑道:「三当家以为我楚某是个怕死之人么?嘿,我不过是因为未曾奸遍天下的美女,死的不甘心而已……」他狂笑了一阵,傲然道:「这样吧,我也不要你们饶了我这条狗命,但你们却必须完成我的一个心愿……」孔威不动声色,淡淡道:「什么心愿?」
楚天良环视着房间里风姿各异的诸女,一双白多黑少的眸子贪婪的转动着,喘着气道:「我的心愿就是,让这些漂亮娘们都陪老子上床,任我尽情地操上个三天三夜!哈哈,哈哈哈……」几个女孩子一听,都是气得面红唇白、身体发颤!站的最近的方婉萍跺了跺脚,忽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抬起皓腕「劈劈啪啪」的摔了楚天良十来记耳光!
「不知廉耻的东西!」她恨恨的呸了一口,啐道:「像你这样的魔鬼,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是罪有应得!」「啪」的一声,顺着她的掌势,楚天良的身躯重重的跌倒在地。他艰难地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直不起腰杆,就像一条水蛇一样在地板上扭动了好半天,双眼之中忽然射出了一种混杂着绝望、恐惧、愤怒和焦急的光芒!
「不好!」任东杰骇然惊呼,飞身掠到了他的身旁,还来不及出手封住他的穴道,楚天良已经张口喷出了一大滩黑血,极黑极黑的血,黑的就像是浓浓的墨汁!
「你……」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么一个字,面容上就迅速的泛上了一层可怖的青色,然后他的眼神就无声无息的涣散了!
死神就这样残酷的、无情的带走了他!月下丽影的名字,他是永远、永远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第十八回 杀人灭口
屋内顿时大乱,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霍然站起,椅子翻倒和茶杯跌地声此起彼伏,中间还夹杂着女子短促的尖叫声。
「砰砰」两响,房门向两边撞开,一个少女脚步跄踉的摔了进来,明艳的俏脸上惊骇的全无半点血色,口唇翕动了半晌,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凌大小姐……」任东杰抢上去扶住了她的臂膀,柔声道:「你莫害怕,这人不过是中了剧毒,死状才会如此可怖……」凌韶芸定了定神,忽然用力甩掉了他的手,双眸冷冰冰的瞪着他,寒声道:「我哪里害怕了?自作聪明!你用不着管我,照顾好你的相好就行了!」任东杰一怔,苦笑着叹了口气,他正想好好解释一番,但这时孔威已缓步上前,冷电似的目光扫视在方婉萍身上,冷冷道:「十三姨太,楚淫贼死了!」方婉萍丰满的娇躯微微颤抖了起来,失神的道:「我……我看见了!」孔威淡淡道:「这淫贼胆敢打凌夫人的主意,本来的确是非死不可的。但他死亡的方式、时间、地点却都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方婉萍的俏脸更加苍白了,她用力的咬着樱唇,似乎在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纤长的手指紧紧地交互握着,指节已捏得发白!
孔威视如不见,继续道:「假如他没有一个嗅觉灵敏的鼻子,不知道月下丽影的真面目,也许他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够了!」方婉萍忽然清叱一声,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她愤愤的顿着足,哽咽道:「二当家想指控我是杀人凶手就请直言好了!何必饶着弯子讽刺人?」「不敢!」孔威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道:「小弟无意得罪十三姨太,只是您刚才的举动委实令人怀疑……」任东杰见方婉萍粉面含泪,就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心头怜惜之意不禁大起,忍不住道:「孔当家,瞧楚淫贼的死状,他中的是慢性毒药,想来是月下丽影早就下在他身上的,只不过是刚才凑巧发作而已……」话音未落,孔威已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冷笑道:「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是,如果不是她痛殴了楚淫贼,使他全身血流加速,提早了毒发的时间,那他起码能说的出月下丽影的名字!」坐在屋角的祁楠志忽然将桌子一拍,旁若无人的道:「哈哈,可笑呀可笑!十三姨太若不上前,在场的各位又有哪个看出楚淫贼中毒了?就算能拖的一时半刻再死,这家夥到时还不是一样无力说话?这中间又有什么区别?」卫天鹰本没有做声,这时却点头附和道:「祁大侠之言也有一定道理!看来月下丽影早有杀人灭口之心,无论这家夥此行的成败如何,都免不了送命归西。再说,这女子毒如蛇蝎、深谋远虑,楚天良是否真的从气味上认出了她,也还是个未知数!」罗镜文沈吟着,缓缓道:「在下此刻想来,楚淫贼的语气神态都不似作伪,极有可能是真话!」「哼哼,恶名昭着的淫贼没有作伪,作伪的倒是我们这些弱质女流!」韩冰俏脸微沈,眸子中满含着不屑,插嘴道:「三哥是不是真的认为,月下丽影就是我们当中的一个?」罗镜文居然并不否认,「唰」的展开摺扇,淡然道:「除此之外,冰小姐还有更好的结论么?」「你……」韩冰气得脸色煞白,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滚滚波动,似乎随时都可能哭出声来。她狠狠的咬着红润的下唇,挺拔的酥胸不住的起伏着,显得心头激荡的厉害。
罗镜文却连看也懒得再看她一眼了,他忽然拿起桌上的茶壶,满满的斟了两大碗清冽的香茶,大踏步走到任东杰身边:「任公子,在下自和你结识后,一直相谈甚欢!」他把其中一个碗递了上去,恳切的道:「这里无酒,就让在下以茶代酒,诚心诚意地敬你一杯!」任东杰微笑着接过了茶碗,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两人互相凝望了片刻,一齐仰起脑袋,骨碌碌的把茶水大口吞进了肚子。
「啷当」一声脆响,罗镜文猛然挥手将茶碗掷的粉碎,厉声道:「旧情已经叙过,从此刻开始,在下和你视同陌路、恩断义绝!」此言一出,屋内人人尽皆震动。任东杰却彷佛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有些伤感的道:「恩断义绝?嘿嘿……在下早知道这一刻会到来的,但却想不到它来得这样快!」「你莫要怪我!神风帮堂堂大派,尊严和名声绝不容任何人轻辱!」罗镜文斩钉截铁的说,沈静的面容上忽也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你救了凌夫人的性命,功不可没!但你也毁掉了她高贵的贞洁,今后传到江湖上,神风帮的万千会众必然人人羞愧,无颜面对天下英雄!」「好一个无颜面对!」任东杰纵声长笑,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轻蔑和鄙夷,讥诮道:「失节事大,惨死事小!我今天才算是亲眼见到了!哈哈,哈哈……」罗镜文默然不语,等到他笑声停歇了,才淡淡道:「任公子,本帮浅滩困不住蛟龙!以阁下这等武功智慧,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大事等着公子去做!本帮不敢再留贵客,免得耽误了公子的大好前程!」「原来罗当家是在下逐客令呀!」任东杰点了点头,叹息道:「我不想来的时候,诸位当家一定要我来;如今我不想走的时候,却又偏偏要赶我走了!唉,看起来我最近的运气实在是太坏了……太坏了……」他喃喃的唠叨了两句,忽然抱拳一揖,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走进了孤独萧瑟的秋风里。
每一个女孩的眼睛都盯着他的背影,可是他却离去得迅速而决绝,甚至连望都没有望过她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长夜寂静,他的脚步声听来更是分外的清晰,就如打鼓般回荡在众人的心头。
*** *** *** *** 「任东杰已经被逼走了,这一步计划完成得不错!」嘶哑的男子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阴森森的道:「我们距离成功已经越来越接近了,呵呵呵……」「不晓得为什么,我心里还是很不安!」月下丽影的明眸中带着忧虑之色,幽幽道:「任东杰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别人都以为他是个只懂追逐女色的花花公子,但我……我却知道他的厉害……」「无论他有多厉害,现在都已鞭长莫及了!」男子喋喋怪笑着,目光色迷迷的扫在她隆起的酥胸上,悠然道:「我们也莫要太紧张了,这时候应该找机会放松一下才是!」「少主既然累了,就请好好休息吧!」月下丽影冷淡地施了一礼,漠然道:「属下这就告退!」「你给我站住!」男子面色一沈,低喝道:「前些日子为了大局,我一直都忍着没有碰你!嘿嘿,但此刻情势已然不同,你以为我这条馋猫真会永远不沾腥么?」他冷笑了两声,突然冲了上来,一双大手肆无忌惮的抚上了她的娇躯,隔着薄薄的衣衫用力的抓捏着丰满的乳房,狞声道:「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部位都是属於我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肉体生出来就是让我玩弄的,骚穴就是为了满足我的阳具而发育成长的,你知不知道?」他的口中一边说着污言秽语,指掌一边毫不容情的蹂躏着那两团嫩肉。月下丽影痛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窈窕的身子不停的颤动着,就像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
「属下自然记得自己的身份……」她咬着嘴唇,美目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颤声道:「可是,宫主交代过的命令,属下更是万万不敢不从……啊──」伴随着她的一声惊呼,男子的手已撕裂了胸前的衣襟,一对白皙饱满的美乳顿时裸露在了空气中,那两粒晶莹剔透的乳珠,已开始在粗糙手指的研磨下发硬坚挺!
「你放心,宫主的命令我不会违抗的!」男子粗暴的抓住月下丽影的秀发,使劲的压着她蹲下,恶狠狠的道:「我不能当真占有你,但是发泄欲望的办法是很多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裤裆处的布料骇人的鼓了起来,「哧──」的迸成了碎片,一根丑陋粗大的阳物暴立而出,示威般的送到了月下丽影的樱唇边。
「含进去!用你的香舌让它满足!」他冷酷无情的道。
月下丽影厌恶的蹙了蹙眉,腥臭的气息一阵阵的冲击着她的鼻端,简直令人作呕!她含泪闭上了眼睛,张开迷人的樱桃小嘴,双唇徐徐向前包裹住男子的肉棒……「呀呀……好……快一点……快……」男子极度舒爽的叫了起来,弯下腰尽情亵玩着她赤裸的乳房,咬牙切齿的嚷道:「用力吸……吸……啊啊……好舒服……贱女人……天生的婊子……喔喔……你舔得老子痛快极了……」光阴在缓缓的流逝,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吸吮阳物的「啧、啧」声交错共鸣,就如一曲旖靡挑逗的淫词艳曲,在屋内惊心动魄的奏响。
不知是因为机械的动作而麻木,还是因为本身的情欲亦已沸腾,月下丽影的表情逐渐变得热烈而妩媚,她原本是蹲着的,这时竟突然双膝着地的跪了下来,俏脸埋在男子浓密刺人的阴毛中,驯服的仰视着他,恰到好处的衬托起了他雄踞天下的气势。
黑沈沈的屋子,黑沈沈的夜色,一个绝美的女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嘴卖力地舔着肉棒,她时不时拨弄着散乱的秀发,成熟的胴体有节奏地前后耸摆着、迎合着……月亮悄悄的躲进了云层里,彷佛也不愿意看到人世间上演的这一幕丑剧,於是无边无际的漆黑,就这样完全笼罩了大地。
*** *** *** *** 天亮了,任东杰坐在餐桌旁喝粥。吃一口香喷喷的炒蛋,喝一口温热热的小米粥。他今天的胃口似乎特别好,一连喝了三大碗还舍不得放下筷子。
「你真的打算离开总坛么?」祁楠志用一种很奇怪的眼色看着他,皱眉道:「神风帮的事,你准备就此撒手不管了?」「管?你叫我怎么管?」任东杰嘴里嘴嚼着食物,含混不清的说道:「在这里,我已经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了,难道还能死乞白赖的留下来吗?」祁楠志的脸板了起来,他瞪着任东杰,瞪了许久,忽然一拍桌子,冷笑道:「好,好极了!我现在才知道,这世上真有如此无情无义的人,居然会看着自己的女人面临死亡而置之不顾!」他这一拍也不是很用力,只不过把碗碟震的通通飞上了半空,打翻的粥菜像瀑布似的迎头洒下。任东杰若不是躲的快,差一点就洗了个米汤澡。他的火气立刻上来了,叫道:「喂,你疯了么?瞧瞧你干了啥好事?」「我还想问你干了啥好事呢?」祁楠志的火气比他还大,一副随时要打架的样子,咆哮道:「我问你,是不是几年没见,你这小子已变得连脸皮都不要了?从前你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起码还算个男子汉,可是现在呢?哼哼……」任东杰的面容突然冷静了下来,木然道:「现在怎么样?我做错了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既然把凌夫人给睡了,就有义务保护她不受伤害!」祁楠志紧盯着他的双眼,大声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神风帮里的那些当家贵客,个个都是尔虞我诈之徒吗?在她最需要你的关键时刻,你却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嘿,和你这种家夥齐名,连我的人都被你丢光了!」「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任东杰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眼睛里闪烁着伤感的光芒,苦笑道:「可是,如果我强行留下的话,势必免不了和神风帮发生一场冲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不定反而给凶手造成可乘之机……」「怕什么?你莫忘记还有我帮你!」祁楠志挺起胸膛,奋然道:「咱们俩曾经联手闯过多少大风大浪,岂会畏惧一个小小的蛇蝎女子?威名赫赫的『浪荡双绝』,是永远也不会被任何困难吓倒的……永远也不会……」任东杰默然良久,忽也重重的一拍桌子,豪气满腔的道:「说的对!咱们当然不会被吓倒!就算拼了这条性命,我也要保护凌夫人周全!」「等了这么久,总算听到你说出了一句人话!」祁楠志的脸色舒展了,望着老朋友微笑道:「为了庆祝你恢复英雄气概,我情愿吃点亏,好好的请你喝顿酒去!」「那就到迎宾酒楼去喝吧!」任东杰眨眨眼,一本正经的道:「你难得请一次客!只要能逼的你掏出荷包,我情愿时不时的扮一回英雄!」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笑声震动屋瓦,就像打雷一样的响,附近的人全都吃惊的看了过来,可是他们却一点也不在乎。
要笑的时候,他们就尽情的笑,要喝酒的时候,他们就拼命的喝,要打架的时候,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打!
这就是江湖浪子的生活,快意恩仇、洒脱不羁的生活!他们的理想和壮志纵已破灭,但那种赤诚的热血热肠,却绝不会因任何事而有所改变!
*** *** *** *** 太阳已经下山很久了,又一个漆黑、萧瑟、冷寂的秋夜无声无息的来临了。
神风帮总坛的一间客房里,正点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灯,灯光映照下,是两条并不显眼的人影。
「师父,楚天良死了,那他抢走的遗书副本也找不到了!」凌琳呆坐在椅子上,弯弯的柳眉轻蹙着,一筹莫展的道:「月下丽影的真实身份,当真没法子知道了吗?」傅恒脸上的肌肉不住跳动,低沈着嗓子道:「楚淫贼虽被灭口,但他临死之前却已指出,月下丽影当时就在听雨楼里!嘿,循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我相信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凌琳凝望着窗外,秀目中一片茫然,低声道:「可是,没有凌……我爹他留下的遗书为证,又有谁会相信我是他的小女儿?」傅恒沈默了半晌,神色忽然变得无比悲哀,沮丧的道:「所有的秘密,必然都写在左雷东抄录的遗书副本中,只可恨我一时大意,竟让楚淫贼这厮给抢了去……唉,可惜呀可惜……」他懊悔无比的摇着头,自艾自怨的呢喃着,额头上的每一根皱纹都更深了。在这一刻,他的表情是落寞凄凉的,虽然他的身板还是像枪杆一样挺的笔直,可是平素不易觉察的老态却已无法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是的,他已经是个老人了,不知不觉间,他的武功已衰退,判断已迟缓,说话已开始唠叨,就连他的心,也已变得敏感、脆弱而多疑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作为一个江湖人,最怕的岂非就是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前浪」,成为了恋恋黄昏的夕阳?
傅恒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情沈重的挥了挥手,低声道:「琳儿,你累了,到隔壁好好的睡一觉吧!师父还有些事要仔细的想想!」凌琳站起身,粉颊上浮现出异样的红晕。她的樱唇欲言又止的翕动了两下,却什么也没说,就默默的走进了自己的厢房。
过了很久,傅恒慢慢的走到桌边坐下,随手倒了杯浓茶。他凝视着自己在灯光下孤独的影子,自言自语道:「今晚,也许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三更鼓已经敲响了,月亮从浓厚的云层中露出了半张脸,柔和而温情的把万道银光洒向大地。
就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候,傅恒的耳朵忽然一动,他听见有脚步声正隐约的从远处传来。
「来的会是谁呢?」他心头疑惑,人却安然端坐在椅子上,平声静气的等待着,一直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他才沈声道:「门未锁,请进!」「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相貌普通的神风帮武士谨慎的迈步走进,恭敬的道:「傅老前辈,鄙帮刚收到一个包裹,指明要十万火急交到您的手中!」「哦?」傅恒微感奇怪,伸手接过了包裹,暗想道:「这是什么东西?如此急迫的送到我这里又有什么目的?」待那武士退走后,他小心的拆开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整个身子都因狂喜而发颤!
放在包裹里的是一册密封的卷宗──和楚天良夺去的那册一模一样的卷宗!
「老天爷!」傅恒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上顶门,大脑一团混乱。他茫然的叩了叩自己脑袋,喃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这份卷宗是从哪里来的?」他怔了片刻,忽然迅速的撕开了封口,凑在昏黄的灯光下仔仔细细的审视起了里面写的内容。
「这……这是凌振飞的亲笔字迹!难道……难道这份竟然是他所写遗书的原件?」傅恒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就做出了这个判断,不由得惊喜交集!他深信自己是绝不会看错的,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眼力有绝对的信心。
长夜寂静,没有一丝一毫的风,灯火却在诡异的闪烁着!傅恒呼呼地喘着粗气,双手的肌肉彷佛都已因紧张而僵直,他甚至听的见自己心脏在咚咚的跳动。
「月下丽影,老夫马上就知道你究竟是哪个了!」傅恒激动的握紧拳头,眼睛里燃烧起了熊熊的火光,彷佛在一瞬之间就年轻了二十岁!
他手忙脚乱的翻动着书页,终於找着了凌振飞所写的最关键的一页,逐字逐句地低声念了出来:
「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蓦地里,傅恒发出了一声暗哑的惊呼,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目不能置信的越瞪越大,脸上流露出骇异恐怖的表情!
「是她……是她……怎么会是她……」他倒退了几步,失神的嘟哝道:「这……这怎么可能,出现的竟然是她……她的名字……」他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屋里,也不晓得站了多久!烛火似已将燃尽,渐渐变得更加飘忽朦胧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从心底里涌了上来,这老人突然间发现,自己竟已汗透重衣!
「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傅恒悲愤的仰首向天,咬牙道:「好一个月下丽影!你……你果然是貌美如花、心如蛇蝎……」「傅老爷子可是在说我么?过奖了!」窗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轻笑声,叹息道:「您老的确是个聪明人,居然这么快就揭穿了秘密!小女子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呦!」她的声音又娇媚,又温柔,听上去绝对能勾走大多数男人的魂魄,可是此刻听在傅恒的耳朵里,却不亚於晴天霹雳!
他当然听的出那是谁的声音,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沈了下去……*** *** *** *** 天空依然是黑的,月亮隐进了云层中,点点繁星却在快活的眨着眼。夜色是宁静的,可是这宁静之中却似潜伏着凶险的危机!
「山雨欲来风满楼……」任东杰长长的叹了口气,感慨的道:「不知道貌似强大的神风帮,是否能承受的住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呢?」他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着身后那顶巨大的花轿说的。轿子里坐着的不是别的女人,就是从来也不肯踏出轿门半步的金叶子!
「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金叶子的声音还是像以往一样的娇慵:「神风帮不让你继续插手下去,岂非正好使你远离了麻烦?你还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任东杰沈默了很久,轻声道:「或许我这个人天生就和麻烦有缘!哪一天麻烦不找我了,反而会让我感到空虚失落!」「你骗人!」金叶子的语气里忽然带上了些许的醋意,微瞋道:「这样的话只好拿去哄哄小孩子!说来说去你还是放心不下凌夫人,你当我不晓得么?」任东杰摸了摸下巴,苦笑道:「也不完全是为了她……实话对你说罢,若不能弄清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实在是走的食不知味、心有不甘!」金叶子缓缓道:「那么,你现在究竟弄清了多少呢?」任东杰微笑道:「不太多,可是也不算太少!」他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起码我已经搞清楚,罗镜文要赶我走的真正原因……」他刚说到这里,窗外突然传来了一片隐隐的悲嚎声,像是有许多人在城里的不同角落放声痛哭!
「怎么回事?」任东杰耸然动容,随手撩起帘子向街道上望去。只见黑沈沈的夜色下已经燃起了许多火把,点缀的整个城市就像一条蜿蜒盘旋的火龙,张牙舞爪的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须臾,长街的尽头响起了密如骤雨的马蹄声,数十匹健马如同腾云驾雾般疾弛而至。马上坐着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衣大汉,臂上醒目的绑着白纱,脸上满是悲愤的泪痕!
「瞧这架势,神风帮里又死了人!」任东杰木立不动,骇然道:「难道凶手这么快就下手了……」金叶子喟然长叹道:「想不到神风帮多灾多难,竟至於斯……」她忽然提高了声音,娇呼道:「姓盖的三兄弟,你们给我进来!」「遵命!」守在楼下的盖氏三雄齐声答应,一起翻身纵进屋里,恭恭敬敬的道:「小姐有何吩咐?」金叶子娇叱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想来你们已经调查过了,还不快说来听听!」盖天虎惶恐的道:「是!小人刚才询问了巡街的武士,原来……原来神风帮里传出了一个惊人的噩耗──帮主凌振飞逝世了!」「什么?」金叶子失声道:「凌帮主真的……已经死了?」「这样大的事还会假么?」任东杰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意外,沈吟道:「我怀疑凌帮主早就殁於敌手,只是这个凶讯一直被人为的封锁了,到了此刻才通传江湖!」金叶子低声问道:「那依你看,封锁消息的会是谁呢?是凶手,还是某位当家?」「我也不知道,」任东杰摊开双手,沈声道:「要想了解背后隐藏的真相,惟有再进神风帮的总坛探查……」「你还想回去?」金叶子惊奇的道:「你就不怕他们再把你赶出来?」任东杰凝视着轿门,悠然道:「不是我一个人回去,而是你和我一起去!」金叶子「扑哧」一笑,故作不解的道:「哦?我为什么也要去?」任东杰淡淡道:「因为若没有你的帮忙,我很难混的进总坛!」金叶子的笑声听起来更清脆了:「那么,我又为何一定要帮你呢?」「因为……」任东杰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一字字道:「你不想我冲进轿子强奸你!」金叶子沈默了,不知是在为他的无礼话语而生气,还是被他的强横模样所震惊,半晌都没有出声,只听的见细细的喘息声,轻微的在轿帘背后回荡。
「有趣呀有趣,这句话从任东杰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太有趣了!」她突然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彷佛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讥讽的道:「小女子好怕呀,实在怕的要命!哪里还敢对你说个不字?」任东杰不动声色,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她说下去。
「你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出发!」金叶子总算笑完了,可是那悦耳动听、撩人心魄的声音,却依然千丝万缕的缠绕在任东杰的心头……*** *** *** *** 「爹──」凌韶芸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泪流满面的扑到了父亲的遗体上,悲恸的哭声如同山洪爆发般震撼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她拼命的摇晃着,尖叫着,似乎想唤醒沈睡着的亲人。可是,不论她怎样努力,逝去的生命就像流淌的青春一样,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大小姐,你莫如此伤心了,还请节哀顺变!」孔威紧握拳头,似在强抑着泪水,奋然道:「眼下最紧要的事,就是先替帮主风风光光的办一场丧事,然后举帮出动,擒凶报仇!」「报仇?哈哈,报仇……」罗镜文茫然的惨笑了两声,失神的道:「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还谈何报仇?」鲁大洪霍然抬头,红肿的眼珠子吓人的瞪了出来,厉声道:「帮主身中『极乐神针』的剧毒,凶手的身份还用的着问吗?」「这样说来,你已认定是极乐宫干的?」罗镜文迎视着他的目光,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极乐宫主的武功有多高……」鲁大洪打断了他,怒声如雷的吼道:「你若害怕了那万恶的女魔头,大可以躲在总坛里做个缩头乌龟!」「混帐!」罗镜文一掌拍碎了桌面,厉叱道:「你以为我罗某人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么?嘿嘿,我只是不想大家死的不明不白,误中了歹人的奸计!」「什么,我是歹人?」鲁大洪勃然大怒,浓眉吓人的竖起,暴喝道:「我对神风帮忠心耿耿,十余年如一日,难道还会有二心不成?」孔威忽然冷笑,截口道:「四弟,你也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段日子以来你上窜下跳,指示偎红、依翠四处施展美人计,并积极培植一己的势力……对於你的野心,你当我们大家真的蒙在鼓里么?」鲁大洪的黑脸一下子涨红了,咬牙道:「不错,我是想登上帮主之位……但你们呢,就敢说自己全无半点私心?」孔威发出一连串的冷笑,却不再理睬他了,转头问罗镜文道:「三弟,你刚才说的奸计是指什么?」「各位难道不觉得,大哥的尸身出现得很突兀么?」罗镜文顿了顿,沈痛的道:「现在本帮七大当家已死其三,元气已然大伤!而宿敌快意堂的势力,却已逐步入侵到金陵城内,意欲藉机将本帮一鼓歼灭!此时我等若贸然出击极乐宫,极有可能被敌手乘虚而入,就此堕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张继远阴恻恻的道:「照老三的主意,大哥的仇我们就不报了?就应该委屈求全的向极乐宫主低头?」罗镜文气极反笑,正待反唇相讥,忽听「砰」的一声巨响,凌韶芸挥手砸烂了一个香炉,掼在地板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们吵够了没有?」她愤然站起,苍白的俏脸上满是怒意。她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狠狠的盯着每一个人,厉声怒叱道:「爹爹尸骨未寒,几位叔叔不思一致对敌,自己却先闹得不可开交,这就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么?」孔威脸上一红,被她斥责得无言以对,赧颜道:「大小姐,我的想法是……」凌韶芸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道:「你们各人打的是什么算盘,我根本没有兴趣去听!我只晓得当前的第一要务,是必须保证本帮不被外敌所并吞!孔二叔,请传我的命令,眼下咱们先击快意堂,后打极乐宫!」四个当家一齐怔住了,面面相觑的说不出话来。他们忽然发现,凌大小姐好像在一瞬之间长大了,变得威严、成熟而心计深沈,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妄为,只懂得胡闹的小丫头了!
不知怎地,这样的转变令他们由内心深处泛起一股寒意……「大小姐,你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了!」孔威勉强笑了笑,恭声道:「我保证,神风帮绝不会就此消亡!请小姐万勿担心,好好的去休息吧!凌夫人已因过度伤心而晕倒,小姐你也要保重身体才是……」「凌姨?哼,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居然也会伤心?」凌韶芸抹了抹眼泪,不屑的冷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出去。
夜色漆黑,她窈窕的身影长长的拖在地上,看上去是那么孤独、那么寂寞,却又似乎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
*** *** *** *** 天马上就要亮了,东方已出现了鱼肚白。
夫子庙旁的长街上,精赤着上身的盖氏三雄抬着一顶特大号的花轿,展开轻功矫健的在青石路上疾弛。
轿子外,是一双双好奇惊佩的眼睛,轿子里,是正襟危坐的两个人!
「用这种光明正大的方法,当真能混进神风帮的总坛么?」任东杰的声音响了起来,疑虑的道:「如果那几个当家强行打开轿门搜查,那又如何是好?」金叶子傲然道:「这世上想打开本姑娘轿门的人多了!只不过,除了你这胆大包天的家夥外,还没有谁真正的成功过!」任东杰苦笑道:「你我虽然同处一轿,可是又有谁会相信,咱们中间还隔着张帘子!其实在下和芸芸众生一样,仍然无缘目睹金小姐的芳容呢?」金叶子咯咯娇笑道:「你若真的想看看我,为什么不掀开隔帘爬过来呢?」「因为我实在很害怕……」任东杰叹了口气,道:「真正的人,真正的事,很多时候都跟想像中不同,何妨保持住现在这种神秘感呢?」金叶子嫣然道:「想不到任公子居然能够抑制得住自己的好奇心,失敬!失敬……」话音未落,任东杰突然「嘘」了一声,低低道:「总坛就在前面,禁声!」几乎就在同时,轿子轻微的晃了晃,随即稳稳的停下了。一个森严的声音喝问道:「尊架是谁?光临本帮有和贵干?」金叶子缓缓道:「惊闻凌帮主谢世,特来凭吊!至於小女子的名讳么,嘿,给你看看这个!」纤手一扬,一道金光从窗隙间激射而出,「叮」的撞在了坚硬的石墙上!
*** *** *** *** 太阳落山了,又一个令人窒息的黑夜已经来临。
凌韶芸一个人站在幽静的小房间里,怔怔地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凝视了很久!她的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秀目中却似有两团火焰在燃烧!此刻,这清秀脱俗的绝美少女,看上去竟让人感到有些可怕──是一种既令人心动又心悸的可怕!
「你躲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未曾看够么?」她突然出了声,冷冷道:「如果本姑娘真是如此耐看,你为什么不索性走出来,大大方方的欣赏清楚?」窗外有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漫步走进屋子,一张平凡的脸上带着种异样的神色。这人竟是阿平。
凌韶芸的目光透过镜子打量着他,厉声道:「你来干什么?」阿平立定了脚步,淡淡道:「我来,只因我知道,你需要我!」凌韶芸霍然转身,妙目眨也不眨的瞪着他,冷笑道:「你怎知道我需要你?哼哼,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谁?」阿平仍不动怒,悠然道:「我也不是别人,只不过是个武功不错,而且头脑极为冷静的人。你若想乾净利落的除掉一个仇敌,我正是最适当的武器!」凌韶芸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急促,颤声道:「你杀一个人,通常要收多少银子?」「很多时候我不收银子……」阿平笑了笑,慢吞吞的道:「我喜欢叫雇主拿东西来交换,用他最宝贵的东西来换!」「最宝贵的东西?」凌韶芸茫然地重复了一遍,有些不解地望着他。突然间,她发现这少年的眼光正无礼的落在自己高耸的酥胸上,那种贪婪急色的神情,竟像是把自己当成完全赤裸的!
「你做梦!」她羞愤交加的叫了起来,娇躯震颤的就像是风中瑟缩的枯叶,可是她那娇弱惊慌的举措,反而更能激起每一个男人内心深处潜藏的兽欲!
「你错了,我并不是在做梦!」阿平的声音彷佛自遥远的地方传来,依然是淡淡的道:「我既然来到这里,就是已有了绝对的把握!我有这个信心!」凌韶芸的意志彷佛一下子崩溃了,明亮的眼波也黯淡的像是片死灰。她拼命的咬着嘴唇,强忍住正欲奔涌的泪水,皓白的小手缓缓的移到了衣襟上,一粒粒的解开了纽扣。
她的动作十分迟缓,指尖也在不停地颤抖,好半天也没能除下衣衫。阿平居然并不着急,反而露出很悠闲的样子,安静的等待着她。
「好!这笔交易我做了!」凌韶芸用尽全身力气地嘶喊着,娇美的脸庞扭曲了。她用一双噙着热泪的大眼睛瞪着阿平,寒声道:「但你若是不守信用,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阿平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展现了出来,面色冷酷的点了点头!
这时,凌韶芸已经脱掉了外衫,只剩下一袭洁白的贴身内衣,紧紧的包裹住曲线玲珑的胴体。她屈辱的闭上了眼睛,用最大的努力驱使着自己的双手,毅然的扯脱了娇躯上的最后一缕布片……秋风无声的轻拂着,彷佛是在呜咽叹息,她已是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黯淡的星光铺洒在她晶莹如玉的肌肤上,使她完美无暇的裸体看上去越发显得凄艳动人!
她的肉体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而且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了!胸前一对小山包似的乳房饱满坚挺,深邃的乳沟雪白粉嫩,两颗娇艳欲滴的淡红色乳头矗立在玉峰顶端,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寒冷,在男人目光的凝注下迅速的凸起、发硬。
「很好!凌大小姐的身材果然没让我失望!」阿平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神色,眼珠子好不容易才从她的细腰丰胸上挪开,却又放肆地再沿着平坦的小腹向下瞄去。那双拼命合拢的修长美腿,以及结实耸翘的两团雪臀,都如磁石般牢牢的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既然是这样,那……那你还等待什么呢?」凌韶芸忽然睁开了双眼,声音冷静的不像是从她嘴里发出的,挑舋的道:「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难道你也害怕么?」阿平面色一狞,就像是只发情的野兽般冲了上来,两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乳房,粗糙的指头夹住娇嫩的乳蒂恣意的摩挲着、拉扯着,原本色泽淡雅的乳晕很快被蹂躏得又肿又涨,并呈现出了一种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凌韶芸痛得冷汗直冒,光滑的皮肤上也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她咬着牙,忍受着他的唇舌扫过胸膛时带来的恶心,强抑着自己不呕吐出来。
「婊子,你给我兴奋点!」阿平目泛怒火,猛然一拳打在凌韶芸的肚子上。她的人立刻被打得弯曲,弯着腰坐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秀眉一蹙,胃里的苦水已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阿平呼哧的喘了口气,狞笑着一把捞住她的长发,将她的身子揪了起来,摆弄成了一个四肢着地、粉臀高翘的淫荡姿势!
凌韶芸羞耻的垂下俏脸,一声不响的任凭对方饱逞手足之欲。她那羊脂白玉般的动人娇躯,已因紧张而泛起了略微的粉色。耸起的丰满臀部上,深陷的菊花轮秀气而娇柔,彷佛不堪灼热眼光的炙烤,正在惊惶不安的微微蠕动。
「这样美的天生尤物,我一定会好好的享用的!」阿平眯起眼睛,手掌恣意的爱抚着她嫩滑的大腿,片刻后又顺势爬进了幽深的臀缝,轻薄地拨开了毛茸茸的芳草,触摸在战栗的微隆花丘上……「噢──」凌韶芸娇躯剧颤,嘴里情不自禁的轻声低吟。最神圣最纯洁、从未被开发过的处女禁地,今天终於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侵犯了!她的心头一片模糊,全身的感觉似乎都集中到了股沟间。那热切饥渴的触摸,既令她觉得痛恨厌恶,又令她享受到了一种麻痒美妙的新奇滋味。
阿平得意的笑了,指头上逐渐传来的湿热告诉他,这身份尊贵、不可一世的美貌少女,敏感的身子已经作好了合体交欢的准备了。
「呼啦」一声,他把凌韶芸的胴体翻了过来,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他要亲眼见到她在失去贞操时的悲痛表情,只有她那痛不欲生、苦楚难耐的样子,才能够让他完全亢奋!
「嘿嘿,凌大小姐,我要来了!」阿平怪叫一声,挥手扯下裤带,挺起青筋毕露的丑恶肉棒,缓缓的抵在凌韶芸娇嫩的花唇上。此时,那粉红色的泛滥溪谷已是纤毫毕现,在疏落有致的茂密丛林下,散发出了一阵阵处子特有的幽香。
泪水霎时浸满了凌韶芸的眼眶,她的心里纵然有万般的不情愿,也已失去反抗的可能了。命运的安排往往就是如此残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注定要付出难以想像的牺牲……阿平凝视着她的面容,忽然冷冷的道:「大小姐,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凌韶芸喘着气,呻吟道:「现在……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我明白,可是这件事我一定要先说出来!」阿平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狞声道:「当你听到了这个秘密以后,我占有你的肉体才会更有劲、更销魂!」凌韶芸的心中忽地升起不祥的预感,颤声道:「你……你到底想说什么?」阿平瞪着她,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我姓什么?」凌韶芸茫然的摇了摇头,高耸的双乳急促的上下起伏。她竭力平稳着呼吸,等待着他说下去。
阿平一字字道:「我姓沈!我父亲就是死在你爹爹掌下的,『快意堂』北方分堂主,号称『惊虹快刀』的沈之武!」凌韶芸惊呆了,半晌后才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她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嘶喊道:「你骗我……卑鄙小人……你竟敢骗我……」「哈哈……我就是要你尝尝被仇人强奸的痛苦!」阿平纵声狂笑着,肉棒微微一挺,轻易地迫开了合紧的迷人玉缝,逐寸逐寸地探进了温暖的蜜穴!
「不要……不……」凌韶芸绝望地哀鸣着,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武器被粉嫩的花唇咬合着,马上就要贯穿了自己处女的封印,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让我做你的第一个男人吧!」阿平怪叫了一声,双手用力抓住她丰盈的乳峰,奋力将腰部向前拱去……
第十九回 剑从背后刺来
「好好记住这一刻吧!」阿平暴喝着,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狰狞可怖。他用膝盖顶住了凌韶芸白皙柔滑的大腿,胯下的巨龙坚硬如钢铁,恶狠狠的往嫩穴里捣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哧、哧」两下极轻微的暗器破空声响起,窗外突然飞进两道灿烂的金光,就像是绚丽的流星横扫过黑暗的天空!
阿平骇然变色,急急翻身在地下一滚,堪堪避开背心要害,但那锋利的暗器边缘,却已在他肩上拉出了长长的血痕,血珠子登时渗了出来!
「是谁?」他虽惊不乱,纵身跃起,厉叱道:「背后偷袭,算得什么英雄好汉?」「小女子本就不是英雄好汉……」外面传来了一个极优雅的女人声音,淡然道:「而且,对阁下这样的无耻之徒,也根本用不着讲什么江湖规矩!」阿平脸色发青,扫了一眼瑟缩在屋角的凌韶芸。她正手忙脚乱的掩着衣襟,俏脸上犹自挂着羞愤的泪花。
「不管你是哪个,听到了我的秘密,就得死!」他冷哼一声,也不穿衣服,就这样赤裸裸的走了出去,大踏步来到了屋外的空地上。
他的目光突然凝结,因为他发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顶巨大的轿子!
凄凄惨惨的月色,空空荡荡的树林,神神秘秘的花轿!阿平猛然间察觉,一股令人窒息的沈重压力劈面袭来,逼的他几乎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他的瞳孔蓦地收缩,沈声道:「金叶子?」
「正是!」金叶子回答的很乾脆,反问道:「『无形煞刀』沈平?」「不错!」沈平顿了顿,忽然道:「听说从未有人进过你的轿子,更没有谁能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金叶子淡淡道:「这是因为,世上还没有哪个男人有资格见我!本小姐的芳容正如阁下的刀一样,不是轻易能给别人见着的!」沈平沈下了脸,冷冷道:「我的刀并不是对所有人都保密的,起码有一种人能见到!」金叶子叹了口气,柔声道:「你说的是不是死人?」沈平没有否认,眉宇间开始凝聚起浓重的杀机!在这一刹那,时间和空间彷佛都停顿了,只剩下森寒刺骨的强大气势在两人之间流荡。
僵持了片刻,金叶子忽然咯咯娇笑,银铃似的笑声妩媚而清脆,就在她笑的最动听的时候,数十道金光连连闪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打沈平的胸腹要害!
沈平没有躲避,他猛地飞身疾掠,迎着满天暗器冲了上去。几乎就在同时,一片雪亮的刀影如鲜花绽放,耀眼的闪现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他的双手明明是空的,刀光却偏偏自掌中亮起!
刀光一闪,只一闪!所有的暗器通通消失了!
他的手就是刀,傲视天下的一柄刀!他的人是平凡的人,手也是平凡的手,可是这双手幻化成的刀锋,却绝对能令任何敌人心胆俱寒!
「唰」的一响,沈平已撕开了轿帘,直挺挺的撞进了轿内……*** *** *** *** 仰首望天,没有一颗星星,没有月亮,甚至连漂浮的云层都看不到。今晚的天气,就像绝大多数秋夜一样,是压抑而沈闷的。
在夜幕的掩护下,任东杰和祁楠志在小迳上轻灵的疾掠着,两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时不时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我实在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容易就混进总坛了!」祁楠志皱着眉头,不安的道:「你难道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任东杰漫不经心的答道:「对神风帮来说,凌振飞的死讯不亚於石破天惊!此刻总坛里人心浮动,调度必已出现混乱,被我乘虚而入又何足为奇?」祁楠志不以为然的摇着头,忽然道:「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有些古怪,不晓得你注意到没有?」任东杰转脸望着他,道:「什么?」
祁楠志道:「你曾经跟我说过,凌大小姐为了应付比武之约,想用『惊魂夺魄针』来对付我!」任东杰随口道:「是呀!那又怎么了?」
祁楠志面色凝重道:「照理说,只有结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才会想到动用如此歹毒的暗器。但她后来居然轻轻易易的就把我放过了,再也不来找我的麻烦,你不觉得这种转变太突兀了些么?」任东杰微微颔首,喃喃道:「确实有些古怪……确实……但最让我感到古怪的却还不是这个……」祁楠志目光闪动,试探道:「不是这个?那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任东杰苦笑道:「我老是有一种感觉,这几天发生的某一件事是不对的,可到底是哪里不对,我又说不出来……」话犹未了,数十丈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无比恐惧、无比悲戚的惨呼!惊呼声彷佛是一柄森寒的利器,一下子就戳进了心脏的最深处,令人全身毛骨耸然!
任东杰脸色骤变道:「不好!傅恒那屋里出事了!」边说边风驰电掣般循声掠去,祁楠志也展动身形,紧紧的跟随在他身后。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穿进了屋子,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大滩的血迹!已经凝固了的,紫红、紫红的血迹!
傅恒的尸体就躺在血海的正中,苍白的嘴角已撕裂,死灰色的眼珠瞪的大大的,神情之中似乎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愤怒、讥诮、悲伤和骇异。
尸身旁,凌琳正惊惶的跌坐在地上,柔弱的双肩剧烈的抖动着,听见有人进来,她惊慌失措的转过身子,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任东杰的心沈了下去,他暗暗叹息着,伸掌轻拍凌琳的肩头以示安慰,接着又从怀里取出一小壶烧酒,往她的嘴里灌了几口。凌琳的娇躯颤抖了几下,终於慢慢的宁定下来。
「没事了……放心……已经没事了……」他轻拍着她的背心,柔声安慰道:「我保证,没有人能伤害你的……」凌琳伤心的抬起头,脸蛋上挂满了泪水,悲恸的道:「但我师父却死了……他被人杀了……以后他再也不能照顾我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出真凶,替你师父,替许许多多屈死的冤魂报仇!」任东杰的声音依然很缓和,可是听起来却满含着冷静的决心。他顿了顿,又温言道:「傅老前辈死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么?」凌琳竭力平稳住了呼吸,抽泣道:「是的,我……我一直在隔壁屋里睡觉,直到刚才醒来……」「瞧你师父的死状,这屋里必定发生过短暂而激烈的搏斗……」任东杰沈吟着,缓缓道:「你难道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么?」凌琳双手抱头,拼命的摇晃着脑袋,雪白的脸蛋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道:「声音……有声音吗?我听到了没有?到底是谁的声音?是谁……」任东杰失望的叹了口气,右手袍袖一拂,出指点在她的「昏睡穴」上,接着把她抱回了隔壁的软床,细心的替她掩好了被子。
「这小女孩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的!」祁楠志跟了进来,在他面前摊开了右手,掌心里有一团灰色的粉末:「你瞧,我在她窗下发现了什么?」任东杰微微一震,低呼道:「鸡鸣五更香!」
祁楠志颔首道:「不错!看起来她至少已昏睡了八、九个时辰!凶手是先将她迷晕后,再潜进这间屋子下毒手的!现在的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杀害傅老前辈,其动机何在?」任东杰忽然奔回了血迹满地的现场,从凌乱的地面上拾起了一本卷宗,淡淡道:「也许是为了这上面的秘密!」祁楠志一呆,讶然道:「这是什么?难道是凌振飞所写遗书的原件?但……但凶手怎会将如此重要的证物遗忘在现场?」任东杰苦笑道:「不能说是遗忘!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份卷宗已经被凶手做了手脚了!」他打开内页,迅速的浏览着里面的文字,忽然一拉祁楠志,沈声道:「你看这一段!」祁楠志凑过脑袋,低声的诵读着:「……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咦?」他念到这里就顿住了,因为纸张上赫然是一个破洞!不大不小的破洞,恰好能遮得住一个人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他们却没有办法知道了。
「最后一个线索也断了……」祁楠志大为沮丧,懊恼的道:「难道『月下丽影』的身份,真的永远也没有办法揭穿了吗?」任东杰默默的出了一会儿神,忽然道:「不,起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肯定知道『月下丽影』是谁!」祁楠志精神一振,道:「哦?是哪个家夥?」
任东杰冷静的道:「是那个被玉面罗刹派遣来的,准备将藏宝图送到总坛的使者!他一定晓得,凌帮主遗书上写的是谁的名字!」祁楠志怔了怔,道:「话虽不错,但此人身怀重宝,绝不会轻易泄露行藏。我看他八成会偷偷送来地图,然后一走了之!」任东杰正待说话,屋外突然响起了极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胖胖的小老头矫健地闪身掠进,见到惨不忍睹的尸体血迹时,面色顿时大变,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孙老爷子,总算见到你了!」祁楠志喜动颜色,忍不住拍手庆幸道:「我还担心你在外面遇上了大麻烦,以至於迟迟不能返回总坛相见呢!」孙元福定了定神,凝望着傅恒满是血迹的尸体,黯然道:「老朽未曾遇到麻烦……倒是傅老侠不幸逝世,令人扼腕……可惜,可惜……」「的确可惜!」祁楠志陪着他叹息了一阵,忽然道:「老爷子,在下托你调查的那件事,不知可有眉目么?」孙元福肃容道:「幸不辱命!两位分别重托的大事,老朽都有了极重要的发现!」他说到这里,习惯性的按着自己的圆脸,缓声道:「祁大侠,你要老朽调查偎红和依翠的身世来历,果不出你所料,这二女都曾受过凌帮主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凌大小姐的生母──的救命之恩。她们先自己卖身到『风月小筑』,成为金陵城最出名的歌妓,然后又想办法接近了四当家鲁大洪……」祁楠志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我一早就觉得,这两个女子不简单,果然不错……这样看来,谋刺凌夫人的凶手很可能是凌韶芸、凌琳、偎红和依翠当中的一个,或者是由她们几人联手!动机么,就是当年的一段血海深仇……」任东杰截口道:「但凶手也有可能是方婉萍和黎燕!她俩都和凌振飞有过肉体关系,也许是由於妒忌凌夫人而起了杀心!还有一个韩冰,她的动机倒是很明显,就是为了藏宝图……」祁楠志紧皱眉头,喃喃道:「月下丽影,到底是这七个女子中的哪一个?行凶的意图,到时是仇杀、情杀,还是谋财?唉,我们似乎到现在都未找到真正有价值的线索!」孙元福忽地微笑道:「那也未必!任公子曾嘱咐过老朽,在发现凌帮主的遗体后,偷偷地将现场可疑的物件藏起。结果在那天,还真的给老朽找到了一样东西……」任东杰和祁楠志异口同声的道:「是什么?」
孙元福探手入怀,取出了一个发亮的物体托在掌心,灯光下看的清清楚楚,那赫然是一支做工精致、古色古香的发钗!
「这是老朽在凌振飞紧握的拳头中找到的。」孙元福解释道:「当时只有张当家和十八个武士在旁,但他们都不晓得……」一言未毕,任东杰突然跳了起来,目光中带着种极其骇异的神色,震惊道:「我见过这支发钗!」祁楠志愕然道:「你见过?这只发钗一直在尸体的手中握着,你怎么可能见过?」任东杰一把夺过钗子,翻来覆去的仔细审视着,沈吟道:「这发钗上镶嵌着极为名贵的珍珠,世上恐怕并不多见。而且,从造型款式来看,它本应该是『鸳鸯钗』……」祁楠志目中放出异彩,兴奋的道:「你是说,这样的发钗本是成对的?你见过的,其实是和它配成对的另外一支?」任东杰神不守舍的道:「有可能……很有可能……」祁楠志惊喜交集,一迭连声的问道:「那另外一支你到底在哪里见过?快想想,说不定这就是揭开谜底的关键!」任东杰不住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苦恼的道:「我……我想不起来啦!但我可以肯定,就在咱们刚才谈到的那七个女子中,有一个曾戴过这支发钗……奇怪,究竟是谁呢?」他想了好半天,几乎要把脑袋都敲破了,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祁楠志盯着他失望的道:「凌振飞临死时用力握住这支发钗,很可能是想以此暗示杀他的凶手!你最近怎地变得如此粗心糊涂,连这样至关重要的事都想不起来了?」任东杰没好气的道:「这七个女子你也都见过的,你为什么不想想,到底是哪个戴过这支发钗?」说罢,也不等祁楠志出言驳斥,他已信步朝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祁楠志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话还没说完,怎么就独自溜走了?」任东杰没有回答,只是反过手来挥了挥,就展开轻功掠向了远方,剩下祁楠志和孙元福一脸愕然的呆在屋子里,茫然不知所措。
*** *** *** *** 「砰」的一响,沈平已迅猛无伦地冲进了轿内……蓦地里,他发出了几声闷哼,整个人像是只大粽子般抛了出来。退出来的速度比冲进去的速度居然还要快的多!
他一连退出了五、六丈的距离才勉强立定了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喃喃惨笑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金叶子……」这句话刚刚说完,大量的鲜血突然从沈平的胸腹四肢间喷了出来,就如潮水般喷出!
这情景是非常骇异的,彷佛一个涨的鼓鼓的热水袋猛然被刺猬撞个正着,在顷刻间就变得千疮百孔,精华尽失!
「你是第二个冲进轿子的人!」金叶子的声音里似乎也带着些许的敬意和惋惜,淡然道:「第一个是『快意堂』的副堂主。不过,你们俩都逃不脱死亡的命运!」沈平苦笑了一下,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倒在这黑暗的丛林里,倒在这诡异的花轿边!此刻,他身上的凌厉气势和锋锐杀机全都消失了,彷佛已经随着鲜血流淌出了体内,於是躺倒在地上的,又只是个平凡、普通、毫不起眼的少年了!
「能亲眼目睹轿中的绝色,就算是死也值了……」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挤出了个笑容,然后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金叶子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动听轻柔地气息就像是淡雅的音乐。一时间林子里寂然一片,半晌后她才浅浅一笑,柔声道:「凌大小姐,你还不打算出来见见客么?」「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凌韶芸声色俱厉的摔打着东西,嘶声痛哭道:「你们全都不是好人,我一个也不想见!」「不见就不见吧,你道本姑娘很想见到你么?」金叶子嘿然冷笑,清叱道:「若不是我念着凌帮主的故人之情,不忍看着他亲手创下的基业毁於一旦,哪里犯得着降贵纡尊的来见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韶芸的哭声嘎然而止,惊疑不定的问道:「我爹爹的基业又……又怎会毁於一旦?」金叶子冷冷道:「你爹爹死因不明,几个当家对帮主之位却是各怀野心,再加上惹人眼红的『赤焰遗宝』,虎视眈眈的快意堂,神风帮的局势怎样,还用的着我来详细说明么?」「吱呀」一声,凌韶芸推开房门,披头散发的冲出了屋子,仅着内衣的雪白娇躯耀眼的反射着月光。她一边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外袍,一边焦急的顿足道:「那你说说,眼下该怎么办?」「我不知道!但我若是你,现在至少不会躺在卧室里一动也不动的!」金叶子说到这里,嘴里突然发出了几声短促的呼哨,余音袅袅,尚未停歇,盖氏三雄的身影就从林子深处掠了过来,抬起花轿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好自为之吧!请转告任东杰,小女子告辞了!」娇慵的声音平缓如流水般响彻树林,竟不因距离的增远而减弱,直到最后一个字送出后,才缓缓的从耳朵边消逝。
凌韶芸怔怔的呆在原地,又过了好一会儿,她终於坚定的迈动了步伐……*** *** *** *** 夜色是宁静的,神风帮的总坛也是宁静的,可是这宁静之中,却似有一场无形的暴风骤雨正在暗暗的酝酿。
听雨楼像往常一样,冷冷清清的伫立在秋夜里。楼上的一盏孤灯,看上去依然是那样寂寞、那样凄凉,就像是住在此间的凌夫人一样,充满了深沈的无奈和悲哀。
「任公子甘冒大险返回总坛,又强行突破封锁闯进听雨楼,就是为了告诉贱妾这些事吗?」凌夫人安然端坐在软椅上,神情淡漠的轻启着樱唇。她的声音柔和而悦耳,可是听起来却很遥远,遥远的彷佛隔着海角天涯。
任东杰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苦笑道:「当然,在下除了向夫人详述事情始末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夫人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便渡过眼下的危机。」凌夫人姿势优雅的拢了拢秀发,不动声色的道:「哦?」任东杰凝视着她那梦幻般的美目,沈声道:「据在下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总坛里的形式对夫人极为不利……」他顿了顿,见凌夫人似乎毫无反应,只得又接着道:「诸位当家窥视帮主权位,夫人想必早已察觉。他们若是发现了这份遗书上所记录的往事,必然会藉此向夫人发起攻击……」凌夫人淡淡一笑,幽幽道:「从前发生的事,不过是争风吃醋、爱恨纠缠的恶果。先夫原来还有一女,而且已经长大成人,那也好的很啊!其实先夫既亡,贱妾早已心如枯石,就算她真的要找我报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任东杰心中一痛,霍然站起,一把抓住了凌夫人柔若无骨的纤手,大声道:「血已经流的太多了,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的!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凌夫人身子一颤,俏脸上流露出迷惘的神色。但仅仅过了一瞬,她又恢复了平静,冷冷道:「任公子,贱妾还在服丧,请你自重!」她没有强行摔脱他的掌握,可是她的小手却已在他掌中变冷,变得像冰一样的冷!
任东杰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她,跌坐回了椅子上。他蓦地里发觉,眼前这个一身缟素、清丽高贵的成熟美妇,对自己的态度始终是客气而冷淡的。那一夜巫山云雨的风情,根本就没能在她的芳心上留下任何的轨迹!
也许在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丈夫以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像任东杰这样有魅力的男人……「可是夫人如果遭遇不测,藏宝图就会白白的落入『月下丽影』手中!」任东杰努力的做最后的说服,厉声道:「这女子和你有杀夫之仇,难道就此让她逍遥法外么?」凌夫人漠然的摇了摇头,低声道:「一切都是命!上天注定是我的东西,那就谁也拿不走!否则,怎样强求也是枉然……」她轻声细语的诉说着,娓娓动听的柔音回荡在任东杰的耳朵边,听来却似蕴含着深入骨髓的凄凉和无奈,把他的满腔热血一点一点的浇熄!
「好,既然夫人不肯走,在下就此告辞!」任东杰躬身一揖,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去,口中犹自洪笑道:「只要我能先行找出『月下丽影』,一样能救夫人於危难之中……」凌夫人怔了怔,玉容上忽然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情,娇呼道:「任公子!」任东杰停下脚步,淡淡道:「怎样?」
凌夫人手扶椅背,娇怯怯的身形彷佛立足不定般晃了晃。她咬着嘴唇,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说的出话来:「你……你千万要小心!『月下丽影』的枯心掌虽已被你破去,但她的武功仍是非同小可,任公子你……你……」任东杰涩然道:「我什么?」
凌夫人不顾一切的叫道:「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她说到这里猛然间顿住了,一字字道:「我等你!」──我等你!一个女人若对男人说出了这三个字,那么他就算不是她心中最爱的人,也已经差不多了。
──我等你。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三个字。一个男人若听到了这三个字,他的精神、激情和勇气还能不沸腾么?
任东杰的身躯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他突然返身冲了回去,猛地搂住了凌夫人的身体,搂的是那样用力,把她柔弱的双肩都搓的「咯咯」直响。
凌夫人被这大胆的举动吓呆了,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茫然的任凭男人的热吻落在自己的香腮上,直到任东杰的唇舌充满侵略性的攻占了她的小嘴后,才蓦地里清醒了过来。
「不……不能这样……放开我……」凌夫人避开俏脸,奋力的在他怀里挣扎着,颤声道:「任公子,我们不能……不能一错再错!」「我们根本没有错!」任东杰斩钉截铁的断喝了一声,双手使劲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薄衫。他凝视着破碎衣襟下裸露出的雪白肌肤,大声道:「一个女人和她喜欢的男人上床,这本来就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说是错呢?」「但……但我是有丈夫的人……」凌夫人本能的推拒着、阻挡着他肆意妄为的进攻。可是那种软弱无力的反抗起不到任何实质的作用,反而使所有的挣扎看上去都像是在挑逗。不到片刻,随着贴身衣物的离体而去,凌夫人变成了全裸的美人儿!
「不可以的……任公子,贱妾还在守孝……」她惊恐的哀求着,双臂交叉的护在胸前,试图遮住自己高耸的乳房,两条迷人的玉腿紧紧的合并在一起,交汇处的一小丛漆黑阴毛彷佛也在微微的颤抖,刚才勉强装出来的优雅气质已经荡然无存!
「守孝又如何?」任东杰不由分说的拉开凌夫人的手臂,两团丰满晶莹的肉团一下子冲了出来,淡淡的乳香刺激着血液里的欲火烧的更旺。他肆意的揉捏着这对又大又软的突起,指尖在峰顶轻轻一拨,细小娇嫩的乳头条件反射似的挺立了起来。
「瞧!你心里是需要的,我也需要!这理由难道还不够好么?」任东杰咬着她嫩滑的耳珠,吹着热气道:「在下已经不想在夫人面前装君子了,也请夫人莫要再摆出冷若冰霜的样子,好吗?」凌夫人用力的咬着嘴唇,秀眸中流露出迷茫混乱的神色。丰腴白腻的娇躯在侵犯下不停的发抖,美乳尖端那对红豆大的乳头微微的向上翘着,被任东杰的舌头一卷,立刻充满生机的蠕动了起来。
「嗯嗯……嗯……」她眉心微蹙,喉咙里压抑地吐出了一连串呻吟。情不自禁的,她的右腿高高的抬起,勾在了他的腰部上,左足轻轻一踮,两人的小腹已恰到好处的厮磨在一起,股沟之间已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任东杰的脑子一阵晕旋。凌夫人的美乳在他胸膛上挤压的变了形,那种美好的弹力使他的心跳急剧的加快了。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汁水正从她的玉缝里淌出,缓缓的沿着自己的腿流下,再一滴滴的掉落在脚背上。
「该进攻了!」任东杰定了定神,知道凌夫人的身体已经作好了承受狂风暴雨的准备,他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如果说上一次他占有她是由於药物的缘故的话,那么这一次,则完全是凭着自身的魅力吸引住了这成熟的美妇,令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献身。
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抑制住沸腾的激情,矮了矮身子,胯下昂然之物猛地向上一顶。只听「噗嗤」一声轻响,那根软如棉、硬如钢的粗大阳物,以力道万钧之势尽根没入了凌夫人空虚的嫩穴中!
「哦──」凌夫人的甜美呻吟就像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强劲的冲击几乎把她的人都撞飞了,这一撞不但击中了她饥渴的花心,也震散了她的魂魄。随着巨大肉棒的一下下抽送,她的玉足身不由主的离开了地面,悬在半空中一左一右地摇晃。
这种站着交合的姿势,是凌夫人从来也没有想像过的,她只觉得既刺激又惶惑,两个白嫩的奶子被对方牢牢的握着,支橕平衡的全部着力点都落在了亲密结合的性器上。摇摇欲坠的身子似乎随时面临摔跌的危险,她不时发出心慌意乱的尖叫声,下意识的把阴道缩的更加紧窄!
任东杰望着她情思难禁的媚态,征服的欲望油然而生。他忽然抓住凌夫人的纤腰,迅速的将她的娇躯翻转,接着伸掌掰开了她饱满洁白的雪臀,阳物复行由背后深深的插入,下体碰撞发出的「砰砰」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凌夫人满脸潮红的吁吁娇喘着,主动的耸起翘臀迎合着节奏。她的两只手已无法搂到男人,难受的简直无所适从,只得狼狈的橕在墙上苦忍。柔软的腰身逐渐的被折成了弓形,两只丰满的乳房沈甸甸的垂着,一对白生生的玉腿则向后弯曲,有力的夹住了对方的身子。乌黑的秀发缎子般披散了下来,使她看上去充满了惊心动魄的美丽!
光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着,任东杰恣意的享用着这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火热的阳具夹在她两团光滑结实的臀肉中来回进出,每一下都直捣花心。细致酥暖的包覆感令他舒爽的低吼连连,再也顾不上怜香惜玉,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嵌入她的身体……「呀──呀──」终於,亢奋到了极点的任东杰猛然喷出了浓精!温热的精液一发一发的灌溉在凌夫人的花迳内壁上,把她烫的欲仙欲死般快活,一次又一次的攀上了绝顶的高潮……半晌,他和她的喘息才告平复。缠绵过后的身体虽还舍不得分开,可是疲惫已使两人就地躺了下来,躺倒在洒满香汗和淫液的冰凉地面上,久久的凝望着墨黑色的天空。
「今天晚上我很尽兴,整整五年都没有这样尽兴了。」凌夫人的脑袋斜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心满意足的呢喃着。她的一双美腿意犹未尽的轻蹭着他的腹部,绵软嫩滑的玉趾抵在阴囊上,柔情似水的缓缓搓揉着,彷佛还在回味着刚才的蚀骨销魂。
任东杰把玩着她的双乳,微笑道:「你若肯跟我走,和我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么你以后天天都可以这样尽兴!」凌夫人娇躯一震,忽然推开了他的手。她推的也不是很用力,但却是那样的坚决,连带着把任东杰的心也一直推到了脚底!
「即使我离开了这里,也不会跟着你一起走的!」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他,嘴角边泛起一丝酸涩的笑容:「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你和我不是同路人,绝不是!」「你是个天涯漂泊、逢场作戏的浪子,感情对你来说只是一场好景难长的美梦。不论你怎样爱一个女人,都不会为了她而厮守终身的!」凌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淡然道:「十年前我一时冲动嫁给先夫,那已经让我付出了代价。如今,我不想一错再错……」任东杰呆呆的听着,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无奈的笑了笑,正待开口说话,蓦地里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就在同时,「乒乓」的一声响,紧闭的房门向两边飞起,一个人缓步走了进来。
「妙极妙极,凌夫人这番话说的真是精彩了!」这人拊掌而笑,修饰的整整齐齐的方脸上满是和蔼之色,眉目间颇有正气,竟是闻名江湖的「仁义大侠」卫天鹰!
凌夫人惊叫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摸衣服。可是周围所有的掩体之物都已在激烈的交合中化成了碎片。她的俏脸涨的绯红,只得尽量蜷曲起玲珑浮凸的裸体,双臂局促不安的遮挡着自己无限美好的上身。
卫天鹰「呵呵」一笑,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和「大侠」身份绝不相称的淫亵表情,他贪婪的盯着凌夫人臂下的春光,眯着眼笑道:「想不到『江南第一美女』这朵鲜花,终究还是被任公子如愿以偿地摘到了!」「托卫大侠的福!」任东杰居然既不生气,也不尴尬。他挺直了腰板坐在地上,淡淡道:「不知卫大侠来此何干?也是想来采花吗?」卫天鹰摆了摆手,正色道:「在下和任公子不同。公子以风流名动武林,在下却是以仁义传遍江湖,又怎会厚着脸皮做下这等勾当?」任东杰点了点头,道:「原来卫大侠眼睛上的胆子虽不小,可毕竟还是不敢在『色』字上惹麻烦的!」卫天鹰悠然答道:「不错,大侠是不会轻易犯下淫戒的。只不过,大侠也是人……」他忽然沈下脸,一字字道:「是人就需要钱!一笔数额巨大的金钱!」任东杰好像听不懂他的话,错愕道:「什么?」「阁下不必装模作样了!」卫天鹰伸出一只手掌,厉声道:「把藏宝图交出来!」凌夫人的粉颊一下子变白了,低声道:「藏宝图并不在贱妾手中……」「呸!」卫天鹰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凌振飞的遗书上写得很清楚,他一过世,玉面罗刹就会派使者将藏宝图送来!」凌夫人酥胸起伏不定,咬着嘴唇道:「自先夫不幸弃世后,贱妾从未见过外人,就算那个送图的使者真的来了,也没机会和他见面。」「不,你有这个机会!」卫天鹰直视着她的明眸,冷然道:「因为这个使者根本不是外人,他就是唐钢!」任东杰霍然一惊,失声道:「是他?你怎能如此肯定?」卫天鹰淡淡道:「这是唐钢临死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任东杰的目光突然亮了,像是想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动容道:「唐钢死了?是谁杀了他?」卫天鹰道:「我赶到现场时,唐钢已经说不了太多的话了。但是我可以看的出,他是被一柄铁铸的扇子击死的!」任东杰摸着下巴,沈吟道:「罗镜文?」
「不错!所以我总算把这件事想清楚了……」卫天鹰成竹在胸的说道:「根据玉面罗刹和凌振飞的协议,有可能得到藏宝图的只有两个女人,但究竟是谁却一直没能指定。在这种情况下,月下丽影为了确保财富到手,就对凌夫人起了杀心。」「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凌夫人虽屡屡欲刺,却总是大难不死。后来凌振飞逝世的消息传出,身为使者的唐钢不得不就收图人选作出决定。很自然的,他不愿意将藏宝图交给心狠手辣的月下丽影!於是在前天晚上,当楚天良闯入听雨楼施暴的前一刻,唐钢趁着易斌被杀、无人看守的良机,顺利的会晤了凌夫人,并且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是,在唐钢离开神风帮后,罗镜文却对他下了毒手!」卫天鹰嘿嘿冷笑道:「为什么要杀他呢?因为有人想独吞宝藏!只要唐钢一死,短期内就没人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尽管『月下丽影』百般阻挠,藏宝图最终还是顺利的送到了凌夫人的手中!」任东杰沈默了很久,忽然一把抓住凌夫人的双肩晃动着,大声道:「你不肯跟我走,是因为你早已决定要和罗镜文一起私奔,是不是?」他情绪激动的质问着,十根手指都深深的嵌入了凌夫人柔嫩的肌肤,可是她却只是痴痴的望着前方,两道珍珠般的泪水沿着面颊滚下。
任东杰喘了口气,缓缓的松开了手。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女人依然是一点也不了解。不,应该说是对这里所有的女人都不能完全了解!女人的心事,也许根本就不是任何男人能够轻易掌握的。
「任公子若已问完了话,下面就该轮到我了!」卫天鹰面色阴沈,寒声道:「凌夫人,你到底交不交出藏宝图?」凌夫人忽然变得有些失态,丰满迷人的双峰不停的颤动着,嘶声道:「我给你……给你好了!不就是张地图吗?呜呜……」她痛哭着一咬牙,准备用最大的努力赤裸着站起身。
卫天鹰色迷迷的笑了,等着一饱眼福欣赏她全裸的胴体。谁知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等等……你……你不能这么做!」话音刚落,一个姿容秀丽的少妇冲了进来,娇喘吁吁的抚着自己被风吹乱的秀发,乌黑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无尽的伤心难过,一时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黎燕!」任东杰目光一闪,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卫天鹰的脸色却在刹那间变得相当的难看,强笑着招呼道:「阿燕,你……你来这里做什么?」黎燕调匀了一下呼吸,语调已恢复了平静:「我是来求你的,求你不要再错下去了!」卫天鹰双眉竖起喝道:「阿燕,你犯迷糊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没有迷糊,迷糊的是你!」黎燕霍地迈步上前,妩媚的俏脸苍白如纸,颤声道:「你眼巴巴的赶到神风帮,暗中挑起诸当家的纷争不和,不就是意图夺得宝藏么?那天晚上护卫听雨楼的七当家易斌,难道不是死在你的手中么?」卫天鹰恼羞成怒,厉声道:「胡说!我为什么要杀易斌?我根本没有杀他的理由!」「你有!」黎燕盯着他,一字字道:「你和易斌都是快意堂的人,奉堂主之命夺取藏宝图。可是你起了异心想要独吞,所以才设计将他除去,并嫁祸给月下丽影和楚天良!」卫天鹰面部扭曲,满头大汗潺潺而落。他跺了跺脚,目光中忽也露出痛苦之色,黯然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但你又明不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我明白,我早就明白了!」黎燕失神地摇着头,凄然道:「以前我一直都以为,丈夫虽然不能了解我,但还算的上是武林中顶天立地的英雄!现在我才晓得,我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的骨子里居然是如此的『仁义』……」卫天鹰木然的听着,额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起。他怔了半晌,突然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怒吼,闪电般掠到了黎燕身边!
「小心!」任东杰尚未惊呼出声,黎燕的后颈上已挨了重重的一记掌击!她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秀目中射出讥讽悲痛的光芒,软绵绵的摔了下去。
「卫天鹰!你不是个东西!」任东杰怒气勃发,两只攥得紧紧的拳头握的格格直响。他正欲飞身上前,手臂却被凌夫人死死的拉住了!
「任公子若想打架,在下是万万不敢应战的!」卫天鹰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道:「但我只需登高一呼,就能将整个总坛的人全都唤来,让他们看看奸夫淫妇的无耻模样!」凌夫人俏脸煞白,暗暗的捏了捏任东杰的臂膀,用坚决的眼色制止了他的行动。然后她转身奔到床边,从枕头套子里取出了一张残旧的羊皮纸,含泪说道:「藏宝图在这里!你……你拿去吧!」「凌夫人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卫天鹰大笑,眼光肆无忌惮的逡巡着她错落有致的身段,狞笑道:「来呀,把地图乖乖的抛过来……」突然,「啪、啪、啪」,夜空中响起了一阵鼓掌声,窗外有人喋喋怪笑道:「有趣呀有趣!这出戏剧上演的真是有趣极了!」随着说话声,一个身穿黑色披风,面罩幪脸的黑影轻轻巧巧的由窗口掠进,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屋内诸人尽皆动容。
卫天鹰踏上一步,厉声道:「阁下是谁?」
「你不认得我的,但任公子却一定认得!」这人发出金属般难听的声音,悠然道:「任公子,你说是不是?」任东杰目光闪动,恍然道:「原来是你!那晚你用淫药偷袭,累得十三姨太险些送了性命!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我既然敢来,就不怕公子找我算帐!」这人的语音中彷佛带着种诱惑,娇媚的道:「因为我知道,任公子是绝不忍心对女人下毒手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女人!」「什么?!」任东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问道:「你说你是……女人?」这人微微一笑,忽然轻轻的扭了扭腰肢,宽大的黑色披风立刻从身上坠了下来,胸前那两团显眼的突起欢跳着跃入了众人的眼帘。现在任何人都可以看的出来,她的确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身材好的不得了的女人!
一时间屋内寂然无声,似乎所有人都已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良久,任东杰才将目光从她的酥胸上移开,淡淡道:「你到底是谁?」卫天鹰突然跳了起来,两边的太阳穴不住鼓动着,失声道:「月下丽影!你一定就是月下丽影,对不对?」「你总算还不太苯!」幪面女子重新把披风拉拢,一字字道:「现在你明白了么?藏宝图终究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卫天鹰双掌互击,声音如撞金石,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嘿嘿,只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本大侠不会跟你抢?就凭你那两个大奶子么?」「小女子也不凭别的,就凭这个!」幪面女子倏地从腰间抽出了一个黑黝黝的铁筒,杀气腾腾的对准了众人!
「惊魂夺魄针!」任东杰的瞳孔突然收缩,背上的肌肉也在这一刹那间僵硬了!
急中之急,狠中之狠的惊魂夺魄针!见血封喉、例不需发的惊魂夺魄针!普天之下,绝没有人能在这种距离内将它躲过!
幪面女子的眼光透过面罩,轻蔑的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个人。她知道自己用不着再说一句话,手中的暗器就已说出了该说的一切言语!
卫天鹰目龇欲裂的瞪着她,牙齿咬的格格响,忽地嘶声道:「铁筒里的针早就已经打完了!我亲眼看见的!你休想吓唬人!」幪面女子冷冷道:「卫大侠若不相信小女子,尽管上来试试!」「我正是要试试!」卫天鹰狂吼一声,展动身形向前疾扑。这一扑已是他毕生武功之所聚,威势之迅猛足以令天地震动、神鬼骇然!
幪面女子的眼眸里忽然露出了种怜悯的神色,长叹道:「可惜……」这两个字刚刚说完,一道绚丽的闪光蓦地从她的掌心中亮起!亮的就像是光华夺目的钻石,亮的就像是傲视寰宇的烈日!
卫天鹰只觉眼前一花,正在疾掠的身子忽然丧失了所有的力道,重重的跌到了地上,然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已降临……鲜血不断的喷出,溅满了四周的墙壁!可怖的尸身、冰冷的暗器使气氛变得更加血腥,凌夫人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幪面女子却还是冷静的站在血泊里,岿然不动!
「惊魂夺魄针的威力,两位已经见识过了!」她单手叉腰,昂然道:「两位若不想亲身领教的话,就乖乖的把藏宝图抛过来!」「藏宝图已经是姑娘的囊中之物了!」任东杰苦笑道:「可是,在交出去之前,在下却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幪面女子道:「你问!」
任东杰凝视着她,沈声道:「你今晚到这『听雨楼』来,究竟是无意中找上的,还是有意为之呢?」「当然是早已蓄谋的啦!」幪面女子笑了笑,悠然道:「我知道凌夫人得到了藏宝图,正在谋划着怎样下手夺取,不料任公子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偷偷潜回神风帮,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送上门的好机会!」任东杰缓缓颔首,喟然道:「我坐着金叶子的花轿回来,自以为很秘密,看来还是瞒不过诸位当家的眼睛!」幪面女子笑道:「不错!孔威、罗镜文等人各怀心事,谁也不愿用自己的力量来和公子硬拼。只有这位『仁义大侠』自告奋勇的要赶这趟混水,於是我就打定主意静以待变,等他把藏宝图给找出来了,我再来收拾残局!」任东杰淡然道:「所以你就暗中跟着卫天鹰,直到他快要大功告成了,才骤然出手!」「是的!」幪面女子得意洋洋的道:「卫天鹰只顾窥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却没有防备到我的追踪!嘻嘻,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顿了顿,又说道:「在这个计划里,你和凌夫人是两只小蝉,卫天鹰是螳螂,我就是那只最终胜利的黄雀!」「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任东杰忽然大笑,似乎世上再也找不到更好笑的事:「你若是真的了解这句成语,就应该知道黄雀并不是最后的胜利者,黄雀背后还有一个手拿弹弓的猎人!」幪面女子的心猛然一沈,厉声道:「谁?你说的猎人是谁?」「抱歉的很,他说的大概就是我!」她的身后忽地响起了祁楠志的声音,温和的道:「浪荡双绝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姑娘难道从未听说过?」幪面女子霍然转身,一眼就看见了盘踞在窗外树枝上的祁楠志。他正在洒脱的微笑!
「祁楠志,你犯了个大错误!」她只微微一怔就恢复了镇静,冷冷道:「你刚才若是默不作声的击倒我,这盘棋就是你们俩赢了!但现在……哼哼,只要我手里还拿着『惊魂夺魄针』,你们就没有任何机会!」「我没有犯错误!」祁楠志正色道:「就算你拿着厉害十倍的武器,我也会先和你打个招呼的,因为──」他拉长了语调,一字一句的道:「我们俩都不是那种背后偷袭的小人!」幪面女子这才真的怔住了。她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像他们这样的两个人。有时候他们好像非常聪明,有时候又偏偏傻的厉害!
「很好,你们俩都是一等一的君子!」她晃动着手里的针筒,不动声色的说道:「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不管先冲上来的是哪个,他都必死无疑!」「我知道!」任东杰和祁楠志齐声答应着,蓦地双双从原地跃起,像两道闪电般掠了过来!没有迟疑、没有犹豫、没有争执、没有谦让,他们都已将毕生的潜能发挥到了极限,务求一击成功!
幪面女子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她咬了咬牙,厉叱着举起了针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手腕忽地一痛,针筒竟被人一拳击飞了,接着背心上一痛,已挨了重重的一脚,踢的她五脏六肺都差一点离了位!
「呸!」一口唾沫吐在了她身上!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偷袭得手的人竟是原本晕倒在地上的黎燕!
幪面女子懊悔的想吐血,她吸了口气,藉着那一脚之力向后倒翻,轻飘飘的纵出了小屋,同时双袖齐扬,打出了两团淡蓝色的烟雾!
「奇淫合欢香!」任东杰一手拉住急欲扑上前的黎燕,一手抓住祁楠志的腕子,三人一起向后疾退!总算见机的快,及时的逃逸出了毒气的范围!
等到烟雾散尽时,窗外夜色凄迷,长空繁星闪烁,幪面女子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黎燕顿了顿足,俏脸上满含悲愤之色,樱唇颤抖着道:「月下丽影!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你等着、等着……」一句话还未说完,泪水已哗哗的流了下来。
祁楠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犹有余悸的道:「好险!想不到这女子竟还会用淫药……咦?小任,你……你怎么了……」他的语声忽然变得有些诧异,只见在闪烁的灯光下,任东杰呆呆的立着,面上的表情十分奇特,既像是激动,又像是不安,颊边的肌肉可怖的跳动着,目光中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痛苦。
祁楠志吓了一跳,疾步趋向他身侧,拉起他的右手把脉,口中惶然道:「你怎么了?难不成刚才中了毒?」任东杰茫然地摇了摇头,右手顺势反握住他的掌心,就如中了魔般不停的念念有词。以祁楠志耳力之佳,也只能够隐约地听到几个字:「发钗……我想起来了……」祁楠志心中一凛,冲口而出道:「你想到什么了?」任东杰苦笑了一下,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悲伤,喃喃道:「这样看来,凶手只能是……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黎燕站在一旁,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由得替他担心,忙上前安慰道:「任公子,你不要想的太多了,还请保重自身!我……我……」说到这里心头伤痛,已是语不成声。
任东杰沈默良久,终於放开了祁楠志的手臂,神色黯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走吧!」黎燕抬起迷离的泪眼,哽咽道:「去哪里?」
「去凌帮主的遗体前……」任东杰眺望着远方,淡淡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到了最后解决的时候了!」黎燕浑身一颤,抬起梨花带雨般的俏脸,惊疑不定的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任东杰不答腔,默默的沈思了片刻,忽然道:「小志,你带着黎燕先走。我想和凌夫人单独的谈一谈!」祁楠志点了点头,不顾黎燕不满抗议的瞪视,半强迫的把她拉走了。他没有问任东杰究竟要干什么,对老朋友的所作所为,他一向都给予绝对的信任!
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凌夫人低头望着自己赤裸的高耸酥胸,略显局促的正待开口,任东杰却截断了她,低声道:「夫人,我将他们遣开,是因为想单独和夫人商量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我连祁楠志都不告诉!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将月下丽影诱出来……」*** *** *** *** 宽敞透亮的大厅里,十几枝蜡烛明晃晃的燃烧着,火光映照着众人的面容,清清楚楚的照出了他们的神态,甚至连毛孔的收缩都看的很清晰。
堂上,凌振飞的遗体安安静静的躺着。堂下,总坛里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包括他生前亲如手足的结义兄弟、同床共枕的妻子情人,和久负盛名的到访宾客。
奇怪的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祁楠志却不见了。他把黎燕送来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看样子是急着去办什么大事,走时居然连招呼都没有打!
孔威立在厅堂正中,不怒自威的脸上满是傲然之色,洪声道:「任公子,该来的人全来了!有什么话你就爽爽快快的说吧!」任东杰环视了四周一眼,慢吞吞道:「最近一段日子以来,神风帮可以说是惨祸不断、血案连连。诸位知不知道,造成这一幕幕人间悲剧的根源是什么?」没有人出声。众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自己说下去。
任东杰讥讽的笑了笑,突然从怀里抽出了一张陈旧的羊皮纸,大声道:「祸根就是金钱!就是这张能带来无数金钱的藏宝图!」此言一出,各人耸然动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孔威勃然变色,喝问道:「任公子,这是怎么回事?藏宝图怎么会在你的手中?」「是我从凌夫人那里偷来的!」任东杰不动声色,洒然道:「对在下来说,偷东西就和偷香窃玉一样,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他边说边用暧昧的眼神扫视着凌夫人,接着眼光又逐一的落到了旁边的方婉萍、韩冰、凌韶芸等女子的身上,嘲弄之情溢於言表!
罗镜文扇子一张,冷冷道:「任公子几次侮辱本帮,又占据了理应为本帮所有的藏宝图,究竟意欲何为?」「我的意图很简单……」任东杰手掌一翻,右手已多了个火摺子。他迅速的点燃了,把火苗凑近了藏宝图的边缘。众人不禁齐声惊呼!
「月下丽影是极乐宫的人!」任东杰淡淡道:「藏宝图一旦烧毁,她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这样,不管我们能不能把她揪出来,极乐宫都不会放过她的!如此也算是为含冤九泉的凌帮主报了仇!」「任东杰,你一定是疯了!」孔威一声怒吼,飞身冲了过来,粗糙的指尖如铁钳般夹向他左手的藏宝图。与此同时,罗镜文也飘然跃进战圈,扇面上刮起一阵雄浑的劲风,试图将那微弱的火苗扑灭!
任东杰脚步一滑,侧身让开了锋锐的招数。他的上半身端然不动,两只手稳稳的举着地图和火摺子,脚下却展开了不可思议的奇妙步法,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凌厉攻势。
孔威脸色铁青,双掌渐渐的泛起了一层金属般的光泽。他迅疾的攻出三拳六腿,呼呼的风声震的满室的烛火都在不停的跳跃,但却始终无法吹熄任东杰手中的那一点微光!
转眼间,三十招过去了!任东杰的人已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墙角,手里的火摺子也已将要燃尽!看来他败局已成,很快就要血溅当场……「好,我这就把藏宝图烧掉,大家一拍两散!」任东杰忽然大喝一声,义无返顾的引燃了地图,随手向大厅正中一抛!火花立刻「腾」地窜了起来,烈焰吞噬了半张地图,就像是直接的烧在了每个人的心田!
几个女子失声娇叱,从不同的方位扑向正在「劈哩啪啦」燃烧的藏宝图。就在这同一瞬间,任东杰的双手挥洒而出,迎上了孔威和罗镜文愤怒如狂的劲力!
眼看三人就要判生死、决高下,蓦地里,一道疋练也似的剑光亮起,闪电般刺向任东杰的后背!
剑光是从一个女人的手里亮起来的。没有人能形容她拔剑的速度,甚至没有人能看清她拔剑的动作,能瞥见的只是剑光一闪!
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任东杰只怕做梦都想不到,这夺命断魂的一剑竟是从背后刺来的!
可是,他偏偏想到了!
剑光马上就要没入衣衫时,任东杰的胸腔突然硬生生的「塌陷」了两寸,接着他的手臂立刻向后探出,伸指一弹!他似乎忘记了前面还有两个强敌!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孔威竟然反手一掌,出人意料的架开了罗镜文的铁扇,替他接下了所有的压力!
就在同一刹那,指力已经击穿了剑势!只听「叮叮当当」的一连串脆响,一柄百炼精钢的长剑断成了数十截,如珠落玉盘般洒满了地面!
偷袭的女人身子一颤,整个人都已冰冷僵硬。她能感觉到,每个人都在看着她,各种各样的眼光交织成了一张网,把她牢牢地困在了核心。
任东杰也在看着她,锐利如鹰的眼睛里带着种说不出的惋惜、讥诮和悲哀!他的声音彷佛是从遥远的地方响起的,一字字道:「这一剑我已经等待很久了!月下丽影!」
第二十回 花谢暮秋
──这一剑我已经等待很久了,月下丽影!
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轰然鸣响在众人的心头!每个人都瞪大眼睛,脸上露出震惊到极点的神色。他们怎样也无法相信,月下丽影居然会是她!居然会是如此高贵端庄、娴淑典雅的一个女人!居然会是──凌夫人!
大厅里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时间彷佛停顿了。好半晌,罗镜文突然叫了出来,怒吼道:「不!她绝对不是月下丽影……打死我也不信……」「我也不愿意相信……」任东杰黯然道:「可是,事实不管多么残酷,毕竟是不能否认的事实……」「胡说!」罗镜文紧紧握住摺扇,面部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可怖的抽动,嘶声道:「你凭什么说这是事实?到底凭什么?」「就凭她暗算我,这一点已经足够了!」任东杰淡淡道:「只有真正的月下丽影才想除掉我,除掉我这个好管闲事的麻烦人!」罗镜文冷笑着道:「荒谬!你自己说过,月下丽影最重要的任务是取得藏宝图。她看到地图被你烧了,应该急得扑上去抢救才是,又怎么会有余暇来暗算你呢?」任东杰冷冷道:「因为她知道,焚烧的那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藏宝图!」罗镜文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那……真正的地图在哪里?」任东杰莫测高深地笑了笑,将目光投注到了凌夫人的身上。她似已恢复了平静,脸色漠然的俏立当场,纤手轻抚着自己鬓边的秀发。那种风华绝代的动人风姿,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神魂飘荡、目瞪口呆!
「烧掉的是假的,真的自然还留在凌夫人手中!」任东杰凝视着这个气质绝佳的美人儿,缓缓道:「这本来就是我和她商量好的一个计划……」他顿了顿,解释道:「在我来这里之前,和凌夫人单独的密谈了一次。我对她说,可以用假的地图把暗藏的凶手钓出来,她欣然同意了我的主张!」「其实那些话不过是说给她听的,当时我已经怀疑凌夫人就是真凶了,可还不能最后确定。於是我故意布下了这个局,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孔威突然打断了他,接口道:「可是这个布局没有人配合是不行的,所以你就叫祁楠志来找我,要我和你一起上演一出好戏?」「不错!」任东杰颔首道:「我早已算准了,当我们交手正激、无暇旁顾之时,她必然会抓住机会向我发出致命一击的!结果真的是这样……」
孔威沈吟道:「但我还是不明白,凌夫人为什么非杀你不可?」任东杰笑了笑,道:「因为凌夫人并不知道我和你也是串通的。在我烧掉假的藏宝图后,她以为只要能一剑刺死我,世上就再也没有人晓得真正的地图还留在她手中了!」孔威恍然道:「这样,她就可以从容地独吞整个宝藏,成为江湖中最富有的女人。」
「也不是独吞,这笔财富她是准备献给极乐宫的!」任东杰斜睨着罗镜文,冷然道:「神风帮里,有一个人是凌夫人的同谋,他帮了她很大的忙!但凌夫人得手后却起了河拆桥之心,她一直在思索,怎样才能既将藏宝图送走,又能瞒过这人的耳目。」孔威动容道:「她是否想出了什么好办法?」
任东杰点头道:「有的。她知道卫天鹰早就在打藏宝图的主意,於是将计就计,故意让他从临死的唐钢口中得知地图的下落。果然,这位『仁义大侠』按捺不住,就像她意料之中那样出手抢夺!」孔威道:「你是说,凌夫人本就准备让卫天鹰顺利得手,造成一个地图丢失的假像?」「正是如此!」任东杰苦笑道:「为了使假像更加逼真,她半推半就的……把我留在听雨楼里,以便将来能有个目击的证人!」孔威沈吟道:「可是,藏宝图到了卫天鹰手上,万一抢不回来怎么办?」「这一点凌夫人早已考虑到了!」任东杰充满自信的道:「若我所料不错,卫天鹰必定已被严密监视,只要他一走出神风帮的总坛,就将连人带图的被极乐宫的高手擒获!」他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更加凝重,沈声道:「这个高手,就是那天晚上在『绿玉华堂』前向我偷袭的刀客,他才是凌夫人的上司,是策划了一连串血案的幕后凶手!」
罗镜文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不停地在冷笑,大声道:「任公子说来头头是道,可惜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藏宝图本就是帮主遗命留给凌夫人的,她只需耐心等待即可,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去冒险杀人?」众人都觉得这话颇有几分道理,不禁暗暗点头称是。罗镜文气势更盛,趁热打铁的道:
「诸位都知道,自上个月以来,月下丽影一次又一次的突袭凌夫人,甚至雇用了『三口组』这样的暗杀集团,意欲将凌夫人置於死地!试问她们俩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任东杰淡淡道:「照罗当家的意思,你认为月下丽影是另外一个女人?」「这根本就是明摆着的事!」罗镜文冷然一笑,「唰」的从身上掏出一个卷宗,大声道:「这是凌帮主的亲笔遗书,我先给大家念念……」他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念到这里,声音嘎然而止。罗镜文双目如冷电般扫射在任东杰脸上,咄咄逼人的道:「任公子,这个卷宗是在傅老前辈的尸身旁找到的,是你让祁楠志送交於本人的,是不是?」任东杰回答的很乾脆:「是!」
罗镜文道:「当你发现这个卷宗的时候,遗书上的这一页就已残缺不全。显而易见,帮主原本在上面书写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却被人为的挖掉了,是不是?」任东杰道:「嗯!」
罗镜文凝视着他,追问道:「依任公子看,这个在遗书上挖洞的人是谁?」任东杰想也不想,断然道:「就是杀害傅老前辈的凶手──月下丽影!」罗镜文再问:「月下丽影为什么要把『另一个是……』后面书写的名字挖掉呢?」任东杰叹了口气,道:「只有一个理由──她害怕我们从这个名字上知道她是谁!」「这不就结了!」罗镜文厉声道:「由此可见,月下丽影的的确确是另有其人!她知道帮主已殁,只要除掉了凌夫人,就能稳妥的得到藏宝图,所以她才会处心积虑地挖去自己的名字,目的自然是想掩盖身份!这难道不是事情真相的最合理解释么?」「这确实是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任东杰承认:「我也一直都是这样认为。从左雷东死在『惊魂夺魄针』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大家的头脑里就已经有了一个根深蒂固的想法──月下丽影既然花这么大的气力去阻止别人说出这个名字,那么这毫无疑问是她自己的名字了!」罗镜文冷笑道:「这种想法不对么?」
「不对!」任东杰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就是月下丽影布下的最巧妙的一个陷阱!她藉此诱导我们得出错误的结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想当然地以为,既然凌帮主的遗书上指定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也就是有名有姓的凌夫人──连连遭到暗杀,那么另外一个人的嫌疑就最大了,特别是她的名字被挖掉后,大家几乎已经认定这个不知名的女人就是凶手了!」他说到这里,眼中突然精芒大盛,凌厉的注视着凌夫人,一字一顿道:「其实,我们都被愚弄了,事情的真相恰好相反!」众人专心致志地听着他侃侃而谈,紧张得连呼吸都几乎迸住了。罗镜文满脸紫涨,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胡说八道!你这是在信口开河!」「我没有胡说!」任东杰笑了笑,面上的表情十分奇特,淡淡道:「如果你知道被挖掉的究竟是谁的名字,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是多么有理了!」罗镜文尚未来得及说话,旁边诸人已纷纷叫嚷了起来:「任公子,快说!」「到底凌帮主写的是谁?她真的不是凶手吗?」「快告诉大家!」「好,我说!」任东杰吸了口气,一字字道:「她就是侍芸!」她──就──是──侍──芸!
这五个字不亚於平地一声惊雷,把每个人都震的懵了!虽然他们今天已经听到了太多太多令人吃惊的话语,可是哪句话都没有带来过这样强烈的震撼!
好半晌,站在角落里的凌韶芸突然冲了上来,俏脸苍白的看不见一丝血色,颤声道:「任……任公子,你说的是真的?那……那侍芸的死……」「对,侍芸的死不是误杀!」任东杰笑的很凄凉,伤感的道:「我们一直以为侍芸是代替凌夫人死的,但我们都错了!实际上在那天晚上,谋杀的目标本来就是侍芸!」凌韶芸目泛泪光,不能置信的瞪着他,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任东杰缓缓道:「从这只钗子上知道的!」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支造型精巧、古色古香的发钗,把它托在了手心上。
凌韶芸的眼睛瞪的更圆了,骇然道:「这……这是侍芸的发钗!你从哪里得来的?」「不,你弄错了!」任东杰淡淡说道:「这是从你父亲尸身上找到的,和侍芸的那支钗子极相像,但却是不同的另外一支!」他说到这里,忽然对黎燕笑了笑,道:「至於侍芸的那支,应该是在你身上吧?为什么不把它拿出来?」黎燕满脸通红,伸手到贴身的衣襟里掏出钗子,默不作声地递给了任东杰。
「诸位请看!」任东杰将两支发钗并排举起展示在众人眼前,沈声道:「这其实是一对鸳鸯钗子,是近年来时兴的新鲜玩艺儿。凌帮主自从和侍芸相好后,送了一支给她,剩下一支就放在自己身边,以便身在异地时能睹物思情!」孙元福顿悟道:「原来如此!这样看来,凌帮主临死时手握此钗,并不是想要以此暗示凶手,而是因心系情人而做出的本能反应!但……但侍芸的那支又怎会落入黎燕手中?」任东杰喟然道:「侍芸这小丫头素知帮主风流潇洒,想必也没有太将这段感情当真,因此对她那支发钗并不是很重视。当她奉命到迎宾酒楼邀请我时,为了阻止黎燕杀戮盖氏三雄,顺手就将这支钗子当暗器掷了出去,所以就落入了黎燕的掌握!」黎燕面色凄然,含泪道:「这支发钗他……凌帮主本是准备送给我的,他还曾详细地对我形容过……那日我藏起这支钗子,本是想将来好好的质问他……」任东杰苦笑道:「后来凌帮主的死讯传出时,你情不自禁地戴上它,跑到我的住所哭泣。就是在那时侯,我见到过了这支钗子,可惜直到不久前我才回想起来……」他叹息了一下,又道:「想通了这一点后,另一件令我迷惑的往事也豁然开朗了──有一天早晨,我见到唐钢熟门熟路的进出凌大小姐的住所,但她却坚持说从未和他有过来往。那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惟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唐钢是去找侍芸的!因为她就是凌帮主遗书上指定的第二个女人!」「所以……」他挥了挥手,用威严的声音总结道:「我进一步想到事情的真相可能和表面相反──不是那不知名的『第二个女人』要袭击凌夫人,而是凌夫人要刺杀她!」凌韶芸全身都似落入了冰窖里,双手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着,悲痛和愤怒就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充塞着胸臆。她勉强控制着自己,咬牙道:「那么,那晚行刺的凶手是──」任中杰长叹一声,目光缓缓的回视到了凌夫人的身上。自长剑被击断后,她就一直风姿翩然的立在原地,不管听到多么严厉的指控,她都只是神情淡漠的倾听着,嘴角挂着讽刺的浅浅笑容,一言不发。
「我要杀了你!」凌韶芸忽然悲声清叱,反手拔出一柄锋利的短剑。只见寒光一闪,剑尖就似长了眼睛的毒蛇一样,堪堪扫到了凌夫人的咽喉上。
这一剑也许算不上是完美无缺的招数,可是其中所蕴含的那种不共戴天的仇恨、必杀一击的决心,却足以令一流高手都为之心悸胆寒!无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这一剑确实够狠、也够准!
但凌夫人偏偏连眉心都没有皱一下,剑光亮起时,她的长袖已经如流云般挥出,平平的轻拂在剑身上。霎时间,凌韶芸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袭来,身不由主地倒飞了出去。
任东杰右臂探出,掌心粘住了凌韶芸的背部,将她稳稳的放下地来,长叹着道:「你杀不了她的……不单是你,恐怕在整个神风帮里,也没有几个人能杀得了她!」凌韶芸紧紧的握住冰冷的剑柄,怒叱道:「我不信……」「你最好相信!」任东杰打断了她,淡淡说道:「死在她掌下的人已多不胜数:蒋舵主、傅老前辈、白衣八剑婢……甚至,你的父亲凌振飞……」「你说什么?」凌韶芸的心一下子沈到了脚底,失声道:「我爹爹……也是被这个贱人杀的?」任东杰不答,缓缓的向凌夫人走去。他的步子虽慢,但却沈着、坚定、稳如磐石,直到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她那芬芳的香泽、甜美的呼吸都已清晰的飘进鼻端时,他才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你并不想杀死自己的丈夫……」他凝视着她梦幻般的漆黑眸子,声音里彷佛也带着浓厚的伤感:「虽然,结婚以后的生活并不圆满,空闺寂寞的孤独常常使你午夜梦回、独自垂泪,可是,你却从来也没有生起过背叛丈夫的念头,因为你的内心依然是深深的爱着他的。」「你总是在忍耐,忍耐他的到处留情、风流好色……但是有一天,你无意中发现最亲爱的丈夫居然会和侍芸──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婢女──好上了,而且还准备让她分享『赤焰遗宝』,这下,长久积蓄的委屈和愤恨终於爆发了……」「女人一旦被嫉妒嗜咬住了心灵,做出来的举动往往是疯狂的。你在恚怒中下定了决心,要毁灭掉整个神风帮,以报复丈夫的薄情寡义。於是,你勾结上了早已窥视在旁的极乐宫,并死心塌地的被宫主派来的高手所控制!」「到了九月初一那天,远征归来的凌振飞帮主发来飞鸽传书,说他已经到了金陵城外二百里外的一个小村子。收到这个消息后,急於夺宝的极乐宫马上向你下达了命令──立刻除掉凌振飞!」「那天夜里,月亮是皎洁的,皎洁得让人感觉不到暗藏中的杀机。你骑着快马,偷偷的赶到了小村边。仅带着四个随从的凌帮主做梦也想不到,死神正在向他逐步靠拢。经过痛苦的心理挣扎后,你颤抖着举起了屠刀……那一刻,村旁的河水和天上的月色,就这样一起被狂喷的鲜血染红……」「自此,凌帮主就『失踪』了,江湖上再也没有人听到过他的消息。与此同时,你开始接二连三的遭到杀手暗算。这些杀手,自然都是你自己请来的。嘿,这出『苦肉计』果然收到了预期的效果,神风帮的几个当家大为紧张,他们分析来分析去,一致认定谋杀的动机只有一个──夺取藏宝图!」「再过了些时日,每个人都猜测到帮主已经惨遭不幸。这时候,帮主之位就成了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可是,不管大家怎样明争暗斗,私底下都觉得你是个麻烦的烫手山芋。只因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固然无法向帮众交代;你若是好端端的活着,也将对继位之人构成障碍。在这样的情形下,罗三当家就想到了我……」任东杰说到这里,侧目扫视着罗镜文,面上浮起讥刺的笑容,淡淡道:「人人都知道,我任东杰是个好色如命的浪子,只要被我见到了凌夫人这样的绝色,那是说什么也不肯放过的,必然会千方百计的把她弄上床去,说不定还会带着她一起私奔。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丑闻,那倒正中诸位的下怀了!三当家,你说是不是?」罗镜文身子一震,下意识的瞥了凌夫人一眼,目中的神采忽然变得黯淡了。他跄踉的退后,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喃喃道:「不……不是的……」任东杰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老兄的这个策略本来是不错的,可惜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等我真的来到了神风帮,并意外的占有了凌夫人后,你出乎意料的感到痛苦,因为你蓦然间发觉,原来权位在你心中的分量,是远远比不上心仪已久的凌夫人的!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罗镜文木然坐着,脸上就似老僧入定般毫无表情,只有苍白的嘴唇在微微的翕动。
任东杰看着他,眼睛里忽然露出了深切的同情和了解。他深深的知道,爱情是多么令人无奈、令人彷徨,当你费尽心计去追逐时,它飘渺的不可捉摸。当你打定主意要放弃时,它却往往不知不觉的来临了。
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发出半点声响。良久,任东杰叹息道:「三当家,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实在是错了,错的厉害……你这样做,不但伤害了你自己,也伤了一直深爱你的那个女孩的心……」罗镜文惨然一笑,涩声道:「是么?」
任东杰恍若不闻,继续道:「那个女孩是如此痴情的爱着你,为了你她简直肯做任何事!她强忍心中的厌恶,在我和鲁当家等臭男人中虚予委蛇,甚至不惜冒上生命的危险,假扮成月下丽影来夺取藏宝图……」罗镜文霍然抬头,面部的肌肉已扭曲,颤声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任东杰微笑道:「我的意思你其实很清楚。就在一个时辰前,在听雨楼里手持『惊魂夺魄针』,杀死卫天鹰的幪面女子不是月下丽影,而是另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女人。」他不让罗镜文说话,沈声道:「如果刚才她成功的劫走了藏宝图,现在想必已经永远的『消失』了!接着,藏宝图的下落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推到她的身上,成为一个不解之迷。而你却可以财色兼收,既得到了数额巨大的财富,又拥有了江南第一美人……」罗镜文满头冷汗潺潺而落,咆哮道:「胡说八道……你这是在污蔑……」「我没有污蔑!」任东杰的眼睛里带着针尖般的讥诮之意,冷峻的道:「你自从爱上凌夫人后,就心甘情愿的为她卖命,并协助她实施了连串的凶杀……我已查过贵帮的当值记录,每一次月下丽影犯下血案的夜晚,都是由你在听雨楼保卫的,所以凌夫人才能如此顺利的出来杀人!」罗镜文听到这里,不禁面如死灰,平时伶俐的口齿似已失去了功效,哆嗦了半晌都挤不出一个音节来!
任东杰步步紧逼,又道:「记得有一晚我和十三姨太在一起时,你用『奇淫合欢香』将她毒倒,再以此要挟我去『碧水温池』偷取钥匙。等我真的去了,你却和凌夫人合作,藉机将『白衣八剑婢』一股脑的除去,只因这八女忠心耿耿的守卫着凌夫人,已构成了她行动的极大障碍!」「等到举行祭奠仪式的那晚,整个阴谋最关键的部份到来了!那就是──把有可能得到藏宝图的侍芸干掉!其实要杀这样一个婢女不难,但难的是怎样既杀了她,又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经过详细的策划后,你们布下了迷局,成功的令我们以为侍芸是被误杀的!」「紧接着,凌夫人故意将帮主的死讯透露给我,藉此将这个噩耗传遍江湖。自然,身为送图使者的唐钢也听到了,他刚刚如约将藏宝图递交到凌夫人手中,就被你们残忍的杀了灭口!」「然后,就在刚才,你拿来了『惊魂夺魄针』,交到那个深爱你的女孩子手里,要她假扮成月下丽影,目的是为了进一步混淆真相。谁知情况起了意外的变化,这女孩竟真的想要夺走藏宝图,以便和你将来共享荣华富贵。她擅自杀死卫天鹰,结果使凌夫人的计划终告破灭……」任东杰侃侃而谈,一口气说了许多,接着长叹道:「可惜呀可惜……这样一个痴情的女孩子,她如此全心全意的对你,可是这种真挚的感情却被当成利用的工具……」「别再说了!」蓦地里,大厅里响起一个女子凄厉的叫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绿影一闪,一个窈窕俏丽的身形迅疾无伦地掠到罗镜文旁侧,美丽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冷笑道:「任东杰的话是不是真的?你说,到底是不是?」火光下,她白玉般的俏脸上泛起了愤怒的嫣红色,面色寒冷的就像远山上的冰雪。她的人看上去却比冰还要冷,比雪还要纯!她竟是韩冰!
罗镜文忽然安静了下来,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又变得没有一点表情,漠然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怎样?我还能够怎样?」韩冰倒退了几步,原本明媚动人的眼波里满是痛苦、嫉妒、悲哀和怨毒,嘶声道:「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你是在利用我,但我却在自己骗自己,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事实……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会真的喜欢那个贱货……」罗镜文忽然挥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把她整个人都打得飞出去,怒叱道:「住口!你也不是什么乾净的货色,居然还好意思骂人!」「是的,我不乾净,我至少和一千个男人睡过了觉!」韩冰疯狂般地纵声长笑,娇艳粉嫩的面颊上肿起了五道乌青的印痕。她狂笑着,突然伸出食中二指,猛地往自己双眼中一插,竟将一对眼珠子血淋淋地挖了出来!
「我宁愿做个暗无天日的瞎子,也不愿意看到你和那贱货眉目传情!」她嘶声呼叫着,两道鲜血从眼眶中滚落,掠过她雪白的脸庞,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每个人都被这起变故惊得呆了,心头不禁涌起了一股寒意。
罗镜文脸如土色,飞身抢到了韩冰的身边,惶然道:「你……你这又是何苦呢……」一言未毕,韩冰忽然合身扑上,一把抱住了他,只听见「噗」的一声轻响,一蓬淡蓝色的烟雾荡漾了开来,转眼就将两人包裹在当中。
「奇淫合欢香?!」罗镜文的惊叫声自浓雾中传出,声音又是愤怒、又是惶恐。烟雾蒙蒙,依稀看得见他的身躯在奋力地挣扎着,却怎么也甩不脱缠绕在肢体上的女人。
「是的,这是『奇淫合欢香』……」韩冰依然在狂笑,嘶喊道:「我用了最大的剂量,这世上再也没有解药能救得了咱们了……」「好个贱人,你……你要拉着我一起死……」罗镜文已经语不成句了,他粗重地喘息着、咳嗽着,忽然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反手搂住了韩冰纤细的腰肢!
雾已散尽,他的瞳仁里却燃烧起了两点火苗,潇洒儒雅的俊脸上满是猥亵的笑容,就像一个急不可耐的淫贼一样,粗鲁地撕扯着韩冰身上的薄衫,很快就把她剥得乾乾净净。
白腻的肌肤、成熟的胸膛、修长的玉腿──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具几乎称得上是完美的裸体,可是,那两个不断淌出血水的眼眶却使所有的美感都消失殆尽,剩下的,就只是一种惊心动魄的骇异和震撼!
「我要活活地插死你!」罗镜文大吼一声,抱起这赤裸裸的胴体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他的背影刚刚离开大门口,混合着痛楚和欢畅的女人尖叫声就已源源不绝地传了进来。
喊声渐行渐远,终於听不见了,死一般的寂静又已笼罩住了大厅!
半晌,任东杰总算开了口,他凝视着凌夫人,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任东杰果然不愧是人中俊杰!」凌夫人微微一笑,高贵端庄的俏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紧张不安,就连那轻柔动听的语声都没有丝毫改变:「这个秘密终於还是被你揭穿了……从你进入神风帮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预感到了……」任东杰道:「哦?」
凌夫人自嘲地蹙了一下好看的柳眉,优雅的笑容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无奈:「我知道自己迟早都会输的,只是想不到输得如此彻底,连身体带心灵一起输了出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任东杰打断了她,涩然道:「既然知道真相总有揭露的一天,为什么不早些收手呢?」「你不懂!任东杰,这个道理你永远也不会懂的!」凌夫人凄然摇头,一双清澈见底的明眸里闪动着伤感的光芒。她沈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但我也不明白,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呢?」「不太早,好在也不算太迟!」任东杰眯起了眼睛,缓缓道:「我第一次和夫人共赴巫山后,心里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但那时我还未曾怀疑到夫人身上,或许是虽有了个模糊的念头,却禁止自己再想下去!只因我实在无法把如此美丽动人、温柔典雅的一个贵妇,和那穷凶极恶的杀手联系起来!」他苦笑了一下,接着道:「如果不是适才在听雨楼里,夫人无意中说错了一句话,也许到此刻我还给蒙在鼓里!」凌夫人动容道:「哦?我说错了什么?」
任东杰道:「你说月下丽影的『枯心掌』虽然已被我破去,但她的武功仍是非同小可,叫我千万要小心!」凌夫人秋波流动,嫣然道:「这是句关心你的话呀,又有哪里露出破绽?」任东杰淡淡道:「那晚我在『绿玉华堂』前破去月下丽影的『枯心掌』,这件事我从未告诉过祁楠志以外的任何人,请问你是如何得知的?」凌夫人脸上的笑容倏地不见了,瞟着他恨恨的道:「看来,对你这样一个又好色、又精明的浪子太关怀,就等於是对自己太残忍……我实在不该对你那么热情的!」「夫人的确对在下十分热情,两次让我享尽了人间的艳福!」任东杰哑然失笑,悠然道:「我几乎已彻底的沈醉在温柔乡中了!可是那句说漏嘴的错话使我灵光一闪,一下子弄清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凌夫人没有说话,她在认真的倾听。
任东杰环视了诸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到了孔威面上,微笑道:「孔当家,楚天良那个淫贼临死前曾经说过一番话,不知阁下是否还记得?」孔威沈吟道:「他说,自己凭着灵敏的嗅觉,已经认出了月下丽影的真实身份,她当时就在听雨楼里!」任东杰点头道:「不错。楚天良那夜潜进听雨楼,用迷香放倒了凌夫人欲行不轨。当时我刚好来到了窗外,看见他正在把手伸向凌夫人赤裸的身子……」凌夫人的俏脸略微红了,她像少女一样用力的咬着嘴唇,轻瞋道:「你……你偷看……」任东杰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的确是想先饱一下眼福再出去英雄救美的,但还没等我看清楚,楚天良突然发出了『咦』的一声惊呼!我想他一定是发现我了,於是当机立断的冲出去交手。岂知他竟像是毫无防备,手忙脚乱之下,仅仅拆了两三招就被我击倒了……」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凝重:「我反覆思索,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楚天良不是因为发现我而失声惊呼的,他会如此失态,是因为发现了另外一个可怕的事实!」孔威恍然道:「你是说,那时侯楚天良就已凭着嗅觉,认出了凌夫人就是月下丽影?」任东杰冷静的道:「否则的话,我想不通像他那样屡屡犯案的淫贼,面对着一个丧失了抵抗能力的绝色美人,有什么理由感到害怕?」凌夫人鄙夷的说道:「那也许只因为,他是个色大胆小的窝囊鬼!我故意吸进迷香,不惜委身於贼,本是为了使自己更不容易被怀疑,想不到反而露出了马脚!」任东杰忍不住道:「可惜……实在可惜……」
「真的很可惜!」凌夫人板起了脸,冷冷道:「最可惜的就是,你所说的不过是一面之辞,如果没有其它的证据,休想我会承认这些罪名!」「我确实拿不出任何证据!」任东杰笑的居然还很愉快,悠然道:「我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个只懂和女人上床的傻子!何况,只要祁楠志能抓住极乐宫派来的那个神秘人,我也就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了!」凌夫人的俏脸立刻白了,骇然道:「你说什么?」任东杰大笑,道:「假的藏宝图被烧掉了,真的呢?你把真的地图那么随便的搁置在听雨楼里,不就是为了方便极乐宫的人拿走吗?不过这一次,我看极乐宫怕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喽……」凌夫人怔了怔,忽然冷笑道:「你骗人!自到了听雨楼后,你从未有机会和祁楠志单独交谈过,他怎可能知道去擒拿敌人?」任东杰怡然道:「为了不使你怀疑,我的确不敢和他私下倾谈。但不知夫人还记不记得,在我们避开『奇淫合欢香』的袭击后,我曾拉住了他的手……」凌夫人变色道:「难道你偷偷在他手臂上写字?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你就能把许多事交代的一清二楚?」任东杰微笑道:「我交代的事也并不多,只不过写了区区三十个字而已──『真凶已现形,就是眼前人。叫孔徉杀我,兼顾罗镜文。回潜听雨楼,静待敌上门。』呵呵!要是连这点默契都没有,我俩二十余年携手抗敌的经历,岂非成了徒有其表的笑话?」凌夫人嘴唇翕动,成熟丰满的娇躯忽然开始发抖,再也不能勉强维持住雍容镇定的气度了。她倏地纵身跃起,双袖一拂,人已如穿花蝴蝶般向厅门掠去!
凌韶芸、方婉萍等诸女齐声怒叱,各自出招拦截。但凌夫人的身法快的不可思议,盈盈的背影一闪,轻而易举的掠出了厅堂,展开轻功疾驰进了夜色中!
黎燕顿了顿足,瞪着任东杰问道:「你为什么不抓住她?难道因为她是个女人,你就准备怜香惜玉的放她一马么?」任东杰淡淡道:「像她这样沾满鲜血的凶手,即使我放过了她,也逃不脱上天的惩罚的!」他不让黎燕说话,转过身大踏步向外走去,口中沈声道:「都跟我来!我们这就去等着她!」众人都露出怀疑的神色,纷纷道:「你怎知她逃到了哪里?」任东杰微微一笑,道:「不论她从哪里潜逃,最终都会跑到凌大小姐居住的那片树林里去的!」凌韶芸愕然不解道:「为什么?」
任东杰缓缓道:「因为,那里有一条不为人知的、通向外界的密道!这就是你爹爹把树林子列为禁地的真正原因!」*** *** *** *** 天就要亮了!温暖的旭日马上就将从东方升起!
这个秋夜是寒冷的,寒冷而漫长!可是,不管多么漫长的黑夜,都有被阳光驱散的时候。正如不管多么黑暗的社会,正义和公理都有到来的一天!
晨风扑面,吹过树梢。大片大片的树叶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宛如下了一场叶雨!
这里是总坛的禁地──也就是凌韶芸居住的那片人工树林。林子里的树木彷佛生了大病一样,不停的掉下尚未枯黄的叶子!
「是杀气!」任东杰微微颔首,对着身后跟随的众人道:「里面有高手正在比拼!」「那──」孔威迟疑的望着凌韶芸,沈吟着不知怎样开口。
「都进去吧!」凌韶芸泫然欲泣,哽咽道:「爹死了,禁令也已解除了!」任东杰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臂膀,带着大家在树林子里仔细的搜索着,片刻后来到了一个树木略为稀疏的地方。
两个人正站在大树下,一动不动的对峙着。他们虽然没有动手过招,但那凌厉的逼人杀气,却显然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
左边那人是祁楠志,右边站着的是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幪面人。从凌乱的现场来看,两个人已经激烈的交过了手!
「朋友,你还是投降吧!」祁楠志温和的道:「不使出真实武功,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但若施展出真本事,又会从招式上暴露了你的身份!这场比试,一开始你就输定了!」黑衣人「哼」了一声,掌中紧紧的握着刀柄。雪亮的刀锋映照着他精光四射的双眼,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野兽一样的剽悍!
任东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忽然问道:「你真是极乐宫的人?」黑衣人默不作声。祁楠志只得代替他回答:「他是的!」任东杰皱了皱眉,喃喃道:「奇怪,极乐宫怎么会有男人呢?宫主不是生平最讨厌男人的吗?」「那也许只是个传言!」祁楠志盯着对手,微洒道:「我从来不相信一个女人会无端端的讨厌男人!女人,不管她多么强大厉害,都需要一个男子的肩膀来依靠的──即便是武功绝顶、当世无敌的极乐宫主也不例外!」「有理!」任东杰拊掌大笑,笑着道:「但是眼前这个藏头露尾的家夥,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可以借出膊头给女孩子依靠的男人!」祁楠志淡淡道:「或许极乐宫主需要的并不是他的膊头!」「不是膊头?那是什么呢?」任东杰忍住了笑,一本正经的道:「莫非他是个能提供服务的小白脸?」四周响起了一阵讽刺的哄笑声,黑衣人却恍若不闻,他忽然抡起手中的刀,猛地向身侧的一株参天大树劈去!
这一劈的力量势道千钧,他所用的又显然是一柄宝刀,只听「呼啦啦」一声响,这株四、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树被硬生生的劈下了一块,躯干上竟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不好,密道在这里!」任东杰和祁楠志正待飞步上前,蓦地里一股香风飘进鼻端,凌夫人如鬼魅般从林子深处掠来,长袖翻飞,一对纤掌分别袭向二人要害!
任东杰长叹一声,凝招不发,黯然道:「凌夫人,难道你我非要翻脸动手、兵刃相见么?难道两夜的温存缠绵,都没能在你心中留下丝毫的影子么?」凌夫人凄然一笑,低低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言毕,左手在黑衣人的背心上一推,助他爬进树洞中,右手从怀里抽出了个黑黝黝的针筒,递到了他的掌心上,恭声道:「少主先走!我替您抵挡一阵!」「想跑?没那么容易!」祁楠志踏步上前,厉声道:「你让开!我要揪这家夥出来,看一看他的庐山真面目!」凌夫人毫无惧色,挺起了酥胸说道:「除非你先杀了我,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祁楠志气得脸色铁青,正欲强行将她迫开,那黑衣人忽又从洞中探出头来,瞪着凌夫人冷冷的道:「这个计划完全失败了,藏宝图最终到不了手……」凌夫人身子一震,颤声道:「是,属下知罪!」黑衣人嘿嘿冷笑,一字字道:「你真的知罪?」凌夫人不敢抬头,含糊应道:「嗯!」
黑衣人目露凶光,阴恻恻的道:「很好……哈哈……非常好……哈哈……」笑声未歇,他突然举起手中的针筒对准了她,拇指一按机括,一道无比绚丽、无比灿烂的银光从筒口亮起,闪耀了半个天空!
惊魂夺魄针!例不虚发的惊魂夺魄针又已射出了!这足以令鬼哭神嚎的暗器一经射出,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从暴雨似的针尖下救走人!就算是武功超群、聪明机警的任东杰也不例外!
「噗」的一响,亮光在她胸前隐没!五百支锋利的小针,几乎是同时打进了她的肌肤,打裂了她的万千血管,也打穿了她的五脏六肺!
任东杰犹如五雷轰顶,一股热血直涌入脑。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凌夫人,谁知她却挣扎着跄踉后退,用自己的身躯牢牢的堵住了树上的洞口。
「别……追了……」她的口鼻中不断溢出鲜血,断断续续的道:「我……我求你,放……放他一条……生路吧……」任东杰望着她那扭曲的面容,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忍不住大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替凶手求情?为什么?」凌夫人强行支橕着,惨笑道:「他……他若是死了,极乐宫主……势必要报仇的……你们不是……不是对手……」任东杰胸中一痛,哽咽道:「凌夫人,你……」「别叫我凌夫人!」她打断了他的话,喘息道:「我不想……再听到别人叫我……凌夫人!我的名字叫季雅琴!」「我知道,你叫季雅琴!」任东杰搂住她逐渐冰冷的胴体,一字字道:「你是昔年江南武林的第一美人!我只恨自己十年前没能遇到你,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凌夫人淡淡一笑,目光开始朦胧了:「我记得……有一次,你说我是……艳若桃李……毒若蛇蝎……」任东杰强笑道:「那不是我的真心话……」
「可是……我有句话却是……真心的……」凌夫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樱唇极轻微地蠕动着,柔声道:「……除了……丈夫外,你是我最……最喜欢的男人……」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恰在这时候照射了过来,铺洒在她的俏脸上,她的神情安详而平静,就像是个好梦正酣的婴儿!
对活着的人来说,黑暗已经成为过去;然而对她来说,黑暗只不过才刚刚开始……*** *** *** *** 叶已落尽,花已凋零,不知不觉间,萧瑟的暮秋已经非常接近了。
花草虽已残谢,但是明年还会再开;秋日虽然难挨,但是春天总会到来,可是,逝去的红颜却像流动的光阴一样,永远不会返回身边了!
任东杰默默的站在听雨楼前,仰首眺望着楼顶悬挂的红灯笼。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凌夫人的情景,在五彩的灯光下,她轻颦浅笑、风姿优雅,看上去是那么高贵,那么动人,想不到短短几天内,绝世的红颜就已成为了荒冢一堆。
他曾经以为她是个柔情纯真的少妇,但她却是躲藏在幕后的凶手。他曾经以为凶手都是心狠手辣的无义之徒,但她的内心却又如此情深意重!
为了完成送交藏宝图的任务,她不惜在他背后偷袭,那一瞬间,她也许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可是当阴谋败露以后,她又宁可舍去自己的性命,替众人挡住了死神的一击──他看的出来,她是故意挡在树洞口那样一个危险的位置上的,目的就是用自己的鲜血,去换回所有人的生命!
任东杰忽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女人,是的,一点也不了解!她的善、她的恶、她的好、她的坏,是如此复杂的交融在一起,让自己一辈子也搞不懂、弄不清……身后响起脚步声,任东杰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是祁楠志,淡淡道:「怎样?抓不住那个黑衣人吧?」祁楠志的声音似很疲惫,沮丧的道:「密道里有机关,搜索到一半就自动崩塌了!不知道那家夥从哪个出口逃走的,看来是抓不到了!」任东杰双拳紧握,奋然道:「无论他是谁,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抓回来,用他的心肝去祭奠死者的亡灵!」「说的好!」祁楠志情不自禁的喝彩,大声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我和你一起去!」任东杰沈吟道:「马上……」
「马上?那可不行!」祁楠志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调侃道:「在离开之前,你就不准备去和十三姨太她们道别一下吗?」「还有什么好道别的?」任东杰苦笑道:「难道你没察觉,自从方婉萍完成了她的那幅油画后,对我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了吗?也许在她心里,最挚爱的既不是她的丈夫,也不是我这个浪子,而是她一生都在追求的艺术……」祁楠志瞅着他,摇头叹息道:「每次你都会为自己的薄情寡义寻找藉口,而且每次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好,那么我问你,凌大小姐呢,你又打算怎么对待她?就此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吗?」任东杰苦着脸道:「这个……这个嘛……我……」「你不用对我解释了!这根本就不关我的事!」祁楠志淡淡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别让凌大小姐走上韩冰的老路,不然悲剧迟早都会重演的!」任东杰的心猛然间一沈!韩冰和罗镜文是在疯狂的交合中双双死亡的,两个人的尸身赤裸裸的紧搂在一起,无论用什么力量也分不开!他们脸上那种悲哀和狰狞的表情,就算是最坚强的人看了也忍不住要落泪!
「悲剧真的会重演吗?」任东杰无声地问自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不知怎么搞的,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见到凌韶芸,尤其是怕看到她那双情意绵绵、宛如会说话一般的大眼睛!
*** *** *** *** 屋外秋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明亮的烛光下,凌韶芸静静的站着,柔情的眼波正脉脉的注视着任东杰。
她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只有一条纯白色的浴巾裹在娇躯上,勉强遮盖住玲珑浮凸的曼妙胴体。当任东杰进来时,她刚刚才洗完澡,还未来得及梳理湿漉漉的秀发。一股清香好闻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由她那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散发出来,在空气中飘然回荡。
任东杰的嘴有点儿发乾了,嗫嚅道:「凌大小姐,我要离开这里了……」「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你来!」凌韶芸偏了偏脑袋,忽然道:「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绝不会!」任东杰吃惊的望着她,愕然道:「你……」
「我早已明白,我们两是没有结果的!」凌韶芸的神色十分坦然,语调平静的像是从另一个人嘴里发出的:「你有你的追求,而我也有我的事业!我们走的本就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她忽然挺起胸膛,神色庄严的道:「父亲死了,神风帮也面临着衰落,现在正是我妥善运用『赤焰遗宝』这笔财富,协助孔二叔重振帮威的时候!过去我一直很任性、贪玩,可是如今我已不是小孩了,我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任东杰凝视着她认真的表情,欣慰的笑了。他发现在这一夜之间,她彷佛真的长大了不少,稚气正在从她那张俏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称的果断和坚决!
他正想说话,不料凌韶芸却又做了个令他震惊的举动。她蓦地里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抱,两只玉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软玉在抱,温香满怀,任东杰嗅着她香甜温热的呼吸,不知所措的呆住了,失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傻子,你还不懂得吗?我要奉献给你!」凌韶芸咬着他的耳朵,双颊激动的发红,喃喃道:「虽然我无法留住你的人,也无法留住你的心,但我却要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她忽又抬起头凝视着他,双眼发着光,温柔地说道:「以后,当你回首往事时,或许还能偶尔想起这段甜蜜的时光,那我就很快乐、很满足了!」任东杰听着她深情款款的低语,心中也不知是啥滋味。他想推开她,可是手掌一碰到她的娇躯,那滑腻的触感就像是块巨大的磁石,竟吸引的他一时难以放手。
凌韶芸「嘤」的一声,胴体立刻变得滚烫。她抓住他的一只手,用力的按在自己发育的十分成熟的胸膛上,悄悄道:「你摸摸,我的身子是不是在发烧?我……我的心是不是跳的很快?」任东杰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圣人!
他只不过是个男人,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而且没有一点毛病!
他几乎是本能的俯下头,对准凌韶芸艳红的樱桃小嘴,重重的吻落下去。同时,他的双手已急不可耐地扯开了那碍事的浴巾。
当他的目光注视到她那饱满白嫩、峰峦起伏的双乳时,残存的一丝犹豫彻底的消失了。他爱不释手的搓揉着这两团富有弹性的软肉,指尖顺着完美的曲线一路攀登,最终来到了巍峨矗立的峰顶上,轻轻的捏住了那两粒娇艳欲滴的粉色蓓蕾。
「喔……」凌韶芸触电般的一阵颤抖,情思难禁的微蹙起了眉头。敏感的乳头迅速的发硬勃起,呈现出了诱人的可爱色泽。
任东杰只瞧的心潮澎湃,情不自禁的埋首於挺拔的乳峰间,带着种接近膜拜的心情,伸舌轻舔了一下正在扩散的乳晕。他原想浅尝则止,但就在她伴随而来的声声低吟中,他的热血立刻沸腾了……「嗷……」他从喉咙里迸出兴奋的嘶喊,贪婪饥渴的吸吮着那对坚挺娇嫩的蓓蕾,用口水去濡湿着她的乳头、用唇舌去挑逗着她的反应,他要用最熟练的技巧,把这美貌少女的情欲之火尽情地点燃。
一轮混杂着粗犷与温情的急攻下来,凌韶芸已被他摆弄得娇喘吁吁、吟声不断,甜美的快感令她神魂飘荡,白生生的大腿时而紧闭,时而微张,温暖的蜜汁早已控制不住的淌下,在滑腻的腿部肌肤上形成了一道涓涓溪流。
床,就在不远的角落里。可是他们竟似没有耐心去跋涉这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个人一起滚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赤裸的身子互相缠绕着,肆无忌惮的在对方的肉体上摩擦挨蹭。
渐渐的,任东杰手沿着凌韶芸的肌肤一路爱抚,掠过她平坦的小腹,直接的探进了那神秘的三角地带。少女的纤细体毛乌黑亮丽,摸上去就像是她的秀发一样柔滑。芳草深处,那两片粉红色的花瓣严丝合缝的紧闭在一起,扞卫着处女的最后一丝尊严。
「啊啊……」恬美动人的呻吟从凌韶芸的小嘴里送出。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已经拨开了潮湿的阴唇,略微的刺进了密实的小穴之中。自己那颗红豆似的小小肉核,正在他充满挑逗的拨弄下充血、膨胀……任东杰望着她那副矜持中带着渴求,羞涩中带着放荡的情态,知道她已经完全的进入了状态。这下子他不再迟疑了,一种神圣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他知道自己将带领着她,由纯真无知的处女,走向成熟娇媚的女人!
「我来了……」他低低的吼叫了一声,伸手捧起凌韶芸浑圆白皙的臀部,以长驱直入之势,一往无前的把阳具捅了进去……「呀──」一如所料的,凌韶芸发出了痛彻心肺的哭叫声,就像是在做出告别处女的呐喊。这一瞬间,任东杰淋漓尽致的体会着肉棒刺破薄膜的快感,久违了的雄性徵服欲望一下子弥漫上了心头。
「别哭了……乖……把身体放松就好了……」他柔声的指导着她,下身却一刻也不停顿,奋力的在她的蜜穴里进进出出。鲜血混合着汁水从结合处滚落,点点滴滴的洒在地面上,使他的胸中充满了更多的激情。
令他惊喜的是,初经人事的凌韶芸居然很快的适应了他的猛烈攻击。她在他的重压下婉转娇啼、纵情吟唱,一双迷人的玉腿死死缠着他的腰部,雪白的臀部不停的向上耸动,迎合着他强有力的冲击……好半晌,快意已经积蓄到了顶点的任东杰再也克制不住了,猛地将灼热的阳精喷出,全数灌溉在了凌韶芸的花心上。她激动得哭了,挺起身子承接着这一下猛似一下的喷洒,喃喃道:「我……我终於长大了……我好开心,好开心……」*** *** *** *** 旭日东升,阳光明媚,又一个早晨来临了。
任东杰回头望了望神风帮的总坛,那庞大的院落离他已经很遥远了,遥远得就似在天边。
他来到这里,不过只有短短的半个多月,可是这半个月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以至於他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忍不住感慨万千、无比怅惘。
但是不管怎样,他知道自己都必须离开了。他本来就是个漂泊不定、居无定所的浪子,世上绝没有任何地方能让他永久停留的。如果留得太久了,也许他心中就会生出浓厚的感情,也许有一天他就会厌倦了这样的流浪、这样的生活,那他还怎么能有勇气再去面对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呢?
祁楠志一直在看着他,忽然微笑道:「你到底还是把那个麻烦的凌大小姐打发了,佩服佩服!」「不是我打发了她,而是她本来就没打算跟着我!」任东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闷闷道:「她看上去冲动任性,其实倒是个理智懂事的女孩!」祁楠志失笑道:「你的语气怎么听起来酸酸的,难道还舍不得放下她么?」「谁说的?」任东杰突然展颜一笑,道:「如果天下的女孩子都像她那样爽快乾脆,我们男人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可惜的是,大多数的女孩子都太粘粘乎乎……」「这话我绝对同意!」祁楠志忽地叹了口气,苦笑道:「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前面就有两个粘乎的女人在等着我们……」「什么?」任东杰吃了一惊,举目朝前一看,立刻傻眼了。
长亭外,古道边,两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正俏生生的立着,一个是窈窕纤弱的少女,一个是丰满娇艳的少妇,两人的鬓角都插着朵白色的小花。
「凌琳,黎燕!」任东杰陡然叫了出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走过来,两个女人的粉脸上都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飞步奔到他们的身边,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黎燕才横了任东杰一眼,瞋道:「你招呼都不打,就想不声不响的溜走吗?哼,告诉你,没门!」凌琳却垂着头,晕红着双颊低声道:「任公子,我……我师父死了,你能带着我一起走吗?」任东杰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不留在神风帮里?凌大小姐不是你的亲姐姐吗?」「我不喜欢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地方!」她咬着嘴唇,神情之中带着无比的坚决,凝视着他道:「如果公子实在不肯,我……我就自己走好了……」任东杰呆了半晌,只能不停的苦笑。除了苦笑外,他又还能做什么呢?他一向都不是个硬心肠的男人,又怎么能狠得下心来把她们赶走呢?
「好吧!你们就跟着我吧!」他乾巴巴的笑了笑,强颜道:「这一路上有两位如此美丽的姑娘相伴,那真是再好也没有啦,哈哈,哈哈……」祁楠志眨巴着眼睛,忽然把脑袋凑到任东杰的耳朵边,悄声道:「有这样的两位女孩子在身边,恐怕你有福观赏也没福享用了……你知不知道谁在这条道路的尽头等着你?」任东杰怔了怔,看着他目光中隐含的嘲弄之意,忽然明白了过来,失声道:「难道是她?我的妈呀,她……她又追到这里来了?」「怎么?你不高兴么?」祁楠志彷佛十分惊奇,一本正经的道:「人家对你是如此的一往情深,千山万水的追到这里来找你?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动吗?」这句话还没说完,任东杰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好像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大麻烦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缠上了身,并且再也甩不脱了……
*** *** *** *** 正午的金陵城,迎宾酒楼依然热闹如往昔。
天字第一号房内,那顶巨大的花轿稳稳的停放在正中,一个全身黑衣的幪面男子正站在轿前,低声地说着话。
「还好,那姓任的小子不知道这个密道,不然我就没命了!」他轻呼了一口气,又狞笑道:「他只怕做梦都想不到,总坛密道的出口,竟会修建在迎宾酒楼里。」轿子里没有声响,好半天过去了,才传出了金叶子的幽幽一声叹息。
黑衣人目光闪动,淡淡道:「当然,你和我竟然是沆瀣一气的同夥!这一点任东杰恐怕更加想不到罢!」金叶子冷冷道:「他虽然没有发现某些事实,但至少成功的挫败了咱们的阴谋!」黑衣人恨恨的道:「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应该帮他混进神风帮的总坛!」金叶子微叹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一直把他视作计划中的一枚棋子,自然是处处给予方便。又有谁能未卜先知,晓得这枚棋子最终会脱离棋手的控制呢?」黑衣人沈默了片刻,涩然道:「现在你打算去哪里?」「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金叶子冷淡的回了一句,忽然提高声音叫道:「起轿!」盖氏三雄应声奔了进来,稳健的抬起轿子,大步流星的向房外走去。他们谁都没有理会呆立房中的黑衣人,彷佛把他当成了透明的空气。
她离开很久以后,房间里还隐约的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黑衣人贪婪的抽动着鼻子,忽然除下了裤子,露出了一根又黑又长的阳具,他的手抚了上去,用力地前后搓动起来!
「贱女人……每次都在我面前扮清高……嗷嗷……小骚蹄子……噢噢……迟早有一天我会干到你的……啊啊啊……」不多时,他的阳物开始剧烈地跳动,射出了腥臭的浓精,直挺挺的喷到了对面的墙上。他满足的喘着粗气,系好了裤子,同时摘下了脸上的黑巾。
如果这时有人走进来,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这是一张多么威名赫赫、正直侠义的脸呵──武林中不认得这张脸的人,只怕还没有几个!
他脱下紧身的黑衣,换上了一件质料考究的名贵长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嘴里犹自喃喃道:「任东杰……你等着瞧吧……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一阵狂风吹过,浓厚的乌云暂时地遮住了太阳。就在这一天,暮气深沈的晚秋终於来到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