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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母女相见
果然,让沉越霖舒心,办什么事都方便许多,自从昨天雪地里给他演了那一出后,这人看她的眼神浓得快要化出蜜来。现在她说什么,沉越霖都只管点头。
知道她想去茶楼听戏,沉越霖恨不得亲自开车送她,千叮咛万嘱咐晚上等他一起回去。
不过要说最开心的,当属盛恒的全体员工了,一夜过去,发现卡里的年终奖都多了一倍。
不仅是年终奖,工作群里还有知情人士透露,这次年会所有活动的奖金全都翻了三倍。全部加起来,够二线城市小半个首付了。
还得是董事长,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高兴了散财跟玩儿似的。
员工们不禁感激流涕,虽然盛恒这种大厂一向都卷生卷死,平常996007的时候没少骂过资本家的可恶,但真金白银的福利拿到手,再冷的冬天也如沐春风。
关月茶楼
这是一座新开的新中式茶楼,与其说是茶楼,不如说是高端典雅的会所。
虽然坐落于极为繁华的老街坊,但内里明亮古朴,宁静清雅,远离喧嚣,倒是会面谈话的极佳之地。
时莺从踏入这个地方开始,便觉得连步伐都沉重起来。
那脑海中幻想了十几年,她的亲生母亲,这次,终于要见面了。
不是做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她说不清此刻的感受,是紧张?还是期待……
穿过走廊,沿着一行雕花汉白玉石拱桥进入大厅。时莺没有让保镖跟着上楼,自己来到二楼靠里的雅间,立于门口,抬起的手顿在门前,微不可察地呼了一口气,终于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请进。”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时莺听出,那是Leung的声音。
推门而入,室内古香古色,上好的茶香若有若无萦绕在鼻尖。
这是一间较大的包间,一座红木雕花镂空月洞门,将室内隔断为两个空间,Leung坐在屏风身后的茶桌,而前面的沙发上,则坐着一位妇女。
她看起来形销骨立,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眼眸里沧桑与沉重交织,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凄凉。
眉眼轮廓,和时莺的样貌惊人的相似。
时莺本来还在担心若是Leung目的不纯,完全可以随便找一个“叶书琼”来扮演她的亲生母亲。
可见到她,时莺的心竟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一股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几乎是一眼,时莺便知道,那是血脉相连的亲近感。面前的女人,就是她朝思暮想了十几年的妈妈。
妇女见到她呆愣了片刻,随后猛然站起身来,目光在她的脸上来回巡视,随后捂住嘴,眼泪滚滚而下。
“莺莺……你就是我的莺莺吗?”她泣不成声,却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面前的女孩面容姣好,气质出众,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这种差距感令叶书琼不敢靠近。
“是的,她就是你和钟浩的亲生女儿。”Leung出声说道,他从茶桌前起身,来到二人面前。
时莺喉咙哽住,鼻头发酸,也是微微湿润了眼眶,她一步步走向叶书琼,声音干涩,带着一丝颤抖,缓缓道:“妈妈……”
时莺抱住面前这个骨瘦如柴的女人,两人相拥而泣。
真好,她终于有妈妈了。
Leung静静看着母女相认的二人,待她们平静下来,他才请二人坐下,倒了两杯清茶递过去。
叶书琼擦了擦眼泪,感激不已道:“Leung先生,谢谢,多亏了你,我才能再见到我的孩子。”
这些年,失去爱人与孩子的痛苦,以及病痛的折磨,几乎压垮了这个女人的身体。
Leung淡淡一笑:“客气了,应该的。”
“沉小姐,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么?”见时莺有些失神,Leung看着她问道。
叶书琼疑惑:“沉?……”她对这个姓实在太过印象深刻,几乎下意识便问了出来。
“之前一直没告诉你,领养你女儿的就是当年让钟浩顶罪的沉家老二,如今盛恒的创始人,沉越霖。”Leung替时莺解释。
叶书琼哑然,眼底满是震惊,“你……你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这个沉越霖,十几年了,她从没忘记过,他才是那个真正的杀人犯,是害死钟浩的罪魁祸首。
如今得知,她的亲生女儿也是被他抱走的,叶书琼更是难以置信。
她震惊之余,看向时莺的目光更是复杂难明。
“莺莺……是妈妈对不住你……竟然让你在他的身边长大。”叶书琼满是歉疚道。
其实第一眼看到时莺,叶书琼是感到欣慰的,甚至觉得,若是她的养父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就是不认她这个亲生母亲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领养时莺的,竟然是她深恶痛绝的沉越霖,那样可怕的人,她怎么放心时莺与他一起生活。
看到叶书琼的态度,时莺的心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窒息地难受。
“他……对你们做了什么?”时莺不死心地问道,尽管那些事她已经从Leung的口中知道了,但是她就是想听叶书琼亲口确认。
叶书琼的眼神充满痛恨:“当年为了掩盖他杀人的罪行,沉家利用权势害得你外公外婆丢了警察的工作,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一直都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生活,不得已只能搬家,而你爸爸,也正是被他害得客死他乡,尸骨无存。”
叶书琼握住时莺的手,泪眼婆娑:“莺莺,他不是什么好人……”
“可他……也救了您,不是吗?”时莺艰涩地说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口,只是下意识这样问了。
时莺心里很乱,她承认,沉越霖是个混蛋,可他再不是个东西,再十恶不赦,也是将她养大的人,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无法将他当成仇人对待。
叶书琼哑口无言,她没想到时莺会为沉越霖辩解。
连Leung都有些惊讶。
或许他们都低估了沉越霖在时莺心中的分量,说来也是,毕竟时莺自小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对比从未见过面的亲人,即使是有血缘牵绊,肯定一时半会也无法适应得过来。
Leung忍不住开口说道:“沉小姐,我知道这些事对谁来说都很难接受,你可以慢慢消化,但是希望你能理解你母亲,这么多年,她真的很不容易。”
“对不起,我或许不该这样说。”时莺自惭形秽,几乎立马就后悔了,她不忍看到叶书琼失去希望的眼眸。
是她太自私了,没有想过叶书琼的感受,沉越霖虽然救了她的性命,但是也夺走了她生命中的全部希望。
这样痛不欲生地活着其实于死无异。
“我……我只是担心你,其实……你若是不适应,可以不用在意我的看法,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与沉家是什么关系,你可以自己决定的。”叶书琼艰难地说出这一番话,只觉得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她找回了女儿,却因为十几年未曾尽过母亲的责任,怕惹她不开心,只能将她推得更远。
良久,时莺说道:“我没想过要留在他身边,妈妈……你放心,我会离开沉家的。”
第六十三章 决心
晚上,年会还未结束,沈越霖便提前离了席,得知时莺并没有等他一起回去,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在前面开车的卫鸣,感受到骤降的气压,大气都没敢出,他总觉得,沈越霖现在的情绪阴晴不定,越来越受时莺小姐所影响了,这看起来,并不是好事。
回到家,沈越霖路过客厅,看到时莺盘腿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
她难得洗完澡没有睡觉,看起来似乎是特意等在这儿的,这幺一想,沈越霖不悦的情绪消散了大半。
男人坐到时莺身旁,搂过她的腰肢,问:“不是叫你等我幺,怎幺自己回来了?”
本来还想带她去一个地方呢。
女孩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半晌才似是回过神来,呆愣地问:“你说什幺?”
沈越霖摸到她冰凉的小手,似乎是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也没再这个话题上继续较劲,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将热量传达给她。
家里一直都是恒温,外面再冷里面也是四季如春,再怎幺样也不会冰成这样。
时莺正在看的是一部犯罪悬疑剧,里面正演到凶手残忍行凶的剧情,夜黑风高的环境,紧张惊悚的bgm,氛围渲染极其到位,鲜红的血溅了满屏幕。
沈越霖知道时莺平时最胆小,一向是不看这些血腥恐怖的片子的,今天她竟然连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说……杀人是一种什幺样的感受?”时莺突然问道。
“问这个做什幺?”沈越霖拧眉,这丫头,今晚浑身都透着一股怪异。
“到底是什幺样的恩怨不能用法律途径解决,而要靠血腥暴力。”时莺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仿佛在与沈越霖讨论剧情。
沈越霖轻笑了一声,“法律……”他似是有些不屑。“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向来只有弱者才会被束缚在法律的框架里。”
“所以强者就可以无惧法律?强者就可以肆意恃强凌弱?只有强者的命是命,弱者的命是不是根本就无关紧要?”时莺逼问道。
她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有些莫名其妙,沈越霖不解:“你今天怎幺了?”
时莺却突然话锋一转,盯着他问:“你这辈子,有没有觉得愧对过谁?”
两人对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满是执着与认真,仿佛他的答案对她来说很重要。
沈越霖沉默良久,终究答道:“没有。”
他连强占时莺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这辈子怎幺可能有让他觉得亏欠愧对的人。
沈越霖抬手感受了一下时莺额头的温度,也没发烧啊,孕妇都这幺爱胡思乱想的幺?
他拿起遥控器,换了个胎教的节目,说道:“看这个吧,对宝宝好。”
时莺没有再说什幺,终于是安静下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问沈越霖这些,他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她又何必一再替他找补呢。
事情已经发生并且过去了。再问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反而还会引起他的疑心。
她抚上小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像是暗自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六十四章决心
晚上,年会还未结束,沉越霖便提前离了席,得知时莺并没有等他一起回去,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在前面开车的卫鸣,感受到骤降的气压,大气都没敢出,他总觉得,沉越霖现在的情绪阴晴不定,越来越受时莺小姐所影响了,这看起来,并不是好事。
回到家,沉越霖路过客厅,看到时莺盘腿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
她难得洗完澡没有睡觉,看起来似乎是特意等在这儿的,这么一想,沉越霖不悦的情绪消散了大半。
男人坐到时莺身旁,搂过她的腰肢,问:“不是叫你等我么,怎么自己回来了?”
本来还想带她去一个地方呢。
女孩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半晌才似是回过神来,呆愣地问:“你说什么?”
沉越霖摸到她冰凉的小手,似乎是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也没再这个话题上继续较劲,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将热量传达给她。
家里一直都是恒温,外面再冷里面也是四季如春,再怎么样也不会冰成这样。
时莺正在看的是一部犯罪悬疑剧,里面正演到凶手残忍行凶的剧情,夜黑风高的环境,紧张惊悚的bgm,氛围渲染极其到位,鲜红的血溅了满屏幕。
沉越霖知道时莺平时最胆小,一向是不看这些血腥恐怖的片子的,今天她竟然连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说……杀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时莺突然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沉越霖拧眉,这丫头,今晚浑身都透着一股怪异。
“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不能用法律途径解决,而要靠血腥暴力。”时莺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仿佛在与沉越霖讨论剧情。
沉越霖轻笑了一声,“法律……”他似是有些不屑。“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向来只有弱者才会被束缚在法律的框架里。”
“所以强者就可以无惧法律?强者就可以肆意恃强凌弱?只有强者的命是命,弱者的命是不是根本就无关紧要?”时莺逼问道。
她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有些莫名其妙,沉越霖不解:“你今天怎么了?”
时莺却突然话锋一转,盯着他问:“你这辈子,有没有觉得愧对过谁?”
两人对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满是执着与认真,仿佛他的答案对她来说很重要。
沉越霖沉默良久,终究答道:“没有。”
他连强占时莺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这辈子怎么可能有让他觉得亏欠愧对的人。
沉越霖抬手感受了一下时莺额头的温度,也没发烧啊,孕妇都这么爱胡思乱想的么?
他拿起遥控器,换了个胎教的节目,说道:“看这个吧,对宝宝好。”
时莺没有再说什么,终于是安静下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沉越霖这些,他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她又何必一再替他找补呢。
事情已经发生并且过去了。再问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反而还会引起他的疑心。
她抚上小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像是暗自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六十五章欲念起
春节前一周,沉越霖与时莺一起回了锦苑。当然,这是时莺提议的,年底了,想家也挺正常,沉越霖知道她这段时间多愁善感了些,便也依着她。
回锦苑的这几天,吴姨连着几次看见时莺从沉越霖的书房里出来,不禁觉得奇怪,时莺平时就是看书,也很少去沉越霖的书房,毕竟她有自己的书房。
要说去找人,白天沉越霖也不在里面,她是进去做什么呢。
时莺被当场撞见时,表情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只说自己是在找丢失的首饰,她知道沉越霖一向不喜欢别人进他书房,怕惹他生气,恳求吴姨不要对他说这件事。
吴姨是什么样的人,当然知道时莺在撒谎,不过也没戳穿,时莺是她看着长大的,就是有调皮闯祸的时候,替她遮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既然她希望自己保密,吴姨也不会在沉越霖面前多嘴。
时莺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些挫败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那些东西,会不会根本就不在锦苑?她已经找了这么多天了,根本没有任何收获。
以沉越霖的个性,到底会藏在哪呢?
————
盛恒放了年假后,沉越霖便也渐渐清闲下来。
周末,他拉着时莺一起去商场购买过年用品,这些东西往年都是吴姨买的,今年沉越霖不知为何心血来潮决定亲自操办。
其实年货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零食瓜果、礼品礼盒都是早就定制好的,春节也是回沉宅过年,食材之类的根本不需要他们来买,只需要买些窗花对联之类的装饰用品就行。
推着购物车路过母婴区的时候,沉越霖停下了脚步。
本是来买年货的,他却看上了一堆婴儿用的东西,什么衣服玩具,奶瓶奶嘴的,看到什么便买什么。
比起沉越霖的积极,时莺对这些婴儿用品的兴趣显得冷淡多了。
“还不到三个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买这些会不会太早了些?”时莺不解地问。
不光是这些,她回锦苑才知道,家里的婴儿房也早早便开始准备了,什么玩具区、学习区、婴儿床、婴儿车,甚至按照男女样式都备了两份。
沉越霖拿着一包纸尿裤正在仔细看成分,眼都没抬,不以为然道,“早么?用得着就行了。”
超市的营销员难得看见如此大手笔的顾客,全程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把店内所有类型母婴用品都推销给沉越霖。
他倒也不反感,全都让包起来,要不是时莺拦着,差点就连亲子装都买了。
晚上回到家,时莺难得主动去厨房帮忙,她在迎月湾闲着无聊的时候,自己跟着菜谱学了几道菜。
不说色香味俱全,起码看着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沉越霖倒也捧场,一言不发将她做的菜给吃完了。
只是饭后,他将时莺抱在腿上时,把玩着她细嫩的小手说道:“你这双手,用来画画写字最好,不大适合为君做羹汤。”
时莺自是听出他是什么意思,不悦地抽回自己的手,白了他一眼道:“谁给你做羹汤了,嫌难吃你下回自己做。”
沉越霖低笑了一声,俯身将她圈在怀里轻啄,一边亲一边哑声道:“不用等到下回,现在就可以做……”
时莺没听大懂,问:“你不是饱了吗?做什么?……”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邪笑着道:“饱暖思淫欲,你不知道吗?”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埋头在她颈间贪婪地啃噬,大手隔着衣物逐渐游移到女孩胸前揉捏着。
今天不知怎么了,晚饭后便觉得身体躁得厉害,看见时莺就忍不住想亲近她,
沉越霖觉得自己应该是素太久导致的,毕竟自她怀孕以来就没怎么开过荤。
时莺也被他撩拨得脸颊发热,她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臀部下方那根硬物抵得她难受得紧。
沉越霖却故意按住她不让她动,搁着布料顶在她腿心研磨。
他一路向上寻到了女孩的唇,灼热舌头抵了进来,与她湿软的小舌纠缠,强势地席卷着她的气息。
室内的气温逐渐升腾,空气中都是唇齿碰撞的吮吸声,时莺被他吻得全身发麻,渐渐忘了抵抗,她环住他的脖子,气喘吁吁地说道:“你……先去洗澡。”
第六十五章孕期play2.0(h)
她难得这么顺从,落在沉越霖耳中,只当她是在盛情邀约。
男人将她调整成跨坐的姿势,捧着她的臀起身,额头与她相抵,哑声道:“一起洗?”
“我是让你去冲个冷水澡。”时莺没好气道。
沉越霖眸中的光黯淡下来,稍稍找回了些理智。不过还是将时莺抱上了楼,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去浴室前,他狠咬了下女孩被吻得嫣红的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道:“你最好能永远仰仗着肚子里有这个小的。”
等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时莺才下床拉开衣柜寻找着什么,这是沉越霖的房间,虽然这几天趁着他不在已经找过几回,但时莺总觉得或许还有什么地方被她落下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都翻了一遍,尽量做到不露痕迹。
正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便听到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男人压抑的粗喘声,时莺下意识往浴室的方向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那扇雾面玻璃门后,隐约倒映着一具雄壮强健的身躯,一只大掌正对着她的方向清晰地撑在玻璃上,再往下看,能隐约看到男人胯间其上下撸动的动作。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喘息声也越来越大,似乎是故意叫给她听的一般,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门,都能感受到里面蓬勃高涨的淫靡情欲。
时莺听得面红耳赤,再也待不下去,合上抽屉便离开了卧室。
沉越霖足足冲了快四十分钟,出来后只在腰间裹了条浴巾。
见卧室里没人,想也没想,就朝时莺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女孩似是才换好睡衣,手里还拿着未来得及穿的白色内裤,一双澄澈的鹿子眼惊慌地看向他。
她也是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还氤氲着水汽,几缕湿透的青丝紧贴着修长白皙的脖颈,香肩尽露,再往下是若隐若现的酥胸。
时莺今天穿的是杏色的丝绸吊带睡裙,衬得肌肤莹白如雪,轻薄服帖的布料更显其玲珑有致的小巧身形。明明该遮的地方遮了,却仍然勾得人心神荡漾,叫人挪不开眼。
男人喉咙上下滚动,刚刚被压下去的欲火又重新升腾起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晚这丫头美得动人心魄,浑身都透着股诱惑劲儿。
“你……”时莺看到他裸露着上半身便闯入了自己房间,顿时又惊又羞,连话都说不出来。
沉越霖却似是着了魔,双目猩红地盯着她,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时莺后退着,被他结实的臂膀圈禁在衣柜旁边的储物架前。看他这架势,时莺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任命地闭上了双眼。
“宝贝儿,放心,我会很轻。”男人含住女孩小巧的耳垂,从喉咙里逼出粗哑的声音,带着女孩的手解开了腰间的浴巾。
白色的浴巾滑落在地,被无情踢开,此时面前的男人已是赤身裸体,一身遒劲有力的肌肉崩得紧实,极为凶悍矫健。与身下颤颤巍巍的纤细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女孩被掐住下巴吻得神魂颠倒,全身仿佛有电流经过,酥麻不已,若不是身后有壁橱抵挡,身体早已无力支撑,男人的大手从蕾丝边的裙角滑入,将那两瓣圆润的臀瓣揉捏得发红。
接着又捧着嫩臀往自己挺翘的肉茎上按,高度不够便让她崩起足尖,踩着自己脚背往上够。
那两颗柔软的娇乳隔着布料在他胸前蹭来蹭去,男人被撩得受不了,掀起那层薄薄的布料,从她的裙摆里钻了进去狠狠含住奶尖,吮吸嘬弄了起来。
他像一头饥渴难耐的野兽,空气中全是他舔舐含嘬的声音。
沉越霖下口没轻没重的,女孩难耐地从口中溢出细微的呻吟,她双手无力地搭在男人结实的臂膀上,任由他在胸前行凶作恶。
要是以往,这时候的时莺早该推搡着他让他收敛一些,但今天的她格外宽纵,除了一件轻薄的睡裙,身下空空荡荡内里什么都没穿,一举一动都在不经意间诱导着男人更加急促凶猛。
直到将那两粒殷红小点舔舐得挺立凸起,男人才从女孩胸前退出。他死死盯着她美丽的面容,一面贪婪地审视,一面发出粗重的喘息声,身下硬得快要裂开,额角的青筋已然暴起。
理智与欲望在脑海中交锋,他极力隐忍着什么,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被蓬勃的欲念占据上风。
时莺感受到自己的一条腿被抬起,腿心处抵着粗壮的坚硬,耳边传来他极其难耐的低沉嗓音,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可以吗?”
然而还未等女孩回应,那根利刃便破开花穴挤了进去。
第六十六章孕期被操到昏迷h
层层迭迭的媚肉收绞,男人才只进入一个龟头,便被箍得头皮发麻,紫黑色的巨根硬得发烫,上面蜿蜒起伏盘布狰狞的经络,一寸一寸极慢地往里挺进,蛮横地撑开与之并不匹配的蜜穴。
腿心处的穴口被撑得充血发红,时莺死咬牙关,疼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纤细的柳腰被男人的大掌掐住,动不了分毫。
“啊哈~爸爸……别”一个强势而凶猛的撞击,直惊得女孩心头一跳,她娇媚地惊呼,落在男人的耳中,却成了最强劲的催情药,插在甬道的肉茎立马胀得更大。
女孩整个人被雄巨的炮身贯穿,交合处嵌入得严丝合缝,感观无限放大,似乎能清楚地感受身体里那根异物的脉搏跳动。
沉越霖残存的理智被一点点侵蚀,全身的赤裸的肌肉变得赤红,大手几乎要将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掐断。
他咬紧后槽牙,浑身散发着可怖地侵略气息,此时已经全然忘记了身下女孩肚子里还孕育着他的骨肉,明明还未到三个月,根本不能承受如此剧烈的性事。
时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伸手去够男人的脖颈,嫩生生的胳膊环了上去,在男人耳边轻呼出痒绵绵的热气,如勾人精血的鬼魅娇媚低吟道:“轻点嘛,爸爸。”
只一个瞬间便激得男人肉茎爆涨,全身血液倒流。
私处被肉棍凶猛挺击全根而入,女孩一声闷哼,强忍下不适,甚至控制甬道里的软肉将里面的异物绞得更紧。
“嘶~夹这么紧,操死你好不好……”沉越霖仰起头,塞在女孩身体里的孽根被绞得又疼又爽,紧臀崩紧,恨不得直接干进子宫。
他像是一头被欲望裹挟侵袭的莽兽,满脑子都是下流的淫邪想法,身体里暴虐的血液蓬勃,叫嚣着要狠狠摧残蹂躏面前的美好。
他甚至想,如果她是他亲生女儿就好了,他要用身下这根创造孕育出她的性器,狠狠再插进她的体内,射出他们彼此血脉相连的精子,死死地扎根于她的子宫,叫她此生都难逃手心。
剧烈的撞击接踵而至,时莺单腿站立,被干得几乎快站不住身子,娇弱的背部被坚硬的柜架磨得生疼,上面摆满的玩具与工艺品摇摇晃晃,一个精致的八音盒在时莺挣扎中被打落在地。
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女孩的视线,她记得,这是10岁时沉越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也是她梦寐以求了很久的限量版八音盒,全球只有18件。
只要拧动发条,充满少女心的精致芭蕾舞者便会缓慢升起,站在樱花状的粉色舞台随着音乐上下起伏轻盈旋转,虽然造型极简,却梦幻至极。
她不知自己此时为何还能想起这些……
快了,快了,一切就快结束了。
时莺这样安慰自己。
男人微微蹲下身子,胳膊穿过女孩另一只腿弯,无需费力,便将她轻盈的身子抱了起来,他最爱这种入得极深的姿势。
此时时莺全身失重,双手只能紧紧环住他的肩颈,像一株依附在男人身上的菟丝花,被巅弄地摇摇欲坠。
沉越霖将她软嫩的臀死死得往胯下那根茎身上按,劲腰转着圈照着里面熟知的敏感点挺动,他一边走一边抱着女孩狠操,空气中传来黏唧唧地搅弄声。
女孩面色潮红,脑中一片白光闪过,被刺激地哆嗦不已,夹在男人腰腹的嫩腿微微颤抖,控制不住地痉挛着达到高潮,一股热流浇在男人深入蜜穴的阴茎上,从交合处喷涌而出,滴滴答答顺着肌肉紧实的大腿往下流,很快在地上形成一滩湿液。
时莺红唇微张,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以往这个时候她已经浑身失了力,今晚的她格外能撑,尽管小腹已经传来不适,她却仍然抱紧男人,将自己送入深渊。
沉越霖沉迷在滔天的情欲中,浑身似乎有泄不完的精力,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失常,只觉得怎么操她都不够,根本无法满足。
“啪啪啪~”房间里回荡着频率极快的肉体拍打声,混合着男人急促的粗喘以及女人细弱的呻吟,淫靡异常。
“啊哈……不行……不能再来了……”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换了多少姿势,时莺感觉自己被按跪下去,头埋在被子里,像母兽一样抬起屁股,承受一下一下的抽插奸淫。
她一身雪白的肌肤遍布红痕,鬓角颈边被汗湿的青丝粘黏,整个人湿淋淋的,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神态迷离,几乎失了神智,只靠着本能沙哑地求饶。
第六十七章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沉越霖最后抽出性器时,才看到女孩的被撑到合不拢的穴口有血迹混合着乱七八糟的精液汁水一道流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儿,看着床上那具已经陷入昏迷的破财身躯,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理智开始回笼,铺天盖地的恐慌瞬间笼罩住他。
床单上鲜红的颜色刺目无比,男人眼皮直跳,心脏几乎骤停……
吴姨是半夜被叫醒的,她睡眼朦胧忙起身披上衣服,走到客厅便看见沉越霖抱着时莺急匆匆地往外走。
他的步伐快得几乎是在奔跑,身上的斑斑血迹触目惊心,吴姨顿时清醒了大半,明白这是出事儿了。
医院
时莺缓缓睁开眼,鼻尖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神情恍惚,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哪。
指尖只是轻轻一动,便惊醒了守在她病床一侧的男人。
沉越霖见她转醒,疲惫的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激动与惊喜,他小心翼翼,连声音都在颤抖:“莺莺,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预想中的暴跳如雷,也没有兴师问罪,时莺心里隐约松了一口气,却又担心是不是计划出了什么差错。
她张了张口,只觉得喉咙干涩地厉害,沉越霖心领神会,替她端来一杯清水,体贴入微地喂给她喝。
“我这是怎么了?”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声音嘶哑。
沉越霖的心脏像是被攥紧,一阵钝痛袭来,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时莺的问题,良久才轻轻对时莺说道:“对不起……”
从他自责的神情中,时莺足以窥探事情的成败。
“孩子是不是?……”她装作痛心疾首地问道,泪水不受控制却正合时宜地涌出。
“莺莺……对不起……对不起”他的眼睛血丝遍布,面上是难掩的颓然与愧疚。他将一切罪责揽下,在时莺面前为自己的禽兽行径痛彻心扉。
鲜少见到他如此消沉无措的模样,时莺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重石,明明都在意料之中,明明也是她追求的结果,可为什么却没有半分轻松解脱的感觉。
“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一定会的。”沉越霖握住时莺的小手,放在唇边满是疼惜地吻着。
不会的,不可能再有了。
女孩静默着,一行清泪划过脸颊。纵然她对这个孩子从未有过期待,但还是会感到悲从心中来,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甚至称得上残忍……
?病房内被一种压抑的平静包围,气氛沉寂,谁也没有说话。
“我想吃河清记的蝴蝶酥了。”良久,空气中响起时莺低缓而微弱的声音。
沉越霖知道,她这是不想见他的意思,他抬起眼,温柔地注视着时莺,心中纵然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为轻轻的一声叹息。
“好,我去买,你好好休息。”沉越霖替她掖了掖被子,俯身,轻柔地吻了时莺的额头,然后拿上车钥匙,离开了病房。
下午的时候,吴姨带着熬好的五红汤来看望时莺。
“沉先生说你醒了,这红枣桂圆五红汤我炖了一上午,清淡又补气,刚刚出锅,趁热喝点。”吴姨边说边将汤吹凉,试好温度后才端到时莺面前。
时莺刚刚小产身体虚弱,气血不足,此时最是需要一些补气血的食物调理身子。
“谢谢吴姨。”时莺看着热气腾腾的汤,鼻尖微微有些泛酸。这样温暖的汤,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喝到了。
吴姨却不知时莺的心思,在病床一侧坐下后,只连叹气,昨天夜里那一幕着实够让人心惊肉跳的?
她想不通,沉越霖一向行事稳重,就是再急色重欲也不会难以自持到这种地步,哪有怀了孕还不收敛的。
“莺莺啊,你虽然年纪小,自己的身体,自己要注重,有些事,千万不要胡来……”吴姨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道。
以她对二人的了解,其实不难猜出其中猫腻。
自时莺怀孕以来,沉越霖有多期待这个孩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就是他一时糊涂昏了头,时莺却是个清醒的,昨晚那件事,若是时莺有意阻止,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吴姨是知道时莺其实并不想怀孕的,也知道沉越霖纵然也有不对的地方,但用这种方式流掉孩子,还是太过极端了,简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时莺低头,睫毛轻轻颤抖,心中苦涩难以言说,她自然知道吴姨的用心良苦,只是有些事,她没法解释。
“吴姨……你有见过,这个世上,什么是沉越霖最为珍贵和重要的东西吗?”时莺转移话题,淡淡地问道。
她本想直接问吴姨知不知道那些东西在哪,毕竟她找了这么多天,始终想不通沉越霖会把东西放在何处。
到底还是怕牵连吴姨,只敢委婉地旁敲侧击,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线索。
吴姨一时语塞,她不明白为何时莺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思索良久,还是说出心底的看法:“沉先生心机深沉,为人凉薄阴狠,这世上少有他能上心的人或事,要说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恐怕只有莺莺你了。”
“我?……”时莺有些意外,她神情微怔,轻笑道:“是么……”
她知道吴姨不会骗她,只是这个答案对她来说,似乎并无用处。时莺没再接着问下去,看向窗外的目光逐渐迷茫……
第六十八章离开的计划
时莺是两天后出院的,离除夕只剩下一天,这几天已经逐渐有过年欢庆的气氛,大街小巷都是人,红红火火的,分外热闹。
搁以往,这个时候也是沉越霖和时莺回沉宅过年的日子,可她才刚刚小产,本就身体虚弱,不仅不宜出门,回了老宅也容易让人起疑。
她这些年在沉家本就无关紧要,回去与否也无人在意。
而沉越霖,一开始是准备留在锦苑陪时莺的,毕竟阖家团圆的日子,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过节,未免也太凄惨可怜了。
只是沉家过年有祭祖的习俗,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他作为正房的儿子,这么重要的仪式不来参加,只会落人口舌。
沉越霖只得让时莺在家乖乖等他,所幸离D市也不是太远,算起来顶多一日,他便可以赶回来。
这应该是十几年来唯一一个,两人没法一起过节的新年。
除夕当日,临走前,沉越霖看向二楼时莺房间的窗户,神情复杂。
时莺直到看到沉越霖的车驶离了锦苑,才算松了一口气。她连忙下床拿到Leung给她的那部手机,点开短信页面发送消息。
趁着还没有收到回应的间断,她准备再在锦苑找几遍,若是真没有收获,也只能作罢了。
走出自己房间的一刻,她突然脚步一顿,缓缓转头看向壁橱,那天掉落在地的八音盒此时已经重新放回原位。
她莫名想起几天前吴姨的话。
“他心里最重要的,恐怕只有莺莺你了。”
脑中一个灵光闪过,她鬼使神差地朝着壁橱走去。
这上面放的都是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礼物藏品和手办摆件。
她一件一件拿起来寻找翻看,最终,在那个粉色芭蕾舞者八音盒的底座摸到了一个凹槽,这个设计极为隐秘,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
轻轻扣开后,里面是极其复杂的机关,时莺又拿来螺丝刀,小心翼翼地层层拆开,最后她从里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
时莺拿起u盘,放在眼前仔细审视着,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她找了这么多天,唯独没想过东西会放在她的房间里。
一刻也不敢耽误,时莺将u盘插在电脑里,屏幕弹出提示,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时莺的心一下降到极点,这种加密的资料,估计肯定有次数限制,要是输错了密码,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她想试一下沉越霖的生日,手指即将按到键盘时,却顿了一下,临时改为自己的生日,她极其紧张,连敲字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时间仿佛都放缓了数倍,空气中连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到,最后一个数字输入,弹出页面“密码正确”。
时莺激动之余更是惊讶不已,这么简单吗?
一切顺利地似乎有些过头了。
她难压心头的喜悦,可是想到沉越霖将她的生日设为密码时,却又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最重要的人是她,最重要的东西放在她这里,连密码都是她的生日。
而她却……
为什么会有一种负罪感,时莺不理解。她闭上眼睛,把沉越霖以前伤害她和她的亲人的事重新回忆了一遍,冷了冷心肠。
终于是平静下来,她接着打开里面的文件,一个一个翻阅着。
如她所料,里面全是沉家和盛恒这么多年见不得光的账本和机密资料。
其中涉及的不法交易数不胜数,她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东西要是被爆出去,不光是沉越霖,整个沉家怕是都会被连根拔起。
时莺的心狂跳起来,她无法相信,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还真被她给找出来了。
时间回到那日茶楼,送走叶书琼后,时莺临走前与Leung的对话。
“你是真心想离开沉越霖的吗?”
“难到你觉得我说的是假话?”
Leung:“不,我只是觉得太难了,以他的势力。你离开后,想找到你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如今你有了亲人,顾虑与牵绊只会更多。怎么可能轻易从他手中逃走。”
时莺陷入沉默,Leung说的不无道理,这也正是她担忧的,上一次她逃跑,只一个星期就被捉了回来。
这次,恐怕只会更艰难,她甚至连一丝头绪都没有。
第六十九章威慑博弈
Leung不急不慢道:“你看过《三体》么?里面有一个情节,叫黑暗森林威慑,讲的是远在外星的三体人在发现地球的存在后,准备掠夺这颗美丽且适宜生存的星球,由于三体人掌握的科技远超地球的人类,这对于渺小如虫子的人类文明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家园被毁之际,身为救世主的主角悟出宇宙中的黑暗森林理论,即宇宙就像一片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由于不知道其他文明对自己是否存在敌意与威胁,最好的自保就是一旦发现其他文明就“开枪”消灭之。
而所谓的黑暗森林威慑就是基于此项法则,主角对三体世界说话,称之已经掌握了三体在宇宙的坐标,一旦三体有侵略地球的意向,就向整个宇宙广播三体的位置,大家都同归于尽。
这就是威慑博弈学。”
时莺听着他说的故事,微微沉思,Leung这是提醒她去找到能威慑沉越霖的东西。可这个世上,真的有这样东西么?
Leung补充道:“沉越霖的背后是整个沉家,而沉家在境外的黑色产业当时全都交由沉越霖打理,虽然如今已经成功洗白,但沉越霖手上,绝对有沉家至关重要的把柄。你只要拿到这些东西,就等于掌握住了他的命脉。”
“……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时莺勾起一抹自嘲的淡笑,听着不觉有些太过天方夜谭,她身单力薄,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养女,哪有那个本事去动沉越霖的命脉。
Leung:“沉越霖生性多疑,行事谨慎,这么多年,也只有你一个人能近得了他的身,换句话说,他只有对你才从不设防,这件事如果连你都做不到的话,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了。”
“可是……我……”时莺欲言又止,先不说这些东西她如何去找。自始至终她只是想要平静的生活,从未想过与沉越霖,甚至整个沉家为敌。
“我知道你念及他的养育之恩,并不至于恨到想将他置于死地的地步,所以才向你提出这个办法。你只需拿到这些东西,做到能让他对你有所忌惮即可。他不会舍得动你,激你对他也没好处,届时你可以离开,而他除了失去你更没其他损失。
不过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足够狠心,让他相信你是能做出来这些事的。至于用什么让他相信,我想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
Leung知道时莺是聪明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工具,况且她自己本身也不愿生下沉越霖的孩子,能发挥最大的用处,也算是一举两得。
这招棋太过惊险,牵扯的不止是她和沉越霖两个人,而是整个沉家上下的危亡,简直疯狂至极。
可貌似也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老实说,听起来确实具有足够的诱惑力,连时莺都忍不住思考其可行性。“你让我考虑考虑。”
Leung只是微微一笑,明白她既然这样说,便是已经动心,接受这个办法也只是时间问题。
思绪回到现实
时莺翻看着电脑里的文件,有一页格外特别,内容不是关于沉家,上面记录的是梁氏拓维科技公司的各种黑底资料,时莺隐约想起,这家公司好像是曾经和盛恒竞争极为激烈的同类型互联网公司,不过后来因为被曝光洗钱和各种涉黑犯罪后就破产了。
她还记得这梁家当时在D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新贵家族,被曝光后入狱的入狱,自杀的自杀,基本全都没好下场,挺让人唏嘘的。
时莺想了一会觉得自己有些走神了,没有时间在意这些。点动鼠标将文件一点点上传至云端。
Leung给了她一个感应手环,可以发挥传播信息的作用,只要她按动侧边按钮,所有的证据都会被立马同步到各大网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似乎过得极为漫长,她心跳如鼓,只盼着数据传输能快一点。
等时莺将一切都解决完后,已经是临近傍晚,她的额头冒出一层细汗,外面时不时传来鞭炮以及烟花盛放的声音,热闹非凡。
年夜饭是吴姨做的,本来她可以回去与家人团聚的,一方面她自己不放心时莺,一方面也是沉越霖的要求,让她专门留了下来照顾时莺。
尽管只有她们两人,吴姨也做了满桌子的菜,丰盛至极。时莺见吃不完,便叫了外面沉越霖的几个保镖一起过来吃。
保镖们本来还推辞,禁不住时莺盛情邀请,还是坐了下来。
几个身份各异的人莫名凑了一桌,倒也过了一个奇怪却普通的新年。
第七十章你的心当真够狠
晚8点,老宅这边,沉越霖正陪着一众亲戚推杯换盏,直到有下属匆匆赶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的一张俊脸才彻底黑了下去。
他站起身,朝着众人微微一颔首。“抱歉,失陪一下。”
正准备转身离去,坐在主位的沉乘安沉声喝道:“站住!”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带着浓重的不悦,整个饭桌都几乎安静了下来。
“你要去哪?”
沉越霖身形微顿,“有些急事去处理,处理完了就回来。”
沉乘安摆出父亲的威严,语气强硬:“这么晚了能有什么急事?哪有年夜饭吃到一半就要走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沉家?还有没有规矩可言?”
沉越霖充耳不闻没作停留,连句解释的话都懒得说,拿起凳子上的外套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沉乘安脸面被拂,看着他毅然离去的背影,怒气拍桌痛斥:“孽障!孽障!!简直无法无天!”
不怪沉乘安气成这样,他作为旧式家族的掌权者,平素最是重视规矩方圆,沉越霖今年除夕当日才回来已经是迟到了,祭祖时也心不在焉,现在又公然离席目无尊长,无疑是在挑战沉乘安的底线。
饭桌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硬,一旁的祝从玉连忙替沉越霖解释。“你消消气,阿霖你是知道的,工作方面向来负责,往年又不是没有过,到了年底都歇不下来,肯定是真的有什么急事才会这样的。”
沉韵跟着附和道:“是啊,爸,二哥他一直都很尊敬您,今天肯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您别气了。”
“尊敬?!哼!他有个屁的尊敬!”到底是最疼爱的女儿出面,沉乘安的脸色才稍稍缓和几分,但仍然气得不轻,重重哼了一声。
……
沉越霖出了沉宅,声音带着透骨的寒意:“怎么跑出去的?”
“锦苑那几个饭桶,沉小姐请他们吃了顿年夜饭便放松了紧惕,只是放个烟花的功夫就让小姐找到机会溜了。”
“年夜饭?放烟花?”沉越霖微眯了眯眼,语气不善。
下属咽了下口水,心道沉先生还真是会抓重点,接着汇报:“是沉小姐要求的,她说这个年过得有点太冷清了,便让锦苑的人一起吃了年夜饭,还顺道放了烟花。”
沉越霖面色愈发阴沉。
临市外环一处僻静的高架桥,时莺所坐的出租车被好几辆黑色汽车给拦了下来。
场面夸张地跟演电视剧一样,前面开车的司机哪见过这个阵仗,他扭头不安地对后座的时莺说道:“姑娘,这大过年的怎么会这么多车追你?要不要帮你报警?”
然而,还没等到时莺回应,外面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就将他给拽了出去。
时莺坐在里面一动不动,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开门下车。
四周都是沉越霖的人,他也没上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时莺从车上下来。
远处夜空的烟花绚烂,高架桥上的气氛一片死寂。
两人就这么隔空对视了许久,直到沉越霖开口:“猫捉老鼠的把戏很好玩?”
时莺淡淡回答:“不好玩。”
沉越霖伸手,身侧的属下将一个药瓶递给他。
沉越霖将其扔到时莺脚下,问:“眼熟么?”
时莺低头看了眼,抿唇不做回答。
沉越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看向她的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为了逃跑,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不要,特地选在临近春节的时候,给我下药,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让自己流产,沉时莺,你的心当真够狠!”
让一个父亲,亲手杀掉自己期待已久的亲生骨肉,这一招怎么不算狠呢。
自时莺流产后,他便察觉到不对劲了,联想起来,那晚她心血来潮做的饭,意图不要太明显。他一直不肯去查证,也不想知道查证的结果,他宁愿将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也不想去怀疑她。
或许说,他只是不想从他们相爱的假象中清醒过来。
他给她机会,也给她时间,可惜,她心里从未有过他。
第七十一章够狠!够绝!
高架上冷风阵阵,刮在脸上刺骨地疼,时莺发丝被吹乱,她定定地看着沉越霖,丝毫没有露出一丝不忍与愧色,甚至冷静地可怕:“我没有你心狠,你算计我的亲生父亲,我算计你的孩子,礼尚往来罢了。”
【礼尚往来】、【你的孩子】她承认地如此云淡风轻,仿佛在失去的不是她自己的孩子,而是与她无关的物品。
她对这个孩子从来没有一丝感情,从头至尾,都是他一个人一厢情愿。
沉越霖看着时莺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眸,“你知道身世的事了?”
“是,我知道。”时莺的声音很平静,几乎听不出波动的情绪。“所以我必须离开你。”
沉越霖自嘲地勾起唇角,“行,你可真是大孝女,我他妈养了你十几年!都不及你那未曾蒙面的血缘亲情半分……”
心口像是被尖刀绞过,钝痛不已。冷风呼啸,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十几年,他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爱守护了十几年,这十几年,他满心满眼都是她,为她殚精竭虑,为她安排好一切,给她最优渥的环境,让她过着养尊处优的千金生活,从未让过她吃过一丝苦。
到头来,终究比不上她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亲生父亲。她的心,比石头还硬,比冰川还难以捂热。
时莺微微垂下眼眸,神情却依旧平淡:“欠你的恩情,我早已经还清,你亲自拿去的,不是么?”
沉越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讥讽道:“还清?这十几年来我在你身上投入的金钱与资源,是你张开腿跟我睡几天就能还清的吗?当自己是天仙?”
周围都是他的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沉越霖的话极为刻薄难听。
时莺脸色白了几分,冷声道:“没人逼你对我投入这些,你也大可以不必领养我。”
“养你还不如养条狗,狗养熟了还会冲我摇尾巴。”哪像她,对他从未有过半分真情,雪地里的雪人,是讨好他演的一出戏,亲手为他做的饭,也是能顺利流掉孩子的手段。
她所有的温柔与乖顺,都是用来迷惑他的假象。只因为什么狗屁血缘,她就可以不顾一切的从他身边逃走。
“如果有的选,我更希望从未认过你这样的人当爸爸。”往日的屈辱,她从未忘记过,他之所以养她,只是用来满足他变态的兽欲,他根本不配当父亲。
沉越霖一步一步逼近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邪肆地说道:“你也知道你没得选?再不愿,户口本上我还是你的爸爸,我不仅是你爸爸,还是你男人,怎么,想逃?你觉得你逃得掉吗?”
时莺奋力推开他,满脸厌恶,似乎是忍到极点,她从口袋里掏出u盘,拿给他看:“你以为我那么蠢?还会像上次那样任你宰割?我劝你最好放我走,不然,整个沉家以及盛恒都会毁在你手上。”
沉越霖见到u盘,脸色有一丝微变,问:“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难怪,难怪今天的她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有了底气,整个人都变了,不软弱不求饶,变得如此硬气,一丝害怕的情绪都不曾有。
时莺神态自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下次记得不要放在我的房间。”
他伸手要去拿,时莺也不在意,甚至连躲都没躲,任由他抢到手,随后淡定地说道:“我既然能拿出来给你看,肯定早就备份了不少,你现在就算拿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沉越霖微微眯起双眸,“你认为就凭这个,能威胁到我?”
“你大可以试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面的东西,足以让你和沉家的人,吃几十年牢饭了。”
沉越霖的脸色变得难看,他眼中隐隐有怒火,不解地问道:“你就这么恨我,为了从我身边逃走,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她是他从小养大的,这么多年,他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给她,结果她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她就真的恨他至此么?
不仅视他为仇敌,给他下药流掉他的至亲骨肉,现在甚至拿他至关重要的把柄威胁他。
“没办法,是你逼我的。只要你能放我走,并且从今往后再也不来纠缠我,我保证,这里面的东西,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沉越霖咬紧后槽牙,一把拽过她,将她推在高架桥的栏杆处,掐住她的脖子往下按,面容狰狞:“有没有想过拿到这个东西的危险性,要挟我?你哪来的胆子?你就不怕我弄死你?”
他的脸上浮现噬血的笑容,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浑身都充满戾气与危险,轻声说着残忍的话:“哦,对了,还有你那些朋友亲人,叶家裴家,信不信?我随时都可以宰了他们,让他们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时莺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小脸迅速涨红,她挣扎着掰住沉越霖的手腕,亮出手环,艰难地挤出声音:“好啊……那我们就同归于尽……连同整个沉家都一起陪葬,挺好的。”
沉越霖眸底一片猩红,连手都在颤抖,看着她的脸由白转红,又逐渐变得青紫,直到注意到她即将按下的手环,这才猛然松手。
时莺身子伏在栏杆处,被掐得眼泪都流出来,她大口地呼吸,冷风灌进肺里,胸口传来阵阵疼痛,她捂住脖子咳嗽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稍稍缓和下来,嘶哑着声音说道:“忘了告诉你,u盘里的东西我已经全部上传到云端,这手环连接了我的脉搏,一旦我失去生命体征,云端会将里面所有的东西发送至各大网络。你刚才,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喜提牢狱之灾了。”
她的绝情让沉越霖怒极反笑,他不禁为她的胆识鼓掌:“好!很好!不愧是我沉越霖养大的,够狠!够绝!”
“所以……可以放我走了么?”
第七十二章新的生活
“放!怎么不放,你都有这能耐了,当然放你走。”沉越霖起开身子,让给她一条路。
这辈子,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头上如此叫嚣,小丫头片子,也就仗着在他心里有点份量,要是换别人,早不知死八百回了。
时莺踉跄着起身,心底默默松了一口气,毅然准备离开。
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沉越霖突然阴冷地开口:“你就这么确定,离开我的生活,会过得安稳无忧吗?”
和她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沉越霖自是最了解她不过,她太年轻,心思简单又天真得可以,以为外面的世界自由精彩,以为离了他自有一番广阔的天地,殊不知光是最简单的柴米油盐都能消磨掉人的一生。鮜续zнàńɡ擳噈至リ:nvrenshu.
尚且不谈她当了这么多年大小姐如何适应普通人的生活。就是她手里握着的这些东西,但凡被有心人知道,她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冷不丁的话落在时莺耳中却更像是警告与暗示,没有谁会愿意头上一直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剑,他素来手段繁多,以他的能力和权势,要是真想对付她,她根本无力招架。
时莺脊背一僵,顿了下脚步,她咬了咬唇,坚定道:“我只是想过我想要的生活。”
她知道?前路漫漫,荆棘遍布,只是她不想认输,也不能认输。
她不要在他的羽翼下,活得像只不谙世事的金丝雀,她不想成为一个提线木偶,永远接受他安排好的一切。她更不想继续当他的禁脔与玩物,一直这么不清不楚下去。
她要的是自由独立的生活,是自己可以决定人生的生活。
沉越霖看着她,女孩好看的眼睛如同深邃的湖泊,晶莹剔透,澄澈动人,纤弱的身躯在寒风中凛然玉立,像雪中的一枝梅,孤傲而坚韧。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感觉到她似乎是真的长大了,她再也不是那个抓着他裤脚一刻也离不了他的小女孩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过没有他参与的人生。
他头一次生出了一种抓不住她的恐慌与悲凉,沉越霖眼底有些泛红,也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他涩声问道:“莺莺……待在我身边,就真的让你如此难以忍受吗?”
作为父亲,他向来强势独断专行,作为男人,他居高临下不可一世。
鲜少如此姿态卑微,更何况面对的还是那个不懂感恩,将他的真心踩在地上践踏的人,他放下身段,一身的傲骨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看到这样的他,连时莺的鼻头都有些泛酸,她强忍住即将绷不住的情绪,冷冷说道:“是,待在你身边,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沉越霖如被重锤砸中心脏,再也说不出一丝言语,眼底闪烁着痛色。
时莺别开脸,不想在他眼里看到自己动容。她握紧垂在双侧的手,指甲嵌入肉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动于衷。
“沉越霖,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
“嘭!”绚烂的烟花在夜空绽放,流光溢彩,璀璨美丽。
万家灯火通明,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无人注意的高架上却上演着一场别离。
时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车上的,是的,沉越霖放她走了。
此时的她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冷静与淡定,强撑的气势终究是泄了下去,尽管车内的空调温度适宜,她却抑制不住地浑身战栗。
说到底,她对沉越霖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活了十几年,从未敢像今天这样如此不知死活地在他头上叫嚣,就是知道沉越霖并不会真正对她怎样,也不免心有余悸。
到底是害怕还是难受,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想起最后一幕,时莺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得她喘不过气来,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她胡乱地用手背抹去泪水,痛恨自己的不争气。
原来离开也并没有没有她想象地那样轻松,听到沉越霖说她冷血绝情,听到他的质问与不解,她虽然面无表情,内心却泛起无奈与苦涩。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与他决裂成这样,她对他,只是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十几年朝夕相处的亲情还是难以抹去的,看到他痛苦发狂,愤怒失望,她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可是她要自由,要属于自己的人生,就只能割舍掉这些。
女孩撇头装作看向窗外,无声地流着泪,已经尽量掩盖自己狼狈的样子,还是被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忍不住开口问:“姑娘?你没事吧?”
实在是她雪白的脖颈上遍布的指痕过于明显,想忽视都难。
司机是觉得她肯定是受了欺负,这么年轻一姑娘,刚刚还好好的,结果遇到那群人给脖子掐成这样,眼睛也哭得通红,任谁也看出这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司机也是头一回经历这些,莫名其妙被一群车拦住,又莫名其妙被拽下去在极远的地方吹了半天的冷风,现在又莫名其妙被放回来让他载着这位年轻的女孩离开。
他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贪这点车费出来跑单了,这大过年的不如在家看春晚。倒霉碰上这么一群人,跟黑社会似的,怪吓人的。
“我没事,谢谢您……”时莺哽咽着开口感谢司机的好心,声音沙哑不已。
司机大叔一听更加替她忿忿不平:“姑娘,真不行就报警吧,那群人看着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我女儿差不多大,要是在外面受了苦也不说,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里得多难受。”
“真的没事,叔叔,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时莺知道司机大叔肯定是误会了,不过他能如此关心,还是让她感到一阵暖意。
时莺努力平复了下心情,开口道:“叔叔,你就送我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吧。”
那是她与叶书琼约好的地点,她的母亲在那里等她。离新年的到来还剩不到一个小时,如同她的人生,即将迎来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