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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唯爱十八加
黄毛男的舌功十分了得,手上的功夫也不差,他早已习惯了杨柳依不让他用口舌触碰那对早已激凸的粉嫩乳头,他平时也在想尽办法,力图驾驭这个前半生一直欲求不满的美熟贵妇。
他心里明白,现在奋斗个几年,搞定了这个贵妇,他的后半生也就无需再努力奋斗了,等于少走几十年弯路。
他很机警的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拿起杨柳依晾在洗手台的手机,将亚当在台上演唱的视频也开到最大音量。
又利落的将双手放在水龙头下,用急水将手冲得既凉爽又顺滑,不待擦干就张开双手,匆匆靠近杨柳依那对袒露在外的圆硕雪球,故意让手指间滴落着一滴滴水珠,冰凉的掉落在杨柳依的身上,这突如其来的清凉已经让杨柳依一边胸腹乱颤,一边扭着直叫痒痒。
“啊~好痒~小狼狗你混蛋~,妈妈都让你弄湿了~”
“嘿嘿~妈,我在会所新学了一招,就是专门伺候你的~”
黄毛男说完就低下头,摇晃着脑袋画着圆,在杨柳依袒露的胸腹前轻轻吹气,这却惹得杨柳依更加忍不住颤动的娇喘起来,引得乳波轻轻晃荡,“啊~好凉啊~又柔又痒,你这么吹比舌头舔还厉害啊!我受不了~啊!”
她又禁不住抓住了身侧的水龙头,下意识的往前挺动着腰肢,露出了竖直小巧的肚脐,生怕够不到小狼狗口中轻柔的微风。
这骚货的表现也太夸张了吧?舒昙蹙立着眉毛,瞪大了双眼,看着杨柳依极近骚乱的肉体,明明就是随便滴了几滴水,简单的吹了吹,就浪荡成这个样子?难道这二十多年来,老赵纯是个木头人吗?
“妈,女人皮肤越细嫩,她们的触觉才会越敏感,你现在的肌肤状态,被我料理的简直比小姑娘还敏感呢!”
黄毛男自卖自夸,能把一个比自己大一辈的熟妇各方面都料理得极尽魅惑,特别是做爱的时候还像一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这也让他心里产生极大的刺激!
杨柳依的感觉已经被他撩拨起来,身体痒得接近哭腔,她禁不住胡乱的伸手抚摸着腹部的水渍,弄得滑嫩的肌肤上泛着粼粼的水光,“咦咦咦~啊~小狼狗!你还不下手!妈妈都要痒死了!”
“妈,我来了!”
黄毛男终于要下手了!
他用食指和中指一击致命,夹住了杨柳依早已激凸的粉嫩乳头,尽量伸展大拇指,将整个湿漉漉的手紧紧贴住整个乳球,然后以乳头为中心,转动大拇指,一只手顺时针,一只手逆时针,在杨柳依的两个奶子上边磨蹭边画圆。
“啊呀咦~哦!压住了!你混蛋,你敢挤你妈的奶!”
杨柳依口中越爆粗,反而越感觉小狼狗的手劲越大,她丰盈的奶子就越来越涨,就越会不自主的往回收缩腰肢!
黄毛男在会所每日研究如何伺候女人,早就猜到了杨柳依的身体反应,此时自然不会轻易停下,他看准时机,两手一起使劲,将杨柳依被夹住的乳头按的更深,奶子就会往外涨的越厉害!
而恰恰他的大拇指卡住了杨柳依的乳球半径,这时候的杨柳依只会感觉到乳头痒得厉害,整个奶子也发涨得厉害,再加上感受到湿漉漉的手在旋转中磨蹭着奶子上的肌肤,不断的涨,痒,旋,磨,这种给身体带来的感觉是全方位的,只要男人持续施压,女人绝对忍不住的!
杨柳依即便一直想往后收缩腰肢,却总也躲不开小狼狗的进击,黄毛男的双手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又逆时针,时而用力揉捏,时而摩挲轻抚,被湿滑的双手完全玷污的两颗大奶子,粉嫩的乳头都被小狼狗的手指夹红了!
她身上养护的最美的地方已经完全成了小狼狗手下的猎物,只能任小狼狗亵玩。
加上此时杨柳依的身体还半悬空在水池边上,胸腹受到的刺激会让全身四肢迅速瘫软下来,就更用不上力气,就连一直盘在小狼狗腰上的双腿都无力再继续下去了,只能让双腿再次蜷起来,尽力夹着小狼狗的两肋,紫色高跟鞋的大红底只能无奈的朝天晃荡着~
“啊~不行!亚当,你要搞乱我了!”
杨柳依被撩拨得已经退无可退,她重重的抵靠在背后坚硬的大镜子上,下意识回头一看,眼前正是自己被小狼狗玩得脏乱的狼狈妆面,一头打理得柔顺的黑直长发早已经凌乱不堪,自己在眼周粘的假睫毛都散掉了大半,就连艳红的唇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狼狗蹭到了脸颊上,黏湿的脸上竟然粘上了从自己大腿上掉落的粉白雪花……完了,这次又要沦陷了~
她忍不住羞,回过头来,用双手反握住小狼狗揉搓在自己奶子上的双手,不想让小狼狗再继续旋钮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她的妆面就撑不住气场再给小狼狗当妈了!
四十岁的杨柳依已经完全把控不了在她身上横冲直撞的二十岁的小狼狗了,浪荡成这个样子,还怎么给小狼狗当妈妈?!
“妈,以后多带我出来,我能一直变着花样伺候你爽!”
“啊~亚当!小狼狗!够了!妈妈受不了了!”
“妈!我要吃肉!给我肉!”
“给你肉!妈妈给你!好亚当,你松手,妈妈就给你!”
黄毛男忽然停下了两颗奶子的旋钮,奸笑一声,“妈你同意就好,不用你给,我自己吃!”
他忽然启动,两只粗壮的手臂绕到杨柳依的后背,一只手臂揽住杨柳依的后脖颈,另一手臂往下一沉,揽起杨柳依的两瓣圆臀,奋力往自己身上紧搂,就把杨柳依揽在了自己的怀中,与自己胸腹紧贴,前胸冰凉的银链装饰紧紧压着杨柳依袒露在外的大奶子,激得杨柳依脖子都耿起来,下巴扬起得快和脖子成一条线了!
他便顺势与杨柳依侧耳相贴,手把着杨柳依的脑袋,对着几步之外的女士便池隔间,淫笑着说道。
“妈,拿好手机,搂好我,我们要进战场了!”
“啊?你要来?!放下我!”杨柳依口中表示嗔怪,却很利落的拿起水台上的手机,揽住了小狼狗的脖子,在小狼狗把自己从水台上抱起的瞬间,唯恐自己会从小狼狗身上掉下来,又伸出双腿努力的盘在了小狼狗的腰间,却在慌张之下,掉落了一只高跟鞋。
高跟鞋掉落的一瞬间,暴露出来的脚趾竟然是鲜艳的釉光大红色!这鲜亮的色彩也让舒昙眼前感到炫惑,她在医院干了二十多年,医院里的护士除了护甲油,很少涂颜色鲜亮的指甲,但在医院里护士鞋看不到脚趾,这反而给了杨柳依掩藏臭美的机会,而今天,她这股闷骚劲再也遮不住了!
清脆的鞋跟掉落声异常清晰,杨柳依瞬间花容失色,五只剔透的釉红脚趾反绷得紧紧的,娇呼一声,“啊~亚当,快给妈捡起来,会被发现的!”
黄毛男已经用双手抱起了杨柳依,美肉在怀,正待入港,怎么来得及去俯身给杨柳依捡鞋?!他直接伸出一脚,将高跟鞋踢进了水台下肮脏的角落里!
“啊!小混蛋!你放肆!”随即就是三声响亮的耳光!
啪!啪!啪!
杨柳依即便盘在黄毛男身上,抽出揽在小狼狗脖子上的手,撅着丰满的屁股,瞬间就是几巴掌!
“你这贱东西,你还没这只鞋值钱呢!”杨柳依更狠的怒骂着。
黄毛男就一直陪着笑脸,任由杨柳依打在自己脸上,始终抱着杨柳依不放,往隔间走着说到。
“它再值钱,能让你爽吗!”
他一脚踢开隔间的门,就抱着杨柳依进了这个幽闭的二人空间,只是他们二人的淫声淫语还是幽闭不住!
即便是水龙头一直哗哗的流,即便是手机里的亚当一直卖力的唱……此时隔间里的亚当比他更卖力!
眼见里面的奸夫淫妇要忍不住进入隔间开始肉战了,舒昙也没法再用手机录下去了,虽然录不了杨柳依的春宫直播,但刚才录下的杨柳依和黄毛男的淫行浪语,这些也足够了!
即便就这些,还唯恐年近古稀的老赵看了后会心脏受不了呢!
捉贼拿脏,捉奸捉双,有这些怼面拍下的证据在手,杨柳依绝对在赵家待不下去了,老赵一定会把她赶出去!
既然已经录够了,也实锤了,趁他们也进去不会被他们发现,要走吗?
舒昙喉咙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不自主的用双手紧紧握住了手机,就如同握住了机密文件。
她轻轻的涟了敛头发,刚才在外面一直大气不敢出的她,此时终于轻舒一口气,定了定心态,稳了稳情绪。
唔~刚才杨柳依如此的淫态毕露,可以说全然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让自己很是惊讶!可自己一路跟随杨柳依来到这里时,心里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感,隐隐就想看到这个!费了这麽多的心力,分明就是要亲眼目睹杨柳依暴露本性,全然揭开她平日里的假善伪装!
趁现在,要走么?舒昙又一次问着自己。
水龙头还在哗哗的流着,亚当的歌声还在杨柳依的手机里嘶吼着,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依稀还可以听见隔间中杨柳依的娇喘和浪叫!
——妈,后入爽不爽!
——啊!~亚呀~亚当好儿子~
——亚呀当啊~!好硬啊~别~停啊~妈妈爱~死了要~~!
——好深~呀!~~啊~不要哦~用力~亚当~用力爱妈妈~呀~哦!
呸!贱货!舒昙再一次在心里暗骂着!如今有隔间挡住了她的淫态,似乎这个骚货的淫叫变得更加放浪了!
然而这淫浪的叫声却让舒昙的眉梢泛起了红晕,她禁不住心血来潮,情绪油然涌动了起来——先不走了!
我倒还想接着看看,你这骚货还能叫多浪!你这个人到底还能多贱!
她将颤抖的手慢慢伸进门缝,颤巍巍的轻轻推开女洗手间的门,蹑手蹑脚踏进门里,迎面就扑来一股温热的玫瑰花的香气。
哼!就是这个贱货身上蒸腾出来的热气!整个女洗手间里都飘荡着这对偷情男女的淫荡因子!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隔间里杨柳依淫叫的缭绕下,舒昙感觉这股香气吸进身体里后,会让人立即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深重起来,她扫了一眼被杨柳依弄得水花四溅的大镜子,水台上凌乱散落着从杨柳依大腿上搓下的粉白雪花,甚至还看到了水台下那只紫色高跟鞋!
淫熟的味道!淫浪的声音!淫靡的情景!没想到只是简短的几分钟,这里已然成了杨柳依发骚的淫窝!自己如今禁不住会神情涌动,显然是受到了这种氛围的感染!
“啊~深呀~亚当好大啊~好儿子,啊呀~~太硬了!”
“妈,你水太多了吧!你最近吃了多少蜜水熬燕窝啊?”
“嗯啊~熬?全是你给的啊~妈妈~啊呀~全还给你啊~要死了~”
超过一米八的挡板将这对男女的激烈淫事遮得严严实实,然而,不断传出的淫声浪语却令人更忍不住不断遐想!
舒昙忍不住俯身蹲下,透过挡板与地面之间那十几公分的通风间隙,向隔间里面望去。
恰恰看到了一双特大号的白色Nike板鞋正背对着自己,紧紧贴在它身侧的正是那只做工精巧的紫色高跟鞋,脚后跟的金属搭扣不断的闪烁着光泽,纤柔的脚踝在尖细的鞋跟上亭亭玉立,那时刻颤巍巍的娇态,总让人感觉是如此的精致且脆弱!而加厚的防水台更加彰显了大红色的鞋底,这一抹明亮的艳红又在时刻凸显着脚上主人的热情与张扬!
而鞋主人的另一只小脚,就十分任性的踩在白色的nike鞋上,五只鲜亮的红色脚趾就像是白色Nike鞋上点缀的花瓣……并且这只脚还在尽力往上踮着脚尖,肉而无骨的柔美脚弓还在努力坚持着,几乎快要和小腿成一条直钱,粉嫩的脚心里已经是汗涔涔一片,女人这一幅认真的娇态,谁又会想到她正在努力的偷情?
“妈~你真的好多水啊!我都不敢继续了~鞋都被你打湿了~”
“小混蛋!啊哦~好大!小狼狗!都怪你~啊呀~妈妈又丢了~!”
随着里面的淫声浪语,舒昙甚至发现了那只紫色的细高跟一直在隐隐的颤抖着,鞋跟在地面上禁不住摩擦,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渐渐地,一股股透明的粘稠液体留下来,顺着两条笔直的小腿,流到了高跟鞋面上,流到了那只裸足的脚面上,又顺着脚面,流进了女人露在鞋缘外的脚趾缝里,流在了那只裸足鲜红的脚指花瓣上,流在了男人Nike鞋面上!有的甚至顺着细细的鞋跟,肆无忌惮的流到了地面上!
“丢了!妈妈又丢了~唔唔呜~啊呀~不~亚当~够了~!”
舒昙不自觉瞪大了眼,甚至已经将瞳孔放大到极致,下意识张开了下巴,随着杨柳依娇喘的节奏感受着,却忘了自己该如何呼吸喘气……
虽然看不到此时杨柳依那张淫媚脸蛋上的陶醉表情,但毫不忌讳的娇喘,泛滥成灾的爱液,她的身心沉醉到几乎每一个脚趾都在不停地用力!
如此酣畅通透的性爱投入,真的能让女人一直丢了再丢,在男人们面前丢到满不在乎,丢到连自己也乐死不疲吗?
这~好像~那一夜!自己与立伟在医院的病床上,自己也是难得体力充沛得狠狠丢了几次!
啊呀!舒昙忽然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用手捂住了锁骨与胸口,心中难掩悸动与惶恐,难道那一夜立伟眼中的那个我,也是她这样的么?
怎么可能?杨柳依这明明就是淫贱!是自轻自贱的浪货!她肯定还会更浪更无耻的!
“妈,你总踮着一只脚,不累么,把那只高跟鞋也脱了吧!我扶着你哦~”
“啊~好深~不~不能脱~~~妈妈~够不到的~”
“哈哈哈!妈,你好会啊~~够不到什么啊?”
“啊呀 ~你~小混蛋!你你~快动啊!你一停妈妈快要软下去了~”
“妈你说嘛~你怕够不到什么嘛~”
“亚当好儿子~别逗妈妈了,妈妈都给你了~~你就动嘛~”
“妈妈不肯说,亚当就不懂,也就不动~”
随后又是一阵高跟鞋持续踮脚的哒哒声,那只高跟鞋几乎都要踩到Nike鞋上了!细细的鞋跟一直在颤巍巍的样子,几乎随时都能倒下来!
“啊啊~亚当~别~妈妈又要够不到了~”
“妈~你快说!”
“啊!好儿子~妈妈说~妈妈说~妈妈怕~怕够不到~够不到~肉棒~呜呜呜~”
杨柳依这不知羞的话刚说完,就忽然尖叫了一声!“啊哈!太深了!妈妈死掉了!”
“哈哈哈!妈,我发现我又长高了点,以后你要和我这么做,你最好穿个跟再高点的鞋~”
紫色高跟鞋轻抬,用细细的鞋跟往后轻轻踢了一下Nike鞋的鞋面,“啊!妈妈要换人!不要你这个小白眼狼了!”
“妈,你舍得吗?我可是18加哦!会所里面哪一个比我长?”
“呜呜呜~妈妈不要18加!呀啊~嘤~你太坏了!”
“妈~你以后要想带我出来,你穿多高的鞋,我就插你多深,好不好?嘻嘻嘻~”
“小贱种!妈妈要阉了你!”杨柳依用高跟鞋的后跟狠狠剁着Nike鞋的鞋面,但黄毛男丝毫不为所动。
“嘿嘿嘿~妈,我看今天你这鞋,加上防水台,估计也就12公分吧,妈你扶好墙~~我要往外拔一段了~”
“你敢!小贱种,你找打!啊不!你真拔啊~不要啊~别~”
杨柳依抱怨声刚完,一声幽怨还没有叹息结束,舒昙忽然就又听见她一声更尖利的娇呼。
“啊!好深!小混蛋!妈妈填满了!啊呀!你逗我,坏死了~~!”
“妈!18加爽不爽?!”
“爽!爽死了!死掉了!”
“那你以后就穿18加来见我!我让你一爽到底!”
“啊啊呀!咦咦啊!我要18加,啊呀!我要18加!给我18加!”
18加!18加!男人每奋力挺动一次,杨柳依就高呼一声!
舒昙将“18加”听出了耳茧,听得振聋发聩,听得润物无声,她已经不知道杨柳依为什么要这么娇呼了!这骚货是只想享受18加的长度?还是默认了以后来找黄毛男时就穿18加高跟?
或许这只有杨柳依自己才清楚了,因为舒昙不能看到她此时的表情,只能通过通风间隙看到隔间里的她,现在虽然穿着12公分的高跟鞋,可还在竭尽全力踮着脚尖,往上够着那令她渴望的18加肉棒~
可为什么,一向对黄毛男连骂带打的杨柳依此时会这么痛快委曲求全,浪荡的答应这个贱男的要求?难道极致的性爱真的会让女人大脑缺氧,变成暂时只懂得索取的情感动物吗?
是这样吗?记得那一夜也是,立伟不是一直在身下鼓励我,让我在他身上寻找属于我自己的欢愉吗?
记得我在他身上最后阶段的那次奋力冲刺时,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我似乎真的没有兼顾他的感受,大脑里完全是放空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只有自己……不,还有自己奋力裹住的那根肉棒……
可立伟那根的长度……她禁不住又望向了隔板里杨柳依的鞋跟……嗯,12左右,大概也就这么长吧~
呃……可我为什么要用高跟鞋的鞋跟来衡量自己丈夫的阴茎长度?啊呀!我的情绪与思维也被这氛围感染了吗!?
此时,隔间里的肉搏节奏渐渐慢了下来,舒昙也看到本来踩在Nike鞋面上的紫色高跟鞋也站在地面上了,只是地面上那一滩滩粼粼水光,透过挡板,直晃人眼!
节奏缓下来后,杨柳依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隔间里又传来她训斥黄毛儿子的娇声。
“啊~小混蛋,你给我记住!我只有~在带你出来的时候~才敢穿成这样,以后~以后~不准你要求我怎么穿衣服~记住了吗!”
“妈,你不是说,你家里那个表弟儿子搬出去住了嘛,老赵也经常忙着生意不在家,你独自守着空房,时间久了,受得了吗?”
“真是小狼狗!怎么着?我一周去你那两次,你都嫌不够了?”
“不是啊!妈,你不是说你要开美容院嘛,到时候我就在你身边当一个项目经理,这不就能天天陪着你了嘛~”
“哼!你想得美!你给我记住!你要还想一直伺候我,你就只能一直是御兰轩的9号技师,只有我去带你出柜的份!在我身边,不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听懂了吗?”
哦!舒昙此时才明白,原来这个小男孩是会所里的技师兼牛郎!小小年纪就干了这个!不就是为了满足欲求不满的富婆偷吃小鲜肉么?
这个小男孩跟着杨柳依,也没安好心,想借着杨柳依当个凤凰男!他竟然也对赵家的财产有非分之想!真是和杨柳依狼狈为奸!
“好的~妈,以后不管你干什么,你就算还在医院干个护士,我也要每周好好伺候你!”
“不准提医院!不准提护士!不准提老赵!你在我心里的定位就是一根18加,你好好给我干活!”
“哦!我努力干,18加,干干干!”
“啊呀~小狼狗!你轻点!突然来一下我受不了!”
“妈,这不暑期快到了嘛,我们那又有了个全身肌肤提亮的项目,全程紫光仪照射不伤肤,一个疗程的效果特别好,能够一夜回到二十岁的状态,要不要试一试?”
“嗯哼?有时间再说,呃……我最近下班后一直忙着搞文凭的事,也没有时间去做保养了~”
“搞文凭?妈,你有需要啊?开美容院需要走动走动?疏通关系么?”
“也这么想过,以后确实用得到~哼!主要还是因为我有一个死对头,她哪方面也不如我,却还总在我面前充高知!”
杨柳依这话,让舒昙忽然警觉起来,这话…怎么像是在说自己呢?
她也不再把视线的重点放在通风间隙里,不再只关注两人脚上的纠缠了,而是更加专心的听着杨柳依还会说什么。
“哼!我就看不惯她一副高冷傲慢的气质,不就是凭着和我姑姑关系好么?!我姑姑都死了二十多年了,我才是赵家的女主人!可她还想一直在赵家吆五喝六的!”
混蛋!舒昙立即心火上涌,这个贱货,说的就是我!就连她提到她姑姑杨菁,她竟然都没有一点羞愧的语气!
舒昙蹲不住了,她屏息凝视着隔档,慢慢站了起来,此时愤怒的她,现在几乎顾不得是否会暴露,只想一脚踹开隔间的门,把杨柳依揪出来一顿暴打!
不行~她身边还有个与京远一般高大的男孩,一旦自己踹开门,不只是暴露了自己,后果很可能是这对狗男女混合双打~
呃……冷静一想,不划算~
本来稳赢的局,只要向老赵交出视频,杨柳依注定滚蛋,何必落个得不偿失呢?
“可是你知道嘛~她自己也不是博士嘛~老早的生了孩子,就窝在医院里窝囊了半辈子,我把美容院的想法跟她说了,她还总在赵家挤兑我!还不是凭她的博士老公,才让她一直狗眼看人低!装什么装!我就要压她一头,真的搞个博士文凭出来!怼到她脸上去!”
够了!忍不了了!舒昙已经出离愤怒,今天!现在!马上!我这巴掌必须要扇在这个贱货脸上!哪怕是我今天走不出这洗手间!
舒昙紧紧上了一步,抬腿就要踹门!
忽然,被身后一人拉了回来!
她回头一看,正是京远!
京远神色很是慌张,为了不被里面的奸夫淫妇听见,一直用手指着门外面,示意外面有人来了!
此时京远不顾一切,就要拉着舒昙赶紧往外跑。
舒昙见状,既然有人进来了,自己也不必恋战了……可心里憋下的这口气,必须要发泄出来!
她不顾京远一直往外拉着她,任性的抬起脚上的白色板鞋,想踹隔板一脚,可就是被京远越拉越远,够不到了!
京远似乎看懂了舒昙脸上的怒色,心领神会,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去,冲着隔间的门,“咣当”就是一脚!
毕竟门从里面插着,黄毛男还一直用背抵着门,门闩都被京远踢烂了,可门还是没有被完全踢开,但冲击力足够大,直接把黄毛男踢得身体俯冲,重重的撞到了杨柳依的身上!卫生间里一整排的隔间都被京远踹得震荡起来!排山倒海!
吓得里面的那对毫无防备的狗男女狼狈着一阵惊呼!“啊!有人!完了!”
就当杨柳依和黄毛男还没有来得及相互搀扶着站稳时,舒昙早就在京远的拉扶下,相互拉手着手,躲着外面的人,一路欢快又刺激的小跑着,跑出了洗手间,跑出了走廊,跑回了体育场。
哈哈哈~两人一起拉着手,在宽阔的操场上放声大笑着。
“姨,我那一脚,爽不爽?”
“爽!太爽了!就该踹死他们!!”舒昙放肆大胆的笑着,称赞措辞也变得豪爽起来,她挺着姐妹装T恤胸部内衬上那显眼的“妹妹”二字,现在兴高采烈的样子,真就像是一个活泼的小太妹,刚才被杨柳依数落的恶气终于一招得报!
并且如今自己手里还握着实锤杨柳依偷情的视频证据,她与杨柳依二十多年的暗斗终于要获胜了!可谓是人生第一次感到这么痛快!远处舞台上那炫惑的灯光秀,似乎也是在为自己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久违的胜利!
“哼!这个骚逼!我就是要吓吓他们,最好是吓得他们以后偷着肏屄时总能想到今天!吓得黄毛的鸡巴硬都硬不起来!馋死她这个骚逼!急死她!憋死她!”
京远已经听愣了!他从来不敢想象过,刚才的话,是他面前的一直端庄高冷昙姨说出来的!
“我天~姨,你,你竟然,从你口里说出这脏词~”
“啊!我……”舒昙又急着用手扶住锁骨和胸口,神情漫漶,人生快意之时,难免无心之失,但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虽然一直张开着嘴,内心的感觉却又难以言喻了。
“哼!她这个贱人,只配这么形容她!”她又有意识的把“骚逼”改回了“贱人”,说出去的话收不回,但她还是那个她。
她重新整理情绪,回过神来,终于又想起了如今最紧要事。
她一直没有松开京远的手,现在反而握的更紧了,紧急的说到。
“对了!京远,我都拍下来了!我发给你,你赶紧发给你爸!你爸看了一定饶不了她!跟她离婚!滚出赵家!杨柳依再也不会跟你争继承了!”
“嗯哼~”京远草草应承了下来,但耷拉着眉眼,显然不如舒昙兴致高昂。
紧接着,舒昙竟然兴奋的掏出了手机,就要趁着紫菡不在身边,凑到京远眼前,给京远放杨柳依的活春宫了!
“来,你看,到时候,你就把这段给你爸看,你爸绝对饶不了杨柳依!绝对会当场让杨柳依滚出你们家!”
京远却支支吾吾,躲着手机屏幕,也躲着舒昙急切的眼神,不敢看视频,更不敢看舒昙的脸,“姨……我我,我还是别看了~”
“京远?你这是怎么了~”
“姨,她~毕竟,她是~我姐啊~”
啊?舒昙心里咯噔一下,这……好像对啊~杨柳依她,那是京远的亲表姐啊!自己这是要让弟弟来看姐姐的活春宫吗?那自己又成了什么人了!
“可是~……你不看的话,怎么能告诉你爸……”舒昙越说语气越虚了。
舒昙忽然感觉气氛不对,自己作为京远的长辈,哪有上赶着让京远看这种视频的?自己也太心急了吧~
她又重新改口说到,“哦~是我有点心急了~我其实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不是非得想让你看……你懂得……”
但舒昙似乎没有发现,自从谈到看视频,京远的脸色就一直红到现在,动作也很拘束起来,不自在的握着双手,闷憨说到,“姨,我我……我其实……我从小到现在,我还没和女孩做过呢~”
“啊?”舒昙心里面犹如风起雪落,彤云密布下的雪景,会让人掩面而过,也会让人驻足静赏。
原来京远还是个小处男!他还没有辜负过紫菡的感情呢!
“哦~你,你不是和李嘉旭,送薛兰心去医院的那一夜……”舒昙忽然又想起那一夜,就是那一夜让她对京远彻底改观,上了她的黑名单。
京远垂手抱着拳,说得也是吞吞吐吐,“唔~呃……那晚不是我们私自庆祝毕业嘛~但我只是好奇,一直在旁边看稀罕,没敢真上手~”
真难想象~虽然京远干什么事都横冲直撞,在自己面前也敢大胆放肆表白,可真要遇到正茬,却也会像个违背驯服的小公马,遇事慌乱不定,六神无主~
嗯哼~,就如同姐妹们经常在科室里聊过的,现在的年轻人啊,讲起黄段子和性知识来,说得头头是道,可真要看他有没有过性经历,咱过来人一掐一个准!
哎~~给一个小处男看自己姐姐的春宫戏,自己还真的做不出这种事,舒昙的心绪渐渐低沉下来。
“哦~京远,没关系,是我不对~没考虑到你的情况~”
京远也不敢接舒昙的道歉,也想尽力给舒昙一个满意的答复,他轻声吐露着,“姨,她这事,我会告诉我爸的……你,你把视频删了吧~”
“啊?这可是证据啊!没证据你爸能信嘛~”舒昙又有些急了。
“姨,有我就够了!毕竟你知道的,我爸他岁数大了,他还是公司董事长,家里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有人盯着……哎~退一步讲,杨柳依她给我当后妈确实不够格,可她毕竟还是我表姐~我还要让我舅舅家不至于太难做~”
舒昙一愣,逐渐回过味来,是啊~这毕竟还是赵家的家事!这事牵涉到赵杨两家三代人,而京远身体里流的也是赵杨两家的血!而自己毕竟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在这次捉奸的事件里面,似乎只有自己是一个外人!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己越俎代庖了!
要是赵杨两家几十年的和睦的交处,被自己突然掀起了风浪,虽然自己站在道义的一方,但确实是自己无情的揭开了两家的伤疤,赵杨两家会不会将自己视为刺伤两家伤疤的罪魁祸首呢?
自己竟然还在怂恿京远尽快的捅开这个奸情,其实京远此时才是最难做的人啊!
他身上留着赵杨两家的血,是赵杨两家的情感纽带,他能眼睁睁的看着两家关系破裂,甚至从此反目成仇吗?
“哦~京远,是我太着急了~没有考虑到你的身份和处境~”
舒昙低下了头,开始扪心自问,自己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京远吗?自己明明也是在借此消除心中的积压了二十多年的郁郁块垒!
从杨柳依进入赵家那一刻起,她就看杨柳依不爽,她太想踢走杨柳依了,杨柳依的那个位置只能属于大姐杨菁,杨菁走了,她是为赵振生京远而走的,赵振应该懂得感恩,这个位置就理应悬空!谁也不配染指那个位置!
而二十多年与杨柳依积累下来的各种摩擦嫌隙,点点滴滴也已汇聚成了偌大苦海,淹没了自己,也淹没了杨柳依,自己内心里面早已经将杨柳依的行为和作态视为个人恩怨,早就把公怨转变成了私仇!自己必须承认,其实自己这么做,很大程度上就是在报私仇!
然而,自己这种越俎代庖的行为,赵家又会如何看呢?这更别提杨家了,自己和大姐杨菁很亲,但却没有登过一次杨家的门,而赵振却和杨家两代都有婚姻……自己介入其中,又是以个什么身份呢?
“姨,你信我,我会把这事告诉我爸的,他也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京远这话,让舒昙第一次感到了京远距离自己如此疏远,她低下了头,也淡淡的说到,“不~你们不必给我交代,在这件事里面,只有我是个外人~”
京远忽然握住了舒昙的手,“不~姨,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外人,你是我最想亲的人~姨,我知道你看不惯她是因为心里还有我妈,你也早就把我妈当亲人了~是吧?”
“京远~”舒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只能感受着京远的手带来的温度,这个大男孩手指细长精致,手掌宽大柔韧,再加上他宽阔的臂膀,挺拔的身高,不管手里握着那个女人,都会让女人生出一种踏实感。
对,就是一种踏实感,做出宽容的那一方,是来自作为男人的他。而不是像过去和京远一起拉手那样,那只是儿子拉着妈妈那种感觉,那时候,做出宽容的那一方,总是自己这个“妈妈”。
这种相互寻找宽容的感觉,已经完全变换过来了,变得很不经意,但又极其自然。
“姨,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让你白费心血的~你会等来一个结果~”
舒昙此时不止手被京远焐热了,心也被京远感动的泛起热流,与上次和京远挤电梯时感受到的身体上被保护的安全感迥然不同,这次是精神上被呵护的感觉,是自己二十多年坚守的倔强信念突然找到了共鸣者,并且这个共鸣者还愿意与她一起倔强下去,这就够了……舒昙未曾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交在了京远的手掌里。
离ssvip区域还有一段距离,京远趁此时一直牵着舒昙的手,两人慢慢踱步,往座位上走着,远处舞台上越来越炫惑的灯光秀,成了两人眼中最应景的风光,京远用手到处指着,舒昙总是心悦的笑着……
京远眼神又自然而然的扫见了舒昙身上那件姐妹装T恤,胸部内衬上勾画的“妹妹”两个字,可谓也是相当应景,舒昙如今将她的手放心的交在自己手里的状态,像极了一个柔情似水的小妹妹。
他忽然想起了立伟聊到舒昙时说过的那句话,“她知性有涵养,无意成为社交中的焦点,虽然也会傲娇,但只会对她认定的人撒娇……”自己会等来那一天吗?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一边欣赏着灯光秀和音乐声,一边往ssvip区域慢慢走着,却没有注意到后面已经尾随上了一个人。
未等两人注意到,这个人竟然率先主动叫起了舒昙。
“呦!姐姐,陪京远看演唱会啊?”
这声音舒昙太熟悉了,自己刚才在洗手间已经听够了这个贱货的淫声浪语!没想到现在,她又萦绕在自己的耳畔!
舒昙不屑的回过头,眼神很是轻蔑,却发现杨柳依的眼神并未看向自己,而是紧紧盯着自己和京远的中间看。
啊~京远还牵着自己的手呢!舒昙赶紧抽手,从京远的手里挣脱出来,这慌张的样子却又让杨柳依实实看在了眼里。
舒昙慌张甫定,心里禁不住暗审,她竟然敢贴上来主动和我找话说,那应该是不知道我已经拍下了她的活春宫!
“嘿嘿嘿~”杨柳依捂着嘴咕咕笑着,“姐姐怎么不带紫菡呢?就你和京远俩啊?这小碎步散的,怕是要走到演唱会结束了吧!”
她回来了,可她身边的那个小黄毛,却不见了。
舒昙就讨厌杨柳依攒着笑脸说一些阴阳话,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到赵振那实锤她,她却跟在我的身后,率先将我一军!
第十五章 凭嘴补偿我
舒昙看到身后杨柳依喊住了他们,赶紧和京远分开手,回头看着杨柳依。心里不断地暗骂,这贱货这时候竟然敢主动与我搭话,肯定不知道她偷奸的事已经被我拍到了!
自己现在最好也别声张,以免在她面前露馅让她有机会率先在老赵身上打预防针。她从容的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尽可能平静的回复着。
“啊~这不周末嘛,陪孩子们玩玩,紫菡还在前面跟着跳呢!”
“啊?紫菡也来了啊?我以为就你俩呢~”杨柳依却总是说一些阴阳她和京远的话,“你俩也真是放心,让紫菡一个人在前面……”
杨柳依对舒昙和京远一口一个“你俩”,让舒昙听了心里很是腻味,怎么着?我还没有捅破你的奸情,你却先来抓我的把柄了?
随着杨柳依渐渐的走进,她又重新审视着来者不善的杨柳依。
紫色的贝雷帽又戴上了,墨镜在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才摘下来,拿在了手里,肩下还是那件熟悉的红色爱马仕包。
哼!脸妆肯定是又重新补过了!不然就凭她刚才在洗手间的那股放荡样子,妆容早就被男人玩花了,眉眼唇上的妆线不可能像现在这般精致自然。
只是这两颊上的微微酡红,在激烈的性爱云雨之后还未曾消散,虽然她故意又打了层粉,可还是遮盖不下。难忍!气血这么容易上脸的女性体质,还纵容自己玩得那么疯!想遮都遮不住她的糗态!
她身上那件高档的黑色无袖连衣裙没变,脚上也还是那双紫色高跟鞋,但有一只明显鞋面上已经脏了,想必就是被小黄毛踢到水池角落里的那只。
真实讽刺!前一分钟她还让小黄毛给她舔鞋子,结果下一分钟小黄毛就把这些鞋子踢走了!她对小黄毛再打再骂,最后还不是让黄毛弄脏,自己再把那只脏鞋乖乖的捡回来?她以后迟早会栽倒在这小黄毛的手里!
而她身上最大的不同,并非是一只弄脏的高跟鞋,竟然是腿上。她从连衣裙里抽出的小腿上竟然换上了一条黑色的丝袜,虽然轻薄透肉,但通体哑光面料,在灯光下配合着黑色连衣裙显得很是低调不招摇,记得她腿上来的时候用的是小黄毛给推荐的冰感喷雾?结果白皙滑腻的双腿还被小黄毛揉搓得一层层的掉雪花……莫不是怕在回来时腿上还一路掉雪花,感到害臊?
就在舒昙审视杨柳依的空挡,杨柳依已经渐渐走进了他们,她很会察言观色,故意靠近京远这一侧,和他们一起往回走着,却总是向着舒昙说话。
“姐姐也喜欢R7和亚当吗?”
穿着高跟鞋的杨柳依走近后,立刻显得比舒昙高了半头,杨柳依突然在舒昙面前提起“亚当”这个名字,也令舒昙猛然一怔!
舒昙第一个想到的,竟然还是伺候得杨柳依胡乱淫叫的小黄毛!
“亚当?哦?!呃~”她猛然回过味来,对着杨柳依嗤鼻一声,一边走着,一边很无所谓的说到,“嗨~这年纪,还追什么小明星啊?都是紫菡喜欢罢了~”
“是吗?京远,是这样嘛?”
“啊~是是~”
杨柳依总是故意问着京远,就好像京远应该知道舒昙全部喜好似的,显然把京远当成了自己的什么人……这却让舒昙感到极为不爽!
“姐姐你这话说的~咱们这年纪就怎么了?现在世道变了,这些养成系的偶像就是靠咱们粉丝打赏买票才能捧红他、养活他啊!他那张脸就是给咱们粉丝长的!这可比咱在家里单独养小宠物有意思多了~你说呢姐姐?”
舒昙狰狞着脸,笑了笑,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京远,没接杨柳依的话。私生活极度无聊的杨柳依看来就是靠追星和养小狼狗获得心里满足的,她毕竟没有自己的孩子陪她解闷,年迈的老赵又不能时刻照顾她,所以她极度需要一个既当男人又当孩子的小狼狗……荒诞,甚至荒诞的有点可怜!
但杨柳依就是这样,你别给她和你攀谈的机会,一旦她有了话茬,她说出的话,总像是能在你的角度揣摩你的内心,这就能迅速拉近你和她的心理距离。
“姐姐,我看咱家紫菡就挺有养成系潜质的,不仅遗传了以你的基因,长得漂亮家教很好,而且钢琴弹得又棒,没准会被什么选秀组织看上呢!到时候稍微包装一下形象,那就是下一个流量小花啊!”
提到紫菡,舒昙必须回怼,她立即含沙射影的回复到,“紫菡?可不敢~她和我一样,脸皮薄,自尊心强,没脸的事她干不出来~
“嘿嘿~姐姐,你这不是拐着弯骂我嘛~就像是我要把紫菡往水里推似的~”杨柳依即便听出舒昙的暗骂也从不生气,这么多年她早习惯了。
她边走边默默地看着舒昙今天的衣着打扮,文创主题的非主流T恤,美式牛仔裤,白色帆布板鞋,脸上的妆也是线条很直截的淡颜利落风格,很有年轻人流行的酷辣甜妹风,平时在医院很少见她这么穿过。
只是这些衣服似乎都略微显得小了一号,胸前T恤的内衬被撑得都快要显出下半球了,而紧绷的牛仔裤更是束缚不住臀部的浑圆……作为同龄人,又同是女人,杨柳依自然很容易读懂舒昙此时的状态,这虽然不是舒昙主动选的衣服,然而一旦穿上身来,她就不会拒绝面前男人的眼神,立伟或是京远一定不吝辞藻的称赞过她的美,才让她坚定了穿出来的念想。
嗯哼~舒昙啊舒昙~看似每次在医院里作为护士长怼人凌霜傲雪,其实她内心里还是个小女人,总是以男人为主心骨,每当琢磨不定时,最终总让男人替她拿主意~
她心理逐渐得意起来,适时的开着舒昙的玩笑,“姐姐,你今天这身衣服,谁选的啊?京远吗?穿上很显年轻啊~你俩走一块就跟一对姐弟似的!”
“不是~这衣服是……”京远正要替舒昙解释,杨柳依又忽然改口。
“哦!不对!这不写着是妹妹嘛~当成一对兄妹也不错哦!”
舒昙丝毫不把杨柳依的风言风语当回事,嗤鼻一声,开始兀自走在前面,让杨柳依凑近着表情僵硬的京远却发不出力,她回头给杨柳依丢下一句,“兄妹就算了吧~还是当姐弟好,不然按其他的辈分,京远也叫不出口啊~是吧~”话中寓意,不言自明。
杨柳依每次阴阳舒昙都吃灰,总这样也没意思,干脆也不说话了。
三人走回ssvip区域,这时候,亚当的第二轮演唱也已经结束了,演唱会也要接近尾声了,现场的观众意兴阑珊,开始以舞台为背景,相互玩起了自拍,顺便在朋友圈炫耀一下自己花高价买到的ssvip,希望留住这开心的一天。
紫菡见他们三个人一起回来了,很是惊喜,一路快跑过来,开心得说到,“杨姨,你也来看R7的演唱会啊?你也喜欢亚当吗?”
杨柳依很有兴致的应付着紫菡,当着舒昙的面,和紫菡有说有笑,还仔细的问到送紫菡的那只香奈儿的包包,这次来看演唱会为什么不背上……
而当她看到紫菡胸前的“姐姐”二字,更是无所顾忌的开起了紫菡的玩笑,“原来是紫菡给妈妈选的姐妹装啊~真的很合适啊~”
她说完,又蹙眉佯装只跟紫菡说话,不过声音一点也没减小,“不过我听说,在一家之中,妹妹大概率会比姐姐长得漂亮一些哦~紫菡你不会嫉妒吗?哈哈哈~”
紫菡自从被赵振在餐桌上这么捉弄过一回后,慢慢变得不止会害羞而不说话了,“好啊!我巴不得我妈天天像杨姨一样美若天仙呢!”
她又鼓着笑脸看了看舒昙,任性的说到,“真有那一天了,我就给我妈当姐姐,她以后就得听我的,绝不让她每天对我又凶又严~也不让她每天又忙又累了!”
舒昙听到这话也是哭笑不得,紫菡确实借此说出了内心对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自己对她的管教确实过于拘束了,而然,她虽然怪自己,却还关心着自己的工作与身体。
演唱会结束了,身边周围的人都在借着舞台合影,紫菡也拉着舒昙和京远合影,杨柳依便成了他们三人的摄影师。
“杨姨,我们也来一张吧!”在杨柳依帮他们照完后,紫菡不失礼貌的请杨柳依一起加入进来。
舒昙没有再干涉紫菡,这个挣面子的机会交给紫菡也挺好。于是三女也像其他人,一起背靠着舞台,以舞台为背景,手中拿着荧光棒,准备合照,京远便成了摄影师。
只是合影时,杨柳依很有小心机,为了突出自己,她故意站在了C位,留下舒昙和紫菡这对“姐妹”只能站在两旁,再加上杨柳依穿着高跟鞋,明显高出这对“姐妹”半头,而丝袜连衣裙这些性感成熟的衣着装扮,也让她在三女中更像是个妈妈模样,一左一右带领着两个穿着姐妹装的女儿……
就这样,随着京远咔嚓一声,母女三人也永久定格在了京远的手机里。
………………
………
演唱会结束后,走出体育场,慢慢回家。
三人在体育场外的便道的夜摊上,边逛街边往回走。
京远给舒昙买了爱吃的菠萝串,紫菡也好不客气的刷着京远这个男票,和京远一起买了一些精致可爱的小饰品。
此时的夜色其实已经很深了,只是激情的演唱会让这个夜的寂静来的稍晚了一些。
三人越愉快就越感受不到夜深,回到家里时,每个人手里都还啃着一串菠萝……
刚进家门,紫菡和京远手里的大包小包就摆满了桌子。
紫菡与舒昙将啃剩下的菠萝任性的塞到立伟的手里,三人坐在沙发上相互传着各自拍的照片。
紫菡也趁机开起了玩笑,轻笑着说到,“爸,你看妈妈这次回来,哪里变了?”
这话不止提醒了立伟,也让舒昙的脸上微露笑意,周身都略微显得不自然起来。
“嗯?让我找?”立伟轻笑着,首先注意到的还是舒昙胸前异常凸显的“妹妹”两个花体字,他本以为母女在看完演唱会后就会把T恤换回来,可现在“妹妹”还是那个“妹妹”。
其他的地方,发型黑长直,没变。褐色眼线妆,粉桃色唇妆,没变。美式牛仔裤,白色帆布板鞋,都没变。
在哪里呢?
他渐渐看到了舒昙隐隐遮在身后的右手手腕,那里本是被京远刺伤的伤疤,如今手腕上似乎多了一层黑色花纹状还略微闪亮的东西,仔细一看,像是护腕,但又比护腕材质轻薄透肉,隐约间还可以从黑丝透露出皮肤白净的颜色和光泽。
“手腕上的?”立伟疑问着。
“哈哈~蕾丝腕带!”紫菡抢着说到,“一套七色,每周不重样哦~”
紫菡手里捧着那个装着整套蕾丝护腕的小盒子,就调皮的塞到了立伟的胸前,“这个盒子是她的,你拿好了,剩下的全都是我的!”
“以后妈妈起床上班,就由你来挑选当天戴哪一款颜色喽~”
立伟略有惊喜的将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分三个区域,只有一个区域的包装被撕开了,里面是各种颜色的蕾丝护腕,红橙黄绿蓝靛紫……
而另外两个区域,密封的包装还没有撕坏,没有见有人动过。他正要仔细看看里面是什么,同时又随意脱口问着,“谁给买的?”
未接听到回答,就被突如其来的舒昙又抢在了怀里,俏皮的说到,“以后戴哪个我说了算~”
随即就要抱着盒子进里屋,扭头抛下最后一句话。
“京远京远!扫地~不准偷懒!”
“好的主人~”机器人忠实回答着。
“好的主人~”京远也模仿着机器人的声音,装模作样起来。
这声意外的回复,将全家都逗乐了,舒昙也忍不住笑了笑,对着全家命令道,“今天已经很晚了,都早点回房去!”
“好的主人~”
“好的主人~”
京远与紫菡都模仿着回答着。此时,就差立伟没回答了,紫菡又抬着下巴,用调皮的眼神指了指立伟,立伟也会意,模仿着也来了一句,“好的主人~”
立伟这一声,让京远和紫菡笑得直竖大拇指,舒昙从外间到里屋也是一路咯咯笑不停。
说完这句,每个人都回屋去了。
………………
…………
立伟刚刚摇着轮椅回到卧室,就听见了浴间里传出来流水的哗啦声,舒昙刚进房间就忍不住要先洗洗自己了。
他先爬上了床,又重新打开了舒昙放在床头的那个装着蕾丝腕带的盒子,仔细看着。
虽然只是平常的路边摊上的小饰品,做工上也还算美观耐用,盒子包装上和说明上都写着是三件套,腕带,颈带,腿带。
那就是说,剩下两个没有打开包装的就是往脖子和大腿上戴的?这……确实和那些刷抖音时偶然见到的那些直播跳舞时小女孩身上戴的那些有点像……紫菡给买的吧?
拆开看看?立伟犹疑着,算了,她既然不想拆,就随她吧!
须臾,舒昙从浴室间出来了,她打开门,用毛巾裹着湿漉漉的头发,熟悉的茶花沐浴露的香气,慢慢弥漫了整个屋子里。
立伟看着舒昙,不由一怔!
舒昙这次出浴并没有穿上那件经常穿的黄色冰丝睡衣出来,而是裹上了那条宽大蓬松的白色浴袍……
浴袍是大摆袖,下摆齐膝,束腰带的款式,前襟被舒昙扎的很紧密,因此便使整体蓬松的浴袍显示出了舒昙细细的腰身。
手腕上的黑色蕾丝腕带,应该是防水的,她还在戴着。只是如今她一身白色的浴袍,再加上白里透红的手臂与小腿,连拖鞋也是白色的,全身只有手腕上的蕾丝腕带透出黑色的朦胧光泽,反而更凸显了蕾丝质地的撩人之处。
“唔~洗一次澡,屋里就变得好潮啊~这样对你腿不好吧~”她踢踏踢踏的汲着拖鞋,快走几步,拿起空调遥控器,打开了换风功能。
随后转头又看到窗帘没有拉上,就又轻快的多走几步,来到窗前,利落的将窗帘拉上。
“要换夜灯吗?”她又不等立伟说什么,就又将顶灯关掉,慢慢爬上了床。
屋里的光线昏黄下来,此时只留着床下和四周的黄色背光灯带。
看着舒昙爬上床头的身影,刚才那一连串的轻快又伶俐的动作,就如现在的空调,不断为他送来阵阵清风,这让立伟早就感觉到了今天舒昙的心情应该很是不错。
“紫菡买的?”立伟把腕带的盒子重新盖上,放到舒昙身边。
舒昙还在擦着头发,淡淡说道,“京远买的,他说,只要看见我这有道疤,他心里就难受……”
立伟轻呵一声,“呵呵~他难受,我也难受……也好,戴就戴了吧,总比露出来好些……”
兴奋了一整天的舒昙忽然感觉气氛有点低落,立即将盒子收走,换了话题,“算了,不提这个了,今天难得这么开心,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事让你这么激动啊~”立伟也逐渐琢磨出来了,她洗完澡后连睡衣都来不及穿,直接穿着浴袍出来了,连拉窗帘关灯都是一阵风似的~她心里面肯定有故事!
“老公!杨柳依就要滚出赵家了!”
“啊?”立伟看着舒昙欣喜过望的情态,不明觉厉,这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绝对想不到!杨柳依会背着老赵偷男人,还是和京远一般大的小鲜肉!”
就这样,舒昙很骄傲的翻了个身,从床头直直坐起来,把自己如何发现杨柳依的端倪,又如何尾随杨柳依,撞破杨柳依的奸情,极其详细的告诉了立伟。
立伟听完更是惊讶不止,他不止惊讶杨柳依会主动偷情,更惊讶舒昙竟然肯豁得出去跟着杨柳依去捉奸!
“你这也太冒险了!一旦被发现,后果就很难收场了!”
也是真没想到,原本在医院里循规蹈矩、行事低调的杨柳依,竟然在下班后竟然会换了一副本性!
看来老赵忙着公司的事业,本身年纪又大,根本没有心力再驾驭杨柳依了,一旦时间久了,正值需求旺盛期的杨柳依很难不再红杏出墙了。
舒昙拿起了手机,手略显颤抖,“想看吗?京远让我删掉,我没删。这么宝贵的证据,千载难得啊!总有用上的时候!想看吗?”
“啊?”立伟纳罕一声,耷拉下眉眼,虽然做出一脸窘态的样子,可心跳却猛然突突起来,脑门直冒出阵阵冷汗!
我天!自己的妻子竟然肯让自己观赏其他女人的春宫戏?这可是当着妻子的面,看别的女人的春宫戏!
“啊?你认真的呃?让我看?”立伟实在是不敢相信舒昙会这么说。
舒昙对着立伟没好气的说到,“哼!也是便宜你了!其实我也没拍到这对狗男女真正偷奸的画面,但前面他们猥亵在一起的那股骚样子也足够给老赵看了!”
“你你~你越说我越激动了~我真难想象,我的妻子会跟拍别人偷奸!”立伟就只想想这件事,就够让人心潮迭起了!
舒昙咬着后牙狠狠数落到,“哼!要是别人,我才懒得理!但是对于她,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看到她这一段骚浪轻贱的样子!”
立伟怀着激动的心情,颤抖着双手,从舒昙手里接过手机,打开视频。
由于是门缝里拍的,视角有限,但杨柳依那骚浪的声音,熟悉她的人都能听出来。
“嚯~真是她!”立伟情绪激越起来。
视频里只看见一个满头金发的男人在杨柳依裸露出来的身上不断的舔来舔去,而杨柳依似乎被男人舔得很享受,一直不断地淫声浪语,还用手主动压低着黄毛的头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腹,鼓励着黄毛一直用口舌亵玩着自己的躯体。
“这嘴,贱不贱?”舒昙轻蔑的问着。
“嚯~这嘴功~他,他是一直在用嘴吗~”
立伟禁不住轻声惊叹着,他又看到了那些只听说过但从来也没有见过的男人,真的有男人只用嘴就能令女人爱到抓狂……
此时,镜头一直在抑制不住的摇晃,就是对不准那道门缝,立伟也从这摇晃中感受到了舒昙当时内心的忐忑与悸动,这么隐私的去拍一对男女的疯狂偷情,更何况看到这种场景,任谁在现场也不会心如止水!
等镜头不那么晃了之后,他一眼就集中在杨柳依的胸部上,从深口开襟里弹出来的双胸确实显得很大!乳波荡漾之下,盲猜也要有D罩杯了,在他接触的女病患里,能达到这个规模的,微乎其微。
可他明明记得,自从认识杨柳依以来,她的整个身材只是很挺拔而已,并没有如今这么圆硕丰满。难道是老赵这么多年的杰作?可老赵这岁数……立伟不敢往下想了。
而杨柳依在男人撩拨下的放浪,更是超乎了立伟的想象,这主要就集中在了杨柳依的那双高跟美腿上,不仅在男人的身上又蹭又盘,男人贴近她的胸腹时,她还竟然用腿夹紧男人的腰!
平日生活中认识的女人里面,这杨柳依应该是立伟见过的最主动最骚情的女人了!
立伟默默看着,但当着舒昙的面,不敢多说话,狠狠咬着牙,紧紧抿着嘴,生怕自己会禁不住视频里的刺激画面来一声惊呼,那就太尴尬了。
而他的内心里早已经被视频撩拨得汹涌澎湃,但脸上却不敢显露出一丝表情,生怕被舒昙看到。
舒昙虽然已经看过现场直播了,可还是忍不住想再看一回,小黄毛的口舌功力确实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没有小黄毛这么卖力的舔弄,杨柳依也完全暴露不出她淫荡的本性!
可舒昙刚刚凑上脸去准备看的时候,发现立伟双手将手机卡的紧紧的,似乎没有看到自己已经凑过脸来,没有将手机往自己这边挪一挪。
她转而抬头看着立伟的表情,他的眼神死死盯着屏幕,从侧面看不到他眼神里的光,整个脸部的肌肉绷得很僵硬,嘴唇也抿得紧紧的,上下颌紧咬在一起,太阳穴被撑起得鼓鼓的。而喉咙部位,那尖锐的喉结却不断地反复一上一下吞咽着……
“她贱不贱~”
舒昙小声问着,她希望听到立伟此刻的回应,即便他不抬头看自己,只用言语嗯哼一声,随便应付一下也好啊~
可立伟两眼一直注视着屏幕,就像是没有听到自己说什么。
噫~~立伟的表情~舒昙突然感到后悔了,自己怎么能任性到把别的女人的淫态给自己老公看呢!并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死对头!
不行!舒昙等不及立伟看完,就果断伸手,不顾野蛮与鲁莽,撒娇式的把手机抢到手里,直接把视频关掉了。
“啊你~你也太……”立伟被舒昙抢得没话说……
“别看了,你眼都看直了~”
“噗~呵呵~!”立伟一声轻嘲,“你这~让我看的是你,从我手里抢的也是你,结果最后你却要怪我~”立伟摆出一副委屈无处伸冤的样子。
立伟这副无辜的样子却让舒昙得意一笑,小嘴一撅,下巴扬起,轻轻踢了立伟坚硬的石膏腿,似是责怪似是傲娇,“就怪你!你在我面前,还把别的女人看进眼里拨不出来,就是你的错!”
立伟知道舒昙对自己关爱大于责备,于是幽默说到,“呵呵~我的娘娘诶~你都要快把她打入冷宫了,她马上就要失宠,这辈子再也翻不了身了,你怎么还吃她的醋?”
舒昙没好气的嗯哼了一下,却又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立伟将手臂搭在舒昙的肩上,让舒昙重新放松下来,靠在床头,安慰她说道,“她本来就和你不是一个层次的女人,你这次能捉到她的奸情,就更证明了这一点,她都这么自轻自贱了,还拿什么和你比?你还何必与她置气呢!太不值得了!”
没想到立伟这话却正中舒昙下怀,让舒昙更有倾吐的机会了,“哼!这个贱货!老公,你知道她在背后怎么说我么?”
“她还敢在背后说你?”立伟只能奉承着舒昙。
舒昙脸上鼓成小气包,“她说我在外面,总爱充高知,科室里都疯传,我总是倚仗着你的学历和名誉,看不起别人……”
“哦?”立伟也不知道这话从哪里就传开了,自从舒昙当上护士长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听到舒昙抱怨几次,人红是非多,这个社会似乎总是这样。
“她还说我生孩子太早,早就没了追求,窝在医院里窝囊了半辈子……她她,她甚至还想去弄个假的博士文凭,就是为了压我一头!哼!贱货!她纯粹是无事生非!”
“对!她就是无事生非!买文凭有用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立伟一直给舒昙补刀,只希望能够纾解舒昙的恼怒的情绪。
“还有你!”舒昙忽然又回过头来嗔视着立伟,“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父母的,我就不该要孩子,在医院干一年后继续读硕读博,那样我们两个都是博士了,谁也别在身后说我的嫌话!”
哎~立伟心中感叹,这么多年了,一旦听到别人在背后指摘这件事,她就会赌气跟我这么说!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肚子里的,那可是紫菡啊!想想现在紫菡已经长这么大了,又如此的漂亮优秀,你舍得吗!”
“哼~每回我向你抱怨这事,你又何尝不是来拿紫菡堵我的口~”舒昙幽幽说着,提到紫菡,她总是无力再辩驳,只能任由遗憾成为遗憾。
立伟看着舒昙低落的情绪,也无力再给自己做任何辩解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放到现在已经讨论不出对与错,但自己的选择确实改变了舒昙的人生,他敞开胸怀,抱住了浴袍里满是茶花香气的舒昙,贴着舒昙的脸,由衷向舒昙吐露到,“昙儿,这事当初是我不对,是我心志不够坚定,请你别怪我父母~”
舒昙感受到了立伟紧紧的怀抱,轻轻嘤咛一声,无暇透亮的眼神里满是对过去岁月的甜蜜回忆,没有这个男人,自己这二十年的生活更加不可想象,可能连现在美满的生活都不会有,“哎~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在意了,我谁也不怪。命运吧,你永远看不透它,紫菡就是它补偿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她又伸出左手,摸了摸立伟的鼻梁,柔情似水的说道,“当然还有你这个模范老公……”
立伟立刻握住面前舒昙的手,凑到唇边轻轻亲吻着舒昙手背那两颗凸出的小红宝,急切的抢过话来,“对!还有我!要是没有你的付出与支持,我也没有今天的名誉与地位~我的今天,是你给的……”
舒昙理所应当的向立伟翻着白眼,“你知道就好~”
她任凭被立伟舔着手背,她也不想收回,这也不是立伟第一次吻她的手了,只是这么激烈的舔舐那两颗小红宝,立伟还是以第一次!
看来自己前几天主动的将涂护理霜的任务交给了他,已经让他更懂得呵护并欣赏自己身上的美了,再看看自己右手手腕上的黑色蕾丝缎带,嗯~他会慢慢放下心理芥蒂的。
“啊~好痒~”在立伟的舔弄下,舒昙禁不住发出声,只感觉两颗小红宝在慢慢发痒,连着心的那种痒感!噬心感!这里新生的肌肤很薄,几乎薄如蝉翼,也算是自己新生出的一处敏感部位了。
可渐渐的,温热湿滑的舌头过后,被男人粗重的鼻息不经意轻轻一吹,顿时感到一丝清凉舒爽~这种温凉交替的感觉最考验人的皮肤神经,也最是折磨人!
唔~哦~原来男人的舌头一旦舔到自己的敏感部位,只要再轻轻一吹,竟然会是这种舒爽的感觉!
呃噫~!舒昙脑海忽然油然联想起了今天小黄毛在杨柳依身上那条肆无忌惮、横冲直撞的舌头!那只舌头让杨柳依淫态尽现,毫无招架之力,他甚至直接伸进了杨柳依的裙窝里面,灵活的叼出了杨柳依的内裤!
“老婆,这辈子我欠你的!我要补偿你~一辈子补偿你~”立伟一边亲吻着自己的左手,一边向舒昙发着誓言。
舒昙从杨柳依与小黄毛的淫情中回过神来,目睹着立伟也在轻轻舔舐着自己的手,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你现在这幅样子,你拿什么补偿我?只凭你这张嘴吗?”
两人一起提到“嘴”,抱在一起的夫妻二人心率相应,轻微一颤!立伟还就此猛然怔住,停在舒昙手背上,对着那两颗水光晶莹的小红宝,只吻不舔了。
许是两人此时就是在用口舌传情,又都被刚才视频中小黄毛的口舌功夫震撼到了,此时留在心里的印象还十分深刻,难以消除。
两人感受着对方绵延过来的眼神,同时又心照不宣的彼此撇过头去,一瞬间又相互变得十分羞涩。
“昙儿,后半辈子,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伺候你,我都会满足你~我现在动不了,但我还有手、有嘴……你想要我,就尽管提~”立伟自从受伤后,逐渐感受到了卑微,对舒昙真是做到欲求即予了。
也可以~用嘴么?舒昙的脑海中禁不住泛起涟漪,
她油然想起自己目睹的那个小黄毛的舌功很是了得,不仅只凭舌头就能把杨柳依弄得娇喘连连,竟然还能伸进裙子里一顿乱舔,最后熟练的叼出杨柳依的内裤!
而在小黄毛将头伸进杨柳依裙子里的时候,杨柳依的肢体就像是无法自控一般,放荡的摇摆,几乎狂乱到了极点!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自己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只要看在心里,就会难以忘却。那种让女人完全不知道裙子里面的男人下一秒会舔哪里的悱恻与悸动,它只会不断地让惶恐与期待同在,仅仅在心理层面就会刺激得让女人难以把持得住!
“老公,你真的可以都给我用……?”
舒昙的心潮已经翻涌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的用手捂到胸前,手指掐着自己微微凸起的锁骨,不觉间已经掐红了皮肉……
立伟嗯哼一声,握住了舒昙胸前掐弄锁骨的手,口舌轻离美人手背,轻出一口气,伴随着女人心里的那股舒爽,脉脉说到,“老婆想要什么?”
手背上的那股舒爽的清凉,让舒昙忍不住娇笑了出来,“啊哈~好凉~老公,我我~我想试试用……用嘴做~”
舒昙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她明明感觉自己嗓子眼里梗着一块寒冰,而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自己的唇边就如烈焰一般灼热!
立伟心领神会,却贴在舒昙耳边,轻柔的说着悄悄话,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击穿心灵——
——“看到杨柳依尝过了,也想试试?”
舒昙被这话激得躯体一颤,“她她她~她那是被野男人弄!那多脏啊~她,她最贱了!”
她情绪紧张之下,又对杨柳依一阵訾骂贬损,用此来掩藏自己内心的羞涩。
“嘿嘿嘿~”立伟就静静地看着舒昙的表情,看破但不说破。
舒昙看着立伟一脸坏坏的表情,以为是立伟在嫌弃自己,于是率先出口挽回自尊,“你~你什么意思啊~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还嫌你脏呢~”
立伟没再多说一句话,直接抱着舒昙,吻了上去!
“啊!你!唔唔~唔~你干嘛~唔~我~”舒昙被突如其来的激吻,吻得说不出话来!
“让你检查一下,脏不脏!”
“啊~唔唔~唔~你,你唔~刷牙了么?”舒昙连忙左右摇头,可还是躲不开立伟的进攻。
“菠萝味的,呜呜唔~不正合你意么!”
“啊~别咬!呜呜~唔唔~要被你~咬破了~!”
两人的嘴唇不断地上下纠缠,相互撕咬在一起,谁也不甘示弱,总想率先撬开对方的下颌,把对方的舌头紧紧咬住,尽力呼吸着对方呼出的气息,把自己身体里呼出的热气灌倒对方的身体里去!
“唔嘤~松一下~唔唔~呼吸不来~了”舒昙央求着。
立伟轻轻松了一下怀抱,但两人只是慢慢调整着身位,谁也没有离开对方的头颅,仍然拥吻在一起,被单上处处滴落着两人的津液。
渐渐地,两人都在拥吻中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体位,下身不能动的立伟,慢慢平躺在了床上,而舒昙也渐渐跪在床上,俯就着立伟。
“老婆,我也是第一次,做的不好别怪我!”
“啊?要不我们别做了吧~”舒昙蹙着眉头,可微翘嘴角一直没有拉下来过,她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把裹着浴袍的腿岔开,缓缓坐到了立伟早已袒露的胸膛上,两人肌肤紧紧相贴。
立伟感受着浴袍下摆里舒昙肉体的温软馨香,双眼平视着胸膛,只见女人白色浴袍的下摆里,已经空无一物,一抹暗红格外刺激人!
第十六章 叫我声婆婆
立伟顺着床头的黄色灯光,平视自己的胸膛,隐约看到舒昙岔开的浴袍下,腿心深处的那一抹傲娇的暗红穴肉!
女人躯体最丰熟的地方已经做到了自己的胸膛上,将自己的胸膛和侧肋包夹得紧紧的,并且离自己的脑袋只有一只脖子的距离。
仰视着身上女人的躯体,初次尝试的他心中忽然有了一丝畏惧,因为他不知道这具肉蒲何时会全部闷到自己的脸上!那时候就怕自己被憋得连舌头都伸不出来了!
再次坐到立伟的身上,舒昙心中满是慌张与害羞,所幸在灯光阑珊的掩映下,两个人的躯体都还有所遮掩,这让她心中稍有安稳。
俯视着那张以前总是出现在她身上的男人的脸,以前做爱时,那张男人的脸总需要让她仰望着,而自从自己的男人受伤后,有限的几次这种俯就男人的角度,还让她有些不习惯,总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敢随意摇晃,生怕自己会从马上跌落下来!浴袍里抽出的雪白双腿将立伟的两肋包夹得狠狠的,微颤的双手伏在立伟的双肩上,腿心的嫩肉包裹着大阴唇紧紧贴在立伟的胸膛上不敢轻易蠕动起来,这却让她娇嫩的穴肉更加切实的感受到了身下男人有力的心跳。
“老公~你你,你心跳好快啊~”
立伟用手抚摸着舒昙的大腿,胸膛也渐渐感受到了女人的腿心的灼热,但也已经明显摸到了她腿部的肌肉紧张得很僵硬,他很轻柔的摩挲起来,感受着女人的柔润滑腻,也希望两人都能够从紧张的心态中放松下来。
“昙儿,你那里~好热啊,我感觉,她要发烧了~”
这话刚刚脱口,立伟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女人腿心猛然一紧,双手把自己的肩膀掐得更狠了,对自己尖锐的嗔怪到。
“啊呀~你混蛋~闭嘴!”
立伟被掐得轻吼一声,脱口而出,“噢!疼~你比杨柳依还凶!”
这话让舒昙也油然浮想起杨柳依在视频中泼辣的用巴掌猛扇小黄毛的情景,杨柳依贱,小黄毛更贱!
“不准提她!她最下贱!”
她不由的挺起圆熟丰腴的屁股,用小腿狠夹立伟的肋骨,连脚背和脚趾都绷得紧紧的,这却让甘心仰躺在她胯下的立伟受不了了,粗喘着气息求饶道。
“唔~哦~昙儿,你别夹我这么紧,我都吸不了气了~好难受~你动一下~”
这让刚刚在男人身上心态稍安的舒昙又开始踯躅起来,慌忙回复着,“啊?难受吗?我我~我马上动~”
她双手扶着立伟的双肩,轻抬丰熟的臀部和大腿,圆润的身体曲线使体态娇憨自现,直让腿心轻贴着立伟的胸膛,缓缓往前蠕动着。
立伟趁机也深深呼了几口气,但入口的也几乎全是舒昙身上茶花沐浴露的馨香。他几乎感受不到身上女人的体重,却感到她表现得很笨拙,每一个动作要么不敢大力,要么就是用力过猛,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过端庄美熟的妻子如此娇憨的样子~
“还难受吗?好了些吗~”舒昙又不自觉的将腿心向前蠕动了一下,几乎快要滑到了立伟的锁骨部位,这让立伟终于可以清晰的看到舒昙浴袍里面腿心处的景色了。
雪白的双腿犹如两侧的贝壳,紧紧夹着腿心里的嫩肉,真的宛如一只美鲍,显得女人的阴部更加的丰腴肥美。
居中的一道暗红色的阴裂微微张开,里面浅红的穴肉点缀着些许露珠,依稀反射着水润的光线。
立伟对舒昙的身体最心悦的一点,就是舒昙的阴毛长得很文静美观,阴唇周围光洁滑腻寸草不生,只有在阴蒂以上的小腹部位,茂盛着一片乌黑油亮的阴毛。
而舒昙刚刚洗过澡,整个阴毛显得密而不乱,却又根根分明,如此近距离时,还能嗅到萦绕在毛发上的茶花沐浴露的馨香,不论是外形还是气味,在她这个最私人的部位,流露出难得的整洁与雅致。
立伟正看得入神,而舒昙却忽然一抖,传来一声娇喘,“啊哈~你气息吹得我,好凉~”
啊?立伟看到舒昙此时身体反应才知道,自己口鼻呼出的气息,已经可以轻轻吹拂到舒昙的小穴上了!并且只是刚刚不经意间的气息进出,就可以让她有很敏感的反应!
“啊?真的?真的这么敏感?”
立伟说话产生的气流,时轻时重的打在舒昙的小穴上,呼出的虽然是热风,可打在小穴上却是时热时凉,酥痒感不断,令小穴开始了不自主的收缩,她继续娇嗔一声,“啊哈~你你别说话了,啊~你吹得我~好痒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不知为什么,此时下面的小穴离立伟的嘴越近,心里就越激动越兴奋,就越忍不住想要往上靠过去,堵住那个一直呼出热风的口子!
渐渐地,立伟的脑袋被舒昙浴袍的下摆遮住了,眼前不确定的昏暗,让初次尝试的立伟也慌张起来,“呃噫~昙儿,你脱了吧,我看不见你了~也看不见你那了~”
突然感觉到身下男人的声音,竟然是通过浴袍的里面传到自己的耳中,舒昙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是男人的声音是从她下面身体里发出来的,她不禁往下一看,只见立伟的脑袋已经被自己浴袍裹住了,此时浴袍已经被立伟的脑袋撑起一个圆圆的轮廓,开始左右摇摆晃动着……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舒昙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了今天那个小黄毛钻入杨柳依裙底放肆舔弄的疯狂画面……
如今,自己的男人也被自己压在了石榴裙底,脑海里反复重播的疯狂画面也将暗藏在心底的情愫撩拨了起来,浴袍裙底的激情就要蓄势待发。
“看不见了?”看不见最好!
她没有听立伟的解开自己的浴袍襟带,而是伸手将立伟的脑袋更加深入的包裹进了里面!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立伟都禁不住惊呼一声!
“啊?昙儿你~”
舒昙没有理立伟的惊呼,她此时最怕的就是对上立伟的眼神,这是最容易让她害羞的因素,如今,两人一上一下,相互看不到彼此的眼神,就连自己也看不见下面发生了什么,她便又敢继续放胆下去了。
她迎着立伟逐渐变得粗重的温热气息,不断颤抖着下体,继续将腿心缓缓向前蠕动,忽然感觉到有一个又软又热的东西贴了上来!还正好贴在自己的腿心小穴处!
“啊!我贴到了!老公!”
“哦!昙儿!”
这人生中历史性的一刻让两人都禁不住呼出了声!
而立伟的一声惊呼更是连带着粗重的气息和嘴唇的翻动,直接触在了舒昙的小穴上,男人嘴唇与女人阴唇相碰的一瞬间,偏偏却是女人的身体受不了这种心理的刺激,像是触电一般,极力挺胸,昂头散发娇喘着~
“老公,你嘴上轻点,我怕我受不了!”
“昙儿,我还没动呢!”
立伟在昏暗中看不到舒昙的脸,初次尝试亦不敢妄动,只能凭着感觉试着轻轻舔一舔唇边的小穴,就像是摩挲着含羞草的枝叶,每添一下,便感到穴肉一缩,随之穴肉伸出就释放出一种微腥的气息。
而细细品味女人阴部的味道,稍腥略咸,又带着点生理盐水的微微苦涩,掺杂着体间残留的茶花沐浴露的香气……关于味道,立伟作为医生表现的很客观冷静,不敢说是绝对的甘美如饴,但心理上的刺激与满足却如同在啜蜜饮醴……
“唔~啊!我感受到了,你舔的轻轻的~痒痒的~”
“你别用嘴吹啊~,我受不了的!”
舒昙仰着头,不再去管下面,只是轻轻呻吟着~她主动用浴袍遮挡着下面的视线,既然已经看不见下面如何了,索性就仰着头痛快的感受吧!
立伟只是凭着感觉轻轻添了一阵,也感觉到了舒昙正在缓缓将整个阴部压过来,他尽力的抬着头,此时整个鼻尖都快要陷入娇软的穴肉中了!
虽然舒昙不让立伟用嘴吹,可她渐渐地压过来,立伟只能用浓重的鼻息来换气,这恰恰又会让舒昙感受到立伟的口鼻像是总在自己的穴外又吸又吹!男人坚挺的鼻尖还总是摩挲着自己的阴蒂!这种多层次带来的感觉最令女人抓狂!
而男人在穴处的吸吮,是令女人最难以忍受的,面对男人尽力的吸吮求索,不受控的女体往往都会不吝爱惜的疯狂给与……如今面对男人的吸吮,她也渐渐有了要丢的感觉!
而此时的立伟毕竟初次尝试,只敢轻舔,还不敢又吹又吸,不过这已经让初次尝试的两个人都感到格外的刺激和满足了。
“啊~别吸别吸~受不了的~要丢了~”舒昙轻声呻吟着,控制不住要来高潮!
“唔唔~没吸~我没敢吸~唔唔~~是你压得我~太近~唔~”立伟被舒昙压在下面,想解释也没有机会~
许是第一次尝试,舒昙受不了来自心理的兴奋与刺激,她越慌乱的往立伟的脸上磨蹭,却越难以持久的坚持下去,加上立伟的鼻尖总是有意无意的勾蹭到她的阴蒂,这更令她敏感的难以忍受。
“啊~呀~唔唔~要丢了~”舒昙不断轻吟着,同样的呻吟话语,让舒昙又不禁浮现出杨柳依在小黄毛伺候下淫荡呻吟的画面!
她虽然总认为杨柳依又骚又贱,可此时也禁不住自问,面对比立伟要厉害很多的小黄毛的口舌功夫,杨柳依是如何忍得住的呢?难道真的如小黄毛所说,这和杨柳依经常光顾他们会所做保养有关?
想到这,杨柳依淫贱的身影在舒昙脑海中突然泛出一层淫靡的光晕,这光晕来自杨柳依愈加白嫩透光的肌肤,来自杨柳依愈加圆硕丰满的美乳,来自杨柳依愈加精致诱人的衣着穿搭……
激动地心绪胡乱撕扯着舒昙的内心,让舒昙找不准内心的定力,只感觉下体猛然失控——
——“啊~我丢了!”
她突然大腿肌肉紧绷,禁不住弓起背含着胸,脖颈忍不住的前仰后合,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立伟的胸膛上,身躯激烈的颤抖起来!
立伟在裙底也明显感受到了舒昙的小腹收缩的厉害,身体突然变得很僵硬,将体重一下子压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且鼻尖上的阴蒂突然间变得坚挺,肉穴也被小腹肌肉拉动得激烈蠕动起来,伏在自己肩部的手指甲几乎快要全部扎进肉里面去了!自己看着舒昙享受的样子,也舍不得喊停她。
“唔唔~哦~”高潮后的舒昙从僵硬立即变得瘫软,她随即失去平衡,侧倒在立伟的胸膛右侧,大口的呼吸着,默默不说话。
立伟感受到了舒昙的双胸在自己肋侧上紧贴的酥软,他顺着舒昙的下颌看去,浴袍的前襟已经渐渐松开了,里面雪腻的双乳被侧躺着的舒昙挤出一道深沟!
他本就勃起的肉棒还没有等待发泄,身上的女人就已经瘫软在自己身边了,此刻未曾满足的他也忍不住了,一手揽着舒昙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另一只手伸进浴袍的开襟里,轻柔的抚摸着舒昙那对已经有些汗涔涔的雪乳。
呃……论大小,似乎没有杨柳依的大……论挺拔,似乎也是杨柳依更挺……奇怪的思绪又溜回他的脑海,视频里的杨柳依纵情袒露的圆硕大奶确实让今夜的自己有所触动,那种规模,至少要D杯以上了吧,而舒昙一直是C杯,不大不小,玲珑可爱……开了眼界,自然难免会有比较,更何况视频才看完不久,印象一直还很深。
但即便如此,自己老婆的那对宝贝也足够让自己再摸二十年了!而此时,自己只希望能够在舒昙享受到后,再给自己来一次满足。他一边轻抚舒昙襟内的双乳,一边柔声问着。
“昙儿,我那里正硬呢~你还能像那一晚那样,我们一起~”
舒昙高潮之后,姿态变得慵懒起来,她随意的嗯哼一声,敛了敛秀发,将头枕在立伟的胸膛上,如星辰一般的眼眸回看着立伟内裤撑起的小帐篷,轻舒一口气,眼神开始迷茫起来。
哎~又像病休以前一样了,力气弱了就会容易控制不住高潮,而高潮过一次后,似乎真的损失了不少的力气,如今,自己一直期望的那股如潮水般涌出的神奇力量也弱了很多,这几天就算是白天疲累后也感受不到体力能够快速的恢复了……
“她”,自己情绪和身体的知己,真的被自己渐渐代谢掉了……哎~好处就是,自己又重新“纯洁”了起来,不必再有道德与伦理上的负罪感了……
可今晚,男人用嘴为自己服务过了,自己也要为男人服务一次吧~也好,就把自己剩下的体力全都给了立伟吧~
她眉目低垂,没有和立伟对视表情,丝滑冰凉的小手缓缓伸进内裤,用手掏出立伟已经完全勃起的肉棒,轻轻撸动起来。
她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和羞臊,反而是经常摸注射器的她,一下就估量出了长度,这长度,绝对要比12公分长啊!
诶?为什么要和12公分比呢?舒昙也纳闷着,记得自己今天也拿杨柳依的鞋跟和这根肉棒比较过……难到自己今天就走不出杨柳依的阴影了?
不行!得快一点儿让杨柳依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她必须马上滚出赵家!
“昙儿,你能再……”
舒昙没有让立伟把话说完,她挺着瘫软的身姿,双手趴在立伟的胸膛上,再次起身,坐在了立伟的身上,这已经让立伟再次激动起来!
立伟立刻紧紧握住了舒昙夹在自己身侧的左右大腿,他又开始期待能够重新感受到那一夜在医院的激情和刺激!
“老公,我感觉我快没力气了,不过,我不想让你失望~”
“昙儿,没关系的,你就按照你的意愿来吧!”
话刚说完,舒昙就轻抬大腿,扶着肉棒,缓缓坐了上去!
“啊~很硬~”舒昙轻呼一声,慢慢下坐,调整着力度。
而这次没有了套套,肉棒带来的紧实的包裹感,让立伟感到舒爽连连。
等舒昙慢慢坐到底后,调整了一下大腿的位置,就开始慢慢的轻轻起伏,套弄着肉棒,尽力想复制在医院的那一夜。
她做得很努力,甚至主动的要求立伟伸出双手,与立伟双手相贴、十指相扣,只为让自己能够更多的借得到一些力量。
“哦~啊~老公~唔唔~我累了,受不了了!”
“昙儿,你用力吧,不用在乎我!”
她继续紧绷大腿,奋力起伏,感受着肉棒在身体里突入的充实感,很想像那一夜那样逐渐加快身体起伏的力度和频率,再次用心感受肉棒对肉壁的一次次猛烈的刮蹭带来的销魂感觉。
可难以言说的情况也接踵而来,总感觉此时的身体比那一夜变得更沉重,而此时的力气又支撑不了身体做如此剧烈的运动,自己渐渐变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试试~我会的~”她还在尽力回复着立伟,不想让男人失望。
她继续努力着,不顾一切想将力度加起来,不只是为了自己的享受,也是为了自己的男人。
她逐渐感到跪坐的姿势始终发不出全力,于是忍不住在立伟的搀扶下,改为蹲坐姿势,胸部前倾,臀部微抬,甚至还微微踮起了脚尖,她竟然不顾害羞做出如此充满性魅力的身体曲线,只为能够让小穴更顺畅的套弄肉棒!
“啊!你这样做,真的会更深!”立伟忍着剧烈的刺激,称赞着在自己身上奋战的女人。
“我~啊哦~我也感觉好深~”
她确实做到了,蹲坐姿势确实能够让力度和频率更剧烈,但也更加耗费体力,难以言说的问题随之又出现了,她又变得像以前和立伟做爱一样,一旦体力不支就会难以控制住身体传来的刺激,随之就更难抑制住高潮的来临~
“唔唔噫!老公,啊~呀哦~~我感觉我忍不住了!哦~要丢了!”
“啊~别啊~我还没到~”立伟心急的劝慰着舒昙,只希望和她一起步入高潮之境。
舒昙一边继续起伏套弄一边紧急的说到,“不行~哦哦~啊~呀~这姿势,太费力气了,我越使劲就越忍不住~!”
“快亲我!快亲我!老公!”她急急的要立伟凑上来亲她,想在自己高潮之前给男人一个真挚的吻当做补偿,因为她感觉自己今天真的要像以前一样先走一步了!
两人嘴唇相交的瞬间,舒昙虽然体力不支停下了套弄,可还是抑制不住下面传来的刺激,包裹着肉棒一阵抽搐起来,这一阵抽搐几乎耗费掉了她全部的力气,让她再也无心享受高潮了。
相吻的两人还没有分开,但立伟已经感到舒昙口中的气息已经累的只出不进了。两人嘴唇分开的一瞬间,舒昙又倒在了立伟的怀里,摊在立伟的胸膛上。
舒昙听着立伟慌乱的心跳,吐气如兰说着,“老公~你到了吗?”
“我~我很爽了~”立伟勉强回答着。
舒昙听了没有再说话,她趴在立伟身上嘤咛一声,随后轻轻扭臀提跨,微微蠕动着小穴,其实已经感觉到立伟的肉棒还硬挺挺的插在自己身体里,没有软下来的意思……
“哎~我真的没有力气了~这次,与那一夜相比,我们俩完全调换过来了~”
立伟如今似乎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满足与否了,他现在更关心舒昙的身体情况,“奇怪~我也感觉到了,你又像以前的你那样,只要高潮一次后就没有力气,不想再动了~”
他又更近一步的问到,“昙儿,难道真得如你所说,病休的那几天,是兰心的血在你身上起了作用?”
这话音未落,舒昙立即就爬起来堵立伟的醉了,表情也露出尴尬的神色,蹙眉嗔怪着,“闭嘴!不准再说了!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嘛,让这事慢慢也代谢掉,谁也不准再提!”
嗯哼~他明白她很在乎这个,道德洁癖,特别是她在听到自己说的一些关于输血的伦理与道德的绯闻后,她更加不能接受不纯洁的自己。
“好~我错了,不提了~以后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立伟此刻感受着自己逐渐软下去的肉棒,怀抱着自己的女人,内心不由得感叹一声。
哎~美人还是那个美人,但想重温那一夜的激情和迷离,真的做不到了……难免有些失落感。
………………
…………
三天后。
这天上午,立伟从书房出来,透过客厅里,看见京远正在阳台上给全家晾晒新洗的衣服,便慢慢的靠近阳台,和蔼的夸赞着京远。
“京远啊,真是多亏了你了,便宜了紫菡这个大懒虫!”
“叔,应该的,我在家里这段时间,住的很舒服,心情也很放松,你们一家给我营造的家的氛围非常好,我在这里每一天都能感到很快乐,虽然还一直吃着药,但我明显感觉到,我都不怎么叹气了,比才吃药的时候好多了!”
“嗯!我也感觉到了,你才来的时候走路说话都像一个小老头,现在状态稳定多了~”
“叔,我近期去医院见医生的时候,总是问他我什么时候能独自开车,医生说等我下星期去的时候就会给我一个诊断证明了~”
“这么快?”立伟有些惊异。
“我一直在配合治疗嘛~再说了你们在家里给我的关爱,也让我找到了家的感觉,我都不想回去了~”
如果真有医生给京远开出诊断证明,立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京远说完,就继续往衣架上晾衣服了。
立伟看见晾晒出来衣服,不止外套衬衣之类的,竟然还有内衣,还是女士的内衣,这两件明显就是紫菡的,便禁不住说道。
“哎~自从你来了,紫菡被惯得连自己的内衣都不洗了,全让你来!真是委屈你了~”
京远倒是不是很在乎,“反正也是我洗衣服,大不了单独给她再滚一桶呗~不碍事~”
他继续往晾衣架上挂内衣,只是正在挂的这几件内衣,让立伟很是眼熟!这不是舒昙前几天穿的吗?
立伟忍不住问到,“京远,这几件,你哪来的?”
“就是你和昙姨屋里的浴间里扶手上啊?”
“哎~”立伟尴尬一叹,“你这……你不知道……你昙姨这些贴身的内衣,她从不在洗衣机里洗,都是自己亲自手洗……”
“啊?是吗?昙姨生活的这么精细啊~”
“她从来不让别人碰她换下来的贴身衣物,也从来也不让我给她洗,更别说让别人给她洗了~”
“啊?叔,连你也不行吗?”
立伟更加感慨的说到,“说来惭愧,舒昙从来没让我给她洗过贴身的内衣裤,不只是内衣裤,自己自从结婚了都很少洗过衣服,都是舒昙给我洗,她总说我太忙了、够累了……”
“昙姨不止过得精细,也真贤惠~”京远也赞叹到。
随即又惶恐的说到,“啊呀~叔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又完了!等昙姨回来,我又要挨骂了!叔,我都不敢晾晒出来了!”
立伟宽言说到,“洗都洗了!不晾晒出来不就馊了吗!晾吧!等她回来跟她说清楚就行了!”
京远听从了立伟的安慰,还是继续晾晒出来了。
京远一件一件拿在手里,往晾衣架上晾晒着,舒昙的这些内衣全都是浅色调、单色调,要么是白色为主,要么就是米黄色、肉红色之类的。
京远便不由的问到,“叔,昙姨就喜欢这个简单的调调啊?”
“她从大学里到现在,都是这样,淡色基调,显得干净纯洁,色彩审美上也没有什么变化,这么多年一直在医院里,生活步骤也简单,几十年也变不了啊~”
京远一边晾衣服一边淡淡的聊着,“哦~这样啊,别看昙姨看着成熟,可真是喜欢这些颜色的,我看她穿鞋也是这个调调,连拖鞋也是白的和黄的,看着还跟个小姑娘似的~这说明,昙姨心态还是很年轻的~”
立伟轻笑一声,独自玩味起来,这么多年来,他最欣赏的就是舒昙这幅内在的小女生心态,每当在床上脱下她的衣服,发现她里面还是淡色纯色的内衣,那种扑面而来的清澈与纯洁的感觉,就会让他忍不住激动起来。
念及此,他略有得意,看着身旁绿叶葱茏的几盆昙花,轻快的说道,“呵呵~昙花嘛~哪有开得俗艳的??大红大紫她不喜欢,红绿撞色她又嫌俗艳,特别是这个年纪,穿过于复杂的色调和款式,连她自己都说在心态上都会显得自己特别老气,她当然更不喜欢了~”
嗯~京远听完也跟着立伟看着葱绿的昙花,静静微笑起来。
须臾,京远晾完推着京远回了屋,立伟也借机,小心谨慎的问起了京远,
“你昙姨跟拍杨柳依的事,你和你爸说了吗?怎么说的?”
京远在立伟面前很坦诚,如实回答,“那一晚,我回房后就与我爸视频聊天了,我没要昙姨的视频,也没告诉我爸是昙姨撞见的,我只说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全是我亲口说给我爸的~”
立伟也琢磨着,京远竟然没有在他爸那把舒昙抖出来,确实是个有心的好孩子!
“那~你爸当时什么反应?”
“他一开始有点急,后来就不怎么说话了,他最后只冷冷的甩下一句话,叫我别管了,他会处理。”
嗯!立伟心说,毕竟是阅世审慎的老人家啊,又是一个集团的领导,做事还是很谨慎的!
立伟有点好奇他们赵家人会怎么看这事,于是又问向京远,也是在探查京远的心智,“京远,那你猜你爸会怎么处理?”
“嗯~从我姐的身份来说,我不该干涉她,但她既然跟了我爸,我绝对不能看着不管……我也希望我舅舅家能理解我和我爸,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她不对……”
“若单纯从我爸来说,他毕竟岁数大了,又是董事长,下面的人又都盯着他的家里事,他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我感觉,我表姐在我家应该待不下去了~”
京远啊,你不愧是在这种家庭长大的,不动心机便有韬晦,立伟频频点头,欣慰一笑。
“我猜,你爸会冷处理这件事。”
………………
…………
舒昙自从早上来到医院后,就感觉今天有点不对劲。
杨柳依已经连续两天没有来上班了,而杨柳依并没有向她这个护士长告过假,这种事,在杨柳依身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杨柳依的位置上,她在医院经常用的东西还都摆的整整齐齐的,也没有见她要辞职不干,这就让人更加奇怪了!
同时里面说什么的都有,有几个经常翻看朋友圈的同事,却发现杨柳依这两天并没有什么大事,还在发朋友圈,晒自己的自拍,有眼力尖锐的同事发现,杨柳依竟然将头发染成了鲜亮的酒红色,还故意将自己去美发沙龙的自拍发了朋友圈。
杨柳依真的不想在医院干了?一时间众说纷纭,搞得这一整天,科室全是谈论她的,令舒昙都听烦了!
等到中午轮替时,科室里只剩下了舒昙一个人,她也无聊的翻看起了朋友圈,科室微信群里那张杨柳依染发的图片早就被疯传了,杨柳依竟然还主动地在下面点了个赞。
她将杨柳依炫耀染发的那张自拍点开放大,仔细看着,发型是一种长卷波浪,发尾是紫菡那种小卷花,只是这头发的颜色,比紫菡的那种还要红,主要是一种更加鲜亮的红色,就如同将红酒泼在头发上那种反射红光的感觉,就这高调的样子,带上护士帽都遮不住发髻上的鲜红,还怎么在医院干护士?
“贱货!骚货!一直不来上班,这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趁着中午科室里没人,舒昙不禁直接张口骂道!
谁知,这骂声竟然还有人回应!
“姐姐这又是生谁的气呢?”门外飘进来一缕熟悉的妩媚声音~
杨柳依!舒昙赶紧关了手机屏幕,抬头看向门口,杨柳依这是时候已经踏着“哒哒哒”的清脆声走进来了。
“姐姐,你这又拿着手机,是又看不惯谁了呢?”
这句话伴随着浓重的迪奥玫瑰香氛一起飘进了科室里,而这醉人的玫瑰香中簇拥的那个人就是如今的杨柳依。
那哒哒哒的清脆脚步声,让人禁不住将焦点聚向她,只是如今科室里没有人,唯一的视线就来自舒昙了。
舒昙从下往上打量着杨柳依,越来越感觉她今天不是来上班的!
脚上是一双黑色漆皮鱼嘴高跟鞋,似乎还是她比较习惯的12公分,杨柳依酷爱cl大红底,这一件也不例外,而鞋尖的鱼嘴里面已经毫无遮掩的张扬着那鲜亮的红色脚指甲,今天即使是在医院,她似乎也不想再遮掩了。
沿着笔直柔润的肉色丝袜腿向上是一套深色的通勤装,紫色半袖衬衫搭配黑色褶皱包臀裙,深v开襟的中式大翻领,里面纯黑的内衬微微露出乳沟,但从脖子垂下那条银色细致的闪亮长链,穿过乳沟,一链到底,没入内衬之中,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而下身极显臀部曲线的包臀褶皱裙,随性而又不呆板,只能包裹住一半大腿,收腰A字款式,中缝开叉,正式之中又透出一丝裙下神秘的诱惑……这种职场白领款式却又略带些性感的风格,如果是员工穿会显得有些出格,一般只会出现在性感敢穿的女领导身上……
她果然还是照片上看到的那头酒红的波浪卷发,只是近距离看比手机拍下来还要有质感,看上去是酒红色的秀发可它反射出来的油亮的光线却是金色的!这是通过手机照片看不到的,不管是红色还是金色,这头秀发根根分明却又柔滑得像是一缕华贵的丝绸。
“你还会回来?”舒昙冷声问到。
杨柳依轻张着玫红色的嘴唇,调笑着说到,“当然要回来啊,我不是还没有和您这位大领导告假呢嘛~”
“就你这一身,你只是来告假嘛?”舒昙没好气的问到。
杨柳依缓缓走到自己的位置,有一眼没一眼的收拾着,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到椅子上,还是直接坐到了桌面上,踮着穿着高跟鞋的脚,一双笔直的丝袜腿垂在桌下,嬉笑着,“嘻嘻~我今天来,就是向医院领导辞职,顺便来看一下你,我的老领导嘛~~”
“你~你不干了?”舒昙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说话很谨慎。
“惊讶吗?对你不应该啊?”杨柳依随性的拿起她平时喝水的杯子,拧开了盖子,小啜了一口。
这一平常让人习惯的动作却更加暴露出了杨柳依那鲜红色的手指甲,这毕竟是科室,很少有人会有这么鲜亮的美甲,舒昙也被这不太习惯的观感吸引了。
杨柳依反而很大方的将手指展示在舒昙的面前,那鲜红色之中竟然还能泛出其他的颜色,她边展示边笑着说。
“嘻嘻~姐姐喜欢吗,最新款的猫眼红哦,不是贴甲片哦!是真正的一层一层烤上去的!费了我半天时间呢!这不是不在医院干护士了嘛,以后就想办法如何臭美呗,毕竟都活了半辈子了~你说是吧,姐姐?”
“你~你真的不干了?这可是老赵给你安排的……”舒昙自始至终就明白,没有老赵,她杨柳依连这个医院的护士也当不上,哪还会有她这么痛快的就说不干了呢!
提到老赵,杨柳依似乎更加想起了什么要说的,于是从桌上下来,扭着包臀的小黑裙,更加走进舒昙,凭着高跟鞋比舒昙高出半头,俯视着说道,“哦~对了,姐姐,我也从赵家搬出去了~”
“哦?你真的搬了?”舒昙虽然一直期盼着这一天,但这话从杨柳依嘴里说出来,还是令她感到惊讶。
“呵呵呵~姐,最不该惊讶的就应该是你吧~”杨柳依轻轻捂嘴,两眼一转,像是知道些什么。
“你胡说!我怎么知道你的事!”舒昙还是要硬挺着面子。
“好了行了~这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也无所谓了~”杨柳依反而表现得很是大度宽容,她用手自己整了整衣袖,就开始摩挲自己刚做的猫眼红指甲。
“那你和老赵……”舒昙还是忍不住试探性的问着。
“哦~我人搬出去了,可我,我没有离婚哦~”杨柳依赶紧补充道。
她又伸出手来,让舒昙看着她手指上还带着老赵给她买的那只钻石婚戒,平时她都不带的,今天她想好了要来科室见舒昙,特意戴上了,就是为了给舒昙看!
舒昙很是吃惊,“啊?你们没离婚?那你怎么会被赶出……”
杨柳依放声大笑,“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我是被赶出去的?装不下去了吧?”
“你!你就该被赶出去!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丑事!”舒昙也不装了,狠言怼了回去!但顾忌到这是医院,所以说得有些收敛。
杨柳依丝毫没在意舒昙会数落自己,她一直笑个不停,“嘻嘻嘻~姐姐,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和老赵之间只是简单的夫妻关系吗?”
啊?这话舒昙没听懂,仔细琢磨却又细思极恐!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舒昙内心似乎感到一种摸不到边的黑暗……
“我就不用说太明白了吧,姐姐你不是最能区分善人恶人嘛~那你就用你的慧眼继续呗~”
“你~你混蛋~”杨柳依的这幅自贱的样子,让舒昙忍不住在医院里就骂了出来!
“姐姐,你总是自以为是,拿你的道德标准来衡量别人。你可知道,这世上你见不到猜不透的事情多了去了~”
舒昙最恼怒被别人评价,尤其是自己看不上的人,她厉声骂道,“你胡扯!你已经不是医院的人了,你再胡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好吧,姐姐~我今天来就是跟你告别的~以后我们应该不会在医院见面了~”
她又拿起了她的小水杯,慢慢放进了她放在桌上的小手包里,一边收拾一边继续说到。
“但在外面,我们……说不好哦~”
哼!舒昙暗淬一声,以后最好再也不见!反正你已经被赶出赵家了!
杨柳依收拾好包包,就踩着高跟鞋轻快的哒哒声,往科室外走。
她还从来没有在这间科室里穿过高跟鞋,如今自己随意轻快的哒哒哒,并且还当着护士长舒昙的面放肆的踩过去,心里更是难得的刺激与痛快!
她走到门口,甩头敛了敛新作的酒红色卷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冲着舒昙,阴笑着说道。
“对了,没有了我们在医院里这层关系,以后我们再见面,从老赵那论的话,你要叫我嫂子了~从京远那论的话,你要叫我表姐了~”
舒昙压着内心的愤怒,咬着后牙挤出几句硬话,“你妄想!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见你!你就是被赵家赶出去的荡妇!你活该!”
杨柳依一副调笑的嘴脸,“话别说得这么绝对嘛~只要我还是赵振的妻子,只要我还是赵京远的姐姐,你以后迟早还会见到我的~,更何况,我还是他的后妈呦~”
提到京远,舒昙来了信心,她立即冷笑一声,“呵呵~你认为,京远认过你这个后妈吗?”
“他不认又怎么样,我有这个,这就够了~”杨柳依又亮出了她手指上的钻石戒指,继续说到,“至于从京远那,我们俩究竟怎么论……”
她身子已经探出门外,却又故意伏在科室的门上,将胸挤出一道更深的乳沟,只用一只单手在嘴边,做出传声的动作,对着舒昙小声说道。
“如果刘主任同意的话,嘻嘻嘻~我倒是很乐意听你叫我一声婆婆~”
第十七章 露台风很大
此时正值中午,科室外的走廊里路过的工作人员和各色人等都很少。
杨柳依就这么肆意的趴在门边,活像一株婀娜摇摆的杨柳依偎在堤岸,双手轻扶,提臀侧胸,向科室里面做出一种妖娆的身姿,这却让舒昙听得大为光火!
舒昙直接被气得站了起来,把手机往桌面上狠狠一拍,“哪来的婆婆?你这张疯嘴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说完就气冲冲的迈出箭步,上去就要用双手逮住杨柳依纤细的手腕!决不能让这个荡妇在临走前坏了自己在科室的声誉!
“啊~你干什么~放开!”杨柳依惊呼,剧烈的摇头散发,努力挣脱舒昙的手,却被舒昙尽力的握住不放,用身体猛拉还穿着高跟鞋的她,口中还一直忿忿说到。
“你!你不准走!你跟我过来!我不准你这么胡说!”
一阵散乱慌张的高跟鞋的哒哒声,伴随着两个女人尽力挣扭时的嘤咛声,一起在走廊里回荡,杨柳依脚上一双细高跟,确实难以和脚穿护士鞋的舒昙相抗,已经被舒昙闷头拖拽到了走廊尽头的外阳台上。
高层的露台上三面空阔,吹来的风显得很大,刚刚探出头来的舒昙差一点儿就将别在发髻上的护士帽被风刮掉了,可她仍然毫不在意,愣是将杨柳依拖了出来,狠狠将防风门关上!两人就这么毫无保留的暴露在露台上的烈风之中!
此时舒昙带着的护士帽总是摇摇欲坠,而杨柳依刚做的酒红色的玫瑰金秀发也被吹得凌乱不堪,两人都顾不得自己,眼神中都凝视着对方刚才一路挣扭时留下的狼狈形貌。
如今在这个看似开放实则封闭的地方,两人面对面相互忿忿对视,心里却都心照不宣,在这里说出的任何话语,都会被烈风吹走,留不下一点痕迹,所以,这话也能够说得更通透,谁也不必再藏着掖着。
“你给我说清楚了,你是不是快要走了就给我开始肆无忌惮的作妖,在科室里传我和京远的嫌话了!”
“你放开!我哪有!我即便不顾你的面子,我还要为京远和老赵着想呢!毕竟我是她的姐姐和后妈!”
杨柳依虽然千方百计想让老赵也给她投个资,可她很清楚,只有京远才是老赵的接班人,只要京远和赵家不出意外,她和杨家就会一直水涨船高。
“那你就不准再造我的谣,以后在外面也是!”舒昙仍然狠狠警告着杨柳依。
杨柳依一直抚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很随意的回复着舒昙,“你也太敏感了~我这话也就对你说过~从京远住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离不了你~”
她随即蔑声一笑,“呵呵~这就是你从小暗地里培养他种下的孽缘!”
迎风飘动的酒红秀发闪着金光,在高跟鞋的衬托下,一手叉腰,俯视着舒昙,显得她气场全开。
舒昙对杨柳依这话就像是早就听出了耳茧,立即愤懑的脱口反驳着。
“胡说!明明你和老赵胡来的婚姻才是京远如此心性不正的罪魁!让他有样学样!完全是你这个后妈给他树立了不好的榜样!!”
杨柳依也似乎早就听惯了舒昙的这套说辞,一直抚着头发的她似乎厌烦了这猛烈的风,于是敷衍的说到。
“算了行了~我们总争端这个,也争不出个对错~你该问的也问完了吧?放心,我是不会把你和京远的丑事抖搂出来的,这事越少人知道我反而觉得越有意思……嘻嘻~人多了,谁还敢啊~””
“什么意思?你就喜欢玩阴的!”舒昙最烦杨柳依这幅笑面虎的样子,真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笑着咬你一嘴!
“你问完了?我要走了,我还有正事要办呢!”杨柳依从手包里抽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信息。
“你能有什么正事?”舒昙冷声问着,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防风门,她内心里面很不情愿放杨柳依走,总觉得杨柳依干不出什么好事!
杨柳依调笑着说到,“啊哈哈!我的老姐姐!你看我今天这一身,像是来和你唠嗑的么?”
舒昙早就有感觉了,她这一身西装风格的通勤装,深V开襟里一条通到底的银色长链,配上超薄肉丝和鱼嘴高跟里一抹亮红,虽然妆点得时髦性感了一些,显得有点招摇,但还真不像是普通员工能穿出来的……可她刚刚辞职,哪会这么快就有这么体面的岗位?她只能向杨柳依投来疑惑的眼神
杨柳依也读懂了舒昙疑惑的眼神,双手提着小手包,身体扭捏了一下,似是腼腆的说着,“嘿嘿~以后嘛,我也就是女领导了,当个院长怎么样?是不是比护士长好啊?”
“哼!院长?疯人院吗?”舒昙纳罕的冷峻嘲笑着。
“美容院啊~我的老姐姐!”杨柳依轻快的说着。
啊?她真的凑够资金开美容院了?舒昙内心一惊!禁不住脱口追问着。
“你!你哪来的那么多本钱!”
她不是明明被老赵赶出来了吗?就凭她自己,当一辈子护士也挣不够一座美容院的资金!
“我省吃俭用呗~再不行就把我收集的那些包包鞋子都卖掉呗~”
杨柳依装作一副可怜相,调笑着舒昙,却引来舒昙的呵斥!
“你胡扯!”
“你既然不信的话,那就任凭你猜了~”杨柳依就喜欢看舒昙这副气急败坏却又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
舒昙也有些心急,直接将内心的猜测和盘托出,毫无保留,即便是自己没有万全的把握,但也不能在杨柳依面前弱了气势!
“你!你肯定又蛊惑老赵了!不!你肯定是威胁老赵了!你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离开赵家,老赵竟然只把你赶出去还不敢和你离婚,肯定是有什么事让你称心如意了!”
随后,又继续用手挡着防风门,更加急切的逼问道,“你说,你和老赵究竟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呦呵~杨柳依看着舒昙始终挡着防风门,心中暗说,这是真打算不让我出去了么?她略显慌张,但还是继续调笑着说到。
“嘿嘿~老姐姐,你心里面终于不端着了,其实你如果一开始就换一种心思来想一想,也很容易看出来的~”
杨柳依这话说得简直轻佻得可怕,“你和他……嘿嘿,又何尝不是我和他的翻版,只不过他爷俩都一个脾性罢了!”
初听这句话让舒昙有点懵,嗯?什么你我他的?她还从来没有见杨柳依面对真相竟然如此故作深沉。
谎言从不骗人,真相才是利刀,舒昙今天很是切身的体会到了。
“你什么意思?”舒昙问到。
“你又装不懂了?”杨柳依深沉了一番后,开始转过身来,背着扶手靠着身子,任自己的鲜亮的红发被风吹得凌乱飞扬,显出一种由内而外的洒脱,“好吧~反正我要的东西今天还到不了手里,今天就陪你多聊会儿,让你见识一下这对父子的德性!”
她把下巴一抬,努了努玫红色的嘴唇,随性说到,“你也别总挡着门了,怪无聊的,也过来靠一会儿吧~”
舒昙感觉到了杨柳依此时确实收敛了敌意,虽然她总是不用眼神直视自己,但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连那些总是故意的调笑也少了。
她也趴在了扶手上,想听听杨柳依究竟会背着老赵和京远说出些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来。
杨柳依开门见山,说道,“老赵在生意上确实是一个好领导,但真的不是个好爸爸,更谈不上是个好丈夫!”
哼!舒昙闷哼一声~
关于老赵,她其实早就这么想了,可她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杨柳依嘴里说出来的,她俩确实难得有这种共鸣!
她没有插话,继续让杨柳依说下去,而杨柳依忽然转头看向自己,冷笑着说到,“下面我说的这些,你最好在进了这道挡风门后就忘掉!当然,我知道你心眼小,肯定忘不掉,但你这人在人前又经常端着架子,所以我要告诉你的这些都是你绝没有脸敢主动张口说出来的~”
“哼!故作高深!”舒昙没好气的说到。
杨柳依微微一笑,没有接她的话,转而自顾自说着。
“老赵刚把我娶回家的时候,就是因为我和我姑姑长得像,每回我们在床上做,他都让我带着我姑姑的眼镜和项链,有时候还穿着姑姑的护士服……”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要听的是你和老赵见不得人的事!”舒昙又像是在训问杨柳依,毕竟她把杨柳依逼到阳台上就是为了弄清楚杨柳依和老赵分而不离的原因。
“哈哈~你和刘主任在床上的事,是能让人见的么?”杨柳依调笑着舒昙。
“你!你这是偷换概念!”舒昙呵斥着。
杨柳依白了舒昙一眼,“我都说了,要让你见识一下老赵的脾性,要不然你永远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够搬出赵家还一直带着它!”
杨柳依又抬起手,展示着自己手指上的钻石婚戒,看着舒昙焦急而没有耐心的表情,却又故意把语速放慢了,只顾说自己的。
“我当时只有18岁,也不是很懂为什么老赵会这么做,可后来就慢慢琢磨出男人的脾性了,你想想,在他身下的那个女人,脸是他妻子的脸,身体却是比他妻子年轻二十岁,是个正值十八岁的青春少女,并且还是她的小侄女!你即便不是男人,也能想到他此时心里会有多刺激!只是他碍于长辈的面子,不会说出来罢了~可他那东西却一直没有软过,还越顶越用力……”
哼!舒昙只是嗤鼻,也不再打断杨柳依了,但心里面却泛着嘀咕,杨柳依说的这些,句句不离下半身,竟然还说的很是认真,要是自己的话,即便是转述,确实也难以向旁人随便开口。
她继续听着杨柳依和赵振的“情爱史诗”。
“可结婚一个星期后,他就变得不遮掩了,一边对着我喊姑姑的名字,一边又让我叫他爸爸……再后来,他也给我在医院安排了护士的工作,但不让我在床上扮演姑姑了,只让我自己去买奢侈名贵的衣服和首饰,晚上回去打扮好了伺候他,他一旦干得尽兴了,照样让我喊他爸爸……”
“他!他竟然!这么混蛋!”舒昙忍不住骂出来,又心里暗淬道,这赵振竟然这么无耻荒淫!确实也只有从杨柳依的口中才能知道赵振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这杨柳依竟然也肯配合他!简直是臭味相投!
杨柳依看着舒昙瞪眼又气愤的样子,冷笑,“呵呵~老赵这人是不是超乎了你的想象?是不是你也感觉我很骚?”
“可他不爱我姑姑吗?他当然爱!可是有用吗?难道他散尽家财,我姑姑就能活?还是说,他每天都因为我姑姑愁眉苦脸的,我姑姑就还能看得见?呵呵~想通了,心就不痛了,放下了,人就解脱了~”
“当然也有他放不下的,就是京远。那时候京远还小,他不让我跟京远走的太近,怕我们玩得太疯会影响京远成长,有时候宁可将京远送到你那去,也不愿让我在家里照顾京远……”
“哼!就算他还有一丝良知,但也不值得原谅!他对大姐要愧疚一辈子!没有大姐,他人到中年,哪来的孩子!”舒昙单着杨柳依的面就狠狠地骂着赵振。
而杨柳依也丝毫不生气,反而是提到孩子,她情绪激动起来,忿忿说道。
“他,他还不让我生孩子!说,如果我想生孩子,可以,那就别当他妻子,离婚后滚出去,想跟谁生就跟谁生~”
“这你都能忍?”舒昙忍不住问到。
“忍?呵呵~”杨柳依闷笑着,眼神没有聚焦,回忆着以前,继续说着。
“我们就这么玩了几年,他又嫌我胸不够大,玩得有点腻了,觉得我不新鲜不刺激,就让我去丰胸、做美体,反正他不缺钱,养我就是跟养一个干女儿一样。其实我心里很清楚,那是因为他岁数越来越大,性能力逐渐不行了,根本就不怪我!可我想要继续在赵家待下去……”
“这就是你忍下来的理由?待在赵家真就值得?”舒昙不断追问着杨柳依,但她看着杨柳依那逐渐丰满挺拔的胸脯和更加深邃的乳沟,相形见绌,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失落感,为杨柳依失落?还是为自己?她说不清,此刻只想继续听杨柳依来给自己答案。
“怎么不值?丰胸就丰胸嘛,那时候我也正是旺盛期,也有臭美的想法,又有这么一个完全可以依靠的男人陪你玩刺激,也根本就不用考虑什么医美风险、什么流言绯闻之类的,设身处地的想,哪个女人会拒绝?反正白天在医院里做护士也很低调,又看不出来什么,晚上回去对着男人一脱,哪个男人忍得住这种反差……”
舒昙双手紧抓护栏,心里却渐渐泛起涟漪,虽然这话从杨柳依嘴里说出来让舒昙觉得一点儿也不惊异,但听到杨柳依说到“反差”二字,她心房猛然一颤,那天她撞到杨柳依偷奸,那不就是在她心里巨大的反差吗?别看杨柳依只是中专生,但或被迫、或主动,经历的多了,真的很会琢磨男人。但反过来说,那就是妥妥的拜金女!
“你这就是虚荣惯了!为了物质虚荣而取悦男人!从小就没有想过自尊自立!”
“呵呵~我不像你,有体面的家世,有高学历的丈夫,我只有我自己,我只会给我自己投资~当然也不是纯为了男人……”
“可再后来,他身体继续衰老,性能力就更不行了,但他心里却越来越变态,就真的把我当女儿看了,还给我介绍单男!他生理上没能力了,就在心理上享受这种摆弄干女儿的操控感觉!”
“我没同意他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我换单男,我就跟他摊牌,你可以把我变得很骚,但不能因此再说我很贱,我不是你随便找一个男人就能上的!最后他就同意我只跟亚当玩,但每回和亚当在一起玩的细节都要告诉他,他还嘱咐我不准告诉亚当我是他默许出去玩的,他要的就是这种玩弄人信息差的刺激……他说,要是被他知道了,以后就不只是单男了……”
什么!舒昙不禁张着嘴,几乎快要惊掉了下巴!
疯了!老赵疯了!这个世界太疯狂!
原来杨柳依和小黄毛玩偷情是老赵默许的!亏得京远还是忍不住替老赵着想,将这事告诉了他!没想到老赵玩得这么疯,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知道!
怪不得每回小黄毛提到孩子和家事,杨柳依都要狠狠扇亚当的脸!她甚至从不让黄毛提起老赵!也从不敢让黄毛去家里……
呵呵~舒昙又忽然回过味来~太可笑了!自己太可悲了!
既然老赵早就操控着杨柳依和黄毛的奸事,那自己当初还费尽心机想要借此向老赵告状,想扳倒杨柳依,如今想来,全是自己徒费心力了……
“人至贱则无敌”!就像是老赵,他这两张面孔,简直天壤之别,平日里在众人面前,亦是判若云泥……人至贱则无敌,舒昙再次感受到了老赵的无懈可击,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他在医院里为了京远对着自己哭诉与下跪,如今看来,自己跟这个假面老狐狸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
“你也一样,你可以说我骚,但不能说我贱!”杨柳依忽然来了句无用的争辩。
“贱人在花柳巷里满街都是,只要给钱,人人都能上。但我不一样,老赵给我推荐的单男都不是社会上的一般人物,他们更是分得清什么是骚、什么是贱!即便他们眼馋了,我都不一定会给他们!”
这有什么好争辩的呢?都很光荣吗?舒昙已经有些看不懂杨柳依了,自己有时候会骂她贱货,有时候又会骂她骚货,可心里面却总是很模糊的在表达着,没有很在意过骚和贱的区别,而她似乎感觉很在乎这个……可能和她的经历有关吧……
“再后来,你就看到了,我为他付出这么多,我就是要索取!他也挺乐意看我大手大脚花钱索取他的样子!从那时候起,我的衣帽间里包包、鞋子、首饰,越来越多,每周进美容院就跟回家一样,毕竟女人都是保养出来的,女明星还定期返厂重整呢!看着越来越显年轻漂亮的我,他越老反而越高兴!他昨天甚至还想听我叫他声爷爷!”
“美容院进多了,后来就自然想自己去开美容院,这老不死的一开始就是不同意,直到我和亚当的这事被京远捅给他了,他想安抚住京远,如果没一点行动确实难以让京远信服,但他也怕我和他真的离了我会把他的事全部捅出去,毕竟他当初给我介绍的单男也都不是一般人物~”
杨柳依说完,又随性的翻过身来,伏在了护栏上,此时两人并着排,猛烈地风不断地把她鲜亮的红发吹到舒昙的脸上,令舒昙不经意的用手遮挡着,却还是能够闻到那浓重的迪奥玫瑰香氛的味道。
“都听明白了?不用我再说第二遍了吧~你最好在进门前把这事都忘了,反正凭你的性格也没脸敢跟别人说这个……”
“所以,老赵不跟你离婚,还给了你一笔钱,既是为了安抚你,也是为了堵你的嘴,让你自己去外面单独置办生活,还同意让你开美容院了?”
舒昙本以为杨柳依应该对这事很得意,结果杨柳依却渐渐拉下脸来,没好气的说到,“他竟然还将这笔钱写进遗嘱里了!他的律师来找我,说,以后他去世了,我这笔钱就算是我提前分得的遗产,剩下的产业和资金全是京远的,他这是率先做好切割,先把我踢开了!不过既然他愿意给我钱让我开美容院,我就不计较了,我就同意了他的律师。”
舒昙忽然心明眼亮,老赵啊老赵,亏你还记得你有个被你耍得团团转的亲儿子!在这件事上你还是不糊涂!倒是处理得精明的很啊!
只是杨柳依却从这件事上因祸得福,让她如此顺利的就要开成美容院,真是有些气人!
而杨柳依却率先戗起了舒昙,“所以,你明白他们赵家人的德性了么?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和京远走的那么近,你就不怕像我和老赵一样?”
像你和老赵一样?舒昙心中暗骂着,怎么能一样?你杨柳依自己抵不住诱惑,自甘堕落,被老赵套牢了身子,这是你自找的!我怎么可能像你一样?可笑!
“你想多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京远的姨,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这个永远改不了!”
杨柳依又是一阵淫笑,“挺好,我就喜欢你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信任老赵的吗?如今呢?我既然肯把老赵的事告诉你,就是要让你知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我再随便说一些,你可能会更惊讶~”
“还有什么事?你说!”舒昙确实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不服气。
“其他的就和你问的无关了哦~” 杨柳依又开始调笑着,绝口不提了。
舒昙就厌烦杨柳依这种人在自己面前卖关子,她越不说反而让自己心里越感到恶心!她心里藏着的其他事,没准比她说的还要让人恶心!
哦?舒昙忽然想到一处杨柳依一直绝口不提的地方,试探着问道。
“你不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吗?为什么不趁此机会顺理成章的主动和老赵提离婚呢?你才39啊,还不到40呢!找个男人,生个孩子还来得及!你无非答应他不将你和他丑事捅出来罢了!”
“孩子?”杨柳依面部冷淡,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舒昙不懂她的意思,继续追问着,“怕找不到合适的男人?那直接去精子库里挑嘛!你又不缺钱!完全可以挑选优质基因啊!”
“呵呵~你以为老赵仅仅是怕我闹离婚才这么安抚我的吗?”杨柳依半是调笑的回答着。
“还有其他原因?”舒昙问到。
杨柳依却无意再多解释什么,她抬手,将手指上的钻石婚戒又向舒昙展示着,似有深意的笑着说道。
“嘻嘻~这样玩,不也挺好嘛~”
舒昙不是很明白杨柳依为什么又要让她看那枚戒指,但她和老赵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这二十多年来,她既给老赵当妻子,又给他当女儿,甚至从她的语气中得知,老赵还想把她变成孙女!
可杨柳依刚才举着戒指冲舒昙微笑的时候,丝毫看不到杨柳依对被赶出赵家有什么反感?这正常吗?
“那你…你还想和那个亚当玩下去?”舒昙继续试探道。
“不然呢?”杨柳依回答得相当干脆。
“你!你!你真是无可救药!为什么放着清白的生活不过,反而愿意自甘堕落呢!”
“堕落?我本来就没有站在很高的位置,何谈堕落呢?倒是你,很有堕落的资本哦~”
“胡说八道!你个骚货!”
舒昙总想劝杨柳依回头是岸,可杨柳依似乎毫不领情,还总是调笑自己,这让她刚才对杨柳依产生的同情又变成了无边的愤怒!
她立即转身,上前一步,将挡风门“哗”的一声猛然拉开,露台上的乱风呼啸着就侵入进了医院的走廊里,发出呜呜的响声。
“你赶紧给我滚!骚货,以后再也别让我见到你!”
杨柳依这么多年来,早就对舒昙的谩骂免疫了,她平淡的说到,举重若轻,“有些事,你不懂,没有经历过,就没有劝人的权利。”
她也不多寒暄,微笑着重新整理好了小手包,甩了甩秀丽的红发,踩着轻快的高跟鞋,哒哒哒,扭臀转身就要走,又调笑着舒昙,说了最后一句
“哦,这次你用对词了!骚和贱,你快能分清楚了哦~”
舒昙就这么看着杨柳依凹凸有致的婀娜腰肢在走廊里渐渐走远,走廊里渐行渐远的高跟鞋的哒哒哒声很清脆,呼啸的风声也盖不过,每一声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绪一直不能平静下来……
………………
…………
“昙姐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她一下午没出过这扇门了~
“不会是病了吧?””……
科室里,众姐妹都在小声担心着舒昙,而舒昙独自在科室里的小休息间里,躺在休息床上,几乎快要躺了一个下午。
她没和科室里的任何一个同事说话,手机虽然在身边,却一直没有看的欲望。
杨柳依终于离开了赵家,二十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可今天中午和杨柳依的那一番对话,却让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又想马上找人倾诉些什么,但倾诉的对象不会选科室里的任何人。
她拿起手机,想把今天和杨柳依的对话告诉家里的立伟,可点开微信对话框的那一瞬间,看到立伟的头像,却又不想找立伟倾诉了。
她心里很清楚,立伟总是很照顾自己的情绪,每回都是安慰着自己,甚至是总捧着自己说话,尤其是聊到关于杨柳依的话题,立伟总会更加谨慎小心,几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肚子里经过几遍腹稿后才说出来的,这总让舒昙感觉她在立伟面前就像是一个情感巨婴,没有立伟小心翼翼的呵护,自己的情绪似乎每时每刻都有崩溃的风险。
这种情感迁就,在倾诉过程中会让自己心情很舒适,可事后回想,总是感觉像是欠了他的,身上背下了情绪价值的贷款……
她打消了告诉立伟的念头,心中又油然生出第二个倾诉的对象,那就是京远。
记得在演唱会的体育场上,当她和京远一起从杨柳依偷奸的洗手间一起手拉着手飞奔回来时,两人的情绪几乎疯到了顶点,那时的自己在他面前一点也没有架子,两人的倾诉都是以相互真诚的吐露为目的,谁也不迁就谁,谁也不欠谁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内心也毫无忌讳……
她轻轻点开京远的头像,进入对话框,却又犹豫起来。
真的要把他爸爸这么疯狂的举动告诉他么?老赵可是一直瞒着他很多年了!他脆弱的心理承受的了吗?
算了,还是不和他说了……她又默默关闭了京远的对话框。
那自己就这么憋在心里么?真的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昙姐,要下班了,我们先走了哦~明天见~”
“哦~好的,明天见~”舒昙很习惯的回复着。
下班了,心里还是很堵,心情很糟,要回家么?还是说,再待一会儿?可独自一人待在医院里,只会让心情更糟!
起身,走吧!
她慢慢踱步到医院门口,平常她都会等立伟下班后,让立伟开车,载着她一起回家。立伟受伤后,她就在医院门口打车回家。
而今天,心情很糟,只想想自己走一走,散一散心情。
她双手提着小包,沿着马路的便道,随着人流,慢慢踱步,不需要思考要走到哪里,只需跟着前面行人的脚步……
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如果能和路上擦肩而过的行人交换身份,那便会解决自己情绪上的苦恼。可我们又如何得知那个人没有正在经受坏心情呢?
既然能够和路上随便擦肩的陌生人互换身份,那是不是也可以和熟悉的杨柳依互换呢?这样是不是就能清清楚楚明白她内心的想法了呢?她为什么总和自己在各方面相抵牾呢?如果真的明晰了她内心里的深层想法,是不是就可以……
不!不能想了!这是一种危险的想法!
她忽然加快走了几步,超过了前面那个人的身位,总被人引导着,就会缺乏主见,这也让她不能安心。
慢悠悠走到一处公交站台,似乎感觉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又不想继续走了,就随性的做到了站台上等车的长凳上,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她也会欣赏着对面花店橱窗里的各种鲜花,虽然这种花店里不会有她最爱的昙花。
不被摆在橱窗里,也就不会被出卖。没有鲜艳的颜色,也就不会同于世间流俗。花几十几百块就能买到她的姿色,品到她的馥郁,折断她的鲜嫩,这样的花,也太廉价了。
哦,这就是“贱”,而不是“骚”。
只有橱窗顶上那朵概念花,店里仅此一款,如此美丽,但却只能看得到而买不到,才会让顾客心里永远在骚动。
哦,这才是“骚”,绝非是“贱”。
什么嘛!歪理!荒谬!荒诞!
她还在盯着橱窗里的花看,忽然感觉橱窗里面也有一人在盯着她看。
那个人的脸庞,哦?似乎很熟悉。
是个女孩,并且她还冲着舒昙笑了起来。
那样的笑容,就如她一旁那株明媚的蓝色蝴蝶兰,让人更加回忆起来。
兰心!
兰心冲着她笑。
她也冲着兰心笑。
兰心冲着她摆手。
她也冲着兰心摆手。
舒昙起身,提了提精神,走进了店里。
“你还真是花艺师啊~”舒昙惊喜的问到。
“当然了,这是我学姐们一起合伙开的店,昙姐姐喜欢哪个,我给你包起来哦~”
兰心还是像以前那样一口一个姐姐,舒昙也不在意了,这反而让急需找人倾诉的她更加没有了心理距离,她也忽然感觉很久不见的兰心妹妹又变漂亮了些~是心理作用么?
身上是便于收拾料理的白色T恤衫和淡蓝色牛仔裤,挺拔的身材、柔细的腰肢和笔直的筷子腿,彰显着女孩正值青春的活力。头发还是上次见到的金发丸子头,只是头上包着一块粉色的头巾,搭配着腰上的粉色的可爱卡通围腰,就是一位甜美可爱的花匠妹妹。
两侧耳朵那时髦的三枚耳骨钉,也没有变,只是颜色变成了与金色头发很配的银白色,在炎热的夏季给人送出一种清爽感。
脸上的妆容也很清秀简单,满满的胶原蛋白使皮肤紧致但又很轻薄,白里透红的感觉,总让同为女人的舒昙感觉到她气血充盈有活力,不需要像杨柳依那样刻意精心保养就可以有很好的肌肤状态,不由让舒昙感叹着,似乎年轻与青春就是她最好的化妆品。
经常养花的女孩,时间长了,就会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株花,勤收拾、勤打扮、勤滋养,便是花店里最美的活招牌,让进门的顾客也会感到心旷神怡。
至少舒昙这次看见兰心,糟糕的心情已经好了一半。
“行啊~兰心,年级轻轻就当老板了?”
舒昙这句夸奖却让脸皮薄的兰心脸色微红,“哪里有?都是学姐看我从小孤苦伶仃,大发慈悲收留孤女呗~”
兰心手上没停,一直在舒昙的眼前挑选着各种花卉,愉快的嗓音像是清晨的百灵鸟一般,
“昙姐姐,挑一个回去吧,不!我要亲手给你插一个,刘叔叔伤了,我和旭哥哥还没有上门看望过呢~”
舒昙实在不好拒绝兰心的好意,就痛快的答应了。
“叔叔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种吗?”
“他?他哪懂花?病人给他送个锦旗他知道挂上,送个花篮,就搁到枯萎也不料理!别管他,听姐姐的!”
这是舒昙第一次在兰心面前自称姐姐,舒昙一开始也不敢想自己在散心的时候会遇见熟人,这是难得的可以倾卸糟糕情绪的契机,也让舒昙似乎慢慢学着如何与年轻人相处,总是端着架子太客套,真的很没意思。
“那昙姐姐喜欢什么花呢?”
“我……我也随便吧~”
舒昙没说她喜欢昙花,花店里哪有用昙花插花篮的?这不是明摆着让兰心尴尬吗?
“那我就按自己的心情和喜好发挥喽~”
“你放心来吧!刘叔叔不喜欢,姐姐肯定喜欢!”她似乎也不甚在意口中的自己和立伟渐渐岔开了辈分,何必太严肃呢,不影响好心情才是第一位的。
兰心十分尽心选了七中不同品种的兰花,摆放在舒昙面前的桌案上,就准备开始在舒昙的面前露一手。
“呀~全是兰花啊?”
“当然了~让我自由发挥,那就花到人到呗~”
“嗯!很有意义!七种兰花,寓意也很好!你好用心哦!我都有点嫉妒刘立伟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插一个全是昙花的?”舒昙在尽量倾卸着心里的凝重情绪,和兰心在一块说话真的少了很多顾忌,也和兰心开起玩笑来。
“昙花的?夜里去你家里做采花贼吗?哈哈哈”兰心也和舒昙开着玩笑。
“那你有胆来吗?”舒昙又逗着兰心玩,现在只想掐一下兰心那嫩得快要滴水的粉嘟嘟丰满嘴唇!
“怎么不敢?本小姐就是花信子,没有我的传旨,谁也不准开花!包括你这株昙花!”兰心挺着傲娇的胸脯,调笑着舒昙,竟然顺手拿着保湿喷雾轻轻喷到了舒昙的身上!
“啊!好凉!要被你滋润的开花喽!”舒昙也没有生气,而是娇俏的和兰心调笑着。
兰心仔细打量着舒昙那张被她滋润过的脸,轻笑一声,欣慰的说到。
“姐,你的面容,看上去气色好些了!”
舒昙以为兰心还在牵挂着自己在她家里被京远误伤割腕,于是也诚心安慰的说道,“嗨!只是流了点血而已,跟你立伟叔叔相比,我这不算大伤,主要还是靠调养,精心养几天就没事了,你别总是内疚了~姐姐没怪过你的~”
“嗯?”兰心又补充说道,“不是啊姐~我不是与你受伤后的苍白面容比,而是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比,第一次在医院那次,你的脸部的状态,我还记得……”
舒昙有点疑惑了,“啊?那时候?有什么不一样么??”
兰心没想到舒昙这么健忘,她放下了手里的兰花,又重新拿起保鲜喷雾,冲着舒昙的脸轻轻一喷,准备让她清醒清醒。
舒昙也没想到兰心这么调皮,边躲边抢兰心手里的喷雾,而兰心也不夺,直接被舒昙夺了过去,紧接着,保鲜喷雾就一层层喷到了兰心的身上。
“让你喷我!让你!”舒昙玩得很开心,禁不住多喷了几下,还像喷香水一样又喷了喷自己,颟顸闭眼享受的样子,展现出难得的调皮与娇俏。
“姐,你真忘了?”兰心不顾舒昙一直在喷她,还是问着舒昙。
“什么事啊?疑神疑鬼的~”
“哈哈~姐,你可别忘了,你可是被我滋润过200ml的人!”
第十八章 最爱吃菠萝
“被你滋润过?……噢!你是说~”
看着兰心藏有深意的笑容,舒昙也闷吞的回过味来。
“是不是想起来了~在医院里我们输血的时候~”兰心还在提醒着。
就是这个!何止是想起来了!舒昙这些天几乎就没有忘过!有时候在梦里也会浮现出来,但这些梦似乎都是噩梦,梦中的自己,似是在飘起,又似是在坠落,而最后往往都是极力挣扎着醒来的!
曾经也忍不住会上网查询相关资料,但总能伴随着这些话题看到立伟所说那些国外丑陋的换血绯闻!罔顾伦理与道德!
她火急的握住兰心的手,瞪视着兰心,“对!兰心你!我今天必须要把这个弄清楚!”
她声音有些大,随即把自己吓得张皇失措的左顾右盼,扫视着店里的顾客,此时正值下班时间,花店里的顾客逐渐多了起来,人们都忙着选购自己心怡的花卉,似乎没人注意到插花台这里。这让她心情稍微安稳了些。
她又压低了嗓音,激动地手臂颤抖,但右手却一直紧紧握着兰心的手腕,想装作刚才聊天的样子,小声向兰心问到,“你赶紧说!”
“姐,你颤抖的好厉害~”兰心也么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让舒昙如此反应过激!刚才那个还可以和自己一起嬉笑玩闹的昙姐姐,一瞬间又变成了严肃古板的舒昙大妈!
她,这么在意这事?那忍不住颤抖的样子,好像有点惶恐惧怕的感觉?还一直在逼问着自己!莫非是自己输给她的血出了问题?让她感到身心不适了?
“姐,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你把我都搞怕了!”兰心也被舒昙的情绪感染,忍不住小声问到。
“呃…没……只是……”舒昙一时语塞,提到自己那些天的身体状况,舒昙又不好意思开口了,嗯呃~那些天,盈润的气血,充足的体力,甚至那如暗潮般涌来的激荡情愫,竟能让自己的身体在立伟身上收放自如到难以自拔……怎么会感到不舒适呢?只是当着兰心小妹的面,实在是难以启齿罢了。
她现在迫切想问个明白,却又想遮掩住此时的羞态,闷声闷语,抚着自己的红彤彤的半边脸,忸怩着说道,“可……你刚才不是说,我这脸是因为你才~我我~我这脸,明明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是经常敷面膜敷得!杨柳依孝敬来的那款面膜我和紫菡一人一半全敷完了~”
兰心看着这位颟顸可爱的大姐姐在自己面前逐渐忸怩害羞起来,眼眸如星般透亮,方才惊慌的心情也顿时烟消云散,反握起舒昙压在自己手腕处的手,语态轻柔的抚慰着
“哈哈~姐~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们姐妹俩绝对是今世有缘,算是歪打正着了!其实一开始,连我都想不到会是这样,因为当时我也不信法尔克他说的!”
“哪个法尔克?外国人吗?”舒昙一缕心弦绷紧了,感觉她一直怀疑的重点要来了!
“呃……”兰心被舒昙一追问,也语顿了一下,眼神闪烁之中也变得忸怩的说着,“这个外国哥哥……你见过的……就是我们第一次在医院里见面时,他也送我到医院里……开车的那个外国人~”
“哦?是他?”虽然不知道这位外国人具体是干什么的,但舒昙对这个外国人印象极其深刻!因为她从来也没有想到李嘉旭不仅能接纳京远涉足他和兰心的露出play,还能宽容一位外国人也加入进来一同观赏女友!
“他就叫法尔克?嘉旭的朋友?”
“呃……不只是朋友……”兰心闷声回复,字数越少,背后的事越大。舒昙也隐约感到此事不简单了。
兰心也怕舒昙会追着问她一些让她难以启齿的问题,于是就主动地把握话题方向,有些慌张的说了起来。
“呃~这个法尔克,其实是个德裔美国人,只比嘉旭大两岁,但14岁上大学,22岁博士毕业,24岁评教授,现在不到三十岁,刚刚当上嘉旭他们研究所高薪聘请的外籍教授,嘉旭在瑞士留学时他们就认识了,而现在他可以说是嘉旭的导师兼领导了。”
“啊?学霸呀,24岁当教授,这么厉害?”舒昙总是对高学历的人高看一眼,而这个法尔克,已经不只是学历高这么简单了,绝对的高智人才,能在24岁评上教授的人,全世界也没有几个!
可这个法尔克,却是让她难以想象啊!这么高智商高学历的人,私底下竟然也会和同事下属一起胡搞乱玩!
“他爸更厉害呢!”兰心脱口而出。
只是兰心口中的“厉害”,显然不是舒昙口中的“厉害”。
“他爸爸曾经就疯狂到把他和他妈妈当小白鼠做实验,他妈妈大他爸爸整整20岁,而他当时刚满16岁,他爸爸就开始抽他的童子血,操作一番后就输给她妈妈!”
“这么疯狂吗!拿自己的家人做实验?!”舒昙又被惊住了!
怎么今天自己所听到的几位爸爸角色都让人匪夷所思呢!赵振如此,这个老外爸爸也是如此!抽儿子的血给妈妈,这不违背伦理吗?赵振高中文化水平,可这位法尔克爸爸也是高级教授啊!文化水平真的和道德意识无关么?
此时“爸爸”这个词,在舒昙心里已经成了严重被玷污的负面词汇!
“那个国家里没人管么?”
“有啊,这事被海德堡大学发现了,德国的大学很保守的,认为这种行为违背伦理道德,就把他爸爸开除了,他爸爸就带着他们一家去了美国的一所限制较少的州立大学,明面上还像原来一样教授生物学课程,但私下里一直在搞这个,简直是一个科研怪咖!他也受到他爸爸的影响,在做血液和神经网络的研究……”
“法尔克说,在美国,慕名而来尝试的人,都是暗地里打听到他爸爸,来尝试的多数都是老年富翁富婆,他们都有很强烈的衰老的恐惧,提前准备好愿意为他们献血的年轻人,甚至是花巨资购买!然后让他爸爸来操作。”
舒昙又听到了这个耸人听闻的故事,这几天在网上的查阅,让她对这种行为也渐渐麻木脱敏了,有的国家为了规避伦理谴责,会特意遮蔽提供血源的信息,将年轻人的血液变成纯粹的商品,把这个行为变成一种合理的商业运作模式,只等待各路权贵前来豪掷万金。
舒昙也曾试想过,如果自己不知道输的是兰心的血,即便是那几天身体的恢复有明显效果,那自己也不会有这么重的心理负担……但在道德层面,自己还是无法完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
虽然立伟也和她聊到过,即便是老年人输过年轻人的血后,效果和反应也各有不同,只是心理安慰确实巨大!而且随着人体代谢,留不住的照样留不住,人体机能又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甚至有人的体质会显得衰老的速率更快!
舒昙蹙眉凝视,难以理解,不禁问道,“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贪求一时刺激而最终致瘾,这和吸毒有什么区别?难道嘉旭也忍不住让你搞这个?”
“那你和嘉旭胆子也太大了!”舒昙的心情已经是吃惊强于责备了。
“呃……我不懂,但听嘉旭说没有什么危险,就让嘉旭请法尔克暗地里给我输过三回血,每回200ml,第一次和第二次是隔一星期,第二次和第三次隔两个星期,但自始至终,嘉旭也不知道血原是谁,法尔克也没有说过。”
“具体他们怎么搞的,那就是很专业的事情了,其实嘉旭也说过,这种神秘的因子存在于血浆里面,科学家能意识到它的存在,但还不能确切的找到它。而血浆正是血液里面最复杂的成分,目前的科学都难以全部搞清里面的所有隐性物质。但法尔克的经验之谈是,人们越年轻,血液里就越不缺这种神秘因子。但嘉旭一开始听到这个就挺好奇的,想让我试一试。”
“那你有什么反应吗?身体上的那种!”舒昙问得很急切,还特意问到身体上的反应,她确实很迫切的想知道,兰心的身体反应是不是和自己那几天的一样,似乎能够找到一位感受相同的人就可以分担自己一半的难言之瘾……
兰心对舒昙的逼问很不适应,只感到这个大姐姐很急切想知道些什么,但她竟有些拿不准舒昙此时对她的态度了。
对自己这番话,她的情绪究竟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如果是积极的,那还好说,如果是消极的,那我还要继续说下去么?
“姐,你想让我说哪方面呢?”兰心小心翼翼的问着舒昙,也看着舒昙的情绪反应。
“各方面!兰心,我想让你实话实说!有什么说什么!不准瞒着我!”舒昙语气很决绝,她在兰心的支支吾吾中揣测,似乎感觉到兰心的话中一定有自己想听到的!她会是和自己一样感同身受的人!
“呃~好~我说实话……我输进去之后,感受不到什么特别的反应和变化,我甚至感觉不到它们是什么时候从我身体里代谢掉的……就像是嘉旭说的,可能年轻人真的不缺这个吧,后来嘉旭也就不给我输了,太没意思~”
“哦~这样啊~”满怀期待的舒昙语气瞬间低落下来,心里也有些失落感,不敢再看兰心的眼神,岔开视线,独自在内心里消化着空寂的心境。
这感觉就像是那位曾经误入桃花源的渔人,满怀憧憬想要再次重返时,再也寻不到原路,也难有同行之人,这条路只能独自孤单求索,而且自己身体里传达出的那种难以自拔的感觉,也变得“不足为外人道”了……
兰心还握着舒昙的手,凝固的气场让她读出了舒昙眉眼之间失落的表情,嗯,她很敏感,很在乎这个,但也有些在乎过头了,本来在我们看来稀松平常的一件琐事,在她那里似乎就很沉重似得,嗨!何必呢?还是要劝慰一下她!
“哈哈~要不说是歪打正着呢!姐姐,当时我给你献血的时候,那天是三次输血后的第四天。所以,等你醒来后,我才会老实告诉你没有隐瞒,事后其实我和嘉旭也在好奇,想看一看,既然在我身上没有明显效果,不知道会不会在你身上有效果呢?怎么样,你觉得呢?不会是还在嫌弃我吧~”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只是……”舒昙欲言又止,即便是无法改变这件事的因果,那最好把这个当做我们两姐妹之间的秘密,不必再让任何人知道。
“那个法尔克,他知道了吗?”舒昙问着。
“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法尔克来中国没多久,不是很了解国人的性格,他还没敢贸然找陌生的国人试过呢~步骤虽然不难,但因为他不仅要劝服接受输血的人,更要劝服献血的人,这对他来说太难了……而我们俩,算是误打误撞的第一对呢~”
“啊?第一对?那就不要让他知道!兰心,你和嘉旭谁也别告诉他!更不要再告诉别人!记住了!”舒昙用力握住兰心的手,以长辈的口吻心情急切的嘱咐着。
“当然不会啊!这种暗地里的事,我也不希望嘉旭被赶出研究所嘛~”
“那就好~”舒昙浓重的呼出一口气,也算是将这事搞定了,将知情人全部封住口风,心里面也踏实了很多。
她缓和着忐忑的心情,又以长辈的身份向兰心和蔼的教导,“兰心,以后这些暗地里的事,尽量少玩,你们还年轻,会毁掉前途的!”
兰心开朗的笑了笑,似是毫不在意,却故作神秘的向舒昙小声说道,“嘻嘻~姐,你知道么,在长辈里面,你夫妻真是我们的冤家~”
“哦?怎么说?”
兰心凝起眸子,撅起小嘴,佯做嗔怒的说道,“哼!姐,你也给我听好了!我和嘉旭暗地里就玩过这两件事,结果全让你和刘叔叔撞见了!你们以后也要给我把嘴管严了!嘉旭的前途也在你们手里攥着呢!”
这话从兰心嘴里说来,总觉得很奶凶奶气的,直接把舒昙逗乐了~“哈哈哈~我照办~我照办~”
但不得不说,兰心情商很高,她很会体察周围人们的情绪氛围,凝重的氛围在她的言语调动下,变得和缓愉悦了起来。
“姐,你说,这事就咱们姐妹俩知道,其实也是个方便,不是嘛?诶?嘿嘿~”
兰心这嘿嘿一笑,让敏感的舒昙立即嗅到了怪异的气息,调笑着拒绝道,“别~你给我打住!姐姐可不想再当吸血鬼~”
“嗨!姐姐怕什么嘛~你也可以再把你的血输给我嘛~让我也像姐姐你一样,鼓鼓的~圆圆的~摸摸大~”兰心瞟视着舒昙的美熟丰腴的躯体,肆意的开着玩笑。
舒昙被兰心这么调笑,自然不跟放过她,她随手拿起手边的保险喷雾,又任性的喷着兰心,‘“哪里鼓鼓的?哪里圆圆的?哪里摸摸大?你这个小浪蹄子!”
舒昙不饶兰心,兰心却遮挡着开始求饶,“啊不!嘿嘿~说错话了!是像姐姐一样高贵优雅,啊哈~成熟美丽~啊哈~老少通吃~”’
“什么老少通吃?!小浪蹄子!我就不信堵不住你这张嘴!”舒昙声音有点大,让店里的人们又开始往她俩插花台上看,兰心趁机机智的说到。
“姐姐,你再搞我可就藏不住了哦!”
“你敢!看我不收拾你!”
进店的顾客之中,还真的有一人冲她俩走了过来。
舒昙还在略显慌张的识认着这个人,而兰心却向他求救了。
“嘉旭,救我!姐姐疯了!”
“啊?昙姨?来买花啊?”
舒昙尴尬的停了手,“哦~是嘉旭啊~你来接兰心下班?”
“我每天都来接她回去~”嘉旭笑着回到。
舒昙和兰心相互交换着白眼,谁也不再胡闹了。
…………
兰心独自按自己的审美意趣编插了一个七色兰花组成的花篮,之后又喷洒了保鲜喷雾和芳香喷雾,端了上来,凑到了舒昙的眼前。
又正值下班时间,嘉旭考虑到舒昙如今无人开车接送,于是提议先将舒昙送回去,舒昙便沾上了兰心的光,搭上了回家的顺风车。
就这样,嘉旭开着车,舒昙和兰心坐在后面,一路漫聊着……
……
“你俩还挤在那个小公寓里啊?”舒昙问到。
“小吗?我们感觉挺好啊~租金又便宜,父母又管不到,我离学校的研究所又近,这多好啊~”嘉旭回复到。
“你们如果打算结婚的话,不为以后着想吗?打算一直窝在哪里?” “姨,你想的有点远了吧?结婚还早呢!我现在28,她22,怎么也得等到她30了再谈结婚的事吧~””
“30再谈?女方30吗?”
舒昙有些惊讶,问身旁的兰心,“这也是你的意思?”
兰心回答的也很干脆利落,对着嘉旭调笑道,“挺好的~他一个大男人,还没到油腻的岁数,要是现在总在我面前谈结婚,我倒是怀疑他想套牢我!这样不谈结婚,我随时就能踹了他,也不贬身价,随时都能找个更好的!”
哈?这是玩笑话吧?舒昙听出了兰心在意气用事,但也算是开了眼界了。可细心想想,相比之下,自己与立伟结婚那么早,为了意外而来的紫菡中断了自己的学业,可不就是被立伟套住了一生吗?
而且兰心的处境,与自己当时又何其相像啊!毕业后只能安于工作,而面对高学历的男朋友,同样没有多少主动权,可兰心的想法却比自己当时果断多了!
车走到半途,停在了一家水果店旁,嘉旭主动停下车,准备去买些水果。
他看着后面的两位女士,率先问着兰心,“除了菠萝,还想吃什么啊?”
兰心回答得很任性,“哼!你永远忘不了买菠萝!你,车厘子,给我来三斤!山猫榴莲大块的,我和昙姐一人一块!”
“哈哈~真是什么最贵你就点什么!”嘉旭又问舒昙,“阿姨喜欢吃什么水果?一起呗~我来买!!”
“我~我就不用了”舒昙笑着推辞着。
她想起了家里还有京远买的几个菠萝,自从立伟告诉京远自己爱吃菠萝后,自己下班回家后,桌上的菠萝就没有断过,京远每天下午都会削好一个菠萝,摆在餐桌上等着自己下班回来……
兰心有些没耐性了,十分娇气的吼着嘉旭,“还问什么!你就去按我说的买嘛!我都说了我和姐姐一人一份!快去!”
嘉旭也坏笑着回怼到,“哼!等我买回来,我看你究竟塞不塞得下!”把车门关得很响。
舒昙看着这对情侣之间的相互调笑,既羡慕也有隐忧。
羡慕自不必多说,见到这种年轻的情侣,就会让人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与立伟年轻时的烂漫生活。那时候总感觉时间很长很长,两人相守在一起还可以有很多很多年的甜蜜时光……
而隐忧呢,似乎也伴随着舒昙对兰心未来人生的忧虑,嘉旭玩得好花心啊,这样的男人靠得住吗?未来的某一天,兰心真的会狠心踹了嘉旭吗?这对情侣如今看似无比甜蜜的样子,以后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结果呢~
但听到刚才兰心说过的话,那种话不管是在调笑还是在认真,她知道她不应该继续插话,不应该在这对情侣面前贸然的吐露出自己的隐忧,这是让人家很忌讳的!
车里只剩下了她和兰心,此时又该聊一些什么让人开心的呢?
哦~菠萝!对!
舒昙似乎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话题,她也很喜欢这个话题,“兰心,你也爱吃菠萝吗?嘉旭好像给你买菠萝去了哦~”
“哦?姐姐喜欢菠萝啊!”
“是啊,我挺喜欢吃的~从小就喜欢~你呢?从什么时候喜欢的呢?”舒昙毫无保留的告诉兰心自己的喜好,因为她当真感觉兰心也想自己一样喜欢吃菠萝,那这就太妙了。
兰心确实惊喜的回答着,“啊?是吗!太好了!那我的全给你好了!我最讨厌他每天喂我吃菠萝了!”
这话说得~舒昙也感觉,兰心是在凡尔赛她么!每天有人亲自喂她吃菠萝她还不愿意?这对小情侣也太矫情了!
“啊?你不喜欢吃,那他还给你买!?”舒昙感到有些奇怪了。
“姐,不是我不喜欢吃,是他喜欢让我吃!”兰心很认真的拗口说道。
“啊?我听不懂了,什么叫他喜欢让你吃,难道是他喜欢吃菠萝,逼着你也一起吃?这也太……”舒昙一直在从兰心的角度看这个问题,她自己虽然喜欢吃菠萝,但也要一直替兰心着想。
“不是的,姐姐,他也没逼我,每天吃一些就吃一些呗~也没事的!”
舒昙看着兰心的表情,稀松平常,明明没有不开心嘛~看来还是自己多虑了,她又开心的向兰心推介着她的心中所爱。
“那你现在喜欢上吃菠萝了吗?姐姐可是很喜欢呢~”
兰心看着舒昙清澈明亮的双眸,禁不住笑了出来,此时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鬼魅,坏笑着说道,“嘿嘿~姐姐看来真是真不懂啊~你在医院里没听说过菠萝的作用么?”
“啊?有什么副作用吗?我没听说过啊?”舒昙急忙问到,这还真是考到她这个医护人员了。
兰心一直眯着眼笑着,装作一股神秘的样子,“姐姐~来,我告诉你~”
她故意凑到舒昙的耳边,用手背挡着,轻声调笑着说到,“经常吃菠萝,精液会不腥,还会有果香~我们女人的爱液也一样哦~”
啊?简直臊死了人!
舒昙反应异常剧烈,直接就要抓兰心的手!抓不住手就去抓兰心身上的任何地方,就是要狠狠收拾她!
两人在车里激烈打闹着,车里面传出一阵阵女人的尖叫,车身也开始摇晃起来,路过的人都不值发生了什么,都频频往车里看,碍于黑膜却看不到里面,只能听见两个女人厮叫在一起。
“小浪蹄子!你敢和我说这个!你简直,你简直浪毁了!”
“明明是你先问到菠萝的!你爱吃菠萝,还怪我喽?”
“你再说!你再说!你肯定用嘴沾过男人的东西了!你浪毁了!”
“用不着你管!我们玩我们的!啊哈~你就说,菠萝甜不甜?菠萝香不香?”
“你再浪!你再浪!看我撕烂你的嘴!”
哗啦一声!车门打开了!
“你们俩玩什么呢!这么投入?”
嘉旭往里一看,两个女人相互叠压在一起,都红着脸颊,愣愣的看着他。
舒昙的发髻早就散乱了,披散着凌乱的头发,将兰心压在身下,而身下的兰心,粉色头巾与围腰被扒了下来,鞋也早就掉了,粉红的棉袜小脚似是要蹬到舒昙的脸上!
“你们也太能造了!车让你们摇晃得还以为有人在里面车震呢!”
两女悻悻,各自松了手,坐回了位置上,互相给对方翻着白眼。
嘉旭回来后,将买好的水果放在副驾,这次他又买了很多菠萝,所有的水果中,菠萝占了一半还多!够吃好几天了!
“车厘子,榴莲,想吃自己来拿!”
说完就发动车子,继续上路了。
两女既尴尬又忿忿,在后排都自顾自整理着自己的外貌和仪态,谁也不肯率先伸手去拿水果来吃。
“哦?好奇怪啊~你们俩,是怎么了?刚才让我买水果的本事哪去了?怎么现在谁也不吃了?”
舒昙自然不会去主动碰嘉旭买的水果的,她只等着那个小浪蹄子主动递给她水果!并且此刻,闻到她最爱的菠萝的气味,反而会微微泛起恶心!这小浪蹄子的话,真是把人臊毁了!
这个时候就是要摆谱,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兰心趁时间又扎上了粉色头巾,瞟了坐在身旁的舒昙一眼,她忽然眼神一闪,竟然主动说到。
“那个……刚才姐说了,以后这菠萝,不能只让我一个人吃掉大半,你吃多少我就吃多少!”
“我……”我说什么了?舒昙想反驳,兰心又抢话了。
“咱们谁也别便宜了谁!姐姐刚才还为我抱怨来呢~”
嘉旭倒是很豁达,“行啊~以后我多吃,你少吃,嘿嘿~我正愿意呢!谁少吃谁就多干活呗~是吧~”
这话说得很隐晦,但背后的隐喻也足够色情,他以为只有兰心能够听懂他们情侣之间的情话,舒昙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其实舒昙刚才经过兰心的开导,她全听懂了,只是忍而不发。
兰心听到嘉旭的话,忽然感觉自己失算了,又急忙改口道,“啊呀!不行!以后你多吃,你也要多干活!姐说的!”
啊?我又说了?我真这么说的?舒昙都笑了!
兰心这是想借自己这个长辈的威严给她撑架子呢!这个小浪蹄子,她机灵得很呢!
那不如,自己也趁着她抖的机灵,顺着她的口吻,好好玩弄一下她!
“对,嘉旭,你得懂得疼妹妹,让她少吃多干活!”
“啊?姐姐,你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兰心立即撒娇不干了!
舒昙白了兰心一眼,独自得意的笑着,惹得兰心再也解释不清楚了~因为她明白自己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无非只像是女上还是女下的区别而已,都是在男人身上讨快活,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哈哈~原来昙姨也是这么想的,那我当然要听命!”嘉旭调笑着说。
“啊呀!你们太坏了!姐姐也学坏了!”兰心已经后悔这么做了。
“还是阿姨活得通透,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嘉旭装作感慨起来。
“少废话!开你的车!”两女竟然异口同声的俏骂着这个男人。
…………
车到家了。
兰心在车上,将她精心编扎好的七种兰花的花篮放在舒昙手里,莞尔一笑,“花到了,人就到了~向刘叔叔问好~”
“上去坐坐吧!”舒昙不失礼貌,但也不强留,她知道如今的年轻人就烦这些繁文缛节。
“不了,我们昨天就订好了餐厅~”嘉旭回复到。
“哦?那送我回来岂不是耽误了你们原本的二人计划?”她又故意用眼神瞟着兰心,得意的笑了笑。
刚才和兰心的扭打和调笑,让她们姐妹之间几乎没有了心理距离,即便是相互调侃也能忍受的来。
兰心随性的揶揄着还在客套着的舒昙,“你赶快下车吧!今天算是让你把我坑了!我祝你今天晚上全吃菠萝!梦里也全是菠萝!”
舒昙拿着花篮下了车,捂着嘴冲兰心笑着。
…………
果然不出意外,刚回到家,桌上就摆好了一盘削好的菠萝,果味飘香四溢,却让舒昙微微泛呕。
“又是菠萝?”她脱口而出,有些嫌弃了。
“啊?昙姨,你不喜欢了吗?”这让满是期待的京远很是疑惑。
“呃~连吃了很多天,确实有点腻了~”舒昙遮掩着内心的抵触,搪塞了过去。
她坐在沙发上,紫菡大快朵颐的同时,不断的喂到她的嘴边,她实在是不好拒绝,也就忍下心中的膈应,吃了两口,可总感觉,味已经不是原来的味,吃下之后,菠萝味在口中始终散不掉,还总感觉到在自己的嘴里、食道里、胃里,似乎总有些东西黏黏的,她似乎可以感受到那东西的颜色,淡淡的灰白,越想就越让人更恶心,想泛呕!
这让在座的立伟和京远都感到惊讶,菠萝可是她最爱吃的水果,以前从来没见过她会这样!
京远都在为自己每天为昙姨准备菠萝而自责了,确实是过犹不及啊~喜欢吃也不能天天吃啊~自己太愚蠢了!
就这样,舒昙吃了两口菠萝,进了三次卫生间,刷了三遍牙,连晚饭也不想吃,就回了屋里。
这一晚,似乎要硬熬过去了。
………………
…………
面前是一张立伟的脸,他微笑着,俯身打开了自己的双腿,甚至将自己的双腿扛在了他的肩上,而自己的内裤,已经不知道在何时不见了。
啊?立伟的腿好了?这么快吗!哦,原来已经好多天了~
诶?摸一摸自己翘在立伟肩上的双腿,竟然柔滑得像是穿了层极薄的肉色丝袜,而自己的脚上,竟然是一双黑色亮漆的高跟鞋,呃~这12cm的鞋跟和大红色的鞋底,好熟悉啊?
立伟是你吗?舒昙轻声唤着。
立伟一直没说话,低头轻轻摸了摸自己小穴的湿滑,紧接着就将嘴凑过来,舌头狂舔猛舐!
啊!你轻点,痒死了!
你水好多!
那你闻闻,什么味道?自己鼓励胯下的男人尝试着。
啊,真好闻,一点都不腥!是水果味,是菠萝味!
真的?你喜欢?
喜欢啊!你闻闻我的~
忽然嘴里一股黏黏的东西,自己轻轻咽了下去。
唔~也是香香的菠萝味诶~
你喜欢吗?
我喜欢啊!
你喜欢兰花吗?
我喜欢啊~
兰花忽然漫天飞舞,自己却捕捉不到她,可花瓣却忽然飞进了自己的嘴里~自己轻轻咀嚼着~
啊~姿艳,馥郁,鲜嫩,甜美……
诶~怎么又变咸了?这红色的汁液是什么啊~好咸啊~
自己全身都被红色的咸水腌透了~
啊,手指甲都被染红了,头发也被染红了,脚趾也被染红了~
忽然,有人在身后叫立伟爸爸,爸爸,爸爸~
这个人好讨厌啊!不!是这声“爸爸”让人讨厌!
自己捂住立伟的耳朵,不想让他听见。
而自己却在不断地问着他。
立伟,我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
立伟低着头,一直在舔着自己的小穴,他不说话。
立伟,我是不是变得更丰满了?
立伟低着头,一直在舔着自己的双乳,他不说话。
立伟,我是不是变得更年轻了?
立伟低着头,一直在舔着自己的嘴唇,他不说话。
立伟我看不到你的脸了,你抬起头来!
立伟的脸很模糊,他总是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从身后拿出一个使用过的超大的避孕套,垂下来的避孕套底端大得就像是一颗足球!而避孕套里面装的不是精液,竟然是一只大菠萝!
自己最爱吃的大菠萝!正在果香四溢,自己流起了口水。
立伟笑着说,你难道不喜欢吗?
自己忽然感到口渴,伸手就要抓那只避孕套里的大菠萝,想喝,想吃,想容纳它,却发现怎么也抓不到……
这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大的安全套?哪里来的菠萝?菠萝怎么可能装进套子里?最爱吃的菠萝怎么会在套子里?不对!啊!是梦!
舒昙醒了!
猛地惊坐起来!
眼前一片昏暗,寂静的可怕。
啊~整个睡衣都被汗打湿了!现在的自己就像是用汗水洗了一个澡!下面的裆部,似乎也很湿黏!
哎~趁着梦境还没有忘,静静回想,这一整天的所有经历和遭遇,从杨柳依到薛兰心,几乎所有的情节全都碎片化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了~好杂乱,也好无奈~
应该是自己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消化掉这些,正在趁夜整理记忆吧,而恰恰在此时,自己做了这个梦~绝非是人们所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无所谓辩解,只是想自己说服自己。
呀!舒昙忽然后脊梁一凉,她下意识的看了看熟睡的立伟,这个残存的梦境忽然提醒了自己,上回让立伟舔自己下面,自己都忘了问他下面究竟是什么味了?他到底喜欢不喜欢?会不会心里不喜欢却又要迁就自己呢?
那样的话,即便立伟不当场说出来,以后再让他帮自己舔的话……自己也会显得很不自如,那就太尴尬了……嗯,下一次,一定要当场问清楚!与其次次拘谨不顺,莫不如只尴尬一回!
拿起床头的手机,看看时间,呃~已经凌晨2点了
噫~肯定再也睡不着了,更何况睡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起来洗一洗,再换一件睡衣吧~
她慢慢下床,穿着拖鞋,在地毯上轻轻踱步走着,脚步声很小,这安静的环境也确实吵不醒立伟。
可走进浴间后,却又不愿意打开淋浴洗澡了,这浴间里流水的哗哗声,肯定会吵醒他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吵醒他,总听他的安慰,搞得就像自己带给他的情感价值全是负面清单似的!
算了,不洗了。
屋里也怪憋闷的,身上的汗一直下不去,去阳台上吹一吹风,落一落汗,然后再换件睡衣吧~
她轻轻开门,走了出去,又静静将门带上。踏在客厅的地毯上,走步的声音也很小,慢慢踱步走到阳台上,轻轻打开外窗,让夜里的清风缓缓吹进来。
她静静仰望着凌晨两点的星空,比起前半夜,少了一些城市的灯光,夜空里没有了月亮,星星明显更调皮放肆。
自己就站在窗口的位置,窗外稀薄的天光映着淡黄色的冰丝睡衣,柔和而朦胧。即便是阳台上那些夜里绽放的昙花,也挨不到此时的星影交辉,都纷纷无奈凋谢了。只留下她这朵群星辉映下的美人,任清爽的夜风透过纱窗,轻柔的吹拂着自己,紊乱稀碎的心情也缓和了很多。
后半夜的天空,与其说更黑,不如说更蓝,那深蓝的颜色如绸缎一般柔和纯净,似乎随着夜深,仰望的人少了,他也缓和了羞涩,更加彰显出本真的色彩。就连天际线上的星星也依稀可见,偶尔也会有不同亮度的星星在深蓝的幕布上交替闪烁着,她们也在交流吗?用彼此互补的方式?就像我和兰心一样?
而深蓝幕布之下,凌晨两点的城市,灯光呈现非常分明,繁华的夜市区依旧灯火不断,而正经的居住区已经漆黑一片。
那些繁华的夜市区,能熬到现在不睡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吧~夜生活,夜经济,夜社交……要是自己如今也是二三十岁,或是还在大学里时间自由充裕,那没准自己也会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吧,即便不是徘徊在灯红酒绿里,和三五好友来一场大排档也好啊!
呃~提到吃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咕噜了,忽然感觉自己饿了,晚饭都没有吃,只吃了两块菠萝,还让自己一直泛呕!
去厨房里找些吃的吧~
她捂着饥饿的肚子,缓缓回身,才转身一半,忽然看到脚下慢慢停住了什么东西。
哦?是扫地机器人,京远京远?它怎么会忽然停在这呢?谁半夜启动了它呢?
她慢慢蹲下身一看。
啊!它上面放着一盒面包圈,和一杯水!它竟然给我送吃的来了?
哈!应该是有人知道我醒了!
她回头往客厅里一看,果然有一个黑影站在客厅里,往阳台上望着自己,那个人的身高,在这个家里只能是唯一。
是京远!
是他让他的小京远来给我送吃的来了!
第十九章 它也叫京远
舒昙凝望着客厅深处那个黑色的身影,这是这个家里目前唯一能站起来的男人。
他一米八五的高个子,躯体健硕,四肢颀长,三角肩和狗公腰让他的腰胯和肩部几乎同宽,这种男人的身形在黑暗中就如同是一尊有型雕塑,没有一股青春活力也撑不起这样的骨相与肌肉。
虽然阳台的纱窗中吹进阵阵清风,可回过头来的舒昙还是闻到了客厅里传出来的吃剩下的菠萝味,这让刚刚从菠萝残梦中惊醒的舒昙十分反感。
而京远就带着这一身的菠萝味,光着脚,踩着客厅的地毯,静静地走向了阳台,走近了舒昙。直让舒昙怀疑,昨晚自己剩下没吃的菠萝,是不是让他一个人全吃了?
京远走进后,先是一愣,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姨,真是你啊~”
舒昙也轻轻嗯哼一声,“呃,有点闷热,出来透透气~”
她不想说自己是被噩梦惊醒的,呃~谁知道刚才那个梦算不算噩梦呢?反正是把自己惊醒了,但自己却是夹着腿醒的~
她看着走进后的京远,映着窗外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将他全身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京远此时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个黑色的大裤衩,这似乎就是他每晚的睡衣了,而今晚的这件睡裤更像是泳裤那种紧弹面料,撑得腿部肌肉线条明显,裆部也鼓着小帐篷,即便是阳台光线本就昏暗,但舒昙还是羞涩得不敢总是直视那里,只敢把眼神放在京远明显的胸肌和腹肌上。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舒昙轻声问着,她自认为自己开门的声音已经足够小了,连立伟都吵不醒,其他房间的人更应该听不见的。
“我……我起夜上厕所……就正好碰见……”
“这么巧?”哼!舒昙心里明镜似的,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
京远用手蹭了蹭大腿肌肉,压低着声音,颟顸的说着,“呃~~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在夜里,你的房门即便是只有轻微的响动,哪怕是我睡得再沉,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立马就会精神起来~”
他说完就独自一阵傻笑,知道自己在舒昙面前这么说会显得自己很傻很痴,但如今确实也找不到好的理由了。事实就是如此嘛,自己如今是来为昙姨送东西吃的,雪中送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他低头看着此时的舒昙,披散着一头过肩的黑长直秀发,萦绕着一股山茶花的清香。身上穿的是挂在浴间里的黄色半袖冰丝睡衣,他昨天进他们浴间拿他们的内衣裤来洗时看到了这件睡衣,很平常,很居家,但对于很久没有感受过家的味道的京远来说,这种家里熟女的日常生活给他带来的心理抚慰,比吃药管用多了。
而此时,这还是京远来到家里后,舒昙第一次穿着贴身的睡衣出现在京远的眼前。
浅黄色的冰丝绸缎面料,在夜色里变得很显眼,也因此很显身材,款式虽然宽松,但面料顺滑贴身,袖筒与裙摆略微收紧的中缝设计,使得不需要特意突出曲线就能彰显出女人的慵懒与娴雅,与露出的白皙纤柔的小臂小腿相得益彰。加上自己的身高,居高临下的俯视,偶尔也能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稀看到领口里一道宽松的沟壑阴影,嗯~沟不是很紧,应该是只穿了睡衣,里面没有胸罩……
京远欣赏着这道朦胧的风景,心中不由轻叹,哎~要怪就怪家里的卧室都有独自浴间,连京远想目睹一次美人沐浴都没机会。这次机会终于来了,但天光偏偏不作美……
他没有再多怅惘,果断一步踏进阳台,殷勤的蹲下拿起扫地机器人上的面包袋,凑到舒昙面前,轻声说到。
“姨,你吃些东西吧,你晚上没吃饭呢~”
“面包什么时候买的?”
“早就有了,我晚上备饿用的,这不就用上了嘛~嘻嘻~”
舒昙确实饿了,现在如果再去厨房做东西吃,既麻烦又费事,还可能吵到全家人,实在是没必要。此时看着京远殷勤的样子,她也不再跟京远白话没用的,就伸手接过了面包。
舒昙拿着面包,特意扭头往自己的左右和身后看了看,她习惯在吃东西时坐下,或者倚靠着什么,可阳台上确实找不到什么可以倚靠的。
京远眼色很活络,及时说到,“姨,我去给你从厨房搬把椅子~”
舒昙立即制止了他,气息急促的说到,“别了,晚上黑灯瞎火的,弄出声响再吵醒两个,多不好啊!”
舒昙十分清楚,关键是让家里剩下的那俩看见,咱俩这像干嘛的啊?立伟还是通情理的,可紫菡呢?就怕想解释也怕紫菡瞎猜了!
“别麻烦了,把门拉上,我吃完就回去~”舒昙继续小声嘱咐着
“哦”,京远实诚的应了一声,将阳台的推拉门关上,转脸就看向地上那个扫地机器人。
“姨,要不,你就坐它上面吧!”
“啊?行吗?”舒昙有些不放心。
“它很结实的,重心低又稳当,连我都能经住,你只坐一下,没问题的!”
“好吧~”
舒昙拿着面包袋,轻轻敛了敛自己的睡衣的裙摆,慢慢坐到了扫地机器人上,调整了一下身子,把整个臀部都贴在平整的盖子上,将两腿叠起来,蜷着侧向一边,这样脚上的拖鞋几乎就没了作用,脚丫渐渐从拖鞋里面滑了出来。
不过,确实很稳当,也不晃动,还算不错。
而京远就在舒昙身边站着,用手给她拿着水杯,就像是侍候在身旁的仆人,时刻等待着她有需要。
舒昙坐稳后,打开面包袋的包装,里面是特惠装,一个面包圈,加送一根面包棒。
先吃面包圈吧,面包圈上面有更多的奶油和草莓酱,味道闻起来很不错,终于可以摆脱掉菠萝味了!
她当着京远的面,从包装袋里抽出面包圈,边吃面包,边舔奶油和果酱,而另一只手还拿着包装袋里的面包棒。
呃~怎么感觉……舒昙渐渐感觉到了机器人传给自己身体的异样感觉。
只穿着睡衣、里面真空的她,坐在机器人上,却感觉机器人的机顶盖一直热热的,还有些轻微的震动与声响,让她感觉到下面的东西正在过电,有一种随时可能会被它电到的不确定感。
可自己与这个东西只有一层薄薄的冰丝睡衣,而此时凉爽的冰丝也被晤得热热的,自己整个盆底和腿心都被机器晤得暖暖的,那轻微的震动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预感,总让人有一种错觉,身下的这个东西似乎活着。
舒昙没再多想,也没有多说什么。她想早些吃完面包,填一填肚子,然后赶紧回去。在这种昏暗中和跟京远独自待在一起,她竟然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紧张感和压迫感。
而京远却表现的很自如,有句没句的和她轻声聊着。
“姨,菠萝,你怎么不喜欢吃了?你不是最喜欢吃菠萝吗?”
呃~又提菠萝!即便奶油够香,可想起菠萝,她还是感到心里不舒服。
现在一提到菠萝,就想起兰心和自己玩的黄段子!他们那对小情侣,吃菠萝竟然是为了方便相互舔对方那里!现在的年轻人为了玩得更尽兴,真是让人惊掉下巴!
还有自己那个奇怪的梦,好大一只甜甜的菠萝竟然会装进套子里!真是匪夷所思!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呢!
“这……天天吃也会腻啊~我回来时正好也不饿~”舒昙又开始搪塞起来。
轻声但急躁的说到,“以后,别总是每天给我准备菠萝了~停一段时间吧,我都快吃腻了~”
京远也很任劳任怨,应付的也算爽快,“好吧~其实这几天,桌上剩下的菠萝,紫菡全都让我吃了~”
“我以前听嘉旭学长说,菠萝在水果中气味特殊,多吃菠萝能在内分泌上由内而外减少体味,这些天我吃菠萝吃得腋下都没有汗臭了~嘿嘿”
说完就抬起手臂,闻了闻腋下,“嗯,气味淡淡的,洗澡后沐浴液的香味好像更持久了些~姨,你呢?”
京远淡淡一问,却让舒昙停住了正在咀嚼面包的下巴。
啊?这么多天,我也是每天都在吃京远准备好的菠萝……
刚才自己刚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还在一直琢磨着想问立伟,在他舔自己下面的时候有没有异味来着……吃菠萝真的管用?那岂不是省事,不用再厚着脸皮问他了?少了一桩让自己尴尬的事……
什么嘛!自己怎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呢!
哼!不想了!
她狠狠地撕咬下一片面包,吞入嘴里,用力咀嚼着。奶油的香味让她炫惑的内心平淡了不少。
故意扫视着窗外的星空,缓解着纠结的情绪,而当窗外的清风吹进纱窗,晾衣架上最外层晾着的那一排内衣,也在清风的吹拂下轻舞起来。
舒昙翘着眼看着,觉得有些奇怪。这些内衣其实很好区分款式,紫菡的多数是低腰可爱风,有的还缀着小蝴蝶结,而自己的多数是款式和纹样不复杂的平腰三角裤,并且她那些偏浅色调的内衣,在夜里反而更容易分辨出来。
她轻声疑问着,“这内衣……”
“哦,姨,你回来后面色不好,我也没敢提,我……我错把你的内衣洗了~”
“你洗了?自己洗的?”舒昙语气有些冷,但她碍于此时的情景,也没有敢大声说话。
“用洗衣机洗的,但我是分开洗的,紫菡一桶,你的一桶,我和叔的一桶……”
“咳咳~”舒昙清了清口,还是要耐着性子亲自向京远说清楚,“我平常都是自己手洗~”
“我知道,我叔跟我说了,你总是自己手洗,还不让别人碰,我怕你会怪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向你道歉~”
看着京远此时僵僵的站在自己面前谨小慎微的样子,又主动的跟自己道歉,舒昙却也不好责怪他什么了,毕竟也是好心,不知者勿怪。
京远来家后,除了自己的内衣,几乎把家里人的衣服都包了,他正在兴头上,也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吧?
舒昙特意停下了吃面包,十分正经的向京远解释着。
“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我习惯自己用手洗了~”
自己手洗内衣,是杨菁大姐教给她的卫生习惯,女人的内衣最贴身,就得自己手洗才最稳当。
自己从来没有让立伟洗过,更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紫菡,也舍不得让她碰。
突然让另一个男人来给自己洗,总感觉怪怪的,让人接受不了。
对,男人,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把京远当成男人了,而不是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男孩。
京远听到舒昙的话,嗯哼一声,他一直僵僵的站在舒昙旁边,一手给她拿着水杯,就像是一丝不苟的在服侍她。
舒昙看着还在傻傻站着的京远,微笑着说,“你呢?总老站着?把水杯放地上吧,你拿着水杯站在那,总感觉像我让你在罚站似的!”
舒昙轻声一笑,让京远就不那么拘束谨慎了,“我……我就站着呗~干错了事,理应罚站~水杯放地上多不好,也有尘土的~”
此时,京远看到舒昙面包吃的差不多了,便轻声闻着。
“要喝口水吗?”
舒昙咀嚼着点了点头。
京远递给舒昙水杯,舒昙正要从机器人上面探身伸手去接,却被京远止住了,“姨,坐好别动,让它来~”
“哦?谁来?”
她刚问完,就忽然感觉到身下的机器人载着她率先往前挪了挪,更加贴近了京远,都不用她主动伸手去够水杯了!
舒昙感到十分新奇,轻声问着,“啊?它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京远得意一笑,“因为它就是我啊~它叫京远京远~”
“你~你肯定藏了遥控!”舒昙想要戳穿京远,看向了京远另一只手。
果然!他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黑色东西,还随着按键声发出微弱的红光!
京远没说什么,微微笑了笑,没想到,舒昙身下的机器人竟然慢慢载着舒昙,原地转起了圈圈!
“啊呀~你把它教坏了!”舒昙嗔怪一声,赶快放下吃剩的面包,用手抓着机器人的边缘保持平衡,连脚上的拖鞋都被转掉了,脚指拖着地面滑动着。
这感觉,新奇又好玩,忽然有种小时候在游乐场里坐旋转咖啡杯的感觉,只是这场所变成了家里的阳台上,自己身边的人也不再是父母,而是小自己一辈的京远。
京远就这么让机器人慢慢转着,逗着舒昙玩。很少像现在这样,安静得只有两个人的氛围,都很放松,也都很开心。最主要的是,俯视着身下的这个女人,喂她吃饱后,又陪着她玩,有种正在呵护着她的感觉。
呃~这种感觉……京远感到自己下体的小帐篷已经又不受控制的顶起来了~
“它怎么这么听你的话啊?”舒昙还在娇嗔着,说到,“把遥控给我!你俩太坏了!”
舒昙任性的往京远身上伸手,由于自己还在转着圈圈,手上没拿准,右手正好扑到了京远正在蓬勃顶起的裆部上!
手心贴近的一瞬间,感觉京远那根童子鸡,就像是刚才自己手里那根面包棒一样粗,不是很硬,但很有弹性,像是摸在健硕的肌肉上的感觉。
而他童子鸡的头部正好戳到自己手腕处的伤疤,自己手腕传来一丝酥痒。而展开的右手手掌正好无意间覆住了他的童子鸡,明显能感到伸展的右手中指莽撞的顶到了鸡鸡的根部与耻骨结合的位置……
这一瞬间,两人都在躲!
舒昙赶紧收手,京远立即侧身。
两人都略微有些尴尬,但谁也没有故意提起,都想放过了事。
“别转了,给我水!我还没喝到呢~”舒昙率先轻声嗔怪着,转移了话题和视线。
京远也在舒昙的嗔怪下,将机器人停下了。
而此时,机器人停下的位置,却让舒昙面前正对着京远那勃起的裤裆!
舒昙猛然抬头一看,京远此时在她正面,正对着她,这个健硕宽大的身躯此时背对着窗外的星空,将自己背后的星空都遮挡住了,也遮挡住了她的视线,没有了天光照到她,使她瞬间隐没在了他宽大身躯的阴影之下。
此时舒昙眼前陷入一顿昏暗中,自己的面部与京远的裆部只有将将一拳的距离,舒昙似乎都闻到了京远那里蓬勃散发出来的气味!
没有什么杂味,只闻到一股漂衣液的清香和温热,这个小处男还是挺爱干净的,清爽不油腻。
只是,这距离太近了!让人不由得尴尬!
她往后顿了顿身子,坐在机器人上,用手扶着机器人,连机器带人,一起往后挪了挪,勉强淡定,细声说到,“别闹了,给我水吧,吃完还要回去继续睡呢~”
“哦~”京远也老实的将水递给舒昙。
她蹲在扫地机器人上,双手握着水杯喝水,眼神即便是不想再看京远那蓬勃而起裆部,可裆部在玻璃杯的放大作用下就像是在照哈哈镜,整个水杯的玻璃上都夸张的映出了这只童子鸡蓬勃有力的挺动,自己眼眶里面也全部充斥着是他裆部的这根巨物!
呃~刚才,好像是……从手腕疤痕到中指指尖……这长度,会有多长呢?
舒昙禁不住看水杯玻璃,但喝完水后,就将水杯放下,没有再给京远。
“姨,我给你买的腕带,你怎么不戴了啊?”
哦?舒昙有点没想到,他怎么会突然提这个,是不是刚才两人亲密接触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手腕处的伤疤了?
“晚上睡觉还戴啊?没必要吧?”
“别人怎么说?觉得好看么?”京远傻傻的问着。
“好看也不能天天戴啊?昨天我在科室里值了一天的班,也没有见多少人,就没戴~”
“哦~这样啊~”京远语气略有失落。
“怎么着,你还想让我一直带着不摘啊?”舒昙开玩笑问道。
“主要是,看见你的疤痕,我就心里难受~恨不得这个疤痕长在自己身上~”
“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姨也没有怪过你~”
京远还是有些难为情,就像是自己最喜爱的珍贵艺术品被自己失手磕碰出了瑕疵,想弥补也无济于事。
诶?他似乎看到舒昙脚腕上什么东西在闪光?这引起了他的好奇。
“姨,你脚腕上这条链挺好看啊~”
“啊?什么链?”舒昙问。
这次是舒昙当着京远的面首次露出半截腿,记得自从京远上初中后,也赶上腿部留下了这道口子,自己就很少在公众场合穿裙子露小腿了,即便是有应酬,也是厚厚的打底袜遮住小腿。
京远这时已经蹲了下来,仔细的看了看,“哦!不是脚腕链啊~也是一道疤呀~哎~”
舒昙此时才明白京远在看哪里,“哦~那里啊~很早了,你小时候就摔成了……”
京远原地蹲着,轻轻摸了摸那道疤,从开头摸到结尾,就像是在一路抚摸舒昙的过去。
只是舒昙被京远摸得总是心里痒痒的。这些旧伤痕在新医院新调制的护理霜下似乎都在生成新的神经,每当被摸到新生的那道薄膜就让她感觉噬心的痒~被立伟摸是这样,被京远摸也是这样,只是京远手指更硬朗,比立伟抚弄的还有感觉!
“老伤啊?不过乍一看,怪好看的~嘻嘻~”京远轻笑着说道。
“啊?你们年轻人也觉得好看?”舒昙平时在床上露出这道伤口,只有立伟夸过好看,一直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没想到京远也这么说?莫非京远也跟着立伟学会了?
“其实,姨,这一道红色,反而衬托得你腿更白了~再套上一层薄薄的肉色丝袜,在里面朦朦胧胧的一道微红,美观又时髦,啧啧~反而更看不出来是疤痕呢~”
舒昙也欣慰的一笑,这个小男生很懂得如何带来情绪价值,,要是立伟的话,就只会安慰自己,绝对说不出这么俏皮惹人爱的话来。
“女人的物件,你却说的头头是道,你跟学的啊?”舒昙也随意的聊着。
“杨姨……哦~”京远立即改口,“杨柳依呗~她一下班就喜欢在衣帽间里打扮……”
京远说完就后悔了,他很少在这个家里提到杨柳依,看着舒昙逐渐不悦的表情,又改口道,“算了,不提她了~”
舒昙确实很反感在家里听到杨柳依这个词,但一想到,反正以后在医院也见不到她了,她搬出赵家后,也和自己没有了瓜葛,就和京远漫聊着,“昨天,她来科室见我了,我们还聊了很久呢~她不干护士了……”
“我知道。”京远说得很沉着。
“她离开医院是我爸要求的,我爸不想让她总在外面抛头露面,连在医院的工作也不想让她干了,想让她在家里做全职太太~”
嗯?老赵就这么跟京远解释的?舒昙心里暗淬着老赵。
呵呵~老赵还瞒着京远呢!他哪是让杨柳依做全职太太?是当全职女儿、全职孙女吧!
但这些老赵见不得人的淫情,舒昙还是不想告诉京远,若是京远知道了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里原来这么淫乱,这对京远的伤害确实太大了。
“让她离开赵家,是我后来找我爸提的~其实他一开始只想让杨柳依只待在家里,不再出去惹嫌话就够了~”京远又独自说道。
“你提的?”舒昙吃惊之余又有些困惑,不是说,是老赵主动让她搬出去的么?
“姨,你不是说想要个交代么,我一直记着呢~”
“啊?你为了我?”舒昙更惊异了,甚至还渐渐触发了感动,她又急忙问道。
“那你知道他们是只分不离了?”
京远依旧很淡定的说到,“我爸打电话,明确跟我说了,里面很复杂,他也不愿意跟我多讲,说涉及到公司秘密,只告诉我说,他俩离不了……想满足我,就只有让她搬出去。遗产分配也已经为我定好了,让我不必太心急追究这件事。”
舒昙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这哪是京远在心急追究啊?弄得好像是自己一直在求着京远非要有一个结果似的!结果最后,似乎还让杨柳依很得意的拿走了一笔钱,而自己呢?真的算是求仁得仁了!
果然就像我当时猜测的,老赵这是两边都想安抚!用钱安抚杨柳依,再让杨柳依搬出去,以此来安抚京远!却还要拿公司的借口来搪塞京远,掩盖他和杨柳依做下的各种淫行丑事。
但只能说,老赵和杨柳依玩得再疯,也还是没有忘了京远这个儿子!也算是通过先定遗嘱,给他把以后的路铺好了,杨柳依对他也不会有阻碍了。
哎!该怎么和京远说呢?老赵和杨柳依这么多年背着京远玩的那些丑事,也不想让他一直蒙在鼓里啊!
可全部告诉京远真的好么?老赵都知道在他和杨柳依玩得疯的时候,为了不影响京远,都会把京远交到我手里代为照顾,自己为什么还要破坏这个无言的默契呢?
哎~舒昙又回想起和杨柳依说过的话,这还真应验了杨柳依之前所说的,以我的性格,很难启齿告诉别人,这回面对京远,也是难以开口。
只是,京远坚持要杨柳依搬出去,只为给我一个交代,这确实挺让人暖心的~
他还记得他在我面前发下的承诺,不会让我白费心力,也算是给我疏解了积压了长久的委屈。
这么一对父子,性格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此时舒昙愈恨老赵反而就会更加喜爱京远,这个孩子没有被老赵的淫行玷污,并且还在向自己渴盼的样子发展着。
念及此,舒昙由衷的向京远说道,“你能坚持让她搬出去,我已经很高兴了!真的!希望你以后别像你爸一样……”
“嫌我爸喜新忘旧?放心吧,姨,我自从搬过来后,立伟叔叔和我谈心很多次,我感觉立伟叔叔才是我以后的榜样,我只想成为他那种奉献型的人。”
嗯?他?奉献型的人?好奇怪的词汇?立伟怎么从来没对我说过呢?这些天关于京远的情感抚慰,几乎全是白天的时候立伟在和京远聊,自己却从来也不曾知晓呢!
“哦?你来后的这些天,你和你立伟叔都聊了些什么?”舒昙感觉,有必要在重新了解一番了。
“嗨~主要就是聊各自的人生呗~”京远轻快的说着。
舒昙蔑笑一声,“呵呵~你个小不点儿,才多大?就聊起人生了?”
“我听叔叔聊呗~”
“那他都对你说什么了?”
舒昙明白,这是难得的探查立伟内心的机会,夫妻之间虽然没必要相互隐瞒,但也难免有善意的隐藏,立伟又是个心思细腻又很有包容性的人,他总是安慰着自己说话,但自己也很想听听他在别人面前如何谈论自己。
京远也得意的笑了笑,像是抓住了舒昙的小秘密,“嘻嘻~他说了你很多呢~有优点也有缺点~”
“我先听缺点~你说嘛~”舒昙很直率,直奔立伟的命脉。
舒昙渐渐学会了,和京远说话,要的就是这种无所顾忌,他也会顾及你的感受,但内心其实很直爽,即便说得不合适了,大不了再道歉挽回,也绝不会只支支吾吾个没完。
“他说你小心眼儿,爱记恨别人。又嫌底爱高,看不起学历低的。还有道德洁癖,总爱指责别人,也不允许自己有缺点,活得太累了……”
舒昙越听越蹙眉,听到最后,眉毛都拧在一起成了一字!鼓着两个腮帮子,急急的呼气说着。
“哼!这些!这些你信么?”
“嘿嘿嘿~”京远得意的笑。
“你傻笑什么?”
“我当然信了~这样昙姨才显得可爱嘛~以前的那个昙姨,在我心里,凌霜傲雪,睥睨一切,太难以接近了,而经过立伟叔一顿分析后,有缺点才会有需要嘛!你现在即便是在我面前生再大的脾气,我也不会恐惧害怕了~”
噗~舒昙加重了鼻息,京远果然从立伟那学懂了不少,要不总感觉和京远在一起交流时感觉不到他以往那股任性莽撞的倔强了,他的言谈让人感觉舒适了很多,也能提供给自己很多情绪价值。
不过,立伟在京远那无情的揭自己老底,让自己在京远面前非常丢面儿跌范儿!
“我不准你信!这都是胡说~”舒昙嘴硬,反驳道。
“哈哈,果然~”京远调笑着。
“我叔还说,你反驳得越快,那就说明他说的就越准~”
“我!我……”舒昙欲盖弥彰,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京远还蹲在舒昙身边,出言安慰道,“姨,你其实挺好的,女人没有缺点就不会有男人疼爱她了~不是么?”
“这也是立伟告诉你的?”舒昙呵呵一笑,轻声问着。
“不,这句话,是我爸说的,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跟杨柳依这么说,我无意间听到了~”
呵呵~舒昙轻蔑的笑了,暗自心说,杨柳依确实很听话,她算是把这句话完全弄明白了~
“你叔,只说了我的缺点吗?优点呢?”舒昙又忽然来了心劲。
“当然有优点!”
“他说你家世好,出身好,不贪财,不慕名,前半生甘于奉献,连读博士都放弃了,甘当贤内助,才让他成就了今天的事业”
舒昙轻哼一声,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他逢人便说,不新鲜了!
“他还说了别的吗?”她接着问。
“他还说,在下半生中,他希望调转过来,让你当一个索取者,他甘心当一个奉献者,来弥补你~我听到这,都被叔叔感动了~”
什么索取者?什么奉献者?他这是什么理论?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哦?似乎他确实流露过一些相似的想法,他腿伤后不是一直再说要在床上想尽办法弥补我吗?奉献他,用手,用嘴,用他的一切……我也确实索取了他……
“姨,很多夫妇到了你们这个岁数,基本上就是到了搭伙过日子的阶段了,而我发现,你和叔叔不同,你们一直还深深欣赏着、爱慕着对方~”
欣赏,才会产生爱慕,一直保留着对另一半的爱慕,才会有源源不断的爱情涌出来……
舒昙轻轻叹口气,由衷吐露着,“说实话,我也曾经一度怀疑我们出现了情感危机,可这段时间你的各种莽撞行事,虽然给我们带来了很多麻烦,反而让我们两个重新珍视我们的感情了……”
说到此,舒昙欲言又止,心中暗暗回想着近来发生的一切,似乎还不止是重新珍视感情这么简单!从主动的爬到男人身上,探索女上位,再到享受男人的口舌侍奉,介意自己的体味……我们的感情,似乎还有所升级,点燃了不同的激情,解锁了很多以前不敢做的……
“哎~姨,是我太莽撞了~当时不计后果~”京远一直蹲着,低头道着歉。
舒昙却得意的笑起来,心中似是还回味着一股甜蜜,“嗨~谁知道呢?你,就像是抛入我们这堆干柴的小火种,重新点燃了我们俩别样的激情~”
京远见到舒昙竟然在自己诚挚道歉时发笑,也瞬间抛却了凝重的表情,新奇的追问着,“哦?什么别样的激情?让你这么开心?”
舒昙一直得意的轻笑,她不再说话,这种夫妻床事,怎么可能告诉京远呢!
京远见舒昙故意卖关子不肯说,又让扫地机器人原地转起了圈圈,逗着舒昙玩。
“姨,你要不说,它就一直转下去!”
“那就转吧~我有点喜欢了呢~”舒昙语气傲娇。
她倾听到了立伟的内心,也找到了和面前这个男人合适的相处方式。似乎真的可以在两个男人的感情之间游刃有余?无需总是拘束着性情,她更享受这种收放自如的感觉了。
而随着舒昙一圈一圈的旋转,京远看到她那脸上一直洋溢的轻松惬意的微笑,以及对京远似有似无的嗔怪,似是有了几分紫菡任性撒娇的影子,那就是昙姨年轻时对着立伟叔撒娇的样子吗?
京远没等舒昙再问,主动停下了机器人的旋转,脱口而出,“哦~他还说你在大学里的时候最美~他最怀念和你谈恋爱的时光~看你撒娇的样子~”他急切的把这话说出来,似乎感到甜美的是他而不是立伟!
“是吗?”舒昙又听到了立伟隐藏的内心,立伟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这么说过,他也不敢,两个心思敏感的人就怕猜疑,这话如果让立伟当着舒昙的面说,肯定会迎来舒昙一顿数落和嫌弃。他爱着他,却又不是现在的她,而是以前的那个她,她会怎么想?
只是,立伟的这个想法,如果不当着她的面说,确实难以确知,这是在立伟内心隐藏许久的纯洁,说出来就有主动玷污之嫌……
舒昙也在京远的引导下漫想着,那时候的自己,恋爱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来着?又是什么样的心态来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尤其是女人,每个人生阶段都会经历很大的身心变化,想找回以前,也是很难了~
“那他说,我那时候,什么优点最让他难忘了吗?”舒昙主动问起来。
“呃~他说了一个我听不懂的词。”京远挠挠头,如实说着。
“什么词?”
“美得纯粹。”京远脱口而出。
“他说你当时美得更纯粹……姨,你能解释一下什么意思吗?”
美得纯粹?舒昙内心琢磨着这个词眼,他想表达什么?似乎很隐晦啊?难道我现在就不纯粹了吗?
“这……呃~我也不是很懂~他随便一说罢了!由他去吧!”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陷入了一段寂静,各自猜测着什么,谁也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了……
如今吃饱喝足,该聊的也聊了,也到了回去的时候,趁着这份轻松惬意的心情,舒昙轻声说着,“我们回去吧~都再睡个好觉~”
京远重新站起来,轻松一笑,“我送你~?”
“哦?送我?”
“小朋友,坐好了,要启程了~”京远玩笑一声,把阳台上的推拉门再打开,控制着扫地机器人,载着舒昙慢慢行进着。
搞得舒昙坐在上面一直捂着嘴,不敢大声笑,就这么被机器人缓缓送到房间门口。
舒昙从机器人上下来,轻轻打开门,又忍不住回头,笑着看了一眼京远。
京远在舒昙身后,看着她的回眸一笑,向她做了一个航母起飞的手势,目送她回了屋里。
舒昙回了屋,方才出门去的时候,不敢闹出声响,一直蹑手蹑脚,而这次回来的时候却是理直气壮,直直走进了浴间里。
刚才从京远那里听到立伟对她缺点的数落,此时还刻印在她的心里。她总是先记住别人对她的数落,而不是对她优点的称赞!
她走进浴间后,直接打开了浴间的灯,也没在意立伟会不会被吵醒,他醒就醒了呗,反正他现在又不上班!要是真把他折腾醒了,更好!
已经落了汗的她,要换一件睡衣。她把身上的这一件睡衣脱下来,也忍不住闻了闻,连着吃了很多天菠萝,确实汗味很轻,也抬起手臂闻闻腋下,汗味也很轻。
哦?腋下竟然已经重新毛茸茸了~上次除毛还是科室的姐妹一起在医院的美肤科免费做的,算是医院的小福利,每个月可以做一回,可腋毛半个月就会长出来,即便是长出来了,但平时很少穿露腋下的衣服,也不会很在意。
看着镜中自己的躯体,呃~与年轻时相比,都有什么不一样呢?
从上至下,头发确实比那时更长了些,这张脸似乎也没有年轻时后那种轻薄与紧致,但似乎比那时白皙了一些,那时候凭着年轻,谁会刻意去保养呢?
而躯体呢?那时清晰的锁骨,现在也因为身体的成熟丰满也不甚分明了,但还算依稀可见。她揉了揉自己的胸部,乳头的大小变化不大,但颜色也比那时深了不少,至于胸部的大小,嗯,应该是略有外扩吧,平时买的胸罩也大了一个罩杯……
剩下的腰部与臀部也无一例外,都比那时丰满一些,就连腿心处那一道幽闭的深红,也因为日渐丰腴而被夹得紧紧的,这难道不是我这个年纪该有的圆熟丰美么?
纯粹的美?难道现在自己身体就不纯粹吗?自己这几次和他做爱,哪回不是全身心的给予他?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以及手腕处的那道疤痕,是不是指这里?他感觉这道疤痕让自己看上去不纯粹了?
可看到自己的伤痕和手掌,脑海里就忍不住浮现出阳台上那一幕念想,呃~从手腕疤痕往上到中指指尖……这长度,估量应该有18了吧?和杨柳依养的那个小黄毛的18十,一样长的么?
哼!骚货!真是不屑于和她比较!
她心里却一直独自踟蹰着,眼光上弥漫着一股白雾,眼神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漫无目的扫过浴间墙上瓷砖的线条纹理。
哦,对!忽然想起来家里浴间墙上的瓷砖正好是20*20的尺寸!
她有些好奇,心开始怦怦直跳,却又忍不住将自己手腕处那道伤痕对准一道瓷砖的缝隙,整只手贴住瓷砖,往上自然的伸展开来。
这!她不敢相信!她的中指指尖竟然超出了那片瓷砖的上缘一个指甲盖的距离!!
这这这~何止是18十,这是20十!
天啊!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自己竟然奶出了这么一个巨物!
第二十章 久违的项链
舒昙已经连着三晚睡不好,即便是白天上班,在科室里也是寡言少语,同事们在交流中也能隐约感到她精神上有些倦怠和郁闷,总感觉她有些心事潜在心里。
这个年纪,一晚睡不好就可能会影响内分泌,造成植物神经紊乱,连着好几天都会调整不过来。舒昙作为医护人员当然更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
记得那一晚,那次误打误撞和京远在阳台上聊过后,本想回房再补一觉的她,躺倒在床上后就再也没有睡着,甚至那一夜连立伟在床上翻过几次身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因为从浴间出来后,也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将手腕上那道伤疤沾湿了,即便是床上用被单擦了又擦,却还是一直感觉痒痒的,酥痒的感觉一直能够传到指尖。
不断地痒感触发着新鲜的记忆,那段说长不长的距离,总有瓷砖长度的残影在脑海中萦绕,以及手边那毛茸茸的感觉,总是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羞耻。
即便是摸着黑从床头拿出护理霜,涂了又涂,可还是难以止痒。强制自己闭上眼,可黑暗中浮现出的全是方才镜子中自己被打湿的一丝不挂的酮体……
“啊~杨姐又发红包了!看看!快抢!”科室里姐妹的欢呼声将舒昙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舒昙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冷着脸打开手机,也看了一眼,与群人数相等的红包,唯独只有她的从来没有打开过……时间长了群里的姐妹们也就习惯了。
杨柳依离开了医院,却一直没有退出她们科室的微信群,这段时间总是在群里发红包,而且金额还一次比一次的大,动辄就是千位级别,因此每回发红包都能引起科室里一阵阵轰动,几乎成了科室里全部的谈资。
“杨姐每发一次红包都会在朋友圈庆祝,不知道这次她又在庆祝什么了,快看看!”
科室里的同事们又迫不及待的去看杨柳依的朋友圈,杨柳依果然又在晒她这几天奔波的成果——
市妇女联合会代表……
市医学院名誉博士学位……
“杨柳依依”美容院营业执照……
以及一张半身的定妆照片,红色波浪头发很规矩的绾成了脑后的发髻,耳坠与项链那些灵动招摇的首饰全都去掉了,妆容也是轻补的眉眼唇的淡妆,黑色v领的正经女士西装,花纹和镶边都很朴素低调,还故意将里面黑色的内衬提的高了几分,掩住胸前欲盖弥彰的圆硕丰满,遮住了那道若隐若现的乳沟,脸上竟然还戴上了细致的金框眼镜,充当起了高知女性,这一身严正禁欲的装束很有一派女领导的样子。
妇联代表、名誉学位、美容院营业执照,这杨柳依身份转换的这么彻底么?而且有些身份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难得到的!
名誉学位还好说,妇联代表这个身份就很需要背景了。
立伟也曾经说起过,医学院的名誉学位,只要政治上没有什么污点,能够打通上层门路,再给学院捐一个实验室,就可以顺利得到。你要是肯捐一栋楼,甚至都可以给你一个名誉校长当当……学校需要资金,社会需要学位,两方各取所需,一拍即合。至于妇联代表这个身份,里面究竟有多少猫腻,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这个科室里,也只有舒昙能大概猜到杨柳依的这些社会名流的身份是如何来的……
只是谁能想到,往日杨柳依在赵振威逼利诱下结识的优越人脉,那些曾经让杨柳依不齿出口的各种狼狈关系,如今她自己竟然心安理得的全都又攀附上了!
走出了医院,没有了条条框框的束缚,以她善于钻营的性格与心思,再加上赵振给她铺就的背景,她真是蜕变成了一个犹如天生的交际花!政界,商界,学界,她竟然都能有所俘获!
别人努力一辈子都达不到的位置,她跑跑腿,洒洒水,甚至亲亲嘴、张张腿,卖欢赔笑、纸醉金迷之余,轻而易举的就能攥到手中。
不再医院当护士的她,华丽转身,在社会上反而如鱼得水,各方面经营和应付的都更加游刃有余了,她一个大专肄业的,又是妇联代表,又是名誉博士,又是美容院老板,真有些沐猴而冠的讽刺!
可恨!可怕!可妒!
舒昙拿着手机的手愤怒的颤抖着,她气得鼓鼓的脸皮和两腮此时已经积满了成吨成吨的骂人的话语,恨不得隔着网络把这个小贱人揪出来,再把这个小贱人拖到露台上,逼着她再向自己老实交代她又干了些什么龌龊事!之后再狠狠痛骂她一番!
可面对科室里的一众欢笑,她不想摆给大家唯一一张冷脸,她默默起身,脚步轻轻,选择了独自走出去,始终仰着不喜不悲的面容。
哼!笑贫不笑娼的时代!也幸好自己的家族亲友中都还算勤恳本分,没有出过这样的女人……
只是,当她刚走到门口,一个莽撞的身影忽然与她相撞,迎面而来的先是一阵草莓的果味甜香,紧接着一声百灵鸟般的清丽嗓音——
——“妈,你要出去嘛?”
舒昙定睛一看,竟然是紫菡!
“你来干什么?”舒昙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此刻的紫菡。
首先最熟悉的就是她那头栗红色的烫发,发尾的小波浪的红色卷花颜色明显又鲜亮了一些,应该是她又去精心护理过了。脸上清丽的淡色唇彩,加上简单线条的眉眼修饰,只需一层薄薄的粉底,就更加彰显了正值青春的肌肤白里透红的本色。
粉白相间的修身连衣裙,上身是仿民国学生服的半袖系扣式,更加凸显出了紫菡腰身苗条纤细的身材,柔细的腰弯里,肩下挂着那个粉色的香奈儿包包被她大方的展示出来,似是有些喧宾夺主,这丫头还是抵不住诱惑和虚荣心,一出门就要把杨柳依送她的粉红包包背出来!
而连衣裙的下摆是百褶加流苏的款式,灵动鲜亮的光丝流苏正好隐约遮住膝盖的同时,又修饰了笔直柔嫩的小腿,脚上的那双白色的尖头银底的高跟鞋似曾相识,应该是杨柳依送给紫菡的那双十公分左右的cl职场系列……周身缭绕的草莓味的果味香水让女儿这一身的穿着气质更加显得甜美可爱,不过分装饰招摇,但美得很轻松自然。
但是,她印象里的女儿紫菡,似乎没有特意为谁点缀过香水……
“啊?是紫菡来了啊!好久不来了啊!来看妈妈么?”
“都长这么大了啊,真是像妈妈,越长越好看了!”
“紫菡,你穿这身真漂亮,也会打扮,那个包包也真不错!”…………
一众粉白的护士服中忽然进来一位穿着高跟鞋的高挑妙龄女郎,还是护士长家的千金,科室里的谈资话题瞬间变成了对紫菡的欢迎和夸赞,母女虽然在一阵欢迎声中又坐回了位子,可舒昙还是拉着紫菡小声问着来这的缘由。
紫菡也笑着回复各位姐姐阿姨,小声回复着舒昙,“你忘了?今天要照例给爸坐康复检查呢!我把爸推来了!”
哦?舒昙猛然想起来,康检?对……真是忙糊涂了,这段时间精神状态是真的不好!
她又急着问到,“那你爸呢?京远呢,你让他独自在家啊?”
紫菡小嘴一撅,轻轻跺了跺脚,发出高跟鞋哒哒的响声,没好气的说到,“哼!妈,你最近怎么那么关心他啊,各种事都先偏向着他,我小时候独自在家,也没见你关心过我呢~”
“我有吗?这不是因为他……”舒昙欲言又止。
“哼!你都习惯得察觉不到了!”紫菡嘴舌依旧尖利。
“你太任性了吧!你要是像京远一样每天把家里活全包了,我天天夸你也没问题!”
“哼!人家都税,丈母娘疼女婿,一点儿没错……”
紫菡这牢骚话一出,在科室里引出了一阵哄笑,舒昙也只好陪着笑了笑,但内心里十分尴尬……
迎着笑声,京远推着立伟进来了,他把立伟推到门口,走进了科室里。
科室里忽然进来一个男人,自然引起众女围观,出众的个子,硬朗又帅气的长相,一身灰衬衣黑西裤,白色运动鞋,既正式又休闲,在科室众女眼里活脱脱一位清爽大帅哥,又是一阵阵赞美声不断。
此时,京远呆呆站在科室里被众女品鉴,母女两人听到众女的赞美,心态却完全不同,紫菡越听越觉得骄傲得意,而舒昙越听越感到难为情……
“好了,别呆在这里了!快推着爸去坐检查去吧!”紫菡任性的催促着京远离开。
她越是得意就越不想把自己的心头好展示给众人,故意在众人面前命令着京远,既彰显着自己的得意,又催促着他赶紧在众女的面前消失掉。
只是康检各种手续麻烦事,还要抬立伟,又脱衣服又费力气抬人,这么累,紫菡穿着高跟鞋,可不愿意亲自跟着去,就只能让京远这位家里的免费苦力一担挑了……
紫菡太任性了,并且紫菡的这种在众人面前藏不住的傲娇样子让舒昙心里很不舒适,但她也不忍心在众人面前数落紫菡。
她没有理紫菡,独自站起来,跟着京远走出去,毕竟她的丈夫立伟还在课室外的轮椅上呆呆的等待着。
她走出科室的门后,没有和这两个男人过多的寒暄,只是简单的叮嘱一下,就目送着京远推着立伟的背影慢慢远去。没有了科室里众女的喧嚣,默默看着这两个男人的背影,她心里忽然来了感触,即便是如此简单的与这个两个男人聊几句,也比应付科室里那一群捕风捉影的长舌妇要舒服的多!
然而科室里面,仍然能够听到紫菡还在和她们叽叽喳喳的聊着,她不知道紫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谈,一点儿也不像年轻时的自己,难道是因为京远的到来让她这个女朋友在众人面前倍有面子?再加上被她们一顿夸奖,让她内心一阵傲娇,有了些得意忘形?
哎~这孩子还是阅世太轻!越是当着你的面夸奖你的,你就越要慎之又慎!以后一定要给她补上这一课!
舒昙再次走回科室,准备走到紫菡跟前,心里只想着让紫菡再低调一些,却没想到,科室姐妹齐刷刷的看着她,有的竟然拱着手向她祝贺起来!
“哈哈哈~昙姐,你要和杨姐做亲家了啊~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还真看不出来啊?昙姐从来也没有抢过杨姐的红包,原来是因为背地里早就是一家人了啊~真是瞒得我们好久啊!”
“啊?”舒昙不由得反疑一声,但立即就回过味儿来,转头看向紫菡!
她冷着脸,小声问着紫菡,“你都跟她们说什么了?”
紫菡似是没在意此刻妈妈的脸为什么很难看,她用手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香包包,一阵轻笑着说道,“嘻嘻,她们只向我打听京远嘛~还问是不是我男朋友嘛~我就说了呗~”
舒昙隐忍听完后,内心很是懊恼,她十分不想让医院里的同事们知道她和杨柳依的这层关系,她没有主动说过,而且即便是杨柳依,也不曾说过,没想到捅破这层关系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但此时此刻,只能继续假装笑着应付众人的祝贺,不能再让人们知道自己和杨柳依闹过不和。
“真不错啊~昙姐女婿原来就是杨姐的继子啊!也太棒了吧!要个头有个头,要长相有长相,和紫菡郎才女貌,太般配了吧!”
“紫菡可真有福喽~这个赵公子他爸就是咱市里有名的企业家赵振吧?杨姐的老头子,对吧?”
“啊~对,是赵大伯和杨姨嘛~”紫菡如实应答着。
舒昙立刻抢住紫菡的话,“对,京远家世确实很不错,做人也算是清清白白。主要京远是个懂得上进的孩子,并且会照顾人,对紫菡很好~”
她不想让科室里的姐妹知道女儿看上的是个富二代,并且如今还住在自己的家里,整日游手好闲,是个只等着接父亲班的纨绔子弟。
一说到杨柳依,科室里就又有了谈资,人们又碎嘴起来。
“哎~杨姐如今可算是改头换面了~从我们这离职后,也算是熬出来了,十几年的三甲医院高级护理经历,也算是给她镀金了,刚才看她朋友圈,她竟然被一个专研女性护理的机构聘为客座专家了,自己又张罗着要开美容院,果然有个钞能力好丈夫铺路,是真管用啊!”
“真是树挪死人挪活啊!她才离开医院没几天,就评上妇联代表了!现在又是名誉学位又是专家领导的,名利双收啊,养尊处优做一个社会名媛,真是时来运转了!”
“哪那么容易啊?她能在我们科室里一干就是十几年,那本来就是个奇迹!你见哪个大老板的夫人能像她那样十几年如一日的做一个护士,一直这么低调不张扬的?要换我,我早就回家当阔太太去了!”
“她还在朋友圈里发招聘呢!她的美容院工资也不比我们现在低,还真是够义气,没忘了咱们几个老姐妹呢!等她的美容院开起来了,我都想去她那了!”
哼!舒昙越听越气,可也忍不住感慨,这就是人设!她十几年在医院营造的人设还是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名声!可谁又知道她私底下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和赵振这些年做的那些烂事,她还敢张扬吗?赵振允许她在医院里招摇吗?这个贱女人在医院内外真是反差到了极致!
“昙姐,你们马上就是亲家了,你就不准备以后跟她合伙干吗?也让姐妹们沾沾你俩亲家姐妹的光?嘿嘿~”
啊?舒昙也没想到,在同事眼里自己已经和杨柳依成了一路人,姐妹们竟然会因为杨柳依的势力而有求于她!这让她心里很别扭,她不想与杨柳依有一点瓜葛,但只能笑着婉拒,“我…我在医院这么多年……做惯了,以后去哪也不习惯,我还是不掺和她的事了~”
众人的恭维舒昙的笑脸瞬间就冷了下来,但还是有人继续奉承着说道,“哎!你们亲家姐俩还真是不同的性格呢!说来也是,昙姐稳重又贤惠,不适合在外面抛头露面,确实更适合做贤内助,要不说能培养出刘主任这么优秀的市级专家呢!”
“是啊~而杨姐这个人呢~杨姐那条路子,从小就会算计男人,能把赵老板拿捏得死死的,咱们也学不来,只有羡慕的份喽!”
“嘿嘿~紫菡,以后你有这么个厉害的婆婆,你也要赶紧涨涨算计男人的功力了!要不然会吃亏的哦!”
“去你的!紫菡还没结婚呢,你就教她使坏!”舒昙立即回怼了过去!
众人哑口一愣,都没有想到舒昙会有这么剧烈的反感,可这句话说得并没有太出格啊?就算是有些过分的调侃,也可以完全当成玩笑来听嘛,至于这么敏感吗?显得也太生分了吧!
冰冷气氛下,舒昙毕竟还是护士长,众人也感觉这话说得有些不合适,尴尬呵呵呵笑起来~也算是只当这句话是在捉弄紫菡,勉强哄笑着。
而紫菡却低头囡囡絮语,“哈……杨姨对我一直挺好的~”她轻轻蹬了蹬白色高跟鞋的鞋跟,翘起了纤柔的鞋尖,又得意的左右扭了扭……
她眼看着高跟鞋中自己白皙无暇的脚面和轻盈的鞋尖,这双鞋真的把自己的脚部的线条修饰的很美观精致,即便是科室里的阿姨们说了一遍又一遍,她也渐渐听不进去那些关于杨柳依的流言蜚语,嘴角微微上翘着。
在穿了几次这双高跟鞋后,她发现自己现在很喜欢杨姨送给她的这双鞋,虽然以前她和姐妹们很畏惧cl这个女人的高端刑具会让脚很不舒服,但当她看到自己换上这双鞋后京远不时偷偷欣赏她这双腿的眼神,这使她一路上都很开心。
她更加努力的绷直着脚背,暗自心许,以后买高跟鞋只会买比这双更好的,哪怕是如今脚上的这双近万元的鞋已经足够奢侈……嗯!对!只要一直在京远身边,什么都会有的!京远给我买最好的,我再穿给京远看,京远就会更爱我,就会一直在我身边……
嗯?难到这就是她们所说的“算计男人”吗?什么嘛!我那么爱京远,这明明就是爱情嘛!我们那么相爱,怎么会是算计呢?!
就这样,整个一下午,她一直很开心,叽叽喳喳的和科室里的阿姨们聊着天,穿着心仪的高跟鞋走来走去,不断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音。
只是她不知道,医护人员在科室里不穿高跟鞋是妈妈舒昙和各位阿姨一直默守的无言之规,毕竟科室是众人休息的地方,她的妈妈和科室里的姐妹们都保持着这份默契和体谅。
此前只有一位非工作人员像她这样肆无忌惮过,那就是辞职后的杨柳依。
舒昙也没想到,第二个破坏这种无言之规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可毕竟紫菡不算科室里的工作人员,以家属的身份来看望妈妈也说得过去。毕竟紫菡进门时,科室里的姐妹们都在欢迎她,如今知道了她将是未来的赵家独子的太太,更没有人会在乎这些了,即便是紫菡穿着这双鞋打扰到了她们休息,她们也只会不断的奉承紫菡的品味,夸奖紫菡的美腿,顺便再夸一夸赵家公子的眼光……
舒昙眼见科室里的姐妹们对自己说话变得越来越客气,这让她感到整个科室的氛围突然变了,以前大家都是姐妹,如今她们虽然还叫自己昙姐,但叫得越亲热反而让自己更感觉冰冷,她似乎明白,刚才她不该直接表明自己不会和杨柳依合伙开美容院……也不该对那句调侃紫菡的话太敏感……
这话虽然把自己择干净了,但却无意间得罪了不少人……以至于如今科室里的众人都转换了目标,开启阵阵姨母笑,奉承起了紫菡,却冷落了自己……
“紫菡,你知道现在的富家公子们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么?我听抖音上说什么又纯又欲,可咸可甜,湿而不黏……”
“紫菡,你婆婆,哦不,你杨姨,她和你关系还好么?好像她上回来医院穿的鞋和你这双是同一个牌子的,包包也是!而且你们的发尾的花型也很像啊……”
“紫菡,一会儿京远回来了,你最好不要再指派他了,男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内心里都不喜欢女朋友太刁蛮任性的……”
…………
话这么说着,京远还真的回来了。只是,京远并没有推着立伟一起回来。
京远拿着体检表,刚刚进门,就毫不知情的领受了众人的羡艳目光,紫菡也欢快的迎上来,挽住京远的手臂,温柔的贴在自己的胸前,和京远腻在一块,似是就为了在众位阿姨面前彰示他俩的般配。
她在家里当着父母的面都不曾和京远这么腻过,没想到出来后当着外人的面她倒变得更主动粘人了。女儿这一切的反常都被舒昙看在眼里,只是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询问。
“京远,你叔呢?康检做完了没有?”舒昙及时问着。
“叔啊~做完检查后,被一群医学院的师生围住了,听说里面还有个学院的领导,这些天叔叔在家里深居简出,他们也难得见叔一面,似乎在聊让叔去学院客座讲课的事,我就不打扰他们了……”
“不愧是刘主任啊~即便是腿受伤了行动不便,一回到医院还是能受到学生的欢迎~昙姐也算熬出来了,老公本事大,女儿也嫁的好……也像杨姐,让人羡慕啊~”科室里的姐妹们又趋炎附势起来。
“哼!他倒也成了香饽饽!”舒昙虽然嘴上淬着,可嘴角止不住微笑,心里颇为得意傲娇。也是~在家里憋了这么长时间不让他做手术,他也耐不住了,能和同道一起聊聊天散散心,也挺好~
京远丝毫把众人的奉承往心里去,他顺势将立伟的体检表交到舒昙手里,让舒昙过目。紫菡也调皮的看了一眼,一看是各种看不懂的数据,就没了兴趣,专心的腻在京远身边。
舒昙轻轻翻了翻,看了看立伟的各项恢复数据,嗯,恢复的还算顺利,不用有太大担心。
她继续往下翻看着,忽然发现里面还夹杂了一张别的单子,她仔细一看单子的抬头,嗯?这是精神科给京远开的诊断证明?
哦~~是精神科医生开具的允许他独自驾车的完备心智能力的证明……
这就是说,以京远现在的精神状况,以后可以独自开车了?京远竟然恢复的这么快?舒昙有点吃惊,小声追着京远问起来,“这个,你叔看了吗?”
她又故意撇看了一眼紫菡,说得很谨慎,让人分不清说的到底是哪个。
京远笑着说道,“他当然看了,对这个恢复状况挺满意的~”
“哦?是吗?恢复的好快啊~”舒昙小声嘀咕着。
京远凑得很近,也小声嘀咕着,“这都一个多月了啊~每周医生都会给一个病情评估,这都连续第五次了,一次比一次恢复的好,这不很正常嘛~”
“呃~那就好……”舒昙没再和京远多说什么,毕竟她现在对众人看京远和紫菡的羡艳目光相当敏感,她哪怕凑近京远一点,也会感觉众人投向她的眼光像是匕首……
“姨,你快下班了吧?不如我们再多等等你,一起回家吧~”京远依旧一副大方爽朗的样子,此举又赢得了旁人的称赞,舒昙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眼见舒昙表示同意,京远也默默的你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
一家四口等到下班,一起走出医院大门。
此时,活络的京远快走几步,伸手往远处一招,只见一辆车缓缓开了过来。
其余三人一看,这车很熟悉,原来就是京远以前开的那辆车!
蓝色的保时捷gts运动款,外表不算高调,但内饰却很讲究,这正迎合了京远这种故作深沉性格的年轻人的趣味。
京远才拿到医生开具的独自驾车证明,就忍不住要为一家人当回司机了。
紫菡当仁不让抢到副驾驶的位置,舒昙和立伟也很稳重的坐后面。
记得上次坐京远这车的时候,立伟就夸这车内部很豪华,布置的也很新潮,多巴胺配色,换封口加装氛围灯,鲜艳醒目,真皮座椅自带加热配置,电动式调节座椅,坐着比家里的沙发还舒服,全空间立体环绕音响,可伸缩的全景天窗……
如今再次坐上这个车,虽然内部并没有什么改动,但总感觉里面氛围怪怪的,车里的内部装饰确实一如既往的新潮,可后排的空间却变得不是很宽敞,反而前排的空间变得更大了,紫菡在前排全然能够将穿着高跟鞋的腿伸得笔直,这样的改动,也不知道京远有意还是无意……
可对于立伟来说,拖着一条不能蜷曲的伤腿坐在后面,想要舒适惬意的伸展石膏腿也不是很容易。
这么好的车,前排也很宽敞,可为什么把后排空间压缩得这么有限呢?他左右调整着身体适应着,翻动着后座的各种内饰,忽然找到后座下面有一个翻槽,他随心的打开一看,惊奇的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几瓶没有开过的高档红酒!
“哈哈哈~京远车里还藏着些宝贝呢!”立伟调笑着说到。
舒昙也好奇往翻槽里一看,哦?这几瓶红酒,好熟悉?好像是当初在李嘉旭和薛兰心那里喝过的那种红酒!似乎就是这个全是法文的牌子!
哎!想到那日让人刻骨铭心的情景,自己就不想再多说一句,并且她也喝不惯红酒,对这些东西也提不起兴趣,只是默默无言而已。
京远通过后视镜一看,立伟已经从翻槽里拿出了一瓶红酒,仔细辨认了起来。这几瓶红酒确实是李嘉旭推荐给他的,据说是美容养颜酒,他一直想找机会当成礼物送给昙姨,但之后发生的事打断了这一切……
想到这些,他也只能笑着敷衍道,“啊,这几瓶酒啊?早就备下了,这么长时间我没碰过车,都快把这个忘掉了,要不,叔,拿回家去吧,咱们晚饭一起喝了吧!”
“呦呦呦~~”紫菡语气奇诡,却故意埋汰起京远来,“故意车上藏几瓶红酒?搞得挺有浪漫情调嘛~!这是琢磨好了要出去沾花惹草,和女孩子去幽会啊?”
她一边说着,内心里抑制不住的小情思却暗暗荡漾起来,臆想着以后和京远两人独自在车里喝着红酒,等到两人都恰好微醺之时,整好趁机再做一些嘿咻之事~~
啊~~这种浪漫又刺激的氛围,只想想就让人忍不住心里痒痒的~
她侧过身,故意将腿冲着京远侧叠起来,宽敞的前排空间能够让她放肆自如的展示她的高跟美腿,她还将手放在曲线最丰腴的大腿上,仰着下巴冲着京远调笑道。
“你这花心大萝卜,心里一点也不老实!浴缸里都没学会游泳就想出去当海王了?”
她任性的调笑着京远,可手上却一直没有闲着,也在自己副驾的座位上开始乱翻找起来!
“我得好好查查,看你车上还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善妒又娇憨的模样,却引得后排的父母和京远一齐嘲笑着她,她却蛮不在乎~
她装作十分的认真仔细,逐一打开了自己身前和身侧的几个抽屉,果然在打开身前最后一个抽屉后,有了重大发现!
里面是一个手掌大小的红色缎面首饰盒!
“这是什么?京远?”她边说边拿出来,问着京远。
京远扭过头去一看,这!这东西拿在紫菡的手里,让他顿时一惊!
啊!心里突然间慌了神!手握的方向盘忽然一抖,紧接着就是一个下意识的紧急刹车!
吱~~~!路面上留下一道明显的划痕!突如其来的惯性让人止不住前俯,后排的立伟和舒昙都被京远吓了一跳!
“怎么了嘛?!这么突然!”紫菡赶紧问到,后面的舒昙和立伟也慌张的看向京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呃~红灯!红灯……开的有点急了~”京远借机指着前面的红灯,搪塞者紫菡,可惊慌的状态还是让他后脊梁一阵刺骨冰凉!
“你好反常!那你,快告诉我,这是什么?快说!”紫菡拿起那个缎面的首饰盒,又晃了晃,这一晃让后排的舒昙和立伟也看见了。
可不等他们看清楚,紫菡就打开了首饰盒子,“啊!是一条项链诶!!”
紫菡欣喜若狂,京远买的项链,除了为她买,还能给谁呢?
如今躺在紫菡手心的,是一条极细柔又极闪亮的猫眼蓝四叶草!
后排的舒昙仔细一看,这?这条项链?好熟悉?这不是京远向自己表白时的那条项链吗?
啊!她也顿时慌了神!忍不住拍了一下身边立伟的大腿!这东西怎么能够让紫菡看到呢?她明明记得盒子内壁上还有京远为她刻下的铭文的!
“吾。生。挚。爱——舒。昙……”紫菡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细拼读出来了~
她拼读的很慢,但所有人被吓得谁也没敢说话,车里静得出奇。
“这…京远……这…这是什么啊?这…是你的东西吗?里面怎么会有名字……可这段话写得也太……”她忍不住一直问着京远,语气越来越显得奇怪~
后排的舒昙和立伟战战兢兢的僵坐着,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又不敢率先站出来多说一句话,他们每多说一句话都可能会被怀疑!这时候就只能看京远如何应对了!
京远两手紧握方向盘,但车明明早就停下了,难以继续装作淡定的他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这…这不就是条普通的项链么~”
“我知道!这是你买的吗?”
“是…是我买的~”
“给谁买的?买给谁的?这字是谁让写的?嗯?你说话啊~”
“是是是!是我买的嘛……就一条普通项链嘛……你你……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嘛……我还能给谁买啊……””
“你……你敷衍我……我是问这几个字,是谁让写的?是你么?”紫菡渐渐地感觉到京远的态度很不对,他在敷衍,他在回避,但他似乎又不想掩饰和欺骗……
这使她问得更加急迫了,其实她最想问的是,shu tan这个拼音是不是舒昙?这个名字为什么不是我……
但她不敢指名道姓的问出来,问不来。她也不敢回头看她的妈妈,她不知道她妈妈现在是什么表情。未明真相的她,此时心里忽然变得矛盾起来,可这种矛盾中又隐含着一丝丝幽微的愤怒,只是由于未名真相,她还一直强藏在心里,引而不发。
她还一直耐心的等着她的京远给她回答……
心惊胆战等待京远回答的,还有车里另一个女人,舒昙。
刚才紫菡的每一次发问,都像是一记记鞭子,狠狠鞭打着她的内心,她很怕京远此时性格犯浑,一冲动把什么都说了。
可京远总是这么支支吾吾,不只让紫菡忍不了,也更让她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她现在只想冲上去夺掉紫菡手里的项链,直接从车里扔出去,可她又不敢承受这种冲动后暴露的后果……
车里的两个女人都在为京远的支支吾吾而煎熬,可她们并没有等到京远的回答,反而是车里的另一个男人率先发话了。
咳咳!立伟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车里的尴尬,竟然举重若轻的微笑着说道,“嘿嘿~京远你看你这吞吞吐吐的,你就说实话嘛!你早就该告诉紫菡,这项链是我让你替我买的!本来就是送给你昙姨的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呢!你还怕紫菡吃她妈妈的醋啊?不会吧?紫菡?”
啊?紫菡和舒昙同时愣住了!她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在她们焦点之外的男人,突然间就成了车里的主角!
京远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反应很快,“嗨!就是啊叔!也别怪是我想多了!要不是你伤了,我也不想替你跑这趟啊!这不明着背锅嘛!”
“你买的?”紫菡强扭着头,看着自己的爸爸,也看着妈妈脖子上那条带了十几年的旧项链,忍不住疑问到,“你俩这么多年了,怎么又想起换项链了呢?”
“你这孩子真是被养刁了!你是一点也不关心你妈啊!我受伤住院那段时间,你妈也在养伤呢!可她宁可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每天去医院照顾我!如今咱家里只有你妈一个人在坚持上班啊!谁在养活这个家?养活你啊?这些点点滴滴你都看不见吗?这样的妈妈给她买什么都不够弥补的!我给她买一条新项链又算什么呢?”
立伟对着紫菡,故意把话说的很煽情,语气也很严厉,就像是在训斥她,只有在气势上压住她,她才不会总是捉住京远露出的马脚一直追问下去!
紫菡果然被立伟训斥的没有了刚才追问京远时的凌人气势,她嘟着小嘴,红着眼圈,乖乖的把项链放回盒子里,毕恭毕敬的交到了舒昙的手里,“妈,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都是我们不好~你,你戴上吧,这是爸的心意……”
紫菡只是红了眼圈,而舒昙确实红了整个脸和脖子,可能是感动,也可能是被吓得还没缓过来。这心态真是像坐过山车一般,上一刻还在面对女儿的冷言逼问,这一刻女儿竟然又乖乖的给自己献上礼物了……
她双眼含泪看了一眼冲着她微笑的立伟,这个最值得依靠的男人,在关键时刻总是他为自己化解危机。他早就知道京远送自己项链并趁机表白的事,这事要是放到别的男人身上很可能就忍不住了,可他却能容忍京远的胡闹,还主动站出来承担了这一切,收拾了这个残局,还让它有了一个好的结局。
可看着紫菡送过来的项链,她还是不想要。
京远的这条项链她已经拒绝了两次了,这一次虽然变换了名义,可实质并没变,它还是象征着京远觊觎她的心思,她无法接受。
即便如此,她此刻还是装作十分惊喜的样子,对紫菡笑得很是灿烂,“啊哈~好意外啊~我也不知道你爸会给我这个惊喜~可我现在这条戴着还挺好的,你要是喜欢这条新的,你就拿去吧~”
她以为京远的这条项链只有到了紫菡的手里才算是物归正主。
“啊?妈妈不喜欢吗?再看看嘛~”
紫菡在舒昙面前又拿起那道项链,是年轻款式的梵克雅宝,四叶草是猫眼蓝宝石,银色极细柔的链子却又极其闪耀,比舒昙如今脖子上的绞丝式的更细更闪,并且链子更短,戴上之后吊坠估计正好卡在锁骨之上的位置,不像是项链,更像是锁骨链,这种趋潮的设计会显得更加年轻时尚一些。
嗯?确实很少见妈妈辈的戴这种项链,也真没想到,爸爸难道开窍了,开始懂时尚了,竟然会给妈妈买这么潮的款式……嗯?不对,明明是他让京远买的嘛!肯定是因为京远的眼光更好!
“京远,我也想要,你看爸爸,这么懂浪漫。我快过生日了,你也得送我一个!”紫菡娇媚的拉着长音,和京远撒起娇来,刚才在医院众位阿姨的话,她还算是听进去了一耳朵。
“把我这个送你不好吗?”舒昙继续推辞着。
紫菡坏笑一声,“嘿嘿~爸爸让你戴你就戴嘛!我可不想夺人之美,坏了爸爸的好事!是吧爸爸?”
立伟也故作得意的笑着,“嘿嘿!你这个机灵鬼!你明明是想让京远买条更好的!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对!我就是要买个更好的!更亮更闪更贵!紫宝石的!比蓝宝石更炫!京远~行不行嘛~给我嘛~”紫菡越说越粘人,小手越过操纵杆,快要贴到京远裤裆了!
“哦,马上买!买同款的!”京远摁住紫菡的手,赶紧附和着紫菡。
放到平常,紫菡肯定会用手指狠狠掐京远的大腿肉,毕竟他俩从小就这么玩惯了,而今天,紫菡却在京远大手的覆盖下用灵活的手指指尖轻轻摩挲着京远的大腿,就要他痒而不是要他疼!
“不嘛~那不撞款了吗?不行!我要个最新款的!比妈妈的还要好!生日送我!”
京远也感到了紫菡今天的不同,没见她这么黏过,连忙答应,“好好好,就依你!生日那天送给你!”
“我就知道,京远最爱我了!”紫菡喜出望外,飞身过去亲了京远侧脸,随后又在自己的座位上,红着脸低头小声囡囡道,“等到了我生日那天,我……我也有礼物送给你哦~”
京远猝不及防,车里人也都听见了,但只要能哄住了紫菡,一切都好说……
天光渐渐暗了,四人也就趁机下车,带上车里的红酒,进了一家餐厅吃晚饭。
餐桌上,除了司机没有喝酒之外,所有人都喝的很尽兴,酒足饭饱,意兴阑珊之时,紫菡竟然开始撺掇着立伟给舒昙戴上那条新项链。
其实新项链一直在舒昙的手里,这一路上,她没有主动打开过,更不会想主动戴上。
无奈紫菡一直撺掇,酒桌上兴致也到了,她又缓缓的从包里拿出了项链盒子,交到了立伟的手里。
“就是要爸爸亲自给妈妈戴上嘛!这才更有爱嘛!快点嘛~”紫菡居然还拿出手机,录起了视频。
“要我亲自戴?”立伟面对镜头显得很扭捏,给女人戴项链这么浪漫开放的仪式,他内敛的性格还是很少去做的,十几年来,那条戴在舒昙颈下的项链,他虽然无数次摸过、亲过、撕扯过,却没有像今天这样在镜头前这么隆重的给舒昙正经的戴上过……更何况他手里的那条项链还是一条全新的,还根本不是他的!
犹豫再三,为了不让紫菡生疑,立伟逐渐尝试着拖着石膏腿,扶着椅子的靠背,慢慢站起来。只是没想到,自己受伤后第一次站起来,为的竟然是给自己的妻子戴上别的男人的项链!
此时,盘好头发的舒昙端庄的坐在餐桌前,立伟局促的站在她的身后,双手颤抖拿着那条新项链,这还是他第一次触摸到京远给舒昙买的这条项链,链子的工艺很精致,做得极细极轻柔,摸在手上就像是抚摸着一条柔若无骨的冰凉小蛇,银色细链的亮度目数很高,一直晃动着耀人的光泽,而吊坠上的炫惑的猫眼蓝宝石却一直在提醒着他,这条项链本不属于他,给这条项链开光刺名的,是另一个男人,叫赵京远。
油然而生的思绪开始不住的涌出,这就是当时京远千挑万选才相中的一条,专门为自己的妻子选中的一条!当初京远就是手执这条项链向自己的妻子表白,他当初宁可一死,豁出命去也想要妻子戴上这条项链!而如今这条项链竟然阴差阳错的落到了自己的手里,为妻子戴上这条项链的,竟然会是自己!
我是舒昙的丈夫啊!为什么要替别的男人给自己的妻子戴上项链!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爸,你快点啊!你自己为妈买的项链,你还不好意思什么啊!你不是说要报答妈妈嘛!’”紫菡一直举着手机拍摄着,催促着立伟。
京远!噫!立伟内心突然酸透了!我当初为什么要袒护你!可这个时候要是打退堂鼓,那不是明着告诉紫菡自己在车上是在蒙骗她吗!如今真是让人进退两难啊!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京远这个罪魁祸首,只见京远此时显得也很局促,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也不敢和自己对视眼神,紫菡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僵硬的拿着紫菡的手机,听着紫菡的吩咐,准备好给她们录像拍照。
噫!这小子也懂韬光养晦了!他可能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可他为什么不兴奋?他梦寐以求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啊!
“爸,快点吧!天都很晚了,你帮妈妈戴上,我们再照几张,就该回家了~”紫菡还在一直催着。
哎!立伟抑制着内心,希望让自己放松下来。别想太多了!就是一条项链嘛!戴一下就戴一下嘛!又不是戴上就摘不了了!
他缓缓的打开项链的搭扣,绕过舒昙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相当的小心翼翼,双手一点也不敢触碰到舒昙的皮肤,可那条柔细的项链始终冰凉闪烁,当项链划过舒昙的脖颈时,他明显感到舒昙会紧不住微微颤抖着!
站在他的位置俯视,竟然能够隐约看到舒昙今天穿的文胸的颜色,淡黄色文胸挤出的乳沟也在微微颤抖,两侧的乳肉也在跟着脖子一起抖动着!那条贴在胸脯前的旧项链也颤动着迷离的光辉!可她却始终不敢用手来抚摸!这么美丽的角度,却让她心生恐惧……
他也顿住了,更加下不去手了,仿佛戴上这条新项链,这么美丽的女人,这么美丽的景色,就再也不属于他。
她呢?她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吗?还是说,她只是单纯的不愿接受这条项链?
不!算了!心里面还是不要想太多!还是尽快给她戴上,让紫菡把心放在肚子里,速速结束这场闹剧吧!
可项链刚刚套上舒昙的脖子,紫菡却忽然叫停了他!
“爸!等一下!”
立伟心里忽然一怔,忙问,“又怎……怎么了?”
“你太粗心了,妈妈脖子上的旧项链你还没有摘下来呢!”
旧的??你!
立伟有些不耐烦了,语气急切的说到,“这!这试一试就算了~旧的就先别摘了~”
紫菡把手机一收,梗着脖子疑问到,“爸你好奇怪的想法啊!你都给妈妈买了新的了?难道还一直戴着旧的吗?”
“我……我……”立伟无言以对。可是,那条自己为舒昙买的项链已经与舒昙形影不离十几年了,难道今天就要被京远的这一条替换了吗?十几年啊,金石虽然冰冷无情,但这十几年也早该被舒昙焐热蒸熟了啊!
此时,忽然感觉有人握住了他搭在舒昙肩上的手,他低头一看,正是舒昙。
舒昙用手抚慰着立伟的手背,给了立伟一个眼神,并用手指上的戒指一下一下轻轻剐蹭着立伟的手背。立伟静静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的光亮,看着舒昙依旧无暇的面庞。
她对着餐桌匆匆的笑着说到,“摘摘!我来摘!紫菡说得对!以后有了这条新项链,那条旧的确实该退休了,你爸很会疼我的,他就是嘴上笨,不会表达罢了!紫菡以后有了钱,你也要记得给妈妈买一条更美的哦~”
她说完就将手伸到颈后,双手摸索了一下后,就十分利落的摘掉了那条光泽渐渐褪去的旧项链,将链子团在一起,轻轻放在了桌角上。
她回过头,将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插进立伟的指缝中轻轻剐蹭,眼神闪烁的看着立伟,轻声说,“快点戴吧,早点回去……回去再说……”
戴,我马上戴!
立伟没有再犹豫,妻子的眼神给了他重新坚定起来的力量,手上的戒指也更是她忠贞的象征!他再次手执新项链,轻轻绕过舒昙的脖颈,套在脖子根部,让猫眼蓝的四叶草自然的垂在舒昙锁骨的正中,清脆的合上搭扣,他所有动作做得很决绝,只是没有正眼看京远手中的镜头……
京远只敢看着手中手机的实时画面,不敢直视立伟和舒昙,更不敢表现出期待的眼神,随后紫菡也凑到镜头里,让京远给她们一家三口又照了几张……
她,就这么戴上了吗?京远看着手机里聚焦的实时项链特写,却发起了愣。
那款极柔细、极闪耀的蛇骨链子就是他当初特意选的,那颗纹理炫惑的猫眼蓝坠子也是当时店里最新异的,它此刻正好卡在舒昙的锁骨窝上方,和当时自己看到的模特展示如出一辙!
短款的链子确实让小吊坠在胸前上提了不少,除了贴脖的高龄毛衣,以后昙姨即便是穿圆领的衣服都遮挡不住蓝宝石的炫惑光泽……这就是他当时看到模特展示后立刻心血冲动就要买下它的原因,他不仅要拥有,还要向别人炫耀!他当时恨不得在蓝宝石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后再送给昙姨……
可现在呢?经过了一场冲动的自我毁灭,重新找回自己后,自己心态似乎改变了很多,稳重下来后,也逐渐认识到长久的默契陪伴虽然苟且,但总比一次次吵红眼被拒绝要更好。
因此,这条项链明明已经被自己冷落在车里很长时间了,没有想过再拿起它继续疯狂下去……
没想到,自己今天第一天开车,它就耐不住寂寞要蹦出来提醒自己,即便是通过一场场阴差阳错,它,还足够闪耀,并且,它,终于占据了它想要的位置。眼前的它,还是当初的它。可当初的他,还会是现在的他么?
他只感觉到当项链戴在舒昙身上的那一刻,心中并非夙愿得偿的感觉,反而感觉怅然若失!
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似乎反而去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呢?说不清……他仍在呆呆的举好手机,手机画面里只有她们一家三口……
他苦涩的抿了抿嘴唇,空下来的另一只手在桌下紧张的捏了捏拳,随后重新拔出手,就隐秘的向桌角上那一抹银色探去……
…………
………
“丢了?怎么会找不到呢?是不是喝了酒,微醺着脑袋有些疏忽了呢?”
“会在哪丢的呢?难道是在餐馆摘下来的时候没有收好,糊里糊涂弄没的?哎~要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赶紧回饭馆找找,肯定在那!”
“妈,这车都开到家门口了,现在才发现啊?都这么晚了,饭馆还有人嘛?你都有新的了,就别惦记旧的了~”
“不行!那也要去找!这项链跟了我十几年了!怎么说丢下就丢下呢!紫菡,你也喝了不少酒,你先伺候你爸上楼回家!京远,你开车,我们赶紧回餐馆去找!”
“哦~”京远在驾驶座上应了一声。
夜确实很深了,街边的路灯也忽明忽暗,车里显得更加昏暗,可相互看不到脸的一家人却仍在心急火燎的聒噪着。只有京远在昏暗中坐得最稳,他默不作声,从容把握着方向盘,只对舒昙有令必应。
只等紫菡将立伟扶下车,京远狠踩一个大油,蓝色保时捷GTS在空荡的街上冲出一道黑色暗影,载着京远与舒昙飞驰而去,鲜红的尾灯迅速消失在一路街灯之中……
…………
………
“姨,如果那条旧项链真的找不到了,你以后会怎么办?”
“找不到?那我……我不敢想以后……就感觉心里空空的……无依无靠的感觉……”
“那个新的……不喜欢吗?不漂亮吗?”
“不是不喜欢,也不是不漂亮,是……是不习惯~”
京远紧紧抿了抿嘴,不再问了,他专心开着车,但每狠狠脚踏一次油门,车子就会发出一次怒吼……
狠狠开,远远开,离家越远越好!
第二十一章 还想不想喝
“怎么会丢了呢?应该能找到吧~” 立伟在紫菡的搀扶下在客厅里坐了下来,口中却一直念念不休着,这在他心中似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紫菡忍不住他一直唠叨,如释重负的把他摊在了沙发上,纤细的鞋跟站不稳,还禁不住打了一个趔趄,伏在了沙发靠背上,“爸,这段时间你在家里养肥了不少啊!好重啊!可累死我了~”
“怪谁啊?怪你臭美,就和京远出去一趟还穿高跟鞋!还是去医院!你不矫情?还怪谁?”立伟囔囔着说着,康检全是京远陪他做的,根本就没有见紫菡的影子,他心里自然对紫菡有些小埋怨。
“哼~!难得和京远出去一次,老男人懂什么?!”紫菡对立伟翻着白眼,但也明显感到小腿开始酸痛了起来。
她扶着沙发靠背,俯下身轻轻揉着脚踝,即便是踮着脚尖走了一天的路,即便是京远不再偷瞄她,她内心里也在心甘情愿的疼并快乐着。
如今也该卸下这双女人的战靴了,她习惯性的看了看门口的鞋架,准备去换上拖鞋,可一眼秒过去全是妈妈平日里穿的平底鞋,自己这双白皮银底的高跟鞋,尤其是这银亮的鞋底像是镜子一样反光,放在这里是不是点太招摇扎眼了~不会让妈妈太反感自己吧?毕竟这双鞋还是杨姨送的,一提到杨姨她就习惯性的恼火……
“你说你妈会找到吗?这个点儿,饭店怕是没有关门吧?……”立伟坐在沙发上就像是坐在热锅盖上,还在心急唠叨着不断。
紫菡一路把他扶上楼,早就感觉到了他的焦急,忍不住埋怨道,“爸~从车上到家里,你都嘀咕了一路了,这项链一丢,你就跟丢了魂似的!你不是给妈妈买了新的了嘛!至于如此沮丧吗?”
“新的?”立伟心里猛然一酸,似乎口中叹出的气都成了氯气,“哎~十几年了,好歹留个怀念的东西啊~这个家里除了你,还有什么能值十几年啊?哎~这突然间就没了,确实挺突然的……”
紫菡听立伟感慨一番,也有了些感触,确实,除了她这个女儿,也就是妈妈身上的那些首饰陪在他们身边的时间最久了。项链,戒指,这些将近二十年的东西,不仅是他们爱情的象征,也早就成了他们夫妻之间的亲情纽带。可能,只有像他们那样经历过二十几年的风风雨雨,才能理解这些东西多么重要吧~
紫菡也生出些同情之心,收回了埋怨,把肩下的粉色包包卸下来,同爸爸坐在了沙发上,也想这么陪着爸爸,等着妈妈赶紧把项链找回来。
眼见爸爸一直愁眉不展,她也揽着爸爸的胳膊,开始微笑着劝慰开解起爸爸来,“爸,你今天表现得这么浪漫,就别再这么老派了嘛~要不?问你个开心的事?”
“开心的事?”立伟轻声问着。女儿在他身旁依旧颟顸可爱,那草莓味的果味香水也让人口鼻中泛起一阵香甜,初次闻到女儿身上点缀的香水,他很明白这香水是为谁而点撒的……内心虽有一丝失落和不舍,但女儿如今出落得如此仪态娇人,还这么贴心懂事,也让他心里好受了些,他随心嘲弄一声,“呵呵~你能问出什么开心的事来?”
“爸,妈戴的那条新项链,是你自己选的嘛?”紫菡娇笑着问道。
这…这哪是什么开心的事!立伟心里又被塞进去一颗酸柠檬!那条项链,我也只是听昙儿说过,根本连见都没见过!谁能想,我第一次摸到手里就是替京远这小子当了掮客!
心酸归心酸,可是当着紫菡的面,还得装下去……
“是……是我选的……” 立伟胃里的酸水已经泛到了喉咙里,强忍着敷衍着。
“真的?”紫菡坏笑着,一直盯着立伟的眼神,就像是在胸有成竹的逼问着,“我是说款式!你会选那种新潮的款式?比网上的美妆博主带货的那款最新的梵克雅宝还限量呢!是真没想到呢!真是你选的?”
“什么牌子的?还是限量款?这……”谈到美妆领域,立伟立刻心虚了,那显然是自己的盲区,但却是紫菡的优势区,就怕她再问就要露馅了!
立伟开始尬笑着,语气松动了些,“啊~款式啊~,款式……款式是我让京远看着买的……”
现在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给京远擦屁股,还是京远给自己擦屁股了!反正紫菡这波瞒不过去,自己这张老脸就没了!还在乎什么屁股!
“对嘛!我就知道!也就京远有这样的眼光!”紫菡忽然欣喜的笑了起来,似乎对自己的生日礼物有了更多的期待,嗯,肯定要比这条限量款还要好!再加一条手链,金五花的!
想到这,紫菡心里一阵激动,她忍不住在立伟坚硬的石膏腿上一拍,“嘿嘿~爸,别看你腿不利索了,可这段时间你挺潮啊?都这岁数了还骚气满满啊?”
“这孩子!你还敢揶揄你爸呢!”立伟也不知道紫菡为什么会这么说。
紫菡却调笑着揭着立伟的老底,“还想瞒我?前段时间,晚上把我支开,就那次,你和我妈去外面过夜找刺激,是不是?现在又送我妈这么骚气的项链,啧啧啧~你再看看我妈最近那脸蛋,白里透红,又紧又薄,皮肤状态比我还要好呢!简直就像是又重回了青春一样,那段时间我陪她晨跑,我都感觉我跑不过我妈了呢!”
紫菡捧着微微酡红的小脸蛋,眼睛弯弯,嘴角上翻,满心期待起来,这就是有男人滋润的生活吗?哈哈,京远一定会做的比爸爸还尽力吧!真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嘿嘿……果然爱情才是女人最好的医美啊~什么面膜啊?少女针啊?玻尿酸啊?弱爆了!”
“够了够了!哪有这么埋汰你妈的!”立伟忍不住急着说到,但也不愿大声呵斥紫菡。
“怎么了?我哪埋汰我妈了?我说我妈变漂亮了还不行啊?你是真不喜欢?还是假装没发现啊?”
呃……立伟略显语塞,对于舒昙,他不可能熟视无睹,更不可能毫无动心,确实那段时间里,她的眼神,她的仪态,在自己眼里都如期待已久的白月光一般,即使平日里衣着依旧简约如故,气质一直像是女学生那样干净优雅,但夜晚在床上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你的心弦,在温婉端庄下仍能隐约感觉到她正在一次比一次更加的熟艳动人……
没想到啊,都已经老夫老妻了,竟然还能从对方的身体里感受到那种逐渐深入探索各自内心幽微的情愫,似乎自己才意识到妻子的身体仍然让人有继续开发的冲动!
哎~遥想当年青春尚在、年富力强时,总是行事匆匆,忙学业,忙晋升,忙安家,忙孩子……如今人生过半,阅世已过不惑,本以为自己人生中各种情愫将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寡淡下去,没想到,她那种突然间又重新复活的性张力,简直又将自己对性爱的期待值拉满了!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呃……只能说,紫菡只看到了表面……
诸如她看到的,美容护肤、赠送首饰、暗送秋波……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并不是爱情会让人重燃激情,而是突然间爆发的激情让人又复燃起了对情爱的期待……可这个“突然间爆发的激情”,又从何来呢?
立伟不断扪心自问,脑海里的记忆不断地追根溯源——噫!不得不承认,就是薛兰心那一抔血!
哎~念及此,立伟忽然又轻叹一声,“你妈最近就烦我跟提她这个!每回提都堵我嘴!”立伟点到即止,口风还算严,没有将舒昙被输血的事在紫菡面前说出来。
紫菡小嘴一撅,“哼!她一直就是这样!就像是姥姥姥爷这老一辈总爱看电视剧里的女主,从小就被姥姥姥爷当成大家闺秀养着,就比如前段时间那个玫瑰,干什么事都要先端着。明明心里喜欢,可脸上就是绷着!”
立伟撇着八字眉,尴尬一笑,女儿以前很少评价妈妈,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紫菡当着面细数自己的妻子,女人评价女人都是说这么直接吗?呵呵,女人爱追剧并非只是消遣,那就是她们的生活和价值观……
“爸爸,你别打哈哈,你就说是不是吧?京远给她买菠萝是这样,你给她买项链也是这样!今天在科室里那些阿姨们都使劲的奉承她了,可她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是是是,闺女能耐了,只看个剧就成了情感大师了……”立伟调笑着紫菡。
“哎~那项链是真不错~有爸爸这样的男人,妈妈还是有福分的……”紫菡又忍不住,补了一句。
紫菡又十分羡慕的提到京远给舒昙买的那条新项链,立伟能看得出来紫菡是真喜欢,他在车上时,也巴不得紫菡赶紧从舒昙手里抢过去呢!
他于是忍不住又趁机问到,“你既然这么喜欢这条项链,你妈都说要送给你了,你怎么不要呢?”
“你给我妈买的诶?这么重要的礼物,你真的不介意?”紫菡说完,挺了挺下巴,又轻巧的说到,“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嘛,她只是脸面上一直绷着而已,她心里面可喜欢着呢!”
立伟心里猛然一顿!她喜欢?京远的这条?不是吧?当时她当着我的面碰到项链的时候,脖子上的皮肉和青筋明明抖动的十分厉害,整个身子都是又僵又颤的,我可是在她身后亲眼看见的!这么剧烈的反应,哪还有假?
紫菡这怎么和我当场看到的昙儿的反应不同呢?难道是女儿更懂妈妈?还是说女人更能看懂女人呢?
“嗯?你说她喜欢这条项链?真的?”立伟有些心急了,不禁脱口继续追问着,“你……你怎么看出来她喜欢的?”
“爸,你问的好幼稚啊!这可是你送的诶!自己的男人送这么既精美又贵重的首饰,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
“只是因为这个吗……”立伟闷声说着,他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但紫菡这么说却让他很安心,不懂内情的人们大都会认为舒昙的反应理应如此吧,恋爱脑的紫菡更是如此了,也好,这个乌龙事件,还是一直把它当做秘密,封存在我俩和京远之间为好!
嗯?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想要保密的侥幸心态?为什么内心会顺从于那种不对外人公开的神秘感?这……和老赵与杨柳依私底下的淫行有什么区别呢……噫,淫意在行不在心!确实让人难以启齿啊~
紫菡看着立伟犹疑的脸色,却对爸爸刚才的话来了兴致,她略显得意,看来自己的聊慰已有效果,希望让爸爸再开心一下,“嘻嘻~怎么会呢?说真的,单单只论这条项链的款式,她也很喜欢呢!你肯定买对了!”
“她真的……”立伟掩饰着内心的隐晦,刚刚轻声出口,却又被紫菡抢了话——
——“她一直就是这样嘛,虽然平日里总在我们面前端着脸面,可私底下的小动作可让我看见了呢!她当着我和京远的镜头,像你一样矜持拘谨,脸面害羞得很不好意思,只在你戴上之后轻轻摸了一次,还只是微微调整适应了一下而已。可我们离开饭店出来的时候,我陪她走在你和京远的身后面,她可是一直用手抚摸着项链没停过呢!”
“你真的……真的看见了?”立伟有些颤音,显得有些不淡定了,反复抓拳抚掌犹疑不定,内心似乎很期待问出些什么,可又没有做好心理建设,这种异样感觉让他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从饭馆出来以后,拖着一条石膏腿的他确实没有注意舒昙的举动,他只记得京远搀扶着他走在前面,她和紫菡走在后面,紫菡便是离她最近的人!女人真的会更懂女人吗?
紫菡垂手轻轻摩挲着脚上高跟鞋的白色软皮面料,似是在回答着爸爸,又似乎并不在意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轻言轻语着,“女生对于喜欢的东西,就会忍不住用手去摸喽~这是基因里带出来的嘛~这么诱人的项链,是个女孩子都会爱上的!就像我,闲着没事就会摸我的香奶奶~越摸越爱摸~我看这项链可比我这个包包贵多了!”
“哼!乱抖机灵!还没工作呢就变得这么虚荣!”立伟训教着紫菡,却也乐见女儿这般开心的样子,若是条件允许,谁不想把自己的女儿养成公主模样?
可念及舒昙的表现,他还是坚信不疑,女孩子?女生?舒昙吗?呵呵~紫菡如此天真的推断让立伟轻轻嗤鼻,嗯!虚惊一场,舒昙这个年龄阶段怎么可能还像紫菡有些虚荣心的恋爱脑呢!
但,毕竟自己没有亲眼看见,难下定论,究竟舒昙是一路在遮?还是一路在摸?又或者两者兼有呢?……
他轻轻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轻舒一口气,闷闷自语着,“如果……她只是单纯喜欢这条项链,对我来说,这样也挺好的……”
“呵呵~爸,你不对劲~”紫菡扑朔着卡姿兰大眼睛,冷不丁说到。
“啊?”立伟突然一怔,心里忐忑,难道又说漏话了?轮椅呢,我要回屋!不能再让这个机灵鬼儿追着问下去了!迟早会露馅!他慌张左右摆头找寻着轮椅。
紫菡在沙发上换了个二郎腿,摆出一副确信的样子,侃侃说到,“很简单的道理,爸,假如有一天妈妈下班回来,你发现她脖子上戴着这样一条崭新的项链,就像现在这条,同样贵重,同样精美,并且她主动告诉你,这是因为她非常喜欢这件项链的款式,自己主动买的。那么问题来了,与今天你给他买项链并且亲自戴上这样的情景相比,两厢比较,你会选择哪个啊?”
紫菡在问的同时,立伟已经心虚得拖着石膏腿匆匆坐上了轮椅,他背对着紫菡,扭头吐露出最后一句,“我宁愿选择前者!我最希望她自己能够主动去买,然后再戴给我看!”
他说完就坐着轮椅独自往屋里走去,他不想总接紫菡的话了,言多必失,更何况关于舒昙的那些子虚乌有的举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像是女人看剧,全凭捕风捉影一张嘴……何必留在紫菡眼下自找难堪?
“给你妈泡杯橘子蜜水,让她回来醒醒酒!”立伟只转头给紫菡抛下一句话。
紫菡看着爸爸坐在轮椅上的背影,也心情怏怏,在桌上准备着橘子水,独自闷声自语。
“爸你好奇怪啊?男人不都是希望亲自用自己买下的项链和戒指套牢自己的女人吗?给自己的女人亲自戴上象征着自己对她的爱心的项链,这是多浪漫的事啊!我以为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会选择这么做呢……”
立伟闷头回到屋里,空荡荡的屋里让他的心也空荡荡的,爬上床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舒昙发了微信——
——项链找到了吗,早点回来,泡了橘子茶,回来后祛祛酒气~
………………
…………
舒昙的微信响了。
“哎~”舒昙看着立伟发来的微信,心里一阵怏怏不乐,缓缓挪动沉重的脚步走出了饭店门口,此时只感觉脚上达芙妮的小白鞋成了一副千钧铁靴,看着立伟的微信,挪不动步子。
旧项链最终还是没有找到……
可不知道怎的,心情糟糕的她现在却十分不想给立伟回信说项链没找到……
两人心照不宣,都很清楚那件旧项链对于两人的意义,毕竟那条旧项链立伟本来不想摘下来的,全是自己劝住立伟,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摘下来的,并且放在桌上之后再也没有人碰过。
如果真的弄丢了,尤其还是在自己手中丢掉的,那弄丢的责任只能自己来背……如今完全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立伟,毕竟今天给自己戴项链的乌龙闹剧已经让他糟心过一次了。
她甚至已经猜到了立伟又要会如何安慰自己,忍着他那本已稀碎的心情来安慰自己……哎~真的不想总被立伟迁就,同时也不想再硬挺着去安慰立伟……好累啊,心累……
那要如何回复他呢?
没找到vs都怪我
我好伤心啊vs你别伤心了
实在对不起vs我没关系的
……
似乎所有徘徊在脑海的言语中,除了道歉,就是安慰,回复哪句都令人感到沮丧……快崩溃了~!
哎~项链,她又轻轻整了整颈下这条恼人的新项链,如今这条项链就像是一道紧箍,似有千钧之重,压得自己喘不过气,虽然闪耀在自己颈下,却刺着立伟的眼球。
她闷声看着手机,边走边犹豫,脚步一直踯躅到靠近京远的车子,默默低头一撇,车窗里面的京远一直在看着自己,似乎看懂了自己为什么会摆出一副逡巡又窘迫的样子。
隔着车窗,他用双手捂住一条腿,装作瘸了,然后摆出一副疑问的表情,呵!他已经猜出自己手中信息是立伟发来的~
她点点头。
京远微微一笑,随后松手放下那条腿,抚在车窗上,用手画了一个爱心♥,然后努起嘴,对着自己轻轻一吹,潇洒自在。
爱?对啊~爱!回复他再多道歉和安慰的话都不如更直接点!爱,只有爱,能够抵得过一切的道歉和安慰!
她没再犹豫,手利落指一划,给立伟回了一个红色的爱心♥
之后,她快走几步,回到了京远的车上。
………………
…………
立伟微信响了,一颗红色的爱心♥出现在立伟眼前。
他看着那颗爱心♥,颇感新鲜,很少见她这么活泼过,他逐渐轻笑着,也在犹疑着,嗯?究竟找到了还是没找到?她怎么不说清楚?记得她还从来没有在微信里发过这个表情……表达爱吗?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不是和京远在一起吗?
嗽嗽——立伟倒吸一口气,嘴边嗽嗽发响,心里明白了大概,哎~应该是丢了,要是没丢,昙儿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给自己报喜的!
呃……她这样确实有点怪……她说实话我也不会怪她啊!嗯,我再看看京远怎么说?
他连忙给京远发微信——
——项链找到了吗?昙儿没事吧?没找到也没事的,你多劝劝她,让她开心点,别让她太自责太郁闷了。
………………
…………
舒昙身心沉重的回到了车上,连安全带都懒得系,到底要不要决定立即回去面对立伟慈祥又迁就的样子,她心里都很乱。
看着没有系安全带的舒昙,京远也没有立即开车,他把立伟的回复给舒昙看了看——
——项链找到了吗?昙儿没事吧?没找到也没事的,你多劝劝她,让她开心点,别让她太自责太郁闷了……
舒昙看后,脸色就像是敷上了一层秋霜,身上白衣如雪,瘦削的头肩僵直着,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粘上了极寒的秋露,沉重的身躯一动不动,似乎随时有可能被寒夜冻僵。
她挽着发髻的后脑一直轻轻触碰着车窗,不断思索着什么,似乎是想让自己赶快清醒起来,尽快让自己拿定决心作出决断,但她迟迟没有拉起安全带,始终没有做出准备要走的样子。
她将头斜靠在车窗上,车里安静极了,即便是如此寂静,京远却还是感受不到彼此的呼吸,气氛犹如冬日肃杀的寒夜。
窗外不时还有车流匆匆驶过,对向的一束束苍白车灯犹如一道道凶猛的闪电,打在车里两人的脸上,借此看到对方面如雕塑的面庞。
他在灯光闪过的一瞬,看到了她眼神里的郁闷与迷茫。作为护士,她的眼型和眼妆一直很精致细腻,平直的眼线让她的眼型犹如丹凤,轻柔细密的睫毛与莹润的眼睑徒增一种无辜感,但似乎白色的车光射入她的眼眶中后就无力在反射出来,整个眼神深邃得犹如可怕的黑洞……
她在犹豫要不要立即回去,他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劝慰……
哎~立伟……她暗暗心累,他总是这个样子,他就算是更直率一些,直接回复我,甚至批评我一顿,我可能也比现在好受些吧。
或者说,他也像我一样,也给我回复一个小小的爱心♥呢?不再拘泥于这些得失宠辱的琐事,或许他也会变得更可爱一些吧~
呵呵,我最想要的两种选择,他都不会做。在他面前,我需要的不是慈父般的包容与迁就,而是错了就骂,是爱了就亲,甚至是痛痛快快的吵架骂街!就像是京远曾经在卫生间里奋力朝杨柳依和小黄毛踹的那一脚!
可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或许,我们都老了吧,地位与身份桎梏了我们像年轻人一样青骢无畏……不!是他老了!女人啊!怎么能够自己说自己老了呢!你见哪个公众女性或是影视女星在公开场合这么自惭形秽过?
“你这,还有酒吗?”她终于说话了,但语气虚弱且阴冷。
“酒?”京远谨慎的问着,“还喝吗?你晚餐喝了不少啊~”要不是都喝多了,他也没有机会顺手牵羊拿走旧项链……
“快拿吧!就一杯~喝完我们就回去~”,酒能浇下心中块垒,或者说,再喝到增添几分醉意,她便更能下定决心回去面对立伟了。
她催促着京远赶紧拿酒,同时在座位上伸伸腿,做一做拉伸,这车前排空间真是宽敞,可以任她伸展腿也够不到底,只是车顶有些低,伸手就能触到深红色的毛茸茸的静音车顶,总感觉坐在里面有些压抑,亦或是自己心情的问题?
京远没有迟疑太久,他又从车里打开了一瓶红酒,豪爽的倒了两大杯,递给了舒昙一杯。
“你不准喝!你喝了还怎么开车啊!”舒昙看着京远递来的酒,还没接在手中,就对京远下了禁酒令。
“我不喝?谁陪你喝?我不喝,你也别喝~”京远说着,就像是在赌气一般,把递到舒昙面前的酒杯任性的缩了回来。
舒昙就看不惯京远使小性子,这小子从小被家里惯坏了,就应该被社会多管教管教!她抢过自己的酒杯,负气说到,“有本事你就喝,路口要是遇见警察,看看是谁倒霉!”
京远轻蔑一笑,抬起酒杯,凑到嘴边,仰头咕咚咕咚,满满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呛着眼泪憋出一口气,扶着方向盘喘着说道,“我…我就喝了!你还敢…你还敢做我的车么?”
舒昙惊了,吓得她突然蜷起了腿,手中酒杯的红酒不断地晃荡起来, “你真敢喝啊!你还怎么开车啊!”
京远这一鲁莽的举动似乎完全断了让她回去的念想,无论是被动还是主动,方才还在一直苦恼何时回去的事,在这一瞬间彻底被击得粉碎,真让人有点猝不及防!
“你疯了?!”她责备得很大声,“我们回不去了!”
但不知怎的,积压在心田的块垒却全数尽销,一缕缕愁思也顷刻间烟消云散。她迟迟做不出选择的时候,京远替她做了选择,又是一个极端的选择,只有京远做得出来。
“姨,你的,还没沾口呢~!”京远咧着嘴笑,怂恿着舒昙。
我…我还需要喝吗?得知自己今晚见不到立伟了,舒昙如释重负,却端着酒杯,感到一阵无所适从,缺了一根主心骨,心里也茫然了起来。
京远忽然又闻到一阵阵草莓果味香水,那味道从她那里传来,呵呵,她被吓得出汗了!
那是紫菡今天留在副驾驶上的味道,只是她第一次用香水,点撒得有些浓了……而如今这种少女感很强的果味香水出现在舒昙的身上,确实有一种奇异的氛围。
香水是一种奇怪的奢侈品,没用过的人口口杜绝,而用过的人形影不离。女人总说,没有不好的香型,只有与自己不对味的。果味类型香水的朦胧感与妙龄少女应是清纯甜美的绝配,而花味香水最能烘托出熟女的明媚韵味……然而,如果是果味配熟女呢?
京远有些恍惚,这道题他没有做过,连题面也没有见过……
白日里得体的白色圆领针织衫,深蓝色无中缝九分裤,达芙妮休闲小白鞋,这几乎就是昙姨平日里的色彩标配,确实不如女儿紫菡穿得青春靓丽。
可像紫菡如今这样的女孩,美则美矣,甜美可爱还略显点幼态脸的风格,却有些过于千篇一律了,曾经的学校里,和爸爸的公司里,网上的直播里,他身边这种女生见得太多了……
icon 幼态脸与“制造女主播”
要怎么说呢?年轻则年轻,青春则青春,可总感觉这些女生们的审美修炼都还在初级阶段,还没有找到如何彰显自己独特气质的手段,一味学习流行女星和网红的穿搭,面容追逐幼态感,身材追求苗条纤瘦……缺少了一种健康美,更缺少一种高贵又明艳的内在气质!
哎~身处一个审美降级的年代,美就如同手里智能手机里的美拍,变得越来越廉价,但好东西不都是物以稀为贵么?……呵呵,富二代的苦恼就是如此凡尔赛。
气质和内涵是装不出来的,这是家世与经历的滋养,是岁月与经历的沉淀,是从骨子里由内而外透露出来的;而姿容与仪态是外在的,是可以长久培养和调教的,是由外而内的一种炫耀与勾引,让你选你会选哪个?
有了一,便还可以有二。但若开局选二,就与一无缘了……玩一场符合自己口味的养成系游戏,这么有实操价值,“性张力”拉满,不香吗?
因此,品味,代表了阶层。
那什么是品味呢?——老子我全都要!jpg
京远的眼睛仔细盯着舒昙的颈下,往来的车流映衬下,针织衫的提花圆领变得很有立体感,圆领虽高,领口看不到胸部的起伏,但精致的提花修饰着颈下的雪白肌肤,更显优雅气质。而在提花圆领之上,才是那条吊坠项链,在车流灯光下在锁骨上晶莹如缕,猫眼蓝吊坠真的犹如猫眼一般,即使在昏暗的车里也会发出深邃的光。
京远要的就是这个吊坠的效果,藏不住的只能明着招摇明着艳!在温婉端庄的气质上再叠加符合自己口味的姿容妆饰……啥也玩腻的富二代,人生百无聊赖,最大的乐趣就是尽可能多的挖掘一个正经女人背后的不正经。所以,要说富二代遗传了父辈什么最优秀的基因,那便是会玩儿,即便京远与他爸再冷漠,爷俩的血都是一样的热。
如今这车上,再靓丽的服饰与妆容,也不如舒昙一身素衣戴着他亲自选的美艳项链!她穿得越素,平滑瘦削的直角肩下,男人看到她锁骨上极细极闪的项链和炫惑深邃的吊坠,反而越有遐想的空间。
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性感,在性张力面前相形见绌。
“哈哈哈~”京远从酒的呛劲儿中逐渐缓了过来,抹了抹眼角的泪,开怀的笑着,“哈哈~姨,你怎么不敢喝了?嫌我不能送你回去了?”
“你太胡闹了!你这一杯下去,我都为你担惊受怕呢!”舒昙不自主的摇晃着酒杯,她哪还有心情喝酒?她虽然也在犹豫要不要回去,但此时京远的态度让她很不爽,她气汹汹把酒杯放下,随即就要下车,“你放我下去,我要打车!”
眼见舒昙急着要开车门,京远立即按下门控把车门都锁上,任性潇洒的说到,“这样不好吗?在我车上,你除了喝酒,什么都不用多想!何必像刚才那样一脸愁容呢?回去摆给谁看?”
舒昙横竖打不开车门,心里也有些急了,立即转过脸来瞪着京远。京远看着她凶巴巴的眼神,却仍轻松的把手摊在方向盘上,不急不忙的说着,“别费劲了,我叔都给我下命令了,让我把你哄开心了,你要是还不开心,今夜我便有~负~使~命~”
舒昙听完,忽然噗嗤一笑,心里会心一乐,京远这个时候还能跟她玩幽默,立伟给京远发的微信她也看了,他哪给命令了?他只是让你多劝劝我……到了他嘴里就是鸡毛令箭的圣旨了。
哼!果然还是赵振这个商场老油条下的种!很会顺风借势,真是个思维灵活的小机灵鬼儿,明明是左右逢源,还能不乏幽默!
她冷笑一声,“呵呵,你还怕他骂你?我还总嫌他从不骂我呢~”
“你是亲的,我是后的呗~”京远牢骚着说道。
“哪来的亲和后?”舒昙好奇的问着。
“我和他聊了这么些天,叔叔的心思我还不知道?那晚我就想说,可你总是冷冷的脸色,我怕你会怼我~其实,他一直想把你当亲闺女疼,而我呢,嘿嘿~我就是他干儿子喽~”
舒昙嗤鼻一声,以为京远喝了酒只是在开玩笑,也蔑笑着说,“才喝一杯就发颠了?什么闺女儿子?那咱俩不差辈了吗?胡扯什么呢!”
“呵呵,本来就没有血缘嘛,若真是萍水相逢,需要寒暄的时候,也就是一句姐姐而已嘛~,是吧,姐姐?”
““哼!胡闹!你…你越来越像你爸了!你爷俩都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老赵能把妻子玩成女儿甚至是孙女,一想到杨柳依在床上奋力呻吟着叫老赵爷爷,真恶心!这小赵也似乎有了苗头了!
“姨,不瞒你,真的,我早就拜倒在叔叔的人格魅力下了,甘愿给他当干儿子!”
什么?舒昙越听越迷糊,这不是老赵的模范作用?却是立伟的人格魅力?
回想这段时日,她确实看在眼里,立伟和京远在家里也不知道谈了什么,京远又送他手表,又给他做饭,又扶他做康检,简直比亲爹还亲!而京远绝对没有这么孝敬过他亲爸老赵!
“姨,叔真是甘于奉献的好人,今天在车上,他主动认领项链,又救我一回,别看叔叔平日当主任专家总是冷静无私,可到了关键时刻又总能以情义为先,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男人里面,哪个不敬服?要论一百单八将我叔排哪行?那妥妥的呼保义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哥哥!”
这是要耍酒疯了么?舒昙默不作声的伸着脖子打量着京远的脸色,俊朗的五官还都在位置,没有放肆的飞起来,这也不像是喝多了啊?毕竟才一杯啊。
可我去上班的这段时间,你俩在家里还真就处成酒肉朋友了?!竟然都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他俩的关系真的好到这种程度了吗?若真如此,这似乎也不算是坏事吧?可为什么心里会有些忿忿不甘呢?
以前他俩的关系中间还有一个我,立伟是因为爱我才对京远很照顾,而京远也是因为自己这个姨才把立伟当叔叔一样敬重,可如今,他俩竟然把我撇在一边,串通在一起沆瀣一气了!
这让舒昙心里有些小郁闷,两个男人都不再是围着自己转,甚至他俩之间也有了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这让自己的家庭地位有了微妙的改变。以前大家明面上都说这个家里“紫菡最大”,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紫菡明明最小,最小才需要家里人疼嘛~而到底这个家里谁最大呢?当然是一家主母,舒昙。立伟在外面的事业上风光无限,但在家里还是要听老婆的,对于连衣服都不自己洗的立伟来说,如果没有老婆会不会独自生活都难说。
可现在呢?当京远走进这个家里后,立伟与京远的迅速走进让对舒昙的家庭地位有了犹疑,尤其是当京远越来越像立伟那样对自己越来越宠溺,总让人感觉这个家里出了紫菡以外,就数她最“小”了。
这个家里,立伟则是最大,京远也在自己和紫菡面前努力充大人,然后才轮到自己,紫菡则还是最小,并且这种趋势似乎让她越来越不可抗了……
“你!你没喝醉!”舒昙忝着脸负气说着。
这话让京远犹疑了几秒,又松弛的说到,“我当然没醉,我也没说我喝醉啊~”他又一眼扫到了那杯舒昙放下的酒,“姨,你还喝吗?这可是你非要我倒的酒哦!”
“要不我再陪你一杯?”京远又利落的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诶!你别!”舒昙心里一紧,想去出手阻止,可刚刚开口,看着京远倒酒,又放弃了,哎~算了,反正你今晚也开不了车了,一杯跟两杯也没什么区别了……
她也默默端起了举杯,毕竟是自己要求倒的酒,酒是人家的,自己不喝掉显得不合适。
京远端着酒杯,轻轻摇晃着,看着昙姨锁骨处的闪亮在红酒里散射出朦胧的光晕,上次自己这么正式的端着酒杯去面对昙姨还是在李嘉旭家里表白的时候,当时自己百次央求、千般辩驳、万分期待,可昙姨就是不肯收下自己送的项链。
可现在呢,自己竟然和带着项链的昙姨在自己的车里独享二人时光,人生果真如梦啊~当你怀有坚定的执念,并且付出万分努力,务求志在必得时,结果却往往不遂人愿。而当你学会顺从世事,默默韬光养晦时,机会却不期而遇……
京远踌躇满怀,将自己的酒杯冲着舒昙晃了晃,抢着喝舒昙碰了碰杯,笑得无比灿烂,“姨,你今天晚饭时喝的太快了,红酒不是这么喝的!听我的,喝酒的方式太多了,我今天就教你一种女士喝法,你试着把这杯酒分成十口喝下去,喝慢一些,每喝进一口就用舌头闭住气多含一会儿,再慢慢放松舌根往下送,你试试?”
确实,这么贵的酒,要是昙姨不会喝,简直就是糟蹋东西。要是能够培养她会喝了,才能发挥这酒最大的价值,嘿嘿,以后也会更有价值……
“哼!年轻就是矫情!”喝红酒的方法舒昙听说过,但没有这么做过,以前总在医院里忙,不是自己值班就是立伟手术,经常和立伟见不到面,哪有时间一起风花雪月喝红酒?
“姨,你就按我教你的女士喝法,我敢跟你打赌,你每喝下一口就会减少一分忧愁,多一分快乐,十口都下去时,那便是十分的快乐!嘿嘿~叔叔托我哄你开心,这事就成了!”
舒昙很蔑视京远的做派,明明一个小处男,还没经过人事儿,却先懂了怎么教女孩子喝酒?舒昙只会认为这是京远又在pua自己,这又苦又涩的东西,下咽的时候还有股酸辣感,怎么也品不出什么好味道来!
即便是她在京远的怂恿下,紧紧抿入第一口,舌头上依旧是又苦又涩的滋味!
“顶住!用舌头包住酒,再顶住上颚!含住!含一会儿!”京远在一旁指挥着,看着舒昙紧闭的双唇,比自己第一次喝酒还紧张!
舒昙一直绷着两腮,把舌面尽量放宽裹住酒,压在上颚上,努力尝试做着,可还是受不了这股又苦又涩的滋味,她逐渐忍不住,往外一扭头,噗的一声,直接吐到了车窗外!
“咳咳!馊主意!还不如快点咽下去呢!”舒昙清了清嗓子,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嘴,嘴上还不停地抱怨着。
京远眉毛耷拉着,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耐心的向她分说着,“姨,喝酒也要看人的,你喝酒要投入感情,你要把它当成一个好东西,你得信它是值得你喝的!”
舒昙又忿忿起来,难道是我这个人配不上这酒了?“这是什么理论?那到底是我喝它,还是它喝我?”
京远赶紧抚慰着说,“好好好,姨,你也能简单点,你喝的时候你就想,你这一口酒就值上百快呢!你们科室里有几个能喝上呢?对吧?所以,你坚持的越久你就喝的越值,你心里面就感觉越痛快满足!你试试,你这么想着你就能坚持下来了!”
舒昙心里一阵鄙夷,哼!这么贵的酒,还挥霍得大手大脚的,这个小败家子儿!可说来也是,一瓶几万的外国酒,不会喝也是糟蹋,刚才吐的那一口,不正是替他挥霍了么?
行吧,就再试一次!
舒昙重新端起酒杯,这次先闭住气,紧紧抿了一口,接着按京远的指挥做着。
“对,这次,先从舌尖包裹到舌面!”——舒昙轻嘤一声。
“之后,用舌面顶住上颚,别让酒漏出来!闭住气!含住!”——“嘤嘤~”,舒昙皱着眉,轻轻点头回应着。
“对嘛~你嘴唇和两颊放松点儿嘛,现在表情好难看啊,对!含一会儿!”——舒昙双眼狠狠瞪了一下京远,嘤嘤着开始仰头,尽量让自己的脸部肌肉放松,双唇也轻微的蠕动几下,嘴角似是沁出了晶莹的液体。
“别换气哦,一换气你就又会闻到苦涩了!闭住气!”——嗯~~~嘤~~~,舒昙开始拉长鼻音了,这声音丝丝缕缕,像是在哭诉,眼窝处又噙住了泪花!
“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到酒里有一股热劲要涌出来了?”
呜呜呜~舒昙疯狂点着头,可眉头皱得很紧,眼角都快噙不住泪花了,还没等泪珠掉下来,忽然又听见喉咙里传出“咕咚”一声!
舒昙这次没吐出来,她直接咽下去了!
“烫烫烫!辣辣辣!太烧了!比苦涩还难受!”舒昙深深喘着粗气,不断甩弄着舌头,连话都说不清了!
虽然又功亏一篑,可京远这次主动抽出纸巾给舒昙擦着眼泪,一直在身旁鼓励着,“姨,不错,有进步,这回没有再吐出来了!我让你用舌面包裹住以后闭住气,是不是就没有那股苦涩味了?”
舒昙回味着刚才口中的感觉,“嗯?是哦~闭住气就不苦了~”
“其实你只要习惯了它就不苦涩了,生活不也是这样么?难道这酒比生活还苦么?”京远两眼一眯,微微笑着。
“臭小子!少装大尾巴狼!还轮不到你给我上人生课!”
舒昙看着手中鲜红的液体,也忍不住想着,一瓶清甜解腻的冰红茶才几块钱,而这酒一口就上百块,却让自己喝得像是在喝馊泔水!究竟是酒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呢?难道真是我有点配不上这酒了?
“再来!”舒昙把嘴边的口水一擦,有些赌气的说,把酒杯端起来,又要跃跃欲试了。
京远忽然阻止了舒昙,“等等,姨,刚才我让你心里想的,你喝酒的时候都想了吗?”
舒昙很是不屑,调笑着京远,“少废话!我这次不是没有吐出来嘛~这一口酒好几百,你也会心疼啊?”
“嘿嘿~知道舍不得才能忍得久嘛,忍得久了才能享受到后面的好滋味~”
“你这小子!怎么一谈到喝酒这嘴上就一套一套的啊?”
“我十五岁的时候老赵就这么教我喝酒~我只是原封不动的教给你罢了~你再试试?”
她不消说,举起酒杯,屏住气息,又闷进去一口!
“姨,你就还按刚才那样,裹住它,慢慢研磨它!”——舒昙嘤嘤回应着。
“忍住这股烫劲!你忍过去它就变清爽了!忍住啊!”
——呜呜呜~舒昙又噙着眼泪绷着脸强忍着!
“姨,忍住,法国总统夫人都喝这酒,西班牙皇室都喝这酒,够尊贵了吧,你还不满足么?忍住啊!”——嘤嘤~舒昙把双眼睁得巨大,任凭噙不住的泪水划过双颊,痒痒的泪痕刺激着她的嘴角的皮肤,可她还是不肯松口,双唇轻轻蠕动,舌面尽力包裹着滚烫的红酒,牙齿也忍不住隐约厮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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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你们科室里那些女同事们,谁也喝不到这酒,只有你能喝得到!你和她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你肯定艳压她们一堆人!你心里就一点也不觉得酷爽吗?”
——酷爽?酷爽!好奇怪?果然感觉不烫了啊!难道是舌头被烫劲麻痹得没感觉了?可上颚却一直感觉不到温度啊?只感觉酒顶得上颚有一股往上冲的劲头!但这清爽滑腻的口感,真想赶紧把它送下去,让食道和胃也享受一下……她竟然无师自通,逐渐一丝一丝放松舌根处的气门,试探性的将酒一点一点松下喉咙,喉咙开始了有规律的起伏……
京远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到了舒昙喉咙处微微的起伏,“对!就是这样!忍过了烫劲,是不是感觉清爽极了?是不是想迫不及待咽下去了?别着急,你会呛到的!慢慢来!现在试着一点一点打开气道,边咽下去边往上回味,你再试试味道如何!?”
啊!真的!京远还没说完舒昙就已经体会到了!重新打开气道后,回味着点滴入喉的感觉,竟然闻到了中药材清润的香气!是果味?还是花味?还是不确定……但真的溢满口腔,不!是溢满颅腔!残留在上颚的酒一直再往上冲顶着颅核!整个脑袋都充盈着这种自己尚不知名的奇异味道!虽然让人短暂窒息,但这种味道真的让人感到异常愉悦!
嗽嗽~~~舒昙重重的重新深吸回一口气,整个人的脸色都因为这口酒变得酡红成晕了!双唇也因为口齿的濡湿而变得滋润晶莹起来。
“唔~真快把人憋死了!还好~”她又抽了一张纸巾擦着脸颊上的泪痕,同时不忘伸出舌尖轻轻点一点自己的唇边和嘴角溢出的残酒,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那奇异又难忘的滋味。
此刻京远已经迫不及待要问个究竟了,“姨,感觉怎么样?这次尝到什么滋味了?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她把纸巾握在手里,轻巧灵活的手指不自主的折了三折,用整齐的纸角又轻轻点了点眼角的晶莹,故意把刚才口中的奇异感觉藏在心里,不轻易吐露出来,心里也在思忖着,哼!要是这么快就承认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太容易被PUA了?自己有那么廉价么?对!不能太轻易,也不能让他太得意!
手指将纸巾在手心狠狠一攥,端着一张平静的脸面,只轻笑了一声,“嘻嘻~也没什么,就那样吧~也就比白酒润些喽~”
“就这?不应该啊~”京远语气微弱,面目无光,略有失望。
哈哈~舒昙看着京远的表情,心中开始得意起来,可颅内的记忆却还回味着刚才那奇异的滋味……
唔~这才是第三口酒啊~还有七口呢!要一直端着脸面装到底吗?
“姨!要不要再试一试!来第四口!”京远又开始焦急的撺掇起来。
这小鬼头还不死心!哈哈~京远越猴急,舒昙心里越乐开了花,可面上还是装作不露声色……我要是不开口承认,他是不是会一直让我喝呢?嗯?唔~似乎也不错……嗯?再喝一口?嗯!再喝一口!再确定一下那种味道究竟是什么水果酿的,还是说就是某种花香呢?
但不能让这个傻小子总看着我的脸喝了,总被他盯着看,万一被他察觉了呢?那岂不是丢大人了?
她佯装着生气,埋怨着,“还有完没完啊?不能只灌我自己,你也要喝!”
“我如果教不会你,我喝着也没劲啊~”京远还是很执着,显得又憨又懋。
“你姨干什么还用你教啊?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来!你喝你的,我喝我的!”
京远看着突然变得很奇怪的舒昙,也默默举起了酒杯,主动和舒昙轻轻一碰,便不再看着舒昙,闷进去一口。
舒昙也趁机举杯喝进去一口,慢慢闭上眼,继续寻找着刚才颅内暂失的感觉。
这也太神奇了!就像是香水分为前调、中调和后调,自己也终于品出了红酒味道的层次感!
刚入口时虽然又苦又涩,可噙在口里含一会儿后,酒味生出的酒精清香味包裹着舌尖,这时候屏住鼻息,轻轻用舌头搅动挤压,那股给口腔带来的灼热感与凛冽感在唇齿间不断相撞相融,那股冰火两重的劲爽感觉直冲上颌,甚至透过上颌骨轻微刺激着脑神经,产生一种短暂隐约的神经麻痹,让颅内紧张的压力瞬间放松,脑海也被引得渐渐放空,这竟然是一种愉悦感!
这还没完!尤其是噙到整个人逐渐受不了后,准备慢慢下咽时,整个舌面打开,让酒轻柔缓慢的划过舌面舌根和喉咙进入食道,以前又热又涩的红酒忽然变得很润,喉咙处又会生出有一股粘稠的感觉,它包裹着喉咙,也泽润着喉咙,最后,自己喉咙再主动重新将气道打开,那股气味就会从食道里重新翻滚回舌面,竟然是一股难以想象的果味的香甜气息!
但究竟是什么果子的味道,即便是她闭着眼仔细分辨,可还是不敢确定,可这味道真是让人心旷神怡,要把人酥到颅骨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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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哦~~~~舒昙再舒一口气,口鼻之中顶着异香的酒熏轻轻睁开眼,这微醺的感觉让人异常舒适,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她香沉沉的靠在座位上,不经意转头一看——
京远竟然一直在冲她阴笑着~!
她再看京远手里的酒杯,竟然又空了!
他刚才难道又是一口全闷掉了么?!可他明明教我要慢慢喝呢?!
“你…你怎么喝得这么快?”舒昙尴尬的问着。
“我是男人,当然是用更男人的喝法啊!谁会跟你们女人一样磨磨叽叽慢慢品啊?而且,这本来就是一款女士红酒,男人都不希喝的~”
“啊?”舒昙懵懵的~手里的酒杯晃得都快要溅出来了!
京远把脸凑过来,淫笑着小声悄悄说着,“嘿嘿,姨,是不是会了?呵呵~差点被你骗了!真看不出来啊~但你也真够了,一口酒竟然能吧唧吧唧一分多钟,还故意闭着眼仰着头,真会找享受啊~”
啊啊啊啊啊!舒昙犹如被雷击到!端庄的颜面被击得粉碎!现在就像是坠进了冰窟窿里!整个人都僵住了!京远指尖随便一碰,节操就会碎一地!
竟然被他算计了!这个小鬼头!比他老子还狡猾!
“好小子!你敢算计你姨!”此刻越端着反而越丢面儿,不如敞亮点,直来直去说硬话!
京远不顾舒昙的指责,比舒昙还直接了当的问着,“好不好喝嘛?”
“你算计我诶?你还想让我说什么?”舒昙仍旧一派强硬的姿态。
京远始终不顾,又是直白的一句,“还想不想喝?”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还想不想喝?!”
“你太任性!你太豪横!老赵在家里把你宠……”
“还想不想喝?!”
“你太……”
“还想不想喝!!”
“…………”
舒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左右遮掩,这小子却始终如一,甚至直接得让你拿他没办法……完了,今天栽在你这个后辈手里了,而且以后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似乎也不太好维持了……
“姨~你还剩下六口酒,你要是还想喝完它,我再陪你六杯!”京远洒脱的性格却总让人感觉有点咄咄逼人。
舒昙最受不了他这样,她从来没有被男人穷追不舍过,即使是在和立伟谈恋爱时,立伟也不会这么做,他不会这么唐突不顾她的感受的,做为学长的身份也让他拉不下那张脸来,两人都是因为相互爱慕才走在一起的。
而看着眼前的京远,总感觉他要用他张扬的活力包裹住自己!她一直在有意识的避免着。
唔~要是立伟就做不出来这套,立伟什么时候这么强势过?他甚至都很少打断人说话!京远和立伟的性格,简直是反差到天壤之别!立伟没有的,京远几乎都有。立伟本来就有的,京远却毫不在乎……
呃,要是能让女娲重新把这两个人捏成一个人就好了~剩下的土,再捏个用情专一的小鲜肉,配给紫菡……
啊~唔唔不~我怎么把自己的需求考虑到紫菡前面了?紫菡会怪我么??可眼前这情景也太荒谬了!京远现在正恳切的要给我陪酒呢!
她心乱得有点出神,忽然,一道对向的白色车光又打了过来,旁边那张硬朗的侧脸在她眼神的余光中被反射得发亮!她趁机又撇了一眼驾驶座上那张男人的脸……好年轻的脸,好英朗的脸,好活力的脸,就像立伟年轻的时候,不!比立伟还年轻!自己遇见立伟的时候,立伟都已经25岁了,而这张脸还不满22岁啊!和自己女儿紫菡一般大!
20+的年龄,20+的长度……
唔不!我怎么又会想到这个?!太荒谬了!我是他姨!
嗽~~~舒昙深深一叹,把心里的乱心思全都拨去,发自肺腑的由衷说了一句,“别!不需要你陪我喝!剩下的,我只想静静地喝完,请你不要再嘲笑我了~”
这次没有丝毫作弄姿态和伪装,也没有再端着架子,真心实意,诚恳坦然,像一个纯洁得不再有任何心机的小姑娘。
“哦,对了,也不要再指点我,我不需要了~”她心里还隐藏着一丝倔强和自矜。
“行~你喝吧,我就静静地,嗯,静静地,看着你~”京远靠在方向盘上用手臂拄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她。
舒昙总被京远盯着看,感觉怪怪的,一个女人在车上被一个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喝酒?唔!脸色立刻红温,这情状让人受不了!
但她又不好意思主动提出让京远转过脸去,因为她感觉这话说出来就像是在他面前撒娇,她犹疑了一下,自己主动端着酒杯把脸转了过去,只留给京远一个绾着高发髻的后脑,细长的脖颈,以及脖颈下莹亮如缕的项链……
“这次每一口别吧唧那么久了哦~时候也不早了!嘿嘿~”京远望着她最让人醒目的项链,笑着调侃着。
“嘤嘤!咕咕咕~”舒昙狠狠吞下一口酒,发着小脾气,“哼!要你管!”
但她喝的速度确实变快了,此刻她喝的不是酒,而是自吞尴尬。若还在他面前表现出刚才那副享受陶醉的样子,这种自己都能明显意识到的反差,真是有点打自己的脸呢!
咕咕咕几声,她就把脸转了过来,赶紧拉纸巾擦嘴唇,些许是喝的有点快,还有点不适应,她红红的眼睛被呛的饱含春水,这双眼就像是霎那间含了情,并且还在似有疑问的湿漉漉的看着你,似乎她的瞳孔只要轻轻流转就会溢出泪花,可她还是尽力睁大着双眼,心里默默忍着一股倔强。
“看什么!满意了?”她声音微颤,被红酒洗过的喉咙由内而外发出一种纱纱的丝媚感,虽然轻柔但萦绕人心。
京远狠狠忍着咬了咬两腮,没说什么,伸手默默给她又抽了几张纸巾,递在了她的面前。
她仍旧僵持睁着满含泪光的眼眶,看着他那双拿着纸巾的手,愣了几秒没有接,随后又突然抬手,啪的一声!她狠狠的把他那只手打了下去,一把夺了纸巾,两手敷着捂住眼睛,鼻息里隐约有抽泣的声音“呜呜呜~我眼妆又花了~都怪你~”
他的手被打的生疼,他也没想到她会使这么大的手劲,不仅是手劲,连整个手臂的力气都用上了!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这么狠的打他!不!是第一次打他!
但他明白,她这一重掌,彻底击碎了她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以后她再也不是他姨,只是一个在他面前会打闹会哭诉的女人,小女人。
擦干眼泪,她没心情再顾眼妆如何,又细致的把手里的纸巾折了三折,但这次她没在手里攥成一团,而是轻轻遮掩着自己的鼻息,囡囡说道,“要不…你趁这段时间,叫个车或是叫个代驾吧,我们回去吧……”
犹豫了一夜,她此时又突然想回去了,可能也是另类的回避与自保吧,一杯酒虽然不至于让自己醉倒,但如果今夜再和京远独处下去,就算是京远还能“发乎情,止乎礼”,自己真的还能在他面前守住长辈的身份吗?
京远将手趴在方向盘上,左右相互搓着手心,他没想回去。这么一个精神小伙,以前在外面疯习惯了,如今夜里出来,又喝了点酒,你让他老老实实的跟你回去?叫车?代驾?他要是真想回去,随便给老赵打个电话,就会马上有人赶过来替他开车……
他继续笑着问舒昙,“你十口都喝下去了,感觉到十分开心了么?”
“哼!听你的就见了鬼了!有你在,我越喝越糟糕!”舒昙虽然终于学会尝到了红酒的滋味,但嘴上仍然倔强,但她说的确实是实话,有京远在,她的心就安生不了。
“还是不开心?你就算回去叔也会不高兴的~他给我的任务好难啊!嘿嘿~”
“哪是任务了?你这是强词夺理!”
“那你直接问他嘛~”
“你!……”舒昙被噎的无话可说。
“哈哈,我有个主意,你得听我的哦!”
话刚说完,只听气栓一声响,京远竟然重新发动了车子,缓缓转方向盘,这架势看来又要上路了!
而车上的俩人都还没有系安全带,车里的安全提示音一直叮叮叮响着,舒昙更是被京远这突然举动惊住了,“你这!要干嘛啊!你喝酒了,还敢开车啊!”
京远不顾舒昙的劝阻,把车重新开上路,此时已经接近午夜时分,路上也没有了几辆车,更是成全了京远的一路撒野,他没有转脸看舒昙,边开车边笑着说,“既然有我在你心情会不好,那就去一个没有我的地方,试不试?”
舒昙也顾不得去抓安全带,看着窗外急速向后退去的街灯,此时京远的车速似乎比来时还快,喝了点酒真得让他逞起了酒疯!上了京远这条贼船让她一直心中忐忑不安,“可你去哪啊!你酒驾要是被交警逮到……更何况你也喝了不少,万一你……!”
“怎么?你怕了?”
“你…你要是被警察逮着,这辈子就完了!”
“哈哈?你怎么不怕我酒后一不留神咱俩车毁人忙呢!”
“别闹了!快停下!”
““放心吧!就那点酒,我喝不醉的!””
“你开慢点!这不是开玩笑的!你绕着点交警!”
“哈哈~你没发现我越开越偏僻,这路上的车也越少嘛?怎么可能还有交警?”
“诶?你!你没往家里开啊?你这是要去哪啊?”
“你就别管了!我不是说了嘛,去一个没有我的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你先告诉我,我心里不踏实!你做事太莽撞了!”
“去一个没有我,也没有你的地方,绝对能让你摆脱郁闷心情的地方!”
舒昙并非因惊慌而失措,她在仔细辨认着路途,但京远正在疾驰的这条路,她真的没有走过……并且她完全听不懂京远的意思,我们两个人去一个没有我们两个的地方?除非穿越平行宇宙,这样的地方真的存在吗?
认真起来的京远越发的像他爸那样精明幽深,和他在一起,经历的全是意外,这一次,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呢?
其实,若能换一种心态对待,惊吓未必不是惊喜
第二十二章 若要人不知
太摄心了!随着京远的车越开越远,越开越快,舒昙的心也禁不住怦怦乱跳起来!
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究竟会是惊喜还是惊吓,一种难以预知的神秘感,伴随着这飞快的车速,让她肾上腺素不停地飙升!根本难以抑制住悸动的心情。
此时,京远已经将车开上了郊区的高速环路,半夜的路上几乎已经看不到车流,整个昏暗的路途只有他俩这一辆车,车上的两人完全处于这座城市的视野之外。
清旷平直的路段,更加助长了京远在舒昙面前逞风头的心态,他索性将车子的侧窗和天窗全部打开,任由飞快的气流卷起剧烈的风,统统都吹进车来!
突如其来的风声在耳边呼啸着,狂风撕扯着她两侧的脸颊,发出剧烈的哗哗声,强烈气流瞬间卷起鬓上一根根发丝,脑后的发髻被烈风吹得摇摇晃晃,夹在厚厚发髻上的发卡都要被吹掉了!总感觉自己凌乱的头发快要被强烈的气流吹上天窗!
感觉自己的头颅、自己的灵魂,都要越出天窗飞上天了!
“敢不敢站起来!试试!飞一般的感觉!”他在剧烈的风声中向她嚎叫着,年轻人总是有股自在的冲劲。
“站起来?飞起来?”舒昙捂着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发髻,抬头看着咫尺可触的天窗,窗外的天空点点茫茫,似是隐约的星光,心里总感觉这从窗边汹涌而入的风浪一直在怂恿着她,鼓动着她,助推着她,要把她的心灵吹出天窗!耳边忽然响起汪峰的一句咆哮,我要像风一样自由!
“我们快要到了噢!不试试就没机会了!”他大声鼓动着,伴随着烈烈风声和汪峰的嘶吼声,一起灌注进她的心坎。
她的心房剧烈的跳动,整个座位似乎都在震颤,一只手扒在天窗的边缘,另一只手还在捂着凌乱的头发,尽力抬起的双臂自然的让胸大肌上移,一呼一吸之间更加加剧了胸部的起伏,白色针织衫下爆挺的乳峰完全是京远都没见过的惊人弧度!
“我~我怕!你先开慢点~!”她高叫一声,似是嗔怪似是央求。
“嘿嘿~”京远很听话,他逐渐降速,等着她慢慢站起来,以一副笨拙的样子将上身挪出车顶,双手趴在了天窗外。
“怎么样?什么感觉?”京远慢悠悠的开着车,大喊着问她。
刚刚探出头的舒昙小心翼翼的将双手趴在车顶,随着车速张望着四周,昏暗的路上没有太多的灯光,也没有高大的建筑物的屏蔽遮挡,这种感觉,太空旷了!
就像是从车里狭小的空间忽然接通了天地的感觉!此时冲着前路随便大喊一声,耳边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京远也冲着窗外尽情的撒欢高喊着,仿佛夜半子时,这条路都成了自己的了!
此时柔柔的微风略过耳畔,在飞快的车速下,这夏日的夜风也有了几丝难得的凉爽,舒昙双手趴着车顶,趁着此时速度正慢逐渐让自己车里的双腿站稳了。
京远看着车里舒昙逐渐站稳的双脚,轻笑一声,“嘻嘻,站好了!我要加速了!”
“啊!慢点!你别太快……!”舒昙还没有说完,只感觉脚下的车底猛然震动起来,气门开始剧烈的咆哮,车的速度突然间就快了许多!
啊!风又起来了!十分剧烈的风!
突然一个来不及,发髻就被吹开了,发卡也被吹掉了,一头黑长直的秀发全都在脑后飞扬起来,感觉自己单薄的衣服都要被风吹透了!
这韧性十足的风,竟然能够进入衣服接触到皮肤!
她低头看着周身的衣服,衣袖与领口正在随风狂摆,单薄的白色针织衫下,文胸肩带和罩杯的轮廓都被风吹得清晰可见!文胸罩杯中央竟然还被吹得隐约浮现出两个凸点!
啊!这!这是!这太糗人了吧!
她松开扒在车顶上的手,下意识的去捂胸部,同时低眉环顾四周,可这路上明明一片昏暗,只有路旁行道树的暗影嗖嗖向后飞驰着……
没有车,也没有人,捂?捂给谁看呢?京远吗?他在车里开得飞快,也无暇抬眼看我啊?
捂在胸前的手渐渐放下了,稳稳扶在车顶的两侧,这感觉,这感觉就像是在家里的浴室!自己正在偷着享受一次独自的愉悦,一场难得的风浴!
确实,虽然这风很烈,但又很有韧性,它无孔不入,肌肤上每一根毛孔都被它爱抚着,能切身的感觉到它在持续摩挲着全身的皮肤,已经不止是胸前的两粒激凸,迎面的风一直在贴身勾勒着身体的轮廓!连纤细的腰身迎着风都愈加得凸显!自己的腋下和腰侧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被风托举着,脑后每一根被吹起来的发丝都不再受自己控制,每一根都在风中张扬着活力!
此时,自己所有衣服都整齐的穿着,但又感觉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没有穿着!
确实!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变轻,仿佛自己并没有站在车里,而是赤裸着踩着风立在云端,低头俯视着这条平日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道路,那时这里曾有无数双眼、无数辆车……忽然念及此时却没有人能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比全身赤裸还要过分的样子,这感觉!第一次!自己第一次在家外面的场合感受到了一股偷感十足的愉悦!
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竟然恍惚间以为真的身处浴室,居然想要将全身脱光光!任性的沐浴着这风,张开双臂,彻底的风浴一番!如此,抛却一切烦忧,让繁冗的心事全都被风带走,吹得烟消云散才好!
可她终究没敢脱光,却选择慢慢主动的张开了双臂,随性的挺着双胸,丝毫不再掩饰,任由乳峰上那两点继续傲娇的激凸起来,感受着风从腋下和手指尖急速划过,耳边听着烈烈风声,仰头谛视者茫茫的星空,禁不住踮起脚尖,幽深的瞳孔逐渐放大,感觉自己与星空越来越近,仿佛自己真的飞了起来!
她纵情的用手抚弄着脑后飘荡的长发,迎着风尽兴的将腋下打开,让这个私下立最容易污垢的部位获取难得的清爽,优雅大方的展示,而又不失性感之致,尽情感受着两胁生风的淋漓酣畅!这感觉,久违的感觉!小时候在爸爸的背上感受飞,结婚后在立伟的身下感受飞,如今在京远的车上感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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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有的时候并不需要实打实的肉体刺激,一种特定的场景和久久酝酿的情绪便足以让她抵达心灵的震颤!
而此时,这些男人当中,只有京远看到了她在车里奋力踮起的脚尖和微微发颤的双腿,呵呵~女人,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往往都需要踮起脚尖才够得到吧~
他爽朗一笑,出于年轻人爱自拍炫耀的习惯,腾出一只手将手机递出天窗,冲着窗外的舒昙大声喊着,“要不要自拍一张!发个朋友圈,发给叔看!”
“啊?拍给他?哦不!不可以!”她慌张脱口,忽然将张开的双臂放下了,整个人显得一派张皇,没有接下京远的手机,连车里踮起的脚都立刻放下了。
年轻人爱自拍的习惯,在她眼里却是心灵的警戒!
立伟!对,立伟还在家里等着呢!以他的性格,等不到我回去他肯定不会独自提前睡的!
她将手臂全都收回来,顶着烈风,独自闷吞吞的滑进车里的座位上,迅速整了整令她尴尬的上衣,“京远,今天也太晚了!我们以后再去你说的地方吧!你叔还在家等我们回去呢!不能一直让他苦苦等啊!”
“啊?”京远略显惊愕,开着车把脸一横,看着舒昙,她脸变得怎么这么快?模式切换得这么迅速?刚才在车里明明见到她踮起了脚尖,张开双臂一派乐不思归的样子,现在却又打了退堂鼓?
也是!叔这么好的人,不能让他受委屈……好歹也要给他回句话,不能让他苦苦等一夜吧!
他轻嘘一声,将车缓缓停在路边,从座位上坐直,微微咧嘴轻笑,“得罪人的事,就让我来顶呗~”
随之利落的腾出一直手,给立伟发了一段微信语音——
——“叔,我车坏路上了,这车几个月没开了,今天给油有点猛,堵了油了……我们等公司维护的人来呢,对不起啊,我和昙姨可能会回去的晚一点,希望别影响您休息!”
簌~~京远没有征求舒昙意见,直接就将信息发过去了~
舒昙已经被京远的操作看懵了,瞪大着双眼,僵直着身子,这么直接?张口就来?是不是有点太寸太假了?
可是一旦这信息发过去了,就不好再解释了,越解释反而越麻烦……
这还没完,京远放下自己的手机后,又伸手拿起舒昙的手机,对着舒昙拍,“我都先认罪顶缸了,你也再安慰他两句吧~得让他放心啊~”
“拍我?发给他吗?”舒昙也禁不住坐直了,发懵的两眼对着自己手机的镜头有点茫然无措,不习惯的她有点故意在躲镜头。
这么多年了,夫妻二人要么一起在家,要么同在医院,虽然有时候因工作不能见面,但两人都只在离对方几百米的半径之内活动,对方的实时活动以及工作环境完全了如指掌,二十多年来一直如此。
因此,两人夫妻之间几乎没有相互拍照发给对方的,更没有自拍发过朋友圈,这种年轻人之间的社交方式,似乎与他们这个身份职级不相符,越是有职位的人,干什么事都要慎重,尤其是关乎到自己的身份与家庭信息。
“几秒钟就行嘛!笑一笑,摆摆手,报个平安也行啊~让他对你放心喽~”
“不!等等!先别!我头发散了…我不习惯…准备一下~”舒昙面目紧张得有些狰狞,刚才被被风吹散了头发,让她上镜有点慌乱不堪。她紧紧攥着发皱的纸巾团,又搽脸又抹眼,慌张的往后扭头,把车窗当成镜子打量着自己的面容有否异样。
“就几秒而已嘛,你不想说话,笑着摆摆手就行!报平安嘛~”
“开拍了哦!”
“啊?”舒昙听罢,就如过电一般,反应神速,迅速回过头来,盯着镜头,刚才因忐忑而狰狞的面目瞬间一变,只见此时的她,红唇轻张,嘴角微翘,饱满双颊都笑出了苹果肌,舒展眉眼颇有顾盼之姿,深黑的眸子里满是娇柔,还不忘伸出纤手在嘴角边轻轻摆动,对着镜头柔声细语,“他…他车坏了,可能回去会晚点,你要困了就早点睡~别硬熬哦~”
镜头内外,完全是两张面孔!
京远看愣了,从面目张皇到温柔如水,就这一瞬间,她切换的如此干脆利落,完全看不出刚才她有多慌张无措!女人变脸真的这么快么?她是对着叔演?还是对着我演呢?
京远在镜头后面忍气鼓腮,将这个只有几秒的视频发给了立伟。
“发…发了吗?我这样说…还可以吗?”随着京远放下手机镜头,舒昙整个人又开始显得局促拘谨起来,她不断向脑后捋着自己散开的头发,手心里的纸巾团快被她攥成湿湿的圆球了,一点儿也不像刚才视频那个温柔从容的她!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向京远问自己刚才在镜头里的表现如何,表现给立伟看,还是表现给京远看呢?
也许,这并不是有意要装,女人天生就是适应环境和气氛的能手,现代脑科学表明,女人面部五官能做出的表情是男人的三倍多!女人脑中能探测到的情绪是男人的十倍多!漫长的进化史中,女人在生理体质上比不过男人,便是通过这些与男人的相对优势来自保。因此,都说女人嬗变,这并非简单的褒义或贬义,而是刻在女人基因里的本性。
京远也只能尽量表现出一副淡然姿态,“挺…挺好,你多笑一笑,他就多安心~”可她这一路上,似乎只有刚才对着镜头微微笑了一下,这一夜,也是如此。镜头内外,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呢?
他小叹一声,一边随心琢磨着,一边又发动了车子,重新上路。
“京远,我们快到了吗?我不想坐车了,有点闷呢~””
“哈哈,要不你再站起来吹吹风?刚才不是玩得挺野性嘛~”
“我…我先等他回复了吧……还是有点不放心……”
………
…………
立伟的微信终于又响了,是京远发来的语音!
——“叔,我车坏路上了,这车几个月没开了,今天给油有点猛,堵了油了……我们等公司维护的人来呢,对不起啊,我和昙姨可能会回去的晚一点,希望别影响您休息!”
车坏了?
他靠在床头,将语音连听了三遍,仍然一阵纳闷~但也只能纳闷。
忽然,舒昙也发来微信了,是一个视频!封面那张脸,就是舒昙微笑着的脸!
他赶紧点开视频,视频里,舒昙还坐在车上,没系安全带,她不知为何披散起了头发,但她的神情还是比较从容端庄,只是简单的冲着他微笑着摆摆手,柔声细语的问候着他,“他…他车坏了,可能回去会晚点,你要困了就早点睡~别硬熬哦~”
整个视频就这么几秒结束了,能看出来视频不是舒昙自拍的,是京远给他拍的,而自己妻子的那张脸仍然让人感觉岁月静好,她从容不迫的神情让人也看不出和京远独处时的尴尬。
虽然京远有时候会很任性,但立伟知道,京远从来不是那种简单粗暴的男人,他有自己的准则,从来不会强迫他喜欢的人去做什么,但京远又很直率,心里有什么想法或是想说什么,就一定会忍不住,总是会耐不住要付诸实施,但他心灵仍然很单纯,能为了舒昙而自残,又能因听到自己和舒昙过去的故事,而忍不住感慨流泪……
至少自己和妻子在情感上,仍然是他永远要敬重的人,昙儿虽然在京远这个高大公子哥面前显得相对弱势,但就凭京远对她的尊重与情深,只要昙儿不主动点头,京远绝不会主动对她乱来。他那次对昙儿主动送项链表白不就印证了么?京远宁可自伤也不愿去伤害舒昙……
他拿着手机,一直颇显关切的思忖着,丝毫没在意到舒昙几秒钟的问候已经在他手中循环了一遍又一遍。
等他回过神来,想要回复舒昙时,手指习惯性的向上滑动视频,却无意间滑到了他们夫妻之间上一次发的一条微信。
视频划出的瞬间,就听见一个女人的放浪淫叫!
啊~杨柳依!是那个视频!他心脏忽然像是被电了一样,随着女人娇柔的呻吟,那股微痒的电流在整个躯干中流动开来!
这让人感到太突然了!这已经是很多天以前的事了,那个视频,是舒昙当时亲自偷拍杨柳依的那个不雅视频,自从京远劝舒昙删掉视频之后,舒昙就从来没有再声张过,但她也没有删掉,她只向立伟发过这条视频而已。
时间超过了一个星期,立伟本以为这条视频已经过期了,自己手机的自动清理系统应该已经将这个视频清掉了,结果这条视频已经被微信留存为本地文件,忽然间就又与他见了面。
他至今还没有完整的看完过这场杨柳依的激情表演,反而是舒昙之后向他微微透露出的赵振与杨柳依暗地里各种离谱的淫行让他颇感震惊,比看到这条视频还让人震惊!
但还是不得不说,视频里杨柳依的淫声浪语,确实对男人太有诱惑力了,主要是与她当时在医院里做护士的样子反差太大了!护士平常工作都戴着口罩,即便是她冲着你笑一笑,你都察觉不到她的红唇皓齿,因此遮掩了许多风情。
谁能想到,平日里护士服包裹严严实实的她,私下里的模样会这么有杀伤力呢!大开襟连衣裙使乳沟饱满深陷,胸襟大开时,双手都捂不住那乳波的汹涌荡漾,通体水光的肌肤白得直晃人眼!岔开双腿的裙摆连屁股都遮不住!一双粉嫩的高跟美腿几乎快要翘上了天!
这肤质,这姿态,这股妖艳的骚劲,简直秒杀所有同龄人,尤其是她那通体如新出羊脂玉一般的紧致肌肤,轻薄剔透,水光照人,一看就绝非世间凡品,绝不是单靠她一个人就能保养得当的!甚至比她更年轻的女人都会自叹不如!连立伟经常给人做手术的经历都找不到能胜过她的!谁能想到杨柳依快40岁了呢?
作为医生,他当然能够看出来,直言不讳的说,小杨这身美肉,除了美,就是贵,金贵,精贵,反正就是很贵,处处透露着钱堆出来的味道……老赵在人前也不讳言,这对于和他们夫妻发生关系的男人来说,也可谓心照不宣了。
老赵把钱花在她的身体上,一是为了彰显对女人的控制欲,另一个就是为了通过她彰显身份和阶层,明摆着告诉人们这张脸很贵,这身美肉一般人得不到,凝视她的男人自然懂得想要征服她这个花瓶自身要衬多少身价,她背后的男人们在幕后故意将美丽与金钱挂钩,围绕着她这朵交际花形成富豪俱乐部,这就是一种身份和阶层的炫耀。
icon 一张“精贵脸”,(范爷模版)
如今独自一人在屋里,没了老婆在身边的羁绊,立伟看着视频嘴唇啧啧声不断,真是想不到啊那精明幽深的老赵,都快七十了,竟然越老越随心所欲!而杨柳依竟然也对老赵然欲求欲予,这样的女人!反差感拉满!
现在人们张口闭口都谈“反差”,其实反差类型也多得很,与年龄不相符的酮体和淫行,何尝不是一种反差呢!在这对畸形夫妻身上存在的性张力,细品深思,其实比反差感还有杀伤力!
如今老赵虽然老了,可控制欲仍旧不减,竟然操控杨柳依出去玩单男,还把自以为是的黄毛小子蒙在鼓里!他何止是在玩女人?他这是在玩人性!估计也就这样才能满足他的欲望了吧!生理欲望老掉了,就只能从心理欲望上补足,要不然他老赵真就穷得只剩钱了,人生除了留下个儿子,还有什么盼头呢?
哎,老赵前半辈子,奔波半生,吃尽苦头,随着中年事业腾达时,却又没了老婆!也算是受尽人间之苦了。他这后半辈子是一点也不想隐忍了,即便是违背人伦受人指责也要娶一个更容易摆布的“小杨菁”来契合他内心里隐藏的欲望!
老赵以前在杨菁身上不敢做的,结果全在杨柳依身上找补回来了!男人内心里最原始的欲望,全被他表现了出来!
以杨菁生来的性情,有学识有家世,很难说会为了赵振的喜好去美体丰胸,也不会为了满足他在床上的欲望喊他爸爸~更不会为了金钱和虚荣心帮他去搞公关赚男人!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很现实,有力者雄竞,无力者雌竞。
相当一部分男人心里最隐秘的奢求也是如此吧,老赵凭借钞能力,雄竞获胜,而且恰好杨柳依就是甘愿对老赵欲求欲与,在雌竞中享受着无尽的虚荣。
说实话,这种女人,立伟手术台上见过无数,手下经常摸索筋骨皮肉的他,也算是见过不少赤裸的女体,各种医美填充手段他也能一眼分辨,但他不会随意评价他经过手的任何一位女性的胸腰臀,应该给患者最起码的尊重。
他甚至还遇到过一些极端的男子,由于女友确实太美而焦虑,会在私下里偷偷拍下自己女友的面容与裸体,背着女友来医院问他,究竟有没有动过刀,哪怕是打过针……
每回遇到这种情况,他内心就极度困扰,他不想评价男方女方中的任何一位,因为这无关道德,并无对错。他每回总是劝慰着说道,“男人如果对自己没有自信,那如何能留住你美丽的女友?男人如果有足够的魅力,你的女友也会为了取悦你甘愿变得更美……”
有的男人听到他这么说,只会摇头叹气,心灰意冷的走掉。而有的男人却紧紧握住他的手,似乎信心满满的认为,他说的那种魅力男,就是指自己。
男人其实并不是在乎女人对于自己身体的虚荣与矫情,只会在乎女人虚荣矫情的对象是不是他。
因此,女人的虚荣心只是男人争强好胜虚荣心的衍生品而已,是男权社会规训的产物。雌竞的最终目的仍然是要服务于雄竞。
就如立伟,他所处的环境,医院,就是众生相滋生的温床,一旦年龄到了,或是身份到了,视野就会不同,看女人的角度也会不同,就不会只欣赏女人的肉体,还会禁不住欣赏女人肉体背后被男人规训的隐秘逻辑。
一旦带入这个逻辑,眼下女人肉体的性感指数就会翻倍上升!
阅一女便是阅众女!看见杨柳依这一场的淫态便能管窥她会如何取悦众男……
唔~竟然把自己看硬了!
明显感到下体热了起来,裆部又热又紧,看着支起帐篷的裤裆,略显尴尬,但毕竟屋里没有老婆……呵呵~对着杨柳依这样的尤物激起男人欲望,也算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吧,要不然老赵在小杨身上不就白费那么多精力了嘛~
一股男人从小就有的坏乐趣突然涌上心头,对嘛!老子硬一硬,尊重小杨,尊重老赵,尊重小杨背后的各位业界大佬们!今天便有幸和他们凑一桌宴席!
他嘿嘿一声,流氓官话说得意犹未尽,就脱下裤子,用手把住了又直又硬的枪管。
舒昙当时并没有拍到杨柳依下体如何,更没有拍到杨柳依与黄毛小子的真正交媾的场景,但只是两人在洗手池上互飙淫技的那一幕,就足以让人看得难以自拔!这个黄毛小子切实淫技高超,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替他兴奋!还会带入进他的视角,跟着他一起兴奋爆冲!
特别是当视频中杨柳依的双乳被小黄毛狠狠顶着荡漾起乳波的时候,现实中能够接触到的,有几个女人的乳房能够大到能轻易荡起白花花的乳波来?昙儿,他唯一碰过的女人,这些年她的胸虽然也渐渐大了些,可好像也不能宏伟到能荡起波来吧?!
啊?昙儿!怎么会?看着视频里杨柳依被小黄毛撩拨的欲罢不能的媚态,心中竟然会不自觉的想到昙儿……
看到别人做爱的场景,心里忽然想到不在自己身边的老婆,这算心里不正常吗?不应该算啊!毕竟只有老婆才是自己床上唯一御用的嘛,此时反而是联想到其他的女人才算离谱!
可昙儿此刻不在自己身边,她正在京远的车上呢!而且,视频中这个小黄毛的年纪应该和京远差不多大吧!正是男人又鲜又猛的阶段!
心中为什么会持续涌起一股兴奋劲儿!?替谁兴奋?刚才还不是一直替黄毛小子兴奋吗?若换成同样又鲜又猛的京远……兴奋寸止……
太离谱了!为什么心中的兴奋劲儿降不下来!?手中紧握的肉棒硬度却不减反增!这太让人难以控制了!
噫~这种被绿的感觉又来了!今天这一整天,从给舒昙戴上新项链的那一刻开始,自己都在反复的心理内耗中,一直走不出来!
昙儿的身上可是戴着京远给她买的项链的!就这京远真能受得了?!就怕京远因为这条项链把以前对昙儿的情愫全都死灰复燃了!
在客厅里和紫菡的谈话竟然一点也没能宽慰自己,反而让自己更疑神疑鬼了!有的没的都让紫菡说的似有三份道理,她一个不明真相的人竟然把自己这个局中人搞得心如乱麻!
而杨柳依这个视频,更是忽然撞破了积蓄已久的心理闸门,不仅是因为自己会忍不住对着她掏出肉棒,更是因为借此把今天这一整天隐晦在心里压抑的情绪,全都如泄洪一般翻涌了出来!
现在即便是亲眼看着这个视频,内心也会愤怒与兴奋交织着,不由地就会去对号入座,将他们各自的角色带入到情景中去!
杨柳依&舒昙!
小黄毛&京远!
洗手间&保时捷!
事发时间还都是在晚上!
时间、地点、人物,竟然还都齐全了!
昙儿此时究竟和京远在干什么呢?真的会一直空空的等着人来修车?荒郊野外、孤男寡女,修车?呵呵~修车……
心里想的越多,手上撸动的频率越快,欲望不知所起,但哪怕是立伟,也会控制不住自己,这是他第一次冲着舒昙之外的女人撸管,身心竟然在舒昙不在身边时,莫名感受到了偷感十足的刺激,虽然他看着杨柳依偷感劲爆的视频,但萦绕在他心里的,一直还是舒昙此时的处境,她和那个男人,还有那辆车鲜红的尾灯……
吼~!忍不住了!手上一直加速,意念终于快要把持不住,眼见就要射在床单上,许久没有撸管经验的他慌张无措,随手捞起床头昙儿的那件黄色贴身冰丝睡衣裹住了肉棒和枪口,极其亲肤的柔软质感比女人细腻嫩滑的肌肤还胜一筹,这触感立即让丹田里的一口气把持不住,一瞬间,一股炙热滚烫就从精关冲决而出!
吼~~!噢~~!昙儿,昙儿!我不能没有你啊!
他低吼着,他默念着,他颤抖着石膏腿,他狠狠揉搓着她的冰丝睡衣,就像在当面质问着她本人!他发泄着自己这一天所有的压抑,一股一股的激射出去,全都灌注进了她的心腹里!
唔~~终于可以深舒一口气,尽力舒展着身体,脑袋不再由自己控制,内心兴奋与愤恨的情绪相互交织……
撸这一炮,明显感到自己身体里血液流动加快了,甚至感受到坚硬的石膏里面,腿部的血液循环和肌肉伸缩透过石膏腿已经可以微微转动脚腕和伸缩脚趾,许久没有动弹过的腿部已经有了些力量,连腿部表面的神经与汗毛都有了细微的感觉!
呵呵,没了那位催粮官,自己撸一撸活血化瘀,似乎连康复都加快了?
他自嘲一笑,全身放松,仰头看着天花板,即便身旁手机里杨柳依一直淫叫不停,心中也丝毫没了波澜,脑袋空空,但愿患者痊愈,但愿世界和平……
真的,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在没有昙儿的情况下自己撸出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应该是生紫菡之前,撸管对象是医院采精室墙上的一位不知姓名的女模特……
可这一次,自己究竟是冲着谁在撸呢?是小杨?还是昙儿?
说不清,不!准确来说,她俩都不是!似乎这视频的人物和场景忽然让他联想到昙儿此时的处境,就在这一念之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难以接受,但每个人的内心幽微并非都可解释,更无法全部揭示,就如同这微乎其微的对象辨认,真能分辨清楚她是谁吗?只能说,心境不同,她就不同……
啊呀!坏了!立伟哑然一叹。
手里抚摸着舒昙那件黄色的冰丝睡衣,睡衣里面已经灌满了他的精华,当时十万火急,手足无措,只有床头叠好的睡衣……万一她回来看到了,如何解释?真的没法交代了!她近期一直在穿这件黄色的冰丝睡衣睡觉的……
没法交代的并非是他弄脏了这件睡衣,而是弄脏这件睡衣的那种东西,以及为何这东西会出现在她的睡衣上,而且是她精心收纳好的贴身睡衣!
事关一个男人几十年的荣辱与尊严!只能是马上趁夜洗掉了!用一整桶洗衣液!再用香氛漂洗三次!绝对不能让她闻到任何气味!
她回来后只能随便搪塞一下,说自己不小心弄脏喽~挨一顿小骂,总比在她面前无地自容要好。
他拖着一条石膏腿腿,磨磨蹭蹭的摸到洗衣机旁,此时反而希望昙儿能晚点回来,最好是等衣服干了再回来!
对了,只顾看视频了,忘了给她回复了!耽搁太久了!
他重新拿出手机,看着舒昙那几秒钟的视频,舒昙越是温婉的冲着他微笑,他心里就越感到有愧,也在暗暗侥幸。
他实在是没敢催促她快些回来,语气卑弱的回了一句语音,“别熬得太累了,夜里别着凉了,等你~”
语音嗖的一下就发了出去,听着这如飞箭一般的声音,心里忽然涌上一种失落的情绪,一种作为男人的失落感,在老婆不在的情况下,竟然意淫着自己老婆与小鲜肉的暧昧情景来撸管,撸完后竟然还在心理上忌惮老婆知晓……自己是不是太卑微了?
同样作为男人,与老赵比,老赵何止会在乎射到杨柳依的衣服上,他估计每天都会射到小杨的脸上来取乐!甚至是让小杨吞下去!
当然,这也只能算是自己的一番意淫,老赵这年纪,现在能不能硬都难说……枉了老赵还一直与自己称兄道弟,他的年纪明明都能当自己老爹了!就是这么一个人们眼里垂垂老矣的古稀老人,竟然比我们这等正值壮年的人玩得还花!
老赵如此,便不由的会想到小赵。
与赵振不同,京远毕竟接受过完整的高等教育,懂得些尊重,尊重每个人的人格,好的家世成长环境让他不像他爹只懂得一味的索取,愿意倾听旁人的声音,做事目的性也很强,情商达标,意志坚定,在审美上也有自己独特的品味,并不像老赵那样赤裸又直接。
当然,京远的这些特点要是没有发生在自己老婆舒昙的身上,都会是优点加分项,但偏偏就是……
也许,恰恰就是京远的这些加分项,让自己仍然感觉不到京远的讨厌,这并非从小就对京远知根知底这么简单!他能为了昙儿自杀,想亲近昙儿却又处处能够考虑到自己这个丈夫的感受,为了照顾自己和紫菡,他杜绝了他自己很多的小圈子,他在家里表现的比紫菡还要好,把自己照顾的比老赵还要亲!哪怕他一直是另有目的,但一个正值青春的养尊处优的富二代甘愿蹉跎人生到如此,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洗衣机一直嗡嗡的转动,他谨慎的不曾离开过半步,总是感觉不放心,一直不停地在往里面倒着洗衣液,但更多的洗衣液就意味着要漂洗更多次……哼!还多亏这小子车坏了!
他将一桶洗衣液倒完,看着滚筒里的黄色睡衣在白色泡沫里飞舞,越来越多的白色泡沫贴在透明窗上,看样子都快要溢出滚筒了!由衷感慨一声,哎~太笨了,平日都是她给我洗衣服,二十年如一日,如今自己第一次主动给她洗衣服,竟然是因为自己亵渎了她……哎~这么多年,自己确实欠她太多了。
他思索须臾,又点开了京远的头像,用手指狠狠地戳出几个血字,“外面晚上凉,照顾好她!”
………………
…………
车开到了郊区的一个民宿小镇。
京远和舒昙一起下车的同时,京远收到了立伟的微信,他走着看了一眼,没有立即回复。
两人走进一个小巷之中,在一家店面前停了下来。虽然已经是午夜时分,可这家店里面灯光柔和,未曾打烊。
舒昙看了看店面的招牌,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十分疑惑的说,“你带我来就为了玩这个?”
京远却不顾舒昙的质疑,轻松说到,“怎么了?我们没毕业的时候,同学之间经常玩呢!”
舒昙嗤鼻一声,不屑一顾,“哼!小孩子才玩的东西!”
“不!才不是呢!这是大人们过家家!你知道吗?第一个将这个游戏引进国内的群体,就是像你那样的高级职业妇女哦!”
“那又怎么样?你许诺的那个没有你也没有我的地方呢!你做到了吗?!”舒昙还惦记着当初京远说过的话,也就是这句话让她一直心生憧憬。
“就是这啊!进了房间拿了本,你就不再是舒昙,我也不再是赵京远,我们就不再是我们!”京远一边调笑着说,一边推开店面的门,推搡着舒昙进了店。
只见店面招牌上,霓虹灯簇拥着几个大字——“午夜迷途”剧本杀…………
第二十三章 不需要剧本
剧本是剧本,剧本杀是剧本杀。
舒昙对剧本痴迷的那个大学时代,还没有剧本杀,谁也想不到这几年剧本杀会火到被拍成综艺,风靡到连明星都玩,引领着所有年轻人寻找各种搭子体验各种杀……
而在世纪之交的那个社会,人们能够接触到的媒介主要还是电视,上电视,便是当时的孩子们认为最时髦的事,剧本就意味着舞台,舞台就意味着时髦。
现在如果提到剧本,舒昙可谓既陌生又熟悉,想起当年在上大学时曾经参加过的话剧社,以及大学期间曾经表演过的剧目,随之,心中便会油然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那个和自己年轻时的舞台梦想同时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男人,隋卓。
二十多年弹指间,物是人非事事休,如今,自己的女儿都已经大学毕业了,也都到了当年他们谈恋爱的那个年纪,他一直独自在海外,是不是也和他心目中向往的那些异国美艳女郎结婚,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儿女了呢?
每次想到这些,舒昙心中便会轻轻泛起一丝微漾的涟漪,记得当初,他在劝自己一起随他移民时,急不可耐的他,总是在自己耳边大喊,诱惑着自己顺从了他的想法,他财产自由,他人生自由……
他就是这样疯狂,但他真的又很绅士,只有那个年代才能培养出的绅士,兼有权贵家庭出身的气度和狡黠,又在年轻的时候有点单纯的文艺气息,若不是因为他的家庭突然因转移国资必须移民,倘若与他再维持一段时间,自己说不准真的就要把身体的全部都献给他了!
若当初真的答应了他一起出去……哎,难说……
但人生没有假设,对于这种极端选择,赌徒心理,当年确实润出去一批人,结局要么极好,要么极坏……说不定他纵使出了国,也在整日里担惊受怕躲躲藏藏呢?如今的国外,就真的好过吗?
选择了他,就像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赌徒,代价就是自己的一生……
她轻轻扶在店里的橱窗上,橱窗里面的那张剧本海报上的金发红唇女郎,很像当年他眼中的自己……他说自己最能打动他的,恰恰就是自己虽然新做了一头绚丽野性的金发,可脸蛋却还是一副羞涩的模样,他总是措辞丰富却又直言不讳,经常在自己耳边说,一头酷炫的金发满足了他的征服欲,而羞涩的小鹅蛋脸,又勾起了他的开发欲……
icon 当时年少春衫薄(一袭金发+羞涩脸蛋)
羞涩和开发,这两个词如何能联系到一起?怪自己当时年轻,听不太懂,特别是放在二十年前,当校园里还流传着“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这种还抱有纯真又十分多愁善感的爱情歌词的时候,他早就开始了对情爱的戏谑和把玩,那个时代,身边还没有人像他那样敢这么直抵人心的说出来这些话来,他的家世确实给了他突破常人的视野,在他那个年纪,他似乎已经见过了很多。
虽然已经不再记得自己和他经历的很多事情,但女人都忘不了男人眼神中自己最美丽的时候,就犹如他离开时对着自己撕掉的那一页页给自己量身定制的剧本,撕到最后,只剩下封面上那张自己一袭高定的裸背包臀的晚礼服写真,那一头金发迎着朝阳,在远处蓝天白云的映衬下,眩人的金黄与肌肤的雪白交相争艳,冷艳的面庞迎着高光异常凸显,还有那迷离的眼神,高贵与颓靡奇妙的融于一身,让现在的自己都不知道当时自己是如何做出来的……呵呵,他竟然舍不得撕,带走了。现在想来,自己竟然略有些小傲娇呢(笑)……
icon 他手里的那张封面(高贵与颓靡融于一身)
说来确实有点可笑,那些他为自己拍摄的照片,却连自己都不曾有资格保有,全在他的手里……在当时那个相机还是奢侈品的时代,那个还没有智能手机美颜的时代,能拍出那样的照片,不止对拍摄者的技术要求高,对模特的颜值的要求更高!总之,那也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这感觉,就像是与他签了卖身契,他给我一袭华丽,我还他一时风情……我们从对方那里各取所需,只趁当时年少春衫薄,也没有感到会有什么不妥。
直到最后,他一页一页的撕下来,留下这唯一一张,带上飞机……
也好,那就带走吧,他确实带走了很多,带走了一双欣赏自己的眼神,也带走了自己的舞台梦,带走了舞台下无数双对自己灼灼殷羡的目光,带走了与他在一起的那种总让自己感觉亦真亦幻的生活……没有了他所营造的氛围和心情,自己也改变了一副模样,橱窗玻璃反射的影像中,那个与自己对视的女人的模样,贤妻,良母。
只有经历过才会领悟,女人,决定自己是什么模样的,从来也不是自己要把自己打扮得如何如何,而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那个男人的眼神,换了男人,女人便会换了一副模样。
摸一摸玻璃中这个女人的脸,看一看她是不是快到了又长法令纹的年纪?越想到自己的曾经,就越会有容貌焦虑,可即便是自己的青春容颜尚在,就以自己如今这幅模样,素面朝天,哪怕是与他迎面相逢,估计都相互认不出彼此了吧?
纵使相逢应不识,只在心里各自保有对方一个名字而已……
“来,先想个名儿~”京远刚刚把舒昙带进门,京远就俯身小声私密的对舒昙说着。
名儿?谁的名儿?
“剧本中的名儿吗?”舒昙第一想到的仍然是剧本与舞台……她不解的问着,以为这里的剧本人物都是要临时起名的。
“给自己想个名儿!快点吧,登记用的,随便的,网名就行!”京远继续解释着。
舒昙这就更不解了,出来玩个游戏竟然还要隐姓埋名?为什么不能用真实姓名呢?
呃~这情节忽然又让自己拾起一段与隋卓的回忆,想起当年在话剧舞台下,有爱慕自己的观众向自己索要联系方式,隋卓也没让自己给观众留下真实的手机号,记得有一次她连续对着台下的爱慕者一股脑连着瞎编了七八个假电话号码……
那次他很开心,甚至异常兴奋,这个数字越多,他反而越对自己变本加厉,以后每个星期的话剧表演,自己登台的戏份被他改的越来越多,而在台下,也会给自己买更多的名贵衣服和鞋包……
他在舞台上炫耀着自己,在舞台下还要彰显他的占有欲……念及此,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京远,和自己在一起的男人,都是这幅德性吗?还是说,男人都这样?
京远确实在有些地方很像隋卓,比如,爱幻想,肯动手,喜欢探索新鲜的事物,煊赫的家世让他们花钱也都大手大脚,但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懂得尊重人,不会因傲人的家世就随意贬低人,或者粗暴的用金钱去击碎一个人的尊严……这一点,对于他们这一类膏粱子弟来说,难能可贵。亦或者在他们眼里天然的认为,用金钱能买到的,他们都不屑一顾。
“可以留真名,只要你愿意……最好还是留网名,微信啊,抖音啊,小红书啊,这样一类的,让以后的同伴叫起来不会尴尬,可以放开玩……”柜台上的老板轻松的说着。
哦,是这样啊?用匿名便不会尴尬放不开~原来不是舒昙想的那样,嗯,这也倒是一种规避尴尬的方式吧。
二十年前的话剧社毕竟不同于现在的剧本杀,对于这个新生的时髦东西,就如同二十年前话剧社风靡大学校园一样,她倒是燃起了一种兴趣,
可忽然就让自己给自己起名字,倒是真把自己给整不会了,啥名呢?这还真不是矫情,是真犯难!
当时给紫菡起名的时候,夫妻二人就把字典和周易翻来倒去,结果呢?后来统计才发现,那个年代出生的孩子,除了han,就是xuan,也没有感觉紫菡这个名字有多么的新颖雅致。 而提到网名,自己也只有一个网名,在微信上的“幺妹”,这个名字对自己具有特殊的意义(前文第九章),所以自从注册微信后,就一直没有改过,平日里她也不想让别人这么称呼她,同事们仍然敬称她“昙姐”。
叫什么呢?她一面默默想着自己的名字,一面跟着京远走进了店面的里间。
店面前厅不大,灯光也很阑珊,墙壁上贴着一些剧本的海报,十几平米的小空间,随意的摆放着几个张桌椅座位,每个小座位上都有一盏小夜灯,在夜灯下,桌上的人影稀稀疏疏,但很安静,没有人交流剧本,更像是在休憩。
装修简易的前厅柜台上,一只小香炉里面缭绕出檀香的氤氲,很像是休闲茶馆,只是开在了午夜,让人难免有些遐想。
店里的环境极其幽静,厚重的木质地板让人进门后就感觉踏实稳重,缭绕的檀香让进来的每一个人的身心都能舒缓下来,唔~~舒昙也轻舒一口气,温润的檀香入肺,让人不自觉的就把心跳慢了下来,生活节奏也就跟着慢了下来。
其实要是不跟着京远玩什么,就这么在这里坐上一坐,闻着檀香,喝口茶,歇歇脚,也比大半夜的在车上跟着京远撒野要舒心多了。
“想好了吗?名儿!”京远在催着,老板也拿着ipad准备登记着。
“呃~没呢~我……”
舒昙口塞两秒,忽然脑子一热,就脱口而出,“我~我叫兰心……”
她一直试想着找一个适合女孩叫的好听的名字,突然间心里就冒出了薛兰心这个疯丫头!如今这个场合,也正好适合她厚脸皮不害臊的性格,索性就用她来顶替吧!
京远听到,两眼忽然大睁,随即嘻嘻一笑,俯首搂着舒昙的肩膀,就像是揽着自家妹子,“兰心妹妹,选个本吧~”
看到京远不怀好意的嘻笑,舒昙也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抬眼随口追问着,“你留的什么名字啊?”
京远笑了笑没说话。
这小子还在自己面前卖起了关子!她调皮的挣脱开京远的手,撇了一眼老板的ipad——
——菁京
她心房随着这两个字忽的一颤,心里揪起一位故人,随即眼神一亮,瞬间就明白了这两个字的意义,菁是大姐,京是他。先有了菁,才有了京……菁京,她忽然间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名字。虽然听上去有点像女孩子,但当一个男孩子的小名还是不错的。
“菁京?”她试着叫了叫。
“哈?知道了?别乱叫嘛~怪不好意思的~”京远温顺可爱的像是一只小奶狗,与他高大的个子成型了鲜明的对比,舒昙被这样一只高大又温顺的小奶狗搂着,身体就像是沐浴在牛奶浴里,心态上找不到任何抗拒他的理由。
她用力在他的后背上一拍,打得他啪啪响,“哈哈~你这名字挺可爱啊,当初我就说老赵给你起的京远这个名字,过于豪气了,一听就跟黑社会大哥似的~还是菁京好听~”
京远利落的伸手,一把就缚住了舒昙拍自己后背的那只手,继续搂着舒昙的肩膀,舒昙就像是一只被刹住羽毛的金丝雀,除了能够挣扎着献出几声嘤鸣,已经在京远的怀中动弹不得。
这只小奶狗,虽然伪装得像是一只猎物,其实仍然是坚定的猎手,他也跟舒昙调笑着说到,“好了兰心,别叫了,选个本吧,一会儿进了剧本角色,怕你改不了口呢~”
剧本杀的第一要义就是要尽快进入角色,这样你才会有进一步胡编乱造混淆视听的基础,反正最后的目的就是要通过各种手段活在场上,不提前领盒饭。
“选本?我都没玩过呢~”舒昙心里也很没底,她悄蔫声说着,倒是能够被京远带着玩一玩,让她还有点期待感。
老板一听面前这个女人是个新手,掩不住笑声,追着说,“哈哈,那挺好,爱盘本的都喜欢选生本,熟本玩一次就没意思了~”
京远也追着问到,“老板,我姐第一次来,你推荐个吧!别太难,也别硬核推理本了,没意思,来个欢乐本,玩得开心就行~”
姐?舒昙被京远搂着肩膀,顿了顿口,没敢多说什么……其实这样也好,若是京远不改口,再喊自己一声阿姨,在半夜这种氛围下,就真不知道老板会如何看待他俩的关系了……唔~确实是很奇怪的氛围,真实的关系反而很难出口,一出口就成了虚假,而虚假的关系却是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真实!
老板也仔细打量着面前搂在一起的这对男女,女的虽然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有些扭捏不自然,但本身气质很好,仪态大方,不像是男生临时约本的小太妹,他见男生一会儿姐姐一会儿妹妹的叫着怀里的气质熟女,司空见惯的他心头立即活络了几分。
他脸上重新挂上一副招牌式的微笑,扭头看了看柜台上的那件老旧西式钟表,零点37分,心中也估摸出了几分他们的来意,回过头来,便一直咧着嘴问到,“这个点过来?想玩午夜前的,还是午夜后的啊?”
嗯?舒昙没听明白,这不明明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了么?还问什么午夜前午夜后呢?现在不都是午夜后的么?
“他问的是玩哪种类型的本,有的本只在午夜以后提供,玩家只会在午夜后才会来这玩~”京远在舒昙耳边小声嘀咕着,其实他也没有尝试过午夜本,这次老板竟然敢主动推,应该是看自己午夜敢来,又带了个妹子的缘故吧!
哦?午夜本?是么?还有这种啊?这不就是那种……!?是不是啊?舒昙连续自问自答,自语的同时心血微微上涌,脸上逐渐火辣了起来!
她似乎听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但微乱的心绪还是无法做出定夺,此时被钳在京远的怀里,她内心里始终隐忍不发……
她抬头看了京远一眼,正好京远也在看着她,两人对视着眼神,说也没有先开口,似乎都在等对方拿主意。
考虑到女生的面子,京远搂着她离柜台后退了一步,对着她眨了眨眼,来了个调皮又可爱的小wink,随即温柔一笑,“嘻嘻~我也是第一次玩午夜本,但这里平常还是不错的,我们大学同学经常在这玩的,试试?”
她抵不住抱着她的男人还能有这样的天使微笑,深深咽下一口热气,谁知却从胃里翻上来一鼻子沁人的红酒味。
唔~他手臂每抱紧自己一次,自己就会忍不住打一次嗝,泛上来的那股红酒气息,就像是自己的胃被他控制了一样,无法拒绝他就像是无法拒绝方才喝过的美味缠绵的红酒……她抿了抿嘴唇,吞了口干唾沫,涨红着半张酡颜,悄咪咪的抬眼看了一眼京远的眼神,在细长的睫毛默默垂落时,试着点了点头。
京远也笑着点点头,鼓起劲冲着老板说到,“就午夜后的吧~”
听到京远选择了午夜后的,老板立即变了副面孔,从抽屉里拿起另一部ipad,看了一眼说到,“楼上正好要开一车午夜本,阵营欢乐本,要不要上车?”
“人多么?”舒昙第一时间最想问的就是人数,年轻时面对舞台下数千双眼神盯着她都不曾胆怯,而今天将要面对区区几个陌生人,她却显得扭扭捏捏了,人离开了所属的环境,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只有司空见惯的老板说话一直冷静又谨慎,熟练的就像是在说广告词,“标准八人本,四情侣阵营对抗,目前三缺一,就缺一对,人满开车……”
“怎…这么多人啊?”舒昙有点意外,心怯让她语气微颤。
京远抱着怀里微微颤抖的女人,试着问,“要不,咱俩组一对试试?”
舒昙也语气微弱的说着,“有没有就咱们两个人的剧本?我不想人多了,还都是生人……”她双手合十,插着指缝,垂在身前,低着头摩挲着手心,逃避着脸上的羞怯。
很想玩,又怕熟人看见。都是生人,又怕人多嘴杂……
“呵呵,妹子,两人剧本杀?你俩直接在家里玩呗!这是剧本杀啊!俩人怎么玩啊?人多了才有意思啊!都是生人才好玩呢!你在我这玩一回就知道了,喜欢玩本的都不跟熟人玩,人越熟越会耍赖,最后全是照顾人情,根本就进行不下去了,你知道吧~”
“全是生人,玩得痛快,又能社交,现在年轻人都宅的很,都靠出来玩本交朋友呢!男孩更是花钱抢着要女孩的微信呢!怎么样?试试?”
交朋友?那倒不必了,舒昙自己有家庭有事业,还没有困窘到靠玩社交游戏来交朋友,只是听老板说男孩会抢着要女孩的微信,这有点激起了她当年对着爱慕者疯狂乱编手机号码时的刺激心态,虽说已婚的自己已经不需要这样的桥段来从其他异性身上赚取魅力砝码,但她很想知道,她身边的京远会像当年的隋卓一样疯狂护食吗?这还真让自己有了点小悸动呢~
“得要组一对情侣是吧?”她明知故问,她刚才明明听清楚了,每一个猎物都有一颗猎手的心。
老板补充着,“其实就是男女组队,以情侣的名义做任务~偏社交属性的,属于欢乐本,还是挺好玩的~主打男女搭配!”
“行吧~不过火就好~”她摆出一副勉强答应的姿态,伸出尖尖的手指,轻轻的捅了捅京远的侧部的软肋。
她在京远小时候就很清楚京远的痒痒肉在哪,京远侧肋的痒痒肉被她捅得,只能咕咕乱笑,他夺她的手,她躲他的手,
就这样,他俩搂在一起打闹着,老板引导着他俩从另外一个楼梯上了楼,走进一段黑暗的走廊……
…………
“菁京,你说我和你组一对,会不会一眼就被他们认出来不像是情侣啊?”
“怕什么啊!我嫌你老了吗?”
女人最怕被人说她老,尤其还是身边的男人,她用小拳锤着京远的侧肋,“去你的!我老吗?!”
“啊!痒!怕什么啊?里面的那几对也不一定都是啊!肯定有陪玩的!”
“陪玩?”舒昙略惊,“像咱俩这样吗?我陪你来玩么?”
“我去!我的兰心妹妹!明明是我陪你玩好么!按规矩你要包我出场费的!给我钱!”
“哼!明明是你硬拉着我玩!你得给我钱!”
“哈哈哈,妹子,我给你钱,这性质…你肯要吗?”
“啊!你个小混蛋!你把我说成什么了?!”
“好好玩!放开点,中途跳车要包赔全场的!遇见有人玩high了也会有老板包全场的!”
“还能这么着?”
“夜店什么样,这就什么样,只不过,这只提供情绪价值,不像夜店玩真的~”
“好了好了,到了~不说了~拿出兰心那股子厚脸皮的范来!别给我丢面儿!”
…………
夜店女郎又伤身体又留不下好名声,陪本女孩倒是挺好,披着文化产业的外衣,在游戏中拉拉手,照着剧本说说情话,再陪着男孩玩玩游戏,就这么把钱赚了,要是男孩想加女孩微信,那就是另一个价格了……
有陪本女孩,自然就有陪本男孩,陪本男孩所服务的就是舒昙这种有一定地位的高级职业妇女,她们有的不想去夜店花大价钱召鸭,也有的不能完全放开玩,就只在情感本中寻求精神安慰,专挑帅哥配对……
…………
穿过黑暗的走廊,又上了一部电梯,他们被老板带入到了一个休息间,这个房间没有窗户,更像是一件封闭的会议室,中央摆着一张圆桌,桌上零食,干果,水果,饮料,半夜消遣的食物应有尽有,房间里面还有着四个小门,门框闪着led光带,做得很炫酷,打开后不知道会通向哪里。
从门外就能看到,里面圆桌上坐着三对看着像情侣的人,确实只能说是看着像。
刚要进屋,由于要见陌生人,这对在医院做护士的舒昙司空见惯,可不知为何,她跟在京远身后,还是习惯性的从自己的小手包里取出京远给她买的一条黑色蕾丝腕带,戴在了右手手腕的疤痕处。让人看到这条狰狞的疤痕确实有点失礼,同时,遮挡住身体上明显的疤痕,也是在掩饰真实身份。玩归玩,但她做的很有分寸。
她又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新项链,这个也过于招摇了,想一起摘掉,可当她摸到那颗猫眼蓝时,轻柔如丝缕的细链微微颤动,昏暗中摇曳着寒光,确实比自己以前的更闪……唔?她忽然回过味儿来,其实,戴着它,才是伪装,不是么?她收回了手。
屋里的情侣们都两两成对的坐在圆桌周围,边吃边等,他俩刚进来,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看向了他俩。
“哦!又是位帅哥呢!还有一位呢,姐感十足啊,大帅哥配御姐范儿,也不错呢!”
不知道是其中的哪位女的忍不住就尖声夸赞起了京远,也算是连带着夸了夸舒昙。
大帅哥配御姐范儿?舒昙很反感这种戏谑,似乎总在提醒自己比京远老!但她仍然能不失礼貌的优雅微笑着回应,手指动作轻盈的将散在耳边的乱发敛了敛,用大方优雅的肢体动作掩盖着自己内心的小悸动,也用清澈恭敬的眼神向在场的各位玩家问候着。
此时两双眼对着六双眼,他们都在冲着京远和舒昙这对微笑着问好,也在用眼神打量着他俩,但这里的女生们越是夸着京远,京远就搂着舒昙的肩膀越紧……
他们的眼神都很温柔友好,但舒昙迎着他们殷羡的眼神,在京远的臂膀里却犹如扎进了冰锥,还真的没有和京远站在一起被这么多人审视过!
怕露馅被戳穿?还是说,怕被他们当成是真情侣?这种相互矛盾的心态,一直抓绕着自己的内心……
和京远这个正青春洋溢的小鲜肉充当情侣,确实还是让舒昙内心有些自惭形秽,这相当于在和小自己一辈的京远明着在人前玩暧昧,虽然是当着陌生人,但自己的心理关是最折磨人的,她道德感很强,最怕人们背后的闲言冷语。
从他们表面友好的眼神中,自己又能读出些什么呢?是祝福?还是鄙夷?
亦或是,萍水相逢,莫管闲事?这个世界那么大,每个人都困在自己的情网之中看不清本来面目,又有谁还会在乎你究竟是谁呢?是吧?要不然他们追捧剧本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对吧?她一直在心里自问自答着……
此时,也只有这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才能让舒昙找到当年舞台上熟悉的感觉,趁他们打量京远和舒昙这一对的同时,舒昙也来了胆量,目光如炬的打量着现场的其他几对情侣们。
其实很好辨认谁和谁是一对情侣,因为他们情侣之间的衣着都是一种风格。但形形色色,三对情侣明显呈现出三种风格。
有一组情侣穿得很周正,都是工作时的通勤装,像是刚刚下班,男的面相像京远一样很年轻,上身简洁的黑色西装和白衬衣,休闲的松开了两个扣子。
女的面相看着有些阅历,一头将将遮不住脖子根儿的黑直发,连唇膏和指甲都是暗红色的,映衬出了周围肤质的白皙,连妆容也衬托得清冷大气,上身一件垫肩的女士黑色大西装,腿上穿着一双白色高桶皮靴,靴口都过了膝盖,能够遮住半个大腿的,时尚的玩着流行的下衣消失术,但她所体现出的冷感犀利的气场,让人感到生人勿近,一看就是傍边那个男生hold不住的,这感觉,就像是女上司带着年轻的男员工来攒局了……
舒昙记得刚才对京远的第一声尖叫,就是这个女的发出来的,那一声嗓音,就像是老母猫发春!并且她现在还在不加掩饰的用深黑的瞳孔扫描着京远。
这眼神,粘稠得都快拉丝了!瞳孔放大的几乎看不见周遭的眼白!哼!这女的一定是带了黑晶美瞳,连看京远的眼神都是脉脉含情的,恨不得当着京远的面挤出几颗湿漉漉亮晶晶的银豆子来!而她旁边的男人竟然就这么云淡风轻的纵容着她这么肆无忌惮的品呷男色!
表面的友好眼神下,舒昙忽然感受到了一丝争夺猎物的嗅觉。
“男的…像陪玩……,女的…不好惹……”京远用力握着舒昙的肩,小声在舒昙耳边嘀咕着提醒她。
她没有回头看京远,女人只有内心不自主时才会不断地和身旁的男人对视,趁此纠正男人摆不正的眼神,自信的女人绝不会在乎自己的男人在看哪个女人,她需要做的只是在男人怀里仰头挺胸摆出一副端庄自信的仪态,并时不时故意整理一下脖子上的项链,让人知道,和身旁这个大帅哥搭配cp,她是配得上的。
另一对情侣更有意思,男的女的都带着眼镜,男的留着小锅盖头,遮着额头让人猜不透年龄,女的带着粉白色的心形镜框的眼镜,还留有两个金色的马尾辫,两人都是一脸的稚嫩无邪,他俩总是贴身靠在一起,一直没有分开过,身穿着完全一样的朴素服装,蓝绿条纹相间,像是那种总是比身体大一号的校服,也像是社团的制服。
这么一看,两人的年龄都不会大,甚至比京远要还小,应该像是还没有大学毕业……记得刚进来时,这个女孩才看了京远和舒昙一眼,就微微脸红了,最后就一直对着他俩笑嘻嘻的。
“这组像是纯来玩的……也说不定是在cos……一会玩起来得防着点……”耳边又听到了京远的细声提醒。
哈哈~防着点?防什么?真的会有人打扮着cos进场吗?她又仔细的看了看,但并没有理解京远的意思。
女孩那条很显眼的金色双马尾,似乎确实很像是某个动漫人物的造型,但她毕竟不混这个圈,不知道是什么角色……
这最后一组情侣,也最让人扎眼睛,那女的直接当着在场众人的面,一直坐在男的大腿上,几乎在场所有男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因为她确实身材好到爆!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细看这个女的,白色高跟运动鞋配超薄黑丝连裤袜,连裤袜外的裆部穿着贴着亮片的粉白运动短裤,紧紧绷在浑圆的屁股上,将将遮住屁股的下缘,粉白的运动短裤将屁股箍成了一个水蜜桃,她的上身也是和运动短裤同款的运动体恤,被胸前那对爆乳撑得不得不露出小巧的肚脐和两侧的马甲线。
现在的女孩能练出马甲线并不意外,舒昙作为护士也见怪不怪,但最让舒昙感到惊艳的是,她肚脐两侧竖直的马甲线竟然已经练得能够将本就小巧浑圆的肚脐挤成了一条黑色的细缝,使本就圆圆的肚脐显得紧窄而幽深。
紧窄而幽深,这几个词不只是形容肚脐,这便是性器的隐喻,不然有的国家也不会规定正规影视制品不能露出肚脐了……女人时而晃动一下玲珑有致的小蛮腰,紧窄幽深的肚脐便微微张开,随着两侧的马甲线一起摇曳,这种景色足够让男人臆想三寸之下那另一处的紧窄幽深,不经意间就勾去了男人窥探的目光,彰显着运动女性带给人的性诱惑。
若此时在狭长的肚脐顶部打入一颗闪亮的肚脐钉,明眼人都明白这颗凸出的小圆钉象征着什么……
这样的运动女性才是最具有性诱惑力的,这种通过健身训练出的难得的性感,不廉价不招摇,但最考验女人的毅力和恒心,同时也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成本的支出,才能拥有这种最珍贵最震撼的性诱惑力。
即便是舒昙还记得老一辈的护士婆婆们一再唠叨,肚脐越圆越好生养,小腹有些赘肉越有利于保护子宫……但仍然有女人为了追求极致的躯体乐此不疲。
icon 肚脐与马甲线的隐喻
在消费社会,特别是社会上的消费增长放缓时,身体消费的意味就更浓了,特别是女性的身体,谈论这里是否物化女性已经没有意义,尤其是在智能ai充斥社交网络的今天,女性忍不住打开的美颜相机就是她们欲拒还迎的白手套。
脸、胸、腰、臀、腿,就像是她们趋之若鹜的爱马仕与香奈儿的logo一样,那些她们故意裸露出来的精心修饰的躯体部位,就是她们给自己谋定身价的标志。
在美女身下,舒昙又勉强看了看那个抱着女人的男士,平头圆脸,穿着却极其简单,黑色T恤,大花裤衩,脚上随意的迹着一双人字拖,此刻正搂着身上女人易握的腰肢和自己对视着。
这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尤其是当他在看自己时还一直用手把玩着身上女人的玲珑的腰臀,让她感觉这个男人的眼神也在把玩着自己……
舒昙立即躲过了他的眼神,但这对男女除了有些极其撩人的动作外,两人像是不很熟系的样子,就像路边才认识的一样,女的想做什么都先询问男的,女的想吃桌上的东西都得先告诉男的,让男的给她拿……虽然他们表现的最暧昧,但却最不像一对情侣,却像是男混混在花钱泡夜店……
“都别站着了,坐吧,这下人齐了,车头也在,可以开车了!”这响亮的男人嗓音从身后传来,令舒昙不由得回头看。
此时已经不见老板的踪影,而身后多了一位健谈的帅哥,白色的衬衫黑色西裤,配上略显夸张的蝴蝶领结,正式的像是婚礼的司仪。
同时舒昙注意到,只有他身边没有女生陪着,他还在热情的招呼着四对情侣入座,马上就要发本了。
京远搂着舒昙入了座,在她耳边小声说着,“这是主持人,也叫dm,记住了,别一会儿又有人说dm的时候你不知道指的谁,那就显得你又老又out了哦~”
哼!剧本还没看,黑话倒是不少,又开车,又车头,又dm的!看来想融进去这个圈子也不是只要放得开就行的。
但不得不说,剧本把人生描绘的形形色色,玩剧本的人自然也是形形色色。剧本写得再花,也不如人玩得花,玩剧本不就是要体验一把不是自己的自己吗?
因此,自己有心作怪,看别人也就越怪,舒昙也在京远耳边小声说着,“这四组都是真的情侣吗?”
京远也是被问得一脸茫然,但只感觉在这种场合下舒昙这么问很搞笑,他噗嗤一笑,嗑开一颗夏威夷果,递到舒昙手里,没有接她的话。
笑什么?舒昙有些傲娇玻璃心了,闻着夏威夷果微漾的奶香,甩着小脾气接到手里,狠狠地咬了几口!哼!还没开始就被自己的队友嘲笑了?可心里吃味儿的同时,心里却冒出一股窥私和被偷窥的隐秘快感!你猜别人的底细,别人就不会猜你吗?没准在他们眼里,你比你眼中的他们还腌臜呢!深夜来玩这种游戏,不就是满足相互窥探隐私的快感心理吗?
这种想窥探别人又想被别人偷窥的隐秘心理,单独说出来,一出口就感觉自己肮脏,但当一群人抱团在一起玩时,相互窥探似乎有了满足某种情绪上的合理性,就如同法不责众一般,虽然会被社会鄙夷,却有一种难得的犯禁的快感,对于入局的每个人来说,与其相互鄙视,为什么不相互之间多一些笑脸和夸赞呢!
哦!舒昙恍然间明白,怪不得老板不建议熟人在一起玩,知根知底的人,确实少了很多相互窥探的空间……似乎,似乎将这种相互窥探的满足,始终维持在一个小圈子里,不为外界所扰,亦未尝不可?
呃……是这样么?这才只是小孩过家家的剧本杀而已啊!由小见大,舒昙似乎有点理解为什么老赵会组织男人和杨柳依在私人会所开淫啪了!表面上是权色交易,私下里却亦是心瘾在作怪!
还真是应了杨柳依那句骚话!很多事自己不理解,往往是因为没有设身处地的体验过!呵呵~自己的性格里面能够容下生活中的灰色,才能够看到这个社会的五光十色……
“好了,各位,我们先分配角色,做一个性格测验,我会根据性格测验的结果为每一对情侣分配角色,一定要情侣一起做哦~要诚实的填写出来!”主持人开始发话了,他给每对情侣发了一张自测表。
问题一
有过几段感情经历?请男女相加得出。 舒昙和京远坐在各自座位上,相互看了看对方,京远率先坦坦荡荡的写了个0,这让舒昙没有想到,他和紫菡的关系不算是谈恋爱吗?在他心里面,难道一直没有把紫菡当做恋爱对象吗?他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做又是在向自己宣誓吗?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扰乱自己的定力,这使她心里痒痒的荡起涟漪……
那自己呢?感情经历?和隋卓也算一次吧?她匆匆下笔,写了个2…… 看到舒昙写出数字2,京远忽然两眼放光,他瞬间就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伸出手臂立即用力一握,就把舒昙从她的座位上一把搂到了他的大腿上!
我我我我我!立伟叔如果是1,我便是另一个1!在她心里,我占一半!
她没解释,他便当了真……
“啊呀!”舒昙忍不住惊出声!京远这么对待她确实是太突然了!
惊慌的她并没有坐正大腿,丰腴的胯部反而被京远坚硬的膝盖猛然顶到了,令她敏感的盆底肌忍不住收缩,股沟与大腿紧紧的夹住了京远的膝盖,吓得一点也不敢再动了!她紧张失措之余只能娇柔的喘息,小声埋怨着问道,“你干嘛~~?”
同时压住京远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不想让他再任性的顶下去,静止的夹在京远的膝盖上,她一派惊慌的扫视着在座的其他人的反应,特别是男人的眼神,毕竟自己那一声娇呼,太突然了,也太羞人了……
刚才还在鄙夷人家情侣坐在大腿上玩暧昧,现在就被回旋镖了……周身忽然窜出一股捂不住的热辣气息,终于还是轮到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扎眼睛的时候了!
可是很奇怪,即使如此,两人并没有吸引什么目光,自己也并没有成为在场的焦点,圆桌上的很多人,要么低垂着眼看着表格,要么相互说笑着情话,有的似乎已经填好了,等得无聊,刷着手机……
嗽~~深舒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先暂且在他的大腿上坐稳了,同时也没忘给身后的京远一记小拳!
这还真就印证了自己刚刚进门时所猜测的,其实,也就自己把自己当根葱,别人谁会在乎你是路边哪根草呢?更何况进来时连名字留的都不是自己的,总是端着自己的身份,难道还要与他们交流一下扎针输液怕不怕疼吗?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心情是自己赚的。
“别闹了,先填表,有人做完了,等着呢!”她催着京远,但屁股没有从京远的大腿上下来,京远手臂将她的腰裹得很紧,她实在是动弹不了。
京远虽然吃了舒昙一记狠拳,但激动的心情仍然没有平静下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2!睁着一双凛冽的青光狼眼,他现在看到什么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
我是2 !我是2!我222222啊!原来她一直把我当成2呢!
他两手搂着舒昙的腰,前胸紧紧贴上舒昙的后背,一边十分讨好的摇晃着身体,一边贴在她耳边嬉笑着私语,“你对我真好~嘻嘻”
这反而让舒昙有些不适应,这小子怎么了?神经又出了问题?挨了一拳后却贴在身后发起乖来了?她把桌上的自测表硬塞到京远的手上,语气冷下来,“来,接着填表~你填吧~我不管了!”
说归说,但她还是在京远的怀中和他一起看着下一个问题…………
问题二
双方在这段感情中,谁占主导地位?男?女?请商量一致再做选择。
京远一手拿着表,一手转着笔,咧嘴笑着,直接在,女,打钩。
这道题的答案,就如同是他俩如今的姿势,女人随时可以发起攻势,只要她敢。
他虽然对她有求爱之心,但始终尊重她,没有对她直截粗暴过,在这段暧昧感情的制高点,她始终处于主动地位,只要她想。
两人谁也没有明说,也没有相互商量,她对京远的选择没有异议,轻轻点了点头。
问题三,
是否爱一起户外运动健身?是?否?
这个没有什么异议,对于目前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京远选了否。
她默许没说话。
问题四
是否感受到被伴侣一直保护着,甚至感受到对方的控制欲?
京远看了看她,没多问,直接选了否。
舒昙看了一眼,又眨了眨眼没有说话。这个问题确实有点主观性了,只能说和京远在一块,身体上确实有安全感,但心理上却一直要承受各种意想不到的冲击,说不准下一刻到来的是惊吓还是惊喜!
至于说到控制欲,呃……哼!这小子目前还不敢像当年的隋卓那样!毕竟我还是他姨!否就否吧~反正他怎么写也不会作数的……
问题五
和伴侣做爱频率,请以每周为单位计算次数。
看到这一题,舒昙一点也不手软,她抢过笔来,在填空处打了一个大大的X!
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没有的事,就没有必要写下去了!她正要回头看京远的表情,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小女孩的嬉笑,“啊哈!姐姐隐藏的好深哦~那填的是未知数x吗?哈哈哈~”
她回头一看,那个戴心形眼镜的小女孩,甩着她的金色马尾辫突然从京远的身后冒了出来,看着自己手中的测试表,调皮的笑着。直到此时近距离的观察,她才发现,女孩的心形眼镜只有镜框,而金色的马尾辫也是一种假发!这个女孩真是cos进场的!
“啊~你!你怎么?!”舒昙一阵惊慌,脱口责怪着。
怪她不守规矩么?
哪还有什么规矩?再看此时桌上的所有人,都在相互抢着传看测试表,场面一度哄乱起来……任谁不想趁此机会窥探一番别人的癖好呢?圆桌上充斥起各种嘲弄与嬉笑。
……“呵呵~你俩写的也太假了吧!你俩一周做几十次啊?!”
……“还有你俩!年纪轻轻就十几段感情经历了?你们小年轻的不会是把牵牵手就算是感情了吧?”
……“哼!你管我!老娘健身这么多年,只约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哈!你们这一对更有意思,这哪是cp小鲜肉啊?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男主人!哈哈哈”
……“哈哈哈,我看看谁的最后一题没有选是!”
“姐姐,你们的最后一题还没又做哦!”小女孩还在身后催促着。
最后一题?舒昙低头往测试表上一看——
问题六
是否接受口交剧情?(剧本角色情景设定,不涉及演绎环节,如有心理不适,请选择否)
啊?剧本杀还涉及这种剧情吗?舒昙有点懵!这剧本的作者真是将平日里的白日梦全都放到剧本里来意淫了!不抖机灵玩点荤段子,这种剧本杀为什么要放到午夜来呢?
舒昙拿着笔,确实很想选否,虽然只是剧中角色的设定,并不会玩真的,但当着这么多人,这根本就不会是自己当初跨坐在立伟脸上陶醉的那种感受!
眼见舒昙就要选否,忽然,京远捏住了她的手,连带着笔一齐夺了过去。
京远又贴在自己耳边私语起来,“吹牛皮嘛~我见多了,你要是选了否,让人笑话玩不起呢~”
哼!一个小处男,这时候充什么花心太岁!舒昙当了这么多年护士,她当然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年轻人,私底下都是阅片无数,什么玩法都见过,平时吹牛逼也是高过天,但论实战经验,个个捉襟见肘!
哼!剧本杀,在还没有进入剧本的那一刻,每个人就已经开始演了!
icon 《当代年轻人》
演!?那就演吧!
她没再抗拒京远的手指,被京远捏着手和笔,在第六题上选择了是。
啊!好亏啊!
舒昙忽然不甘心的小吼了一声,在京远怀里抱怨着,哼!他们填得都好快,填完之后就不老实,到处乱窜窥探别人的!咱俩的都被他们看光光了!只有咱们填得最慢,刚刚填完就被dm全部收走了!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出来玩,特别是在这种人们都不守规矩的地方,唯一的底线就是,不能吃亏!
她在心里暗暗记下一笔,等待着下一次的反攻倒算。
不一会儿,dm将匹配好的每个情侣的角色任务本发了下来。
四对情侣,四个角色任务本,并配有角色形象立绘。
每一对情侣只能看自己的角色任务本,决不能将自己的人物剧情透漏给别人,不然底细一旦被揭开,就有可能在游戏开始后提前领盒饭。
这次不一样了,不像刚才相互抢着窥探隐私那般热烈,每一位情侣拿到本子后,都回避着周围的人,小心谨慎的读着本子。
京远和舒昙也找了个墙角,回避着其他人,也打开他们的本子。
迎面第一页就是角色形象立绘,是剧情中这对情侣的漫画式的形象设计。 京远率先忍不住发出一声“哇哦~”,这个男士的形象,也就是京远要扮演的角色,三七碎盖的发型,面部全是留白,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和长裤,既显文雅又很犀利,这也算是满足了舒昙这个西装控(前文第二章)。
受父亲工作的影响,她从小就是个西装控,自小就是在爸爸的领带下长大的,看着妈妈给爸爸系领带,那就是家庭里爱情的模样,人生学会的第一个绳节便是打领带……
因此,每次遇到的隆重场合,她都会给立伟准备西装,最近的一次就是紫菡的毕业典礼,她精心的为立伟准备好的衣服,可立伟却从来也没有将笔挺有型的西装穿出过该有的味道来,他这种独善一隅的实干型专家,常年活跃在救死扶伤的一线,确实不如那些常年游走在政商界的八面玲珑的精致皮囊们更会耍风范儿……。
有人欣赏“金玉其内”,就有人追捧“金玉其外”,颜值正义与情绪价值齐驱并驾的时代,总安慰人一句“你很有内在美”,似乎就是在隐晦着骂人……
“这男的还行吧?女的和你也很像呢!”京远也看着画面中的女士,也就是舒昙扮演的角色,相互对比着。
舒昙也细细看着,确实,她这个角色形象还是很适合自己的,淡色系,淡颜系,由于与剧情相关,衣饰的设计是白色的主打色调,在深色高大的西装男人一旁,腰肢依偎在男人的臂弯里,黑白配,相互对比鲜明,显得女角色很娇俏。
白色的发卡绾起来的高发髻,面部同样留白,一袭并不招摇的白色齐膝连衣裙,却掩不住漫画女主角同款的高挺胸部和纤细腰肢,衣饰的胸部还点缀着白色的礼花……呃,这衣裙有点像是睡衣,轻盈飞扬的裙角点缀着略显夸张的丰腴臀部,细致的笔调勾勒出一双筷子般的白色丝袜腿,脚上仍然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鞋跟六七公分不算高,角色衣饰的整体观感就是营造一种高贵清冷,但又掩不住躯体内在的性感和妩媚。
俗话都说,女要俏,一身孝。
这一身白色的衣饰,倒让人十分好奇这个角色的剧情设计究竟是什么了?
翻过这一页就是每一对情侣角色的剧情介绍,两人一起看着独属于他们的专属剧情,才读了几句话,京远忽然惊呼,“我去!”
他居然是死去老板的弟弟!弟弑兄吗?
而她竟然是死去老板的妻子!舒昙也惊掉了下巴,怪不得自己扮演的角色要穿得一身白呢!未亡人啊!
而他和她竟然是一对暗中的情侣……这剧情,也就剧本杀了!
虽然老套,但伦理与情杀,这些生活中平常人经历不到的情节,总是在剧本杀中乐死不疲反复出现,而且往往都是情感本的热门桥段。这就是剧本杀的实质,它满足了一帮社畜们需要体验一番不同于自身的情感经历,在压力山大的生活节奏中体验一次犯禁的刺激……
剧情中,他和她,在房间一起激情私通的秘密,偶然间被老板安装的摄像头拍到了,而他俩发现了其中一枚摄像头,知晓了老板的阴暗与猥琐,但被老板握有不雅视频,内心既惊惧又忿忿!寻求报复……
舒昙读完剧情,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潘金莲与武大郎,但不同的是,这里是老板犯错在先,妻子是在报复老板。老板私自安装摄像头进行偷拍并且猥亵和牟利是违法,甚至是犯罪的,而出轨并不违法……当然,这个剧本游走在法理的边缘,也已经是极限擦边了,和现在蜂拥而出的很多擦边小短剧在尺度上已经没有区别!
“各位,自己的角色剧情都看到了吧,每一对情侣的剧情都是不一样的,只有自己可以知道哦!不要透漏给别人!不然的话你在剧本里活不过三分钟……”
dm带本的节奏很快,忽然喊召集大家围在桌前,介绍起了剧本。
本来就是一个阵营对抗的欢乐本,以游戏为主,剧情并不复杂,就是相互之间寻找与抢夺道具,通过道具让自己占据优势,让别人出局。
dm事先声明,有争议时必须听dm的,另外,不要急眼,游戏而已,游戏期间发生的各种不可描述的事件,都有玩家自行负责,若有玩家中途跳车,或是违规操作,经过玩家投票,全权包赔所有玩家的费用。
之后,Dm请大家一起翻到公开剧情描述页,公开剧情就是每一位角色都可以知晓的剧情,也是整个剧本的引子。
剧本杀的剧情一般都要以凶杀和悬疑引出来,这个本子也不例外。
画面上就描绘了一副作案现场,一个丑陋的男人离奇的死在了床角,他的身上和床上留下了各种可疑的道具……
Dm结合剧本的文案坐着做案情描述:
我们现在有四组男女情侣,当晚一齐入住了一家民宿,而就在这个半夜,民宿的老板却离奇的死了,各位请看手中的案发现场。
老板死在自己的床上,是被一条油亮的破洞丝袜勒死的,而他死时,赤裸着身体,背上用深紫色的口红写着“淫贼必诛之!”他死时,双手已经被情趣狗链反绑住了,而他的床上还有一只白色的高跟鞋,鞋子里有一股灰色粘稠状的液体。他床边的ipod也有被砸的痕迹,他偷拍的视频似乎被销毁了……本子上的画面就是如此。
剧本就是在这种既淫靡又惊悚的氛围下展开的,画面中出现的所有道具,都隐约透露着不同的性癖,进而与每一位情侣的专属剧情相联系……当然对于经常接触剧本杀的玩家来说,此时只有淫靡,没有惊悚。
dm继续领读着文案上的剧情介绍。
“原来这位民宿老板本身就是个淫贼,利用开民宿的便利,在每个游客的房间里安装了隐秘摄像头,很多不知情的情侣被老板安插的隐秘摄像头拍下了私下里的床戏视频,并发布牟利……也因此,在有的情侣知晓真相后,既害怕又恼火,秘密开始了对老板的报复……就在这一夜,老板终于被人干掉了,偷拍的视频也被凶手毁掉了……民宿里的四对情侣都有作案嫌疑,因为现场遗留的各种道具都与他们直接相关。”
Dm咳了一声,自吹自擂起来,“哈哈,奈何鄙人是一位技术挂,我已经想办法恢复了老板ipod上的所有他曾经偷拍的视频,哈哈~你们在座的每一位情侣的都有哦~你们每一对在房间床上的精彩表演都在我的手中哦~你们在床上玩得都很精彩的!而且每一对的性癖都不同哦~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怕不怕?羞不羞?爽不爽?想不想看?哈哈哈哈!”
这dm很卖力的带动每一位的情绪,午夜出来玩本,确实需要唤醒一下各位内心的激情和兴奋感,就像是夜店的打碟女孩,不来点荤段子和猛料的话,面对着所有陌生人组成的整个房间,气氛马上就会冷掉的。
他的串讲与调动,确实让人很难不联想些什么,舒昙与京远扮演的这一对情侣只是因为偷情被拍了,那其他几对情侣呢?他们在床上激情时,又有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性癖被老板拍了呢?作案现场的情趣狗链、破洞丝袜、淫靡的深紫色口红、被灌满的高跟鞋……这些都是谁留下的呢?其他情侣的专属剧情似乎更加不可描述!只想一想就让人心头怦怦乱跳!
玩法!规则!
每对情侣都有嫌疑点和作案动机,自己只能阅读自己的角色本,熟知自己的嫌疑点和作案动机,而要知道别人的作案动机,必须做任务,然后找dm来看他们被拍的视频,能知道别人身上的疑点和作案动机,才能对别人进行指控。
在dm的身后,也就是四对情侣的房间里,老板每个房间里都放置了3个隐藏摄像头,摄像头只有芯片大小,房间里的每对男女只发现了三个中的一个,并没有发现另外两个。
各位手里唯一的那一枚摄像头,必须在自己房间里藏好,dm会给你们时间统一藏好自己的摄像头。自己的藏好后,退出房间,进入会议室,和另外三对坐在一起,可以套话,询问藏在哪了,也可以寻求结盟。与此同时,dm会派人将另外两个隐藏摄像头藏在你们对应的房间里。
三个摄像头都藏好后,游戏会正式开始。
你们可以自由的在四个房间里找,只要找一个隐藏摄像头,就可以来换取到dm处看视频的机会,找到哪一个房间的摄像头就看哪一个房间里的激情戏码!里面就隐藏着那一对情侣的作案线索!也有利于帮助你们了解其他情侣的性癖,补齐其他人的剧情,找到别人作案的嫌疑点。
知道了别人的嫌疑点,就可以指控别人,没有找到对应房间摄像头的,没有看过视频的,不能主动指控对应房间的人。但可以附议别人的指控,即跟随指控人一起指控别人,每一轮指控遵循多数原则来判定出局。
当然,你们可以请dm删除自己房间里的床上激情录像,消除自己的嫌疑,但条件是,必须集全自己房间里的三个摄像头(由于自己知晓自己藏的那一个在哪,所以就是找自己房间里的另外两个摄像头,但也存在自己藏的那一个被别人发现被抢夺走的风险)
玩点就是在屋里找隐藏的摄像头,到底是先集齐自己房间的摄像头删除自己的污点,还是率先找别人的摄像头,知晓别人的污点,指控别人,这里需要抉择。因为你指控别人,虽然只需要一个他们房间里的摄像头,但至少需要说服一对情侣与你一起指控,这里就有不确定性。而集齐三个摄像头又比较费时间,还要遭遇与其他情侣的抢夺,风险也会变大……
实在找不到摄像头,可以贿赂dm,想尽一切办法让dm给你透露线索……
任意摄像头在没有提交dm之前,可以相互抢,也可以用各种手段获得,想尽一切方式!同时,说服其他人跟随自己一起指控的方式,也是自由发挥不设限制。
“好了,剧情和玩法都介绍完了,不熟悉自己角色剧情的可以再看两眼,我们就要开始了!”
…………
舒昙懵逼着听完,才明白自己当初确实把剧本杀想简单了,这剧本杀并不比当年大学时她在舞台上的剧本简单,不仅剧情劲爆,一直在煽动人们的肾上腺素,而且这里不只要求你要会演,你还要会算计人!并且还很有可能是一场体力活……呵呵,这大半夜的,年轻人半夜释放不了的荷尔蒙,借此全都有了个好去处!
但她还是有点跟不上节奏,dm带本很熟练,各环节的节奏都很快,节奏慢的她才刚刚知道自己的角色形象,读起剧本来也是慢吞吞的……而dm已经开始分发第一个摄像头了!
“想好藏哪了吗?你们可以先进自己的房间里看一看!”dm闪开身子,亮出了身后的四个闪着led灯的房门。
“我要倒计时了!3分钟开始!”随着dm下令,每一对情侣都赶快涌入自己的专属房间。
房间不大,甚至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两个柜子,墙壁贴着一些其他剧本的海报,店家为了节省成本,房间之间也只是用较薄的板材隔开的,声音稍微大一些就会被隔壁房间里的人听到,
这种简陋的环境,却让人感觉到异常的刺激,特别是当真的听到隔壁房间里的情侣相互商量各自的专属剧情,甚至是如何藏摄像头的时候,相互偷听对方的私密底细更让人偷感十足!
当然,每一对情侣的反应都很快,当知道房间不隔音后,就都学会了肢体和眼神交流。
京远也伸出手指在唇前,对舒昙比了个“嘘~”
他十分认真严肃的样子让确实逗笑了舒昙,听着隔壁房间里咕咚咕咚的响起来,不时传出男女的嬉笑声,任谁也会想入非非,舒昙手心里拿着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微型摄像头,也对着京远小声唇语,“藏哪啊?”
京远一脸坏笑,一把接过舒昙手心里的摄像头,直接放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违规,但无人知晓。
这个小机灵鬼儿!真是让舒昙又爱又恨!她哭笑不得的说到,“你这也太坏了!让别人发现,判你赔全场怎么办啊!”
京远紧紧凑在舒昙耳边,小声说,“别太老实,和他们这些经常玩本的斗,没必要讲规则!再说了,包场就包场呗!来了就是为玩high,咱绝对不能吃亏!这点小钱算个毛~”
看着这个在你面前明着玩坏,却又表现得如此洒脱的男孩,舒昙也找不到任何反驳他的理由,跟他在一起玩,真的很解压,你不需要多考虑什么,不需要考虑输赢,不需要患得患失,随着心情跟着他的脚步就足够了。
“那你说,我们是先找自己的,还是先出去搜别人房间找啊~?”舒昙糯糯的问着,渐渐对京远产生了依赖感,这种对抗环境下,也唯有依靠身边的男伴。
京远得意咧嘴,笑着问,“怎么?你这么想赢啊?”
“你不想赢吗?”舒昙像一个天真的小姑娘,轻轻跺着脚,抬头质问着京远。
“嘿嘿~”京远一直坏笑着,潇洒的坐在了床上,听着隔壁的房间仍然不断地咕咚咚的响,即便是听到了隔壁男女的秘密交流,他也丝毫不为所动,抬眼看着还站在自己身边的舒昙,很自然的顺手一拉,牵着她戴着黑色蕾丝腕带的手腕,示意让她还像在外面那样,坐在他的大腿上。
封闭无人的环境下,再加上隔壁房间不断传来的男女嬉笑声,只被京远轻轻一握,舒昙就感到蕾丝腕带里面的疤痕又隐隐瘙痒了起来。
那个由他带给自己的疤痕,也总是由他把自己弄痒~
唔~红酒的熏蒸又从食道里翻上来,逐渐感到身体不受大脑控制,扭捏着挪动腰肢,默不作响,又顺从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轻车熟路。
“怎么?你真准备摆烂啊?我第一次来玩,不想输呢~” 她紧贴着京远,捏着男人的耳朵,脸颊鼓得像是红苹果,但她的声音,在隔壁混乱的情形下显得很微弱,似央求,似撒娇~她很清楚,想赢,得靠这个男人,想玩得high,也得靠这个男人,即便是最后他俩真玩砸了锅,其他人必须要他们包全场,她这个男人也玩得起!她心里甚至涌起那么一丝念想——
即便是最后他俩没玩砸锅,她都希望京远能够豪气的包下全场!她只想看另外三个女人的羡慕又嫉妒的眼神!
就像隋卓当年能为她包下剧场一样,她在京远的身上努力的挖掘着隋卓的影子,不知不觉中,她也渐渐踅摸着自己当年的影子。
“我不想输~要是咱俩真输了,你得包场!”她提着京远的耳朵,说得更加任性了!输可以,面子不能丢!哪怕最后靠男人千金散尽来挽回最后的虚荣心!
京远握着舒昙柔柔的蕾丝腕带,笑笑不说话,有剧本杀经验的他自然心里清楚。
首先,店家是不会轻易让你集齐自己房间里的三个摄像头的,因为他要控制游戏时间,如果有玩家进程太快,别的玩家就没了深度体验。所以很多时候,玩家想推进度必须通过与dm交易,甚至通过各种方式争取dm给出线索……
另外,其实很多时候,玩家来这,并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玩!坑人,揭底,窥私,整盅,甚至和帅哥dm调侃玩暧昧……所以,店家肯定不会把另外两个摄像头藏得很难找,他们最想看到的就是玩家之间相互揭底,互坑互整!因为这时候不需要dm带剧情玩家就能自己玩起来,而且以前和熟人朋友抹不开面儿的想法和举动,现在全敢玩出来。
舒昙看着京远没有回应她,也仍然不做准备,而隔壁房间的情侣仍然咕咚咚的紧锣密鼓,她有点坐不住了,忍不住又问道,“怎么,你真不想赢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啊?”心里还是有点小遗憾,毕竟出来玩一次,谁不希望有个好结果呢。
京远眼光一亮,灵机一闪,夺下舒昙捏着自己耳朵的手,捂在胸前揉搓着,“哈哈~这游戏,赢是最没意思的!比起能赢,我最想知道是,其他几对的性癖是不是比我们的还刺激!”
“啊?你要去偷其他人的剧本?”舒昙心中咯噔一下,完了!要按他这么犯规的玩法,这场是包定了!
“偷什么本啊?不是有摄像头偷拍的视频嘛!想不想看他们被拍的做爱视频?”
“啊?这不是店家用来宣传的噱头吗?不会真的有吧?”舒昙万万没想到京远会这么想!那张案发现场的画面,情趣狗链、破洞丝袜、半截口红、被灌满的高跟鞋……四对情侣,难道真有四种劲爆的偷拍吗?真是只想一想就让人心潮叠涌!这店家也不会来真的吧?也太离谱了!
京远看着舒昙愣愣的表情,也收回了一点狂妄,顾及到房间不隔音,也贴在舒昙耳边,轻声嘀咕着,“我也不清楚真假,这也是我第一次带女孩来玩午夜场……但dm提醒说,找到别人的摄像头就可以看别人的做爱视频……”
舒昙被耳边京远的低音轰炸得羞红了发梢,男孩在她身边这么坦率大胆,让她有点不敢接话,即便是偷拍视频只是店家的噱头,但玩游戏明着找犯规,从小到大她也还是第一次,让人有点畏首畏尾。
可不断地听着两侧房间里男男女女的嬉笑声,却又始终刺激着内心,方才填自测表时在他们身上吃的亏不能白吃!心间忽然涌出一丝胆量和放纵,她吞吞吐吐的说着,“那我……我们就按dm说的,选择先去别人的房间里……去找摄像头呗~?”
京远飞速的用手指在舒昙鼻梁上一刮!调笑着说到,“妹子真不开窍!找什么摄像头啊?那多慢啊!天色不早了啊!直接找dm!搞定他就行了!”
舒昙被京远调戏得有点猝不及防,他这车速太快,她实在是跟不上,“啊?你这么玩,太拉仇恨了,没准要包赔全场的!”
“又来了!你不是就想让我包全场嘛!”京远爽快的说到!
“你~~!”舒昙忽然失口无言。
“放心!这一场我肯定全包!替你包的!你想怎么玩都行!”
京远这句话犹如冲击波,直接轰透了舒昙深藏的心弦,那个内心深处十分幽暗的想法,哪怕自己刚才只是心中闪过一瞬,他竟然全然能够get到!并且对你欲求欲与,来满足你的面子和虚荣……这小孩哥的男人魄力,让她真的端不住了。
“哼!你应该的!”舒昙坐在京远的怀里,回应的也很干脆,不需要再有任何扭捏。
即便是抛却虚荣心和胜负欲不谈,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奢望男人能够对她这样,在男人面前示弱不难,但在男人面前示弱还表现得理所应当,舒昙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尝试过。
男人没有好坏,只有强弱,这句话是隋卓临走前对她说的,那时未满二十岁的她,对这句话笑而不理……
“怎么样?直接找dm,搞定他!抢视频!四个视频全夺了!然后再囤积居奇,高价转手另外几对,嘿嘿~”
噗~舒昙忍不住笑喷出声,不愧是商场老手的儿子!他太坏了!完全无视游戏规则!可这游戏,自始至终不就是以坏治坏嘛?更何况,大不了就包赔全场呗!早就只想让她的京远来包场了!
来呗!图个爽!
…………
三分钟的倒计时还没有走到一半,忽然,四个房门中的一间被推开了,他搂着她走了出来,两人信步走过会议室。
她回首看着另外三个紧闭的门,听着其中不断传出的忙碌的声音,自己虽然犯规而又如此肆无忌惮,心中得意极了,甚至有了点小张狂,不自觉的学着专属的形象立绘中的角色,在京远的粗犷的臂弯里轻柔的揉着腰肢,踮起脚尖走着步子,这感觉,就像是以上帝视角俯视着芸芸众生。
你们,在紧闭的方寸之中,遵循着规则,碌碌着人生。
而我们,不好意思,我们迫不及待的要去犯规了~
第二十四章 你是他的谁
“京远,咱们玩归玩,可别得罪了人啊~那就不值当了~”走出场子后,舒昙也略微有些担心,她也怕年轻的京远hold不住场。
京远却一味的鼓捣着舒昙往前走着,略作思索,“不会的!可能也就那个穿黑西服的女的不好搞定,其他的几对……”
他把头发一甩,嗤鼻一声,“哼,一般货色,都不值一提~”
一般货色,不值一提……那些在舒昙眼里明明都是年轻靓丽的女孩,花样的年纪,性感的身材,纯真与热辣,可在京远眼里却都是一般货色,她默默不言,跟着京远走着,也不断的反躬自问,要不是这次京远带她出来,她在那些男人的眼里面,是不是也不值一提的一般货色呢?
这么想的话,总感觉自己倒是成了京远身上的挂饰似的?只有附在京远的身上,自己才会有向人们摇曳风情、炫耀魅力的机会……很郁闷,她也不想像最近网上那些女人嘲弄的那样,被说成是“柯学家”。
毕竟,与一众新生的明星小鲜肉相比,她最熟悉的男明星是与她同一个年龄段、只大她三岁的晓明哥。
网上的女人,不管懂与不懂,似乎都在走近“柯学”,整体看下来,女人的各种评价逐渐汇集成一种比较有代表的情绪,那就是,不服。
其实,当初方媛与郭天王的新闻被爆出来时,叶柯何尝不是众多女人中怀有不服情绪的一员,但不同的是,她没有停留在口头上的不服,而是又有头脑的放胆狠心往前迈了一步……于是,她成了下个故事的女主人公。故事循环往复,谁知道下个故事的女主人公会对自己的身体有多狠呢?
并非今日我们才走近“柯学”,而是“柯学”一直无处不在,甚至就在你我身边。
就如同当下,女德班总被批评,但名媛班却成了小红书上笼络女孩的知名话题。
随便点开一帖,都是在讨论普女如何让自己变得更高端更有气质,想凭外在形象的升级改造进而打开向上层次的通道,期待一夜改命。再不济,也就是现抄作业,做个直播网红,放长线,钓大鱼,将“柯学”发扬光大。
而晓明哥的眼光,还是比较符合现在直男的品味的,他喜欢“柯学”,也不挑拣“柯学”所蕴含的科技含量,在叶柯有脸蛋这个刚性需求的基础上,还是要尽量“越大越好”,曲线感一定要拉满,毕竟男人始终是视觉动物。
icon 柯学家进阶史
再加上近期全网的男人都在“寻找阿联”,也顺便让两个字母进入了大众视野,TS,比“柯学”还有科技含量。女人也在感叹,若是男人真肯狠下心来跟她们竞逐雌竞赛道,对着男人玩骚,毕竟男人更懂男人,那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icon TS京城乔姐的价值社交
其实文体明星已经算是够到了上流社会的门槛,借此也可以一窥上层权贵生活的一斑。只不过晓明与阿联这些文体明星始终处于聚光灯下,一举一动都要被网友审视,一旦爆瓜,就会被众人围观,而那些始终隐藏在聚光灯外的上流权贵的子女们,网友们连吃他们大瓜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这一次,机会来了。
当京远与舒昙走出游戏场地来到dm门前时,一个黑色身影正好从dm的房间里出来,那黑色的身影细如闪电,一股混合着皮革和龙涎香的中性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瞬间就盖过了舒昙身上残留的草莓果香,更显此人气场强势。
三人眼神相撞,互相看着对方,还真就是那个穿垫肩大西装的女人!京远口中最难搞定的那个!
这个女人,与刚才在房间里一直用玩味的眼神品呷着京远不同,女人凌厉的眼光这次却先扫到了舒昙身上,张开暗红哑光的双唇微微一笑,虽然看上去和自己像是同龄人,但也让舒昙感到一丝冷感,这女人很不好接近啊。
“呵呵~怎么?姐妹,你也来要里面小帅哥的微信啊?”
女人说的不慌不忙,收起手机,在两人的面前点了根细细的女士香烟,慢慢踱步到走廊的窗前,板正的垫肩大西装几乎透不出身体的曲线美,而她的对面,舒昙一身普通的针织衫和休闲裤就能勾出遮不住的成熟曲线,她嘴角微翘,靠着窗子调侃着舒昙,“嗯~你的品味也不错嘛,这个dm的形象和谈吐还是很招女人的~”
京远和舒昙看着这个突然从dm房间里杀出的“黑寡妇”,也都一脸懵逼……真是始料不及啊,在自己还在为犯规感到窃喜的时候,谁能想到,人家早就开始来调戏dm了!这也是个争着要包场的主!
这年头,干什么都有抢的!想做个弊都有人上赶着!看来这女的也是砸场掀桌子的老手了!
“怎么?要个微信,还要和男伴一起来?你们也是真会玩啊~”女人开始调笑起舒昙来,舒昙越腼腆她话就越轻佻,虽然话语很简单,但想法并非单纯。
“呃……呵呵~我们过来找dm要视频的~”京远避免两个女人一直尴尬,也轻松的笑着说到。
女人又习惯的将视线转移到了京远身上,这个高大俊朗的小鲜肉确实对了她的胃口,开口便是轻佻的调笑,“哈哈~小帅哥,很想赢嘛,你原来这么可爱啊?不过呢,你能有胆出来,说明你跟里面那几个不是一路货色,呵呵,这股子冲劲,也算招人喜欢~”
听到这话,舒昙立刻就生气得竖眉挤眼了!这女人不管说什么话,都是一股盛气凌人的架势,似乎以为什么东西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有时候说的话字面上很简单,可就感觉里面的东西很硬!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让人不敢接话!
但她也跟到了这个女人和里面那些个女人的不同,这个女人不会去主动献媚取悦男人,她看男人的眼神始终是品呷,而不是殷勤。
再加上她一身中性香水的味道,皮革香,龙涎香和一口的烟草香,利落的齐颈黑直头发,暗冷色系的妆容与指甲,垫肩遮臀的大西服和高桶过膝的硬皮长靴,虽然模仿杨幂玩着下衣消失术,但板正的西服在身体上几乎没有什么曲线,真的让人很难把她和可欣赏的女色联系起来。
她对着走廊的窗子抽着烟,看着窗外小镇广场停着的那几辆车,没有看京远,但轻松的问着,“小哥儿,那辆蓝色的保时捷,你的,是吧?”
京远也看了一眼窗外,轻轻嗯了一声。
“旁边那辆蓝色911小跑,你觉得,怎么样啊?”女人又问道。
“你的?”京远问。
她皱眉忍住没笑,倾吐一口烟后,终于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审美不错哦,我也喜欢蓝色,特别是这种宝石般的深蓝色,在夜里的灯光下反而会更靓,就像现在这样,越黑越惊艳,是吧?真的很戳人神经呢!”
京远也陪上一声敷衍的冷笑,一个女人喜欢玩车,这种男人婆,真的不是京远能驾驭的,他也看不上,他又转眼看着已经被关上的dm的房门。
女人却轻笑着,对着游戏场地的方向给了个不屑的眼神,“我还以为,你和场子里面那几个一样呢~看来不是啊~哈哈!”
她收了收微笑,敛了敛耳边的头发,正经起来,“挺好,小哥,加个微信吧~”
京远就烦这种有点势力又嘴碎的人,毕竟舒昙就在自己身旁,你不答应她,她就能像橡皮糖一样一直粘着你……
行,加就加吧,舒昙也没说什么,反正以后也不一定联系……敷衍过去算了。
相互扫完微信,女人掐了烟,“哈哈,这次来值了!”
她转眼看了眼舒昙,又看了看dm的房门,爽朗说到,“行吧,你们快进去吧,里面dm小哥还等着你们照顾生意呢!”
“你是不是也要了视频了?”京远警觉起来,偷偷小声问着女人。
女人却回答的很大方,毫不遮掩,“哈?!小哥,都要了微信了,你还玩个毛啊?我要回去砸场掀桌子了,跟这群货色在一起盘本几个小时,想想都浪费感情!”
舒昙惊了,“啊?别啊!你砸了场子,我们玩什么啊?”这女的真是个祸星!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自己以前在心里暗自盘算的好事,全都让她搅黄了!
女人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广场上的两辆蓝色小车,有小跑,就不怕没有激情,“还想玩啊?那就跟我来!”
………………
…………
深夜,两辆跑车引擎的轰鸣声再次打破了夜路的宁静。
“啊!京远你慢点!会撞上的!”舒昙不时惊叫着。
“哼!她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只给我们看她红屁股,她就是故意在戏弄我呢!”京远冲着窗外淬了一口,又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
“这女的为什么非得抢在你前面要包场啊?开车也要卡在你前面,总想压别人一头!一个女的还总和男人争风头,是个小领导又怎么了?太不正经了!”舒昙真是替京远生气,遇见这种有派头的女的,一般女人在气势上压不过她,而男人又不敢与她太计较,真的很难搞定她!
“这种女人最烦了!看见没有?开车的根本不是她,是她带出来的那个男的!她在副驾上享受着呢,加速减速,加速减速,她随便一句话,戏耍着两个男人!”京远狠狠咬着牙说着!
舒昙听到京远说的,顺着车灯往前看,只见前面那辆911敞篷小跑上,副驾位置,那个女人竟然突然站了起来!原来贴耳的齐颈头发瞬间就被向后吹乱了!她向后挥了挥手,好像是示意让京远紧紧跟上。
紧接着,那女人的大西服的后摆也被吹得向后飞扬起来,而且飘扬狂摆的幅度特别大!顺着车灯向前望去,似乎都能看到飘起的大西服下那赤条条白花花的躯体了!
她不会是把西服前襟的扣子完全打开了吧?里面难道除了内衣什么也没穿吗?没人的夜路上,这女的也太放纵了!
“哼!这女的,这是故意调戏你呢!”舒昙狠狠的说着,渐渐来了醋意,但心中更多的还是暗骂!
“切!前后都平得像快搓衣板,谁稀得看!比你差多了!”
这种男孩们经常挂在嘴边的比喻却让舒昙噗嗤一笑,没有曲线美,女人裸得再多在他眼里也是个小丑罢了,京远的回答让她从那个女人那里找到了唯一的一丝优越感,她悄蔫声把手抚在了京远的大腿上,低眉垂眼,小声说道,“你慢点儿吧,让她自己疯去吧~”
这手在京远的大腿上柔软的就像一泓温泉,京远还来不及得意,忽然,又惊奇的说着,“我去!她往外扔了什么?这是?”
她被吓得将手缩回,也赶紧扭回头,顺着车灯往前看,正好看见一件黑色的小东西刚刚从她的手指尖滑落下去,在强烈的气流中轻飘飘的下落,直接飘落到了路旁的绿化带的枝丫上!
那是?!内衣?不会吧?这么疯狂吗?
不一会儿,那女人继续在副驾上站着,从飘荡的黑色大西服中又踅摸了一件东西,也是黑色的,微微点缀着碎珠光,拿在手中,高高挥手摇曳着,物件上的碎珠光闪烁得像满天星星,忽然,迎着飞快的气流,爽荦的向车侧一扔!
这件东西遇见气流迅速兜风张开,就像是一把降落伞,不!她仔细定眼一看,是两把降落伞,两把相连的降落伞!稳稳落到了自己车侧的绿化带上!
是奶罩!
实锤了!刚才丢下去那件,真就是内衣!
她现在里面全裸了!外面就披着一件大西服,还一直全敞开着襟怀!
“哎啊!放荡成精!你不准看!”舒昙被激得大喊大叫,就差抢过去捂京远的眼了!
京远却开着车调笑说到,“哈哈哈,我以为她会把西服也扔了呢!”
其实这么快的车速,再加上晚上光线不好,那女人还有一件大西服在身上缭绕着,根本就看不清楚什么,即便是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美感……
这时,京远的微信忽然来了消息,那个女人发来的。
高速开车下京远不便看手机,舒昙却忿忿抢过来,打开一看——
——“帮我捡回来哦~”
——“惊喜多多,奖品丰厚呢~”
哼!她总是在戏耍男人!即便是她敢脱敢扔,但你也感觉不到她在取悦男人,你敢想象给她开车的那个男人此时的心情吗?面对他的强人领导,他敢笑出来吗?他敢有什么想法吗?
她明明就是在放纵她自己,顺便戏耍着前后开车的两个男人!
“哼!别理她!半老女人!她就是憋坏了!你越是搭理她,她心里越上劲!”
舒昙也是开了眼了,在她的生活圈子中,绝对不会有这种类型的女人存在,身边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三点一线,老公,孩子,工作……生活稳定得就如每天早上准时响起的闹铃,即便是有薛兰心这个小浪蹄子,但,可爱的花匠妹妹也是李佳旭疼爱的小甜心。
随着前车再次亮起两个大红屁股,车速又猛地降了下来,不过这一次,没有再加速了,两车的速度都缓缓降了下来。
“怎么?要停?”舒昙问着。
这是明明一个偏僻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停在这干嘛呢?很奇怪。
将车停在路旁,四人一起下来。
还是那件遮住屁股的黑色大西服,她又把扣子都系上了,但四个人都知道,她里面真空着。
她靠在自家跑车的车屁股上,她能主动让车停下来,看来她是真有事,谁知她一开口,人们都惊了!
“赵京远!”
她竟然主动吆喝着京远的名字,让刚刚下车的京远和舒昙一起凑过去。
听到自己的名字,京远猛然一惊,她竟然认识我?
舒昙也猝然一惊,心漏跳一拍,开什么玩笑?京远的朋友圈里竟然还有这号人?这时候,最怕的就是遇见熟人!反正不像是好事!
“赵京远,过来!”女人拍了拍车屁股,喊话的语气更重了,像是家长吆喝孩子一样,不怒自威,她像领导一般的强大气势让人感觉事情的苗头似乎不对,看这架势,她要拿京远问话。
京远也纳闷,不记得和这号人有过接触,但能这么严厉的喊着他的名字的,除了他爸真的找不出几个,这人应该不简单……
他拉着舒昙慢慢走近那辆车,看着她靠在车边还依旧穿着板正的黑色大西服,蹊跷又严厉的氛围让人丝毫不感觉她里面的真空会有多么性感……毕竟前后都是搓衣板……
“你叫赵京远?赵振的儿子?”女人冷冷发问。
“你……怎么知道的?”京远有点心虚,首次带舒昙出来玩儿就被人盘问,这种初感觉,很不友好。
那女人忽然变了语气,轻笑起来,“哈哈~我刚才在车上翻你微信朋友圈了啊~老赵那张老不死的丑样子,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没想到啊!我确实听说过老赵只有一个独子,可真没想到,老赵都快七十的人了,儿子竟然这么年轻!看样子,你才二十出头吧!”
“你谁啊?!”京远语气很横,真有点急眼了~这女的,在儿子面前埋汰老子,还对自己指指点点,任谁也不能全忍了。
女人才不管京远横不横,轻轻一伸手,对着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旁边男人上前一步,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女人手里。
女人拿到手里,连看都不看,直接冲着名片吐了口烟,递到京远面前。
“这就是我,要是还有不懂的,回去问老赵吧~毕竟我们在一起合作十几年了”
京远拿在手里一看——天泓集团,薛军红
京远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这个公司和这个名字,似乎听着有些印象,但就是跟这张脸对不上号,但这个天泓,确实是老爹经常挂在嘴边的,公司背景很深~老爹都不敢强惹……
好…好吧~这回算是遇见真的黑寡妇了,惹不起,又跑不了……
京远心里也默默盘算,还是不要替老爹把路走窄了,姑且认个怂吧,更何况,这女人年纪也不小了,至少看着比舒昙还大!
“薛……薛阿姨~”京远轻声恭敬的叫着。
“呵呵~你这孩子到也挺机灵的~只知道老赵很会调教媳妇儿,没想到儿子也调教的不错啊!都很懂嘛~!”
薛军红听着京远这声阿姨,心里很是受用,又跟着笑叹一声,“哎~可惜啊~像你这样的小鲜肉,放到平常,我早就收了做干儿子了!看在你是他老赵的种,姑且给老赵个面子~”
“何德何能~何德何能~我能有您这样的阿姨,就已经是我的福分了~”京远依旧贴着一张笑脸,心里却暗忖,就这么在路边随便认个干娘回去,搞不搞笑?!
“哈哈哈~好小子,嘴很甜!很好!以后老赵退了,你接了他的班,我们有的是机会!我亏待不了你的~”
薛军红安抚完京远,又看了眼舒昙,随口问到。
“这谁啊?”
京远略加思索,伸手搂住舒昙的肩膀,也是在提醒舒昙,“呃~我姐~”
薛军红当然懂,后半夜开着车带出来的女人,能是姐姐?
可这个赵京远也真奇怪,要是真的那种随便花钱带出来的女人,直接说出来就行了嘛,你就算是说一声这是你女朋友,也不碍事啊?谁不知道谁啊?
你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咯~呵呵~她嘴角一翘,戏耍男人的心思又来了。
“哈哈哈~姐?嗯~挺好~嗯,很漂亮,又有身段,不错!”她随便用几个词夸了几句舒昙,随即就伸过手来,冲舒昙说。
“那,也认识一下?”
舒昙很不习惯这个女人夸人!这个女人竟然会夸人?!她越夸舒昙,舒昙越感觉冷!看着薛军红伸过来的手,她犹犹豫豫,“呃~我叫……”
“她叫薛兰心~”没想到京远抢先一步,给舒昙报了花名。
“啊?我…”舒昙口顿,可立即就感到了京远在狠捏自己的肩……她顺从了他,点了点头。
京远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毕竟玩游戏的时候登记的名字是互相看得到的,并且这女的跟老爹太熟,别让老赵知道他又在舒昙家里搞事情!
“啊?你也姓薛?”薛军红音调抬高,忽然就来了兴致!
“我……,我…是是……姓薛……”舒昙虚声应付着。
“哈哈!那太巧了!”薛军红立刻兴高采烈,“那,怎么着?你就随京远的关系,做我干女儿吧!”
啊?干女儿?舒昙感觉这声“干女儿”就像是头顶响起的重雷!
离大谱!羞毁了!这女的看着也不是很大吧,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啊?顶多也就是姐妹关系!怎么能够差出一辈呢?!让我随京远的关系?她把我想成什么了?她也真说得出口?还说的这般痛快!哼!身后有点背景就到处摆阔气!恶心!
舒昙内心一顿暗骂,可仍不敢明面上得罪她,毕竟老赵和京远都要敬她几分,自己更是得罪不起了,得罪她就是给京远以后添麻烦。
“不!哪敢哪敢~您太抬爱了啊~”舒昙勉强挤出笑容推脱着。
“你可想好了啊~不是谁都有这机会的!我有好几个干儿子,可干女儿,就留给你一个人呢!你要是不改口,以后你的京远接班老赵后,可是要继续被我拿捏的哦!”
“啊?这……”舒昙和京远做出同款惊惧表情。
薛军红眼神犀利,一眼就看透了他俩,她内心一喜,赶紧好言劝慰,“我开玩笑啦!哈哈哈~”
是不是玩笑,得势的人可以当成玩笑不在乎,但对于弱势的人,只能当这话是认真的~
舒昙自然明白薛军红这般威慑并非毫无根据,但这女的,不会这么小心眼吧?外表表现得那么阔气,会因为这么个小事记仇?在合作事宜上迁罪于赵家的整个公司?不至于吧?
“不会的~你不想认我,就算了,我也不想强迫人~”薛军红又佯装出一股慈眉善目。
她也清楚,京远这号公子哥,今天带一个女人出来,明天就有可能换另一个带出来,如果她今夜看到的这个薛兰心就是这种女人,那确实没必要认真,没准下回就看不到人了呢?
而舒昙自然是不肯认,她狠狠咬着牙,默默低头不说话。
即便是认作当干姐妹,舒昙都不想与这种性情古怪的人有瓜葛,更何况是认她当干妈!年龄上本来就差不了多少,真实羞死人了!
她坚持缄口不言,咬着牙,在背后拽了拽京远的衣服,示意京远给自己解围,这个时候也就身边的男人可以依靠了。
京远确实很难做,她知道舒昙自尊心很强,让她认一个陌生人当干女儿,还是与她同一个年龄段的,这比杀了她还严重!可薛军红那里,确实不能让她感受到这是一种冒犯……
“呃~姨,她一直很腼腆的,可能是与您还不熟悉吧,她与陌生人一直是很慢热的,熟悉了就好了~对吧?您别见怪啊!”
认还是不认,京远也没有把话说死,留了几分人情,用手紧紧握了握舒昙的肩,又故意多重复了一句,提醒她一定要开口,“以后多来往,熟悉了就好了,对吧?”
舒昙确实感受到了,她跟着京远的话,敷衍说着“是~对,以后我们……多来往~”
眼见舒昙终于开口,薛军红语气也柔弱了下来,但调侃的风格未变,“嗯,行吧~这也算是应了句话,没有把我晾在这,我以为多大的谱呢……”
舒昙听出来了这句话是在挑拣她,京远也听出来了,他知道舒昙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之所以她没有当场硬怼薛军红,全是考虑到赵家的以后……他明白她内心的委屈,他还是要站出来,“瞧您说得!要不,姨,我给你当干儿子!”
“啊哈?你真这么想?”薛军红惊喜得直眨眼,小鲜鱼终于上钩了!
“您和我爸合作这么多年,公司里也少不了您的鼎力相助啊,我孝敬您也是应该的~”
“啊~真乖巧!你比一些无脑愣头青的公子哥好多了!你们真得想清楚,现在不比以前了,不靠我们这一代,你们狗屁也不是!”
“对!姨你说的对!少跟那些个脑残一般见识,干妈,别生气!”
“啊!我今天太高兴了!没想到能遇见你!这么好的干儿子!年轻,英俊,脑子又灵光!”
“不行!好儿子,不能放你走!我们去我的酒店,一起吃顿夜宵去!增进一下感情!”
干嘛?还要和这个黑寡妇纠缠下去?舒昙急得肩膀一直抖动着,却被京远稳稳的按住了。
京远一直陪着笑脸,“好好好~那就…听干妈的……”
薛军红大笑,京远陪着笑,舒昙哭着笑……
………………
…………
他们被带到一家高端酒店,没想到,薛军红的酒店离家并不远,也就隔着几个街道而已,而酒店所在的大楼,正是他们所属街区的最高点,只是尚不知道,是不是整栋大楼都属于这个女人。
2F的一间餐厅,舒昙和京远坐在餐桌的一侧与另一双男女正面相对,头顶上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光线散射的华丽而不失优雅,四周柜子的橱窗里展示着藏品与藏酒,餐厅面积不大,只摆着一张四座的餐桌,很像是薛军红的私人会客厅,亲切又不失商务。
简单的中式夜宵和甜点,热腾腾的云吞与柔滑滑的虾饺,比起西式冰冷的刀刀叉叉,熨帖温润的中餐反而更容易拉近主客之间的情感距离。
夹了几筷子,喝了几汤勺,胃中渐渐有了暖意,薛军红轻轻放下筷子,呼唤着京远,同时与自己身旁的男伴使着眼色,让他陪着京远去橱窗里挑一瓶酒打开。
“这么晚了,还喝吗?”舒昙拘谨的说到,她很清楚,餐桌上一旦倒上酒,那这顿宵夜,一时半会绝对结束不了……
薛军红轻声笑着,拿出主人控场的热情,“没酒就没氛围,难得今天开心,京远,快去吧!”
两个男人起身离开,餐桌上只剩下了两个女人,薛军红就是故意要将京远支开,看着京远逐渐远去的背影,她笑着转过脸来,细细品呷着一直很拘谨的舒昙,对着舒昙缓缓开口。
“嘻嘻~我也看出来了,你嘛~绝不是他随便从外面花钱拉出去的那种女人,他对你是真用心呢~”
在薛军红的地盘上,舒昙也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但她故意支走京远后才冲自己说出这话,总让人感觉什么都瞒不住她。
舒昙也放低了声音,冷冷的回答道,“你把他支开,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你既然不否认,那你就是承认喽?”
“承认什么?”舒昙反问。
薛军红凑了凑身子,与舒昙对视的眼神幽深又诡异,用手遮嘴小声冲舒昙说,“哈哈~你和他,在~偷~”
这话听得舒昙后脊梁犹如针扎,尤其是最后那个“偷”字,甚至让她感觉自己如坐针毡,她登时被激得站立起来,头顶水晶吊灯散射的光线狠狠地晃着她的眼,晃得她心虚,晃得她身冷,只让她感觉这明煌煌的场合不是谈这种事的地方……
趁着京远不在桌上,她忍不住立即转身离席,慌张之余,又硬又冷的冲着薛军红抛出一句,“你跟我过来!”随即走向洗手间。
薛军红当然看出了舒昙的心境,舒昙慌张又急迫的言行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不由分说,也默默起身,跟着舒昙进了洗手间。
…………
……
“哥们儿~知道薛总为什么让你出来选酒吗?”薛军红的男伴又打开一个橱窗,让京远物色里面的藏酒,也和京远漫天聊着。
“哦?老兄,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京远也没心思看酒,手扶着橱窗问着男人。
男伴嘴角微翘,眼神难以捉摸,表情似有深意,“她不是让你选酒,她是自己在选人!”
“选人?选什么人?”京远急着追问,其实内心已经怦怦直跳了,这个黑寡妇,不会真是要对自己下手吧?
男伴得意的笑了笑,抚着慌张不堪的京远,“哥们,你毕竟也算是有个好老爹,她还会高看你一眼。所以尽量还是别惹薛总,你也知道,她背景很深,她爸是军区参谋长,她爷爷老红军,有开国功勋……知道为什么她名字叫军红了吧!平常女的谁起这个名字啊?呵呵~人如其名,名字硬,人更硬,四十五岁不结婚,外面一群干儿子……”
“那你说……她不会是…真看上我了吧?”京远揪着心揣测着。
“不像!你知道吗?你是她的干儿子里面第一个她允许你把女友一齐带上桌的!刚才在桌上,她好像对你女友比你还感兴趣!这还真是头一次呢!她用我把你支开,你想想,桌上还剩谁啊?”
男伴说了几句,随即又顿了顿,猜测着说,“依我看,薛总应该是看上你女朋友了~”
“我草!她竟然好这口?!”京远简直听懵了,头发瞬间触电竖了起来,两眼瞪得比鸭蛋还大!
男伴自知失语,于是赶紧解释,“不是!她是想把你女友变成她干女儿!咱回来的路上她不就一直这么说吗?现在跟她在一张餐桌上吃过饭,多看了你女友几眼,她好像更坚定了!”
“我草!哥!你太懂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京远在提醒下也恍然大悟,此刻最怕薛军红知道他俩在骗她!一旦知道了,在他爸那也瞒不住!他匆忙的从柜里随意的拿出一瓶酒,就回头往餐桌上赶。
等京远挑完酒匆忙赶回去,餐桌上已经没人了,“人呢?”
京远心惧起来,薛军红不会已经对舒昙下手了吧!严刑逼供吗?如今看不到人,真是急人!
“她不可能同意的!”京远焦急的说着,并且京远知道,舒昙要是被薛军红逼急了,很可能自爆身份直接硬怼她!最后所有的事都得被翻个底朝天!
“她真的绝不会同意的!”京远又怒吼吼的重复着!
而男伴只能悉心安慰着京远,“老弟!你再说也不管用的!这种我见多了,甚至还有比薛总年龄还大的男人,结果不出一个月,就乖乖的叫薛总干娘了~更何况,你女友,一介女流,顶不住的……”
顶不住?顶不住什么?靠钱猛砸?靠权捉弄?还靠什么?京远心里完全乱了……别出事啊,千万别出事!
…………
………
“哈哈~是吧,我就知道你和赵京远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你要真是他花钱带出来的那种随便的女人,你也不会把我叫到这里来喽~” 薛军红对着洗手台上的大镜子爽朗一笑,从小培养的优越感让她自带一种傲慢的气质,如今在自己的酒店里,她更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但她俩还是故意上了三层的洗手间,就是不想让别人找到她俩,只属于两个女人的话题,不需要其他人介入。
被薛军红称作“偷”,舒昙很气愤,毕竟她和京远还什么都没做过,属实让她感到冤枉!但这个“偷”字就像是个警钟,已经在她头顶敲响了!
因此,舒昙心悸之余语气也强硬不起来,话语中已经有了三份妥协,“薛总,你都认了京远当你的干儿子了,你还要继续戏耍别人吗?”
“我当然不会了~我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对小辈们~嘻嘻~没办法,我从小就辈分大,生下来就有人叫姑奶奶,毕竟宗法辈分在这管着呢~”
“那薛总,也请你以后要尊重我~我和京远之间,都是干净的!”舒昙也看着面前的大镜子,和镜子里的薛军红对视着,可真让人难以想象啊,自己竟然和一个内衣文胸全都抛掉的女人、一个内里完全真空的女人,和她在一起谈这种难以启齿的事!这种经历真是太奇诡了!
薛军红知道舒昙被她激得有点心急,但她故意把话说得不急不躁,“所以嘛,你既然不是那种男人给钱就能拉出来的路边货,我也就放心了……”
这话让舒昙听到了一丝转机,她几乎快要向镜中的薛军红献上感激的眼神了,却没想到,薛军红接着上句话说着,“能让我放心的认了你这个干闺女!”
“干闺女?”她又来了!
舒昙的心态犹如过山车,心神刚刚平复一些就又被挑动起来,要她认一个只大她几岁的人当干妈,十分羞辱的自降身份,没可能!
但想到京远以后的路,这女人自己又得罪不起……她眼神忿忿,却不敢与薛军红对视,口中连连回绝,“不不~我们当时不是说过了嘛,我们毕竟还是太生分了,以后多来往~”她不自主的又将京远当时让她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薛军红那双过膝靴的坚硬鞋跟磕得地板铛铛响,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啊!可你当时也并没有拒绝啊?现在你也没有哦~”
她随即便就近靠在洗手池台子上,拿出女主人的架势,情态自若但语藏机锋,“诶!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和京远什么关系,你既然敢跟京远出来,又和京远一起上了我这一桌,那你就得认了这个身份,因为在这个桌上,只能有一个大辈,那就是我!”
舒昙既气愤又慌张,这次没有京远来替她解围了,她此时也面对着洗手台,但她却不敢看面前的大镜子,似乎这张大镜子上全是薛军红凌厉逼人的眼神,她低着头,手足无措的打开了她那一侧的水龙头,在水流中匆匆互相搓着手,缄默不语,表示抗议。
“不说话?可以,你也可以不叫我干妈,但只要京远是我干儿子,你只要还想和京远在一起,你就摆脱不了我们这层关系哦~”
薛军红每次说话都不是那种特别冷硬,也不是每句话都把人怼的没有余地,但就是这种自傲姿态中带出来的轻松感,偏偏让舒昙无所适从,话语不硬,但句句戳心,“不认也可以,你也知道,赵振老了,以后京远替了他爸,少不了要与我来往,那你呢?呵呵~你自己选吧~”
仗势欺人!自我膨胀!眼高于顶!太气人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舒昙生硬的将水龙头一关,气得眼眶噙泪,但内心怒火中烧,她用又湿又凉的手抹了一下脸,终于忍不住回怼道,“张口闭口干妈干妈!看你这身体,你应该还没有生过孩子吧!”
薛军红内心一惊,鞋跟在地板上顿了顿,犹如被揭老底,“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哼!舒昙绝对不会说她就是护士长!她已经不知道曾经料理过多少孕妇,也不知道曾经安慰过多少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女人一生最痛心的时刻,她已经见过无数次!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到处认干儿子!生理上得不到的,心理上就得疯狂满足!甚至有点接近变态!她就是要拿这个最让女人痛心的隐私让薛军红炙手可热的气势立即冷下来!
果然,薛军红开始打开她那一侧的水龙头,匆匆洗手,她眼圈显红,洗手时还把水溅了出来,她终于有点慌乱了。
这些舒昙都看到了,但舒昙还是不想真的得罪她,也最好给她留住面子。这女人,至少有一点让舒昙眼亮,那就是她绝不会委屈自尊去取悦男人,她甚至不会去取悦任何人!
但她已经不止于自尊,已经出离于自傲,如果这个女人能够再谦逊一点,平和待人,对于这么一个坚定的女强人,舒昙会很尊敬她的,敬她一声姐姐也未尝不可以。
而当前,还是给她挽尊一下吧~毕竟越是有身份的人越在乎面子,在人家的地盘上吗,还是不要让主人太难堪为好。
舒昙减慢语速,冷声说到,“京远不是你想的那种公子哥,他很好的,你这个干儿子认值了~以后他与你合作,也不会亏待你的~”
“你到底是他什么人?”薛军红从刚才的略微慌乱中缓了过来,她关了水龙头,追问着舒昙。
我……对啊?我是他什么人呢?这么简单的问题,此时却把舒昙问懵了。她心中暗忖,这薛军红已经默认我是京远带出来的女人了,我要是直接跟她说自己京远的姨,不!疯了!不止她会疯,我也只有自己疯了才会这么自爆身份!
可要是按京远说的,我是他姐,那不就还是默认了自己比薛军红低一辈吗?她肯定还要强行认自己当干闺女!这也太丢身份了!也不行!
要怎么回答她呢?好难啊!好违心啊!真是让人感觉昧良心啊!
真的!这一夜真是让自己感受太深了,从玩游戏自报假名字,到现在捏造假身份,原来学会隐瞒也是一种内心的历练!何时隐瞒,如何隐瞒,以及把事实隐瞒到什么程度,这都是人们背后看不见的本事,如果不残酷经历一番,自己还只会像以前一样把说谎当成十恶不赦!而至少现在,自己要宽赦自己一次,虽然自己现在尚未对隐瞒游刃有余。
她终于下定决心,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张口,牛刀小试一番,“呵呵~你信么?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不管他以后在外面认几个干妈,反正我是除了他亲妈外最…最爱他的人!”
你可以说她隐瞒,也可以说她违心,但这句话表达得很走心,不落入薛军红那个逻辑的陷阱,但又很隐晦的在宣誓主权,前两句话是强调“自古以来”,后一句话是劝对方“尊重现实”,她告诉薛军红,京远已经有主了。
只是那略微让她停顿犹豫的地方,她心里本来想说的是最“亲”,可话到嘴边,却无遮拦的说成了最“爱”。
京远也表达过她是除他亲妈外最亲他的女人,现在杨菁早就过世了,此时面对外面的女人,她便可以随意的将这个“最”挂在自己嘴边,从最亲上升到最爱,也没有了任何的心态上的犹疑。
“行吧~你不肯说你是谁,我也就不多问了~反正你和京远是一对蚂蚱,哈哈~京远跑不了,你就跑不了!”薛军红忽的抬头,又注视着镜子中舒昙的脸,“我会想办法知道的!你的身份!”
薛军红镜中坚定的眼神舒昙生出一丝惧怕,这女人要想知道一切,无非是要通过京远他爸,这可不是好事!舒昙连忙劝阻,“你…你别!今天京远带我出来的事,你别告诉他爸!”
薛军红忽的一笑,暗红的手指甲捂嘴偷乐,“哈哈~京远刚才也这么求我呢~你俩真是玩得够神秘啊!”
“不会真是隔辈恋吧!?”她压低声音,凑得很近,这声音只为让舒昙听见。
“不!不!不是!”舒昙连连否认,但也抵不过薛军红一边吃瓜一边撺掇。
“要真是这样,薛妹妹,我肯定支持你,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咱们女人在这个年龄段都是同一阵营的,事业无忧,欲望渐起,喜欢玩小鲜肉无可厚非呢!”
这薛军红忽然给自己站台,倒让舒昙很不习惯,才认识了几个小时的女人而已,竟然开始撺掇自己越轨,并且还声称越轨有理?这太荒谬了!长久的情绪惯性让她拒绝到底,“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就只求你别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就行~”
“哈哈~终于肯求我了?你也挺有意思,刚刚听说京远这么求过我,你便肯改口求我了……”薛军红掐舒昙的软肋掐得很准,舒昙自尊心很强,意志也很坚定,但有时候会缺少些主见……这一看就是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循规蹈矩习惯了,学习和工作也是按部就班,这种人薛军红也经常见,大概率就是体制内的体面萝卜坑~
“哈哈~妹妹,你求我真的不算丢人,女人求女人是最应该的,难道你会主动去求男人?女人去求男人才是最不干净的!对吧?哈哈~”
这种调侃真的有点冷,但也算说对了一半,舒昙嗯哼了一声没说话。
“呵呵~哎~”薛军红轻叹一声,靠在墙边,抖了抖手上的水珠,当着舒昙的面整了整西服的衣领,似是要当着舒昙的面感慨起来,“其实到了我这个位置,便不再需要取悦男人,有时候玩男人也会感到很无趣,男人两腿间那东西会越看越恶心,呵呵~也就,也就把男人玩成自己的干儿子这个过程还能让我感到点儿兴奋劲儿……呃,这个,你不一定能体会到吧~”
“祸害男人~”舒昙皱着眉,生硬的挤出这四个字。
“呵呵~你还是不懂啊~!我这不叫祸害男人,有的男人不论多么有钱有权,他就是会在你面前明着犯贱跪舔你,这种男人,你让他跪舔你,你就是在满足他!哼!我收的干儿子都是那些主动跪舔我的!有的干儿子比我岁数还大!他就享受这个!你还以为是我祸害他们吗!”
薛军红的这些话听得舒昙怦怦心跳,确实有的话让她从来没有听到过,那种男人她也没有见过,但这女人并不像是再跟她开玩笑,那她是在给自己开脱吗?好像也不是,她是在骂人!骂男人!骂那些贱男人!
舒昙即便对薛军红再无好感,但她也必须承认一点,她见得男人肯定没有薛军红多……经常在外面见世面的女人,阅历长了,心态多少都会变硬……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包括男人的鸟……
薛军红此时显得异常平静,她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老生常谈,“你要是还以为我祸害男人,那就算是吧,可我从来没有祸害过女人,我知道咱们女同胞都不容易呢~”
说完,她轻轻抽进一口烟,脑中氤氲的香草和烟火的气息刺激着颅内的神经,她被刺激得眯着狭长又黝黑的双眼,又重新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让她趣味丛生的美妇,忽然间,心脑电波相撞,涌出来了一种奇特的欲望。
她忍不住了,立即把这口烟吐到镜子中舒昙的脸上,鬼魅一笑,“你真的太惹我兴趣了~让我第一次特别想试试收个干女儿~认真的!”
说完就立即将头和舒昙凑在一起,口含阵阵香烟味,冲着舒昙蛊惑道,“跟我说句心里话~你想不想要他!?”
“谁?啊!你别胡扯了!”舒昙脱口问出谁时,心里就已经浮现出了京远,但她怎么可能当着一个陌生女人的面承认呢?
“没事!你尽管说吧,在桌上说也行!这家酒店就是我的,没人敢传你的嫌话~”
薛军红从背后簇拥着舒昙,她让舒昙看着镜中的自己,怂恿着她, “来!看看你!再看看我!你给我说实话!想不想要?”
“别!别这样!”舒昙不回话,只能急躲。
“干女儿,听我的!我还是那句话,女人求女人,最不丢人!”
两人此时都趴在洗手台上,对着洗手台上的大镜子,薛军红用手勾着舒昙脖子上的项链,嘴上啧啧声不断,“你真让我嫉妒!还有京远这样的小鲜肉看上你!虽然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平时保养也跟得上,但你却比我更显年轻,身体曲线保持的还算不错,比我漂亮多了~”
舒昙被薛军红这么一说,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然脸红起来,当着女人的面脸红!
“凭什么~”薛军红默默说着。
“什么凭什么?”舒昙追问。
“不行!不把你认作干女儿,我都有点不甘心!”薛军红轻轻用力扯着舒昙的项链,仍然不放弃的说,“来!当我干女儿,京远就是你的!”
舒昙还没从脸红的状态缓过来,就被薛军红扯到脖子,她梗着脖子,伸手夺着项链,同时立即回怼着,“你想多了!用不着求你,他也离不开我!”
“那老赵呢?!”薛军红忽然问道。
“啊?”舒昙有点懵~
“当我干女儿,我帮你搞定老赵!还有老赵家里的人!以后绝对没人敢说你嫌话!”薛军红狠狠压着舒昙的肩膀,坚硬的过膝靴快要蹬到洗手台上了!
舒昙被她扯得心跳都漏了几拍,心慌之余,薛军红的话忽然让她心里浮现出杨柳依的身影!依靠薛军红好像真的能够好好收拾一番杨柳依那个放荡骚女人!
不行啊!依靠她明明就是认她当干娘!这不也很离谱吗?!羞死个人!哪有的事!
“不可能!我有家庭的!更何况我也不怕他赵振!你别以为你能够要挟我!”舒昙大声回绝着,同时也发泄着心里的郁闷。
话音刚落,薛军红渐渐放开了舒昙,“哟呵~你根本不腼腆嘛!我以为你不会在陌生人面前大声说话呢!”
舒昙立即背过身来,不再看镜子,独自整理着项链和领口,狠狠说到,“你别老逼我!”
确实难搞!薛军红这一波攻势过去也算是看出来了,她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行吧~软硬都不吃,不屈从男人,也不顺从女人,你比那些个贱男人难搞多了!哈哈,以后的生活~终于又找到点儿乐趣了,慢慢来吧~你说呢?”
“以后也不可能!”舒昙丝毫不留情面。
“别把话说绝嘛~京远是这么教你的吗?你忘了他怎么教你说的?你在情商上还真的不如个孩子!”在人情世故方面,京远从小就有人告诉他势力比人强,而舒昙呢?从小听过的最多的就是学习要勤奋,事业要上进……
薛军红反而待见这种家庭背景干净又正派的人,毕竟,她的家世背景足够根红苗正,而她的事业也没有给家里抹黑,除了私下里有些爱玩……但爱玩又不犯法,是吧?
这些个子弟们,背靠国家,游走于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边缘,即便是玩过了火、出了事,也自然会有人为他们擦屁股……
薛军红也有点意兴阑珊了,她深深的打了个呵欠,毕竟现在早就过了半夜,即便是夜生活也是很熬人,她眨了眨眼,又来了打算,“行,我不逼你了,还是让你自己选择吧~”
“选择?选择什么?”舒昙听不明白。
薛军红刚说完,就从西服的兜里抽出一张卡,金色的,递到舒昙眼前。
“很晚了呢~用这个,出了我们的餐厅右转,坐贵宾专用电梯上39楼以上的楼层,里面的豪华套房随你刷~这卡无限期哦,欢迎你随时带他来……你要想的话,今晚就可以……”
他?舒昙和薛军红都知道说的是谁,舒昙就没有必要再问了。那她说的“选择”,就是指这个了?让我选择主动和京远开房?!在她的酒店里吗!?她把我当成什么了?太嚣张了!
“有了这张卡,所有酒店的服务都可以享受,你进酒店也不需要登记,并且39楼以上的贵宾套房也没有监控,在我的酒店里,有这个卡的贵宾不超过20个人!除非亲自来我这里查验,不然没有人知道你是谁的!放心了吧?!”
“这也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收下吧~”
舒昙看着这张卡夹在薛军红暗红色的指甲之间,听着薛军红所说,满满都是一种傲人的炫耀与同情!而且,似乎这女人像是主动在给自己安排偷情!还做得如此密不透风!竟然蛊惑人心到这种地步!
舒昙就不吃这一套,感觉有种被薛军红豢养的意味,还真就是这女人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女人求女人不算丢人!
可这女的总是看低自己,让自己服从她的傲慢,这真得让舒昙不能接受!她杵在原地,绝不伸手,纹丝不动。
薛军红自认为自己能拿出这张卡已经算是给足了舒昙诚意,要是一般人谁能享受的到呢?哪一个酒店能够主动的替女主角将偷情安排的这么天衣无缝呢?这个傻蠢笨的女人怎么就不领情呢?并且她还因此而更加看不起你!真是太高看自己了!自尊也不是这么挣的!
“不识抬举!哼!”薛军红脸上有了些愠色,独自用鼻息说到,“你也看到了京远是怎么敬我的,老赵更是对我客气着呢,你要是还这样,即便是从礼数上来说,家里怎么教育的你?真是有点不识抬举了!”
说完,就狠心把卡甩到了洗手台上,一眼也不再看舒昙,独自走出了洗手间。
洗手间只剩下舒昙一个人,和一张卡……
…………………
…………
“京远,你真让人羡慕~”率先回到座位的薛军红又让京远陪着酒,和京远相互碰着杯。
“什么啊干妈?”京远笑着问。
薛军红眼神一撇,指着京远身旁的空位,“哈哈,因为有她啊~”
“啊~”京远心乱跳着,不是说要认干女儿么?趁着舒昙还没有回来,他也忍不住问薛军红,“干妈,你们刚才都聊了些什么啊?”
“呵呵!我在教她学做女人啊~”
“啊?”京远听懵了。
“哦,再说干脆点,是学做你的女人!”薛军红西服里面空荡荡,说话也一直坦荡荡。
京远一听,心血渐起,脸颊通红,微张着嘴却不好意思继续问了。
“京远,你告诉我,你和她,在一起做过了吗?”薛军红又是很直接了当。
“没没~有~”
“嗯!也行吧!你记住了!你和她第一次做的时候,一定要让她先忍不住去解你的裤裆!”
“这么着?为啥啊?”
“不让她自己主动学会做小伏低,你以后怎么驾驭她啊!你以后是要掌管近千人的大公司的!别忘了,你是要她当你女人,不是要她继续给你当阿姨当长辈!进了你的屋,上了你的床,只能你最大!”
薛军红说完,餐桌上瞬间安静了,但这话让京远振聋发聩!关于两性关系的处理,他妈没机会教他,他爸对他瞒瞒骗骗,杨柳依对他遮遮掩掩,舒昙更是对他只字不提,唯有此时,一个刚刚拜做干妈的女人,给京远来了手儿硬的!
他还来不及进一步消化,忽然看到舒昙磨蹭着步子,怏怏着脸蛋,独自走回来了。
“呦~女主角回来了啊?想通了吗?”薛军红调笑着说,她眼光狠犀利,内心确定舒昙收下了那张卡,她的脚步与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舒昙刚坐下还没有定好神,就被京远抱在了怀里,京远连带着她一齐向薛军红笑着恳求道,“干妈,今天我带她出来的事,可别告诉我爸啊~儿子先谢您了!”
薛军红对这种情形更是喜闻乐见,摆出一副慈祥和悦的脸色,顺着京远的话发出一声姨母笑,“哈哈~不会的!你们玩你们的,我这个做家长的,绝不干预你们小辈的事~”
舒昙只能暗自吃着哑巴亏,哼!即便是自己不认这个女人当干妈,这个女人也开始在自己面前充当家长了!
她把手局促的伸进上衣的口袋里,摸到了那张卡,她用手心狠狠的揉捏着卡,此刻只想把这张卡攥个稀巴烂!可这张卡材质相当坚硬,她越是使劲,那平直的卡边就越是剌割着她的手指!
很疼!很委屈!想出口恶气都要被这卡反伤,太憋屈了!
“这么晚了,京远,要不要给你们安排房间?在我这你就当在自己家里!干妈肯定给你们安排最好的!”
薛军红越是表现出主人般的热情,这攻势就越是层层加码,让舒昙可以转圜的余地越来越小,舒昙狠狠捏着兜里的房卡,独自愤懑。
“那……那就谢谢干妈了!”京远一边敬谢着薛军红,一边冲舒昙眯着眼,他似乎感受到了怀中女人的冷淡与反常。
这眼神让舒昙内心犹疑着,京远全然接下薛军红的安排,是一种情面上的应酬,还是真有自己的想法呢?可不论如何,面对一个才认识的女人,京远还是会向着自己的吧?
薛军红主动提起酒杯碰了碰舒昙的杯子,一饮而尽,最后故意站起来,十分殷勤的冲着舒昙使着眼神,眨眼问到,“那……我来安排?”
舒昙并没有端起酒杯,她看着薛军红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里面满是得意,她故意碰我的杯子,这又是什么意思?非得逼我主动把卡拿出来吗?!可如果默许不管,听任她来安排,就又猜不到她会玩什么手段了!
和这种人打交道,真是既费脑又窝心!噫~!横竖一条狠心!干了!
她挣脱开京远的怀抱,突然站起来,撇了一眼坐中的薛军红,一阵冷声吐出急言,“不用了!”
随后转过身,拉着京远即刻离席,“京远,跟我来!”
“啊?走?去哪啊?”京远一面用眼神和薛军红道着别,一面急着问到。
舒昙并不回答京远,她也不回头看薛军红,就按之前薛军红指点的路线,出了餐厅右转,拉着京远上了贵宾电梯!
电梯缓缓攀升,最终定格在39楼……
京远仍然不知道舒昙为什么会这么做,之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直跟着舒昙上了39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二人眼前一条铺着厚厚深红色地毯的长走廊,走廊两侧分列着套间的房门,两侧墙上是金黄色的壁板壁画装饰,深红色与金黄色的搭配显得很是高端大气,使人没有进房间就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奢华的期待感。
但在舒昙眼里,她无心欣赏两侧墙上的壁板,也无暇感受又厚又软的地毯,对套房的尊贵与奢华更没有具体概念,她走出电梯门一直负气对京远说着,“她说我不识抬举?!~哼!你看着!”
说完就凶凶的走进走廊里,拿出卡随意刷开两间相对的房门之后,立即把卡丢到京远的手里,“告诉你干娘,我领了她的情,让她以后少管闲事!”
京远呆呆的看着手里金黄色的卡片,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
…………
凌晨3点,在这座城市最安静的时候,一次微信视频连线,勾连着两个人的心神,足以让人提提精神,没了丝毫睡意。
“老公,我就知道你还没睡~你肯定在等我呢!”舒昙洗了个澡,裹着浴室里的金色蚕丝龙纹浴巾,坐在一张很大的床上,和立伟连着线。
“你这是在哪啊?洗澡了?冷不冷?别感冒了!”立伟也靠在床头,能在现在和舒昙视频连线,他很欣慰,一直十分关心的问着舒昙。
“呃……暂且找了一家酒店,路边找的,就…就先住下了……”舒昙只能选择隐瞒着真相,但此刻十分想见立伟,她内心里是真真的,因此选择这么说,对谁都好……毕竟已经练习瞒和骗一整晚了,宽恕过自己一回,就会渐渐感觉心安理得。
立伟丝毫不作怀疑,毕竟舒昙能在现在还记得跟他视频就已经令他很欣慰了,他看着手机中舒昙身后的背景,一直不断的夸赞着,“哦~不错啊!我看这客房……你背后的房间的装潢还不错呢!而且,你这间房还提供浴巾啊?怎么感觉像是睡袍啊?还是龙袍啊?挺高档啊?”
“啊!还有你这张床,这么大啊?感觉睡四五个人都够啊!旁边的罗帐刺绣的也很精美呢!天花的吊顶也好亮啊,像镜子一样!真是好地方!”
“呃……这是……”
“啊?哪有,一般吧~”
“这里还好吧……对……”
“嗯~是有点……”
立伟美赞一处,她就敷衍一句……
她有点躲闪,想遮掩,但镜头扫到的任何地方都足够让立伟赞叹一番,这反而让她浑身不自在,有种想把手机倒扣到床单上的冲动!
“你这看起来像是套房啊?不是单间吧?”
“啊?是……”舒昙低声小心回应着。
岂止是套房这么简单!从她刚走进这个套房时就已经体会到不一般了。
她的卧室外面就是超级大的客厅,里面有提供娱乐的牌桌和台球桌,各种立柜橱窗展示着工艺美术品,还有独立的书房和专门的洽谈室,书房里还摆着一家钢琴……
巨大的阳台落地窗环绕着套房,几乎占到了套房的一半!阳台附近还有一间独立区隔的阳光房,里面宽大的榻榻米比自己身下的这张床还要大!旁边的小隔间看上去采光也很好,并且所有陈设全都钝化,像是一间育儿房……
而刚刚她洗澡时用过的浴室里,地面上拔起一个圆形的浴缸,不,应该叫浴池,因为那容量足够三个人一起泡澡沐浴……
而旁边的柜子里,各种浴袍的颜色琳琅满目、长短不一,而她也只选取了一件自己喜欢的颜色而已……
并且,她在浴室外面的日用品柜台上取用洗发水和沐浴露时,竟然还意外发现了金色盒子包装的套套……嗯,日用品……
这里完全可以拎包入住,不,住在这里你都会感觉自己太腐化了!服务人员热线随叫随到,任何你能想到的东西都应有尽有,甚至是你没有想到的,他们都替你想到了……
在这里,全然是供应在决定着需求……他们就这样一直在你手边提示着你、诱惑着你,你迟早有一天会心安理得用到的……
这种消费顶端的拉动作用,所谓“新质生产力”,大概就是如此吧!
即便如此,上述的所有,舒昙都瞒着立伟,只在卧室床上的她也不会拍到这些地方……
“嗯!这酒店还真不错~京远找的吧?你肯定找不到这么好的酒店~就算是有这么好的酒店,你也不会去的!对吧!”
“哼!”舒昙嗤鼻一声,噘嘴傲娇的说着,“怎么就京远可以呢?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配住这吗?”
这话舒昙说的有些赌气,但内心里却潜藏着一种激越,人分三六九等,难道天生就被框定了吗?老公,连你这样开明的思维也是如此吗?老公啊~你要是知道了真相,你又会怎么重新看我呢?
立伟看着舒昙噘嘴使气,立即安慰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京远呢?别叫这小子亏待了你!你该花就花!反正他也不缺钱!”
哎~老公,你确实难以想象到啊!每个人的生活环境都限制了自己的视野,可你能相信这极近奢华的套房,我一分钱不用花就能享受吗?我甚至只需点一个头,就能一辈子住在这里……但自己还是不能接受以自尊换来的奢华,已经将那张卡物归原主了,相信是你,也会支持我的吧?是吧?
舒昙确实有很多话不敢和立伟倾吐,只能当着立伟的面在心里默念着。
“京远~哎~他在自己房间呢~咱们别提他了~”
可提到京远,舒昙双眼开始噙泪花了,“老公,项链…项链真的丢了~”
“好了,我已经知道了~没关系的,丢了再买嘛!为了一件物什这么伤心,不值得!”
立伟用温柔的语态倾心安慰着舒昙,在舒昙轻轻擦拭眼泪的时候,看到了她光洁无暇又无所修饰的脖颈,脱口问到,“呃……你把京远的那条,摘了?”
“呃~洗澡嘛~摘了……”
紫菡那萦绕在耳边的话,又不断击打着立伟的鼓膜!
——女人对于特别喜欢的东西总会忍不住用手摸,女人的手永远只会出卖自己。
——女人怎么可能不喜欢男人送她这种贵重又华丽的饰品呢?
——不管是谁送的,她喜欢这条项链绝对无疑!
他已经被紫菡这种捕风捉影一般的追剧思维折磨了一夜,很严重的精神内耗,甚至自己还在这种情绪下,抵不住压力和诱惑,看着杨柳依的视频,裹着老婆的贴身睡衣来了一发……
不!不能在精神内耗下去了!我要问清楚!哪怕得不到满意的回答,哪怕回答会让他惊讶,也只想让压在自己心头的石头落地!
他凝重的清了清嗓,语气微弱的一字一字的吐着,“老婆,这条……你……你喜欢吗?”
舒昙没想到立伟会问这个,她一直以为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尤其是不需要对着立伟回答,可没想到立伟竟然独自问出来了,她胡乱整理着这一夜碎了一地的思绪,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呃……我……这个……”
连线的两方空空的静了几秒,两人的心跳也停了几拍…… 1,2,3,4,5……
“我是说款式~”立伟忽然又加了一句,冷不丁说出来。
“哦~!款式啊~还好吧,紫菡喜欢我就喜欢!”舒昙习惯性的将紫菡搬出来。
但她感到了立伟有些反常,放在平常他不会这么问,即便是问问题,也不会这么大喘气,把问题故意问一半再试自己的反应……
人似乎都是这样,实用心理学也讲过,自己内心作怪,便也觉得他人看自己的眼光不正常。
舒昙有些心虚了,更何况如今一直瞒着他住在这么高档奢华的地方,从心理层面上,自己在立伟面前就已经矮了三分。
她不想总被动的接立伟的话,已经被动了一夜的她,不想在自己老公面前还这么被动,为什么同样是女人,自己就拿不出薛军红那样怼男人的劲头呢?她忽然看向立伟身侧的床头,眼光微微发亮,心头一爽,忍不住问到,“诶?老公,我摆放在床头的那件黄色冰丝睡衣,怎么不见了?”
立伟就怕她问这个,他很慌,“呃……呃……我重新铺了一下床单,就给你收起来了……”
舒昙拿回了话语的主动权,又渐渐提起了语气,叮嘱起立伟,“你别乱放啊!那是我准备用手洗的衣服!特意跟用洗衣机的分开了~”
“啊?不能用洗衣机洗吗?”立伟更慌了,因为他都已经用洗衣机洗完了,还用了整整一桶洗衣液!现在就晾在阳台上。
舒昙有些耳提面命的意味了,“你真是不懂!这种面料用洗衣机洗后,一旦晾干就会缩紧的!再缩我就穿不上了!你别管了,收好就行,我明天回去洗!”
“啊?我……我……会收好的~”立伟慌得快要拖着伤腿从床上蹦下来了!
“昙儿,你……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我明天早上就回去啊,给你们做完早饭,再去上班~”
舒昙这么贤惠反而让立伟感觉如坐针毡,他马上佯做关心说着,想尽量拖住她,自己在寻求方法,“那时间多紧啊?现在都三点多了!你要提前早起,又累!你还要赶上班呢!”
舒昙也默默说着,“是有点儿晚了~”
“是吧?要不这样,你早上起来让京远直接在酒店里给你叫早餐,再让京远直接开车把你送到医院里,这样你还能多休息会儿,对吧?以后有什么事,让他多跑跑,你多休息就行了!”
京远京远!舒昙真有点奇怪了!立伟这段时间确实变得有点反常!
“本不想再提他的,你却句句不离他!”舒昙硬声回怼着!
“刘立伟!你…你现在这么倚靠他了?是不是他这段时间在家里,又是做饭又是送礼,他把你伺候得太舒服了!”
“不!不是啊!我是关心你啊~昙儿!”他也感到自己有点慌不择路了……
“你现在……真就这么信任他?”
“什么信任他?”
“别装!你懂我的意思~”
“主要是我腿确实不方便,而京远又是真勤快……”
呵呵!他当然勤快!舒昙内心喷涌,他一夜功夫就能认一个更厉害的干娘!他一个月的功夫就能让你这么依赖他,还一直说他的好话!
她负气任性说,“行啊~!那就听你的,以后就让京远一直开车接送我上下班,什么时候你腿好了,咱们再说别的!”
“昙儿!别!我懂!你听我说好嘛,我腿快好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舒昙看着立伟真诚又纯洁的眼神,内心里不禁哑然一笑,恢复正常?有些事,你一旦经历过,就像是刻在手腕上的疤,不时的瘙痒会永远提醒着你,让你一辈子忘不了!
“这根本就不是你瘸不瘸腿的事!”即便是你管不住京远,但你……但你也不应该太放纵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句话,但她没敢当着立伟的面说出这句话……
这不禁使她忽然想起薛军红说过的话,有些男人,你让他跪舔你,他反而比你还兴奋!现在自己独自在房间里细细品味这句话,回想和立伟的那一晚,他确实是主动要求舔我的……而且他确实兴奋的全身都在颤抖,他嘴里呼出的气和伸出的舌头都是滚烫的!
真的!
身份!身段!身体!今天这一夜经历的所有让人悸动不已的情节,除了这些个就没有别的了!
以前自己从来没有思考过夫妻生活中的身段问题,究竟在相互肉体的厮磨与满足中,谁应该占主导,谁又要放下些身段去跟随……
啊~真的有点~那个女人说的~
舒昙有点惶恐了,她怕立伟也会变成薛军红口中所说的舔狗!
现在我们就真的像是放风筝,放风筝的人都希望自己的风筝飞得最高最远,他会从这只风筝的更高更远中获得优越感和满足感,所以,往往都是看到风筝飞得更远了,心里才开始有些怕了,才会想到往回收一收线,不让风筝脱离自己的控制和视线。
舒昙有点不放心让立伟去当那个放风筝的人,而且这个放风筝的人腿还瘸着,一旦风筝飞了,他连追回的机会都没有!
嗯!有必要给他制造点紧迫感了!
她,不遮掩了,忽然将直播翻转成后置摄像头,并将镜头拉成超大广角,给这个太安逸的男人好好看看自己的老婆在哪!
“来!给你好好看看我这套房!托京远的关系才住进来的哦!”
她不满足于只拍床,下了床穿着酒店特配的拖鞋,快走几步,一个镜头扫过去,就出了卧室,来到了超级奢华的客厅!
“来!看!高档酒店的豪华高层套房!你就算出差时也没住过吧?”
立伟跟着镜头,瞬间就被舒昙惊到了!
“看到了吧?这是客厅,这一个客厅比咱家里整个面积都大呢!咱们上回在外面那个小旅馆,你怎么找的啊?一间房不到20平,那一晚上几百来着?”
舒昙靠着客厅的沙发,那柔软又细密的皮质在暖光灯下发着诱人的光亮,让人禁不住想摩挲几下,她一边揉搓着沙发的靠背,一边装作开心的继续说着。
“还有那个抠搜的床,才一米八的双人床,勉勉强强睡两个人,床垫才一掌厚而已,坐上去都硌屁股!太抠了!这客厅沙发的坐垫都比那的床垫都厚实!好东西就是不一般,我才坐了两回就喜欢上了呢~等回去了,让京远也给家里照着这个添置几件,你肯定也会喜欢的,好吧老公?”
“这……又让京远吗?”立伟感觉到了舒昙这时候已经多次说到京远,她已经是故意的了,这就是明摆着对他的反报复,她烦他刚才一直京远京远说个没完!
“你不是说京远勤快嘛?你不是说京远不缺钱嘛?那就可劲造呗!让他把咱家里全部装修成这样才好呢!是吧老公?”
“昙儿!是我…是我说错话了,你别总戳我这么狠嘛~”
“你哪错了,你对得很!还有,你还记得你找的那个小旅馆吗?洗个澡连浴巾也不配齐,想买个套都得出去买,整整耽误一个钟头!那次真是扫兴坏了!”
她这么说着就起身走向浴室门外的日用品柜台,顶住羞愧红着脸,拿起那个金色套套盒子,让它对着镜头,继续笑着说,“呵呵!我也才知道,这竟然什么都有!还是金盒装的,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样呢?真是贵有贵的好处啊,干什么都不用等呢!你当初怎么不带我来这种地方呢,害我白白被你晾了一个多钟头!明天我得好好问问京远,在这住一夜得多少钱呢?”
“又是京远……”立伟看着镜头里舒昙的表演,每当她说到京远,自己心里就像是在割肉,对自己就像是公开处刑……
“老公,想看高层夜景吗?很难得的!”
舒昙放下套套盒子,就继续拍着手机,往落地窗阳台上走过去,楼层足够高,架着手机一眼向下扫去,那些低矮的小区公寓楼和街边的店面都看得十分清楚,近处闹市区夜生活的霓虹灯越夜越亮,远处天际线上星星点点的灯光忽明忽暗十分迷离,整个街区的视线完全一览无余……
“怎么样?这才是100米的高层而已,要是每天都这么看着这座城市的夜景,晚上都有点睡不着了呢~还是要跟京远的那个套房换一换,他那个就没有这么闹人的夜景了,不过他那个客厅的灯光太炫了,酒店晚上又不让关,我要是去了他那,还真不习惯呢~你说呢老公?我去不去啊?”
“好了好了~昙儿,我都认错了,你这么说太让人窝心了!我不该给你出主意的,你明天起床后,你想直接回来就回来,不去上班了!我给你们主管领导打电话请假!没问题的!”
舒昙架着手机,看着立伟那张焦急又无奈的表情,已经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急迫,这是她想达到的效果!
同时,反而也让她的内心有了一丝又酸又爽的奇异感觉,她继续牙尖嘴利,今晚在薛军红那里噤若寒蝉的委屈全都倾吐到了立伟的身上,“还起什么床?我今晚都不想睡了!这么好的地方,就住一晚,谁还睡得着啊?我得多拍几张留念,以后等你腿好了,跟着你出去,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享受了!”
立伟真是肠子都悔绿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毒点,她全都给他怼了回来,句句扎心!字字见血!
舒昙在阳台上得意的踮脚转着圈圈,继续用镜头环扫着她脚下的世界,虽然这次唐突的自拍炫耀是为了激起立伟的紧迫感,可她演着演着却感觉这情景确实太梦幻了!
耳边又萦绕着薛军红的声音——
——你可以无需登记随便进入酒店
——你可以享受酒店里所有的服务
——你所在的39层以上豪华套房没有监控
——你的身份绝对保密,只有通过我这才能查到
——你可随时带他来……只要你想要……
做梦都有可能梦不到的情景!如今站在这100米的高空,向下望去,让人有种眩晕的感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她不敢直接用眼往下看了,她怕自己往下一坠,这梦忽然就醒了……
因此,她只看着手机的屏幕,通过它看着脚下的一片片星星点点……
可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自家住的那个小区,甚至是自家公寓的那栋楼!
她的心忽然突突乱跳,下意识的收回手机,立刻离开落地窗,往回走了几步回到房间里,他真怕立伟在手机直播里也看见自家的楼层了!那自己就暴露得太彻底了!
确实太近了,都在同一个街区,这楼还是我们街区的最高楼!手机视角一放大,就怕是连家里楼层的窗子是否亮着灯都能看见!
确实太显眼了!看见自家小区就如同是看到了立伟那张脸!
而手机里面,立伟果然开始嚎叫了,“昙儿,你没事吧!手机镜头怎么晃得这么厉害,你摔倒了吗?你站那么靠外会眩晕的!别拍了,回屋吧!明天早点回来!”
“哦~我没事!”她潦草的回应着,为了保险不再拍到外面,又把镜头翻转回前置,只对着她的脸拍,屋里的其他背景陈设她也无心在顾忌了。
明天?现在已经是明天了!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她拿着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给立伟最后一击,“刘立伟,明天嘛,我就听你的,让京远给我叫早餐,让京远送我去上班,再让京远接我下班……”
“至于你,等我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