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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困扰了村子将近一个月,搞得人心惶惶的一连串牲畜失踪事件已经十天没发生了,事情应该算是过去了,村里的气氛这几来轻松了不少。作为村长,老人最近的心情更是不错,当初由他负责此事,如今证明他是多么的明智,请来的大师不仅货真价实人还实诚,完事后另一半酬金都没来拿,这为村里省下了不少钱,更让那些当初质疑他做法的人完全闭上了嘴,使他在村里的威望更盛。
此刻老人如往常一样正在村里散步,从家出发遛到村口再折返,这是他每天晚饭前的惯例。这个时间,在田间地头忙碌了一下午的村民们也都纷纷回家准备晚饭,路过老人时都会叫一声村长,老人很享受这种时刻。
他来到村口在路旁站了一会儿,正要返回时见前方走来两个身影,他以为是村民就打算等他们路过后再走。那两人越走越近老人才发现他们不是村里人,一高一低的两人吸引住了老人的目光,准确来说吸引老人的是那高个子,老人从没见过这么高的人,这得有两米了吧,而且不只是高,那胳膊肯定比他的大腿还粗,上面全都是腱子肉,这体型才真是又高又壮。
两人径直来到老人身前,那高个子就像一面墙一样杵在地上,老人觉得周围的光线瞬间暗了不少,他抬起头看向高个子,寸头方脸小麦色皮肤面无表情,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
「老人家您好,向您打听点事。」一旁的小个子说道。
老人听见声音转头看向另一人,这人也就二十来岁,脸上棱角分明皮肤白净,个子一点也不小,起码有一米七五,只是站在高个子身边显得娇小而已。此刻他正微笑着看着老人。
「你们要打听什么事?」老人问道。
「我们想问一下最近一段时间这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小个子说道。
说到怪事老人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村里牲畜失踪的事,好在已经解决了,不知这两个陌生人问的是不是这事,可他们突然来村里打听这事是要干嘛?老人心下疑惑。
「你们打听这事干嘛?」老人问道。
「是这样的,我和我朋友专门帮人祛灾辟邪,我们听人说这附近最近不太平,所以专门过来看能不能帮上忙。」小个子满脸堆笑道。
原来是干这一行的,也不知是谁把村里的事到处传,这都找上门来了,不过看这两人年纪轻轻,除了大个子比较吸引眼球外,怎么看都不像道法精深的样子,哪有他请来的大师那般风采,而且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肯定是到处流窜的骗子。
老人心里有了定论,面带不屑道:「你们来晚喽,事情已经解决了。」
一高一低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小个子又说道:「是吗?那真是不巧,老人家能否跟我们说说具体是啥事,毕竟来了一趟,什么都不知就走了有点可惜。」
这两人想听,老人也来了兴致,决定把自己的英明决断好好说道说道,他清了清嗓子从事情最开始娓娓道来。
…… …… ……
「哦,原来是这样。」小个子说道:「谢谢老人家,我们也该走了,就不打扰了。」
两人不等老人再说什么,转身就朝着村子后面走去,老人则在纳闷那不是他们来时的方向啊。
「糟糕,讲得太投入误了吃饭时间,回去又要被老婆子骂了。」老人拔腿向家走去。
与老人告别后两人直奔山里而去,进山后高个子从背包里拿出个巴掌大小的仪器走在前面,小个子紧随其后。
「磊哥,还没反应吗?」严笑问道。
「有反应会报警,用不着老是问。」胡磊说道。
「不会和我们要找的无关吧?」
「找了四五天就这一个线索,有没有关勘察过后再说。」
「刚才那老头真是厉害,五分钟能讲完的事愣是唠了半个小时,连谁家哪天丢了猪,哪天没了羊都讲了一遍,听了他那么长时间废话希望对我们有用。」
胡磊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你的话提醒了我,刚才在村里的时候,就应该去那些丢了牲畜的人家里看看,若真的与我们要找的有关,说不定现场还有能量残留。」
严笑看了眼来时的路,说道:「这都进山好一会儿了,要看也是回去的时候再看。」
「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说不定待会儿在山里就能有所发现。」
两人接着向山林深处走去,边走边接着聊天打发着无聊的路程。
「哎!组织上就不能把定位精度提高点吗,精确到十米、二十米就算是一百米也成啊,这么大的范围就我们两个人怎么找得过来。」严笑说道。
「隔着大半个地球通过观星和占卜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你以为是卫星定位呢?」胡磊说道:「不过人手少是事实,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新人加入。」
「最好是个美女,」严笑说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你现在很累吗?」
「能不累吗!今天这都步行几个小时了?你那强化了的身体倒没什么,我这可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胡磊一想的确如此,他早已习惯了强化后的身体,在这方面容易忽略其他人的感受。
「你怎么不早说,还拐弯抹角起来了。」
「我这么高风亮节的人,当然是正事要紧。」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也喝口水。」
两人拐向一旁的林子,想找块大点的石头坐下休息却没有,只能接着往里走。
「诶!磊哥,那边有个山洞,过去瞧瞧。」
前方不远处的山下有个开口很大的山洞,两人穿过林子来到洞口处,发现洞并不深里面也很干燥,两人走进洞里看见一处石台,走到跟前正要坐下却听见「嘀……」的一声,两人定在原地,两秒钟后又是「嘀……」的一声。严笑兴奋地看向胡磊,胡磊则看向手里的仪器,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快让我看看。」
严笑从胡磊手里接过仪器,仪器顶端一枚绿豆大小的指示灯伴着嘀嘀声闪着红光,指示灯下的仪表盘里从左向右分为绿色黄色红色三块区域,此刻指针正在绿色区域处摇摆不定。
「嘿嘿!磊哥,多亏了我吧。」严笑得意地笑着说道:「这不就找到了。」
「你小子运气挺不错嘛。」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运气差的人可笑不出来。」胡磊说道:「行了,我再查看一下。」
胡磊拿回仪器,盯着仪表盘在洞里仔仔细细地走了两圈,没放过一处犄角旮旯。
胡磊回到石台前说道:「就这里有点反应,说不定搞出事情的那人也在这坐过,这还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不过离这应该不远了。」
「那赶紧找吧。」
「怎么,不休息了?」
「还休息个屁呀,正事要紧。」
两人出了山洞拿着仪器在周围排查起来,这里已经偏离了山道,林深山险地面高低起伏不定,身材魁梧健硕的胡磊走起来如履平地,而严笑是真的累了,一开始还能并驾齐驱,渐渐地便只能跟在后面,不过他也一直坚持着没掉太远。
说是不远了,可真要找起来却花了好一番功夫,太阳已经落山天色越来越暗,本以为今天是找不到了,已经打算查看了前面那座山就返回村里借宿,结果在靠近山顶处仪表有了新反应,嘀嘀声和红光闪烁的频率明显加快,指针也已经转到黄色区域。继续朝着山顶走,变化还在加剧,两人意识到他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终于来到了山顶开阔处,嘀嘀声已经连成一线,红灯长亮不熄,指针定在了表盘最右侧。
「我勒个去,爆表了。」严笑盯着仪表盘表情惊讶地说道。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胡磊眉头紧锁道:「别愣着了,赶快看看什么线索。」
无需仔细勘查,两人很快便发现平坦的山顶上有一大块土地颜色与周围不同,两人手脚并用刨去地表一层薄土,露出了底下未被完全抹去的图案。胡磊绕着图案观察了一圈,发现图案的最外围是一个大圆,从圆内残留的线条大致可推断出之前有圆、矩形、五芒星等图案,虽然不清楚这些图案的具体用途,但凭他的经验倒不难看出这是什么。
「看样子应该是个魔法阵。」胡磊说道「嗯。」严笑点点头说到:「能看出是干嘛用的吗?」
「这就不清楚了,你我都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胡磊说道:「我们的任务是收集情报和线索,至于是干什么用的,就让部长去研究吧。」
「也是。」严笑冲胡磊笑了笑;「我们负责动手,动脑子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吧。」
「没错。」胡磊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凝重道:「不过这回有点不寻常。」
「嗯。这的能量残留值前所未见地高,也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也不是毫无线索。」
严笑疑惑地看着胡磊,五秒钟后说道:「你是想说……村口的老头讲的故事?」
「对。」胡磊说道:「你还记得那三个道士是哪一天进山的吗?」
严笑回想了两秒说道:「我记得那老头说是十天前。」
「总会观测到强大的邪能降世也是在十天前,老头说没见那三个道士从山里出来,那天之后村里的怪事就再未发生过,这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呃……是那三个道士搞出的事情?不对不对,那三个道士是拿钱办事,他们来之前村里发生怪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若是他们平息了怪事没理由不去村里拿钱,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没摆平事情也没出山?」严笑顺着胡磊的话分析下去,对得出的结论不太有信心。
胡磊不置可否而是说道:「举行黑魔法仪式时通常都需要献祭祭品,我听说那些最邪恶最恐怖的黑魔法仪式会用到活祭品,甚至是活……人。」
严笑的表情也少见的凝重起来:「你是说那三个人很可能被当作祭品献祭了?」
「有这种可能,但也只是我个人的推测,」胡磊说道:「也可能时间上相同只是巧合,而那三个道士是骗子,拿了定金从别处跑了。」
严笑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不说还好,我现在越想越觉得那三人凶多吉少,都过十天了还有这么强的能量残留,再加上这魔法阵,肯定是举行过可怕的黑魔法仪式。」
胡磊伸手拍拍严笑的肩,做出个笑脸说道:「别管这些了,先把正事忙完,看一下周围还能不能发现点别的,要是能知道举行仪式的是什么人,一切就好办了。」
两人分头在小山周围寻找起线索,天色越来越暗,最终他们决定返回村子借宿一晚,第二天再来查找,同时也在村子里收集点情报。
15
李念儿迟迟未归使得李旭这两天的情绪很是低落。任玲知道原因后体贴地安慰开导他,让他无需担心还说李念儿一定能平安归来等等,好在有任玲陪伴李旭才不会无聊到总是胡思乱想。不过两人在一起时李旭也看得出来,任玲虽然尽量表现得与平日无异,但多少还是透着点不满。李旭也知道是自己不好,刚刚向人家表白,两人独处时心里却在想别的女人,哪个女人会不介意。所以李旭决定暂时不去想李念儿的事,至少在和任玲相处时不去想。
任玲和家人住在一起,李旭没事不好意思老往人家里跑,所以通常都是任玲来找他,李旭这里地方偏僻又没其他人打扰更方便两人增进感情,今天任玲一进院门李旭就满脸堆笑玲姐玲姐叫个没完,大献起殷勤。
任玲见他突然这么热情不知又唱得哪一出,说道:「今天心情这么好,你的念儿姐回来了?」
「玲姐你来了我心情能不好吗?念儿姐还没回来,不过她都那么大的人了肯定能照顾好自己,哪用得着我操心。」
昨天是谁一脸担忧的样子还让我开导了半天,到我走时都没有个好脸色。任玲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拆穿他,只是轻哼了一声。
李旭笑嘻嘻地靠近任玲摸上任玲的手,任玲只是瞪了李旭一眼,李旭见任玲没有拒绝,另一只手便摸上了任玲的腰,任玲连忙后退两步看了眼开着的院门,红着脸说到:「你要干嘛?大白天的还是在外面……」
李旭又贴上前去,一脸坏笑地说道:「昨天冷落了玲姐,现在就想跟玲姐你亲近亲近,这又不会有人来,拍什么。」
任玲的脸更红了,也不敢直视李旭,说道:「松手,我可不想和你亲近。」
李旭自然不会松手,说道:「玲姐不想在外面那就去我屋里坐坐。」说完拉着任玲就往屋里走。
任玲可不傻,见李旭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进去就是羊入虎口,可内心又有一丝期盼让她无法拒绝李旭,结果只能不做任何表示地立在原地。
李旭认为不拒绝就是同意,站着不动只是矜持,便打算强拉硬拽。不出所料他没费多少力就把任玲拉进了卧室。卧室里没有沙发或长椅只有单个的椅子,李旭见这样不方便动手动脚便直接拉着任玲坐到了床上。
李旭紧挨着任玲,任玲往边上挪了挪李旭又马上凑上去。就像前天在任玲宿舍里一样。
「你又想干嘛?」任玲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说了想跟玲姐你亲近亲近,我们先来温习一下那天在你宿舍里做的事。」李旭说罢头就向任玲伸去。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在这样我要走了。」任玲双手抵着李旭的身体不让他靠近。
「又不是第一次了害得什么羞,看来还是练习的太少。」
「我真要走了。」
任玲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李旭哪能同意,抓住任玲的胳膊一使劲就把她拉了回来,任玲猛地一下扑进李旭怀里,李旭双手牢牢地抱住任玲。
「这才刚来一会儿就要走,是我招待不周吗?那我一定要加倍补偿才行。」李旭不等任玲有所反应就吻了上去,任玲所有的抵抗都在嘴唇相接的那一刻卸去。
李旭的舌头长驱直入缠上任玲的丁香小舌,恣意地在任玲的小嘴中舔舐搅动,尽兴后分开唇说到:「别让我一个人主动,我那天是怎么教你的。」
李旭再次贴上任玲的唇,不过这次舌头没有深入牙关只在任玲的唇瓣上挑逗着,任玲粉嫩的小舌头怯生生地伸出樱口,犹豫再三后终于递进李旭口中。香舌入口李旭先是一阵吮吸咂得滋滋有声,品过滋味后再引导小舌继续深入,在李旭口中两条舌头再次缠绵在一起,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和舌头的搅拌声。
李旭抱住任玲转了个身,将任玲平放在床上,双手开始解任玲的上衣纽扣,任玲按住李旭的手娇喘道:「别……别这样。」
「玲姐,那天只摸没看,今天就让我看一眼吧。」李旭说话的同时手仍在强行解着扣子。
不是我不阻止,是他用强我力气没他大阻止不了。任玲既想阻止又想放任他继续,心里便找了这样的借口搪塞自己,其实若她真不愿意李旭可不敢强迫她,李旭也是看她半推半就的样子才越来越胆大。
解完纽扣掀开上衣露出里面白色的胸罩,胸罩的扣子在背后不方便解下,李旭直接向上掀起胸罩,饱满的乳房一跃弹出展现在眼前,雪白的乳肉像两个大馒头,顶端点缀着指甲盖大小的两点樱红。李旭一手一只立刻把玩起来。好大好弹,尺寸比李念儿稍逊色但一只手扔无法完全掌控,弹性与李念儿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终于要上嘴品咂一番了,李旭看了眼任玲,任玲躺在那俏脸绯红呼吸急促,眼睛里一片朦胧不知焦点在何处。李旭埋头张口含住一只,任玲身子一抖嘴里一声呻吟,之后在李旭的吮吸、舔舐、轻咬下呻吟声便未曾断绝,特别是李旭的舌头抵上顶端的小樱桃拨弄打转时,任玲的呻吟最为高亢,身子也在不停地颤抖。
李旭本想今天就推进一点,做到这里应该就差不多了,可一路下来任玲只是欲拒还迎没有真正的阻拦,而他也已被任玲胸前这两团美肉和诱人的呻吟声搞得火烧火燎,下体早就起了反应,李旭便打算一路继续下去。
任玲下身穿着长裤,没有配合想要扒下来不太容易。李旭先把手伸到任玲背后将她微微抬起,把胸罩完全摘下,然后再把任玲的胳膊从袖子里放出,这样任玲的上半身就一丝不挂了,整个过程任玲都显得迷迷糊糊的,任凭李旭施为。做了这些铺垫后李旭终于把手伸向任玲的裤腰。
裤子褪到刚能看见白色的内裤,任玲突然扭动起双腿剧烈挣扎起来。「李旭你……你松手……不能这样……我生气了。」
反应是挺激烈的,但语气没听出来有多生气。李旭不打算放弃,他快速脱光自己上身衣物压上任玲,用胸膛感受着把两团软肉,把头凑近任玲柔声说道:「玲姐,我喜欢你,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任玲俏脸通红眼中水气萦绕,小声说道:「别,到此为止好不好。我……我……」
「我什么?」
「我……我还没主备好。」
「好玲姐,你看我们都已经这样了,都坦诚相见了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任玲想到自己正和李旭赤裸着上身贴在一起,这就是他所谓的坦诚相见?顿时羞怒道:「都是你,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就不应该跟你进来。」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玲姐你就认命从了我吧。」
「从你个头,赶快起来,我真生气了。」
「嘿嘿,玲姐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李旭说话的同时还用胸蹭了蹭那两粒樱桃。
「啊……你无赖……」
「现在可不是君子的时候。」李旭又调笑了一句,然后双目直视任玲含情脉脉地说道:「好玲姐,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现在就我们两人,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都到这一步了没理由停下,好玲姐给我吧。」
任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李旭的唇又凑了上来,两人再次吻在一起,李旭吻得很温柔,任玲试着回应。
看来是没问题里了。李旭的右手摸到了任玲露出的内裤,他五指放平找准位置,没有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而是突然整只手插进任玲的内裤,手掌压上一簇芳草,指尖划过一粒突起。
下体被突然袭击,特别是那绿豆大小的肉粒被李旭的糙手划过,任玲如遭电击身体反应强烈,嘴里吟叫一声想要推开李旭,可李旭却不肯松嘴,任玲只能使劲拍打李旭几下出出气。
长吻终于结束,李旭抽出右手伸到任玲面前坏笑道:「看这是什么?」
中间的三根手指上有明显的湿痕,任玲自然知道那是哪来的,她恼李旭伸给她看还问她,这不是故意羞她吗?却见李旭伸出舌头在那湿痕上添了一下,之后好像还嫌不够又添了第二下第三下。
任玲感到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烫,她什么也没说也不敢直视李旭的眼睛,她看见李旭又凑了上来。他要把刚刚舔过手指的舌头伸进我嘴里吗?任玲想避开却又没避,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李旭并没有吻上她的唇。
李旭吻上任玲的脸颊、耳垂、脖颈、锁骨一路向下到小腹,再往下便被裤子遮挡着,李旭再次动手脱任玲的裤子,没了抵抗顺利褪下长裤任玲身上只剩下一条粉白色的内裤,李旭咽了口唾沫双手慢慢扒下任玲身上最后一块布料,首先是一簇乌黑但并不十分浓密的软毛,再往下就是那水嫩饱满的蜜穴。
李旭迫不及待地伸出一根手指挑开唇瓣,鲜嫩的穴肉泛着水光,任玲强忍着可还是咿呀声不断,想要夹紧大腿却夹住了李旭的头。李旭沾湿指尖轻轻向里戳去,既紧又湿且热,尚未被开发过的蜜洞实在是太诱人了,李旭拔出只进去了一小截的手指,将任玲雪白嫩滑的大腿架在肩上,伸头一口盖上蜜穴。
「啊……李旭……你啊………干什么……怎么……能……别……」
李旭用舌头替代手指插入蜜洞,舔舐刮擦腔道内的嫩肉沿着腔壁打转。
「怎么……用嘴……啊啊……脏……啊别……」任玲挣扎着想推开李旭的头,可全身舒软使不上力,只得本能地夹紧双腿,手上揪住李旭的头发。
李旭的舌头在蜜洞内蛮横地搅拌着,任玲哪经历过这种刺激,身子很快就窜上了高峰,腰身一阵抖动蜜肉急促地收缩,一股热流从蜜洞深处涌出一部分顺着舌头灌进了李旭嘴里。
「啊……」任玲压制不住如潮的快感,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呻吟声落下后身子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她闭上眼享受快感的余韵,待完全平息后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李旭的笑脸。
李旭笑着冲任玲说道:「玲姐,好大的水呦。」
任玲见李旭的下唇和下巴水亮亮的,羞得直想捂住脸,可另一股感情此时占了上风,她气恼李旭强行干出这种事,可又不是真正的生气,里面夹杂着纵容、期待、兴奋等等难以言表的情素,她想做出一副生气责怪的样子,可一张嘴却羞媚地说道;「哼!这下你满意了?」
「满意?这只是热身,正戏还没开始呢。」李旭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身体还故意向前拱了拱。
有什么东西随着李旭身体晃动跃入了任玲的视线,任玲视线下移,待看清那是什么后右手一下子掩上了因吃惊而张开的嘴吧。
任玲刚刚闭着眼时李旭已把自己全身脱光,此时李旭全身赤裸站在任玲两腿间,胯下怒涨的肉棒正对着任玲,还不时冲她摆动两下。任玲望着这雄赳赳气昂昂的家伙心里突然害怕起来,怎么会这么大?这怎么进得去?那得有多痛?
任玲怯怯地胡思乱想着,李旭却不打算再给她时间,他托起任玲的身子将她完全平放到床上,接着自己也跳上床跪到她双腿间。
「李旭我们就到这好不好?」任玲语带央求他说道。
「说什么呢?都到这一步了哪还能停。」
「可我……我怕疼。」任玲又瞅了眼紫红色的大龟头,怯怯地说道。
「我会很温柔的,保证不疼。」
「真的?」
「当然是真的。」平日里那么能干的姑娘,这时候竟需要他哄,再加上一副含羞带怯的表情,在李旭眼里真是分外的可爱。
任玲像是认命了,不再说什么。李旭接着行动起来,他向前凑了凑然后俯下身,手扶着肉棒抵上穴口,龟头在上面来回磨蹭了几下然后向前一顶。不愧是处女,真够紧的。棒身被紧紧裹住,刚进去一小截龟头便触到了阻碍,李旭暂停看向任玲。
任玲紧蹙眉头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李旭摸上任玲的脸与任玲对视着,说道:「玲姐,我要动了。」
「你来吧。」
李旭吸了口气腰身猛地向前挺进冲破了那层阻碍,肉棒大半没入腔道。再看任玲,紧咬牙关强忍着没尖叫出来,只发出一声闷哼,可眼角却又水光闪动,最初的刺痛过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脸委屈地说道:「李旭你骗我。」
李旭笑而不语下身已经开始慢慢抽动。
「啊!你……慢点……我还疼……」
李旭刚刚给人家破瓜抽插的已经很慢了,看着任玲可怜的样子,说道:「没事,很快就不痛了。」
「你又想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玲姐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没刚刚疼了?」
李旭这么一说任玲感受到的确比刚刚好了点,刚才那一下她眼里瞬间迸射出泪水,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疼过,不过疼痛来的猛去的好像也快。
虽然插入前蜜穴已经充分湿润,可进出起来还是挺费力,不过这种力气李旭出得爽,蜜穴内的软肉紧贴肉棒,肉壁上的褶皱与棒身相互剐蹭,特别是敏感的龟头上传来的触感让李旭呼吸急促起来,嘴里不时发出嘶嘶声。
李旭慢慢抽插的同时也在观察任玲的变化,见她眉头松弛了许多,嘴里的咿呀之声也有了变化,听起来不完全是疼痛所致。李旭逐渐加快抽送的节奏。
「啊……啊……慢点……啊……还疼……」
李旭根据任玲的吟语不断地调整着快慢,太快了任玲喊痛他就慢点,过一会又再快上去,直到任玲再喊疼,就这样一点点地提升到李旭觉得合适的频率,任玲也没再喊痛,他便保持住这个速度。
「啊……啊啊……太……快了……啊……我……」
「玲姐,是不是不痛了?我没骗你吧。」
「不……啊……不怎么……啊……疼了……」
「是不是感觉很舒服?」
「啊……我……我啊……不知道……啊……」
「不老实,哪有连自己舒不舒服都不知道的,快说,舒不舒服?」
「啊……啊……我真……啊……真不知……感觉……好奇怪……啊……还有……有点疼……啊……可又……又……啊啊……」
「又很舒服对不对。」
任玲的呻吟声越来越响亮,呼吸越来越急促,已经无暇回答李旭,李旭见她这样应该是要高潮了,便再加快速度准备好好送她一程,让她第一次就泻个酣畅淋漓。
「啊……李旭……慢……慢点……啊啊……我……啊……啊……我……好奇怪……要出……来了……尿了……啊啊……」
任玲的蜜道疯狂挤压起肉棒,一股热流浇上龟头,纤细的腰肢因痉挛而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呻吟声在到达最高点后骤然回落,被剧烈的喘息声取代。李旭并没有射精,他抽出肉棒看了眼上面红白相间的战果,俯身躺下拥住了任玲。
「玲姐,舒服吗?」李旭柔声问道。
任玲喘着气隔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李旭笑着说:「那想不想再来?」
刚才的感觉前所未有,整个身体从里到外甚至连骨头都酥了,任玲自然喜欢那种感觉,不过一向矜持的她还说不出想要这种话,但她也知道就算她什么也不说李旭还是会继续,一切就交给他吧。
任玲不做回答但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盯着李旭问道:「你做这种事怎么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这么做?」
「哪里熟练了,我也没什么经验,只是出于本能。」李旭不敢看任玲的眼睛,心虚地说道。
「没什么经验,那就是有点经验喽?」任玲幽怨地说道。
见任玲追问,李旭觉得刚刚成就好事应该诚实以对,他抚上任玲的脸颊,望着任玲深情地说道:「玲姐我不骗你,我之前交过一个女朋友,但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也谈不上多喜欢。你也知道刚从高中那种压抑的环境进入大学,很多人都想好好放纵一下,我也随波逐流交了个女朋友,但冷静下来之后两个人都觉得不适合,很快就分手了。」
李旭定定看着任玲,不知她会作何反应,心里七上八下的。任玲也回望着李旭,五六秒后展颜一笑,说道:「你能对我说实话我很开心,以前的事我管不着,只要你以后不骗我对我好就行。」
李旭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开心地亲了亲任玲,说道:「我保证对玲姐好,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是吗?那你说说你跟那个李念儿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她不见了你看看你那样子。」
李旭刚刚放下的心又蹭的一下悬了起来,自己这两天担心念儿姐的安危,是有点冷落了玲姐,但还不至于就能看出他和念儿姐有一腿吧。玲姐现在只是凭直觉猜测,这件事和刚刚坦白的事不同,可不能承认。
刚刚还说要对任玲诚实,此刻就打定主意不能让任玲知道他和李念儿之间的事,李旭只能安慰自己这不算欺骗,因为他和李念儿之间到底算怎么回事,他也不太清楚。
「玲姐你别乱想,我跟念儿姐之间能有什么事,我纯粹是担心她的安危,你想呀,她一女的跑到深山里来寄宿在我们这,结果出门后几天没有音讯,行李什么的还在这放着,我作为房东能不担心吗……」
李旭一口气扯了一大堆,想以此打消任玲的猜疑,可他越说任玲的表情越奇怪,害怕再说下去反而露出马脚,他又草草收了尾。
李旭翻身分开任玲双腿,重新跪到任玲双腿间,说道:「玲姐,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接着办正事吧。」他不等任玲回应,架起两条玉腿扛上肩膀,下体对准蜜穴再次挺了进去。
这次李旭不再留情,按照自己的喜好猛突急挺起来,没几下就把任玲弄得呻吟不止。
「李旭你……啊啊……慢……慢点……你……你话啊……还没……说完呢……啊……啊……你别……太用力……弄疼啊……我了……」
李旭握着两条光滑的玉腿向上提了提,使任玲的臀部有一半离开了床铺,这样更利于他发力,刺得更深。任玲想要说什么,但夹杂在呻吟声中久久不能表明意思。
「啊……你啊……李……念儿……什么……啊啊……关系……是……不是……也和她……啊……这样……」
李旭把任玲的双腿缠在自己腰上,俯身下压堵上任玲的小嘴,接吻了这么多次后任玲终于主动回应起来,她抱着李旭的头把舌头伸进李旭嘴里挑拨着李旭的舌头,这种主动带来的刺激一下就让任玲来了次小高潮。
李旭感受到蜜穴的收缩知道任玲又来了一次,他没有放慢抽送的速度反而又加了把劲,同时伸手抓住一只不停晃动的大白奶,使劲揉捏起来。
他今天还没射过,不打算再忍耐。任玲刚跨过一座高峰还没落地,又向着更高的山峰攀升,她不再有所顾忌,身体本能地迎合李旭的动作,嘴里的呻吟急促而响亮。
「啊……啊啊……好……舒服……啊……我不……不管了……啊啊……好舒服……李旭……我……我要……」
「玲姐,我要射了,我们一起。」
任玲先一步达到巅峰,整个臀和腰悬在空中不停抖动,李旭在愈发狭窄的腔道内最后耸动了十来下,在滚烫的精浆喷射而出的前一秒拔出肉棒抵上任玲的小腹,一注注白色激流打在任玲腹部、胸上甚至下巴上。
激情平息后李旭打来盆热水仔细擦洗起任玲的身体,任玲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凭李旭摆布,清洗干净两人的身体后李旭重新上床拥住任玲,两人就这么躺着谁也没说话。
过了有五分钟任玲才慵懒地开口道:「什么时间了?」
李旭摸到自己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拿到任玲面前点亮屏幕,任玲看了眼时间立马坐起找起衣服。「我该回去了。」
李旭仍然躺着,一只手抚上任玲的腰说道:「再躺一会儿吧,急什么。」
任玲拍掉李旭乱摸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我可没你这么闲,我还得回去做饭呢。」任玲穿戴整齐下了床,又对着桌上的一面镜子整理起了头发。
「哎!」李旭长叹一声。
任玲打理着被弄乱的头发,说道:「年纪轻轻叹得什么气?」
「明天星期一,玲姐你又要回学校上班了,我岂不是又见不到你了。」
「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考完试阅完卷就是暑假。」刚刚体验到那种销魂滋味的任玲,心里也舍不得与情郎分开,鬼使神差地又加了一句道:「再说,我是要上课,可你不是还闲着吗?」
李旭用三秒钟品了品任玲话里的意思,这是让我去学校找她?难道她想在学校里和我……哎呀!没想到这小妮子这么大胆,学校、女教师想想都刺激。
「嘿嘿,玲姐我懂了。」李旭一脸淫荡地说道。
任玲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问题,脸刷的一下又红了,不敢再待下去,起身就往屋外走去。「我走了。」
「慢走呀玲姐,」
16
吴霜雪对窗口里的人说明来意,窗后表情慵懒的中年妇女抬眼瞟了来人一眼,继续剪着指甲,隔了半天才说道:「想查阅镇子的历史?有没有相关资料?」语气里透着不屑:「你们找错地方了吧,这里可是镇政府,要查什么历史该去图书馆。」
「我们……」吴霜雪对这轻慢的态度很气愤,但仍微笑着要详细说明他们的来意,却被身后的教授打断了。
「霜雪,我来说吧。」
「嗯。」吴霜雪明白这种时候由上了年纪,一身学者风范的教授来交涉更见成效,便没再多说什么,与教授交换了位置。
吴霜雪和周教授此刻正在B镇。自那天下午吴霜雪偶然发现与眷湖村有关的线索,并拿给周教授看后,周教授激动不已,之后的几天他们先是追寻那篇文章的作者,经过一番波折终于找到了那位作者的工作单位C市文化馆,文化馆的工作人员翻阅了人事档案后告知他们作者已经退休二十多年并已过世。
好不容易循着线索找到这里确是这种结果,两人都难掩沮丧,特别是周教授,追寻多年眼看有了希望却又戛然而止,就像是老天跟他开了个玩笑。吴霜雪跟随周教授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消沉,她觉得应该安慰下教授,便对教授说这条线索虽断了,可那故事里不还有其他线索吗,故事末尾编者不是说B镇和长水村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周教授一下子从坐着的地方站起直呼对,没错,还有希望,精神又一下子高涨起来。
之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查找B镇和长水村,正如那故事的编者所言,他们终在C市下辖的某县里看见了B镇的名字,再向下又找的了长水村。
他们查好了交通路线图做好了远行的准备,今天早晨从C市出发耗时超过四个小时中途转了两次车,终于来到了位于群山深处的B镇。
B镇不大,就一条主街,吴霜雪很快就摸清了这里没有图书馆文化馆之内的设施,于是周教授决定去镇政府问问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儒雅沉稳的气质加上大学教授的身份的确起了作用,中年妇女看似很不情愿地让他们去二楼一间办公室找一位王主任。
吴霜雪与周教授上到二楼顺利地找到了王主任,这位王主任态度倒是亲切,周教授向他说明了来意。
「没错,我们镇下面是有个长水村。」
「那是否有个眷湖村?或是哪个村子以前叫这名字?」
「没有。」王主任脱口而出:「我在这镇上工作了二十多年,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
这回答也在预料之中,最终还是得自己动手找。周教授提出是否有镇志之类的资料能让他们翻阅一下,王主任思索了一会儿后回答道:「镇志是有,翻阅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早年的镇志和一些资料并不在镇政府里。」
吴霜雪和周教授谢过王主任后出了镇政府,他们的下一站是镇中学。原来镇政府前些年翻新重建,很多东西没地方存放,于是将一些不常用的打包寄存在了镇中学,其中就有镇上早年的资料,之后虽然新镇政府大楼落成,但寄存的东西因为平时用不上,也就没人提议运回来,所以那些东西就一直搁在了镇中学。
镇中学离镇政府只有几百米的距离,步行三四分钟就到了,两人在门卫室登记过后按门卫的指引直接走向校长办公室。刚才的王主任和校长好似关系很好,当场打电话帮他们约好去中学查找资料。
校长室的门开着,两人刚到门口一位五十岁上下大腹便便的男人就笑着迎了出来。
「两位就是周教授和吴小姐吧,王主任已经跟我说过了,来,请进。」男人热情的招呼两人进屋落座,并为他们泡好了茶。
「您一定是邹校长了,我们冒昧前来,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们这偏远的小地方平时难得有客人来访,更何况还是周教授您这样的大学者,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要是能对您的调查研究有所帮助,那更是荣幸。」
这位邹校长很是健谈,除了恭维的话之外他对周教授的研究也很有兴趣,出于礼貌和对这份热情的回馈,周教授和他简要的谈起了自己的研究。
吴霜雪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发现这位邹校长跟他们这一路交谈过的人都不同,并非言之无物,偶尔提出的问题在吴霜雪看来也都在点上,而且他还会不时将吴霜雪拉进谈话,以免她被冷落在一旁。
「哎呀!」邹校长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两位来是有正事,我却只顾着说话,耽搁了两位。」
「跟校长谈话很愉快,一点都不耽搁。」
「平时工作之余我会看些期刊杂志,民俗方面的我尤为感兴趣,这次难得见到这方面的权威,一时高兴说的有点多,我这就让人带两位去资料室,各位要找的都在那。」
邹校长拨了个电话,不到一分钟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来到校长室,邹校长介绍说这位是刘老师,并让刘老师带他们去资料室,吴霜雪和周教授道谢后跟着刘老师出了校长室。
他们跟着刘老师爬上一栋颇显陈旧的三层建筑,这栋楼很安静,刘老师介绍说这是老教学楼,如今已没用作教学,只用来存放器材杂物和资料。他们来到二楼最东侧的教室前,刘老师掏出一大串钥匙翻找了一分钟打开了教室门。
周教授在刘老师之后进入教室,吴霜雪跟在最后。进入教室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霉味,地面上铺着一层灰尘,明显很久没人进来过了。因为拉着窗帘的缘故教室里光线昏暗,刘老师把窗帘一一拉开并打开窗子让房间通风换气。吴霜雪这才完全看清教室的样子,教室从后向前横立着四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和文件夹,而更多的书和资料则沿着四面墙壁直接码放在地上。
「书架上的书和资料是学校的,镇政府拉来的书因为没有多余的书架只能摞在墙边。」刘老师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要找的就在这围成一圈半人高的书墙里。吴霜雪在心里嘀咕着。
刘老师不知从哪搬来两把椅子,之后就留他们两人在此寻找需要的资料。周教授上了年纪不适合长时间弯腰翻找,所以在这四面书墙里寻找可能有用的书的任务自然就是吴霜雪的,周教授则负责从吴霜雪翻出的书里搜寻具体的线索。
摞成墙的书堆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吴霜雪每抽出一本书先要抖落上面的积尘,一时间她所在的地方尘土飞扬。为了尽可能减少充当人肉吸尘器的时间,吴霜雪把跟随周教授以来习得的找书技能发挥到了极致,花了半个小时把所有书都过了一遍,之后怕速度太快有遗漏又快速复查了一遍,确保没有漏掉一本后,她才开始做起和教授一样的工作,一页一页过滤起书里的内容。
吴霜雪记得自己共翻出了二十三本可能记载有线索的书,周教授已经看完了五六本,剩下的倒也不多,应该不会花太多时间。
两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浏览书里的内容,也许是想到这是有可能发现线索的最后一批资料,两人翻阅得比平时更加仔细,因此当周教授放下最后一本书时,已经比吴霜雪预想的晚了不少。
「怎么样?有线索吗?」周教授看吴霜雪的表情便已知道答案,但还是问道。
「没。」吴霜雪摇着头答道。
「哎!」周教授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就这样了,有可能的资料都已经查完了。」
「资料是已经查完了,不过我们还有长水村这个线索。」这种时候吴霜雪觉得自己不应该说泄气的话,便抓起了最后一根稻草。
「也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理由不走完这最后一程。我们还有最后的希望。」周教授的话里毫无激情,听起来更像是自我安慰。
两人回到校长室,打算在离开前再次向邹校长表示感谢。
「也就是说两位未能在这找到有用的线索。」邹乡长说道:「真是遗憾,没能帮上忙。」
「千万别这么说,校长已经帮了我们大忙,能找到线索本就是小概率事件。」
「眷湖村?」校长沉思片刻说道:「我在这一带工作生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地方。」
已经谢过了邹校长,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周教授正要起身告辞,邹校长又开口说道:「那周教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若是还要在这一带活动,有什么需要帮忙您尽管开口,能办到的邹某绝不推辞。」
这么一说周教授突然想到他们接着还要去长水村,可还不知道具体路线,待会儿也要找人问路何不就问邹校长呢。
「长水村呀!知道知道。」能帮上忙邹校长显得很开心,说道:「长水村离这倒不远,走路去用不到一小时,只是一路上岔路不少,你们没去过怕是不太好找。让我想想……」邹校长思索片刻后对两人说道:「有了,你们看这样如何?我们学校有位姓任的女老师就是长水村人,她下午放学后基本都会回家,我问一问她今天下午是否还有课,若是有课就请两位多在这坐一会儿,放学后让她带两位去长水村,若是没课我就允许她早退直接带两位去长水村。」
这样的安排真是再好不过,周教授没理由不答应,再三感谢后邹校长便去安排此事。
李旭坐在床上将任玲搂在怀里,在你侬我侬间任玲一会儿被逗得欢笑,一会儿又佯怒轻捶李旭胸口。温香软玉在怀李旭摩挲着任玲小腹和后背,不时想突破布料的阻隔再次感受那嫩滑的肉体,可惜任玲一直严加防备不让他得逞。
自从上周末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得偿所愿后李旭便未能再得手,任玲每次去他那里总是坐一小会就推说家里有事急着要走,李旭那个无奈呀,终于在憋了四天后决定主动出击。任玲不是暗示可以去学校找她吗?李旭打着上次有东西忘了买的借口再次来到镇上,然后说是要等任玲一起回村,顺理成章进到宿舍。
一进宿舍李旭便展开攻势,各种情话把任玲哄得面红心跳羞涩中带着甜蜜,李旭见时机已经成熟便露出了饿狼本性,结果任玲仍是坚决不从,说这里是学校,怎么能在学校里干这种事,绝对不行,最后还指了指墙壁让他别闹出大动静,李旭没辙了只得放弃。
不过李旭也不是脑子里只有那事,能见到任玲和她说说话已经很快乐了,这些天任玲不在他身边时,无论他正在做什么都会想到李念儿,担心她的安危。这种感觉说来也奇怪,虽然两人有过亲密接触,但他们认识才不久,除了名字李旭更是对她一无所知,说不定人家只是把他当作一场艳遇如今早已离开这里。
李旭虽然这样想过但仍就无法减轻对李念儿的牵挂,也许是因为李念儿的风情太过迷人,对他这种纯情大男孩太具吸引力,可李旭知道绝对不只是这样。
也只有和任玲在一起时他才能暂时不去想那些,除了他之前下定决心和任玲在一起时要全心全意外,和任玲在一起时这种幸福愉快的感觉也确实能让他忘掉烦心事。
两人还在腻歪着,任玲的手机响了起来,任玲看了眼来电人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别乱动,我接个电话。」任玲仍坐在李旭大腿上接通了电话。
「喂!李主任。」
「……」
「校长?是有什么事吗?」
「……」
「哦,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任玲挂了电话,显得很迷惑。
「年纪主任说校长找我有事,让我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什么事?」李旭出于好奇随口问道。
「主任说他也不知道。」任玲从李旭腿上站起整理起衣服。
「是不是我们刚才动静太大,传到校长那里去了。」李旭装出一副严厉的口吻说道:「任老师,这里可是学校,你要注意影响。」
任玲小脸一红转头狠狠瞪了李旭一眼说道:「别乱说,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没做你脸红什么?」
确实什么都没做,顶多就亲了个嘴,可被李旭这么一说任玲还是很害羞,为了不在这上面纠缠,抛下句让李旭在宿舍等着,任玲匆匆出了宿舍。
任玲走后李旭一个人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过了十五分钟任玲打来电话,说她在校门口等他,让他赶快下来一起回村。李旭纳闷这还没到放学时间呢,不过也没多问,下了宿舍楼朝校门口走去,远远的便看见任玲站在门卫室旁,旁边还站着一男一女,李旭逐渐走近看见那男的上了年纪女的和任玲年纪相仿,三人正在交谈着。李旭走上前去打起招呼。
17
市西南二十公里外的一片葱郁山林间坐落着十来幢别墅,此处远离城市的嘈杂环境与喧闹人群,依山傍水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是一片绝佳的幽居之处。这里由C市著名的陆氏集团开发并所有,住在这里的都是跟随陆氏集团一路壮大的核心员工。
陆氏集团总裁陆秉诚正站在自家二楼书房窗前,透过窗帘缝隙望着从山下匀速驶来的轿车,车刚一驶进山门他便接到了通报。见车已行近陆秉诚下楼来到屋前,此时车也刚好停稳,从后排下来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个瘦高一个健壮,瘦高的这个脸色过于苍白没有血色,戴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健壮的这个光头一脸横肉透着股凶戾。不过两人一见到陆秉诚都微笑着叫了声陆哥。
「韵哲,阿钢别站着了,进屋吧。」
三人进屋后直接走向二楼书房,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正从二楼走下,一头漂亮的黑直长发披散背后,精致小脸恬静温柔,一袭淡蓝色长裙清新脱俗,裙下裸露的小腿纤细白皙。
女孩看见来人微笑着招呼道:「唐叔叔,屠叔叔你们来了。」
瘦高的唐韵哲也微笑着说道:「忆水也在家啊,大学放假了?」
「嗯,放了一周了。」
健壮的屠钢咧嘴笑着,完全没有了一丝凶相:「哎呀!忆水啊,两三个月不见更漂亮了,现在活脱脱一个大美人儿。」
陆忆水虽常被人称赞漂亮,可被熟识的人这么夸赞仍难免羞赧:「屠叔叔又开我玩笑。」
「哈哈!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不信问问你唐叔叔。」屠钢大笑道:「不知道以后村里谁家小子走运能娶走忆水你。」
一旁的唐韵哲知道屠钢爱和晚辈开玩笑,见陆忆水红了脸便解围道:「忆水,怎么没看见思鱼。」
「思鱼明年高考,最近已经开始考前冲刺,要很晚才能回来。」
「好了忆水,我和你唐叔叔屠叔叔有事要商量,你去忙你的吧。」一旁的陆秉承这时开口道。
「嗯。」陆忆水答应后又转向唐屠两人说道;「唐叔叔,屠叔叔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待会儿请你们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陆忆水下了楼陆唐屠三人进了二楼的书房,书房很宽敞布置得也很舒适,只是大白天的却拉着窗帘,屋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使房间显得格外昏暗。三张真皮单人沙发围着一张圆几,茶几上已泡好茶水,三人各自落座。
屠钢躺倒在沙发上表情轻松道:「还是陆哥这里舒服啊!」
唐韵哲虽然没说话但一进屋身心便也放松了下来,脸上带着自然的浅笑,像是在赞同屠钢的说法。
「这里还有几栋房子一直给你们留着,想搬来住随时都可以,这儿不会有外人,不用整天绷着神经怕被人发现什么,的确轻松不少。」陆秉诚说道。
「我也就是发发牢骚,这些年都过来了,只要小心点倒也没什么,再说我那些手下都是些人渣败类,平时还得我坐镇,免得给我搞出什么麻烦,唐哥在政府部门工作,住在这里也不方便。」
「阿钢说得是。」唐韵哲赞同道。
陆秉诚点点头说道:「还是来说正事吧。唐叔和屠叔通知你们了吧?」
屠钢坐直了身体表情认真地说道:「嗯,通知了。」
唐韵哲紧接着说道:「我也接到了通知,不过具体情况说是让陆哥告诉我们。」
陆秉诚把他从父亲陆鼎钟那里了解到的,有关圣女归来的情况详细地讲给唐韵哲和屠钢,两人静静地听着,直到陆秉诚讲完未发一语。待陆秉诚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人又陷入了沉思。
「上代圣女的女儿回到了村子?」屠钢率先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不,那是她自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今突然出现不会是个骗子吧?」
陆秉诚正要开口唐韵哲却抢先说道:「应该不会,先不说有陆伯,我父亲还有屠叔三人把关,陆哥不是还讲到那女子使用圣女一族的血脉之力,让几十年难觅踪迹的鱼虾重现眷湖吗?光是这一点就做不得假。」
「没错,正是如此。」陆秉诚肯定了唐韵哲的说法。
「那就是真的圣女喽!」听陆唐两人这么说屠钢情绪激动起来:「也就是说父亲,村子里的老人们还有我们以后都有救了?」
「应该是如此。」陆秉诚还没回过村,这件事他还无法百分百确定。
不过即使如此唐屠两人也明显表现出兴奋与高兴之情。
「这可是几十年来村子里的头等大事。」唐韵哲难抑兴奋地问道:「陆伯和父亲他们是怎么打算的?」
陆秉诚虽已提前知道了详情,但受到两人情绪的感染此时也难免兴奋,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村里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届时正式宣布圣女归来的消息,到时还会邀请其他几支眷族后裔的代表一起见证,眷湖村沉寂了几十年也该是复兴的时候了。」
「什么时候?时间定下来了吗?」屠钢急切地问道。
「时间就在我们往年回村祭祀的同一天。」
「同一天啊,也不远了。」唐韵哲在脑子里计算着时间说道:「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我已经让一部分年轻人先回村里帮忙了。我们只要把各自手头的事处理干净,别误了大事就行。」
「我那没什么要紧事,随时都能抽出时间,决对不会耽误了祭典。」屠钢保证道。
唐韵哲接着道:「我那也没问题。」
「那就行,今天让你们过来就是这些事。」
见正事谈完,屠钢舒展了下身体唐韵哲喝了口茶,两人都彻底放松了下来,陆秉诚起身把三人的茶杯斟满,再次坐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屠钢问道:「阿钢,你上次电话里说的什么大学教授来市里调查村子线索的事怎样了?」
「哎呦!」屠钢一拍大腿说道;「我本来要说这事的,结果听到好消息一高兴竟把这事给忘了。事情有点不妙。」
「怎么了?」陆秉诚疑惑道。
「我从头说起吧。」屠钢说道:「那天一挂电话我就按照你说的让下面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紧盯那两人,头几天没什么特别的,他们整天待在图书馆里翻书,突然有一天又到处跑着找人,但最后好像没找到……」
「这里的详细情况我来补充。」唐韵哲突然打断屠钢的话说道;「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民俗学教授和他的女学生,我通过和他们接触的市教育系统的人得知他们在调查村子的事。他们在市图书馆查找有关村子的线索,没想到还真被他们发现了点蛛丝马迹,他们顺着线索想找一篇文章的作者,好在那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作者早死了。」
唐韵哲讲完后让屠钢继续刚才的话,屠钢接续道:「他们没找到要找的人,可过了几天他们却突然去了B镇,他们在B镇先去了镇政府后去了镇中学,结果当天又到了B镇下面的长水村,已经在那待两天了。」
陆秉诚听完屠钢的话陷入了沉思,两分钟后才开口道:「不太妙,从市里到B镇再到长水村,距离村子越来越近。他们在长水村都干些什么?」
「在长水村和周边的村子里到处打听我们村子。」屠钢答道。
陆秉诚又陷入了沉思,这次比之前时间更长,一旁的屠钢心里有点焦虑像是有话要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陆哥,要不我让人把他们做了,免得夜长梦多。」
陆秉诚终于开口道:「暂时还不能这么做,对方是有名的大学教授,他们到这来接触过不少人,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在找什么,要是在这里遭遇到什么不测,只会引来更多人的注意,甚至惊动警察,村里的祭奠就在近期,万不可弄巧成拙让村子受到影响。」
听了陆秉诚的话唐韵哲点头表示同意,屠钢说道:「嗯,是我考虑的不太周全。」
陆秉诚又说道:「不过也不能放任不管,他们要是没发现什么自行离开最好不过,但若是真有可能发现村子,到时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阿钢,盯梢的人可靠吗?」
「放心陆哥,我只让他们盯着人,其余的一律不准打听,他们都懂规矩。」
「那就好,接下来一定要盯紧了,他们要还只是四处打听没有进一步行动就不用管,一旦他们朝着村子方向进发就立即动手。」
「知道了,我回去就立马安排。」
「等等。」陆秉诚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若是真要动手,到时是在山里,伪装成事故最稳妥。」
屠钢略微思索明白了这样的好处,嘴角上扬道:「哦,好主意,我明白了。」
这次算是谈完了所有正事,三人喝着茶闲聊着直到开饭。
「姐,我进来了。」
不等陆忆水回应,陆思鱼便推门进入浴室跨入浴缸坐在了姐姐对面。
「啊!真舒服。」陆思鱼全身浸入水中只留头浮在水面,发出舒爽的轻吟。
「要泡也先等我出去呀,也不嫌挤。」陆忆水温柔的的语气里满是宠溺。
「哪里挤了?浴缸这么大。」陆思鱼撒娇般地说道;「我就是想跟姐姐一起跑嘛。」
陆忆水对妹妹想向来没辙,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配上那娇滴滴的声音时。
「好好,一起泡就是了。」
陆忆水安静地靠在浴缸边,微仰着头眯着眼继续享受舒适的感觉,陆思鱼却没这么安分,一会儿捧起水又抛下,一会儿把修长的玉腿伸出水面抬得老高,又或把嘴浸在水中发出呜呜声让水面泛起水花。
此刻陆思鱼几乎是躺在浴缸里只把眼睛露出水面,视线前方对上两团饱满的白肉,中间是一条深邃的缝隙。被眼前的景致所吸引,陆思鱼慢慢靠近姐姐。
「啊!」胸部突然遭袭陆忆水惊叫一声,发现是妹妹在搞鬼后轻斥道:「思鱼你在干嘛?快松手。」
陆思鱼不为所动一手紧握一只继续揉捏着。
「呀……啊……」陆忆水发出有别于刚才叫声,听上去更像是呻吟。她随即觉察到自己的失态闭上了嘴,知道妹妹不会乖乖听话,又伸手拍掉妹妹的手,双臂环在胸前护住胸部。
陆忆水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道:「陆思鱼,你干嘛呢?」
陆思鱼对姐姐的脾性早就了如指掌,知道姐姐不会轻易对自己发脾气,仍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说道:「姐姐刚才叫得真好听。」
陆忆水强装出的样子瞬间被击垮顺带被羞得面红耳赤。
「哼!你又不是没有,」
「可我的没有姐姐的大呀,你看。」陆思鱼跪在姐姐面前边说边向前挺了挺胸。
妹妹的胸脯就在自己眼前,顶端的两粒嫣红就要触到脸颊,陆忆水把转向一边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不知羞。」
「我们是姐妹有什么好羞的。」陆思鱼见姐姐不看,便坐回水里身体前倾靠到了姐姐怀里。
「起来!沉死了,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
「哪里沉了,人家还不到一百斤。」
「快起来,我泡好要出去了。」
「哎呀,再陪我一会儿嘛,好姐姐。」陆思鱼又撒起娇来不肯起身。
「那你先起来,这样压着我不舒服。」
陆思鱼重新坐起对着陆忆水神秘地笑道:「姐,让我看看你那里。」
陆忆水迷惑了一瞬马上明白过来妹妹说的是哪,果断拒绝道:「不行。」
「看看嘛,我就看看那块地方有没有变大,我是担心姐姐。作为交换我让姐姐看我的小尾巴。」
「我才不看。」陆忆水仍不答应,说道:「那儿……还是那样,没什么好看的。」
「不让看,那……我……就……用手摸。」 随着话音落下陆思鱼把手伸进了姐姐两腿间靠近大腿根部的位置。
陆忆水皮肤白嫩平时被裤子包裹起来的地方更是如此,没人会想到就在她紧挨私密部位的大腿内侧,左右对称各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皮肤与众不同。那两片皮肤远看似附着一层透明亮片,比别处更加光滑透亮,近距离细看则会发现那是由一片片细小的鳞片整齐排列而成,就像是……就像是鱼的表面。
陆思鱼的手就是在抚摸刮擦那两块区域。
「思鱼,别……啊啊……快……快停手……啊……」陆忆水想要阻止妹妹,手按上妹妹的手去使不上力气,却从嘴里发出越来越婉转的轻吟。
「嘿嘿,这里还是如此敏感。」
「停……停下……啊 ……好奇怪……我要……生气了……真要生气了……啊啊……」
「姐,你就好好享受吧。」陆思鱼说这加快了手上摩擦的速度。
「呀……快……快住手……不行了。」陆忆水夹紧双腿身体不住地扭动着,呻吟变的高亢脸颊绯红:「不行……要……要来了……啊……」
在一阵抖动后身体归于平静,陆忆水双手扶着浴缸边沿,头偏向一侧喘息着。
「姐,感觉怎么样?」陆思鱼见姐姐呼吸平稳后问道。
陆忆水刷地一下转过头直直地盯着陆思鱼,那眼神和刚才完全不同。
「糟糕。」陆思鱼顿觉不妙站起来就要跨出浴缸,腿刚抬至半空却被一把拉住。
「做了坏事还想跑。」
「姐,我……」陆思鱼还想再说什么陆忆水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用力向后一拉,陆思鱼重又跌进浴缸,溅起大片水花。
陆忆水把妹妹脸朝下屁股朝上按在浴缸边缘,起手就是啪啪两下,雪白的屁股上立刻显出两道红印。
「哎呦!姐,疼,别打了。」
虽然两个美人光着身子的景象很是迷人,但此刻若有外人在恐怕会被另一处奇观所吸引,就在陆思鱼屁股上方尾椎骨的位置,长着一小截约两厘米长的尾巴,准确的说是鱼的尾巴。
此刻这截小鱼尾正不停地左右摇摆着,这引起了陆忆水的注意,她停下拍打屁股的手一把捉住尾巴向上提起。
「呀呀呀!疼疼疼!」这下是真的疼了,陆思鱼求饶道:「姐,别扯我的尾巴,疼。」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干嘛去了。」
「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我有事要说。」
「有什事就说。」
「先让我起来。」
「不说就算了。」陆忆水又捏了捏小鱼尾。
「是正事,很重要的事,关于你身上的鱼鳞和我的小尾巴的事。」
陆忆水盯着妹妹看了会儿,觉得她不像在撒谎便放开了她,两人重新面对面坐在浴缸两侧。
「说吧。」
「我下午放学回来路过爸爸书房前无意间听到的……」
18
吃过午饭李念儿出门散步,顺便找陆鼎钟打听点事。
从住处走到湖边再沿湖漫步,享受湖面吹来的凉风,或是拐进一旁的山林,走走停停欣赏山间景致,就这样消磨掉几个小时已是李念儿这些天来的习惯。
她闲得发慌本想找点事做做,见村里人都在为祭典忙碌着,便提出自己可以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可陆鼎钟却说圣女无需操劳,这些杂事他们来做就行,她说自己无所谓做点什么都行,可陆鼎钟依然坚持圣女无需为村里的琐事操心。她见老人一脸真诚也就不再提要帮忙的事。
虽然还没正式昭告全村她已作为圣女回归村子,但村民们已然知晓了她的身份,当她从村中走过时村民们都会露出恭敬的神情,在路上的都会站到路边为她让出道路。起初她很不适应,对陆鼎钟说了此事后陆鼎钟让她无需挂怀,说那是村民们对圣女应有的恭敬。她告诉自己那就这样吧,既然回来了就照这里的规矩办。
最近几天李念儿发现村里不再只有老人,多了一些中年人甚至是年轻人,询问得知他们刚从市里回来,随着祭典的临近越来越多的人会陆续回到村子。年轻生命的回归让这座古老颓败的小村渐渐有了一丝生气,不再总是被阴郁死寂所笼罩,起码白天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村里没电,照明用的是蜡烛和油灯,更不要说手机信号了,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娱乐活动。每天太阳一落山村民们便各自回屋闭起门窗,片刻前还在村里各处响彻的敲敲打打声一停息,村子再次归于沉寂,除了夏虫不时的鸣叫外再没有一点动静,紧接着夜色便会降临。
按照这里的作息时间晚饭后差不多就要休息了,李念儿也想早点适应这里的生活,可毕竟之前没这么早睡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这时候她总会想到李旭,要是那小子在还可以陪她解解闷。
最开始几天她总是要等到和之前差不多的时间点才能入睡,不过渐渐的入睡时间越来越早,直到有一天躺下没多久便沉沉睡去。可睡得早醒得也早,睁开眼时四周一片漆黑,手机早已没电被她收了起来,身边也没有表,她无法确定时间,从窗外如墨的夜色判断距天亮应该还早,她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可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瘆人的声响,她定神细听,确定声音是从窗缝飘进来的,声音很微弱,但在寂静的夜里不难听见。
这声音该怎么形容呢,像一群游荡于山林间的野兽在拼命嘶吼,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是在呼唤远方的同伴呢?还是在宣示领地的主权?不过听了一阵后李念儿又觉得这声音不像是动物发出的,因为声音过于凄厉嘶哑,她想不出什么动物会发出如此声音,倒更像是喊破了喉咙的人扯着嘶哑的嗓子在嚎叫。想到这她只觉瘆得慌,不再去有意听那声音,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早晨起床后又开始了平静清闲的一天,白天时李念儿并未记起半夜里那段小插曲,可这天晚上和前一天晚上一样,她又在半夜里醒了过来,眼睛睁开的一瞬那嘶哑的嚎叫也传入了耳朵,李念儿皱了下眉头但也没有多想,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之后的几天夜里接连如此,直到昨夜她终于按耐不住好奇下床来到窗前打开窗户,山间的凉风瞬间涌入,同时涌入的还有更加清晰的瘆人嘶叫声。李念儿伫立窗前放眼望去,看见的只有山林的高大黑影,树木的枝梢在夜风中左右摇摆犹如鬼魅,伴着嘶哑的怪叫足以令胆小者寒毛直竖。
李念儿静静站在窗前竖起耳朵想要辨别那声音的方位,可两分钟后就放弃了尝试,也许是这里植被太茂密的缘故,声音在其间被不断折射,她一会儿觉得声音来自东边,一会儿又觉得是西边,一会儿又像是几处都有声音传来。听不出个端倪来那要不要下去看看?李念儿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一个人半夜去村子里探险还吓不倒她,只是这样做毫无必要,这怪声虽然奇怪但并没有碍着她什么,其次这怪声肯定不会只有自己听得到,说不定村里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明天问问村民吧。
李念儿从回到眷湖村便一直住在陆鼎钟家,不过每天早上却很难见到陆鼎钟,村里人早上起得特别早,等到李念儿起床吃早饭时陆鼎钟早已外出忙碌了,屋里只有一个侍候她吃饭的老妇。李念儿今天吃早饭时问了老妇人关于那怪声的事,老人上了年纪一开始不太理解她说的什么,直到她尽力模仿那嘶哑的叫声时,老人眼里闪出一丝恐惧,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说不出什么来,最后在李念儿的一再追问下只说让她去问陆老爷。
村民们这些天的忙碌主要集中在修补破旧房屋和清理村庄环境上,随着年轻人的归来也开始推倒重建一些倾圮严重的房屋,材料主要为木石,都是就近取材。李念儿一路打听朝着陆鼎钟所在的方位走去,远远的看见一群人正在支起一根粗大的圆木,陆鼎钟则坐在一旁观望着整个过程。
李念儿逐渐走近,陆鼎钟注意到了她连忙站起。
「陆叔在忙那?」李念儿笑着招呼道。
「哈哈,我这把老骨头想忙也忙不起来喽。」陆鼎钟看来心情很好,少见地笑着说道:「这处旧房子几十年没住人塌了大半,花了两天清理干净,今天要在上面重建,我过来看看。」
之前支起的圆木立在一座圆形石台上,老人告诉她那是柱顶石,立起的木桩以后要起最重要的承重作用。李念儿第一次见这样建房子,一时起了兴趣,把要问的事暂放一边,和老人一起观看起来。
「这些年来村子越来越破败,还有人住的房子时常得修修补补,没人住的破的破垮的垮,建新房还是几十年来头一遭。」老人对李念儿感慨道。「这多亏了圣女的回归,让村子有了复兴的可能。」
「你不必这么说,说实话我并没有想过自己回来对村子意味着什么,虽然从母亲那听说过一些村里的事,但来之前我对这里并没什么概念。」
「无论圣女您是怎么想的,您的归来对村子对我们都是天大的好事。」
李念儿没再说什么,两人默默地看着建造过程,确保圆木稳当后众人分成几批忙碌起来。
「圣女专程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五分钟后老人打破沉默道。
「噢,你不问我都忘了,是有点事。」李念儿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
李念儿把自己晚上老是听到怪声的事说给陆鼎钟,最后不忘模仿那声音,「那声音你们有听到吗?那到底是什么?」
李念儿说到一半时陆鼎钟轻松愉快的神情已荡然无存,待她说完陆鼎钟像是被勾起了什么痛苦回忆般眉头紧锁表情沉重。李念儿见此知道是问对了,静待老人回答。
陆鼎钟倒没沉默太久轻叹一声道:「没想到圣女这么快就注意到了,这事我们并不是有意要瞒着您,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起。如今圣女问起,我自然会向圣女说明此事,不过光凭我说怕是不够真切,圣女不妨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那一切就清楚了。」
李念儿不知道陆鼎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没理由不跟着去,老人在前李念儿紧随其后,两人朝村子中部走去。
这些天无所事事李念儿基本上走遍了全村,因此当踏上这条未被她发现的小路时李念儿颇为惊奇。这条路就在村子中心地带,通向一座树木繁茂的山丘,小道两旁的杂草有近一人高,完全掩盖了路面,想来平时少有人踏足,这也是李念儿没发现小路的原因吧。
陆鼎钟上了年纪边向上走还要边用手拨开杂草,走得颇为缓慢,两人花了番功夫爬到半山腰处,陆鼎钟停了下来,李念儿上前发现这是一处平台,树木在此处形成一片密林,枝叉掩映间前方好像有什么。
「就在前面。」
陆鼎钟话音落下便开始穿越密林,李念儿继续跟上。
穿过密林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栋房子,不同于村民居住的房子,这座建筑呈长方形且要大很多,大门开在正中间两边各有四扇窗户,不过此时门窗紧闭,窗子还用木板封死了。
房前的空地上杂草丛生,疯长的藤蔓爬满墙壁,木质结构上覆盖着苔藓,连房顶上都是野草,一看便知是多年没人打理,好在还没垮塌。李念儿心下疑惑,不知道陆鼎钟带她来这是要看什么,是这房子?还是房子里有什么?
两人来到屋前。
「这以前是村里集会的地方,圣女稍等我去叫人开门。」
陆鼎钟向右边走去,李念儿顺着陆鼎钟去的方向才发现这里还有另一处房屋。李念儿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大屋吸引,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间小木屋。
说是小木屋都有点夸张了,倒更像是用木板石块搭建起的窝棚。陆鼎钟敲了敲木板门,门随即打开,李念儿站的位置看不见那人,陆鼎钟和那人说了些什么,片刻后两人一起朝李念儿走来。
李念儿终于看清了来人,年龄应该在陆鼎钟之上,佝偻着背形容消瘦,裸露在外的皮肤是比村里老人更灰的灰色,接近水泥的颜色,脸上的皱纹比陆鼎钟的更深更密,虽然驼着背个头不高但四肢却特别修长,看起来极不协调,一双眼睛睁得出奇的大,眼球突出且中间呈白色。李念儿看着来人心里顿生一股不舒服的感觉,连忙把视线转向陆鼎钟。
「这是黄伯,负责照看这里。」陆鼎钟对李念儿说道,接着又向黄伯介绍了李念儿,黄伯听陆鼎钟说到圣女时抬头直直地盯着李念儿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两下头作为表示。
黄伯过来时手里拿着盏烛台,将烛台交到陆鼎钟手里后便走到大屋门前打开了门上挂着的锁,接着推开大门站到了一旁。
「圣女我们进去吧。」
李念儿内心的疑惑快要达到顶点,但想到马上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强压下现在就询问的冲动,再次跟在陆鼎钟身后踏进屋内。
方一进屋一股刺鼻的气味便涌入鼻腔,李念儿本想用手掩住口鼻但还是坚持了下来。霉味倒还容易忍受,但这房子里除了霉味还有一股更为浓烈的腥味,像极了鱼的腥味。
「味道不太好闻,还请圣女忍耐一下。」陆鼎钟说着点燃了手里的蜡烛,沿着过道慢慢向屋子右侧走去。
屋外是大白天屋内却光线昏暗,从门外射入的光线仅能照亮门后一小块区域,越往里走越暗全靠烛光开路。屋内地面上铺着木板,但因年久失修踩在上面咯吱作响,有些还会往下陷。
刺鼻的气味微弱的光线再加上一步一咯吱的声响,身处这座破败房子里,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过道两旁是相对着的房间,陆鼎钟在左手边第三道门前停下让李念儿去到门前。
破旧的木门在头高的位置开着个碗口大小的孔,这让李念儿想到监狱或精神病院里的房间,她下意识的看向门把手的位置,那里挂着把锈迹斑斑的锁,难道这里面关着人?李念儿心里多了几份忐忑。
「圣女可以从门上的小窗往里看看。」
「里面到底有什么?」
陆鼎钟轻叹一声道:「圣女还是先看看吧,看过之后我解释起来就简单了。」
李念儿怀着不安的思绪凑近小窗,那股腥味一下子更浓了,这次她没再忍耐赶紧用手掩住口鼻。从窗口看去正对面应该是被木板封死的窗户,有几束细小的光线躲过了封堵从木板缝隙间射入,只是这点光实在太微弱,李念儿只能勉强看清一小块区域,可那里并没有什么,再向深处看去好似是有几道黑影,但实在太暗连轮廓都无法辨别。
李念儿转头看向陆鼎钟,还没开口陆鼎钟便意识到了问题,说道:「我也有段时间没来这了,把这事给忘了。」陆鼎钟来道门前伸手对着门板哐哐哐连敲三下,敲门声在这座寂静的房子里来回反射显得异常响亮。陆鼎钟示意李念儿再次向里看。
第二次看向房间李念儿立马发现了不同,刚才一片漆黑的区域出现了好几对泛着青光的亮点,悬浮在空中有高有低,李念儿随即想到了那可能是什么,正感到惊诧,从黑暗中传出的声音又令她一惊,嘶哑中透着凄厉,那是她这些天来已经熟悉的声音,此刻正从门后的黑暗中传来。
这就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回荡在村里的瘆人怪声的源头吗?李念儿咽了口唾沫呼吸也急促了些许,不过眼睛仍紧盯着前方,她要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其中一道声音就在正前方且越来越清晰,李念儿知道那东西正在一步步靠近,她稳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一小块被微光照亮的区域,那东西再靠近就会出现在那里。
李念儿焦虑地等待着,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十几倍,终于,那东西的一条腿率先迈入亮光下,接着是另一条,最后整个身躯完整地呈现在李念儿眼前。
纵使有心理准备李念儿还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什么?从双足站立和身上残存的布料判断应该是个人,可再细看身体特征又与正常人大相径庭,铅灰色布满褶皱的皮肤像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的树皮,包裹在严重佝偻的干瘦躯干上,弯曲的脊椎异常突出,光秃秃的脑袋窄似鱼头,乒乓球大小的眼窝里玻璃弹珠似的眼珠向外泛着青光,嘴巴一直延伸至两侧脸颊。
这畸形可怖的怪物走动起来十分迟缓,李念儿注视良久,本以为它在向门口走来,结果这怪物蹒跚着拐向了一旁,再次隐没于黑暗中,看来压根没注意到门后有人。
从瘆人的叫声中李念儿知道这屋里不只一个怪物,她等待着怪物再次出现好再补充一些细节,可半天没等到,那叫声却在等待中逐渐平息,最终整座房子重新归于寂静,李念儿犹豫要不要像陆鼎钟刚才那样猛敲房门再次唤醒那些怪物,但最终没有这么做,她从窗口收回视线平复了一下思绪,然后转身面向陆鼎钟,此时充斥这座房子的刺鼻腥味已被意识忽略。
「圣女可是看到了?」
「如果你说的是那怪物的的话,我看到了。」
「怪物……」陆鼎钟惆怅地说道:「没错,就是这些怪物。」
「我现在知道了夜里怪声的源头,可谜团并没有解开,反倒更加疑惑了。」
「圣女是在疑惑那些到底是什么吧。」
「嗯。」
陆鼎钟手握烛台站着一动不动,表情像是痛苦又像是无奈,抑或两者皆有。李念儿静静地等待着,等着陆鼎钟告诉她一切。
19
终于,陆鼎钟长出一口气说道:「这些所谓的怪物曾经都是村里人。」
听到这个答案李念儿并没有太多惊讶,这座山村的诡异之处她从母亲那有所了解,刚才亲眼目睹了那怪物,虽然身体畸形可怖,但她隐隐觉得那应该是人变异而来。
「你说这些怪物过去都是村民,那他们怎么会……」李念儿想问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随即想到了什么。「他们变成这样是不是也和我母亲的离去有关?」
「呃……不全是,但的确与先圣女的离去有关。」
「不要有所顾忌,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唐海川屠凤林商量好,本打算忙完这两天后一起向圣女说明村子现今的状况,当然也包括这里的事,可圣女既然现在就问起,那我自然会详细告知。」
陆鼎钟酝酿了一下接下来要说的话,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圣女应该已从先圣女那得知,我们眷湖村自古以来便祭祀供奉着一位远古神明,这传统代代相传始于何时已无从知晓,而那位神明也一直很眷顾村子,即便是那些对外界来说最艰苦的年月,村民们依然能丰衣足食,此外神明还馈赠给我们许多黄金,我们便用来从外界购买一些必需品。这种富足安定的生活自然是有代价的,不过比起得到的,这代价在过去倒也不算什么。」
这代价李念儿听母亲说起过,只是为何说过去不算什么。李念儿虽有不解但仍安静地等着陆鼎钟讲下去,她知道后面肯定会讲到原因。
「我们眷湖村除了圣女一脉,所有人一出生便带有某种特殊标记,就是身体某个部位会呈现非人类的特征。」
陆鼎钟说着将未拿烛台的那只手举至烛光下,老人的手除了颜色发灰比较粗糙外并没什么特别的。李念儿正不解陆鼎钟是何用意时,老人将五指由并拢慢慢地分开,李念儿注视着这一幕不禁惊讶出声,老人的五指间竟然出现了一层皮质薄膜,随着手指的开合而拉伸和收缩,当完全张开时整只手就像……就像鸭掌或鱼鳍。
李念儿惊奇地注视着陆鼎钟的手,虽然以前曾听母亲说起过村里人的种种怪状,但亲眼所见的冲击力仍然强烈,她半天才从那带蹼的手掌上移开视线,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特殊标记?」
陆鼎钟收回手道「是的,不过每个人的标记并不一定相同,有时即使是一家人标记也可能完全不同,我的两个孙女一个身上长有鱼鳞,另一个长着一截鱼尾。」
这些天在陆鼎钟家并没见到过年轻女孩,他说的孙女应该也是生活在外面,鱼鳞和鱼尾,会是什么样子呢?到是想亲眼看看。李念儿在心里暗想着。
陆鼎钟见李念儿不再问什么,便接着之前的话继续说道:「要是被外面的人看见这些特征,肯定会把我们当作怪胎,可这正是我们受神眷顾的标志,在过去尚未被神抛弃时,我们的土地肥沃粮食连年丰收,我们的湖里鱼虾成群每次撒网都能满载而归,我们的身体虽然异于常人却非常健康鲜少生病,如今外面的生活比过去好了不少,可有些方面仍无法与我们相比。」
陆鼎钟说到这停了下来,眼睛半睁眼神投向虚空,像是被自己的话勾起了对往昔时光的回忆,过了两分钟才回过神来重新看向李念儿:「我见圣女这些天在村中各处游玩,应该已经注意到村里没有一座坟冢吧?」
李念儿的确注意到了这点,不过她并没太在意,母亲曾告诉过她老人们的归宿,现在陆鼎钟又会怎么说呢。
「过去外面的世界因战乱、瘟疫、饥荒,能活到寿终正寝的人本就不多,长寿的更少,可在我们眷湖村,在被神召唤之前,人人都能活到八十岁上下,」
「你说的被神召唤是指……」
「圣女应该是知道的吧?我之前所说的代价,或许这不能被称之为代价,神明如此眷顾我们,当我们享受完尘世的一生,去到神的世界侍奉神明成为神的眷从,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们应该感到荣幸才对,神明……」
李念儿眉头微蹙,她记得母亲在讲到村里的老人们被带走时,虽然已逃离村子几十年,眼神和表情却仍透露出不安和恐惧,与此刻陆鼎钟的痴迷狂热大相径庭。
李念儿不想再听他歌颂什么神的恩惠,开口说道:「你讲了这么久却还没讲到这里是怎么回事。」
陆鼎钟的话被打断愣了一下,之后连忙说道:「抱歉,前因讲的有点长,接下来就进入正题。这些标记会与身体一同成长,对平时的生活倒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人到暮年时,从某个时间点开始,它们便会快速生长蔓延,这个时间点也因人而异,当它们开始蔓延全身时也就意味着去侍奉神的日子临近了。某天夜里被神召唤的人会去到湖边,那时从湖中会走出前来迎接的使者,他们会牵着被召唤之人的手,带他步入湖中,湖水逐渐漫过他们的身体直至没过头顶,至此消失在湖中。」
「你见过这种场景?」
「圣女离开前我曾见过很多次,那时每逢这种时候村民们都会一路跟随在后,送老人们最后一程。」
「被带走的人会去到哪里?」当年听母亲讲述时李念儿也问过相同的问题,母亲说会去到哪她也不知道,但无论去到哪也不会比同家人呆在一起好。
「根据古老的传说,他们会去到神的领地,被赐予永生以侍奉神明。」
「一切都只是传说喽?」
「还未被召唤之人自然无法知道那是怎样的世界,但神的领地和永生一定是存在的。」
「你自己都说还未被召唤者无从知道那是怎样的世界,又如何能肯定它真的存在?」
陆鼎钟疑惑地看着李念儿,说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村子能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全凭神的眷顾,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神呢?圣女您在外面出生长大,刚回到村子不久,对村里很多事情有疑惑也很正常,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您一定会完全接受村子的传统。」
李念儿心想自己可没这种自信和想法,但嘴上却说道;:「应该吧。」
「说到永生,如果不考虑形式的话,圣女您已经见过了。」
「我已经见过了。」李念儿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脑子里飞快地回顾着这些天来自己见过的事物。不考虑形式的话……啊!李念儿看了眼刚才窥伺过的房间,「你指的是这些……」
「正是这些怪物,本该去侍奉神明的村民。」陆鼎钟长出一口气,吹动烛光剧烈晃动,两人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蜡烛已燃去大半,却都未提出要换个舒服的地方再谈,也许是觉得这里的氛围最适合当下的话题吧。
「圣女的离去同时带走了神的恩宠,切断了村子与神的联系,等到我们明白过来为时已晚,神再也没有召唤过他的眷从。」陆鼎钟落寞地说道:「但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失去的也只有安定富足的生活,可您也看见了,也许是出于对我们的惩罚,神虽然抛弃了我们,但他的标记仍存在于我们和我们后代的身上,等到某一天它们仍会开始迅速蔓延,却不再有使者来迎接我们。这些非人类的的特征最终会完全改变我们的身体,在这个过程中人的意识也会慢慢流失,最终变成这些所谓的怪物。」
谜团在这一刻全部解开,李念儿却不知该作何感受,事关母亲当年的离去,她需要时间梳理一下思绪,不过陆鼎钟的话还没讲完,思考的事放到之后再说。
「可这还没完,这,就在这栋大房子里,自先圣女离开后,所有本该去侍奉神成为神的眷从的村民们,都以您刚才所见的样子被关在这里。」
也就是说这里的每个房间都关着怪物。李念儿瞟了一眼走廊两侧依次排开的房间,想到还有二楼,内心不禁震颤。
「要是算年龄的话,他们中大多数已经超过一百岁,当然年龄对他们早已没有了意义,他们只是活着却没有人的意识,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他们只是一具具行尸走肉。好在他们没什么攻击性,也几乎不用吃东西,白天非常安静,只会在晚上变得活跃。」
「你们就没想过要……我是说这样恐怕不是长远之计。」
「圣女是想说我们是否想过‘处理’掉这些行尸走肉?」
面对陆鼎钟李念儿说不出‘处理’的话,毕竟这些怪物过去都是村里人,是他们的亲人长辈,但李念儿的确是这个意思。
「他们虽然不再是以前那个人,但确确实实还活着,我们能怎样呢?把他们装进棺材埋掉?我们做不到,村里也没有这种传统,更重要的是我们一直在虔诚地期盼,期盼神能再次眷顾我们,届时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陆鼎钟说到这两眼放光地望着李念。「神的确没有完全抛弃我们,他让圣女您回到我们身边,来拯救我们。」
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这个所谓的神把我带回到这里。李念儿在心里嘀咕着,嘴上却什么都没说。
「圣女刚才在门外见到的黄伯,是如今村里年纪最长的人,圣女可能也注意到了,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了变化,每当有人走到这一步,就会搬到外面的棚屋住下,顺便照看这里,直到最终搬进这里。」
光线忽然一暗,原来是蜡烛就要见底,像是在提醒他们该离开了。
「没想到说了这么久,不过到这也讲得差不多了,圣女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我目前没什么要问的了。」
「那我们这就出去吧,圣女之后还想知道什么可以随时来找我。」
在黑暗中待了太长时间,一出门光线直刺得眼睛发痛,李念儿眯着眼发现黄伯仍站在门旁,见他们出来后便上前将门重新锁上。想起陆鼎钟最后说的话,李念儿再次打量黄伯,与刚才在屋里所见是有几分相似,想到这位老人最终也会失去意识变成不死的怪物,李念儿心里颇不是滋味,她不想在此处多做停留,快步朝山下走去。
虽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但山里的夜还是颇为凉爽的。此刻李念儿正倚在一只大浴桶里,享受着有一段日子不曾有过的舒适惬意,白嫩的肌肤在微烫的浴汤刺激下蒙上了一层诱人的粉色,烟气萦绕间本就美艳的尤物更加撩人心弦。
白天从山上下来时陆鼎钟告诉李念儿圣女的旧居已经布置完毕,她随时可以住进来,李念儿当即拎包入住,陆鼎钟还安排了两个妇人照顾她的起居。旧居在一处山丘上,三进院落,离村里其他住户都有段距离,既可以眺望村子又可以眺望湖泊。
既是圣女旧居,那母亲应该就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李念儿对这里有了天然的亲近感,一到达就把房子里里外外转了个遍,自然也就没时间思考问题,直到此刻夜深人静惬意地躺在浴桶里,她才开始梳理思绪。
今天的所见所闻着实震撼到了她,对村里人的遭遇她报以同情,但也仅止于同情,虽然从陆鼎钟口里得知这件事与母亲的离去有关,但她并不觉母亲对此负有责任,一来母亲并不知道她的离去会有如此结果,二来就算母亲知道有这样的结果,她认为母亲的离开也没错。
那以陆、唐、屠三家为首的村子对她还有母亲又是什么看法呢?母亲的离去直接导致了这一切和村子的衰落,他们苦心追寻母亲的下落这么多年而不得,对母亲有怨恨也很正常,虽然他们对我很恭敬还说过去的事不再提,但真能如此吗?
而最后最最重要的,村子、圣女一族还有那个所谓的神三者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那个所谓的神又到底是什么?
李念儿想到这不自觉地攥紧了脖子上母亲留给她的吊坠,哦不,她的吊坠此刻应该在李旭脖子上,而她这半枚则原本是李旭的,不过归根到底都是母亲留下的。
20
严笑一下公交车便看见了走在前面的胡磊,跑上前去打了招呼后两人一起向着协会走去。
「胡哥,这三天去哪放松了?」
「健身房。」
「不是吧,又去撸铁?」
「锻炼贵在坚持,一天都不能松懈。」
「之前在外奔波了六七天,腿都快走断了,母老虎好不容易放我们三天假,你竟然泡在健身房里,你不累吗?」
「还好吧,主要是你缺乏锻炼,只要你坚持锻炼两三个月,体力就能显著提升,就不会那么容易累了,你要不要试一下,我常去的的那家环境不错,人也都很好相处。」
「谢邀,不过我就不去了,我这身子骨怎么看都是正常人的水平,你不能拿我跟你比呀,就你这体魄有几个人能比得了。再说了,就算要去健身房我也是去正常的,有美女私教的那种,你们那俱乐部里都是些胳膊比我大腿粗的肌肉猛男,我去找虐啊?」严笑说到这忽然猥琐地压低了声音道:「听说那些整天撸铁的肌肉男很多都是基佬,胡哥你可要当心别被掰弯了。」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到达了目的地,也就是他们工作的地方,国际反黑魔法协会远东分会中国支部,不过这名字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而与这高端大气的名字相匹配的却是一栋平平无奇略显老旧的三层民房。
严笑按动门铃,片刻后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短发少女。
「哎呀小菲菲,三天不见更漂亮了。」严笑一见女孩便咧着嘴说道。
「哼!」少女则不领情道,回敬道:「三天不见严哥也更猥琐了。」
「嘿!我说林菲菲同学,你这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怎么越来越像那母老虎了,你可千万别学她呀,要不然以后准像她一样一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
「你才一把年纪了呢,我姐还年轻着那,还有,要是让我姐听到你调戏我还说她是母老虎,看她怎么收拾你。」
说到收拾,严笑全身一激灵赶忙向屋内张望,不见林冰的身影才放下心。
「别望了,我姐正在二楼书房等你们呢,让你们一来就去见她。」
「一来就去见她,不会是又有任务了吧,菲菲,你知道母……你姐找我们是什么事吗?」
「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和你们休假前出的那次任务有关。」
「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赶紧上去吧。」一旁的胡磊说到。
严笑和胡磊来到二楼叩响了书房门,这里是身为支部长的林冰平时办公的地方。
「进来吧。」一个悦耳的女声应道。
两人进入房间,房间另一头的书桌后一位女子正在埋头翻阅着什么。
「部长。」胡磊问候到。
「林姐。」严笑紧接着道。
女子听见两人的声音后放下书抬起了头,剑眉、星目,犀利的眼神,高冷的表情,比妹妹略长的短发,无不透着一股英气。
「严笑,我说过多少次了,工作时间应该怎么称呼我」林冰直视着严笑,冷冷地说道:「来,重说一次。」
严笑在心里直骂娘,他妈的不就第一次见面时轻浮了点,调戏了你几句,这都两年了,至于这么记仇吗,要不是打不过,我早就……
严笑心里虽然抱怨,嘴上还是说道:「嘿嘿,部长大人。」
「这样才对嘛。」林冰满意地说道:「坐吧。」
严笑和胡磊坐下后林冰便问道:「这三天休息的怎么样?还累不累?」
「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要是能再休息两天,应该就能满血复活。」严笑抢在胡磊前说道。胡磊则是无奈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恢复了就好。」林冰不知是直接无视了严笑的话呢,还是对严笑的话就是这么理解的。「因为又有任务需要你们出马了。」
得嘞,真被自己说中了。严笑苦着一张脸。
「哎!」林冰见严笑这副表情,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少见地柔声说道:「总是让你们跑外勤我也很过意不去,可暂时实在是没有办法,菲菲毕竟不是协会成员,又还在上学,只能偶尔帮我处理一下资料之类的,说到底这个支部只有我们三人,虽然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新人,但要找到既有能力又能信任的人,实在不容易,只能拜托你们再坚持一下了。」
「部长你别这么说。」平时话很少的胡磊开口道:「我觉得外勤工作很适合我和严笑,大多数时候也不累,偶尔还有假期,倒是部长你整天埋头在资料堆里,从没见你休息过,换了是我们肯定坚持不下来。严笑这人其实挺能干的,虽然嘴上爱抱怨,但行动却很积极从来没耽误过事,我们合作这么久一直都很愉快。」
严笑平时被人数落倒是家常便饭,他也全不在意,突然被人夸奖反而让他不自在,不知该作何反应,坐在那扭捏了起来。
林冰看在眼里笑着说道:「你们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有了你们的支持我们这个小小的支部才能运转到现在。」
「怎么突然说这些,搞得我都不适应了,不是有新任务吗?赶快说说是什么吧。」严笑突然开口道。
「既然如此,接下来我就说明一下这次的任务。」一说到正事林冰又变回严肃冷静的面孔。「这次的任务其实是你们上次任务的延续。你们休假的这段时间,我把你们上次带回来的情报和线索分析整理了一下,筛选出了两个关键点,一是那个被破坏掉大半的法阵,你们携带的感应仪在那里发出剧烈警报,说明那里肯定举行过某种仪式,我把残存的法阵图样发给了总会一份,同时自己也开始研究,想弄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仪式,可惜我翻遍了手头的文献资料仍一无所获,不过好在总会那边有了回应。」
「总会是怎么说的?那到底是什么仪式?」
「想知道就给我安静地听。」林冰狠狠瞪了严笑一眼,接着说道:「因为法阵很不完整,总会那边在查阅了大量文献后也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过通过比照残存阵法中一些图案和线条的排列组合方式,总会给出了一种可能,那可能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的召唤仪式,至于能召唤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可无论召唤出的是什么,那东西肯定拥有强大的魔能,否则在它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瞬就不会被观测到了。总会让我们尽力找到那东西或是召唤它的人,这也就是这次的任务。」
「可是中国这么大,要是没有线索这任务无异于大海捞针,而这时第二个关键点就派上了用场。你们不是带回来了一小块从火里残存下来的布料吗,那块不起眼的布料上绣着一扇门的图案,我觉得这应该是个切入点就试着调查了一下,没想到很容易就查到了那图案的出处。」
林冰说到这停了下来,从桌上拿起一张纸起身走到严笑和胡磊面前,将纸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两人好奇地看向那张纸,原来是张传单,严笑直接读出了上面的内容:「你还在为工作压力大而烦恼吗?你还在为生活枯燥乏味而抑郁吗?你想拥有称心的工作,美满的婚姻,幸福的生活吗?门徒灵修班净化你的心灵,洗涤你的灵魂,让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呀?部长你是要报名这个什么门徒灵修会吗?」
林冰没好气地说:「往哪看呢?」
「诶!这个门徒灵修会的标志,是不是和那块布料上的图案一样?」也在看传单的胡磊说道。
「嗯?是吗?」严笑闻言看向那个标志。
「没错,这标志和布料上的图案完全一致。」林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那也就是说这个门徒灵修会跟我们追查的仪式有关?」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便进一步调查了一下这个门徒灵修会,结果还真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是什么?」
「这个门徒灵修会背后是一家颇具规模的企业,业务遍布全国各地,主要开展心理辅导和心理治疗方面的业务,也贩卖与之相关的产品,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背地里他们崇拜一个所谓的古神,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体系,广纳信徒,以此敛财,说白了就是一个以企业作掩护的宗教团体。」
「宗教团体?」严笑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像那个法什么功和全什么神一样的组织?」
「形式上应该类似。」
「那实质上不同吗?」
「通常来说这类组织都是打着某个神的幌子宣扬一套教义,但最终目的无非聚敛钱财,以使教团高层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这次既然跟我们调查的事情扯上了关系,还是不要草草下结论的好。」
「所以,我和严笑这次就是要去调查这个门徒灵修会。」胡磊总结道。
「没错。」
「调查就调查吧,可我和胡哥要从哪里下手呢?」严笑提出了疑问。
「这我已经给你们想好了。这个门徒灵修会虽然规模不小,但地方上的分支机构就像这传单所示,多是经营敛财性质,我们要调查的是关于宗教团体的部分,自然要去到他们的本部。」
「这样就明确多了。」
「不止如此,还有一点我很在意的地方,也许能进一步缩小你们的调查范围。我了解到就在总会观测到那股魔能后没几天,门徒灵修会的高层发生了重大人事变动,教主退位,一批高层被替换。」
「这和我们要调查的事有关系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只是一来这种宗教团体创立者会退位实属罕见,二来这事发生的时间有点巧,不得不让我在意。」
「明白了部长,我们会调查这件事的。」胡磊对林冰说道。
「我获取到的所有信息就这些,之后就看你们的了。不过最后我还要多叮嘱几句,你们此次的任务是暗中调查门徒灵修会,如果发现仪式确实是他们所为,第一时间告知我。以观测到的魔能推测,那绝对是个棘手的家伙,切不可打草惊蛇,如果真的对上了,不要硬来,找机会撤退就行。」
「知道了部长。」胡磊果断回答道。
严笑暗自嘀咕道:「这也太怂了,完全不是我的风格。」可看见林冰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自己,马上跟着说道:「我也知道了,部长大人。」
21
临近黄昏,李旭锁上院门往任玲家走去。
从上周开始村里的水稻相继成熟,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收割,全村迎来了一年中最忙碌的时节。若是在有收割机协助的平原地带,全村的水稻一到两天便能全部收割完,可在这山里收割机毫无用武之地,一切还得靠人力。
先用镰刀将水稻从靠近根部处整齐割断堆在一旁,待一块地割得差不多了便分出两人拖来打谷机,在田里现场给水稻脱粒,然后将脱粒的谷子装袋运到晾晒的地方,通常是自家小院,在烈日下暴晒几日让谷粒脱水干燥,这期间还要有人不时翻搅,最后将已干燥的谷粒装袋贮藏,忙完整个流程起码得七八天时间。
任玲已经放暑假,这些天也在家帮忙干农活,李旭本就清闲,见这是个表现的机会便主动提出要来帮忙。他见镰刀在村民们手里运用自如,割起稻子来飞快,便跃跃欲试,可当自己上手时,要么几刀割不断一茬,要么抓着水稻的手太用力将水稻连根拔起,待到终于掌握了技巧,却又因速度太慢而跟不上其他人的节奏,换到去给水稻脱粒也是相似的情况。
李旭虽然平日里做饭洗衣等家务做的不少,但农事还是第一次干,想要像其他人一样熟练,短时间内怕是不可能了。任玲爸妈倒是非常贴心,不但不厌其烦地指导他该如何如何,还一个劲地夸他能干,搞得李旭都不好意思了。
到今天收割季的忙碌总算是告一段落,任玲一早便通知李旭,让他晚上来家里吃饭。既然是任玲邀请李旭自然是一口答应,看准时间出门,刚一进任玲家的院子,就听见任玲她弟喊道「姐,李旭哥哥来了。」任玲随即从厨房里出来瞪了弟弟一眼,把他撵进了屋里。
「傻站着干嘛,进去吧。」任玲冲李旭说道。
李旭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微笑着走到任玲面前握住任玲的小手,问道:「在干嘛呢?」
任玲快速瞥了眼房门,见门口没人才说道:「还能干嘛,快进去吧,我锅里还炒着菜呢。」
李旭又向前靠了靠,另一只手摸向任玲的脸颊,说道:「我去厨房帮你。」
「不用,最后一道菜了,炒完就开饭,快进屋去。」
「那让我……」李旭本打算跟任玲再亲昵几句,可这时从屋里传来任玲她爸的声音,打断了李旭的话。
「不是说小旭已经来了吗,怎么不见进屋。」话音还没落下任玲他爸已出现在门口,任玲慌张地挣脱李旭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也不知两人的亲密举动是否被看见,不过李旭倒是一点不慌,他早已做好随时坦白的准备。
「任叔好,我跟玲姐说了几句话,正要进屋。」
「哈哈,我还以为那小子骗我呢。」任玲爸笑着说道:「那你们接着聊。」说完便要调头回屋。
「也聊完了,我跟您一起进去。」李旭跟在任玲爸身后进了屋子,临进门前回头冲任玲笑了笑。
屋子里除了任玲一家人外还有周教授,这些天周教授一直借宿在任玲家。那天四人在学校门口会合,一番介绍后得知竟是与自己同一大学的教授和学姐,虽然院系不同之前也不认识,不过能在这么偏僻的小地方偶遇,李旭即感意外又有点惊喜。
听说周教授要到长水村进行专业方面的调查,四人便先到了任玲家,周教授从任玲父母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下村子及周边的情况,又迅速和吴霜雪商议了一下,认为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决定还是先找住的地方,村里自然没有旅社,去镇上住每天一来一回耽误时间不说,周教授上了年纪,路上来回颠簸时间长了也吃不消,最后决定周教授借住在村里,吴霜雪因为要帮教授管理邮件并和外界保持联系,就住到有网络的镇上,每天早上从镇上到村里来与周教授会和,忙完工作后再回镇上休息。这样安排对吴霜雪来说也挺辛苦的,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李旭进屋后从任爷爷开始一一问候,之后便坐下来与大家闲聊。周教授这样的知名学者与任玲一家相处得出奇融洽,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特别是和任爷爷,不时老哥老哥地叫着。
听周教授讲,搞他们这一科的经常要深入到一些偏远地区,与当地人同吃同住一起生活,以便了解当地的社会结构,风俗习惯等,他早年就曾只身进入西南某地深山中,与一个半原始部落一同生活了两个月,等到出来时他那模样在别人眼里简直就是个野人。
「这学问做得真够辛苦的。」李旭钦佩道:「连假期您都要带着学生出来做调查。」
「做学问没有不辛苦的,习惯了就好。」周教授喝了口茶,颇为感慨地说道:「有些事要趁还走得动时全力以赴,免得留下遗憾。」
李旭想到周教授说的要全力以赴的事,指的就是寻找那个眷湖村吧。便问道:「那教授你们寻找卷湖村的事这几天有进展吗?」
「没有任何进展。」周教授苦笑道:「其实这次出来收获蛮大的,这多亏了霜雪那姑娘,是她发现的线索把我们一步步带到这里,可惜到头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没错,就差那么一点,我有预感真相离我们已经很近,可……」
周教授说到后面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看来周教授对这事的执念很深,李旭不知要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他,便没再作声。
坐在周教授旁边的任爷爷把两人刚才的对话听在耳里,他定定地瞅了李旭良久,嘴唇一动一动像是在默念着什么,接着又看向周教授,刚张开嘴,却从外面传来了开饭的声音。
李旭闻声站起,跑去厨房帮着上菜,很快凉菜热菜便摆满一桌,大家围坐四周,任玲爸又拿出一瓶白酒给大家斟上。动筷前任玲爸说了两句,让大家吃好喝好,还特别强调李旭这两天给家里帮了忙,待会儿要和李旭好好喝几杯。
李旭不太喝得惯白酒,酒量也一般,可这种时候硬着头皮也得上。任玲爸先敬了大家一杯,第一杯入口,辛辣的液体沿着喉咙直抵胃部,升腾起一股烧灼感。
李旭稍作适应后拿起酒瓶从任爷爷起首敬酒,这一轮下来除去任玲和她弟弟,其实也就喝了四杯,可李旭脑门已经出汗。任爷爷和周教授喝完两杯后便不再多喝,两人上了年纪,周教授明天还要工作,大家也就没多劝,任玲妈又陪任玲爸和李旭喝了一杯后也不喝了。之后酒瓶便在两人之间你来我往,李旭逐渐感到头有点晕了。
「小旭啊,你今年大三了吧?」任玲爸边说边斟满李旭的酒杯。
「嗯,是大三。」李旭拿起杯子喝干。
「那明年就要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找份工作呗。」
任玲爸也把自己那杯喝掉,然后又把两人的杯子添满,说道:「小旭啊,听说现在的年轻人在大学里就开始搞对象了,你……有没有谈女朋友啊?」
「女朋友?」李旭略微有些迟钝的大脑首先想到的是李念儿,但马上觉得不对,侧头看向坐在一旁的任玲,任玲好像完全没注意爸爸和李旭在聊什么,照常夹着菜。「哈哈,任叔叔,我还没女朋友。」
「哦。」任玲爸没再问什么,端起酒杯对着李旭说道:「来小旭,我们把这杯也干了。」
李旭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之后便是两口菜一杯酒,再后来菜也不怎么吃了,渐渐地李旭觉得周围的动静越来越飘忽,直到完全感觉不到。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旭突然清醒过来,他赶忙看向四周,餐桌旁只剩自己、任玲和任玲爸三人,他又看了眼墙上的钟,快十点了。
「我是睡着了吗?」李旭扶着有点眩晕的头。
「只是眯了一会儿。」任玲爸笑着说道:「小伙子酒量还行啊。」
李旭自然不会说自己是硬撑的,他笑了笑然后站起来说道:「任叔叔,都这么晚了你们也该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了,我这就回去。」说完就向外走去。
「玲子,你去送送小旭。」
「这么近有什么好送的。」
「这大晚上的他又喝了那么多酒,要是不小心摔一跤咋整,快去。」
任玲迟疑着从椅子上站起,看似很不情愿地跟了出去。
被夜里的凉风一吹,李旭晕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脚下的步子虽有点飘,但只要慢点走也不成问题,就是这夜有点黑。
走出任玲家的院子站在小路中间,李旭正在掏手机打算用来照明,从身后射来一道亮光,李旭看向来人笑着说道:「还是玲姐对我好,专程来送我,嘿嘿。」
任玲没搭理他,快步从他身旁走过径直向前走去。
「嗯?玲姐你怎么自己走了,等等我。」李旭想追上任玲,可因为脚下虚浮路又黑,只能踉踉跄跄地跟在四五米后。「玲姐,等等我呀,我要跟不上了。」
任玲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着,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了百十米。
李旭见任玲不理会自己,只得使出杀手锏。「哎呦!玲姐我头好晕,我要站不稳了,我的好玲姐,亲亲玲姐,你快来敷我一把。」
李旭知道任玲这丫头脸皮薄容易害羞,故意把我的好玲姐,亲亲玲姐拖长,嗓音也加大,在这寂静的夜里怕是百米外都能听到。这招果然有效,话音刚落任玲不但停了下来,还飞速跑会李旭身旁。
「你声音小点。」任玲边说边对着李旭胸口挥动小拳头「你想让全村都听见啊,你,你就故意气我。」
李旭一把捉住挥舞的小手道:「没人会听到的,这大晚上的大家差不多都睡了。再说,我们现在待的地方四周也没人家。」
如李旭所说,他们正好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李旭另一只手已悄悄抚上任玲的腰。
「玲姐,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我今天晚上表现的不好吗?」
「哼!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
「哦,原来玲姐是关心我啊。嘿嘿,我那不是为了讨任叔叔欢心吗。效果看起来不错吧?」
「是啊,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什么都被套出来了,我爸是挺高兴的。」
「嗯?我……」李旭回忆了一下,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呀,任叔叔就问了我毕业后的打算和有没有女朋友,我回答的不对吗?」
「让你喝!让你喝!」任玲这次改用手电筒边敲打边说:「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别打别打,疼。」李旭又赶快按住这只手,问道:「我说什么了?难道我跟任叔叔说了我们已经……已经上过……哎呦!」话没说完李旭痛叫一声,低头看见任玲的右脚正踩在自己左脚上。「玲姐别……别踩了,开个玩笑而已。」
任玲收回脚,说道:「让你乱说!」
「是不是我醉了之后又说了什么?」李旭再次回想了一下,是有一段记忆空白「哎,算了,不管说了什么,没让叔叔婶婶不高兴就好。」
「你倒是想得开。」任玲甩开被李旭抓着的双手,转过身说道:「走吧,别磨蹭了,送你回去后我还要回家休息呢。」
李旭怕又被甩在后面,一步跨到任玲左侧,右手握住任玲左手,说道:「走吧。」
两人手拉手并排走向李旭家,路程本就不远,晚上虽走得慢些也不过用了七八分钟。
李旭打开门上挂着的锁推开院门,一旁的任玲说道:「你快去休息吧,我回去了。」
「别呀,进去坐坐吧。」李旭一脸荡笑道。
「我可不敢进去。」
「嘿嘿,怎么搞得我像大灰狼似的。」李旭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退而求其次道:「不进去也行,那得让我亲一个。」话刚说完便一把搂住任玲准备强吻,眼看就要吻上了,任玲却伸出双手挡在两人唇间。
「一身酒味,难闻死了。」任玲说着把头偏向一边。
自己今晚喝了不少酒,身上的酒味肯定很重,只是自己闻不到,嘴里肯定也一样。想到这李旭一下子泄了气,搂着任玲的手也松开了。李旭还在沮丧,突然感到唇间一热,竟是任玲上前飞快地吻了他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任玲已经退了回去。
「我走了。」任玲抛下这句话,转身打着手电筒快步离去。
李旭注视着渐行渐远的灯光,嘴角微微上扬。
22
吃过早饭,儿子儿媳都下地干活去了,任老爷子从屋里搬出把椅子,在院子里坐下晒起太阳,人到了这个年纪好像都特别怕冷,因此每天早上晒晒太阳就成了习惯。这个时间点,阳光还不像过了正午那样炽热灼人,而是温柔和煦的,晒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待身子暖和起来后,任老爷子拿起他那杆用了几十年的烟锅,从腰侧的烟袋里捏起一小撮烟丝将其填满,再划根火柴点燃烟丝,长吸一口,浓烈的烟雾直冲肺部让老爷子精神一振,最后再将烟雾缓缓吐出。
饭后一杆烟,这也是几十年的老习惯了,老爷子又连吸两口,顿觉全身舒畅,一时间一切烦心事都被抛在了脑后。
这时周教授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院门口望向进村的路。任老爷子知道教授这是在等那个女学生,这些天他们都是在这汇合后一起去村里四处拜访,打听那个眷湖村。
「眷湖村。」任老爷子在嘴里默念了一遍,手上的烟锅正往嘴里送,却突然停在了半途。「看我这记性。」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任老爷子直起身子,冲周教授喊道:「教授,周教授。」
周教授循声转身,看见了坐在院子一角的任老爷子,微笑着走到老爷子近旁,叫道:「老哥,」
「这是又要出去?」
「是啊。」周教授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正赶上农忙,本来几天就能做完的事拖到了今天,叨扰了你们这么久,不过今天应该就能结束,只剩下最后几户了。」
「你是说今天要是再没个结果,你们就要走了?」
周教授叹了口气,第二次说道:「是啊。」
「还真是时候。」任老爷子随口说道。
周教授搞不懂老爷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走得是时候?
「你可别多想,我是说我想起来的是时候,要是再迟一天你可就走了。」
「老哥,你说你想起来是……」
没等周教授说完,任老爷子接着说道:「教授啊,你们不用到处去打听了,我啊,听说过那个眷湖村。」
周教授愣了一下,在脑子里确认了一遍刚刚听到的话,随即向前两步直接来到任老爷子面前,兴奋又急切地问道:「任老哥,你说你知道眷湖村在哪,我没听错吧?」
「不是我知道在哪,是我听说过。」
「哦对,对……」
这些年跑了许多地方,耗费了大量时间,翻阅了无数资料,咨询拜访了不知多少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听说过眷湖村,此刻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呢?手舞足蹈、喜极而泣、抑或是扑上去拥抱对方,怎样做应该都不足为奇。可周教授却表现得出奇冷静,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会如此呢?是怕会空欢喜一场?不,他有预感,这次真的离那里很近了,那又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他知道这对他来说并非什么好事吗?他想起了老师日记里最后那些话,「……永远不要试图去了解,那绝非人类的理性可以驾驭……」
任老爷子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周教授会很高兴,可这怎么发起呆来了。老爷子站起身,伸手拍了拍周教授的肩膀,说道:「教授,来,你坐。」
周教授顺势坐下,思绪慢慢回到当下,任老爷子又从屋里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周教授旁边。
接上刚才的思路后周教授说道:「不对呀任老哥,刚到村子那天我们第一个采访的就是你,当时你说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没错没错,那天我是这么说的,当时我是真不记得有听说过,毕竟这把年纪了,记性是真不行了。」老爷子停下来吸了口烟,又接着说道:「你们那天问过我之后,眷湖村这名字就一直在我脑子里转啊转的,我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之前是不是在哪听过,可过了这些天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我又觉得吧,可能是我搞混了,最近老是听到你们谈论眷湖村,听得多了就以为自己早就听到过。」
任老爷子又停下话头,这次没有吸烟,也不知是在歇气还是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周教授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可你猜怎么着?」任老爷子突然开口道:「就昨晚,开饭前在里屋,你跟小旭不是聊了挺长时间吗,我坐在你旁边正对着小旭,就在小旭问你眷湖村的事有没有进展时,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不是,应该说是它自己冒出来了,我当时就想告诉你来着,可刚好喊开饭,一顿饭吃得就把这事给忘了,刚刚见你又要出去,这才想起来。」
「哦。」周教授点了点头,可他最关心的,关于眷湖村的具体线索,老爷子还没讲,他正要询问,任老爷子却又先一步开口。
「这些天我天天听你们说起卷湖村,可为啥直到昨晚才想起来?」
任老爷子直直地看着周教授,像是在等教授回答,周教授却奇怪老爷子为什么要问这个。「任老哥,别卖关子了,你就赶快告诉我吧。」
「我不是说我是见你跟小旭说到眷湖村时想起来的嘛,关键就在小旭身上。」
「小旭?这事跟小旭有关?」
「看着小旭的脸,我就想到了小旭他爷爷。」任老爷子的声音显得有些落寞「他前两个月刚过世,你要是早几个月来就能直接问他了,我就是从他那听说的眷湖村。」
「原来是这样。」
「是个苦命人,一个人过了大半辈子,哎!不说这些了,我啰啰嗦嗦了这么久,教授你肯定早就急了,我是觉得这事跟小旭有关,也不知小旭知不知道,想着是不是应该把小旭也叫来?」
「应该的,应该的。」
「教授也这么想,那就再等一会儿,我让玲子喊小旭过来。」
任老爷子进屋去找任玲时,吴霜雪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院子,见到周教授后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教授,有事耽搁了一下,来晚了。」
周教授此刻哪会在意这些,笑着说道:「没关系,又不急这一会儿。」
见教授心情不错,吴霜雪又说道:「教授,美国那边给我们回邮件了,我已经打印出来来了,您要不要现在就看?」
「美国那边回信了?不急,先放一放,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李旭挂了电话就往任玲家赶,电话里没说找他有什么事,只是让他快点过来。他匆忙赶到,见任爷爷、周教授、学姐还有任玲都坐在院子里,他的位子也已经备好,四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任玲和学姐眼中透着疑惑,周教授看起来心情很好,任爷爷表情有点凝重。这是要干嘛?李旭在心里嘀咕着。
「小旭,过来坐。」周教授热情地招呼李旭过去。
李旭在空位上坐下后,开口问道:「教授,这是有什么事吗?」
「小旭啊,我们打听到眷湖村的线索了。」周教授开门见山道。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李旭没去想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而是由衷为教授感到高兴。「是什么线索?知道眷湖村在哪了?」
「具体是什么线索暂时还不清楚。」
「诶?」李旭一愣,问道:「这话怎么说?」
「其实提供这个线索的就是你任爷爷。」
李旭看向被四人半环绕着的任老爷子,老爷子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一旁的周教授接着解释道:「因为这个线索跟你有关,你任爷爷想等你过来后再说。」
「跟我有关?」李旭一脸惊讶地看着周教授,见教授不像在开玩笑,再看任老爷子,仍是对自己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任玲和学姐,两人看起来和自己一样不解。转了一圈,最后又面对回周教授,李旭等着教授详细解释。
「小旭啊,事情是这样的……」
周教授把任老爷子记起眷湖村的经过向李旭转述了一遍,李旭这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样明白了的还有一旁的任玲和吴霜雪。
是爷爷对任爷爷提起过眷湖村,和我有关系就指的是这?李旭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然后对任老爷子说道:「任爷爷,我已经在这了,您就把我爷爷当年告诉你的讲给我们听听吧。」
李旭的话把大家的视线引向了任老爷子,老爷子往后挪了挪屁股,也环视了四人一眼,最后还是看向了李旭,他抿了抿嘴唇终于开口说道:「我记得你爷爷当时是说,你奶奶的娘家在一个叫眷湖村的地方,你没听家里人说过?」
「呃……没听说过。」
李旭不用细想便可以肯定,自己绝没听说过。长这么大虽然也就见过爷爷一面,但他多少还有点印象,而奶奶,对他来说则完全是空白,没见过真人,没听父亲提起过,连照片也没见过一张,对了,爷爷的卧室,也就是他现在睡觉的房间里,挂着几张老照片,可那几张照片上除了不同年龄段的爷爷外,就只有小时候的父亲,也全然不见奶奶的身影。
关于爷爷奶奶,李旭小时候也曾有过疑问,为什么爷爷奶奶从没来过?他们在哪?等等,可李旭从小就不是一个喜欢追着父母问东问西的孩子,说白了就是性格比较内向,有疑问也是闷在肚子里,待懂事之后他便看出,父母与他们父母的关系好像都不太好,他也就更不会问了。时过境迁,李旭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听人说起奶奶。
「我奶奶的事我完全不了解。」
「这样……」任老爷子思索了片刻,说道:「也对,这些事你爸爸怕是都不知道。」
这句话大大地激起了李旭的好奇心,连父亲都不知道奶奶的事,有这么神秘?他甚至忘了这是在为周教授打听眷湖村的事,进而追问道:「任爷爷,您说连我爸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关于你奶奶的来历,你爷爷的嘴可紧得很,要不是那次他喝醉了酒,我也没机会知道,你爸小时候问起你奶奶,你爷爷也是什么都不说,两人的关系不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我奶奶的来历?李旭越发好奇了,急忙说道:「任爷爷,我爷爷到底说了什么,我奶奶又是什么来历,我很想知道,您好好给我讲讲吧,」
「别急,别急。」任老爷子抬了抬手说道:「本来是要告诉教授眷湖村的事,可说到眷湖村又肯定要提到你奶奶,所以才把你叫来,你爷爷已经不在了,你既然想知道,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就是得让周教授多听我唠叨一会儿了。」
周教授连忙接话道:「一点都不唠叨,我也想了解得详细一些。」然后又转向李旭说道:「对调查来说,收集到的有用信息越详实越好,若是能了解线索的全貌,对我的调查应该会有所帮助。」
周教授从刚才的对话中得知,他需要的线索与李旭的爷爷奶奶有关,便特意向李旭说明情况。李旭觉得教授做得十分周到,微笑着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当事人也已经不在了,我们听一听又何妨呢。任爷爷,您开始讲吧。」
任老爷子又往后移了移屁股,坐定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你奶奶是从哪来的没有人知道,你爷爷也从没说起过。那时候你太爷爷太奶奶都已经过世,你爷爷一个人过了七八年,突然有了媳妇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可真正见过你奶奶的人却很少,因为你奶奶平时很少出门,地里的农活也还是你爷爷在干,大家就开玩笑说你爷爷带回来了个大小姐。我因为跟你爷爷关系好时常去串门,见到你奶奶的次数稍多一些。」
任老爷子停下来喘口气的功夫,李旭赶紧问出他最好奇的点:「我奶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老爷子蹙眉思索了一下,说道:「也许还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哩,不过我也没见过真正的大小姐是啥样,反正肯定不是庄稼人。你奶奶当时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人长得特别水灵白净,一看就没怎么被太阳晒过。我记得你奶奶刚来那会儿我去串门,见你奶奶好像啥都不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都得你爷爷手把手地教,还有我刚才也说了,你奶奶从不下地干农活,这些在我们这可都稀奇得很。其他的……我就说不上来了,应该也只有你爷爷清楚了。」
虽然只是很粗略的印象,不过李旭对奶奶总算是有了点认识,只是听了这些后奶奶给他的感觉更加神秘了,任老爷子了解的就这么多,还有谁能给他答疑解惑呢?「任爷爷,您继续讲吧。」
「之后过了一年,你爸爸就出生了,你奶奶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男主外女主内,小日子过得挺舒坦。自从有了你爸爸,你爷爷干起活来更卖力了,什么时候见到他都是乐呵呵的,你奶奶把你爸爸看得可紧了,都四五岁了还不让他和其他孩子到处跑着玩。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七八年,直到……」任老爷子讲到这表情暗淡了下来,声音也低了些许:「直到你奶奶离开为止。」
23
李旭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问了想必也不会有答案,继续听老爷子讲下去吧。
「你奶奶为什么要离开?去了哪?我自然是不知道,问你爷爷他又一个字都不肯说。你奶奶这一走,你爷爷一下子没了精气神,整天垮着个脸,干活也没力气了,地里的草比庄稼都高了也不见收拾,连饭都是凑合着吃一点。最可怜的还是你爸爸,当时才七岁,突然不见了妈,还得反过来照顾爸,放学回来又得做饭又要洗衣,我实在看不下去,才把你爸接过来跟玲子她爸同住。」
李旭回想起父亲,那个坚实可靠又沉默寡言的男人,竟有过这样的童年经历,那时年幼的父亲是怎样的感受?又是怎么度过那段时期的呢?他之前一无所知,也没想过要去了解,此刻却产生出一种渴望,渴望了解过去,明晰其中的纠葛。
任老爷子又开始讲了起来,李旭收回思绪专心地下听去。
「就这样又过了大半个月,我觉得无论如何也该到头了,必须得跟你爷爷好好谈谈。我打了一壶酒弄了几个菜,把你爷爷叫到家里来,打算跟他边吃边聊。我问他知不知道弟妹去哪了,知道的话能不能接回来,要是不知道也要想开点,日子还得过下去,关键是孩子还小,做爸的要负起责任。可我把嘴都说干了,你爷爷只是低头喝酒愣是没接一个字,哎!没办法,我也只能泄了气,陪他一起喝了起来。到最后酒快喝完了,你爷爷也已经半趴在桌上,可他这时却突然开了口,什么感谢我的关心,让我别操心了,他没事之类的。
见你爷爷好不容易开了口,虽然喝多了吐字不清,但我还是抓住机会又开始安慰他,我问他是不是两口子闹矛盾,弟妹一怄气回了娘家,你爷爷没回答,我就以为可能真是这原因,就又问他弟妹的娘家在哪,你当初把人家带回来,现在怎么不去把人接回来。你爷爷先是啥都没说,拿起酒壶咕噜两口把剩下的酒都喝了,然后便开始断断续续地讲了一大堆话。」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任老爷子不得不停下来歇一歇喘喘气,周围的四人则静静地等待着老人再次开口。
「你爷爷虽然说了不少,但当时他已经醉得厉害,口齿不清外还说两句停半天,我听得也是云里雾里,如今更是记不得他当初原话都说了些啥,现在只能用我的话把我还有印象的部分讲出来,也就没多少了,周教授打听的眷湖村我接下来就要说到。
你爷爷当初进山打猎,一路追赶猎物结果跑进深山里迷了路。哦对了,过去我们这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土枪,防止山里的野猪出来糟蹋庄稼,农闲时进山打个野鸡啥的,不过那时候打猎都是在这附近,如今枪都被没收了。你爷爷迷路后在山里游荡了大半天,始终找不到回来的路,天快黑时却意外地在深山里发现了一个村子,你爷爷就是在那里遇见了你奶奶。那个村子就叫眷湖村。之后的事也不知是你爷爷没说,还是他说得不清楚我没听明白,总之就是他在眷湖村待了几天,最后和你奶奶一起逃出了村子,一路摸索着回到了长水村。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
任老爷子的讲述终于告一段落,可李旭的疑问却一点少,反而更多了,他不解地问道「任爷爷,你说我爷爷奶奶逃出村子是什么意思?」
「这……」任老爷子表情看起来同样不解:「我记得你爷爷是这么说的,可为什么这么说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哦。」李旭无奈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周教授早已按耐不住,待李旭一问完马上接着问道:「任老哥,关于眷湖村小旭的爷爷还说过什么没有?」
「我想想,想想,别急。」任老爷子思索了一分钟,说道:「他说那村里人的日子过得比我们这好多了,又说那村子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周教授紧追不舍地问道。
「这我就想不起来了,也不记得他说没说。」
「还有没有别的,比如说……」周教授神经紧绷地问道:「他有没有说过眷湖村的具体位置。」
「哦!这个我问过,」任老爷子这次回答得干净利落。「我当时也是第一次听说山里还有个村子,觉得稀奇,就问小旭他爷爷还记不记得那村子要怎么去,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我同样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我从他的话里得到的结论是,要先翻过燕子岭,然后……」
周教授全神贯注地听着任老爷子说出的每一个字,眼神里流露出一股与他年龄不匹配的亢奋,一旁的吴霜雪边听边用笔做着记录,李旭也听得同样认真,并已暗自决定待会儿要跟教授谈谈,四人里唯有任玲是在单纯地听爷爷讲述往事。
「这条路线对不对我从没验证过。那天最后小旭他爷爷完全醉倒了,我把他安顿在我家睡下,第二天他酒醒后就对我说他没事了,当天就把小旭他爸领回了家,从那天起不能说是完全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但也算是缓过来了,之后我跟他提起他那天喝醉后说的话,他说那都是喝醉后的胡话。总之他是好起来了,他说过啥对我来说也就无所谓了。」
周教授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可任老爷子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了,周教授没能再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这都不重要,最最关键的线索已经到手,剩下的就是遵照线索一路寻到眷湖村。
周教授再次向任老爷子表示感谢,然后转向吴霜雪叮嘱了几句,吴霜雪把记录谈话内容的笔记本递给周教授,周教授浏览了一遍后又交还给吴霜雪。李旭看准时机对周教授说到:「教授,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要进山寻找眷湖村吗?」
「没错。我们来这就是为了寻找眷湖村,好不容易得知了大致方位,自然要去一探究竟。」
「那……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哈哈,听了你任爷爷的讲述,你一定对眷湖村充满了好奇吧,我们能得知这个线索可是沾了你的光,你想一起去我是万分欢迎。」周教授爽快地答应了,因为这也正合他的意。他和吴霜雪在村子附近走访还行,可要深入群山之中,他上了年纪腿脚体力都不复当年,吴霜雪又是个女孩,之前应该也没这方面的经历,一老一女进入深山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进山探险谁也说不准会有什么突发状况,有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一路同行,无疑让人安心不少。
「太好了。」见教授同意他同行,李旭又接着问道,「那教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嗯……这都快到下午了我们还什么都没准备,今天肯定是不行了,这样吧,明天吃过早饭我们还在这里集合,然后整装出发。」
「好嘞。」
商议完毕后李旭又在任玲家待了十几分钟,然后起身告辞,刚走出没多远便被任玲叫住。
「玲姐,这大白天的我也没喝醉,你还专门来送我。」李旭冲任玲笑着说道。
「谁专门来送你了。」任玲嘴上这么说,可并不影响她和李旭并排前行。
两人沉默地走了两分钟,李旭侧头看向任玲问道:「玲姐,有事?」
「你要跟周教授一起去寻找眷湖村?」
「嗯。」李旭说着点了点头。「那里既然是我奶奶的娘家,我便想去看看,我对过去的事一无所知,我想趁这次机会尽可能多了解一些,再说我闲着也是闲着,就算没收获当做是去远足也没什么不好。」
「那我也要去。」
「你也要去?」李旭没想到任玲会有这个打算,问道:「你去干嘛呀?」
「我也对那个眷湖村挺感兴趣的,而且我放假在家也没事,就像你说的,就当是去远足。」任玲瞅了瞅李旭又说道:「怎么?不想我去?」
「哪能啊!有玲姐陪着我求之不得。不过得先跟周教授说一声,征得教授同意才行。」
「放心,我待会儿回去就跟周教授说,教授肯定会同意。」
「那明天就是你、我、周教授还有吴学姐四个人,也不知道那地方有多远,路好不好走。」
两人就明天的行程商量着需要准备些什么,说着说着便到了李旭家门外,如昨晚一样,任玲本要转身离去,却被李旭一把拦下。
「怎么老是急着走呢?」李旭一脸荡笑地说道:「玲姐你都好些天没来坐坐了,这都到门口了,也不像昨天那么晚,说什么也不能走。」说着便牵起任玲的手往院子里走去。
任玲虽有些迟疑却也没拒绝,跟着李旭进了院子,李旭随即转身关上院门,并从里面闩上。
「大白天的你闩上门干嘛?」
「嘿嘿,闩上好,闩上待会儿方便。」李旭笑出声道:「走吧玲姐,我们进屋,免得被太阳晒着。」
任玲仍是被李旭牵着,好似不情愿但又不拒绝地跟着李旭进了卧室。进了屋李旭也就不再掩饰,一把搂住任玲低头吻上粉嫩的双唇,舌头急不可耐地窜进任玲嘴里缠上小香舌。刚开始任玲还用双手拍打李旭后背表示抗议,不过很快便放弃了抵抗,最终胳膊环抱住李旭的脖颈,笨拙地回应起李旭的亲吻。
第一次后李旭一直没机会再次推倒任玲,小姑娘最多让他搂搂抱抱亲亲嘴,接吻时也都是李旭主动,此刻任玲终于回应起来,李旭觉得自己这段日子的悉心教导开始起作用了,便不急着开始下一步,两人就这样抱着吻了好一会儿。
「玲姐,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吗?」
「天天都能见到,有什么好想的。」
「我不是说那个想。」李旭停顿了两秒接着说道:「我说的是想……跟你睡觉。」
「你……」任玲被李旭这么直白的话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你一天是不是就想着哪种事?」
「也不全是。只是一见到你就想和你做……」任玲赶在李旭说出最后一个字前捂住了李旭的嘴。
「不许乱说。」任玲怯怯地问道:「那没见到我时你又在想什么?」
「当然是想着能早一点见到你喽。」李旭说道:「好了玲姐,我们赶快进入正题吧,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李旭说完便脱起自己的衣服,飞速扒光自己后李旭又去解任玲胸前的纽扣,在没有任玲协助的情况下,李旭把任玲剥到只剩胸罩和内裤,他正要去解胸罩背扣时想到了什么,对任玲说道;「玲姐,这个要怎么解开,我不会,麻烦你教教我。」
任玲侧着头不为所动,李旭便这里抓一抓那里拉一拉,好像真的不会解一样,任玲终瞪了李旭一眼,自己伸手到后背解开了扣子。束缚一去两只玉兔一跃而出,虽然已经有过一次亲密接触,两只玉兔也被李旭揉捏过多次,但任玲还是下意识地想要用手遮挡,可却被李旭抢先一步,一手一只覆上嫩乳把玩起来,惹得任玲低吟连连。
揉捏了片刻后李旭觉得站着终究不太方便,抱起任玲三步来到床前,把任玲往床上一放自己跟着压了上去。这下就方便多了,李旭一口含住一只乳尖,用舌头来回挑拨乳头,感受着乳头在嘴里逐渐膨胀变硬,然后再换到另一只,而任玲则扭动着身子,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别……别咬……疼……」
经过李旭的舔、吮、拨、咬,两座玉峰顶端的樱桃都以膨胀到最大且泛着水光,李旭抬起头笑着问道:「玲姐,舒服吗?」
任玲把头偏向一边低声说道:「不舒服。」
「不舒服?真的?那我来检查一下。」李旭话音落下的同时左手已经伸进任玲的内裤,沿着一丛软毛向下稍许便触到了蜜穴口,李旭抹了一把便抽出了手,举到任玲眼前说道:「不舒服怎么还出水了。」
任玲脸颊通红,回避着李旭的目光。
「嘿嘿,现在不舒服没关系,马上就让你舒服。」
李旭双手并用脱去任玲身上最后的布料,架起并分开任玲的双腿,下体向前移,让早已硬得发疼的肉棒抵上洞口,毫不迟疑地捅进蜜穴。
「嘶……」蜜穴内还像第一次那般紧致,挤压得李旭直吸气。
「啊……」虽然已经完全湿润,但这猛的一下还是让任玲有点疼,好在疼痛很快便被一股无法言语的满足感取代,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呻吟。
李旭开始耸动起来,没有保留也不讲什么技巧,就是大开大合地进出。他这个年龄每天来几次都嫌少,何况憋了这么多天后的第一次,他只想痛痛快快来一发。
「啊……啊啊……慢……慢点……李旭……太……太快了……啊啊……」
在李旭的全力输出下任玲剧烈喘息着,经验更少的她没多久便小丢了一回。
「玲姐,怎么样,现在舒服了吧?」李旭挺动下体同时还不忘问道。
「啊啊……轻……轻点……」
「看来玲姐还不够舒服,我只能再加把劲了。」
「啊别……别……」任玲水汽萦绕的眼睛埋怨地看着李旭,说道:「舒……啊……服……舒服……」
「这就对了嘛,既然我让你这么舒服,那你是不是该叫一声老公。」
任玲真想起来拧李旭的耳朵,让他敢趁人之危,可身子在李旭有力的撞击下摇摇欲坠,眼看又要到了,而且这次看样子比刚刚那次要猛烈得多,她怕李旭又使坏,只得小声叫道;「啊老……老……公啊……」
「你说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清。」
「老公……老公……」
目的达到,李旭无需再忍耐,他俯下身双手捧住任玲的脸,直视着任玲,下身开始最后的冲刺:「老婆,我要射了。」
在两人剧烈的喘息中李旭宣泄而出,快感翻江倒海般袭来,虽然来得快了点,不过两人都达到了顶峰,再说今天时间还早,接下来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24
「给我让开,我要见冯程。」女子语气不快地对挡在身前的两个男人说道。
「大小姐,您不能进去。」两人隔在女子与房门之间不让分毫,虽然拒绝了女子的要求,但语气却很恭敬。
「我说给我让开,你们听不懂吗?」女子瞪视着两人,语气更加不快。
「大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这个时间教主还在午休,任何人都不能打搅。」
「教主?哈哈!」女子干笑两声不屑道:「他冯程架子可真够大的,我要见他一面都这么难了?」
冯程贵为教主,教内谁不是对其毕恭毕敬,可这女子却连连直呼其名,话语中也毫无敬意,只因这女子身份特殊,守门的两人权当没听见,说道:「大小姐,要不您待会儿再来吧,等午休过后我们第一时间通知您。」
女子听后出乎意料地没有再继续纠缠,脸色也和煦许多。她向后退了半步,微笑着说道:「那好吧,我就先下去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女子的态度转变得有些突然,不过对守门的两人来说她愿意离开就是好事,两人放下心来正要退回到房门两侧,刚转过身还没迈出一步的女子却又猛然回转,一个箭步从两人中间穿过,来到门前转动把手推门而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守门的两人看在眼里,表情变得惊慌失措,可身体动作慢了半拍,没能拦下女子,只能紧跟在后追进屋里。
巨大的办公室里拉着窗帘光线昏暗,只在房间另一头的书桌上亮着一盏台灯,本在灯下埋头钻研着什么的冯程,因三人的突然闯入抬起了头,语带不悦道:「怎么回事?」
「教主,这个……大小姐她……我们阻拦……」见冯程语气不悦,回话的人慌了神,吞吞吐吐了半天说不清一句话。
这时冯程认出了前方的女子,他脸上露出笑容,起身绕过书桌,一边向女子走来一边说道:「是梦灵回来了啊!怎么不提前告诉叔叔一声,我好派人去机场接你。」
面对冯程的热情,洪梦灵冷冷地回道:「现在连见你一面都得硬闯,我还怎么敢麻烦你冯~教~主。」
冯程看向后面两人,对他们说道:「你们出去吧。」
两人如临大赦,快速退出房间并轻轻关上房门。
「下面的人就这样,我少说一句都不行,梦灵你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有没有事都可以随时来找我。」冯程语调温和地说道:「来,别站着了,过来坐。」
洪梦灵没说什么,坐到了会客区的沙发上,冯程先去拉开了一扇窗帘,屋里顿时明亮不少,然后坐到了洪梦灵对面。
「一年不见我可是怪想你的,国外的生活怎么样?还习惯吗?课业压力重不重?」冯程微笑着询问道。
洪梦灵直视着冯程,一年不见他倒是变化不大,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且眼神更加深邃了,和她说话时还是一如即往地和蔼,她差点就要像过去那样脱口而出,不过马上意识到今时已不同往日。
「我办了休学回来的。」洪梦灵没理会冯程的问候,声音冰冷地说道。
「哦。」冯程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教内诸事繁忙,我一天忙得不可开交,你既然回来了刚好能帮我分担分担。」
洪梦灵依旧话里带刺道:「忙?冯教主这不是很清闲吗?」
「哈哈,忙里偷闲罢了。」冯程仍然温和地说道:「梦灵啊,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冯叔叔。」
冯叔叔。洪梦灵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咬着牙怒视着冯程。父亲告诉她事情经过时,一开始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她最信任的人之一,怎么会突然发难逼迫父亲让出教主之位?难道她这些年都看错他了?
母亲去世后父亲自然成了她最亲近的人,但并不一定是最理解她的人。父亲忙于教务,身边总是簇拥着一批阿谀奉承的家伙,她很不喜欢但也无可奈何,哥哥不学无术,兄妹两人压根没什么共同话题,反倒是冯程不但一直很关心她,还会陪她聊天听她讲心事,抛开辈分不论,两人之间更像是朋友,而随着她从小女孩逐渐长成少女,从异性的角度来看,冯程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最近几年,她不时会从父亲或哥哥那听到冯程图谋不轨之类的话,可她从未放在心上,她看得出教内的权力斗争正在愈演愈烈,但比起冯程,那个右护法才是真正在图谋不轨。
当她接受了事实,有过短暂的一阵伤心,不过很快便转变为了愤怒,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她不听父亲的劝阻,即使得知冯程拥有了某种恐怖的力量,也还是执意回国,她要当面质问冯程,她要夺回一切。
此刻两人面对面,冯程待她仍像过去一样和蔼可亲,而洪梦灵却一直没给冯程好脸色,她继续冷冷道:「可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冯叔叔吗?或者说以前那个冯叔叔只是你假扮出的形象?」
「哎!」冯程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梦灵,你自小聪明伶俐,很多事看得比大人们清楚明白,叔叔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弄成今天这幅局面绝非我的意愿,完全是迫不得已。」
听冯程这么说洪梦灵心下有了一丝迟疑,不过嘴上仍强硬道:「哼!说得倒好听。」
「我不清楚你爸是怎么跟你说的,可我对当这个教主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有这劳神费力的时间我宁可用来钻研自己感兴趣的事物。若不是被逼到没有退路以求自保,我也不会这么做。」
洪梦灵一向聪慧,在听父亲讲述事情经过时,就觉得有些地方语焉不详或被一笔带过,让整个事件听起来颇为蹊跷,在她再三追问下父亲仍是不愿全盘托出,最后还发了脾气。此时再听冯程如此说,有没有可能事情并不完全像父亲说的那样?
不行,不能这样想,不管怎样,都是他夺走了父亲的教主之位,这一点没什么好辩驳的。洪梦灵压下心中的杂念,说道:「坐在教主之位上说这种话,在我听来更像是在炫耀,反正我爸我哥什么都不是了,你怎么说都行。」
「梦灵,不要说气话,你明白我说的都是实话。」冯程用他那不见底的深邃目光注视着洪梦灵,说道:「说到你哥,整件事便是因他而起。你爸要推他上位,这怎么看都不是个明智的决定,让他在无关紧要的闲职上混日子还行,可让他掌控远超自身能力的权力,就是不负责任了,轻则被有心之人利用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重则招来灾祸危及教门存亡。」
虽然不喜欢听别人这么说,可哥哥是什么德行洪梦灵很清楚,她动了动嘴唇,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冯程停顿片刻后接着说道:「可要换作是梦灵你,那就不一样了,以你的眼界和聪明才智,再加上你对教内情况的了解,也许刚上手时会有些生疏,但只要习惯了,我相信无论多么重要的职位你都能胜任。」
「呵呵!我已不是几岁的小女孩,你用不着说好听的来哄我。」
「梦灵,我是认真的。其实我已经计划好了,本想着等你学成归来再委以重任,但你既然提前回来了,那不妨就从现在开始熟悉教内的事务,你看怎么样?」
这样的提议完全出乎洪梦灵的预料,她来找冯程多是出于气愤,能骂他几句出出气也好,并没指望能有什么结果,毕竟冯程如今大权在握,而他们一家已经失势。
冯程到底有什么打算,洪梦灵满心疑惑地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梦灵,刚才我已经说了,我对当这个教主兴趣不大,但我和你爸已经闹掰,没兴趣也只能先顶着,你哥不堪大用,放眼教内谁能在以后接替我掌管整个教团呢?」冯程紧盯着洪梦灵,语气严肃地说道:「我反复寻思,最后认定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洪梦灵的心脏猛地一跳,从冯程的表情和眼神中她看不出什么端倪,无从判断这话是真是假,冯程也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接着说道:「教团由你父亲一手创立,以后再由我交到你手上,这样也算完满。我知道你现在还很生我的气,不过我真心希望你能答应回来帮忙。」
答不答应呢?其实无需抉择,父亲已经被排除在教团外,以后怕是也不会有机会重回教团,哥哥就更不用说了,自己若不抓住这个机会,那我们家就完全与教团无关了,而这一切本应是属于我们的。至于冯程的真实用意,是真如他说的那样还是别有用心?此刻并不重要。
洪梦灵语气稍微缓和道:「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具体又要做些什么?」
「梦灵你这算是答应了?」洪梦灵没回应,冯程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刚刚也说了,一切都已计划好,我打算任命你为公司副总,负责公司日常运营,你只管大胆去做,碰到不懂或难以决断的事,多听听下面的建议,当然也可以直接来问我。」冯程说到这停了下来,观察起洪梦灵的反应。
饶是洪梦灵想刻意保持冷漠的表情,可听了冯程的话还是难掩惊讶,虽然冯程说要对她委以重任,但她没想到会被直接任命为副总,再怎么说她还只是个学生,毫无工作经验,他就这么放心?还是说所谓的副总其实只是个傀儡?
冯程看似非常满意,又说道:「不过这都只是其次,明面上的事谁来做都可以,让你来做是想锻炼锻炼你。而更为关键的还是在教内事务上,以前教主之下是左右护法,我那为你量身定制了一个新职位,大祭司,只在教主一人之下,可独断教内大小事务。你看怎么样?」
洪梦灵久久说不出话来,她越发看不懂眼前之人,他到底是何打算?洪梦灵再次思考这个问题,不过仍是没有答案,但她告诉自己,冯程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就要好好利用,她一定要夺回属于她们家的一切。
一晃过了五天,洪梦灵此时正坐在她的专属大办公室里,翻看着各部门的一周工作报告。几天下来她对自己的日常工作已经有所了解,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对她来说绝不轻松,不过她并不畏缩反倒干劲满满,她要凭自己的能力完全掌控教团,而这才刚刚开始。
那天回家后洪梦灵把冯程的决定告诉了父亲,父女兄妹三人就冯程为何要这么做进行了一番讨论,父亲和哥哥自然不信冯程说的那一套,两人一致认为冯程这么做是为了收买人心,是做给那些还忠于他们的教徒看的。收买人心的成分也许有,可忠于他们的教徒有没有,洪梦灵就十分怀疑了,自父亲卸任教主后,还不曾有一人上门看望过他们。
她成为大祭司位列左右护法之上的消息教内已人尽皆知,这些天前来祝贺的人不在少数,其中一些过去整天围着父亲转,也就是父亲口中所谓的自己人,可他们前来祝贺也是选在教团本部,说的都是些客套话,更是绝口不提父亲。这让洪梦灵对自己当前的处境有了更清醒的认识,教内要么是冯程的人,要么是一些见风使舵阿谀奉承之辈,前者就不用说了,而后者只有当她足够强大时才会倒向她,如今她孤立无援,这些人是不会帮她的。没有自己的人,无人可用,这是她目前面临的首要难题。
桌上的闹钟突然响起,洪梦灵看了眼时间放下了手头的报告,时间到了,她起身走进办公室内的洗手间,三分钟后出来时已披上一件红色斗篷。今天是她在教徒面前首次正式亮相,流程她已经了解,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也已牢记在心,虽然只是面对本部的百十号人,但第一次作为主角出席这种场合,十九岁的洪梦灵难免感到紧张,她深吸一空气再缓缓吐出,然后踩着坚定的步伐走出房间。
两名披着黑色斗篷的教徒已等在门外,见洪梦灵出现两人低头齐声叫道:「大祭司。」洪梦灵径直走去,两人紧随其后,三人乘上专用电梯直达位于大楼地下的会场。
透过帷幕的缝隙,洪梦灵看见小会场里已经有不少人,统一着黑色斗篷在木地板上席地而坐,或无所事事或彼此交谈。洪梦灵用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多数人她都能叫得上名字或知道他们在教内的职务,叫不上的也都眼熟,看来冯程并没有进行大的人员调整。直到眼光扫视到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此人的身形太过引人瞩目,洪梦灵确定之前没见过他。此刻那人正在和旁边的人交谈着,和他交谈的人也是陌生面孔。这两人是她没见过的冯程的手下?
坐在会场最后排角落处的严笑,压低声音对一旁的胡磊说道:「胡哥,你说我们今晚能不能见到那个什么教主?」
胡磊也压低了声音回道:「不清楚,只是说大祭司会出席今晚的集会。」
「这大祭司是个什么玩意儿?」严笑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又问胡磊道:「胡哥,仪器带没带?」
胡磊轻轻拍了拍自己腰侧,说道:「我一直随身带着。」
「那要是有情况,它嘀嘀嘀响起来,我们不会暴露吧?」
「放心,我调的震动。」
「这东西还能震动!那能不能防水?」
「防水?干嘛要防水?」胡磊疑惑地问道。
「哈哈!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这时坐在严笑前面的男人突然回过头来,说道:「你们俩唧唧歪歪什么呢?集会就要开始了,赶紧把嘴给我闭上,今天是你们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集会,可别给我搞出什么洋相。」
「哥,我们这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集会,有点小兴奋吗!」严笑一脸贱笑道:「哥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给您丢脸。」
男人转了回去,严笑和胡磊正襟危坐不再交谈,接着会场内灯光变暗,台上的帷幕慢慢打开,集会正式开始。
帷幕拉开的那一刻紧张感反而烟消云散了,面对几十双眼睛的盯视,洪梦灵表现得出奇冷静,她思维清晰,语速适中声音悦耳,仪态端庄举止得当,表现出远超其年龄的成熟稳重,整场集会下来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无论是对她的能力表示怀疑的,还是打算看她笑话的,都得重新审视这个年轻女孩。冯程并没有出席今晚的集会,不过洪梦灵知道,她今晚的表现很快就会传到冯程耳里。
集会结束,所有人恭送大祭司先行离场,洪梦灵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下台从众人中间穿过,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看向严笑和胡磊,问道:「你们两人很面生啊!我之前好像没见过你们。」
严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咽了口唾沫正要开口,坐在他前面的男人抢先说道:「启禀大祭司,这两人刚刚加入教门,今天还是第一天参加这样的集会。」
「原来如此。」洪梦灵心里有了底,寻思了一下说道:「正好我那缺人手,你们两个就来我手底下帮忙吧。」
又不等两人回答,之前的男人抢着说道:「大祭司,他们两人刚加入教门,什么规矩都还不懂,怕是会弄出什么差错,大祭司若是缺人手我可以安排更合适的人。」
「不必了,就他们俩了,至于规矩,我会教他们的。」洪梦灵再次看向两人,说道:「你们俩现在就跟我来。」说完就出了会场。
严笑和胡磊对视了一眼,起身跟了上去。
洪梦灵回到办公室,脱掉斗篷身体往椅子上一靠,开始回顾自己刚刚的表现。总体来说还算令人满意,自己的初次登场算是圆满完成了,最后还给了自己一个惊喜,刚刚加入的两人,这不正是自己现在需要的吗?没有背景也不是谁的人,这样才有可能为自己所用。
洪梦灵渐渐放松下来,闭上眼小憩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看了一下时间,该回家了,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拿上包正要往外走时,看见了桌上一个拆开的信封,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一封奇怪的邀请函,信上的收件人是早已去世的爷爷,信从老家辗转几次转寄到这里,要怎么处理她得回去跟父亲商量商量。洪梦灵把信塞进包里出了办公室。
25
客厅里陆、唐、屠三位老人依次落座,在他们身旁各站着一个中年人。李念儿的视线从站着的三人身上扫过,之前没见过,不过从气质和长相不难猜出三人的身份。
「三位干嘛站着,也请坐吧。」李念儿对站着的三人说道。
「既然圣女发话了,你们就坐下吧。」陆鼎钟转头对三人说道。
待三人也坐下后,陆鼎钟向李念儿作了介绍。李念儿猜的没错,这三个中年人分别是三位老人的儿子。
「他们三人昨天傍晚回到村子,当时太晚没来拜见圣女,今天这便带了他们过来。」陆鼎钟对李念儿说道。
李念儿看向三人,没说什么。陆秉诚代表三人开口道:「父亲通知我们圣女归来,我们都激动不已,可惜身在外地俗事缠身,未能第一时间前来拜见。圣女能够回来,对村子和全村人都是莫大的恩情,我们三人万分感激。」
一旁的唐韵哲和屠刚也附和着说了一大堆好听的,李念儿装作很受用地听着,直到陆鼎钟再次开口:「圣女,在外的村民都已经回到村里,所有准备工作也已完成,只等祭典那天到来了。」
「辛苦你们了。我记得祭典是定在……后天,我这边没有问题,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即可。」
「是。」
「房屋修缮和重建得如何了?」
「已经修补完十几幢老房子,够回来的人暂时居住,重建的几幢主体都已完工。祭典过后一部分人会留下接着施工。圣女既已回到村子,大家便不用再外出谋生,日后村民们会分批回村,到时不只是新建房屋,还要重新开垦荒地。村子荒废得太久,一些外面世界最基础的设施这里都没有,圣女这段时间一定很不习惯,不过请圣女放心,缺少的东西会慢慢补上。」
李念儿倒是没想过这些,她回到村子有她的目的,生活朴素一点无所谓,但在陆鼎钟们面前,她仍满意地说道:「各位想的很是周到,这些天的确无聊了点,毕竟以后要在这里生活,能有一些现代化设施最好不过。」
「圣女有什么需要尽可提出来,您回来带领我们复兴村子,拯救我们于危难之中,无论您有什么需求,我们定当全力办到。」
「陆家主又说这种话。我回来也有一段日子了,各位说起话来还是这般客气就显得过于生分了,我希望大家把我看作村子里的一员。毕竟复兴村子这等大事需要全村人共同努力。」
李念儿的话换来几人一阵恭维,什么没有架子平易近人之类的,等到恭维之声平息,陆鼎钟又说道:「昨天随他们三人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受邀而来的客人,那位客人说之后会来拜会圣女。」
「客人?」李念儿用两秒钟想了起来:「是之前说的,从前和村子有来往的人?」
「正是。信奉远古神明的远不止我们眷湖村,过去我们和其中一些时有往来,借着这次圣女归来的机会,我们试着重新和它们取得联系,可惜到现在为止只有一处回应了我们。」
「哦。」李念儿点了点头,说道:「就来了一个人?」
「一共三人,不过为首的是个年轻女孩,应该不超过二十岁,两个男人应该是随从。」
「十几岁的女孩……」李念儿在嘴里默念着,然后对陆鼎钟说道:「知道了,我会在这等她过来的。」
交谈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李念儿和陆鼎钟几人都不再开口,不过陆鼎钟们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客厅陷入奇怪的安静中。李念儿饶有兴致地观察几人,这是还有事要说的样子,而且把这事留到最后,很可能这才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果然,在沉寂了两分钟后,陆鼎钟、唐海川和屠凤林三人用眼神稍作交流,最终还是由陆鼎钟开口道:「其实我们还有一件事要与圣女商量。」
「哦?是什么事?」
陆鼎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圣女回村也有段时间了,对村里的情况应该已有所了解,倒是我们对圣女的情况不甚清楚,当然,我们并不是想打听圣女的私事,不过若能有所了解,日后大家相处起来也会方便一些。」
「的确,我是应该介绍一下自己的基本情况,是我疏忽了。」李念儿冷静从容地说道:「只是我的经历平常得很,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不如,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来答,你们看如何?」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陆鼎钟连连应道:「刚刚也说了,我们并非想打听圣女的私事,只是有一点颇为在意。我记得圣女刚来那天说过,这些年都是与先圣女相依为命。」
「没错,从小到大就我和母亲两人生活在一起。」
「那恕我冒昧地问一句,圣女您没有结婚成家吗?」
他们不问母亲有没有结婚成家,反倒问起我,李念儿虽觉得奇怪但还是答道:「没有,母亲过世后我一直独身一人。」
「那也就没有孩子喽?」
李念儿不悦地瞪了陆鼎钟一眼,说道:「当然没有。」
得到答复的陆鼎钟脸上泛起微笑,说道:「圣女请勿见怪,我之所以如此问是因为圣女一脉向来单传,每代圣女通常会在三十岁前诞下女婴,作为继承人培养,毕竟圣女一脉的传承关乎村子的兴衰。」
他们还是对我不放心。李念儿的心猛地一沉,大概明白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她才回到村子没几天,他们就已经在为将来做打算了。怪不得她回村这段时间,他们从没问起过母亲的事,她原以为他们是怕她不高兴,可原来他们压根就不关心,无论母亲这些年过得怎样,如今是否还在世,对他们来说都已毫无价值,因为他们已经获得了一个功能完全一样的替代品,现在还想要下一个。
从回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李念儿便有意表现出对这里的喜爱,与陆、唐、屠三位家主交谈时,会不时表达出复兴村子的决心,她还让自己看起来容易与人相处,也试着与村里人打成一片。她做这些无非是想让村里人,特别是陆,唐,屠三家对她放心。但现在看来这一目的并没有实现,也许是母亲的逃离让他们吃了一大堑,如今不敢再掉以轻心,又或只是对她这个突然出现的血脉继承者还不放心,更有可能是两点兼而有之。
李念儿这些天来对村子和村里人建立起的一丝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她忍着厌恶面不改色地注视着几人,等着他们把话说完。
陆鼎钟几人也在观察李念儿的反应,见她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陆鼎钟便接着说道:「圣女与外界没什么瓜葛最好,如今圣女既已回归村子,那是否考虑过依照旧例,为村子诞下拥有神之血脉的继承人。」
休想。李念儿在心里狠狠地说道。她早已下过决心,即使最终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起码也要将这被诅咒的血脉终结在自己这一代,这也是她这些年来选择独身一人的原因。不过她自然不能对陆鼎钟们如此说,「我既已成为圣女,自然是要履行圣女的职责。」
几人听李念儿如此说皆面露笑意,陆鼎钟趁热打铁道:「既然圣女这么说,那何不将落神仪式与祭典一道举行,全村老小见圣女刚回村就为村子做出如此大的贡献,必定对圣女越发尊崇。」
他们就这么心急,是怕我跑了不成,也许是真怕我像母亲那样跑掉吧。李念儿思考着要怎么和陆鼎钟们周旋,可又不便沉默太久,只得略显匆忙地说道:「这太急了点吧!还有你说的落神仪式又是怎么回事?」
「先圣女未曾说起过落神仪式吗?这落神仪式可是圣女一脉传承的关键,简单来说就是呼唤神裔降临,与圣女结合繁衍出拥有神之血脉的下一代。」
母亲倒是对李念儿说起过落神仪式,只是母亲自己并未经历过,所以对仪式的具体内容,还有那所谓的神裔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李念儿问道:「这神裔是什么?是何形貌?」
「这……顾名思义神裔就是神的后裔,至于神裔是何种面貌,这就只有历代圣女知道了。」
只有历代圣女知道,又是一个谜团,不过说不定也是一个突破口。李念儿原本的打算是等坐稳圣女之位后,再花时间仔细调查与那个神有关的一切,可就今天的情况来看,很多事怕都不会按自己的预期发展。
陆、唐、屠三家是村子的实际掌控者,他们今天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果我坚持不同意这么早就举行落神仪式,也许他们最后会妥协,可这样一来会不会使他们对我产生戒备心理?以后再想做什么也许会变得不方便,甚至被人整天严密监视起来。怎么办?要不要答应?
「圣女?」陆鼎钟见李念儿沉默良久,试探着问道:「圣女,您看我的建议如何?」
李念儿再次被迫作出回应,说道:「我思考了一下,觉得你说得在理,这事就麻烦你去安排了。」
目的达成,三位老人和他们的儿子皆喜形于色,又说起了陈词滥调的感谢和恭维,使李念儿本就烦躁的心更加凌乱,终于不耐烦地打断几人道:「各位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六人好似都忘了刚才是以什么名义起的头,愣了一下才由陆鼎中答道:「没,没了。」
「既然各位没什么要问的了,那就恕我不多陪了。」
陆鼎钟闻言率先站了起来,其余五人紧随其后,向李念儿赔罪告辞。转眼间客厅里就只剩下李念儿一人,她仍坐在主位上,只是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被人半逼着做出决定让李念儿很不爽,但她此刻已无暇生气,做出这个决定或者说妥协到底对不对,也已无关紧要,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应付后天凌晨的落神仪式。
虽然她不知道那所谓的神裔究竟是什么,仪式又是怎么回事,不过要让女人怀孕,无非就是那档子事。她决定回到这里,走上与母亲相反的道路时就有了做出牺牲的觉悟。
不对,这怎么搞得我打算束手就擒似的,老娘是这么容易被吓倒的吗!李念儿摇了摇头,把之前的想法抛诸脑后。牺牲是在无计可施走投无路时的不得已而为之,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小姑娘,无论神裔是什么,搞不好她能将那东西制住,到时候再挖出些有价值的情报,也许离目的就近了一大步。
李念儿照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心情好了不少,最后甚至开始摩拳擦掌期待着祭典那天的到来。
陆鼎钟一行六人出了李念儿的住处,三位老人在前他们的儿子在后。
走在后排的陆秉诚向身旁两人问道:「你们觉得这圣女如何?」他们三人今天是第一次见李念儿,此时都有了个大致的印象。
屠刚心直口快首先说道:「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以前总听说圣女有神之血脉,我还以为与常人有多不同呢,不过长得确实挺漂亮。」
见屠刚说完,唐韵哲说道:「举止大方得体,说话条理分明,看起来也很好相处。」
「嗯。我的看法和你们大致相同,总的来说给人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当然了,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得日后慢慢发现。」
唐韵哲又说道:「圣女最后好像不太高兴,我们这么快就举行落神仪式是否有点操之过急?毕竟圣女才回来没多久,对村子可能都没完全熟悉。」
「这……」陆秉诚有点迟疑,他的看法其实与唐韵哲相同,既然圣女是自愿回来的,就表示她愿意履行圣女的职责,那何不先让她了解村子如今的境况,同时和她搞好关系,日后再提此事便是顺理成章,如今一群人来逼宫,圣女恐怕不会对他们有好印象,以后大家还要一直相处下去,能够和睦自然最好。可这么做是三位老人的一致决定,他们也没法反对。
「你们三个在想什么我们都知道。」走在前面的三位老人一直把身后的对话听在耳里,此时陆鼎钟突然开口说道:「你们没有亲眼见证村子从繁荣走向衰败,是不会和我们有相同感受的。我们本以为村子不会有复兴的那一天了,至少我们是看不到了,可谁曾想到希望就这么突然降临,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希望抓牢了。你们觉得圣女既然回来了,我们何必这么心急,因为这事在我们看来还不够牢靠。圣女在想什么我们不可能知道,就算吸取了教训做好防备,谁也不敢保证以前的事不会重演,我们三个商量来商量去,还是觉得让圣女早日诞下继承人最为保险。女人嘛,有了孩子心思总会收一收,前代圣女那时若是有孩子,八成就不会跑了,而且就算跑了,只要孩子还在村里,对村子影响也不大。」
听了陆鼎钟的话明白了三位老人的用意,陆秉诚、唐韵哲和屠刚纷纷表示是自己欠缺考虑。
唐海川补充道:「村里人的命运是与村子绑在一起的,你们三个以后要继承我们守护村子,切记无论做什么都要首先考虑村子的利益。」
三位老人陆陆续续又说了些话,后面的三人多是听着,直到陆秉诚被点名。
「爸,怎么了?」
「仪式时需要几个年轻女孩送圣女进落神洞,这件事你去安排。」
「知道了,爸。」
「人找好后要先预演一下,免得到时候出现差错,还有别忘了让圣女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