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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日记
8月10日,晴。
温差变大了,晚上醒了好几回。
也可能是没吃晚饭的缘故,胃里空空如也,一夜都没睡好。
昨天的视频里,只有三个舍友扯淡撸管的画面,没有出现关于飞机杯的任何线索。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但确实心里轻松了一些。
也许飞机杯真的消失了?
我不敢确定,但希望如此。
我决定开始写日记。这种笨办法,也许能帮我察觉到平日里容易忽略的细节。
8月11日,阴。
老程宣布了一件大事,新教学楼的建造已经基本完工,可以开始准备搬教室了。
中午吃过饭,他带着全班男生领上新课桌,往新教室搬了一趟。
爬楼梯的时候,有同学跟我悄悄吐槽,我没理他。
不是不在乎刚建好的教室里有没有甲醛,而是彼时的我刚刚看到楼体表面一道道绳索,系着安全绳的工人们正吊在半空粉刷外墙,像一只只不知疲倦的工蚁。
我心里满是震撼,对学校的钞能力再一次产生深刻的认知。
与老妈的联系不得不推迟到下午。
说实话,看见空荡荡的手机屏幕时,我有点不高兴。
我质问她,是不是我不主动联系,她也就不会给我发消息。老妈情绪似乎也不太好,不停地怼我,语气很不耐烦。
我们吵了一架。
8月12日,阴。
依旧是中午,第二批新课桌到了,需要我们去搬。
用老程的话说,昨天搬的是男生自己的桌子,今天是帮女生搬。
这帮傻屌也是可笑,一个这么扯淡的理由,就让他们兴奋得嗷嗷叫,像一群发情的雄孔雀。我都想脱掉他们的裤子瞧瞧,看有没有开屏的尾巴从屁股里钻出来。
领课桌的地方有两个班打架。
乌泱泱挤在一起,场面很混乱。
充斥着污言秽语的嘈杂中,我甚至看到挥舞的石块和木棒。
老程站在外围大声呵斥,却不太管用,只能冲进内圈强行拽开厮打在一起的学生。等他拖着两个满头血污的男生出来时,身上衬衣皱得厉害,左侧小臂上,袖管红了一片。
8月13日,阴。
和老妈冷战了。
昨天就没聊几句,今天更是一条信息都没发。
我很委屈。
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天我为了她过得有多辛苦。
8月14日,阴。
烦。
8月16日,雨。
做了个噩梦。
梦里有三个男人,看不清脸,但身材很明显,是我的三名舍友。怪叫着,大笑着,舞动着四肢正在奸淫一个平躺在桌面上的女人。
女人脸上同样蒙着一团雾,不知道什么模样,只能看到胸口两个硕大的雪团,正随着下身不断激荡肉纹地撞击来回甩动。两条嫩白的小腿分别从站在裆部中心的男人腰侧伸出来,悬在空中一晃一晃。玉色的脚趾死死扣住,脚心被挤出层层褶皱,看着竟然有些可爱。
我趁着记忆还算清晰将梦境记录下来,但这梦着实让我感到恶心。
我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偷拍舍友的活动?
8月17日,雨。
老程的晚课又跟别的老师换了。
这种情况不算罕见,过去也偶有发生,但在最近达到一种堪称夸张的程度。
一个星期了,天黑之后几乎就没见过他。除了上周二,他晚上的课全部换到了第二天白天。
同学们都感到奇怪,我却蓦然想起一个精灵般高傲的小个子女人。
老程真可怜。
8月18日,多云。
跟老妈和解了。
虽然是我主动打的电话,但她没接,几分钟后给我回过来了,所以也能算作是她联系的我。
整通电话基本都是她在说,我在听。
很奇怪,她冲我劈头盖脸发了半天脾气,我只听着她的声音,心里的气竟也跟着消了。最后听到她喊我「死猪」,我就知道,我们的关系恢复如初了。
这是多年相处下来,母子间不必言说的默契。
就是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喘,看来刚才正在跳操。
8月19日,阴。
晚上有老师突击查寝,眼镜玩手机被抓了个正着。
挨顿批评不说,手机也被没收,要写两千字的检讨。
两千字。
我用了毕生功力才忍住没笑出来。
睡前,眼镜问大炮,能不能找他爸跟老程说一声,把手机直接要回来。大炮说他爸最近忙,一到晚上就失联,让明天再说。
那个叫高山的男人,想来也不可能忙什么正经事,但眼镜是怎么知道他和班主任认识的?
8月20日,晴。
操…
手机被没收了。
班主任亲自上门查寝,我正跟老妈微信聊着天,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时已经迟了…这家伙居然直接朝我看过来,我根本没功夫藏!
都没来得及锁屏,手机就被收走了。
妈的,中午偷录的舍友打飞机的视频还没删!
他不会翻我相册吧?!
我不会被当作变态通报批评吧?!!
操!
8月21日,阴。
老妈下午来学校了。
上身浅色毛衫,下身一条颜色略深的灰黑长裙,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我问她怎么换了风格,她反问我好不好看。我又问她为什么来,她摊开手掌,露出攥在掌心的手机。
我得承认,那一瞬间,我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我以为是老程看了我偷拍的视频,把老妈喊来批评教育了一顿。
好在不是。
那她怎么知道我的手机被没收了?还特意跑来帮我要回来?
我还想再问,可惜上课铃响了。
高三真的苦逼,星期六也要上晚课。
8月22日,阴。
鬼天气,一个月没怎么见太阳。
微信上问了老妈,她说上次我打架的事情有点尾巴没处理,来学校顺路找班主任聊了聊,正好聊起我昨天被没收的手机,就帮我要了回来。
说到打架的事我就心虚,没敢多问。
8月23日,晴。
我决定停止偷拍。
不只眼睛受不了,我感觉大脑都快被污染了。
而且这么长时间都没拍到有用的内容,应该足够证明飞机杯的消失与他们无关。
飞机杯…
说实话,现在写下这三个字,我都觉得有点陌生,好像前段时间的一切只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晚课的时候,一条恐怖的传言突然在班里传播开来,讲台上的老师都压不住底下学生议论的声音:
新教学楼在闹鬼!
据说,有人在昨晚听到了女鬼的叫声!
消息是从隔壁班一个叫刘梓轩的男生那里传出的,他声称昨天夜里跟女朋友偷偷约会,路过那片工地时隐约听见有女人的抽泣声,他们好奇地往里张望,声音却忽然消失不见。
女朋友有点害怕,刘梓轩却来了劲,硬拽着女友藏在围挡下面偷听,结果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
直到他们准备离开,突然一声惨叫,犹如在两人的头顶响起,听那音色,分明就与先前的悲泣同出一人!
大晚上啊…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工地里也不见一丝光亮,黑洞洞的一片。
在这么个氛围里,光是骤然出现的惨叫也能让人打个激灵,何况有前面的铺垫?
女友顿时吓得尖叫起来,刘梓轩也毛骨悚然,两人手都顾不上拉,一前一后狂奔出老远,才真切地感觉到后怕。
故事讲得有鼻子有眼,甫一流出,便以惊人的速度传开。到了现在,已经有不少校园史学家出现,这个说那地方埋过人,那个说建教学楼就是为了镇压厉鬼…我对传言的真实与否持怀疑态度,只知道,再这么传下去,那个叫刘梓轩的男生恐怕要失去他的女朋友了。
8月24日,晴。
高三生活还是太轻松了,宿舍里的三个傻吊居然要去工地探险!
眼镜说他知道一个缺口,能钻过围挡。
大炮说要抓到女鬼,狠狠操一顿。
呵呵。
真要有鬼,你去了能抓到?
过去撞鬼还差不多!
倒是胖子没吭声,这货最近话少得厉害。
反正要是有老师来查寝,别指望我会替他们打掩护。
我不举报就仁至义尽了!
8月25日,阴。
消息传得太厉害,学校都被惊动了。
刘梓轩同学上了全校通报,理由是散布谣言,违反夜禁,还有早恋。
果然,他失去了自己的女朋友。
而除了对当事人的处理,学校遏止谣言的方法也简单粗暴。
明天就换教室!
等师生们全部搬进新教学楼,每天上课下课都在新楼里,闹鬼的传言当然就不攻自破。
嗯,很高明的办法。
但还是无法阻挡三个傻吊夜探深楼的热情…
最后一天会更刺激吗?
8月26日,阴。
他们给了我充电器。
我的,充电器。
8月27日,阴。
老妈说昨天来给我送充电器,刚好我不在,就交到了舍友手里。
8月28日,雨。
中午回到宿舍,听到里面女人的叫声,我疯了似的敲门。
门开了,三个舍友像看傻逼一样地看着我。桌上横立的手机里,有一个被操到汁水横流的女人,兀自张着嘴,被固定在屏幕上。
我好像魔怔了。
8月29日,阴。
板凳坏了,我知道是谁干得,但懒得计较。
没找老师,我趁晚课前直接回了老教学楼,打算拿张旧凳子。
只空了几天,旧楼里跟荒废了几年似的,静得吓人。
没有人会特意去给旧教室上锁,毕竟里面只剩一些即将被当作废品扔掉的东西,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昏暗的光线中,随意堆放的桌凳像深山老林里死去树木上风干的枝杈。我仿佛闯入了什么生命的禁区,一路腾挪,呼吸都不敢用力。
熟悉的桌面给了我安全感,不经意间碰到的湿滑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点黏,不像是水。
我觉得恶心,因为那使我想到某种虫子的体液。
用桌角将手上的液体蹭掉,我抄起下面的凳子,小心翼翼挪出教室。
天越来越短了,就这么一阵功夫,走廊里暗得连腿都看不清。
我总感觉背后有人,但不敢转头。脚步不自觉地越来越急,脚掌落到地面的声音却愈发地轻。
某个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喘息。
8月30日,雨。
收到一条陌生的好友申请,我拒绝了。
我从来不加不认识的人。
8月31 9月10日。
我要弄死他。
【待续】
第十五章 两晚
「想知道,你妈的秘密吗?」
阳光直射手机,在屏幕上形成一个晃眼的光斑。
空无一人的宽道,小伟迈出一半的步子忽然顿住,仿佛生锈的机器,艰涩落地后,又伴着「吱呀」声细碎几步,终于停驻不动。
还是昨天那个陌生的账号,不同的是,对方再次发来的好友申请,附带了一条信息。
信息十分简短,却让小伟蓦地痴滞,表情都来不及呈露。
怔然许久,他挪动视线,看向那个似乎只是一张网图的头像——一个骑着山羊的男人,打扮得像个牛仔,正咧着嘴笑。
其中似有恶意潜藏,以至于昨日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图片,此刻竟变得刺眼。
难得的大晴天,正午的日头晒得他肩颈一片滚烫,脊背上却直冒凉气。这种身上发冷的感觉似曾相识,熟悉得叫他害怕。
积压数日的不安在这一刻被勾动,他胸口闷得厉害,使劲喘了几声才将将压下大脑的晕眩。手指轻颤,缓缓移至代表「同意」的绿色方块上,短短数秒的犹豫,却恍若经年。
小伟闭眼不再去看,指尖裹上内心的决定,沉沉下戳。
指腹与屏幕相触,留下一个深邃的指纹,像通往深渊道路的第一个脚印。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小伟默默地站在原地,在曝晒中等待对方所谓的秘密。而这神秘的账号也一语不发,好像先前挑弄人心的信息只是一个噱头。
直到手机被掌心渗出的汗液打湿,变得难以抓握,小伟长呼一口气,在这场比拼耐心的对峙中败下阵来。
「你是谁?」
他率先问道,每一个字眼都蕴藏着沉郁。
隔了许久才收到一条回复。
是张黑漆漆的照片,对方明显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小伟却也无暇再问,照片中心两团模糊的事物,看得他眼皮直跳。
那似乎是两个啃了一半的面饼,颜色发白。又像扁平的玉樽,色泽温润,在一片昏暗中漾着微光。
他不得不放大图片,将手机凑到跟前,又调整屏幕到最亮,结合周围光暗交杂的轮廓才终于看清——原来是两瓣屁股。
准确地说,是两瓣受到撞击,被压迫成饼状的饱满臀肉。
荡出圈层的柔腴将本就惊人的臀围撑得更加宽阔,与之相比,顺着皙白肤质延伸出去的腰肢就纤细得过分,又被疑似裙摆的堆积物从中截断,徒留一截光润惹人遐思。
这样的风韵只能属于女人,于是另外一边,正在用力挤压这丰盈臀部的阴晦线条便也逐渐明晰。
被光影渲染出轮廓,一条条横列着的,大概是男人的腹肌。下面交错着在女人屁股上投下朦胧的,应该是从两人紧贴的下体中仓促钻出的几缕阴毛。
这是一张交媾在一起,甚至将两个下体激烈碰撞的瞬间也完美抓取到的照片。
拍摄者,或者说照片中的男人手法很高明,本该是静态的照片竟被他生生拍出了动感,但终究受限于光照,无法呈现出更多细节。
却也正是这种隐晦的拍摄方式,让小伟胆战心惊。他喘着粗气不断放大照片,试图找到更多线索,却连女人身上的衣裙花色都辨认不出。
不知是不是男人故意为之,照片里唯一能看清的,竟只有被两团阴影夹在中间的白润身子!
嗡!
就在这时,手机蓦地一震,将快要走火入魔的小伟惊醒。
他退回到聊天界面,看着底部一条新出现的回复呆楞半晌,遽然暴怒。
「什么意思?」
他咬着牙打字问道。
「好玩吗?」
等了半天不见回应,他又发去一个问句,心底的怒意似要喷薄而出。
照片下方,「昨晚」两个小字孤零零地悬在半空,像是为头上图片作出的注解,又像刚刚为这幅作品拟好的标题。
对方的回复惜字如金,但小伟并非是被这淡漠的态度所触怒。
昨晚…他一直在和老妈聊天!
她哪来的时间去做这种事?!
遭受愚弄才是他激愤的根由,可小伟并未发觉,心间不断鼓荡的激烈情绪中远不止这点羞恼。
盈溢怒气的胸膛起伏不休,眸中也挂起红丝。他径直冲对方拨去语音,却一连三个都没有人接,好像那人在发完信息之后便将手机关机了。
于是他愈发愤怒。
流云渐次层叠,不知何时将太阳也遮住,方才还算明朗的天,片刻间便低了许多,灰沉沉直往人身上压。小伟形单影只立在地面,仿佛一个与世界为敌的孤勇者,又像是被困锁在囚笼中徒然嘶吼的雏兽。
喘息良久,他忽然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居然在怀疑老妈?!
怀疑那个不惧恶形,为了保护儿子敢与高山厮打的母亲!那个性情坚韧,在十八岁时就敢拿起剪刀对准自己的女人!
「不可能…绝不可能。」
小伟喃喃自语着,眼神逐渐坚定。
即使是…老妈也绝无可能像照片中那样,似只乖顺的绵羊,俯下身子任人施为!
『我真是疯了…』
抹了把头上的汗,小伟装起手机,踏着似乎轻松些许的步子往前走去。
风也渐起,树叶哗哗作响,搅得人心难以平静。
快到宿舍楼时,他再度停下,看着黑洞洞的侧门怔怔出神。
半晌,他重新掏出手机,低头打出一串字。
「东西,是不是你拿的?」
消息刚发出去,他又瞬间点了撤回,待脑袋重新抬起时,跟着显露的,是一张阴晴不定的脸。
……
「又下雨了。」
小伟躺在床铺上,给老妈发去一条微信。
窗外雨点噼啪,像有飞蛾撞击窗面,一触即分,却连绵不断。
这样的姿势他已保持了将近一个小时。自晚课后回到宿舍,他便开始和老妈聊天,一直到现在,他始终不曾改换睡姿,好像翻个身就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怎么?雨天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了?」
屏幕上很快出现一行回复。
老妈的语气一如既往,颇有种让人牙根发痒的冲动。透过文字,妇人惫懒的模样依稀可辨。
「我哪有什么往事!你别血口喷人!」
老妈意有所指的信息令小伟顿时急切:「我就是…单纯地不喜欢下雨天。」「嗯,我也不喜欢。」
天又被聊死了,不止一次。
今夜过分冗长的闲扯,似乎让手机另一头的妇人也感到疲惫。
寝室里,三个舍友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废话,但间隔越来越长,声音也逐渐含糊不清,看样子马上就要睡过去。
夜深了。
小伟盯着屏幕抿了抿嘴,犹豫几秒,再次发出一个问句:
「妈,你昨晚上干嘛了?」
「烦不烦啊你?问几回了!」
女人忽然显出几分不耐。
「我在关心你嘛!」
「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快月考了吧?成绩再掉,脑袋中间的毛给你薅下来!」眼前瞬间浮现出数学老师的模样,让小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缓了一阵,又坚持问道:「就光吃饭、跳操?没干别的?」「懒得理你。」
妇人言简意赅回了一句,便真的不再说话了。
「飞蛾」依旧不知疲倦,不时的「噼啪」声反而衬得世界越发安静。
看着停止跳动的聊天界面,小伟没来由感到一阵恐慌。他咬紧下唇,搜肠刮肚寻找起话题,企图接续上与老妈将断未断的联系,却在手指刚刚挨上屏幕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新的消息。
他不由得愣了一下,脸上泛起疑惑。
谁会在这个时间联系自己?
返回到首页,小伟视线由低到高掠过一排排曾经的聊天记录,又从置顶的、备注名为「懒猪」的卡通图片上一晃而过,在看清发送信息的对象之后,倏然凝固。
一个骑着山羊的牛仔头像上,红点艳得像血。
预览信息的横栏中,有两个被框起的小字,扎得他眼睛生疼:
「视频」。
小伟呼吸猛地一沉,一股被虫豸噬咬的痛痒沿着脊背不断上爬。
说不清为什么,就和他白天没有选择删掉这个账号一样,明明心里已经给其打上「说谎者」的标签,此时却又不由自主,颤动着手指缓缓移向对方的信息。
指尖轻晃,在即将触到屏幕时顿住。
小伟转动脑袋,扫了圈躺在各自床铺上,已然酣睡的室友们,手脚轻轻地下了床。
脚掌刚一沾地,他忽然一个踉跄,才发现因为长时间的压迫,半边身子已经木到没有知觉。他只好站在床边,等待身上仿佛蚂蚁乱窜的不适褪去的同时,伸手拿起放在枕头旁的耳机。
开门关门,一路走到厕所,他飘忽得像个不会发出声音的鬼魅。
直到钻进一个隔间,将门锁好,小伟才终于不再压抑颤栗,喘息声登时充斥整片空间。
手抖得厉害,耳机引线插入时不太顺利,好在他有近乎无限的试错机会,趁着咽了口唾沫,绵密的吁吁中有了一霎空白的间隙,他将耳机穿戴好,闭目深吸一口气。
至此,一切准备就绪。
小伟嘴巴抿成一条薄薄的线,手指发狠似的按向屏幕。
牛仔头上红点消失的瞬间,一个黑漆漆的视频封面随之显露,被阴影围裹在中央的一截白润,令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从封面来看,这视频就像是中午照片的延续。
时间不长,只有不到二十秒,看样子也不会延申出新的细节。
心情莫名地松缓些许,他将手掌贴住裤子用力蹭了蹭,随即点中画面中心,那个亮到有些突兀的播放键。
下一秒,「哼哧哼哧」的喘气声铺天盖地将小伟淹没。
是男人的声音,从镜头上方传来,急促且粗重,像头正在耕地的老牛。与之节奏一致的,是他快速挺动的下身,和身前不停弹起又落下的两瓣柔腴。两个不断贴合的下体中间,有根黑沉沉的棒状物横亘,表面一层晶亮的水膜尤为醒目,在女人幽深的峡渊中反着白光。
那东西粗得惊人,进出间皆有一团疑似腔肉的物质裹在上面。女人身体不自觉地跟着摇摆,像是为了避免身下的小穴被整个翻卷出来。
但作用显然不大,前后晃动的身躯反倒像在为男人提供助力。丰硕的肉臀成了缓冲的肉垫,使身后的抽插更加肆无忌惮,密集的「扑扑」声中,女人撅起的饱满被迫释放出一圈圈臀浪。
小伟心跳骤然加速,被突然占满视野的激烈战况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屏住呼吸,肩膀靠到隔间的木板上,才勉强按下躁动,继续凝神看向手机屏幕。
只耽搁了这么一会,视频的进度条已经过半,画面中黑与白的碰撞却仍在持续。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伟感觉女人的屁股好像比先前近了些,臀肉也在微颤,使得均匀扩散的臀浪不再圆满,染上少许扭曲的波纹。
相应的,男人喘得愈发厉害,腰胯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肉棒拔出时,上面厚厚的淫汁像在流淌。
及至粗黑阴茎徒然抽出一大截,再猛地捅肏回去,男人挺着下体狠命碾磨起来,将身前的圆润挤成两片近乎扁平的肉饼。
有三个声音,难分先后地灌入小伟的耳朵。
一声「啪」,从画面正中传来,是臀胯相击的肉响;一道「呲」,自镜头下方传出,像木桌与地面的摩擦;以及一声如画外音般突兀响起,沉闷到让人心疼的低吟:「嗯!」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最后的画面,是女人明显抬高数寸,将欲抖动的丰嫩臀肉。
弥漫着恶臭的厕所中,顶上的白灯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可能坏掉。侧靠在隔间里的小伟满脸呆滞,脑子里只有一声短促的「嗯」。
虽然视频经过压缩,声音已经有些失真,女人的吟叫也和另外两道声响混在一起,听不太真切,但他还是从中捕捉到一丝熟稔。
那就像是,他无数次隔着门板听到过的声音。
一股寒意猝然涌起,小伟猛不丁打了个冷颤,手掌跟着一抖,手机滑脱掌心,被耳机引线在半空拽了一下,翻滚着摔落下去。
啪嗒!
手机正正拍到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小伟急忙俯身将之捡起,刚要检查有没有摔坏,屏幕忽然一亮,弹出一条新的消息提示。
这一刻,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横在屏幕中心的提示,像被鸠羽浸泡过的酒水,分明混着剧毒,却又散发着堪称致命的吸引力。
小伟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即将渴死的路人。
仿佛被魔鬼蛊惑,手指颤颤巍巍点向屏幕,等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显出先时的聊天界面。
令他惶恐难安的视频下面,悬着两个莫名熟悉的小字:
「今晚。」
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惊悚在脑袋里炸开。
小伟猛然瞪大双眼,嘴巴渐渐张开,似要说些什么,喉咙却被死死梗住,一丝声音也发不出。他甚至无法呼吸,直到胸口憋闷到极点,他感觉自己难受到快要死去,近乎痉挛的气管才倏然贯通。
「你放屁!」
他佝偻着身子,一边喘气,一边对着手机大骂道。
嘶哑的吼声在厕所中不断回荡,其间又有喘息混杂,仿佛有只濒死的恶兽藏匿其中。
小伟接着喊了几句,烂泥一般瘫倒在地。突然,他又想起什么似的,重新拿起手机,进到与老妈的聊天界面,径直拨去一个视频。
轻快的铃声在此时也变得刺耳,短短几秒钟,他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直至屏幕上出现一张明媚的脸,让逼仄的隔间也亮堂起来,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灯光灿然,在妇人的额上映出几点高光。略微卷曲的短发散落在枕面,衬得她五官愈加精巧。眼眸略挑,像画中人沾染几分生气,秀眉微翘,便如天上仙谪落凡间。
躺在床上的老妈,忽然间展现出惊心动魄的魅力,令小伟两眼发直,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嗯?」
杨仪敏发出一声带着疑惑的清浅鼻音,在看清儿子枯槁的面容后愣了一下,旋即猛地坐起。
「怎么了?!」
她沉声问道,眉头紧蹙,压得杏眼都低了些许。
小伟看着屏幕中老妈关切的脸孔,面颊抽动着挤出一丝笑容:
「没事。」
……
铁门一开一合,让室友们此起彼伏的鼾声逃出一缕。
储物柜被打开,取出笔本的细微声响,也并未惊扰他们的酣眠。
小伟脱去沾满脏污的裤子,将其叠好放进盆中,坐到床上,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弱光亮摊开日记本,翻至空白的新页。
默然执笔良久,他写下一个日期。
8月31笔触越来越乱,到最后的数字时,已经拐得几乎无法辨认。
他轻叹一口气,合上日记,放至一旁不再去看。
【待续】
第16章 皱纹
阴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清早起来,温度低得人肩膀都放不平。
踏着积水跑完早操,路过充当门脸的行政楼时,小伟看着学校门口停满的汽车愣了一下,随即恍然。
又到新生入学的日子了。
许是时间还早,校门尚未完全打开,只像往常一样留了一个小口,供那些不在学校住宿的教职工出入。
小口外面已经有家长聚集手里大包小包,远远看去,像条打了补丁的板结毛毯。
里面混杂着几张稚嫩的脸,正抻着脖子朝内张望好奇地打量这个,即将与他们的青春熔铸到一起的地方。
小伟忽然想起自己入学的那天。老妈扎了个丸子头,手里提着书包,风风火火走在前面。偶尔回首,阳光照在她不施粉黛的脸上,!熠熠生辉。
“快点”她并不顾惜肩扛被褥的儿子,反而一味地催促。
汗珠顺着鬓角滚落,滑过颀长的脖颈,留下几道晶莹--他们到得太晚,周边已被塞得水泄不通,只能隔着老远下了车,一路走过来。
老妈娇嗔时,鼻峰两端总会皱起两条小褶子。
这与她嘴巴张开的幅度有关张得大些,褶子就会明显些不那么大时,就只是微微下陷的两道细勾换句话说,她这副模样只能显出可爱,对小伟没什么威慑力,于是母子俩速度依旧,在车流中慢悠悠往前挪动。
这让她愈发急躁。
脚下步履匆匆,又在迈出几步后不得不停下,等待身后的蜗牛跟上。
回眸频频,口中的呼喊也越发大声。
精巧的琼鼻上,细皱越来越深,透出几分与天气相衬的恼意。
这种情景在十分钟后发生了变化。走到校门口,她突然顿住望着深广的校园怔怔出神再回过头时,表情已是有些不自然, “快点。她习惯性地催促道。
“慢一点。泛红的眼眸低语道。
学校里一片乱糟糟,到处都是新生和家长的身影,以校门口的情况为最。
早自习后,小伟逆着人流返回到行政楼前,看着远处往来如织的人群,忽然产生一种冲动。 冲动在一节课后变得无法遏制。
他看了眼讲台上被几个学生围住的老师,默默走出教室。下楼,转向,混进扛搬行李的队伍里,一直跟到宿舍楼前。
与周围不断打量他的视线作了无声的告别,小伟从侧门进入宿舍楼,回到寝室,将校服换成便装,装起手机,重新出门。
这一次,落到身上的目光便少了许多。
路上数次遇到指引路线的保安,小伟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心中微松。
回到校门口,果然只看见一个身穿制服的身影,腰背佝偻,脸上的皱纹深刻到帽檐也遮不住,正倚在墙边无聊地跺脚。
小伟深吸一口气,跟到一对说笑的夫妻后面,亦步亦趋往外走去。
跨过校门的瞬间,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抬手捂住左胸,按捺住身体的颤栗,目不斜视继续前行。
一步,两步,直到走出二三十米,他开始加速缓步变作疾走,步幅也逐渐拓宽。
他越来越快,在塞满公路的车流中跑了起来,最后径直向前狂奔,像一道无可阻挡的风。
直至跑到另一条街道,小伟伸手拦下一辆出租。
“澜湾。”他死死盯住坐在前面的司机,面目狰狞。用力喘了口气,他艰难地吐出剩下的词:“…世纪。”
天阴沉沉的,一副又要下雨的样子小伟走在小区里,周遭的一切无比熟悉,却扑面而来物是人非的沧桑。
明明只离开一个月,他竟生出几分近乡情怯的荒谬感觉。
手机又一次嗡鸣,他掏出来看了看,屏幕上班主任的来电晃得他眼皮直颤。
犹豫了一阵,他接起电话。
“你跑哪去了?”
没等他发声,听筒中老程直接问道,声音明显压着火, 程老师,我……我回家一趟。”
小伟吞吞吐吐答道,耳边静了好半天,老程沉默许久,扔下一句话:“回学校后来我办公室。
小伟抿了抿嘴,放下只剩忙音传出的手机,重启脚步离家越近,身体越是僵硬,有种难言的忐忑将双腿缚住令他寸步难行。
可偏偏心底的冲动也愈发强烈逼迫着他不得不加快步调。
这使他走路姿势变得怪异,引来不少路人的注视走进单元门,电梯恰巧在维护,小伟深吸一口气,转身迈向旁边的楼梯间。
九层楼梯爬得有些费劲,却也让他的情绪释放不少。
熟悉的防盗门出现在眼前时,他已不像先前那般紧绷匀了匀呼吸,将手伸进口袋,小伟忽地愣住。
钥匙……没有带。
一股懊恼涌上心头,他闭上眼用力咬了咬嘴唇,抬头看向与他视线平行的猫眼。
小伟拍拍脸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曲指成扣,在门上轻敲三下。
“咚咚咚!沉闷连成一串,在不算宽敞的空间中荡开,耳边空气都仿佛震颤起来,形成一片泛着空洞的声响声响渐渐弥散,徒留小伟在门前僵笑。
木立半响,他呼出一道鼻息,再度敲响铁门。
又是一串闷响,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却也让紧随其后的寂静更加刺耳。
第三次敲门时,他脸上已是没了笑容, 及至第四次,第五次……
敲门声越来越响,间隔也越来越短,他似乎无法忍受夹在中间的短暂静谧,只有被声音围裹才能感受到一丝舒适。
再次翻涌的不安让他身心俱疲,他用头抵住门板,整个人趴在防盗门上,颓丧得像个被人遗弃的孤儿。
“开门啊…”
拳头一下一下捶打铁门,嘭嘭”声与他低哑的呻吟混在一起,叫人辨不清低吟中匿着多少情绪,唯有凄惶的底色听得真切。
渐渐的,小伟动作愈来愈慢,捶门的高度也从脑侧降至胸口。
他无力地瘫靠在门上,口中只余抽泣般的喘息。
喘息声持续了不知多久,也慢慢归于阒然。
寂静刹时将他包围,若有若无的窒息感逐渐漫上全身。
直到鞋跟踩地的脆响自楼梯间越传越近,一道熟悉的嗓音在他身后突兀响起,震得他浑身一颤。
“小伟?”
杨仪敏看着趴在门上的萎靡背影,满脸诧异地叫道小伟缓缓转过身,视线从老妈微张的小嘴一路上移定在她额前被汗水打湿的一缕短发上。
“你去哪了!”
他颤着声质问道。
“买菜啊!
杨仪敏挑了挑眉,高高提起手中的塑料袋装满蔬菜的袋子在眼前轻晃,将老妈明媚的面容遮得忽隐忽现。
一滴汗液自额上滑落,直直钻进她的眼棱,将细腻的眼圈染出一轮晶亮,继而给她清亮的眸子罩上一层淡淡的朦胧。
恍惚间,小伟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在校门口呆立许久的妇人蓦然回首,泛着粉红的眼眸看向他,似在心间细述低语。
“妈”
小伟轻声唤道,好像一捧温泉照头浇下来将他心中的阴霾洗得一干二净,不剩半点斑迹。
妈妈妈!疼……疼!
小伟俯身侧头,被老妈提着耳朵拽进家中。
“拿着”杨仪敏将沉甸甸的塑料袋扔到儿子怀里,甩了甩酸疼的胳膊,恶狠狠地训斥道:“胆子长肥了!敢逃学了!?”
小伟慌乱地抱住袋子,脚下也不敢停顿片刻,脑袋随着老妈抬高的手腕不住上举,龇牙咧嘴解释道:“我有苦衷!妈!我有苦衷啊!”
杨仪敏停下手中的动作面色不善地问道:“什么苦衷?”
“我…我想你了。”小伟吭哧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与苦衷二字毫无关系的屁话,却让杨仪敏忽地愣住。
她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丝弧度,又在瞬间用力压下轻轻“哼”了一声,她甩开手里的肉块,自顾自地朝厨房走去:
“午饭想吃什么?”
“我来洗菜!
小伟揉了揉通红的耳朵殷勤得像个咧开嘴跟上去话本里的狗腿子。你走开!笨得跟猪一样!“好歹是你儿子,给点面子行不行?”
母子俩挤到一起开始忙碌期间自然免不了一番吵闹“油菜得掰开洗!”
“我知道!我这是…自外而内的洗法!”
“我看你是自外而内的皮痒!”
“哎呀最后洗干净就好了嘛”
有了小伟的帮忙,洗菜切菜就用去将近一个钟头,等杨仪敏将炒锅架好时已经上午十一点。
考虑到儿子还要去学校,路上也得不少时间,她径直热油炒起了菜盐递给我。
“好嘞!”
“不儿…你尝一口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把糖放回去,拿旁边那罐。”
“哦。”
虽然没起到太大的作用还遭到了嫌弃,可小伟依旧坚持守在老妈身边,有事做事,没事就盯着她看直到坐上餐桌,仍不肯挪开视线。
我脸上沾东西了?”
坐在对面的杨仪敏忍无可忍,霍地抬起头。
“呵呵,没有。”小伟一边大口炫饭,一边目不转晴盯着老妈,笑得像个傻子熟悉的俏脸近在眼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种无法言说的安宁在心底不断积淀,逐渐发酵,最后竟诞出一丝奇异的甜蜜, “妈,看见你真好。
他情不自禁说道,目中闪着微光。
杨仪敏一脸嫌恶地抚了抚胳膊,似乎被儿子的肉麻话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却只坚持了不到三秒便破功,面上绽出一抹欣悦。
“臭小子……”
嘴角微咧,露出一排贝齿脸颊挤到一起,鼓起一个俏皮的弧度,眉眼弯弯仿佛柔波中飘荡的小船。
她用充满母性的笑容将幸福具象,让小伟脸上的痴笑也不觉变得轻柔。
就在这时,小伟看到了老妈眼角蔓延出的一条细皱不长,很浅,但确是从未在这个妇人脸上见过的,仿佛幼苗新生的年轮,属于母亲的第一道皱纹。
他呆楞片刻,不受控制般站起来,探身摸向那条浅浅的纹路“干嘛你!杨仪敏伸手打开儿子戳到面前的指头,嗔道“长皱纹了。”
小伟柔声回道。
“是吗?”杨仪敏猛地睁大眼睛,用无名指轻轻按了按眼角,叹道“毕竟奔四的人了。”
离家前,小伟再三保证绝对按时到校不乱跑,才打消老妈亲自押送他的念头。
两人笑盈盈地道了别 却在防盗门关上的下一秒分立内外的母子俩同时收起表情,拿出手机。
小伟咬紧下唇,指尖在某个好友的删除键上悬停良久又鬼使神差般缓缓挪开。
杨仪敏皱着眉,脸上笼着淡淡的不安。踌躇半响,她点开通讯记录的界面选中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逃学属于什么程度的违纪行为?”
办公室里,程勇坐在椅子上,摩挲着放在桌上的不锈钢水杯,似在通过杯身映出的虚像观察身后的学生问完这句,他募地转身,露出一张扑克牌般的脸,沉声斥道:“是足够记大留进档案陪你一辈子的过,冒严重违纪!”
小伟立在墙边,被班主任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却咬着牙关不肯露出丝毫怯懦。
从迈出教室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迎接一切后果的准备。
别说记过,就算开除,他也必须回家见老妈一面只有亲眼见到,他才能确认那个妇人真正的状态。
至于见面之后是好是坏是会验证令他难以接受的恐怖猜想,还是抹掉心底盘桓不散的厚重阴霾,他当时并未想过好在结果不错,让他此时浑身充满了力量,自觉能够承受任何处罚。
可他仍旧低估了直面老程的压力。
程勇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伟直把他看到心里发毛,双拳不自觉地握紧,才拿起杯子抿了口水,接着话锋突然一转!
“不过你是初犯,下不为例。
小伟顿时愕然,瞪着眼睛抬起头,却被一张递到面前印着表格的纸条塞满了视野“去教导处和保卫科各送一份,把流程补上。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小伟呆呆地接过假条,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被老程又训问了一句才猛地清醒。
“怎么?还得我亲自给你跑一趟?”
“不……不用。”
小伟连忙回道。
见班主任没有更多表示他道了个别便匆匆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再度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对了小伟。
突然亲昵的称呼,让小伟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他愣愣地转过身,看着班主任嘴巴一张一合,向他问道 “高峰他们,最近有没有找你麻烦?”
低声答了句“没”,小伟走出办公室,脸上仍挂着几分不解。
本以为迎面的是骤雨狂风却不想只被雷声吓了一跳。
老程重拿轻放的处置让人摸不清头脑,但他也没再多想,只觉得又一个包袱从心中落下,身上轻快地像要飞起来,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这种如释重负的舒松持续了大半天,直到他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时,才被一条猝然收到的信息打破。
又是同样的时间,又是那个惹人厌恶的牛仔,又是一张照片。
小伟脸色不由得一沉,转念一想又渐渐松开拧成疙瘩的眉头,只点开对方的消息。
照片秉持了一贯的风格,依旧是昏暗中两个正在交媾的下体,不同地是,这一次女人身下并非漆黑一团而是一大片茫茫浅色。
似乎是两人更换了苟合的场所,从某个不见光线的房间,换到了酒店的床上。
隐隐透出洁白的床单与女人的肤色几乎融到一起,却也衬得周围明亮了些让小伟能够看到更多细节但受限于照片本身,这些细节又没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
无非是女人更显丰硕的白嫩肉臀,和紧贴在一起的一撮属于男人的茂盛毛发--纤柔的腰背上同样光洁,标志着女人的全裸,也就无从知晓她衣物的样式与花色。
小伟眯着眼睛打量一阵感觉好像缺点什么,果然在几分钟后,新收到一条简短的信息:“今晚。
他嘴巴微撇,发出一声嗤笑,回了一句“装神弄鬼”,便将手机静音,闭目睡去。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回复使对方恼羞成怒,自打那晚过后,这神秘的账号便陷入了沉寂。一连多日,他再没收到对方的消息。
将近一个礼拜了……
小伟躺在床上掐算时间脸上一片淡然。
心中不再有重担负载,让他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惬意时光,虽说与舍友的关系仍旧不睦,却也足以叫他珍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他阖上眼,开始酝酿睡意。
这时,手机忽地一震,将他入睡的进程打断。
小伟“啧”了一声,下意识以为是老妈睡不着发来的骚扰信息,看翻了个身没有搭理,打算明天再看,不料几分钟后又收到一条。
他烦躁得挠了挠头,拿起搁在枕边的手机,解开屏幕后随意瞥了一眼,登时凝固成一尊石雕。
快要被他遗忘的牛仔头像上,红色的圆点中心,挂着一个不太起眼的数字[2]。
预览信息的横栏中“今天”两个小字,像一支直冲人脸的电筒,照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窗外忽然传入一阵风的呼啸,将室友们此起彼伏的鼾声割断一瞬间,夜静得过分没来由的,小伟感觉身上有些冷。
第17章 长发
粗重的喘息,“嘎吱”的床垫 激烈的“噗滋噗滋”
饱满的阴阜 摇晃的镜头, 不断撞击的两个下体 这是一段在白天录制的视频 被丰腴女人叉开的腿根处,腿肉夹出的两道红印清晰可见。
打绺的阴毛紧贴在浅棕色的肥厚肉瓣上,与男人的下身来回碰撞被压紧,夯实逐渐泛起苍然的白色,中心处,艳红色的嫩肉如呼吸般一鼓一缩,粗黑肉棒在其间反复出入,将女人的尿孔都拉扯得若隐若现。
不同于夜里昏暗中的模糊,男人的下体直至此刻才显露狰狞。
足有儿臂粗细的棒身以及仅仅在抽插时偶然瞥见便已骇人的长度,无不叫人惊诧,女人的小穴如何能容纳这般巨物。
颤动不休的丰嫩大腿,不停翻卷的粉白腔肉,似乎也在诠释对方濒临承受极限的扭曲面容。
画面开始上移。
掠过被溅起的淫汁渐渐打湿的阴阜,是女人纤柔的腰腹中央一个小巧的肚脐,里面嫩肉白得发光,正一下一下地震颤。
顺着震颤寻找来源,便能发现白皙的肚皮下面一道微微隆起的痕迹,像一条粗硬的蛔虫,在女人体内竖直地蠕动。
忽有两团惊人的饱满进入视线,贴在女人的肋间,压出两道深色的线。
像雪色的气球,灌满了水沉甸甸又圆滚滚,受身下的撞击影响,荡出一层层散碎的波纹。
原是一截藕臂横在胸前,将那饱满压死,才使其避免剧烈地甩摆可也仅止于此。
纤瘦的小臂挡住了两颗神秘的蓓蕾,却无法遮蔽过于肥美的丰硕,反将两团乳肉挤得呼之欲出,徒增旁人的欲火。
拍到镜头忽然偏斜了一瞬,女人胸前紧握的粉拳,与身侧另一只死死攥住床单,白筋根根绽起的手背 下一秒,女人冷冽的嗓音传入画面。
“你在干什么!
听得出来,她在极力平抑音调,让声音尽量向常日里说话的方向靠拢,但难以遏制的急促呼吸还是从语缝中钻使喝问染上几分旖旎。
便在女人的声音落下后,镜头突然大幅度地摇摆,整个在纷杂的视频都变得抽象,色块中乱蹿一通之后,画面向上依次滑过一张模糊的脸,结束在一一块木色的床头,片米色的墙纸上。
良久,在手机屏幕忽地暗下一个度,即将熄屏之际一根指头颤颤巍巍地伸出来于播放键上轻轻一戳,将视频重新切换到两个激烈碰撞的下体。
隔了片刻,又像是有些不耐,手指拖动进度条让画面直至女人绽起白筋的手背 小伟蜷着身子侧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盯住屏幕,静待耳机中即将出现的声音。
这已是他第四次观看视频心中情绪从初时的惊惶,已经演变成滋蔓全身的汹涌怆痛。
“你在干什么!”
女人的声息如愿以偿传入耳中,让他嘴唇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强作平静的语调,将内里的情欲掩去大半,成功令其无限接近于女人平日里的嗓音 可也偏偏就是如此,小伟愈觉摧心剖肝。这声音他听了十几年,即便有些微不同他又如何认不出?-这是老妈的嗓音!
窗外噼噼啪啪下起了雨,不及他心间的滂沱半分。腥味自喉咙弥漫上来,氤得他嘴里一片苦楚,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问“冷吗?”
不冷,他满身皆汗,身下的床褥都被洇出一团湿迹。
“热吗?”
不热。
他浑身哆嗦,带动铁质的床架都轻轻地颤动。
“那么,痛吗?”
小伟没有回答他正忙着拉动进度条,使视频画面无数次回到女人的手背上,让声音充斥大脑妄图借此驱走填塞颅腔的悲苦可熟悉的嗓音一遍遍响在耳边,却如同一把锋锐的棘枪徒将他刺得千疮百孔。
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惊得他手掌一颤。
小伟呆呆地抬眼望去,只见眼镜自上铺探出脑袋,正面色不愉地盯着他看,似是被抖动的床架吵醒,故而发出一句质问见他一副痴愣的模样,自眼镜皱了皱眉,咕哝着骂了一句缩回头继续睡去。
小伟却仍旧仰着脸,目无焦仿佛被抬头点地看着房顶,动作耗尽了体力,直到手机忽然一暗,他才从死寂中清醒过来。
他缓缓低下头,未及思考便抬指再度点中屏幕,让画面重新呈现眼前。
手掌的抖颤好像误触了手机,视频暂停在了一张模糊的脸上。小伟挪动滞涩的眼珠盯着屏幕怔然许久,目光倏然一凝。
摇动太过剧烈的镜头中,女人的脸被晃成一片皓色的匹练,唯有一点疑似唇瓣的朱红嵌在其中,余下的五官根本无法看清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多关注这里,却也因此忽略了被其枕着的一抹乌玄。
自头顶微微冒出一撇,顺着面部直直往下划出两道黑色的轮廓,在颈后投下大片阴影,最后齐齐没入平直的肩线底部。
这是,女人的头发。
一截……长发!
好像骤然摸到一根救命稻草小伟猛地坐起身,瞪着眼将画面放大,仔细搜寻每一道将白色床单割开的黑线。
细察许久,又拖动进度条往前在女人腰背后面找到几根线头般探出的发梢。
他大口喘着气,下意识就要给老妈拨去一个视频,指尖却蓦地顿在屏幕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雨停了,天还阴得吓人已经上午九点,周遭却依旧昏沉一片。校园中的人影大都耷肩缩背,小伟混迹其间。
毫不显眼。
直到他晃着身子一路向前,才从一众离校门越来越近疲惫的身影中凸显出来 “又要回家了?”
一个面容年轻的保安迎上来朝小伟打趣道。
门口的保安基本都与他打过照面,在他上次来补假条的时候。
之前的打架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刚过没多久,突然见到了传闻中的正主保安们自然印象深刻。
小伟低着头,将困顿藏在阴影中,一言不发地继续前行被无视的保安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伸出手:“请假条呢?”
小伟顿了一下,缓缓抬头,视线却并不在保安身上,而是直愣愣地盯住近在眼前的豁口。
凝视几秒他再度迈出一步 “喂!
保安发觉不对,抬手按住男孩的肩膀,沉声喝道。
然而,就在他用眼神向几步外,两名正在看戏的同事示警时,小伟脚下猛地一蹬俯身冲向大门。
身后面色骤变的保安不必去管,肩头遽然攥紧的手掌却令他迟滞了一瞬小伟一把扯开拉链,径直从校服中钻出,甩开胳膊再次冲刺,擦着几张同时向他伸来的大手冲出校门。
没有理会身后的大呼小叫他继续狂奔直至将追出的保安甩得看不见影,才打了辆车回到小区。
天色愈发阴沉,某个瞬间小伟好像看到了远处天空中一闪而过的紫光。
急步走进单元门时,才真切地听到一声降降雷鸣。里面走出电梯刚好到一层,几个人,怪异的目光不断扫过突然呆立的小伟。
将森冷两扇铁门渐渐合拢的白光吞噬殆尽。
上上下下又是几次,陆续好几拨人绕过他,或进或出大都缄默着,使昏暗的环境越发压抑。
小伟看着不停开合的电梯门,木然良久,转身走进楼梯间,许是一夜未曾安睡,这次爬楼他只觉得疲累,心中的情绪反倒因为顾不得感知而显出几分平静喘息一声重过一声,额上的汗珠滚滚落下,他累得头都抬不起来,只杵着膝盖一步步向上攀登。
爬到七层时,小伟感觉两条腿都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可落脚的动静偏偏越来越轻。
他把嘴也闭上,让楼道中只余粗重的鼻息。
一直挪上九层,他压着扶手抹了把汗,刚要继续往前一道熟悉的闭门声在楼道中炸响。
下一秒,妇人迈着步子从家的方向踱出,路过防火门时登时愣住。
随意一瞥, “小伟!?
杨仪敏双眼睁得溜圆,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小伟僵着身子立在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击。
老妈下身穿着一条深色阔腿裤,“上身一件鹅黄色的衬衣外面搭了件毛茸茸的针织开衫,脚蹬一双粗跟皮鞋手里还抓着把折叠伞一副正要出门的打扮,她俏脸上满是诧异,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与小伟隔着敞开的防火门互相对望,一头柔顺的黑发直直垂落,受身体蓦然停顿的惯性影响在纤柔的腰间轻轻甩动。
小伟“嗬嗬”地吸着气,手指颤抖着缓缓抬起隐隐指向妇人身后披散的长发。杨仪敏发现了儿子的异常,僵硬的表情顿时化作担忧。
她走近一步,朱唇再启:
“小伟?”
却不料这一步迈出,让眼前的男孩浑身一颤,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小伟看着老妈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脖子不自觉地用力神直,脸上肌肉失控般疯狂抽搐,逐渐扭曲到狰狞,嘴巴越张越大,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由低到高,响彻整条楼道。
“阿啊啊”他弓着身子,竭力嘶吼到破音,眼中泪水决堤般涌出与不曾干涸的汗液融到一起在整张脸上肆意横淌,悲鸣未及消弭,他转身往楼下逃去,身形跌撞,速度却极快,丝毫不见先前的疲困。
杨仪敏猛地从震惊中脱出,“噔噔噔”跑起来追向儿子。
“小伟!小伟!一声声焦心的呼喊发出,却让前面的男孩愈发惊惶,脚下频率不降反增。
小伟口中“啊啊”乱叫,疯了仿佛身后跟似地向下逃窜,着的不是他的母亲,而是某种择人而噬的凶物。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一楼,又相继冲出单元门,沿着空无一人的走道奔出老远,皆已案得气喘吁吁,却谁也不肯停下脚步。
直到小伟双腿一软,重重扑倒在地,手脚并用向前爬行起来,终于被老妈追上。
杨仪敏鞋都跑掉一只,手中的雨伞更是不知何时便已丢弃。
她衣衫凌乱,面上沾着发丝,却顾不上收拾,直直跪坐到儿子身边,按住他仍在乱动的身子,不断呼唤他的名字。
天空轰然一声,豆大的雨点顷刻砸落,让整个世界陷入迷蒙。
小伟不管不顾地继续匍匐,像一只在泥泞中扭动的爬虫地面溅起的泥点打在他脸上,瞬间被惊恐的表情同化成颤抖的浊液,又在片刻后被冲刷殆尽。
杨仪敏喘着粗气,拽住儿子的一条胳膊奋力把他翻至正面,用掌心抹去他面上的脏污,又揪着衣领使其坐起。雨势愈急,将母子俩浇得通透。
“小伟。”
漫天雨幕中,她用双手捧住男孩的脸艰难地睁着眼睛与之对视:“你怎么了?”
小伟痴愣地看着母亲额角不断淌落的雨水,面上悲意越来越浓,嘴角向下一撇“呜”了两句,大声嚎啕起来 “是不是又被他们欺负了?”
杨仪敏眼圈跟着一红,颤着声哭问道。
小伟泣不成声,甩动脑袋,可他脸颊被老妈,看来更像乳房的手掌夹在中间,是剧烈地颤抖,杨仪敏哭号一声,猛地抱紧儿子,手臂用力勒住身前瘦削的背,凄切的哭喊将雨滴都震飞 “妈有办法。妈有办法!”
小伟下意识拥住老妈,指尖却不经意间碰到一片湿成缎面的长发。
是雨水的原因吗?
母亲柔暖的怀抱中,他只觉得浑身冰凉。
小伟表情呆回学校的车上,滞地望着窗外。
旁边老妈一直在说话,他却一句都没听清,好像身周套上了一只厚实的罩子,将他与世界隔开。
走进校门时,披着雨衣的保安阴阳怪气地威胁他,他也只感觉有只蚊子在耳边嗡鸣 老程踏着满鞋的泥水走进教室,把他喊到办公室臭骂一顿,又拽着他往返校园各处暗礼道歉作保证,将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他也无动于衷。
在骂声中默默低头,不曾有半分怨怼,在领导前乖乖鞠躬,也没有一丝抗拒。
他维持着痴傻的模样,仿佛灵魂已经死去,仍在呼吸的只是一具名为小伟的躯壳由人推来掷去,像台听话的机器。
直至当晚,手机再度收到一段视频,才在他灰暗的眸子里重新掀起波澜。
白色床单,黄色地板。
男人坐在床边,两条健硕的大腿向外叉开,中间一个湿淋淋的脑袋,长发泛着幽黑的光,披散着将女人皙白的肩颈遮住。
一只葱玉小手握在男人胯间巨物的中部,前后耸动的脑袋则与之前端不断重合,女人打绺的刘海不住晃动,里面偶尔露出一截粗黑的肉棒棒身光滑水亮 小伟不知不觉蜷起身子,与昨晚的姿势如出一辙。眼前的视频时而模糊,时而清楚,枕巾上一团凉意缓缓扩散,逐渐漫延至耳边。
他表情依旧呆滞,手掌却不由得捂上胸口,越攥越紧,将睡衣抠出几道深刻的皱痕。
嘴巴微张,似有低喃哽在喉 痛啊…
他痛到快要死了
第18章 老程
“炮哥,厕所去不?”
“不去。”
胖子挠挠头,转身走向另一名舍友。
“眼镜,尿尿!”
“我上节课间刚去过!”
“再尿一回!”
“滚滚滚!自己去!”
手掌被无情地甩开,胖子对着重新趴到课桌上的舍友骂了一句,见其仍不为所动,眼神不由得看向教室另一边,一个低着脑袋状似沉思的身影。
视线刚一触到对方苍白的面颊,便匆匆挪开。他抿了抿嘴,垂着目光默默走向门口。
新教学楼的厕所宽敞明亮,每个位置都装了隔断。不像原先,只有一排裸漏的坑洞,拉个屎都得跟旁边的同学打招呼。
至于隔间,那是教师专用厕所才有的待遇。
用力挤完最后一股,胖子抖了抖鸡儿,心满意足地拉好裤头,刚转过身,全身肥肉猛地一颤,后撤的左脚险些踩进茅坑。
一张疲态尽显的脸,近得快要贴到他身上,浓重的黑眼圈里裹着两点幽幽的光,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伟…伟哥。”
胖子低喃一般叫破男孩的身份。
“充电器怎么来的?”
声音很低,语速很慢,让小伟说出的话冷意彻骨,像深渊中刮过的风。
“什么充电器?”
“时间,地点,和当时的情形。”小伟只提要求:“通通告诉我。”
胖子愣愣地看着眼前曾经的挚友,瘦削的身子仿佛压了千斤重担,虚弱得好像一口气便能吹倒,偏又稳稳站在地面,死水般毫无波动的眸子里,有种隐匿极深的疯狂不断翻涌,似乎随时都可能暴起。
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同样一张脸上骤变的面容,继而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充电器”指的是什么。
咽了口唾沫,胖子吞吞吐吐答道:“就…就前一天,我们几个不是到新楼探险么…挺刺激的,所以第二天晚上又来了…”
“那晚…我们在楼门口碰到了阿姨。”
“阴天嘛…又没有灯,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很害怕…也可能是着急。”
“我们也吓了一跳…我问她怎么在这儿,她半天没说话,隔了一阵才解释,说来给你送充电器,不小心走到这里迷路了…”
“就…就把充电器给了我,让我替你拿回来。”
说完这句,胖子闭上嘴不再言语,只眼巴巴地瞧着小伟。
随着剩下的几名学生结伴离开,厕所里顿时陷入一片静寂,空气在两人沉默地对视中渐渐凝固。
“就这些?”
良久,小伟开口问道。他嗓子突然哑得厉害,似有难以下咽的苦涩哽在其间。
“就这…”
话没说完,胖子又记起什么似的,“噢”了一声道:“我回到宿舍忘记了,第二天想起来才给的你…”
小伟再度沉默,直到空气也有了分量,他身子一晃,像被肩头愈加沉重的担子压了一个踉跄。
伸手扶住隔断,他大口喘气,胸膛剧烈地起伏好几下,终于忍不住问出一句:“你不觉得奇怪?”
胖子抬手扶向小伟,却又不敢真的碰到他,只维持住一个略显怪异的姿势。听到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才将其理解,嘟囔着答道:
“当然奇怪了…”
“宿舍楼跟新楼又不挨着,工地大门也锁着…但后来就想明白了。可能是晚上看不清路…而且,眼镜能找到围挡的缺口,也许其他地方也有呢?”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就是不知道,那么晚了,阿姨是怎么说服保安放她进来的…走迷路了,也不说给你打个电话…”
偷偷瞄了眼小伟,胖子又道:
“伟哥…”
他低下头,嗫嚅地说:“其实我们也不是诚心不带你,是上次的事情,闹得有点僵…而且探险什么的…也不好玩。第一天还行,黑洞洞的挺刺激。到第二天就不对了,总感觉后面有双眼睛…我还听到脚步声来着…回去以后,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
胖子絮絮叨叨不停地说,脑袋越垂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
在他埋到胸口的脸上,怯懦与果毅之色来回变换,仿佛心中有什么难言的秘密,快要忍不住吐露。
纠结半晌,他狠狠咬了下嘴唇,终于作出某种决定似的,猛地抬头喊出一声:“伟哥!”
有些朦胧的视线中,却只看见一个贫瘦的背影,正大步冲向门口,身前先时有人站立的地方,仅余几声逐渐飘散的呢喃:“保安…保安…”
就在这时,代表上课的轻快铃声突然响起。
胖子面部阴一阵晴一阵,咬了咬牙,朝小伟的方向追了过去。
……
“你要干嘛!?”
还是那个年轻的保安,脸上没了打趣的笑。
看到小伟发疯似的冲过来,他肉眼可见变得紧张,整个人直接堵到校门的豁口前,背着的双手向同事疯狂示警。
小伟停步到保安面前,略作喘息,直接道:“我有一个问题。”
他低着脑袋,身侧同时又有两名保安站定,声音自众人的阴影中钻出。
年轻保安冲两个同事点点头,重新看向眼前的男孩:“现在是上课时间吧?再不回去我可——!”
“你有没有见过我妈?”
小伟蓦地抬头,径直打断对方,尚未从全力奔跑中缓过来的凶恶表情里,搀上了一丝祈盼。
保安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昨日伫立在雨中,被湿透的衣物勾勒出动人曲线的凄美妇人,不由得面上浮起一缕轻佻:“当然见过。”
“不是昨天。”
小伟摇摇头,否定了对方的答复。
保安忽然反应过来,把脸一沉:“我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吗?”
小伟紧紧抿住嘴唇,固执地盯着对方。
这时,旁边一个面容和善的男人插嘴道:“你妈…好像上个月…”
在小伟猛然扭转的视线中,他拿起手中的登记本,往前翻了几页,又道:“从21号开始,一直到开学前一天,她每天都来啊!”
每天都来…
简单的字眼却仿佛锋锐的箭矢,直直穿透小伟的心。他用力捂住胸口,艰难地吞下一口口水,模样像在咽血。
“这里是菜市场吗!”
他蓦然吼道,粗哑的嗓音中不由自主带上一丝哭腔:“怎么能让她随意进出!”
“嘿!你还好意思…”年轻保安撸了撸袖子,准备教训一下突然犯病的男孩,被两名同事伸手拦下。
年长些的男人皱起眉头,眼中闪烁着狐疑:“她不是因为你生病了,才每天过来的吗?”
“是啊,手里还有你们班主任的条子!”
一旁的保安阴阳怪气地补充道。
小伟身子遽然僵直,尚有悲愤残留的脸上瞬间凝固成一片愕然。
一个从未怀疑过的名词徒然跃入脑海,与这些日子的经历连成一串,仿佛一道晴天霹雳,震得他双拳猛地攥紧,捏到发白的拳头带动整个上身,不受控制般颤抖起来。
班主任…
老程!
脖颈僵硬得好似一条绷到极限的弓弦,他吃力地压下脑袋,死死盯住自己的脚尖,在无法抑制的抖颤中藏起脸上遍布的狰狞。
沉默许久,他骤然转身,撇下一众面面相觑的保安,再次朝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风驰电掣中,迎面奔来一个肥硕的身影。
胖子截住小伟,杵到他面前俯身狂喘,额上汗水溪流般直淌。
“你听…我说…”
上气不接下气地恳求中,小伟手掌搭上对方的肩,跟着换了口气:“胖子…我现在没空跟你闲聊。”
说完,他绕过兀自喘息的舍友,再度拔腿。
胖子看着又一次只留下背影的小伟,嘴巴越张越大,急切飞速蚕食掉犹豫的空间,再也憋不住亟待坦露的心声。
他双眼使劲一闭,大声喊道:
“倒模是老程拿的!”
仿佛全身气力皆被抽走,这一句喊出,胖子瞬间变得萎靡,可仔细看去,满是颓唐的面上又透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松弛。
耳边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说!”,他睁开眼,径直对上一双赤色的眸子。
蓦地一个冷颤,胖子登时恢复到先前嗫嚅的模样,开始磕磕巴巴地讲述:“那天中午…上完课,老程把我叫到办公室,问你和大炮打架的原因…”
“他声音很大…又拍桌子又挥手,有好几次差点打我脑袋上…”
偷偷瞥了眼突然呆滞的小伟,胖子低下头:
“我…我害怕了。”
“把倒模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语气忽然变得激烈:“肯定是老程!是他趁咱们下午上课的时候,跑去跟舍管拿了钥匙,把东西偷走了!”
又重新低落:“伟哥…对不起。”
胖子发出一句道歉,抬头看向小伟,却只见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脸上两只枯井般深凹的眼睛里,盈满了懊恨的涟漪。
“我操你大爷!!”
乍然一声悲吼,小伟一把将胖子推倒,疯了似的冲向教学楼。
飞机杯失踪的那一天。
中午…
他在干嘛来着?
哦,他睡着了 睡前,他看到大炮和眼镜一前一后回到宿舍,只以为胖子去了厕所。
醒来后,三名舍友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上课…
所以,他为什么要睡觉呢?
‘你为什么要睡觉!?’ 小伟不断质问自己,心间凄怆的哭号融进脚步声,在空寂的校园中荡出一串悲凉。
他不该怨怼胖子,因为换作是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只恨怪自己,没有忍住小小的疲乏,错过了直指真相的唯一罅漏。
现在,是否已经迟了?
懊悔代替心脏,在胸腔不顾一切地泵动。他跑得越来越急,四肢与躯干仿佛失去了统属,撕裂般的痛楚从身上传来,但他只觉得还不够快。
眼前一阵发黑,小伟好像回到了某个夜晚,昏暗的光线中,两瓣雪嫩的柔腴正不断变形,自饱满的圆润一次次被拍击成肉饼。
他想要高声阻止,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想要伸手阻拦,却总是差之毫厘。
蓦地一股剧痛,他被教学楼门口的台阶绊倒,狠狠摔到地上。
身体自发地蜷缩中,小伟脸上一片狠厉。
他终于攥住了陷在柔腴中的那根肉茎!
湿泞的掌纹复上护栏,把光滑的扶手染至斑驳。
沉重的脚印盖住楼梯,将齐整的阶面拓得杂乱。
小伟一反先前的急迫,在楼道中缓步攀爬,像在积蓄某种力量。
目中的阴翳与悠长的鼻息交杂沉入心底,将情绪压成岩浆,静止不动,却亟盼爆发。
办公室门大敞着,能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背靠办公桌,正不停戳动掌中的手机。
捏着拳头走到门口,小伟向内扫视一圈,不见他人。
而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便叫男人警觉。
抬头的一刹那,小伟好像看到了对方嘴角未及敛起的轻浮:“王志伟!你不去上课,又在乱跑什么!”
小伟面无表情地看着老程,直盯到那张脸上严厉散去,泛起疑惑,他轻声问道:
“是你吧?”
“什么?”
程勇似乎没有听清。
“是你偷了我的杯子。”
小伟解释道,语气依旧寡淡,像在讨论食堂的饭菜。
眯起眼睛凝眸数秒,程勇忽然往后一靠,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揭开盖子抿了口茶水,“哈”了口气道:“我自己有杯子。”
小伟神情变得冷峻:“我的,飞机杯。”
程勇面色一僵,又瞬间恢复。他没有纠结男孩话里的违禁词汇,反而露出一副惫懒模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迥异于往常严肃的样子,几乎已是一种明示。
小伟眙视着班主任,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一步跨进办公室,微颤的身体影响喉头,令他声音不再平静。
“不承认,没关系…”他转过身,缓缓合上办公室的木门:“我会…”
便在这时,程勇突然叫出他的名字:“王志伟。”
“你用过吧?”
小伟猛地回身,死死盯住老程脸上高高挑起的眉毛。
“那个…”好像被男孩起的道具名称逗得忍俊不禁,程勇嘴角越咧越开,终于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容:“飞机杯。”
脑子里“轰”的一声,小伟眸中瞬间一片赤红。
他直冲到班主任面前,抓住对方的衣领将其拽起:
“果然是你!”
和他自牙缝中挤出的声音不同,程勇嗓音仍旧轻松,甚至脸上的笑意都不减分毫:“是我。”
“拿走飞机杯的人是我,给你发照片和视频的人是我…”
他垂着双臂,任由衬衣被拽扯到变形,只咧着嘴直视那双充血的眼眸:“视频里,那个用大屌插进你妈骚屄,把她干到乱晃奶子的人,也是我。”
小伟“嗷”地叫了声,一拳挥向老程,被对方骤然抬起的大手裹住。
几乎同时,小腿侧面忽地一痛,重心横斜的当口,老程顺势前扑,将他按倒在地,四肢分压手足,顿时便令他动弹不得。
“那不是我妈!!”
双方力量太过悬殊,他拼命挣扎,脖颈被暴起的筋络撑粗一圈,却连手都举不起来。
脑袋抬起又落下,后脑砸得地面“咚咚”作响,口中怒吼不断,迸射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对方脸上。
“不是你妈,你这么激动干嘛?”
程勇故作怨怪地说了一句,嘴角重新勾起令人发狂的弧度。
他慢慢低下头,对着男孩扭曲的面孔问道:“小伟同学,你真的了解你妈吗?”
“三四十岁的妇女,正值虎狼之年,老公常年出差,基本的生理需求都得不到满足。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条又粗又长的大屌,她会怎么想?”
“闭嘴!你闭嘴!”
男孩近乎破音的尖斥中,程勇嘴巴一咧:
“她欣喜若狂啊!”
“你知道我在操她的时候,那屄里的水流得有多欢吗?”
“知道我玩后入的时候,她屁股翘得有多高吗?”
“你放屁!”
激烈喷射的唾液终有两点溅到程勇,他不以为意地撇头“呸”了一声,又问道:“对了,上个月有段时间,她天天来学校,你只见过一次吧?”
在小伟蓦然呆滞的目光中,他接着道:“那是因为,她来找得人不是你。”
程勇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老师啊,工资不多…扛不住每天酒店的开销。好在你妈体谅我,愿意来学校挨操。”
字字句句皆如刀枪,在小伟心间戳出一个个冒血的窟窿。
“新教学楼上,我扶着她的腰,边走边干。”
“就你现在上课的教室,每一处地方,都有你妈留下的味道。”
小伟颤着唇瓣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喘息。
“在旧楼,我掰开她的屁股,鸡巴直进直出。”
“你妈爽得哟…整团屁股肉都在抖!”
小伟抽搐般地摇头,不想再听,却无法禁绝直贯大脑的魔音。
“我还让她躺到你课桌上,叉开大腿露出屄…你妈脸都憋红了,上下两张嘴咬住就没松过口!骚水流了半张桌子!”
无视小伟再度剧烈的挣扎,程勇保持微笑:“她每天都穿裙子,因为方便。”
“还因为…”
他俯下身,缓缓凑至男孩的耳边,轻声道:“着急。”
嘭!
小伟猛地一记头槌,正中老程的面门,趁他痛呼捂脸之际,挣脱禁锢爬起身,又一脚将其踹翻。
“是你逼得!你用飞机杯逼她这样的!”
一脚接一脚,他狠狠踢打蜷起身子的班主任,接连不断的闷哼中,间或响起几句他发自五内的恸吼。
直到气力渐渐耗尽,他踢出的脚掌被一把抓住,老程一个拖拽,便叫他再次跌倒。
“虽然你不了解真正的她,但毕竟母子这么多年…”
程勇扑到男孩身上,将其掀翻至面部朝下,跪压住他的腰背,喘着气道:“…她的性格你总该知道!”
大手剪住朝后伸来的两条胳膊,他抬起另一只手,牢牢按住小伟的脑袋:“照她的性子,如果不是自愿张开腿,哪根鸡巴能插进她的屄?!”
“你这是强奸!我要…报警!”
小伟侧着脸,咬牙斥道。
“强奸?”
程勇仿佛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哈”了一声道:“就让老师免费给你上一堂普法课!”
“所谓强奸,是指违背妇女意愿,通过各种手段使其不能反抗,不敢反抗,不知反抗而强行与之发生性关系。”
三个故意加重语调的“反抗”过后,他意味深长地看向仍在龇牙的小伟:
“王志伟,你也是个强奸犯!”
感受到男孩身体忽然的僵硬,程勇咧嘴笑道:“至于说报警…”
“你妈自己为什么不报警?”
“如果是强奸,她为什么随叫随到?为什么没有表现出一丝抗拒?除了那个一直消不了肿的骚屄,她身上连一点伤都没有!”
“你让警察来好好看看…”
“这是强奸?还是通奸!”
接连几个问句,如同黄钟大吕阵阵嗡鸣,将小伟脑子震得一团糟乱。
他不敢细思问题的答案,只觉得一颗心不停下坠,仿佛跌入了没有底的深渊。
无尽恐慌淹没上来,令他时时感到呼吸困难。他疯了似地挣动,不顾面颊火辣辣的疼痛大喊大叫,高声咒骂:
“程勇…我操你妈!”
“不,是我操你妈。”
程勇加重手上的力道,把男孩口中的谩骂通通堵住,又补充道:“每天都在操。”
同先前一般,他俯身凑到小伟耳畔:“今天…也要操!”
忽然,一阵激昂的音乐声响起,让大小两个男人一同愣住。
程勇率先反应过来,从兜里掏出手机,“呵呵”一笑,递到小伟眼前随手一晃:“瞧瞧,你妈的屄已经痒到不行了。”
昂扬的歌声中,屏幕上闪烁着一条来电提醒。正中心显示联系人姓名的地方,是一个貌似山羊的卡通图标。
小伟目眦欲裂,刚要再骂,听见班主任接起电话的声音。
“我的错我的错!让你等太久了!”
不等手机那头说话,程勇先行认错:“临时有点事,刚忙完!”
没来由的,小伟突然感到紧张,心脏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率疯狂跳动,仿佛随时都可能炸开。
他不敢张嘴,甚至不敢乱动,好像化身成为对垒中执矛的第一排士兵,随意一个微小的动作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极度的煎熬中,他感觉心跳越来越快,身体僵硬到手指都不能弯曲,一股强烈的麻痹感自四肢开始蔓延,渐渐扩张至胸腹,一路上攀到脖颈。
他艰难地抬动下巴,想要远离那散发着死亡味道的感觉,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寸寸吞噬。
从颌角至鼻端,一直到两颗颤动不休的眼球也将被染成灰色,手机里终于传出一道熟悉的女声:
“快点!”
僵直的躯体顷刻软化,酥麻的感觉潮水般褪去,把身上的力气也一并带走。
小伟软趴趴地伏到地面,好像活了,又彻底死了。
程勇瞥了眼再无动静的男孩,笑着站起身。没有受到女人冷淡的语气影响,他乐呵呵地回了一句:“你先洗个澡,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他看着满身的脚印“啧”了一声,轻轻扑掉腿上的灰。
穿上外套,将拉链向上多拽一截,老程半蹲到小伟身前,拍了拍男孩的头:
“自己去医务室擦点药,别老让你妈操心,啊?”
第19章 等待(上)
北风呼啸而过,窗间的玻璃被吹得嘎嘣直响。
在时时停歇的鼾声里,小。伟缩在床角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一张照片,四肢僵硬。
凌乱的床单上爬满了褶皱,像一条条白色的山脉,横亘在整张画面。
床单中心一滩水迹将山脉染成深色,弯曲绵延的走势被浸得酥软,竟显出几分诡异。
照片下方,同往日一样,有两个小字凸显出来:“今天。”
小伟脸上的擦伤并不严重消毒处理之后已经结痂。
可是他却觉得伤口受到了感染在溃烂流脓发臭,被蛆虫撕咬吞噬痛及五脏六腑。
他颤抖着手放下手机,直愣愣的盯着头顶的床板发了会呆,缓缓挪下床铺。
小伟走到储物柜边,拿出搁置许久的日记本,日记本上还沾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如同行尸走肉般坐回床上,他借着手机的光亮在腿间摊开。
伴随着唰唰的翻书声,过去的文字一页页翻过,心脏似乎撕开了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小伟仍旧面无表情,只有嘴唇微动把溢出的情绪嚼碎重新咽下等待再一次的消化。
直到看到最后几页,他读到桌面上湿滑的液体脸颊顿时狠狠一抽。
这一抽牵动了伤口I他疼得龇牙咧嘴身体都不自觉颤了起来。
可眼眸中不知何时染上血色,小伟将日记翻到最新的一页,紧握着钢笔,写下一串日期。
“9月10日”。
逐渐狂躁的喘息中,手掌慢慢滑至下一行。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号声如一道惊雷在房中炸起。
“我要弄死他。”
一笔一划力透纸背,到最后的句号,笔锋若刀锋,将。薄薄的纸本剜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翌日,教室。
小伟直勾勾盯着讲台,上的老程,直到其宣布下课,才垂头看向课桌。周遭的喧闹声骤然增大,他抬眸望了眼门外的背影,起身跟了出去。
大风将积云尽数驱赶,西斜的日头绽放着灿烂的光芒,为整座校园镀上一层金漆却也让对应的晦暗愈加深幽。
剃着小平头的男人一路走在光里,身后影子细长且扭曲像只张牙舞爪的妖魔。
小伟不远不近跟在后头,偶尔借着路边的障碍隐藏自己的身形。跟着班主任七拐八绕逐渐走上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径。
他没有思考老程为何要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只把注意力放在周围无人的环境中,不知不觉脚步渐渐加快。
心间涌起一股奇异的兴奋,先时的紧张彷佛消失不见,他忍不住喘息起来,耳边响起虚幻的嗡鸣。身体莫名的战栗藏在口袋里的右手越攥越紧。
直到距离对方仅余十来步,小伟突然钻到一棵大树后面,心里一沉。
出来吧。”程勇转头看着男孩藏身的树干,淡声道。等了几秒不见动静,他皱。起眉头“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
小伟眯了眯眼睛,从树后挪出,面朝老程缓步踱去,一言不发。
“都这个点了,也就这里还算清净,想聊什么能敞开了说。”
程勇露出微笑:“毕竟老师的宿舍有点乱不太方便,你也……
话没说完,小伟骤然加速。他俯身低头,瞬间便越过两人间的距离,抽出深藏在口袋里的右手锡亮的刀身与掌心相连于残阳下划出一道银光。
程勇猛地瞪大双眼,仓促间只来得及回缩胸腹抬起双手往身前合拢将将按住男孩的小臂。
借着反冲力后退几步,他忽见小伟手腕回旋手中的白刃,急忙抽手仍是不及,手掌忽然一阵刺痛中踹出一脚,这才得些许空当。
大口喘息几下,他看了眼掌缘一道有血珠渗出的红线转头盯住男孩手中的水果刀,脸上又惊又怒。
“都tm喜欢藏刀子是吧?”
他下意识骂道:“跟你妈一个德性!”
小伟对班主任的喝骂无动于衷,站稳身形的第一时间,便将刀尖朝外,再次直扑。
肾上腺素大量分泌,使他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更是嗡鸣不绝。心脏激烈地跳动 让他体内不断有力量涌出 浑然不觉身上的疲痛,只知 挥刀刺击。
可惜平直捅出的刀尖均 被老程避开横扫斜劈的锋刃也仅在外衣留下几道破口。
险之又险地躲过一记突刺程勇忽地抬脚将小伟勾倒,趁他摔落地面的功夫,狼狈逃出数米。
刚要说话,又见对方迅速爬起,再次直冲过来,他连忙脱下脚。上的皮鞋握住两端往前一挡。
噗!
刀身贯穿鞋底,发出一声闷响。
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尖,程勇额上冷汗直流。
他使劲拧转皮鞋,迫使小伟松开刀柄接着又是一记直踹,将其踢得倒退几步。
手臂一扬,把皮鞋连同上面的刀子一起抛至身后。他骂了一声,终于不再躲闪朝着男孩猛扑过去。
以硬吃一拳为代价,他将小伟拦腰抱起再狠狠掼到地上。
双腿往其背上用力一压手掌捏住对方的胳膊反向上扳,直至听到男孩的惨嚎才停下发力。
“刀子哪来的!?”
程勇厉声问道。
小伟回以恶狠狠地斜瞪:
“有种你就在这儿弄死我!只要我不死,早晚杀了你!”
程勇凝眸数秒,忽地一笑:
“要杀我很简单。”
“我也是肉做的,扛不住刀子。但杀了我然后呢?”
他问道“你拍拍屁股去蹲监狱,留下你妈一个人独守空闺?”
‘总好过被你玩弄!’ 小伟于心中驳斥,却并未出声。
似是看穿了男孩的心思,程勇继续发问:“飞机杯呢?”
“杀了我,飞机杯可就永远的失踪了。”
一句直击灵魂的陈述之后,他“诶”了一声,作出思考的样子:“你说,如果那东西一直放着不管,风化了怎么办?里面又湿又热,会不会被虫子筑窝啊?”
“到时候,那些虫子渴了就吸一口骚水,饿了就撕一块嫩肉一窝一窝越生越多……你妈那边又是什么感觉?”
瞥了眼默然无声的小伟程勇接着道:“又或是,飞机杯被别人发现了…
“你猜,那人是会把它扔进垃圾桶?还是留着自己玩?”
没等男孩回答,他径直给出假设:“被人留在手里还好点,无非是挨两顿操,就怕啊…那人是个变态玩起来没我这么温柔。而万一被当作垃圾扔掉就惨了……跟一堆破烂挤在一起,让机器碾压切割,受高炉焚烧火化…不知道,你妈扛不扛得住。
一段话说得小伟哑口无言,心若死灰。
程勇看着不再与他对抗的男孩,最后扔下一句话,起身走向自己的鞋子。
将插在其中的水果刀拔出装起,他穿上皮鞋,踩了踩明显不太舒服的鞋底,脚步一深一浅地离开此处。
走出一段距离,他忽地停住。
抬起被血液染红近半的手掌打量一阵,他“啧”了一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刺激过头了?”
“找也找不到,打又打不过,报警没用,杀人也行不通…你现在甚至连学校大门都出不去!”
小伟平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上方,脑子里,班主任走时留下的话句不断回荡。
“王志伟,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他跟着在心里问道。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全身,让他连抬动手指都觉得费劲,只有将身体摊平才能稍稍减弱胸口难言的窒息。他该联系老爸吗?
把事情和盘托出,将母亲与人苟合的事迹交代出来让自己卑劣的行径也曝露到阳光之下然后静待家庭的崩离?
亦或是,他该去质问老妈?
问她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伤害儿子的心?
可这有什么意义?
除了一吐胸中郁气,只能割裂两人的关系……
他想到母亲在视频中、在电话里冰冷的语气,想要相信那并非她的自愿,可她任人肉弄是事实,主动到校是事实…旧楼里,他课桌上的一滩淫迹,也是事实。
不…
小伟忽然眼珠微颤,像在摇头。
他仍应相信老妈,这是身为儿子最基本的信任,也是他对抗老程最根本的动力 一一只要他还未亲眼见到母亲毫不抵抗的态度,他就决不该轻言放弃。
但他该怎么办?
问题又一次回到原点。
就如老程所说,他现在连学校大门都出不去又能做出什么有效的反抗?
轻叹一口气,小伟摸了摸腿边的手机。
好在今夜尚未收到新的信息看来他白天过激的行为并非没有一点作用……
突然,他目光一凝,眉头轻轻蹙起。
心中有个疑问毫无征兆地冒出来,如同肉里的尖刺,在不容忽视的痛感中越来越明晰一老程为什么要给他发照片和视频?
充足的采光让面积不大的房间一片亮堂。
男人坐在椅子上,戴着无线耳机,嘴巴不时张合,似乎正在跟人通话。
手里握着一个通体暗红的棒状物,脚边一个塑料盆盆中有微黄的液体轻轻荡漾。
“每天去酒店,我确实没那个条件……况且一天就弄一次,时间又不长,到你家里弄跟在外面有什么区别?”
男人苦口婆心劝说着,一边拽出张纸巾到棒状物底部在一片艳红色嫩肉般的物质挤出的小口处细心揩。拭。
将湿腻的汁液擦干后,他手指上移捏住一支圆珠笔缓缓捻动。
上方,一个细微的孔洞被大半没入其中的笔身强行撑开,随着孔内圆珠笔的旋转发出阵阵不堪重负的“滋滋”声。
“我可还在给你儿子忙换宿舍的事,你连这点小要求都做不到,我很难办啊!”
细孔剧烈地收缩中,耳机里传出女人压抑痛苦的冰泠嗓音:“你办不了,我就再去学校闹!”
“你敢吗?”
男人问道,语气漫不经心,却满是威胁的意味。
女人沉默半晌“我可以再用……用嘴帮你弄。但你休想到我家里做那种事!”
男人不再说话,专心搓动起指间的圆珠笔。
不到五秒,艳色嫩肉猛地一阵蠕动,他察觉到笔身尾端的压力,又故意往里深插一下。
在听见女人沉闷的悲鸣之后,对准脚边的塑料盆,用力一拔。
女人的低吟骤然尖细,笔身里着一圈粉白腔肉“卟”地脱出小孔,一道激流紧随其后于半空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入盆中和已经积攒小半的微黄液体混到一起荡出一圈圈经久不息的波纹。
“瞧瞧,又尿了。”男人揶揄了一句,继续问道:“在马桶上坐几个小时了,腿都麻了吧?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程勇!女人恨声道“你图得…无非是我这具身子身子给你了就不要得寸进尺!再逼我,我跟你同归于尽!”
面对同样的问句,女人却不再犹豫,冷冷回道“你试试!’ 程勇“呵呵”笑了几下,连声道“好”,像是服了软,隔了几秒又忽然问道:“要不再来学校?
耳机里只有沉重的鼻息。
“不在你儿子课桌。上弄了!换个教室也行!”
等了一阵还不见回应,他貌似头疼道:“哎哟!里面太暗了我也是直到那天做完。才发现底下是他的桌子嘛!”
“程勇……你这个王八蛋!!”
女人颤着声骂道,愤恨的语调中带上了一丝哭腔。
程勇不以为意,反而咧了咧嘴。他换了口气,刚要再。说什么,耳边忽然传来滴滴”的提示声。
瞥了眼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他对女人说了句“我先接个电话”,随即切到新的通话。
“你不在办公室。”
没等他“喂”出声,耳机里,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径直道。
“我为什么要在办公室?”
程勇挑眉回道。
“你在哪!?”
“宿舍。”
一则简短到有些过分的通话结束之后,他摘下耳机,望着墙壁思考一阵嘴角慢慢勾起一道微不可见的弧度。
窗明几净,井井有条。
这是小伟进到老程宿舍后的第一印象。
与其昨日所述不同,房间里并不杂乱甚至足称整洁,唯有一股淡淡的尿骚味萦绕鼻尖,使人心生嫌恶。
小伟皱着眉打量室内的环境,像个查寝的领导,而程勇也耐心地等待男孩观察结束,到其收回视线,才开口道:“说吧,有什么事?”
“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不同于班主任语气的淡然,小伟的嗓音一片冷肃。
程勇愣了一下,仿佛听到什么荒唐的言论,笑问道:
“凭什么?”
“你为什么加我好友?”
小伟反问一句,不待对方回答又道:“明明可以藏在暗处在我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和…”
顿了一下,他跨过这句接着道:“非要跳出来起我的怀疑,故意暴露自己。
“程勇。他盯住男人的眼睛:“你有什么目的?”
程勇没有回答,反而“啧”了一声,怨责道“叫老师。”
“只是为了折磨我吗?”小伟并不理会对方的调侃:“我的痛苦能使你快乐倍增吗?这没有意义,你也没这么无聊。
“你在我身上有所求!”男孩的话语掷地有声“这就是我交易的筹码!”
程勇渐渐收起脸上的表情,盯着小伟看了半晌,终于问出一句:“你要什么?”
“我要走读。
“你觉得每天晚上回去一趟,就能管住你妈的下半身吗?”
嗤笑一声,程勇缓缓说道:“在这个学校,寄宿是硬性要求,校领导不会允许学生脱离管理,之前也从没有学生走读的先例。
“我知道,但你能办到。小伟固执地梗着脖子。
面无表情地对视良久,程勇蓦地一笑:“可以。
“你想要什么?“小伟问。
“你到现在还觉得她是被强迫的?”程勇抛出另一个问题。
看了看抿嘴不语的男孩 他接着道:“好,那我要你即使看到我操你妈,只要她没有反抗,你就不能阻止。”
小伟猛地握紧拳头:“你在做梦!”
“不同意,没关系。程勇语速依旧缓慢:“一切照旧我还是会每晚与你分享她的日常。
故意在“日”字上加重的语调让小伟眸中再度泛起血色。
他几次想要挥拳,将面前的笑脸狠狠砸到变形,可仅存的理智又在提醒他,这样做只会重复先前被按到地上羞辱的经历。
当愤怒无济于事,他逼着自己学会思考。
老程的意思很明显:要么答应,自此获得出校的权限,要么和过去一样继续在手机里做个旁观者。
对方有恃无恐,却也切实地掐中了他的命门,校门是他急需跨过的槛这笔。交易也是他更想促成。换句话说,他是弱势的一方。
他不得不同意。
“好。”
深吸一口气,小伟咬牙答复道。
本以为这就是交易的最终结果,不料程勇拍了拍腿,拿起旁边的手机,再次说出一句令他瞬间紧绷的话:
“为了确保你不会食言,我需要准备一个小小的措施。
“什么措施?”
小伟感到不安,程度更甚于老程道出条件的前一刻。
程勇保持笑容,抬起胳膊将手机镜头直直对准男孩的脸:“我要你在视频里承认,你用飞机杯操过你妈。”
斜阳挣扎着,将最后的光与热散布人间。
夕照的勾画中,小伟立在单元门前抬着头怔怔出神,过了许久才从复杂的情绪中脱出,迈步走进楼道。
走读的程序当然没这么简单至少不会当天就办理完成,但老程自有办法。
他直接开了张请假条果断得让小伟产生一种对方早有准备的错觉。
老程的原话是,这些天先用这个等走读办好之后再给他弄张出入证。
语气轻描淡写,甚至算得上敷衍。
小伟总觉得自己过几天到手的不会是走读证明,而是一张长期的假条。
当然……这没什么区别。
让过一群从电梯中走出的男女,他一手挡住铁门,跨进四面银色的金属箱子, 手指按亮写有“9”的数字键却没在垂落时顺便摁下“关门”。
牢笼一般的狭小空间,令他感到呼吸不畅。
回到小区时他才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知他今晚要回家一趟,没提走读的事只道有话要说。
电话早就该打,事情也称得上重要,可他却一拖再拖,只想着晚上与母亲面对面坐到一起更好开口。
两扇铁门门缓缓合拢,开始压缩他的视野。
小伟一阵心烦意乱,原来机器运行的嗡鸣和金属摩擦发出的“呲呲”声混到一起,是如此的嘈杂。
“这不可能!”
他依旧清晰地记得,面对老程提出的第二条要求时,自己斩钉截铁的声音。
可对面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盯着他看的两只眼睛里,那几无情绪波动的眼神也并未模糊。
长达数分钟的对视中,小伟又一次深刻地认知到自己的处境。好像一条快要饿死的鱼, 眼前却是带毒的饵钩。咬还是不咬看似有足够的自由实则别无选择。
他只能再次妥协。
电梯门间的空洞越来越窄,将昏暗封堵在外,只留。下一道竖直的裂隙。
恍惚间,小伟仿佛听到一阵脚步声,急促却不杂乱,在楼道中荡出一片回响。
他以为这是幻觉,是他正待归家的心境导致的幻听, 却不料下一秒,一只手掌直直插进铁门间的缝隙把即将闭合的电梯生生阻停。
“哎呀呀,差点没赶上!”
铁门再度张开,露出班主任虚松一口气的脸。
“你来做什么!?”
小伟瞪大眼睛。
程勇一步迈进电梯“学生办走读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跟家长通个气?”
“不需要!”
“真是不懂事……”
第20章 等待(下)
看了看亮起的楼层键,程勇抬手按下“关门”,接着睨了一眼小伟淡声道“非要我明说我是过来操你妈的吗?
“你怎么……敢……!”
“我答应过她,每天都得来通一通下水。”
男孩咬牙切齿的闷吼中,程勇掸去袖口的灰“昨天事情多没空过来今天再爽约,你妈该不高兴了。”
小伟伸手去抓老程的衣领,被对方反手按住。沛然巨力传来他两条胳膊被迫一寸寸压低。
“这么激动干嘛?”可憎的面目越凑越近最后停到他的耳边“你该不会以为,我们没在家里做过吧?!”
话音刚落,电梯抵达九层,铁门从中裂开,显出一片影影绰绰的环境。
程勇拽着失魂落魄的男孩走出电梯,接着松开手:
“这不也正是你想要的吗?看看她是不是受我逼迫?”
这句话将小伟惊醒,他喘。着气思忖一阵缓步走到家门前。
刚从裤兜掏出钥匙,又回。头盯住身后男人的脸:“不管你有什么计划,今晚都注定不会成功!”
他决不相信两人在家里发生过什么。即使母亲真的如老程形容地那般不堪,也不可能允许对方在自己家中放肆!
那是对‘“家”的玷污,是对“家人”的践踏!
程勇回应的方式也很简单,他径直抬起手,在门上用力地拍了三下。而后握住小伟的手腕将其手掌连同钥匙一起塞进男孩的上衣口袋。
做完这些,他后退两步笑着道:“母子相见这种温馨的场面,我就先不打扰了。”
小伟最后盯了老程几眼,看向仍有余颤的防盗门忽然感觉有些没底。
对方若无其事的松散态度反让他心中涌起淡淡的不安,眉间的阴霾也愈发浓重。
可来不及后悔,耳边“咔啦”一声响,面前已是出现一道透光的缝。
缝隙越敞越开,逐渐露出里面熟悉而温馨的客厅和一一个满脸殷切的妇人。
“妈。”他呆呆地唤了一声,像个捣蛋时被家长发现突然手足无措的孩童。
“这么快啊?我还以为”话说一半,杨仪敏挑起的眉毛忽地下沉。
她松开门把,没去管继续后敞的防盗门,转而用手捧住儿子的头,向侧面轻轻扳动:“脸怎么了?”
颊上未及褪去的结痂被触碰,仿佛有电流产生,在小伟背部蹿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看着老妈写满心疼的脸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里泛起的薄薄雾气忽然感到一阵别扭又不由得鼻子一酸。
他不敢再看,含糊地答了句“自己摔的”,俯身去鞋柜中翻找拖鞋,却也因此错过了母亲面庞血色尽褪的瞬间。
“小伟妈妈,我来做家访啦!”
程勇自昏暗中迈出,对着美眸圆睁的妇人,咧嘴一笑。
“呲啦一”
青菜入锅,激起一阵刺耳的响声。
感应到炒菜的烟雾,油烟机“滴”的一声自行启动,嗡鸣刹时充斥厨房。
程勇不得不提高说话的音量,以使自己的声音足够清晰。
他正在讲解学校的政策间或介绍高三年纪的整体状况,隔了一阵,又对小伟。的成绩侃侃而谈看起来真的像上门家访的老师,如果面向的不是一个正在做饭的妇人。
小伟站在两人身后,表情不断变化,时而咬牙,时而又忍不住露出几分悲怆。
前者针对不停聒噪的班主任后者则是由妇人明显不太自然的应对引发。
晚饭时,母子俩相邻而坐,各自沉默地进食餐桌上只有老程喋喋不休夸赞菜肴的美味,羡慕男孩的口福。
如果将这副场景看作一个整体,仿佛他才是此间的主人,小伟和老妈更像两个初次登门门的拘谨宾客。
不经意间,小伟捕捉到母亲肩膀的微颤。
他登时瞪大双眼,猛地侧身看向桌底却只瞧见男人安分守己的双腿,和妇人里在睡裤里,并拢得严丝合缝的下肢未着短袜的一对嫩脚上,十只脚趾死死抠住鞋底将拖鞋的帮面撑成一座弧度夸张的拱桥。
起身后,他看到程勇嘴角擒着的一丝笑意,面对老妈的问询,只低头回了一句:“挠腿。”
之后数个小时,小伟始终伴在母亲身旁,看着男人滔滔不绝。
他没有机会提起走读的话题,奇怪的是,老程也不去聊相关的事情,只是反复。地说着废话让小伟心中厌烦臻至极点,脸。上的不耐也逐渐掩藏不住。
直到老妈低声说了句“上厕所”,起身走进卫生间,他面色瞬间变得阴沉转头盯住班主任的眼睛:“你该走了。
“这么长时间,也不说给倒杯水…”
程勇抱怨一句,抬腕看了眼手表,讶异道:“呦,都十点半了!”
“是该走了。”
他点点头,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脚步却朝着先前妇人走过的方向迈去:“我也上个厕所。”
小伟急忙跟上,快步堵到门前:“我和你一起上!”
说话间,木门朝内打开,露出里面微微一愣的美妇。
程勇对着妇人展露微笑,等对方反应过来僵着身子走离门口,他手臂一抬,搂住男孩的肩膀:“还是老师先上吧,我憋了挺久,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小伟忍着不适跨过木门,听到身后闭门的声音才将肩头的手掌抖落,斜眸道:“上完之后,马上离开我家!”
耳畔传来叠在一起的三声“好”,他看着老程悠哉走到马桶边,掩上玻璃门,一阵“哗啦”水声过后,又系着腰带走出来,面无表情地与之错身,迈进厕所。
马桶内,本应清澈的水汪此刻满是浊黄在洁白桶壁的映衬下,显出令人作呕的色泽。
小伟脸颊狠狠一抽,伸手按向冲水键,连冲三次才让胸中的阴郁稍稍舒解。
解开裤绳,宣泄完体内积存的压力,他再次按下冲水,最后看了眼洁亮如新的马桶,朝外走去。
拉开木门的刹那,他便察觉到外间的不同。
客厅里一片寂静,与先时的聒噪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伟走出卫生间,见沙发。上并无男人的身影又绕着厨房、卧室和书房找了一圈,在确认老程的离去后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心中涌上一丝久违的轻松,让他紧锁的眉头也渐渐平展,他瘫靠到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放空一阵突然猛地站起。
缩至针尖的瞳孔疯狂乱颤,强烈的不安中,他视线扫过空无一人的客厅,试探般喊出一声:
“妈?”
喉咙好像被人掐住,声带也颤个不停,使得声音飘出没多远,便消散在半空。
小伟发疯似地兜来转去,在各个房间搜寻母亲的身影,却连一根发丝都觅求不见。
体力在极度的内耗中消蚀殆尽,他立在客厅中央喘。息良久,忽然目光一凝,盯住防盗门边缘一条幽辽的罅隙。
虚掩的铁门给了他新的希望,却也让心头的惶怖愈发浓重他一反先前的狂躁,小心翼翼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防盗门。
门外仿佛另一个世界,黑暗几乎凝为实质连光也无法穿透。
小伟没来由打了个冷颤,又毅然决然地踏入其中。
死一般的静谧中,有悉悉卒帘的响动钻进耳孔,他循着声音悄然前行终于在跨过防火门之后,目睹了毕生难忘的画面。
楼梯中段的平台上,他低头便能看见的地方被他称呼为母亲的妇人正蹲在地上,埋首于班主任的胯间,张嘴含弄着一条乌黑雄壮的肉棒。
头顶窗间有月光洒落,使这对男女身周异常明亮。
皎白的勾勒下,妇人饱满的臀部被睡裤里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胸口的丰硕受到压迫有些变形,仍倔强地探出大半,被双膝托住。
透过解开两粒纽扣的睡衣领口隐约可见一片微微颤动的乳肉,和一道深不见底的乳沟。
老程双手搭在妇人头顶时而抱紧,时而摩挲。
偶尔又伸到后面揉一揉其脑后盘起的松软发髻动作轻缓温柔像在对待心爱的妻子。
褪至腿间的裤子上方,足有。儿臂粗细的阴茎从蓬勃的毛发中挺出,中间被一只柔荑握住不断撸动前端则没入妇人大张的檀口将软嫩的口腔塞得满满当当。
两人一踞一站,女方用心服侍,男方耽于享受,似乎均未察觉不远处的楼梯上面多了一个呆立不动的男孩,正默默注视着他们堪称大胆的不耻行径。
小伟看着母亲不停鼓起凹陷的腮帮全身僵直到动弹不得,唯有颤抖不休的下唇昭显心境。
他不能接受,更无法理解只是撒泡尿的功夫老妈就钻进楼道蹲下身子含住了那个男人的下体。
你不怕被我发现吗?
你不嫌脏的吗?
你就那么……急不可耐吗!?
他想要上前质问老妈,问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甚至在老程突然仰头长“嘶”一声时慌忙藏到了。上行楼梯的后面,害怕被其看见。
借由刺入掌心的指甲发泄憋闷的同时,下方传来男人呻吟般的赞叹:“这小嘴,比前几天更爽了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过?”
小伟捏着拳头探出脑袋,又恰好瞥见老程身子一斜,左手顺着母亲颀长的脖颈一路滑落,直直伸进睡衣,抓揉起妇人胸前丰嫩的硕乳而老妈仅是象征性地“哼”了一声,任由胸口睡衣变换形状只自顾自地吮吸男人的肉根,节奏都不曾打乱。
将这一幕纳入眼底,小伟心中“腾”地燃起一团火。他分不清其中的情绪,却清楚地知道,此刻的恨意并非针对一人。
收回视线,他低头凝视脚尖始终无法脱出方才的画面,只能看着情绪翻涌、发酵,火团愈烧愈烈。
直至身体的抖动不能抑制,掌心的刺痛也不足以泄愤,他霍然抬头,决心撕毁所有约定打算不顾一切后果,冲出去戳破两人的奸情,唾骂这双不知廉耻的男女。
又在伸手攥住栏杆的下一秒,听到老程命令式的话语:
“再加把劲。”
男人声音轻柔得叫人感到陌生:“等他上完厕所出来,你可就吃不到了。”
小伟强行咽下溢到嘴边的怒斥,鼓起勇气探出头,再度向母亲投去渴求的目光,心脏在看到妇人身子明显顿住时猛地一跳,又在老妈紧接着更加卖力地吞吐中归于死寂。
“噗滋噗滋!”
细微而急促的声响中,他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开裂在崩碎逐渐无法拼凑,最终散落成灰。他转身离去,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回到家里,将防盗门重新掩住他径直钻进卧室闭上门。
没有洗漱,窗帘都懒得拉,和衣躺到床上,扯住被子盖过头在不能视物的黑暗中阖上双眼。
就当没有出去…就作不曾看见……
小伟将自己捏成一个浑浑噩噩的泥人于难得的温暖中浅浅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屋外一阵奇怪的动静吵醒。
像脚步声,夹杂着男女的对话,背景却是混在一起、让人分辨不出发自谁口的激烈喘息,越来越近,渐渐清晰,直至抵达某个界限。
小伟眼睛骤然睁大,脑袋挣出被单,难以置信地看向房门。
声音不再靠近,只因已经近无可近。
透过门底的缝隙,他仿佛能看见两道贴在一起的人影!
“喜欢吧?这个姿势。”
男人问道,嗓音闷闷的,像嘴巴抵在门上。不知女人回了句什么,他接着发出几声轻笑:“水都流我腿上了。”
像是为了验证男人的话,门缝里忽然一阵影绰,仿佛有几滴液体飞速砸落在地板上撞出几团晶亮的水痕。
虚幻的“吧嗒’\'声响在耳边犹如一记重重的耳光将小伟扇得头晕目眩。
虚幻的“吧嗒’'声响在耳边犹如一记重重的耳光将小伟扇得头晕目眩。
他大口喘气,却仍无法冲抵激荡的情绪缺氧般的眩晕,他索性把两排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借窒息的痛苦来积蓄力量。
也正是这时,他听到一声“咔嚓”,未及反应,房门突然被推开露出门口裸身站立的小平头和被其用小孩把尿的姿势揽在怀里的丰腴美妇。
小伟脑中轰然一响,刹时一片空白。
他呆呆地看着老妈骤显惊骇的面容,听着她惊呼一声,压低嗓音喊出一句“你疯了!“,心底只闪过一个模糊的疑问:
这算不算反抗?
盖因楼道里妇人的顺从太过深刻,更源于此刻连接两人身体的一根棒子那粗长棒身上挂满的白浊。
“怕什么,我说他睡了吧?”
程勇冲平躺在床上的男孩抬了抬下巴,轻声说道。
他抱着妇人的两条大腿,稳稳将其端在腰间看来毫不费力。裆部一根昂扬向上的肉棒,即使前端陷在妇人的身体中显露的部分也足有掌长。
顺着白浊一路下看,茂盛的毛发被染至妥帖,伏在乌黑阴囊上,显得那对吊在半空的卵蛋愈发硕大。
一缕攒到一起的阴毛自囊底垂下尖端尚挂着一滴将欲摔落的透明液珠。
“放我下来!”
妇人的呐喊近乎哭叫,但仍压着嗓音,听起来还没老程说话清楚。
她双手无处抓握,只能藏于背后,压在男人横抬的小臂上,却也让胸前的肥美彻底暴露。
自锁骨往下逐渐隆起,于肋间骤然高耸,低缓处不显平瘪,魏峨处更觉丰盈,形状像水滴,质感更类果冻颤颤巍巍,叫人垂涎。
小伟听出了母亲的抗拒,终于从震惊中恢复清明他拳头猛然攥紧身体刚要发力突然瞥见男人朝室内迈出一步。
“好。”
程勇答应一声,抬腿的同时手臂跟着下放沾满白浆的肉棒忽地少去一截,至他停步那粗长的棒身也齐根没入女人的胯间。
杨仪敏仰头发出一声闷哼,下体不自觉地往前拱了一下。
“不舒服吗?那再上来?”
关切的问声落地,老程胳膊用力一抬又将肉棒猛地拔出,只留下一截龟头。这一下仿佛刮到了妇人的痒处使其张嘴倒吸一口凉气。
“还不行?”
程勇复刻刚才的动作,再次抬腿。双手一松,迫使圆硕的臀部吞下整根肉棒:
“到底想下去?”
又接着一举将肉茎自妇人体内倏然拽出:“还是上来?”
他并不期待对方的回答,刚一问完便继续迈步,朝着男孩缓缓踱去,手掌一抛一抛让昂扬挺立的下身也忽隐忽现。
小伟措手不及,耳边还残留着母亲似痛似快的闷叫,转眼便看到两人连在一起走了过来。
老妈丰腴的肉体在男人手中像个玩具被无情地抛起落下,胸口一对惊人的柔硕跟着跳荡不休隐隐透出嫣红的乳尖仿佛一只顽童的画笔在空中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线条。
挤出几道皙白肉褶的小腹下面,一丛柔顺的毛发静躺,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底下一片泛着水光的艳红色嫩肉,正随着巨根的抽插呼吸般不停鼓缩。
近距离看到母亲的身子,让小伟两眼发直,一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等他反应过来时,男人的毛腿已经快到床边。
他下意识闭紧双眼,呼吸。也不敢用力,又在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停到身旁之后,不由得心生屈辱。
双拳握住又释开,身体绷直又松弛,他在犹豫不决中发现一个可悲的事实:他无法在离母亲如此近的情况下与老程展开对抗他害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家庭分崩离析。
因为他已许久不曾听见,妇人抗拒的声音。
小伟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试图观察老妈现在的状况却在看清眼前景象的下一刻,心脏都险些骤停。
一个硕大的、白面般的屁股就悬在头顶,被一根尺寸骇人的肉棒分成两瓣棒身白浊遍布在一个肿胀不堪的肉穴中反复出入。
每次进入都将小穴塞到变形穴周的嫩肉连同挂在两旁的小阴唇像要被一起卷入洞中,抽离时又会带出一层厚厚的腔肉,使得周边遽然凹陷,仿佛要在女人的下阴凭空拔起一座粉白的山丘。
又有晶亮的液体自穴缝渗出将棒身上的白浆染得模糊,在一层层的里挟中积攒质量被一次次的捅脔推挤到边缘,逐渐堆积成河,沿着男人的阴囊向下流淌,汇集到一绺攒簇的毛发上,摇摇欲滴。
小伟瞳孔徒然一缩,看着即将滴落至脸上的液体汗毛直直竖起。
好在两个阴部及时后撤,让那液滴落到了枕头边上,也使他的视野开阔了一些。
一双白嫩的大腿向两边叉开,被男人的大手捧在掌中,两只小脚于半空一晃一晃,角度斜上,将小腿的肌肉绷到笔直,十只脚趾死死扣紧令脚心生出无数细密的褶皱。
看得出来,妇人在忍耐什么,即使双腿紧绷到快要抽筋却依旧硬扛着一声不吭。
小伟鼻子蓦地一酸,好像又看到了曾经那个坚强到从不在儿子面前显露软弱的老妈。
他视线上移,想要再次认识那张熟悉的脸孔,却在掠过一对跳动的硕乳后,只看见一截颤抖的白颈。
妇人脑袋高高仰起,似乎也在积蓄某种力量以对抗男人在她身上施加的暴戾。
于是小伟再度愤怒,攥紧的双拳里掺上了母亲的分量,让他眸中泛起怫然的光!
突然,老妈喉头一阵蠕动发出一声叹息般的低吟。
与此同时她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像一列猝然坍倒的多米诺骨牌,肩动,胸动,肚子动,连小穴都顺势收缩,在猛烈的颤动中滋出一股淋漓的汁水,直直溅到他的嘴角。
拳头重新变得绵软,躯体再次恢复松弛,小伟于心中苦笑一声又一次阖上双目。
原来,她并非在忍耐,而是在等待……
第20章 一败涂地(重制版)
“叱此啦一一!”
青菜入锅,激起一阵刺耳的响声。
感应到炒菜的烟雾,油烟机滴的一声自行启动,嗡鸣刹时充斥厨房。
程勇不得不提高说话的音量以使自己的声音足够清晰。
所以说,学校对学生要求严格,是为了他们本身着想,严峻的校规是良好学风的基础而目前在整个高三年纪之中。
杨仪敏绷着脸站在灶旁,攥着锅把的手指用力到泛出白色,身后隔了没几步,程勇半倚在橱柜边上,正在介绍学校的各种政策,看起来真的像个上门家访的老师。
“小伟妈妈,我讲得还算清楚吧?”小伟站在两人身后,表情不断变化,时而咬牙,时而又忍不住露出几分悲怆。
正说着,程勇突然问出一句,让本就如坐针毡的妇人身子蓦地僵硬。
同样呆在厨房里的小伟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胸口一痛。
他面露不善,转头盯向老程的脸,却发现这家伙正色咪咪地打量什么。
跟着对方的视线一路看过去,只见老妈纤柔的腰肢下面,被睡裤包裹的臀部好似一轮圆月,在蓦然紧绷的肌肉影响下显出惊人的丰硕,仿佛下一秒就要撑破睡裤,暴露出一团滑腻的白肉。
小伟眼角猛跳两下,咬牙走到老妈背后,用身体硬生生切断老程淫邪的视线,接着直视对方,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像在发出警告又像在宣告某种主权。
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嗯”让他气势一泄。
程勇挑衅般地笑了笑,继续长篇大论起来等到饭菜端上餐桌,他坐到母子俩对面,又开始夸赞菜肴的香味。
只见他毫不见外地夹了一筷子菜,他挑起眉头然后指着饭菜:“都吃啊,愣着干嘛?”
看那样子,仿佛他才是此间的主人,对面的母子则是一对初次登门的拘谨宾客。
杨仪敏一阵气紧,恨不得操起盘子砸到男人脸上,又碍于坐在身旁的儿子,只得强行压下怒意,听话似的拿起筷子。
晚饭时,母子俩相邻而坐,各自沉默地进食餐桌上只有老程喋喋不休夸赞菜肴的美味,羡慕男孩的口福。
刚吃没两口,置于桌下的足尖忽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以为是某种错觉,没有多想,不料下一秒,那东西竟复上她的脚趾,活物似的蠕动起来,像爱人的手掌一般轻轻抚摸了两下。
虽然一触即分,但那毛糙的触感仿佛一道电流在杨仪敏身上窜起。
她猛地抖了一下,攥起粉拳看向程勇,下意 识就要开口怒斥,忽见儿子一个侧身钻到了下面,顿时又害怕到不敢动弹,溢到嘴边的叱骂也变作一道短促的哈气声。
桌底,捕捉到老妈异常的小伟瞪着眼睛,用视线来回梭巡,却只瞧见男人安分守己的双腿和两只穿着灰色袜子的大脚,以吸妇人裹在睡裤里、并拢得严丝合缝的下肢,未着短袜的一对嫩脚上,十只脚趾死死抠住鞋底,将拖鞋的帮面撑成一座弧度夸张的拱桥。
“怎……怎么了?”
等到儿子起身,杨仪敏僵着嗓音问了一句。
“挠腿。”小伟低头答道。
程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张狂。他看着互为掣肘的母子二人,嘴里继续喋喋不休,心中却对今晚的计划更加笃信。
也许可以更激进一些…… 嘿嘿,他甚至这样想道。
用过晚饭,杨仪敏起身收拾碗筷,被程勇拽着胳膊拉到了沙发上。
她明显有些错愕,看着摆出一副通宵畅聊架势的男人,脸色很是难看,又在儿子跟坐到一旁后,强撑着挤出一丝勉强的假笑。
之后数个小时,她几次隐晦地提出时间已经不早,均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把话题绕开。
耳畔边没完没了的废话中,杨仪敏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有股淡淡的不安涌上心头。
小伟作为学生,无法阻拦程勇黏在老妈身边的行为,只能跟到旁边,紧紧盯住对方的一举一动。
在这场家访中,他并非完全插不上嘴,但他始终保持安静,像一个沉默不语的暗哨,不时看向老妈的眸子里,隐隐蕴藏着一丝期待。
他在期待老妈开口,将对面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驱赶出门。
或许正如程勇所说,他想要看到老妈的抗拒,希冀着能亲眼确认身旁妇人的立场,这是他在这场战争中承载信念的基石。
可时间点滴过去,老妈始终不曾展露强硬,甚至在程勇谈起自己的成绩时,跟其有来有回地聊了起来!
小伟眉头越皱越深,按捺着不满又听了一阵,逐渐掩藏不住脸上的燥意。直到老妈说了句:
“上厕所”,起身走进卫生间,他面色瞬间变得阴沉,转头盯住班主任的眼睛:“你该走了。”
“这么长时间,也不说给倒杯水……”
程勇抱怨一句,抬腕看了眼手表,讶异道:“呦,都十点半了!”
“是该走了。”他点点头,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脚步却朝着先前妇人走过的方向迈去:“我也上个厕所。”
小伟急忙跟上,快步堵到门前:“我也要上!”
话音刚落,木门朝内打开,露出里面脸色一僵的美妇。
程勇对着妇人笑而不语,等她反应过来低头走离门口,接着手臂一抬,搂住小伟的肩:“还是老师先上吧,我憋了挺久,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小伟忍着不适跨过木门,听到身后闭门的声音才将肩头的手掌抖落,斜眸道:“上完之后,马上离开我家!”
耳畔传来叠在一起的三声“好”, 他看着老程悠哉走到马桶边,掩上玻璃门,一阵哗啦水声过后,又托着腰带走出来,面无表情地与之错身,迈进厕所。
马桶内,本应清澈的水汪此刻满是浊黄,让小伟脸颊狠狠一抽。
程勇走出卫生间,关上身后的木门,对着站在客厅中央的妇人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
杨仪敏双手抱臂,表情冰冷地与之对视几秒,檀口微张:“你……”
一个你字刚刚出口,她满脸的冷意刹时变作惊骇,瞪着双眼低喊一句:“你干什么!?”程勇把裤子继续往下扒了扒,让露出的一大团、跟凌乱毛发缠裹在一起的乌黑。
下体更加显眼,笑着朝妇人走去,龟头前端的马眼上还残留着没有擦干的尿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别过来!”
杨仪敏低吼着,整个人却在程勇的迫近中步步后退,直至小腿碰到一个绵软的物体,她惊呼一声,躺倒到沙发上,被走到近处的男人猛地压到身下。
沉重的躯体令她呼吸一窒,挤住小腹的一团软硬相间的东西更是叫她又羞又急。
“程勇……”她用双手死死抵住男人的胸口:“程勇!你疯了!”
“依照约定。”程勇按住妇人推搡的手臂:“你每天都得让我射一次,昨天是我没空,今天不能赖账!”
杨仪敏惊恐地瞪着双眼:“小伟还在。 。”
程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凑到妇人脑侧轻声回道:“他在拉屎。”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令杨仪敏不自觉地颤了两下,她听到儿子时半会不会出来, 心中一松,身上的力道不由得跟着泄去大半,又在男人的手掌撑开睡裤,沿着小腹一路下探时猛然惊醒,再度剧烈地扭动起来。
“不行……不行!”
“我不管,要么我就在这儿办了你,要么你另找个地方给我弄出来!”
程勇图穷比见:“总之,我现在就要履行约定!”
杨仪敏拼命挣扎,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只能半是愤恨半是哀求地低声叫嚷:“明天!明天给你两次!”
“我拒绝!”程勇咧嘴回道,手撑滑过一 一丛柔顺的毛发,强行钻进夹紧的大腿中间,他用中指继续深入,在渐渐挤进一道潮热的肉缝之时,终于听见妇人芾着哭腔的喊声:“换个地方!”
“别在这里。”
杨仪敏双眸通红:“去…… 去外面。”
“好。”
程勇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他应了一句,起身的同时还颇绅土地将杨仪敏拉起来。
杨仪敏推开对方搀扶的大手,吸着鼻子拽了拽睡裤,把钻出裤腰的几缕阴毛重新藏起,一言不发地朝家门迈去。
走至防盗门前,她喘息着颤了几下,拧动门把,头也不回地走进楼道:却没有发觉,跟在后面的程勇身形一顿,迅速伸出手,从挂在门口衣钩上的校服口袋里捏出一串钥匙,这才嘴角一勾, 跟着迈过门槛。
防盗门被轻轻掩上,将两人后续的声音挡得模糊不清。
“就这儿吧,万一他出来早了,在家里喊你也能听见。”一阵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后,男人开口说道。
不知女人回了句什么,男人接着笑出了声:
“用嘴也行,但丑话说在前面,今晚不让我射出来,我可不会走。”
意意宰萃的动静里,忽然响起女人的惊呼:“你干嘛!”
“摸摸奶子,射得更快。”男人坏笑着回道。
一一一一一 小伟连着冲了好几次马桶,才让胸中的阴郁稍稍舒解。
他解开裤绳,宣泄完体内积存的励,又再次按下冲水键,伴着水箱里抽水的杂音朝外走去。
拉开木门的刹那,他察觉到外间的不同,不禁微微一愣。
客厅里一片寂静,与先时的聒噪形成鲜明的对比。
出卫生间,小伟见沙发上并无男人的身影,又绕着厨房、卧室和书房找了一圈,在确认老程真个离去后,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心中涌上一丝久违的轻松,让他紧锁的眉头也渐渐平展,他瘫靠到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放空一阵,突然猛地站起。
缩至针尖的瞳孔疯狂乱颤,强烈的不安中,他视线扫过空无一人的客厅,试探般喊出一声:
“妈?”
喉咙好像被人掐住,声带也颤个不停,使得声音飘出没多远,便消散在半空。
小伟发疯似地兜来转去,在各个房间搜寻母亲的身影,却连一根发丝都觅求不见。
体力在极度的内耗中消蚀殆尽,他立在客厅中央喘息良久,忽然目光一凝, 盯住防盗门边缘一条幽邃的罅隙。
那缝隙好像具有某种魔力,让小伟一反先前的狂躁,他小心翼翼走到门口,抬掌贴住门板,将虚掩的铁门轻轻推开。
门外仿佛另一个世界,黑暗几乎凝为实质,连光也无法穿透。
小伟没来由打了个冷颤,又毅然决然地踏入其中。
死一般的静谧中,有丝丝响动钻进耳孔,他循着声音悄然前行,终于在跨过防火门之后,目睹了毕生难忘的画面。
楼梯中段的平台上,他低头便能看见的地方,被他称呼为母亲的妇人正蹲在地上,埋首于班主任的胯间,发出阵阵细微的“噗滋”声。
头顶窗间有月光洒落,使这对男女身周异常明亮。
皎白的勾勒下,老妈饱满的臀部被睡裤裹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胸口的丰硕受到压迫有些变形,仍倔强地探出大半,承托于双膝之上。
透过解开两粒纽扣的睡衣领口,隐约可见一片微微颤动的乳肉,和一道深不见底的沟。
老程双手搭在妇人头顶时而抱紧,时而摩挲。
偶尔又伸到后面揉一揉其脑后盘起的松软发髻动作轻缓温柔像在对待心爱的妻子。
褪至腿间的裤子上方,足有儿臂粗细的阴茎从蓬勃的毛发中挺出,中间被一 一只柔荑握住不断撸动前端则没入妇人大张的檀口将软嫩的口腔塞得满满当当。
她双眸微闭着,脑后盘起的发髻使脖颈更显纤长,在蟾光的照映下圣洁如神女,可头上偏又搭着两只亵渎的大手,素白面腮高高鼓起,张到极限的小嘴被对面一根足有儿臂粗细的肉茎直直插入。
肉茎中段,一只柔荑勉强弯成一个环,正套在上面轻轻撸动。
小伟目瞪口呆立在原地,虽然脑子里已经构想过相应的画面,可当他亲眼见到这一幕时,还是转眼便被心中狂涌而出的情绪吞没,浑身僵直到动弹不得。
他不能接受,更无法理解,只是撒泡尿的功夫,老妈就钻进楼道:蹲下身子含住了程勇的下体。
“嘶!”
似是被吮到了爽处,老程突然仰头,发出一道刺耳的吸气声。
小伟打了个哆嗦,才发现自己的位置有多么显眼,他慌忙藏到上行楼梯的后面,张开嘴巴刚要喘气,耳边又传来男人呻吟般的赞叹:“这小嘴,比前几天更爽了……是不是背着我偷愉练过?”
小伟猛地捏紧拳头,探头朝下望去,恰好看见老程身子一斜,左手顺着母亲颀长的脖颈一路滑落,直直伸进睡衣,抓揉起妇人柔硕的胸脯。
而老妈仅是象征性地哼了一声,并未阻拦男人的猥亵,只自顾自地吮吸肉棒,节奏都不曾打乱。
定定地看了几秒老妈胸口不断拱起落下的睡衣,小伟视线缓缓上移,定格在妇人被塞到变形的腮帮_上,心中腾地燃起一团火。
他分不清其中的情绪,又清楚地知道:此刻的恨意绝非针对一人。
收回视线,他低头凝视脚尖,却始终无法脱出方才的画面,只能任由情绪翻涌、发酵,烟愈烧愈烈。
直至身体的抖动不能抑制,掌心的刺痛也不足以泄愤,他霍然抬头,决心撕毁所有约定,打算不顾一切后果,冲出去戳破两人的奸情,唾骂这双不知廉耻的男女,又在伸手攥住栏杆的下一秒,听到老程命令式的话语:
“再加把劲。”
男人声音温柔得叫人感到陌生:“等他上完厕所,你可就吃不到了。”
小伟强行咽下嘴边的怒斥,鼓起余勇探出头,再度向母亲投去渴求的目光,心脏在看到妇人身子明显顿住时猛地一跳, 又在老妈紧接着更加卖力地吞吐中归于死寂。
“噗滋噗滋!”
细微而急促的声响中,他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开裂,在崩碎,逐渐无法拼凑,最终散落成灰。
他转身离去,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回到家里,将防盗i重新掩住,他径直钻进卧室闭上门。
没有洗漱,窗帘都懒得拉,和衣躺到床上,扯住被子过头,在不能视物的黑暗中阖上双眼。
就当没有出去……就作不曾看见……
小伟将自己捏成一个浑浑噩噩的泥人,于难得的温暖中浅浅睡去。
却不知几分钟前,他跨过防火门的背影已被男人纳入眼底。
目送小伟没入黑暗之中,程勇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他松开掌心无法尽握的柔腴,抽手按住妇人的额角,将肉棒从温热的口腔中拔离。
“时间差不多了……”
一个鹅蛋大小的龟头沾满了唾液,妇人双唇中间缓缓褪出,他俯视着那双忽然上眺的眸子,解释道:“毕竟他只是拉屎,不会额外再洗个澡。”
杨仪敏兀自张着嘴,她冷冷地盯了男人几秒,略作喘息,突然前倾脑袋,就要将肉棒再度塞进口中。
作为小伟的亲妈,她当然知道儿子上个大号需要多长时间。
“怎么?舍不得了?”
桎勇打趣了一句,双于却牢年固定任妇人的头,使其无法得逞。
持一阵, 他接着道:“今天有我这个老师在,如果他急着陪坐提前出来,你可不好收场。”
联想到儿子今晚的表现,杨仪敏心中泛起一股无力。她垂下眸光,沉默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踩上楼梯,往家走去。
“我还没有射。”
身后传来男人的提醒,她紧紧抿住的嘴唇颤了两下,却像没有听见,只是抬着愈发沉重的大腿,一步步向上攀爬。该怎么办……
她知道反抗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可能造成。太大的动静,让局面更加糟糕,索性用一 一贯的沉默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
但她绝对无法接受在家里被程勇操弄,更何况还有儿子在……
仅仅只是想了一下,杨仪敏便浑身颤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可她不敢停下,脚步越来越慢,每次挪动都仿佛负着山岳,却。又切切实实地踏到下一级阶梯上,离家门越来越近。
忽然,抬起的脚掌蓦地踏空,让她心里跟看一紧。杨仪敏愣了一瞬,抬头看了眼,才发现面前一片平整,刚刚踩过的楼梯已是最后一级。
心头涌起一股莫大的恐慌,她咬着下唇抖了几下,突然猛吸一口气,大步迈至防火门前,再一步跨出奔进楼道:将身后的程勇甩开,以一种冲刺的姿态跑回家中。
一把拉上防盗门,她背倚门板喘息几口,惊魂未定地扫了一眼客厅,慢慢滑坐到地板上。
口中恶心的味道渐渐发散,使她胃部一阵痉挛,她捂着嘴巴干呕两声,双眼一胀,终于淌出两行泪来。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忽地震动,一 阵轻快的铃声从中响起。
杨仪敏用双手擦去泪水,调整了一下情绪,撑起身子走了过去。
她能猜到那是程勇的电话,可她不能不接一一她担心对方恼羞成怒,在外面不管不顾地使劲敲[门]。
必须表现出强硬的态度,让他放弃今晚的打算……再应承下明天……明天多给几次,算作安抚……杨仪敏于心中做好计划,缓缓走到沙发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钥匙插入的响声, 仿佛一道晴天霹雾,惊得她狠狠一个哆嗦。
她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望向防盗门,在看到门板蓦地往后一斜,裂开一道缝隙之后,俏脸妻时一片惨白。
一一一一一一 不知过了多久,小伟被卧室外一阵奇怪的动静吵醒。
像脚步声,夹杂着男女的对话,背景却是混在一起、让人分辨不出发自谁口的激烈喘息,越来越近,渐渐清晰,直至抵达某个界限。
小伟眼睛骤然睁大,脑袋挣出被单,满脸惊愕地看向房门。
声音不再靠近,只因已经近无可近。
透过门底的缝隙,他仿佛能看见两道贴在一起的人影!
双拳握住又释开,身体绷直又松弛,他在犹豫不决中发现一个可悲的事实:他无法在离母亲如此近的情况下与老程展开对抗他害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家庭分崩离析。
“喜欢吧?这个姿势。”
男人问道:噪音闷闷的,像嘴巴抵在门上。
女人模糊地回了一句,语气似乎有些激动,惹得男人接着发出几声轻笑:“水都流我腿上了。”
就像是为了验证男人的话,门缝里忽然一阵影绰,仿佛有几滴液体飞速速砸落,在地板上撞出几团晶亮的水痕。
虚幻的吧嗒声响在耳边,犹如一记重重的耳光,将小伟扇得头晕目眩。
他大口喘气,却仍无法冲抵激荡的情绪,缺氧般的眩晕中,他索性把两排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借窒息的痛苦来保持清醒。
也正是这时,他听到一声“咔嚓”,未及反应,房门突然被推开,露出门口裸身站立的小平头,和被其用小孩把尿的姿势揽在怀里的丰腴美妇。
小伟脑中轰然一响,刹时一片空白。
他呆呆地看着老妈骤显惊骇的面容,听着她惊呼一声,压低嗓音喊出一句“你疯了!”心只闪过一个模糊的疑问:这算不算反抗?
盖因楼道里妇人的顺从太过深刻,更源于此刻连接两人身体的一根棒子,那粗长棒身上挂满的白油。
“我说他睡了吧?”
程勇冲平躺在床上的小伟抬了抬下巴,轻声笑道。
他抱着妇人的两条大腿,稳稳将其端在腰间,看来毫不费力。
裆部一根昂扬向上的肉棒,即使前端深陷,显露的部分也足有掌长。
顺着白浊一路下看,茂盛的毛发被染至妥帖,伏在乌黑阴囊上,显得那对吊在半空的卵蛋愈发硕大。
一缕攒到一起的阴毛自襄底垂下,尖端尚挂着一滴将欲摔落的透明液珠。
“放我下来!”
杨仪敏的呐喊近乎哭叫,但仍压着嗓音,听起来还没程勇说话清楚。
她小手无处抓握,只能藏于背后,压在男人横抬的小臂上,却也让胸前的肥美彻底暴露。
自锁骨往下逐渐隆起,于肋间骤然高耸。
低缓处不显平瘪,巍峨处更觉丰盈,形状像水滴,质感更类果冻,颤颤巍巍,叫人垂涎。
小伟听出了母亲的抗拒,终于从震惊中恢复清明,他拳头猛然攘紧,身体刚要发力,突然瞥见男人朝室内迈出一步。
程勇答应一声,抬腿的同时手臂跟着下放,沾满白浆的肉棒忽地少去一截,至他停步,那粗长的棒身也齐根没入女人的胯间。
杨仪敏仰头发出一声闷哼,下体不自觉地往前拱了一下。
“不舒服吗?那再上来?”
关切的问声落地,程勇用力一抬胳膊,又将肉棒猛地拔出,只在妇人体内留下一截龟头。
这一下仿佛刮到了杨仪敏的痒处,使她张嘴倒吸一口凉气。
“还不行?”
程勇再次抬起腿,复刻刚才的动作,边走边说。
双手一松,迫使圆硕的臀部吞下整根肉棒:
“到底想下去?”又接着一举, 将肉茎自妇人体内倏然拽出:“还是上来?”
他并不期待回答,刚一问完便继续迈步,朝。着男孩缓缓踱去,手掌一抛一抛,让昂扬挺立的下身也忽隐忽现。
小伟措手不及,耳边还残留着母亲似痛似快的闷叫,转眼便看到两人连在一起走 了过来。
老妈丰腴的肉体在男人手中像个玩具,被无情地抛起落下,胸口一对惊人的柔硕跟着跳荡,隐隐透出嫣红的乳尖仿佛一只顽童的画笔,在空中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线条。
挤出几道皙白肉褶的小腹下面,一 一丛柔顺的毛发静躺,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底下一 一片泛着水光的艳红色嫩肉,正随着巨根的抽插呼吸般不停鼓缩。
近距离看到母亲的身子,让小伟两眼发直,一时忘了要做什么,等他反应过来时,男人的毛腿已经快到床边。
他下意识闭紧双眼,呼吸也不敢用力,又在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停到身旁之后,不由得心生屈辱。
双拳握住又释开,身体绷直又松弛,他在犹豫不决中发现一个可悲的事实:他无法在离母亲如此近的情况下与老程展开对抗,他害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家庭分崩离析。
因为他已许久不曾听见,妇人抗拒的声音。
小伟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试图观察老妈现在的状况,却在看清眼前景象的下一刻,心脏都险些骤停。
一个硕大的、白面般的屁股就悬在头顶,被一根尺寸骇人的肉棒分成两瓣。
棒身白浊遍布,在一个肿胀不堪的肉穴中反复出入,每次进入都将小穴塞到变形,穴周嫩肉连同挂在两旁的小阴唇像要被一起卷入洞中, 抽离时又会带出一层厚厚的腔肉,使得周边遽然凹陷,仿佛要在女人的下阴凭空拔起一座粉白的山丘。
晶亮的液体自穴缝泌出,将肉棒上的白浆染得模糊,在一层层的裹挟中积攒质量,又被一次次的捅肉推挤到边缘,逐渐堆积成河,沿着男人的阴襄向下流淌,汇集到一绺攒簇的毛发上,摇摇欲滴。
小伟瞳孔徒然一缩,看看即将滴落至脸上的液体,汗耗直直竖起。
好在两个阴部及时后撤,让那液滴落到了枕头边上,也使他的视野开阔了一些,能够看到更多画面。
老妈白嫩的大腿向两边叉开,被程勇捧在掌中,两只小脚于半空一晃一晃,角度斜上,将小腿的肌肉绷到笔直,十只脚趾死死扣紧,令脚心生出无数细密的褶皱。
她似乎在忍耐什么,即使双腿紧绷到快要抽筋,依旧硬扛着一声不吭。
小伟鼻子一酸,好像又看到了曾经那个坚强到从不在儿子面前显露软弱的母亲。
他视线上移,想要再次认识那张熟悉的脸孔,却在掠过一对跳动的硕乳后,只看见一截颤抖的白颈。
一老妈脑袋高高仰起, 仿佛也在积蓄某种量,以对抗男人在她身上施加的暴戾。
于是小伟再度愤怒,攥紧的双拳里掺上了母亲的分量,让他眸中泛起怫然的光!
突然,老妈喉头一阵蠕动,挤出一丝叹息般的低吟。
与此同时,她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像一列猝然坍倒的多米诺骨牌,肩动,胸动,肚子动,连小穴都顺势收缩,猛烈地颤动起来,令肉棒的抽插也变得艰涩。
老妈……高潮了……
小伟眸光蓦地一滞,逐渐黯淡成两口晦暝的枯井。身上的力气一瞬间被抽空,使他拳头重新绵软,躯体也再次恢复松弛。
原来,她并非在忍耐,而是在等待……
小伟于心中苦笑一声又一次缓缓阖上双目,徒留陷在高潮中的妇人咬牙强撑。
杨仪敏脑袋仰得快要躺到程勇肩上,两条长腿也在渐趋剧烈的抖动中越绷越直,像一张正在蓄力的弓,快要从男人怀里弹射出去。
大腿被强行掰开,私密部位一览无遗,以这样难堪的姿势在儿子身边被插到浑身颜栗,让她羞愤欲绝,却也令紧随其后的高潮更加激烈。
她努力压抑体内电流般进射的快感,可意志在身体本能的反应面前不堪一击,只能死死抿住嘴唇,不叫涌至喉口的呻吟溢出一丝。
忽然,杨仪敏感觉身子一轻, 横在大腿下面。的两只手掌突然卸去力道:使她产生一瞬失重般的错觉。
她下意识张开嘴巴,刚要惊叫出声,体内肉棒噗地脱出让她再次全身一抽, 嘴边的惊呼也跟着被堵了回去。
还没来得及庆幸,等她双足落地,将将站稳,又忽觉两瓣臀肉被用力挤开,那根坚硬的棒槌带着高温,一路穿行整个下体,再度抵到了小穴边上。
“不……”
抗拒的声音仅仅发出一个音阶,便被贯穿腔道的肉棒顶成了一声闷哼。
“爽不爽?”
感受到下体重新被层层软肉包裹住,程勇迫不及待地挺动起腰身。
他双手逐渐上攀,经过两座山峰时胡乱揉了几把,接着反箍住杨仪敏的双肩往后一扳, 在成为妇人前倾重新的支撑的同时,又迫使对方上身形成一道反弓的曲线。
“嗯?”
他继续发问,腰胯开始发力,将身前的臀撞击到不断变形,巨根一一次次破开缠绵的穴肉,在妇人小腹顶出一条快速移动的柱状轮廓。
杨仪敏咬着下唇,半睁的眼眸中满是屈辱。
对于如何忍耐下体被捅贪时产生的快感,她已经算是熟稔,但这从未尝试过的姿势太过羞耻,与先前被抱着抽插相比也不遑多让,叫她难以接受。
这姿势让她上身反弓,对应的下身也就愈发后翘,就像是她在迎合男人的动作,在努力叫那根肉棒更加深入。
可她不敢反抗。
杨仪敏看着身下安睡的儿子,于渐渐强烈的快感中,心弦越绷越紧。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得只要男孩一一睁眼,便能将她与人媾和的模样尽收眼底。
这种极度的紧张让杨仪敏下意识地绷直身体,却也正因如此,感受到了这个姿势真正的要命之处。
那根肉棒不仅尺寸不似人类,更硬的像铁,在她刚刚站直一些的时候, 斜上着往里一刺,将她整条阴道都捅得变形,膣道前壁被强行压薄,肉棒仿佛贴着肚皮狠狠擦过,一直撞到小穴的尽头。
“唔!”
杨仪敏忍不住哼出一声,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她匆匆瞥了眼儿子,打算调整体态,重新俯低上身,叫下体少受些摩擦,不想肩头的大手同时发力,把她的身子再度扳直。
肉棒照着刚才的角度猛然抽出,将小穴里每一个敏感点都碾了一遍,让她禁不住抻直脖子,两条大腿用力一夹。
“在儿子身边挨操,感觉怎么样?”
程勇嘿嘿笑着,他察觉到了这个姿势的妙处,便不肯再叫杨仪敏逃脱,一下一下地撞击在妇人的屁股上,让肉棒也反复在那柔嫩的腔洞内翻搅摩擦。
“是不是更爽了?”
他本钱足够雄厚,动作便也逐渐大开大合,腰腹与身前臀肉相击,发出一声声卟卟的闷响,也迫使妇人胸口的两团乳肉再次跳荡起来杨仪敏使劲地摇头,像在否认程勇的侮蔑,但她不能忽视下体被捅禽到不断变形,那穴肉快被摩擦出火星,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的极致快感。
她努力对抗肩头的力道:尝试压低身子,可男人的双手铁铸般纹丝不动,她耗尽力气,反让自己。上身反弓得更加厉害,屁股也愈发后翘。
膣内的摩擦没有减弱分毫,倒叫那粗长的肉棒愈加深入,到了令她难以忍受的地步。
她只好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撑到了身后男人的小腹上,试图推开对方的身体,却仍是徒劳。
肉穴一次次被贯穿,铁般坚硬的棒子快要顶破她的肚皮,硕大的龟头不断冲开腔肉,撞击在花径尽头,芾来阵阵窒息般的快感,叫杨仪敏几欲疯狂。
她不受控制地踮起脚尖,好像身体也受不住刺激,自发地想要远离那越发粗暴的抽送,又在程勇跟着前移,始终紧贴下体地脔弄中,整个身子都开始逐渐僵直。
一股无法忍耐的酥麻渐渐汇集,让杨仪敏不由得心里发慌,但真正叫她害怕的,是酥麻中蕴藏着的,那一丝越来越明晰的酸胀。
“夹得真紧……是不是又想在儿子面前高潮了?”
窘境被男人一句点破,使她眸中屈辱更甚,也勾动了深藏心底的担忧。
杨仪敏艰难地低头望向儿子,在看见男孩嘴角向下微微一撇,露出一个似在悲泣的表情之后,眼中瞬间溢满了惊恐。
那仿佛是她的错觉,因为就在她仔细看向儿子的嘴角时,又忽然觉得那道略显下沉的唇线并未动过,好像自她进到卧室,儿子便一直是这副模样。
但不等她多想,积攒许久的快感于此时轰然开。
似是受到杨仪敏情绪的引动,这次的高潮尤为猛烈,须臾便将她抛至极高,眼前几乎冒出了颗颗金星。
她脑袋一仰, 发出一声沉闷极的低哼,两股战战,抖颤着屁股向前猛地一挺,将肉棒自体内突地拽出。
“噗”一声,就像是身体被拔出了栓塞,小穴尚未合拢,一道激流从中喷出,强大的水压砸得地板“哗啦”作响,溅出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可高潮并未就此结束,她双腿仍旧剧烈地抽搐,不由自主地踮着脚尖一路前挪,直至挨到儿子的床边才勉强停下。
“……”
第21章 意义
“小伟……”
有人在耳旁唤他,声线依稀,彷佛隔了重重山峦。
“小伟?”
似乎是个女人的声音,声调逐渐上扬,带出更多熟悉的味道,声线的温柔中藏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紧张。
小伟觉得自己一定经常听到这个声音,不然没法解释那抹挥之不去的熟悉感觉,且肯定近期就听见过,否则为何连这丝紧张也令他觉得似曾相识?
“王志伟!”
声音陡然变得粗犷,仿佛有个男人突然叫喊起来,将他的思绪直接打断。
下一秒,一阵山呼海啸般剧烈的摇动,以双臂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
小伟猛地睁开双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愣神了几秒,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汽车里。
他撇过头瞧了眼窗外,见车已经停在了学校内部,随即拉回视线,从按在右肩的手掌一直看去,在班主任貌似关心实则透露阴森的脸上一扫而过,双眼没了焦距,盯着膝盖发呆,他回忆起来早上下楼之后,男人冲他按喇叭然后摇下车窗叫他上车的那一幕。
就好似对方老早就在等他,就好似这家伙在他家里住了一夜,天还没亮便早早出了门,殷勤地发动着汽车,等着要和他一起去学校。
于是他便上了车。
为什么不呢?
老妈已经付过车费了不是吗?
“昨晚没睡好把?也难怪了……我们俩昨晚声音比较大。”程勇在奸笑:“后来你妈跑出去,也是憋不住叫了,怕吵着你……我记得把门关上了啊?还能听见?”
小伟低着头,一言未发。
“不过你还是头一回看见她不穿衣服的样子吧?也算是老师给你发的福利了。”
程勇回忆往昔: “说真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哪见过真人啊?电视里放个内衣广告都看不全……那会儿智能机才刚出来,不像现在方便,流量也贵。你知道那时候的手机……”
小伟推开车门,冷风裹挟着外面的嘈杂一股脑灌进来,将男人的絮聒拦腰截断。
不知是不是夜里刮了大风,地面上铺着厚厚一层落叶,像一张渺无边际的明黄色地毯,却又在晨辉的照耀下透出玉髓般的光亮。
有一些叶子尚未完全老去, 泛着如墨般深沉的青,斑斑点点像病变了似的凸显在叶片表面。
小伟紧了紧身上的校服,一只脚跨出车门,看见足底泛青的叶片忽然一愣,嘴唇不住地蠕动。
“我不跑校了。”
他闷闷地说了一句,随即下了车,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背影孤寂且萧瑟,逐渐融进这油画一般的深秋之中。
程勇兀自张着嘴,直到男孩的身影缩成一个小点,才皱着脸“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把门关上啊……”
他绕到车身另一边,闭上门锁好车,却没往教学楼的方向走,转而朝着学校大门迈开了腿,脚步轻松,神色惬意,与先前小伟始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截然不同。
昨晚一切顺利得出奇,那对母子近在咫尺却各自强忍着一声不吭的模样真是有趣极了。
当妈的被操到浑身抽搐,却只能乖乖趴在儿子头上抖胸;做儿子的眼睁睁看着亲妈被一次次送上高潮,又平躺在床上不敢动弹一下……
这种深度参与,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令程勇飘飘然,心理上的刺激比下体的快感更叫人痴迷,他不断回想昨天夜里的画面,不知不觉竟有些沉溺其中。
他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那个色厉内荏的妇人,对方所有的抗拒皆是虚有其表,像纸糊的窗户一戳就破,而在不久的将来,他势必能如愿以偿收获一只听话的母狗!
内心的愉悦浮至面上,程勇笑着跟保安点了点头,走出校门,在街上转了几个弯,拐进一条不算阴暗的巷子。
他将口袋里的钥匙放到一个摊贩面前,掏手机付了款,才好整以暇翻看起早先收到的几条信息。
大致扫了几眼,程勇脸上闪过一丝戏谑,他举起手机贴近嘴边,按着屏幕向对方发去一条语音:“你后来不是进去看了吗?醒没醒你不知道?”
家中,杨仪敏仰靠在床头,正盯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听到手机发出的短促铃声,她空洞的瞳仁微微一动,才活过来似的在身周摸索起来。
拿起手机解锁屏幕,她看见发来信息的头像呆了几秒,接着抿住嘴唇,像是按捺着某种。情绪,指尖在屏幕上沉沉一戳。
听完语音,杨仪敏深吸一 一口气,打字回道:
“他早上的状态很不对,说什么都待搭不理,我发的信息也一句都没有回。”
她不想跟程勇说一句话,可心底的忧虑实在无人分说,想来想去,能对眼前局面有所帮助的竟只剩这个始作俑者。
“高三了,学习压力很大的!而且刚被老师上门做了家访,他这种表现完全说得过去!”
程勇很快回复道。
这些话无法化解杨仪敏的担忧,反让她想起昨夜家访的种种屈辱,男人粗暴地抽弄直到现在感觉也依旧真切,过度摩擦导致她下体此刻肿胀难消,即使坐着不动也不断有刺痛传来。
“我刚还在学校看见他了……放心, 一切正常,别老自己吓自己。”
大概是程勇连着发了两条语音,上一条刚听完,另一条紧接着自动播放起来。
杨仪敏捏着拳头半天没有动弹,沉浸在苦痛中难以自拔,下体的不适随着情绪激荡越来越清晰,仿佛那根狰狞的棒子从未脱离,仍在她体内一下一下地反复拉扯。
她回忆着儿子那张似在悲泣的脸,下撇的嘴角像是对她不堪行径的拷问,杨仪敏不由得心脏一紧,整个小腹都开始隐隐抽痛,可偏偏就在这时,一丝无法抑制的酸痒从中诞出, 使她产生一种不顾疼痛想去揉捏阴部的欲望。
她瞬间红了眼眶,颤抖的双手不能再胜打字的工作,只得举起手机,回了一句语音:
“敢让他知道……你休想再碰我一 根指头!”声音冰冷彻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微额的噪音却几乎快要掩藏不住。
巷子里,程勇放下贴在耳边的手机,跟配钥匙的老头道了别,转身含笑打字道:“只要他不知道:就能继续碰呗?”
“伟哥,昨晚上哪去了?”胖子问小伟。
胖子并未介怀那天坦白之后反被一把推倒的事情,倒像是为了赎罪似的,这些天一个劲地往小伟身边凑,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二人死党般的密切。
是好事,因为在他的斡旋下,小伟与其他两名舍友的关系也在逐渐和缓。
“回了趟家。”小伟淡淡道。
许是有了昨夜的对比,他下意识觉得胖子早先的过错已不算什么,也就不再那么抗拒与对方说话。
“这几天回去好多趟了吧?家里出了什么事吗?”胖子关心道。
小伟“嗯”了一 下,轻声道:“一点小事。”
他讶异于自己此刻的平静,嘴里说出的话不带有一点情绪波动。
这并非是他强装出来,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淡漠。
好像大脑自行将记忆中的某个妇人做了打码处理,曾经的倩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一 一道模糊的影子,再不能影响他的心绪。
“哦”胖子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看着小伟,犹豫一阵,他压低声音问道:“那东西。老程偷的不?”
“算不上偷。”
小伟沉默了几秒,面无表情地回道:“他是老师,没收违禁物品本就是他的职责。”
胖子讷讷不敢再言,却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难听的叫喊。
“炮哥…… 。炮爹!我求你了!再跟你爸说一说吧!”
眼镜抱着大炮的胳膊哀告道: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这货的手机至今还在政教处没拿回来,原因是他觉得没有人真会无聊到去仔细翻阅那数千字的检讨,于是便在里面反复地堆砌废话,甚至照抄了两篇课文进去,只为凑够字数。
可现实有时候巧合得像一出荒诞的话剧,偏偏就有老师闲得蛋疼把检讨看了一遍,顺手判了他个藐视校规,并要他重写一份双倍字数的悔过书。
这对眼镜来说不吝于一场噩梦,尤其每晚熄灯后,他看着舍友们各自被手机照亮的脸,简直痛不欲生。
“我已经打过好几个电话了。 ……到后来我爸都火了,说这些狗屁倒灶的烂事不要烦他!”大炮也对这个蛮缠的舍友颇感头疼,可他一向自诩义气,又不好真个不管。
“一个!最后再打一个!”
眼镜比着一根指头道:“你是他亲儿子,哪可能真生你的气?而且以他跟老程的关系,这就是一句话的事!”他接着央求道:“烦请他老人家抽个一分钟,跟老程打声招呼!”
大炮咬了咬牙,不太情愿地拿起手机,强 调道:“不是兄弟不肯帮你,实在是我爸他……最近心情不大好!”
说着,他向父亲拨去电话,为为证明自己已经尽力,还特意按了免提。
“嗯嗯,理解!”
眼镜点斗如坞蒜、目眼神却直 勾勾肛住大炮的手机。
电话嘟了几声被接通,高山特征鲜明的粗豪嗓门自扬声器中透出来:
“喂。”
“爸,你不忙吧?”
“说事。”
平淡的语气仿佛能映射出男人魁梧的身形,让人莫名感到一股压力。
大炮咽了口唾沫,小情道:“就还是上回的事儿。”
只有在亲爹面前,他才会表现出几分符这个年龄阶段的样子。
男人的语气骤显森寒:“你是不是觉得……你老子我除了操女人,饫就是坐在公司无聊地数指头玩呢?”
“没。 。没有。”
大炮支支吾吾回应着,无怨怪地瞥了下眼镜。
“不说了,手理还有几笔烂账没要回来…… 。妈的敢借完老子的高利贷玩跑路,我上他把骨头都吐一”听到这里,大炮悚然一惊,急忙取消免提将男人的声音切换到听筒,可他藏了许久的父亲的职业,还是被这通电话卖了个精光。
小伟扫了眼表情各异的几名舍友,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摞课本,朝胖子招呼道:“该上课了。”
去往教室的路上,小伟漫不经心地打量路边树上已见稀疏的枝杈,时不时随口应付一句胖子。
失去茂密叶片的遮掩,一颗颗大树仿佛小区里坐成一排的老人,在风烛残年的状态中显出满是暮气的棕黑,透过凌乱交错的枝节,能看见天空被分割成无数碎块,也染着一层铅色。
世界像被加了一层灰色的滤镜,让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助胖子的插科打诨听来也只像是没有意义的嗡鸣。
上课时也是如此,小伟心不在焉地听着老师讲题,摊开的笔记本上始终空白一片。
及至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轰然乱作一团,他杵着下巴往窗外看,同学们笑闹的身影不断掠过双眼,却无法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一丝痕迹。
忽然,他看见了老妈。
一身素色的风衣,手理拎着一个小挎包,甩着披肩的秀发从楼下快步经过,拐了个弯走进密密麻麻的枝杈底下,被层叠的树木掩了身形。
小伟下意识站起身,打算冲下楼去追她,随即恍然。
那不可能是她。
她已在昨夜得到了满足,不会急到连几个小时都憋不住,现在就跑来学校寻找刺激。
而且老妈从来不挎包,头发…… 也没那么短。
再见到老程时已是傍晚,日轮像一张圆形的切片,均匀地将橙红色的光播撒到校园, 老程迎着光走进教室,带着一脸的喜气,像个刚娶了媳妇的新郎官。
小伟并未给予他什么特殊的待遇,同样浑噩地熬了几十分钟,下课后正要去餐厅时,却被他叫住。
“跟我来。”
程勇吩咐了一句,拽着小伟一顿走,直走到停车场,把他按进早上来时的那辆黑色帕萨特里。
“干什么?”小伟看着坐到主驾的程勇,呆呆问道。
“聊聊。”程勇言简意赅回道。
可嘴上这么说着,他又一把扯过安全带系好,接着发动了车。
发动机的轰鸣中,小伟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还没吃饭。”
“请你吃好的!”
“晚上还有课。”
“就你这个状态,回宿舍睡觉都比上课强!”
程勇警了眼小伟,打死方向,将车开上宽道。
小伟默然良久,等汽车载着他驶出学校大门,才喃喃地说道:“我这算不算逃学?”
“哪有班主任带着学生逃学的?”程勇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往小伟胸口重重一拍:“记得收好,可别弄丢了。”
小伟拿起纸张看了一眼,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交易就是交易,虽然你说不跑校了,但老师答应的还是要做到。”
程勇大声说:“这张长期假条,没标时限的,随便你什么时候想出学校都行!”
“等你想通了……”他目视前方:“……想回家了也不用再跟那帮保安掰扯!”
小伟看着这张盖了红章的纸,好像在看一份官方认证的小丑身份证书,他轻轻地“哦”了一声,表情平淡地将其叠起收好,那模样倒像在装起一份与他毫不相关的文件,直到老程掏了掏口袋,又往他腿上扔了一样东西才在他死寂的眸子里掀起一丝波澜。
“你怎么——”小伟蓦地抬起头。
“钥匙丢了都不知道……”程勇笑道:“掉车上啦!”
“你妈也不容易……”
帕萨特停在了一个距离学校不算太远的烧烤店旁边,程勇拉着小伟坐到街边的一张桌子旁,熟练地要了几份肉串,又点了几瓶啤酒,等待上餐的过程中,再次喋喋不休地唠叨起来:“丈夫是个不着家的,儿子又常年住校生理和心理上她都寂寞呀!”
“你不开车了?”小伟问。
深秋的夜晚已称得上冷,客人们都挤进了店里,外面只有他们这一桌,老板除了上餐时不会出来,也就没人能够打扰这对师生的谈话。
“等会儿叫个代驾!”程勇摆摆手,接着道:“有些人啊,体质特殊,需求是比一般人要更强烈,这种身体上的特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越是压制,反弹起来就越是猛烈!”
“就拿你妈来说……”
老板突然掀开门帘,拎着几瓶啤酒走出来将程勇未完的话堵回嗓子眼。
他意犹未尽地了咂嘴,从外套内兜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小伟:“试试?”
小伟没接,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老程,在他的印象里,眼前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抽烟的习惯。
“不抽算了。”程勇将香烟塞到自己嘴里,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喷吐着烟雾继续道:“我也戒了很久了,只偶尔偷摸着抽一根。”
他“呵呵”地笑着:“你师母不喜欢烟味。”
等老板在桌上摆好两个玻璃杯,返回到店里,程勇接续上先前的话题:“你妈那个性子倔得跟什么似的……嘴巴死硬,从不承认自己的需求,可底下那张小嘴看见男人就开始淌水,心里指不走馋成什么样。”
小伟不理解老程叫他过来聊这些的用意他已经目睹了昨夜的一切,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如今再刺激他有什么意义呢?
“就我下面这根东西。”
程勇拇指朝下指了指自己:“一般女人都吃不消,只有你妈,孜孜不倦地吞了一个月,到现在已经能整根吃进去了!”
“刚开始也不行,插个一多半就到底了,再深就要喊疼,也是近些日子才能让我尽兴。”
他启开一瓶啤酒,倒满两个玻璃杯,挑眉问道:“喝点?”
小伟看着盛满杯子的液体,浊黄中映出一张爸白的面颊,白色酒沫不断进裂,翻涌着快要溢出杯口。
他自认对老程的话没什么感触,他心中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可不知怎么地,他想喝酒,想把这正在翻涌的酒液尽数咽下,让玻璃杯恢复到原先的空荡。
他端起酒杯,大口吞咽,直到被食管中蓦然喷发的气体呛了一下,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才放下手中液面低了一半的玻璃杯。
“好!”
小伟缓了几秒,不服输似的也将啤酒喝光两眼发直地盯着老程。
初次摄入酒精似乎对身体影响颇大,他感觉眼前男人的嘴脸正在扭曲,带动其身后的背景也开始慢慢旋转。
“昨晚是我过激了,你妈虽然爽得直哆嗦可心里是抗拒的。”
程勇给杯中添满酒:“女人嘛,都要面子。我按着她一顿操,逼她在你面前高潮,损了她的面子。而你肚子里有气,觉得你妈被一个外人操了,感觉憋屈,这很正常。”
“你们娘俩现在都不高兴。”他将空酒瓶放到桌底,又接着启开一瓶:“你应该怨我,这没得说。她那边呢,我也认打认罚。但现在有一个问题……”
“她觉得你昨晚醒了。”
“我凭什么不能醒?”小伟竟感觉有些痛快。
“你妈很害怕。”
她应该害怕!小伟鼻息逐渐沉重。
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程勇把酒杯举到面前,透过迸裂的白沫盯住小伟:“你觉得,她为什么会怕?”
没等小伟反应,程勇又问道:“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敢从床上爬起来?”
我没有不敢!
小伟下意识想要反驳,却被程勇盯得莫名一阵心虚。
他不由得扪心自问,问自己为何没从床上爬起,为什么直到最后也只是睁着眼睛等待老妈投来视线,而非主动打破那不堪的场面?
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心已死去?
“真像啊!你们俩。”
程勇再度开口,没有替小伟作答,而是回答起先个问题:“因为她怕失去你。”
小伟闷了口啤酒,顶着胀红的脸品尝挂满舌面的苦涩,默然良久。
“每个人的成长,总是伴随着不同程度的妥协。”程勇起身去上厕所,路过小伟时用力地拍拍他的肩:“抽空给她回个信,不要让她担心”
小伟瞪着双眼,竭力看清男人的背影。
酒精让他的大脑开始混沌,平抑了许久的情绪也钟新变得浓郁。
他感觉世界再次变得真实,真实中又透着他无法理解的怪诞。
眼前堆满了扭曲旋转的色块,只盯了一会儿,便令他头晕目眩,直欲作呕。
他忽然很想哭,又秉持住最后的清明,努力没让自己显露出难堪的模样。
“程老师。”他大着舌头喊出一句。
程勇回头:“以后叫勇哥。”
“你是怎么发现…… 。飞机杯跟她连着的?”小伟借着酒劲问出积攒在心底多日的问题。
程勇愣了一下,缓缓勾起嘴角:“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小伟猛地清醒,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是啊……还有意义吗?”
第22章 自私
精疲力竭,抬手都难身体上的疲惫无足轻重,精神上的困顿让我狼狈不堪。
我的婚姻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潭。好像从我爱上她开始,我的人生就注定充满阴霾。
我迈步走出电梯,看着面前熟悉的家门,始终提不起进入它的欲望。
上一次兴高采烈地站在这里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五年前?我的记忆早已模糊。但距离我上次回家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回来一趟。
走进家门换好鞋,脱下外套,将手里的公包一起平放到柜子上,我穿过空无一 一人的厅,一直走到最里面,果然隔着书房的门框看见了妻子。
她像往常一样抱着一本书。
纤细的身子藏在一件宽松的睡袍中,仅露出两只象牙牙白的小脚,双手捧着的厚重书籍遮住了大半张脸,透过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能看到一双眯的眼睛,睫毛卷翘,眼角细长。
她仰靠在书桌旁一张藤织的摇椅上,双足踩着踏板,脑后长发披散,像给身下泼了层浓墨,摇椅微微异动带着些许垂落的发丝地轻轻摇摆。
优雅得仿佛电影里的维纳斯女神走进了现实。
每次看见这样的画面,我总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惊艳。
就像是在大学图书馆,我第一一次见到她时,她穿着一身白绿色的长裙坐在窗边,手里捧着那本我苦寻多时的《名利场》。
双腿交叠在一起,脚尖一跷一跷,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 一切都仿佛跌出了世俗的尘埃。
我不由自主往前迈出一步动静稍有点大, 打破了这份美好的静谧。
“把爸送回家了?”
她好像撇了我一眼,又好像没撇。
嗯。
我应了一声,目光投向被她举在半空的书籍封面。
那是本全英文的《汤姆琼斯》,是英国小说之父亨利菲尔丁的代表作,我英语不如她,只看过译版,里面的情节已经不记得多少,也没法像她一样,得空就能捡起这些名着反复品读。
毕竟她有一个曾任教育局局长的父亲,家学渊源,而我只是一个双亲早亡的农村穷苦娃,她能无视学校摊派的各种没有意义的工作,而我需要证明自己。
“他坚持要自己上楼,我把他送上了电梯。”
我接着道。
她似乎正看到书里主人公与某个女人吃饭时吧唧嘴的场景,眼睑弯着一道细微的弧度,却在听见我说的这句话后,眉头突地蹙起。
“你就应该把他送到家里!”
她将书猛地合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居高临下地批评道:“我爸一喝酒就上头,喝多了连路都走不稳,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回去?”
“他命令我站在楼道,敢跟上电梯就要发火。”
“就算他扇你几个耳光,你也得笑着陪他走到家门口,这是你身为女婿应尽的义务!”
我一脸冷漠,一言不发。
我当然知道身女婿,不该把醉酒的老丈人独自扔到电梯里,只是这些年挨过的耳光太多太重,今晚的我好累呀。
“喂妈,我爸回去了吗?已经睡了?”
妻子打起了电话。
我最后瞧了她一眼,赶在电话挂断前,直接转身回了客厅。
我不想再跟她发生争吵。
从始至终,她对我这个久未归家又忽然回来的丈夫没有展露出一丝喜悦,也不曾表现半点怨愤,好像我并不重要,好像我只是她一个不熟的普通朋友,而非家中的一分子,她的另一半。
我心中满是愤懑,又不免产生一种,类似于读完一本结局注定悲惨的小说时的淡淡悲凉。
她不爱我,我一早就知道。
她愿意跟我同塌而眠,只因我是她父亲安排给她的丈夫,而她之所以对父母恭敬孝顺,是因为她清楚父母是她优渥生活的唯一保障,没有父亲的庇护,没有母亲的疼爱,她只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瓷器。
她骨子里谁也不爱,只爱她自己。
赵敏,她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客厅角落脑子放空一阵,等倦乏稍稍缓解,掏出手机,看向屏幕上某个在线状态的联系人界面。
这是我一名学生的母亲,我整晚都在犹豫否要给她打电话,告知对方她的儿子往宿舍藏了一件绝对不该出现在学校的东西,一件模仿女性私处制造出来的……逼真得仿佛活物一般的淫秽物品。
老实说,刚看到这东西时,我是极度愤怒的。
当时还未下课,我直接揣着那根棒子去了教室,让门口的学生代为传达,叫那个一直以来人无害的男孩放学后立刻来找我。
我打算把那东西狠狠摔到他面前,臭骂他一顿,再上报学校严肃处理,给他一个沉痛的教训。
但本来打算好的计划和那难以遏制的情绪都被下午一场突如其来的争吵打断了。
我瞥了眼走出书房的妻子,心想若不是她,我可能会在那种不理智的状态下毁掉一个孩子的未来。
这算什么,妻子在无意中与那男生结下了善缘?
“老婆,有件事想咨询你。”我叫住她。
她从不喊我老公,我却始终叫她老婆,这我在婚姻中为数不多的坚持。
“什么事?”妻子看向我,神情淡漠。
“一个学生…… ”我斟酌着说:“ 往学校带了件违禁物品,如果你是他的老师,你会怎么做?”
“性质恶劣吗?”
“非常恶劣。”
“那还说什么,直接上报学校,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但他平日里表现不错,是个听话的孩子……我的意思是,他只是性子软,容易受别人的影响,但他有潜力。我解释说:高三的压励本来就大,又正敏感的青春期,这种事情了全校通报,可能会——”
“关你什么事?”妻子不耐烦地打断道。
我默默地看着她,闭上嘴不再言语。
实上,她能跟我说这么多已是出乎我的预料,而我也并非真在问询她的意见。
我知道她会给出什么答案,这场咨询的本质是在说服我自己。
子甩着及腰的长发走进卫生间,我等她关上门,沉凝了几秒,还是决定拨通手机屏幕上那个停滞了很久的号码。
我不想一个误入歧途的学生,人生最重要的一年因为同学的嘲笑和排挤而荒废掉,但事情必须得到解决,对此,家长也需要出一份力一对方是那个女人, 我相信她能够跟自己的儿子进行有效的沟通。
那是一个敢于在高山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一个不顾形象也要保护儿子的母亲,她拥有极其强硬的性格,一副娇俏得不像妇女的面容,和隐藏在普通衣衫下、肉眼根本无法看出的、一对尺寸惊人的丰乳……不仅大,还很……
我猛地从回忆中惊醒,莫名有些心虚,右扯不住地颤抖。
算了,时间已经不早,明天再打电话也不迟……我深吸一口气,按住脑子里那些不道德的旖思走进书房,准备找本书来转移注意力。
书桌上摞着几本大部头,没夹书签,想来妻子整理出来打算近期阅读的着作。
旁边放着她的眼镜,镜框细直,在灯光下泛着金色的光彩。
妻子有点小近视,是多年看书造成的毛病,但她除了在这间书房,其他时候并不戴眼镜,好像这会影响到她视线顺着鼻梁下滑、俯视他人的姿态。
我没在这几册连书名都是英文的着作上自讨苦吃,转而从书柜里抽出一本过去常读的《围城》。
“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这句辅文常看常新,我每次读起都有不同的感悟。
它让我不由得联想到自身:当初我义无反顾地追求赵敏,后来如愿以偿成为她的丈夫,冲进了这座城里,现在又时时感到痛苦……但我并不后悔。
她不爱我,我却深爱她,为此宁愿舍却自由,抛弃尊严……我用尽方法讨她的欢心,不惜代价答应入赘……我不择手段,只为能将她绑到身边。
尼采普说过,爱情是自私的代名词。
我想,我也是个自私的人。
子围着浴巾走出来,小脸红扑扑,肌肤受到热气的重蒸,嫩得能掐出水来。
她脑袋上裹了一顶纯白的棉质浴帽,被满头乌发得鼓鼓襄襄,显得白嫩的脖颈愈纤长。
我从不否认妻子的美丽,相反,她这副打扮总令我怦然心动,但今晚心脏跳动得实在剧烈了些。
我匆匆挪开视线,放下手里的书,弓着身子快步走进卫生间。
浴室里蒸汽弥漫,换气扇嗡鸣着,热水器上数字只有三十多度,表明水温尚未加热到适宜人体的程度,但我已顾不得那许多。
我急需冲个澡来压制体内躁动的欲望,凉水的效里反倒更好些可能与体质有关,我对性的需求异常旺盛,这也是我痛苦的根源之一。
或许,不是之一。
我看了看在水流冲刷下仍旧昂首挺立的下体,仰头呼出一口气。
妻子的身体与我不太匹配,她无法容纳我这根东西,自新婚之夜忍痛尝试过一次却险些挂号急诊之后,她便再不肯跟我同房。
可同处一个屋檐下,每日面对心爱之人那张精美的容颜,叫我怎么忍得住?
于是我借口工作繁忙,逃离了这座房子,也顺带远离了家中时刻令我感到窒息的空气。
如果我们的性生活能协调一些,也许她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冲完澡,我甩着半干的头发走出卫生间, 家中依旧灯光粲然,却不见了妻子的身影。
我知道她回了卧房,留着灯是因为她懒得关只要我在家,这些事都是由我来做的。
我挨个关掉家里的灯,只照着她的习惯留了一盏廊灯,走进卧室。
妻子已经睡熟,正平躺在床止中的位置均匀地呼吸着,长发泼墨般洒在身下。
她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高傲,精致的五官在灯光映照下透出一股难得的柔美,我盯着她看了一阵,忽然有些心慌。
先前被强行压下的欲火再一次翻腾起来,烧得我浑身燥热难耐。
我俯下身,将妻子额前的发丝轻轻拨开,看着她晶莹软嫩的唇瓣,不受控制般越凑越近。
冰凉的触感在嘴尖漾开,却仿佛往我心底泼了一瓢热油,子像是感觉到什么,皱了皱眉侧转身子,我抓住机会挤上床边,抬起胳膊将她搂进怀里。
子个子不高,身材比例却是极好,她也并环丰满,甚至算得上瘦,可她不爱运动,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是软软的,抱在怀里像一床温软的绸被。
我小心翼翼搂着她,贪婪地嗅她发间的香味,尽量克制自己不要贴得太紧,不想还是惊醒了她。
“干什么!”
她用手肘顶了下我的肋骨。
瞬间的疼痛将我从欲望中唤醒,我捂住肋间吸了口气,看着妻子被黑发覆满的后脑沉默几秒,回了一句: “抱歉。”
我起身离开,顺手帮她关了卧室的灯。
顿在客厅驻足良久,鼻尖仍是撩人心弦的饩,我百无聊赖地走了几步,才发现下身胀得厉害,内裤被撑得几乎脱离了小腹。
这个发现让我愈加烦躁,身体疯狂叫嚷着想要发泄,大脑却死死遏着冲动,叫双脚也难以挪动分毫。
我想要返回卧室,把妻子按在身下狠狠鞭笞,用行动证明谁才是一家之主, 可过往的经验在不断泼冷水,告诉我这样做只会招至无法承受的后果。
算了……我苦笑着想:她不配合你,你连往哪插都记不得…… 毕竟,已经好多年没摸过女人的下面……
女人的……下面……没来由的,我一阵心悸,忽然想起那个从学生柜子里找到的东西。
抽…… 。抽支烟吧,她已经睡了,这个时候去阳台抽一支,不会被发现的……
我这样想着,走到边柜前,手却没往外套。上摸,而是鬼使神差般伸向了公文包,从中取出一个被纸巾层层裹住的棒子。
这棒子又粗又长,尺寸跟我的下体勃起后也不遑多让,底部粗了几圈的位置,纸巾已被糯湿,稀软得一抠就破。
我把纸巾一点一点撕开,让那片艳红色嫩肉般的物质一片一片显露出来,气喘如牛,又吭奋到无以复加。
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告诫,说我不该这样做,我完全同意它的观点,可手指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越撕越快。
我揭去最后一块碍事的湿纸,盯住这东西的底座使劲打量。
它整体呈椭圆,两片形似小阴唇的肉瓣颜巍巍挂在两侧,软嫩得叫人想用力捏一把。
中间是一大片艳红色,仿佛正依着某种韵律微微蠕动,底部正中心的位置,有个被挤成一道缝隙的小口, 仍在丝丝缕缕地分泌十液,将周边染出一轮晶莹的光圈。
这似乎是一个照着某位女性一比一还原出来的倒模,一 个正在发情的骚浪私处!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又不由自主地呵出一气,气体喷吐到倒模底座,那肉洞应激似的往回一缩,洞口的嫩肉突然陷进去一圈,再翻出来时,上面挂了一道泛着 白色的黏糊丝线。
瞬间,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泵出巨血液直冲头顶。
我大脑空白了片刻,等到清醒时,内裤已不知何时褪至腿间,我平握着这根棒子,胀到极限的下身正抵在入口,似乎只需微微用力,便能将其一举贯通。
清凉软糯的触感自龟头前端渐渐扩散,我追不及待地想将肉棒塞进去,而那小穴仿佛。也感觉到了害怕,再次缩成一个密不透风点。
可它毕竟只是一个玩具。
我手臂发力回曲,它便只能被慢慢挤开,一点一点地吞吃掉我的下体。
及至整个龟头都没入其中,我看着这曾令妻子痛到惨呼的巨物消失不见,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征服感。
伴随感觉一 一同涌现的,是龟头被一层软肉紧紧裹住,时时刻刻皆在挤压推搡,又好似按摩的舒爽。
我不禁想感受更多,于是再度肋回拉,一口气将肉棒捅入半截,手中倒模猛地一颤,本就紧窄的腔道顿时缩到极致,我吸了口气,不顾棒身尚未充分润滑,顶着这股压力直插到底。
倒模似乎被整体撑粗了一圈,握在手里触感愈发粗涩,好像有一条条青筋要透过纸巾崩飞出来,我缓了几秒,试着抽动肉棒,登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快感蹿上脊背,让我汗毛都直直竖起。
不同于妻子狭短干涩的阴道,这倒模虽然也不能完全容纳下我的肉棒,可腔道里无时无刻不在渗出汁液,且随着我的进入,分泌的速度也在快速增长。
一抽一动间,仿造自女性蜜穴中的肉褶不再使我感到撕扯,反而像一双双小手,温柔地抚摸着每寸棒身。
我怀揣着惊喜,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用肉棒反复地摩擦腔道里的嫩肉,不断撑开细密的褶皱,一次次贯入蜜穴的深处。
那些嫩肉仍在抗拒,挤压着排斥着想将我推出肉穴,又在我锲而不舍地捅刺中渐渐松软,变成了间隔数秒的规律的收缩,好像正在轻轻抽搐。
就这样抽送了几十下,肉穴突然猛地夹紧,仿佛一张小嘴将我的肉棒咬了一口,我猝不及防“啊”了一声,当即停下手上的动作。
连绵的震颤紧随其后,我却没心思再去品味这极致的酸爽。
我瞥了眼被汁液打湿的阴毛,扭头看向卧室的位置,不由得一阵后怕。
我竟然就在家门口,这个妻子推门便能看见的地方站了如此之久!
我下意识想要拽出倒模,又对这温软的腔道由衷感到不舍,犹豫半晌,我虚托住身下的棒子,朝着卫生间走去。
没走两步,下体忽然传来一 阵异样,我低头一看,发现不再颤动的倒模恢复到了原先的状态,正在其内部软肉的挤压下一寸吐出肉棒。
我看着它像一只蛞蝓似的, 艰难且缓慢地将裹着黏滑液体的阴茎一点点挤出来,最后却被龟头卡住入口动弹不得,忍不住咧嘴乐了一下。
我捏住倒模的棒身,将其一把塞回去,迫使它再度夹紧,刚要迈步,却见其在微不可见的震颤中,又一次顽强地挪动起来,甚至因为变紧的缘故,速度比之前还快了一些!
莫名的,我有些生气,把它再次扶正塞回之后,我握着棒身狠狠地拔插了十来下,直到其骤然僵直,一股粘稠的汁水从穴缝中滋出来,才压着它一路走进卫生间。
反锁好门,欲望却破笼而出。
我急不可耐地挥舞起手臂,在这枯燥的机械运动中享受从未有过的快感,也将这多汁的蜜穴窗干到“叽叽”乱鸣。
穴肉颤抖的频率越来越高,时不时便有一捧热汁浇到龟头,就像是它在回应我的抽插,让我性致愈发高涨。
可即便如此,我依旧渐渐感到不满足。
肉棒仍有小半裸露在外,只能从飞溅的淫液上感受蜜穴的温度,无法酣畅淋漓地齐根抽送令我不能尽兴。
但我明明记得,倒模的长度应该刚好足够容纳我的下体。
我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它的秘密。
倒模的前端似乎藏有一个神秘的空间,我所认为的肉穴底部,并非是它真正的极限。
那个小嘴一般阻碍我继续前进的肉环, 可能只是一个虚掩的入口,用以欺骗如我这般憨直的男人。
它真是自私,居然不肯叫我窥探深处的禁地!
我把它按压在洗漱台上,用双手将其牢牢禁锢,接着缓缓抽出肉棒,在即将脱离穴洞时猛地挺动腰胯,用尽全身力气捅回去。
只一下,小嘴便张开大半,仿佛也无法承受我全力的穿剌。
倒模忽地一跳,里面层层叠的软肉僵了一瞬,化作一层绵密的布匹将肉棒徒然裹住,想要阻挠我的行动。
但我绝不妥协。
第二下,肉环被撞到无力维持,蹉点便能贯通,龟头前端好像挤进了一一个绵软细密的地方,可惜紧接着被反应剧烈的穴肉生生压了回来。
肉棒抽出已变得艰难,在棒身上的腔肉宁肯被我拽离小穴也要固执地缠在上面,可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我怎会半途放弃?
果然,撞到第三下,我感觉龟头顶穿了某个环状的阻隔,插进一 一片饱含汁水的软嫩腔体之中。
下一秒,本已缩紧到极致的肉穴竟再度收缩,死死缠住肉棒的媚肉互相拧到一起,逐渐形成一块板结的硬肉,先时被强行项开的肉环也跟着收紧,似乎想把龟头锁死在这片热度惊人的空间里面。
我却没有停。
四下五下六下……
我喘着粗气,仍旧专注在捅贪这个简单的动作上,我将眼前的肉穴当作了健身房里的某种器具,在体能达到极限前,没有东西能够阻止我继续抽插。
肉棒以均匀的速率一次次狠狠贯入穴中,唯一与先前不同的,晦一次插入时都齐根尽没。
倒模发了疯似的剧烈颤抖,内部的肉壁更是猛烈地痉挛起来。
龟头不断撞进深处的空间,将整条腔道搅得天翻地覆,又在拔出时挂住肉环的边框,带动整个腔体突地下陷。
我明显感觉到手心下面的棒子在不停缩短弹回,仿佛那神秘的腔体随时都可能被我扯出肉穴,暴露在卫生间的灯光下。
腰眼阵阵酥麻,我忍不住呻吟出声,腰胯挺动带来的快感已不能满足当下的需求,我一把抓起倒模,侧靠住洗漱台,弓着身子开始急速挥动手臂。
眼前的一一切都变得模糊,唯一清晰的肉棒被倒模形成的残影不断吞吐,胡大片的汁水在抽动间泼洒出来,凉热皆有,插入时渐趋于无,拔离时又骤然汹涌,在我脚下浇出一滩湿滑的水洼。
直至下体的酸爽累积到顶点,我沉喝一声,用龟头死死抵住腔体的尽头,将积攒许久的浓精尽数灌进去,持续喷射的淫液蓦地停滞,在片刻后淅淅沥沥地再次浇到我的小腹。
这一次,只剩融融暖意。
我稍稍拔出一截阴茎, 低头朝喷涌热液的地方看去,只见被塞满的肉穴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小孔, 一 股冒着热气的透明液体正从中断断续续地涌出。
我吃了一惊,猛地将下体扯出肉穴,没想到此举却像是拔开了水瓶的塞子,穴中清凉的淫汁忽然进流,上方小孔中热液的奔涌也猝然激烈,由一道低垂的细线迅速变粗变直,芾着激烈的嗤嗤声从胯间一路向上,将我劈头盖脸浇了个通透。
程勇按亮电梯,芾着一身的酒气。可能是男孩最后问出的那个问题,又或许是酒精作崇,他竟回媳起了初次使用飞机杯的那个晚上。
那个如今想来令他哭笑不得的晚上。
飞机杯……是个好东西…… 不过现在用不着了。
他有了更好的。
电梯门嗤地敞开,露出熟悉的昏暗楼道:程勇哼着小调走出来,看见楼道里一个蹲在防盗门前正在鼓捣门锁的男人,不禁微微一愣。
他眯起眼睛,抬头看向立在门口,同样一脸错愕的妇人,缓声问道:
“这是……干嘛呢?”
第23章
床面凌乱不堪,床褶纵横交错如一道道山脊峡谷,垃圾桶倾倒着,几件衣物不规则地覆在上面,挡住了翻滚着想要逃出其中的些许杂物,梳妆台上化妆品倒了大半,一支琉璃般精美的乳液摔碎在地面,淌出一小滩颜色发白的浑浊液体。
卧室里一片狼藉,像是遭了贼,又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世纪大战,到处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一对男女紧贴在一起,男人的手按着女人的小臂,身子压着女人的腰背,将其牢牢禁锢在门边的墙壁上。
臀胯快速挺动,身下粗长的巨物在女人丰润的臀瓣间进进出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不知发自谁口,似是给房间装了一台老旧的风箱,规律中透着十足的力量感。
杨仪敏像只青蛙似的趴在墙上,整个人随着男人的耸动与壁布不断摩擦。
脑后发髻早就散开,如瀑的青丝垂落,将她同样紧贴墙壁的俏脸遮去大半,露出的小半张侧脸上满是茫然与无助,鼻尖凝着细汗,眼神濒临破碎。
“换锁?换锁有什么用!你是在逼我把小伟叫回来,再做一次家访!”
男人用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她的心防,将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身体已经脏污如今就连她的家,这处心中最后的净土也即将失守了吗?
然而更令杨仪敏感到悲哀的,是下体撕裂般的痛楚正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难以忍耐的酸畅,随着男人的反复抽插,快感像电流般四处乱窜,硕大的龟头撑开阴道不断深入,炸出一道道让小腹都隐隐抽搐的火花。
她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叫,即使她是如此的悲伤。
似乎就连伤感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这个男人向来不做前戏,性方面的技巧更是接近于无,他只会直来直去地抽插,是个彻头彻尾的、只顾自己爽快的混账,可就算是这种情况,在对方日日夜夜的大力套弄下杨仪敏的身体渐渐屈服了。
她已经不会像起初那样,在那根肉棒刚刚捅入下体时痛到惨叫,现在的不适更多是前一天男人粗暴行为所造成的影响,这意味着她逐渐适应了男人的尺寸,便也能从中更快地汲取到舒爽。
于是高潮来得毫无征兆又理所当然。
杨仪敏忽地皱紧了脸,十指指腹将壁布抠得“呲呲”作响,她下身猛抽几下,双腿不受控制地想要合拢,却受阻于墙面,只将大腿上的软肉碰得一阵乱颤。
“一天天的装贞洁烈妇,每次脱了裤子都是湿的!”
程勇“嗤”地笑了一声,说出一个令她无法辩驳的事实。
而杨仪敏只是抿紧了嘴,将试图冲出喉口的呻吟再一次咽下,并未打算辩解。
自她凭空感受到那股仿佛灵魂都被贯穿的痛苦之后,她的身体便格外敏感,小穴也开始止不住地分泌黏液。
在她看来这都是拜程勇所赐,对方所有类似的语句皆是恶毒的嘲弄,无论她回什么,只会招来愈加不堪的羞辱,所以她一贯保持沉默。
沉默是她仅剩的武器。
果然,她听到了男人不满的冷哼,可紧随其后的,是愈发暴烈地猛干。
高超的余韵尚未散尽,柔嫩的腔道还在抽搐,便又一次被无情地贯穿。
体内无数肉芽还没缓过劲,被肉棒翻搅挤压着再度蠕动起来,像是猝然尖叫了一声,传出一道道令杨仪敏头皮发麻的刺激,这些刺激在身上游走了一圈又返回到下体,渐渐的越积越多,让她隐约觉见身体深处一股濒临炸裂的快感。
她知道那代表了什么,顿时再度激动地反抗起来。
地面的水迹可以拭去,下体的肿胀也能够慢慢消退,但她无法接受自己的体液喷洒到墙上一那里有壁布围裹,很可能留下一团擦拭不掉的污痕。
她拼命地扭动身体,抬起脚一遍一遍踩向程勇的足面,虽然姿势受限,令她使不出太大的力气,虽然脚心绵软,无法给对方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这彰显了她抵拒的决心。
程勇继续前压,迫使她大腿近乎张成一个平角她抬不动脚,便用后脑死死抵住程勇的脸咬着牙使劲后仰,叫对方的抽插也难以顺畅。
这时,一阵突兀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双方渐趋激烈的对抗,像是被骤然按下了暂停键两人身子同时一僵,猛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房门。
笃笃笃。
敲门声再度响起,下一秒,一个吞吞吐吐的声音传了进来:“那个……锁不换了的话,上门费还是要给的。”
却是被程勇喝退的换锁师傅并未离去,他将拆了一半的门锁重新装好后,站在原地踟蹰半晌,来到了紧闭的卧室门前。
作为一个锁匠,他经历过各种狗血的场面但这般激烈的还是头一回见。
他听着门内不时传出的各种声响,有些犹豫是不是该报个警,可想起先前那对男女的对话,他又觉得两人并非不认识,或许真就如那个男人所说他们是一对闹了矛盾的夫妻,此时也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家庭问题。
他在纠结中敲响房门,于忐忑中等待回应终于在短暂的煎熬过后,看见门板蓦地向内拉开,与女人的惊呼一同出现的,是男人半张阴沉沉的脸。
“干什么!”程勇喝问道。
“上……上门费。”锁匠呆呆地回了一句。
他发现男人的脸在不停地震颤,仿佛正同时进行着某种规律的体力劳动。
“多少?”
“……呃,五十……”男人强大的气场让他下意识报了个优惠价。
“加我好友,等会儿给你转!”程勇说出一串数字,语气仍旧不善。
锁匠“哎”了一声,连忙伸手掏出手机,却在低下头准备记录时,双眼猛地瞪直。
刚才太过紧张,他竟没有注意到眼皮子底下还横着一条腿,一条……只可能属于女性的光溜溜的大腿!
浑圆流畅的腿形,光滑白嫩的肌肤,腿肉即使紧绷着,也无法遮掩其柔软的本质,虽仅从门缝中露出一截,却更叫人遐思无限。
他瞬间便想起女人那张娇美的脸,和其被睡衣裹出的火热曲线,喉咙一阵发紧,裤裆不受控制地顶起一个帐篷。
他们……在做那种事?
直到这时,锁匠才听见一声声抑制不住的粗重鼻息自男人的头侧传出,仿佛裹挟着炽热的温度吹拂在耳边,登时便叫他心痒难耐女人的大腿几乎贴住了墙,是不是意味着她两条长腿正大敞着,中间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肉鲍?
那两瓣椰子壳一般的阴唇中心,是否裂开了一口艳得像血的鲜嫩小穴?
她腿上的软肉也在抖颤,跟男人面部的震颤同频,那口小穴里是不是正塞着一根大鸡巴?
鸡巴在她的身体中进进出出,将肉穴也扯得不断变形,淫水含混着泡沫被刮带出来终于随着男人的抽插一团一团跌落地面 他越想越细致,越想越亢奋,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在脑海中交鲁显现,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濒近沸腾。
他不自觉地向门板靠近,想要用力抓一把那抹白嫩的腿肉,他甚至想挤进门缝,看看那娇俏的妇人被操成了什么模样?
是否如他所想,正满脸晕红,双眼迷离,又挺着大腿吞吐身下的鸡巴……他越凑越近,直到耳中响起男人冰冷的警告,才从臆想中猛然惊醒。
“加了没?”程勇嗓子眼里的怒意快要迸溅出来。
“加……加了。”锁匠急忙循着记忆在手机中存下一串号码。
“那还不走!?”
锁匠落荒而逃,程勇盯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墙角,听见防盗门闭合的声音才将注意力转回到宛如浸在一眼热泉中的分身之上,可他刚刚收回侧斜的脑袋,忽然看见一个披满乌发的后脑勺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迅速占满了整个视野。
嘭!
鼻骨一阵剧痛,程勇眼前一黑,险些就此退出妇人的身体,但下意识后仰的上半身被他强大的核心力量硬生生止住了。
他发出如滚滚雷鸣一般的闷吼,狠狠按住杨仪敏的头发狠似地再次挺动起腰胯。
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撞见了杨仪敏叫人上门换锁,他突然出离地愤怒,一股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火气压都压不住,让他甚至等不及把锁匠轰走便冲上前一把扛起了妇人……这股火气并未随着时间慢慢消退,反而因为妇人的执拗愈发膨胀。
他曾试着分析自己当下的心境,却仿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根本理不清那团已是一锅乱炖的情绪,只能隐隐觉见其中愤懑居多惶惑偏少,还掺了一些令他无法理解的委屈,滴滴点点像粗硬的石粒,难以消泯又不容忽视。
就像是儿时商店里某个心仪已久的物品在他终于攒够了钱跑去洽购时,却被老板告知他的钱全是假的。
于是他愤怒地将纸市摔到地上,哭泣着,大叫着发泄心中的情绪,就如同此时,他像只发狂的野兽似的,浑身肌肉鼓胀到快要崩裂,大手仿佛要把妇人的脑袋按碎在墙上,下身不断撞击杨仪敏的腿心,几乎将那具丰腴的美肉顶飞出去。
“唔嗯!”
妇人偶尔的闷哼让他欣喜若狂,可紧随其后的漫长沉默又尖利如针,扎得他怒不可遏程勇手掌愈发用力,下身疯了似地挺动,他要杨仪敏张开嘴大喊大叫,他不管那叫声是浪叫还是痛吟,他早已受够了她的缄默不语!
可回应他的,是妇人一记狠狠地肘击。
坚硬的肘关节如同一把锥子,直击他的肋部,带来剧痛的同时又掀开某段不堪的回忆程勇彻底疯了,他不顾对方的手肘一次次落在肋间,只闷吼着加速,再加速。
肉体相击的脆响逐渐变作震耳欲聋的嘭嘭声,似乎整面墙壁都被他顶得摇摇欲坠。
妇人的身子在他疯狂地贪干下越来越僵肘击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渐渐变成一只按在小腹使劲推搡的柔荑,横成一字的两条白嫩大腿开始高频率地颤抖,包裹肉棒的腔肉也再度一拥而上。
程勇感觉自己快射了,却依日不肯停下抽送,直到妇人尖鸣了一声,那具白花花的身子自发地前扑,主动贴紧了墙面,剧烈地抽搐中一股激流直冲而下将脚面打湿,按在腹部的小手骤然抠紧,指甲扎进肉里的刺痛让他不得不退了一步,才噗地拔出已经胀到极限的肉棒。
肉棒忽然跳动,一股股浓稠的白精喷射而出,挂满了妇人披散的青丝。
杨仪敏缓缓滑落地面,坐在自己的体液中低头不语。
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也顺带将通红的眼眸藏起,她摸了摸痛到麻木的半边脸颊,接着抱紧双臂,偏头看向墙上被染出一道山峰状湿迹的壁布。
“滚。”她轻轻道,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
程勇默默拾起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慢慢穿上,最后看了眼正拈起衣襟,尝试将那道湿痕完全盖住的妇人,沉着脸走出房间。
下电梯,上车打着火,他将油门踩到底在发动机的咆哮中一路超车,把无数刺耳的喇叭声甩到再也听不见,一直开回学校,把车停到宿舍楼底,他无视了几名同事的问候径直回到自己的宿舍。
肋间的疼痛于此时变得让人无法忍受,他脱掉衬衫走进厕所,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腰侧那一块青紫如胎记的淤痕。
良久,程勇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他把水龙头拧到最大,捧着凉水洗了把脸待水珠滚尽却并未起身,而是盯住面前轰鸣着倾泻直下的冰冷水流。
冷水洗不净倒模里的黏液,正如那无法抹掉已经犯下的罪行。
肉洞颤抖着将清水一股一股喷吐出来,顺带排出更多的粘腻液体。
这东西仿佛生来就该是不洁的,即使我把水龙头插进去,借澎湃的水压将它灌满,它也只会在剧烈地鼓缩中吐尽清水,紧接着便像报复似的,愈加快速地分泌淫汁。
我只洗得掉自己射进去的精液,这三天来一直如此。
它让我感到害怕。
我找不到它储存汁水的容器,也看不透那股偶尔会从另一个孔洞中冒出的、如尿液一般的液体成分,我甚至寻不见它安置电池的地方,可它分明又时刻保持着人体般的温度。
它也让我无法自拔。
这三天里的愉悦是我从未感受过的,那条热烘烘的腔道:那种紧窄湿滑的感觉,那些肉褶般的物质一遍又一遍轻轻刮过肉棒的酸爽,我永远也体会体味不够。
它明明只是一个玩具,却拥有让人沉溺的魔力。
而痛苦也偏偏来源于此。
每过去一天,我心中的罪恶感都在成倍增加。
不仅是这个本该作为将学生拉回到正确道路上的东西,却被我私自使用着,还有对妻子的愧疚。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偷吃成性的渣男,每天都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泄精力。
但它并非真的女人,它只是玩具。
我抬起头,镜子里是一个满脸病态的男人。
我拿出新买的毛巾将倒模擦干,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把它包起来,用双手捧着它,将它藏到了衣柜的最深处。
再留一天吧……最后一天。
这次是真的!
我发誓明天就打电话,把它送到它应该呆着的地方!
程勇坐在床边,盯着手中的飞机杯怔怔出神。
他身旁放着一个打开的密码箱,箱子底部是厚实的绒布,上面铺了一层刚刚换好的棉柔纸巾,替换下的纸巾则被团成团扔在脚下,颜色偏深,能看出一些受到液体浸染的痕迹。
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去找杨仪敏,也不曾通过飞机杯折磨对方。
他一直在思考,思考那个妇人为何没有如他料想一般屈服,他猜到可能是自己的手段太激进,引起了对方的反弹,又觉得自己没有错,要对付那样的女人普通方式根本行不通。
他想到或许是自己的性经验过于浅薄,无法让杨仪敏沉沦于肉欲,可妇人的高潮做不了假,那个肉穴一次次颤抖着喷出的热汁也并非虚幻。
思来想去,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答案,他不愿承认是自身的问题,只能把原因归结于妇人的性子太过坚韧。
手机忽然响起,程勇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皱了皱眉,随后接起电话。
“小勇?”听筒里传出高山特有的粗豪嗓音。
“哦……山哥,你说。”程勇淡淡地回道。
他并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发小,他觉得自己跟对方不是一路人,幼时是大家混在一起玩闹才成了朋友,长大后三观的冲突愈发明显,促使他渐渐疏离了对方。
“不忙吧?”
“还好,有什么事吗?”
“嗐,不是啥大事!就……我儿子,他们宿舍里是不是有个小子的手机被没收了?”高山的声音里突然透出几分扭捏。
程勇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事情不由我负责,校风校纪的监督一直是政教处那边在管。”
他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拨弄飞机杯,手指一遍遍滑过红嫩的软肉,让底部的肉穴也不安地蠕动起来。
“反正都是你们学校的老师……你帮忙说一给他把手机要回来得了”。
程勇不太想管,可没等他开口拒绝,又听见高山继续道:“就因为这么个破事,我家小子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被我骂了一顿他还不高兴了,几天不搭理我!”
你知道这孩子没妈,我脾气也不好,他从小跟着我……高山在电话里倒起了苦水,从自己的性格缺陷讲到育儿的种种艰辛。
程勇对此没什么感触,他有合法的妻子,却没有孩子,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无法共情高山,倒是嘴上客气地回应着,脑子里却没来由想起了高山的过去。
这是一个号称在中学时就操服了好几个女老师的男人,程勇虽然当时没亲眼见过但成年之后,无论是朋友间偶尔聊起,还是从两人见过的寥寥数面来看,高山的身边似乎从未缺少过女人,且都对他服服帖帖。
如果是高山的话……
程勇忽地皱紧眉头,对自己刚才冒出的大胆想法感到不适,那感觉就像是要将心爱的玩具拱手交给别人把玩,只是想想他就浑身难受。
手指不由得有些用力,似乎弄疼了那个远在家中的妇人,肉穴突然向内一缩,把他的指头也吞了进去,一股温暖紧致的熟悉感觉瞬间从指尖传遍全身,让程勇心脏猛地一页。
用不着别人……他看着小嘴一般不断含弄指尖的肉穴,心想道: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正好晾了三天,现在的她应该已经认清了现实。
电话在高山的道谢和“改天一起喝酒”的套话中结束,程勇挂断电话却并未放下手机,略有些喘地给杨仪敏发去一条信息。
他觉得提前告知一声,叫对方做好心理准备,或许能使今晚的相处愉快一些。
程勇收起飞机杯,换了身衣服后拎着密码箱走出宿舍。来到车前,他将箱子放进后备箱中的一个黑色布袋里,随即开车驶出学校。
一路风驰电掣,不过十几分钟便进了小区下车后他仰头看了眼夜空中皎洁的月亮,搓着手迈进高楼。
他曾听朋友说起过钓大鱼的技巧,每一条大鱼都非常警惕,即使打好了窝也需要足够长的时间来消除它的戒心,一旦它咬了钩,就到了比拼耐力的环节,大鱼会拼命得往深处游,而你需要做的,是在保证钓竿不折钓线不断的前提下与它拉扯。
程勇觉得杨仪敏就是一条大鱼,他身处的这部电梯就像是连接两人的钓线,电梯上上下下间便是一次次拉扯的过程。
但除了这部能直达杨仪敏家门口的电梯之外,他们二人之间还有一条隐形的钓线,那条钓线永远不会断裂,而钓竿稳稳地被他握在手里,所以这场拉扯的结局是注定的,电梯门从中间敞开,顶部的白光将楼道照亮。
程勇愣了一下才走出电梯,心中感慨小区的物业终于想起来要修这一层的灯。
习惯了楼道的昏暗,眼前纤毫毕现的防盗门竟让他有些陌生,程勇掏出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忽然感到一股淡淡的不安,好在锁芯的转动很顺畅,好在悦耳的咔嚓声很清晰。
好在门开了,楼道里的白光争先恐后钻进来将漆黑一片的客厅照得影影绰绰,程勇端着手机僵立门口,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粗长的影火。
过了许久,他抬脚迈过门槛,坐到了客厅内的沙发上。
防盗门仍敞着,客厅里的灯也没有开,只有男人独自坐在沙发边,静止不动地仿佛也成为了家具中的一员,仅在朦胧的环境中多挡了些光线,添了一道阴影。
程勇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将手机外壳捏得咔咔作响,屏幕上来自杨仪敏的信,息停滞多时,可每看一眼都让他心态爆炸:“来酒店,我开了房间。”
外间忽然涌进一阵风,防盗门被吹得“嘭”一声闭住,手机屏幕也恰好于此时熄灭,客厅刹时不见五指,程勇在黑暗中静坐良久,冷不丁笑了起来,声音宛如来自地狱。
笑声渐歇,手机再度亮起,照出一张表情瘆人的脸。程勇打开通讯录,选中一个刚刚通过话的号码拨过去,等对方接起后咧了咧嘴。
“喂,山哥。”
他脸上挂着笑,眼中却装满了森冷的寒意:“今晚有空吗?”
第24章
“这个,还有这个。”
程勇随意点了两样东西,视线从货架上形状备异的玩具间掠过,最终定格在一个连接着长杆的机器上。
“真有眼光,这是刚到的新款!”老板递出打包好的袋子,一边恭维道。
“这是什么?”程勇接过袋子。
“嘿嘿,炮机!”老板在杆头装上假阳具按动手中的遥控器:“既能磨到她水漫金山……”长杆在他淫荡的笑容中前后运作起来速度慢得令人发指。
“……又能干得她哭爹喊娘!”老板忽然连按三下遥控,机器的嗡鸣刹时暴躁,假阳具化作一支枪头,在长杆的带动下刺出一道道残影。
程勇目不转睛看了几秒,不屑地笑了笑!“奇技淫巧。”
他扭头走出去,拎着黑色的塑料袋。
月亮被云遮住,老旧的路灯闪烁不定,街边一片昏暗,身后店门上用铁架焊接着一个广告灯牌,“情趣用品”的字体在他肩头酒下一道涌动的红光。
程勇钻进车里,循着导航的路线来到酒店在逼仄的走廊中找到那扇虚掩的房门。
他推开门,看向背对着坐在床边的杨仪敏,杨仪敏微微侧头,也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他。
灯光下妇人的轮廓变得朦胧,往日里的棱角在此刻软化成了一个柔和的光圈,程勇呆了一瞬才在那轮光圈中看清她没有表情的脸,眼神中一如既往的淡漠像是对他三天来各种意淫的讥讽。
他不再犹豫,裹着外界的低温踏进房间,用力关上门。
“脱吧。”
他站到杨仪敏身边,俯视雕塑般纹丝不动的妇人许久,将塑料袋往边上一放:“怎么,要我帮你?”
杨仪敏深呼吸,素手终于抬起,一件件衣物随之褪去,如同过去的数十天那样。
程勇等了一阵,在妇人双手背到身后,微颤着去解内衣的钩扣时将其拦腰抱起,径直扔到了床上。
惊呼还未落地,程勇紧跟着扑了上去,将余音压成一声短促的闷哼。
他的嘴唇雨点般落下,像一匹饿极了的野狼,双唇伴着“滋滋”的吮吸声自杨仪敏的脖颈一路下移,在两片溢出胸衣的白嫩乳肉上各嘬了一口。
他向上掀开碍事的胸罩,没有注意到那两颗蓓蕾被边缘刮过时妇人身体的战票,双手缓缓复上暴露在眼前的两团柔硕:“怎么长得……怎么能这么大?”
他用力抓揉两个软嫩的肉团,将整张脸埋入其中,贪婪地吸闻妇人的乳香,可不出意外,他的问题无人应答。
良久,程勇拔出深埋的脑袋,看向默不作声的杨仪敏。
杨仪敏将脸撇在一边,对男人阴沉的目光似无所觉。她眉头微,双眸紧闭,嘴巴抿成一条下弯的曲线,表情痛苦中透着倔强。
她早已习惯了男人的粗鲁,只求今夜能快些结束。
她觉得她花自己的钱来酒店开房已是做出了让步,并未多想对方可能会有的过激报复,于是当程勇从她身上爬下去,身侧专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时她仍旧闭着眼没有去看,直到手臂被强行拽开,紧接着一条丝带般的东西缠上手腕,她才惊觉不对,猛地扭头。
“你干什么!”
杨仪敏挣了挣绑住手腕的黑色束带,发出今晚第一道完整的声音。
束带绑得极紧,全力拉扯也仅能屈起手掌她尝试几次后便不再浪费力气,转而瞪向那个半蹲在她面前的男人。
可面对她的质问,程勇一言不发,就像是在模仿刚才的她。
杨仪敏看着他默默站起来,踩着床面跨到她身体的另一侧,再度从口袋中抽出一条束带,眸中终于涌现出慌乱:“你要干什么!?”
程勇慢条斯理地蹲下身,将束带一端固定到床脚,不顾杨仪敏的反抗绑住她的另一只手腕,又从床尾的塑料袋中取出一个通体黑色的橡胶头套,淡淡回道:“没什么,叫了个朋友过来。”
杨仪敏愣了一秒才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顿时激动地扑腾起来:“不……不行!这跟约定好的不一样!”
“这个朋友你也认识。”程勇并不理会妇人的叫喊,只拿着头套在她脑袋上来回比划,声音依旧寡淡:“他叫高山。”
“不……不。”慌乱在这一刻彻底化作恐惧杨仪敏奋力挣扎,却只能像一条案板上的活鱼,徒劳地抖颤浑身的软肉。
她红着眼睛大喊大叫,仍无法阻止头顶被戴上头套,厚实的边缘带着冰冷的温度,随着脑侧男人双手的拽动一寸一寸逐渐下挪。
“程勇……你不能这样!”
话音落下时,眼前也只剩一片黑暗,头套盖过她圆睁的双眼裹到下巴,仅露出嘴巴和两个小巧的鼻孔。
“乖乖戴着,高山不像我……”程勇摩挲着杨仪敏被完全包住的脑门:“……如果被他认出你来,以后的苦头可有的吃了。”
他翻身压住杨仪敏的双腿,在隐含哭腔的悲喊中伸手解开她箍在胸前的内衣,接着扯下内裤抛到一边。
“我听说,他会把玩腻的女人扔给手下,看着对方被一群男人轮流内射,然后打赌她会怀上谁的孩子……”程勇虚拢住面前的硕乳感受着掌心中细嫩乳肉的不断震颤:“我还听说,他跟他的儿子有过共享女人的经历……”
敲门声突然响起,令身下妇人的挣扎骤然停滞。
程勇扭头看了眼房门的方向,俯身趴到杨仪敏耳侧,轻声问道:“你应该也不想……被小伟的舍友操吧?”
房间静了几秒,终究在男人擦着床面蹭下床时再度响起说话声。
“程勇……程勇……”杨仪敏小声哀求着,妄想对方能在最后一刻回心转意,却只听见一串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和门锁被无情地打开的动静。
“来了?”
程勇仰头看了看几乎占满整个门框的男人,让出一个身位。
“操!这鸡巴地方停车位都找不到,不然我早上来了!”
高山搓着手挤进房间,庞然的身躯将灯光都挡得黯淡了不少。
“不过说真的,小勇……”他调侃道:“……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私底下也玩挺花,都开始调教女人了!”
程勇笑了笑没说话,关上房门。
“要我说,男人就该换着女人玩,像你家里那个小不点,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瘦得跟搓衣板似的……”高山并未注意到程勇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边往里走边叨叨:“……也就屁股上有二两肉,给了我,最多俩礼拜”声音息然而止,长久的静默之后,高山看着床上正努力蜷缩起身子,却受阻于两条横张的胳膊只摆出一个扭曲姿势的丰腴肉体舔了舔嘴唇,赞叹道:“身材不赖啊!”
他毫无客人的自觉,抛下程勇走到床边,盯着妇人隐隐颤动的肉警看了几秒,伸出大手用力一拍。
“啪”一声,髻肉绽开一圈白浪又骤然缩紧,杨仪敏抽泣一般吸了口气,踢蹬着双腿便要远离,被高山单手按住。
“这屁股!”
高山赞了一句,使劲扒开妇人的臀瓣,眯起眼睛丛满是细密褶皱的菊穴看到挤在一起的肥厚阴唇,表情煎发满意。
他将杨仪敏扳到正面,摸了几把白嫩的大腿,旋即被一对雪山般高耸的肉团吸引了注意力。
他双手毫不犹豫地探上那对硕乳,将妇人被急促呼吸带动得不停起落的胸脯瞬间压停,十指渐次收紧,从指缝间溢出的乳肉中感受那惊人的肥美,掌丘贴住两颗嫣红的蓓蕾轻轻摩擦,让杨仪敏不自觉地抻了抻脖子香肩也不安地扭动起来。
“这奶子!”
享受过一阵,高山心满意足地松开手,手掌贴着细腻的肌肤一路向下,按在了妇人的膝盖上,接着用力一撑,迫使她腿心处的要害暴露到灯光之下。
“呜呜!”
巨大的羞耻让杨仪敏忍不住发出一声悲鸣。
即使老公都不曾仔细观摩过的隐私部位就这样坦露在两个男人面前,羞愤欲绝都不足以表述她此刻的心情。
可高山的双手宛如铁铸,她鼓足力气也无法与之对抗,甚至她合拢双腿的尝试反倒像惹怒了对方,两只大手继续下压,将她的下身按成了一个不堪入目的M形。
丧失视觉后煎发敏锐的感知中,杨仪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阴唇正随着大腿平敞被慢慢扯开,中心的嫩肉触到污浊的空气,一阵直入骨髓的冷。
“呦呵!都湿了!”
“她啊……天生就骚。”
两个男人的对话继续刺激着她的神经,偏偏在如此难堪的处境下,杨仪敏悲哀地发现她的体温正快速升高,一股股燥热自小腹蔓延全身,整条阴道更是不受控制地开始蠕动,仿佛正渴求着什么。
羞耻与欲望一同涌现,似乎身体已经形成了固定认知,每当她产生类似的情绪,就意味着相应的快感即将到来。
就在这时,她察觉到某个东西的靠近。
面积很大,带着淡淡的温度,在快要贴到阴部时停下,猝然喷出一道温热的气流,又忽地变作一个黑洞,将周边的空气连同温度一起吞吸了回去。
高山闻了闻眼前的私处,伸出舌头用力一舔,从渗着汁液的小穴一直舔到那颗黄豆大小的粉嫩阴蒂,引得妇人“呜呜”乱叫,下身猛地一颤,才砸吧着嘴回头问道:
“这种极品你从哪搞到手的?”
程勇看着杨仪敏身下呼吸般鼓缩的小穴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高山不以为意地直起身,脱下外套随手一扔:“不过算你找对了人,对付少妇,我有经验。”
他一眼便看出面前的丰腴美肉不可能属于少女,现在只拿不准对方是新婚不久的鲜嫩妇人,还是保养极佳的富家太太。
程勇依旧没吭声,沉浸在先前高山用舌头将妇人的阴肉舔到变形的一幕,心头淡淡的不爽挥之不去。
等他反应过来时,高山已经脱光衣服,露出了交错着疤痕的宽阔背脊,围度同样惊人的腰围下面,两条粗壮的大腿长满了黑毛。
一个乌青色的龟头形如尖锥,仿佛毒蛇的脑袋,隔着一段距离从他腰侧钻出来,令程勇也不禁有些惊骇,暗忖这家伙的肉棒得有多长。
“正巧兄弟我有段时间没开荤,先上手把一把这骚逼的质量,顺便热个身。”高山挺着肉棒跪上床,将划着弧线躲开、几乎已经转的杨仪敏拖回到身前,大手握住她踢蹬的双脚发力一推,便叫那只长着稀疏软毛的肉鲍再度暴露出来。
程勇下意识想要阻止,转瞬又按下内心的冲动。他看着高山用膝盖压住杨仪敏的双腿单手持握阴茎对准妇人的腿心,顶着一张臭脸走到旁边。
“小勇,今天我也当回老师。”高山冲程勇龇了龇牙,肉棒抵住妇人娇嫩的下阴:“对付这种熟透了的姨子,得多磨!”
乌青色的龟头挤开两瓣肉唇,在满是黏液的小穴口轻轻一点,蹭着艳红色的嫩肉一路直冲阴蒂:“什么时候磨到她受不了,骚水一股一股地往出流,扭着屁股求你操……”
毒蛇脑袋一遍遍刮过妇人的阴核,于那片艳色止不住地抖颤中使两人的下体逐渐染上一层淫靡的水光。
程勇没有理会高山的讲解,只皱眉盯着对方那根被大手环握仍露出一半的乌沉肉棒,一颗颗球形凸起宛如恶瘤布满了整个棒身,在男人纹满手臂的青龙映衬下,仿佛一条变异的龙舌,又像是罹患恶疾后青龙的病灶,狰狞中透着恶心。
察觉到程勇的目光,高山停下授课,狞笑一声:“没见过?”
他掰着肉棒在妇人鲜嫩的阴户上拍了几下,头上蜈蚣般歪扭的长疤舒展开来:“这可是能让女人求饶的宝贝!”
说完这话,他为了证明似的,龟头抵到小穴,借着先前的润滑重重一捅。
狰狞的肉棒瞬间少去一截,一颗颗泛着高光的凸起擦过柔嫩的穴口直入近半。
杨仪敏身子猛地僵真,被绑缚在两端的手腕徒然屈起,积蓄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将两侧甏发浸软染湿。
一片漆黑的视野中,冰凉的感觉顺着眼泪淌过的痕迹慢慢护散,逐渐蔓延至整个后脑。
继程勇之后,她的身体被又一个男人进入了。
可与她悲愤的心情截然相反,下体却似在本能地欢呼。然而又在下一秒,夹道相迎的腔肉尖叫着抖颤起来。
不同于程勇那根粗横的东西,高山的肉棒稍细一些,长度却更加夸张,抽送三四次顶到头之后还不肯停下,紧随其后的每一次捅插都狠狠撞到她的花芯,龟头仿佛尖锥,深深陷进她的身体,带来钝痛的同时又产生极大的刺激。
但最要命的是那根肉棒奇特的形状,棒身上似乎镶嵌着一颗颗钢珠,坚韧得让她害怕,进进出出间好像无数把铁锹同时并举,柔嫩的腔道便如耕地,在无情地摩擦中被撕扯出一道道沟槽。
她顿时明白了高山所谓的“宝贝”指的是什么,可她不打算“求饶”。
“骚穴挺深啊……你小子没少怼吧?”
“算不上多,一个月也就弄了几十回。”
“那还这么瓷实?”
“……耐操。”
两个男人又对她的身体点评了起来,杨仪敏咬着牙一声没吭,不光是担心真如程勇所说被高山认出来,还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男人言语的侮辱,这几句话还不如她胸口坦露着的、正在被迫抛甩的乳房令她觉得着耻。
阴道在剧烈的摩擦中不间断地蠕动,种种刺激使她两股战战无法停歇,但她也只是捏紧了拳头,借急促的鼻息舒缓身体。
虽然不想承认,可她的阈值在这段时间的粗暴禽弄下着实提升不少,忍受目前程度的疼痛与快感不算艰难。
偏偏这时,肉棒忽地改变了抽插的节奏。
“小勇,现在给你上第二堂课。”高山缓缓拔出肉棒,脸上满是挪揄:“操逼,也得讲究个方式方法,不能上来就一个劲猛干。尤其是这种被操惯了的,想叫她求饶,就得先让她难受!”
他突然挺动腰胯,将肉棒重新捅进身前的嫩穴,又在杨仪敏绷紧神经准备迎接撞击的时候倏然停下,再度缓缓拔出:“不能给她适应的机会,要叫她猜不到你下一秒的动作!”
“可以慢慢地磨……”肉棒不疾不徐地动起来,每次只进入一半便退出,“……也能快快地蹭!”肉棒忽然拔离大半,只依靠存留的一截棒身在妇人的小穴前端快速摩擦,“等她的难受劲儿憋到不行,再来个狠的!”肉棒猛地齐根贯入,代表下身相击的“啪”声响起时,整个龟头也骤然刺进一团软肉。
高山用自己的方式教授着程勇,警胯挺动忽快忽慢,下身捅刺时重时轻,每一次重击都伴着一声响亮的“啪!”,让杨仪敏疲于招架,腰身在硬直与柔软之间来回往复,两只小手也不知该捏还是放,到后面几次已经咬不住牙,几乎要张嘴叫出声来。
“怎么样?是不是爽得穴芯子都在颤?”
不断变换的节奏中,高山突然卡住妇人的腰肢猛操几下,肉棒跟随势大力沉的撞击反复贯入嫩穴,让密集的“啪啪”声连成一串。
他感受到杨仪敏身体的抖动和下体激涌的汁液,看见那张被头套圈出来的小嘴微颤着扯开一道缝,狞笑着问出一句,可直到裹住肉棒的腔肉慢慢散开,妇人下身不受控制的抽搐结束之后,也没得到预想的答复。
看着杨仪敏高潮过后迅速据紧的嘴巴,高山顿觉有些挂不住脸。
他“操”了一声,也不再管什么方式方法,径直俯身压了上去,双手反勾住妇人的肩膀,抬动腰胯抽出一大截肉棒,再狠狠往回一插。
“叫!”他恶声恶气地命令着,胸口死死压住妇人的丰乳,把圆润的乳球挤成饼状。
下身发狠似地不停撞击,手掌却定牢基锢住对方的身体,不给其留出一些躲闪的空间,迫使妇人将穿刺的痛苦全盘接受。
黑白分明的两个下体不断交叠又分离,速度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到最后男人臀胯抬起的高度已堪称夸张,两人的下半身在黝黑的屁股滞空蓄力时近乎完全分开,只剩一根水淋淋的肉棍相连,看起来竟好像男人胯间的东西有无限长,拔出多少也不见尽头,而女人的肉洞也不知其深,次次都能将那根恐怖的东西吞吃进去。
“给老子叫!”
粗莽的嗓音与“啪啪”声响成一片,庞巨的身形仿佛一张厚重的肉毯盖在妇人身上,只露出两条横成一字的白生生的胳膊,和一双被挤在半空不住晃动的柔腴下肢。
胳膊末端的两只手掌攥着床单,手背上白筋绽露,悬在空中的一对嫩脚也绷得紧紧,足弓深陷形如弯月。
杨仪敏几乎咬碎了牙。
她感觉自己的下体正随着肉棒穿插支离破碎,尖锐的龟头不停刺进阴道:身体都仿佛被戳出一个窟窿,棒身上无数凸起像一把把锉刀,将整条道刮得滚烫无比,体内的褶皱更是被勾扯到不成形状。
巨大的痛苦汇集到一起,让此刻的性交更像是上刑,偏就在这种酷刑般的折磨中,高潮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比上一次更强更猛,无法抑制的酸畅瞬间盖过所有痛苦,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席卷全身。
“哼嗯!”
杨仪敏脑袋一仰,忍不住哼出一声,两条大腿突地夹紧,小腿不受控制地勾住高山的脊背。
仍被塞满的小穴一阵激烈地蠕动,看着像在吮吸肉棒的根部,下面白嫩的臀瓣猝然收提,似是想要上抬,又在高山的重压下原地抖颤起来,涌动的臀肉勾连大腿,形成层层均匀扩散的肉浪。
妇人的高潮来得比预想的还要快,证明自己这根宝贝依旧无往不利,但高山对此并不满意。
用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专业术语讲,这是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
想叫女人高潮他有的是手段,费这力气是他想看到女人高喊着求饶的画面,可杨仪敏只轻轻哼了一声便将他打发了,若不是身下还在抽抽的骚穴做不了假,他简直要怀疑过去操过的那些女人是不是都在演戏。
高山喘着粗气直起身,皱眉盯了杨仪敏几秒,扭头看向一旁的程勇:“妈的……这女的是个哑巴?”
“不是。”程勇脸上已不知何时由阴转晴“她只是……单纯地不爱叫。”
“不爱叫?”
高山愣了一下,脸色顿时黑如锅底:“老子经手的女人,就没有不爱叫的!”
他探出双手,抓住妇人的乳房用力揉了几把,接着缓缓上移,十指顺着饱满的乳肉滑至山巅,在浅浅的乳量上抚弄了两圈,猛地攥住中间两粒硬挺的乳头,狠狠一拧:“敬酒不吃吃罚酒!”
难得听见高山拽文,程勇有些忍俊不禁。
他并不认为高山此举能叫杨仪敏服软,对妇人的胸部施压还不如继续在她的下体型垦,那里才是所有女人的要害。
他喊了声“山哥”抬手按住高山的肩膀,刚要开口劝说,却见杨仪敏猝然一个激灵,原本急促的鼻息瞬间屏住,一副紧张到了极点的模样。
高山回过头,看见程勇脸上的迷惑,大嘴一咧:“小勇,你该不会还没发现……”他两手一提,捏着妇人的乳尖将两团乳肉拽起一截,迫使杨仪敏胸口跟着挺起,才缓缓问道:“……这两个奶尖子有多敏感吧?”
手掌继续上提,逐渐让因为平躺而略显坦缓的山峰重新挺拔,杨仪敏努力地挺胸,可幅度终究有限,随着高山胳膊不断升高,阵阵刺痛不可避免地从乳头传来。
藏匿许久的弱点被一语道破,随之产生的紧张情绪无疑又加剧了她的敏感,高山的双手像无情的机器,稳定又坚决地缓慢抬升,使得刺痛渐渐变作难以忍受的剧痛,仿佛下一秒乳头就会被生生扯断。
杨仪敏颤动着嘴唇,一声痛吟将呼未呼之际,听见了男人冰冷的命令。
“张嘴!”
命令似是刺激到了妇人,让那张颤抖的小嘴再度抿紧,高山却不再急躁,专心提拉指间的嫩蕊,直到将两团乳肉拽成违反重力的尖峰,两粒乳头也被拉长一倍不止,变作又细又长的鲜红肉棍,他忽然抖了抖手腕,浑圆的乳球便以肉棍为支点,左右晃动起来。
“呃啊!”
撕裂般的痛楚自乳尖荡开,杨仪敏没忍住发出一声痛叫,如同堤坝溃决的第一块石砖气道一经贯通便无法合拢,即使她立马闭上嘴,用牙齿咬住下唇,阵阵低呜也从缝隙间钻出,连成一串饱含苦意的“呜”声。
可那十根指头并未随着她的发声而停止作怪,反倒越发兴奋似的,揪着已被拉长到极限的乳头再度向上。
杨仪敏口中低吟顿时加重,后脑顶住床面整个上身都变得反弓,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汇集到胸口,沿着白嫩的乳房震出无数细密的乳浪。
她竭力舒缓来自乳尖的力道:还是在剧痛中败下阵来,“呜呜”地低鸣了一阵,终于哭叫着喊出一声:“别……别拽了!”
话音刚落,高山仍在上提的双手突然顿住脸上露出一些狐疑:“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程勇正看得入神,听闻这话眨了眨眼:“是不是跟之前那个……挠你脸的女人挺像?”
他上前两步,盯住骤然安静的杨仪敏。
妇人的乳头被高山提在手中仿佛两只皮簧,搜扯着下面沉甸甸的乳球,程勇坐到床边,伸出手在杨仪敏被完全包裹的头顶摩挲两下,倏地下滑抠住头套底部,轻轻掀开一丝:“不只声音,这身材也差不多吧?”
妇人的身子因此而僵硬,脑袋也左右摇动起来,幅度微不可见,频率却极高,看着像在瑟瑟发抖。
程勇静静欣赏对方惶恐的模样眼中满是报复得逞的快意,隔了许久才松开手:“可惜脸丑了点,露出来有碍观瞻。”
“脸丑是倒胃口。”高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经过这么一打岔,他也没了继续折磨妇人的心思,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被肉穴围裹的下身。
黑腚耸动,长满“疙瘩”的肉棒再一次垦型起迮滑的腔道:双臂却仍旧平举,大手攥成锥状,扯着妇人的乳房便如捏住两只灌满水后气球的气嘴,让两个乳球跟随下体的撞击上下抛甩起来。
细长的“乳棍”稳固了乳房摇晃的幅度却也成为剧痛的根源,杨仪敏坚持了一阵还是忍不住“咿咿呀呀”地叫出了声。
这些声音仍然饱含痛意,与之前相比却多了几分旖旎,婉转的腔调听得人心里直泛痒受全身紧绷影响,她的小穴也跟着剧烈地收缩,肉棒抽动间大量凸起造成了堪称恐怖的摩擦力,其中痛苦的部分被完全盖过,只剩令整条腔道都隐隐颤票的酸畅。
胸口是钻心的剧痛,腰线往下便尽是叫人头皮发麻的快感,身体仿佛分作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部分,疼痛与快感持续对撞,让二者的边界渐渐模糊。
杨仪敏龇牙咧嘴,两条胳膊绷直到极限,手腕屈起,十指大张又略微回弯,像两只苍白的瓜子朝向高山,脑袋不断抬起落下,撞得床面“砰砰”作响。
她逐渐分不清体内乱窜的电流是什么成分,只想通过一切方法将其发泄出去,身体受到禁锢,大脑便自作主张把释放的渠道放至喉口,不觉间吟叫变得尖细,且随着各种感觉的堆积渐渐高亢。
好在高山忽然松开了双手,让她及时吞下一口唾沫,借机重新闭紧了嘴巴。
几声低“嗯”由重变浅,最终几不可闻,呻吟宛若昙花一现,再度被沉厚的鼻息取代。
高山甩了甩酸疼的胳膊,看着杨仪敏据成条线的嘴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再次探出双手,揪住两只还未回缓的乳头使劲拽扯,下身狠命挺动,逼迫妇人重又吟叫出声可只要他一松手,那道嘴缝便瞬间合拢,他费尽力气撬动的声音眨眼便消失不见,如此尝试几次,妇人的顽固彻底惹恼了高山。
“不说别的,就这性子跟那娘们儿也挺像。”他一边评价,一边扭动脖子,锃亮的脑袋反射出一道道森冷的光。
“小勇,你的女人你说了算……”他转头看向程勇,一字一顿道:“……我现在要给她开宫,你让不让?”
“开宫?”程勇心中一动。
这个词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但现在的场景让他不由得联想起另一个类似的词语一一开苞。
高山“嗯”了一声,解释说:“凡是开了宫的女人,骚穴都会止不住的痒,不用你碰她,屃水也会自己往出冒,高潮更是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女的小穴骚劲儿够足,已经跟开过宫的差不多,只要弄一次……”他拍了拍杨仪敏白皙的肚皮,动作轻松惬意,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我保证,她会变成一个只会发情的骚货!”
程勇怔了几秒,缓缓扯开两边的嘴角:“这就是我叫你来的目的。”
“不……不行!”
这时,旁听了许久的杨仪敏终于出声道。
男人们三言两语便要决定她的命运使她倍感屈辱,但她更加在意的,是高山对那所谓的开宫之后状态的描述,那些污秽的词句简直跟她现在的状况一模一样,让她不禁对其最后的“保证”感到万分惶恐。
可她的意见没人在乎。
高山兴奋地吼了句“好”,一只大手便抚上了她的小腹,摸索一阵后突然向下狠狠一按顿时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挤得移了位置。
杨仪敏“呃”地叫出一声,反应过来时,整个下体都像被男人按在了掌心,被压低寸许的阴道内部,原本隐藏在上端的子宫被迫暴露出来,颤颤魏魏的子宫口仿佛跟阴道连成一线被什么东西瞄准了似的,针扎般的刺痛一点一点地逐渐漾开。
她登时明白了“开宫”的含义,激动地挣扎起来。
“小勇,按住她的腿!”
高山唤来程勇帮忙,两个男人配合着掐灭了她最后的希望。
大腿被压成平角,仅剩红肿的乳头,像两座蠢立雪峰的红色高塔一般,在汹涌的乳肉间激烈震荡。
“给女人开宫,需要丰富的经验和技巧……”高山保持单手按压的姿态,将除龟头以外的整根肉棒抽离嫩穴,逐渐弯曲的脊背宛如一把蓄力的弓,张满之后停滞数秒,带着胯间的重矢猛然冲出:“……以及足够的长度和硬度!”
肉棒轰然砸进柔嫩的腔道:将妇人惊惶的呼喊撞成一声短促的尖叫。
杨仪敏身子猛地反弓,嘴巴瞬间张成一个“o”型,却在尖叫之后再无声息发出。
从程勇的视角看,那根狰狞的肉棒被高山用全力一怼,却只插入大半便无法前进,甚至其根部都略微弯了一瞬,好像直直撞上了一堵墙。
高山未觉疼痛似地拔出再怼,肉棒便像一颗被不断轰击的铁钉,慢慢砸进了妇人的穴洞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仿佛逸散的动能,以穴洞为中心层层绽开,诠释着撞击现场的惨烈。
那一定很疼……
程勇心想。
因为肉棒每撞击一次,妇人便跟着浑身一抖,她的嘴巴明明已经张到能塞进一个鸡蛋的程度,却连呼吸都听不到。
只有极致的疼痛才会让人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不禁有些担心高山会把妇人弄坏,可又对其描绘的未来充满期待。
正纠结间,他忽然听见一声极为虚幻的“噗”,好像什么东西捅穿了一层肉,骤然洞开的软肉和迸溅的汁水挤作一块,形成了一道细微的声响。
程勇低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才发现妇人腹部不知何时隆起一块,仿佛顽皮的幼儿在母亲腹中挥了一拳,外显为白皙肚皮上一根斜刺的尖锥。
与此同时,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猝然爆发。
“操!咬得真紧!”
绵绵不绝的哀号中,高山吃力地拔出阴茎肉棒一寸一寸逐渐退出致密的腔洞,将缠在上面的粉白腔肉跟着拽出一截。
妇人的神经中枢好似被一同扯出,全身都因此而剧烈地抽搐,他却缓了口气便不管不顾地挺动起腰身,将肉棒再度捅入已经缩成一个黑点,正挤在一起疯狂蠕动的肉穴中。
“拔出去!拔出去!”
杨仪敏的尖叫响彻房间。
她的身体在抽搐两条胳膊把跟束带连接的床脚扯得“吱吱”响,如果将头套取下来,能看到她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可任凭她如何拒绝,肉棒还是径直插入了她的子宫。
棒身上的凸起如同尖刀,在穴中割出一道道火辣辣的红痕,龟头撞开已经绵软的子宫口,冲进孕育生命的禁地继续深入,将整个子宫顶到变形。
如此往来反复,让子宫沦为供其玩乐的处所,曾经坚固如门闩的子宫口,于缓慢地弥合中承受无休无止地顶撞逐渐固化成一圈不能愈合的创口。
疼痛与快感的界限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痛快”一词仿佛得到了具象,酸、疼、胀麻杂糅一处,化作一股令人发狂的刺激直蹿头顶,让杨仪敏一刹地狱,一刹天堂。
恍惚间,她觉得正被男人肏干的并非躯体,而是她的灵魂。
一切幻象在她高亢的叫嚷中结束,杨仪敏徒然全身一僵,规律的抽搐停滞片刻,变成了无法抑制的高频抖动,浑身的软肉都在此时震颤起来。
簌簌抖颤的大腿中心,黏腻的淫汁顺着肉棒与小穴的缝隙滋溅,一股一股争先恐后,在床单上浸出大片水迹。
高山满脸恣意的笑,等妇人的高潮结束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拔出肉棒,一副生怕惊动了什么的模样。
他朝一旁已然看呆的程勇招了招手,蹲到妇人水淋淋的阴部跟前,鬼鬼祟祟地凑上去扒开阴唇露出中间一颗肿胀的肉粒。
“看好了!”
他用口型跟程勇说了句话,接着掘起嘴,调整唇形让中心的孔隙仅剩针眼大小,对准妇人的阴蒂轻轻一吹。
“嗯”
妇人刚刚回缓的身躯再度一颤。
“不……别!别这样!”
饱含惊慌的轻吟中,鲜嫩的阴部猛地一缩再倏然一鼓,一个黑洞洞的小孔忽然凸显,伴着“嗤嗤”声滋出一道淡黄的水柱。
水声经久而息,最终只剩男人放肆的大笑,和女人崩溃的哭嚎。
“以后再来开房,记得带条隔尿的床单。”
高山冲程勇挤眉弄眼,模样滑稽,身下肉棒却杀气腾腾,裹着浓稠的浆液再次插进妇人的肉穴。
杨仪敏狠狠打了个哆嗦,哭声顿止。
高山没再按压她的小腹,饱经蹂躏的子宫便顺利缩了回去,肉棒插入如先前那般只怼进了花心,可带来的刺激却远胜于往,仿佛一道闪电霎那间流经全身,让她浑身的汗毛都坚了起来。
她下意识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向下体的位置,又理所当然只看见一片黑暗。
黑暗中肉棒忽然向后急退,数倍于前的快感瞬间炸开,使她再也无暇顾及心头的惊骇。
“等一下!啊!等……啊啊!”
刚刚还在悲泣的小嘴,转眼成了淫叫的源头,肉棒像锯子似的在体内来回拉扯,阵阵炸裂的快感便绵绵不绝袭上脑海。
“爽不爽?喜不喜欢老子的鸡巴!?”
高山放声大笑,脑袋上针脚密集的疤痕如虫般不断蠕动。
他的腰背好似蟒蛇,挺动间仿佛涌起层层巨浪,浪潮伴着响亮的“啪啪”声拍到妇人的下体,炸出朵朵乱溅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