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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2024/08/20 06:58 / 2956 / 79
【小说】末世之霸艳雄途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13:49:49

第五十章
  方雨菡悠悠转醒,意识也渐渐恢复,只觉得头微微有些沉,像是睡了太久反而会更累一样。
  她的睁大双眼,慢慢看向四周,骤然间,她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卧室,窗帘墙壁,包括床铺都不是家里的陈设。
  随后,许多让她惶恐不安,如同置身深渊般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陆续浮现了出来,方雨菡这才逐渐回忆起,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又如何找到这里,最后发现被骗后,又被歹徒联手给抓住,眼看即将上演一段人间惨剧,可是被喂下的药效发作后,她的记忆便煳成一团,再也无法连贯。
  依稀记得有个男人现身救了她,但之后零碎的画面让她觉得那就是一场梦,一场让人脸红心跳的春梦,几乎让人难以启齿,使方雨菡下意识便否决了那段旖旎回忆的真实性。
  可如果那些都不是真的,自己岂不是已经被歹徒……一想到那种令她毛骨悚然的可能性,方雨菡顿时倏然坐起身,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惊叫出声。
  两只手颤抖的在身上摸索着,寻找那一丝丝希望的线索。
  身上的衣服是完好无损的,如果自己被那群歹徒给玷污了,断然不会这么整齐的穿在身上,可是,方雨菡出门时,记得是穿了一条包臀肉色丝袜的,但此时腿上却光熘熘的……还有,她暗自感受了一下,下体私密处并没有黏煳的污秽感,但那末完全消退的肿胀酸痛感,作为一个已婚多年的妇人,她明白,那就是最确凿无误的证据——她不是做梦,她已经失贞了!!她双手捂住脸,肩头开始抖动,任由绝望的泪珠从指缝中迸出,喉咙无声的哽咽着,直到她的啜泣声惊扰到了站在房间外值勤的女兵。
  房门被缓缓打开,一身飒爽军装的克隆女兵走进房间,让方雨菡不由看得一愣。
  「方女士,你醒了!」发现对方满脸的泪痕,脸上犹带着羞愤欲绝的哀伤,女兵继续道,「还好我们来的及时,阻止了歹徒的作恶,他们已经被抓走严加看管和审问,你可以完全放心,他们还来不及对你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其实,我们一直在暗中监控并保护你的安全,这都是你的丈夫周剑,再三请求的」
  方雨菡听完女兵的解释,总算止住了哭泣,但由于刚才哭得太厉害,依然一抽一抽的,眉眼间的绝望和哀伤迅速消散。
  女兵一脸整肃的神情,真诚而坦然,使她立刻倾向于相信对方的话。
  但方雨菡依然存有疑虑的是,既然她被及时解救,可下体内,那种只有经过激烈性爱后才会产生的遗留症状,不知该作何解释,所从何来?!只是当着女兵的面,她跟对方又不熟悉,实在令她羞于启齿询问。
  「当时,你被灌下了烈性迷药,通过审讯歹徒得知,那种药丸具有极强的催情致幻成分,若不能及时解毒,会对脑部神经造成极大的损伤。
  无奈之下,我们请来了军医帮忙,她作为女性,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帮你及时排解了毒性,所以,你身上可能会遗留部分痛感,还请多多谅解!」女兵似乎很清楚方雨菡心中的疑问,没等她开口,便主动解释道,尤其在提到军医同样是女性的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在说。
  方雨菡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原来是女军医帮我解得毒,不知采取了什么手段……她没有去细想,脸上却已经羞红一片,毕竟牵涉到个人最私密的身体部位。
  「你丈夫周剑已来过好几次电话,催问方女士你的情况,按照军医所说,只要你苏醒过来,便不会有大碍了——接下来,如果你已经准备好,我们就马上派车送你回家」一提到丈夫周剑,方雨菡立刻想起女儿被绑架的事,她的心旋即又提了起来,连忙站起身说准备好了,检查完自己的随身物品没有遗漏和丢失,她打开手机,发现果然有7个末接来电,都是老公打来的,坐上车的途中,她便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周剑,一方面表示自己安全无恙,一方面焦急的询问女儿的下落。
  听闻妻子安全归来,周剑心里悬着的两块大石头总算有一块落了地。
  可惜女儿的下落,他们依然在追查当中,目前并没有突破性进展,还需等待对刚抓捕的嫌犯进行审问的结果,他温言安慰方雨菡先回家好好休息,自己会全力把女儿给带回来,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说实话,妻子被歹徒诱骗入局,其实,那反倒是顺藤摸瓜的大好良机,若非那帮人渣对妻子起了无法容忍的歹念,他甚至会狠下心肠,故意让妻子多被圈禁一段时间,直到引出幕后关键人物现身,再出手抓捕不迟,可惜,现实中的情况,永远没有如果……话说周剑上午去和歹徒会面,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只是按照对方的提示,找到了一个隐藏的信封,里面放着几张刚洗出来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正是女儿周璐,她的衣衫还算整齐,并末受到虐待,眼睛用黑布蒙着,上半身被绳子牢牢跟椅背绑定,平坐的双腿上,摆着一份日期为今天的蓉城日报,以此证明女儿确实在他们手上,目前暂无生命危险。
  歹徒很狡猾,反侦察能力很强,照片中的场景,无论是背景,还是周围都空无一物,使周剑无法从照片中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分析出大致的位置地点,除了女儿的生存状态,他从照片中根本得不到一点多余的信息。
  这绝对是犯案的老手!!周剑这样的判断,无疑使对方的危险级别,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周剑将照片递给安天河,也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取回照片后,便随着军方来到一处秘密的据点,之前在照相馆被抓的歹徒,现在就在密室内接受讯问,时不时传出的惨嚎声,让他更加迫切的希望能够尽快解救出自己的女儿,否则一旦让歹徒获知他们的据点被端掉,极可能对周璐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
  算了算时间,杨瑞东那边也该有消息回来了,不知是否有什么进展。
  正想着事情,手机突然响了,周剑拿出来瞟了一眼号码,是梁坤!他心念电闪而过,也不避讳安天河在场,当面接通了电话,一道带点油滑痞气的声音传来:「周局,我这边多方打探过了,洗衣工(收尸人)那边最近还算安分,没有接过什么大桩的生意——倒是最近跟一伙不讲规则的家伙,起了几次冲突,干了几仗,双方互有损伤……那伙人领头的,是一个叫汪佺的家伙,手狠心黑,嚣张的不行,八成跟他们脱不开关系!」「信息对上了!」周剑心中一喜,却只字不提自己已经了解到的有关汪佺的信息,「这汪佺,是什么来头?以前可从没听过蓉城有这号人物!」「嘿嘿,周局,这你就问对人了!」梁坤的声音有些得意,自认为立了一功,「听洗衣工那帮人说,这家伙,以前是在边境搞走私生意的,后来胆大开始运毒,事发后被国内通缉,逃到了东南亚的金三角,跟着一个叫「佛陀」的毒贩头子混了几年。
  后来,金三角周边几国联手禁毒,搞了一次跨国清剿行动,佛陀被当场击杀,手底下的喽啰自然做猢狲散,汪佺就在那时候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之后,辗转逃回了国内,再冒头的时候,就已经在蓉城站住了脚!」周剑听着梁坤的情报,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走私、贩毒、金三角——这人的经历如此复杂,手里怕是沾了不少人的血,难怪行事作风如此胆大狂妄,却又缜密狡猾!!「这家伙能在蓉城起势,你猜走的是谁的路子?」「快说,我没时间跟你绕圈子!」「嘿嘿,你应该能想到——就是万兆龙!!不过嘛,这家伙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听说搭上了来头更硬的人物,没多久,就脱离了万兆龙,当时可把万老板气得不轻,哈哈~不过,谁让人家靠山厉害呢,最后,也不了了之了!」「汪佺的靠山是谁,你没打听到么?」周剑急于挖出幕后人物。
  「哎哟~消息都打听到这份儿上了,那就不是我等草民敢去趟的浑水了,一个不小心,怕是尸骨无存哪……」梁坤言辞闪烁,显然是知道一点什么,但不敢吐露,否则,会得罪某个权柄在握的大人物。
  周剑叹了口气,对歹徒组织的了解,现在已然有了雏形,但再往上查,估计只能靠自己了。
  「好吧,你提供的消息,算是有点参考价值,辛苦了!」「嘿嘿,哪儿的话,有事周局你只管吩咐——这次咱算是立功表现吧?」「嗯……还算不错」「得嘞~有您这句话,就足够!那……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有空到我那儿坐……」
  「等等!」「周局还有事?」「你上次提到的军火,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吗?」电话那头的梁坤沉默了一下道:「大的变动倒是没有,不过,听说已经给道上,零敲碎打的散卖了些物件,以手枪为主,还有几把喷子……周局,你们查案若是针对那帮亡命徒,手里的家伙可得带足了!以后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周剑抬头看了安天河一眼,心说就他们那点火力,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嘴里却回答道:「知道了……最近,多帮我留意军火的事,一旦有大的动静,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放心吧,周局,兄弟我省得!」……杨瑞东开着车朝城西锦都区行驶,他原先以为李俊只是医院普通的保安,迟早会步保安队长霍勇安的后尘,被歹徒组织当成替死鬼给丢出来,吸引警方的办案视线,没想到他会突然打电话联络自己,这让他和周剑都大感意外。
  先不说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手机号码,光是主动联络自己,提出见面的请求,就已经让人生疑了,如此反常的情况,很难让人不觉得这就是个极不高明的陷阱。
  但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还是反常中的反常,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缘由,使杨瑞东依然决定赶来见一面。
  再说,如今已跟军方深度合作,安全方面无需他多操心,这让杨瑞东觉得底气十足,做事的胆子比平时更大了。
  按照约定的会面地点,杨瑞东总算来到了目的地附近,找地方停好车步行一段,当他发现这里居然是个菜市场后,不由有些哑然失笑。
  但转念一想,这地方人多眼杂,符合大隐隐于市的逻辑,不仅适合隐藏身份,也提高了监控和抓捕的难度,顿时收起轻视的心态,提高了警惕性。
  走进菜市场,最终停留在一家早餐门店前,掏出手写的具体地址对照,就是这里,13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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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瑞东朝四周看了看,步入店内绕了一圈,没见到目标人物,倒是店主奇怪的盯着他,这人进店也不点东西吃,走来走去的好生奇怪。
  无奈之下,杨瑞东只得点了碗豆浆,两根油条,挑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慢慢进食。
  吃到半途,突然有个人从他桌旁经过,随手丢出个小纸团,人影则很快闪出了店外。
  杨瑞东一把抓住纸团,抬眼寻踪看去,只勉强看到一个身形消瘦,中等个头的背影,他并没有马上追出店外,既然对方已经给自己传递了消息,那必然是要在别的地点约见的。
  何况,他给的如此隐蔽,就是不想惊动太多人,说明周围并非绝对的安全,自己贸然追出去只会露了行踪。
  展开纸团看了一遍新的地址,杨瑞东便若无其事的继续低头喝豆浆,直到全部吃完才付了账施施然走出店门。
  身形一拐进旁边的小巷子,脚下的步伐陡然提速,连续拐过几个巷子口,躲在暗处观察有无人员跟踪。
  直到确定没有人跟来,他才重新步入街道,按照纸条上的地址一路寻去。
  这是一家颇为陈旧的杂货铺,无论店面内外,一看至少就是二十年以上的老店了,杨瑞东抬步走了进去,眼睛假装浏览店内的油纸伞,余光却始终警惕的扫着周围,店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简单招呼了杨瑞东一声,便任由客人挑选,不再多言。
  走到连接店面后院的侧门口,杨瑞东踌躇了一下,正准备再绕一圈,侧门内突然闪出一个中等个头的青年,他看了杨瑞东一眼,使了个跟上的眼色,掉头边走。
  杨瑞东从对方的身形认出他就是那个扔纸团的人,便抬脚跟了上去。
  一条羊肠小路走到头,向右一拐,似乎来到了另一家老店的后院,绕过矮矮的围墙,便是一间破旧的老屋,那青年在门口露了个头,又闪了回去,杨瑞东朝四下打量了一圈,基本认清了环境,便缓缓走进了老屋。
  没有剑拔弩张的态势,也没有有人拿着武器,杨瑞东一进屋,便看到那青年正在给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小伙子喂着味道浓重的中药。
  受伤的小伙子,在杨瑞东记忆中不断闪现,最终跟住院部保安值勤表上的照片吻合,此人,便是那个叫李俊的失踪保安!!见杨瑞东进屋,李俊有些紧张,目光一直朝他这边瞟,倒是那个青年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催促李俊把药喝完,只随手指了指屋内一把椅子,让杨瑞东坐下。
  「家里穷,没什么能招待的,见笑了!」杨瑞东慢慢坐下,也不急着问,「
  无妨,我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做客」等李俊喝完药,青年收拾了药碗,也不坐下,便单刀直入的说:「那我就不废话了!我希望警方可以提供保护,保护我弟的生命安全……至于交换条件——我告诉你周璐被藏匿的地点!」杨瑞东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如此直白的谈条件,甚至于直接亮明了底牌,他顿了顿道:「首先,我想你搞错了一点!警方从不和犯罪分子谈条件——」李俊闻言不由一惊,面露惶然的神色,看向他哥,那青年也是怒色明显,且颇为失望,正要出言回击,只听杨瑞东继续道:「但是,若你们是被人胁迫,被人利用,甚至,有什么冤屈,可以跟我讲,若事情属实,你们的安全警方自是责无旁贷!」那青年感觉自己似乎被戏耍了一番,面色有些涨红道:「不用管我,我弟就是被他们逼迫的!」
  「你叫什么名字?」「李杰……」「李杰、李俊,看来你们家对你们兄弟俩,都曾寄予了厚望,希望你们能够成为一时的俊杰……」杨瑞东准备从家庭感情入手去引导。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爸走了十来年了,老妈还在医院里,不去拼命赚医药费,只要抬出重症病房,我们兄弟俩用不了几天,就成了孤儿!」李杰的情绪有些激动。
  杨瑞东不想激怒对方,赶紧调整了谈话策略:「李俊,安刚被绑架那晚,你有没有直接参与?」「他是被……」「让他自己说!!」杨瑞东严肃地打断道。
  「老妈住在ICU,药费已经欠了好几万,医院催了几次,再不缴齐,就让我们自己背回家,要不是看在我在医院当班,早就……他们说,只要帮着把人背出来就行,我……我也没多想,就,就答应了……」李俊神情紧张,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
  「这么说,你为了救自己的母亲,便将别人的父亲送到歹徒手里,你还在旁充当帮凶对么?若是你母亲知道你这么做,你觉得,她会不会感到特别欣慰?!
  」杨瑞东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重重砸在对方的心理防线上。
  李俊果然面色剧烈扭曲起来,眼睛一下就红了,浑身轻颤着,陷入了激烈的思想冲突之中。
  「事情已经犯下了,现在只能尽力去补救!说那些有的没的管啥用!!」李杰终于显示出比他弟成熟一点的地方。
  「安刚现在被藏在哪里?」杨瑞东抑制住狂跳的心脏,故作轻松的问道,希望就在眼前!「不知道……」李杰有些不自信的回答,「几天前还在世纪山庄的7号别墅里,后来我被派去做事,回来人就不见了,我也不敢问」杨瑞东一阵难掩的失望:「你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你在组织里是什么位置?」「我很早就跟着汪哥出去做事了,他很信任我……但我没想到,为了保住主顾的秘密,现在连我弟都要下手!!」「主顾是谁?!」杨瑞东目光灼灼。
  李杰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说:「以前,一直在万兆龙万老板那里打下手干脏活,后来,汪哥……姓汪的,自己独立出来,找到了一条新的门路,政商两界都有人,主要是给南涪区政府里的人做事,具体的他谁都不告诉,说是为了我们好……」杨瑞东的双腿有些微颤,虽然心里早有预料,可一旦坐实了是区政府里的官员,他顿时觉得眼前的整个屋子都在微微摇晃着,似乎地震来临一般。
  「说了半天,你连一个关键问题,都回答不清楚,那又何谈补救?」「周璐,我知道周璐在哪!你们要快点去救,他们很狡猾,经常换地方,我刚把我弟藏起来,他们就已经开始怀疑我,很多机密的事都不再让我参与了!赶快去救她,现在还来得及!」杨瑞东倏然起身,猛然抓住李杰的肩膀追问道:「周璐现在在哪?!」「两个地方——世纪山庄的7号别墅地下室;或是城南郊外黄坪村四组4-7号的农舍里!」……周璐的手脚被反绑着,斜靠在一张散发著霉味的长背沙发上,屋子里萦绕着迟迟不散的烟臭气,她紧皱着秀眉一动不动,被蒙在黑布下的双眼早已哭得红肿,从被绑的第一天起,就期望着当警察的爸爸,很快就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她面前,用温暖的怀抱迎接她回家。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原本满怀希望的心正在一点点下沉。
  快三天了,一点被救的迹象都没有,反而经常听到那些令人作呕的恶徒,在屋里聊着什么埋尸、分尸、肢解之类极为恐怖的语句。
  这样的场景,周璐以前只在恐怖片里见到过,她从末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落到自己头上。
  那些逃跑与反杀的桥段,在冰冷的现实面前,根本不值一哂。
  恶徒们根本不让她吃饱饭保持体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检查自己被绑的状态,稍有松弛便会立刻紧上。
  每次想上厕所,除了要苦苦哀求一番,还会被这些恶徒借机揩油,占点便宜,直到自己哭着躲避求饶,被他们领头的听到喝止,才会松开绑绳,放自己去小解。
  即便是那时,看管她的人渣都会带着头套防止泄露真容。
  被绑已经三天了,自己从末见到过他们真实的面孔,当然,这也是好事,代表自己仍有活着的希望。
  他们相互之间只喊外号,从不叫真名,光听的话,根本无法对号入座来辨认,有时更是连人都轮换掉,防止跟人质太过熟悉。
  小腹处的尿意又刺了神经一下,提醒着周璐该上厕所了,其实,她已经暗自憋了好一阵,从中午一直憋到了现在,脸上露出痛苦又纠结的神情,她越是不想上厕所,被罪犯调戏揩油,越是敏感尿意频频,她都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想尿,不就是一点水分而已,身体就不能多吸收一些吗?!此时的周璐蜷缩在沙发里,手腕处已被绳结磨得一圈红肿,动作稍大一点就生疼,偏偏尿意不断刺痛着自己,但她不愿就此放弃,依然倔强的硬憋着,不达到那个临界点就拼命忍住,双肩因为痛苦而微微耸动着,不经意间泪水自己就滑了下来。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呀?什么时候来救璐璐啊?!我真的……要撑不住了……」兴许是上天听到了少女濒临绝望的祈求,看到她令人怜爱的无助,又或许只是刹那间的巧合,周璐眼角的泪水刚刚流淌到唇边,让她品尝到一丝苦涩的咸味。
  「砰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声骤然降临,夹杂着撞破玻璃窗户的噼里哗啦脆响,坠地声,破碎声,肢体搏斗声,倒地翻滚声,痛苦的惨叫声,清脆的点射,爆头的血浆崩裂……周璐从末想到,原来人可以在瞬息万变的几秒钟之内,听到如此复杂多变且重迭的声响。
  当她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有人温言安慰着她,割断绑缚她的绳索,慢慢将她扶起站稳时,周璐才终于缓过劲儿明白,她,这是得救了!!眼前厚实的黑布被人缓缓解开取下,映入她眼帘的第一个人,是一个身材高大且强壮的军人,肤色闪耀着健康的光泽,虽然眼中仍含着化不开的煞气,但却对她露出温和的笑意,让她霎时感受到彷佛冬夏交织般的特殊气场:「周璐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你爸周剑马上就到了!」彻底确认自己获救的周璐,眼中的泪水顿时哗哗往下淌,她带着哭声说道:「叔叔,我,我想……上厕所!!我……我还想喝……冰阔乐……」啥??叔叔?!还……冰阔乐?!安天河顿时一头黑线…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13:57:32

第五十一章
  周剑跟着另一队士兵,赶到世纪山庄的7号别墅却扑了个空,只抓到几个留守的歹徒,心中极为忐忑,如果这次突袭行动没及时救出女儿,还惊动了幕后的主使,那可就完全陷入被动了。
  但若不跑这一趟,他实在是无法坐视女儿在歹徒手中继续受苦,生死难料,这份骨肉分离的苦痛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幸运的是,好消息很快传来,安天河带队直奔城南郊外黄坪村,没费多大功夫,就顺利营救出了周璐,小姑娘虽然难免吃了点苦,但万幸的是,人并无大碍。
  当周剑得知这个消息,欣喜若狂的转头就往这边赶,送他来的车都还没停稳呢,这个当警察的父亲便心急的跳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周璐包扎伤痕的突击车厢后座时,小姑娘正双手抱着可乐瓶咕嘟咕嘟地喝着。
  虽然被一个高中女生当面叫叔叔,让安天河半天没适应过来,但看她那么可怜,家人又不在身边,还是派人去给她买了一大瓶冰阔乐,及时安抚了激动到手足无措,又哭又笑的小姑娘。
  周璐此时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煳,似乎仍然需要某个契机来确认及肯定,自己的确已经被解救了,当她发现车外有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向她,周璐打量了那个男人一眼,顿时连可乐都不要了,瓶子一丢,就哭喊着跑了过去。
  紧搂着分别已有三天,差点就生离死别的女儿,周剑这个昂藏三尺的中年汉子,也没能忍住激动的泪水,周璐就更别提了,这时候见到亲人才终于放声大哭,宣泄出憋闷已久的真实情绪,父女俩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抱头痛哭,泪流满面。
  安天河看着眼前父女重逢相拥而泣的场面,一时也颇为感慨,不由想起自己依然查无踪影的父亲,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愤懑,于是默默走开,眼不见心不躁,也算给他们留出一片私人空间。
  等周剑安抚好女儿,调整完情绪,主动来找安天河时,见面第一句话便是:
  「大恩不言谢!客套话我就不说了,现在,我们连续端掉了对方三个落脚点,甚至是秘密巢穴,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惊动他们——还有,这次我们分头行动阵仗不小,必然也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我们要早做准备,既能应付他们,同时还要推进下一步的营救行动……」「总算是没有白救他的家人!」安天河露出一个算你还有良心的表情,便说:「警方那边交给你来应付,没问题吧?我这边已经在突击审讯罪犯了,力求在最短时间内,问出他们的老巢,决不给他们留出足够的反应时间,接下来的行动,必须直捣黄龙,救出我爸,顺带将他们一网成擒!!」
  周剑点点头,非常同意安天河的安排,更是欣赏他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两人在不知不觉间逐渐产生了一点配合的默契。
  「警方这边就交给我处理,专案组组长郑宏涛,是我的老同事了,以前都是刑警队出生入死的战友,这次要不是为了防范警局里的内鬼泄露我们的合作行动,我怎么都会提前知会他一声的……」两人正说着呢,忽然,一阵紧似一阵的警笛声呼啸着由远及近,响彻周边的乡村和田野。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队闪着警灯的警用车辆,迅速从村庄的小路开了上来,本来带着一副气势汹汹的阵势,等到开近了,发现村庄内停着多辆军用装甲突击车,车上搭载着大口径重机枪,周围还站着许多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士兵,警笛声很快便陆续哑了下去,只剩下警灯依然在默默旋转,闪耀着红色的光芒。
  当先一辆警车上下来一人,正是专案组组长郑宏涛,他扫视了一圈周边的现场,伸手制止身后下车的警员跟来,独自一个人,找准众多士兵护卫的核心地点大步走了上来。
  行到半途,自然有士兵出面阻拦,查问身份,郑宏涛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还主动上交了自己的配枪,这才放行让他过来。
  郑宏涛将警察证件直接别在胸口,一步一挨地继续前行,神色间颇有些疲惫,似乎满腹的心事,直到他发现站在不远处孤身一人的周剑时,面色才露出喜色,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加快脚步小跑过去。
  两人一见面,郑宏涛便面露苦笑道:「老队长,您这……不仗义呀!」周剑熟练地递给他一根烟,笑着帮他点燃后说:「我也是被逼无奈……你可知道,我女儿被绑架当天,歹徒就留言威胁,不允许我再参与专案组侦破案件,否则,她的性命难保!!何况,警局内,有耗子……」郑宏涛眉头紧蹙,他虽然对案情的诸多矛盾疑难之处有所臆测,但没想到其中竟潜藏着这多么多的暗流:「内部有人通风报信,我大概也能猜到,所以,我没让其他人跟过来,就在原地待命。
  可专案组就算换了负责人,案子不也一样要查?他们这么做,最多只能拖拖时间而已」悄悄打量了郑宏涛几眼,周剑确认他并不是在套话,想了想,人家单独前来,已经表明了足够的诚意,若是什么消息都不透露给他,怕是对方也不好交差,便提示道:「他们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到中央纪委巡视组离开南涪区,一切便会以某种合理的方式结束了……」郑宏涛带显疲惫的双眼顿时瞪大,目光透出一抹惊诧之色,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纪委?!这……这案子,居然牵涉到……」话说了一半,他便戛然而止不再言语,猛吸了几口烟,神色顿时有些愠怒。
  「难怪这两天,局里一面时时训斥催促我加紧破案,一面又不断暗示让我放聪明点,搞得我焦头烂额,进退两难!!原来,呵呵……又想踢皮球,又想着早点结案,他们真当军方是好煳弄的吗?还是,自打我接手案件开始,就存心让我来背黑锅?!」这些念头,当然只能在脑子里想想,即便面对周剑,郑宏涛也不敢口无遮拦,免得落人口实。
  「周队,那我现在……下一步,该怎么办?」郑宏涛试探着问道。
  周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若信得过我,就帮着装装样子,外紧内松,主要注意一下警局内部人员的异动便可,有什么发现就及时和我联络。
  稍后,等军方审讯完,我们会交给你几个不太重要的嫌犯,让你带回去好交差!剩下的,这边自己会处理好——不到万不得已,我暂时不打算借助警方的力量,以免打草惊蛇!当然,若真到了最终破案的时刻,我还是会及时知会你一声的。
  这个案件,你最好不要牵涉太深!我也需要有人,在警局内部主持专案组的工作」消化了这段信息密集的话语,郑宏涛不免有些动容,都这个时候了,老队长还是会帮下属考虑,不由有些惭愧,自己并没帮上多大忙,尤其是救回他家属的事情。
  「周队,这份情义,我决不会忘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随时开口!!」
  「都是老战友了,还说这些!」周剑笑着锤了郑宏涛一拳。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郑宏涛便返回去和下属汇合,要他们做好准备一会接收嫌疑犯。
  ……经过军医的检查和诊断,确认周璐没有大碍,只是有点皮外伤,另外,精神上有些焦虑和疲惫,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周剑已经将女儿获救的消息打电话告诉了妻子方雨菡,母女俩在通话里也是一会哭一会笑,泪流不止。
  趁着审讯犯人出结果还有时间,他便开车先送女儿回家,以便母女团圆,大家心安。
  车行到半途,周剑的手机便响了,他瞟了一眼,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已经预感到来电的可能是什么人,他从后视镜中看了看侧卧在后座已经睡着的女儿,便接通了电话。
  「周副局长,好手段哪~我们都低估了你!!」对方这次居然没使用变声器,明火执仗的跟他交谈。
  「有事说事!用不着兜圈子!!」周剑一点也不想跟歹徒废话。
  「呵呵呵……」电话那头冷笑一声,接着道,「怎么,周副局长该不会真以为,你已经吃定了我们,现在是来向你服软求饶的吧?」周剑思绪电转而过,不温不火的回道:「只要你们还在这蓉城,总有露马脚的时候!」「哈哈哈哈……
  周副局长说话,当真是滴水不漏!但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你用不着再继续演戏了!!」歹徒的口风突然一转,「明说了吧,我就是你要找的汪佺!安天河的父亲就在我的手上!!无论你抓了我多少手下,都是白费功夫!他们没有一个知道安刚的具体下落,这可是组织内目前最高的机密,包括在内我,最多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而另外两个人,现在,都在我的身边,哈哈哈哈哈哈……」虽然对方的笑声听起来得意嚣张至极,但周剑凭借多年刑侦办案的经验,还是从其中嗅到了一丝惊慌不安的气息。
  若歹徒真的筹划得当,准备万全,就完全没必要主动亮明身份,这样将底牌拿出来晃一晃,明显有虚张声势之嫌。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周剑一针见血刺破了对方的伪装。
  电话里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好似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显得极不自然。
  对方沉默了半晌,似乎有些羞恼,但强行压抑着:「姓周的,你是个聪明人!何苦为了那帮不讲信誉的王八蛋,搭上自己的前程,到最后,搞不好还要攀咬你一口,让你得不到好处,还脱不了身!」终于要说到关键之处,周剑再没有心思开车,赶紧找个僻静处靠边停下,集中注意力应对汪佺:「那你呢?既然信不过他们,为何还要死心塌地为他们卖命?」「呵呵,死心塌地?那你可太高看我了,在江湖混了这么久,大家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踢到了一块铁板,我……认栽!!」汪佺的语气一下变得洒脱起来。
  周剑听到对方这么说,反而皱起了眉头,他可不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话,从梁坤那儿打探来的消息,以及审讯已抓捕的歹徒得出的信息相互印证,汪佺此人在金三角混迹多年,为人狡猾且阴毒,可没那么简单。
  「好,只要你能确保人质的安全并交给我们,我可以暂缓一切抓捕行动!」
  周剑故作轻描淡写的说。
  「周副局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之所以能在道上混迹这么多年还活着,凭的就是小心二字。
  你说的这些,我凭什么相信你?」周剑沉吟了一下,道:「你要清楚一件事情——成立专案组,最重要最核心的事,只是为了找回安团长的父亲,至于其他的,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内」
  「呵呵……」汪佺轻笑了一声,「周副局长,我对你还是挺佩服的,但对你们体制内的其他人,说实话,从来都不会相信」「那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我的要求也不高——需要一位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到我这里作客几天,只要他来,我便立刻释放安团长的父亲,至于那位客人,等到时机合适,我自会放他平安归来」这次轮到周剑开始冷笑了:「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交换了一个人质,既保住了你自身的安全,还让军方就此退出,再没有理由对你施压造成威胁,汪佺,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们没有办法收拾你了?!」「我不敢奢求别的,只求自保!!」汪佺的图谋被当场拆穿,他并没有恼羞成怒,只是情绪似乎无法控制地激动起来,「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一直以来都是听命行事而已,如今眼看事情就要败露,那帮王八蛋,就想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我的头上,推我出来顶锅,我不甘心!」周剑暂时保持沉默,没有立刻回复汪佺,心内却已经掀起无法平息的狂风巨浪。
  见周剑半天没有反应,汪佺只能吐露出更多的信息:「人质现在很安全!!
  我会尽快传一些照片给你确认,至于选谁来交换,你们自己决定就好……我真的只求自保!!只要能度过眼前这段时间,以后只要有机会,我愿意戴罪立功,检举揭发,争取宽大处理!!」「那你何不现在就——」「别开玩笑了!!」汪佺立刻打断周剑的话,「我现在出来,只会是死路一条!!你是体制内的警察,应该比我还清楚!!一旦整个官僚系统内部达成某种默契,想要找个替罪羊结案,那效率将会出奇的高!!不是吗?!呵呵呵呵……」听着那充满嘲讽的冷笑,周剑的脸上顿时一阵铁青。
  「先就这样吧!我会再联系你的,周副局长,希望,你能早点给我答复,嘟嘟嘟……」通话结束,周剑耳中回荡着系统忙音,一时怔怔的没回过神来。
  一家三口团圆的喜悦,被汪佺那个福祸难料,前路不明的电话一搅合,一下给冲淡了不少。
  但看着妻子和女儿紧紧相拥,历经劫难之后重逢的场景,还是让他这个大老爷们眼眶有些湿润,为了这份亲情的羁绊,为了家庭血脉的延续,在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肩负的责任和重担!推己及人,自己的家庭是重聚了,但是,安团长呢?他的父亲从失踪到现在,依然杳无音讯生死不明,为了救出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他一直在全力配合,这让周剑常常深感愧疚,再不做点什么,他的良心难安,他作为一名刑警的尊严,将荡然无存。
  陪着母女俩吃了点东西,趁妻子嘘寒问暖的空隙,周剑走到书房,拨通了杨瑞东的手机,将汪佺那通电话的内容全都告诉了他。
  「东子,这次,我决定自己去,换回安团长的父亲,以免夜长梦多,再生变故!」周剑坦然说出自己的想法。
  杨瑞东一惊,连忙道:「周局,还是让我去吧!汪佺这个人没那么简单,当心有诈!!」「这事,你不要和我争,这是我欠安团长的,迟早要还!否则,我良心难安!」周剑顿了顿,继续道,「也只有我去,才能让那家伙安心,早点放安团长的父亲回来!」「周队!!」杨瑞东情急之下,喊出以前在刑警队时的老称呼,「你一家子才刚团聚,你这主心骨转眼又要去冒生命危险,我担心嫂子和璐璐会……」「不会的,她们母女俩能理解,会支持我的!」周剑斩钉截铁的说,「去汪佺那里交换人质,看起来很危险,实则我就是他的护身符,他反倒不会对我刁难,以后他若真想争取宽大处理,我就是最有力的见证人」杨瑞东见周剑态度坚决,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阻止他了,只是要求一定要在看到安刚的照片后,再进行交换,周剑也同意他的想法。
  「老杨,其实,我最担心的,并不是汪佺那边,而是我们身后」周剑有些意兴阑珊的说。
  杨瑞东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老领导所指:「你是怕去交换人质后,没有了军方的施压,局里会突然改变做法?」「是的!一旦没有了外部压力,如果有人为了掩盖他们与汪佺等人勾结的罪证,就会逼迫警局行动,全力搜捕汪佺等人,为了谈条件,汪佺当然会推我为人质挡在前面,那时候,若是有人铤而走险,孤注一掷,不顾一切下杀手,恐怕我和汪佺都活不下来!!」周剑抽着烟,吐出一团浓厚的烟雾。
  「不,不行!周队,那你这次一定不要去!!」杨瑞东想到那种场景,顿时一身冷汗。
  「去自然还是要去的!」周剑此时思绪通达,考虑周详,「所以,换回人质后,我需要你和老郑密切合作,防止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要是有机会,找出局里的内奸,但先不要暴露,等待时机,让他自己跳出来!!」「老郑?你是说,郑宏涛?」「没错!我知道你和他不太对付,他这个人,虽然圆滑了点,但本质还没坏,懂进退,知分寸,否则,当初局里也不会提拔他担任刑警支队队长,其实,无论是按照资历还是实力,队里都清楚该轮到你的……」「嗨……这事您就别提了,我这火爆脾气,平时得罪了不少人,我早就知道选不上的……」「你呀……」周剑摇摇头,暗自叹息,「若是事情超出了控制范围,连你和他联手都无法改变,就立刻去找安团长帮忙,只要这次我能顺利换回他的父亲,他就一定会出面帮忙的!!」「嘿嘿~安团长那暴雷脾气,谁遇上了都得发憷!!」周剑闻言,不由想到自己当初和安天河第一次照面时的场景,那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噼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每每想起来,都会无奈地苦笑几声。
  好在两人如今已冰释前嫌,联手合作,不仅抓捕了一批恶性刑事罪犯,还将之前不可一世的对手,逼入了死局,不得不主动出面,寻求和解方案,形势已在不知不觉间,开始逆转了。
  下一步,只要换回他的父亲,那么一切都将迎刃而解!!结束和杨瑞东的通话后,周剑随后又拨通了安天河的手机,他的情绪不是很高,因为审讯结果很不理想,他们居然没人知道,安刚到底被劫持到什么地方去了,偶尔见过的,都说是在世纪山庄的7号别墅,但那里已经被己方占领,却扑了个空。
  周剑连忙将交换人质的信息从头到尾,都告诉了他。
  安天河刚开始还挺高兴的,毕竟难得听到有关父亲的下落,而且据说人还没事好好的,但是,当他听到需要周剑去换回他父亲之后,电话那头就沉默了。
  「周警官,周副局长!」安天河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深沉,「这几天接触下来,我便明白,你和杨瑞东警官,都是能做事,会查案的好警察,不光我需要你们,整个蓉城的普通群众,也需要你们,若是你俩的位置,换成别人,反正我是不会放心的……真的,就只剩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吗?」周剑听到对方的夸赞,忽然有些感动,往日敌视的双方,一旦承认彼此的能力,认同感则会翻倍的增加,这种认同与信任,古时候,可以称作知交。
  「安团长,谢谢你的夸赞。
  汪佺既然是直接打电话给我,还报出了自己的身份提出交换的条件,这几乎是已经明示,只有我去作为人质交换,他才会安心,才会放您父亲回来。
  请不要为我担心,我对于他而言,不啻于一道保命符,他若想活命,就必须保证我的安全!」安天河又是一阵默然,「我们是否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上点跟踪手段,摸到他的老巢,营救和抓捕同时进行?」周剑知道对方还在尝试别的可能,耐心解释道:「安团长,这种方案,我也考虑过,但是汪佺此獠,在金三角贩毒集团内混迹多年,类似的反侦察手段,这家伙可以说非常老练,为了您父亲的安全,我们最好简单行事,不要节外生枝,一切等救回您父亲再说!」「唉…
  …好吧,既然我能想到的,你都考虑过了,那这一趟,就委屈你了!」「营救人民群众,作为一名警察,我责无旁贷!」周剑语气坚定地道,「唯有一事,家中妻女,还请安团长代为看护一二,万一我有什么不测……」「呸呸呸!!」安天河马上在电话里打断,「还没出发呢,说什么丧气话!你出任务这段时间,我还能不管她们是怎么的?你只管安心做事,她们母女俩的安全就交给我,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是你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我最多看护一时,往后还得你自己来守着,明白吗?!」「哈哈哈哈哈……」周剑难得开怀大笑道,「放心,不会麻烦你多久的!」「这还差不多!!嘿嘿嘿……」挂断电话后,周剑只觉得心底涌出无限豪情,前方似乎一片坦途,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刚从书房里走出来,眼前便是一花,一个玲珑的身躯便像树袋熊一样挂到了自己的身上,周剑定睛一瞧,原来是女儿周璐跑来撒娇了。
  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十七岁的姑娘已经渐渐发育成熟,不知不觉间,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苗条而不失丰满的娇躯,散发著青春健康的气息。
  她的相貌和方雨菡有几分相似,同样有着一张俏丽的瓜子脸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比起她那妩媚清丽的母亲来,周璐的脸上还存有几分婴儿肥,更多了一份少女的纯真。
  「哎哟,我的乖女儿呀,你这一跳,差点把老爸的腰给闪到了!」「嘻嘻~~爸你又唬人,我这么瘦,还没你一条腿粗呢,怎么会闪到你的腰?」女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是一潭清泉般清澈透亮。
  还好解救及时,否则,那帮人渣指不定对她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周剑想想都是一阵后怕,同时更加感激安天河的帮助。
  「瞎说,老爸哪有你说的那么壮!!」周剑一边任由女儿腻歪,一边将她抱到沙发上,让其坐好,方雨菡则在一旁笑着削苹果皮,一家人难得其乐融融。
  「好了好了,别缠你爸了,他那老身子骨,可经不起你折腾」「不嘛,不嘛~」周璐仗着劫后归来,家人对自己的宠溺,肆意地撒着娇,反而搂紧了爸爸。
  周剑摆摆手,笑着化解了妻子的阻拦,拍拍女儿的嵴背问道:「丫头,你还记得,解救你的那个安叔叔吗?」「安叔叔……哦哦,是那个军人吧,记得啊,怎么了?」稍一回忆,周璐便立刻想了起来。
  「他带人解救了你,可你知道吗,他的父亲,现在依然还在歹徒的手里!」
  周璐露出一脸诧异的神色,声线都微微有些颤抖:「真……真的吗?」「当然是真的!爸爸和他联手查案,歹徒为了阻拦我们,才突然下手将你给掳走,事起仓促,所以你一时回忆不起当初骗你上车那个人的长相。
  现在,救回了你,我们也该去救你安叔叔的父亲了」方雨菡削苹果皮的手慢了下来,不知道丈夫为何这时候讲这些事情,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女儿,好在并没发现异常。
  「那爸爸一定要帮帮他呀!安叔叔是个好人!!」周璐回忆起那位脸上带着煞气,却对自己露出温和笑意的军人,以及他后来帮自己买的冰阔乐,心里一阵温暖涌动。
  周剑和蔼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点点头道:「安叔叔帮了咱家这么大的忙,爸爸自然要回报他的,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爸爸又要出差了,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念书,也不用担心安全,你安叔叔会派兵保护咱家的,明白吗?」
  周璐一听爸爸又要出差,心情难免低落下来,但听到有安叔叔保护,顿时又来了兴趣,「这么说,我又有机会见到安叔叔了?」「哈哈~你安叔叔要有空,也许会出来见你一面的」方雨菡一听丈夫又要出差,不安道:「老公,你这次出差又要去多久啊?」「少则十天,多则半月,放心,我有时间就会跟家里联络的!」
  周剑刮了一下女儿娇俏的鼻梁,「别老躺着了,有空多起来活动活动,等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该回学校上课了,你现在可是高中,要抓紧时间……」周璐双手捂住耳朵,一阵丧气的哼哼,「又来了~我才刚回来,又开始念经!」「这孩子,老爸都是为了你好……」方雨菡递过削好的苹果,父女俩一人一半,「好了好了,且让她缓两天吧,医生也说让她多休息,我会监督她的」周剑咬了一口苹果,瞥见女儿悄悄对自己皱了皱鼻头,还做了个鬼脸,半惩罚半吓唬的轻捏住周璐的鼻头,等她呼气的时候突然一松,顿时听到一声奇怪的闷响,然后嘿嘿一笑,周璐立马反击去挠周剑的咯吱窝,父女俩顿时闹作一团。
  方雨菡坐在一旁,看见这对父女打闹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转念一想,似乎距离上一次家里氛围这么轻松愉快,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14:12:48

第五十二章
  当汪佺第二次打来电话,周剑便在通话中同意了他的要求,没过多久,有关安刚的照片也在汪佺的提示下,由杨瑞东拿到了手。
  照片内的安刚起初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被黑布蒙住双眼,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所遭受的待遇跟周璐之前被绑架时,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批人的手法。
  最新的照片显示,安刚已经换上了干净的便服,也许是为了转移藏匿地点时不引人注意采取的措施。
  他整个人的状态似乎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脸色有点苍白,手上的绑绳也被去掉,唯有眼睛依然被蒙得严严实实,手里拿着今天的蓉城日报,证明他此刻还活着。
  周剑和杨瑞东拿着照片仔细端详,寻找歹徒可能遗留的些许破绽,认真辨认照片的真伪,以防止对方作假耍诈,本来还想送到警局的技术鉴定科去确认,但如今的局面,警局内部的内奸尚末找出,这照片一送过去,恐怕立刻就会有泄密的危险,而他们这次交换人质的行动,必须要严格保密,否则,难保不会出差错,再三考虑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他俩自信应该不会看走眼,这才将照片转交给安天河。
  手里拿着失踪多天父亲的照片,安天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圈泛红,一边凝视被绑架的父亲的模样,一边用手指轻轻抚摩那定格影像中熟悉而珍视的亲人,心中又是酸楚又是高兴。
  「终于……终于找到你了!老爸!!儿子这就来救你!请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既然照片没有发现问题,那么交换人质的计划便立刻提上了日程。
  杨瑞东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坚持要当面一对一换人。
  但汪佺在通话联系中却冷笑着拒绝了:「周副局长,您真是太瞧得起我了!
  我还真没那个胆子,在全副武装的正规军眼皮底下交换人质!!您还不如直接叫我自缚双手,跪着把人质交出来投案自首得了,那样倒显得干脆——希望,不要再听到这么荒谬可笑的提议,否则,我会怀疑你们的诚意,重新考虑人质交换的可行性!!」这个提案被否决,说明歹徒决不会留给警方任何可乘之机,斟酌再三之后,只好同意汪佺提出的要求,按照他的安排,周剑孤身一人前去交换地点,确认无人跟踪,没有埋伏后,他们自会释放安刚本人。
  虽然这么做警方这边会非常被动,但毕竟安天河父亲的性命拿捏在人家手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末免夜长梦多,双方都同意尽快进行人质交换。
  于是,拿到照片后的第二天,周剑便独自开车前往约定的地点,没过几分钟,一辆看起来不太新的轿车就停到了他的身边,周剑只得换乘车被歹徒带走。
  一上车周剑便被戴上了足以罩住整个头部的纯黑布套,接着对他全身进行严格的仪器扫描,以及搜身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车速才开始提升。
  无人机群一直在悄悄跟踪着车辆,没过多久,就发现那辆车一直在城区内兜圈子,根本没打算直接去汪佺的秘密老巢,人家明摆着在提防着你。
  为了防止搜身检查露馅,周剑并没有携带窃听器和微型跟踪定位器,以免被检测出来,影响交换计划,所以无法同安天河保持联络,无奈之下,只得撤回了无人机组。
  周剑所乘坐的车辆,所留下的最后影像,也逐渐消失在娜塔莎的高倍狙击瞄准镜里。
  周剑戴着的黑头套除了留有细小的呼吸孔外,什么也看不见,兜了一个多小时的圈子之后,他终于感觉到车辆在朝着某个固定的方向行驶了。
  车窗外,嘈杂的滚滚车流之声很快消弭于无形,只能隐约听见汽车发动机的轰响在空旷的街道内回荡,之后,连窗户也被关严,仅能从路面的颠簸不平,判断出车辆已经驶离了市区的主要干道。
  之后的半个小时内,车身大部分时间都保持向上倾斜的角度,即便无法听到窗外的声音,周剑也能大致判断出,汽车正在山路间行驶。
  直到屁股都坐的有些发麻了,汽车才终于明显减速,缓缓停了下来。
  被带着面罩的歹徒扶下车,周剑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空气比市区要湿寒不少,向前走了几十步,蒙头的布罩子才终于被人给摘下,周剑下意识用手遮挡住光线,让眼睛重新适应环境。
  手还没拿下来呢,只听一个轻快的脚步走近,用有些低沉嘶哑的声音,但语气却难掩兴奋和得意,说道:「周副局长……久违了!您屈尊大驾光临,鄙人寒舍可谓蓬荜生辉呀~!」周剑缓缓放下手臂,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应该有四十多岁,发际线稍微有点高,额头刻着几道沧桑的抬头纹,眼睛虽然是笑眯眯的,但你却感受不到多少温暖和善意的存在,他的嘴唇很薄,配着较深的法令纹,本该让人望而生畏。
  偏偏此人的五官凑在一起,实在是过于平凡,甚至可以说平庸,平庸到你可能会下意识忽略这个人的存在。
  他就如同社会中常见的那种,人生过得并不顺遂,面带愁苦之色,却又不得不担负起生活重压的中年人一样,尤其在建筑工地里随处可见。
  但周剑的职业敏感度却提醒自己,要小心提防此人,这就是条阴狠狡猾的毒蛇!「客气了……这位想必就是汪佺,汪先生?」只要能顺利换回人质,周剑并不介意假客套一番。
  「哈哈哈……您抬举我了,我哪里担得起先生二字,不过就是个江湖草莽罢了!」汪佺打了个哈哈,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周副局长,里面请!!」周剑朝周围的环境飞快的扫视一圈,发现果然是在某个山坳里,但房子不是什么别墅豪宅,就是一家普通的私房民宅,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是个小三楼,门前的院落倒是宽敞,旁边还有一个池塘,只是附近没看到有其他的人家,位置颇为隐蔽。
  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周剑抬步走进屋内,其中的陈设也很生活化,基本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
  和汪佺在沙发上相继落座,自有下属斟茶倒水送上。
  「我已经按照约定,孤身前来交换,那么,汪东主是不是可以履行约定,释放人质了?」「呵呵呵……周副局长,你何必这么着急,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给我个机会,稍尽地主之谊吧?再说,释放人质,我也需要时间安排,确保手下的安全,不被警方注意才是,您说是吧?」周剑强忍着怒气,还不想此时翻脸把事情搞僵,只得皱着眉道:「那你需要多久时间来安排?」「不急不急,一顿饭的功夫而已,来,请喝茶!」汪佺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周剑瞥了一眼茶杯,只见茶汤翠绿,茶叶漂浮,都是刚才从同一个茶壶中倒出来的,见汪佺先喝了一口,这才吹了吹表面的茶沫,微抿了一下,润了润唇。
  「既然还需要时间安排,不妨请安刚先生现在到客厅与我一见,既能证明汪东主的诚意,我也好安心,如何?」周剑不甘总是处于被动,任人牵着鼻子走,顿时又生一计。
  汪佺脸上的笑意不变,慢慢品着茶水,似乎在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请安刚老先生出来,而是我怕死!一旦让老先生记住了我的长相,怕是以后终究会死在军方的手里,所以,请允许我拒绝!」「
  那你就不怕我记住你的长相?」周剑的手一下攥成了拳头。
  「哈哈哈哈……」汪佺大声笑道,「那自然也是怕的,只是,我若不以真面目与周副局长相见,您岂不是会更加怀疑鄙人的诚意?毕竟连脸都不愿意露,谁会取信于你呢?是吧?!」周剑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更为气闷,一时也找不出由头反驳,只好沉默的喝茶。
  倒是汪佺完全不见外,自来熟的跟周剑东拉西扯,聊些社会八卦,偶尔还提一嘴他之前在金三角的际遇。
  直到下属来请两位入席,才结束两人尴尬的座谈。
  心不在焉的吃着刚上桌的菜品,汪佺频频举杯致意,周剑以不胜酒力为由,只是勉强沾沾酒水,对方也不在意,依然谈笑风生,还热情的给他介绍点评菜色,若让外人来看,还真以为两人是生意场上的老相识了。
  酒席吃到后半程,周剑本要再次催促汪佺履行约定,这时他一个手下匆匆从屋外小跑进来,凑在汪佺耳旁私语几句,只见他当场就变了脸色,登时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连这点差事都干不好?!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那手下顿时面红耳赤,讪讪的不敢接话,只是低着头老实挨骂。
  「滚出去!!」汪佺厌烦的踹了那人一脚,气得胸膛起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出什么事了?!」(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周剑突然冒出不好的预感。
  汪佺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面露难色,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举起来满含愧疚地对着周剑道:「周副局长……这杯酒,是我替下属赔罪的,这帮兔崽子…
  …唉,都怪我平时太惯着他们,做事一向毛手毛脚的,刚才,他们在准备交换人质的事宜,一时没看护好,竟然让安刚老先生滑倒摔了一跤,半天没缓过来——不过,你放心,这附近有一位我们熟识的老中医,在治疗跌打损伤这方面,那可是世代相传的绝活,我们已经请他前去诊治了……事发突然,这~恐怕要稍微延后几天了!」「呵呵呵……演得挺好啊,配合默契,如果换个人来,说不定还真被你给蒙住了!可惜,你这套把戏我见得多了!!」周剑此时面色铁青,冷笑着在一旁鼓掌。
  汪佺一脸讶然,似乎蒙受了极大的冤屈一般,「周副局长,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为了交换人质这事筹划了许久,等的就是今天哪!再说,这突发状况,实在不是我能掌控的啊!!」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周剑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姓汪的!别跟老子耍无赖!!这件事不是你想拖就能拖延的!上千人的军队就在这蓉城盯着,从天上到地面,一旦事情没有照计划进行,他们就会发动所有的力量全城搜捕,只要逮住你哪怕一丁点蛛丝马迹,马上就能铺天盖地的压过来,那时候,你便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所以,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赶紧履行约定,释放人质!!那我自会配合你,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端着酒杯的手臂僵了一下,汪佺的脸色数变之后,冷笑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啪的一声将酒杯摔到地上砸的稀碎。
  屋内外顿时冲进来十几个人,手持铁棍尖刀,还有的握着手枪目光全部紧盯着周剑,只等老大一声令下!「老子好心好意招待你!没想到,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面对人多势众,周剑毫不畏惧:「是你出尔反尔在先!让我如何相信你——除非,你现在就让我去见一见安刚老先生,确认他的安全后,倒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汪佺闻言,挑了挑了眉毛,面色更加难堪,却是沉默不语。
  「怎么?你见他怕暴露身份,那我见他莫非还有什么顾虑?!」周剑的心脏止不住的狂跳起来。
  汪佺挥挥手让一众打手们暂时后退,又顺了顺脑门上微乱的头发,有点不自然地说:「你以为老子不想快点交易吗?可人都没了,我有什么办法……」周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感觉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那么几秒,眼前直冒白光,像是在呓语般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人没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啧,你来晚了!那老头儿,前几天就被处理掉了,跟钱德光前后脚的事……
  」汪佺慢悠悠抛出一句话,像是不愿意提起,又像是自己失策以致于陷入被动。
  听到安刚的死讯,周剑霎时如坠冰窟窿,整个身心都凉到了极点,他之前不是没预料过坏的状况,但也就是被折磨受伤,最多落下残疾的程度,不好跟安天河交代,但他没想到,这帮丧尽天良的人渣,直接把人都给弄没了。
  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那是绝望,是悲凉,是无力,是愧疚,最终杂糅到一起,化作满腔的愤怒和滔天的敌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周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汪佺面前,双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疯魔般摇晃着大声怒吼道:「你这个蠢货!!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做了什么!!造孽啊!!你这个畜生,人渣,杂碎!!」围在旁边的打手一见老大被对方掐住,顿时一拥而上,又打又拉又拽,咒骂着,终于合力掰开周剑像铁钳一样的大手,拖到一边,对他又踢又踹一阵围殴,很快就有鲜血溅落到地面。
  「停手……咳咳,咳……都给老子住手!!」汪佺好不容易喘过气来,面色犹自涨红发紫,赶紧制止手下的毒打,他可不想再失去一道保命符了。
  周剑却状若疯虎一般挣扎着,完全不顾自己鲜血流淌的伤口,大骂道:「你个狗日的死定了!你们他妈的都死定了!!留下我也没用,你活不了的!别指望我能救你,你们死定了!!死定了……」看着周剑喃喃自语般失态的模样,汪佺心里也有些发虚,但随后想了想,又露出一个邪若鬼魅的笑容,一面指派人去叫老中医来,给周剑止血包扎,一面胸有成竹地对着周剑说道:「留下你,有没有用,你说了可不算!呵呵,周副局长,等会我带你去看样好东西,相信我,到时候,你就会主动帮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很快,一个面容枯瘦的老头,背着医药箱走了进来,看见周剑的伤势,默默摇了摇头,也不多问,熟练地取出药棉、绷带和粉末状的瓶装草药,帮助周剑清洗血污,止住渗血的伤口,最后包扎完毕,仍是一言不发的退下。
  汪佺休息一阵,也缓了过来,除了脖子处有一点淤红痕迹外,并无大碍。
  他摒退十几个打手,只留下三个最强壮的,架着周剑一步步跟着他来到私宅后院的地下室。
  这里潮湿阴暗,空气中除了发霉的味道外,还飘着一股莫名的腐臭,从事刑侦工作多年的周剑,马上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尸体腐败变质的味道,但仔细甄别后,似乎又有点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上来。
  想不到在这偏僻的民房下,居然还存在空间这么大的地窖,足足有地下三层,沿着蜿蜒曲折的人工台阶徐徐向下,才走到一半,隐隐就传来彷佛噬人野兽般不安的嘶吼和低沉的嗥叫,另外还有铁链晃动的声响,听得让人后背凉气乱窜,鸡皮疙瘩直冒。
  汪佺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周剑,「周副局长,别怪我没提醒你!
  等会你看见了可千万不要被吓着了,毕竟,你可是人民的公仆,正义的伙伴哦!
  哈哈哈哈哈……」继续拾阶向下,那嘶吼声越来越激动,伴随的还有凌乱沉重的脚步声,以及铁链哗啦哗啦作响。
  等来到最底层,汪佺直接点燃了煤油灯提着照明,脚下的潮湿阴寒气越发浓郁,活像走在冷库里。
  最下面一层,周围堆放着不少杂物,除此之外,最显眼的要数一个铁质焊接的笼子。
  离着笼子还有五六步的距离,那里面好似关着一头暴怒的大型凶兽,不停地嘶吼乱叫,看不清楚的身躯似乎想挣脱牢笼,不住拉扯着铁链,发出阵阵金属震动的声音。
  周剑注意到,越靠近铁笼,腐败的尸臭味就越浓郁,可偏偏那是个活物,身边架着他的两个打手,早已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掩不住的惊恐之色,有一个还不住的干呕,只能勉强忍着,显然对这种臭味的熏陶无法接受。
  快要走到铁笼之前时,汪佺突然停下,转过身对着周剑阴森森的笑道:「这东西,之前是从三秦之地逃出来,应该是个难民,谁能想到几天后就变成这幅模样!我不忍将它打死,便留在这里,想着以后或许会用到,没想到,这一刻来的会如此之快!!」「周副局长,您瞧仔细了!!」说着,提高了煤油灯,将铁笼里的一切照得一清二楚。
  「吼——」灯光刺激下,铁笼里的怪物发了疯一般扑了过来,但受限于铁链,只能徒劳的在空中挥舞着肮脏的变异尖爪,无法伤到眼前的血食分毫,它不甘地怒吼骚动不已。
  周剑脸上的血色,在他看清笼子里的怪物后,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行尸!!陨石病毒的感染体!!他在警局内有关灾区病毒的内部文件中,看过相关的视频,图片和介绍,毕竟预防感染和控制疫情,作为公安干警那是无法避让的责任。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蓉城,就在人口稠密的城区眼皮子底下,有人居然就这么活生生圈禁着一只!!这是他第二次对汪佺起了杀心,无论如何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决心!「你这是在找死!!」周剑森然地瞪着汪佺,从牙齿缝隙中,一字一句的挤出这句话。
  汪佺并不觉得自己很过分:「不,你说错了!我这只是在保命而已!」「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可能会让整个蓉城给你陪葬?!包括你的手下和他们的家人?!」「我当然知道!但是,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风险的,往往风险越高,收益越大!就看你敢不敢放手一搏了!」汪佺的面色染上一层病态般的红晕,似乎特别享受这种感觉,「其实,若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我也不想做到这一步的,我,只求自保!周副局长,这次你应该不会再拒绝我了吧?整个蓉城的生死,可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狗杂种!!我会看着你下十八层地狱的!!」……杨瑞东的枪伤还没好彻底,不能剧烈运动。
  可老队长孤身一人前去交换人质,他实在放心不下,何况是嫂子和周璐,好在她俩只知道周队是出差,于是,他决定今天去看望一下,没想到,恰巧遇见了同来探望的安团长。
  本来丈夫出差,方雨菡心里是有些不满的,毕竟女儿遭绑架解救后才归来,自己还差点……这个时候,警局居然不通情理的又派丈夫出任务,虽然他说是他自己主动申请的,也是为了报答安团长的恩情,但是作为一个极看重家庭的女人和母亲,要说她一点埋怨都没有,那也是不现实的。
  丈夫的老下属,解救女儿和自己的恩人,同时到家里来,让方雨菡惊讶之余也感到了一丝丝欣慰,私下里还隐隐有点羞赧,多半是因为那个充满旖旎颜色的梦境。
  周璐见到杨瑞东并不意外,但是看到那个冰阔乐叔叔,心情一下就明朗起来,连爸爸出差的心理阴霾都被驱散了许多。
  「叫叔叔,我也认了,怎么还成了冰阔乐叔叔,请恕我无法接受这个昵称!
  」安天河有些无奈地抗议道。
  「抗议无效!叔叔,你不觉得这个称呼很有人情味,很特立独行吗?只叫叔叔的话,大街上但凡陌生的成年男子,都可以叫叔叔呀~那太平凡了,但是,加上冰阔乐三个字,那就成了你的专属称号哦~」周璐双眼闪着微光,一脸调皮的解释道。
  杨瑞东也凑趣道:「那我呢?我就没有什么专属称号吗?」「呃……我还没想好,暂时还是杨叔叔好了,哈哈哈……」小丫头捂着嘴巴偷乐。
  方雨菡见女儿难得心情不错,但家教还是要严格的,依然板着脸微嗔道:「
  璐璐,可不许没礼貌——你们先坐会,我去准备午饭,一会就好!」「嫂子你别忙了,我坐会就走的」「是啊是啊,真的别麻烦了!」「那怎么行!」方雨菡笑着坚持,「难得两位到家里来做客,我连一顿饭都不招待,回头老周可是要说我的,听嫂子的,吃完饭再走!」「对呀对啊,吃了饭再走嘛~」周璐也帮着敲边鼓。
  安天河和杨瑞东对视一眼,主人留客,要是坚持走,可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其实,安天河原本是不打算来的,但是,既然周剑已经明着拜托他看顾家里的安全,不正式拜访一下打个招呼,也不妥当,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来了,没想到还碰见了杨警官。
  刚进门见到方雨菡时,心中就升起一股异样的暖流,脑海中不断回闪着那个销魂午后的画面,在那间卧室内,他可是见过面前这位高挑美人妻的……玛德别想了!当时是为了救人,不得已为之,现在人家老公为了救你父亲,自愿以身犯险,还想这些东西,你对得起别人吗?!赶紧收摄心神,安天河才不至于一时忘形而出丑。
  但一见到周璐这个鬼机灵的丫头,他就顿时一阵头大,被她冰阔乐叔叔叫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卖可乐的。
  不过,这小姑娘能这么快走出阴霾,显现出年轻人该有的活力,这份坚强的意志力还是值得夸赞的,何况,她爸眼下还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己的父亲给交换出来,于是,他对周璐难得的宽容忍让,要知道在以前,他是最怕这类有点作的女生。
  和杨瑞东陪着周璐在客厅里聊了会天,才了解到周璐从小便有过人的舞蹈天赋,遗传了她妈妈的优秀基因,如今在学习之余,还报了舞蹈班,平时很注意加强对形体的训练。
  因此别看她才高二,全身上下曲线突出,身材修长匀称,光是那纤细的腰身,略显茁壮的饱挺酥胸,结实高翘的臀部,清楚地说明她在生理上明显要比她的同龄人发育的成熟。
  或许目前看来,还比不上她母亲那般丰腴得体,凹凸有致,但小姑娘底子确实很好,恐怕过不了几年就会出落成一个女神级别的大姑娘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由于周璐人长得漂亮,成绩也不错,还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因此经常被校方选为文艺演出的节目主持人,时间一长,自然就成了她们学校有名的校花。
  校花啊,要放在自己的学生时代,那都是安天河难以接近的人物,可人生的美妙就在于不可知会的际遇。
  灾变之后,随着自己经历的增多,交际面越来越广泛,他才发现,所谓校花,也并非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秘人物,一切都是当年的不自信,给自己划定了无形的界限,其实只要大胆一点,努力提升自己,一旦有机会,完全可以突破固有的交际圈,结识更多的人。
  在周剑家里度过一个愉快的中午后,安天河便与杨瑞东一起告辞了。
  关于交换人质,营救周剑,两人还有太多的事情要私下交流,不能当着方雨菡和周璐的面,否则只会让她俩提心吊胆的生活,这是周剑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也违背了周剑的初衷。
  周剑出发已经有半天了,按照之前的计划,最快今天晚上,最迟第二天上午,若是事情顺利便会有消息传出;反之,若是事情有变,一去不返,杳无音讯,他们就要立刻开始行动,展开搜寻工作,总不能没救出一个来,还倒搭进去一个,那是他们无法容忍的。
  在安天河和杨瑞东耐心等待消息的时候,周璐在家里又变得百无聊赖起来。
  请假暂时在家休养的她,难得悠闲可以放松,课本什么的压根提不起兴趣翻看,一时兴起,周璐找出家里的老相册浏览起来。
  这本相册,基本是最近几年内照的,主要是记录了一家三口的生活点滴,照片上的人物,多半是妈妈方雨菡和周璐自己,他爸周剑的都很少,主要还是忙于工作的缘故,母女俩倒是经常相互给对方拍照。
  翻到相册的某一页时,难得出现了一张集体合影,那是周剑还在刑警队时,与同事们过年聚餐时照的,那时周璐还在上初中,依偎在爸爸身边比现在显得青涩的多,周璐的目光缓缓移动着,挨个辨认着照片上的人物,有特别熟悉的,例如杨瑞东,也有相对陌生的,只见一两次面。
  当她的手指滑到某个人的面部时,周璐的瞳孔猛然收缩剧震,记忆中某个令她恐惧的片段渐渐苏醒,与照片上的人影迅速重迭,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个诱骗我上车绑架我的熟人!!令她感到心悸的阴影瞬间爬满她的心神,恐惧无助的周璐下意识大喊起来:「妈妈……妈妈!!」没过多久,杨瑞东便接到了方雨菡打来的电话,内容只有一个:「周璐记起来了,被绑架那天诱骗她上车的人是刑警队的,他名叫——关巍建!」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14:20:58

第五十三章
  关巍建,刑警支队下属的侦查员,比杨瑞东要晚几年进刑警队,是一名有资历有经验的中坚骨干,平时为人比较低调,无论在生活还是工作中,与同事之间都相处的挺融洽。
  杨瑞东颇为意外内鬼居然会是他,或许,还不只是他……以前有关的记忆片段不断回闪,周剑带人去医院第一次与安天河相见时,关巍建就是其中一员,后来,发现抛废的汽车,烧焦的尸体,先他们一步赶到现场工作的,也有他!说明,从那时起,警方内部行动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眼线监视之中。
  直到他们为了逼迫周剑退出专案组,才出手绑架了周璐,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让关巍建现身下套,一举得手。
  不过,汪佺这班人,向来计划较为严密,且一环套一环,启用关巍建这枚暗子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找好了替代人选。
  「我得把这个消息,赶紧告诉郑宏涛,让他早点做好防备……可他,真的值得信任么?」杨瑞东有些迟疑,但想起周剑离开前对他的嘱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老队长的判断。
  得知找出了警局里的内奸,安天河也稍微松了口气,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希望接下来交换人质也能一样顺利。
  然而,第一天转眼过去,周剑彷佛完全消失了,一去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安天河和杨瑞东开始紧张起来,虽然离约好的最后期限还有一点时间,但事情并没有预想的那般顺利,说明很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需要提早做好准备。
  无人机组已经在周剑消失前,最后现身的区域,展开拉网式的范围排查,搜寻可疑的目标,以娜塔莎为首的机动侦察小组,也已经奔赴相关地域,寻找一切值得注意的线索,另外,安天河这次还将近期积攒起来的间谍特工小队,全部派了出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这桩人质的交易事起仓促,间谍还没来得及渗透进去,易容乔装的技能更是不能当着周剑和杨瑞东的面使用,先不说你一支组建不久的千人部队,哪来的这种惊世骇俗的黑科技,一旦引起他们的惊诧和怀疑,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很容易成为暴露红警基地的暗雷。
  当然,这一切行动,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的,动静太大不仅极容易打草惊蛇,还会招来其他势力关注的视线,引起不必要的动荡和麻烦。
  蓉城西北靠近郊区地带的居民,这天依然像往常那样工作、上学、做买卖,谁也没有觉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铺天盖地般罩了下来,一些行踪可疑的人和车辆,正在被默默筛选排查,就连警方天网系统的监控摄像头,都没有发现背后已经出现了另一双眼睛,在暗中监视着一切。
  外松内紧的态势一直持续到上午九点多,这时,杨瑞东收到了一条语音短讯:「我是周剑,我现在就在汪佺的老巢内,目前还是安全的,交易仍在正常进行中,只是对方畏惧于军方的监控搜捕能力,生怕泄露行踪被抓,临时提出了新的要求,我正在努力交涉中……请稍安勿躁!我会全力与其达成交易,尽快释放出安刚老先生,他现在一切安好,请不要担心!最后,请转告安团长,暂时不要启动任何搜查行动,以免对方首鼠两端,犹豫不决,切记!!」语音短讯来自一个陌生的手机号,但声音的确是周剑本人没错,他没有采取视频通话的方式联络,可以理解,毕竟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对方的所在地,而如果只用文字发来消息,也会让人产生怀疑,所以,杨瑞东认为这段语音基本没有的问题,可以相信。
  安天河听完这条语音,心中比之前暂时安定了点,和杨瑞东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遵照周剑的要求,撤回了无人机群和侦察小组,只是不动声色的故意忽略了间谍特工小队,让他们继续潜伏在相关的区域内随时待命。
  周剑的语音信息中,只强调了歹徒对军方势力的忌惮,却没有提到警方,似乎对方并没有将警方放在眼里,但稳妥起见,杨瑞东还是知会了郑宏涛一声,近期不要有什么明显的动作就好。
  做完了这些,尽管依然隐隐有些不安,但现在也只能相信周剑的交涉能力了,希望是好事多磨。
  杨瑞东回复了消息过去,表示军方已停止了一切相关的行动,进入休整的状态,展示了足够的诚意,希望歹徒能尽早履行诺言,释放人质,也让周剑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出现什么闪失。
  眼下只能耐心等待结果了,短期内已经没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杨瑞东暂时告辞离开,他回到警局后,准备暗中跟一跟关巍建这条线,看看能有什么线索和新的发现。
  安天河也该回灾民安置点,处理一下之前堆积下来的事务了。
  这次和老妈一起吃饭,终于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压抑着愤怒和无处消解的阴郁,保密起见,还是没有提及人质交换的事,只是选了两张父亲健在的照片,私下里给她看了看。
  即便如此,妈妈还是激动的泪眼纵横,安天河劝慰了半天才勉强止住泪水。
  有了父亲即将获救的这剂强心针,老妈的心情可谓是雨过天晴,无论说话做事明显轻快了许多,这顿饭恐怕是自母子两人重逢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顿了。
  午饭后,嘱咐老妈好好睡个午觉,安天河自己则转回临时营地指挥部,去巡视一下自己无心看顾了有一阵的部队日常工作。
  好在还有高峰在勤勉主持维护运转,二号基地资金的进账,比想象中翻了数倍,加上主基地的常规进账,如今的账户上已经有高达三十多万能量币的总存款。
  不光如此,兵营、武器装备制造中心、战车工厂以及后勤保障供应仓库,都已经陆续修建完毕,足够供应一支上万人的大军生活战斗所需。
  果然,有了油气田资源就是不一样,财政危机得到了扭转,收入水平成倍的增强,这对末来的发展夯实了雄厚的基础。
  不过,有好的方面,也就有坏的消息。
  之前集团军司令部给的一万名征兵额度,到现在为止,情况可谓是非常不理想,才勉强凑齐了三百来个人,而且绝大多数都来自灾民,至于蓉城本地的应征者,那是寥寥无几,尤其是听说要去参加收复失陷城市的战斗,更是严重缺乏积极性。
  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当兵也就是进部队锻炼一下,最多吃苦几年,就能熬个资历到手,转业回家还能得到优惠政策扶持,找个好工作并不难。
  现在入伍,那可是实打实的要上战场拼杀,适不适应得了是一回事,关键是
  活不活的下来,都成问题。
  因此,参军不再被视为一个就业的出路,现在,那就是拿命换前程,还不一定能成功,真有一点亡命徒的意思了。
  说心里话,安天河其实根本没指望真的能征到多少兵,他更在意的是名额,有了这些兵额,他才好名正言顺的扩充军队,培养自己的势力。
  单论士兵的素质,形成战斗力的效率,自然人肯定是比不过兵营自带的克隆人的,可谁让他目前战功不够,权限不足呢,只能按比例掺和着来。
  处理完行政上的事,又增派了一系列的生产任务,安天河便离开了指挥部。
  想起这阵子,只和夏妍匆匆见过两次面,末免有些冷落,于是朝她家里的临时住所行去。
  见到安天河,夏妍自然是喜出望外,她知道他的家里突发重大变故,即便心有委屈,也没有去打扰安天河,知道他只要处理的差不多了,就会来看自己的。
  双手捧着夏妍似乎有些清减的脸庞,安天河柔声道:「我家里的事刚刚告一段落,你这些天还好吗?感觉你有点瘦了!」夏妍开心地握住爱人的大手,点点头道:「我一切都好,就是记挂着你,总是担心……」「我倒没啥事,只希望一切的努力不会白费——你家里都还好吧?有没有人,嗯……为难你?」夏妍虽然和家人团圆了,但并没有高兴多久,主要是她的前夫在在灾变中亡故,再现身时,她已经和安天河在一起了,若不是共同经历过那段徘徊在生死线上的求生岁月,外人总会生出莫名的猜忌和无端的臆测。
  她自己的家人还好,前后缘由解释一番,也就相信了,毕竟是自家闺女,很了解她的为人。
  关键是以前的亲家那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明里暗里都在怀疑夏妍做了什么有违人伦的丑事,亏欠他家的儿子,要不是安天河闹得凶名在外,风言风语的早就传得到处都是了。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看望夏妍,就顺道见一见她的家人,也好给他们一颗定心丸,免得夏妍前后受气,过得委屈。
  随着她一起走进一间半旧的平房,夏妍的父母正在屋内忙活着,忽然见到女儿带着一个身形魁梧的军装男子进来,先是一愣,而后立马反应了过来,连忙招呼着安天河坐下。
  安天河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简单的提了几句家里的变故,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应该早点来才对。
  之后,又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遍,他和夏妍在龙潭镇灾情爆发时萍水相逢,而后相扶相携求生,最后情投意合在一起的经历。
  这些是他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必须要讲清楚的话。
  说明他和夏妍的感情,一开始是很偶然的相遇,绝对没有故意去破坏她和前夫的感情,后来两人关系的逐渐升温也是日久生情,水到渠成后发生的,并没有掺杂任何利益在其中,请伯父伯母放心。
  这一次算是他官方的正式解释,借助夏妍父母之口传播出去,同时也是为夏妍正名,以后若是再听到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败坏夏妍和他的名声,可就不会是简单说几句话能了结的。
  难得安天河主动上门,说明其中的曲折,并确定他和女儿夏妍的关系,老俩口心中至此再无任何怀疑,他们脸上的笑容,随着这位准女婿表现出的担当和魄力,笑得越发灿烂和满意。
  这世道眼看着已经动荡了起来,女儿能及时找到这么一位强有力的靠山,可谓是福缘深厚,做父母的还能有啥奢求呢?无非就是阖家团圆,平安喜乐而已。
  本来还想挽留安天河吃晚饭的,但眼下物资供应紧张,实在没什么可招待的,另外,安天河自己也还有事要处理,此次拜访也显得不够正式,连上门礼都没提,便约好下次等家人到齐,两家人再一起见个面,正式确定关系。
  夏妍将安天河送到门外僻静处,两人拥抱着温存耳语了片刻,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看过了夏妍,接下来,怎么也要去宋雅琪那边走一遭了。
  目前她还是没有找到母亲,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虽然已经安排女兵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但自己若总是不出面还是说不过去。
  部队到达营地后,南涪区政府工作的运转效率,明显增加了数倍,很快就将帐篷等各类赈灾物资补齐,但高峰旅长坚持让士兵睡在帐篷里,腾出房屋让灾民来住,所以,宋雅琪也被安排进了一间条件稍好的民房里,不再需要睡行军床了。
  见到安天河来,宋雅琪根本顾不得旁边还有女兵在场,一头就扎进了他的怀抱,紧紧搂住半天不松手,女兵们很有眼力见的出去了。
  抱着宋雅琪玲珑浮凸的丰腴肉体,安天河陪着她说了一会私密话,两人很自然地就顺势腻在了一起。
  「抱歉,这段时间,因为家里的事,一直抽不时间来看你」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安天河轻轻吻了吻宋雅琪光洁的额头。
  「没关系的,最重要的是,你心里有我就好……」说罢,宋雅琪就把一只散发著淡雅香水味的小手温柔的搭在安天河的胸前,缓缓地上下来回抚摩,使他的身体一阵轻颤,血液很快加速地流动了起来。
  一双柔情似水的媚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一双柔荑玉手在胸前慢慢的抚摸划圈,时而用指尖在乳头处挑逗几下,酥酥痒痒的,感觉非常的舒服。
  抚摸了几下之后,那只小手就解开军装衬衣的前襟纽扣,顺着胸前的肌肤慢慢向下滑,直到停留在男性的裆部,然后轻轻收拢一抓,安天河的全身又是剧烈一颤,就像是被电流突然击中一样,呼气也的变得比刚刚更加急促了,两腿间之前还沉睡在梦中的蛰伏肉棍,顷刻之间就苏醒了,一下胀大了好几倍。
  「宝贝,你又在玩火……」安天河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你不喜欢么?」「你再这样,恐怕就不能准时吃晚饭罗?」安天河低沉的声音透着强烈的欲望。
  「哼~是晚饭重要,还是我重要?!」安天河闻言便没再说话了,长时间查案绷紧的神经,也确实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宣泄了。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接着宋雅琪就将身体趴了过来,瞪着大大的眼睛看了他几秒,然后伸出舌尖先在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接着轻吻男人的脸庞,舔他的耳垂,并且在耳边时不时的吹着热气,她舔的很轻,感觉有些麻麻的,就像有个小爬虫在上边慢慢的蠕动似的。
  她那只小手继续隔着裤裆在阴茎上舒服的抚摸着,虽然是隔着裤子,但是她的小手却很有技巧的做着手淫的动作,让阴茎处产生阵阵快感一波一波传向全身。
  而那条香甜的舌头顺着耳垂慢慢的舔到了脖颈,并且不停的变换着头部的角度在脖颈的各个部位来回的吻着。
  之后又顺着脖颈一直舔到了胸前,因为有衣服阻挡,她停了下来,但是头并没有移开,紧接着就伸出另一只手开始解衬衫上其余的扣子,而那条香舌顺着胸前一颗颗扣子被解开裸露出来的肌肤继续慢慢的往下滑,一直痴迷的舔到他的小腹……而被她香舌经过的那些地方,全都留下了一条湿湿的痕迹。
  湿吻了片刻,宋雅琪立刻起身,蹲在了安天河的面前,双手开始解他的裤子,她的动作很快,但感觉也有些颤抖,没几下,就将长裤连同里边的内裤一起扒到了大腿的位置。
  安天河下边那根刚刚在她小手的抚摸下早已勃起的肉棍瞬间就跳了出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下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呀!」宋雅琪轻轻的惊叫一声,头部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
  宋雅琪抬头看着安天河,他也低头看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互相对望了几秒钟,然后她猛地低下头,一口就将男人的阴茎含在了嘴里。
  安天河舒服的昂起头低吟一声,然后靠在沙发的后背上,闭起了眼睛。
  她趴在安天河的两腿之间,含住半截肉棒,持续不停的口交了大约十几下,正当他舒服的享受着,她却突然吐出肿胀的阴茎。
  安天河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她转身从旁边的茶几上端起了一个透明的水杯,那是之前喝剩余的纯净水,然后她往嘴里倒了一小口,好像并没有咽下去,接着再次趴下来将粗大的阴茎含进了嘴巴里。
  原本灼热的如同烧红铁棍一样的阴茎猛地感到一阵冰凉,在她的口腔里不由自主地跳动了几下,就在感受到冰凉瞬间的那几秒钟,几乎感觉不到阴茎的存在似的,甚至让安天河的全身都被狠狠刺激到了,连心脏都猛地收缩了一下,差点就承受不了,一只手本能的抓在了她的头上。
  宋雅琪虽然被按住了头,但是并没有停下来,利用嘴里还末完全热化的凉水继续用嘴一上一下的吞吐做着口交,阴茎从冰凉麻木的状态又慢慢的变回了温暖,那种感觉让人爽的不得了。
  等到阴茎彻底变的热起来之后,宋雅琪吐出嘴里的水,再次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给安天河口交,如此反复的做了三四次,那种从热乎乎瞬间变到冰凉的阴茎,经过她小嘴内不断的摩擦之下慢慢又变回温暖的过程,让人觉得每次好像都快要射出来的亢奋感,但是却能一直坚持不射在高潮的边缘反复徘徊着,确实是爽极了。
  宋雅琪给他口交的同时,她的一只手也没闲着,伸了上来温柔的抚摸着胸前裸露的肌肤,而且还抚摩他的脸,甚至还把指尖伸到嘴里,安天河配合著她,用舌头一点一点仔细的舔着她那只温柔小手上的每寸肌肤。
  她的手白皙细长,手上的肌肤细腻光滑,而且散发著淡淡的芳香」舒服吗?
  」宋雅琪抬头问了问自己的男人。
  安天河向她点了点头,用满意的神情告诉她,从来都没这么爽过。
  见自己的技巧得到了赞赏,她欢快的伸出双手,将身上的连衣裙从肩膀上边脱了下来,拉到了自己小蛮腰的位置,身体上的那些肌肤,雪白的如同白玉一般光滑细腻,还有胸前那两团豪乳在乳罩的衬托下半遮半露,显得十分诱人。
  可惜,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宋雅琪毫不介意的就将自己身上最后那件粉色性感的乳罩摘了下来,随手丢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那两颗像熟透的大石榴一样的水滴状奶子,顷刻之间就蹦跳了出来,像刚刚出笼的小白兔一样,兴奋的在自己的胸前欢快的跳动了几下,然后沉甸甸的挂在无暇的玉体上。
  有几天没见宋雅琪的胸部了,还是如记忆中那般丰腴饱满,并不是因为乳罩的挤压作用下才变的这样高耸挺拔,而是自然如此。
  乳房上的那两粒像樱桃般大小的乳蒂保持着诱人的鲜红色,看的人真的忍不住想立刻趴上去狂吃几口。
  之后,宋雅琪再次转过身,将桌子上的纯净水瓶拧开盖子,让里边的透明冰凉的水倒在自己乳沟处,液体顺着她胸前的那道深谷,一直流到了最下边的小腹处,然后她从刚刚坐在面前的姿势,改成跪在安天河的面前,双手托起自己胸前的豪乳,半羞半魅惑的问道:「你之前说过喜欢这样的,对吧?」安天河立刻明白了她要做什么,她是打算要给自己乳交。
  宋雅琪朝男人两腿之间靠了靠,托起她胸前的那对豪乳,把那根粗大的阴茎紧紧的包裹在了乳沟的最深处,然后双手用力的挤压着自己的乳房,开始上下不停的摩擦裹夹,因为有纯净水的润滑,摩擦起来非常的顺畅,没有一点干涩的感觉。
  连续摩擦几次之后,她偶尔还会低下头,伸出粉红的舌头在通红的龟头上绕圈舔几下,舔完之后她还会微微抬起头,用妩媚的眼神向上观察着安天河的表情,随时观察着他的反应,问他这样的动作,是否感到舒服和刺激。
  「满意,我当然满意!」安天河脸上舒爽的表情,以及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粗喘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眼前的女人真是太棒了,用她前戏的技巧,把人挑逗的欲火高涨,粗长阴茎在她两个豪乳的爱抚下,变得越来越硬,而且整个阴茎好像还在不断的向外膨胀,感觉已经达到了以前从末有过的粗大程度。
  此时安天河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在她这样高超技巧的刺激下,整个身体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颤抖和跳动,亢奋的性欲完全被彻底给点燃。
  「我要干她……我要干她,现在!立刻!马上!!」大脑一遍又一遍向安天河传达着饥渴难耐的信息。
  随后倏然伸出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在宋雅琪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下把她拉倒在身边的沙发上,顺势就压在了她的玉体上,接着就去扒她的底裤,她羞涩的立刻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迷人私处,直到男人有些粗鲁的拨开她细软的小手。
  被安天河压在身下的时候,宋雅琪配合的将自己的丝袜和内裤全部脱了下来,然后将自己短裙的下半截也一起撩到了腰间,躺在沙发上默默的等着他。
  当安天河彻底解除身上的束缚压过来的时候,她很主动的把双腿叉开,用迷离的眼神望着男人,准备迎接着粗大硬挺的临幸。
  她两腿间湿润的美鲍,随着双腿的叉开很自然的向两边分开,里边的两片小肉唇包裹下的那片沼泽地已经能看到些许的水珠,尤其是那个深不见底的粉嫩肉穴,洞口处的嫩肉一收一缩,像是在向外边吐著香气。
  看来她不光是行动准备好了,就连生理的反应也已经准备就绪了。
  安天河压在她的身上,一只手扶着胯下的那根肉棍,对准她蜜唇间的那个小洞洞,用力一挺就插了进去。
  「啊~~!!」随看阴茎的一插到底,一口气顶到了所能够到达的顶点,宋雅琪昂起头张着红润的小嘴高喊一声,双手不自觉的紧紧的圈住了男人的脖子,表情扭曲又痛苦但却染上了一种奇异的红潮,彷佛是久违的渴望得到了满足一样。
  刚刚插进去,安天河就开始疯狂的摆动着臀部,对她进行猛烈的攻击,并且趴在她的胸前,轮流的含吮她胸前那两颗已经熟透了的乳球……宋雅琪也不示弱,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配合著男人的每次深入,都会用「哦……啊……」的销魂叫床声来回应着。
  她的呻吟声拉的很长,而且音调时高时低,接连不断的叫床声就像是在哼唱着一首优美的音乐,刺激着压在她身体上的安天河一次次发狂似的干着她。
  「哼嗯……老公,用力……再快点……」持续了几十回合之后,她可能感觉
  到抽插的速度稍稍有些减弱,闭着眼睛开始喃喃自语。
  安天河彷佛接到了命令一般,立刻再次提升了臀部的摆动速度,并且将嘴唇贴到了她的香唇前,舌头还没伸出来呢,宋雅琪的香唇立刻就迎了上来,紧紧将对方的嘴唇堵住,她的主动性十足,舌尖瞬间就伸进了男人的嘴里,疯狂的与对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舌头蠕动的速度缠绵而快速,让安天河都有些跟不上节奏,呼吸都感觉渐渐吃力。
  两人下体激烈地撞击了一阵,略作喘息的时候,宋雅琪抱着对方的身体慢慢的转了个身,把安天河按着躺倒在沙发上,然后骑坐在他的胯间,欢快的跳起了骑马舞,并且她还抓起男人的双手按在了她的胸部,用力的在乳房上揉搓,翩翩长发随着头部不停的摆动显得凌乱而奔放。
  眯眼瞧着宋雅琪臀部的那处迷人的肉缝,在自己茁壮的肉棒上频繁的吞吐纳入,并且蜜穴里面的那些粉红色的嫩肉,也随着快速的抽插向外翻了出来。
  安天河慢慢的坐起身,让宋雅琪将自己身上的衬衫彻底脱了下来,然后紧紧的抱着他的头按在那两团丰满雪白的乳房上,将她胸前那两颗饱满的乳球轮流朝他的嘴里送,安天河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吮着她乳房上的两颗奶头。
  保持这个姿势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感觉宋雅琪臀部的扭摆幅度在慢慢的减弱。
  安天河便放开宋雅琪,让她缓缓站了起来,将对方堆在腰间的那件连衣裙彻底的脱了下来,然后低头弯下腰将她的双手按在面前的茶几上,双腿站的笔直,高高翘起她浑圆雪白的丰润臀部。
  看着宋雅琪摆出这个风骚淫荡的姿势,她两腿间隆起的那片沼泽地在刚刚激烈的交合过程中已经湿的一塌煳涂,并且中间的那条细密的肉缝此时也门户大开,甚至是有一条粘稠的液体还从蜜穴内慢慢的淌了出来,顺着中间那道肉色的沟壑,渐渐的流向下边那片刮得干干净净的阴户。
  「老公,快来呀~快来疼人家!」宋雅琪急着催促了一声,叫醒了微微有些发呆的安天河,他赶紧起身,将自己滑落在小腿上的裤子和内裤脱了下来,接着走到她的身后。
  此时,两人的全身已经坦诚相对,完完全全的赤裸了。
  刚扶稳阴茎对准她湿漉漉的蜜穴口,宋雅琪就将臀部往后挺,配合默契的用紧窄的花径吞入粗长肿胀的肉棒。
  没有过多的犹豫,安天河再次用力的插入了她的体内,继续对她的蜜穴重复不停的做着活塞动作,一边用力顶撞,一边还问她:「宝贝,喜欢我从后边插你吗?」「嗯!我喜欢……嗯啊……老公,用力点……好舒服……」女人淫荡的软语和肆意的呻吟声再次刺激到了他,使男人用尽全身力气,用胯间这根男性的权杖狂抽猛送,下下到底,次次深入,使宋雅琪的呻吟很快带上了求饶的哭腔,但诚实的肉体却顽强地裹吸绞缠着体内那根滚烫的肉棍,不愿放它离开……「嗯嗯……再快些……啊啊啊……我有些……啊受不了了……」此时宋雅琪的淫叫声越来越大,而双腿却在慢慢的向下弯曲,后来直到跪在了地上,而她的双手和前身也都无力的趴在了茶几上,但安天河依旧用臀部朝她凶猛地撞击着,阴茎前端传来的阵阵快感向自己发出了信号,再过不久他也要到达终点了。
  「啊啊啊……不行了……我受不了……啊啊…饶了我吧……」宋雅琪含煳不清的说着话,突然,安天河感觉插到对方阴道深处的龟头,像是被温暖的热水突然兜头浇灌,猛地一颤,并且她的阴道内阵阵抽搐收缩,大量的液体顺着两人交合的部位缓缓流了出来,顺着两人性器官的连接处,滴在了脚下的地面上。
  「呜呜……」高潮来临的宋雅琪低声呜咽起来,安天河却没有理会她,双手用力的掐握住她的臀肉,继续发狠似的干着她,只差最后一点距离了,他可不会半途而废。
  陡然之间,另一股清澈透明的液体从下体交合的那片沼泽其中一个地方喷了出来,斜着喷到了安天河的小腿上。
  「卧槽,这是什么??」刚说一句话,只觉得那股气已泄,浑身猛地一阵哆嗦,龟头被夹在收缩的花径内一跳一跳,喷射出白浊的生命精华……积攒在体内有一阵的精液瞬间爆发了出来,像条白色的线鞭一样,唰唰抽打在宋雅琪花体内蕊的深处。
  十几秒后,安天河的身体才软了下来,顺势趴在了她的身上,而射完精没有立刻变软的肉棒,则依旧停留在她的体内。
  整整过去了大约五分钟,宋雅琪才恢复了些许体力站了起来,和安天河一样赤裸着身体,一起回到旁边的沙发躺在上边,安天河侧卧在一旁,她很自觉的缩入了他的怀里。
  「宝贝,你刚才喷得第二股水是什么东西?」安天河有些好奇。
  「笨啦,那就是……女人的潮吹啦……」宋雅琪红着脸,害羞又沉醉的缩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神色间带着满足,赤裸的娇躯上依然潮红一片,高潮后的余韵,似乎仍然在她的体内荡漾,没有完全消退。
  休息了片刻之后,安天河一把抱起娇弱无力的宋雅琪,两人又钻进了淋浴间一起沐浴,很快温热的水雾弥漫在微凉的空气之中。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14:36:07

第54章
  杨瑞东回到南涪区分局的时候,很多警员有一阵子没看见他了,此时却突兀的缠着绷带现身,不免有些讶然,关系好点的连忙上前问候,顺便打听他出了什么事,但都被杨瑞东简单几句给化解掉,只推说查案与歹徒搏斗时挂了点彩,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避开普通警员的围观,杨瑞东直奔刑警支队办公室,他要去找队长郑宏涛,看看关巍建这条线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等他说明来意,却见郑宏涛有点无奈,又有些不甘地说:“关巍建前两天,就已经被抽调到广德区协助破案去了,不仅如此,队里还收到了他申请调动的报告,局里都已经通过了……”
  “什么?!”杨瑞东听到这消息一时有些愕然,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符合常理。
  毕竟,周璐已经被救出来,迟早会回忆起那段经历,关巍建被指认出来是迟早的事,他若是不提前安排自己的退路,那才是咄咄怪事。
  唯一奇怪的是,局领导在刑警支队都没有书面上报的时候,便已经提前批准了此项调动,如果说这其中没有一点内情,怕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他是以什么理由申请调动的?!”
  “广德区分局领导,指名道姓的要这个人,说是关巍建在协查案件中表现优异,为人沉稳干练经验老到,江北区的刑侦科缺乏骨干力量,亟需补强,还请南涪区成人之美一回,同意他平级调动。”
  “局里说放就放了?”杨瑞东有点不可思议,就算再怎么快,走流程也不是这么个快法。
  郑宏涛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默然点了点头。
  杨瑞东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并没有感到受挫或是意志消沉,反而露出一丝冷笑,“这次是连遮掩都已经顾不上了吗?连退路都敢露出来!是有恃无恐,还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坦白的说,郑宏涛并没有觉得当前的形势有利于专案组的工作,接下来就算想找关巍建问话,那都算是跨区域执法,没那么便利,而且很可能遭到阻挠,何况,还涉及警局内部人员泄密以及与黑社会性质团伙勾结,甚至直接参与诱骗绑架等罪名,这些问题追究起来,可没一个好解决的,再加上关巍建背后势力的牵连,简直不要太麻烦!
  “下一步,是追过去找他谈话,还是直接上报监察委?”郑宏涛试探的问道。
  杨瑞东沉吟了一下,目光变得深邃幽暗:“郑队,我想悄悄过去对关巍建监控一段时间,看能否得到更多的线索,再约谈不迟,否则,这边一上报监察委,闹得整个警局都知道了,怕是再没有机会问他话了……”
  身在体制内多年的郑宏涛,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有些事情在警局内部,那保密工作简直就是形同虚设,小圈子,小派系,甚至各占一边的利益山头,凡是涉及到敏感的政治问题,都怕站错队,反而不如普通案件保密性强,你透点口风,我漏点消息,小道消息很快就满天飞了。
  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吧,需要警队这边支持你什么吗?”
  杨瑞东淡淡一笑:“暂时还不需要,就现在这样挺好,我们俩知道就足够了!”
  ……
  一片冲天的热浪火光之中,摇晃着影影绰绰难以数清的蹒跚人形,遍地流淌着刺目的猩红,那铁锈般的味道直刺肺泡,触目所及尽是断肢残体,血污横流。
  街道两旁横七竖八的摆着抛废的汽车,有的已经在熊熊燃烧,有的车厢内传来瘆人的惨叫和撕咬的狂吼,让人脊背直冒凉气。
  周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么个鬼地方,仿佛是电影里才有的生化末日般的场景,他习惯性的快速检查了一下自身,还好没有受伤,只是之前总是随身携带的手枪不见了,不免让他有些忐忑。
  朝四周环视一圈,他选择了一个方向便立刻奔跑起来远离此地,留在原地越久越是危险加剧。
  好不容易跑到人烟稀少的某条巷子里,周围既没有了火光,也不再有那种病变的怪物横行,他刚停下脚步喘两口气,忽而听到巷子深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爸爸……”,他原不欲多加理会,但警察的本能最终还是促使他走过去看看情况。
  可随着脚步的临近,周剑发现那个叫声越来越熟悉,心里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但在心底又隐隐觉得好像不对头,等到他孤身一人走进阴暗的小巷内,发现有个衣衫褴褛的女孩,穿着带血迹的睡裙蹲在角落埋头低低的哭泣着,不断呼唤着自己的亲人。
  “小妹妹,你没事吧?”发现那女孩并不是自己的女儿,周剑暗自松了一口气,试探的问道。
  那小女孩的哭声顿了顿,却并没有抬起头,然后继续哭泣着,周剑无奈又向前迈出几步,并不停大量着周围的环境,静悄悄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偏偏就这么个小女孩孤零零的蹲在这里,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对鬼神之类的迷信从来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小妹妹,你的家里人呢?”周剑边走边继续问道,期望对方能够抬起头回答自己。
  可那小女孩依然不出声回话,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周剑走到离她只有两步远的距离,陡然寒毛倒竖,眼前看起来柔弱可怜的小女孩,倏然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他的脚步随之停下。
  发觉周剑不再往前,那小女孩终于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一脸惨白泛青的脸庞,那双眼睛竟然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完全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样子。
  没有武器傍身的周剑,登时一个激灵,知道情况不对马上拔腿便跑,可他几乎是刚抬脚转身的刹那,眼前的小女孩便发出夜枭一般令人头皮发炸的怪叫,呼啸着扑到了他的背上,一口狠狠咬下顿时血花飞溅!
  剧痛从肩颈部传来,周剑吃疼后又惊又怒,双手向后猛地一抓,肌肉记忆使他的身体熟练地摆出一个过背摔的姿势,低头拱腰双腿一挺,一气呵成,两手借助惯性将后背伪装成小女孩的怪物,狠狠掼倒在身前的地面上,发出重重的闷响!
  那怪物吃痛嘶叫着爬起身又要扑过来,周剑上前就是一个正蹬,稳稳地踹在对方的脖颈处,将其直接蹬飞了两三米的距离。连续的反攻奏效,周剑也有了信心,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解决了这头怪物再说,否则,一路追着自己背后偷袭,防不胜防。
  就在他上前一步摆出鞭腿的进攻姿势,头顶的天空中忽然传来巨大的马达轰鸣声,像是从厚重的云层里穿下来一样,很快周围的整个天空全是这种声音,密集而嘈杂,见多识广的周剑立刻分辨出,那是大型飞机发动机的声音。
  但眼前的怪物没有解决,他根本不敢多分心旁顾,全力防备对方的扑袭,可没想到的是,那怪物听到飞机的轰鸣临近,狰狞的面孔一滞,不甘心地盯了周剑一眼,掉头狂奔几个腾跃,便消失在小巷的高墙之后。
  周剑还在奇怪这怪物为何会突然逃跑,不远处巨大的震动和爆炸的气浪便一起传导过来,这是——轰炸?!是军方的飞机!他们在轰炸城市??!
  “这下完了!”
  醒悟过来的周剑立刻不要命的发足狂奔,但人奔跑的速度,再快哪里比得上飞机的速度,何况他还有伤在身,绝望之中,背后一股狂猛的冲击波袭来,瞬间将他崩到了半空中,眼黑前的瞬间,仿佛是慢镜头般,他瞧见了自己四分五裂的身躯……
  “啊!”
  周剑浑身一震,从睡梦中醒来,猛地坐起了身,惊魂未定中,一身的冷汗已经渗了出来。他剧烈的喘着粗气,梦境中末日之城的景象,犹在眼前,军方最后的地毯式轰炸,更是让他从头到脚检查了自身状况好几遍,才确定那只是一场惊魂的噩梦。
  定了定神,周剑下床走到桌旁倒了杯温水,仰头一气灌进肚子里,徐徐吐出一口烦闷之气,又去洗手间擦了把脸这才缓过劲儿来。
  这是周剑被汪佺软禁的第二天。虽然没有将他关进地牢,百般折磨,却也不再被奉为上宾,以礼相待。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还被切割成上午和下午,也就是每次只有半个小时。其余时间,就只能待在这间单人卧室里,每天管两顿饭,最多吃个六成饱,走廊里随时都有守卫来回巡逻。
  自从得知安刚的死讯,见过地牢里的病变行尸之后,周剑精神上的压力比之前都沉重了数倍。老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他现在既没有达成原定目标,还得配合歹徒演戏,去欺骗自己的老部下,以及联手合作的军方,这让他颇感煎熬。
  而且,周剑隐隐猜测到,汪佺利用他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出逃的机会,这更加让周剑寝食难安!眼下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汪佺临走前,以他乖戾阴狠的行事风格,恐怕连周剑也会难逃毒手!
  目前最要紧的,是赶紧将消息给传递出去,防止汪佺脱逃!
  可如今周剑身陷囹圄,连个可信任能托付的人都没有,根本没法去传什么消息,何况,他现在连自己身处何方、身在何地都搞不清楚,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私下里,他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试试藏一个微型追踪定位器在身上,万一没有被检查出来呢?唉……
  算了,现在想这些都是马后炮,根本于事无补!还不如想想其他办法,看能不能另辟蹊径。
  转眼到了饭点,周剑抓紧时间几下就吃完,然后就可以出去放风半小时。他刚走到前门大厅,只见之前那个给他止血治伤的枯瘦老头,挎着药箱走了进来,见到周剑出门,他招招手让他过去坐下。
  “刚好,你过来,我给你把药换了……”懂医术的老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周剑脑中顿时灵光一闪,连忙配合的走过去坐下,或许,可以从老中医这里试试。
  “嗯,没有发烧,也基本没有炎症,你身体的底子还不错,换成一般人,挨了昨天那顿打,没个三五天起不来!”老头自顾自的说道,手里一刻不停,剪胶布、拆绷带、给伤口消毒后,又重新涂抹上自制的蜜色药膏,再重复包扎的流程。
  “您老这手艺,没个十几年,我看下不来吧?”周剑也不问对方名字,不咸不淡的随口说道。
  “十几年?!呵呵……”枯瘦老头冷笑一声,“你这后辈当真是没见识,我这祖传手艺,满二十年才算入门!老朽虽不及先人那般出神入化,但浸淫此道四十余载,才有今日这般火候!”
  周剑面露惊容,随后颇有点难堪道:“咳……我也不懂医术,更没听过您的名号,勿怪~”
  “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我【凤凰山陈妙手】,你……”陈老头忽然有所警觉,连忙闭口不言,警惕地朝周剑望去,却见他只盯着自己未包扎完的伤口出神,似乎并非有意在套他的话。
  陈老头目光闪过一丝狐疑,也不再提及自己的过往,匆匆给周剑包扎完,背起药箱就走,他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陈老先生,多谢!”周剑起身对着陈老头微微一鞠躬,说道,“我实在没想到,在这大山里,还有位悬壶济世,妙手仁心的杏林高手,失敬了!”
  陈老头也不答话,冲周剑摆摆手迅速离去。
  周剑微微一笑,他也不奢望凭一两句话,就能让对方冒着生命危险帮自己,但是却已经得到他更想获知的答案——凤凰山!
  面色平静的走出屋外,在有限的院子里绕着圈漫步,周剑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思索着凤凰山这个地名。
  方圆几百里,凤凰山,陈妙手。
  这一句话的信息,对他来说如获至宝!有地名,也有人的名号。即便自己所在的地方,并非是凤凰山,照理也不会相距太远。这陈医生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多岁了,若是离得太远,往返一趟怕是得费好大的功夫,他即便腿脚再利索,也是个不小的负担,除非,汪佺将他强行留下就住在附近什么地方……
  看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会太亲近,否则,陈老先生大可不必如此小心谨慎,畏之若虎。下次再换药时,不妨从汪佺的为人和行事风格刺激他一下,看能不能争取到一点机会。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里远离凤凰山,凭杨瑞东的能力,有了这条线索,也肯定能顺藤摸瓜,最终找到这里来!
  望着头顶阴沉的天空,周剑的嘴角难得溢出了一丝笑意。
  ……
  方雨菡这几天有些心绪不宁,主要源于她最近反复做的一个梦。丈夫在家时,精神上有依靠都还好点,现在,家里只剩下她和周璐娘俩,那个梦反而侵扰的她越发频繁和厉害。
  梦里,她总是会莫名走进一个陌生的房间,看见丈夫周剑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赤身裸体地在床上翻滚做爱。她又惊又气,马上惊叫着,怒喊着冲过去伸手把他俩用力分开。但他们却搂得异常紧,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是徒劳。
  但她并没有放弃,终于还是把他们两个分开了,那女人很快消失不见。随后,她发现此时自己也是全身赤裸的,便伸手抱住丈夫,把他那根挺立的阴茎纳入自己的阴道里,兴奋地与他拥抱亲吻,缠绵做爱,尽情大声地呻吟着。
  当她感到整个身体轻飘飘的都要飞起来的时候,发现女儿周璐竟然站在房间门口,语气幽幽的质问道:“妈妈,你在干什么!他是谁?!”
  方雨菡闻言顿时一惊,正要开口解释,可当她抬头看向丈夫的时候,却猛地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是周剑!却是一个五官模糊不清,身强力壮的陌生男人!她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无言辩白,但此时她已经无法停下来了,依然兴奋地起伏扭摆着身体,高声放肆地欢叫,宣泄自己心内的燥火和欲望,直到浑身颤抖着泄了身子,绵软如泥。
  一旦泄身之后,方雨菡便会很快转醒,看看窗外,天刚蒙蒙亮。刚才的梦境直到此刻,还令她面红耳赤,心跳的速度根本未曾减缓多少。
  坦白说,她以前也做过一些性梦,但这次的梦却使她体会高潮快感的同时感到羞愧和难堪。她伸手摸了摸阴部,裆下湿漉漉的一片。她抽出几张纸巾擦拭干净,翻身想继续睡,可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去浴室洗漱。
  上班的空闲时间,方雨菡也去搜过解梦之类的网页,但除了说她精神压力过大,需要一个合适的渠道去排解降压有点道理外,其他大多是些穿凿附会的解释,根本不能让她信服。
  这样的感觉非常糟糕,以前的春梦,大多与长期禁欲有关,泄身之后,短期内就会平缓许多,可这次不但没有平缓的迹象,反而有些着魔上瘾了。
  这难免让方雨菡想起上次被劫持后,下烈性春药的事,难道那种毒还没解干净?可是,当时那个女兵说过,已经没有大碍了,莫非这些是后遗症的副作用……
  但方雨涵又实在不好意思,再去找那位军医咨询,毕竟事关自己的清誉,过去了就过了,越少人知道越好!算了,再坚持一下吧,等丈夫出差回来,或许就没事了。
  当晚,前半夜她睡得依然很安稳,但到了后半夜,不知不觉又陷入了那个梦境的循环,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这不是梦吧?难道是那时被迷晕后的记忆?!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梦中那个五官模糊的男人面容,似乎渐渐变得清晰了一些,她下意识不去看那张既陌生又近在眼前的脸,只把他当做丈夫混过这段梦境就好,然而,在理智与情欲的挣扎中,那张脸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连男人强壮的身躯也日趋棱角分明。
  方雨菡美眸轻闭不敢去看他,只是双手抚爱着“丈夫”紧靠的头颅,感受乳房被男人百般捏弄把玩,欲望渐渐升腾,红润的小嘴哼出动人的声调,男人顺着她优美的身体曲线缓慢向下,滚烫的嘴唇也由胸部渐向下一路吻去,经过平坦的小腹时还特意多吻几下肚脐眼,舌尖也在里边打转。
  随后来到内裤上沿,随着双手的用力,紫色内裤也脱离娇躯,黑色三角地带暴露无遗,火热嘴唇一下就贴了上去,鼻子里尽是女人阴部深处飘出的芳香,其中夹杂一丝极淡的骚味,疯狂亲吻。
  这时,方雨菡感到一条灵活的舌头在拨弄下体的阴蒂,强烈酥痒的快感让她的身体连连颤抖几近痉挛,她情不自禁的主动将双腿张得更开,方便那条灵活的舌头,从阴蒂到阴唇再到阴道里来回舔扫,以前幻想过的淫靡场景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才明白为何某些片子里,女人总会张开阴唇乞求男人的舔弄。
  当“丈夫”的嘴唇再次抿住她的阴唇到嘴里品尝轻咬时,从男人口腔里喷出的热气直往她阴道里灌。淫水很快流了出来,在温热的舌头挑拨下汩汩地向外流。她已经不能自已了,如果说刚才她的心里对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还有一些挣扎和抗拒,但现在她完全放弃了,而且是迎合着,她只想让他那跟勃起的粗长肉棍赶快插进自己的体内。
  “进来……我要……啊嗯……”她呻吟着,要求着,并不住自我安慰这是梦境,是安全的。
  男人的龟头又大又圆,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坚挺的阴茎像一个准备冲锋的战士一样剑拔弩张,梦里无需戴套,更不需要担心什么排卵期或是安全期,他对准那个迷人的蜜穴,用龟头来回蹭了几下,便顺利地插了进去,下体被充满的那种胀满感,让方雨菡拱起了小腹,一阵轻微的痉挛抽搐。
  她心里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新鲜感,这种新鲜感是那种接触陌生肉体的生涩期待,似乎也有对小别重逢的兴奋刺激。男人兴奋地在她体内肏干着,用那根有力的权杖在她的蜜穴内凶猛的抽插。方雨菡的泪水很快流了出来,下体的淫水也随之汩汩分泌而出。
  这一切都证明,这才是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那种充满澎湃激情的性爱,不留余地满含征服感的肉体交合。她平时端庄俏丽的脸庞此时兴奋地有些扭曲,满面绯红的呻吟着,全身的美肉都在亢奋地颤抖。
  太快美了!太满足了!
  她多想一直停留在此刻,在床上,在这个时候,直到精疲力尽。
  梦境中的男人并没有让方雨菡停下来喘息片刻,而是继续用肉棒刺激顶撞着她,让那快感如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冲刷着她的岸堤。将她从浪底抛向浪尖,而后倏然坠落,悬在半空时,又被另一股浪潮卷起,抛向更高的空中,在上上下下的起伏中,频频眩晕,几近昏厥。
  方雨菡在身下被动地摇曳着动人的雪白胴体,沉醉在快乐的风暴中欲罢不能。
  她颤抖着,迎接着愉悦地到来,像是炎旱的土地喜迎着甘霖。甘霖如滂沱大雨,淹没滋润着这一片久旱的沃土,雨水汇聚成潺潺的溪流,奔向低谷去浇灌那朵艳丽的雏菊。如果说以前迷离的性梦令方雨菡还感到羞愧和难堪,但此时她却放开了自己,既然是在梦里,她就不想再被束缚住,不想被欲望的火焰持续煎熬。她需要一个热切的眼神,一个强壮的男性身躯,哪怕这一切只是虚幻,也无所谓,就在这梦里释放自己!
  想通了以后,性爱的刺激就像是连锁反应让她不能自控,完全停不下来,她也不想停下来。男人雄健的身躯仿佛给她无尽的激情和鼓励,让她毫无顾忌地向前再向前。她呻吟着,把心里的压抑和愉悦都释放出来。
  方雨菡更加大胆了,在自己私密的世界里,在这个一切都在她掌控的领地里,她扒光了对方的衣物,让那健硕雄壮的躯体紧压在她身上。她亲吻了他,抚摸着那勃起的骄傲的男性权杖,它真的充满了力量!像一团跳动的炽热火团!她将那火放进自己的身体,让起伏的身体和这火一起燃烧,一起飘散。
  她欢快地低吟浅唱着,在火焰中她逐渐升华,化作片片尘埃,向着广阔无垠的天空飞去……
  又是一个清晨,方雨菡悠悠转醒,这次嘴角带着丝丝笑意,生理上的满足让她既兴奋又羞赧,但心里变得愉快的,不再沉重压抑。
  方雨菡发现自己的身上只剩上半身的睡衣,下体已然完全裸露。昨晚梦境中酣畅淋漓的交欢让她体会到了久旱逢甘霖的欢愉,虽然她知道那一切都是一时的虚幻,当不得真。
  她的手缓缓伸向了两腿之间,在那丛茂盛的林地触到了比之前更加丰沛的湿润,面色难以抑制的迅速染上了一层红晕,现在想想她又有些迟疑,即便在梦里,她是不是也有些太放纵了?黏糊糊略冰凉的感觉,让她颇为不适,翻身下床几步冲进了浴室,很快传出淅淅沥沥的冲洗声。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14:48:36

第55章
  杨瑞东监控关巍建没有调用警局的力量,自然只能借助军方的技术及人员支持。
  不得不说,军方的装备就比警用的强了好几个档次,几次配合下来,杨瑞东都有点依赖心理了,而且军方的士兵个个训练有素,配合娴熟默契,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指令,就可以如臂使指,作为指挥者简直不要太省心!
  他私下里常常感叹,要是自己手底下能有一批这样的队伍,破案的效率至少要翻好几倍。
  广德区,位于蓉城东北方向,紧邻德江市,再向前方延伸,便是梓潼县,若是走高速公路,离三秦之地仅剩三百多公里,可谓近在眼前。
  蓉城原本作为七大军区之一的机关驻地,是有相当数量的机动部队常驻的,后来并入西部战区,陆军机关设在金城,而战区司令部,以及少量机动兵力,例如陆航旅则留在蓉城。
  按照常理而言,陆军机关和司令部应一体办公,协同高效。之所以陆军机关在金城,而司令部在蓉城,在于西部战区辖区范围大,它是国内五大战区中面积最大的一个战区,总面积达到了490.04万平方千米,约占全国总面积51.04%。
  如此广袤的国土,防务压力自然是极大的。好在西部战区的前身,是由装备精良的金城军区和蓉城军区合并而来,其下辖第13集团军、第21集团军、第47集团军,总兵力占全国的三分之一,可谓兵多将广。
  因此,战区司令部并非单一的指挥陆军,而是协调战区辖区内各个兵种,诸如空军、装甲兵、火箭军等。所以才分开驻扎,其他战区亦是同理。
  三秦省,就属于西部战区的下辖防区,前一阵子,当地陨石病毒扩散,局势飞速恶化,濒临全面失控,战区司令部自然迅速调兵遣将全力应对,蓉城不在边境线上,于是本就不多的机动部队,除了极少量的卫戍连队外,早就已经全部抽调走了。
  否则,以安天河在城里闹出的那般动静,即便有第十五集团军发来的调动行文,也断然不会让他如此肆意妄为,说句不好听的,怕是早就找理由关禁闭,向军委纪委提交申诉了。
  原本还准备把蓉城当地的武警部队一起调走的,但蓉城这么大的地界,承平时期还好,现在处于特殊时间节点,人心浮动,谣言难止,城内的武装力量不能太少,否则难保某些胆大妄为之徒不会趁机作乱,搅动人心。
  最后,大部分人员还是留了下来。
  只抽调其中一部分战士,与德江、梓潼两地武警共同组织起一支临时机动部队,在与三秦省交界处巡逻警戒,作为防止疫情扩散的第一道预警防线轮流驻守。
  留在蓉城的部队也并没有闲着,在城区的各个出入关口,与卫生防疫部门合作,加强了防疫检查工作,减小流动人口及货物传带病毒的风险,同时还能震慑某些不法分子,据说最近逮了好几个流窜犯,可谓是意外的收获。
  安刚被绑架后,已经第一时间知会了城区的各个检查关卡,甚至派出警察从旁协助,所以并不担心人质会被歹徒转移到外地,但是,如果内部人员中出现了与他们勾结的蛀虫,那可就不好说了。武警部队那边他们或许没机会去贿赂通融,就怕有人会走别的门路。
  这才是关巍建被突然调到广德区后,杨瑞东主动要去紧盯着他的最主要目的。
  转眼已是第三天了,依然没有安刚被释放的消息传出,让安天河的心头渐渐蒙上一层阴翳,杨瑞东表面上不露声色,心底也开始涌出事态不妙的预感。
  “嗡嗡……”
  上午十点多,到了约定联络的时间,杨瑞东的手机上再次收到周剑的一段语音,除此之外,居然还多了几张有关安刚最近的生活照片,这让安天河和杨瑞东感到意外中又多了几分惊喜!
  莫非,这次是自己想多了?
  照片中,安刚甚至不再被蒙住眼睛绑着,还换上了生活便装,应该是在有限的范围内已经恢复了部分的自由,这让安天河不由喜上眉梢,似乎感受到了对方交换人质的诚意。
  周剑在语音中,也着重强调,事情的谈判已经有了进展,汪佺带着手下目前正在准备,筹划着将安刚老先生秘密送到郊外的某处农庄内,再悄悄离开,等运送人员安全返回后,便将地点告知他们,这样两不相见,也可以达到送还人质的目的。
  杨瑞东默默思索着周剑话语中的细节,想从中推测出更多的信息来,甚至在暗暗推演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以免被对方引入歧途。但冥思苦想了好一阵,由于所知信息太少的缘故,无法明确辨别信息的真伪,窥破对方的真实意图,何况还受制于人,只能暂且相信对方是有诚意的。
  安天河和杨瑞东私下交流了一会,还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去做后续的接应计划和安排,同时密切关注着关巍建的动向。
  ……
  汪佺很满意周剑配合的态度,心情畅快之下便邀请他共进晚餐,周剑也不拒绝,被软禁后送的饭菜实在是食之无味,再说,他还想从汪佺这边,看能否旁敲侧击出一些有利于己方的内幕消息。
  主菜是一个干锅肥肠,一个腊排骨炖土豆,另有两荤四素的时鲜配菜,对两个人的食量来说,可谓是丰盛美味。周剑也不客气,毕竟吃饱了才好行动,筷子基本就没停过,汪佺频频举杯,他也不推辞,与之痛快对饮。不了解情况的,多半会以为他俩是知交好友重逢聚会了。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又在客厅沙发就座,有滋有味的品着香茗,汪佺笑眯眯地道:“若是早能与周副局长相识,说不定,已经成为朋友,正在别处把酒言欢!”
  周剑打了个哈哈:“现在也不晚嘛~”
  “呵呵呵……说的也是,周副局长心胸豁达,汪某自愧不如啊,佩服佩服——只可惜,天意弄人呐,你我如今势成水火,朋友二字,无论出自谁口,恐怕都是笑言罢了……”汪佺话里有话似是另有所指,又像是阴阳怪气,调侃打趣,颇有些得意。
  周剑颇为反感对方喜欢咬文嚼字,楞装文化人,也不接话,自顾自低头喝茶。
  “周副局长,只要你能全力配合,汪某自然不会亏待于你,等到时机合适,自会送你下山,保你周全!”
  周剑嘴角逸出一丝冷笑:“不知汪东主,该怎么向军方安团长交代,关于他父亲的下落?!恕我直言,这就是个死结!”
  一提到军方,汪佺的脸色霎时就变得不太自然,没那么怡然自得了:“哈哈哈……这,就不劳周副局长费心了,鄙人自有安排——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耽误周副局长休息了。来人,送客人回房!”
  周剑被汪佺的手下押送着,一路默默走回了软禁他的房间。
  当门从外面被锁住,脚步声渐渐远去,他的神情陡然一变,猛地站起来,像是想通了什么关窍一样:“不好,这个狗东西,要跑!”
  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安刚身亡,汪佺及其幕后主使,与军方的安团长已是生死大敌,断无一丝缓和的可能。即便拿周剑挡在前面,最多也只能拖延数日而已,时间一长,别说是安天河,作为老刑警的杨瑞东也绝对会怀疑周剑提供的信息是在胁迫下发出的。
  这一点汪佺心知肚明,若非他手里还有行尸那张底牌,恐怕连与军方周旋的底气都没有。就连那些幕后操纵者,一旦得知汪佺居然想裹胁全城陪葬,第一反应便是巴不得他赶紧死掉!然后,再将所有的黑锅都一股脑扣在他的头上,反正死无对证!
  在这种进退两难,里外难做人的局势下,汪佺完全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蓉城坐等大祸临头,只有出逃才是他唯一的生路。周剑之前试探性的问话,几乎坐实了他的心虚,戳中了汪佺寝食难安的心事,才会表现得那么不自然。
  周剑大胆推测——要不是对方已经安排好了后路,否则,他哪来的心情与一个利用工具兼阶下囚把酒言欢?!真当歹徒都闲的没事做?
  “不行,我得赶快把真实的消息递出去!不能让这家伙跑了!”周剑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他虽然已经试着跟老中医陈老头交流,但要彻底说服他,恐怕还需不少时日,等到那时候,汪佺怕不是早就不见踪迹了!
  “那太慢了,得想个更快更奏效的办法!”周剑眉头紧锁心急如焚,可是心里越着急,越是不容易打开思路。无奈之下,他开始一个个的筛选,目前能接触到的所有人,哪个最符合他能说服的潜在标准——良知未泯,清楚地窖里的秘密,不想病毒扩散牵连到自己家里人,或者周围无辜的居民,无奈屈从于汪佺等等。
  当他最终筛选出两个人选时,继而灵光一闪,或许……还可以再降低一点难度,提高说服的成功率。用不着他们直接向警方提供信息,那样风险太高,被查出来他们也有性命之虞,只需要悄悄放出风去,哪怕原本是他们的同伙,为了不引火烧身,反而会借机把汪佺供出来,借警方或是军方之手,将其除去!
  周剑逐渐陷入了深思。
  ……
  李杰、李俊两兄弟,自从向杨瑞东投诚自首,在案子结束前,便暂时被军方看管起来。作为极重要的人证,他俩是不能早早就交给警方处置的,哥哥李杰是组织内部成员,知晓众多秘密;弟弟李俊,那晚更是直接参与了绑架安刚的行动,现在属于戴罪立功的状态。
  他俩只要交出去,必然立刻会成为众矢之的,加上警局内部不干净,恐怕借着转移嫌疑犯的机会,就会遭人痛下杀手而灭口。
  眼下,两人算是暂时脱离了组织的掌控,但也因此暴露了身份,无法获知内部最新的动向,得不到更多立功减刑的机会。
  这天中午,李杰手里那部仅供组织内部联络用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他疑惑的拿起来一看,是一条陌生人发送的信息,内容赫然写着——周剑被软禁在凤凰山东北方向二十五里,刘家村三组十一号房,后院地窖藏有感染行尸,务必小心!务必小心!
  一开始他看得满头雾水,又是周剑,又是软禁的,周剑是谁?那个地址他也很陌生从来没去过,最后的地窖藏有行尸更是唬人,差点就以为这是一条谣言短信。
  自从国内灾情发生以来,网络上便隔三差五有谣言散播,连续几次严厉打击之后,那些人由明转暗,采取更加保守的方式散布谣言,蛊惑人心,新闻里都提醒过多次了,要大家注意防范,不要轻信,及时举报。
  于是,便没有太放在心上,直到下午才猛然想起,杨瑞东杨警官的上司好像也叫周建,还是周坚?当初为了跟警方取得联系,他只偷偷查过内部的秘密情报,就包括警局内几个主要对头的个人信息和联络方式,这才能和杨瑞东搭上线。
  至于叫周剑,还是周建,他记不太清了,毕竟他只在后来的一次问话中匆匆见过一面,并没有面对面详谈过,而且,警方交换人质的计划也是不可能告诉他的,因此,等李杰试着将这条信息告诉杨瑞东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
  梁坤坐在车上,忍受着山路的颠簸不平,心事颇为沉重。此行上山,他将要去面对一个人,一个曾经帮过他的人,一个曾经给过他一条生路的人,一个他此刻特别不想见到的人。
  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积压在手里的烫手货物,之前还是奇货可居的硬通货,转眼就成了栽赃陷害的催命符!
  为了这批货,他已经搭上了自己经营多年的人脉,大半的流动资金和抵押来的贷款,绝对不可以折在手里,任其发霉变质过期作废,必须要换成价值相等的货物或是值钱的东西,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得不选择跟汪佺合作。
  说起来,他俩都是被权贵们抛弃的牺牲品。用得着的时候,那是诸事顺遂,赚得盆满钵满,人前人后风光无限;可一旦用不上了,转头便被扣上沉重的黑锅,成为众矢之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几无立足之地。
  一般人遭受此等大起大落,早就不堪重负,多半会选择一死了之。可他梁坤不是没经历过风浪的人,七年前他也是如丧家之犬般逃离蓉城,可三年后,他又悄悄的回到老家,东山再起,不也混得风生水起?
  可没想到,这次他走了眼,误信了某些人的鬼话,接了不该接的差使,想赚那份需要搏命的钱,结果是,他赌输了!
  不过,梁坤不是个轻易认命的主,他从自己起起落落的人生经历中发现,每一次的危机背后总是伴随着潜藏的机遇,只要他能够把握住,便可以扭转乾坤,重回潮头!
  至于代价,则需要割舍他曾经珍惜的一些东西,或者,是人。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进入平缓的区域,到达了目的地。
  梁坤被请下车,在对方手下的引导下,走进了这幢并不抬起眼的三层民宅。客厅内,早有两人坐在沙发上,等候多时了。
  梁坤一进来,便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心中顿时重逾千斤,心虚的偏过头,不敢与之对视,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周剑发现来人居然是梁坤,错愕之中,目光霎时溢出森冷的寒意,死死地盯着对方,仿佛在质问你他妈的来这干嘛?!
  “两位想必早就认识,无需我多做介绍了,梁坤老弟是个做大事的人,有胆识有魄力,只要我们两家通力合作,未来必有一番作为!至于周副局长,感谢你这几天的配合为我们争取了时间,等会让梁坤兄弟亲自送你一程,我,就不留你了,哈哈哈哈哈~”
  汪佺大笑着站起身,走过梁坤身边时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车队都已准备妥当,梁兄弟,做大事者,莫拘小节……我在外面等你!”
  等到汪佺走远,梁坤这才咬着牙抬头看向周剑,却见对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不再怒目圆睁,而是带着冷笑轻蔑地看着自己。
  梁坤有些受不住这种目光,霍得一下站起身,走向民宅后面的小院,他想透两口气。
  “怎么,是准备在这里了结我吗?”周剑被一众打手隐隐围住,慢悠悠的跟了过来。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跟姓汪的联手?”梁坤似乎在找个由头不吐不快。
  周剑淡淡一笑:“你如果想说,自己就会说,我问不问,重要吗?!”
  “呵呵,周队还是跟以前一样,善于攻心!”梁坤的声音渐渐拔高,“你不就想用这种态度,来让我感到羞愧,让我无地自容,无颜面对救过自己的人,不是吗——可惜,这些招术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你脸皮的厚度,果然一直在刷新——我只是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卷进来的?”
  梁坤习惯性的歪嘴一笑,咧出熟悉又陌生的笑容:“在你第一次找我问话之前!”
  周剑的瞳孔震了震,他没想到事情失控的如此之早:“绑架的事你也有参与吗?”
  摇了摇头,梁坤点了一根烟,又给周剑递了一根点着:“我只是帮他们转运物资而已,赚点辛苦钱~”
  “货物都有什么?”
  “起初都是粮食和药品,后来就又加了军火!”
  周剑拿烟的手又微微颤了一下,铁青着脸问:“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就是在找死!你呢?就这么缺钱?!”
  “刚开始也没想那么多,后来也就麻木了……再说,我不干,你以为就没人干了吗?多的是人想发这笔横财,为什么就不能是我?”梁坤愤愤的吐了口烟气。
  “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运个货至于逃?!”
  梁坤想了想,反正已经起了头,就没必要藏着掖着,至少让对方死得明白:“纪委已经查到了关键线索,他们急于销毁证据,包括人证!”
  周剑难得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下一步,你们准备去哪儿?”
  “去滇西,汪佺在那边有门路,可以把这批货出手,顺带过去避避风头,等待时机合适再回来!”
  “时机?什么时机?!你们就这么确定未来会乱起来?!”周剑的双眸已经染上了怒气。
  梁坤随手扔掉烟屁股,直直凝视着他:“这事,你应该比我知道得多!未来?还用得着未来吗?有些地方早就乱起来了,只不过被掩盖了消息而已——周队,你如果能……算了,我知道你不可能会答应的。”
  “你没问出口,就算我没白救你!”周剑的语气变得冰冷,也丢掉了烟头,用脚踩灭。
  “对不住了,周队!兄弟我……要借你人头一用,这份投名状我不得不交!来年的忌日,兄弟我……”
  周剑立刻打断道:“你不是我兄弟,劳资也用不着你祭奠!要杀就杀,废他妈什么话!”
  梁坤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打手们一拥而上将周剑控制住,押往旁边一处偏僻的凹地。
  几分钟后,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这片无名的山坳。
  没过多久,由三辆大货车和两辆SUV越野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出了这个据点,直奔蓉城西南方向的山津区而去。
  一个半小时后,车队顺利抵达山津区的出口检查站,只要离开这里,就相当于半只脚跨进了黔南省的地界。
  由于当下处于防疫特殊时期,进出城的各个交通关卡,都有省直属的武警,以及当地卫生、民兵部队盘查过往车辆,采取严进宽出的策略挨个消毒检查。
  车队除了最后一辆大货车,与车队拉开一定距离外,前面四辆都是紧挨在一起的。
  进入排队检查队列前,汪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之后,脸上的神色便轻松不少。原本心情沉重的梁坤,见到道路两旁那些身穿制式军装,身挎长枪弹夹袋的武警战士,不由有些心惊肉跳,一时都忘了刚刚犯下的杀孽。
  “佺哥,没问题吧?”
  看着身旁一脸紧张的梁坤,汪佺安抚道:“放心吧,有双保险,肯定没问题!”
  检查队列缓缓向前,每通过一辆车,梁坤的心就提起一分,没多久便轮到了他们,一名挎着枪的武警战士,在两名民兵的陪护下开始检查。
  先查看货运单,再勘验驾驶证和行车证,在系统中筛查有无可疑人员,或是在逃通缉人员,便可以放行了。
  但是武警战士发现单据写着三大车两小车,便临时提出要检查一下货物,车上的汪佺和梁坤顿时脸色一沉,充当司机的小弟,也愣在当场有些惊慌,反而让武警战士更加起疑。
  还是汪佺胆大反应快:“没事,武警同志要查就查嘛,不要怕麻烦,你下去,把货舱门打开。”嘴巴说着,眼睛却飞快地瞟了站在武警身后的一个民兵两眼。
  那民兵马上意会,自告奋勇去检查货车上的货物。
  武警战士没有阻止,也跟着走了过去,货车后厢门打开,露出一袋袋麻布编织袋,货运单上填的是水泥,但民兵攀上货厢,掀开防潮布,看了一眼,又伸手摸了摸,只有上面一层是水泥,下面则都是装着白花花大米的包装袋。
  他故意在车厢内绕了一圈,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将手上沾了些水泥灰,这才下车对着武警战士说:“班长,没发现问题!”还拍了拍手上明显的水泥灰。
  武警战士点了点头,并没有自己上车检查,而是朝后面第二辆车走去,民兵跟司机小弟对视一眼,无奈只得又跟了上去。
  当后方大货车上的小弟,通过对讲机告诉汪佺,武警要检查后续车辆时,他终于有些慌了神,但最终还是咬着牙道:“查,让他查!”
  第二辆车在民兵的掩护下也有惊无险的过关了,可武警战士执意要去最后一辆大货车检查,汪佺的脸色闪过一丝戾气,“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老子!”
  于是,他对最后一辆车的手下,发出了指令,并催促其他车辆时刻准备好前进,实在不行,他只能硬闯关卡了!
  熬过内心颤抖着的两分多钟,当武警战士自己爬上最后一辆货车时,惊叫和枪响果然应声传来,很快吸引了其他检查队列武警和民兵的注意,马上手持武器围了过去,跟着便是一阵慌乱的惨叫,哒哒哒的杂乱枪声,以及几道惊慌失措的惨嚎。
  恐慌像浪潮一样从车队后方传导到前方,调动了更多武警官兵冲了过去,眼看着关卡没有了大部队阻拦,汪佺壮着胆子对愣在原地有些无措的民兵道:“我们可以走了吗?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啊?好……走,你们赶快走,别堵在路口,危险!”那民兵磕磕巴巴的说着,破天荒居然便放行了。
  拦路杆被迅速抬起,汪佺催促着手下一脚油门,飞一般冲过了检查关卡,看着后面两辆大货车也很快跟了上来,这才嚣张的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妈的,还是动了双保险,劳资让你检查!非要自寻死路,劳资就成全你!哈哈哈哈哈……”
  梁坤也长吐一口闷气,陪着汪佺干笑着,浑身像被抽走了大半力量一样无力,刚才简直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还是汪老哥算无遗策啊,否则,嘿嘿嘿嘿……”
  后面的车辆也在对讲机里乱吼乱叫,发泄着刚才心中的巨大压力,只有汪佺车上坐在副驾驶位的手下,表面陪着笑,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忧愁之色,不时朝窗外看着飞速倒退的路边景色。
  但是欢呼雀跃的歹徒们无法预知的是,离他们车队身后两公里外,数架微型无人机已经追了上来,在枪声大作的检查点处绕了一圈后,便继续朝着前方公路疾速追击。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14:52:46

第56章
  两辆SUV和两辆大货车排成纵列,在国道上飞驰。
  成功出逃的汪佺一时意气风发,与梁坤在车内高谈阔论,描绘着未来无限美好的蓝图,“老弟,要不是为了将风险降至最低,按我原本的计划,最少需要五辆大卡车才不虚此行!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呀,再不走,恐怕你我二人就得被困死在蓉城了!
  你不要心疼抛弃的那辆大货车,那上面的粮食虽然也是紧俏货物,但远远比不上另外两辆车上的药品和军火,那才是最金贵的硬通货!尤其在边境线上,可是实打实的卖方市场,选择卖给什么人,出多高的价位,都是我们占据主动!不是老哥吹牛,光是这后备箱的药品冷藏箱里的疫苗,就已经是天价了!”
  说到这里,汪佺用手比划出一个七位数的手势。
  “不是特效疫苗,也能卖这么高的价钱?!”梁坤瞪圆了双眼,有点难以置信。
  汪佺极为自信地说:“特效疫苗?呵呵,现在有哪个国家研制出来了吗?根本没有!但凡有点预防作用的药品,一有小道消息传出来,马上就会被抢断货,还供不应求!人嘛,都是怕死惜命的!能提高一点防护力,就是一点,就算不是特效药,关键时刻,至少也能续续命,不然明明熬过一阵就有特效药救命,可偏偏挺不到那个时候,你说亏不亏,冤不冤哪?!”
  “妈的!难怪那帮王八蛋囤了那么多,给灾民分发注射都抠抠索索的!早知道,就多搞点带上!”梁坤一拍大腿,神情间说不出的后悔。
  汪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面上依然笑眯眯地提示道:“老弟呀……这~有些东西,往往越是稀少,它才越金贵啊,你说对吗?”
  梁坤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道:“佺哥不愧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果然见多识广!小弟,这才是真长见识了!惭愧,惭愧啊!”
  “哈哈哈……算不得什么,吃一堑长一智罢了,咱们来日方长——”
  汪佺话还没说完,乘坐的SUV车顶左右的斜上方,陡然同时射下几道白色的强光柱,照得驾驶室前的挡风玻璃一片炫目刺眼,连前路都看不太清了,开车的小弟下意识减缓了一点车速。  “车号:蓉AXXXD47,因你所在车队涉嫌携带极度危险物品,扰乱检查站秩序,严重危及国家公共安全,命令你们马上停车,接受检查!马上停车!接受检查!”
  从无人机携带的高倍扩音器中,传出令梁坤等人心惊肉跳,魂飞魄散的喊话,顿时手脚冰凉,浑身发软,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哥,怎么办?!”车队内部的对讲机中,手下声音更是惊慌失措。
  汪佺脸上虽也变了颜色,却仍能保持一定的镇定,他贴着侧车窗朝头顶和四周快速望了望,似乎并没有发现包抄的大队人马,以及烙印在骨子里极为敏感的警笛声,立刻察觉出局势似乎并非到了绝路。
  “不要慌!都先看看身后有没有警车!车外面飞的到底是直升机,还是小型无人机!”
  主心骨有了指示,众手下立刻找回了点底气,赶紧照做,纷纷将头探出车窗仔细观察。
  “老大!没发现后面有警察!”几个小弟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绝处逢生的兴奋。
  “也没看见直升机!只有几架无人机跟着我们!”另外的手下声音也大了起来。
  “到底有几架,都给老子看清楚点!”
  “有……有七八架!”
  汪佺很是不满的对着前面副驾驶座上,向来机警且反应快速的老部下吼道:“你磨蹭啥呢?看清楚没有?!”
  “八架,总共八架!”老部下范勇被吼得一哆嗦,神情紧张的回答道。
  狐疑地盯了他一眼,汪佺立刻拿起对讲机发出指示:“他们在虚张声势,不用怕!都给我把油门踩到底,全速前进!妈的,别想蒙老子,想拖住我们争取时间,门儿都没有!”
  车队发动机的轰鸣声猛然加大,一起疾速前冲。
  无人机组紧紧跟上,见拦停正告无果,便直接点明其身份,发出最后的警告:“汪佺,最后警告你一次,赶紧带着你的手下停车接受检查,若继续执迷不悟,负隅顽抗,我们将采取武力措施干预,后果自负!”
  被点名的汪佺,此时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幽光,他大声叫道:“别管他们说什么,只管向前开,越快越好!甩掉他们,我们就安全了!”
  高音喇叭重复了三遍最后警告,见汪佺丝毫没有停车的迹象,也不再废话,无人机群加速前飞,直接超过乐车队,在他们前方一百多米开外的距离,机身左右两侧的小型舱盖打开,向着地面扑啦啦撒下一大篷闪着寒光的金属三角锥,这是抛撒式路障破胎钉,专为阻车拦截所用。
  跑在最前的那辆SUV,司机隐约看到无人机从半空撒下来一大片微微反光的东西,在前方地面上铺满了老长一截公路,只来得侧头喊道:“老大,他们在往路上扔东西,危险!”
  脚下刚点了下刹车,“噗嗤嗤——啪!”一声漏气扎胎的闷响便炸裂开来,车子霎时就控制不住方向,车身歪歪斜斜的像搁浅的鱼一般扭来扭去,最后嘣咚发出巨响,一头撞破路边的护栏,栽进了坡下的灌木丛中。
  后面的车跟着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拖长噪音响起,但那路障破胎钉太过犀利,车队竟然无一幸免,被扎破胎后,车辆歪歪斜斜东倒西歪,要么轰然顶到树上侧翻倒地,要么打着转直接翻下了路基,一阵噼啪咚锵的滚动乱响后,就此安静了下来。
  汪佺头昏脑胀的睁开眼,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歪斜着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混合着泥土的奇怪糊味,他呆愣了几秒后,头脑渐渐清晰了起来,知道自己不能在此耽搁太久,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他试着动了动胳膊和腿,还好,虽然免不了酸痛,太好在仍有知觉。
  深吸了几口气,他用尽全力挣扎着从破损变形的车窗中钻了出去,只回头瞟了一眼满脸是血的梁坤,便头也不回的向外爬,他要活着,他还有很多计划没有实现,他不能留在这被抓!
  几乎是匍匐着挪过满是枯枝败叶的灌木丛,对于身体的控制渐渐变得灵活了些,胳膊和背上的撞伤疼得越来越厉害,但刚才的车祸并没有让他产生骨折之类的重伤,这得益于多年四处漂泊刀头舔血养成的自保习惯,翻车的瞬间,他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护住了头部。
  倚着一棵足有大腿粗的树,汪佺慢慢站了起来,吐出胸中轻微翻腾着恶心的浊气,他嗅到了树林中清新的空气,那是自由的味道。
  从头到脚检查了一下自身的状况,汪佺确定没有大出血或是骨折,只有右脚踝酸胀的厉害,应该是车子翻滚时踩扭到了,但忍一忍还能走路,只有脊背部能清晰感受到有部位黏黏的,一会痒一会疼,大概率是出血了,但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让他处理伤口只能忍着了。
  活动了一下脚踝,他伸出手扶住另一棵树,蹒跚着向树林伸出行去,计划先远离车祸附近,再找户农家休息包扎伤口,只是这次,他人生的好运似乎已经耗尽了。
  “老大……”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汪佺一惊,闪身躲在一棵树后,却见老部下范勇艰难的在地上爬行。
  汪佺犹豫了一下,下意识觉得不该浪费时间去管他,马上逃走才有生机,可是,见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半边脸都是血,颤抖着向自己伸出了求援的手,还是咬咬牙走了过去,搀扶起范勇,让他半躺着靠在一棵树下喘息。
  “兄弟,你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人家,让他们来救你……”说完,像是完成了作为老大最后的义务一般,汪佺转身就离开。
  刚走几步远,只听背后的范勇说道:“老大,放弃吧!这次,你逃不掉了!”
  汪佺愣了一下,目光陡然变得阴寒,慢慢转过了身,只见范勇拿着枪,手微微颤抖正对着自己。
  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忽然解开了心中的一个谜团,怎么这么快就被人追上了?为了引起骚动他在检查站可是直接放出了行尸,就算警方和军方反应再快,满打满算也得四十分钟以后,才可能赶到附近,莫非是自己点子太低,检查站不远就有大部队驻扎?可是自己买通的民兵,完全没有提到过这些。但当他看到范勇举枪对着自己时,一切疑问就都解开了。
  “老子自问待你不薄,你狗日的却背叛了我?!”
  范勇抹了一把脸上渗出的鲜血,让被血糊住的左眼看得清楚,举枪的手也稳当了点,他咧嘴笑了笑:“跟了你这么多年,总得学会一点东西吧!”
  “哈哈哈……”汪佺自嘲地摇了摇头,“以前倒没发现,你嘴皮子有这么利索!”
  “我也是最近才确定,你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为了自己的利益,连行尸那种鬼东西都可以拿来算计,去祸害别人——虽然,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最起码,我还想当个人!”
  “呵呵,你这口气,我听着,怎么那么像周剑那个家伙在说教?”
  范勇面色一凝道:“我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早点放他走!”
  两人对视的目光里,霎时都燃起了怒火。
  “怎么着,想戴罪立功?把我交出去,给自己减刑?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汪佺露出鄙夷的神色,“可惜,你跟着我做的那些事,足够你判好几个死刑的!你就别做梦了!”
  “我没有想那么多。”范勇轻轻摇了摇头,“我已经累了,并不想这么离开家乡,去外面当个孤魂野鬼!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住你,以免更多的人被你祸害!”
  汪佺怔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昔日忠诚的下属会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来坏他的事,因为对于他这样野心勃勃之辈来说,什么家乡,什么心累,那都是弱者的标签,或许他偶尔会感到疲劳,会触景生情想到故乡,可那都是暂时的,他总是能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去迎接生命中新的挑战,把握新的机遇。
  可现在,他居然被这种无能且弱小的人给拖累,白白在这浪费时间,损耗生命,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家乡……是啊,有谁不想念家乡呢?蓉城是你的老家,而我的家,却远在滇西……”汪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表现出一副回忆悠远的神态,不像某些遇到困境就失去理智,暴跳如雷的头目一样被怒火冲昏了头,而是在暗暗等待机会。
  他非常配合范勇,没有强行夺路而逃,却是靠在一棵树旁,借着摸烟的动作,确认了别在腰后的手枪位置。
  范勇深知自己老大的狡诈和阴险,根本不接他作势要抛过来的烟卷,强忍着伤痛,双手端枪稳稳瞄着对方,只要有可疑的动作,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可是随着伤势的加重,胸腔中的燥闷感愈盛,体力也在飞速下降,他感觉自己可能无法支撑多久了。
  “咳咳咳咳……”呼吸中一阵气血上涌,范勇再也忍不住重重的咳嗽起来,直咳得身体摇晃,拿枪的手都剧烈摇晃起来。
  “砰!砰!”对面的汪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拔出武器抬手就是两枪。
  范勇闷哼一声侧身翻滚,来不及瞄准,仅靠直觉回击,“砰!砰砰!”
  但显然汪佺的状态好得多,双方一阵乱射之后,范勇伏倒在草丛中再没有了声息,身下流出数股殷红的鲜血。
  汪佺卸下打空的弹夹,换好备用的上膛顶火,小心翼翼的靠拢,发现范勇确实是身受重伤陷入濒死状态,不由猖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人能背叛我!背叛者死!这他妈就是下场!”汪佺状若疯癫的朝范勇头部又补了两枪,直接将他开了瓢,血浆四溅。
  他知道此时再开枪只会增加暴露自己的风险,但这会心里实在憋的难受,补上两枪彻底杀死背叛他的下属后,他觉得很痛快!很解气!
  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汪佺这才发现自己腰部也挂了彩,虽然不严重,但肯定会拖累自己的行动效率,骂骂咧咧的简单处理了一下,他躲避着天空中来回盘旋的无人机,一头钻进植被更加茂密的树林深处,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此地。
  一个多小时后,由几十架无人机、二十七条军犬和数百精锐战士组成的强大搜捕网,在离车祸现场七公里左右的山坡溪谷地,抓到了带伤逃亡的汪佺,因为持续失血的缘故,发现他时,生命体征已经有不稳的迹象。
  “务必让他活着!我有很多事,要亲自问他!”安天河看着担架上面无血色的汪佺,对随行的军医命令道。
  ……  “位于蓉城西南方向的山津区检查站惊现行尸袭击”的消息犹如一枚重磅炸弹,震动了整个官场和普通居民,不啻于一场8.0级的大地震。
  即便很快就采取了新闻管制,但当时在检查站附近的人太多了,拍照的,录像的数不胜数,现场照片和视频,在朋友圈迅速一传十,十传百,再想禁止时早已来不及了,即便删除了所有上传的内容,但部分有心人,早已下载到自己的手机或是电脑里备份了。
  市委市政府的一把手亲自过问,电话直通检查站目前的最高负责人,一位三十多岁的武警连长,得到的回复是——“确有行尸袭击,但数量仅有一只,共造成三名武警战士,两名民兵以及五名普通市民的感染和死亡,目前局势已得到全面控制,得到友军的强力协助,行尸已经被当场击毙,被感染病变的士兵和市民已经……牺牲。”
  “友军?是哪一部分的友军?”一把手似乎有点好奇,友军出现的恰到好处。
  “报告,是来自荆楚省的134空降旅及下辖的第445地方防卫团的友军,总指挥叫高峰,高旅长!”
  “……我知道了。”通话那头短暂沉默后,切断了联络。
  很快,蓉城地方电视台,在当晚八点黄金档,直播了一场现场直达报道,画面中是已经恢复通行的检查站,交通井然有序,车辆往来不断,只有不远处停靠的两辆救护车,以及来回巡逻勘查严格的武警及民兵队伍,从他们严肃的面容上,才能依稀看出曾经发生险情后的余波。
  主持人还现场依次采访了站点负责人,执勤的武警战士,防疫医护人员,还有过路的司机,一一向收看这个节目的观众展示,险情已经排除,不信谣,不传谣,相信政府可以处理好突发状况,安心工作和生活。
  这档节目当晚在蓉城本地的收视率,创下了历史的最高纪录,几乎家家户户都收看了,网络上的各种恐怖谣言开始不攻自破。
  随后,电视台还全程直播了,由市委市政府组织的官方新闻发布会,详细解释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正在审讯的犯罪嫌疑人,并对网络上制造谣言和煽动恐慌的自媒体及个人,予以措辞严厉的批驳和斥责,并已经拘捕了数个相关违法人员,表明政府立场,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整场发布会,公布了许多令人震惊的内幕,却唯独没有出现汪佺的名字,也不曾提起那几辆被收缴的货车上,存放着的疫苗。
  ……
  与此同时,身在凤凰山东北方向二十五里外刘家村的杨瑞东,眼见被慢慢挖出的周剑遗体,清理出青灰色面容的老队长,他眼眶通红,虎目闪着泪光,死死咬着牙床,听同样流着泪的尸检法医嘴唇颤抖着说道:“致命伤在心脏部位,是从背后射击的……一枪就……周局他……”
  “璐璐她才十七岁……嫂子还不知这个事……她们娘俩以后,可怎么办呀?”有女警员抹着脸上擦不完的泪水,抽抽噎噎的说。
  “继续搜索挖掘,扩大面积搜,看看还没有其他被掩埋的尸体!”杨瑞东朝着四周已暂停挖掘的警员指示着,他的内心仍在颤抖,因为还要找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大概率也已逝去的无辜冤魂。
  不忍再去看老队长的遗容,杨瑞东叮嘱赶快将周剑的遗体清理好送回停尸间,防止遗体腐烂变形,至少在追悼会前,要尽量保持他的形象,至于嫂子那边——
  “还是我去告诉她们吧!”
  我去面对大家最不忍面对的场景。
  我去说……
  ……
  昏暗的地下审讯室。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汪佺,又被现代医学技术生生拽了回来,不仅做了止血包扎,又注射了消炎和增加能量的药物,算是给他续上了命。
  可现在,他却生不如死。
  尤其是安天河接到了杨瑞东的电话,告知周剑牺牲,已挖掘出遗体确认的消息后,他立即下达指令,刑讯人员便重装登场了。
  此时,汪佺已被注入了大量的安非他命,这能让在他遭受折磨时一直保持清醒;另外,还注射了一定剂量的肾上腺素,效果是让人呼吸加快,心跳与血液流动加速,瞳孔放大,为身体提供更多能量的同时,所遭受的痛苦也会成倍数的增大。
  好比平时挨一拳就只会感受到一拳的疼痛,而此时的汪佺,即便是普通一拳,也会感受到近乎断骨撕筋般的剧痛,还无法启动身体保护机制晕厥过去,更遑论其他酷烈的手段了。
  “一位警局副局长,拿命去跟你交换人质,你不仅没放人,还把他也给杀了?!”刑讯人员根本不等他回答,猛地就是一记重锤,直接砸在他被固定住的手掌食指上,发出瘆人的闷响和轻脆的开裂声。
  汪佺张大了嘴巴,却像搁浅的鱼一样,半天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青筋爆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和痉挛,直到他缓过一口气,才低低的发出不像人声般的哭嚎,下体已然失禁,屎尿齐流了……
  “人,人不是我杀的……”他哆嗦着分辩道。
  “那是谁?!”
  “是,梁,梁坤……是他杀的!”
  “梁坤?他为什么杀周剑?”
  ——“够了!我没耐心听这些!”安天河突然出声打断了刑讯人员的审问流程,“我没时间陪你耗,只问你三个问题,答得上来,就让你多活一阵,答不上来,我会送你去个地方,让你亲眼见证,自己是如何变成一个白痴的!”
  汪佺的心脏咚咚地狂跳不止,眼前的世界来回摇晃,耳朵里不时有刺耳的杂音划过,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年金三角的水牢里。
  “安刚还活着吗?”
  “……”询问的声波震动着他的鼓膜,激起他记忆中某些残忍的片段。
  “他现在人在哪里?”
  “……”脑海中飞速回闪出某个僻静的地点,却仍旧没有开口,汪佺知道,只要说了他就死定了,不说,尚有一线生机,他赌对方不会杀自己,只要没有找到安刚的下落,就会留他活口。至于安天河刚才所说的什么地方,他觉得那只是吓唬人的阵势而已。
  “是谁指使你去绑架他的?”
  “……是,是……”某个当地的大人物坐在会场正中的主席台上,照本宣科地念着年度工作报告,画面一晃,又出现在新闻里,正和街边的群众握手致意,笑容和蔼可亲。
  安天河沉默了几秒钟,随即起身离开,边走边吩咐警卫道:“通知兵营生化舱,做好强制读取记忆的准备,带上这个杂碎,十五分钟后出发!”
  “是,指挥官!”
  汪佺脑子里有点发蒙,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但那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以他的知识却根本无法理解,刚刚抬头瞄了一眼安天河远去的背影,腰腹部便被什么东西狠狠凿击了一下,肋骨当场就被凿断了一根。
  “啊——啊——!”凄厉的惨嚎声似乎穿透了地下暗室,直透外面的世界。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的凌晨三点多,还有两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
  但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是最难熬的。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8 06:37:24

第57章
  一人多高的生化培养舱内,汪佺的身体接驳着各种线路,尤其是脑部,颅骨都已经打开,脑组织上插满了细小的电极针,但他的神智却是清醒的,没有进入深度睡眠中,眼睁睁看着淡蓝色的溶液正飞快地往舱内灌注,眼神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汪佺发现自己全身都没有了知觉,整个脑袋也被固定住,仅剩面部可以活动,只能说话和做表情。
  “停下!快停下!有事好商量!”安天河站在舱外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对着一个生物标本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你不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了吗?你不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吗?放我出去,我就马上告诉你!”汪佺此时面对一生中从未经历过的可怕场面,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主动开出了条件,卑微地只想活着离开生化舱。
  安天河的表情仿佛深不见底的古井,毫无波澜:“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至于我想知道的一切,自己就可以搞明白,不需要你张嘴也可以!”
  “不!不!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全部交代的,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舱内溶液的水位已经抬升到他的腹腔,眼看就要漫过胸口,汪佺说话的时候眼球都在颤抖,显然是惊恐到了极点。
  安天河犹豫了一下,待水位升到汪佺的脖子处,才伸手示意暂停了溶液注入,不等对方紧张的喘息平复,他盯着汪佺一字一句道:“我爸活着,你才能活,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欺骗,你只会死的更惨——说吧……”
  汪佺的眼睛和嘴巴同时瞪大张开,像是一条搁浅求生的鱼,嘴唇颤抖着蠕动了好几次,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只有不甘和后悔的愤懑抽气声。
  水位随后继续上升,而安天河眼中的冰寒几乎凝成了实质。
  “我也是被逼得!我也没有办法,才被迫执行命令,你这么做不公平!”汪佺状若疯癫,歇斯底里地大喊为自己诡辩。
  “你个狗杂种也配谈公平?!我父亲跟你无冤无仇,你害他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对他公不公平!”安天河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怒气。
  “哈哈哈哈……你真以为弄死我,就可以摆平一切了吗?哈哈哈,你想得太简单了!太天真了!”水位已经漫至下巴,汪佺疯狂地尖声嘶喊着,如同拽人溺水的水鬼一般。
  安天河面露一丝玩味的冷笑:“我可没说现在就弄死你,只是想让你清醒的体会一点点变成一个傻子白痴,是什么滋味罢了……”
  水位漫过汪佺的头顶,很快生化舱彻底被灌满,汪佺惊恐的在溶液中吐出一长串不间断的气泡,已经瞪到极限的眼眶,凸起鼓胀的眼球似乎下一秒就会爆裂开来。
  强制读取记忆程序,开始运作!
  ……
  方雨菡在女儿的房间,正在收拾东西,叠好晾晒的衣服,周璐今天终于返校了,这让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生活已经逐渐回归正常的轨道,只等丈夫出差回来,一家三口就算是熬过了这段曲折的人生关卡。
  忽然,她听到门铃被摁响的声音,是一段极为熟悉的电子音乐。
  放下手中未叠完的衣物,快步来到门边。她的面色比刚救出来那几天要好看了不少,脸庞不再苍白,多了好看的血色,水润的双眸更是晶亮有神。
  透过门上的猫眼,方雨菡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杨瑞东,他今天穿着警服正装,不是平常习惯以便装示人的形象。
  放心的打开门,方雨菡这才发现杨瑞东的神情有些紧张和拘谨,脸色也显得苍白和疲惫,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浓浓悲伤。
  “东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杨瑞东闻言声音略沉哑地回答道:“嫂子,我今天来是有事跟你说。”
  方雨菡的心头忽地咯噔了一下,心头涌起一股让她难受的预感,她的嗓音莫名有些颤抖地说道:“哦,好……那你进来说吧。”
  走进客厅,杨瑞东的目光有些闪烁:“璐璐今天不在家吗?”
  “她今天已经返校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心中的压力顿时消解了一小半。
  主客俩人在客厅沙发就座,方雨菡双手握在一起有些不安地问道:“东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杨瑞东放下警帽,闭了下眼睛,深吸了口气才道:“嫂子,周队他……他在这次任务中为了营救人质,不幸,被害牺牲了……他是英雄,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方雨菡的眼睛一点点睁大,身体微不可见地摇晃了几下,脑海中一片空白,交握的双手顿时无力分开搭在双腿上。
  说出了周剑的死讯,杨瑞东低下头几乎不敢正眼去看对面的方雨菡,生怕看见她迷茫且哀痛的面容。但他视线的余光却还是清晰地映照出对方沉默无言的样子——那位一分钟前还气色红润眼语笑靥的俏丽妇人,此时睁着眼睛,不发一言,瞳孔中失去了焦距,安静地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制人偶。
  客厅内,简直像被抽干了空气,变成了真空一样,每分每秒都令人无比的煎熬沉重。
  “他独自一人深入虎穴,歹徒切断了所有信息的往来,我们没能及时救他出来,对不起……主犯及其手下,现在都已经被抓到了,目前正在审讯中,我们会尽早揪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让周队……”杨瑞东视线游移不定地说道。
  突然,方雨菡打断了他的话语,嗓音沙哑且急切地问道:“他的尸体呢?周剑……他的遗体呢?”她洁白的牙齿咬住颤抖的唇瓣,顿了一下又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他?!”
  “在警局里,嫂子,你现在随时都可以……去看周队……”杨瑞东的虎目迅速泛红,再也难以掩饰住悲伤。
  “好的……”方雨菡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我先去下洗手间……”
  不等杨瑞东回应,她便快步小跑进入自己的卧室里,乓地一声关上了门。
  扑倒在房间里的大床上,方雨菡双手紧紧攥住床单,头部深深埋在被褥中,双肩不停地抽动着,在低闷地抽噎声中,泪水顺着脸颊直淌,很快将被单打湿了好大一片。
  杨瑞东呆坐在客厅里,静静地不去打扰方雨菡,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之中。
  ……
  一队全副武装的装甲突击车,在曲折的山路上蜿蜒前行。
  这里属于蓉城西南面的山地,植被茂盛,地势陡峭,开发难度大,因此虽然距离市中心并不太远,但长久以来都没有纳入新城区的拓展范围,只有少量村民定居于此。
  汪佺的记忆被强制读取解析出来后,他果然变成了一个智力低下的痴傻人,过程中差点因此而送命,但这个家伙依然命硬的挺了过来,只是再也无法如普通成人般思考交流,智力水平比五六岁的小孩只低不高。
  但安天河依旧没有干掉他,从他的记忆数据中获知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便决定留着他另有用处。如今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父亲安刚,确实已经遇害了,现在正要去埋尸的地点。
  车队继续行驶了十来分钟,最后在一处靠近密林的山道内停了下来。
  士兵们带着工兵锹,缓缓汇集到一片幽暗树林下的坡地,开始动手挖掘起来,另有携带生命探测仪的士兵,随时侦测被掩埋尸体的确切位置。
  十几分钟后,曾经被松动过的土壤再一次被挖开,一层层徐徐向下三米左右,露出了一具被掩埋多时的半腐败尸体,克隆兵们清理完表面的浮土后便默默朝两边站开,留出一条通道以便安天河上前。
  看着那张与记忆中亲切的面容渐渐重合,又有些陌生的青灰脸庞,安天河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巨大的悲痛,双膝一软颓然跪倒在地。
  “爸……儿子不孝!我来晚了……这就……接您回家……”
  安天河双手撑在松软的泥土上,浑身颤动着,长跪不起,一时泪如雨注。
  其余的士兵在警卫长王朝的指挥下,在安刚埋尸地点的不远处,又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找到并挖出了腐败破损程度更为严重的钱德光的尸体,至此,本案相关的所有失踪绑架人员悉数被找到,案件即将进入全面梳理阶段。
  ……
  杨瑞东似乎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后来是如何安慰嫂子方雨菡,并离开那个被哀伤浸满的破碎家庭。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接到军方的电话,才和专案组组长郑宏涛汇合,去接收钱德光的尸体,顺带看了下安刚的遗体。
  消失的线索和人已经补全,但是案件却谈不上水落石出,因为幕后的主使者依然没有现身。可郑宏涛似乎对此提不起任何兴趣,在警队接收了尸体后,留下法医小组在现场取证拍照,他们便率先回到了警局。
  随后,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先是市公安局突然出现强势接手案件,带走了所有卷宗和相关资料,跟着杨瑞东得知,原来中央纪委巡视组正式介入了本案,听说就连省委省政府都打来电话表示关切和询问案件的进度。
  难怪郑宏涛回来后丝毫没跟他提继续查案的工作内容,原来,他早就料到这个案件迟早会被市局接管吗?还是说,他提前收到了什么风声?
  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作为一直负责该案的核心成员,照理说,应该还是会被请去协助破案的,毕竟案情细节他知道的最清楚,至少要谈几次话,帮助市局的同志尽快熟悉案情,继续推进侦破工作。可之后的几天,不仅没有任何人找他谈话,局里居然以工作劳累需要养伤为由,强行放了他几天假,让他在家好好调养休息一段时间。
  这算怎么回事?!案子就彻底甩手不管了?那周队的死谁来主持公道?!
  “案子的事,上层领导自有安排,这几天你就休息一下,顺便帮助周副局长统筹安排一下后事吧,家里只剩下母女俩,没个照应是不行的。”郑宏涛在刑警队办公室如是对杨瑞东说道。
  杨瑞东当然无法接受如此敷衍的解释,却见郑宏涛露出无奈的神色:“周队……已经牺牲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个老队友!你明白吗?!这个案子,后续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你不要再去趟这潭浑水……追赠烈士的申请,已经在走流程了,这次,就让他省点心走吧!”
  ……
  几天之后,蓉城陆续举行了一场受人瞩目的追悼会。
  主角自然是南涪区公安局副局长——周剑同志。
  这天,方雨菡穿着一袭纯黑色女士西装套裙,外面披着居丧期的白色麻布丧服,女儿周璐也是一身黑衣黑裤做类似的打扮,或站或跪坐在灵堂前,与到访吊唁的客人鞠躬磕头回礼。
  周璐全程懵懵懂懂的,似乎对失去父亲的事情无法很快认同,严重缺乏真实感,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被母亲和亲人照顾引导着,机械般沉默行事。
  追悼会的流程,在杨瑞东及一干老同事、老战友的组织协调下,进行的颇为顺利。
  直到中央纪委巡视组组长的孙主任带领一干办事人员,突然现身到场吊唁,对方雨菡母女简单慰问两句后,红着眼睛说出:“警界痛失干城,卫士音容宛在!”的话语离开后,追悼会的排场陡然就变高了起来。
  没过多久,省委省政府,省公安厅也相继派专人前来吊唁,敬献花圈,瞻仰烈士遗容。随后,市委市政府,市公安局的领导,也派出代表到访,热闹非凡,紧跟其后的,就是其他各区分局的领导同事,有关系好的战友,更是边走边哭,不忍多待,留下慰问金就走了。
  这可忙坏了杨瑞东等人,他们原先以为最多也就市政府,以及市公安局派个代表,其他区分局的同行过来看看,也就差不多了,谁知道直接惊动了中央纪委的巡查组,而后省级领导也现身了,那下面的干部还能摆个架子不来露个脸,做做样子?
  好家伙,这一通走马观花下来,灵堂内连花圈都摆不下了,直接摆到了外面的围栏上。这还没完呢,很快就有市民相继闻讯赶来,献上花圈和自己的敬意。此刻,杨瑞东才觉得老队长这短暂的一生算是没白忙活,离开这个世界时,至少会有普通民众留下自己的哀思。
  不过,直到追掉会结束,安天河都没有来到现场,仅有高峰代表军方来吊唁,周璐这时才有所意动,连连追问:“冰阔乐叔叔,他怎么没有来?”
  高峰只能简单回答道:“他自己家里的亲人也过世了,所以未能到场,还请两位节哀,多多保重!”
  周璐顿时一阵失落,而方雨菡则显得有些麻木,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特别关心。
  当天,总共有上千的群众自发来参加吊唁,送周剑最后一程,因此还上了当地的新闻专题,省电视台的快讯,甚至差点登上央视。
  不过,这人一多,嘴就杂,三教九流无所不有,有些低俗的好事之徒,很快发现了身批丧服着素装的方雨菡母女,话语间就流里流气了起来。私下点评她二人的颜值和身材,直呼这死鬼差佬好艳福,有这么艳丽无双的老婆和女儿,真是做鬼也风流,还将偷拍的照片发帖子到网络上。
  引起了一堆好事者的跟风围观,污言秽语的讨论起来,后来有路人实在看不下了,多次举报才被删帖,但这样的花边绯闻,总是能够被某些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安天河没去周剑的追悼会,并非是对他最终没能救回父亲而记恨在心,人家连命都搭上了,还能苛求对方做什么呢?
  他只是无法面对喊自己冰阔乐叔叔的少女那双纯净的眼睛,无法面对曾经占有过人家身体,此时伤心欲绝的人妻。事情还没完结,主凶还没抓到,他无法给母女俩一个得体的交代。
  更何况,父亲惨死,大仇未报,他实在没有心思去那种公开场合消磨时间。
  父亲的遗体他并没有交给警方,也暂时瞒着母亲,悄悄保存在兵营的冷冻室里。等抓到仇人,要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
  将汪佺的记忆数据整理归纳,有的转为图片,有的另存视频,安天河盯着其中几个人的面容和身影,眼神在冷笑中透出刻骨的仇恨,瞳孔中已经燃起了滔天的怒火。
  ……
  周剑的遗体在追掉会后的第二天,火化并下葬。
  案件的侦破工作,由市公安局专案组推进的极为迅速且顺利,抓到的具有黑社会性质团伙的大小头目及其打手爪牙,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很快便由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择日就会宣布审判结果。
  至于主犯汪佺,市委市公安局在跟军方轮番进行友好和睦的协商后,已默认其死亡状态,不再予以起诉和追究。
  之后,由中央纪委巡视工作组牵头,省委常委,市委市政府协同,蓉城的官场迎来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地震。其中,有两位副市长被免职,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因组织非法倒卖赈灾物资,收受贿赂,巨额财产来历不明被双开收押。
  另外,南涪区政府区长刘铁生,灾民安置委员会主任刘军,蓉城南涪区联防支队长秦洪等人,因参与倒卖贪墨赈灾物资,绑架谋害政府财务人员和无辜灾民掩盖其罪证,造成极坏的社会影响,全部被集体双开收押,经公安机关讯问,检察院核定提起公诉,法院将定期宣判。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无情的裁决。
  案件至此,似乎一切都已明朗,歹徒伏诛在即,贪赃枉法之辈,亦有国法明正典型。
  正义得到伸张,公理受到维护。
  而在这一长串法令公宣的背后,有一条似乎是例行公事般的职位调动,看起来就没那么引人注意了——蓉城原市委书记虞致远,将平调往东莱省济安市任职。
  虞书记在调令到达前,就提前从省里接到了通知,那时起,便组织家人迅速收拾东西,变卖不方便带走的物件,悄悄上路离开了蓉城。
  老实说,他并不想走。这里,可是他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地盘,他在蓉城那就是头顶的青天,顺遂时便是蔚蓝一片,阳光普照,谁惹到他了,那便是雷霆万钧,摧枯拉朽,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然而现在,却因为手底下人做事不严密,手脚不干净,被人抓到了把柄,顺藤摸瓜,一直查到了他这里。其实,若单单是查到也无所谓,没有确凿的证据,下面自会有人帮着处理好的,偏偏上面的人也想让他挪挪位子,作为政治派系的交换条件,无奈也只能答应了。
  临走之前,虞书记回头环视了一圈自己住惯了的机关大院,暗叹一口气,转身上了一辆陆地巡洋舰就此离开。航班的时间是傍晚七点二十,坐车过去时间还宽裕,便没有吩咐司机开多快,他自己却闭上眼开始打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地巡洋舰猛然被一股巨力从侧面撞过来,强大的动力势能将汽车直接给打横顶翻到路基右下方。
  一阵天翻地滚之后,车身总算稳住不动,司机和随行秘书没受多大伤,连摸带爬的钻出车窗,赶紧来救位于后座位上的虞书记。
  此时的他手部和脸颊,都带了些擦碰伤挂了彩,显得颇为狼狈,而且由于年纪大了,仍处在头晕目眩中,还没恢复过来。
  等司机和随行秘书将他从座位里连拉带推的拖出来,三人靠在树下不停地喘着气。
  “妈的,是谁他娘的这么不开眼,敢撞书记的车?不想活了,啊?!”秘书气不打一出来,掏出手机就想拨电话找关系叫人。
  手机还没举到耳旁,“啾”的一声低低的闷响,霎时被什么东西极为精准的射中,一下就四分五裂地崩开,将秘书的手扎得到处是血,惨叫着捂着脸庞惊恐不已地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几道强光柱打过来,直刺三人的眼睛,只听一个声音悠悠地说道。
  “虞书记,恭候多时了!”
  强烈的灯光极为晃眼,年近六旬的虞致远双手遮挡在眼前,只听一个沉稳的脚步慢慢向前,渐渐露出了真容,那是一个身穿军装的七尺壮汉,面带一点邪气的冷笑,走到他面前,也遮住了部分光亮,使他能看清对方的脸,应该是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军官。
  “无论是谁指使你来的,我都劝你慎行,年轻人,不要被人利用当枪使!这个后果,你承受不住的!”虞致远轻咳了两下,呼吸顺畅了些。
  “啪啪啪”年轻军官轻怕手掌,一副略微有些惊讶且欣赏的模样:“啧啧,不愧是连任了快两届的蓉城一把手,就这份镇定自若的功夫,一般人学不来——可惜,没人指使得了我,我也不会任人摆布,今日找你,只为报杀父之仇!”
  从年轻军官的寥寥数语,廖致远作为官场老手,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语气中蕴含的杀意,不是作伪,那是真的,这小子见过血!
  因为刚才的事故,头还是有点昏沉,廖致远一时还是没能记起,自己似乎并未得罪过这个年轻的军官,更遑论他的父亲:“你说杀父之仇,是不是搞错了?我……没什么印象!”
  “我原本不是军官,只是来自清河市的灾民,想起来了么?”年轻军官冷笑道。
  清河市……荆楚省那边……哦!廖致远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不就是栽在赈灾的事情上么?原来又是他们!
  “想起来了?”
  廖致远点点头,清理了一下思路便道:“说吧,你可以先开条件!”
  “你觉得,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年轻军官一愣,继而火冒三丈。
  “不然呢?如果你不想谈条件,刚才就可以直接把我撞死了,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廖致远胸有成竹的说。
  “哈哈哈哈……”年轻军官气极反笑,“不愧是官僚思维,什么都可以谈条件交易或出卖,可惜,我只是单纯想亲眼看看,你临死前的狼狈模样!”
  “年轻人,不要轻易就走极端!我知道,之前的事害了你亲人的性命,但那并非有意,我只是让他们办事稳妥保密些,谁知道他们如此难堪大任。而你现在手握军权,可能是别人家几辈子都换不来的地位和权力,你只为了复仇,就宁愿葬送你的大好前程吗?太不理智了!我相信,你父亲若健在,也绝对不会同意你现在的做法!”廖致远说得头头是道。
  “闭嘴,老东西!你还有脸提我父亲?!”年轻军官勃然大怒,“合着在你看来,家人的性命安危都不如前程重要?为了一个前程,生死大仇都可以弃之不顾?!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相信吗?”
  “哼!老夫我宦海浮沉几十年,这点觉悟能没有?还会蒙你一个小辈不成?!”
  年轻军官冷笑一声道:“呵呵,空口无凭,要不,虞书记,我们来现场验证一下吧!”说着,他向身后挥了挥手,一个士兵端着台笔记电脑走了过来,显示屏幕里,有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以及一个老妪,他们被绑在椅子上,双眼被蒙住,嘴里也被布条堵着无法叫喊或说话。
  随着士兵每走进一步,虞致远终于勃然变色,他赫然发现,显示屏里的人居然是早就悄悄离开蓉城的老伴、儿子儿媳和自己的亲嫡孙。
  “你,你是什么时候——你这个混蛋,快放了他们,不然,我跟你没完!”
  “哈哈哈哈哈……喂,倚老卖老的东西,刚才不还是一副早有觉悟的模样吗?怎么一来真的,马上就变脸了?还是说,你就是用这副嘴脸去忽悠别人的?”年轻军官一脸的嘲讽。
  “你,你!你!”廖致远此刻已完全乱了方寸,上气不接下气连连咳嗽,“你好歹毒!好算计!要报仇就冲我来!祸不及家人!”
  年轻军官极轻蔑地冷笑道:“别尼玛在这装无辜了,你的爪牙抓钱德光之前,不也跑到国外去监视人家求学的母女俩,要不是钱德光认怂,恐怕她们也难逃毒手!我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好,好吧……只要你肯放了他们,我什么都答应你!”廖致远被拿住了命脉,之前的涵养和镇静荡然无存。
  “是吗?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廖书记!”年轻军官说着,抛出一段准备好的麻绳扔到他的面前,意图不言而明。
  廖致远愣了半晌,此刻才终于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了,“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你只能靠赌了,若不照做,他们必死无疑!捡起麻绳,自我了段,他们尚有一线生机!”
  这时,之前一直躲在一旁不吭声的司机开口道:“书记,你别信他,他就是在骗你!”
  “你用不着嚷嚷,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平日里做的那些不堪入目,不堪入耳的腌臜事,他死之后,跟着就是你!”年轻军官冷冷地瞟了司机一眼,吓得那家伙再也不敢吭声了。
  廖致远仰头长叹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呵呵呵……”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捡起了那段麻绳,“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劳资跟你们可不一样!”
  ……
  几天之后,有村民在通往机场的郊区公路旁,发现了被撞坏的护栏,侧翻在路基下的车辆,以及一个上吊而死的老者。被损坏的车辆中,还有另外两个死人,他吓得立即选择了报警。
  然而,这件事经过初期的侦察,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消息,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老者的死,就连当地报纸角落的豆腐块,都没能占用一下。
  几年之后,听说有人在海外,曾经看见过蓉城前任市委书记的家属,但既没有照片为凭据,也缺乏相关的人证,没过多久,便被人彻底遗忘掉了。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8 06:37:28

第58章
  处置了幕后主使虞致远,复仇计划算是暂告一段落。至于他的家人,安天河不是没想过斩草除根,可目前的形势下,是不允许他痛下杀手的!这不仅仅涉及到安天河个人信誉的问题,眼下国内虽是灾情蔓延已有乱象,但总体秩序尚未崩溃,仍保持惯性在运行,若他一味蛮干,将仇人满门屠戮干净,即便做得再滴水不漏,也会招致怀疑。
  尤其兔死狐悲之下,很容易引起蓉城当地官僚的情绪反弹,他们害怕自己也会步其后尘,抱团检举他安天河胆大妄为,恐怕很快就会招来政治审查,被送上军事法庭——有时候,坐实罪名并不需要什么铁证,而是看统治阶级需要什么——稳定压倒一切!
  另外别忘了,中央纪委巡视组仍在南涪区办公!所以,没到政局出现明显动荡的时候,安天河还是要低调一些,与蓉城当地的官员达成某种默契,只要不太越界,他就不会成为那根先出头的椽子。
  当然,虞致远的家属,肯定是不能放他们在国内待着的,那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安天河有意安排他们尽早出国,最好送到国外邻近病毒泛滥的地区。他只保证不亲手杀他们,可没说过一定会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至于已经成了傻子的汪佺,这个直接行凶的主犯,安天河几次动了念头将他处理掉,但又觉得这么做太便宜这个渣滓了,继续留在手上也毫无价值,思虑再三,安天河给他选择了一个自认为最适合的死法。
  梁坤,作为杀害周剑的第一凶手,车祸后被救起,经过医院的治疗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市公安局专案组马上对其进行了初审,梁坤自知这次肯定逃不掉了,索性认罪伏法,争取宽大处理,对于所有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极大概率是个死刑。
  眼看绝大部分罪犯都已收押或进入审讯流程,却迟迟不见关巍建被抓,杨瑞东便说服了方雨菡,带着周璐直接去市公安局报案。专案组显然忙于审理其他罪犯,关巍建这种胁从犯暂时没功夫处理,但此人一日不抓,方雨菡母女就一日不得心安,因此提出愿意当场指认嫌疑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专案组也只能受理案件,总算将关巍建作为重大嫌疑人,并入了专案资料当中,不日即将传唤审讯。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灾民安置区那边,因为联防队长秦洪等人接连被抓,很多案子相关的消息都传播开来,安天河实在无法继续隐瞒实情,只好找机会跟母亲坦白了父亲安刚的死讯,巨大的打击和难言的悲痛一下就击倒了她,差点当场就晕厥过去。
  安天河陪着母亲,一边安慰她,一边诉说着父亲离世前后的来龙去脉,包括凶手已经伏诛,大仇得报的结果,过了好一会,顾秀英才缓过来,抱着儿子怔怔的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到情绪渐渐平复,她便要求见一见安刚的遗体,安天河本不想这么快带母亲去看的,生怕她精神上受不住这种强烈刺激,更加伤心。
  可母亲顾秀英说:“终归是要跟你爸见一面的,早点去看,也好早点了结心事,否则,我心里始终是悬着,只会胡思乱想……”
  安天河无奈,只得安排了事宜。
  说来也奇怪,安天河挖出遗体当天没有出现什么怪事,现在,当母子俩一起来到停尸房,母亲一喊父亲安刚的名字,他的眼角和鼻孔,居然渐渐有血水渗了出来,这自然惹得老妈又是一顿大哭,安天河惊诧之余,只能忍着悲痛,不停劝慰着母亲,同时亲自给老爸擦去了血水,顾秀英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你爸……这是不甘心哪!”顾秀英带着哭腔说道。
  安天河定了定神,说:“老爸,害你的人都已经相继伏法,幕后主使和凶手都在儿子掌握之中,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会让他们复出应有的代价,您,安心去吧……”
  本来想拿虞致远和汪佺的人头,来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但离火化下葬怕是还有段日子,等坟墓堆成,人头怕是都腐败变质了,安天河也觉得那腌臜物只会玷污了父亲的灵位,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带母亲认完遗体,顾秀英连续几天都精神恍惚,食不知味,显然并没有像她说的那般容易放下,好在生活上有嫂子颜桦帮衬照顾着,安天河强打起精神一边陪着母亲,一边安排二号基地的生产建造。
  有了油气田的充足供应,基地的资金日渐雄厚,基本建筑单位早已齐备,目前已经开始屯兵和制造武器,以备不时之需,加上蓉城的兵力,总数已经达到三千出头,但这里暂时只是作为一支奇兵蛰伏,不易扩充太快,重点还是放在清河市那边,积攒战备物资,以待来日收复城区。
  颜桦得知顾大姐丈夫被害,心中亦有戚戚焉,难免会想到她远在夷陵地区未归的丈夫,听说那边战事吃紧,打得颇为激烈,恐怕一时半会没有那么方便查到,只得继续耐心等待。
  老妈连日茶饭不思,精神萎靡不振,劝了多次也没啥效果,安天河心中焦虑,不知该如何是好。周围好心的长辈老人都说,这种情况,最好能有什么喜庆的事,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不然时间一长,无论对身体还是心理的负面影响都不小。
  思来想去,为了让老妈走出心中的阴霾,安天河决定,带着夏妍来试试,看看跟准儿媳见见面是否会有效果。
  这天,穿着得体的夏妍,心情忐忑地随着安天河来到安置区的临时住所。来之前,他只是告知老妈今天会有客人来,却并没有具体说是谁。
  夏妍今天穿了一条直板的修身牛仔裤,显得一双腿修长笔直,丰满圆润但绝不硕大的臀部隆起一道迷人的挺翘弧线,上身一件米白色的休闲纯棉T恤,虽略宽松,但依然掩盖不住那对丰满坚挺的乳房,往下便是收窄的腰线,整体给人一种简洁活泼的感觉。
  她一出现在顾秀英面前,立刻就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安天河则趁势介绍一番,老妈没想到儿子不仅当了军官,原来私下里还找了这么漂亮的对象,刚一见面时难免稍有诧异,但上下打量一番后,很快就露出开心的微笑,握着夏妍的手让进屋里坐下。
  “有门儿!”安天河发现老妈难得的笑容,心中一阵激动,这可是个不错的开头!
  顾秀英拉着夏妍坐下,家长里短,温和的询问交流着,夏妍知道安天河家里的变故,乖巧讨好的配合着伯母的谈话,两人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相处的很融洽,这让来帮忙的嫂子颜桦都替他们家高兴。
  第一次上门,肯定是要留下来吃顿饭的,安天河自己厨艺不精,只好请嫂子颜桦帮手,用有限的食材和物资,还是弄出了一小桌菜,两荤两素,一个凉菜一个汤,在如今的物质条件下,算是相当不错了。
  安天河一会来帮厨打下手,一会又去客厅添茶送水,忙得不亦乐乎,有那么一阵他仿佛回到了灾变前平凡温馨的日子里,那时,他手下没有几万大军,也没有相时而动的宏图愿景,若是也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愿做自己的妻子,平生足矣。
  可无情的生活,总是在拿走你部分宝贵的东西后,才会相应的补偿你一些,极少让你实现期望的人生目标……
  这顿饭吃的自然是很愉快的,一直到天色彻底昏暗,才结束撤席,临走时顾秀英握着准儿媳的手,眼中满是笑意,连连嘱咐着要她经常来串门,俨然是当成一家人的样子了。
  安天河将夏妍送到安置区内,两人虽然并没有太多话,但亲密感更甚从前,夏妍挽着他的胳膊,头依偎在安天河的肩窝,一种暖暖的情愫,在两人亲密接触的部位来回荡漾。
  “亲爱的,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到你那儿去吧……”说完这句话,夏妍的脸蛋红扑扑的。
  说起来,自从来到蓉城,诸事繁杂缠身,安天河就再没跟夏妍亲热过,好不容易如今尘埃落定,佳人主动相约,安天河当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搂住夏妍便朝着自己的临时宿舍走去。
  刚一进房间关上门,夏妍便踮着脚主动送上香吻,瞬间两人的唇瓣舌头便胶缠在一起。安天河将夏妍抵在门边的墙壁上,一边狂热地吻着那红润诱人的小嘴,一边隔着纯棉T恤挤压揉搓着那两团饱满丰硕的奶子,惹得旧旷多日的夏妍,鼻腔里发出一串颤抖的极柔腻勾魂的吟哦。
  揉捏了一阵,安天河仍不满足,手伸到衣服下摆把她往上掀起,夏妍配合地举起双臂将衣服脱掉,露出欺霜傲雪的上身,双手不由自主地捏握住她的双肩,但觉触手处细腻光滑,夏妍身上散发出来的,似有如无的淡雅体香味直扑进他的鼻内,胯下肉棒迅速茁壮成长,将裤子顶出一个高高的帐篷。
  随手抛掉夏妍的T恤,只见她里面穿着粉色乳罩和内裤,衬出她肌肤的雪白,夏妍俏生生地站立,任由爱人火辣辣的目光巡视一阵后,才反手伸到背后解开扣结,带着几分羞涩双手拿开乳罩,浑圆高耸硕大的乳房,颤巍巍屹立在雪白的肌肤上,虽然丰硕却不见下垂,乳头依然如少女般红艳娇嫩。
  饥渴多日的安天河迫不及待双手各抓住一个乳球开始揉捏,感受它们的柔软滑腻,以及惊人的弹性,嘴巴大张来回啃咬吸舔乳晕和挺立的奶头,在峰顶享受占领者的荣耀,在他恣意的挤捏搓揉下,圆圆的乳球被迫改变形态,随着他的无心创作变化出诸多形状。
  “嗯……亲爱的,别在这,去卧室吧……”夏妍被抵在墙上被挑逗的不堪忍受,出声讨饶。
  安天河又大力嘬了几口被他口水打湿的乳晕,这才放开,而后一把拦腰抱起夏妍,转身几步冲到床前将她一抛,性感迷人的娇躯便跌落在大床上,赤裸的乳峰随着晃动,摆荡出炫目的乳波奶浪,看得人目眩神迷。
  迅速除去身上的衣物,另一方面又把夏妍的裤子给扯掉,安天河眼里燃烧着欲望上了床,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夏妍抬手挡住他压下来的身躯,冲安天河妩媚笑道:“亲爱的,你先躺下来嘛……”
  安天河愣了一下,便依言躺倒,舒展身体,等待佳人的安排,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夏妍隔着他的内裤开始用手抚慰轻揉起肉棒来,酥麻的快感让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虽然爱人看似充满激情,但夏妍依然从他的眼底看到了那层化不开的哀伤,此时的男人尽管表现得极富攻击性,但在她看来,更像是一头默默舔舐伤口的雄兽,借助欲望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失去亲人的痛苦,夏妍也曾经历过,那时候,是安天河解救的她,这一次,就换她来抚慰自己心爱的男人吧。
  温柔的褪去他的内裤,撸动阴茎的表皮露出紫红色的龟头,随后俯下身子,小巧湿热的舌头在上面快速舔过,让安天河禁不住低吟出声,生理的快感倒在其次,让他惊讶的是一向矜持保守的夏妍,为何今天肯主动用舌头为自己服务。
  要知道他们关系突破禁忌以来,夏妍帮他口交的次数仍是个位数,而且每一次无不是他百般哄着,引导之下才成功,不料今天她竟如此主动。
  抬头看着夏妍体贴入微地侍弄他的肉棒,安天河柔声说:“宝贝,你真好。”
  夏妍得到爱人的赞赏,温柔一笑,再次俯下头回忆着以前的两人亲密的场景,用灵活滑腻的舌尖逐一舔过龟头,冠棱,阴茎棒身直到两颗睾丸,如此往复多次后,突然樱唇一张,尝试将整个龟头纳入一个温暖湿润的世界,粉舌快速用力地缠绕裹住龟头,嘴里啧啧有声地含吮舔吸,玉手也握住睾丸,轻柔的揉捏。
  安天河只感到一股电流传遍全身,肉棒在樱桃小嘴里伸进吐出,棒身沾满晶亮的唾液,随着夏妍越发的投入,她的脸也向下压迫,尽量把肉棒吞入口中,纤腰因此压低,丰满圆润的臀部向上扬起,不时左右摇摆,犹如一条温顺的小狗在进食。
  当夏妍气喘吁吁地抬起头,雪白的脸蛋已经变得绯红,看到兀自耸立的肉棒上还挂着自己亮晶晶的口水,面庞更加滚烫通红,小手仍然抓住安天河的肉棒捏握,感受它的粗长和火热。
  趁着夏妍侧卧在身边,下体面对着自己,安天河的手闲不住抚过平坦小腹,来到隆起的饱满阴阜,细细梳理那一小撮浓密的阴毛,手指撑开两片薄薄的阴唇时,他的眼睛慢慢睁大,呼吸急促,嘴巴不住吐出热气,直视里面粉红娇艳欲滴的嫩肉。
  夏妍不安的扭动身躯,臀部轻摆,像是在躲避,却又无意中配合男人的手指对她蜜洞进行探索,粗长的喘息声证明她心底的欲望已经被激发,当安天河起身扑过去含住她的胸部时,她终于忍不住放开抓住肉棒的手,改为搂住爱人的脑袋使劲向胸部压,臀部更是上下左右的摆动,让浸在阴道的手指可以更加方便,快速到达各个角落,呻吟声也越来越大。
  安天河的手抠挖不停,嘴唇也贴上去,配合双手活动,舔吻双乳,夏妍双眼迷离的看着他的手将自己的乳峰压得扁扁,拉得长长,嘴唇更是啧啧有声,来回吸吮峰顶两颗熟透的红葡萄,霎时一股说不清的酥麻酸痒传遍全身,尤其胯下那个蜜洞更是麻痒难耐,她的双腿并拢拼命研磨也不能消解一分,心头狂跳着娇吟道:“老公,快别抠了……我受不了了……”
  她修长的玉腿跨过安天河的身躯,一手扶住肉棒,另一手开启阴洞大门,身子缓缓下沉,空虚多时的蜜径终于再次被撑开,粗长坚硬的肉棒填满了原来的空虚,夏妍的矜持也被充实饱胀的快感驱散,她将肉棒尽数吞进体内后,就试着自己快速蹲起下坐,一次次笨拙的让肉棒滑出,又一次次扶住纳入阴道深处,两片阴唇紧紧夹着肉棒,安天河也被夏妍的热情感染,他紧握住那对不住抛动晃荡的豪乳,下身时不时向上顶进幽深的阴道,很快找准了两人配合的节奏。
  裹住肉茎的小穴高频率地朝里收缩,如铁似钢的棒身,不断摩蹭刮擦着她的阴肉,娇嫩的内壁褶皱一次又一次地往肉棒上涂抹一层又一层乳白湿滑的体液。夏妍的神志已被欲火烧至模糊,粉嫩泛红的小穴不规则的抽搐着,绵软地倒在我的怀里,肥嫩的肉臀无奈地随着安天河有力挺动的小腹,落下弹起,弹起落下,不断拍打在阴茎根部,发出“啪叽……啪叽……”的淫靡声响。
  “呜喔……好舒……服,我受不……了我,我快死了……”夏妍的头靠在安天河的肩上,性感的红唇贴在他的耳边语无伦次地低喃。
  粗大的肉茎被阴道内层层的肉壁箍得死死的,收缩不停的花蕊无休止地刺激着龟头前端的马眼,而她往复落下吞没棒身的弹挺的翘臀,兀自拍挤着尽根处的两颗睪丸。
  随着安天河将她浑圆丰满的翘臀提起,发白的汁液附着肉棒上抽拔了出来,外翻嫣红的阴唇唇瓣圈作一个夸张的圆,死死箍住无法完全抽离的棒身,接着又狠狠地放下她的肉臀,阴茎同时一记强有力的向上突刺,夏妍的蜜穴和肉棒紧紧的结合,幽穴内一缩一放,汩汩热流从宫口激射而出,却被紧密贴附的肉柱围堵在棒身四周,丝毫不能外泻。
  “呜呃……啊啊……天哪……”强烈的畅美和痛快淋漓的感觉吞噬着夏妍的感知,坐在肉棒上的两瓣圆臀抽搐颤抖着。
  安天河又缓缓地抬起她的翘臀,使劲朝上撑的手突然一松,人就朝下直滑。与此同时后臀反射性地一缩,泞湿的穴口一张,射出一股淫液,箍着昂直的肉棒则一沉,瞬间便又吞没了紫红色的龟头冠棱。
  还没等她细细品味第一波高潮来临的余韵,安天河又是一波如潮的抽插,由身下幽穴内荡漾而起,让她还处于快慰顶峰的娇躯,更强烈地飞速冲向另一个高峰,她极力抑制着自己如泣如诉娇啼的声音。
  终于她的力气要告罄了,夏妍索性娇躯后仰,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蜜穴仍然紧含住肉棒,嘴里呻吟着:“老公……我累了,你来吧……”
  安天河接到指令,马上半直身子,抓住她的大腿根部,肉棒如打桩机一样开始重击她的阴道,夏妍面目表情顿时变化扭曲起来,樱唇半开,娇啼声不绝于耳,“嗯嗯额……哦哦……老公……哼呀……”
  既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声音让安天河忍不住的兽血沸腾,身子就似有无穷的力量一样,拼死抽插。
  男人喘着粗气,用力将夏妍压在床上,双手抓住那两团腻白丰满的肉球,下身有节奏的挺动顶刺,他一边抽插着身下的蜜穴,一边用嘴唇温柔亲吻着她的额头、鼻尖、脸颊直至樱唇,夏妍则用双臂圈在男人的脑后,送上清甜柔嫩的舌尖,与之绞缠连接在一起,这次的舌吻充分交融着彼此的柔情蜜意。
  抽插了一阵。安天河犹自不过瘾,将两条玉柱般的修长大白腿高高架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向前压成一个小于直角的弧形,随着下身大肉茎像打桩机般一下下撞击在她白腻丰隆的美臀上,男人的两颗铁蛋一般的睾丸,也很有规律的击打着她的臀肉,激荡起一阵阵淫靡清脆的“啪啪”声响,砸击出一波波令人目眩神驰的雪白臀浪,夏妍两根青葱般的玉手狠狠地扣在安天河的肩膀之上,好像极力在忍受着下体传来的一阵阵春潮涌动。
  “嘤嗯嗯……啊呀……老公……你慢……慢点……别这么用力……”
  在男人硕大肉茎的强横抽插下,夏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娇躯,她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一阵阵的颤动,鲜红娇艳的樱唇,开始发出一声声清晰的娇吟,美丽的螓首左右不停摆动着,微卷的波浪长发披散在床上,白腻诱人的肉体如一条大白蟒般抖动起伏着,好像一个勾人精魄的海妖。
  夏妍的呻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几乎超过呼吸的频率了,在安天河一波接一波猛烈的抽插攻势下婉转娇啼,男人的臀部活像一台高速运转的马达,轰鸣着把一根粗大的钢棍捅进去,捅得身下女体的娇嫩花园面目全非,杵得夏妍的花径汁液四溅。
  可实在是太舒服了,极致的瘙痒酥麻和极致的酣畅淋漓完美融合在一起,这双重的快感让她彻底投降,根本做不出任何抵抗,直接沉沦掉落无底深渊,再也不起来,也不想起来,全身乱颤着嘴里乱喊着哼叫着,如同一只发情期快要癫狂的母兽一般。
  “啊吖……哼喔喔……别……你慢啊……不行,哦哦哦……”随着一波又一波快速的抽插,夏妍狂叫着全身乱抖着登上了第二次高潮,浑身雪白柔软的嫩肉不住的颤抖着,丰硕白腻的圆臀一扭一扭的把安天河的大肉茎夹得快要窒息拧断一般,腔道里那层层叠叠的肉壁,剧烈蠕动裹缠吞咽着肉茎的棒身,而花芯那块嫩肉开始喷出一股股热乎乎的浪水,一汩汩浇淋在肉茎的顶端。
  夏妍已经接连泄了三次,安天河的喉咙中发出雄性野兽似的狂吼,用尽浑身气力作着最后的冲刺,死命的往女体的腔道里杵去,每一下都好像要将女人的蜜穴顶穿一般,大肉茎不断撞击着花心深处那团嫩肉,最后一下竟然将大半肉菇塞了进去,感觉肉茎的顶端挤开那团滑腻的嫩肉,杵进了一个极为温暖湿热的所在,然后他感到腰间一麻一松,紧绷了长时间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紧接着如同山洪爆发般,将一道道浓厚的精液有力地飙射入夏妍的子宫内。
  这次射精持续了至少一分多钟,当龟头怒吼着将输精管内的浑浊液体全部排空后,大肉棒仍意犹未尽地卡在夏妍的花径深处蠕动着,除了硬度稍软了之外,长度和粗壮都开始缓缓缩小,充血开始消退,而夏妍蜜穴里的嫩肉在男人精液的刺激下,也拼命的挤压裹夹那根肉棒,一收一放的好像一张嘴巴在吸吮着,仿佛不舍得男性权杖就此离开。
  “老公,你越来越厉害了……”夏妍轻柔又带些腻意的软语在耳边喃喃道,安天河有些疲惫的栽倒在她雪白的娇躯上,白腻般的肉体柔软却极富弹性,就像一团温软饱满吸满水分的海绵一样,浑身绷紧的神经也瞬间放松下来,积攒多日的负面情绪似乎随着射精,也渐渐烟消云散,淫水、精液、汗液和分泌物的粘稠混合体,将两人赤裸的肉体彼此紧紧粘在了一起……
  ……
  两日后,安天河开始将精力转移到基地工作中来时,突然接到了二号基地雷达站的预警信号——警告!警告!
  在蓉城东北方向两百公里外,靠近三秦省的交界处,发现海量可疑移动目标,初步预估数量超过十万!指挥官,请尽早决定是否介入战斗,随时做好战备工作,修建防御工事,以防不测!
  一个多小时后,三秦会战前线传来重磅消息——关中防线告破,灾情十万火急,尸群已向南快速迁移,前锋直逼古剑阁。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8 06:53:12

第59章
  古剑阁位于蓉城地区东北部的边缘,地处蜀中、三秦、甘凉三省的结合部,守剑门关天险之地,从先秦到盛唐,一直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美誉。
  经过近现代社会的大力开拓和发展,当地虽已不再是屯兵的军事要地,而是一个总人口达到68万人的繁华县城,但依然是连接三省的交通要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而此时的剑阁县城,已经炸开了锅,彻底乱成了一团。
  “让开!快让开!”
  “这路堵成这样,怎么出的去呀,我的天老爷啊~!”
  “妈妈……你在哪……呜呜,我要妈妈……!”
  “……”
  逃难的人群在向南出城的几条道路上挤在一起。发动机的焦躁轰鸣声和汽车刺耳的喇叭声,混杂着孩子害怕的哭闹和妇女的尖叫呼喊,一起灌入了人们的耳朵里。城内的公共运输系统早就完全停摆了,人们见缝插针的往前挤着挪动位置,争取早点逃离县城。
  路上还想临时改变方向的,根本别想过去,只能被人流裹胁着一起朝城外卷涌而去。
  三秦省的关中防线被突破,事起仓促且内因颇为诡异。原本汇集了八万余正规军,以及两万多的预备役部队、武警和民兵,共计十一万大军,将逾三十万群龙无首的尸群分割开来,以灵活的小股部队牵制,集中优势兵力逐个成规模的消灭。
  前期进行的还算顺利,可当数量削减到十七万左右时,尸群像是突然“苏醒”了过来,不再盲目跟着嗜血的本能,被军队牵着鼻子走,而是有目的有配合的集结合并,最终形成了三大坨尸群,数量最多的超过八万头,它们疯狂地朝正规军主力发起攻击,同时还形成了反包围的态势。
  另有一坨近四万的尸群,则一改之前被动的行为模式,不再理会那些不停骚扰的小股部队,转头直扑附近还有居民的城镇,逼得那些灵活游走的非主力部队,只好匆忙搭建防线,跟它们打起了阵地消耗战,形势瞬间从优势变为劣势。
  就在分割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之际,最后一大坨有五万余的尸群,突然收缩后退朝南方加速行进,竟欲在乱军中脱离战斗,离开关中包围圈。
  关中防线兵力不足的弱点,此时成了致命的软肋,再想调兵堵截已然是来不及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顶着烧毁山林,损毁部分城镇的代价,军方动用了大口径重炮,以及空中的轰炸机编队,沿途实施地毯式轰炸和炮击,以此达到尽可能削减尸群数量,迟滞尸群行动的目的。
  但另外两大坨尸群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超过八万的尸群,对主力部队的冲击力和威胁也很大,阵地也同样需要重火炮和空中力量的支援,所以,那五万余的尸群,在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后,依然以近五万的数量,向南方的蜀中省扑了过来。
  它们的行进速度惊人,仅仅一天一夜之后,尸群的最前锋距离古剑阁县城,已经不足75公里了!这才有阖城匆忙撤离出逃,搞得城区秩序混乱不堪,一派兵荒马乱的景象。
  就在此时,安天河收到了基地雷达站的预警信息,没过多久,在临时指挥部值班的高峰,就接到了来自第十五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
  “高峰啊,你们现在有多少人?”
  “报告,有作战经验的士兵一千七百余人,另外,还招募了三百多新兵,目前正在加紧训练中……首长,招兵工作的进展不顺利,我有责任。”
  “……”总兵力堪堪超过两千,另外还有几百新兵,这样的兵员数字让电话那头的王副司令沉默了片刻,“这不能怪你!要大城市的市民参军,跑到外地去收复其他县市,如今的兵源素质,有这种觉悟的人的确不多,全国各地的招兵情况都差不多的,但是,如果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乡,招兵工作应该会有明显的改观!”
  “首长,是有新的作战任务吗?请指示!”
  王宏渊副司令花白的眉头抖了两下,才沉声道:“关中防线那边,发生了紧急军情,具体是这样的……总前委需要一支部队,在尸群南下的道路上,将其堵截,坚守三天时间,等大部队一到,合力将其就地围歼……可蓉城周边眼下已经没有其他主力部队可供调遣,所以,才来问一问你们现在的状况!”
  近五万的尸群!需要坚守三天!不能让其涌进蓉城……
  如此高难度的艰巨任务,让高峰根本无法擅自做主开口接下任务,以两千阻击五万,本来就风险极大,通过王副司令的战情介绍,不难推测出关中防线的尸群里也异化出了智慧型的行尸统领,那难度更加等同于以卵击石!
  即便背靠着二号分基地,但短短几天时间内,就算是全力暴兵,部队人数顶多能冲到五千左右的数量,可那么做的话,无异于自曝秘密,很容易引起军方的怀疑,成为众矢之的!
  高峰一时竟无法作答,暗中多次紧急联络安天河,请他赶紧来指挥部一趟。
  “总前委和集团军司令部,都知道你们的实际困难,目前正在积极协调各方面的力量,包括预备役士兵、武警部队、消防、公安、特警等等,尽可能的集结更多的人员,交给你们统一指挥协助防守。当此危难关头,作为军人,小高啊,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是怎么都推脱不掉了,高峰只得应下,但同时提出,需要大量的装备补充以及火力支援。
  “武器装备方面,你不需要担心,马上就有运输机送到位,你们要尽早做好作战方案提交上来,总前委那边的正式命令和委任,很快就到!”
  “请首长放心!我们会坚决完成任务,达成使命!”
  “老领导能帮你们争取的,一定会争取!你们只管放开手脚去做!期待你们的表现!”
  ……
  安天河接到紧急联络信号赶到指挥部,得知作战任务的内容,默然半晌,最后喟叹道:“这就是让我们顶着,拿人命去争取时间啊!”
  “指挥官,总前委和集团军司令部,并不了解我们真正的底子,目前还在想办法帮我们集结更多的人手,预计凑出一支七千人的队伍应该不成问题。”
  “能有这么多?!”安天河顿时有些吃惊。
  高峰道:“光是蓉城下辖各区的警力,我查了一下他们近年来出警最多的一次行动,总计就超过6500余人,这还不是按人次算的,当然,其中有不少行政人员和户籍民警在内,能上战场的怕是有个四分之一的人数就不错了,但算上本地的武警、特警、民兵及预备役部队,人数应该还是可观的。”
  “依我看,人员也并非越多越好,最多壮壮声势而已!一群没上过战场的,还要统一听从我们的指挥,一旦动起真格来,怕是没那么容易!而且,城里也不能不留人看着,以免有些心怀叵测之辈蠢蠢欲动,趁机作乱!”
  高峰点点头,又道:“此战,我们也并非毫无胜算,关键是,我们并不了解蓉城周边的地理地形,恐怕会大大影响我们的战前准备工作。”
  “那不如找上面要几个专业的作战参谋来?”
  “可那样的话,我军真实的底子,就有被泄露的风险!”高峰有些担忧的道。
  安天河迟疑道:“那……就在本地找几个向导吧,最好是懂得历史,通晓军事的专家。”
  “不妨找几个历史学教授,或是本地的退役老兵问问……”
  “事不宜迟,我们抓紧时间行动吧!”
  蓉城,市政府大楼,机要会议室。
  门外有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岗,室内的气氛焦灼而紧张。
  原先还因为追查绑架凶杀案,牵连出不少弄权贪墨的官员成批下马,以至于跟军方有些隔阂的政府要员们,如今反而都在庆幸,市区里有这么一支成建制,且见过血的正规部队了。
  “自剑阁县城以北,国家高速和剑门蜀道(金牛道)还是同一路线,但从剑阁城区开始,两者就此分道扬镳,高速路直接向西南而行,直通涪城、绵竹关,而剑门蜀道却折向东南,通过剑门关古道后,转向梓潼县城。
  这里着重说明一下,剑阁县城是在西北方向,而剑门关古镇则在偏东南方向。
  显而易见,国家高速走的是直线,但却通向了龙门山,龙门山的山势高峻,地况复杂,对古人来说,那里完全是天堑,是无法逾越的地方。所以剑门蜀道在这里,只能折向东南,转入地势相对比较低矮的剑山山区——虽然剑山的山势也是险峻异常,但跟龙门山比起来,古时候好歹人能通过。
  目前剑阁县城已经全城紧急疏散,群众全部分散到周边几十公里范围内的乡镇和村庄,躲避尸潮的侵袭,据最新的军情预警,尸群的前锋距离剑阁县城,已不足37公里!
  阻击尸群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它们到底是会沿着国家高速前进,经江油市,一路直奔蓉城的门户涪城,还是会从剑阁折向东南,从剑门关古道朝梓潼县进发,最后再折向涪城!”
  蓉城武装部部长——姚金升,中校军衔,作为一员正团级现役军人,对家乡周边的地理还是十分在行的。安天河听了他的介绍,作战思路变得清晰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直接在涪城外围设立阻击阵地,反正这两条路终究要汇集到这一点?”
  “安团长,涪城位于蜀中盆地西北部,素有【蜀道咽喉】之称,是蜀中第二大城市,占地面积超过两万平方公里,常住总人口近五百万,由于是极为重要的物资集散地,道路四通八达,以我们目前的兵力,要守住涪城,恐怕……”姚金升点到即止,算是给安天河留了台阶下。
  “这么多人口光是疏散,就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殊为不易!何况它还是蓉城的门户,一旦有任何闪失,蓉城将门户大开,再无险可守!昔日,三国邓艾就是借阴平小道,直扑涪城。守将马邈不战而降。魏军从此迅速连下涪城、绵竹,逼近都城,后主刘禅出城投降,蜀汉至此而亡。在涪城设立防线,风险太大了!”
  也不知从哪个大学请来的历史系教授,此时满面忧愁,居然引用三国时期的战例。
  安天河用手指敲着桌面,心里有些烦躁:“从涪城到蓉城,走高速也就一百二十多公里远,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到达,这里不行,还要跑多远去守??时间还来得及吗?!”
  姚金升连忙道:“若尸群从国家高速方向过来,那么便可在江油市设立防线,若走的剑门关古道,就能在梓潼设伏,这两处的地势都便于防守,易守难攻,能大大减少我们的防守压力!”
  安天河和高峰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有本地人指路,果然方便了许多。
  “可尸群的行进方向,现在实在难以下判断,若是等它们靠近了再建立防线,时间将对我们非常不利!”
  安天河忽然露出一丝微笑:“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让它们出现在,我们期望出现的方向!”心底却在念叨着,看来刚归隐没多久的【血宴战术】又要重出江湖了。
  会议室里众人听了不由一愣,正要问个明白,不想有工作人员突然着急忙慌的进来,在主持会议的现任市长——赵率志的耳边低语几句,他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尸群现身蜀中,即将侵袭剑阁县城,当地居民紧急撤离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蓉城的大街小巷,而市政府到现在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既没有出安民告示,也没有进行疏散和劝离,市民们可就坐不住了,再加上小道消息的传闻一个比一个邪乎,有说剑阁已经被攻破了,江油、梓潼等地都出现了行尸等等,搅得居民人人自危,坐立不安。
  很快,大街上就出现了携全家老小带着行李,开车逃离出城的队伍。
  恐慌是会传染的,本来还在观望的市民,一看这阵仗,好家伙,自己也坐不住了,干脆班也不上了,会也不开了,掉头就往家里跑,打电话给家人赶紧收拾细软,生怕再不走就迟了。
  维持交通秩序的交警和正在巡逻的民警,也挡不住这些陷入了巨大恐慌的民众。他们只知道新闻里的灾区,那可是一陷落就再没活人逃出来的恐怖地狱。
  惜命求生的本能一下子压倒了其他所有的想法,且很快被贯彻实施,许多人都像是魔怔了一般。今天已经加强了人手,在市区各处巡逻的武警、特警们,被这股庞大的人流一冲,很快就找不到影子了,就连他们自己内部,也开始有人开小差,打小算盘,见势不妙准备开溜。
  “蓉城的民众开始惊慌逃离,已经有几起因抢道造成连环撞车的交通事故发生了!另外还出现了多个趁火打劫、趁乱伤人的犯罪案件!”工作人员对市长如是说道。
  “什么?连环撞车?抢劫伤人?公安和交通部门怎么不及时处理?!”市长赵率志吃惊道。他没想到如今谣言的威力竟有这么大,市区在短时间内能混乱到这种地步。
  他显然低估了人们对死亡的恐惧,还有,病毒感染和行尸,已经在人们的流传中彻底妖魔化,达到能造成集体癔症的地步。逃亡求生的巨大压力下,把人心底的阴暗和罪恶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立刻联系现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联席会议不得已暂时中止,赵率志开始现场办公,对各部门的主管下达指令。会议室内的视频通讯设备,与无线网络是相通的,以前联系救灾现场时,也这么操作过,方便快捷且节省时间。
  “秩序!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恢复稳定的秩序!”站在电话旁边,对着正在连线的各部门主管大声强调。
  “通知电视台,赶紧开始循环广播通讯稿,要告诉市民——蓉城不会成为战场!蓉城是前方战线最稳定的大后方!大家不要轻信谣言!要理智!不要惊慌失措,造成自己或他人无辜的损失!”市长赵率志已经有点焦头烂额了,只能现场让秘书起草安民告示,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其他部门的主管在接通了现场工作人员的手机,初步了解情况之后,开始询问领导有何应对之策,有的居然问出是不是可以让民众自行撤离一部分,这样免得以后来不及疏散——类似的荒唐透顶的问题,让安天河在旁看得直摇头。
  市长电赵率志听到部下这种愚蠢的问话,顿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电话尚未挂断,就对着众人怒吼道:“这不是什么撤离不撤离的问题,而是混乱会失去民心!民心不稳,还谈什么阻击尸群?又怎么守得住蓉城?!”
  这一番怒吼,顿时让安天河对这位新晋市长刮目相看,想不到这位赵市长,还有点政治眼光和远见,跟其他那些庸庸碌碌的酒囊饭袋,明显不是一类。
  “民心……民心!”安天河默默琢磨着这两个字眼,民心所能代表的某些力量,以前离他其实很遥远,因为那时候他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但现在却时常能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到或领悟到一些之前只留存于课本里的东西,摸不着抓不住,却能迸发出巨大的让任何统治者恐怖的力量。
  要想守住蓉城,掌控蜀中,必须要想办法获得民心,不然他未来的前途不过又是一个地方军阀而已,现在二号分基地无法和主基地互通,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地盘没有扩大,无法接壤相连的缘故,否则,现在如果有副官从旁协助,这一仗他会更加有把握。
  不能再被动应付了,要积极主动承担起重任才行!
  安天河想了想,偏头向高峰低声发出指令:“命令兵营自即刻起,全力产生士兵,所有部队集合,给我整齐有序的开进蓉城!”
  高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立刻照做了。
  “先帮忙稳住蓉城的局势吧,我可不希望自己在前面打生打死,背后却乱成一团!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安天河自言自语般的解释,让高峰露出一抹赞许的微笑。
  二十多分钟后,高峰及时通报了一个好消息。
  “部队已经到达蓉城外了!”
  “好!”安天河猛然站起身来,“告诉张龙他们,直接在城外稍作休整,排出队伍方阵,突击装甲车在前,步兵在中,重武器在后,简略搞一个进城仪式!”
  仪式这东西,大部分虽然很繁琐且累赘,但有时候却能传递出有分量的信息,足以让有心人醒悟过来。一支强大威武的部队进城,不仅可以安定慌乱不堪的人心,还能够震慑想浑水摸鱼的宵小,拍回去伸出来的贪婪之手。
  当低吼的发动机轰鸣,伴随着整齐队列的踏步声,出现在蓉城最主要的南出入口的时候,挤作一团慌不择路撤离的人群,突然有了一刹那的停滞。
  与扎堆出城的市民不同的是,一面飘扬在队伍前端的鲜艳赤红旗帜,一辆辆冰冷的钢铁猛兽,正从他们完全相反的方向,排着整齐的队列,不慌不忙的有序入城。
  “这是哪来的部队?!”不断有人在人群中低声问道。
  旁边无人作答,众人的眼光一下子注意到了侧前方的大道上。
  一支长长的队伍排成整齐的四列,直接占据了道路的中央,不断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行。对面道路上少得可怜的民众却没有说什么,主动纷纷避让。
  全副武装的队伍很长,一眼看不到头,统一端在胸前的突击步枪闪着寒光,标准的制式军服穿在个头差不多高的克隆士兵宽厚健壮的身上,显得格外威武雄壮。
  整个队伍清一色戴着头盔,表情不怒自威,渲染着好似刚从战场上带出来的钢铁气息扑面而来。脚下的皮靴踏在道路的表面,发出整齐的嗒嗒声。行进的军伍没有军乐的鼓点,但整齐划一的步伐却使得一阵铮铮之声不绝于耳。
  一时竟然让窃窃私语的人群屏住了呼吸。
  车辆上,一架架闪着寒光的大口径重机枪,一门门车载迫击炮,或是130毫米的大口径火炮,不断引起路人的惊呼。
  “那是机枪!还有重机枪!好多啊!好厉害!”终于有自诩识货的看到车载的机枪过去,一下子喊道,打破了某种沉寂。市民不见得认识很多枪,但大多都听说过机枪的厉害,那可是一扫一大片的凶器,电影电视剧里,都曾耳闻目染过。
  “卧槽!快看!是大炮!车载大炮!”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前上方,让路边的市民不由自主地又后退了一小步。  “一、二……十五、十六……三十七、三十八……我的天,这么多啊!”一些好事者开始数着路过身边的车载火炮,以及拖车牵引重炮,仅仅是那些已经进城的火炮就已经快四十门了。
  这阵仗是大多数市民从没有近距离看过的,而且还是一下能看到这么多各式大口径的火炮,之前莫名恐惧的心,看着这些大家伙不断入城,忽然开始沉静了下来,只记得自己这下又多了许多跟人吹嘘的谈资。
  看到越来越多的武器和部队鱼贯入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家乡难离,有了这么强的军队,尸群应该冲不过来了吧?!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进城集体亮相,就使得大部分原本仓皇逃离的民众信心大增,有不少人竟然出城绕了一圈,又开始往城里走。
  这次进城的仪式简略却又十分有效,蓉城市区内蔓延的恐慌情绪,很快就渐渐平息了下来,当然,有的人还是坚持离开,但远没有之前那么惊慌失措,市区内随着部队绕着城区开了一大圈,很多区域就渐渐恢复到了原来的正常秩序。
  “蓉城的家乡父老同胞们,主力部队现已进入咱们城区,他们马上就将开往前线围剿尸群,后续还有大部队到来,蓉城不会成为前线战场!蓉城将是支持前线最稳定最有力的大后方!大家不要轻信谣言!要理智……”
  此时电视台的紧急通讯稿已经写好,正适时循环滚动播放,电视、手机、广播、车载电台,各个宣传载体,开始了轰炸式的不间断广播。战前宣传的重要性,在这一刻再次突显出来。
  只要让老百姓明白,心里安稳,很多事情就可以顺利实施了。
  “剑阁县城现在还在当地政府的控制之中,绝大部分群众已经安全撤离,子弟兵们不会让尸群继续前进了。大部队的援军不久也会赶来参战,只要我们稳定心态,坚持后方工作,蓉城就能成为支持他们作战的有力保障……”宣传自然是需要振奋人心的,稍微夸大一下也无伤大雅。
  两个多小时后,随着垃圾清运车收完最后一堆垃圾,全城基本恢复正常的运作秩序,有九成以上的市民,选择回到家中,重新开始生活。仅有不到半成的人口,陆陆续续离开了蓉城,后来又慢慢返回。之前犹如末日逃难般惊慌失措的场面,成为后来人们自嘲和嘲笑别人的一大趣谈。
  在众多市民中,仅有少数保持了清醒和镇定,方雨菡便是其中一个。固然是因为她职业特殊的缘故,但与同事的忧心忡忡相比,她现在似乎已经可以淡然面对死亡,毕竟,她的丈夫才刚刚亡故。
  对她来说,死亡并不是什么未知可怕的事件,相反,偶尔她还有点好奇,死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是黑白的?还是颠倒的?有时候,甚至会冒出一丝去探究的冲动,只有当她看到因为伤心而闷闷不乐的女儿时,她才想起自己还有肩负的责任未尽,她还是一位母亲。
  今天全城的公务员都加班了,等她回到家时,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方雨菡到家后,连忙跟女儿说声抱歉,便冲进了厨房忙碌起来,直到饭菜做好,母女俩相对无言的吃着晚饭,才堪堪感受到往日生活的平静,这样的平静,或许很快,就要被完全打破了吧!
  方雨菡想起今天紧急开会时,领导们的激昂发言和工作指示,幽幽地想着。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9/04 08:20:31

第60章
  “妈,你们也要上前线吗?”一直闷着头吃饭的周璐,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让方雨菡一时没有缓过神。
  直到看见女儿眼中藏不住的慌乱,方雨菡连忙安慰道:“妈妈的工作主要负责行政宣传这一块,属于文职,现在急需的是一线战斗人员,想去都轮不到我;再说,城里也需要有人留守,就算事态真的万分紧急,我们上去最多也只能从旁协助,于战事无补——你就安安心心上学,这些事还用不着你们小孩子操心!”
  周璐嘟了嘟嘴,用筷子翻着碗里的蔬菜,“现在都在传关中那边十几万大军都挡不住尸潮,城里这点军队支撑不了多久,学校有些同学都准备搬家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信网上那些小道消息,”方雨菡有些警觉的反驳道,“每次国内出点啥事,社会上总有些人或组织跳出来搅混水,散布谣言,危言耸听,今天市里就抓了好几个带头煽动的可疑分子!前线若真的守不住,妈妈在的单位还能不知道?市政府早就该通知市民开始撤离了……别听那些风言风语,好好学习才是正经!”
  周璐哦了一声,便低头继续扒饭了。
  看着女儿总是蔫蔫儿的样子,想起刚牺牲的丈夫,方雨菡暗叹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硬了些,于是又柔声道:“璐璐……最近外面是有些不太平,但无论发生什么事,妈妈都会一直陪着你的,陪你高考,上大学,直到你独立工作!世道终究会稳定下来的,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灾情,你不要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明白吗?”
  说完,方雨菡给女儿又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
  “快吃吧,一会该凉了。”
  周璐应了一声,眼睛里似乎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但年轻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几分钟之后,她又开始默默担心起冰阔乐叔叔的安危了。
  本来她还想问妈妈,安天河为什么没有来参加爸爸周剑的追掉会,但方雨菡似乎并不愿意提及任何有关爸爸的事情,周璐也怕触及她的伤心处,又惹得娘俩各自躲在房间里流泪——那种场面,这几天可是没少发生。
  可是,冰阔乐叔叔现在要带兵奔赴前线作战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回想起自己被绑架时暗无天日的日子,安天河带人解救她时虽眼含煞气,却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那个画面她一辈子也难以磨灭,念及此,周璐心底一股酸涩的思绪开始萌动……
  第二天,方雨菡将女儿送到学校,自己则准时赶到警局上班。
  她今天穿着矮跟的浅口女式皮鞋,个头更显高挑,都接近一米七四了,上身淡蓝色制式贴身衬衣,下身是夏季及膝的警服短裙装,将她玲珑浮凸的身材紧紧包裹,丰润又不失苗条的身段,隔着老远都会引人注目。
  在办公室门口,还偶遇了分管行政工作的副局长褚立盛,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方雨菡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有双火热的三角眼一直贪恋地盯着她走进屋内,才颇为不舍的离开。
  褚立盛最近一看到方雨菡这身装扮,浑身就控制不住的发热。同样是穿着夏季女警的制服,别人要么显得臃肿腿短,要么露出的皮肤偏黑发黄,偏就方雨菡穿着,不仅那一双小腿修长而笔直,短袖内伸出的胳膊同样雪白细腻,尤其是那丰满浑圆但绝不肥硕的臀部,鼓鼓的向上翘起,将及膝的半身短裙撑起一道迷人的弧线,常让他瞄得眼睛都发直。
  如此出众的美人,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好感,但那时候,对方丈夫健在,夫妻感情稳定和睦,他自己也有家庭,在体制内工作,更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他不敢越雷池半步,最多也就在私下里遐想。
  但自从参加了周剑的追掉会之后,他突然感觉自己得到了上天的启示,重新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机会。首先,由于他与前妻感情不睦,两年前就已经协议离婚,回归了单身人士,而对方也处在丧夫寡居的阶段,无论是从法律,还是道德角度,都已经没有了现实阻碍。
  再则,双方年龄相当,虽都已步入中年,但仍有半辈子的时间要生活,总不可能一直单着。褚立盛今年44岁,却一直有再寻伴侣的打算,而方雨菡比他小6岁,她可是蓉城警界出了名的大美人,正值成熟绽放的年纪,灼灼芳华,天生丽质,总不可能还守寡吧?这都什么年代了!
  如此上好的肥沃良田决不可能就这么荒着,褚立盛相信就算自己不上,其他人难保也会起类似的心思,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出手抱得美人归。
  何况,他们俩人都是南涪区警局内的公职干部,不是基层人员,事情成了也会少很多闲话,以后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可以无缝衔接,相互照应。在褚立盛看来,他和方雨菡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比他俩更适合的了!
  老话说,女要俏,一身孝。
  在周剑的追掉会上,当褚立盛一见到身穿黑色西装套裙的方雨菡,外披着雪白的丧服,那梨花落雨的柔弱模样,瞬间就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强烈欲望,说是男人心中最原始的保护欲也好,还是他个人的性癖爱好也好,反正从那天起,他内心的潮水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在不熟悉的人看来,方雨菡顶多三十岁出头的模样,实则身体早已熟透,就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散发出阵阵甜香,吸引人不自主地想伸手去采摘。一头乌黑过肩的秀发,常常用发卡固定在脑后,衬托出一张白净清丽的面庞,淡妆轻施,嘴角在微笑中不时凹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平时在单位里遇见方雨菡,褚立盛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瞄她的胸前,那两团诱人的丰满,把警服衬衫的前襟顶得高耸而圆润,裙下修长的双腿经常裹着贴近肤色的肉色丝袜,或是更显神秘魅惑的黑丝薄袜,使得整个人都在无形中散发着一股成熟撩人的韵味。
  尤其在她走路的行进间,饱满的酥胸总是有节奏的轻微晃动,常常晃得他神魂颠倒。
  每当夜幕降临,内心的欲火烧得他难以成眠,褚立盛就会闭上眼,开始幻想那紧绷的衬衫下,两团乳房该是如何的丰满坚挺,雪白耀眼!脑海中甚至会慢慢浮现出,方雨菡赤裸裸的撅起屁股的风骚模样,那雪白圆润的翘臀,浓密黑亮的阴毛,鲜红湿润的阴部,随着呼吸颤抖微启的阴唇……
  “啊……雨菡!我一定要得到你!”褚立盛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裆,一阵忙活。
  ……
  在市政府的会议上,确定了以江油市为前线,建立阻击阵地的初步决议。
  时间紧迫,接下来,就该忙活了。
  安天河借高峰之口,首先向上级要来了蓉城军事机场的使用权和指挥权。之前在清河市,苦于没有占领机场,无法取得制空权,形成具有绝对压制力的空对地强力打击火力。眼下,趁着接收运送来的各式武器装备的机会,顺理成章的拿到了军区直属的专用机场。
  红警系统内,机场相关的生产制造项目,马上就点亮了一大部分。
  当然,现在还不是大张旗鼓建立自己麾下空军的时机,但好歹可以实施空降伞兵,从后方发起突袭,或者用轰炸机进行地毯式物理毁灭了,这些用来对付那近五万之数的尸群,简直就是无敌的大杀器!
  江油市,位于蜀中盆地的西北部,涪江上游水系穿城而过。城区距离涪城35公里,蓉城160公里,总人口92万。
  江油地区以平坝和丘陵的地貌为主。  按地貌主要类型分,平坝占8.6%,丘陵占49.0%,山区占42.4%。市境内地势西北高、东南低,西北部系山地,海拔一般800-1500米,东南部系丘陵和平坝,海拔一般500-700米。
  所谓平坝,就是指中央的坡度平缓,四周较陡,直立于周围的低地丘陵。
  而剑阁县城就在江油的东北方向。
  安天河、高峰跟着熟悉当地地形的武警向导,仔细去江油外围考察了一遍,发现阻击地点最适合放在江油火车北站的【牛王庙】附近。
  这里是剑阁通向江油的必经之路,地势较为狭窄,两边坡度高,左边多为丘陵地带,右边则是高高的山脉,而中间低洼,周围也没有多少居民,是个重兵打埋伏的好地方,真正开始交火后不会有太多的顾忌,免得束手束脚的施展不开。
  唯一的弊端是,这一场战役之后,附近的铁路和高速公路,恐怕要重新修复一段了。
  思虑再三,推演模拟了各种情况的应对措施,对作战计划查漏补缺,直至方案成熟后,终于将作战方案提交到集团军司令部和总前委,等待批复。
  这段时间内,其他的各项战斗准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的展开。
  最首要的就是兵力问题。
  安天河明面上的士兵,算上征召训练了一段时间的“新兵”,目前总数也仅有三千出头,但尸群那可是近五万,悬殊实在太大!
  所以,经过军方及各级政府的全力协调和整合,当前,预备役部队集结了逾4100人,武警战士集结了3700多人,特警方面集结了1600余人,其他的诸如消防、公安、民兵、转业老兵等等,又陆续凑齐了2300人。
  如此一来,己方可战之兵勉强达到了15000之数,终于攒出一点阵容。
  不过,在高峰这样的老兵看来,这15000人,真正临阵时可以正常发挥的,除了嫡系的那3000多人,以及预备役部队的4100人之外,其他的都是要打一个问号的,毕竟,都是临时被拉上阵作战,他们之前的工作都是以维持地方治安为主,像现在这样直面生死的打阵地战,经验都是严重不足的。
  更严苛一点来说,以实战经验而论,就连预备役部队的士兵同样也很缺乏。虽说预备役部队是以少数现役军人为骨干,以预备役军官和士兵为基础,按照正规统一的编制组建,属于人民军队的序列。
  平时按照总参谋部的计划进行军事训练,努力提高军事素质和快速动员能力,必要时可按照法律规定协助维护社会秩序,战时则根据国家发布的动员令,转为现役部队。
  但终究是没有经历过实战检验的,到了战场上,能不能顶住流血牺牲和尸群疯狂冲击的双重压力,还真让人捏一把汗。好在预备役部队的指挥官——孟超少校,为人比较沉稳干练,做事极有职业军人的风范,执行命令的态度非常坚决,极大的维护了134空降旅的核心指挥地位。
  否则,光是统一号令,听从指挥这第一道坎,就足够安天河和高峰头疼的了。好在之后,作战计划就得到集团军司令部和总前委的批准,可以开始部署了!
  汇集这15000人之后,便立刻开始换装配发武器,地方部队的武器装备,无论是型号还是威力,普遍都要达不到正规部队的水平,毕竟他们的武器主要用于维护地方治安,反恐防暴,杀伤力有限,面对异化过的尸群肯定是不够的,因此要赶紧更换并抓紧时间训练。就算时间紧迫,临阵磨枪,也是无奈之举。
  另外,驻扎在江油的临时指挥部,以“保卫家乡,保卫蜀中,保卫祖国!”的宣传口号,开始在蓉城、涪城、江油等地大力征召新兵。灾情没到家门口的时候,积极入伍的人真不多,毕竟谁也不想跑外地去打生打死。可这回尸潮都快涌到家门口了,再不拿起武器抵抗,怕是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家当,就要在流离失所中丢得一干二净了!
  报名参军的热情可谓空前高涨,仅仅一天半的时间,就有超过八千人来报名,就连从剑阁县城疏散出来的民众都有不少来应征的,看来家乡被毁,生活陷入混乱和迷茫,彻底激起了他们的怒火和斗志,也间接感染到其他地区的民众。
  经过较为严格的筛选,第一批得到新兵资格的就达到一千多人。那些没能获得名额的青壮民众还颇为不忿,认为军方小瞧了自己。其实现在征募的新兵,这次战斗大概率是用不上的,满打满算也就几天时间,连基础训练都走不完流程,更遑论端起枪上战场了。
  他们更多的作用,是帮助前线的将士运送弹药,补充军需而已,等完成一系列新兵训练后,他们才会成为安天河麾下的新生力量,成为嫡系克隆兵之外的又一支重要战力。
  但是,这些民众的热情,也不能被忽视和埋没,那无益于战事初期的准备工作,更不利于众志成城的政治导向,在听取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建议后,安天河决定顺水推舟——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短时间内,迅速聚合社会各界的力量,无数资源、人力和财力纷纷聚集在江油前线,以火车北站的【牛王庙】为中心,轰轰烈烈的搞起了梯次阻击阵地的工事建设,那些因为年龄或是身体素质原因,没得成为新兵的民众,在这里拥有了尽情挥洒汗水的用武之地。
  除了步兵阻击阵地之外,在牛王庙附近的丘陵和山地,安天河按照高峰的建议,分别划出车载96式122毫米榴弹炮阵地,以及63式107毫米轻型牵引式火箭炮阵地,至于其他无坐力炮、轻/重迫击炮等小口径火炮,都按照相应的位置,安置在侧翼,拱卫正面主阵地的安全,增加爆炸杀伤火力的密度。
  人多力量大,阵地工事的修建进度推进的很快,有预备役部队的孟超少校坐镇督导,安天河和高峰轻松了许多,可以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对尸群动向的侦察方面。
  在接受军方的装备援助后,蜂群无人侦察机组,已然增加至两百多架,由六个操纵小组协同配合,早已在剑阁县城外布控多时,随时向指挥部反馈尸群的最新动向。另外,军方还支援了两架翼龙Ⅱ型无人机,提供空中掩护。
  这一型号的无人机是在翼龙1型无人机的基础上,研制的一款中空、长航时、侦察/打击一体化的多用途无人机。  翼龙Ⅱ无人机,机身长11米,高4.1米,翼展达到了20.5米。飞机的最大飞行高度为9000米,最大飞行速度达每小时370千米。得益于飞机平台性能、动力提升和挂载能力的优化,其最大起飞重量达到了4.2吨,可实现20小时持续任务续航。
  在武器配备方面,翼龙Ⅱ型无人机标准装载——光电监视及瞄准装置、合成孔径雷达、雷达告警设备、激光制导导弹和激光制导炸弹,也可根据战时的实际需求,选装电子侦察、雷达干扰、通讯侦察、情报收集、侦察相机、通信中继、搜索救援等一系列设备。
  此外,翼龙Ⅱ的外挂点也增加到了6个,其外挂能力达到480公斤,可以挂载12枚机载反坦克导弹,或是12枚天雷-2型超轻型空地导弹(单枚重量16公斤),或者8枚AG-300小型激光制导空地导弹,以及雷石6(50公斤级)制导炸弹。
  这其中,最令安天河感兴趣的就是AG-300空地导弹,这种导弹它的最大射程高达30-40公里远,可超视距进行攻击,用来对付茫茫的尸海,那是再安全也没有,就是不知道实际的杀伤力怎么样,若是在这场战役中表现出色,以后他会给自己的部队多造几架备用。
  与无人机组同时出动的,还有以娜塔莎为首的地面特战小队,她们带着这次引诱尸群用的特制【血宴战术】大礼包,务必要把近五万头行尸吸引到江油方向的道路中来,否则,后方费尽心血打造的阻击阵地将会变成无用的“马奇诺防线”。
  当她们赶到剑阁城外没多久,尸潮的前锋就已经冲进了县城内,从无人机航拍的实时画面中可见,城区主干道上一大股代表死亡与绝望的尸群,如同洪水漫城般黑色的浪潮席卷着一切,它们四处奔跑跳跃涌进商场、高楼和民居,一无所获之后又嘶吼着破窗而出,冲向别处。
  它们所到之处,淹没了眼前的一切,踏毁汽车,撞碎玻璃,掀翻柜台桌椅,扯烂窗帘布料,疯狂地四处破坏,几分钟后,街区就已经形同地狱,火光亮起,浓烟滚滚,要不是撤离后整个城区全部断电断气,只怕早已炸响一片。
  尽管已经尽可能做了措施,但来不及带走的诸多易燃物,如煤气罐、鞭炮、酒精、打火机等等,还是成了火源,尸群虽然失去了理智,但只剩兽性的它们,野蛮的行动中哪怕只要产生一丁点火花,依然还是能够引发火灾,尤其是加油站或超市这种地方。
  一阵肆无忌惮的冲击之后,在偌大的县城里,居然没有找到一个它们渴望的新鲜血食,数万之众顿时狂躁难耐,不停地愤怒啸叫着,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四下回荡,似乎在发泄不满和质问统领,好半天都抑制不下来。
  过了好一阵,几头智慧型的统领,才勉强镇压住尸群的躁动,它们逐渐聚集到一起,发出古怪而沉闷的低鸣,仿佛在商议下一步该何去何从。突然,西南方向的空气之中,开始弥散出微带铁锈气息的腥味,或许已经不是特别新鲜了,但那绝对是血食的味道!
  原本安静下来的尸群,陡然激动鼓噪起来,嗜血的本能在疯狂地提示它们,西南方向有食物,从气味的浓度判断,数量似乎还不少!
  离那边最近的行尸群,有个别已经不耐烦等待统领的命令,身强力壮的异变体,自顾自撞开拥挤的尸群,掉头就朝那边加速狂奔,好像饿得已经受不住了。
  另有几头矮个的异变体也同样敏捷地蹿了出来,直奔血腥味源头而去,等它们冲到目的地,只见数个摔烂在地大袋子,血液泼的满地都是,最先到达的几头异变体,正在血滩中心出舔舐吞噬着有限的残食,发出咀嚼吞咽的声音。
  没能抢到血食,让这样强横的异变体极为不甘且愤懑,仰头狂吼了几声,直喷粗气,有的嗅觉更灵敏的,突然耸了耸鼻腔,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猛然发力狂奔向下一处地方。之后,这些异变体发现,沿途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处血食泼洒点,或许量不多,但它们却可以先尝为快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行尸加入了寻食的道路,由于山路的层层阻隔,智慧型统领们,也没能及时发现掩藏在山中的剑门关古镇,最终决定让尸群集体朝西南方向移动。
  从无人机俯拍的监控画面,看着尸群从寥寥几头,到成群结队,直至整体都开始沿着预定地点移动后,娜塔莎在突击车上,接通了远在一百二十多公里外的江油指挥部,“报告指挥官,尸群已经按照作战计划第一阶段的目标,开始朝江油方向行进!”
  “很好!继续保持监控,随时反馈尸群的动向;注意保持投喂诱饵的节奏和距离,小心引来周边可能存在的变异生物!”
  “尖兵收到!”
  ……
  挂断通讯,安天河从位于山腰的前线指挥所出来,举起望远镜又查看了一遍,附近整体接近完工的阻击阵地工事,这才稍宽了心驾车下山。
  部队出发前,安天河将母亲托付给嫂子颜桦和夏妍来照顾,自己则悄悄带着最近有些冷落的宋雅琪,一起来到江油市。其实按照他的本意,并不想带她来这边的,毕竟紧邻着前线,不是十分安全。
  但架不住对方的埋怨和含着泪花的媚眼——再说,夏妍已经得到母亲的认可,若是让她们知道了宋雅琪的存在,自己恐怕就会马上陷入某个修罗场,里外难做。现在又还不到主动摊牌的时机,将她带出来,既可以避免露馅,又能安慰情人的芳心,算是无奈之中的变通吧。
  来到山下左近的临时营地,这里原本还有几家住户和几间民房,将他们疏散到其他地方后,房屋便被军队暂时征用,充作总部食堂和办公休息区。安天河打了两人份的饭菜,走进二楼一间卧室,只见宋雅琪穿着连衣裙收拾着桌面,一脸慵懒的等待他的到来。
  “琪琪,饿了吧~洗洗手来吃饭吧!”
  宋雅琪一听他的声音,喜滋滋的带着小跑冲了过来,接过安天河手里的饭菜,转身放在桌子上,然后扭身一把抱住了他,噘着嘴柔声道:“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半天了……”
  安天河单手抱住她,刮了刮宋雅琪白腻的鼻头:“马上开战了,我不得去前线多盯着点啊,听话,今天下午我就派人送你回江油!你在这,我会分心的!”
  宋雅琪面色微红,肌肤腻滑瓷白,自带勾人媚色的眼眉,目光流转,泛着动人的水波,“我回去了……那谁来服侍你呀?”
  安天河双手环住宋雅琪的蛇腰,用额头抵着对方,鼻尖轻触着鼻尖,带着一丝得意道:“昨晚折腾到半宿,你不累嘛……回市里好好休息,安心等我三天,等打退了尸群,大部队来接手,我就回江油陪你……”
  两瓣温润的红唇,轻轻覆住了安天河的嘴唇,柔柔地吸吮着,又软又湿,呼吸间尽是女体芳香袭人的体香。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不然,人家会一直提心吊胆的!”
  “放心,我这里还是安全的,安心等我去接你……”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9/04 08:35:54

第61章
  黑压压的尸潮,乌泱乌泱的,一眼望不到边。
  它们自离开剑阁县城后,便快速向西南方向涌动,如同骤然爆发的山洪,后浪推着前浪,淹没了所能见到的一切。即便是茂密的树林,那象征着生命的绿色同样被挤压了空间,肉眼可见的有黑青色的物体在其中集体穿梭,尘土飞扬中,回荡着行尸们的嘶吼和啸叫,阵势极为压抑且浩大。
  所过之处,任何生物都不敢稍有停留,掉头就跑,生怕成为它们腐臭口中的食物残渣,连鸟儿都飞得远远的。
  剑阁县城距离江油市区有一百一十多公里,开车走高速只需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尸群只能步行,正沿着国道公路前行,距离约一百五十多公里,它们无需休息,又渴望血食,急行之下大概32个小时后,就会抵达离市区40多公里的江油火车北站阻击阵地。
  娜塔莎所在的特战小队,原计划要等尸群的尾部,撤离脱离剑阁县城二十公里外,才能停止诱饵的投放,可由于时间仓促,材料准备不足,尸群尾部才刚刚涌出县城没多远,车上的饵料就已经消耗一空,这还是她们一再节省的成果。
  好在此时再回头也没什么意义了,那反而会再次激起尸群的不满和饥饿。
  娜塔莎敏锐的发现指挥这堆庞大尸群的统领们,数量极为有限,且控制能力并不十分强力,似乎只能堪堪控制住,这或许是己方可以利用的弱点。随后她便将这些情报汇总给了指挥部,得到的最新指令是——一个小时后,将有轰炸机编队实施空袭,务必尽早与尸群脱离接触,抵达安全区域。
  这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空中打击支援,有且仅有这一轮,毕竟关中前线那边,面对数量高达十二万的尸潮攻击,压力同样是巨大的,离不开空中火力的压制。
  国内的轰炸机作战,普遍采用三机编队,一长机配双僚机,三架为一个飞行中队;三个中队为一个飞行大队,共有九架轰炸机。此次支援的,便是一个大队的编制,仅实施一轮轰炸。
  执行轰炸任务的,是清一色——轰-18轰炸机。
  轰-18轰炸机,是由国内研制的中程隐身超音速轰炸机,机身长约30米,采用两台大推力涡扇发动机,最大航程约为8000-9000公里,最大作战半径3500-3700公里,最大载弹量达到12至15吨。
  轰-18拥有一个长度为8米的大型内置弹舱,可携带72枚100千克雷石-6小型精确制导炸弹或4枚长剑-10A巡航导弹。理论上,可对3000公里外的花旗国关岛基地,实施战术突击或核突击,2至3个由12架轰-18组成的作战梯队,可以基本摧毁花旗军关岛基地。
  同时,也可以携带4枚鹰击-12超音速反舰导弹,或4枚鹰击-100超远程反舰导弹,执行反航母猎杀任务。
  所以说,不要小看了这一轮轰炸支援,还是非常有分量的。
  空袭时间,专门选择尸群离开剑阁县城,前往江油市的途中。若是太早实施轰炸,可能会将尸群倒逼回去,那整个作战计划就白费了,因此,时间节点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轰炸机编队还有其他任务等待完成,不能拖延太久。
  当娜塔莎带领的特战小队撤回江油北站附近,九架轰-18组成的轰炸机编队,从平流层的高度缓缓俯冲而下,穿过对流层的片片云朵,地面上那黑色汪洋一般的尸潮,便已隐约可见了。
  为了保证轰炸精度,轰炸机编队下降至3700米的高度,比常规标准的4600米投弹高度还要低,所有飞机才将机头拉起,恢复水平飞行的状态,紧接着,机腹的弹仓门缓缓敞开,露出满载的72枚雷石-6精确制导炸弹,或是重约500千克的航空燃烧弹。
  编队队长最后倒数几秒,摁下了投弹的电门,霎时,有六架轰-18投下了总计432枚雷石-6精确制导炸弹,另有三架投掷的是总计90枚航空燃烧弹。
  成串成片的炸弹一齐倾泻而下,仿佛倒挂的蝙蝠群出洞了,在飞速下坠的过程中,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当炸弹狠狠砸进密集的行尸群,周围的空气和光似乎在刹那间向内坍塌收缩了几下,根本来不及呼吸,一道道环形的磅礴冲击波骤然向四周扩散撑开,带着巨大的爆炸声,冲天的烈焰火浪猛地腾起几百米高。
  火光亮起的那一瞬间,长达1700多米的纵深狭长地带,仿佛被耕地机深深地犁了一遍,别说是爆炸范围内的行尸了,就连周围的树木、石块、草丛都被狠狠梳理了数次,变得面目全非,四下里尸群像是被割倒的麦苗,齐刷刷倒了一大片,到处都是被崩碎的断肢残肉,污血浊浆。
  这还不算完,内含铝热剂的燃烧炸弹,其爆炸的火焰温度可达3000℃,燃烧时间约1~15分钟,且具有较强的粘附性,对易燃目标造成的破坏效能比爆破炸弹高十几倍。
  那些被地毯式轰炸当场炸碎的尸块,转眼就变成了到处崩飞的火源,飞到哪里就粘在哪里,继续燃烧发光发热,使得那些没有被冲击波震碎的幸存行尸,只要身上被火源粘住,很快就会成为一具燃烧的火尸,蹒跚摇晃着行动,直至四肢被烧得变形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充分展示出碳基生物的可燃性。
  这一轮投弹空袭,所造成的直接加间接伤害,最起码削减了3900-4800头行尸,战果显著,效率惊人!可惜的是,没有第二轮支援了,就算返回装弹再来一次,也是几个小时以后,天都要黑了。
  突遭来自3700多米高空上的猛烈袭击,起初让整个尸群都被那壮观惨烈的场景给震懵了,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但毕竟还是有数万之众,并非所有行尸都遭到了轰炸,等它们反应过来,自然是又惊又怒,尤其是智慧型统领,想起了在关中遭受围堵,轮番挨炸的过往,愤怒地命令【呕吐】型异变体,向高空中的飞机发起反击。
  体型巨大且肥胖,能喷吐具有腐蚀性酸液的特殊感染者,接二连三的站在一起,张开巨大且畸形的口器,肥硕的肚皮连连震颤,发出犹如放大百倍的蟾鸣蛙鼓之声,紧接着喷射出数十条长达几百米的橙红酸液,如同消防车喷出的强力水柱,如有小桶粗细直射蓝天。
  可惜,轰炸机的飞行高度实在太高,呕吐的喷吐浆液,最高也就能达到五百多米,之后就变成抛物线疲软的低垂下来,一不注意洒进了其他观望的尸群之中,伴随着成片的“滋滋”腐蚀灼烧声,升腾起一团团橙色的雾气,猝不及防下受伤的尸群发出凄厉的嘶嚎。
  没想到反击不成,还倒搭进去部分手下,行尸统领果断叫停了进攻,当它们发现轰炸机编队已经远远飞走,相互商议之后,便指挥着尸群继续向前行进。
  轰炸的实时监控画面传回了阻击阵地,只见尸群阵型密集的前中部位,像是被什么洪荒巨兽狠狠咬了一大口,经过测算,让尸群的数量一下锐减至四万三千多头,这让指挥部内的所有军官又是高兴,又是惋惜,真希望再炸它几轮,江油防线的压力将会大大减少,可惜啊……
  与其他军官心情不同的是,安天河此刻更多的则是无奈。现在虽然已经占领了机场,获得了使用权,但却没法大张旗鼓自己造飞机啊,先别说军用机场的工作人员,都不是自己嫡系的克隆兵,就算生产出来,光是解释那些飞机的来历,就足够将他架在火上烤了……
  再等等,再忍耐一下,一定会有合适的时机出现!安天河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134空降旅代理旅长高峰,作为这场阻击战名义上的总指挥,将所有军官的注意力叫了回来:“空军的支援还是非常有力的!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三天,等大部队解决了关中战区的大部尸群,马上就能腾出手来全力支援我们,就算地面部队无法及时赶到,只要战术轰炸机编队,能够提供连续几轮的火力压制,防线的压力就能减轻大半!所以,我们应该有足够的信心,打好这场阻击战!相信自己,相信战士们!能够圆满完成总前委交给我们的任务!”
  “坚决完成任务!打好这一仗!”预备役部队的孟超少校,情绪激昂,目光坚定。很快也感染了其他的参战官员,大家纷纷表态,气氛高涨而热烈。
  “很好!接下来,我们再详细讲解一遍各自的部署,以及协同作战的细节要点!”高峰拿起战术教鞭,指着电子地图的防御态势,开始对身边的军官耐心的指导起来。
  没办法,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上阵,不多唠叨解释几遍,一旦情况出现变化,以这些人的作战经验,很可能就会进退失据,惊慌失措,贻误战机,增加士兵们的伤亡。只能趁着战斗还没打响,临阵磨磨枪了。
  战前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悄然过去。
  当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铺满大地,阻击阵地上的空气却开始凝重压抑起来。
  预计下午1点20许,尸群的前锋即将进入第一伏击阵地,也就是说,还有不到6个小时,战斗即将打响。许多没有实战经验的预备役士兵、武警战士、特警、民兵等等,各职业的人,昨晚都出现了失眠的症状。
  早上一起来,脑袋就沉沉的,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闪过以前曾经看过的战争场面,将自己带入进去后,情绪时而高昂奋进,巴不得马上开战,时而不安低落,担心自己牺牲了,家里的亲人会如何伤心悲痛,每次想到这,手脚都发软无力。
  各级指挥人员很快就发现了战士们不安的状态,开始口头安慰和鼓励,但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在阵地上朝前方远眺一会,腿肚子都在微微抖动。
  “这么下去怕是不行啊,还没开打呢,精神压力就这么高,体力的消耗也会无形中成倍增加,等到下午战斗打响,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连枪都端不稳了!”高峰收到下面的汇报,忧心忡忡地道,“兵员素质跟克隆兵相比确实差太远了……”
  安天河趁着指挥部只有他俩,淡淡道:“总预备队,我们又攒了三千多人,关键时刻,也顾不得那些了,就以援兵为由,派他们上场稳定阵地吧!”
  高峰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现在还有时间,不如也做点阵前鼓舞宣传吧!转移一下士兵们的注意力也好,后勤部门,也可以熬一些宁神的茶汤,再散发一些补充能量的副食……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哪怕有一点效果也是好的!”
  很快,新的一系列命令传达了下去,各通讯连将高音大喇叭架在阵地上,开始广播收听今天的军事新闻,炊事班的战士们,也开始忙活起来,熬制茶汤,分发能量棒和巧克力等副食。
  听到其他战区的动态和捷报,战士们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吃甜食可以分泌多巴胺,感觉到愉悦,这样心情也得到了放松,再喝下一碗宁神茶汤,有的战士甚至开始打瞌睡,趁着还有不少时间,各级军官们,让困乏的士兵们赶紧去补个觉,下午的战斗才有体力。
  接近中午,收到各条防线的反馈,战士们的状态果然缓和了不少,这让安天河和高峰都松了一口气。高连长不愧是常年扎根基层带过兵的,这些安抚军心的小窍门他都懂得不少,安天河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要是让自己来处理,恐怕只能让士兵们干熬到下午了。
  这再次证明指挥人才的重要性。希望这次战役,也能出现几个值得拉拢的人才吧!
  时间一晃,就到了午后。
  提早吃过午饭,补过午睡的士兵们,比起早上的状态要好多了,广播喇叭已经收了起来,有的士兵依然在咀嚼着巧克力,补充甜份和能量。阵地上安静一片,很难让人想象,这一纵深足有三公里的区域,埋伏着15000余名士兵。
  应该是轰炸机编队空袭产生的影响,尸群到达前沿阵地的时间,比预计的还要延后半个多小时。侦察连等尸群前锋约八百头行尸,全部迈进雷区之后,扣动了信号枪的扳机,三发信号弹,冒着浓浓的暗红色烟雾,在天空中划出三道醒目的弧线预警。
  尸群终于来了!
  “踏踏踏……”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一眼望不到边沿的尸潮,黑压压的映入眼帘,让心脏泵血的跳动都沉重了几分。
  最先迎接它们的是长达一公里纵深的密集地雷阵。
  这一次,安天河不仅让工兵埋设了大量66式反步兵定向雷,还下本钱制造了大批量的72式跳雷。这种跳雷,采用了国内独创的塑料雷壳包裹杀伤钢珠设计,使其杀伤破片达到了惊人的650枚,地雷被触动后,会弹至91厘米的低空,在其14米的杀伤半径内进行360度无死角攻击。66式定向雷主攻地面,主要针对行尸的脚和腿,72式跳雷则针对腰部到腹部的弱点,爆炸输出,两种地雷组成了严密的钢珠破片杀伤网,对付以密集阵型冲锋的行尸群再好也没有了。
  “轰轰……轰……”尸群接二连三地踩到或绊到触发装置,引爆地雷,当场被炸的四分五裂,抛飞到半空化作尸块血雨坠落下来。
  位于尸群最前端冲锋的八百头行尸,将地雷阵的伤害吃了个饱,只有零零散散的十来头勉强幸存,但基本都是缺胳膊断腿,没一个全乎的。它们感知不到痛苦,视死亡为无物,本能遵从统领级行尸的命令,依然蹒跚着、匍匐着缓缓向前。
  安天河带着嫡系部队的3400余人,驻防在第一道阻击阵地,位于牛王庙右侧的半山腰上。他们作为此次战役的最强战力,自然是要分担最艰巨的任务,尽量吸引分流尸群,给第二道、第三道防线降低威胁,减轻压力。
  此时,大团大团的行尸已经在山脚下聚集,离阵地前沿也就八百多米的一个陡坡,但安天河并没有下令射击,而是命令警卫押上来一个人,他要拿这条命祭旗!
  被强制读取记忆后的汪佺,脑组织损伤严重,智力已失近九成,旁人看来就是个痴傻之人。安天河之前曾想将他卖进黑煤窑里,在暗无天日的矿井下做苦力,迟早会因为矿难被埋在里面,窒息而死。
  可后来他又觉得不可控因素太多,死亡结果也无法第一时间获得,自己反而会时时惦记,牵扯自己的精力,还不如暂时关押,找个适合的机会亲手处决,来得更加稳妥。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了。
  痴傻的汪佺被警卫押到阵地地势陡峭的某个角落,此刻的他也不再像往常那般,口眼歪斜,流着哈喇子,对着人只会傻笑。站在高高的山石边,风呼呼地刮过,垂直距离几十米的山脚下,病变的行尸挤成一堆,张开腐臭的嘴巴不断向上嘶吼着。
  出于生物自保的本能,让痴傻的汪佺也知道事情不对头,站在这里很危险,下面那些东西看起来就非常的狰狞不友善,他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离开这里,却被高大健壮的警卫兵牢牢控制着。
  安天河看着不安分的汪佺,想起父亲临死前的画面,就是被这个杂粹一脚踹进了挖好的土坑里,复仇的怒火霎时燃起,示意警卫松开他。汪佺突然重获自由,差点没站好跌落下去,堪堪稳住身形,安天河上前就是一脚,干脆利落的将他蹬下山坡。
  “阿巴……巴……啊啊……”一阵惊慌的拖长音喊叫后,血光乍现,紧接着就是一阵撕扯啃咬的动静。
  站在山边,安天河目视着汪佺存活的最后画面,心底的一块阴霾,终于开始松动消解。
  “爸,所有的死仇,都已伏诛授首!胁从也会有法律制裁,您安息吧……”默默哀悼之后,安天河大手一挥——开始攻击!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枪声顿时四下大噪,半边山坡仿佛都在喷吐着火舌,与此同时,后侧翼的火炮阵地也奏响了!
  近处的93式60毫米口径迫击炮,以及87式82毫米迫击炮阵地,瞄准尸群的密集点发出一阵接一阵轻快的弹发声,半空中登时出现一小片炮弹雨砸了下来,随后便是成片的爆炸声。
  正当尸群的注意力被第一道防线的火力点吸引,更远处的山腰上,96式122毫米榴弹炮开始了攻城锤敲击般的轰鸣。
  “咚——咚——咚——”每一次二十门大炮轮换齐射,就像直接打在了人的心脏上,会跟着轻微颤动一下。
  天空中突然有火烧云由远及近,拖着橙红的尾焰,弥漫白色的硝烟,那是五十门63式107毫米轻型牵引式火箭炮的威力。
  安天河站在阵地前沿,目光巡弋着眼前气势恢弘的战争场景,豪情充盈着胸怀。
  今天,就让昔日的战争之神——火炮,尽情的演奏一曲焰火爆炸的盛典!
  ……
  第一道防线战斗打响,不仅引得后方防线的战士们翘首远眺,就连江油市的居民也受到了震动。
  四十公里左右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在没有高山阻隔的情况下,天空中绯红的绚烂火光,空气中不断震荡传导的轰鸣余波,都让人对前方的战事有了更多的关注。
  更有好事者,爬到市郊的高山上,用专业的设备去拍摄,在承平时代难得一见的战争壮景。
  相关的骚动、实况短视频,很快又传播到更后方的城市。
  此时,远在蓉城的方雨菡也看到了这样的视频,由于她的工作内容涉及政治安全宣传,于是和顶头上司褚立盛一起,参加了市局召开的一次网络紧急会议,商讨是否要禁止传播此类战事视频的事宜。
  一个多小时后,会议结束,工作重点确立,要积极引导舆论方向,过滤筛查可能会引起恐慌和误解的视频,尽量采用官方信息,限制视频传播的数量,稳定民心。
  散会后,方雨菡与上司褚立盛并肩而行,聊了几句工作安排后,男方的话锋突然一转,“雨菡啊,最近,家里还好吗?”
  虽然跟褚立盛也是老相识了,但突然被他稍显亲密的叫名字,方雨菡还是感到一丝不适应,走路的时候,身子都悄悄拉远了点距离。
  “各位领导,还有这么多同事都挺照顾我的,家里一切都还好。”
  “好,那就好……你是我们科室的骨干,最近又是特殊时期,工作量难免会多一点,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商量,我不是说的客套话……老周他,唉,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走了……”
  方雨菡微微有些动容,侧过脸看了褚立盛一眼,年过四旬的上司戴着一副宽厚的老式镜片,发量稀疏的厉害,已经谢顶了,看起来会比实际年龄更显老一点,其实是正值壮年。平素为人比较内敛沉默,但还算有原则,但局里接触过他的老同事,私下里曾说这个人比较圆滑,喜欢打小算盘。但他刚才的一番话,还是让方雨菡感到一丝被同事关怀的温暖。
  “谢谢领导关心!已经发生的事,既然无法改变,就要学会去接受……生活,总是要向前看的。老周还在世的话,以他的性格,也不希望家里总是沉湎在悲伤里,他肯定希望我和女儿早日恢复正常的生活,只要不忘记他就好……”
  “是的,生活总是要向前看!”褚立盛选择性的赞同他更在意的部分,谨慎的斟酌话语中的字句,“雨菡,你有这个心态我就放心了!今天会议上,刚布置的工作估计要加班完成了,要是有困难的话,我现在就找个人帮你多分担一点!”
  方雨菡连忙摇摇头,“没事的,褚局,大家手里现在都有自己的事要忙,而且这是我分内的职责,就不要推给他人增加负担了,我能按时完成的,您放心吧!”
  “哦……那,也好,那就辛苦你了!”
  回到办公室,方雨菡看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肯定没法按时去接周璐放学,于是赶紧给女儿发了条信息,说明自己要加班,让她自己搭公交车回家,一路注意安全,到家就回个信息。
  坐在她对面的叫张晓雯的年轻女警,见方雨菡开会回来,担心道:“方姐,您这会才散会,今天是不是又要加班了啊?”
  “放心吧!是我加班,你做完手里的事,再帮我传几份文件,到点了,该下班下班,该约会约会~”方雨菡笑着朝她眨了眨眼睛。
  张晓雯俏脸一红,微微争辩道:“我哪有约会,那都是普通朋友……方姐,工作量多的话,我陪你加班吧,反正回去也没啥事!”
  “不用,我把这几分文件整理完,你帮我传真给各辖区派出所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可以。”说着,方雨菡低头开始工作。
  张晓雯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又怕打扰她,只得暂时作罢。
  转眼到了下班前,张晓雯传完了文件,见方雨菡依然在对着电脑操作,神情专注。不禁回想起那天追悼会的情形,跟以前相比,方姐明显的清减了不少,笑容也少了很多。鼻头开始发酸,总觉得要帮她做点什么,否则于心不安。
  她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道:“方姐,加班不需要我插手,那,我去帮你接璐璐吧?省得你担心!”
  一提到女儿,方雨菡果然停下了操纵,她沉吟了一下,如果再次拒绝同事的帮忙,怕是真的要生分了,以后见面都会尴尬。
  于是她点了点头道:“好吧,那真的麻烦你了,晓雯!”
  “有啥麻烦的~方姐,你真是,咱俩还那么客气!”
  方雨菡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递给她自己的车钥匙:“喏,钥匙在这,璐璐就交给你了,把她送回家,你也早点回家哦~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方姐,我是老司机了!拜拜,我先走了。”
  目送张晓雯离开,感慨同事的热心,带着笑意给女儿发了个信息,告诉她小张姐姐来接她,然后继续伏案工作。
  时间一晃,已是晚上八点多了,褚立盛故意路过方雨菡的办公室,见她灯还亮着,刚才在食堂等半天都没有看见她,稍作思虑,一转身又朝着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