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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2024/08/31 00:48 / 981 / 113
【小说】兄弟姐妹

(一)
  鬼子来了!
  达官贵人们都逃了;国军在亚都城外打仗;百姓商贾忙着准备将士们的吃食;学生们忙着慰问前线将士;医生护士们忙着照顾伤员。
  但鬼子打进了城,因为军队奉命撤退了,扔下了可怜的老百姓。
  鬼子进了城,第一件事就是杀人,见人就杀,满街都是死尸;鬼子进了城,见女人就奸,老少不论,奸完了也杀,女尸没有穿着衣服的。
  鬼子们闯进城东教会医院的时候,赵学志正在配剂室里给伤员准备药物,其他七名女护士们则在病房里面给伤员换药。
  鬼子说医院里藏着武装人员,要进去搜查,德国牧师和几位修女拚命阻拦,告诉他们这是德国教会的医院。鬼子们起先犹豫了一阵,接着便装作听不懂,一阵起哄涌了进来,把牧师和外国修女们挤到了一边。
  他们冲进了病房,那里正有几十个受了重伤的军人。
  一个鬼子上尉大声地喊叫着什么,于是,鬼子们开始用刺刀逐一刺杀根本没有反抗能力的伤员。
  「住手!不准杀人,他们是伤员!」护士长邢美君冲了上去,挡在一个伤员的床前。
  另外几个女护士也一齐冲了来,各自护住一个病床。
  牧师也冲了进来,同那个鬼子上尉理论。
  「八嚘!」一个鬼子少尉冲着邢美君骂道,同时拔出指挥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不准杀人!他们是伤员,你们这么做违反国际公约!」邢美君大声争辩道,她愤怒了,高耸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啊——,花姑娘地,大大地好!」那鬼子少尉看见邢美君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其他鬼子听见,也一齐笑了过来。
  看到鬼子的下流表情,护士们忽然发现不妙,她们惊恐地抱住自己的胳膊,蜷缩在床边。
  「你们不可以这样,这是违反国际法的!」牧师冲进来,想要拦住正准备施暴的鬼子,几个鬼子兵笑着,喊叫着把他抬了起来,抬下了楼梯。
  鬼子们抓住了七个年轻的女护士,他们把浑身裹满了绷带的伤员们抬起来,从四楼的窗户扔了出去,然后把尖叫挣扎的女护士们按在了病床上。  七个女护士中,除了护士长邢美君是位二十五岁的少妇,其他六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学生,她们是主动要求到医院来照顾病人的志愿者。
  女护士们的衣服被扒光了,又用绷带呈火字形绑在了病床上,上百名鬼子兵脱得只剩下兜裆布,排成七条长队。
  姑娘们哭着,骂着,哀求着,但畜生们还是一个一个地扑到了她们的身上。
  赵学志听到这边的哭叫声,本来想出来看个究竟,刚刚开门,就被德国修女玛丽亚嬷嬷推了回来,并对她作了一个「嘘」的动作。
  天慢慢地黑下来,鬼子们狂笑着走了。赵学志听到外面没了动静,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配剂室,听到对门有呻吟声,她走过去一看,见牧师和几个嬷嬷被捆在几把靠背椅上。
  赵学志把他们解开,几个人一齐来到病房。
  「啊!」赵学志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声。
  「哦,上帝!」牧师和嬷嬷们也叫了一声。
  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十几个被刺刀捅死的伤员,病床上绑着七个赤条条的女人。
  赵学志勉强控制着自己,慢慢走到第一个姑娘跟前,见那躺着的是护士长邢美君,她圆睁着双眼看着天,好像在质问什么。她的一对乳房上满是牙齿的咬痕,大腿内侧也都是抓痕,一滩鲜血把她屁股下面的床单洇湿了脸盆大的一片,红肿的阴户还在向外流着血和精液的混合物。
  「护士长。」赵学志低声哭了,她轻轻地解开邢美君捆着的手脚,拿了一条床单盖在她的身上。
  「吴小姐,上帝会接你去天堂的。」
  「刘,愿你在主的乐园里得到安宁。」
  「……」
  嬷嬷们在替其他六位女护士祈祷。
  赵学志不是个软弱的姑娘,她是位国军师长的女儿。看着在屈辱中惨死的护士长和护士们,她慢慢站起来,擦掉了眼泪。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31 00:53:15

(二)
  城破的时候,十四岁的罗紫琼正和二十三岁的嫂子躲在自己的家中。
  妈妈早就去世了,爸爸和哥哥上了战场,不知吉凶。
  鬼子在外面砸院门,嫂子怕紫琼受害,便把她藏进了墙角的稻草垛中:「妹妹,无论出了什么事,你千万别出来啊!罗家现在就剩了咱们两个,要是我死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全家人报仇的大事,就落在你身上了!」鬼子砸开了院门。
  「你的,中国军属地?」紫琼听见鬼子在说话。
  「不是,我是老百姓。」嫂子道。  「老百姓的不是。哈哈哈,你的,花姑娘地,大大地好!」「你们要干什么?畜生!」紫琼听见外面嫂子的骂声和裂帛之声。她悄悄把稻草拨开些,看见七、八个鬼子正在把嫂子按在地上,撕扯她身上的旗袍。
  紫琼气得紧攥着拳头,想冲出去同鬼子拚命,但她看见嫂子一边骂着,一边向这边看,从那目光中,紫琼知道了嫂子的心思,要是自己也遭了难,就没有人替全家报仇了!
  鬼子在嫂子的身上碾压着,乱拱着,下流,残忍,嫂子哭着,骂着,挣扎着。
  「啊!」一个鬼子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紫琼看见嫂子的嘴角挂着一点血迹,而那鬼子的上嘴唇已经没了。
  「八格牙鹿!」鬼子狂叫着,从墙边拿起了步枪。
  紫琼差一点儿叫出来,但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啊——!」嫂子惨叫了一声,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血从她的手指缝里向外流着,小鬼子用刺马挑破了她的肚子。
  鬼子走了,紫琼从草垛里走出来。
  嫂子的肚子上被挑了一个大血窟窿,肠子从洞中流出来,满地是血。
  「嫂子!我发誓,一定要报仇!」紫琼的眼睛里没有眼泪,只有怒火。
  破城的时候,朱凤娇十六岁。
  爸爸曾经是位军人,在宛平城里被子弹打断了腿,于是退役回到家乡,开了个杂货店。
  继母是位三十岁不到的少妇,长得很漂亮,人也很好,同凤娇的关系不像母女,倒像是姐妹。
  爸爸早就知道鬼子不是东西,他很担心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落到鬼子手里,于是准备带她们逃到乡下去避难。
  街上逃亡的人很多,一家人被挤散了。
  跑到城门的时候,发现人群都往回跑,说是这边也来了鬼子。
  凤娇只好跑回家去。
  才到巷口,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枪声喊叫声,凤娇不敢再走,可回头一看,大街两边都有了鬼子,一个鬼子看见了凤娇,大声喊着:「花姑娘,花姑娘。」凤娇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跑进了巷子。
  前面巷口转过弯就是自己的家,枪声正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凤娇正不知所措,旁边的一个院门忽然开了,邻居大伯一把把凤娇拖了进去。
  「孩子,你怎么还在外边,想找死呀?」
  「大伯,你看见我爸爸了吗……」
  「哎!孩子,你没听见枪响吗?那是你爸你妈在跟鬼子打仗啊!」「啊?怎么回事?」
  「你们一家子不是走了吗?不知怎么又回来了。你妈一个人先回来的,正好有两个鬼子在你们家翻完东西出来碰上,他们一见你妈长得好,就要强奸。你妈真行,拚命反抗,两个小鬼子都制不住她,正好你爸回来,看见鬼子想欺负你妈,他悄悄过去捡了鬼子扔在旁边的枪,一枪就撂倒了一个,又一刺刀捅了一个。哎,我要是能像他那样就好了。」「后来呢,他们怎么不赶紧跑?」
  「跑?往哪跑?枪声把大队的鬼子给引来了,把你爸他们堵在了家里。」「我去救他们。」凤娇就想去开院门。
  「傻孩子,鬼子有好几十呢,又有枪,你去了不是白白送死吗?」「那怎么办?」
  「哎!现在呀,是保住自己的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凤娇低声地哭了起来。
  那边的枪一阵松一阵紧,伴着双方的喊话声和咒骂声。大伯爬上阁楼看了一阵又下来,不住地摇头。
  「你爸妈真是好样的。」
  凤娇也想上去,被大伯拦住了。
  「你不行,一个女孩子家,我怕你受不了。」
  「大伯,没事,我是我爸的闺女。」凤娇抹了把眼睛。
  「我知道他们活不过今天了,我要亲眼看看是什么样人杀了他们。早晚有一天,我要替他们报仇!」大伯摇了摇头。
  「唉!你从小性子就像个男孩子,我知道你早晚是个女中豪杰,去吧,大伯不拦你,不过要小心,千万别出声啊。」凤娇爬上阁楼,这阁楼是用木板搭的,年久失修,已经破了许多洞。  凤娇趴在地上,从一条缝隙向那边看。只见自己家的铺子外围了很多鬼子兵,四围的房上也都是人,不时向铺子里打着枪。铺子门前的街上躺着四、五个鬼子,看上去不是死了就是伤了。
  鬼子只敢放枪喊话,却没有人敢向里冲。
  凤娇远远的听见爸爸和妈妈在喊:「小鬼子,有胆子你们进来呀,进来跟我拚呀!老子已经杀了五个,够本儿了,再来都是赚的。」他们一喊话,鬼子便打枪,鬼子一动弹,里面也常会有子弹射出来。
  双方僵持了很久,屋子里不再向外放枪。
  凤娇知道,爸爸可能没有子弹了,她的心终于紧紧地揪了起来。
  鬼子们也发现里面的人没了子弹,悄悄地向铺子包围上去。
  忽然,铺子紧闭的门开了,围上去的鬼子吓得一下子全跑了回去,各找地方躲藏起来。
  凤娇看见了爸爸和继母,两个人互相依偎着,爸爸的手里拿着一支上了刺刀的枪。
  凤娇看见爸爸和继母不知说了点什么,然后继母推开了爸爸,靠在了门边的墙上。
  爸爸把枪对准了妈妈的头,凤娇明白了,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枪声响了。继母的头上炸开一朵血花,人顺着墙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小鬼子,你们看见了吧?这就是我们中国军人的女人,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们得到她!」爸爸哈哈大笑着,然后平端起了枪。
  「来吧。小鬼子,有种的上来呀!」
  鬼子们围了上去。  「呀!」凤娇听见一声大叫,不知有几个人在喊。她看见,围在爸爸周围的那五、六个鬼了的刺刀几乎同时刺进了爸爸的身体。
  她差一点儿喊出来,只得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鬼子们拔出了刺刀,血从爸爸的身上喷出来,但他没有倒下去,仍然站在那里。
  鬼子们的刺刀再次进爸爸的身体,他仍然不倒,但却有一个鬼子倒下了,就是站在他对面的那一个。
  凤娇想了半天才明白,刺刀刺向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躲,而是一刀刺进了迎而那个鬼子的胸膛。
  鬼子们不停地在爸爸的身上刺着,爸爸就那样一直摆着突刺的姿势一动不动,很久才晃了晃,山一样轰然倒下。
  鬼子们仍然在爸爸的身上乱刺,尽管他已经不再动了。
  找不到地方发泄的鬼子点燃了凤娇家的铺子,把爸爸的尸体扔了进去,又把继母的尸体扒光了衣服,用刺刀捅进她的阴户,把肠子挑出来,然后平摊在大街上示众。
  鬼子们开始在巷子里挨家挨户搜查,不时有人被从家里拉出来枪杀在街上,不时有赤条条的女人被拉出来用刺刀挑死。
  「大伯,鬼子挨家搜查,我不能呆在这里,我得走了。」凤娇对大伯说。
  「不行,孩子,出去更危险!」
  「我在这儿怕给您招祸呀!」
  「不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你家大兄弟不是病了好长时间了吗,唉!昨儿夜里刚死了,还没来得及装殓呢。这事我也还没来得及告诉邻里,鬼子就来了。我听说鬼子最怕传染病,所以我就在院门口挂了个幌子,你呀,穿上你兄弟的衣服,用灶里的灰抹抹脸,万一鬼子真要进来,你就躺在你兄弟的坑上装病。鬼子不敢进来,只是,只是,得委屈你和你家大兄弟的尸首……」「那就谢谢大伯了,要是我能活过今日,一定要报杀父的血仇!」以后的几天里,鬼子真的来过,凤娇就躲在死人的被子底下,紧贴着一具尸体过了好几天,终于没有被鬼子发现。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31 01:03:58

(三)
  十九岁的胡桃父母双亡,跟着姑姑一家生活,姑父和姑姑都对胡桃很好,年纪相仿的表姐、表妹与胡桃也很谈得来。
  鬼子破城前,他们全都躲进了租界的避难营。
  鬼子来了,开着卡车硬闯进了避难营,把食指上有茧的男人拉走,又拉年轻的女人。
  胡桃正拉肚子,她躲在茅厕里不敢出声,等鬼子走了,他才知道姑姑一家人全都被用卡车拉走了,从此再没有回来。
  两个星期之后,胡桃才回到了姑姑的家。她看见表妹一个人坐在那里,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表妹,你怎么了?姑姑他们呢?」
  「表姐,报仇哇!」表妹看见她,哭了。
  从表妹的嘴里,胡桃才知道,鬼子把他们用卡车拉到郊外,把所有男人都赶下车去,赶到江边,然后用机枪扫射,姑父和表弟也未能幸免。
  然后,他们又把所有女人拉到一处军营供士兵们发泄。
  多数女人都没有挺过一周,表妹亲眼看着自己母亲和姐姐的赤裸尸体被放在破板车上拉出军营。
  又过了几天,一个夜晚,她同剩下了几个姑娘一起被鬼子带到了江边,那是父兄被害的地方,表妹明白,她没等鬼子开枪,便滚进了江中,藏在了芦苇丛中。
  胡桃回来的第二天晚上,表妹洗了澡,换了衣服,早早回了自己的房间,早上胡桃熬好了粥去叫她的时候,见她穿戴整齐,直挺挺地吊在了房梁上。
  城西郊外的修道院,赵学志、罗紫琼、朱凤娇和胡桃偶然走到了一起,共同的经历,使她们成了生死姐妹。
  赵学志年龄最大,成了大姐,胡桃是二姐,朱凤娇是三姐,罗紫琼是四妹。
  「姐妹们,国破了,家也亡了,我们都没有了亲人。这都是鬼子和汉奸害的,我们要报仇,决不能让小鬼子在我们的家里自在逍遥!」结拜已毕,学志说道。
  「对,不能让他们过安生日子,我们要报仇!」三个姑娘异口同声地说。
  「妹妹们,报仇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很危险,如果哪个不愿意,也不要勉强。」「大姐,看你说的,咱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怕再死几回吗?」「那好,既然姐妹位都愿意,咱们就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山上有好多打鬼子的队伍,我们去找。」
  「不,干嘛非要跟着那些男人们干,听他们的指挥?我们自己就不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吗?」「对!我同意,咱们自己拉队伍,就咱们四个。」「也不一定,打鬼子是人越多越好,只要愿意打鬼子报仇的,都是咱们的姐妹。」「好哇好哇,咱们干吧!」
  「都同意了?哪咱们就干。咱们得给自己起个好名字呀。」「我看,就叫姐妹抗敌复仇队吧。」
  「姐妹抗敌复仇队?好名字。你们看呢?」
  「不错,就叫这个。」
  「那好吧,咱们还得议一议,谁当队长?」
  「你是大姐,队长当然是你当。」
  「不,我是大姐不错,可我是护士,打针还行,打仗我不在行。我的意思,虽然凤娇和紫琼年纪最小,可她们的爸爸都是当过兵打过仗的,队长让她们两个当最合适。」「不不不,我们年纪小,担不起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大姐当吧。」「对对对,大姐,你就干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顶上这个名儿,不过,有事儿还得咱们四个一起商量。」「好好好。」
  「那,从现在起,咱们姐妹抗敌复仇队正式成立。明天咱们先把旗号挑出去,再干几件大事儿,让大家都知道,有咱们这么一号队伍,也好招兵买马。」「好,就听大姐的。」
  第三天一早,城里的大街小巷里便贴出了许多传单,传单是以姐妹抗敌复仇队的名义发出的,号召一切愿意打鬼子的姑娘参加到复仇队里来。
  传单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的人注意,因为那个时候,各种自发的抗日组织多如牛毛,同类的传单经常出现,有很多名义上是什么什么军,其实只有光杆儿司令一个人。
  城郊,一片小树林,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村姑出现在林间小路上,款款地向大路走去。
  大路边有一个西瓜摊,一个鬼子正蹲在地上挑瓜。
  「大哥,西瓜怎么卖呀?」  村姑的莺声燕语惊动了正在挑瓜的鬼子兵。他转过脸来,看见那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马上来了兴致。
  「啊,花姑娘的,大大的好!」说着,他伸手去摸那村姑的脸蛋。
  「你干什么?」村姑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然后转身急匆匆地往回走。
  鬼子看见,顾不上挑瓜了,拎起枪便尾随姑娘而去。
  瓜贩子看着,不由叹气道:「唉,又要有个遭难的了。」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31 01:06:16

(四)
  树林里,村姑在前面急匆匆地走着,鬼子在后面紧紧追赶,不时喊着:「花姑娘地站住。」见鬼子越来越近,村姑吓得拔腿跑起来。
  鬼子一见,也跟着跑了起来。
  姑娘被鬼子追上,纠缠起来。
  姑娘向着鬼子身后一指:「快来救我。」
  鬼子吓得一回头,姑娘趁机离开道路,跑进了树林。
  「花姑娘的骗人。」鬼子狂笑着,忙追进了树林深处。
  村姑起先径直跑,后来又绕着树跑,把鬼子累得连呼哧带喘,终于跑到了密林深处,那村姑跑不动了,看着追近的鬼子,她又冲着他背后说:「救我。」「花姑娘的,狡猾狡猾的,我的,不上当。」鬼子说着,淫笑着向村姑扑过来。
  「不不不,求求你,不要。来人哪,救我呀。」村姑边哀求,边恐惧地退到一棵大树边。
  看着一步步逼近,作势欲扑的鬼子,村姑又说了一句:「救我。」鬼子没有回头,反而把长枪往地上一扔,张开双臂,扑过来一抱。
  村姑突然间一蹲身,鬼子抱到了树干,紧接着,他的脑后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棍。
  什么是不轻不重的一棍,因为这一棍打上去,小鬼子感到头脑发晕,却没有昏过去。
  他用力摇摇头,明白自己被人袭击了,急忙转过身,看见面前又多了三个小村姑,与先前的一个一样的年轻漂亮,不过她们眼睛里都喷着怒水,每个人的手里还各拿着一样东西,其中两个人拿着木棍,另一个正拿着自己的三八枪。
  他明白了,不过他不怕,他不相信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敢杀人。
  他把手伸出来,嘴里说道:「枪的,花姑娘的,不能玩。」然后慢慢向前走,想要藉机夺枪。
  村姑们慢慢向后退着,她们毕竟没有杀过人哪!
  鬼子突然发动了,他让过刺刀,闪身躲开枪口去抓枪管。
  「小鬼子,去死吧!」背后又挨了一棍子,这一棍虽然没有打中后脑,却比先前那一棍打得重,把他打得「哇呀」一声惨叫。
  他知道,打他的一定是先前那个村姑。
  但他顾不上后面的棍子,只想赶快把枪夺下来。
  另外两个持棍棒的村姑也顾不上许多了,抢起木棍暴打起来。
  鬼子抓住了那杆枪的枪管,一边强忍着棍棒的乱打,一边用力想把枪夺过来。
  棍子打在他的头上、背上、胳膊上,痛得他「呀呀」地喊,却不肯松开手中的枪管。
  「啊——!」鬼子终于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他低下头,看着扎进自己胸口的刺刀,不相信对面的小村姑还真敢捅他一刀。他双手抓住刺刀的刀柄,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那村姑惊恐地随着他向后退了几步。
  鬼子站住了,然后跪在地上。
  拿枪的村姑把刺刀从鬼子的身体中拔出,鬼子哦了一声,趴倒在地上,呻吟着翻滚起来。
  「打!」村姑们一齐喊着,棍棒和枪托一直落在鬼子的身上。
  打了多久不知道,只知道鬼子早就不会动了。
  四个村姑把鬼子翻过来,只见他的眼睛翻翻着,只剩了眼白,十分恐怖。姑娘们看着,一阵乾呕,哇哇地吐了起来。
  姐妹抗敌复仇队有了枪,一支暂新的三八大盖儿枪,虽然这第一次干得并不那么漂亮,姑娘们仍然非常兴奋。
  鬼子的脑袋被挂在了鼓楼前边的一个电线杆上,电线杆上还贴上了复仇队的告示,没有什么比这更有效的新闻素材了,全城的人都在议论,越传越神,复仇队成了一群飞檐走壁的女侠客,可以凭空给鬼子摘瓢儿。
  姑娘们听着,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几天后,另一颗鬼子的人头和同样的传单出现在一棵大树上。
  连女人都敢同皇军作对,这让鬼子发怒了,他们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查,并趁机抓了几十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关进兵营的慰安所。
  一个多月过去了,被抓去的几十个姑娘陆续赤条条地躺在了郊外的乱坟岗上。
  鬼子没有抓住一个姐妹抗敌复仇队的成员。
  有一个鬼子在抓人的时候被人用木棍打中后脑死了,要抓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松本幸二少将愤怒了,他发誓,一定要把姐妹抗敌复仇队消灭,要把她们全都关到自己的慰安所里去。
  不过,想找到这些女人决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她们并不是唯一的抗敌组织,而且中国的老百姓都坚定地站在她们一边。
  松本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让中国人去打中国人最好。
  于是,他找来了黑衣社的吴志甫。
  「吴桑,复仇队的,皇军的心腹大患,我的,把她们交给你,明白?」「明白,我一定要把她们捉拿归案。」
  吴志甫四十多岁,鬼子来之前,他就具有本市中统的行动组长和黑衣社长的双重身份,鬼子来后,他的黑衣社身份由秘密变成了公开。
  毕竟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老百姓对他们没有多少戒心,所以对于暗查抗敌组织的事情来说,吴志甫的手下要比鬼子容易多了。
  他们很快就了解到,失踪的鬼子大都是在城郊追赶花姑娘的时候落单被杀,并且有人看见过那些姑娘中的人。
  于是吴志甫撒出大量密探,在城郊一带暗中观察,对让他们感到可疑的单身女子进行跟踪,一步步接近了复仇队。
  姑娘们太没有经验了,她们丝毫也没有感到危险的临近。
  前两次负责在外面吸引鬼子自投罗网的是朱凤娇,后来在鬼子搜查中抓住又被救出的也是朱凤娇,然而,姑娘们却没有觉得这样会给敌人找到线索,大家依然吃住在一起,并且大白天的随意在外面活动。
  这一天,一个鬼子小队长在城门外转悠着找乐子,忽然看见一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女学生从面前走过去,立刻被她的美貌惊呆了,便鬼鬼崇崇地跟在后面。
  远处,两个黑衣社的密探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相互对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点了点头,回身走了,另一个则远远缀在鬼子小队长的身后。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31 01:12:52

(五)
  那个女学生正是朱凤娇,看到后面有鬼子跟上来,心中暗喜,故意不紧不慢地走着,来到一片小树林边,故意像是发现了有人跟跟踪似的,加快了脚步。
  「哎,花姑娘的,站住。」鬼子小队长看见,快步赶了上来。
  朱凤娇开始小跑起来,鬼子在后面紧紧追赶。
  朱凤娇跑到密林深处,在一颗大树前停下脚步,彷佛很累的样子。
  鬼子起追到了跟前,狂笑着扑了过来!
  「花姑娘的,快活快活的。」
  眼看小鬼子已经要搂住朱凤娇了,忽然间象想起了什么,一猫腰向后急退了几步,一根木棒带着风声从他的头顶掠过。
  「啊,复仇队的。」在鬼子的眼前站了四个年轻的姑娘,手里拿着棍棒和两支三八大盖枪,眼睛里都冒着火,鬼子明白了,转身向林外逃去。
  「不能让他跑了。」赵学志喊道。
  罗紫琼举枪瞄准。
  「不行,听见枪声,鬼子会找到这里的。」
  「那怎么办?」
  「追!」
  四个姑娘一齐追赶起来。
  小鬼子跑得很快,姑娘们追不上他,眼看要被她逃脱了,忽然,从一颗大树后闪出一条优雅的身影,正挡在那小鬼了面前,一下子便把他刚刚拔出来的手枪踢落在地上。
  姑娘们看出了,那原来也是一个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姑娘。
  小鬼子一见,一步跳开,抽出了指挥刀,向那姑娘劈去。姑娘利落地一闪身,躲过一刀,抬脚踢在那小子的裆里,小鬼子「啊呀」一声惨叫,身子向前一扑,姑娘趁势一掌切在他后颈部,小鬼子一声不吭地趴在了地上。
  姑娘弯腰捡起鬼子的手枪,又把指挥刀拿了,一刀割断鬼子的皮带,把枪套和刀鞘都取在手里。
  「姐姐,你真棒!」姑娘们追到跟着,见那姑娘大约二十岁不到,身材高挑,容貌秀丽中透着冷艳,罗紫琼禁不住赞道。
  「姐妹们,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黑衣社的人马上就到,你们斗不过他们,快跟我走。」「你是谁?干什么的?」
  「别问那么多了,逃出去我会告诉你们。」
  姑娘们看到她杀了那鬼子,知道她是自己人,因此对她的话不敢不信,急忙跟在她后面跑起来。
  跑出半里远,听到林子那边已经响起了枪声,这才知道那姑娘的话不虚。
  再不远就是林子边了,这边却也传来了人声,听着就知道是日本话。
  「坏了,往这边来。」那姑娘又领着她们往另一边跑。
  没出林子,又听见那边有声音。
  「林子被包围了,鬼子一会儿就要进来搜了。」「跟他们拚了!」紫琼道。
  「现在还不到拚命的时候,留着命多杀鬼子。」「那你说怎么办?」
  「跟我来。」
  姑娘领着四个人跑到一处灌木丛,让她们在里面藏起来,又把指挥刀扔给她们:「一会儿听到枪声,看见东边的鬼子追过去,你们就往东边跑,那边有青纱帐,钻进去鬼子就拿你们没办法了。」「那你怎么办?」
  「我受过训,一个人目标小,跑出去容易。」
  「你叫什么?我们怎么找你?」
  「我叫严惠君,你们跑出去后,到城南王四村东头的破砖窑去等我,记着,别进城,这位妹妹的脸已经让黑衣社的特务看见了,进了城一准儿让人家认出来。还有,我回来的时候,在外面敲砖,三长三短,如果错了,你们就开枪,懂么?」听着严惠君的安排,大家无不感到人家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四个姑娘无话可说,只得按吩咐猫在灌木丛中,看着严惠君向西跑去。
  不久,西边响了一枪,接着枪声大作,伴着阵阵爆炸声。
  很快,东边传来鬼子的喊叫声,一大群鬼子兵在一个鬼子官儿的带领下向西跑了过去。
  有几个鬼子从灌木丛中穿过,差一点儿发现藏身其中的几个姑娘。
  姑娘们屏住呼吸,心跳得怦怦响。  等鬼子的脚步声去远了,四个姑娘从灌木丛中跳起来,没命地向东跑,跑到林边,果然是一片青纱帐,急忙钻进去,一气跑出四、五里,这才收住脚步,歇了歇气儿,听到那边还在打枪打炮,姑娘们知道严惠君还没被鬼子抓到,心放下了一点儿,但同时也知道,严惠君还没同鬼子脱离接触,所以也在替她担心。
  「大姐,咱们要不要去帮帮她?」罗紫琼问。
  「你们没看见她的身手吗?凭咱们几个?去了只能添乱。」「那咱们怎么办?」
  「去王四村,如果严惠君能从鬼子手心儿里跳出来,咱们就叫她当队长,领着咱们干。」「好,快走。」
  王四村,村东头果然有一个破砖窑,姑娘们从青纱帐钻出来,看看左右没人,一溜烟儿溜了进去。
  ……
  姑娘们在砖窑里已经等了好几个钟头,天都黑了,还没见严惠君的人影,几个人挤在一起,想着严惠君可能死了,也可能被鬼子抓住了,不由低声啜泣起来。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31 01:28:11

(六)
  半夜了,天黑得怕人,外面静悄悄的。姑娘们挤在一起,悄悄落着泪。
  忽然,外面有了动静,姑娘们马上就警醒起来,仔细倾听。
  「啪- ,啪- ,啪- ,啪,啪,啪。」
  「是她!」大家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严姐姐,是你吗?」罗紫琼问道。
  「是我,你们都在吗?」一条黑影闪了进来,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她的声音大家已经记在了心里。
  「都在。你怎么样?」
  「没事儿,小鬼子想抓我还没那么容易。」严惠君颇为自信地说。
  「严姐姐,你真棒!我们要是有你那两下子就好了。」「没什么,练出来的,只要用心,你们也行。」「我托个大,叫你声严家妹妹不知行不行?」
  「行,叫什么都行,其实还不如叫我惠君呢。」「那好,就叫你惠君吧,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不瞒你们说,我中学毕业的时候,报名参加了军统,在特训班受过训。」「难怪。那你怎么又到这儿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被鬼子盯上了?」「我本来是军统的人,跟鬼子打仗的时候,我的上下线都死了,所以我在城里到处找关系。从前我见过中统的吴志甫一面,破城前我又看见他,本来想同他建立联系,不想城破了,而且我看见他居然同鬼子勾搭到了一起,竟是鬼子黑衣社的头头儿。我知道黑衣社的特务专门帮着日本人干坏事,所以就暗中盯着他们,发现他们在寻找在城郊出没的单身姑娘,就知道一定是在找你们。」「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找我们?」
  「树大招风,你们杀了三个日本人,还到处贴传单,鬼子能不急么?你们也太不小心了,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同样的办法干同样的事,那不是找着让人家抓住尾巴吗?」「惠君,不瞒你说,我们都是学生出身,又都是女人,从来没当过兵打过仗,哪懂这些呀?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四个都完蛋了,我们得谢谢你救命之恩。」「谢就不用了,都是打鬼子的嘛。」
  「惠君,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没想好呢,反正总是要跟鬼子干的。」
  「那你愿不愿意入伙?你当头儿,领着我们一起干,我们可都希望有你这样受过训练的人领头儿呢。」「反正我现在也无家可归了,你们要是愿意要我,能在一起干当然好。不过,你是大姐,这头儿还是你当,我可以当教官。」「惠君,既然你愿意加入,咱们就是姐妹。大家的目的都是打鬼子,还分什么大姐不大姐的,谁有本事,这个头儿就是谁当,你就不用推辞了。」「不不,大姐,队长还是你当。这样吧,你可以封我个参谋长,或者是总教官,训练的事儿我管,指挥的事儿你管。好不好?」「好好,大姐,我同意。」罗紫琼首先表示了赞同。
  其他几个姑娘也都表示同意,学志只好说:「既然这样,我就勉为其难。不过,到时候有什么难事,惠君你可得帮我。」「没问题,有事大家都会帮你。」
  「那好,现在你这个参谋长就上任吧。你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你们刚干完几件大事,鬼子正在气头儿上的时候,咱们不能往人家硬墙上撞。再说,姐妹们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同敌人周旋,这样下去会吃亏的。所以我想,咱们去大山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躲上一阵子,我教你们怎么使枪使刀,学学怎么近身格斗,应该怎么跟踪和反跟踪,等到咱们练得差不多了,再出山同鬼子干。」「那要多长时间?」紫琼问。
  「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
  「要那么长时间呐!」
  「磨刀不误砍柴功嘛。」
  「我恨不得马上就去同小鬼子拚命。」
  「我知道姐妹们都不是怕死鬼,可咱们人少,死一个就损失一份力量。要想杀鬼子,先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只要咱们多活一天,小鬼子的命就攥在咱们的手心儿里一天。」「惠君说的有道理,咱们先把本事学好了,再去同小鬼子干,能活着杀一百个鬼子,干嘛非为了一个两个的去搭上自己的性命呢?」学志道。
  大家一听,真是这么个理儿,于是便都同意了。
  「要是大家都同意了,咱们就趁夜进山,白天鬼子一出城,走起来会比较麻烦。」惠君又说。
  「好,听你的,咱们现在就走。」
  太阳出来的时候,五个姑娘已经到了大山边儿上。
  一路上,姑娘们问这问那,这才知道严惠君也一直在暗中监视着黑衣社的行动。
  她看见了那个特务跟踪朱凤娇,于是隐身来个反跟踪,并绕近路抢在那特务的前面偷袭了他,她用石头把他的脑袋砸开了花,又跟进树林收拾了鬼子小队长。
  姑娘们不辞辛苦,连续赶路,又走了小半天,这才找到一处山沟里,这里上有山壁,下有山涧,山壁上还有个大山洞,而且附近没有旁人来过的样子,正适合她们居住和生活。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严惠君就开始教姑娘们使用和制作各种武器。
  姑娘们这几次行动,缴了三支三八大盖儿,加上那个黑衣社特务和鬼子小队长的一支王八盒子和一支勃郎宁,正好是一人一支枪,不过,子弹可是十分有限,步枪子弹只有三十发,手枪子弹都让严惠君同鬼子周旋的时候打得差不多了,只剩了一发王八盒子的和两颗勃朗宁的。
  「姐妹们,咱们的子弹不多,每一颗子弹都得给鬼子们留着,而且,咱们不能光靠着枪来杀鬼子,以后参加队伍的姐妹多了,不都能使得上枪,再说,枪的声音很响,多少里地以外都能听见,所以,凡是能想得出来的,咱们就都得用上。咱们得学会使用任何家伙杀鬼子。」「你说的对,这山上有得是竹子,咱们作弓箭,只是咱们没有箭头,怕杀不死人。」「只要打中要害,就能要了鬼子的命。我是云南人,我们那里的山民们就用竹子作箭,拿毒箭木的树汁炼了,照样能要了鬼子的命,咱们这里就算没有毒箭木,也会有别的毒药,大家多想办法,一定能找到。」「太好了,那你快教我们吧。」
  于是,严惠君教了姑娘们一上午打枪的技术,下午就带着她们采了竹子回来制作弓箭。女孩子们力气小,再说弓大了也不好拿,所以她教给大家作的是小竹弩,使用比较小巧的竹箭,照样能射很远,而且比一般的弓准确得多。
  第三天开始,严惠君教姑娘们吃,因为鬼子不会让她们安安稳稳住在城里,所以必须要能在山里藏身,吃就成了大问题,惠君教给大家,山里哪些东西可以吃。姑娘们对鬼子仇深似海,学什么都非常用心。
  过了两天,严惠君又开始教姑娘们近身格斗的功夫。本来这些对女孩子们来说有些勉为其难,但一想到杀鬼子,再苦再累也全忘了。
  姑娘们在山里整整呆了三个多月,枪还没有打过真子弹,不过小竹弩已经练得很准,虽不能说百步穿杨,但五十步之内,想射人的脑袋,就不会偏到肩膀头儿上去。
  毒药也找到了,是一位老药工告诉她们的,不是毒箭树,而是一种毒草,药力不如毒箭树管用,不过使山里的野物试了试,一头百十斤重的野鹿,射中了跑不出三里就毒发身死,还是挺让惠君满意的。
  严惠君干军统的时候,还有一点儿自杀用的氰化钾,也给拿出来,炼了有数的几支药箭,每人配了两支,单独作上标记,不到必要时不用。
  赵学志对训练的效果非常满意,这一天吃过晚饭,坐在山洞里,开始同大家商量下山的事。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31 01:32:09

(七)
  「姐妹们,我同惠君商量了一下,咱们在这山里练了这么久,虽然比惠君还差得远,不过该学的都学了,差的就是练,也可以抵挡一气了,在开始下一步之前,咱们还得商量商量应该怎么办。」「怎么办?你就领着大家干呗。」小紫琼道。
  「就是。」
  「干?没点儿办法,没点规矩怎么干?」学志道。
  「还要什么规矩呀?大姐你快说嘛。」
  「惠君,我嘴笨,说不清楚,还是你来说吧。」「好,那我就说。姐妹们,咱们不是单打独斗的山大王,是个队伍,得有规矩有办法,才能让鬼子天天头疼。头一件我要说的是,咱们是鬼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每件事情都要小心,不能大意,跟踪和反跟踪的办法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们了,不管去哪儿,不能随便让人掇上。」「我们知道了。」
  「第二个,小鬼子都不是人养的,如果落在他们手里,会遭到咱们想都想不出来的狠手,那罪过不是人受的,但无论受什么样的毒刑,都不能把咱们的秘密说出去。」「我们不怕,就是千刀万剐,决不出卖自己的姐妹。」「我相信你们都是好样的,无论受什么样的刑都不会皱一皱眉头,但咱们都是女人,鬼子要给我们的,也许不光是酷刑。大姐医院里那些女同事,紫琼的嫂子,凤娇的妈妈,胡桃的姑姑和表姐、表妹,鬼子对她们做了什么,你们都亲眼看见了,现在你们问问自己,你们都作好准备去接受这一切了吗?」姑娘们都沉默了,让她们死,让她们受刑,她们都能忍受,但让她们受辱,她们能忍受吗?
  「姐妹们,咱们既然要抗日,就得豁出自己的一切,如果大家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以先不下山。」「不,惠君姐,就算我们不干,鬼子能让我们好好过日子吗?我准备好了,大不了就是个死。」紫琼说。
  「如果真的落在他们手里,他们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吗,那个时候,你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也不怕。不管怎么样,我决不出卖自己的姐妹。」紫琼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别哭,紫琼妹,我信你。我刚才说的那些,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我们无论作什么,都一定要非常小心,想方设法,不要让自己落到那步田地。还有,万一有哪一个姐妹真的遇上这种事,自己又没有办法的时候,别人如果有机会,千万不能心软,把她杀了,别让活着落在鬼子手里。」「是。」姑娘们回答的声音不高,但很坚定,她们都明白,必须要有这样的准备。
  「还有,咱们面对的是比我们多得多的鬼子和汉奸特务,他们有枪,有炮,有毒气,什么事情都难保不会发生,为了避免哪一个姐妹出了事被人家一锅端,咱们事先要作好最坏的打算,所以我把同队长商量的计划说一下。从今天起,咱们要把人手分成两队,队长是一家之主,不能轻动,凤娇妹也不能随便出去,免得被人家认出来,所以你们两个在家里坐阵,准备迎接来投靠的新人。」「不,我不要留下,我要跟你们下山。」凤娇一听不让她出去,可是急了眼。
  「凤娇妹,听惠君的。」学志道。
  「凤娇妹你别着急,将来咱们队伍壮大了,同鬼子真刀真枪干的时候,自然有你立功的机会。」「好吧。」
  「紫琼和胡桃妹,你们两个是第二队,任务要难得多,也危险得多,怕不怕?」「不怕,你说吧,让我们干什么?」
  「你们两个把枪留在山上,摸回到城里去,要改个名字,想办法弄到良民证。紫琼妹妹回学校去上学,胡桃设法去找个活儿干。」「什么?让我去上学?我不干。」紫琼的小嘴撅得能拴头叫驴。
  「知道要你们去干什么吗?」
  「干什么?」
  「咱们山里无论作什么,都需要有一双好眼睛,随时注意鬼子和汉奸的一举一动。你不光要上学,还要当一个好良民,好顺民,这样才能很好地埋伏在鬼子身边,把他们的情况告诉山里,找准机会狠狠咬他们一口。你们的消息越准,咱们成功的机会越高,就越少流血,你明白吗?所以说,你和胡桃妹妹的事情最要紧,同时也最危险,因为你们必须单枪匹马地去同鬼子和汉奸周旋,没有人能帮你们,而且,万一露了底,鬼子连死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你们,明白吗?你们要是怕了,咱们就另派人去。」「谁怕了?我去!」紫琼说。
  「还有,为了咱们中国人的大业,你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即被鬼子抓了,抵死也不能认,就算看见咱们中国人在鬼子手里受难,也不能出手相救,懂吗?」「要是落在鬼子手里的是咱们自己的姐妹呢?」「也不行,包括我们四个人在内,万一遇上那种情况,别的姐妹可以帮我们去死,你们什么也不能做,明白吗?还有,万一咱们山里的人出了事,你们就是咱复仇队的火种,东山再起的希望就在你们两个身上。」「嗯,我们明白了。」
  「你们还有第二个任务。」
  「什么?」
  「注意你们身边的每一个姐妹,有谁露出想参加咱们的念头,就告诉山里,我们会设法去找她们,但你们自己不要出面,你们只是注意看,明白吗?」「明白。」
  「明天,胡桃妹先走,后天是紫琼。为了安全,你们走后,我们也要换个地方,这个地方不再用了,你们也不用进山来找,来了也找不到。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自己记在心里,到时候我会去城里找你们。还有,你们两个之间也不要相互联络,各自的住处只有我知道,不要告诉对方,见了面也装不认识,知道吗?」「知道。」
  「你们每个人走之前,我会私下同你们两个约定一个联络办法,等你们安顿下来之后,尽快按约定的办法通知我。」「好。」
  「黑衣社比鬼子更危险,所以要注意特别他们的动静,有了事情及时告诉我们。」「知道了。」
  「教你们的那些东西,你们平时自己勤练习,不过可别让别人看见。」「明白。」
  「就这些,大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该说的惠君已经说了,咱们各自干好自己的事情。两位妹妹,在打跑鬼子之前,咱们姐妹也许不再见面了,你们要好好保重,啊!」「嗯!」姑娘们拥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乡村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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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31 01:46:17

(八)
  胡桃下山了,她认了一位无依无靠的孤老太太作干亲,改名为陶小桃,在草条小学当上了代课教师。
  罗紫琼下山了,改名为方蓉,在严惠君的安排下,她成了一位己故省大教授的义女,进入了省大女中。
  吴志甫和鬼子并没有闲着。
  上次一下子死了一个鬼子小队长和一个黑衣社的特务,结果去了那么多人,竟没有把人给围住,甚至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抓到,哪能不气。
  虽然连着几个月没有了复仇队的动静,但松本和吴志甫都知道,这就像火山一样,平静的时间越长,爆发的时候就越猛烈。
  这不是,松本少将又把吴志甫找了来问话。
  「吴桑,复仇队的,调查的怎么样?」
  「回太君的话,自从上次之后,就再没有什么线索,我猜她们是到什么地方猫起来了。」「这样的不行!人的找不到,我心里的,不踏实!你的,再去找!」「是!」
  「报告!」外面忽然有人在喊,进来一看,原来是卫兵。
  「报告松本司令官,吉田队长在外等候,说是来请罪。」「请什么罪?」
  「他们的人去王家幢参加维持会成立会,回来的路上在西翠屏山中了埋伏,死伤惨重。」「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对皇军下手?」吴志甫道。
  「叫吉田进来。」松本道。
  「哈依!」
  吉田是第四步兵大队的大队长,走进来立正敬礼。
  「吉田,人的,怎么死的?你的,说!」
  「哈依!」吉田就把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鬼子为了加强统治,让城外的各村都成立维持会。
  但村子多,鬼子少,所以每个村都只能派很少的鬼子去站脚助威。
  去王家幢的鬼子是由一个军曹带领的,连他自己共有五个鬼子,还带了二十个皇协军。
  在王家幢胡吃海塞,又闹又叫的鬼子走上回程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
  二十五个人一溜歪斜,带着从村里强索来的数床棉被,几张兽皮,用枪挑着不知从哪家抢来的活鸡,手里赶着抢来的一口猪和两头羊,磨磨蹭蹭地走在回驻地的路上。
  西翠屏山就是复仇队训练和藏身之处,方圆数百里,沟岔甚多,王家幢也在山中,到山外有十来里路。
  鬼子自从占领这里后,由于抗日的小股民间武装还没有形成气候,所以鬼子日渐骄横,从没想过会有人敢对他们这二十多人的队伍下手。
  天已经擦黑儿了,他们正走到一条浅沟里,忽然从两边的树林中传来一阵破空之声,接着便是鬼子和汉奸们受伤的惨叫声。
  受伤的一共有四个人,包括一个鬼子和三个伪军,受伤后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发现遭袭,鬼子们急忙趴在地上,向着两边的树林胡乱打枪。
  那个日本军曹侥幸逃过一劫,急忙去看几个人的伤情。
  只见受伤的四人大都是上半身受伤,打伤他们的都是一尺长的竹制小箭,虽然射入身体并不深,而且有一个仅仅是擦伤了面颊,但四个人都已经脸色发青,嚎叫着在地上打起滚儿来。
  那日本军曹比较有经验,一看就知道是中了毒箭,而且由于中箭的地方多在头肩部,无法采用结扎法控制毒物曼延,所以除非他们自己的生命力够强,否则是死定了。
  果然,那四个伤者很快进入了垂死状态,自己把衣领扯开,在胸前和脖子上乱抓,不出十分钟,几个人便都挺了尸。
  看着同夥儿的死,其他鬼子和皇协军头发根儿都炸了起来,脖子后面发凉,知道遇上了埋伏,却又不知道伏击他们的人是谁,只是没命地向两边的树林中胡乱打着枪。
  打了有十几分钟,没发现有人还击,他们试着爬起来,发现四下并无动静,以为人家已经撤了,便急忙背上那四具死尸向山下逃去,才跑出百十米,林子里又是一阵响声,又有两个伪军和一个鬼子中箭倒下,于是他们只好又趴在地上打枪。
  这回他们不敢跑了,原地不动乾等着山下的大部队听见枪声赶来救援。
  在野外趴了一宿,一直到天光放亮,才见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两百多名皇协军从山下跑来。
  鬼子们见天已经亮了,开始向两边林中搜索,结果人影儿也没见一个,只发现了几十个绑在树上的非常简单的小竹弓,还有一张告示。
  松本伸手从吉田手里接过告示,一眼就看见了下面的落款「姐妹抗敌复仇队」,还有一颗红红的大印。松本并没有仔细去看告示的内容,因为猜也能猜出里面写了些什么。
  「吴桑!你的看见了,复仇队不除,皇军永无宁日。」「太君!您别生气。我看,这是坏事,也是好事。」「什么?!」
  「您想啊,她们要是不动,咱们去哪儿找她们哪?只要她们肯露头,不怕没有破绽,您说是不是啊?」「嗯!你的,说的有些道理。不过,皇军的,损失大大的,王家幢的,脱不了干系,找不到复仇队,我要踏平王家幢!」「是是是是。」
  「你的,要多派人手,到山里调查,三个月之内,我要你抓住复仇队!不然,你的脑袋……」他拔出手枪,一枪把桌子上的花瓶打得粉碎:「这个样子的!」「是是是是。」吴志甫吓得一伸舌头。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31 01:46:38

(九)
  松本亲自率领二百名鬼子兵和整整一个营的皇协军开往王家幢。
  出城门的时候,见守城的伪军们正在用铲子铲城墙上的告示,十几个准备进城的老百姓在那里看热闹,私底下议论纷纷,脸上不乏兴奋之色,看见鬼子队伍出来,那些看热闹的急忙收住笑容。
  松本勒住马,让伪军营长去问问怎么回事,回答说,那告示是复仇队贴的,说是袭击了鬼子一个小队,消灭了十几个鬼子兵。
  松本气不打一处来,马上让跟他来的鬼子把那些老百姓围在了城墙下。
  「支那人,皇军的遭偷袭,你们的高兴?!通通死了死了的!」松本的话刚说完,鬼子们就举起枪对准了那些百姓。
  百姓们还糊里糊涂地不知怎么回事,枪声已经响起,十几个无辜的百姓在怒骂声中倒在了血泊里。
  鬼子们开完枪,走到死人堆里,看见有人在动,在呻吟,便捅上几刺刀。
  「收尸的,死了死了的。」松本用马鞭指着那些尸体对守城门的伪军说道,然后若无其事地一夹马腹。
  「开路的!」领着那些鬼子和伪军向城外开去。
  王家幢刚刚上任的维持会长王会三点头哈腰地迎了出来。
  这山里的消息闭塞,虽然鬼子遭袭击的地方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但村里却还不知道,王会三还以为松本是来祝贺维持会成立的呢。
  「王的,复仇队的,你的知道?」
  「什么?」王会三一头雾水。
  「太君问你,知道不知道姐妹抗敌复仇队?」鬼子的翻译官邹德奎说道。
  「不,不知道。没听说什么复仇队呀?」
  「八格!皇军的,从这里出去,遭到偷袭,你的不知道?!」「混蛋!皇军昨天刚从你们村回去,就受到复仇队的袭击,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哎呀,太君哪,我们这里人祖祖辈辈都住在村里,从不出门,哪里知道外边的事呀?我们真的不知道哇。」「村里的,集合的!你的召集!」
  「太君让你召集全村人到这儿集合,太君要问话。一个也不准少,听见没有?」「哎!是!是!」王会三急忙拿了口破锣,在几个鬼子的押解下到村里去了。
  王家幢在耕地稀少的山里算个大村子,其实也不过只有七十户,老少都算上才二百来口,除了王会三家和出门在外的十几个人,其余的不分老少都被赶到了村外的空地上。
  等到了空地,看着四周荷枪实弹的鬼子,看着架在四围的十几挺机枪,百姓们都吓坏了,人群中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
  「邹桑,你的说话!」
  「乡亲们,昨天晚上,到王家幢来的太君们遭到了偷袭。皇军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找到偷袭的反日分子。你们大家谁要是知道偷袭者的下落,就赶快告诉太君,太君担保你们无事,哪个知道?啊?」「邹桑,没有人说,通通死了死了的。」
  「太君又说了,如果没有人说出偷袭者的下落,你们全村的人通通要替遇害的皇军抵命。」「哎呀!乡亲们哪,哪个知道的快点儿说,不要连累大家呀!」王会三一听,吓得赶紧冲着村民们作起揖来。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片茫然,他们确实不知道鬼子被袭的事,又怎么会知道是谁袭击了鬼子呢?
  「不说的,死了的干活。」松本见没有人说话,便叫鬼子去人群中拉人。其实他很清楚村里人什么都不知道,而他只是想杀人,杀中国人来报复复仇队。  鬼子从人群中拉出七、八个年轻的山民,在人群的前面站成一排。
  「你们的说,复仇队,什么的干活,哪边的开路?」松本说「太君问你们,复仇队的人都是谁,干什么的,现在在什么地方?」邹翻译官说。
  「你的说!」松本见没人说话,又从这几个山民中拉出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来。
  「我不知道哇,我什么都不知道哇。」那山民道。
  「太君,他真的不知道哇。」王会三道。
  「八格,他的不知道,你的知道,你说!」松本把指挥刀拔出一半来,威胁道。
  「太君说了,你说他不知道,那你一定知道,你说。」「这我就更不知道了。」王会三道。
  「那你就一边儿呆着去,少废话!」邹翻译官把王会三赶到一边。
  「你的,不说?死了死了的。」松本道,接着便向两个鬼子一摆头,两个鬼子端着枪扑上来,一下子刺进了那山民的胸膛。
  「小鬼子!」那山民看着插在自己身体中的刺刀,恨恨地骂了一句,一下子倒在地上,鲜血喷溅,他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腿一伸断了气。
  「他爹!」一个与死者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冲了出来,一下子趴在那山民的身上,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那女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松本骂道:「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我们在这村里老老实实的过了几辈子,不招谁不惹谁,你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杀人,你赔我的男人!」说着,疯了一样一头向松本撞过来。
  松本本来想过去把她拖起来问话的,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吓了一跳,急忙向旁边一闪,由于距离太近没有完全闪得开,肚子的侧面给撞了一下,疼得他「嗷」地大叫一声,而那女人也由于这一闪,一时收不住脚而扑倒在地上。
  「八格牙鹿!」松本捂着被撞疼的肚子,恼羞成怒,他拔出指挥刀向那女人走去。
  女人趴在地上,刚想爬起来,被雪亮的钢刀逼得重新倒在地上,仰在躺倒。
  松本用刀指着她的咽喉,迫她仰着头躺在地上,女人的眼睛里充满怒火,愤愤地瞪着他。
  「嗯——」松本发出恶狼一样的怪叫声,把刀尖直顶戳到她的脖子上,鲜血直流:「你的,说!复仇队,哪边的开路?」「混蛋!你杀吧,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女人骂道。
  「八嘎!死了死了的有。」松本骂着,指挥刀向下一划,从女人的脖子子直划到她裤裆里。
  女人疼得叫了一声,浑身的衣裤一下子便裂成了两半,滑到两边的地上,露出了雪白的肚皮,丰满的双乳,还有漆黑的毛丛,刀尖划过了肌肤,划开了一道不太深的大口子,血慢慢地渗出来。
  女人先是一惊,然后羞耻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脯和下体。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31 01:59:05

(十)
  松本没有因此而罢手,他咕噜了几句日本话,四个鬼子走过来,其中两个弯下腰,把女人的两手强行拉向两边,平摊在地上,拔出刺刀,狠狠地把女人的手腕钉在了地上。
  「啊——,小鬼子,你们不得好死!」女人惨叫着骂起来。
  鬼子们又把女人已经被割开了裆的裤子扒下来,把她的两腿也分开,同样用刺刀钉在了地上,露出她的生殖器。
  女人再一次惨叫,也更加愤怒地骂起来。
  「八嘎!八嗄!」松本骂着,指挥着鬼子杀人,一个鬼子端着步枪,狂叫着从远处冲过来,然后一刀捅进了女人的阴道。
  女人惨极地嚎叫了一声,鬼子用力一挑,把她的肚子一下子挑成了两半,肠子血淋淋地随着刺刀飞起在半空,又落下来。
  女人的眼睛里冒着火,拚着最后的力气,骂了一句对她来说最恶毒的话,然后眼睛翻起,抽动了几下断了气。
  残酷的杀戳惊呆了村民,现场一片寂静。
  「你的,出来。」松本又指着另一个村民说。
  「太君,不要杀我,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不要杀我呀!」那村民被强拖出来,他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哭着哀告道。
  「你的说,复仇队哪边的开路?」
  「太君,我真的不知道哇,知道还能不说吗?」「死了死了的。」松本下令,两个鬼子的刺刀从背后捅进了那村民的后背。
  「你的,出来!」松本又叫第三个村民。
  「小鬼子,老子跟你们拚了!」第三个村民见怎么也是死,突然一下子抱住了企图拖他出来的鬼子兵,一口咬住了他的喉咙。
  「啊——啊——啊——」那鬼子极力相摆脱他,附近的鬼子急忙扑上来,用刺刀在村民的后背上猛戳了数十刀,那村民才滑倒在地上,而被他咬的鬼子也跟着倒下,脖子上被咬了一个大窟窿,鲜血直流,躺在地上倒着气儿,看样子也活不了了。
  「八嘎,通通死了死了的!」松本气得吼叫着,鬼子们立刻哗啦哗啦地拉动了枪栓。
  「乡亲们,不能等死啊!拚了吧!」
  不知谁喊了一声,村民们都明白过来,哗地一下子向鬼子冲了过来。
  「机枪射击!」松本狂叫着。
  枪响了,十几挺机枪一齐向着手无寸铁的村民打了过去,人像割麦子一样一排排地倒了下去。
  当最后一个人也倒在血泊中的时候,鬼子停止了射击,他们端着刺刀走向了死人堆,一个一个地拖开看,凡是还在挣扎的和出声音的,便当胸捅上几刺刀。
  女人们被单独拖到一边,摊开四肢摆成几排,鬼子们一个一个地用刺刀捅她们的下身,然后挑开肚子,再用刺刀把她们已经被挑破的衣服拨到地上,露出她们的身体。不少女人没有被枪打死,在一片惨叫之中被活活开了膛。
  王会三看着一村子的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你的,维持会长,皇军的朋友,良民的干活,死了死了的没有。你的,不用害怕。」等村民中再没了动静,松本看着王会三说。
  王会三早已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
  「你的,不用害怕,皇军的,去你家坐客。」松本又道。
  邹翻译此时也哆嗦了,不过还能站得住。他过去把王会三扶起来,硬架着他向村里走去。
  快到家的时候,王会三才勉强能自己走路。
  松本和他的卫兵们进了王会三的家,坐在太师椅上让王会三给他做饭。
  王会三之所以能当维持会上,是因为他在这个村子里算是最有钱的,因此说话也最管用,而实际上,同山外的乡绅们相比,他也只能算个土财主而已。  虽然并不趁很多钱,王会三却有一妻两妾,三儿两女,长子王元奎和次子王仲奎在外地经商,只留下两个儿媳在家,三子王叔奎在城里上中学,还没有娶亲,大女儿嫁在山外,小女儿王秀萍十六岁,许了人家,定好下个月迎娶,王会三里还雇着两个长工柱子和二贵,使着两个十七、八岁的丫环春喜和春红。
  听说鬼子要吃饭,王会三不敢怠慢,急忙叫家里的女人们去准备。
  他家并不是什么大财主,自己的女人虽然不下地,但家务活也还是要干的,下厨的事自然也免不了。
  松本看着几个女人出出进进,不由把目光盯在了王会三的二儿媳赵氏和小女儿秀萍身上。
  王会三看在眼里,怕在心里,借口去灶上看看,趁机叫两个女人躲回自己的房里去。
  吃饭的时候,王会三站在一起侍候,松本道:「王的,你我,中日的亲善,明白?」「哎哎,明白,明白。」
  「你的,坐下,一起吃的。」
  「是是,一起吃,一起吃。」
  松本吃了两口,又说:「女人的,怎么不吃?」「哎,她们都吃过了,不饿了。您吃,您吃。」「哎——,我是客人,主人的,陪客人吃饭,叫她们都来,都来。」「这个,她们不懂礼貌,怕太君不高兴。」
  「什么的礼貌?她们的来,太君的高兴。快快的,叫她们来吃。」「哎,是。」
  王会三明知不好,却不敢不从,只得去后面,把自己的妻子陈氏、二姨娘张氏、三姨娘云氏和大儿媳戚氏叫了出来。
  「哎,不对不对,没有来齐,通通地陪太君吃饭,中日亲善的。」王会三没有办法,只得把赵氏和秀萍都叫出来。
  松本这才高兴起来,硬让赵氏和秀萍坐在他的旁边,然后让女人们陪着他喝酒。
  这顿饭吃了小半晌,松本喝得醉醺醺的,伸手便把赵氏和秀萍搂在怀里,两个女人吓得尖声叫了起来。
  「喊的不要,中日的亲善。」松本淫笑着说道。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31 02:00:23

(十一)
  「太君,这样不行啊!」王会三赶紧走过来,作着揖说道。
  「什么的不行?大日本女人,陪客人洗澡的,礼貌!你的明白?」「……?」王会三一头雾水。
  「太君说,在他们日本,招待客人的最高礼遇就是让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陪客人洗澡。」「真他娘的不知害臊!难怪长不高!」王会三低声咕哝道。
  「他说什么?」松本没听清楚。
  「他说中日亲善。」邹翻译官忙说道,接着扭头向王会三使个眼色:「你找死啊?」「也没这么亲善的呀。」王会三道。
  「哪那么多废话?不亲善,命就没了。」
  「你们说什么?」松本问。
  「没什么,还是在说中日亲善。」邹翻译官道。
  「优西!亲善地,陪客人洗澡的。」松本说着,重又搂住赵氏和秀萍,站起来要走。
  「不!不要哇!爹,救救我们!」两个年轻女人哭了起来。
  「太君,这可不行啊!」王会三抢上去,拦住了松本。
  「什么的不行?中日亲善的,亲善的,你的明白?花姑娘的,你的,就是我的。明白?」「不行啊,太君。别的,您要什么我们给什么,这个不行啊!我闺女还没出阁呐!」「陪太君亲善,快活大大的,金票大大的,死了的没有!什么不行?」「太君,我求求你了,饶了她们吧!我给您跪下了。」王会三真的跪在地上,光光地磕起响头来。
  「皇军同她们亲善亲善,你的什么的干活?!嗯?!」松本说着,拖着两个女人便走。
  两个女人哭喊着,打着坠儿不肯走。王会三跪爬几步,一把抱住了松本的大腿:「太君,我求您,我求求你行吗?饶了她们吧……」「什么的干活?死了死了的!」松本见王会三再三阻挠他施暴,把眼一瞪,两个鬼子兵马上扑上来,用刺刀指在王会三的胸前。
  「啊!啊!」王会三吓呆了,口中惊恐地喊着,不知该作什么好。
  邹翻译官急忙过来把他拉起来:「王会长,王会长,不就是陪太君乐乐吗?」又死不了人。」「乐乐?这是乐乐的事儿吗?怎么不叫你家老婆闺女陪他们去乐乐?」「看你,我好心帮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太君掌握着你我的生杀大权,你能怎么样?在人屋檐下,哪得不低头?惹得太君发了火,你一家老小都得死啊!你就忍忍吧。」看着逼到眼前的刺刀,王会三屈服了,老泪横流地被邹翻译官拖出了房间。
  松本见王会三走了,得意地笑起来,一边继续把赵氏和秀萍向后面拖,一面向屋子里几个鬼子兵道:「通通地亲善。」鬼子们立即扑向了剩下的几个女人。
  院子里四处传来女人们的哭叫和鬼子的淫笑声。
  第二天早晨,鬼子要集合了,松本从后院出来,看着一脸沮丧地同邹翻译官站在一起的王会三说:「王的,你的,良民大大的。中日亲善,你的,死了死了的没有,金票大大的。」说着,从旁边一个鬼子手里接过一小布袋大洋,「怦」地扔在王会三怀里。
  王会三强作笑脸,把大洋紧紧攥在手心里,看着松本走出院子。
  不知松本在门外说了几句什么,很快便看到村子里四外火起,知道鬼子在烧房子。
  王会三不敢出去,也顾不得外面大火熊熊,站在院子里发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东套间里传出女人的啜泣声。
  王会三几步闯进屋里,见自己的老婆陈氏坐在炕上正在哭泣,她的夹袄扣子早被揪掉了,只能用手捻着衣襟。
  再到西套间,大儿媳戚氏坐在她旁边,傻了一样呆呆地发楞,她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却彷佛根本不知道。
  「哎!」王会三一拍大腿,从屋里出来,又奔后院,西屋里,自己的两个小妾张氏和云氏南一个北一个躺在炕上,精光着身子,眼睛肿得像桃儿一样,眼睛望着屋顶,死了一般。
  再到东屋,两个十几岁的丫环,样子也同王会三个两房姨太太差不多,半傻不傻的,赤条条坐在炕上。
  正房西屋里,赵氏穿戴整齐坐在炕里,脸上狠呆呆的,而东套间的秀萍的眼睛虽然肿着,却是一脸平静,彷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坐在炕上收拾着东西。
  「都起来吧,做饭吃。」王会三回到院子里,气哼哼地吼道。
  回到前院,长工柱子告诉他:鬼子已经走了,全村的房子,除了他王家,差不多全都点着了,他们怕别人家的火引燃了王家,不得不先把四周的几家房子扒了,打成了防火道,反正村子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扒了那房子也没人追究。还说鬼子把村子里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
  王会三回到堂屋里,看着自己扔在桌子上的那一袋子钱,把钱倒出来,没细数,估计是五十块大洋。
  「嘿嘿嘿,八个女人,八个女人哪,我把她们卖了五十块大洋!」王会三一下子把那些钱都划拉到了地上。
  女人们都过来了,站在他的周围,两个姨娘还是楞苛苛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戚氏和两个丫环已经好一点儿了,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什么,赵氏还是一脸狠色,秀萍仍是一脸平静,只有妻子仍在啜泣着。
  「嚎!嚎!嚎!嚎什么丧?我王家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王会三一拍桌子,冲着陈氏大声骂道。
  妻了哭得更凶了,其他几个女人则有的跟着哭起来,有的笑起来。王会三气得不行,不停地骂。
  「爹,你就省省力气吗!」秀萍道。
  「全家就你这么一个大男人,我们被鬼子欺负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你还有脸在这儿骂人,你算个男人吗?」「就是,你还算男人吗?」妻子忽然收住哭声,也恨恨地道。
  「你当维持会长,维持了什么?一村子的人都叫鬼子杀了,你这个会长干什么去了?你给鬼子舔,结果怎么样?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你活着是吃乾饭的?」「你这个贱人,还敢骂我!」王会三急了,跳起来,脱下鞋子便要打妻子。
  「你打,你打!你就有本事打女人。那怕你有一丁点儿男人的骨气,大不了一家子死在一起,也不会受这个耻辱!鬼子给你戴绿帽子,你就来打自己的老婆,你多能耐呀?!你打,你打呀!打死了乾净!」王会三第一次看见一向温顺的妻子如此气势汹汹,他被她吓住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哭起来。
  女人们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哭鼻子,都心软了,又来劝他。
  吃过早饭,王会三一个人坐在堂屋里想心事。
  一直坐了近一个时辰,忽听到后院儿里女人的惊叫声,急忙跑过去,只见陈氏、戚氏、赵氏和两个丫环都在自己的屋子里上吊死了,王会三看着她们吊在那里,没有想着去救,让她们活着,比让她们死了更痛苦,何必呢?
  过了许久,王会三才让长工们把五个女人弄下来,人已经凉透了。
  戚氏和赵氏各留了一封遗书给自己的丈夫元奎和仲奎,要他们替自己报仇。
  喊叫的是王会三的两个姨娘,是她们首先发现陈氏已经死了,没见秀萍的影儿,秀萍平素同二嫂关系最好,现在她不在场,王会三感到不妙,急忙又奔秀萍的房间而来。
  秀萍没在房里,只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写着:「爹,我走了。你们都不用再找我,我去报仇,替自己报仇,也替全村二百多口人报仇。我已经没脸再见他了,请替我退了亲事,就说我死了。」「哎呀,她这是去哪儿了,要送命的,她走不远,快去追她。」柱子说。
  「算了吧,让她去吧。她比我这个当爹的强!」王会三默默地走出屋来,心中暗暗骂自己:「我还算个男人吗?看着死的这一村子人,我怎么还有脸活着,难道我真就没有死的勇气吗?」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31 02:00:23

(十二)
  傍黑儿,王会三叫全家人,无论主仆,都到堂屋里吃饭,其实总共也就只有王会三、两个疯了的姨娘和两个长工了。
  饭是王会三亲自做的,虽然算不上好吃,但却是用了家里能找到的最好的东西,而且是老东家亲自下厨,实在不一般。
  两个长工受宠若惊,不过心里也知道一定会有什么大事。
  「柱子。」柱子是长工。
  「东家。」
  「这家里的细软,我都搬到后边院子里了,你们两个分分,给三少爷分一份儿,他还在上学,没有生活来源。你们两个也都老大不小的了,本来想着把春喜和春红许给你们的,可惜……」「东家?您这是要干嘛?」
  「没什么,只想托你们两个一点儿事。」
  「您说。」
  「你们两个,分头去给你家三位少爷捎个信,告诉他们这里所发生的事儿。
  告诉他们,我对不起全村的人,也对不起他们兄弟三个。告诉他们,鬼子不是人,伸头也是死,缩头也是死,反正是个死,可不能像我这样,丢了咱老祖宗的气节呀!还有,这几件东西,是大少奶和二少奶留给两位少爷的念想,替我带给他们。」「东家,您还是留着自己交给他们吧。」
  「我不能见他们哪!我哪有脸见自己的儿子啊?!」「东家,您这是要?」
  「没错。」
  「哎呀,不能啊!」
  「有什么不能,我一个大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糟蹋,我却只能跪在地上哀告,拿她们换自己一条命,我哪还是个男人哪?祖宗八代的脸都让我丢尽了!」「东家。」
  「你们两个什么都别说了。别劝我,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这样活下去,要是我有本事去报仇,像秀萍那样,活着也好。现在,死了好,死了乾净。我不死,怎么去面对这一村子冤鬼?我不死,我怎么向自己的儿子交待?他们把自己的媳妇交给我,我把她们给弄没了!我不死,我怎么在自己的老婆孩子面前抬头?老了老了,我不能让儿女们笑话我呀!」「东家!」
  「你们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死,说不定还得要替鬼子作帮凶。别忘了我托你们的事,走了,就不用回来了。」「东家!」
  「我不是个有血性的人,你们再劝我,我怕自己就没了那个勇气。现在不是平常,这个节骨眼儿上,命不值钱,咱中国人的气节才值钱哪!你们拦着我,就是害我呀!」「东家!」两个长工还要再说,王会三把手一摆,制止了他们:「柱子,别忘了我托你们的事儿,要是你们还看中咱们主仆一场的情份,把这杯酒喝了,替我把信送到。」「东家,我们一定办到。」柱子和另一个长工二贵一口乾了杯中的酒。
  「你们吃吧,我先回屋去歇歇,明天一早,你们就走吧。」王会三站起来,从桌子上拿了一壶酒,揣在怀里,然后把自己的两个姨娘拉起来,走向后院。两个姨娘疯疯地笑着,靠在王会三的身上,跟着他走了。
  两个长工哪有心思吃,坐在那里呆呆发楞。
  忽然,后院传来一阵哔剥之声伴着两个姨娘的惨叫声。
  「不好!」柱子和二贵一下子蹿起来,向后院跑去。
  大家都没想到会这么快,急忙向后跑。
  只见后院正房已经从里面燃起了熊熊大火。
  「东家,你这是何苦哇?」
  柱子和二贵都是老实巴脚的庄稼人,最是可靠,他们没有贪图王家的财产,柱子叫二贵先去广州给经商的元奎和仲奎送信,自己赶到城里,见到了三少爷叔奎。
  叔奎十五了,一听这事,立刻气得炸了起来,就要去找鬼子报仇,被柱子拦住了:「少爷,仇是要报的,但不能这样蛮干,得从长计议呀!」「怎么从长计议?」
  「二贵去给大少爷和二少爷送信去了,他们很快就能赶回来,到时候,咱们再在一起商量,啊!」「嗯,好吧。小鬼子,我和你们不共戴天!」
  几天之后,二贵领着元奎和仲奎回到城里,见到了叔奎和柱子,然后一齐回村。
  村里的房都烧光了,王家的老宅也被王会三自己烧掉了后半个院子,只剩了前院的几间房。
  兄弟三人就在后院的废墟撮土为香,祭奠家人。
  村里因为出门在外而幸免的十几个人也大都回来了,听说王家人回来,堵着门口叫骂着,要他们赔命,柱子在门前拦着众人,但怎么也挡不住。
  「乡亲们。」兄弟三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见他们,十几个人反而都没了话。
  「乡亲们,你们是来讨债的吗?我们王家,欠你们的债吗?鬼子屠村,没有杀我王家人是不错,但我爹并没有出卖过村里的任何人。我爹我娘,还有我一家子都自尽了,就是为了不愿独生,这还不能证明他们的清白吗?这都是鬼子作下的孽,难道我们不去打日本,还要窝里斗,自相残杀吗?如果你们要杀,我们兄弟三个,背着手让你们杀,决不皱一皱眉头!」「大少爷,不管怎么说,鬼子当时没有杀你王家的人,你们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领我们去找鬼子报仇!」「对,你们敢打鬼子吗?」
  「有什么不敢?就算没有你们这话,我们兄弟本来也要去找鬼子报仇的。」三少爷叔奎首先站了出来。
  「这话当真?」
  「当真。」元奎说「我们只有兄弟三个,加上柱子和二贵也才五个人,正愁人手不够呢,如果大家伙儿想加入,咱们就拧成一股绳儿,豁出命去同鬼子干!」「好,反正家也没了,跟鬼子们拚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兄弟两个,已经把在外面的店铺盘掉了,这钱,就拿出来买枪,买子弹,咱们拉上队伍干他娘的!」「好,我们跟着你!」
  于是,王家幢出了另一个复仇队——兄弟抗敌复仇队,虽然并非有意,却同姐妹抗敌复仇队凑成了一对儿。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31 02:06:12

(十三)
  西翠屏山的脚下,一个小队的鬼子兵加上二十个伪军正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路上,他们是去乡下徵粮的。
  虽然已经有过上次王家幢遇袭的教训,鬼子们却没有引起太多警惕,因为他们认为反日分子人数不足,所以不敢大白天活动,特别是这里并不在山里,增援的队伍会很快赶到。
  尽管如此,在路过一片小树林边的时候,他们还是下意识地把枪端在了手里,左顾右盼着,并加快了脚步。
  「哎呀!」走在前面的一个鬼子突然叫了一声,接着,路边的树上果然飞出无数只竹箭,两个鬼子被箭射在面部和咽喉,当场毙命,另有一个鬼子和两个皇协军被射在肩上和胳膊上,倒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着。
  鬼子小队长没想到人家真敢大白天袭击他们,急忙命令卧倒,向林中射击。
  打了一阵儿,人影也没见一个,仔细观察,才知道中了人家的窝弓,气得大骂起来。
  鬼子兵们爬起来,看看那三个中箭负伤的,已经垂死了,毒药的作用很强,眼睁睁看着他们救了不,把鬼子和伪军们看得脸色发白。
  「快快地开路!」鬼子小队长不敢继续停留,忙命撤退。
  刚一转身,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子弹从树林的另一边打过来,鬼子小队长的屁股被打中,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同时又有几个鬼子和伪军中了弹,疼得狼嚎鬼叫起来。
  「射击,射击!」鬼子小队长躺在地上,拔出指挥刀喊叫着。
  鬼子回过神来,趴在地上向子弹打来的方向还击,此时他们才看见,在远处路边的路基下趴着不少人,正在向这边射击。
  对方的火力很猛,不过准确度不太高,看来训练不足。
  「他们的,乌合之众,冲锋地!」鬼子小队长一声令下,还能活动的鬼子马上上了刺刀,爬起来便向前冲去。
  对方拚命打着枪,但却没有几发能命中目标,眼看着鬼子要冲到跟前了,那边的人也蹭地站起来,上上刺刀打算拚命,树林中忽然也响起了枪,同时还伴随着几乎听不到的弓弦响声,枪声不算密,但很有效,每一声响都会有一个鬼子或伪军应声倒下,每一声弓弦响,也会有一个鬼子或伪军在惨叫中倒地。
  「不好,支那人埋伏的干活,开路的。」鬼子小队长眼看支持不住,只得下令撤退。  他们丢下了七、八个鬼子和五、六个伪军的尸体,架着还能动的,边开枪边向来路撤去。
  「追!」有人在命令着,那些本来站起来准备拚刺刀的人随后赶来,鬼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直追到树林边,眼看追不上了,这才悻悻地收兵。
  这伙儿人正是兄弟复仇队,领头儿冲在前面的正是王元奎。才回到交战的地方,却见叔奎正领着几个人在同人吵架。  和叔奎吵架的是一群五、六个年轻的姑娘,有三杆三八大盖儿枪,其余的都拿着小竹弩。
  「你们在吵什么?」元奎问道。
  「他们抢咱们的枪!」叔奎道。  「谁抢你们的枪了?不讲理!」一个十四、五岁,手拿竹弩的小姑娘说道。
  「这是鬼子的东西,谁捡了算谁的。」
  「这些鬼子分明都是我们打死的,他们的枪当然应该是我们的。」「凭什么说鬼子都是你们打死的?」
  「当然是我们打死的,是我用箭射死的,你有箭吗?」「他身上还有枪眼儿呢,你不过是碰巧射着个死人罢了。」「你不讲理。」
  「谁不讲理了?」
  「你不讲理,你不讲理!就是你不讲理。」
  「你不讲理。」
  两个人又吵起来,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叔奎,住嘴!」元奎喝道。
  「大哥,她们……」叔奎看到大哥,十分委屈,其他队员也都嚷作一团。
  「都给我住嘴!」元奎喝道,大家都住了声。
  「我刚才看得一清二楚,咱们打了那么多枪,除了叔奎的头一枪打中了鬼子的屁股,没一个鬼子是咱们打死的。」他看了看对方,都是顶多二十岁的年轻姑娘,感到很不自在:「人家就这么几个人,枪也就这么三支,却杀了那么多鬼子。咱们快二十人了,还人人有枪,一个鬼子没打死,还跟人家姑娘家抢战利品,一群大老爷们儿,丢不丢人?!」元奎一番话,说得兄弟复仇队的人个儿顶个儿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这位大哥,不要这么说话,大夥儿都是打鬼子的,只要打鬼子,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从树林里走出一个二十岁出头儿的年轻姑娘,腰里别着支王八盒子。
  「这位大姐说的是。」元奎道。
  「这一位一定是当家的了。」
  「不敢当。」
  「请问你们是什么队伍,有这么好的身手,王某佩服。」「这位当家的夸奖了。我们是姐妹抗敌复仇队,我姓赵」「啊?你们就是姐妹复仇队?那您就是赵队长了?久仰久仰!」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一听是姐妹复仇队,元奎非常吃惊,兄弟复仇队的人也都投来敬仰的目光。
  「嗨,那都是人家传的,其实我们就是多了杆枪,和一般女孩子没什么两样?这位是王元奎王大哥吧?」「你怎么知道?」
  「我们有位姐妹同你有点儿亲戚,是她告诉我的。」「谁,她叫什么?」
  「她不让我说,也不想见你们。她只托我带个话儿,等打跑了鬼子,自有见面那一天,还有。」赵学志从地上捡起刚才叔奎同姑娘争抢的那支三八枪。
  「你们虽然枪多,但都是汉阳造,又是旧枪,不好使,你们的亲戚让我把这枪送给叔奎兄弟,让他好好练枪法,好替王家幢和你们一家人报仇。」「她,她,她是不是叫王秀萍?」
  「我说过,等鬼子被打跑了,你们自然会知道。姐妹们,咱们已经有好几支大盖儿枪了,兄弟复仇队的兄弟们的家伙不趁手,送几支给他们,都是打鬼子的嘛。」「不不不,赵队长,这使不得,我们不能要。」元奎道。
  「拿着吧,弓箭没声音,对我们来说使起来不比枪差。」「对,送给他们,杀不杀得了鬼子,不在枪好坏,在谁使,是不是姐妹们?」那个同叔奎吵架的小姑娘叉着腰说道。
  「闵霞,不许胡说!」学志道。
  「我们不能要你们的东西。」
  「什么你们我们的?你们是兄弟,我们是姐妹,都是自一家人,谁打鬼子都是一样的,拿着吧。」「好吧,不过我们只要这一支。」元奎指着学志手里那支枪道。
  「不,我不要这枪,我要自己从鬼子手里夺。」叔奎被那个叫闵霞的说得臊眉搭眼,哪有脸接那枪。
  「拿着吧,这也许是你姐给你的,等你有朝一日,多夺几支鬼子的枪,当礼物送给姐妹们。」叔奎也猜到那送枪的是姐姐秀萍,于是伸手接了过来:「赵家大姐,你回去告诉那位姐姐,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我姐姐,我们都念着她,我一定多杀鬼子,替我们王家幢的老老少少报仇。还有,这是我的枪,先送给闵霞妹妹使着,等我缴了鬼子的枪,再给她换新的。」「咱俩儿还不知哪个大呢。」闵霞道。
  「不过,你的枪我先收着,你可得快一点儿,要是我先缴了鬼子的枪,你可就没机会给我换了。」「那我就缴个机关枪送你。」
  「一言为定?!」
  「决不食言!」
  「那咱拉钩!」
  「拉钩就拉钩!」
  两个年轻人真的拉起钩儿来,大家伙儿看着,不由暗自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