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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城 / 2024/09/15 02:05 / 46281 / 170
【小说】情花孽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3/10 15:08:59

第八十六章
  玉台上,皎月横照。
  冰湖中,碎星铺陈。
  云溟湖畔,各派真人陆续从主殿大堂内走出,面色都谈不上好看。
  其中一道绛红倩影尤为显眼,令旁人不敢靠近。
  并非是因她衣裳的颜色过于鲜艳,也不是因为跟在她身后的女子有一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仙颜,实在是她方才在谈判时的表现太过现眼了。
  她径直朝供她们歇息的林后偏殿走去,两袖随肩臂挥动着,宛如一头高傲的白鹳。
  一群人注视着她背影,连一旁的丹枫都没能吸引他们的目光,直至她消失在松林后,终于有人忍不住说道:
  “实在是胡闹,胡闹呀!”
  负责主持本次谈判的残阳仙门鹤开真人身旁,聚集着数名别派真人,其中便有龙吟仙门的漭日真人,他虬髯抖动,赤须倒竖,正怒目圆睁地握着拳头。
  几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方才的谈判上,在福安岛的青萝灵田的归属被白鸢干扰时,鹤开等其余人还猜测着她或许是与漭日或龙吟仙门有怨,便将青须参之事暂时搁置,想着先解决其余几样小事。
  不曾想,白鸢竟是几乎都没放过,仿佛就是来捣乱的!
  他们这番主要是为了云溟矿而来的,结果被她这么一搅和,今日第一场谈判下来都没来得及提到云溟湖。
  有人说道:“依我看,当向灵宿传讯!问问她们到底还要不要好好谈论此事!”
  鹤开双眼微眯,没有说话。
  此言一出,殿外一时安静下来。
  传讯。
  这便是要问罪。
  谁来带头?
  盈瑶剑派三人没有开口。
  鸩娘子不见踪影。
  德宣仙门的雄稚与宝源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水天剑派的真人们一如既往地神色漠然。
  北藏观的几名道君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默念经文。
  其余十来个宗门也都无人主动。
  近来灵宿剑派日益强盛,听说这次梅仙会上又有几名弟子成绩不菲,谁都不愿得罪她们。
  漭日环视一周,冷哼一声道:
  “既然都不愿意,那便一起受这罪吧!”
  “唉,这白鸢真人实在过分!”
  这时,一名留着八字胡的白净男子说道:
  “若非我凤霞山与她灵宿剑派交好,方才我肯定是要为漭日真人说几句公道话的!”
  在场的真人们都知道,凤霞山与灵宿的关系很一般,也知道,凤霞山与龙吟仙门的关系不太好。
  漭日眼角一跳,死死盯着他。
  他争锋相对地与其对视着,脸上挂着毫不示弱的微笑。
  漭日冷笑一声道:
  “落戈真人,等她来找你麻烦的时候,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落戈说道:“反正我现在笑得出来。”
  眼看二人间的氛围剑拔弩张,一人连忙转移话题道:
  “雄稚、宝源,你们俩评评理!哪有像她这样的!?”
  德宣仙门二人这下直接被点了名,自然也不能再装死。
  他们对视一眼后,雄稚微叹道:
  “白鸢真人今日举动确实奇怪了些,以我的流汐掌门的了解,我猜流她大约是不知晓此事的……”
  德宣与灵宿素来交好,此刻他即便同样有所不满,言辞也要委婉些。
  漭日闻言点头道:“没错!方才丹枫真人也不曾开口,定是那母夜叉自作主张!”
  在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聊了一番后,鹤开忽然开口道:
  “凝雾真人、法慧真人,还有这位……”
  他看向盈瑶剑派三人,却实在叫不上那清纯年轻的女子的名字。
  “在下筎燕。”
  “噢——”鹤开那瘦削刻薄,看着便不善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道,“我等既是来此谈判,便要考虑宗门利益与门派间的和谐,三位说呢?”
  凝雾点头道:“自是如此。”
  鹤开点点头:“贵派与灵宿关系良好,而白鸢真人又出了名的厌恶男子,我想劳烦法慧真人与筎燕真人二位,在明日谈判之前与白鸢真人好好交谈一番,如若让她不再这般为所欲为,之后也能轻松快捷一些。不知二人是否愿意?”
  法慧与筎燕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后又看向凝雾,三人用眼神交流一番,凝雾才拱手道:
  “鹤开真人言之有理,但我等与白鸢真人也不算熟络,只能尽力而为。”
  “如此便多谢了。”
  鹤开拱手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众人陆陆续续离开,前往各处偏殿歇息。
  正要鹤开也要迈步离去时,他身旁的师弟说道:
  “诶?怎么不见那九幽谷的鸩娘子。”
  一旁另一名男子打趣道:“师弟可是被她给迷住了?”
  “哪有!我——!”
  “好了好了,我知晓你对丹枫真人一心一意。哈哈……”
  “师兄不也是如此!”
  两人互相揶揄起来。
  鹤开转头望向周围的松林,目光在林间盛开的春花间游荡,随后微低下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了。
  ……
  前半夜和后半夜甚至昼还是夜对修仙者来说本质上都没有区别,毕竟他们大多是不睡觉的。只不过有一部分人保留了俗世的习惯,夜幕降临后会比白天更不活跃。
  晚风拖动星汉,夜空中时有流光划过,不知是陨星还是飞剑。
  玉霜上午出去后,现在仍没有回来。
  窗台烛影忽逝,溪边多了一道玉影。
  飞星沿着溪畔向下游走去,步履轻盈,宛如踏在云间,目光在溪水、青石、青草间流转,行行且止。
  不知过了多久,一处几丈高的泉瀑出现在眼前。
  岩壁经年累月地浸染着水汽,生出青玉般的苔衣,此刻正在瀑后泛着幽幽的荧光。
  溪底两三条游鱼打转,水上四五只流萤飞旋。
  轻风携来月光,穿林打叶后被泉水揉碎,化作万千银屑,奔腾在水银般的小溪上。
  这般安宁幽静的景色在这座岛上比比皆是,此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
  飞星盯着泉瀑看了一会儿,身形一闪,进入瀑中。
  哒——
  簌簌水流声中生出一道轻响。
  ……
  此刻,玉霜正盘腿打坐着。
  她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仅有隐约的流水声从某个方向传来。
  无光对元婴境的修仙者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妨碍,依然能看清周围的环境,只不过偏暗的色调会稍稍有些不适应。
  忽然,她睁开眼睛,转头朝那个方向看去。
  传来的流水声中,多出了一道规律的哒哒哒声。
  过了一会儿,一道轻笑声传来。
  “广刹真人也喜欢待在洞里,莫不是跟真人学的?”
  一抹修长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飞星俯下身来,跪坐在她身旁,轻语道:
  “真人,我们回去吧?”
  声音轻巧柔和,宛如晚风拨动溪水时泛起的涟漪。
  玉霜的剑识落在他身上,发现他的伤势已经痊愈。
  就算有丹药相助,这恢复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她惊奇地看着他,随即暗自点头。
  算了,也好。
  “你怎么找到我的?”玉霜问道。
  在泉瀑的后方的岩壁底下有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为了让飞星好好养伤不胡思乱想,她从庐屋离开后便待在这山洞深处,还设下了极为隐秘的禁制,掩盖自己的存在。
  结果这么快就让飞星给找到了,她甚至都没感知到他的仙识。
  飞星抿了抿唇。
  方才他出了庐屋后径直便走向这里,确实不是用仙识寻找玉霜的。
  只见他屈指一勾,一道细微的绯红雾气从玉霜的体内浮现出,飘向飞星,环绕在他的指间。
  玉霜眼眸一凝。
  “这是何物?在我体内我竟然毫无察觉,莫非是……你那魔花之物?怎会在我体内?”
  “入金丹境后,我那魔花又有变化。大约是近来几月与真人交合频繁,开春时,我便发现真人体内留有那魔花的余息,当时我立马将之收回,可过半月便又在真人体内发现。我瞧这东西听我调遣,便只是每隔一阵收回,未曾与真人谈及。”飞星诚恳道,“不过方才却发现,我能通过它知晓真人的位置,这才这么快便寻来了。”
  对修仙者而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体内被埋入什么东西,是一件极为冒犯的事情,哪怕这是亲密之人无意的举动。
  飞星虽然对此还不甚敏感,但大约也猜到了这可能会让玉霜不高兴,于是赶忙道:
  “抱歉,真人若是不喜,我现在立即收回,以后若有类似的事情……”
  “此物还有何用?”玉霜问道。
  “啊?这……我暂时还没发现有什么别的用处。”
  飞星小心地观察着玉霜的神情,揣摩着她的心思。
  玉霜微垂着脑袋,睫翼轻颤,宛如柳丝拂动,又似玄鸟展翅。
  只奈何她这玉容虽令见者心神荡漾,可展露出来的情绪实在不明显。
  “真人?”
  她许久不开口,飞星忍不住试探道。
  玉霜瞥向飞星,瞧出了他此刻的忐忑,杏眼微眯,眼中多了几分微妙的情绪,因此显得更为动人。
  飞星如今仍抱着一颗赤子之心,察言观色这块自然有着较大的进步空间,一时间对玉霜的态度难有准确的判断,只是在黑暗中,见到她的唇角似有似无地扬起。
  她开口道:
  “你方才说此物听你调遣,半月收回一次?”
  “嗯,既是魔花余息,自然完全受我掌控。只因半月时间才凝聚得较为明显,我便有些怠缓了,真人不喜的话,我以后每日都检查……”
  “不必了。”
  “噢。那今后我还是照旧半月回收一次。”
  “不用收回去了。”
  “啊?”
  “既是你的东西,何必多此一举。”玉霜淡淡道,“况且你不是说你能通过它知晓我的位置吗?这倒是比玉牌好用多了。”
  飞星张了张嘴,沉默片刻后低声问道:
  “真人不介意吗?”
  玉霜背过身去,左手从云袖中抬起,露出如雪的细腕,纤长的葱指轻盈地拂过耳畔青丝,滑过皓白脖颈重新落下。
  “倒也无妨……”她轻声说道。
  飞星的目光不禁被她那隐约而婀娜的腰臀曲线吸引,没有注意、也看不到她说话时那微微泛红的脸颊。
  飞星觉得自己的位置时刻暴露给他人,这种感觉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
  可玉霜不仅不反感,还觉得有些莫名的安心,甚至满足、享受于这股像是时刻被飞星掌控着的感觉。
  她对自己产生的情绪有些羞臊,自然没有赘言,且很快一双微凉的双手便从她身后缠来,十指落在她那紧致的小腹上,将她抱入怀中。
  嗅到熟悉的气息,玉霜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樱唇轻启,迎接飞星的唇舌。
  “啾~嗞~嗯……”
  二人的津液在彼此交织的舌间传递,私密的轻喘回荡于安静的洞穴深处。
  玉霜眯着眼睛,渐渐沉浸于这温柔的吻中。
  不过,很快她便感知到飞星的鼻息越来越重,于是从他怀中离开,香舌收回口中,喉头一动,将他的津液吞下,便问道:
  “丹枫体内可有这余息?”
  “自然是有的。”飞星点头道,他此前跟丹枫交合的次数可一点不比玉霜少,也就近来丹枫在自己的岛上指点门人才少了起来。
  玉霜问道:“你可否知晓她现在的位置?”
  “嗯,可以。”
  “那你可否控制她体内的余息?”
  “真人,我与丹枫真人离得这般远,如何能控制得了?”
  “果然……”玉霜眉头一皱,认真道,“这若是出了事当如何?”
  飞星已经有些进入状态了,赶忙道:“真人不必忧心。此前我在此处,丹枫真人在她岛上,便是一直平安无事。这余息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动弹的。”
  “这可不好说,仙器产物的活跃性与仙器的距离以及分离的时间有关,魔器想来也是如此。”玉霜严肃道,“你二人多日不见,如今又离得这般远,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飞星闻言,眉眼一凝,内心迅速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说道:
  “既如此,我现在便出发去寻丹枫真人。”
  玉霜道:“这宗门谈判不同平日宴会,外人不得擅自靠近,我与你同去。”
  “好。”
  黎明时分,两声鹤唳在岛上响起,没入云端,渐渐远去。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3/16 14:56:11

第八十七章
  在那几座楼宇边的松林里,还有几间小阁楼。
  这些阁楼并不相邻,单独地分布在松林各处,不知曾作何用,如今虽谈不上破败,但也已是积尘满室,显然废弃了许久。
  那湖畔的楼宇加上这些阁楼,便是此次供各派真人环境的地方。
  残阳仙门作为此次谈判的主持,自然待在谈判正殿后方的楼宇中,同在那里的还有三个与他们关系良好的宗门。
  小阁楼的数量显然不够剩下的门派分,具体的分配便只能让各个宗门商量着来。
  有凭相对凸显的门派实力霸道占据的,如德宣仙门、盈瑶剑派。
  有借助门派关系的,如北藏观的道君们便死皮赖脸地与交好的水天剑派住在了同一栋稍大的阁楼里。
  也会有在这等小事上也要争上一争的,比如龙吟仙门与凤霞山。
  剩下的门派弱小、争又争不过,还无交好门派的便只能自行解决了。
  比如雨桐仙门的常瑜便去林间随便搭了间小木屋。
  灵宿剑派显然属于第一类。
  有白鸢在,他人避之不及,更不用谈争抢。
  她是第一个挑选的,选了松林最深处的那栋。
  那小楼临近此处小山谷,幽静安宁,旁有溪涧环绕,还生长着如牡丹、芍药、海棠、杜鹃等众多春花。
  深夜,白鸢正盘坐屋中。
  此刻她已卸下了繁多的首饰衣装,鲛绡抹胸外套着灵宿常见的纯白素衣,下身穿一条月华绫褶裙,虽然闭着眼睛,却仍从眉宇中流露出一股的疏离感。
  房门打开,丹枫走了进来。
  她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与白鸢谈一谈。
  “师姐……”
  “何事?”
  “都说鹤开真人性情狠厉,可依今日所见,他残阳仙门行事倒还算公正。”
  “哼,他那是惧我威名。”白鸢淡淡道,嘴角却微微扬起了。
  “是啊,师姐威名远扬,自然叫他们忌惮。”丹枫顿了顿,轻声道,“可我们也为云溟矿而来,这青萝仙田等杂物若是也要争抢,行事是否有些太贪婪了?”
  “谁说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们要抢了?”
  丹枫眨眨眼道:“那师姐方才……?”
  “我只是瞧他们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不爽,盈瑶剑派养颜用的花露我不就没阻挠吗?。”白鸢冷笑道,“那群男子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无能模样瞧着便叫人开心。”
  丹枫闻言桃眸一凝,顿时哑口。
  白鸢眉眼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正要开口,忽然眼眸一转,起身走出了屋子。
  两道浅紫倩影来到楼外。
  是盈瑶剑派的法慧与筎燕。
  “白鸢真人。”
  两人认真行礼。
  筎燕怯生生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衣袖。
  白鸢拱手回礼,作了个请状。
  法慧暗自松了口气,拉着筎燕走进一楼正堂,一见着丹枫的姿容,心中便一阵艳羡。
  浓郁的香甜味道从丹枫正倒出的甜酿中荡漾开去,法慧落座后瞥了一眼那杯中的浓稠甜浆,没有动手。
  筎燕却没有她那般了解,礼貌地端起杯子轻抿一口,更胜蜜浆十倍的齁甜味道令她的喉头陡然一紧,她默默放下杯子,强行保持着微笑,暗地里却赶忙用仙气封闭了自己的味觉,险些喷出来。
  法慧心里憋着笑,便见白鸢慢悠悠地走了下来。
  “恭喜真人破境出关。”。
  白鸢来到上座坐下,问道:
  “二位来此所为何事?”
  虽然她看起来还是比较冷淡,但与对男子的态度相比已经很和善了,倘若换她们的师兄凝雾真人来,便不是现在这般正常了。
  法慧说道:
  “便不与真人弯绕了。开门见山地说,这云溟矿我盈瑶此番势在必得。”
  白鸢淡淡道:“那便没什么好说了。”
  法慧微微一笑道:“我们自然知晓包括贵派在内,残阳仙门、德宣仙门等宗门也是为此而来。如此,现实一些考量,这云溟矿最终必然不会被某家独揽。”
  白鸢道:“所以贵派是来结盟的?”
  法慧点头道:“师兄凝雾已去与水天剑派商谈,让他们放弃与雨桐仙门争夺两渃湖的雷池,我们三家剑派联手,可争取划得三分之一云溟矿脉。”
  白鸢问道:“届时我们三家又如何分?”
  “嗯……”
  法慧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缓缓伸出四根手指。
  “贵派可占四成。”
  盈瑶剑派实力比灵宿稍弱,水天更次。剩下的六成里,盈瑶占据三成半,留给水天剑派仅有三分之一矿脉的两成半的收获也比两渃湖的雷池要强上一些,他们大概是能同意的。
  白鸢沉默着没有开口。
  一旁丹枫暗自点头,觉得可行。
  筎燕看着面无表情的白鸢,心想她这还犹豫什么,给她们四成已经够优渥了吧!
  法慧静静等着白鸢的答案,心底逐渐紧张。
  白鸢站起身,迈步来到她面前,抬起手。
  她虽常年握剑,但手掌依然光洁柔嫩,手指亦如新生的竹蒿,修长白皙。
  随后——
  法慧神色一凛。
  筎燕瞪大了眼睛。
  就连丹枫的眉头也因惊讶而微微蹙起。
  只见白鸢的五指依次展开。
  “五成。”
  她俯视着法慧,静静说道。
  五成?!
  筎燕眉头一挑便要开口,法慧立马伸手示意她不要妄动。
  私底下的商量也是一种谈判,法慧冷静地思考着,白鸢应该只是狮子大开口,如果是四成半的话……
  “对,就五成,一口价。”
  白鸢又强调了一遍,转身回到上座。
  这下法慧的脸色迅速阴沉,深吸一口气后低声道:
  “真人,便是我们同意,水天剑派也难以认同啊……”
  在场者都心知肚明,哪怕水天剑派认同,盈瑶剑派也是不可能接受这个结果的。
  再怎么说明面上都是三派合作,这一口气要一半也太霸道了!
  “此刻其他宗门定然也在私下协商。”法慧接着认真道,“白鸢真人,我盈瑶可是抱着诚意来的!”
  “三分之一太少了。”白鸢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自顾自说道,“也要五成。”
  法慧微微一愣。
  她在说什么?云溟矿脉?
  也要五成?
  筎燕眼角一抽,忍不住开口道:“白鸢真人,这次可有近二十个宗门呢!”
  白鸢瞥了她一眼,没有理她,看向法慧说道:
  “若能得一半矿脉,灵宿便要五成,否则便按你说的来。可否?”
  法慧眯了眯眼睛,轻声道:“真人若真有此等本事,法慧自然从命。”
  “那便这般定了。”
  白鸢说完便上楼去了。
  丹枫将二人送到门口。
  筎燕一副忿忿模样。
  法慧牵住丹枫的手,忍不住道:
  “丹枫,白鸢真人有何妙计?”
  丹枫闻言浅笑不语,心中却在叹息,师姐能有什么妙计,历来皆是靠威逼强取,此番在云溟矿之事上八成是行不通的,之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见她不语,法慧也不好追问,摆了摆手后说道:
  “说来此番还有一事要与你打听。”
  “嗯?”
  “飞星真人是在灵宿吧?”
  丹枫神色微凝,不动声色道:
  “你有事寻他?我与他还算熟悉,回去见到了自然转达。”
  “有事是有事,但不是我,是我这好师妹筎燕~!”
  只见法慧变换了表情,笑着将筎燕拉到了身前,扶着她的肩膀道:
  “你不知道嘞,自从她在念君节上遇着飞星真人,回去后便魂牵梦萦,真叫是日日思君不见君呐……!”
  “师姐~!”
  筎燕怯声扭捏道,引来法慧一阵咯咯咯的爽朗笑声。
  筎燕面颊一热,羞涩不已,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发现丹枫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中没由来地一阵发毛,赶忙低下头去。
  “所以啊,还需托你回去提醒飞星真人一下,可莫要忘了盈瑶的筎燕呐!”
  “你们……一起过了念君节?”
  “是呀,还住在一处呢!若非如此,我师妹怎有机会赠他念君糕!哦,说到这个,还须问问他上次送念君糕可还合口味?”
  法慧继续说笑着,没有注意到丹枫的视线凝固在了远空的繁星间。
  星河璀璨,望着法慧与筎燕离去后,又目送着丹枫回到楼中。
  她低着头,踱步堂中,缓缓来到楼梯口,准备上楼,忽然感应到什么,抬头便见白鸢正悄无声息地站在阶梯上方看着她,心神自然一凝。
  “师、师姐,怎么了?”
  “那个飞星……拈花惹草,果然是个淫邪之徒!”
  白鸢冷着脸,隆起的胸脯不断起伏着,眼中流露出一抹明显的嫌恶之色道:
  “待我回去便让他滚出去!”
  ……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3/23 14:15:03

第八十八章
  白鸢的怒音回荡在阁楼间。
  她转过身去,喃喃自语道:
  “掌门也不知避嫌……”
  她皱眉叹息一声,回屋去了。
  丹枫也默默回到房间。
  时光悄逝,星隐月沉。
  黎明时分,隔壁的房门打开,白鸢出了阁楼,不知去向了何处。
  丹枫没有关注,此刻她正思虑着飞星的事。
  白鸢性子执拗,定不会轻易放过飞星。
  她不比广刹,不会听丹枫和玉霜的话,且为这一辈中资历最老的大师姐,在灵宿的威望也不在玉霜之下,较起真来掌门也要迁就她一些。
  飞星若是离开了灵宿,我也可以外出游历之名与他共行!
  丹枫拨弄着衣摆的丝带,暗自打算着。
  只是玉霜师姐在身份重要,离不开宗门。
  他定是放不下玉霜师姐的吧……
  丹枫深吸一口气,取出蜜浆饮了几口。
  怎么一点都不甜呢?
  她捂着有些发紧的心口,目光垂在脚下,良久无声。
  ……
  灵宿剑派。
  一道仪态雍容,衣装华丽的倩影步入碧水殿,目光落在殿内那容貌素雅,披散着长发的背影上。
  虹芸微讶道:“掌门怎么来这了,莫不是有要事宣讲?”
  流汐转过身来,摆了摆手,“四处看看。”
  “剑讯已送去了。”
  流汐负手不语,半晌后才微微点头。
  虹芸倚在柱旁,一只手大大咧咧地叉着蛮腰道:
  “掌门若是担心,一开始便不应让白鸢师姐去。”
  “嗯……”流汐闻言似叹非叹,轻声道:
  “她乃同辈之长,日后即便他人执掌宗门,她亦要作砥柱。”
  虹芸走出碧水殿,望着青空中的流云。
  白鸢师姐过去便一直以强硬姿态处理宗门事务,今后能改吗?
  她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飞身离去。
  殿内,流汐站在中央的主座旁,指尖缓缓敲击着白玉扶手,低头思索着什么。
  缥缈的剑鸣声不时传入殿中,忽然一道更为虚幻的声音在碧水殿内响起,
  “这么多年来,白鸢那性子何曾有半分更改?”
  随着声音逐渐地清晰,一道素衣赫然出现在殿中。
  “云歇师姐生前也说过她早晚要吃教训。让丹枫随行有何用,白鸢还会听她的?”
  白鸢闻言转过身来,看着堂前那神色冷清、气质空灵的素雅女子,浅笑道:
  “师姐难得出关,怎么关心起此事了?”
  这女子宗门长老之一,仙名应奚,灵宿中为数不多的化神境强者。
  应奚淡淡道:“掌门师妹近来总在为宗门之事烦忧,我等也当为你分忧才是。”
  流汐在过去总是在峰顶闭目修行,可近一年多来,她待在殿内沉思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这一点宗门内很少有人注意到,更无人能知晓这其中的秘密。
  流汐道:“宗门事务自有丰月、玉霜她们处理,我也无甚要紧事。”
  “说起玉霜,破晓时分她倒是往冰魄云台的方向去了……”应奚的声音渐渐低沉,“与那个叫飞星的男子。”
  她顿了顿,轻声问道:
  “不知掌门师妹是如何想的?”
  “嗯……”流汐点头道,“玉霜整日与男子待在一起,确实不妥。等他们回来了,我便让那飞星来风随殿。”
  应奚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对流汐这番答复不甚满意,说道:“玉霜剑心通明,心性纯良,举止有度,不会有出格之举。”
  流汐微笑道:“师姐此言差矣,哪怕如此也易招来非议啊,师姐不曾留意吧?那飞星容貌惊世,可有不少人盯着呢。”
  “是啊,他容貌俊美空前,简直不像此世之人呐!”应奚转头盯着她道。
  碧水殿内安静了下来。
  流汐沉默着没有回答。
  是的,应奚从不担心玉霜,令她担心的一直是飞星。
  见流汐不语,应奚的神色愈发严肃,说道:
  “掌门师妹,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处事谨慎谨慎,将分寸拿捏得极好,也才有灵宿的欣欣向荣,我希望掌门师妹今后也能继续如此!”
  流汐微笑道:“谨记师姐教诲。”
  应奚目光一凝,沉声道:“有些事情,只有身为掌门的你才知道……灵宿若是出事,轻则伤筋动骨,重则灭顶之灾,可莫要忘了师姐师妹、师伯师叔、师傅师祖们是因何而死的!”
  应奚的话语令流汐一时有些恍惚,过往的许多回忆在她的脑海中迅速闪现,那曾经也有三千弟子,可望冬池项背的宗门盛景恍如昨日——
  可那已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紧接着的一场变故,便让灵宿掌门与其同辈的化神境及以上全灭,元婴境的中流砥柱仅剩数人存活。
  曾经美好的时光便是这样一去不返的。
  当年若非流汐闭死关,仅用数年便突破到化神,如今的灵宿恐怕已不复存在。
  看着流汐微微眨动着的眼皮,应奚的瞳中流露出几丝感伤,期望着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碧水殿外,那些缥缈的剑音与百年前相比稀疏了不少,但仍然清脆透亮、朝气勃勃,荡漾天际。
  伴随一阵摔门声,应奚走出碧水殿,一副愤愤然的模样,飞身离去。
  流汐默默望着她的背影。
  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应奚飞回了碧水殿后烟雾缭绕的群峰之中,眉头始终紧锁着。
  如今,整个灵宿剑派,除了身为掌门的流汐,谁都不知道当年东皇渊海争雄、整片逍遥海你争我斗之时,宗门为何有那么多人要与魔尊无忧的余孽扯上关系。
  师妹啊师妹,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那无忧转世的传说究竟是真是假?
  那个修行不过一年便入金丹的飞星,到底是何来历?
  ……
  几只青羽长尾的寒翅鸟携着午后的阳光落在云溟湖畔,轻啜冰凉的湖水,小巧的身躯一阵战栗,根根羽毛倒竖,发出满意的轻鸣。
  众门派真人们聚集在松林旁的主殿内,进行着第二日的谈判。
  谈判与分配一项项地稳步进行着——
  鹤开面无表情道:
  “藏风岛灰雀山由九幽谷与雨桐仙门共持。”
  雨桐仙门的常瑜真人仍然黑着张脸,一言不发。
  这灰雀谷按理说该由雨桐仙门独占的,可如今宗门衰落,他们又无盟友,落得这下场也不足为奇。
  “多谢诸位道友。”鸩娘子起身向各派行礼,娇滴滴地柔声致谢。
  众人微笑摆手,这时白鸢却冷哼了一声,声音尤为明显。
  她的意思自然是东西是你自己争取到的,谢他们作甚?
  鸩娘子看向她,莞尔一笑,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无奈。
  白鸢瞥了她一眼,没有多言。
  众人暗松一口气,想着白鸢今日总算是正常下来了。
  是为了划分更多的云溟矿才不再得罪众人吧。
  鹤开暗自想着。
  灵宿应是与德宣……不,白鸢真人的话,盈瑶更有可能。
  在场的门派中,对云溟矿有所求的,基本都会在私底下寻求结盟。
  可对其他偏弱的宗门而言,与其中一方结盟便意味着会和别的同样要争取云溟矿的宗门划清界限,如此,这些宗门在面临各方递来的橄榄枝时,态度自然都模棱两可,外人很难猜到哪些宗门成为了哪些宗门的支持者。
  不过——
  鹤开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这一次的胜利者必然是我残阳仙门!
  他对此十分自信,因为昨夜明确与他们残阳仙门达成盟约的宗门有足足七个!
  ……
  “落羽岛归属封仙谷”
  ……
  “老君山雾隐洞归属沐玄仙宗,碎月山归属宣武教。”
  ……
  “寒蚀林尽数归属北藏观。”
  几名道君微笑点头,十分满意。
  ……
  “诸位若无异议,两渃湖便归属元空教所有。”
  一旁,得到了两渃湖的元空教真人心中也正好奇水天剑派不取这湖中雷池的理由。
  鹤开朝水天剑派那两名健硕的男子瞥了一眼。
  水天剑派也要云溟矿?他们结盟的对象是盈瑶?风磬?还是德宣、苍山……
  ……
  暖阳高照,可落下的暖意却无法抵达湖岸,被冰魄云台尽数阻隔在了百丈高空之外。
  谈判终于进展到了最后一项,也是本次重中之重的云溟矿。
  绝对的沉默在大堂中蔓延开来,咳嗽声、呼吸声、衣物摩擦声等再细小的声音都在此刻消失。
  宝源一脸严肃地抱着胸,浓密的双眉微微皱着,想开第一个头但却被身旁的师兄雄稚按住了。
  又过了几息,鹤开站起身来,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我残阳仙门欲取东亢至北牛两成半的矿脉,不知诸位道友意下如何?”
  他讲得很慢,声音很平静,仿佛生怕有人没听清。
  话音刚落,便有人开口道:
  “残阳仙门与冬池山庄邻近,过往为我等阻挡冬池剥削可谓尽心竭力,鹤开真人更是我辈领袖,我钟海仙宗无异议。”
  “残阳仙门底蕴深厚,威名远扬,然素来宽仁忠厚,此番只取两分半晶矿,不争不矜,如此清虚自持,仙家风骨,当为我辈典范!庆松仙门无异议!”
  “我凌象门亦无异议。”
  “北隆剑宗无异议。”
  四家宗门相继同意,紧接着便又有数家宗门在见状后陆续开口同意。
  “雨桐仙门无异议。”
  “九幽谷自然无异议。”
  ……
  一转眼,在座的宗门中便有三分之一以上,接近半数的宗门同意了。
  鹤开满意地看着那前四个表态的宗门,这四个都是昨夜与残阳仙门约定好的。
  不过……
  鹤开看向了北藏观。
  北藏观也是他们的七个盟友之一,可这些道修怎么没开口同意?
  这时,凤霞山那名留着八字胡的白净男子起身道:
  “我凤霞山也欲取两成半晶矿。”
  且不论凤霞山与残阳仙门的实力还有些差距,在不表达对残阳仙门的赞同与否,便提出了自己要同样的待遇,这似乎有一点点挑衅的意味吧?
  众人看向鹤开,心想着凤霞山既惹了龙吟仙门,又惹了残阳仙门,他们的盟友会是哪些呢?
  肯定不是德宣、灵宿吧,否则也轮不到他们来开口。
  “我要五成,剩下的你们自己商量。”
  又一道声音响起,语气虽然冷淡,但这内容却令人震惊无言,如霹雳般在大堂中炸开。
  宝源和雄稚神色怪异地看向了一旁的灵宿剑派。
  道道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白鸢身上。
  这位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哪有一开口直接要一半的?!
  一众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不约而同地生出了觉得她实在荒谬的想法。
  水天剑派的两名男子目光一凝,心想不是说好的以三家之名取三分之一矿脉吗?这她单独一人说要五成是什么异想天开啊?
  盈瑶剑派的三人也一时没有开口。
  不是,来真的啊?
  法慧见白鸢只说了这么一句,完了之后也根本没有其他宗门同意,与残阳仙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寻错了盟友。
  “咳咳——”
  一道壮硕的身躯缓缓起身。
  是龙吟仙门的漭日真人。
  噢,龙吟仙门也要参与这混乱的战局?
  他们是也要宣称取几分晶矿吗?还是说因为白鸢先前阻扰他取青须藤,凤霞山也与他们有怨,他要反对他们呢?
  一众人等待着他的发言。
  然而鹤开已经看到了未来。
  因为昨夜残阳仙门的七个盟友中,凤霞山和龙吟仙门便是其中之二。
  在残阳仙门的计划中,它们在明面上将分成两方,由残阳仙门与凤霞山各宣称取两成半,随后与凤霞山有旧怨的龙吟仙门反对,大闹一番后鹤开再从中调解,让凤霞山与残阳仙门共取两成半。
  如此,他们八家宗门便占据了一半的云溟晶矿,而最终作为领头羊的残阳仙门将独占其中三成,凤霞山与残阳仙门各占一成,其余五家小宗门当然是拿不到半点云溟矿的,随便用些其他资源打发他们就是——反正他们实力弱小,地理位置也分散,无力形成同盟。
  至于还有五成云溟矿,便让灵宿、盈瑶、德宣等几个大宗门抢得头破血流去吧,反正明面上残阳仙门只占了两成半,还调节了狮子大开口的凤霞山与龙吟仙门的矛盾。
  所谓谈判,便是比拼争取到的盟友数量,最后盟友最多的一方便是胜者!
  还“我要五成,剩下的你们自己商量”呢,白鸢真人,你还真是幽默啊。
  鹤开的嘴角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我龙吟仙门……”
  漭日低着头,声音缓慢而低沉,语气中甚至夹杂着几分苦涩,仿佛一柄生锈的铁剑被艰难地拔出剑鞘。
  “对灵宿剑派无异议。”
  鹤开嘴角的弧度凝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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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3/26 17:46:39

第八十九章
  碧歌仙域北部边界。
  海风一如既往微咸,但风中的妖气却淡了许多。
  西北方的千里之外,一座半月状的岛屿孤悬海上,岛上已初见青葱之色,虽不及青莲仙门所在的河图仙域里的生机盎然,但远看着也能感受到那里的安宁祥和,不似碧歌仙域,随处可见涌动着凶险的暗流。
  一道黑色大袍踩在云端。
  两撇上翘八字胡,一撮蜷曲山羊须,男子瘦削的上身被灰黑绡衣所包裹,下身则隐藏在黑袍之内。
  白里透青的瘦削面容上,两只倒三角眼微微眯起,灰色的眸中闪烁着点点精光,就这样正对着的太阳直视着那座西北方的海岛。
  耀眼啊,真的很耀眼啊,这片他、他的宗门尚未涉足的仙域——
  ——蓬莱。
  天边出现两个黑点,极速放大后变成了两名青衣男子。
  二人并排来到他身前微低处,躬身行,齐声道:
  “见过前辈——!”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听得出来十分激动,腰弯得也很低,甚至连双腿都在微微颤抖着。
  因为二人是元婴境,面前的黑袍男子是化神境,更因为洞玄宗只是蓬莱的第一个三流合欢修宗门,而黑袍男子来自势力遍布寒原与碧歌的一流宗门——
  璇玑宫。
  黑袍男子轻嗯一声,薄如刀锋的唇中飘出一道低沉的声音。
  “既是同道,不必多礼。”
  二人直起腰来,左侧身形高挑的洞玄宗真人恭敬问道:
  “前辈便是季缘真君?”
  “怀疑我的身份?”
  “晚辈岂敢!”男子闻言连连摆手,一副差点便要跪下的模样。
  浓烟般的黑袍在风中猎猎飘扬,一道缥缈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回荡:
  “季染阴阳温宝鼎——”
  “缘结天地参妙香——”
  “本座乃璇玑宫天权阁季缘是也。”
  他是璇玑宫天权阁的臬司,掌刑罚,在阁中地位颇高。
  “行了行了。”
  眼看二人就要再度行礼,季缘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正事吧。”
  于是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恭敬道:
  “这蓬莱不似天辰碧歌等仙域有大物坐镇。”
  “这数百年来百家争鸣,至今无有一家可长执牛耳!”
  这里的大物,自然只指东皇仙门、镜花宗等顶级或者一流大宗门。蓬莱仙域没有这样的大宗门坐镇,极西的蓬莱仙岛虽然吸引着全天下的修仙者,却也从未将势力扩展出去,对仙域中各种宗门争斗是从来不管的。
  “贵宫乃我辈魁首之一,无数同道仰慕,敝宗亦在此列。”
  “久闻贵宫有意开枝散叶于蓬莱,广布大道,敝宗虽势单力薄,但愿为爪牙,以尽绵薄之力!”
  “不知真君意下如何?”
  季缘默默听完后,淡淡道:
  “说完了?”
  璇玑宫确实想往蓬莱扩张,但为何要选你们这种臭鱼烂虾来当爪牙呢?你们能帮到璇玑宫什么?
  是的,洞玄宗确实帮不到璇玑宫。
  所以,要另辟蹊径。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你一言我一语道:
  “此处往西北万里,有一地名曰冰魄云台,这几日,附近那些三流宗门皆遣门人于云台谈判。”
  “为表诚意,敝宗已设计使内应潜入,只要真君一声令下,我等便即刻亲往,捕获上好鼎炉献于真君!”
  “上好炉鼎?”
  季缘听了,轻蔑地笑了笑。
  “是如那天霜教圣女的纯阴九烈之体,还是青莲仙子的天赐承露之躯?”
  两人闻言并未汗颜,而是微妙一笑。
  一个宗门巴结另一个宗门,看似选择有很多,但洞玄宗与璇玑宫虽同为合欢修宗门,实力与能力差距却过于悬殊,实际上洞玄宗能做的选择很少很少。
  宗门内部高层从很久以前便在讨论这个问题,直到前阵子终于有了结论。
  璇玑宫门人虽为合欢修,但元婴境以上的真君们的个性大多与其他修仙者无异,都是一心修大道,求长生,只不过方式不同——男女合欢,神魂交融。
  但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仙人,总是会有一部分有小恶癖的人。
  比如好酒、好赌……
  好色。
  季缘就是最后这个。
  他在碧歌的名声中最著名的便是好色之名。
  多年以来,不知有多少修仙者遭他毒手,又碍于璇玑宫威名只得含污忍垢。
  前些天他还派人去一处零屿寻找姿色不错的散修,恰好碰到几个小派的修仙者路见不平,他听说那出手的四人中有三名女子姿色尚可时还打算亲自出手,可惜得到消息时已晚,让那几人逃了。
  洞玄宗既然选择季缘,在这次云台谈判时设下圈套,便是讲目标放在盈瑶剑派身上——
  本来是这样的。
  “不瞒真君,聚集于冰魄云台的宗门中,有一宗门,名为盈瑶剑派,其门人尚美,以秀丽俊美为荣。”
  季缘闻言,眼中的轻蔑与不耐烦减少了一些,浮现出一抹异色,但仍然没有上钩。
  “我等也深知真君见多识广,那盈瑶之人姿色虽佳,但不一定能入真君之眼,我等原先也为此担忧,不好过在此番天助!”
  “如何叫天助?”季缘立马问道。
  二人见状暗笑,绘声绘色道:
  “云台中还有一剑派,名曰灵宿,门中皆为女子,大多平平无奇,但有三女美甚,好似雀中凤凰,真真绝世也!其中一人名曰丹枫,此刻便那冰魄云台在云台!”
  季缘伸手捻着颌下胡须,轻声道:
  “果真美极?”
  二人顿时一唱一和道:
  “降世神女之姿!”
  “下凡天仙之容!”
  “百花难比其貌!”
  “日月羞与争光!”
  季缘闻言轻哼一声,“真是给你们说得天花乱坠啊。嗯?”
  “我等岂敢用妄语诳言诓骗真人!此三女美名远扬蓬莱,尤其附近那灵宿方圆万里,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季缘的眼睛再次眯起,眼珠左右转动起来,显然是已经有一些心动了。
  二人见状,知道是时候掏出决胜手段了!
  “真君,晚辈有个玩意儿,名为捉影笼,可捕光捉影,留景笼中。五年前晚辈曾有幸在一仙会上见着那丹枫真人,这一见真叫晚辈心神激荡,于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将其姿容记录笼中。不过这景象只可复现一次,这些年来晚辈一直不舍再观,于是保留至今……”
  季缘闻言,当即沉声道:
  “拿来我看!”
  话音刚落,一个六芒星状,小臂长短的细笼便从洞玄宗人的袖中飞出,落到了季缘手中。
  啪的一声,那镶嵌着五彩珍珠的盖子打开,光芒随之展开,一道略微透明的人影就这样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满头青丝高挽成凌虚髻,远山眉峰的弧度仿佛鹅卵石,黛色一片仿佛未散的墨滴。
  两只直视前方的桃花眸难见媚态,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被剑意打磨得颇为坚毅。
  樱桃唇娇光莹润,似珠似玉,光是瞧着都能体会到其动人的柔软。
  悬胆鼻尖点缀粉嫩光泽,挺直的鼻梁就像倒置的玉如意。
  胸口浅红的衣襟被一对豪乳硬生生顶出夸张的圆弧,下至中段却又被系带收束成盈盈一握的凹谷。
  本来瞧这腰肢让人只觉得弱柳扶风,可偏偏下方的弧度又因两瓣熟透蜜桃似的丰臀而再度涨起。
  端庄紧致的着装本意是不额外露出半抹肌肤,可眼下亦将她这撩人心弦的身段给勾勒了出来,
  一道静止的光影,却已在季缘的心中幻化成了动态的婀娜之姿,他直勾勾地盯着丹枫的光影,不知不觉中便伸出了手——
  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光影的前一刻,捉影笼口光芒骤然消散。
  持续时间到了。
  “啊——!”
  季缘惊叫一声,极速挥手却又哪能追上光的速度,捏紧里的拳头里只剩下萧萧海风。
  “嘶——”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喉头跟着耸动了一下。
  这般堪比天霜教圣女的美人我竟从未听说过……
  这逍遥海果真是辽阔无边啊!
  灰色的瞳中迸发出一道精光!包裹着他身躯的黑袍瞬间停止了飘动。
  “你们……”
  季缘仰着头,一字一句道:
  “此事若成,本座不会亏待你们洞玄宗!”
  若非他还有宗门之事在身,不能离开碧歌,恐怕现在就已经忍不住亲身前往出发掳人了。
  二人闻言大喜过望,齐声笃定道:“真君放心,此事万无一失!”
  季缘点点头,长舒一口气,朝他们露出了微笑道:
  “俗话说独木不成舟,尔等诚意本座已明了。”
  他说着,伸手一甩,从袍中抖出了一个……女子。
  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
  女子姣好的容貌此刻被凌乱的青丝遮挡住大半,失神的双眼半睁,圆张的嘴唇边淌着一道道口涎,粉舌搭在唇角,时不时发出几声嘤嘤哼哼的呻吟。浑身上下肌肤绯红,微隆的小乳与臀肉上残留着数道抓痕,通红的阴穴穴肉外翻着,此刻仍抽搐着向外渗出淫液。
  一道宛如实质的细长仙气锁链一头连接着她的脖颈,另一头被抓在季缘的手中。
  他抬手便将锁链扔给了洞玄宗的两名真人。
  洞玄宗二人接过锁链,神色却有些说不出的惶恐与忐忑。
  季缘见状一笑,知晓他们在害怕什么。
  “别紧张,一个散修而已,不是其他宗门的。”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女子,伸出一只脚,踏在女子的阴穴上用力踩了踩,女子顿时发出了痛苦中隐约带着些舒爽的呻吟。
  “这贱人遇着本座时已非处子,却还妄图诓骗本座换取丹药秘籍以修行,本座自然要惩罚惩罚她。现在她归你们了,算是见面礼吧,随你们处置。”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
  “本座便静候佳音了——”
  二人连忙行礼。
  待季缘远去,他们直起身来,其中一人开口骂道:
  “这么个不知道几手的货色也能当见面礼?!”
  另一人握着锁链无奈地摇了摇头,确实没想到璇玑宫的臬司也能这么小气。
  “回去办正事吧,云台都准备好了吧?”
  “昨夜那帮人忙着结盟,无人发现,已是万事俱备了!”
  “好!”
  “嗯~~哼~~噢噢……”
  “啧,也不知道这鼎炉还有没有自我意识。”
  “依我看已是个残品了,要么找个炼人傀的道修卖了,要么带回去给养淫蛊……噢,说起来不倦师弟新收弟子养的那条狗是不是正缺个淫具消遣来着……”
  (未完待续)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3/29 16:56:54

第九十章
  云溟湖与冰魄云台俱为一体,湖水极寒而不凝,却也容不下活物,便是喜阴的寒翅鸟也只是不时来饮几口湖水,不敢久留,其他生灵更是不敢靠近,因此湖泊周围总是一片静谧。
  此刻湖畔的正殿大堂内也很安静。
  “我龙吟仙门对灵宿剑派无异议。”
  堂内众人虽未言语,表情却是极为精彩,频频用眼神交流着。
  漭日说完便再度坐下,面对一众望向自己的视线视若无睹。
  其中情感最浓烈一道毫无疑问来自鹤开——惊诧、疑惑、愤怒等各种情绪在他眼中连番登场。
  忽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在堂中荡开。
  “北藏观亦无异议。”
  众人的视线立马转移过去,然而几位道君已经集体闭上眼睛装死了。
  先是明摆着与灵宿不对付,还跟残阳仙门约定好了的龙吟仙门临阵倒戈,再是一直默默无闻的北藏观唐突表态,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突然得就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样。
  紧接着——
  “盈瑶剑派无异议。”
  “水天剑派无异议。”
  法慧转头看向白鸢,自己似乎是小看她了。
  “漭日这厮!昨夜还与我等谈笑风生,不想竟是如此阴奉阳违之徒!”
  师弟们的惊疑低声在背后响起,鹤开的神情反而释然了。
  不,这必然不是提前商量好的。
  他确定至少昨夜进行约定时,漭日还是真心实意的。
  在这之后,又有几个或是邻近灵宿,或是向来与灵宿关系融洽的小门派陆续表态支持,对于灵宿这样张口便要半数矿脉离谱的要求,支持的门派竟然一下子也达到了三分之一!
  一些旁观的宗门的真人不禁开始暗自嘀咕起来,莫非是有什么重要消息自己不知道?比如灵宿有哪位隐世的前辈不仅如今还活着,甚至破境了……
  ……
  黄昏时分。
  落霞沁入云台,被八方琉璃反射出七彩的光晕。
  今日的谈判结束了。
  众人陆续走出正殿,脚步比之昨日还要慢上许多。
  如此要事自然不会仅开一次会便草草决定,且不谈凤霞山,就算残阳与灵宿两大门派的要求便还未征得大多数宗门的同意,今日这场顶多只是开战,还需往后几日私下的利益交换后才能知晓结局。
  出了正殿,残阳仙门的两位真人立刻寻上漭日,而后者只是苦笑着向他们行了一礼。
  对于灵宿,漭日的态度更加冷淡,明明今日是他带头支持,离开时却对白鸢一言不发,甚至隐约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鹤开站在檐瓦下目送着漭日离开,而后将转向不远处几枝鹅黄的迎春花后的窈窕身影上,轻声道:
  “白鸢真人好手段啊。”
  白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迈步离去。
  在返回楼阁的路上,丹枫终于忍不住问道:
  “师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日的谈判中,丹枫一直一言不发,但这不代表她不惊讶。
  白鸢闻言回头转过头来,只见她唇角扬起,平时严厉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
  “这谈判与交战无甚区别,欲令敌倒戈,无非利诱威逼,双管齐下便可奏效。”
  “哦?”丹枫蛾眉微皱,仿佛青云遮月,疑惑道,“事关云溟,若是利诱,则需大利,欲以威逼,更要切中命门,不知师姐以何成功?”
  “昨日见着这各派来人,夜里我传剑讯回宗门,搜寻他们的把柄,不多时虹芸便回复了。”
  丹枫闻言瞬间便想起黎明时分白鸢忽然外出,现在想来她便是那时去接收剑讯,随后转头便径直寻上了要威逼利诱的那些宗门。
  白鸢微微扬起脑袋,洋洋得意道:
  “如那漭日,当初这云溟晶矿本是龙吟率先发掘,可他师姐,也就是他如今的道侣昆鱼真人当初为谄媚秋无思而私下通知,以致宝矿落入冬池之手。此事若是公开,哼哼~!”
  “竟有此事!虹芸师姐怎会知晓?”
  “此为掌门所知矣。这计划也是掌门之策,我不过奉命执行耳。”白鸢双眼微眯道,“这些年来,掌门似乎一直在收集诸如此类的大小秘事……”
  丹枫闻言点了点头,但看向白鸢的目光仍然尊敬了几分。
  毕竟此前包括她在内,一众人只以为白鸢这两天是在随性胡来呢。
  “如此说来,师姐昨日也是为拖延谈判而特意搅局对吧,我说呢……”
  “没啊。”白鸢理所当然道,“昨日我只是单纯看他们不爽。”
  丹枫一时无言。
  二人又行一会儿,前方的林间忽然出现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那拥有婀娜娇躯的女子一看服饰便知道是鸩娘子。
  她斜对着这边,俏脸宛如醉芍,玉颊染霞,狐眼微垂,双手抱在丰满的胸前,神色似喜如悲,我见犹怜。
  于其身前,一名身形瘦削的男子露出了小半张其貌不扬的面孔。
  只见鸩娘子缓缓后退,男子则步步上前。
  这场面看起来很像是在……
  下一刻,鸩娘子察觉到不远处路过的白鸢与丹枫,顿时抬头向她们投去盈盈含水的目光。
  丹枫双眸微动,思考着什么,没有立马行动。
  可白鸢似乎便没有观察的耐心,不等丹枫说什么便身形一闪来到二人身旁。
  此刻男子正笑吟吟地对着鸩娘子,兴奋的神情中流露出些许痴态。
  白鸢嫌恶地瞥了他一眼,认出他来自之前坚定支持残阳仙门的其中一个宗门。
  “白鸢真人~”
  鸩娘子娇滴滴地轻喊一声,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见白鸢的面容,神色一惊,赶忙道:
  “白鸢真人……啊,不!不要误会——!”
  “误会?”
  白鸢眯起眼睛。
  “嘤~”
  鸩娘子垂下头去,低声抽泣几下。
  男子神色一凝,脸色顿时煞白,哪还有半点痴态,急忙辩解道:
  “是她先勾引我的……!”
  光是听见这几个字,白鸢目光便变得凌厉无比。
  丹枫见状知晓不妙,可不等男子说完,便见白鸢下身微动,褶裙扬波,柳胫颤露,竟是直接抬腿一脚踢在了男子腰间,将其踹出几十米远!
  嘭的一声响,撞断几棵松。身如离弦箭,没入草丛中。
  “哼——!”
  白鸢冷哼一声。
  她这一脚虽然用力,却没用上仙气与剑气。因此男子不会受多么重的伤,在草丛中滚了几圈后马不停蹄地遁走了。
  “多谢真人相救~”
  鸩娘子向她躬身行了一礼。
  丹枫走上前来,平静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鸩娘子伸出柔弱无骨的玉手拂过眼角,娇柔道:
  “那人方才说见我孤身一人,恐我孤单,便邀我去湖畔之殿与他们以及残阳仙门等宗门同住,我见其神情淫猥,自然不从,他步步紧逼,我则百般推脱,幸得二位相助!否则便……”
  丹枫闻言眉头微皱。
  鹤开虽有狠辣之名,在男女方面却颇为正直,会允许这种事情吗?
  “只是如今我已被他们盯上,想来不会这么轻易便放过我。唉~我自幼受宗门栽培,本想着借此次机会助宗门获利,不曾想竟然——!”
  白鸢斜眼看着她,不满地皱眉道:
  “你也是元婴之人,怎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般甘心遭人欺侮!”
  鸩娘子闻言哀叹一声,轻声道:
  “小派人稀势弱,那人又背靠残阳仙门,与诸多宗门关系甚密,我若为己反抗,将置宗门何地?”
  说完她便垂下头去,贝齿轻咬下唇,从那花瓣似的柔美眼角中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
  白鸢盯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了一会热,忽然转过身去,迈出几步。
  丹枫没有说什么,随之迈步离开。
  这时,白鸢张口道:
  “跟来吧。”
  鸩娘子闻言神色一喜。
  “师姐……!”丹枫眉眼一凝。
  “多谢二位真人!”
  鸩娘子连忙迈步跟来,感激不已,可立马又轻声叹息道:
  “只是二位若为了我与他们有了矛盾,恐怕不利之后的商谈啊。”
  白鸢闻言冷笑一声,漠然道:
  “难道我们现在与那残阳仙门的矛盾还不够大吗?”
  三人来到阁外,鸩娘子见到周围的繁花,不禁轻叹道:
  “真是个好去处!”
  “我们住二楼,你住一楼,平时安静些。”
  白鸢淡淡说道,便与丹枫上楼去了。
  二楼。
  白鸢走进房间,点燃熏香,盘腿坐在榻上。
  屋内颇为空旷,没有任何杂饰,仅在角落摆着一盆长春花,应是白鸢从楼下挖来的。
  房门打开,丹枫走了进来,关上门,轻声道:
  “师姐今日心情不错?”
  “何出此言?”
  “若是往日,师姐便是方才出手救下这九幽谷之人,也不会一并带来吧?”
  “我非出自善心。”白鸢睁眼道,“此番她既与残阳之流起了冲突,不正好能为我们所用吗?”
  在白鸢看来,鸩娘子是孤身来此的,既然她一人便能代表宗门,那么可以这样轻松地拉拢过来何乐不为呢?
  尽管因为还是不知鸩娘子具体底细而有些担忧,在这样的理由下,丹枫也不好反驳什么。
  她回到自己房间,心中还是有些隐隐不安。
  这些天是有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吗?
  她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摇头。
  自己鲁钝,实在想不出什么,若是玉霜师姐在的话……或者……
  飞星在就好了。
  ……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4/03 00:10:04

第九十一章
  人定时分(亥时),岛上下了一阵快雨。
  丹枫在屋中待着,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于是来到楼下,发现鸩娘子不在楼中,随即便出了阁楼。
  雨后的林间飘荡着一股泥土气与松脂香,四野一片幽静,附近的虫豸在第一夜便被白鸢用剑意灭杀个干净。
  丹枫来到溪边,此刻已除去了繁杂的首饰,换了身轻便的素衣,默默遥望夜空,瞧那忽隐忽现的月色,不禁想起传说中神女所舞的飞天霓裳曲,不知不觉间玉臂缓抬,腰肢渐扭,莲足转挪,娇躯更显袅娜,身姿宛若画卷。
  片刻后,她忽然停下动作,垂眸轻叹。
  飞星又不感兴趣,自己练这霓裳曲要跳给谁看呢?
  一阵劲风掠过林间,吹动她裙摆的同时,卷来了许多花瓣。
  丹枫自嘲一笑,转身正要离去,便听到一声——
  “哎呀!”
  溪畔不远处,一道墨碧色倩影正蹲在花丛间,悉心照料着花朵。
  感知到靠近的气息,鸩娘子回过头来,朝从林间走来的丹枫点头微笑。
  她容貌与丹枫相比仍有不小差距,却已不下巧莲,在俗世间堪称倾城之容——不过放在所有修仙者中就只是较为少见,勉强能用美人相称的程度了。
  丹枫还以微笑,便见其三两株胭脂色的海棠如睡美人般斜倚在青石旁,其下低洼处丛生一片嫣紫花朵,绸缎似的花瓣间还凝着颗颗晶莹如星辰的雨露,一旁四五丛樱粉娇花围着一截半腐树桩,生长格外旺盛。再远一些,各异的春色摇曳于灌木之间,若隐若现。
  丹枫刚走近几步便嗅到一阵幽香,目光落在几串被繁枝茂叶挡住的碧色花穗上。
  “这是什么花?”
  鸩娘子抬头看去,柔声道:“此花名蓝醉沉,白日花香清淡无比,一入夜便馥郁非常了。”
  丹枫微俯下身来,细细观察,“听着倒是与晚香玉相仿。”
  “它更见不得光,遇着太阳便萎靡不振,落在暗处反倒疯长……”
  鸩娘子说着,伸手拂过那几串翡翠似的花穗,雪白的手腕从袖口露出,一道微微发黑的经脉尤为显眼。
  “呀——”
  丹枫见了不禁轻叫一声。
  鸩娘子反应过来,赶忙收回手来,低着头沉默下来。
  丹枫见状,柔声道:
  “可是受了伤?”
  鸩娘子闻言抬起头来,便见她眼神真诚,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于是摇头轻叹一声道:
  “我天资不佳却强行修习宗门的高深功法,虽是成功,却也在体内积累了花毒。”
  “可有我能帮得上的?”
  “谢真人美意,只是我也不知该如何去除……不过好在也无大碍,真人不必担心。”鸩娘子微笑道,看向一旁的鲜花转开了话题。
  “说来这松林中别处花朵甚稀,唯有此处不同,花株虽少,却是种类繁多,想是此处泥土不凡,说不准原先是用来建花圃的哩!”
  “泥土也有讲究?”
  “花草亦是活物,自然也有喜恶。”鸩娘子指着那几株海棠道,“如这贴梗棠,虽是喜阳,幼苗却需遮阴,喜湿又忌积水,还极不耐寒,生在此地无人照料,若非泥土不寻常,怎么养得活呢?”
  丹枫微笑道:“我虽然也养些花草,但这些便不了解了。”
  “小派虽要与花草打交道,许多人却也只是一知半解,我也是因个人兴趣才学得深了些。”鸩娘子撇嘴感叹道,“此前我有一师妹将几束芍药赠予她的竹马师兄,那男子还以为是用来修行的,直接炼成了花丹呢!”
  丹枫闻言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唯美的模样令一旁的繁花黯然失色。
  鸩娘子看着她掩嘴轻笑的样子不禁愣了几秒,默默眯起眼睛。
  丹枫笑了几声后,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诶,除了芍药还有适合赠予……爱慕之人的花吗?就最近开的。”
  “那可不少,桃、樱、迎春、风信子……嗯?”
  鸩娘子掰着青葱玉指数道,忽然睁大眼睛,一脸惊讶好奇地看向丹枫。
  “真人有心上人了?!这可真是震动蓬莱的大事啊!”
  “不、没有!”丹枫神色一凝,胸口的玲珑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但表面仍作端庄之态,慢条斯理道,“乃是为我一位师姐妹问的。”
  “是哪位师妹啊?”
  一道冷淡微沉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一双看着有些小巧的云靴毫不留情地压弯了青草,白鸢面无表情地走来。
  丹枫道:“师姐怎么来了?”
  “你们二人都不在楼中,我可不得出来看看吗?”
  白鸢走到鸩娘子身旁,俯视着一株缠着藤蔓的花朵,花朵已然残缺,少了许多花瓣,就连花蕊都弯折了不少,不知是因方才的劲风还是骤雨。
  “我听说这绕枝花需缠藤才可活,是真的吗?”
  她伸手落在花朵上,指腹按压着依附藤蔓的花茎,既不轻柔也不粗暴,那脆弱的花茎却已被她那锋利的指尖划破,流出了微粉的花液。
  鸩娘子轻声道:“嗯,若非如此,便连一夜风雨都熬不过……也是无奈之举。”
  “嗯。”白鸢点头道,“也不止这娇花,便是那些参天大树在嫩叶青芽时也会攀附它物,此乃自然之理,无需羞惭。”
  鸩娘子沉默不语。
  “不过我还听说有些种类的花草会凭借自身强大掠夺周遭弱苗养分,可见生在何处,所依何物也是有讲究的。”白鸢直起腰身来,淡淡道:“我灵宿扎根日久,沃土繁多,从不恃强凌弱,且恩怨分明,应比残阳更适合你们吧。你若同意,嵩莬岛的花田便归九幽谷了。”
  鸩娘子闻言樱唇轻抿,那嵩莬岛的花田九幽谷一直想要,可见白鸢事前都调查过。
  一旁丹枫神色微妙,想着师姐果然还是这么直白。
  不过有准备的直白往往也是更有用的。
  白鸢静静看着鸩娘子。
  鸩娘子思虑片刻,轻舒一口气,抬头微笑道:
  “佳禽择木,良花择土。真人既愿投桃,小派自当报李。”
  丹枫放心地松了口气,若是鸩娘子在此拒绝,她担心白鸢可能就利诱不成直接威逼了。
  “好。”
  白鸢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真人……”鸩娘子道。
  “嗯?”
  鸩娘子指着白鸢方才所按的花朵认真道:
  “这不是绕枝花,它叫攀春花。”
  白鸢微微一愣,默默转身离开了。
  ……
  一座三层高的阁楼屹立林间。
  阁外不远,一棵苍郁古松下,两名男子正在石桌旁推杯换盏。
  他们分别是盈瑶剑派凝雾真人和德宣仙门雄稚真人。
  尽管法慧与宝源的关系更好,但涉及宗门利益之事,还是要两派本次的代表亲自商量才是。
  两人谈笑片刻后,雄稚与凝雾聊起了云溟晶矿之事。
  看着他一脸愁苦之色,凝雾也表示理解,毕竟灵宿和残阳一个要五成一个要三成,倘若双方都成功了,作为与双方都没有结盟的德宣仙门便要与别的几个宗门争剩下的两成,那最后到手的便恐怕连一成都不到了。
  “本来这结盟乃是由我盈瑶发起,不过白鸢真人性情雄稚兄你也知道,她一加入便开口欲取半数晶矿,我本以为她乃夸夸而谈,今日一见却是真有手段,所谓能者居高,我等也自然不好反驳。”
  凝雾说着,眼睛里的笑意却都快藏不住了。
  毕竟白鸢要真能争取到五成晶矿,那盈瑶获得的利益是实打实地增加的。
  雄稚琢磨着问道:“凝雾兄,你说如今……你看,毕竟我德宣与她灵宿关系甚佳……所以……”
  凝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摇头否决道:“为时晚矣!若是丹枫真人主导尚且还有余地,可那可是白鸢真人啊!实不相瞒,与她商量时我都没去,让我那两师妹去的!”
  雄稚闻言一脸悔意道:
  “早知如此,我也带几位师妹来了,瞧我那宝源师弟,这两天不是吃就是睡,简直跟头……!”
  ……
  夜半时分,月色渐暗。
  “这十年来,灵宿日渐强大,如今恐怕比之残阳也不逊色,凝雾兄对今后局势有何见解?”
  “嗯……”凝雾沉思片刻道,“听闻灵宿当年遭受重创,我一师叔曾言其将日渐衰微,而今白鸢真人已是元婴境后期,玉霜真人更先她一步破境,听说流汐掌门还有个末徒,名唤阳春,资质更佳,修行不过四十载,正闭关冲击元婴,若其三年之内破境,或能荣登凤雏麟子评。晚辈弟子间还有资质优越者,去年梅仙会上便有一人武试胜了三场,如此可见灵宿底蕴尚存啊!”
  “我也是这般想的……”
  “……”
  “……”
  两人饮至半酣。
  凝雾捧着酒樽道:“说来,此番看守结界之人是谁来着?”
  “雨桐仙门常瑜真人。”
  “哦。听闻上次谈判各派携弟子而行,维持隔音禁制的是北藏观的道君,他中途打了盹,令禁制失效,将那谈判时的骂声都泄露出去了!
  “还有此事?!哈哈哈——!常瑜真人素来行事严谨,定然不会犯错,不过就算失效一会儿也无事,反正也不会有外人敢过来的。”
  “嗯。”凝雾点点头道,“说来我见他神采萎靡,可是出了何事?”
  雄稚想了想道:“雨桐仙门日益衰微,想来他是为宗门耗费了太多心神吧。”
  两人唏嘘一阵后,又饮了些许时光,至鸡鸣时分,雄稚才告辞离去。
  凝雾将剩下的一些酒水饮尽后,起身身躯微微一晃。
  “这仙君梦真是好酒啊……回去后向师兄再讨要些……嗝~”
  用仙气将酒意稍稍散去了一些,保持着半醉不醉飘飘然的状态便准备回去。
  这时,一道气息忽然出现。
  “嗯……?”
  凝雾转头看去,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站在林间。
  “这不是常瑜真人嘛!”
  他笑着迈步向常瑜走去。
  “方才我与雄稚真人还谈起你呢!”
  他来到常瑜身前,伸手拍了拍常瑜的肩膀。
  “我知真人素来嗜酒,不巧,我这仙酿刚好饮完了,要不我去向师妹讨要一些?”
  劲风在松林中呼啸,山影于夜幕间起伏。
  晚空不见月色,阁顶脊兽口中叼着的铜镜却忽然反射出一道寒光!
  ……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4/08 02:34:40

第九十二章
  夜空漆黑一片,星月的光彩严实遮挡,使冰魄云台与云溟湖的光芒都黯淡了不少。
  这里虽然还在蓬莱境内,但已算是临近碧歌,大风呼啸着卷起阵阵海浪,空气中充斥着微寒的潮湿感。
  西北方,两头灵辰仙鹤正朝此处飞来。
  在这附近小仙域的宗门中,只有与青莲仙门有一点联系的灵宿剑派拥有这种坐骑。
  “唳——”
  羽翼被湿气浸入的不适感令凌风鸣叫了几声,一张微凉的手掌随之落到它的脖颈上轻轻抚摸几下。
  “真人,这岛有名字吗?”飞星问道。
  一旁,玉霜正面朝着他,侧坐在鹤背上,单薄的素衣在海风的吹拂下紧贴着她的身躯,腰臀处被勾勒出的曲线格外婀娜。
  “据我所知冬池不曾取名,毕竟当年他们占有此地时也不曾打算对外开放。你现在可否确定丹枫的位置?”
  “大致位置可以。要精准的话还需更近些,大概要上岛才行。”
  那座被巨大结界笼罩的仙岛越来越近,玉霜识海中的剑心难以平静起来。
  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些不安……
  飞星瞥了一眼她那对微微皱起的倒晕黛眉,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段时间,阵阵隐约的雷声传入二人耳中。
  “真人……”
  飞星的声音响起,玉霜转头看去,发现他忽然让凌风停下了。
  “真人的直觉大概没有错。”
  不知是情花的功能还是心有灵犀,飞星发现自己似乎能隐约感知到一点玉霜的心思,尤其当她情绪比较浓重时。
  “嗯?”玉霜的脑袋微微一歪,好奇地看着他。
  飞星却没空欣赏她这可爱的模样,目光锁定在右前方仙岛的侧面。
  “那里有人,好像也是元婴境的水平。”
  海滩不远处,水下礁石中藏着三个人,一动不动,收敛了气息。
  玉霜随之看去。
  有人在那里也不足为奇,可能是其他宗门负责通讯、接应等事情的人。
  但收敛气息藏起来就很奇怪了。
  “多少人?”
  “三个。”
  岛上有一众来自各大宗门的元婴境真人,只是三人来做什么呢?
  玉霜思考起来,一旁飞星则聚精会神地加强了感知。
  那三人气息颇为阴冷,之前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
  将记忆迅速流转一遍后,飞星的鹰眸微微眯起,脑海中的画面停留在灵宿剑派风随殿旁的悬崖下方。
  很像啊——
  与那玄离仙宗之人。
  ……
  云溟湖畔,主殿后方。
  窗前掠过一缕寒风,透过窗棂好奇的注视着屋内那道道缭绕的白烟。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房门忽然被推开,蒸腾的雾气一阵阵地飘入长满杂草的庭院里,消散得无影无踪。
  “师兄!”
  来者是残阳仙门的真人,他仙名浛英,元婴境中期,此刻眼里正流露出焦怒之色。
  “师兄,我方才去寻龙吟仙门,可漭日竟闭门不见!”
  “嗯。”
  伴随一声轻嗯,屋内的雾气很快散尽,只见鹤开盘坐在床榻上,眉心的赤红印记正发出一抹光芒,宛如一簇跳动的火苗。
  “还有!那九幽谷的鸩娘子也去白鸢那里了!”
  鹤开闭着眼睛,沉默片刻后,仍然只是嗯了一声。
  “师兄,我们便什么都不做?”
  “能做的昨夜已经做完了。连漭日都能倒戈,说明灵宿的准备极为充足……这群剑修也不是没心眼的嘛。”
  鹤开的语气有些感慨。
  “云溟晶矿虽然贵重,但冬池山庄经营此地多年,怎甘愿轻易拱手?待他们恢复后,终究还是要还回去的。此番我等已尽人事,无需自责。”
  浛英上前几步,急道:“那我们也不能只是看着吧!”
  见他仍是一副难以接受的气愤模样,鹤开心中暗叹,睁眼淡淡道:
  “且先……静观吧。”
  ……
  在大陆凡俗的话本中,描述仙人时常会用到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等字眼。
  实际上,逍遥海的修仙者要达到刀枪不入、毒物不侵、无惧水火这种程度,是观心境甚至六识境就可以的——当然是限定在俗世的金铁、毒物范围内。
  雷击则要至少修行到金丹境才能承受,哪怕是寻常的自然雷霆,也需要一定的炼体积累,而且能承受也不代表毫无影响,且不说轻伤重伤,至少肯定不太舒服。
  正如被火烤着哪怕不会被灼伤,也会渐渐开始汗流浃背地感到闷热一样,在海水里泡久了,也不太舒服。
  他们的任务是作为备用的埋伏藏在这里,以防被发现,既没有设置禁制,也没有用仙气隔绝海水,只敛藏气息,就像礁石的一份子。
  这两天里,附近为数不多的妖兽感知到岛上浓郁的仙气后都远远避开了,游鱼虾蟹成群结队地从他们身旁游过,都不曾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所以当一道剑气没入海中,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划过,斩碎了几条游鱼的躯体时。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着,谁这么没素质,拿鱼来练剑!
  鱼群迅速逃离,海水已被逐渐染红,可海上的那挥剑之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图,一道道剑气接连破开海水,无情地收割着鱼群中的生命,并且越来越深入海底。
  三人忍耐片刻,直至一道剑气甚至几乎贴着其中一人的发髻而过,他们不得不破水而出,又惊又怒地看向那道海面上的身影。
  “不知三位玄离仙宗的道友在此有何贵干?”
  冰玉般通明的平静嗓音将隐含剑意的话语送向浑身湿漉的三人,他们定睛一看,只觉得背后的海水格外冰凉,心底同时产生一连串的惊疑!
  如此美貌,此人是玉霜还是广刹?为何会在此?!
  三人立马传音交流起来。
  “莫不是他们的计划暴露了?!”
  “不知道,但是倘若如此不会只有她一人过来吧?”
  “兴许剩下的人还在路上?”
  “既如此,现在如何是好?虽说他们在里头已经动手了,但若我们也提前动手,保不齐会让里面的其他人察觉到!”
  “……走!”
  “师兄!蜮鸾三位师弟身死灵宿,他们的仇——!”
  “君子报仇不在一时!”
  为首的长须男子双眼一眯,向玉霜行了一礼道:“我三人路过此地,入海摸几条鱼吃,真人既求鱼磨剑,我等自去它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剩下二人见状,咬了咬牙,也跟着一起逃了,他们心中虽然气愤,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慢。
  待三人确实远去后,哗啦一声,飞星从海面钻出,来到玉霜身旁。
  在玉霜向水下挥剑时,他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靠近,倘若刚才玄离仙宗的三人动手,他便会趁机偷袭。
  玉霜抬头望去,一层层黑压压的雷云盘旋、徘徊在岛屿上空,宛如一只巨大的钵盂,将坠未坠,压抑非常。
  飞星回头看向仙岛,忽然抬手指向前方。
  “真人,你看那是什么?”
  此刻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对着一处海滩,玉霜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只见那落在海滩前的结界底部有一道裂缝,大约只有两三米高,对于笼罩着整座仙岛的结界来说十分不起眼。
  但足以让人通过了。
  杏目一凝,玉霜当即道:
  “我们进去!”
  “真人?”
  “来不及通报了,里面可能出事了!”
  飞星闻言神色一凛,立马跟着玉霜一起钻入那道结界的裂罅。
  进入结界的瞬间,眼前的景色便陡然一变。
  松林中漆黑一片,空中的星光也格外黯淡,好在对他们来说看清前路还不成问题。
  但林内深处却生出了一抹雾气。
  玉霜将仙识放出感知,赫然发现仙识竟然被扭曲了!
  怎么回事?这不是合尘阵!这是什么结界?!
  飞星道:“真人,我的仙识——!”
  “我也一样。还能确定丹枫的位置吗?”
  “这倒是可以。”
  获取丹枫位置依靠的是情花的感知,不需要仙识参与。
  玉霜轻声道:“带路吧。这里情况不对劲,你我不要离得太远……啊……”
  她还没说完,飞星便将她抱在怀中,身形化作一抹流光,向着丹枫所在的位置极速飞去。
  ……
  在德宣仙门的雄稚走后,一个名为合韵斋的小宗门也遣人来拜访盈瑶剑派了。
  和雄稚的理由一样,皆为男子的他们也是因为不敢去寻白鸢,退而求其次,才来巴结盈瑶。
  他行走在松林间,身上带着一壶仙酿,一瓶美颜养体的丹药。
  自己不去,叫我去拜访,我又不是宗门代表,谁都不认识啊,师兄真是……
  他在心中诽谤着刻薄的师兄,抬头看向夜空,只见月黑风高,心中逐渐忐忑起来。
  这盈瑶剑派门人既然容貌秀丽,性情想来也应该温和好相处的吧……
  尽管长相和性格没什么必然联系,但他还是以此为由默默安慰着自己,行至盈瑶剑派的阁前,整理了一番仪容后,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在下合韵斋律尹,深夜叨扰诸位真人。”
  他的声音在楼前荡开,阁内却迟迟没有回应。
  他一边等待,一边又重复了两遍。
  始终无人回应。
  他松了口气,便准备打道。
  我就说嘛,我们平日里跟这几个剑派也没交集啊,人家干嘛要见我啊!
  他这般想着,转身行了几步,又停下了。
  啧……为了宗门……
  他叹了口气,回头又重复了一遍。
  仍然无人回应。
  我都这么死皮赖脸了!就算不想见我也该出声骂我几句吧?
  他有些愤然,又有点疑惑,犹豫片刻后来到大门前,刚要敲门,忽然发现大门未闭。
  眼看屋中烛光莹莹,他壮着胆子推门而入。
  “合韵斋律尹不请自来,深夜叨扰诸位,还望海涵!”
  他弯腰低头行礼道,却仍然无人回应,于是抬眼看去。
  大堂内十分空旷,几乎没什么摆设,只有北面留下了一面老旧的屏风,十余支蜡烛正在各个角落燃烧着。
  怎么还用蜡烛的,是盈瑶剑派的喜好吗?
  他疑惑着前行了几步。
  好像……没人?
  不好,那我这私自闯入,要是被谁看见可就解释不清了!
  他反应过来,正要离开,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诶?
  他踉跄着来到屏风边上,此刻却已然没有思考的时间,眼前很快昏花一片,想要动用仙气,意识却在迅速模糊,身子一软便倒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毒?!
  屏风被他的身体撞开,暴露出了之前被其遮挡住的东西。
  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这里——!
  在他的意识彻底消散之前,看清楚了法慧昏迷的脸庞。
  ……
  丹枫坐在屋中梳理着头发。
  桃、樱、迎春,还有……风信子,这个我没养过,宗门里也不知道有没有……
  从鸩娘子口中得知这些适合送给心上人后,她便打算每个都搞几朵来,一齐送给飞星。
  “白鸢真人——”
  屋外响起了鸩娘子的声音。
  下一刻,开门声响起,白鸢的声音也传来。
  “方才不曾问,不知我九幽谷若助贵派,可获报酬几许?”
  白鸢闻言唇角勾起,用她那极具侵略性的视线盯着鸩娘子,反问道:
  “你打算要多少?”
  “真人,我来此处后还不曾去亲眼瞧过云溟矿脉的分布,可否容我先见过?”
  “好,不过兹事体大,还望尽快告知。”
  “那不如真人现在与我同去一观。”
  白鸢思虑片刻,点头伸手道:“也好,请。”
  两人一同离开了阁楼。
  楼中只剩下了丹枫一人。
  她打理好头发,坐在榻上,值此夜深人静时分,心中自然寂寥,想着飞星的音容笑貌,双腿忽然一颤,叹息着换了条亵裤后,闭眼盘坐。
  过了一阵子,白鸢与鸩娘子还未回来。
  林间传来几声野雀的啼鸣。
  星光黯淡,勉强洒落一些在阁顶,无力触及屋内。
  丹枫睁开眼,从榻上起身,出了屋子,来到楼下,在一处烛石前将长剑拔出。
  纤细的剑身反射出凛冽的寒光,她抬起左手,伸出食指与中指,并拢,按在剑身上缓缓拂过,随后抬剑指向大堂角落的阴影。
  “丹枫真人不仅姿容卓绝,还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真是叫人钦佩!”
  修长的身形从阴影中走出。
  此人身披青棕渐变广袖长袍,下摆绣着金色的梅花纹,容貌俊逸,眉眼细长,眼尾描红,唇色涂紫,修长的中指上带着一枚绕蛇状的戒指,神态从容自信,哪有之前在那璇玑宫季缘面前时的忐忑卑微模样。
  “在下洞玄宗艮无暇,别号柳珠。还望真人陪在下走一遭。”
  丹枫平静地盯着他,低声问道:
  “去何处?”
  他看着丹枫微笑道,眼里流露出几丝难掩的贪婪。
  “自然是极乐之境。”
  ……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4/09 02:02:50

第九十三章
  白鸢同意鸩娘子的请求后,两人一同出了楼阁,白鸢领头直奔云溟湖而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冰魄云台下方。
  两人望着云溟湖,白鸢没有急着催促,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才开始讲起矿脉各个方向的晶石含量分布和大致的开采难易度。
  讲述完毕后,她添了一句:
  “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自行下去查看。但不要离得太近,现在底下还有禁制。”
  “不必了,我信得过真人。”
  今晚夜空黯淡,映入湖水的除了云台的倒影,便只剩天穹中的乌云。
  湖底晶石所散发的莹光因此比往日更明显些,很容易便能看出和星光的区别——那一簇一簇的晶石银中带紫,远远看去,矿脉仿佛一片遍布剑兰的花海。
  离去时,鸩娘子望着湖面,喃喃低声道:
  “真漂亮。”
  白鸢瞥了她一眼。
  ……
  长夜漫漫,天色宛如凝墨。
  归途中,两人的速度明显要比来时慢了许多。
  鸩娘子一副思索着的模样,白鸢也配合地降低了速度。
  因此有不少人看见了二人同行,但鉴于白鸢淫威,无人胆敢上来搭话。
  只有一人例外,但鸩娘子也只是与那人互相点头致意了一下。
  白鸢瞥了一眼林中那道宛如磐石般的孤独身影,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临近灵宿楼阁的地方有一处小山谷。
  二人归来经过时,鸩娘子向白鸢请示了一下,想去照料一下谷内生长着繁花。
  白鸢同意了,与她一同进入山谷。
  鸩娘子来到一片长满了藤蔓的高坡下,在几簇野花前俯下身来,轻声道:。
  “我此前本以为真人性情凶厉十分呢。”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也以为你是个外柔内妖之女。”白鸢看向她道。“不过现在看来你真是个良人。看来我的眼光不是很好啊。”
  鸩娘子闻言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复杂,语气也很复杂:
  “要在这各方势力间周旋,势必要做个八面玲珑的巧人,可我能力不足,到底还是做不到啊……”
  “只要够强,便不必弯弯绕绕。”白鸢说道,“如那青尘真人,踏遍逍遥海,何曾心意不顺?”
  鸩娘子听出她这话的语气中夹杂着几丝微妙的情绪,回头道:“真人崇拜青尘真人?”
  白鸢眼眸微动,轻声道:“崇拜谈不上……以她为目标而已。以女子之身独霸凤雏麟子评榜首多年,自是吾辈楷模。”
  这不就是崇拜嘛!
  鸩娘子暗暗一笑,伸手在藤墙上摸索着,问道:
  “我一直好奇,真人似乎颇为厌恶男子?其中缘由不知是否便说?”
  提起这个,白鸢眉头一挑,毫不留情地说道:
  “这天下男子,或是痴傻愚笨、呆蠢如驴,如那龙吟仙门的漭日,便是个夜郎自大、不自量力之徒。又或是两面三刀、暗藏祸心,纵是衣冠楚楚、看似中正,心中却不知多少腌臜,似那凤霞山、残阳仙门之人,十个里要有五个是人面兽心之徒。更不用淫邪残恶者比比皆是,如那许多滥情的合欢修与炼人傀的道修,自诩正道,干的事情却与魔修又有何二般?”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谷中荡开。
  与此同时,周围忽然生出了淡淡的雾气。
  白鸢神色一凝,将剑识放出感知,赫然发现剑识竟然被扭曲了!
  “若说在修习合欢大道者滥情纵欲,乃至欺男霸女,那也不止男子,炼造人傀的道修更是以女子居多,白鸢真人将之尽数归咎男子不太合适吧?”
  一名身穿黑紫衣袍的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他身形魁梧,半敞的健硕胸膛上纹着一条赤色的双头蟒蛇,每个蟒头只有一颗眼珠,位置正对着他的两颗乳首,令容貌英朗的他更添几分性感妖娆,一眼便知绝非正派人士。
  “在下洞玄宗泛移舟,今日虽不为真人而来,但有幸与真人一见也是缘分。”
  洞玄宗,合欢修!
  说话间,萦绕在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也飘到了白鸢的面前。
  这股香气是泛移舟修习的宗门功法《妙玄焚情决》附带的,有着使人血液加速、情绪高涨、欲望增加的轻微催情功效。
  白鸢虽然一见他的模样便嫌恶不已,但还是想先问一下这周围的雾气与他是否有关,他是怎么进入结界的,目的又是什么。
  可现在,她闻到了这股香气,那便没什么好说了。
  白鸢的神情顿时变得凶厉无比,如母虎般恶狠狠地瞪着他道:
  “你找死?!”
  泛移舟淡淡一笑道:
  “这世上还有无数美人,我又怎会寻死呢?”
  “那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啧啧——”泛移舟摇摇了手指道,“我今天不会死在这里。”
  “这可由不得你!”白鸢声如寒铁道,右手已经扶在了剑柄上。
  泛移舟仍然一副游刃有余的轻松模样道:
  “我不仅知道我今天不会死在这里,我还知道你拔不出你的剑。”
  白鸢眼眸一凝,便要拔剑劈向眼前这淫邪之辈!
  忽然,她的右手无力地耷拉下来。
  紧接着,不仅是右手,她的左手、双腿、腰腹乃至全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气,甚至连仙气剑元都被封锁住了!
  怎么回事,我——!
  她后退几步,无力地靠着藤墙瘫倒下来,这时,那抹被她视为良人的倩影出现在视线中。
  此刻鸩娘子口中正衔着一支盛放的深红色海棠。
  那水润的红唇微微一张,海棠随之落在她的掌心中。
  “皆言海棠无香,其实是太淡了,几乎无味。瞧,真人一直待在我身边也什么都没闻到吧?”
  她俯下身来,将手掌正对白鸢的面庞,轻轻一吹——
  “呼~”
  片片花瓣飘到白鸢惊怒的脸上,盖住她跳动的眼角,落入那裹着白皙脖颈的领口内。
  “真人看人的眼光确实不太好呢~”
  温婉柔声之中,鸩娘子那仍如常般纯良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你这……”
  白鸢恨恨地瞪着她,却连咬牙切齿怒骂她几句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气无力地喘息着,忽然发觉身体正在发烫,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眼眸瞬间睁圆。
  看着白鸢那逐渐发红的脖颈与脸庞,泛移舟明白自己交给鸩娘子,让她在蚀心海棠的花毒中掺入的淫毒已然发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鸩娘子看着她,眼底深处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道:
  “莫要怪我。你也说过,娇花嫩叶都要攀附它物才可活,此为自然之理。”
  ……
  “师兄——!”
  浛英的身影未至,声音却先一步飘入屋中。
  屋内,鹤开轻叹一声,暗叹自己这师弟行事怎么如此急躁。
  嘭——
  门房被撞开,浛英踏入屋中。
  “师兄,出事了!”
  鹤开不悦地睁开眼,刚要斥责几句,便注意到师弟的神色不仅凝重,甚至还有几分慌张,当即正色起身。
  ……
  雷云聚集,晚风萧萧。
  各派真人接连发现了林间的异常雾气,决策却不尽相同,有的因为仙识被薄雾扭曲,无法向外感知,不敢妄动,也有人立马离开了松林,奔向云溟湖畔。
  松林南面,有一座四层高的窄楼。
  此刻德宣仙门雄稚、宝源二人正站在楼外。
  附近的沐玄仙宗的二名真人来到二人面前,与他们互相交流了一番。
  “这雾气诡谲十分,我以我派的万里分山眼观之,也无法看透。”
  “这数月来可不曾听闻此处有这怪雾啊!”
  忽然,一道身影从林间钻出。
  “鹤开真人——”
  “我来确认一下情况,诸位道友都无事吧?”
  沐玄仙宗的一名真人道:“此处未被波及,我等无事,就是不知那里的道友如何了。”
  她说着看向了西北方,雾气的中心便在那深处。
  鹤开点头轻声道:“如今情况不明,望各位道友莫要擅入。若觉得危险,可去云溟湖畔一避。”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师兄。”
  宝源来到雄稚身旁轻声道:
  “这雾与残阳仙门……”
  雄稚双眼微眯,看向鹤开离开的方向。
  ……
  宝源的怀疑不是凭直觉的空穴来风。
  此刻有七八个宗门都被雾气笼罩着,其中便有残阳仙门此番最大的对头灵宿剑派,以及灵宿剑派的重要盟友盈瑶剑派。
  白天产生对立,夜里便生出这诡谲的异相,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龙吟仙门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漭日的反应格外反常,他分明是带头支持灵宿的,得知后却欣喜不已。
  而作为与灵宿盈瑶结盟的三大剑派之一,水天剑派那两名健硕的真人正抱着剑倚在楼外不远处的松树下。
  鹤开来到他们面前,重复了一下与其他门派也说过的话。
  两人始终闭着眼睛,如今也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他们双方可以算作是对立方,态度冷淡些也很正常。
  鹤开沉默片刻,走近几步与他们轻声道:
  “实不相瞒,此番似乎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
  两人闻言终于睁眼看向他。
  “这雾气格外诡异,可扭曲我等的仙识、剑识,并非凡物,我个人猜测……恐怕是哪个大宗门的宝物,就是不知他们的目标是哪个门派之人了。”
  一人看着他,一脸木讷地说道:“鹤开真人想说的不止这些吧?”
  鹤开嘴角微扬,说道: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二位莫要莽撞。若真有人因性情过于刚烈而得罪了他人,才引来这场祸患,那便是咎由自取。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二位应三思后行啊。”
  性情过于刚烈?
  谁都猜得到他在暗指谁。
  “鹤开真人都知道什么?”
  鹤开摇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只是据眼前之事猜测一二。”
  这时,另一名水天剑派的真人动了。
  长剑出鞘,向西北方横着挥过。
  百米外的一排松树根部亮起了一条直线,明朗、透亮,仿佛一条连接天地的海平线。
  下一刻,那排松树朝着同一个方向齐齐倒下,首尾相连,也摆成了一条线。
  他转过身来,静静看着鹤开。
  与此同时,鹤开身前的男子朝他拱了拱手,也静静看着他。
  两人的意思很明确。
  这条线外的事情我们不会管,但若有人踏入线内,出鞘的剑便会斩向该斩的人。
  林中夜莺惊慌地歌唱着。
  北藏观的道君们还躲在楼里装死。
  水天剑派的剑修一直是这附近仙域中最剑修的剑修。
  ……
  剑修虽然脱胎于仙修,但行为与仙修总是明显不同,尤其是在遇到大事的时候。也不知是修剑改变了他们的个性,还是正因为他们有这样的个性才成了剑修。
  丹枫也是如此,她对外端庄得体,对内温婉纯良,使得总是有人忘记她的另一个身份,剑修——一个会持剑飞上几十个昼夜追杀魔修的剑修,一个在风随殿旁的崖下面对玄离仙宗歹人时会毫不犹豫选择与他们同归于尽的、不要命的剑修。
  屋内烛光摇曳,随着时间流逝,
  艮无暇没有接触过丹枫,所以他不会不将丹枫视为剑修,那么也就不会大意。
  可他的脸上仍然挂着一份胸有成竹的笑容,说明他真的很自信。
  艮无暇背着双手,微笑不语地看着举剑指着自己的丹枫,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嘴角渐渐落下了,眉头却皱起了。
  蚀心海棠怎么还不生效?她怎么还不倒下?
  丹枫也不明白,明明眼前的男子的气息也只是比自己强一小截,顶多只是元婴境中期的水平,为何这般从容自信呢?
  以及自己不出手是在等师姐和鸩娘子,可已多时了,她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莫非是此女体质不同,剂量不够?
  艮无暇双眸一眯,抬手一指,数朵娇艳的海棠飞出,下一刻便化作无数粉末飘散开来!
  丹枫刚要挥剑,目光忽然一凝——
  只见一缕淡红烟雾状的东宫西从她体内飘出,化作一张几乎透明的恢恢大网,宛如活物般吞噬起飞来的海棠粉末!
  艮无暇的神色顿时大变!
  什么玩意?!
  没听说过灵宿剑派还有这种东西啊?!
  丹枫也睁大了桃眸,她当然认得出来,这是飞星的情花花雾!
  顷刻间,海棠粉末便情花留在丹枫体内的花雾吞噬干净,那大网重新化作了淡红烟雾,飞回其体内。
  丹枫双腿一颤,她清楚地感知到这缕花雾顺着她的双腿而上,钻入她的阴穴,此刻正静静待在她的胞宫内。
  同时,丹枫面前的艮无暇已完全失去了悠哉从容之色,一脸凝重地盯着她。
  他衣袖一甩,一枚青铜镜随之出现,悬浮在他的掌心中。
  若灵宿有这般法宝,那面对白鸢的师弟那边便情况不妙了……
  需得速战速决才行!
  ……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4/09 17:03:23

第九十四章
  “咕呼~咕呼~”
  繁密的松枝间,一头久居于此,初具灵识的夜枭如往常般停驻枝上,似乎没有被周围的薄雾吓到。
  忽然,一缕流光以惊雷之势飞来,眨眼间将它爪下的松树崩裂成无数碎片!
  幸运的夜枭惊飞展翅,盘旋半空,向不远处望去。
  那方静谧数月的楼阁内近日住进了数人,此刻阁中仙气缭乱,剑意磅礴,随着断续响起的铿锵金铁之声,不时有几道剑气与流光破阁而出。
  此地自从被发掘后很快便归属了冬池掌控,这头夜枭何曾见过这等场面,但生命本能的恐惧令它立马决定了要尽快逃离。
  下一刻,在一阵噼里啪啦的木头爆裂声中,剑光从其身旁闪过,携着无数羽毛飞入云端。
  丹枫站在林间,盯着不远处的艮无暇。
  她身后的楼阁已经化作了废墟,身上的素衣上多了七八道缺口,其中右腿与左肩的两道淌出了刺眼的鲜红。
  十余米外,艮无暇负手而立,浑身上下毫发无损。
  那枚青铜镜正悬浮在他身前。
  十余米的距离对于元婴境的剑修来说跟咫尺没什么两样,但他却一脸云淡风轻,便是因为有这铜镜在。
  方才丹枫施展北辰剑所挥出的剑气被这铜镜悉数反射弹开,她衣裳上的缺口便是这么来的。
  还是季缘真君想得周到,让我们带上这地品的太和回光鉴……大宗门的法宝就是不凡啊!
  他喜爱十分地看着身前的铜镜,一想到之后要将它还回去,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丹枫盯着他,暗暗思索着。
  这不是他的法宝,洞玄宗这种水准的宗门怎么可能有这般厉害的法宝呢?
  艮无暇从容地打量着她,视线不断在她绝美的容颜与丰腴的身躯间来回游走,语气阴鸷地叹道,“啧啧,光凭你这容貌,作个‘玉坯’也绰绰有余,可惜、可惜啊!”
  听到“玉坯”这个词,丹枫桃眸微凝,想起多年前白鸢师姐似乎与她们这些师妹们提到过这个词。
  洞玄宗敢于在此地放肆……强大法宝……合欢修……
  丹枫在师姐妹中最是聪颖,结合着各种信息,很快,美目中闪过一丝惊恐之色后盯着艮无暇道:
  “璇玑宫!?”
  艮无暇闻言双眸更细,有些意外。
  合欢修脱胎于道佛两修,八境为交感、镜照、合和、金丹、元婴、化神、混元、大乘。
  他们吸纳仙气入体后分成二股,一股正行,谓之阳脉,一股逆行,谓之阴络,或相交于心口,或汇集在丹田,在达到等同于神通境的混元境之前,同一时间只能运转其中一条,因此在混元境前可以算是不擅打斗,于是总是成群结队。
  逍遥海中大大小小无数宗门皆为利益驱动,璇玑宫正是凭借合欢修的这一特性,吸收了许多小宗门,才会在碧歌、寒原两大仙域的合欢修势力中一家独大。
  洞玄宗愿意冒这么大的险,在各宗门云集的冰魄云台处下手,也是因为对璇玑宫有归附之意,欲先取蓬莱仙域的首义之功。
  “哟,没想到你身为剑修也能这般聪敏。也好,你既然猜到,那也简单。不错!璇玑宫有位前辈看中你了,我是来抓……噢,请你过去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反抗,如此我轻松,你也少吃点苦头。”艮无暇轻笑道,“璇玑宫的实力你也是知道的。可不是冬池山庄这种水平的宗门能抗衡的啊。我也不想逼你,你现在仔细想想是也不是?”
  丹枫闻言心中一震。
  据她所知,璇玑宫对外宣称宫中共有七大星阁,每阁门人大多在五百上下。
  于在宫主之下,有星主四位,辅星使三位,皆为神通境强者,七人分别兼任七大星阁的阁主。
  而这四位星主,三位辅星使皆是混元境大物,宫主更是距离大乘境只有一步之遥!
  别说灵宿剑派,纵使这附近的宗门加起来,把冬池山庄也算上,与璇玑宫相比又算得上什么呢?
  她本以为此人是要擒自己敬献给璇玑宫,那自己拼死反抗就是,可倘若是璇玑宫的强者点名要自己,那自己哪怕在这里逃生,今后也——
  看着丹枫的脸色逐渐煞白,随后低下头去,艮无暇明白自己已经成功,笑容更加灿烂,说道:
  “请收剑吧,丹、枫、真、人!”
  他说着,缓缓迈步朝丹枫走去,不过心中还留有一份谨慎的提防。
  丹枫缓缓抬起头。
  艮无暇看着她的神情,脸色忽然一变。
  只见那双唯美的桃花眸里闪过一丝决然,下一刻,丹枫便举剑向他斩来!
  “冥顽不灵!”
  艮无暇不禁恼道,抬指用太和回光鉴抵挡丹枫的剑气。
  他默默预判着丹枫躲避反射回去的剑气后会来到的位置,挥袖祭出一张大网,其丝线宛如琉璃,碧翠夺目,向他预判的位置落下!
  然而他却低估了眼前这名女子的决绝!
  丹枫丝毫不打算继续周旋,她紧跟着自己挥出的剑气迎面向宝鉴冲来即将挥出第二剑,完全是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打算!
  可丹枫要是死在这里,他又该怎么向季缘交代呢!?
  艮无暇当即暗叫不好,赶忙收回宝鉴躲避丹枫的仙剑。
  这一退却出了大事!因为丹枫提前料到了艮无暇绝不敢让她死在这里,反向预判了他会躲避的方向,第二剑并未挥出,而是冲向了他的落点!
  于是大惊失色的神色出现在了艮无暇的脸上,他慌忙转动宝鉴抵挡,却是慢了半步!
  松林间寒风呼啸,黑云间紫电乍现!
  丹枫跃旋半空,灵动仙姿婀娜宛如飞燕还巢!
  北辰剑第六式——断虹
  雷霆之光照亮三尺寒刃,夜空之中,霹雳巨响!
  轰隆——
  太和回光鉴只反射回了大半的剑气,剩下小半落在了艮无暇的右肩处,顿时血花四溅!
  “唔啊——!”
  一声痛呼从艮无暇的口中传出,鲜血从他右肩的截面处如涌泉般喷出,而他的右臂已被绞成了无数碎片!
  与此同时,断虹一剑中被反射回的大半剑气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丹枫自己的身上!
  剑意回落其身,她倒飞出去,身姿宛如一只柔弱的雪雀,不断有羽毛飘落,身上绽放出一朵朵艳丽的红花。
  她落在地上,仰望着夜空。
  师姐……师妹……
  飞星……
  她无声喃喃道,渐渐闭上了眼睛。
  ……
  ……
  (我要是在这里断章的话)
  “呼……呼……”
  艮无暇服下一颗丹药,止住右臂的血后,盯着不远处的丹枫,确认她失去意识后,缓缓向她走去,来到她身前,又确认了一下她还没死后才松了口气。
  还得给这贱人疗伤!
  他俯下身去,用仅剩的左手将一颗丹药捏碎,甩在丹枫的脸上,又看向她的身躯,准备将她的衣裳扯开,也甩些丹药末上去。
  他伸手朝她的胸膛而去,但却并未落在她的身上。
  不是因为他的丹药不够,也不是因为他反悔了,而是感到一抹寒意。
  寒意迅速转化成疼痛,他低头看去,自己的胸口冒出了一截染血的剑尖。
  玉霜站在他身后,眼中罕见地充斥着一股情绪,炙热如熊熊燃烧的野火。
  “真人,别杀他。”
  下一刻,一道如沉睡的冰山般平静、洁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艮无暇的眼前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只见那人俯身将丹枫轻轻楼入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含在口中,吻上她的檀口,将丹药度入她的口中,随后用指尖轻柔地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然后横抱起她,向艮无暇轻声问道:
  “为什么要杀她?”
  在看到这名男子的面容的一瞬间,艮无暇感觉胸口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他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
  “我……我奉璇玑宫之命,来将这个女子带走。”
  他希望用璇玑宫的名字震慑住这两人。
  玉霜的神色一变,但艮无暇没有看见。
  他只看到,飞星神色毫无畏惧,立马又追问道:
  “谁的命令?”
  “不知道。”此刻艮无暇无法感知到面前男子的气息,沉声道,“道友应该不是灵宿剑派中人吧,为何要管这闲事?”
  飞星看了一眼怀中的丹枫道:
  “她是我的伴侣。”
  艮无暇眼眸一凝。
  飞星补充道:“你既然只是帮人做事,那么如果你愿意把真相都告诉我,我就不杀你。”
  飞星说完,左手的银白护腕微微一亮,掌中出现一瓶仙酿。
  他倒了一小杯,递给艮无暇。
  艮无暇看着自己胸口的剑尖,沉默了一会儿后,接过杯子,饮了半口,随后将事情全盘托出。
  “所以你师弟和那个叫鸩娘子的现在在对付白鸢真人?”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得手了。”艮无暇说道,“不过肯定还没有伤其性命!”
  玉霜闻言神色更冷。
  “你知道他们下手的地方在哪里吗?”
  “应该在东南的山谷里,鸩娘子在那里设了圈套。”
  飞星道:“没了吗?”
  艮无暇又仔细想了想,这才慎重点了点头。
  于是飞星也点了点头,说道:
  “好了,可以了。”
  艮无暇松了口气,又担忧起来,自己该怎么向季缘交差呢?夸大其词一番?
  还是……
  下一刻,他的眼睛忽然血红一片,手指一松,手里的酒杯落在了地上。
  凛冽的剑意在其胸膛中爆发开来。
  “你——!”
  他抬手颤抖地指着飞星,仿佛是想质问他为何不守信用。
  飞星看着怀中的丹枫,平静道:
  “我只说了‘我不杀你’。”
  艮无暇缓缓倒下。
  玉霜收剑入鞘,来到飞星身前关怀地看了看丹枫,随后道:
  “白鸢师姐还有危险,你且守着师妹……”
  “真人。”飞星将丹枫交到玉霜怀里,“此人方才也说了,九幽谷钻研花草一道,又兼有合欢修之人设伏,还是我去吧,真人在此保护丹枫真人。”
  “可是你一人……!”
  飞星将地上的太和回光鉴拾起,收入储物空间中。
  “我方才便因想着或许他还有帮手,才未用情花控制他,眼下剩下那两人既然聚于一处,我正好一网打尽。”
  玉霜闻言仍然面含忧色,飞星见状给予了她一个安心的淡笑道,“两个元婴境而已,况且敌明我暗,不妨事的。”
  “那……你千万小心。”
  “嗯。”
  飞星抚了抚玉霜柔嫩的脸颊,转身向东南飞去。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4/10 14:31:21

第九十五章
  早年间,合欢修只会寻找合欢修进行双修,求阴阳交融之大道。
  那时合欢修皆两两结对为道侣,极少数不顾礼义廉耻的也只会私下偷偷摸摸交换道侣修行,明面上都是成双成对的。
  在五百年前,无忧灭世的大战之时,有一名天资聪慧的合欢修与并非合欢修的修仙者结为道侣,于是他对合欢修的基础功法进行改良,令合欢修在与别的修仙者交欢时也能修行。
  其本意是让合欢修将道侣的选择面扩大到整个修仙者中,造福大众,可后来的事情却朝着一条他不曾想过的方向发展了。
  一些合欢修开始寻找天生体质特殊,利于双修的修仙者,并称其为炉鼎!
  一开始还是少数强大的合欢修私下进行,可上梁一歪,下梁自然难正,数百年过去,私下行为也渐渐成为了合欢修间公认的潜规则,仅有少数自视甚高的合欢修不愿同流合污。
  只因明面上大部分合欢修对待炉鼎还算良善,往往予其功法丹药助其修行,所以东皇仙门等正道领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污浊处更易生秽,如洞玄宗,乃至身为璇玑宫臬司的季缘这般抓取炉鼎不为修行,只为泄欲,对待炉鼎视为豚犬的恶徒的诞生也是必然。
  ……
  虽然嘴上对玉霜说两个元婴境不妨事,但飞星心中并不轻松。
  他没学过什么厉害的功法,与人对战的经验也很少,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后怕。
  在确认丹枫还活着的时候,他心中最浓郁的感情既不是对艮无暇的愤怒,也不是如释重负,而是后怕。
  他不知道艮无暇没打算杀丹枫,所以一直想着万一自己晚到一些,是否就与丹枫天人永隔了呢?
  这后怕令他在听到玉霜打算独自去寻白鸢时,情难自禁地想象到玉霜也一身鲜血躺倒在的模样,这才说了那番话。
  林间薄雾氤氲,这些雾气扭曲着仙识,令飞星作为倚仗的强大感知能力一下子没了作用。
  好在那小山谷离楼阁不远,飞行很快便寻到,于是收敛气息,悄悄进入谷中。
  此处的雾气淡了许多,隐约可见各色花朵零星地分布在灌木丛中,其中一种深红花朵的数量格外多。
  那应该就是蚀心海棠吧。
  飞星小心翼翼地避着海棠,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一边谨慎地向前探索。
  四野一片静谧,安静得令人心慌。
  不一会儿,一阵不知是痛苦还是舒爽的呻吟声从前方传来。
  那个白鸢真人不会被……
  飞星默默想着,潜伏到一棵繁茂的树后。
  前方的松林之中,一处遍布藤蔓的高坡下方,有两女一男三道气息。
  然而——
  飞星探出头来,向声源处望去。
  嗯?
  他眯了眯眼睛,两撇剑眉随之皱起,显然对眼前的一幕有些难以理解。
  怎么回事?
  内讧?
  ……
  合欢修内部会将炉鼎划分等级——其中体质这一项事关他们的修行效率,自然是最重要的标准。
  最普通的鼎炉中,男子称阳薪,女子称阴烛,其上为玉坯,再上称玲珑盏。
  最好的则被命名为天合物,在整片逍遥海上也是可遇不可求,如季缘曾提到过的生来便中血煞之咒,以纯阴九烈之体降世的当代天霜教圣女碎日,以及拥有天赐承露之躯,能自动吸收周围仙气,活着便能不断破境,被誉为菩萨下凡的青莲仙门妙洛仙子。
  对合欢修而言,若用特定功法与这二人双修,效果是没有任何灵果仙药能比得上的!
  这一点白鸢是知道的,在多年以前曾与师妹们提起过。
  因为她的父亲便是一名合欢修,而且是合欢修中那一小撮与季缘一样专好女色的恶徒类型。
  她的母亲则是其炉鼎之一。
  这一点,她是在被养育到豆蔻之年才知道的。
  一日,她备了些爹爹喜欢的仙酿,藏入他的寝房,想予他一个惊喜,无意间在床后发现一条密道,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钻进了密道。
  昏暗的地道、娇媚的呻吟、数名被圈养的赤裸女子,以及一个神色全无往日和蔼,脸上充斥着邪淫欲望的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以及他与身下女子也就是她的母亲在交欢时无数污言秽语中的一句话——
  “我辛苦养育她多年,果熟当采,花开堪折。此乃孝义,有何不妥?噢~你是不是担心我从此冷落了你,嗯?别担心,届时你母女二人当与我同享极乐,哈哈哈——”
  后面的话语白鸢没有再听。
  在巨大的震惊、悲痛以及令她毛骨悚然的恐慌的驱使下,她逃走了,拼尽全力地逃,对男子充满敌意与厌恶的种子也随之一并在心底种下。
  后来她拜入灵宿,成为剑修后,多年来的四处游历见识了的各种勾心斗角、邪恶污秽,偏见进一步加深后,便有了今日的白鸢。
  那么要说是男子中最令她厌憎的,自然还是合欢修。
  洞玄宗与灵宿剑派的距离更远,平常是不参与这附近的事情的,尽管如此,白鸢的凶名泛移舟也还是听说过的。
  他走到鸩娘子身旁,感受到白鸢投来的充满杀意的视线,脊背微微一寒。
  哼,已是俎上鱼肉了还想吓唬谁呢!
  他深吸一口气,轻笑挥了衣袖,又一阵浅紫气息飘落在白鸢身上。
  白鸢体内情欲那抹熊熊燃烧的欲火接触到这股气息,仿佛又被浇上了一瓢热油,她咬着牙闭上眼睛,眼皮不断颤动着,一边在心中将这泛移舟斩杀了一遍又一遍,一边极力忍耐着!
  泛移舟见状冷冷一笑,用眼神向鸩娘子示意。
  鸩娘子面无表情地抬手一挥。
  只见白鸢身后的藤墙上叶片摇曳,枝条抖擞,那交缠的藤蔓中抽出一根根手指粗细的碧绿藤条,如活物般攀上她的身躯。
  “嗯!什么——!”
  白鸢奋力挣扎起来,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些藤条牢牢捆绑住将她的四肢与腰肢,将之吊起,固定在藤墙面上,随后竟纷纷从她的衣领、袖口以及裙下钻入!
  “啊——!”
  她口中一下子便迸发出一声一反常态的短促而高亢的尖叫,眼中的凶厉逐渐被惊恐所代替,两弯锐利的眉毛也迅速扭曲起来。
  这些半寸粗细的藤条不同寻常,表面十分光滑,宛如水蛇般在她的躯体表面游动,摩擦着她各个隐私处的娇嫩肌肤。
  两根碧藤环绕住她胸前的双峰,随后根茎末端裂成四瓣,从中分泌出植物的粘液,宛如一张淌着口水的大嘴般吮吸住那双峰顶端的两颗嫣红。
  下方,一支翠茎从中间裂开,同样淌出一道道粘液,随后从她两腿间穿过,紧贴住她那柔嫩阴穴表面,前后摩擦起来。
  胸前与下体传来的异样感令未经人事的白鸢眼神瞬间凝固,她心弦一颤,张口尖声骂道:
  “奸贼!淫贼!恶贼!你这禽兽!畜生!败类!渣滓!我要将你……将你们——!唔……咿啊——!”
  她的咒骂声很快便再度变得有气无力起来,其中夹杂喘息倒是越来越急促,冰冷的脸颊上很快便浮现出一抹绯色,她咬着下唇显然是想将呻吟声压抑在自己的喉咙里,却还是难以克制地断续外泄出来。
  泛移舟见状兴奋地睁大了眼睛,高声道:
  “继续!不要停!我倒要看看,待会儿凶名赫赫的白鸢真人像个荡妇一样浪叫的时候发出的是什么样的声音!”
  这时,鸩娘子转过头来,说道:
  “事情我也帮你们办了,说好的方法也该告诉我了吧?”
  “嗯?”泛移舟眉头一挑。
  鸩娘子见状顿时焦急道:“就是驱除我体内花毒的方法啊!”
  “噢!对对对,还有这事呢。”泛移舟说道,“哎呀,你说你没事修习什么宗门禁术呢,给自己惹来一身麻烦。”
  鸩娘子皮笑肉不笑地赔笑着,心中啐道:若不是我惹到这麻烦,怎还会来帮你们!
  “行。”泛移舟点点头道,“不过在此之前,可否将这操控藤蔓的方法教给我?”
  鸩娘子微怒道:“之前不是已将这花毒术教给你们了吗!?”
  泛移舟笑道:“这我瞧着挺有意思的,日后我可用来与她人玩乐,别这么小气嘛!”
  鸩娘子叹了口气,说道:“此法也简单,按照之前告诉你们的千枝术,将仙气经过天突穴与檀中穴、内关穴与列缺穴的顺序对调就是,特殊处反倒在这藤蔓,我用的这是藤条名叫灵猴腕,坚韧非常,乃是我派审讯罪人时用的。”
  “好,我试试。”
  泛移舟说完便闭上眼睛运转起功法来。
  鸩娘子眼角一跳,不耐烦暗自啧舌,却也无可奈何。
  “嗯啊……”
  一旁,面红耳赤的白鸢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藤条在她衣裳下不断游动着,鼓起一道道清晰的痕迹,它们在收到鸩娘子的命令后一直进行着重复的动作,不需要鸩娘子时刻运转功法进行操控。
  鸩娘子瞥了她一眼,心中暗暗道,这世间弱肉强食,我若不掠夺他人养料,必会被他人当做养料。
  片刻后,泛移舟睁开眼,运转起功法来。
  只见藤墙上钻出一根藤条来,随着他的意念舞动起来。
  泛移舟满意地点点头,感叹道:“若是能将我与它的感知相连就好了呀!”
  鸩娘子道:“现在该将方法告诉我了吧!”
  “嗯。”泛移舟掏出一本书朝她甩了过去。
  鸩娘子如获至宝地小心接住,正要翻开,忽然脚下一软,躺倒在地。
  诶?
  她反应过来,不解地看向泛移舟。
  只见后者一脸惊讶地说道:
  “哎呀!原来你们的花毒对你们自己也有效啊?我也只是想试一试看看,还以为你身为九幽谷之人,必然体质特殊早已免疫了呢!”
  泛移舟说完便笑了起来,伸手一指,一根根藤条从墙上飞出,将鸩娘子同样捆住吊了起来。
  他走上前去,当着鸩娘子的面不急不缓地伸手解开她的衣裳,两只雪白蓬软的玉兔随之迸出,摇晃几下便立马被藤条缠绕住。
  “这祛毒之法可是我得到的,你说你只照顾无暇师兄,不照顾我,是不是不应该啊?”
  “你这……无耻、卑鄙的……小人!”
  泛移舟闻言嘴角一扬,操控着藤条钻入她的裙中,说道:
  “你与我师兄能做,与我便做不得?”
  藤条滑过鸩娘子的阴阜,夹住她的阴蒂反复摩擦起来,鸩娘子闷哼一声,咬牙道:
  “那是……他逼我的……!”
  “逼你?你忘了自己那日叫得有多销魂了吗?”
  “那是……”
  “少废话!”泛移舟冷声道,操控藤条堵住了鸩娘子的嘴,“别以为我不知道,第一见面时你便不是处子了,装什么贞洁烈女呢?你以为自己装得纯良些,就能掩盖住你那股风骚劲?”
  从藤条出分泌出一道道略微苦涩的液体,灌入鸩娘子的喉咙中,泛移舟使用洞玄宗功法,将淫毒注入进这些藤条的汁液中,很快鸩娘子的娇躯便火热起来,雪白的肌肤渐渐红润,两腿也频频发颤,仿佛是在呼唤着什么。
  泛移舟瞧着她那张姣好的容颜,眼中淫光大作,心中想着可惜要将那丹枫交给季缘,否则自己定要好好享受享受!
  “我现在就满足你!”
  话音刚落,鸩娘子的衣裳便被彻底解开,阴阜上生长着一片蜷曲的黑色毛发,呈倒三角状,不算浓密,而且看得出来时常会进行修剪。几根面条般柔软纤细的藤条灵巧地黏住她那蝴蝶状的阴穴外唇,缓缓将其扒开,彻底暴露出里面的淫艳春色。
  只见两边的阴唇微微发暗,呈现出一种深粉色,阴蒂方才经过藤蔓的刺激已经完全勃起露出,中心的穴肉褶皱繁多,仍然粉嫩一片,尿道口下方,象征处子的薄膜早已不剩半点残余,穴口微张着,一道道透明的淫液正从花心深处淌出。
  泛移舟扯开衣袍,露出一根似乎是经过改造的巨大阴茎。
  鸩娘子双眸一瞪,不论是艮无暇还是宗门的长老们可都没有这么大的!
  “等一等!我——”
  不等她说完,泛移舟便将龟头抵住她的花心,不由分说地塞了进去!
  “唔——!”
  鸩娘子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一旁,白鸢看着那在鸩娘子下体不断进出的可怖巨物,心中不由一颤。
  耸动着腰身的泛移舟猛地转头看向她,冷笑道:
  “别急,等会儿就轮到你!”
  白鸢闻言奋力反抗起来,然而花毒未消,她又哪会有力气呢,动弹了几下反倒使藤条捆绑得更紧,下体遭受摩擦也更加强烈。
  “唔——!”
  半颗绿豆大小的泪水从她眼角溢出。
  在泛移舟背后不远处的那片山坡上,一棵松树后方。
  飞星回过头来。
  他刚刚到来,并没有听到鸩娘子与泛移舟之前的那番话。
  是内讧吗吗?还是那人骗了我?其实那女子不是他们的帮手?
  飞星抚着胸口,之前白鸢还将剑意打入了他的体内,令他吃了些苦头。
  眼下便让她先吃吃苦头,等晚些我再……
  算了。
  飞星刚有这念头便打消了,摇了摇头,心底还是有些不忍。
  敌人倘若只有一个的话便好办了。
  方才没有使用情花能力审问那人,现在便可以无副作用地使用一次。
  他闭目凝神片刻,令识海彻底平静,随后悄无声息地开始移动。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4/11 14:54:40

第九十六章
  好亮——
  刺眼的光芒映入眼眶。
  丹枫坐起身来,明媚春光下,一片瑰丽的草原出现在视野中。
  草原上遍布娇艳的出纳户,四周飞莺啼鸣,远处碧泉流响。
  她望着晴空,一时失神。
  “真人——”
  一个缥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转过头去,一道修长皓影伫立花丛。
  笑颜一展胜群芳,便见衣袂飘飘,她欣喜地迈步奔去,如一只蝴蝶般跃入他的怀抱,紧紧将其搂住。
  好温暖——
  她抬起头来,方欲开口,他却忽然伸手将她推开,转身向更远处走去——那里站着另一道倩影,丹枫识得,是她的师姐玉霜。
  她看着他无情离去的背影微微一愣,随即大惊失色,当即奋力直追,嘶声地哭喊着他的名字。
  “飞星——!”
  ……
  “飞星……”
  睁开眼,漆黑的夜空占据了一半的视野中——另一半被两簇饱满的乳峰遮住了。
  听到丹枫的呓语,玉霜低头看去,见她苏醒过来,眼底除了忧虑顿时又多了几分喜悦。
  “师……姐?”
  此刻丹枫正枕在玉霜的腿上,下意识地想坐起身来。
  玉霜见状赶忙将她按住。
  “你伤势不轻,且莫动弹。”
  说话间,一颗泪珠从丹枫的眼角滑落,玉霜伸手将其轻轻拭去,柔声问道:
  “怎么了?”
  “嗯?噢……没什么。”丹枫转头看向一旁,“我……方才做了个怪梦……”
  早已没了生息的艮无暇躺在不远处,此刻那具躯体的温度已与游荡林间的寒风相仿。
  “师姐怎么来这了?”
  “飞星的魔花在我们体内留下了一缕气息,我担心你与他离得太远会出事,便过来瞧一瞧了。”
  丹枫闻言便想起回到胞宫中的那道花雾。
  “是啊,还助我挡下个什么招式呢……啊!不好!白鸢师姐她——!”
  眼看她要激动起来,玉霜立马道:“没事,飞星已经去了。”
  “他也来了?!”丹枫眼睛一亮。
  “他让我留在此处守着你,自己去救白鸢师姐了。”玉霜说着,眼底的忧色再度泛起。
  丹枫闻言,几乎无声地喃喃道:“若受伤的是师姐,他定是寸步不离吧。”
  玉霜低头看向她。
  丹枫说道:“他才金丹境,何况孤身一人,如有不测……”
  她越说心中越是发慌,脸色本就煞白,眉间又生愁忧。
  “我已无事了!师姐你去帮他吧!”
  玉霜眨眨眼,目光一柔,说道:“其实我也担心……”
  “那师姐——!”
  玉霜摇摇头道:“他既然说自己没问题,那我就相信他。你也该对他多几分信任不是?”
  “师姐……”
  “不论哪个方面,我们都该相信他。”
  玉霜低头说道,眼中的光采柔和如月色,静静抚慰着她。
  “所以别胡思乱想了,他心里是有你的。”
  萦绕心弦许久的愁思被点破,丹枫心中一颤,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玉霜的伸手落在她光洁的额上,四根玉指并拢,轻柔地抚摸起来。
  ……
  九幽谷的花毒有很多种,如取人性命的断魂引、千劫慢、朱颜散三种剧毒使用的主要原料分别是勾魂金灯、九幽洋金、碧落虞美人。此类花毒烈性极强,伴有浓郁的花香,在使用的瞬间便被被发现。
  而以麻痹控制,俘获目标为主的忘忧梦、蚀心蛊、沉星曲等使用红傀儡、蚀心海棠、睡红蓼之类毒性较弱的花的花毒烈性极低,其中忘忧梦与沉星曲的香味极淡,蚀心蛊则几乎无味,却需要长时间地接触、使用才能让目标中招,因此往往都要先想法设法接近目标,且不让对方怀疑。
  鸩娘子不曾想过泛移舟竟会用自己的功法来对付自己,所以中招了。
  白鸢之前救下鸩娘子时也怀疑过她可能是残阳仙门派来套话的,所以心中留有一份基础的提防,但也就仅于此,于是也中招了。
  这番遇挫是因为事态实在出人意料,并非是自己大意!
  此刻白鸢这样想着,同时还在思索着如何才能脱身。
  因为身世的缘故,她幼时便对男女之事极力抵触,成为修仙者便意味着不用排泄,纵使月事来临,也不会像俗世女子那样脱落宫膜、排除污血,亦无疼痛,总之女阴于她而言仿佛不存在的东西,多年以来几乎没有接触。
  一旁,泛移舟肆意侵犯着鸩娘子,粗大的阳物贯穿她的下体,每一次抽插都令她那深粉色的穴肉外翻出来。
  一旁白鸢一直在有气无力地咒骂他,他听得烦了,用几根藤条将白鸢的嘴给塞上了,又将鸩娘子口中的藤条拔出,说道:
  “你这烂屄也太松了!平日用的人不在少数吧?”
  “你——!”鸩娘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也就只有……几个长老……”
  为了得到九幽谷的禁术,她盯上了宗门的长老,以清纯姿态与他们拉进关系,暧昧些时日后设计献身,最后与其结为道侣,又以自己是晚辈为借口,不将彼此的关系公之于众。
  就这样,她利用自己的肉体同时与数名长老保持着关系,最终根据从每个长老口中得到的讯息偷偷潜入宗门禁地后,成功获取到禁忌功法。
  可禁术终究限制颇多,她修习之后不慎中了花毒,正当苦恼之时机缘巧合下遇见了洞玄宗的艮无暇。
  当时艮无暇想起师弟泛移舟前不久刚获得了个与之相关的解毒秘术,之后双方自然而然地达到了交易。
  “也就几个?你们九幽谷的女子都是如你这般的?”
  鸩娘子低着头没有说话。
  “哈哈哈——我看你干脆入我洞玄宗好了。”泛移舟挑眉一笑,“我这巧技,比那几个长老如何啊?”
  “唔嗯~~你慢、慢些~慢些……!”
  泛移舟挺腰的速度不降反增,同时还操控藤条玩弄起她的娇躯。
  她下身的墨绡百褶裙早已被扯成碎片,数根藤条缠住她那两条光滑白皙的大腿,强行拉开,令她两腿间那寸窄湫湫的嫣红秘处暴露出来。
  其上身玄珠丝交领窄袖衫那薄如蝉翼的领口衣料已被完全撕开,两根淌着粘液的粗大藤条缠紧白嫩的乳肉,裂开的末端紧贴住婴儿手掌大小的深红色乳晕,根茎的中心又分裂成十余根面条粗细的纤细茎条,携着粘液不断拨弄着坚挺的乳首。
  “啊~~~~~”
  简直跟活物一样,在玩弄我的乳尖!
  “哼,你这不是舒服得紧嘛!”
  汩汩粘稠的蜜液开始从鸩娘子的花心深处涌出,感受到她的花穴开始规律地抽搐起来,泛移舟伸手用指关节夹住她左胸的乳尖,毫不留情地用力拉扯着。
  “咿啊——”
  好爽……要、要去了——!
  鸩娘子歪仰起脑袋,舌尖伸出唇外,放声呻吟起来。
  此刻一旁的白鸢身染欲毒,身旁的淫声秽语又止不住地钻入耳中,再加上两腿间的藤条还在不断摩擦着那片秘处,藤茎带来异样触感便很快地牵引出一抹从未体会过的刺激。
  唔——!这个感觉……
  好奇怪、好恶心!可是——不好……越来越强烈了!
  一点奇妙的感觉直冲她的天灵盖,令她小腹一颤。
  “嗯~”
  一声娇意十足的呻吟随着涌出鼻腔的气息响起,白鸢心中一惊,瞬间回过神来。
  刚才是什么?
  我、我发出的声音吗?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
  “哦!白鸢真人也终于忍不住了?”
  泛移舟转头看向她。
  原本他对白鸢这样凶神恶煞、冷冰冰的女人没什么上手的想法,只是想让她屈辱一下,但此刻淫欲大作便不那么讲究了。
  “怎么?可是羡慕了?”泛移舟淫笑道,“也好,这女人下头太松,你这样的女人想来定无道侣,肯定要紧不少!诶,你不是还是处子吧?”
  他说着,将沾满爱液的阳具从鸩娘子的花穴中拔出。
  “啊~~”鸩娘子媚喘一声,淫液四溢的阴穴保持着被扩张开的状态,甚至足够塞进一个拳头!
  泛移舟来到白鸢面前,胯下的凶物常年经由草药滋养,又以功法改造得格外粗大,白鸢神色大变,可口中被藤茎堵住,只能一边无力地挣扎,一边发出一连串的呜呜声。
  “哟,你也会怕呀?呵呵呵……别怕,很快你就能知道什么叫极乐了!”
  泛移舟眼中淫光更甚,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抬起大手朝她伸去,却在中途停在了半空中。
  不仅是手,包括舔舐着嘴唇的舌头,他全身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连眼中的淫光都消失了一瞬。
  下一刻,他回过神来,正疑惑着自己刚才怎么了,忽然感觉到什么,低头看去,发现十几柄淡紫色的剑影如游鱼般在他胸口和丹田来回穿梭——那是他体内阴络与阳脉的两个连接处。
  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看不清楚这人的模样,但看清了这人拿出了一面蒲扇大小的青铜镜,便听对方向自己问道:
  “你知道这个东西该怎么用吗?”
  泛移舟嘴角抽了抽,直挺挺地倒下了。
  这人来到他面前,抽出一柄火红色的长剑,俯身将他的头颅切下,又在胸口捅了几剑,然后起身嘀咕道:
  “合欢修这么好杀啊……”
  随后他转头看向被吊在墙上的白鸢与鸩娘子,迈步朝白鸢走去。
  白鸢看清了他的模样,顿时震惊。
  怎么是他?!
  一旁的鸩娘子见他先朝白鸢走去,连忙道:
  “这位道友,救命啊!”
  那人看了过来,于是改变了方向,先朝她走来。
  白鸢见状神色一变,又呜呜呜地叫了起来,可他并未改变方向,径直来到鸩娘子面前,问道:
  “你直到他是谁吗?”
  鸩娘子心中一喜,定睛瞧清楚他的模样,目光凝滞片刻后低头哭泣道:
  “不知,我从未与这恶徒见过,方才我与白鸢真人在此不慎中了这恶徒的埋伏,若非道友及时赶到,那不仅是我,便是白鸢真人也……呜呜~~”
  她抬起头来,蛾眉蹙起,用清纯中暗含媚意的狐眸弱弱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露出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娇柔态,似是求助,又仿佛是在勾引。
  这确实是在勾引,当初对付宗门里那些长老她便是用这副神态的,已然屡试不爽。
  因为方才泛移舟都是时时操控藤条而非像她对白鸢一样只是下达个命令,所以捆着她的藤条在泛移舟死时便已经失效了,且身为九幽谷中人,虽说不能免疫花毒,但多少有一定抗性,此刻她已经渐渐可以动用体内仙气了。
  眼前男子的气息似乎只有金丹境,哼,这家伙竟然被一个金丹境偷袭得手了,果然是个废物!
  “不知仙君来自哪方宝地?”
  男子来到她面前,神色平静,不论是她方才的诱惑神态,还是身上这副不雅的模样,他似乎都视若无睹,说道:
  “我只是一介散修而已,发现这里出了异状,便进来瞧瞧。”
  “啊?哦……那还望仙君速速救我二人,之后必有重谢!”
  鸩娘子哀求道,心中却在想着,散修好啊,待会儿等你靠近了,我便……!
  “好。”男子点点头。
  鸩娘子见状一喜,一旁白鸢则无力挣扎着,而藤条因此捆得更紧,她受到的刺激也又强烈了几分。
  “呜呜~呜~~嗯~嗯~嗯~~~~~”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个问题。”
  “仙君请问!”
  “这个便是泛移舟吧?”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我听艮无暇说,你们是同门,这是真的吗?”
  飞星静静看着她。
  白鸢一愣。
  他在干什么?
  鸩娘子也愣住了,旋即立马激动道:
  “仙君说什么呢!我乃是九幽谷之人,怎会与这洞玄宗……!”
  遭了!
  尽管立马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也来不及了,鸩娘子低下头去。
  飞星点点头。
  下一刻,她猛地脱离了藤条,如母豹般抬手刺来,手上套着一只金丝边的黑色手套,从手背上伸出一尺长的漆黑利爪。
  飞星侧身躲开,来到她的背后,只见她另一只手向后一甩,一朵鲜红的虞美人极速飞来,在他面前爆开,化作一团猩红的香雾将他包裹住。
  生得这般模样,倒是可惜了呀……
  鸩娘子回过身来,冷笑想着。
  一旁白鸢见状顿时心生绝望,在心中不断辱骂着飞星痴傻憨愚,方才简直像个傻子一样!
  忽然,包裹着飞星的花毒消散了。
  鸩娘子瞪大了眼睛,接连又朝飞星使用了几种不同的花毒,几种花毒同时扑向飞星,但尽皆在接触到他的身体前便自主消散了。
  同时,在她转身想要逃离时,一道气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飞星体内钻出,将她击飞到藤墙上!
  “怎么……会……?!”
  鸩娘子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飞星。
  花毒在面对强大的对手时,是会如冰雪遇上沸水般被驱散,但像这样如惊弓之鸟般仓皇逃散的,自她拜入九幽谷后,还是头一回见!
  果然啊。飞星默默想着。
  他方才在接近这里时,一不小心碰到了一朵蚀心海棠,当时那股带有毒性的花香也是如此消散的。
  飞星俯视着她说道:“或许是因为我也有一朵花吧。”
  “啊?”
  “而且它好像有些生气了,所以……”
  话音刚落,鸩娘子身后的藤蔓忽然暴动起来,千百根藤条的表皮纷纷裂开,暴露出了充斥粘液的藤茎,如蛟龙般一齐狂舞!
  鸩娘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被捆绑吊起,百十根藤茎同时攀向她的淫靡娇躯,争先恐后地向她的阴穴、后庭、尿道、鼻、口、耳、肚脐各个孔洞钻入!
  她惊叫一声,慌忙反抗,却发现身体又变得酸软无力,体内仙气再度被尽数封锁,更要命的是,一股比方才还要强烈百倍的欲火从体内生出,瞬间便冲垮了她的理智!
  一时间淫液飞溅,媚吟动天!
  飞星摇摇头,转身来到白鸢身前。
  “我想长长见识,便求着玉霜真人带我来这里看看各派的真人。不曾想恰好撞见了这番失态,袭击丹枫真人的恶徒已被玉霜真人斩杀,真人不必担心。”
  白鸢神色几番转变,最终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放心。
  飞星将几根带着黏液与她的唾液的藤条从她口中拔出。
  “真人,其他的这些,你可以自行处理吗?”
  白鸢闻言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又是一阵快感袭来,她身躯一颤,当即闭上眼睛,强忍住呻吟的冲动,颤声道:
  “我现在……还没有……力气……”
  她咬了咬下唇。
  “你、你来帮我……快些处理掉它们……”
  ……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4/14 02:30:37

第九十七章
  飞星对体内的情花且恃且惮,至今仍未给它取名字。
  他此前便意识到这魔花定然不凡,寻常的魔器哪会有如此强横的能力。
  只是它的上一个主人连着储物空间内的法宝收藏全被砸成了一缕青烟,如今想要调查也无从下手。
  情花有一定的主动性,它缕缕牵动飞星的欲望,对向外征服有着极强的渴望,飞星一直觉得它跟自己的相性不合,然而目前为止尽管它三番四次地被他强行压制,却从未表现出过半点要脱离的意思,就像一只顽皮捣蛋但恋家的小狐狸。
  方才当鸩娘子用朱颜散攻击飞星时,原本安宁的它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冒犯,在苏醒的瞬间便将之花毒驱散,而后当鸩娘子又用上断魂引、千劫慢等多种花毒时,它再也忍受不住,主动对鸩娘子进行了反击,不仅侵入了她的身体,还将花雾灌入那些名为灵猴腕的藤条中,使其暴乱。
  这并非是飞星的本意,所以当时他也很吃惊,因担心它的存在被白鸢发现,赶忙将其压制住。
  它大约是因此不高兴了,开始不搭理飞星,以至于飞星难以收回鸩娘子处的花雾。
  也就是说,此刻他对白鸢体内的花毒和淫毒也无可奈何。
  ……
  “我?”
  “我中了毒,现在没力气,不然还会叫你?!”
  这些特殊的灵藤与寻常藤条不同,力量极大,通常的剑火也烧不断,哪怕用剑意切割也需耗时许久,以她现在的情况无法自己处理。
  可眼下灵藤在她的衣下贴身纠缠着她的肌体,让飞星帮忙意味着不仅会将自己的躯体暴露出来,甚至过程中自己那些私密之处也难免会被他触碰到。
  若处在平时状态,她方才不仅不会说让飞星来帮忙,甚至会厉声喝斥他不准靠近自己,去唤玉霜丹枫来,然而不知是淫毒还是花毒的问题,她现在的思维有些迟缓,才提出要飞星帮他。
  飞星沉默着来到白鸢面前,微微屈膝,抬手朝她伸去。
  白鸢看着这一幕,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后悔,连忙开口:
  “慢!你……!”
  “嗯?”飞星停手抬起头来。
  我自己一时无法脱身,让师妹来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吗?那今后在宗门中如何见人,我的威严……可是他……
  正当她犹豫之时,藤条的摩擦带来阵阵电流似的暖流于她的阴穴附近窜过,盆骨附近的肌群抑制不住地开始收缩,这奇妙的感觉令白鸢心中一紧,银牙一咬,下定决心道:
  “嗯什么嗯!还不快些!”
  也就是我脾气好了。
  飞星暗自摇头,伸手将她腰间的系带解开。
  白鸢心中羞臊难耐,本想干脆闭眼,又担心飞星会起邪念,于是顶着羞意死盯着他。
  掀开外衣后,一件绣着水仙花的淡粉色抹胸映入飞星的眼帘,数根藤条抹胸的衣缝中钻入,此刻正在衣内舞动。
  我怎么穿了这件!白鸢面颊更赤,心中又羞又恼,咬牙暗啐,他要是敢乱来,之后我必要杀了他!
  飞星神色如常,心如止水,伸手抓向从她肩上侵入的藤条。
  她那粉肩肌肤发烫,与他微凉的手掌接触,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飞星稍稍用力,发觉藤条不为所动,缠绕极紧,而且表面布满粘液,他变换着发力方向,小心试探,始终难以成功。
  白鸢低头看着,小腹深处隐约生出一抹膨胀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马上就要从体内冲出,她急恼不已,几息之后终于忍无可忍。
  “你在磨蹭什么?!这点力气都没有吗?!”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本应严厉的喝斥声此刻却含有几分娇娆,显然这非她本意。
  飞星无奈道:“我担心会弄疼真人,而且这个姿势确实难以发力。”
  “你……”白鸢眼瞳颤动几下,喉头一动,低声道,“那你伸进去吧……”
  “什么?”她声如蚊讷,飞星还在专心思考着该从哪里下手,一时没有听清。
  白鸢咬牙怒声道:“我说让你把我这亵衣撕开!快些将这些恶心之物去除!不必留什么力气!”
  “噢。”飞星点点头。
  白鸢暗骂,此人真是叫人恼火!!!
  嘶拉一声,抹胸被飞星撕开,声音不响,但对白鸢来说却是分外刺耳。她闭上眼睛,胸膛不断起伏着。
  两根翠绿的藤条分别缠绕双峰,藤条的末梢宛如灵活的指尖,正不断拨弄着她的乳首。
  跟阳春真人的大小差不多,飞星看到她胸前的尺寸后下意识地想着。
  他双手齐用,精准地抓住两根藤条的末梢,想要一次性将其扯开,可却低估了藤条的韧性与力度。
  飞星刚刚用力,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便从藤条根部传来,他猝不及防,反被拉扯回去,双手径直抓按在了她的饱满乳峰上!
  “啊~”
  一股酥麻的快感从胸口传来,白鸢不禁低吟一声,随即瞪大了眼睛。
  飞星鹰眸微凝,倒是没将心思放在掌心的柔软上,而是有些不服气。
  只见他眉头一拧,双手发力,掌中的乳肉随之变形,从他的指缝间鼓出。
  这时白鸢反应过来,惊怒着便要质问!
  哧拉——
  下一刻,两根珍稀的灵猴腕被飞星无情地连根拔起!
  哼,我难道还对付不了这小小藤条?
  失去了藤蔓的缠绕,白鸢胸前的景色彻底暴露出来。
  她的乳首大约小指粗细,乳晕呈现出成熟的红棕色,与飞星曾见过的一枚二十文铜币大小类似。
  残留的茎液涂满了她的胸口,令那两簇微微晃荡的水滴状乳峰看着油光发亮。
  飞星满意地将生命力仍然旺盛的灵猴腕甩落,又接连扯掉了缠在她腰间的藤条,视线并未对她胸前的景色有所留恋,倒是在那平整的小腹上稍作停留,随后才看向更下方,也是她各种意义最重要的地方。
  白鸢没有穿亵裤,掀开素衣后,羊脂玉般雪白的阴阜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飞星俯下身来,试图在不触碰到她的私密部位的情况下拔除藤条。
  六七根藤条分别捆绑住白鸢洁白的大腿、小腿和膝盖处,控制着她的双腿,将之分得极开,也因此,她两腿根部的那片景色更为清晰,一根裂成两半、褪去了表皮的藤茎嵌入了那寸隐秘的嫣红缝隙,正不断地前后滑动。
  摩擦之中,不时滴落带有粘性的透明液体。
  那大约都是灵猴腕的茎液?飞星仍然告诉自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深入思考。
  白鸢的面颊、脖颈、耳廓乃至鼻尖都赤红一片,表情更加动摇。
  飞星再靠近了些,右手掌心向上,向她那寸秘处缓缓靠去。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雌性气息进入了两人的鼻腔,白鸢那贝壳般洁白的门牙扣住了下唇,原本淡淡的唇色此刻鲜红无比,仿佛是被咬出了血来。
  很快,飞星食指与中指的指尖贴在了那两半藤条上,甚至能透过藤条感觉到对面的温暖。
  他的指尖在藤条上摩挲片刻,仍然找不到方便下手的位置。
  白鸢却有些受不了了,感觉是相互,何况是如此私密之处,透过藤条,她能清晰感知到他手指的力度。
  “你、你又在磨蹭什么?!”
  她的声音是不是更加香艳了……错觉吧。
  飞星没有说话,思虑片刻后将手向白鸢后上方伸去。
  这跟藤条是从下方侵入裙中,攀上她的后腰,又再度滑落,贴着臀缝进入两腿之间的。
  此刻飞星的右手贴着她那仍披在身上的素衣的后摆,摸索向上,抓住了紧贴她后腰部位的藤条,随后用力开始向下扯。
  紧贴在她阴蒂上的藤条有了分离之兆,这时白鸢口中却迸发出一阵闷哼。
  “唔——!”
  飞星赶忙停手,抬头看向白鸢。
  “是弄疼真人了吗?”
  “呼——呼——”
  白鸢深呼吸几下,颤声道:
  “没有……继续……快!”
  飞星继续操作起来,低头伏在她的两腿之间,专心注视着其中情形,不曾注意到白鸢已经闭上眼睛,仰头禁抿着嘴唇。
  这家伙怎么还没好……我快要……!
  可恨的合欢修!
  竟让我受这番屈辱!
  洞玄宗!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而飞星也终于仅仅在这根藤茎的分裂处将它紧紧掐住
  好滑啊,这根没皮的藤。
  不过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轻喝一声,右臂发力,看似修长瘦削的右臂衣袖下隆起一片虬扎的肌肉。
  这条藤茎尽管极为坚韧,终究还是比不过他的力气,可也仍旧负隅顽抗,紧紧贴着白鸢的阴穴。
  “嗯——”
  一道微妙的闷吟在白鸢的喉咙里滚动着,浪潮似的快感不断从下身向她全身扩散,一阵又一阵电流似的感触持续从脊背涌上头皮,她那隐藏在云靴罗袜内的十根足趾正舒张着,腰胯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行……要忍住!
  至少、至少不能在他面前!
  随着这根灵猴腕从接近白鸢后庭方向开始,被他一点一点地拔离开下体,藤茎与她那片穴肉间被拉开一道道透明的丝线,不断滴淌下来。
  “呼——”
  在即将将藤茎与白鸢的下体分离时,飞星松了口气。
  私处的快感渐渐消失,白鸢也松了口气,心底深处却涌现出一抹莫名的空虚感。
  她来不及思考,因为就在灵猴腕完全脱离她的阴蒂,飞星也放松下来的瞬间,它突然回光返照似的再度奋起。
  “噢~~~!”
  下体忽然感受到一股刺激,白鸢猝不及防呻吟了一声,却是来不及羞恼,慌忙问道:
  “怎么回事!?”
  此刻藤茎正在白鸢的蜜穴下笔直竖着,下面的一端被飞星死死拽在手中,另一头却抵在白鸢的花心口,正死命朝里头钻去!
  “真人,它在往你的产道钻……”
  白鸢闻言脸色一白。
  “它进去了?”
  “还没有!”
  “那你快把它拔出去!”
  自己可还是处子啊,绝不能被……不能被这种东西给……!
  飞星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朝上伸去,意图直接控制住它的这一头。
  他的指尖触及到白鸢那温软黏滑的秘肉,与灵猴腕在这娇嫩的穴口展开了一场事关她的贞洁的角力!
  然而白鸢小腹深处的涨感可还未平息,遭此刺激,顿时檀口大张。
  “你……你……不要——!”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在飞星与灵猴腕的大战中,白鸢的穴内响起了一阵咕啾咕啾的水声伴奏。
  有什么……要——!
  “停、停、你快停下……咿——!”
  她浑身颤抖着扬起头,两腿剧烈地颤抖,本就纤细平整的小腹不断抽搐着,显露出四块诱人的腹肌。
  不可以!不可以的!
  要、要来了!
  飞星充耳不闻,他为了抓住灵猴腕,指尖动作更加放肆!
  给我下来!
  他眼眸一厉,几根手指在白鸢的穴肉中用力一扣!
  “唔~~~~~~~!”
  白鸢瞪大了眼睛,娇躯忽然僵直,只感到随着什么东西从体内冲出,身躯忽然飘飘然地,舒爽得脑海一片空白。
  在灵猴腕再度被飞星生生扯下的同时,一道道稀疏的液体从她那娇红的花心中淌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飞星起身默默看了一眼她那几乎崩坏的神情,意识到自己最后跟藤茎较劲时动作似乎大了点。
  自己可是为了帮她,她不会事后翻脸不认人吧……
  应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