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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献身【重口预警】
张昀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刘余飞眉头紧皱。
“就是突然想笑而已。”
张昀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
他最怕的,无非是系统和自己控心的能力暴露出去。
但从刘余飞的话里,张昀推断出他只不过是发现了他和佚玉之间的关系而已。
“刘叔啊。”张昀将手腕上的红绳摘下,用食指转着圈“说实话,如果我们不是在这种场合下见面,我们说不定还真挺聊得来。”
刘余飞面具下的双眼眯了起来,右手扣住了自己椅子下的一处按钮。
“伊甸真的很对我胃口,调教女人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张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冷,几近残酷。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我的女人来威胁我。”
他眼中的暴戾愈发明显,看得刘余飞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他很惊讶,没想到竟然能从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眼中看到如此浓郁的杀气。
“而且,我张昀向来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尤其是对女人的承诺。”
“你在说什么?……”
“嗡——”
刘余飞刚要发问,裤兜里忽然传出一阵强烈的震动声。
他一边盯着张昀,一边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号码上,瞳孔猛地一缩。
“喂。”他拨通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焦急的说话声,让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电话结束后,刘宇飞的神色冷得吓人,双手都因过度的愤怒而紧握成拳,气愤地颤抖着。
他砰地一下敲响椅子下面的按钮,无数身穿黑衣的大汉破门而入,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枪械,枪口指向稳坐原地的张昀。
同时,他又掏出了另外一副手机,拨通了几个电话,但却无一例外地无人接听。
“张昀!你可真是好本事!”刘余飞在暴怒之中将手机狠狠地砸向地面,溅起一地碎裂的玻璃渣子“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现在留在伊甸里的人几乎都是体制里的政要,这样破釜沉舟,对墨辉市来说无疑是一场政治地震!”
他之前还详细调查过张昀的家庭背景,只是一户勉强温饱的屁民而已,刘余飞实在想不通,他是如何攀上这样的关系?
“知道啊,无非就是报个警而已?”张昀老神在在,根本看不出紧张“哦,只不过借用了一点‘小小’的人脉,可能比你认识的人要级别高一点。”
门外响起一片嘈杂,可能是伊甸被警方发现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那些男人的耳朵里,怒吼与咒骂声响成一片,一阵鸡飞狗跳。
“哼,无知的小鬼…你以为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吗?”刘余飞气得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咬碎。
“谁知道呢?我只知道,墨辉的地下,有‘一个’组织就足够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就和伊甸一起埋葬在这里吧!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连绵不断的枪声响起,火舌与硝烟在房间中爆发弥漫。
一阵齐射过后,刘余飞想象中张昀破烂不堪的尸体竟然没有出现,只在原地留下一个被打烂的破椅子。
“人呢?”刘余飞猛地回头。
“主教,人、人好像突然不见了…”
“我草,我的枪呢?枪没了!”
“你妈逼,我的枪也没了!”
现场一片混乱,刘余飞的脑子也有点短路,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要下令让属下赶快去搜张昀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就是刚才打电话通风报信的人:
“主教,不好了,教堂外面围了一大堆的警车,条子马上就要闯进来了!”
“妈的!”刘余飞怒骂一声,一跺脚就飞奔而出,现在已经不是纠结的时候了!
他在几名得力助手的帮助下走向伊甸的暗道,这是他很久以前就开凿出的一条逃跑用的隐秘通道,为的就是防备伊甸暴露,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借由地道,刘余飞和两位亲信从另一道门来到了地表。
虽然脱离了警方的包围,但这里依然离教堂很近,三人乘上事先预备好的跑车,向着远方一路狂奔而去。
“墨辉市内是不能待了……不行,可能整个玄森省内都很危险,必须尽快离开,最好出国躲一段时间。”刘余飞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他现在也冷静了许多,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张昀……不对,应该说小看了佚玉!
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定是用自己的小男友设了个局,没想到筹谋这么长时间,还是栽在了她手里!
说不定,伊甸的内部也早就被她渗透,刚才那小混蛋的消失,肯定和内鬼脱不了干系!
“佚玉…”刘余飞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你可千万别落在我的手里…不让我会让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老大,我们直接去机场吗?”
“不,这次警方的行动级别很高,这些地方肯定已经派了人手。”刘余飞思考片刻,将手机中的sim卡掏出掰断,丢向车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就不信,凭我这么多年经营的势力,警局的那帮软脚虾真能把我翻出来!”
在刘余飞的安排下,他在墨辉市的各个地方连续换了四次车,还动用了非常多的后手,在市里不同的角落散播迷雾、掩盖他的真实行踪。又做足掩饰、改头换面地躲进了一位情妇的家中。
“刘总~今天怎么有空来找人家啦~人家好久不见你,真的好寂寞呢~”
刘余飞刚一进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就抱上他的脖子,又搂又亲。
“最近工作有点忙。”刘余飞很是烦闷,没有什么和情人做爱的心情,只是敷衍地抱了抱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叹着气,在客厅里随便拽了一个椅子坐下:“舒馨,去帮我倒杯水。我可能要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发号施令的同时,刘余飞又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刚想要找打火机,却发现房梁上竟然垂着一条绳子,绳子的末端还打了一个圆圈。
这也太不吉利了。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张嘴就要埋怨:“舒馨,你这客厅挂的什——呃!!!”
胸口传来剧烈的刺痛,刘余飞的双眼猛地一睁,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只见一条锋利的刀刃从背后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凶手似乎还怕这一下不够,猛地又将刀子抽出,朝着他的后背连捅了好几下。猩红的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流出,上身的衣服上很快就染上一片血色。
刘余飞感觉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从嘴角溢出,靠着椅背,双手无力地垂下。
“为什么…舒馨…”他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不断流血的伤口令他的生命力飞速流逝。
“这下该死了吧?”熟悉的情人带着一脸灿烂的微笑,连蹦带跳地跑到了刘余飞的面前“嗯…遗书也准备妥当,那就差最后一件事啦。”
舒馨举着手机,伸出两根手指、比着“耶”的姿势,和即将死亡的刘余飞来了一张合拍。
她在说什么…
刘余飞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飞速流逝,只能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而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他看到舒馨嘿咻嘿咻地搬着板凳,放在绳子下面,然后又轻巧地跳上去,将自己的脖子套在绳圈中。
她脸上笑容不减,甚至比刚才还要灿烂,眼神中带着刘余飞难以理解的狂热与执着,嘴中说着好似誓词的遗言:
“主人,你看到了吗?舒馨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要为了主人去死啦~”
她利落地蹬掉了脚下的板凳,脸颊因窒息而瞬间憋红,但眼中的赤诚丝毫不退,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摆,双腿条件反射地乱蹬。
刘余飞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自己那曾经最宠爱的小情人,在上吊中扭曲抽搐着身体,在临死前喷着殷黄的尿水达成了高潮。
(135)生日宴会
“近日,我市公安局联合省公安厅专项调查组,破获了一起涉及黑恶势力犯罪集团案件,这是自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以来破获的一起重大案件,以墨辉市兴安房地产公司集团老总刘余飞为首的犯罪集团组织成员已尽数落网。据悉,该组织涉嫌制毒贩毒、人口贩卖、私售枪支、组织卖淫嫖娼等多项罪名指控,极大危害社会治安……”
张昀走在放学的路上,微笑着将手机上正在播放的新闻关掉,在公寓的楼下狠狠地伸了个懒腰。
距离和刘余飞的见面已经过去了五天的时间。
最近一段日子,黑恶组织‘伊甸’的落网成了这座小城中的头号新闻,街头巷尾都在热议这个话题,对于因此而落马的那些贪腐官员,不少人拍手称快。
而张昀这位“幕后黑手”则深藏功与名,默默地回到了校园里。
能从那么多支枪杆下逃跑,还要多亏了魔环和虚象之晶,他只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就把刘余飞和他的那帮手下耍的团团转。
甚至借助魔环“储物”的能力,他还从这群人手里缴获了不少真枪,这下他是真的又多了一手非常厉害的底牌。
张昀想着,等未来凤心会发展壮大,他就用这批武器武装出一批卫队。嗯,就专挑那些腰细腿长脸蛋好看的妹子,再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就让他们端着枪直接上,那场面想必一定非常带感!
张昀本来想当场就把刘余飞就地处决,但为了不招惹上什么麻烦,他还是听取佚玉的建议、采用了最稳妥的方法,直接利用了一位手下的心奴。
佚玉推断出刘余飞可能会龟缩在某个情人的家里,可也查不出来这老东西究竟私下里藏了多少情人。但在文茵的帮助下,张昀那一千多人的“情报网”终于派上用场,甚至他的情人舒馨就是心奴之一,这也算是意外的惊喜。
张昀抬头看着晴朗的蓝天,轻轻地呼了口气。
一场大戏终于落幕,在佚玉的推波助澜下,铁锤终于还是砸向了伊甸。如今,所有来自外界的波折都在张昀的努力中平息下来,至少能让张昀过上几天消停的日子,不会再发生什么来打扰他的生活了。
张昀微笑着向家中走去。
今天是他的生日。
雪雪下午就请了假,神神秘秘地先一步离开学校。她虽然不说,但张昀知道她肯定回家给自己做生日的准备去了。
不知她们又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惊喜呢?
几位女友的笑脸浮现在张昀的眼前,馨雪、文茵、婉音、清清、佚玉……想到她们正在家里为自己忙碌,张昀的心里就一片火热,脚步也逐渐加快,很是迫不及待。
在无限的期待中,张昀推开了自家房门。
“啪!”
“啪!”
门的两边传来清脆的爆响,只见清清和雪雪一左一右,手中捧着小礼花,漫天彩纸飞扬。
“主人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哦~”
张昀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在她们的脸蛋上一人啃了一口。雪雪害羞地红了脸,清清傻呵呵地痴笑。
房间里已经大变样,上方装饰着两条彩旗,餐桌也被搬到了客厅中央。桌子中间摆着一块雪白的三层大蛋糕,最上层用果酱写着几行小字:“主人十八岁生日快乐!”
佚玉坐在桌旁微笑地看过来,文茵还在往桌子上端着做好的饭菜,见张昀回来,立马将盘子放到一边,过来帮自己的小主人更衣换鞋。
张昀也没忘了她俩,先后在她们的脸上亲了一口,温馨的气氛凝聚在小小的出租屋中。
“你们买了好大一块蛋糕啊,我们能吃得完吗?”
“主人,你可一定要吃完!这里面的奶油,可都是用文茵姐的奶做的呦~”
“啊?”张昀神情一呆“是真的吗?文茵?”
“别听清清瞎说。”文茵的脸颊上瞬间涌上一抹潮红“只、只有上面那一层是…下面的还是正常的奶油,反、反正就当是给主人的生日礼物了…”
张昀感动地抱住了文茵:“谢谢,我很喜欢。”
“哇——不公平,我也要抱抱!”清清张牙舞爪地跑了过来,张昀这才注意到她身上似乎只披了一件浴袍。
“主人!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她唰地一下将自己的浴袍掀开,在众人眼中露出自己赤裸的小身子。张昀注意到她身上多了不少东西——乳头处穿了拇指大小的圆环,下身的阴唇的两边也分别穿了两个同样的环,略带赘肉的小腹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主人生日快乐。”
文茵不禁莞尔:“清清,你这是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主人了吗?”
“你别管,反正主人肯定喜欢是不是?”
“喜欢喜欢。”张昀连声答应,摸了摸她的头。
“要抱抱!”清清张开双臂。
“抱抱~”张昀宠溺地抱了抱她。
“主人,这是贡奴给您准备的生日礼物。”佚玉带着一脸的微笑,从衣兜中掏出一串钥匙“保时捷卡宴,已经停在了楼下,从今天起就是主人您的东西了。”
佚玉的大手笔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串钥匙上,张昀也是格外震惊,不过惊喜多于惊讶,上前用力地抱住佚玉,在她脸上啵地亲了一口:“阿玉,真是太感谢你了!”
“妈耶,这玩意得多贵啊?主人以后就是有车一族了?当小白脸真好啊我也想当小白脸!”
“不贵,这个型号也就一百来万。”佚玉轻描淡写地说着,又引来众人一阵咋舌。
与佚玉的大手笔的相比,雪雪和婉音的礼物就显得质朴了很多。雪雪的礼物是一本小说,实体版的《星光与晚风》。婉音的礼物则是最新版本的单机游戏《双人旅行》,就是他们曾一起在漫展上玩过的那款。
张昀自然又是少不了对两人的一阵亲亲抱抱。对他来说,只要她们还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有没有礼物其实真的无所谓。
清清不知何时已经穿好了衣服,她清了清嗓子,忽然正经的样子让众人还有些不适应:
“那么,还有今天的一位神秘嘉宾即将登场哦~”
神秘嘉宾?张昀眨了眨眼睛,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清清跑去里屋,将一位和她容貌相差不多的娇小女孩推了出来:“来,向大家隆重介绍,这是我的妹妹何浅浅~”
“姐,你把裤子穿好行不行……”与清清的热情开朗不同,浅浅很是内向羞涩,深深地低着头,一只手不断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小声地向几人问好:“大、大家好,我是浅浅…姐姐这个人笨笨的,感谢大家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照顾…”
“喵了个咪的,你说谁笨呢,我是你姐!”
看到浅浅的张昀立马眼前一亮,这神情没能逃过雪雪的眼睛,她撇着嘴在桌子底下掐了一下男友的大腿。
“(心语)你是不是又在想色色的事情?你能不能老实点,不许给人家用【爱恋】,听到没有?”
“(心语)好的好的,老婆大人都发话了,我怎么敢不听呢?”张昀讪笑着和浅浅挥挥手。
文茵的菜也上齐了,张昀坐在首位,其他几人也依次坐好。文茵点燃了插在蛋糕上的蜡烛,雪雪则把“王冠”戴在了张昀的头上。
“好啦,快许愿吧~”
张昀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女友们……还有一个预定的女友,心中满满的幸福。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啊。这就是他想要守护的生活。
张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他希望,这样平静开心的生活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由清清起头,众人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在女友们的祝福声中,张昀吹灭了蜡烛。
“好了好了,大家都辛苦了,快开饭吧!我去洗个手。”
张昀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席,途经浅浅时,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坏笑。
不许用【爱恋】,可没说不许用【魂锁】啊,让她“慢慢地”爱上自己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他清楚就算是雪雪知道了也会原谅自己的。
心里这么想着,【魂锁】悄悄地飞向何浅浅的身体。
在【魂锁】生效的瞬间,张昀的身体猛地一震。
胸腔中传来了难以言喻的不适感,一股血气从体内朝喉咙涌动,让他不禁瞪大了双眼。
这是什么感觉……不好!
张昀小跑着奔向了洗手间,众人都没当回事,只以为是他内急。
刚把洗手间的门推上,张昀就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控制那股上涌的血气,喉咙一紧,咳出一口热腾腾的鲜血,洒落在洗手间的地板上。
什么?……
他双眼发黑,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身体失去了重心,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冷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响在他的耳边:
【系统晋升,等级级级级级……】
提示音竟然意外地产生了卡顿,心纹轮盘不受控制地飞出,停在他的眼前。 轮盘上的数字“5”上闪过一连串的字符与代码,在一瞬间变成了6,在下一个瞬间又由6变成了一道扭曲的裂痕,形如反写的“S”,将表盘中心分割成两条“阴阳鱼”。
【系统晋升,已达到等级上限】
【获得新能力,攫取】
【获得新能力,赋予】
【获得新纹章,命锁】
几个大字出现在了两条阴阳鱼的身上。左侧是“攫取”,右侧是“赋予”。
张昀的身体蜷曲在地板上,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又喷出一大口鲜血。
手腕的红绳上闪过一阵异样的黑色邪光。在表盘的上空,张昀的头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独眼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张昀的胸口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痛得他难以呼吸。
那是一只巨大的独眼,眼白上遍布密密麻麻的血丝,诡异的单瞳一圈紫、一圈黑,中央是诡异的鲜红。
红色的中央,刻写着金灿灿的几个数字。 59:40:46
这是什么?
张昀忘记了思考,只是呆呆地望着独眼,望着独眼上的那串数字。 59:40:45
59:40:44
59:40:43
……
这是一个倒计时。
倒计时的尽头究竟意味着什么,张昀不敢想。
轮盘的左侧,铭纹列表忽然也闪烁起了诡异的血光。
张昀用自己颤抖的双手点开【爱奴列表】。
每个人的资料后面都带上了一串极为醒目的红字,那红字所代表的意义,令他心头狂震。
【佚玉,剩余寿命,47年】
【张文茵,剩余寿命,30年】
【书婉音,剩余寿命,54年】
【何清清,剩余寿命,70年】
【何浅浅,剩余寿命,50年】
……
他颤抖着望向最上方的那一位爱奴。
【陈馨雪,剩余寿命,二十七天】
【第二卷完】 PS:喜欢纯爱后宫温馨日常的读者,请把这一章当成本书的结尾吧,就当张昀没有给浅浅用过纹章,他的系统也没有升级【鞠躬】
因为接下的各种内容和玩法、重口程度将远超前文。
这本书的题头其实是有猎奇tag的。
普通的玩法我已经开始厌倦,身锁和魂锁的功能其实也只发挥了不到20%。
后文将描写的猎奇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人彘、秀色、穿刺、物化、人兽,孕妇,乱伦,苗床,等。
不能接受的读者,请止步于此吧。
一直追读到现在的读者,月食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
老规矩,一卷结束之后我可能要休息一阵,码字码的伤筋动骨,都有点犯腱鞘炎了,第三卷更新时间我会另行通知,十二月之前应该没有更新了。
感谢各位!啵啵!爱你们
(136)绝望中的救赎
—— 张昀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沉默良久。
过了好半天,他才僵硬地站起身,擦净被自己的血染脏的地板,洗掉嘴角和衣襟上的血迹。
闭上眼,深呼吸。
一次,两次,三次。
三次之后,张昀慢慢地睁开眼,脸上浮现出刚才的微笑,推开浴室的门,向客厅走去。
“主人,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掉马桶里了?”
“哈哈哈,抱歉抱歉,多刷了几条视频。”
张昀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的态度。他不想因为自己而打破这份温馨。
至少,让大家度过一个开心的聚会。
时光匆匆,众人一直玩乐到深夜,又是桌游又是唱歌,将近晚上十点才差不多尽兴,各回各家。
文茵和雪雪一路回去,婉音、清清和浅浅则一同打了车。佚玉多喝了点酒,已经晕晕乎乎地睡在了大卧室的床上。
只剩张昀一人独自坐在阳台旁,默默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屋内静的出奇,偶尔能听见佚玉的鼾声。客厅里的时钟滴滴答答,像是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独眼进行倒计时的声响。
没错,即便张昀收回了系统,那个独眼也一直停留在他的头顶,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
无法消除,无法控制。 55:20:18
55:20:17
55:20:16
但他的眼中并没有那只独眼,他的眼中是一直处在“调用”状态的爱奴列表—— 【陈馨雪(17岁)高中生 经验人数1 性阅历高 易高潮/小穴敏感/受虐癖/拘束癖/窒息癖】【爱恋】【淫堕】【身锁】【魂锁】【剩余寿命:27天】
他死死地盯着雪雪的名字,死死地盯着“剩余寿命”“27天”那几个刺眼的红字。
他不明白,他不理解,他不认可。
雪雪明明就好好的,刚才还好好地在自己身边说着笑话,好好地喝着可乐吃着蛋糕,为什么忽然就被系统宣判了死刑?
为什么?凭什么? 时钟的指针划过12,宣告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也就在代表凌晨的钟摆轻轻摇动的瞬间,那个数字忽然变了,变成了26。
张昀的双眼猛地睁大,浑身都因极度的恐惧而开始颤抖,有些抓狂地挠着自己的头皮,几乎要抠出血来。
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权力,你怎么敢将雪雪从我身边夺走,就因为你是系统吗,系统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张昀在地板上蜷缩着身子,他的内心几乎崩溃,精神也在瓦解的边缘,耳中似乎听到了琐碎的呓语,将他的身体向着无尽的深渊里拖拽。
他无声地呐喊,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钳着他的脖颈令他无法呼吸,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腔一阵剧烈的起伏。
他曾无数次想过,如此逆天的系统,究竟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曾以为系统会吸取他的“人性”。
事实证明,这是他的臆想。
依靠系统、他已经做出了数不尽的恶事。
玩弄人心,草菅人命,颠倒是非,凌虐取乐……
他曾觉得自己以后一定会下地狱,也做好了不得善终的准备。
现在,代价终于来了。
你期待已久的,真正的代价。
但是你承担得起吗?
你真的做好下地狱的准备了吗?
张昀右手握拳,猛地锤向地板。
“可恶……”
在他感到无比的绝望与无助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
“主人…你怎么了?”
佚玉俯下身子,抱住张昀的后背。
“是发生了什么对吗?你今天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张昀疲惫地坐在地板上,声音沙哑:“被你看出来了?”
“可能…大家都看出来了吧。”
佚玉的手掌在张昀的背上轻抚,陪他一同坐下。
“主人看起来一直很勉强,只不过因为是你的生日,没人主动提…其实我们几个的群里因为这个已经聊了好久…”
张昀呆呆地望着佚玉。
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给她微卷的散发笼罩上一层朦胧的荧雾,像是披着一件银色的丝绸。
“可以和奴说说吗?”
她那双弯弯的柳叶眼中满是急切与担心,想要为主人分忧,想要帮上主人的忙。
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眸子,张昀终于逐渐冷静下来。
对啊,我并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有我的女友们。
一路相携走来,正因为有她们在身边,才能共同度过那么多的难关。
只要她们还在这里…一定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之前能,现在一定也能!
张昀的目光终于逐渐恢复了清明,他将佚玉抱回卧室,两人相拥在大床上,他缓缓开口,将关于“系统”的一切全盘托出。
已经不是需要隐瞒的时候了。
随着张昀的叙述,佚玉的脸色不断变化,时而惊愕时而赞叹,在主人讲完一切之后,她低着头陷入了漫长的思考。
“阿玉?”卧室里没开灯,张昀看不太清楚她的脸“睡着了?”
“没有。听主人讲了这么离奇的事,哪还有心情睡。”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甲“这系统的能力也太厉害了,我都想要一个!”
“我现在宁愿从来没拥有过。”张昀苦笑着摇摇头。
“所以我还能活47年?”
“……”张昀沉默了一下“如果系统写的是真的…的话。”
“还行,能活到76也差不多了。”
“你就这么平淡地接受了?”
“不接受,那还能怎么办?坐地上哭又解决不了问题。”
佚玉很是释然地笑了笑:“公司里那群废物一个顶用的都没有,每天工作累的半死,我还一直觉得自己活不到70呢!”
佚玉开了句玩笑,但下一秒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先不说这个。主人,我知道你在担心雪雪,但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你一直看到的倒计时。”
“你是说…”
“虽然你说系统没有明写它到底是什么,但是我们不能赌。既然铭纹列表中出现了‘剩余寿命’的字样,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这个倒计时就是你的剩余寿命!”
“可是我觉得自己现在状态很好…”
“都吐血了,还状态好呢!”佚玉伸手在张昀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像是埋怨弟弟的大姐姐“在担心雪雪之前,你需要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如果你倒下了,那谁去救雪雪,我们几个又该怎么办?”
一语点醒梦中人。
他过于担心雪雪,以至于几乎忽略了自身的问题。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 张昀抬头望去。
那人面大小的独眼依旧醒目,眼中的倒计时仍在继续。 54:59:30
54:59:29
54:59:28
……
时,分,秒。
如果佚玉的推断是正确的话,也就是说再过大约55个小时,我就要死了吗?
哼。真是恶趣味的系统。
那就来看看吧,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他恶狠狠地瞪着那只独眼,心中坚定无比。
(月食吐槽:*这使张昀充满了决心)
(137)新的能力
张昀将系统轮盘唤出。
他之前思维混乱,疏忽了对系统的关注。
在佚玉的提醒下,现在的他终于理清思路,将目光投向崭新的轮盘。
他首先看向新的纹章,也是系统等级达到上限后、最后的固有纹章:
【命锁:铭纹者将彻底成为宿主手中的玩具。宿主将真正成为铭纹者心中如神一般的存在,可以控制并更改的选项包括但不限于:外貌特征、生理结构、物质属性、意识属性等】
……如神一般?
怎么这么抽象呢?
新的命锁,感觉就像是【身锁】和【魂锁】的结合体?
张昀小声地将【命锁】的注释读出,佚玉杵着下巴听完,眼前一亮:
“给我试试?”
“不行,太危险。”张昀斩钉截铁的拒绝“我回头会再找个实验品。”
“好吧好吧,那另外两个能力是怎么回事?听你的描述,似乎不像纹章。”
张昀的目光投向已经变成“太极图”的圆盘中心。
【攫取:对拥有全部固有纹章的铭纹者使用。宿主可夺取并吸收其流逝的生命力,蕴育自身】
【赋予:对拥有全部固有纹章的铭纹者使用。宿主可剥离自身的生命力,并将其赋予铭纹者】
这个“生命力”的字样,张昀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比如魔环升级时解锁的两个新能力“产卵”和“寄生”就是用不同的形式吸取生命力,进而提升自身等级。
“攫取…赋予…”
张昀默默地念着这两个词,目光深邃。
如果他想的没错的话,这就是解决他们身上寿命问题的关键……
这系统还真是给他挖了个深坑。
但是这个坑,他又不得不跳。
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雪雪她们。
他又想起一件事,翻开了【成就列表】
魔环升级之后,应该有下一个成就提示了。
【如果用“身锁”将铭纹者的痛感转化为快感的话…】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是单纯铭刻、而是进一步使用的成就提示。
随着系统等级的提升,许多东西似乎都在发生改变。
而他也必须做出改变。
“阿玉。”
“我在。”
“需要你帮我个忙……”
—— 张昀和佚玉默默地坐在车里。
他们坐的是新买的车,不过坐在驾驶位的还是佚玉,毕竟张昀还没有驾照。
张昀略显疲惫地抬头望了一眼那漂浮的独眼。
这把时刻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一整晚都没怎么睡。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倒计时上最前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46。
如果放着不管,那么不到两天,倒计时就会结束。
系统没有明说结束后会发生什么。但正如佚玉所说,他不敢赌,无论如何,他都要挣扎一下。
佚玉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嗯了几声后便挂断。
“搞定了?”张昀侧头望向她。
“搞定了。”佚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波动“走吧。”
佚玉踩下油门,银灰色的卡宴向着城区的西北方前进。
这附近是墨辉的老工业区,遍布老旧工厂和废弃的厂房,杳无人烟。
他们的车在一处荒废的仓房外停下。
“从这个巷口进去,左手第五间第仓房。”佚玉的车停得很远,毕竟他们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必须谨慎“应该不需要再给主人准备什么…工具了吧?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吗?”
“不用。”张昀深吸一口气“我…一会儿就回来。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嗯。”佚玉点点头。
“那我走了。”张昀开门下车。
“主人。”
“怎么?”
“我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你要做的不只是要救雪雪,也是在救你自己。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
“这话你刚才在车上都说了多少遍了。”张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放心吧。”
但他心里属实没有那么轻松。
老工业区里很静,张昀一步一步地走进巷子中,踏过一地散乱的零件和建材,雀鸣与风声呼啸回荡。
他默默地数着自己经过的仓房,发现第五间后,顺着敞开的一丝门缝、侧身钻了进去。
仓库里很暗,灰尘遍布,四处都是堆起的木箱,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张昀绕过一堆堆箱子,在仓库最里侧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女人。
她侧躺在地上,似在沉睡,深黑色的头发挡住了半张脸。
她穿着一身非常破烂的袍子,到处都打着补丁,露出的左手背上还有着一大块非常明显的烧痕。
张昀沉默着将系统轮盘唤出,将六个“固有纹章”全部甩在她的身上。
他发现这六个纹章已经没有冷却时间的限制了,也就是说以后不用再纠结时间上的问题。但在他使用纹章的瞬间,他发现头顶的倒计时也发生了变化。 46:33:30
45:33:30
43:33:29
40:33:29
36:33:28
31:33:27
25:33:27
什么情况?
张昀连用了六次纹章,倒计时的时针也连续地大幅度跳动了六次。
突然的变化让他都忘了身下还躺着个女人,脑中进行了一波速算。
【爱恋】会让倒计时加速一小时,【服从】加速两小时。
以此类推,【淫堕】三小时、【身锁】四小时、【魂锁】五小时、【命锁】六小时。
全部用完一遍会让倒计时加速二十一个小时。如果这个倒计时真的代表自己的寿命的话……那这个倒数是不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我一共用了多少次纹章? 【服从】的总人数就已经是1165,【淫堕】和【身锁】他也用了许多次……
不对,还用【宣言】给全员发过一次【心语】……
一次【心语】到底会加速多长时间?
而且还用过许多次别的一次性纹章,比如强化他就已经用过了四五次。
张昀有点算不过来了。
早知道自己是在玩命,他肯定不会为了刷成就而疯狂地用【无限】。
那么,如果使用攫取的话,究竟会不会将倒计时延缓呢?
他将目光投向了身下的女人。
【阿伊莎·拉提卜(22岁)乞丐 处女 经验人数0 性阅历低 剩余寿命:2年】
张昀一愣,竟然还不是龙国人。
佚玉想的还真是…周到,是怕自己不忍心下手吗?
他轻轻地点了一下【攫取】……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事情并没有如他想象的一样顺利,频出的状况使得他皱起了眉头。
不是说能吸收生命力吗?
他又看了一眼攫取的注释:
【攫取:对拥有全部固有纹章的铭纹者使用。宿主可夺取并吸收其流逝的生命力,蕴养自身】
流逝?
他仔细地琢磨念叨着这个词。
难道说,只用攫取还不够…
我需要, 亲手杀了她?
(138)再无退路(重口预警)
(窒息死、掐脖,失禁提醒)
—— 张昀蹲下身子,一只手摸向女人的脖子。
他的手在颤抖。
其实他已经拿走过了数人的性命。
比如刘志和李洪兴,比如舒馨和刘余飞。
但都和这次不太一样。
刘志和李洪兴,这两个人贩子死在了魔环的触手下。张昀当时怒火攻心,还没看清这两人的死相,他们的尸体就已经烟消云散。
舒馨和刘余飞的死,他没有在现场,只看到了照片。虽然他是这场谋杀的幕后黑手,但毕竟没有直接参与。
这次不一样。
这次他必须亲自动手。
张昀的手在摸上她裙摆的补丁,从膝盖的位置一路向上,滑过腰部与胸脯,落在她的脸颊。平静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随着沉稳的呼吸轻轻颤动。
张昀在阿伊莎的脖子上轻轻抚摸,他感觉她的脖子是这么细这么软,仿佛只要轻轻一捏就会断掉。
这个名字是来自哪个国家呢?
“身份”那一栏里的备注是“乞丐”,她流浪了很久吗?
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张昀知道自己不该多想,可他该死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他想到这个女人是不是也有家人,她的家人又去了哪里,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为什么她的剩余寿命只剩下三年……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停手,想要到此为止,但抬头看着那仍在继续的倒计时,他知道自己不能就此停下。
他已经发过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他不想死,他要活下去。不仅让要让自己活下去,还要让雪雪活下去。
只要能让雪雪活下去……只要能让自己最爱的人活下去……让他做什么都行!
无非就是一个陌生人的死……如果一定要通过杀人的方法才能让雪雪的生命延续的话,那他即便双手沾满鲜血也在所不惜!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来背负罪孽的话,就让他来当这个恶人吧。
他的眸子逐渐冷了下来,脑中只剩下唯一的念头。
他坐在阿伊莎的脑袋后面,双手环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身体很凉。
就在他试图用力的时候,那颤动的睫毛忽然睁开。
张昀看到了一双明亮的褐色眼睛。眼睛的主人似乎还不明白即将发生什么。
他没有躲闪,没有逃避,直直地盯着那双褐瞳,手掌用力地掐了下去。
对不起。
要恨就恨我吧。
可是我想活下去。
让雪雪也活下去。
来自脖子上的重压和窒息的感觉令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慌乱,她张大了嘴巴、不知是想呼救还是喘息,两条胳膊用力地上抬,用手指抓住张昀的手掌,想要把他的手拉开。
她的身体在地板上不断地磨蹭晃动,双腿不停地上抬乱蹬,见自己掰不开男人的手,就用指甲又抓又挠,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张昀并没有因为这一点点的疼痛而松开自己的手,反而愈发用力,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在自己的掌心,压在她脖子的软肉上。
阿伊莎的脸因逐渐的窒息而发白,嘴唇也泛上一层浅紫,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瞳孔也开始涣散,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哀鸣声…
张昀亲眼见证着这一切。
无人关注的仓库角落,男人的双眼因兴奋而放大,嘴角上扬出残忍的弧度,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
他勃起了。
【攫取】终于发挥了效果,在轮盘上散发着暗暗的光芒,张昀感觉到有一股热流涌入他的身体,令他浑身舒畅无比,每一根毛孔都在畅快地舒张。这奇妙的感觉让他不由得闭上双眼,如临仙境、如登云端。
“咔哒。”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他的身下响起。
阿伊莎的脖子被他掐断了。
她的脑袋沉沉地倒向一侧,嘴角溢出鲜血,双眼直直地望着一个方向,永远地失去了光亮。
阿伊莎的头垂落的同时,双腿也无力地向外倒下,一股湿热的骚味盘旋在仓库中,双腿间的衣袍晕湿一片。
张昀毫不在乎。
他的手仍未松开,抬头看着那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独眼,看着那赤红的瞳眸中金色的数字,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因为,数字动了。
从外人看来,他就像个扭曲的疯子,一手掐着女人的尸体,一边冲着半空痴痴地笑。
当然,现在这里没有外人,只剩下他一个。
但是很快,他的笑容就又凝固在了脸上。
想象中的“数字暴涨”并没有出现。
代表时钟的25开始上升,最终停在了73的位置。
……73?
—— 张昀在沉默中走回车,佚玉担忧地望了他一眼:“解决了?”
“嗯。”张昀活动了一下手腕。
佚玉点点头,用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应该是联系亲信去处理后事:“怎么样,有什么效果吗?”
“有,但是不多。”他摸着下巴冷静地分析着“攫取的效果已经证实那个倒计时应该就是我的剩余寿命,但是没有涨太多,只涨了48个小时。”
连他自己都纳闷自己现在非人般的冷静程度。
可能是因为最近情绪起伏太多,大起大落之后反而进入了一种麻木的状态。
但他的思维并没有随之麻木。
“48小时?两天?”
“对,很奇怪。那个女人在列表上显示的剩余寿命…是两年,但是我吸取之后只涨了两天。不清楚系统到底是怎么换算的,也可能生命力和剩余寿命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这也说得通。”
“嗯…”佚玉也咬着指甲沉吟起来“我会帮主人再找几个实验品,今晚我们再试一次。”
“辛苦你了,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主人。其实只要有钱,什么事都不是问题。”
张昀苦笑着叹了口气,好像不久之前他还对人口买卖深恶痛绝,甚至暗中捣毁了一个邪恶组织……
结果现在自己也不得已成了一个大恶人。
罢了,恶人就恶人吧。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也不能太自信,钱能解决的问题、也可能因为钱出问题。”张昀仰在椅背上略作休息“有什么需要控制的人选就告诉我,把她拉进凤心会。我回头也增加一些守则,让你们有更多的权力。”
佚玉眼里一亮:“主人这是开始考虑我之前的提案了?”
“事急从权,也只有凤心会的成员才能绝对信任吧?”张昀掏出手机敲着键盘,斟酌着新的条约“筹备了这么久,也该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就像他之前对刘余飞说的话——墨辉市的地下组织,有一个就够了。
没有了“伊甸”,凤心在墨辉的发展再无阻碍。
“我们现在去哪?”
“先帮我解决一下……”
“好。啊???”
【待续】
(139)(长)水畔激情
佚玉手握方向盘的同时往张昀的双腿间瞟了一眼,在看到他裤子上明显的凸起时脸颊瞬间浮上一层殷红。
“这…这里不太方便吧主人…要不我们先回家?”
“我们来的时候不是经过一片树林吗?”张昀的手已经摸上了佚玉的大腿,“乖,帮我一下。”
早上出来的匆忙,佚玉也没怎么来得及打扮,只是简单套了一件浅米色的针织衫和高腰的半身裙,裙摆直到脚踝。
但她的品味一如既往地好,即便是临时的搭配也穿出了别样的韵味,张昀的手掌隔着裙子在她大腿上摩挲,满指都是柔软。
他只是想放松……或者说发泄一下。
“别摸别摸,痒,在开车呢。”佚玉的右腿不安地挪开“成天就知道欺负我…就那片树林对吧?”
银灰色的SUV踩着颠簸的小路摇摇晃晃地驶进小树林,穿过一片杂草堆后,两人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树林。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小河。这里应该是银麟河的一条小分支,不远的地方有三两个人在钓鱼,听到车声还向这边望了望。
“主、主人,我们还是别在这里了…那边还有人呢。”佚玉表情有些尴尬地说着。
“没关系,他们离得很远,不会过来的。而且阿玉你不是最喜欢玩刺激的嘛?”
张昀说话的同时,向她耳边呼出一阵热风,突然的痒意令佚玉打了个激灵,双腿一软便败下阵来。
她本想将车停在林子里,但张昀非要她停在河边,无法拒绝命令的佚玉只能照做,好在那几个钓鱼佬瞧了两眼就不再关注这边。
在她停车的过程中,张昀已经解开她的腰带,露出一半衔钻的蛇头,紫色蕾丝内裤包裹的屁股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白嫩可爱。
佚玉最近经常穿裙子和宽松的衣服,可能是因为身体在纹身的作用下变得愈发敏感,稍微紧身一点的衣服都会令她感受到绵绵不断的瘙痒和快感。
果不其然,张昀只是用手顺着她侧腰上柔软的曲线摸了一把,她便轻轻地呻吟出声,双眼和私处一同泛出春水来。
看着她那楚楚动人的小样子,张昀将两人座椅向后拉,扶着她的肩膀吻上那片诱人的红唇。
佚玉迷醉地接受着来自主人狂热的爱意,两条玉藕般纤细的手臂抚上张昀的背。她早已蹬掉了自己的皮鞋,匀长的光腿在他的双腿间穿插,用膝盖磨蹭挺起的帐篷。
甜腻的津液在唇舌间互换,悠长的湿吻过后,张昀在她的鼻尖上轻咬一口,佚玉发出撒娇般的嗲声。
他又在她的大腿上摸了一下,佚玉适时地闭眼娇喘,双腿紧夹,屁股连带腰身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吐息滚热。
张昀看着好玩,将她的上衣连带胸罩一起脱下,露出光洁的双肩与俏美的双乳,接着手指如弹琴般在她印有纹身的肌肤之上挑拨肆虐,惹得她娇哼连连、腹颤膝软。
“光是这样就已经受不了啦?”张昀在她的耳廓下连吻,不时吸吮她的耳垂,野兽般贪食着她身体的芳香“要是主人把你全身上下都画满,岂不是只要穿着衣服、就会一直发情啊?”
佚玉早在张昀的连环攻势下神魂颠倒,只感觉身体的每一处都跟着了火似的,充盈的快感在她的大脑中不断侵蚀着理智,像只卑微的雌兽、在雄性的胯下哀求着释放:
“啊嗯~那、那就不穿衣服了~哈啊~让奴做主人的、嗯光溜溜的小狗~好痒…”
“小狗已经有一只了呢,你就做主人的小猫好了。”
“唔呜~好的主人~让贱奴做主人的小猫~啊啊~别挠那里了~”
张昀将座椅彻底放平,将佚玉压倒在自己身下,伸手在她的私处一探,立刻感觉到了丝滑的润感。
他拉开裤链,将肉棒从裤子中掏出,赤红的龟头抵住她冒水的泉眼,还没插入就感受到了畅快无比的吮吸感。用力一顶,便闯入那粉肉丛生的阴穴,全根没入、直抵尽头。
“嗯啊~”佚玉喘出一声悦耳的畅吟,浑身的快感细胞都在下腹的充盈中点燃,玉颈扬起、软乳上跳,半张的檀口中,软红的柔舌好似火苗燃烧。
“既然是小猫,就好好地猫叫啊~”
看着她那晃跳的双乳,张昀心头一片火热,唤出绘身笔,在她腹上贡奴的位置上用力地一点—— 从“凤凰”的嘴中吐出的火焰越来越旺,一道道旋风般的火红云纹围绕着双乳升腾而起,沿着乳房两侧的外延直达她剔透的锁骨之下。
双峰之间,一片花瓣悄然出现。
花瓣接连交错展开、绽成一朵花心朝下的半莲。瓣叶沿着乳根的下沿向两侧伸展,与火纹触碰的瞬间,花蕊连同枝叶一同舞动摇曳,燃成一束怒放的红莲。
意犹未尽的张昀又在她的脖颈靠近左肩的位置留下一只小小的黑猫。
张昀收回绘身笔,一把扑向那被火焰包围的俏乳,用力地揉搓,含住膨起的乳头啧啧有声地嘬吸起来。
“绘画”的同时,张昀的下身也没休息,臀部不断耸动、肉棒顶着阴穴上方的软肉进出磨蹭,将内里湿润的粉壁牵动拉扯,咕叽的水声在车中四溢。
“呜…呜喵~主人好厉害啊啊~好爽…再用力点~?”
张昀抱着佚玉翻了个身,自己在椅子上躺倒,让佚玉变成跨坐的姿势。车身随着二人的动作有节奏地轻弹,让张昀省了不少力气,也让佚玉体验到了不同以往的性爱美妙。
从外面看去,小车正在水岸的石滩上一起一伏地震颤着,也不知有没有被那些钓鱼的人看到。
“哈啊…喵~主人~小猫要去了喵啊啊啊~?”在粗壮阴茎的侵略中,佚玉没过多久便缴械投降,抖着热汗、颤颤巍巍地倒伏在张昀宽阔的胸膛上,枕着胸肌连声喘息,痉挛的小腹在张昀的肚子上滑叽叽地蠕动。
张昀还没这么快就能尽兴,不等佚玉休息好,他就将她抱下了车。等她回过神来时,自己的手已经扶在了后备箱上。
凉风吹过她的裸身,让她轻轻地哆嗦了一下。佚玉猛然惊醒,河水近在咫尺,稍微一抬头,就能越过车顶看到不远处坐在河边钓鱼的人,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主人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样会被发现咿呀?”
张昀并不理会佚玉的建议,捏住她的两瓣肉臀,刚拔出没多久的肉棒带着淋漓的水线重新贯入她的下身,令她话还没说完就又花枝乱颤地淫叫出声。
日光之下,她那满是纹身的赤裸胴体更显瑰丽,颜色鲜艳而明亮、夺目异常,泛着一丝神秘的魅力,令人血脉喷张。
张昀俯身,用下巴蹭开她脑后的乱发,在后颈处猛猛地一吸,唇舌顺着背脊的中缝一路向下,在布满玫瑰的藤丛中留下一道道透明泛光的湿漉吻痕。
佚玉还在叫床,声音越来越大,气息紊乱,猫叫与淫语胡乱地连成一片。
快感涛涛如浪,冲刷着她的大脑,平日的理智早已远去,挺起腰身不断迎合身后来自主人的爱抚,眼角泪滴失禁、嘴边涎液成浆,汗珠滑聚乳头、淫汁遍淋穴外。像个被挤压榨取的多汁水果,浑身上下都在滴落着汁液。随着身体被动的摇晃,这些液体随之飞溅,溅在银亮的车身上、溅在满地的石子上,溅在二人的双腿之间。
张昀抓住她的小腿,让她的双腿后弯,脚腕越过自己的双肩。这是个稍微有点难度的动作,好在她的身体够软。佚玉可以借力的地方一下子就只剩下手掌,几乎被倒吊在了空中,这样的姿势让她回想起曾经在酒店阳台被主人把尿的一幕,心中的秀色与耻意复燃,喊声愈烈,在空旷的水畔回荡。
“阿玉,好像被他们发现了哦,你看,有人好像在偷拍呢,你要再火一次咯~”
“啊啊啊啊不行啊啊啊啊——”
激烈的高潮中,佚玉的胳膊彻底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量,被张昀拎着脚腕,在真正的倒吊中反向喷涌着淫潮。张昀后腰一缩、肉棒从她紧凑的穴肉中啵地一声拔出,抵着阴蒂喷出一股股滚烫的浓精。
浓稠黏糊的白精与顺滑透明的爱液混合,流过展翅的火凤,流过倒置的“贡奴”,流过绽放的火莲,流在她遍布红霞的小脸上,精致的面庞被淫靡的体液尽数玷染,暗红色的发丝间也留下一道道乳白的精斑。
张昀长吁了一口气,但他还没觉得过瘾。
他将佚玉放在石滩上,从后备箱中取出事先准备的拘束用道具——他本来想着可能会用它们来束缚“实验品”,结果却用在了阿玉身上。
熟悉的红色绳子,但比以前用过的更粗一些。在张昀飞快的技法中,红绳在佚玉的上身缠出数个菱形,深深地紧扣在肌肤之上。
脖子戴上项圈,双手用冰凉的手铐绑在身后。乳头贴上她“最爱”的震动乳贴,小穴里塞进一条细长的椭形震动棒,内裤也帮她贴心地穿好。
张昀在她脖子后面、将绳子特地留下一小截,将一枚钥匙绑在上面。
他拍了拍佚玉的脸蛋,后者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到主人正细心地帮自己穿上鞋子。
“乖猫猫,给你布置个小任务。”张昀笑眯眯地帮她穿好鞋子“去那边找个人帮你把手铐解开,钥匙系在你脖子后面咯。”
佚玉呆了半晌才明白主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就…就这个样子去吗?”
“对啊。”张昀抱着胳膊倚着车,一副看戏的表情。
“不…不行的,我不行…这个样子太羞耻了…”佚玉磕磕绊绊地说着,头摇得像拨浪鼓“…会、会被人认出来的…”
“嗯…”张昀摸了摸下巴,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副面具——这还是当初在伊甸里得到的那副——将它戴在佚玉的脸上“这样总可以吧?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呜…”佚玉用乞求的目光抬头望向主人“这样子真的不行…万、万一他们动手动脚怎么办…”
“别怕,有我看着呢。要是有人管不住自己的手…”张昀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昀强烈的保护欲令佚玉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但她还是抹不开面子,虽然已经站起身,但仍在车后面扭捏着,不时向远处的几个钓鱼佬偷偷望去。
张昀也不着急,他很喜欢看佚玉这副羞耻的样子,所以也并没有用上命令的语气。
【服从】的权能虽然强大,但张昀如果没有刻意强调自己说的话里“命令”的意味的话,它也不会强制生效。
“你要是不愿意自己去的话…”张昀逐渐给佚玉加码“那就只能我牵着你过去咯,不过,到时候你就必须爬在地上,一边晃着屁股一边请求人家解开…”
“噫!”佚玉的肩膀一缩,她毫不怀疑主人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她一下就陷入两难的境地,面具下半张脸红潮涌动,嘴巴紧紧地抿着,脑中天人交织,偏偏胸脯上的乳贴还在不断震动,扰乱着她的思绪。 “给你十秒钟考虑哦。十、九、八……”
在张昀数到二时,佚玉像是豁出去了,一咬牙就走出了汽车的阴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
她就这样只穿着内裤和乳贴、还有一身的绳子,慢慢地向不远处坐在折叠板凳上钓鱼的一位大叔那里走去。
明明只有十几二十几米的距离,走起来却格外的漫长,佚玉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回头哀怨地望了主人一眼。
张昀看着好笑,偷偷挥拳给她比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佚玉认命似地叹了口气,转头向那位大叔走去,随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胸口蹦出来。
虽然戴着面具…但万一是认识的人怎么办?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万一他认出了自己,到时候该怎么收场…如果他把我推倒在地会怎么样…主人应该会过来帮我的吧…身体要被别人看见了…身上的纹身要被看见了…自己被绳子绑住的丑态要被不认识的人看见了…如果他们不认识自己的话心里会怎么想呢…会觉得我是个淫荡的女人吗…
她的思绪化作一团乱麻,脑中的幻想无法遏制,不知哪一条忽然触中了她的内心。
在绳索的压蹭与乳贴的挑逗中,在大片肌肤于阳光下的暴露中,在满身刺青被凉风肆意吹拂中,她又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兴奋与刺激,就像上次在公司中被岳玲玲发现的瞬间,在会议中当着所有下属的面自慰高潮的瞬间,在家里当着其他妹妹的面被主人玩弄到失身的瞬间…
她的小穴又湿润了,爱液浸透内裤、浸染股绳,顺着大腿内侧的曲线向下流淌。
佚玉已经走得很近,也早就被钓鱼的中年男人注意到。可他只是瞪大了双眼望向佚玉的身体,看起来因为眼前的一幕感到非常震惊,不知所措。
“大哥,我脖子后面绑着钥匙,你帮我把手铐解开呗。”佚玉的眼中已经失去了羞涩,满是令人遐想的风情。
“啊、啊。好。”大哥还是个正派人,尽量没有去看她身上暴露的地方,目不斜视地将吊在她背后的钥匙取下,帮她解开手铐:“美…美女你怎么穿成这样…”
“还不是我爱人,他总喜欢搞这些稀奇古怪的情趣。”佚玉接过手铐,活动了一下双手,然后大大方方地和男人告别,回身前还朝他抛了个飞眼:“谢了啊大哥。”
“哦,没事、没事。”钓鱼大哥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偷偷望了望正停在远处的卡宴。
佚玉有惊无险地走了回来,得意地朝张昀扬了一下头。
“看起来任务圆满完成了啊。”张昀笑着揽过她的腰,在她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不过嘛,和主人以外的男人眉来眼去,该当何罪啊?”
佚玉娇吟一声,眼中风情万种:“那就请主人…好好惩罚一下奴的小穴吧。”
咿呀的淫叫声在河边再度响起,比先前还要更加响亮高昂。
钓鱼的大哥自顾自地嘟囔着,搬着装备向更远的地方挪去。
【待续】
(140)雪雪的梦
一番激情过后,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经历过一番令人酣畅淋漓的“露出调教”,两人都身心舒畅。
背负人命,张昀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想来佚玉也是如此,毕竟他们可以说是“同犯”。
压力总要排解出去,一时的性爱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总能让人暂时地忘掉现实,让他的精神放松一些。
收拾一番后,佚玉开车将张昀送到学校便匆忙离去,她必须马上去准备下一个“实验品”。
一进教室,张昀就看到了正趴在桌子上看书的雪雪。
看着她熟悉的背影,张昀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终于来上课啦?”
雪雪仰头望着他,眼睛一眨一眨。
“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啊,课也不好好上!说,是不是又和阿玉滚床单去了?”
张昀失笑,摸了摸鼻子:“怎么被你说的我像个泰迪似的。不就是迟到了一会儿嘛。”
“哪有人迟到到快第四节课才来的,看你那样子,肯定是被我说中了”雪雪嘟起了嘴巴“快上课了,赶紧坐好吧。”
“好的班长。收到班长。”老婆大人有命,张昀哪敢不从,连忙脱下外套,在她身边坐下。
“你怎么发现的?”
“那股玫瑰味的香水,除了阿玉谁会喷啊。”
原来是这样。张昀尴尬地挠了挠头。
“(心语)所以,昨天发生了什么?”
“什么?”张昀一愣,他没想到雪雪忽然用心语和他对话。
“(心语)昨天上过厕所以后你的表情就不太对劲吧?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纹章又出现问题了?”
雪雪侧头望着张昀,张昀也侧头望着她,看着她闪闪发光的大眼睛,看着她高高束起的马尾,看着她整洁如新的校服。
在二人的眸子相对的瞬间,他忽然觉得系统说的全是假的。
什么剩余寿命,什么二十七天,怎么可能?
雪雪不是好好地坐在自己身边吗?
她就在这里,哪里也没去,一直在这里。
看起来这么健康,怎么会突然…
张昀的脑海中忽然滑过一些过往的碎片,但这些碎片很模糊,他没有细想。
看着她的眼睛,他张了张嘴:
“什么事…也没有。”
“……”雪雪和他对视半晌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哦。”
张昀沉默地点了点头。
“好啦,既然你说没什么事,那我就不管你了哦,别事情闹大了又想起找我。”雪雪朝他吐了吐舌头,接着眉头忽然皱起“哎呦,肚子好痛,我去上个厕所。”
雪雪从抽匣里掏出一包卫生纸,三步并两步地向门外跑去。
就在她即将迈过门槛时,她的步伐忽然慢了下来,慢慢地停在了门口。
雪雪的表情有些狰狞地抽搐着,眉毛眼睛挤成了一团,她忽地抬手紧紧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接着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忽然向地面滑落,重重地倒在地上。
身边的女同学传来阵阵惊呼,张昀的瞳孔因恐惧而睁大,腾地一下从座位跳起,推开身前的桌椅和同学:
“雪雪!!!!”
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将她搂在怀里。
—— 急诊室外,张昀、书婉音,班主任李子衿,还有雪雪的父母在焦急地等待着。
从她父母的口中,张昀终于得知了雪雪为什么会突然倒在地上。
先天性心脏病,还不是普通的那种。
其实,在认识张昀之前,她就已经做过了数次手术,但情况并没有想象中乐观。
身为医生,可能没有人比雪雪的父母更清楚自家女儿的情况,如果没有那些手术,雪雪可能连十五岁都活不过。
那些过往的碎片,终于在张昀的头脑中变得清晰。
雪雪经常在高潮后昏倒。
家里人不同意她住宿,是因为放心不下,担心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他们照顾不到。
皮肤苍白并非是因为遗传,一半是因为病症、一半是因为她常年待在室内,不见阳光。
升上高中以后,她的病情才有所好转,但最近又急剧恶化。
……
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
张昀因她的开朗和阳光喜欢上了她,却不知道雪雪为了这份开朗、究竟坚持了多久,付出了多少。
他知道雪雪对他隐瞒这件事,是不想他担心。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呢?为什么自己不能早一点发现呢?
为什么没发现?你真的在乎雪雪吗?你真的了解雪雪吗?她为了你、在背后又默默付出了多少?
是不是因为有了纹章,就得意忘形了?只要她还爱自己就好?只要有了纹章,有了系统,她就会一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你还要她迁就你,要她顺从你,要她陪你玩那些羞耻的情趣游戏,要她陪你做那些泯灭人性的恶作剧……
你对得起她吗?
张昀用力地抱着自己的头,在医院冰凉的椅子上紧紧地缩着身子,过往的一切好似一条条鞭子,无情地抽打着他的内心,让他的灵魂在懊恼与后悔中饱受煎熬。
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推门而出,张昀感觉有些耳鸣,他没听到医生说什么,只看到他摇了摇头。
他看到雪雪的母亲捂着脸跌倒在地,看到她一脸疲惫的父亲将她扶起,看到李子衿眼中的难以置信,看到婉音眼中的茫然与焦急。
他看到戴着呼吸机的雪雪躺在手术台上,看到她熟悉又陌生的那张脸。看到护士将她推了出来,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张昀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 雪雪做了一个美丽的梦。
她梦见了阳光,梦见了蓝天,梦见了蓝天之下一望无际的连绵花海。
她身上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绚烂的花丛中,身边飞舞着蝴蝶、头顶鸟儿在歌唱。
她呆呆地坐在那儿,听着鸟鸣、闻着花香,感受着清风拂过花海,带起一片片花瓣在半空中飘荡。
不远的地方,一个令人安心的身影逐渐向她走来。
她露出一个开心又灿烂的微笑。
因为她知道,那是她最爱的男人。
他来接自己了。
她知道他会来的。
她捏着婚纱的裙摆,向自己最爱的人扑了过去:
“张昀——!”
—— “我在!”
听到雪雪突然呼唤自己,坐在病床边的张昀赶忙握住她的手。
雪雪终于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141)雪雪的过去
雪雪动着眼睛环顾四周,看到了略显陌生的天花板,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她马上明白了一切。
“被你发现啦。”她不好意思地轻声说道。
“雪雪……”张昀如鲠在喉,满肚子的话,却又不知道挑哪句出来说才好。沉默了一会儿,沙哑着嗓子开口:
“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担心嘛,嘿嘿。”
“可是…你应该告诉我的。”张昀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对不起…我什么也不知道。”
雪雪摇了摇头: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呀,昀。”
“本来,以为自己以后会好起来的,可是这身体不中用呀。”
雪雪浅浅地笑着,看不出有什么难过:
“我从小就是这个样子…记忆里总是生病,总是住院,吃药、打针、住院,吃药、打针、住院…”
雪雪的目光投向窗外,眼中泛起回忆之色。
“一想起小时候,就是白花花的走廊和天花板,白花花的床单和护士姐姐,还有苦苦的药片和消毒水味。感觉在医院里的时间、比在家、在学校的时间还要多。”
“因为这个,我那时也没有什么朋友,陪我的除了爸爸妈妈、护士姐姐,就是电视里的动画片。”
“妈妈知道我喜欢看,还给我带来好多的碟,我就一部接着一部看,一部接着一部…有一天夜里、因为声音太大,还被隔壁的老爷爷敲墙了,哐哐地敲,给我吓死了。”
雪雪讲到这里,调皮地笑了笑“后来看着看着就变成了习惯。等到初中,身体好了些,这个习惯也没戒掉,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宅女,哈哈哈。”
“初中的时候朋友就很多啦。不过我那时候、因为在医院里待了太久,其实在同学间是有点‘out’的,她们聊的我插不上嘴、我喜欢的她们也没什么感觉。还好那时婉音也和我一个班,我们那时真的很聊得来。我还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一起去漫展,她送了我一把小扇子,现在还挂在床头上呢。”
“等到上了高中,朋友就越来越多了,而且…”雪雪的小手摸上了张昀的脸“感谢命运,让我遇见了你。”
“在医院的时候,我觉得有动画片看就是快乐。”
“回到学校以后,我觉得有朋友就是快乐。”
“有了许多朋友之后,我觉得有那么一两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就是快乐。”
“直到我遇见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真正的幸福,是只要有你在身边,心里就像装着一杯永远都喝不完的草莓奶昔,每时每刻都暖暖的、甜甜的,想要一直一直抱着你,想要一直一直牵着你的手……”
“可惜呀,可能是我过得太幸福,连老天都嫉妒我了吧,哈哈哈。”
雪雪伸出手腕揉了揉眼睛。
“对不起呀,昀。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应该坚持不了太久了吧。”
“回想起高中这一年多时间,还真是像梦一样呢,尤其是和你在一起这些天,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一直瞒着你,真的很抱歉。我可能,不能再继续陪着你了,所以…”
你在说什么呢。
为什么, 为什么能笑着说出这么残酷的话呀。
“该道歉的是我啊雪雪!!”
张昀的泪腺决堤,扑在了她的怀里,语无伦次地抽噎:
“是我…是我没有注意到你身体的情况…我还让你陪我玩那么多…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病情加重,一定是因为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真想狠狠地抽自己的脸。
“告诉你的话,你可能就不会陪我玩了吧?对我来说,那些也是我的宝贵记忆呀。”雪雪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昀,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是我…”
雪雪的脸上露出落寞的笑。
“明明早知道情况会恶化,我还向你表白,现在让你现在这么难受…是我太贪心了。对不起,我只是…想要在你的身边多待一会儿,哪怕再多待一小会儿就好…”
雪雪轻轻合上双眼。再度睁开时,满目俱是决然:
“昀,等我走了之后,就把我忘了吧。”
张昀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在了,还有婉音和清清,还有文茵姐和阿玉姐…我看你对浅浅也挺感兴趣的,那就也给她一枚爱恋呗。我相信,她们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输给我,有她们在你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要是你对她们都不感兴趣了,那就再多换几个目标,反正你有系统和纹章,想要什么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我只是你生命中一个短暂的过客,未来的日子,你会遇见更多更优秀比我更好看的女人……”
“没有你的未来,我宁可不要!”
张昀猛地抬起头,握住雪雪的手,打断了她的话:
“还记得你是我的什么吗?你是我的爱奴,是主人的母狗,没有我的命令,没有我的允许,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的,任何人都不行!”
“昀……”雪雪欲言又止。
“任何人都不行,哪怕是系统,哪怕是死神…没人能夺走你…”
张昀垂眸念叨着,有些魔怔地翻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雪雪,我该走了!你安心养病,明天我会再来看你!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我不会让你离开…”
不会让你死的。
绝对。
张昀推开房门,疯了似地冲了出去,留下雪雪还有忽然被惊醒的婉音,她刚刚一直在睡觉,被推门声吓得一个激灵。
“什么情况…诶,雪雪你醒了!”
“嗯,辛苦了,音音。”
她嘴里向音音说着辛苦,双眼却担忧地向门外望去。
张昀……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啊。
雪雪犹豫再三,还是摸出手机,给文茵发了几条消息。
(142)烟
“主人,新的‘实验品’准备好了。你在家还是在学校?”
来消息的是佚玉。
“我在西二院。第二医院。你来门口接我吧。”
“好。”佚玉有些诧异,但没有多问,利落地挂断电话。
她这次又换了不一样的车,不知是不是为了二人的安全考虑,张昀无声地上车,重重地叹了口气。
“雪雪出事了吗?”
佚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身衣服,从针织衫高腰裙变成了紧身牛仔裤与皮夹克的搭配,从温雅熟女一转街头风,显得颇为干练。
“嗯。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今天才知道。”
佚玉在路口的红灯前踩下了刹车:“也就是说,‘剩余寿命’的数据其实挺准确的,是吧?”
“是。看来系统没耍什么花样。”
张昀冷漠地抬起头,与那只独眼对视。 64:27:26
上午的“补充”过后,时间又过去了九个小时。
“主人你…还能看见那只眼睛?”
“嗯。从来没消失过。”张昀向窗外啐了一口“令人生厌。”
他心烦意乱地低下头,意外地在换挡杆的附近看到一盒香烟,是张昀从来没见过的牌子。
“阿玉,你还抽烟?”
“偶尔。”
“这个叫什么?”
“万宝路,爆珠款。”
张昀拿着烟盒把玩了一会儿,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佚玉没说什么,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帮张昀点上。
张昀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狠狠地呼出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里顿时升腾起一片灰烟,好在他们都开了窗,烟雾很快向外散去。
佚玉自己也抽出一根,啪地一声点燃,二人朝着窗外吞云吐雾。
“烟嘴的位置有个小珠,主人记得咬爆,会有别的味道。”
张昀点头照做,牙齿在烟嘴一处较硬的位置咔地一咬,满嘴爆香。
尝到那熟悉的味道时,张昀恍然地笑笑。
原来佚玉身上的玫瑰香气,不是香水,而是烟味。
他一直不理解爱抽烟的人,甚至有点讨厌。
但当他感觉到当尼古丁冲向大脑,令他享受到短暂的麻痹感后,他忽然有点理解了。
至少这飞起的烟雾能挡一挡那令人讨厌的眼睛,不是吗?
他又深吸了一口:“我们去哪,还是工业区?”
“不。”
红灯变绿,佚玉松开刹车,左打方向盘:“去…呃,一个烂尾楼。”
“好。”
现在是晚上七点,天色将晚。
楼幕之下、霓虹四起,灯火万家、车声如潮。
佚玉无声地开着车,默默赶路。
“这次的是个什么人?”张昀漫不经心地用手指转着烟“还是外国人吗?”
“不,是个…”
佚玉见张昀坦荡相问,她也不再隐瞒,开诚布公:
“是个精神病。外省人,因为被家人抛弃,没人赡养,被那边的医院卖给了拐子,经了几手才到墨辉。”
“拐子”就是人贩子的意思。
“哦。”张昀点了点头,没做出什么多余的反应。
那样子就好像在问佚玉,早餐吃了什么。
“如果主人不忍心,那我…”
“不用,就她吧。”张昀皱着眉头,随手将烟头丢出窗外。
他现在已经没有闲心去共情一个陌生的精神病患者。
就算她再可怜,对张昀来说,她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对现在的他而言,只有雪雪是最重要的。
时间每分每秒都在流逝,他每浪费一秒,雪雪就离死亡更近一秒。
接下来,只要能搞懂剩余寿命与生命力之间的关系,他就能通过【赋予】延续雪雪的生命!只要能延续雪雪的生命,牺牲一两个陌生人的性命算得了什么?
张昀又点燃了一颗烟,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疯了。
不,他早就疯了。
—— 佚玉将车停在路边,带着张昀向着不远处废弃的烂尾楼走去。
张昀意外地发现这里离自己家很近。
说起来,他已经有一阵子没回家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有些阴森的大楼里。黑暗中,张昀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前面的佚玉吓得猛地一哆嗦。
“主人你吓死我了,下次把手机静音吧…”
“抱歉,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张昀轻笑着看了眼手机。
“谁的消息?”
“文茵。在问今天家里怎么没人。我说在忙,让她把奶放冰箱里。”
“文茵她怎么好像还挤上瘾了?”
“哈哈哈,可能是吧,毕竟其实蛮舒服的。阿玉你想试试吗?”
“别别别,这纹身已经够我受的了,这会儿还觉得痒呢。”
两人放松的对话些许冲淡了紧张的气氛,借着手机的亮光继续往深处走着。
张昀能理解每次都要挑选一些偏僻的地方,毕竟干的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小心谨慎点没毛病。
但是要是以后都一直这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他感觉自己也遭不住。
“之前的天兴拳馆,已经在装修了是吧?”
“嗯嗯,一直在装。”佚玉不断打量着四周,好像有点迷路“主人还有什么要求吗?”
之前伊甸被捣毁,背后的天兴集团也随之倾覆,刘余飞私下的许多房产都沦为法拍房。
佚玉借着大势,吞并了天兴的不少资产,那家天兴拳馆也被她顺理成章地收入囊中。
如今,拳馆的牌子早已摘掉,新的“凤心书苑”已经挂了上去。只等室内翻修一遍,就差不多可以投入运营了。
“如果可以的话,把地下室修得再隐蔽些,如果以后还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就在那里弄吧。”
“我明白了。”佚玉点点头,忽觉脚下传来清脆的碰响,低头一看,发现一道生锈的铁门。
“主人,就是这里,这里通往半地下的一个小屋。”
张昀弯腰将那铁门向一侧拉开,果然见到了通往下层的楼梯,尽头隐约亮着灯。
“对了,还有件事需要告诉主人…最好不要打开她身上的拘束衣。”
“怎么,她攻击性很强?”张昀没太当回事,有六大纹章在手,他不信还有自己制服不了的女人。
“不是,她会…攻击自己。”
【待续】
(143)(长)命锁权能(🚫重口预警)
(自残/自虐/刀割/自杀/血腥)
—— “攻击自己?”
张昀开始觉得事情有趣起来了。
两人顺着狭窄的楼梯一路向下,走到一扇破旧的木门前,通过木门上的小窗,能看到屋内亮黄的灯光。
“阿玉,到这里就可以了。”张昀望了一眼佚玉。
后者轻轻摇了摇头:“请…让奴和您一起面对吧。”
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张昀点了点头,两人牵着手、一齐推开门。
一间地下小屋,棚顶很低、四面无窗,水泥地板意外地干净。
右侧的墙壁上钉着一盏小灯笼,散发的黄光将屋内照亮。
地板中间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个蓬头垢面的人,她低着头,浑身都处在拘束衣的束缚之下,看起来似在沉睡。
如果不是佚玉提前说,他都看不出这是个女人。
张昀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拘束衣,她的身体就像是被装在麻袋里一样。他打量了一会儿,从魔环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自从他发现魔环的储物功能后,就随身带了不少防身的东西,比如匕首、小刀、消防斧,以备不时之需。
之前在伊甸中缴来的枪,也一直存放在里面。
张昀走上前去,见她还没醒,用匕首的利刃将绑带与衣服尽数划破。
她里面倒是穿着正常的病号服。
张昀一挥手,六大固有纹章向她飞射而出。
【程萱(20岁)无职 非处女 经验人数5 性阅历中 剩余寿命35年】
张昀打量着她被乱发遮住的脸,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心奴的身份是“无职”。
好像上午的那个外国女奴还是乞丐…那个阿伊莎。
将每个心奴的名字记住,可能是张昀心中对她们仅剩的尊重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还要找个【命锁】的实验品,不如就拿程萱开刀。
张昀调动起【命锁】,眼神忽明忽暗。
这个纹章的能力比【魂锁】还要抽象,看起来和他本人的想象力有关,和【绘身笔】有些类似。
要怎么弄呢…
张昀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在佚玉震惊的目光中,程萱的头顶忽然冒出了两个毛茸茸的、浅褐色的“耳朵”,形如猫耳。
屁股后面也忽然跳出一条同样颜色的尾巴。
她变成了一只猫娘。
佚玉眼中异彩纷呈:“这就是【命锁】…”
张昀念头再变,她头顶的耳朵又变成了两只小小的角,尾巴也变成一条像是鞭子的黑线,尾端化作倒置的心形,和那些漫画中经典的“魅魔”形象别无二致。
张昀玩心大起,他的想法不断变化,程萱的模样也不断变化:头发从黑色化为彩色,胸脯变得奇大无比几乎要撑破衣服,鼻子像是匹诺曹般伸长,眉间多出第三只闭着的眼睛……
他心思一收,程萱就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张昀表面古井无波,实则内心和佚玉一样震惊。
系统给出的最后一枚固有纹章,果然非同凡响,这能力已经堪称“造物”,真的如神一般!
刚刚只是牛刀小试,张昀知道这还不是【命锁】的极限。好像只有他想不到,没有命锁做不到的事!
他脑海中浮现出许许多多曾在岛国某网站上看过的奇葩色图与另类性癖……似乎都可以用【命锁】来实现!
比如,比如人体飞机杯和人形家具?
外貌特征,生理结构,物质和意识属性…
张昀一时浮想联翩,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程萱已经醒了。
她睁开眼睛,先是小心地打量四周,在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束缚后,露出极端激动亢奋的表情,一双野兽般的眸子停留在了二人身上—— “主人小心!”佚玉有点害怕,但还是鼓足勇气挡在主人身前。
“啊,没事,她看的不是我们。”
只见她双手着地、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向二人身后的……墙。
看那样子,是打算一头撞死在墙上。
“停下。”张昀慢条斯理地说着。
【服从】的权能发挥作用,女人被迫停在原地,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向前走出哪怕一步,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嘶吼,竟然用嘴撕咬起自己的手腕。
张昀已经用【魂锁】看过了她的灵魂,那里面几乎全是黑色和灰色,还丢失了许多重要的“泡泡”。
她已经彻底疯了,意识混乱,脑中只有自残自杀的念头,就算是张昀也无力回天。
“真是像条疯狗一样。”张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匕首丢到她面前“捡起来,会用吧?”
佚玉想出声提醒,但张昀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她冷静了一些。
程萱缩着身子,眼神宛如受惊的野狼,警惕小心地看着张昀。
不过她还是听话地捡了起来。
“看来还听得懂人话。”张昀露出残忍的微笑:
“既然你喜欢自残,那就用这把刀划烂自己的身子吧,记得、别死得太快,让主人好好欣赏一下。”
那语气中的戏谑与冷酷让佚玉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不由得暗暗捏住了袖口。
张昀调动【命锁】,她那满头乱发被剪短、变得柔顺丝滑,露出一张干净的小脸。
“嗯?长得还不错,这样更有意思了。”
他想起了成就,于是又小小地调动了一下【身锁】。
站在主人身后的佚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程萱嗖地一下伸出手,将那柄匕首拿在手里,虽然动作看起来还是很戒备,但看到刀刃上那闪亮的反光时,她的眼中多出了兴奋的意味。
右手拿刀,在自己的左手腕上轻轻一划,一道殷红的血线立刻出现。
看她的表情,好像没有感到什么痛苦,反而更多的是震惊。
她在震惊中又在自己左手的小臂内侧连划几刀,嘴中发出一声有些沙哑的轻吟,双眼也因陶醉地眯缝起来。
“她…她怎么好像挺享受的啊…不疼吗…”
“哦,我用身锁把她的痛感转化成了快感。”
“……”
佚玉咽了一口唾沫。
伤口处开始滚落血珠,血流滑过,左臂逐渐染上一层粉红。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左胳膊上很快就横七竖八地满是刀痕。
这已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但程萱却甘之如饴,苍白的脸颊上浮现病态的潮红,分开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夹了起来,在水泥地板上不断地扭着自己的身子。
左手割完就换作右手,没多久双臂就鲜血淋漓,上半身的衣服也染上不少血迹,但她仍痴痴地笑着,眼中尽是兴奋之色,像是个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子。
她扯开裤子,用匕首的刀刃在自己的大腿上比量着,半咧着嘴,反握匕首,向膝盖上方一点的位置狠狠地捅了进去,又向身体的方向划回。
这一下扎得很深,几乎能看到翻开的血肉,血流顷刻间上涌、汩汩流出,而她不但没有痛呼出声,反而仰着脖子娇喘起来,身体微颤,胯部仅剩的几条布片之下,爱液向着大腿内侧流淌,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张昀静静地欣赏着,嘴边依旧带着残忍的微笑。佚玉感到有些不适,捂住了自己的嘴。
刀口向着上半身蔓延,在接近胯部的位置拔出,她握刀的手在颤抖,但身体的反应却做不得假——她在这场自残的盛宴中发情了,直冲大脑的原始快感令她如痴如醉。
好像还觉得不够,她的目光放在了自己左手上。
程萱将自己左手的五指张开、按在了已经染上几分暗红的地面上,刀刃在自己的指根处比划起来。
佚玉不忍再看,紧咬嘴唇,悄悄背过了身子。
“咯咚。”
手起刀落,她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齐根断掉,斩断的指头下端似乎还留着碎裂的骨头,这一下将指骨都一切两段。
“呃啊啊啊啊——”程萱的口中爆发出既似悲鸣又似激动的绝叫,身体向后仰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腹部剧烈地起伏,双腿之间一片湿漉。
她在这倒错的快感中达到了高潮。
张昀没有注意到后退的佚玉,他的注意力大多数放在了程萱、以及半空中的独眼上。
他早就开启了【攫取】,此时此刻,随着这位女奴生命的流逝,那上面的数字正在缓慢地上涨。
就是速度有点慢,他很不满意。
他靠近了仰在地上喘息的程萱,蹲在她的身边蛊惑起来:“这就高潮了?想不想体验更极致的高潮?”
程萱呆呆地望着他。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可以带你体会最顶级的高潮、最极致的快乐…那是所有女人都难以企及的,此生一次仅有的快乐…”
张昀混不在乎她浑身的鲜血,握住她持刀的手,用匕首的尖端在她的胸口上轻轻地画圆。
“就是这里,只要捅进去,你就能体验到无边的快乐…加油哦。”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松开手,蹲在她的身边,向她投出鼓励的眼神。
“为了主人去死吧。”
“呼…呼…”程萱喘着粗气,双眼直勾勾地顶着匕首的刀尖,喉咙里滚出一声很响的吞咽声。她的双手都在颤抖,但还是抬起自己残破的右手,一同握住了刀柄。
“…是,主人。”
她终于说出一句人话,应该是张昀见到她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能懂的话。
可能也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句。
奇怪的是,说出这句话之后,她的身体反而不抖了,刀口稳稳地指向胸口下的心脏。
“噗呲。”
双手一压,刀锋尽数没入胸膛,血喷如注,如胡乱飞射的赤色喷泉,将二人的身体染红。
“咯喀…”
程萱瞪大了双眼,喉咙里传出含糊的咳声,一股股带着腥味的粘稠血流从她的嘴角涌出。她支离破碎的身体在满地的血污中痉挛扭动,如同一只濒死的小鱼在浅滩上挣扎,身体各个部位都在冒血,几乎变成一个血人。
在极致的快乐中,淫汁与尿液从双腿间激射,各种各样的气味充斥在封闭的小屋中。
带着诡异的微笑和木然的双眼,程萱高潮着死去,为主人献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完成成就“极乐之路”,获得奖励“木偶”】
(144)木偶
“木偶”不是一次性纹章吗?
张昀眉头上挑。
他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之前他在主轮盘以外设置了一个专门用来存放一次性纹章的轮盘——而当张昀将“一次性轮盘”点开之后,意外地发现那几个纹章上面的“一次性”字样都消失了!
复归、分身、木偶,全都变成了随时可以用的纹章,连注释也随之更改。
只不过,也写清了“代价”。
作为曾经的一次性纹章,“心语”的代价是最少的,需要消耗12小时的寿命。
“木偶”需要消耗五天的寿命,“分身”需要消耗二十天的寿命,而“复归”需要消耗……
十年寿命。
也就是说,当初救雪雪的时候,相当于用自己十年的寿命换回了她的生命吗?
嗯,挺值的。
不过他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离死不远……“无限”和“宣言”的代价肯定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得多。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倒计时。
时针的“增加”停止了。 越过120的关口之后,倒计时变成了一个单独的5,看来单位变成了天数。
变成天数之后,数字仍在增加,最后变成了37。
程萱剩下的35年寿命,变成了他的35天寿命。
“但是,只要逻辑相通的话……”张昀嘴中默默念叨着,唤出魔环,将地板上程萱的尸体吸了个一干二净,连他身上的血也被处理干净。
他留下了“一点点”生命力,这样方便魔环善后。
这东西用来毁尸灭迹还挺好用的。
张昀起身,目光望向了身后不远的佚玉,将【命锁】铭在她身上。
“【赋予】!”
他本以为会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但使用赋予的过程中,身体一点异常的反应也没有,不疼也不痒。
只见一抹抹光晕从他的身体中分离,向着佚玉的后背涌去。
他在关注倒计时的同时,也在关注佚玉的资料中“寿命”的变化。
【佚玉(29岁) 企业家 非处女 经验人数:3 性阅历高 背敏感/乳敏感/腹敏感/臀敏感/腰敏感/易潮吹/露出癖 剩余寿命47年】
暂时忽略了那一连串多出的敏感位置,他将目光投向了最后那一栏。
佚玉的剩余寿命,准确来说是47年1月11天。
张昀控制着【赋予】,将自己五天的寿命赠给她。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话!
张昀满心激动的看着她逐渐增加的寿命……
然后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佚玉的寿命确实涨了。
从47年1月11天,变成了47年1月16天。
张昀先是神色一呆,接着变得阴沉,继而因暴怒而抓狂,表情变得扭曲。
开什么玩笑???!!!
既然女奴的寿命转换到宿主身上是从“年数”变成“天数”,那宿主将自己的寿命赠给女奴,不就应该从“天”变成“年”吗??
为什么还是天数???
这根本不合常理…不合逻辑!!这太荒谬了!!
张昀感觉自己就像个被系统戏耍的小丑。
他捡起落在地板上的匕首,狠狠地丢向那半空中的独眼:
“你他妈的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可惜,独眼不是实体。匕首在它身上一穿而过,落在地面,发出当啷的响声。
“可恶——”
张昀倒在地上,单手握拳狠狠地锤向地面。
他本以为,有了【攫取】和【赋予】,那他只需要杀几个人,将她们的生命转化给雪雪就好了。
事实证明这个转化的效率已经低到了离谱的程度!
百岁几乎是常人的寿命能达到的极限,但能达到这样长寿的人又不多见。
就算张昀能攫取一个有一百年剩余寿命的女奴,换到他自己身上也只变成了一百天,三个月而已!
更别提他要在保证自己活下去的同时还要分出一多半给雪雪……
他明白了,系统这是在逼着他杀人,不停地杀人!逼着他不断地俘获女人,攫取生命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昀凄惨地笑着。
“不过,这证明雪雪有救了啊。”
“只是有点太慢了。”
佚玉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看着自言自语、有些歇斯底里的张昀,含着泪抱住他的背。
“主人…我们停下吧…你这个样子太痛苦了…奴不想看到你这样…我们去找别的方法吧…我花钱去请最好的医生…去首都、去国外…一定能把雪雪救回来的…”
张昀转身将佚玉抱在怀里。
“阿玉,你在担心我吗?”
“怎么可能不担心…系统的方法虽然简单…但这一切太沉重了…我一定会找到别的办法…对不起主人,奴不该劝你做这些的…都是奴的错…”
“别怕,我刚刚只是发发牢骚。”
张昀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还没有那么脆弱。放心吧,我会守护好雪雪,守护好你们…”
他在佚玉的头上轻轻地一吻,然后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主人——你要去哪?”
“阿玉,你先开车回家吧。”张昀停顿了一下“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只是想去看看雪雪。”
他走出地下室,走出楼梯,走在漆黑一片的烂尾楼中,直到能隐约看见路边的灯光。
张昀的身边浮现出一层比夜色还要浓郁的黑光。黑暗闪过,他的身体便被无数赤红的触手环绕,从他的背后,数条格外粗壮的触肢蜿蜒垂落,形如蝠翼,又像是蜘蛛的节肢。
这些“蜘蛛腿”垂向地面,同一时间向内弯曲,接着猛地弹起,巨大的弹力中,张昀的躯体如火箭升空般向天空跃去。
触手在墙壁上借力,只两三下,他就爬到了烂尾房的顶楼。
他目测了一下方向,接着用相同的方式,从一栋楼的天台跳向另一栋楼的天台,如此往复。
巨大的黑影在墨辉的楼房之间闪烁穿梭。
耳边风声呼啸,冷风如刀割在他的脸上,但张昀依旧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来到医院的楼顶,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
其实中级的魔环也早就没了冷却和时间的限制。
借助虚象之晶和魔环的帮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雪雪的病房外。
等她家里人出去的间隙,他小心地钻了进去。
雪雪正在床上酣睡,安安静静,小被子盖得紧紧的。
张昀望着她的恬静的睡颜,望着望着就出了神。
“放心吧…雪雪…你不会有事的…”
他呆呆地喃喃自语,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圆柱形的小玻璃瓶,差不多有他巴掌大小,瓶口很矮,上面有一个深褐色的小塞子。
囚奴瓶。
张昀打开塞子,将瓶口朝向雪雪。
她的身体之上笼罩上一层荧白的光雾。
张昀想起了用“复归”救她的那天。
那天她也是这样,在光雾中苏醒,宛如仙女。
雪雪的身体消失在床上,与光雾融为一体,飞进瓶子中。
张昀合上塞子。
瓶子中多出了一个“小小的”雪雪,她穿着病号服,蜷着身体,闭着眼睛,像是睡美人。
她的时间永远静止在了飞入瓶子的瞬间。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会救你的…”
张昀将小瓶捧在耳边,用脸颊轻轻地摩挲,瓶身温凉,就像是她的手,摸着自己的脸。
【待续】
(145)(长)宫崎良子(微血腥预警)
墨师大,留学生宿舍。
宫崎良子今晚有些心神不宁。
她平时睡眠都很好的,同寝的结衣前辈都说只要她上床三分钟、就能听见她的呼噜声。
但是今晚似乎有点不一样,上铺的结衣前辈都轻轻地打起了鼾,可她还抱着被子,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她今年19岁,一年前留学来到龙国,在墨师范大读国际贸易专业。
良子从小学习就不错,成绩一直在学年中名列前茅,但因为家里条件一般,所以在众多进路中选择了来龙国留学。
学费低是她选择龙国的原因之一,但不算主要原因。
她表面上看起来是标准的乖乖女,背地里其实是个有些叛逆的人。虽然从小生活在日本,但她其实不太喜欢故乡那种一切都要遵循规矩的感觉,这令她喘不过气。
中学的时候,良子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是从龙国来的留学生。她经常和良子吐槽为什么交个朋友都那么难,凡事都要读空气,身边的同学还经常“不安”…她经常说在她的祖国那边,没人会在意那么多,要比这里放松得多。
可能从那时起,良子的心中就埋下了来龙国的种子。直到高中毕业,她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她现在也不后悔。这里真的如她那位好朋友所说,轻松、自由,没有界限森严的尊卑等级,没有琐碎复杂的繁文缛节,也不用时刻留心什么时候该用敬语…大家都很友善、遇见的每个人都对她很好,还有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就是平时课业繁重了些,但她的适应力很强,这些作业难不倒她。
那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失眠呢?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吗?
良子从床上轻轻地坐起,将一对白嫩的玉足探出床沿。
她忽然想起临行前外婆送给她的护身符。
外婆将良子从小带到大,虽然有些记性不好和乱迷信的毛病,但这不妨碍她是良子最亲近的人。
“良子呀,如果感到心神不宁的话,就把这个护身符握在手心,向月亮大神祈祷吧,仁慈的月神会护佑你平安的。”
真是的,就算是参拜,也应该拜七福神或者稻荷神吧,这月亮神又是外婆从哪里听来的。
不过,手中握着外婆送的护身符,良子却感到了满满的安心。
她走向宿舍的阳台,在夜色中探出自己的小脑袋,漫天的月光与星辉洒在她又长又顺的头发上,可爱的荔枝眼一眨一眨。
她将护身符捧到胸前,闭上双眼,在月色中小声祈祷:
“おばあちゃんと月の神様、どうか私を守って、テストが顺调に进むように…(外婆和月亮之神啊,请护佑我考试顺利…)”
默默地祈祷了一番后,良子的心里真的安稳了不少。
这下应该能睡着了吧?
她刚想转身,却忽然发现眼前的小广场闪过一个巨大的黑影。
良子疑惑地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但那个黑影竟然真的站在广场上!
她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那好像是一只巨大的蜘蛛,蜘蛛的躯干处是一个身形模糊的…男人。
良子连忙将头藏在窗帘后面,祈祷这个怪物没有发现自己。
我…我是在做梦吗?
对…一定是最近学习太累…才会做这样的噩梦…
良子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差点把自己掐出眼泪。
好痛…都这么痛了,快点醒过来啊!
下一秒,令她更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那只可怕的大蜘蛛竟然朝着她们宿舍飞速地爬了过来!
良子大脑宕机,突然发生的这一幕令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想要尖叫却又叫不出来,软着腿倒在了窗下。
什么什么什么…那是什么东西?怪物?邪神?
它冲过来了,它要冲进宿舍里面来了,我该怎么办,要报警吗?要把前辈叫醒吗?还是联系舍管,或者打电话给老师…
就在她的脑子一片乱麻的时候,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
骇人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
留学生宿舍的隔音不太好,所以这声音良子听得很清楚。
良子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声音来自楼下,而她们就住在二楼。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怪物冲进来了…刚刚的叫声好像是韩国来的同年级女生…她怎么了…被怪物杀掉了吗…
会被杀掉…会死…
不要,不要来找我,不要杀死我!
她浑身哆嗦地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腿已经吓软了,只好连滚带爬地跌进了屋里的厕所,将门用力反锁,然后捂着嘴蜷缩在墙角。
她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禁闭着双眼,什么也不敢看。
就在良子刚躲进厕所没多久,她听见宿舍的门开了。
门外传来细碎的窸窣声,像是有无数的小蛇在屋子里蔓延,除此之外,还有来自男人的沉重呼吸声。
良子拼命地堵住自己的嘴,缩在马桶边一动不动。
她听到一声咚响,还听到了好像来自结衣前辈的一声闷哼,还有咕叽咕叽的、像是什么成群的动物趟水的声音。
那些声音离厕所的门越来越近,良子的心脏跳得也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的精神绷紧到了极限,恐惧蔓延至内心每一个角落,马上就要忍不住惊叫出声。
就在她的理智几乎要崩溃时,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开始变小。
房门没有关,她听见那可怖的脚步与呼吸声逐渐向远处退去,退到宿舍二楼的走廊里。
她又听到推门声,还有戛然而止的尖叫与闷哼…
等到整个二楼一片寂静之后,她终于松开了手,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它把前辈怎么样了?
良子想报警,却发现自己的手机还忘在床上。
要出去吗…不,现在不行,它现在还没有发现我,最好等到天亮,等到上学的时间…
良子心中打定了主意,决定在厕所里躲到第二天早上。
虽然她在精神上已经是半个龙国人,但还是继承了日本人的优良传统…能忍。
她迷迷糊糊地躲在厕所里,不敢开灯,所以眼前一片漆黑。
困意很快袭来,但她掐着自己的胳膊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在宿舍里还存在着一个未知的“怪物”的情况下,她更不敢轻易睡着。
良子很快就忍不下去了,因为她忽然感觉好热。
这热量不是来自身体,而是脚下的地板。温度越来越高,她还闻到了一丝烟味。
难不成…着火了?
在这种时候?
门缝里传来的烟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等到地板变得滚烫、眼中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如灰的浓烟时,良子终于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下去了。
再在这封闭的厕所中多待一会儿,就算不被怪物杀掉,也要被呛死在这里了!
如果有窗户还好说,可惜留学生宿舍的厕所是封闭的,就算有水可用,在楼下着火的情况下也坚持不了多久,更何况良子无法判断现在楼内的火势有多猛。
她拿起一条拖把,鼓足勇气,推开门冲了出去。
火势显然已经很大,天花板上已经有浓烟弥漫,走廊里的火光很亮,将宿舍里的一切都照得一清二楚。
“咳咳…前辈!结衣前辈!”
良子冲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前辈的情况,一脚踩住梯子,扒在上铺的床沿边,猛地掀起遮光帘—— “诶?”
空的?
上铺空无一人。
前辈已经逃走了吗?
良子很想这么想,但床铺上的一些细节让她不得不直面现实:
床单的下凹处,残留了一大片鲜红的血迹,那绝对不是普通的月经能达到的出血量。
血液的腥气还未散去,和弥漫的烟雾混在一起,熏得良子想吐。
前辈…外婆…我该怎么办…
她的身体从梯子上栽倒,无力地靠在床边。
落脚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脚心好像踩到了什么黏糊的东西上,像是肉球。
她低下头,颤颤巍巍地抬起自己的裸足。
被火光照亮的地板上,一个发白的软糯的圆球出现在那里。
那是一颗眼球。
良子的眼睛在惊恐中睁大,瞳孔猛缩,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奔天灵,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啊啊啊啊啊——!!!!”
她尖叫着把那颗布满血丝的眼球踢了出去。
什么?眼睛?假的?谁的恶作剧?不对是真的!那是谁的眼睛,是怪物的吗,还是…还是学姐的?
今天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多,良子感觉自己几乎要晕过去。
无论是突然来袭的怪物还是火灾,这些都远超她十九年人生的想象。
良子刚喊出声,又慌乱地捂住自己的嘴。
如果那个怪物还没走远的话…
我该怎么办?
她茫然地蹲坐在原地,尽量不去注意那只已经滚出好远的眼珠。
火势越来越旺,天花板上的烟雾已经相当浓郁,开始逐渐向下方蔓延,空气中满是呛人的烟尘,呼吸也开始变得滚烫。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只是呆呆地坐在这里的话,只会被火焰吞噬!
她低头看了一眼仍握在手心的护身符,勇气在心中重燃。
我怎么会倒在这里呢…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给我勇气吧,外婆…”
她将护身符在脖子上戴好,目光投向自己有些杂乱的小床,从被子里翻出自己的手机。
“啊—怎么在这种时候没电!”
现在可不是给手机充电的时候。
她又看了一眼那滚落在地的眼珠,做出了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然后咬着牙捡起那颗眼珠,郑重地放进去。
“无论这颗眼睛的主人是谁…我一定都会把你带出去的。”
她对异常事态的适应能力好像过于强悍…也不知是不是平时动画看多了,很快地接受了现状。
将护身符和小盒带在身边,良子又增添了几分信心。她将拖把从厕所里拎出,又从柜子里翻出一把颇为锋利的水果刀,向门外的走廊冲去。
来吧,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是绝对不会等死的!
她的第一反应是直奔楼梯,但是那边已经浓烟滚滚,想要下楼是不可能了。
每一间宿舍里好像都燃着火焰,走廊被照得通亮,一阵阵热浪不断吹过她的脸,令她感受着烘烤带来的刺痛。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走消防通道…
良子也不是没想过要从窗户跳下去,但是运动一直是她的弱项,两三米高的距离对她而言近乎天谴。
就在她左手握着小刀、右手拎着拖把,毅然决然地走向安全通道的铁门时,忽然发现一个人影从熊熊的烈焰中走来。
那似乎是一位个子很高的少年,但良子从未在留学生宿舍中见过他。
她目光一闪,眼中十分警惕,左手举刀对准了他,操着口音有些古怪的中文:“站住,不要再过来了!你是谁?”
令她感到疑惑的是,对方的表情似乎比自己还要惊愕。
少年呆立原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朝着良子喊出了一个名字:
“雪雪?”